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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溪先生朴文純公文外集/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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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南溪先生朴文純公文外集
卷第六
作者:朴世采
1731年
卷七

問答論事[编辑]

答宋質夫庚午十二月十八日[编辑]

方思奉候。忽承惠字。且審臘寒肆威。雅履動息珍毖。何慰如之。垂示自警編混同交互之病。固所不免。今當更以貴籤整頓一番。庶臻完善計也。歷代史論。其已下手硏磨否。此書事例甚重。幸須早加成就。俾得商確歸正。誠一幸事也。如何如何。尼疏旣透得驪江一款。足破向來議論之關捩。而猶有云云則是亦無如之何也。多少非遠紙所旣。惟冀迓新自愛。

與朴大叔庚午六月二日[编辑]

前奉赫蹄。太涉悤悤。計蒙恕察也。比來霖熱莫甚。未委學履動息對重否。鄙今春衰憊陡劇。殆難支吾者。第用撓苦耳。聞與士仰相從講習。不任欣聳。第此友素有陽明之病。若近來自悟。專心吾學。則誠爲難得之益友矣。苟其未也則眞所謂枘鑿不相入。恐無以成麗澤之樂耳。每覵左右善於規箴。朋友得力者亦多。切乞更加策勵。庶得回頭反正之效千萬。但此友深中陽明之毒。非大叔言語所能動得。唯以程,朱,陸,王邪正取捨之大體。從容開譬也。澤風公所謂其人雖善。其說可闢者。不幸近之。救得此友。不是小事。千萬勉之。秋氣乍涼。欲省先壟。可得奉討多少。

答權季文尙游○戊午[编辑]

示喩謹悉。所謂太極之全體無不各具於一物之中云者。只是欲明五行各具之性。其本皆從太極之全體出來。初無不同焉耳。其實太極之全體。決無該偏合同於各具之中之理。何者。原天命流行之始。固無人物偏全之異。而逮形氣拘滯之後。又因人物之剛柔大小而自致其理之不同。所以水只有水之性。火只有火之性。非復原初渾然太極之全體然也。蓋此文義正如中庸章句人物之生。因各得其所賦之理。以爲健順五常之德者。然其實健順五常之德。有非萬物之所得盡。則是亦從其本而言之故也。今於此等處。不得沈潛反復。活看而默識之。渙然自得於聖賢言意之外。而必欲強求太極全體於五行各具之中。所謂以辭害意。殆无是理矣。孟子生之謂性章集註及雲峯胡氏所論。最爲詳盡。更與庸學或問首章互加靜閱。則自當融釋。幸於此留意焉。竊覵賢者氣識所存。固自不易。但於此事。尙似未能牢着脚跟。有爲己致志之實。而讀書觀理。反多欲速助長之病。若果循此而知方守常。優游寬假。專一而不懈則益矣。其或因窒而生怠。因怠而生變。致與初志掣肘矛盾者。非徒無以依歸於聖門。究竟平生一大事業。亦將不免爲流俗人之所指點。千萬勉之。

答李君輔庚申六月二十二日[编辑]

昨者成友汝中來訪。而不言左右有新除。今始承聞。眞是異事也。儀曹雖欲啓達。恐其罪不麗於呈病未謝之人。以是爲幸耳。示及婦喪舅夫所主之各異。禮固有其文矣。第當行事之際。不免相掣。曾於錦平翁主之喪。問於尤丈。答云無論適庶與同宮異宮。一主於父在父爲主之說。然後無有妨礙牴牾之弊。尋常以爲可據而行。未知高見更何如也。正心章末端密察之密字。亦嘗以謂此似歸重於三不在。故更加一層而言矣。如何如何。退錄依領。

答李君輔癸亥正月四日[编辑]

歲前惠書。迨以爲慰。兒子歸。備聞新元。動靜進學增祉。尤切忻喜也。示及禮疑。恐非可疑者。承重人之妻固與其夫共承祭祀。然其承重之義則在夫不在於妻。透此一關之後。依本分從夫服而已。安有其妾爲夫承重祖父。不服三年之理哉。鄙意如此。第未知果無次悖否也。尤丈赴召之行。沛然殆不可禦。人皆聳喜。生獨懷憂。未知畢竟果作如何出場也。生値寒病加。申辭之計。恐亦未能趁遂。惶蹙尤至。

答李壽翁庚申七月二十四日[编辑]

前示祭禮圖說。厥后屢容反復。竊仰先庭致勤追遠之意。又見盛孝所以繼述勤懇者。有非偶然。第如輪行不出主等節。直與舊儀相背。固知其間財擇商量。不無意在。然終不能奉以爲正矣。略有僭說。具見各條之下。且承服中時祀雖因朱子一說。恐亦未爲準禮。如何如何。韓東潭禮要當時蒙借。今已謄到鄙案。誠知眷惠之所洎也。審定葬穴。最爲大事。每切傾慮矣。聞有決窀穸之期不遠。一幸一愴。殆不可言。詢及兩件疑目。謹以別幅奉報。亦乞視至。

答李士亨戊辰九月八日[编辑]

示及忌祭一款。無官者略設行之。有官者當廢。乃栗谷先生之說。所謂有官者。以袍帽成服而言。栗谷其時亦已廢祭矣。以此言之。伏想春府必以袍帽成服。而恐不可與無官者略設同例也。然此則迺是近來新禮。而無論有官無官。略行忌祭。本向來通行之規。唯在量處之如何耳。鄙家先忌亦在月末。而旣有所考。情理雖切。勢當不得行矣。謄冊事豈不欲奉副。二書要解。方在叔涵許校讎未還。近思讀書記只有一本。難以仰呈。茲將大小學記四冊以去。幸須諄囑。俾無他煩。千萬千萬。凡讀書之法。必面議首尾。然後還家痛讀。不然則讀盡之後。來相面議可矣。今以書札逐節卞問。則其勢豈不難乎。如讀心經。以待後日相訪時留討。要解更加消詳。庶無未盡之恨。尤宜。

答李士亨庚午五月十四日[编辑]

暑氣漸甚。想惟侍學對勝。所諭立宗事。有乍不安處。茲用奉告。禮經古義。大宗及貴爲大夫者外。不可立後。而今世雖支子遠族。皆必繼絶。使班祔一路遂廢。誠足慨然也。然程朱諸賢旣不能正而反助之。至於張子理窟則乃曰據今之律。五服之內。方許爲後。以禮文言。又無此文。若五服之內無人。使後絶可乎。必須以疏屬爲之後也。其視程朱之論不啻加層。當今之世。人無不然。獨以古義行於左右宗家。不亦冤乎。此於鄙意殊覺惻然。且恐非一士所得行之於一家者。故敢及之耳。沙溪遺集其已爲訪問否。近來亦求之數路。未知果得之耳。勉哉消息。更何如。幸爲垂示之。

答李士亨六月二十八日[编辑]

便中得書。知己往棲南岳伽藍。想其境淸心靜。益進所學矣。傾喜無已。第未言所讀書何也。示意謹悉。凡禮有古有今。儀禮禮記古禮也。家禮今禮也。前日所言古禮根本之論。而今日所言乃今禮時用之事。有難以古而廢今明矣。家禮固有班祔一節甚晢。而又立爲人後之文。不分宗支。其意可知也。且於劉草堂,屛山,程公才等文字。皆擧立後之義班班可考。何可遽以無後叔祖一段爲斷乎。然則古禮雖重。誠難遂廢程朱之制矣。今日成人無後者班祔或亦有之。如峒隱李公之類是也。大典亦言嫡妾俱無子者告官立同宗支子爲後。勉哉之見亦誤。大抵今禮時用者如此。其誰能違之。所可恨者。程朱雖用今禮。宜有斟量限節。而終無所見。使繼絶之義太重。離宗之道太輕。以至終廢班祔一路。此區區所以欲質於百世之前而不可得者也。至於爲後之節。當以儀禮大典同宗之文爲主。如理窟之說間或有之。仁祖朝李完豐以功臣。故取其遠宗判書溟子爲後。然非經制矣。唯在詮稟商定之爲得也。

答李士亨辛未十一月二十八日[编辑]

生歸後一月在書堂。隨書冊對朋友。頗有舊日意思。忽値陡寒。縮入家間小室。手足不得動。良苦奈何。垂示爲學工夫。令人馳想。第念今人學問。只爲大學格致是初程之。故不思小學爲此學之本。居敬爲補小學之要法。一向書冊上以看讀考究爲第一事業。將不免爲入耳出口之資。非止爲書自書我自我之弊而已。愚意恐當痛懲此習。姑以擊蒙要訣第四章以上次第旨趣。爲下手緊切工夫。要使忠信篤敬之意。作我頭腦主宰。而讀經求義。特以發明輔翼於此。則正所謂敬義尊道底統會學問。庶無馳騖枝葉之患而得其要道矣。此意省覺已久。近來適見其弊。不可收拾。故敢及之。幸須加意。

答宋敍九別紙辛酉十二月七日[编辑]

栗谷續外集八冊方開板湖營。而石潭日記亦依韓文順宗實錄例校附外集矣。唯其以野史而全用正史法及多載自己言行等事。於古無可援證者。未知其衷。曾已奉告於函丈前。尙未蒙敎。此所未曉者一也。

太極問答一篇。曾聞淸陰所。然題目便以栗谷先生所述書之。及得龜峯稿。亦載此篇。心甚疑訝。未幾海院章甫搜出本家藏帙以送。其末有李景臨跋文。來歷分明。茲謹入編於別集之首矣。昨見白生海明書。函丈以愼齋扁題爲主。使入龜稿云。此乃采極欲仰備裁敎。而遲緩不及之罪也。然常觀年譜等文字。愼齋所據全出於景臨公所爲。則何獨於此而不信彼言耶。又得尹子仁書。海東文獻錄亦云栗谷所作。未知今此下敎別有所考否。此所未曉者二也。

答金仲和壬戌正月二十日[编辑]

若不立主入廟則告先塋一節。似亦不當行矣。

答金仲和甲子二月一日[编辑]

春日稍和。不審仕履萬重否。馳戀不已。竊想季氏靷日已迫。痛懷孔切。其何以堪處耶。頃者伏蒙大閤下俯賜復書。且寄挽紙。奉閱辭意。使人不覺涕零。不謂德門全祿。猶有此慘戚也。第曾見退溪於國恤初喪。絶不作詩。栗谷語錄又云先生當恭懿殿喪。以身有衰服。不挽親舊大歸。喪且不會葬。當時意以爲此必晩年定論正。當可法者。茲不欲破戒。且如太平舊洞南尙書。乃是十年同閈。情義倍篤。而亦不敢將數句語洩此悲懷。以故於令季不能獨異。雖念世誼厚託。誠有不可恝然者。而殊無奈何矣。幸乞從容導告此意千萬。

與李子文東郁○癸亥閏六月十一日[编辑]

郭南來別。意非偶然。適坐悤撓。嘿無一言。以成闊阻。此懷悵黯。久而愈不自勝也。似聞昨有騎省之命。想以蹤迹難安。不克出謝。而至於出彊一節。早晩必不能免。預用奉慮耳。每服河汾自修之語。實爲止謗要道。雖聖賢復起。無以易此。切乞左右杜門却掃。日月從事於經訓之中。優游厭飫。必有所自得者。未知倘可留意否也。

答閔彥暉乙丑十月十一日[编辑]

垂示續錄。固有叢雜之疵。然晦菴本錄。亦似未免此患。蓋以世代旣逖之後。掇拾事績。以有輯錄。其勢則然也。性理群書所錄。初謂其多可疑處。不欲收摭矣。今承高意。恐全棄之。亦涉太偏。從後添入爲計。疑禮類輯大體。合通典論禮及五先生禮說東儒禮書答問。自作一例而成之。初不嫌於犯經也。然要在秋間面討。方盡其趣耳。詢災例不敢有所明對。不獲已以一誠字仰徹。眞老儒之常談也。似聞近因洪臺事。天威震疊。物情汹汹。深爲尊師門憂慮不細。世道至此。亦難恃上天之必能祐善也。如何如何。鄙人今年又以歲凶不遂海西計。紫雲舊基。已以水土故絶意。今方再營所謂晩醒亭者。第未卜其果得入手耳。

答權質甫益文○辛酉六月十一日[编辑]

所詢變節。豈敢輕論。第備要雖著顯辟之說。而問解又有所謂婦人無奉祀之義者。未知今之士夫家果能遵行此禮否也。若果遵行則似無不書府君之理。備要蓋從祭錄省文而言耳。告弟曰弟某則書名無疑。但聞近世知禮家於亡子神主。猶不書名云。雖於祭祝。姑闕其名。容或爲斟酌得宜處耶。不敢質言。且妻之祭夫。旣用顯辟之禮。則祝辭所謂夙興夜處哀幕不寧之語。恐尤無妨礙矣。未知如何。

答羅仁卿斗甲○庚午六月二十七日[编辑]

南北相望。徒切引領悵想也。比來熱甚。遠惟學履對毖。第承才遭重戚。又以親癠往返洛下。不瑕有傷耶。奉慮不弛。鄙今年恰成六袠底人。陟覺衰憊。無以收拾舊業。其爲凜惕如何可言。頃見林令書則左右頗有從遊之樂。不任馳喜。第未知繼此能有所進否。梁君素望不淺。而聞其一向隱約謙退。無擔當講習之事。其於今日處世之道。似亦得宜矣。但恐獨學遠居。又甚留意於文章。恐其展輔。或蹉路脈。不免爲斯文之恨耳。年來憂病交深。萬事不上心。唯欲得聞中外同志之士各進所業。使此一箇門庭不至泯絶者。尋常嚮逞於左右。又非他人比也。不意今行竟成乖違。未究阻懷。臨帋悵然。更冀以時加勉。

答羅仁卿十二月二十五日[编辑]

崔君便獲奉惠復。因審嚴寒。學履珍毖。極慰阻懷。無以爲謝。鄙粗保病狀。秪爲年氣日邁。志業無成。思欲求助於四方同志如左右者不淺。而南北修夐。無盍簪之便。雖或幸蒙遠訪。亦且巧違未遂。益令人悵然也。蓋以得諸士友者言之。吾賢平日讀書窮理上工夫。似不及於持守踐行之篤厚周徧。此雖所謂先立其大者。固自不易。而若不裒多益寡。齊頭用功。又何以成就一大事業耶。區區所望。唯在於是。更冀加念千萬。崔君千里相從。不讓古人。非唯鄙拙昏憒無以堪其勤眷。而聞尙未經痘疹。殊亦不無深慮也。湖路饑荒。想今已到八九分。不審左右何以能免其患否耶。益用馳歎。

答李進伯○丁卯九月二十二日[编辑]

所詢禮疑。久未回敬。愧悚何已。謫中居喪。如晦齋先生亦只朝夕設位哭而已。但朱子曾有兄弟異居者當行時祭之說。又人多支子設行忌祭者。以此言之。雖自謫中設行朔祭。恐不至害義也。祝辭當用使某例無疑。遷葬父喪時服緦行事。或似未安。大義不得不然。亦已奉告於令季前。如何如何。

答沈生𪳄辛未正月二十七日[编辑]

聞胤哀不輟力學甚慰。第必以大學或問敬通小大學之說爲主。可免近世只靠書冊一路之病也。如何如何。

答鄭君啓世沃○庚午七月[编辑]

茲承惠札。憑審新涼。服履安勝。區區感荷之至。垂示疑節。非所敢對。竊嘗習聞於前輩長老矣。顯辟之稱。雖或有之。從其無男主十分窮極處而言。今有二丈夫子而稱顯辟。恐涉不倫也。儀禮通解五宗宗子稱名不稱孝註。有子某薦其常事之文。今若倣此不稱孝。只曰子某奉祀。以待後日子生立後而改題焉。恐無所大不安。未知如何。惟在更加博詢而審處之耳。

答泰尙姪甲子十二月十四日[编辑]

譜謗未知有有識士大夫顯非之者耶。若以門中言之。其意非必全以此例爲不是。只以父不得書而子得書爲甚不安。今日世道極險。倘使樂聞者推而衍之。則豈不爲閔禮之後轍乎。鄙意如此者只四家。恐當特删其書例。四家軍威淳昌景時泰衡之外。雖有之。想不至多而難改。且凡例表出下註父子不同者否六字。似亦近於雖有貴者以齒之文。然則義有所據而謗可自止矣。如何如何。

答泰初姪己巳七月十四日[编辑]

士元之喪。豈但爲私門之痛耶。昨過窀穸。益用悲涕。不省所言。

答泰吉姪庚申六月[编辑]

人至得書。審近日庚熱。服況如宜。慰甚慰甚。示及疑禮。以生今日何敢云云。第考問解。於答白江則似支子告辭行祭。於答同春。似支子只得設位除服而已。然其白江條小註之說。終似不可行者爲主。蓋雖婦人宗家方在重喪之中。爲支子獨行禫祭。恐有所妨。如何如何。惟在更加博詢而處之耳。

答問講學論禮[编辑]

答具濟伯問朱書節要○甲辰[编辑]

曹晉叔書入時事類考大全集。其末有論劉共父到闕一段。此係時事之大者。特節要删去。故似可疑。而實無可疑耳。

關說。史記佞幸傳註關通也。與關白之關同義。

是且罷休。以所上封事之不行者看得亦好。第數三反覆。終不浹意。且以其上與曹晉叔書參之。節要註中所謂遣人都城者。本爲辭免職名。然則其意蓋曰前日遣人已申辭免。而況封事中所言難行者已八九分。亦必因此得罷休矣。雖不如所料又須別段商量云爾。如此而後方無窒礙。所謂來敎所云以文意推之。非直陳公此時勸行入都。乃本欲使朱先生出力擔當當世之務。做得許多經綸事業。故其答大抵出於老境閑退。留意著述之意。於此可見其然耳。未知如何。

答金景能萬增壬寅[编辑]

無極而太極太極圖

鄙則曾以極ᄒᆞᆷ이업ᄉᆞᄃᆡᄀᆞ장極ᄒᆞ니爲看。未知是否。若云極다ᄒᆞᆯ거시則似涉太巧如何。

動而生陽註繼之者善

明道之言曰凡人說性。只是說繼之者善。以此觀之。人性亦可如此下說。然朱子猶以爲借上一層而言。見語類。今不記其文。大意如此。非其本意。天與人固當有分矣。

各一其性

旣曰爲仁義禮智之理。而五行各專其一。則似是以本然之性而言。

立天之道註。陽也剛也仁也。物之始也。陰也柔也義也。物之終也。

三才之道。皆必體立而後用有以行。所謂物之終者爲體物之始者。爲用此陰陽相根之妙也。仁似柔而實爲剛。義似剛而實爲柔。其說見朱子答袁機仲論易書中。

祔祭註宗子爲告于祖而設位以祭家禮

曾亦以此兩字爲祖考虛位看。蓋虞卒哭祔是有喪者次第當行之祭。祔雖設於祖廟。若或異居。終不當舍喪家而行於繼祖之宗。使彼此不齊也。然則其告于祖。豈非以設此虛位之故乎。

答李子元萬春祭祀○庚戌[编辑]

前期行素則高曾祖及父母忌日當有差等耶。

似然。

亞獻雖曰主婦爲之。兄弟中爲之亦可。而參降則凡婦人不可不與也。且禮當四拜。其或避煩再拜如何。

從俗不行則已。主婦亞獻及四拜。皆家禮明文。何可以己意加減之耶。

三年內獻酌祭酒之節。與時祭有異何歟。

所喩三年內者。指虞卒哭等節耶。問解似已有其文。

正著如之何

正著其說頗多。恐正之於楪上者爲是。

答成子章問庚子[编辑]

問祖父母喪或袒或否

聞喪成服一依初喪之禮。則逐節成袒者爲是。

男女嫁娶之節

此段所喩未詳。凡嫁娶之節。男子自十六至三十。女子自十四至二十。禮書具在。三十二十。特言其大數耳。雖古人豈必以此爲限。然則今世自當斟酌行禮。先後之礙非所慮也。

答成子章問近思錄○辛丑[编辑]

無斁

詩葛覃註曰斁厭也。蓋誠悅心服。不敢厭怠之義。

長貳

長者一官之長也。貳者其副貳之官也。長在六部如尙書。貳如左右侍郞然也。

加禮近貴

近貴若指近臣貴戚然也。更詳之。

答成子章問家禮○己酉正月十日[编辑]

旁親之無後者以其班祔。楊註亦曰祔位謂旁親无後及卑幼先亡者云云。而奈何卒哭後无論有後无後卑幼先亡。皆附于其班耶。

卒哭後祔祭。不論嫡庶及有後與否而通行之。龕室中班祔。特以殤與无後者處焉。自是二事。恐非所疑。

前期章註親姻。爾雅壻之父曰姻云。以婦論之則壻之父卽舅。此所謂姻。指父黨歟。

猶言姻黨之親者。

主人章其父具書。此曰具書。告祠堂書乎。告宗子書乎。

具昏書。

遂奉章註若某親某。主昏者謂其私親歟。

例見冠禮告祠堂條。

陳襲章楊註設冒櫜之。本章無設冒之文。司馬註襲無冒云。此恐當世希行。而後世不行者耶。

楊氏蓋以古禮補之。

襲去復衣。終去不用否。

當置遺衣中。

立銘章五品以下下。疑上字之誤也。

所疑殊是。

苴杖註爲適子。沙溪曰適子繼曾祖者也。然則繼禰之適子不爲三年歟。朱子長子塾卒也。以繼體服斬衰。以此見之則縱非繼曾祖者。爲三年明矣。未知如何。

繼禰者安得爲子三年。故經曰庶子不爲長子三年。不繼祖與禰也。且朱子乃繼曾之宗。爲塾行斬衰何疑。

朔日條楊註其夫若子主之。父子互相爲主歟。

當以所重互主之。詳見備要。

有狀註負笈。說文曰板作笈背負也。未知何意。

嘗謂笈者卽書箱。而身自負之。以諭其勤苦也。今此云云可疑。

答李汝九問[编辑]

康節曰心者性之郛郭也。又曰心太極也。

郛郭之說。恐無所疑。所謂心太極者。蓋以人心一太極而言。非專指其理之本體也。

朱子曰心者人之神明。所以具衆理而應萬事者也。又曰心陰陽也。性太極也。兩說不同何歟。

上段擧全體而言。下段以心性分陰陽太極則自是不同。然朱子所謂一而二二而一者。可見其意也。

朱子譏胡澹菴詩云。貪生莝豆不知羞。此一句未詳。

貪生莝豆事。出史記范睢傳。意胡氏壁中留題者。乃當時奉使辱命之人。故以此發之。嘗見退陶集中論此頗詳。今適無本可檢。歎歎。

大學明明德上明字。通知行看之否。抑明德之明。是本體之明。而明之之明。只以屬行乎。

或問論明字處。已以知行二道統言之。豈未之深考耶。蓋不以本體之明。而遂連上明字爲行看了。可更詳之。

物格與物理之極處無不到之說。以我可以窮到物理之極處看之。則格到二字皆作已格已到看之歟。或云物理之極處。隨吾所窮而無不到。不可以已格已到看之云云。下說似甚分曉。未知如何。此一款痛卞開示。

旣曰物格物理之極處無不到。則以已格已到看者恐非是。若以或問所謂物格者。事物之理各有以詣其極而無餘之謂者。反復紬繹之。思過半矣。頃與尤翁論辨有說。恨未得面請其槩耳。

答李汝九問孟子○庚戌閏二月晦日[编辑]

梁惠王首章魏侯罃音未詳。

罃綱目音鶯。

章末程子註君子未嘗不欲利一句。非謂有利心。但如人情就安而避危。好生而惡死是利也。君子之利。公天下以爲利。故謂之義。小人之利。自私其身以爲利。故只得謂之利。若曰君子有欲利之心。但懼其害而不爲云爾。則恐非程子本意。

說得固是。第若曰以下。夫詳所諭。

梁襄王章定于一。乃一天下之心之意也耶。

一統一之義。

保民章郄音。

郄與隙同。

仁術。術謂法之巧云云未詳。

集註然見牛以下正釋術字。幸深味之。

爲長者折枝。朱子註以爲折草木之枝。十三經註疏曰摩折手節解罷枝也。又文選廣絶交論折枝䑛痔註。折枝按摩手足也。但朱註與舊疏不同。恐有所以然者。

折枝不用古註者。以其意迂回。不若今說之平易也蓋以挾太山例之。正是如此。

今王發政註。與首章意同。首章指惠王篇耶。

所欲者反不可得。猶首章求利之害。所欲者不求而至。猶首章仁義之未嘗不利故云云。

鷄豚狗彘之畜。豚與彘是一物。不當並言。而又不及羊羔何也。未詳。

鷄豚畜之小。狗彘畜之大。雖是一物。不妨兩擧。

五畝之宅註。次上農夫。

下第五篇頒祿章所謂上農夫食九人。次上食八人者是也。

好樂章。此章與沼上之對雪宮之對好色好貨文王之囿。皆是一義。其意不出公恕二字耶。

愚意仁字似尤襯切。

孟子言文王之地百里。而答齊宣王之問曰文王之囿方七十里。則民居者三十里耳。芝峯李睟光曰百里乃其始封之地。文王爲西伯。三分天下有其二。則非特百里而已。且孟子之意亦槩言其大矣。未知如何。

芝峯說似好。

雪宮章賢者亦有此樂。以注語考之。賢者似謂在下之賢。而與亦樂此之賢者似不同。然不詳其指。

小註雲峯說備矣。且玩沼上雪宮兩章首問對。其意曉然。

糒糒是何物。

韻會糗也。又曰乾糗也。蓋以乾飯爲糗者。

畜君何尤一句。言晏子畜止其君遵海之行。是畜君也。孟子引此亦欲畜止宣王獨樂之欲也歟。

然。

此訓可。而他或訓嘉。未詳孰是。

詩集傳亦以可訓之。此當爲正。

如不得已一句未曉。註說亦未詳。或謂連下文說者亦有理。蓋非不得已而後始謹也。惟其謹之至。故如或尊者親者未必賢。則不得而已用疏遠也云云。此說如何。

此句連上昔者所進今日不知其亡。吾何以識其不才而舍之爲義。故不可從或說。

巨室章璞玉小註饒氏。任賢不如任匠之說似非。乃以木比賢。以匠比王。而說用賢不如用木也。蓋木可任棟梁。匠乃斲小則王必怒矣。賢人所學者王道。而王欲小用以爲富強之事。則當何如耶。

賢人譬則工師也。所學譬則大木也。姑舍汝所學譬則斲而小之也。於工師怒其斲大木。於賢人欲其舍所學。豈非任賢不如任匠乎。

滕小國章世守註。引傳國滅君死之正。正字意

之下當作讀分。正者如言經常之道也。

公孫丑首章文王何可當也一句。正是言文王之所以人不可當也。而今之講者多云文王何可以當紂也云云。未知如何。

今說出退溪釋義。沙溪卞疑以爲非。然鄙見從退溪。今時則易然也然也二字。似是語助。

加齊之卿相加字意。

言以齊國卿相之位。加之於孟子也。加字釋在卿相後。

浩然章無暴其氣一句。如出辭氣斯遠鄙背及九容之類。蹶者趨者是暴其氣也。如動作有節。趨步有時。是乃所以無暴其氣。要皆欲此心不爲氣所役也。氣有所動則心亦動。故養其氣。所以養其心也歟。

大槪得之。

註志固爲至極。

以氣爲重之詞。

或謂知言與不得於言相括。養氣與勿求於氣相括。此說似是。未知如何。

不得於言之言。勿求於氣之氣。與孟子之知言養氣互相發。此朱子或問說。

兩餒字似不同。無此氣則道義餒。行有不慊則氣餒。然惟其氣餒。故不能有助於道義。而行之不能勇決。無所疑憚。卽道義之餒也。然則只是一意也。蓋由集義以生此氣。而此氣乃配道義歟。行有不慊於心則餒。言事皆合義之時。氣固嘗泰然也。而但行一事少不合義。不慊於心。則前之泰然者便餒歟。

所論甚善。以此充擴。想必有以副所望也。

何謂知言註。害於政事之決然而不可易者。

決然不可易。蓋連解聖人復起以下。亦所以通乎其上也。

王伯二道。在於有意與無意而已。非獨王伯凡人處己接物亦然。循其自然。是王道之屬。有所安排。是霸之類。未知如何。

若論其象類固如此。然於處己接物之道。當以南軒所謂無所爲爲義之說爲正。

仁則榮章註得之之道。

旣曰徒惡則專以辱而言。得之之道不仁是也。

不忍人之心章辭讓註。辭解使去已。

謂若解其加於身之物。使之去也。明別於讓。

知皆擴而充之一句。若云旣知而皆擴而充之則文勢恐不然。小註饒氏說緊要在知字皆字。若能知所以擴充。又皆能擴充云云。此說似好。未知如何。

饒氏說亦未見其正當。蓋知皆二字。恐終不可分析也。

矢人函人章矢函巫匠。惻隱之心初未嘗異。而唯其術之異。而用心之殊至於如此。況學者志向或非其正則其爲用心之差。當何如耶。

所當共勉處。

非其君不事章註說文曰動作切切也。切切未詳。

切切苟率數動之貌。猶屑屑也。蓋集註不可以屑屑主解屑字。故引說文曰動作切切。然其實一意也。通考程氏復心曰動作切切。只是不汲汲於去就。

不隱賢之爲枉道。未能子細。似是不肯枉尺直尋之意。蓋不少貶其道。以俯就事功也耶。

進不隱賢。卽論語所謂直道而事人者。不必遠引事功也。

天時地利人和章域民。

苟得民心。天下之人皆歸之。是則不以封疆之內而限其民也。卞疑崔石溪曰王者有分土無分民。卽此意也。此說尤好。

陳臻章未有處一句。處是處物爲義之處乎。則未有處云者。疑謂齊王所以見餽者。未有以處斯義。而孟子亦未有以處其受之之義也歟。未能詳也。

處是處物之處。已見小註。以上文參之。兩處字專指齊王。

出弔章夫旣或治之小註南軒說。與朱說不同。

南軒蓋以輔行而言。然恐未若集註之平允。

齊宿註越宿越字意

過字意。

滕文公首章道性善。性訓。凡三此章泛言人性之本善。故曰人所稟於天以生之理。告子篇言以人性爲仁義。是因性之用而指性之本體。故曰人生所稟之天理。離婁篇天下之言性則又與此二條較別。但曰人物所得以生之理則主天地造化而言耶。誠難曉。

三訓此章最爲明備。告子之意。以爲人性本無仁義。故其訓直曰人生所稟之天理而已。至於離婁。別指事物之理。與此固相遠矣。

今滕註程子之言信矣。指上程子性則理之說耶。

此指序說程子所論第三四兩條。

喪禮章曰吾有所受之。集註謂引志之言而釋其意。則曰字猶用言字謂字之例也。栗谷先生曰以爲世子之言。言吾有所受於孟子云。下文謂然友不別出世子字。恐栗翁說似是。未知如何。

栗谷之說見於何書。若只曰喪祭從先祖。恐上下文義皆未暢。

經界章請野九一而助一句。謂孟子請畢戰使之如下所云也。然則請字當爲一句。而或作語助者看。未知如何。

恐未然。

校數歲之中。

卞疑沙溪曰通計其數年之間所收多寡之數而定爲帝式也。

田不井授。

用貢法故也。

許行章故曰或勞心云云。今說治於人以下爲孟子之語。註釋食於人句下曰此四句皆古語云云。未知孰是。

今說本出釋義。沙溪欲以或勞心或勞力爲二句。以勞心者止食於人爲二句。雖合於集註。然下二句分明似四句。殊亦未詳。

一人之身。百工之所爲備未詳。豈謂百工之事一人皆可爲耶。

非謂一人可爲百工之事。設辭以爲下文之張本。

人之有道也一句。說者或曰於人之有道也。飽食云。或曰人雖有道也。然或飽食云云。又或云人固有道也。倘或飽食云云。三說孰是。

此是平說不啻明白。何以有此許多穿鑿耶。

陳代章趙簡子註皆中而力。

楊氏曰中可學而能。力不可以強而至。可見中力二字之義。一本而力作其的。

景春章註婦人內夫家。

親而主之之詞。

彭更章梓匠輪輿之分。

通考趙氏曰梓人成器械而利用。匠人營宮室以安居。輪人作車輪以運行。輿人作車輿以利載。

宋小國章不爲臣註。時與今書文不類。時字疑誤耶。

一本作特。然從時爲是。

不見諸侯章陽貨先豈得不見一句。或云當是時貨旣先之。孔子豈得不見云云。蓋以歸豚爲先而往拜爲見之也。或說如何。

尋常亦如此看。無他義故也。

註對使人拜受於家。

謂對大夫之使人。拜所賜於其家。如孔子拜受康子之藥。

集註於章末隔圈下曰不及者淪於汚淺而不恥。不恥之不字。以輔說觀之則作可字。似是而未知孰是。

非但輔氏說。一本正作可。必當從之。

好辯章放淫辭註。辭者說之詳也。

說與辭恰似一意。恐人疑之。故曰辭者說之詳。

賊民一句。或曰賊害民生者。或曰亂賊之民。何說爲得。

下說是。

沓沓是孟子時俗語耶。

蓋當時俗語以泄泄爲沓沓然也。

小德役大德章大國五年小國七年註。程子度其時可之說未曉。輔氏之說亦未曉。

或問善人敎民卽戎。何以恰限七年。朱子曰如此等。須有箇分明界限。如古人謂三十年制國用則有九年之食。至班固則推出那三十年果可以有九年食處。料得七年之類如此。以此推之。所謂度其時可者。亦是分明見其大國如此則五年小國如此則七年。可以爲政於天下處矣。

仁不可爲衆一句。於仁者之前。雖百萬不可以爲衆之意耶。

得之。

自暴自棄章小註。饒氏以不居不由。只說自棄。恐未必然。自暴者以安宅爲水火。正路爲荊棘。自棄者知其爲宅爲路。但非我所能居且由。自有別人居之由之耳。然則二者均爲不居不由也。未知如何。

安宅正路以下。承居仁由義而立言。故饒氏以爲只指自棄者是也。

不獲於上章明善先於誠身者。蓋以不誠之心。欲明乎善。終不可得。然今但誠心欲明善。此固誠之一段。未可以誠言也。必萬理透微。事事皆知至善之所在。然後其所以爲善者。實如好色而可以言誠矣。此說如何。

天下之事。未有能舍誠而爲者。況於明善乎。然必欲引誠以爲言則恐涉牽強。

君子不敎子章夫子未出於正一句。雖師友之間。亦豈容無此理。但子之於父而有此則爲惡故云云耶。

此所謂責善則離。若夫師友之間。其道固然也。

不孝有三章註所列三不孝。輔氏謂古傳記所載。饒氏謂趙氏以意度之。此未的知。非義理所在。姑闕之。

旣曰於禮有之。恐非以己意度說。當從輔氏。

仁之實章仁之實義之實實字。如今人言果核種子相似。

更詳小註似當。

大人言不必信章王勉註。不信不果之不字。以小註輔說見之。當作必字似是。

然。

水哉章水哉之語。卽論語川上之歎。而語意差不同。論語所稱。雖是本說道體。然亦可爲君子自疆不息之譬。故孟子借以箴徐子之病耶。

章下鄒氏說詳之。自彊不息。亦非本文意。

人異於禽獸章幾希。或謂幾希者是仁義也。庶物疑可屬義。人倫屬仁。而人倫庶物之中。又各自有仁義。舜之於此。自無不存其明與察。蓋有不期然而然者。其次存之之君子。則必明必察。期以如舜而已。最下去之之庶民。則蓋亦無所不至矣云云。此說如何。

以幾希爲仁義。已與集註相悖。並庶物屬義人倫屬仁之說。俱不可曉。

王迹熄章晉之乘。乘如今國乘家乘之謂歟。

國乘家乘之乘。本出於此。所以註中不引以爲據也。

竊取之義。諸儒之說恐與集註有異。朱註云竊取者謙辭。而引公羊有罪之言曰意亦如此。又曰蓋斷之在己。又引史記不能贊一辭之語以證之。蓋謂孔子自言吾所自爲。而非他人所預也。其曰竊取者。謙言吾有所竊取於古人之義而爲之也。諸說似非朱子本意。

諸說未見其有異。

君子之澤章五世而斬云云。謂孔子之澤未五世。故我雖未得爲孔子徒。而得以私淑諸人歟。

得之。

逢蒙章註羿有窮后羿也。逄蒙羿之家衆也。史記后羿纂夏自立。而其臣寒浞又殺羿。則似與此不同。蓋古者善射者謂之羿。堯時羿射落九烏。其所謂羿與有窮后羿。恐非一人歟。未可知也。

楚辭離騷註羿將歸。浞使家衆逢蒙射而殺之。以此證之。兩說皆通。羿射九烏。出淮南子。未詳是否。但通鑑前編云羿有窮之君。世善射。亦以世官爲名。然則或是簒夏者之先也。

公明儀。孟子曾引其言則似是古人。此章又若與孟子相講論者然。或恐是一時人歟。

卞疑已疑其或爲一時之人。第所謂宜若無罪。亦是公明儀之言。而孟子引之者恐得之。

註夷羿簒弑之賊。

前編云羿據夏舊都。僭稱帝夷羿。

天下之言性章天下之言性一句極難曉。或謂凡天下之言性。但以已然之故爲徵則可明。故者必以順其自然者爲本。智者不順其自然而好行小慧則鑿矣。此不利而非其性也。性卽自然之理。禹之行水。順水之性。所謂故也。天之高星辰之遠。亦以故求之。無不得矣。此說似好。未知如何。

大槩得之。

故而已矣故者。卽是本然之理而性卽理也。性雖微妙而難知。亦不能不感形於外。則必有迹而易見。故以已然之迹云云耶。朱子太極圖說中天下之故。常感通乎寂然不動之中云云者。其意亦出於此否。

朱子旣以已然之迹釋故字。則便指事物之理。非本然之性也。感形二字。亦未是。太極圖所引天下之故。集註同出於易繫。寧有異耶。

歷元。

元者萬事之始。猶言曆之始也。

萬章首章往于田註仁覆閔下。

釋旻字之意如此。

不告而娶章校人。校字意

校是連木闌獸之名。似亦借此以稱之。

咸丘蒙章咸丘蒙咸是姓歟

似是複姓。

至於禹與子章外丙二年仲壬四年一句。程子說與史記及趙氏說不同。未詳其指。

蔡氏書傳從趙說。豈用師門晩年指授而然歟。

割烹要湯章伊訓一節未詳。謂天誅始攻之所以從於牧宮者。我實任其事於毫也。孟子引以證任重之意。以明其必不枉道求合也歟。未詳。

孟子所引之意。本註已盡之。其釋造攻。亦與書傳不同。似當參考。

百里奚章先儒謂鄙賤之事不恥爲之。爲人養牛無足怪。則是謂自鬻養牛容或有之也。下文引莊子爵祿不入於心。飯牛肥則知自鬻之非以干穆公也。使穆公忘其賤而與之政則知穆公自求之也。若使食牛之時。已有干穆公之志則是心已爲爵祿所牽。而所以飯牛者必不能盡其故云云耶。

得之。

伯夷柳下惠章伯夷聖之淸註。程子曰伊尹終是任底意思在。然耕於有莘則處矣。三使往聘則出焉。似亦合於孔子之時中。而但爲聖之任者。其必有說而不敢知耳。

於何事非君何使非民。治亦進亂亦進上。深體認之。可見其終是任底意思。

班祿章佃田是耕字之意歟。

佃治土也。猶言可治之土。

問友章不挾長。長是長幼之長是長短之長。不可知。不挾兄弟。是兄弟之賢是兄弟之勢。亦不可知。然取友者者每事不可挾此三者。特槩言之。則凡已有所長。或年輩爵位之長於彼及兄弟之賢愚貴賤皆不足論。但友其德云云耶。

長是年齒之長。兄弟是宗族之盛。

小國之君註。平公造之唐。

造之爲句。唐卽亥唐也。

交際章此章甚不可曉。先簿正以下十四字未詳。集註徐氏說亦未曉。要之但是言雖事道而不得不獵較。雖獵較而不妨於事道之意也。奚不去以下未詳。謂孔子何不去而苟同弊俗於魯耶。孟子以爲有行道之兆。故知其不行然後去之。旣知其不行則其去未嘗不決故云云耶。

似然。

註無以言辭間而却之。間一作問。間問二字未詳。

間訾也非也。問猶問其所取之意。

不托諸侯章。餽之則受可常繼以下全未曉。引繆公子思事又未曉。臺無餽而廩庖繼之。以言可常之義。下文舜之百官牛羊廩。卽繼粟繼肉之義。第廩庖之不敢。似有甚於賜之之不敢。此亦未曉。今之士似不可准此以自處也。未知如何。

君餽以下。萬章因孟子之言而遂問其所謂餽者可使常繼乎。繆公以下。孟子答言餽粟不可常繼之義。必如下文拜受之後。只使庖廩相繼。乃得養賢之禮也。近思集解葉氏論伊川先生不請俸事曰。意謂朝廷起我。便當廩人繼粟庖人繼肉。蓋此乃朝廷所以待草野之士者。恐無甚嫌。若以爲不賢人而受賢人之養。則恐當在於應聘。而不當在於庖廩。如何如何。

一鄕善士章首段集註。

善蓋天下而能友天下之士者。其德最高其交最廣。一國者次之。一鄕者又次之。所謂下而狹也。

問卿章易位之說可疑。春秋以來弒君者或出於君之無道。孟子之言蓋擧故事已然之迹。以警時君。謂君若無道之極則貴戚之卿。容有不得已而爲此時節耳。未必盡爲義理之當然也。若後世則尤不然。貴戚之卿反覆之而不聽。旣不可去則以死繼之而已。或不得已則三仁之事。亦各有攸當矣。未知如何。

此非常道。蓋以極處而言也。伊,霍以異姓尙能行之。況貴戚之卿乎。

告子首章柜柳。柜是何物。

柜未詳。韻會杞柳屬。生水旁。恐只如今所爲擔器之物。

食色性也章。夫物則亦有然者也未曉。蓋謂凡物亦有如是者也。楚長吾長秦炙吾炙。凡萬物固有如是者云耶。

白雲許氏曰物則指炙而言。謂豈獨於人爲然。物亦有如耆炙以耆之之心。比長之之心。則可見義之在內矣。

公都子章。乃若其情則可以爲善一句。情者性之動。卽是言物之初感於心。而性發而爲情者也。於此可以見善之動善。如乍見孺子入井。自不能無惻隱之心故云云耶。

此句乃答上文三說者。蓋以情之可以爲善。而知性之本善云爾。其所以善者。所諭得之。

爲不善非才之罪一句。朱註謂孟子言才專指發於性云云。詳究其意。以爲才發於性之初。無有不善。緣他氣質。便有善惡。故程子以稟於氣者言之。程子所謂稟於氣者。亦不可以不善歸罪於才。蓋才有昏明強弱之不同。昏弱者則其於爲善爲惡。皆不能直遂。力學以變之則可化其氣質矣。強明者。雖是爲善之才。亦用之於不善則便爲惡矣。然則人之爲不善。非才之罪。而用才者之罪也耶。

所論甚善。

章末小註許氏在身在天之說未曉。

以浩然之氣爲在身。以夜氣爲在天。

熊魚章由是則生而有不用也。以集註觀之則當講曰由如是故雖生而有所不用也。下文放此。小註輔氏謂是指秉彝之良心云。似不然。是指上文欲惡有甚於生死者。此卽秉彝之良心故云云耶。

下段是。

學問之道無他云云。小註勉齋說與集註意差不同。意或互相發也耶。

所異者饒氏之初說耳。若勉齋所論。正好發明集註之意。

大人小人章。物交物。上物字指外物。下物字指耳目也。物交物時。當思非禮勿視聽之義則外物不能來交耶。

上物字卽指不思而蔽於物之耳目。下物字方專是外物看。集註又以外物之說則審矣。

曹交章有餘師三字。朴公民獻撰徐花潭碑。引此以爲師性。其說甚長。竊所未曉。

蓋指性分而言。

小弁章爲。詩註爲治也。治猶解字批字之意耶。

猶汝爲周南召南之爲。但義似小異。須以攻治兼看方是。

宋牲章註學士年長。學士是官名歟。

學問之士。

居鄒章儲子得之平陸云云。今制有官職者不得任意出入。雖近郊且不可。況境內乎。此一事古今事殊。未知如何。

如今請告之類。何不可之有。

五伯三王章。桓公爲盛註。讀書加於牲上未詳。

讀書。所讀之書卽盟書也。葵丘之會。只以盟書加於牲上。所謂束牲載書而不㰱血者也。

今之事君章。爲之強戰強字未詳。意謂強猶彊也。如云彊力以戰耶。

強弱之強。

就三去三章。迎之致敬以有禮。蓋欲時有訪問也。不然則豈縻於虛禮而不去哉。

本文已有將行其言之語。

章末隔圈下張子曰由氣化有道之名。合虛與氣有性之名云云。此與中庸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之說。自不相悖也歟。

天命之謂性。從命令而言。合虛與氣有性之名。從稟受而言。皆論此理也。

正命章盡道之謂正命。而比干之死。朱子以爲正命云云。廢主朝有儒生鄭澤雷者。論廢后之非而謫死於炎海。至今以節士稱之。然澤雷以獨子有老母。而出位犯言。以致謫死。則其所論雖是正議。未可謂盡其正當底道理。如澤雷之死。亦可謂命之正耶。

旣非如比干之能盡其道。則何可謂正命。

使君人章。容悅之悅爲悅之悅。其義異歟。爲悅之悅。無乃喜字之意。而其心以安社稷爲己責。故能安之則喜耶。或云爲悅之爲猶當也。其心以安社稷。當彼之容悅也。又一說以安社稷。爲悅其君之地也。未知何說爲勝。

此猶自說於民之說。言以寧社稷爲君之所喜悅也。與容悅之悅意同而義異。或者二說恐皆非是。

達可行於天下。或謂達字如不達爲國以禮之達。必曉達道之可行然後出云云。此說如何。章下小註南軒說以窮達之達言之。今依南軒說讀之耶。

南軒說是。

君子三樂章章末註。一係於天一係於人。係天之樂。是指王天下而言耶。

孟子旣曰君子有三樂而王天下不與存焉。可更詳之。

廣土衆民章分定故也一句。分非富貴貧賤命分之分。乃爲聖爲賢天賦之分也耶。君子所性。不過稟於天以生之一團正理。而仁義禮智以下乃言其蘊。則亦是言所性之德根本於心。充積發見之盛耶。

得之。

避紂章註家賜人益。

猶云非家家賜之而人人益之也。

小魯章註觀瀾容光知有本云者。蓋敎人以因末求本之意歟。未詳。

似然。

鷄鳴章註所爭毫末云云。爭乃相距之意耶。抑分字辨字之意歟。才出善云云。出乃離字之意耶。

初說是。

楊子爲我章註伯成子高。

莊子。伯成高辭諸侯而耕。

不以三公章註。微顯闡幽。本出易系云。而陳氏謂出杜預春秋云云。杜氏借用於易。而朱子則正引杜氏而非用系辭耶。未可知也。

四字固出易繫辭。而抑以其義與杜氏說相近。故引此舍彼也。

伊尹不狎章狎習見。見字意

不使見惡行之意。

仲子不義章人莫大焉一句。人謂人道言。人有莫大焉者。指人倫也。今仲子無人倫。是不可以小者信其大者也。集註說只發明經旨耳。似未必以人字爲無人倫之罪之義也。未知如何。

合下亡親戚上下之語以觀之。或說是矣。

滕更章挾故而問。故舊之故耶。註趙氏謂挾貴挾賢。必有所據。今不可知。賢疑此人自恃才智賢於它人。而有所矜色也歟。未可知也。

豈以孟子雖擧數端。而滕更所犯。當在所先故耶。

親親仁民章。尹氏謂有是差等一本故也無僞也云云。有差等。是分殊處。吾心之所以處萬殊者。出於中誠而無僞也歟。

凡物一則誠。二之則僞。

舜之飯糗章二女果之果。註女侍也。以果爲女侍未詳。

果本訓侍。今曰女侍者。連二女而言之。退溪亦有說可撿。

以其昭昭章。使人昭昭使字。尋常以使令之使字讀之。或謂使乃役使之使。而謂其使人也以昭昭也云云。未知如何。

或說非是。

浩生不害章小註新安陳氏。謂聖神必自善信而充之。而又曰生知安行。不由科級云云。此恐不然。以不思而得之說思之。則聖乃觸物卽覺。不待苦心勞思而得之。非謂墮在牀褥。卽知萬物萬事之所宜也。朱子於論語志學章以爲日用之間。必有獨覺其進而人不及知者。觀於此則陳說似尤非是。未知如何。

朱子獨不曰聖人生知安行。固無積累之漸乎。陳說似以性之者言。恐無不可。

集註云未知聖人之止。止乃限字境字之意否。

吾見其進也。未見其止。

楊墨章苙招二字。

韻會苙畜欄也綰也。招字無明訓。

上宮章業屨註。

凡所攻治者。皆曰業。次業猶謂有次第之業也。

人皆有不忍章。言餂註特擧以見例。例字

穿窬之類甚廣。特擧此事。以見其它。例當如此也。

言近指遠章不下帶而道存。以集註觀之則所言者目前之至近。而義理之精微無不該於是故云云耶。

得之。

堯舜性章哭死而哀一句未詳。或疑哭是弔哭。生者孝子也。言弔哭而哀。非以慰孝子之心也。此說甚淺陋。未知如何。

其事雖淺而至理存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