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事文類聚 (四庫全書本)/新集卷21

維基文庫,自由的圖書館
新集卷二十 古今事文類聚 新集卷二十一 新集卷二十二

  欽定四庫全書
  古今事文類聚新集卷二十一
  元 富大用 撰
  諸院部
  諌院
  歴代㳂革秦始置宋明道元年陳執中為諌官屢請置院於是以門下省為諌院徙舊省於左掖之西置諌院自此始元置諌議大夫及司諌補闕拾遺皆以左右分員
  羣書要語保氏掌諌王惡注曰諌者以禮義正之周禮地官箴尹楚之官亦諌臣也吕氏春秋注齊桓公有坐友三人諌臣五人舉過者三十人劉軻上崔相書凡章表皆啓封其言宻事則用皂嚢也漢官儀
  古今事實
  史丹青蒲
  漢元帝寢疾史丹直入卧内頓首伏青蒲流涕言本𫝊
  張湛白馬
  漢光武臨朝或有惰容張湛輙諌其失常乗白馬帝每見湛輙言白馬生復諌矣後張湛𫝊
  頭軔乗輪
  申屠剛嘗慕汲黯史鰌之為人光武嘗欲出遊諌不聽遂以頭軔輿輪帝遂為止後本𫝊
  額叩龍墀
  唐敬宗好遊畋劉栖楚曰臣以諌為官使陛下負天下之譏請碎首以謝遂以額叩龍墀血被面
  引裾而諌
  魏文帝欲徙冀州十萬户辛毗諌帝不答而起隨而引其裾三國志
  回天之力
  張元素諌太宗修洛陽宫魏徴歎曰張公論事有回天之力可謂仁人之言其利溥哉
  入閣諌事
  唐王珪𫝊帝曰朕雖不明幸諸公數相諌諍王珪曰古者天子有争臣七人諌不用則相繼以死今陛下開聖徳收采芻言臣願竭狂瞽佐萬分一帝乃詔諌官隨中書門下及三品官入閣珪推誠納善每存規益帝益任之職林
  側門論事
  大厯十二年詔曰諌官所獻封事不限早晩任進狀來所由門司不得輙有停滯如須側門論事亦隨狀面奏即便令引對代宗實録
  每事十論
  憲宗元和二年謂宰臣曰朕見文皇行事少有過差諌臣論諍往復數次况朕之寡昧今後事或未當卿等每事十論不可一二而止
  欲陳十事
  唐憲宗謂李絳曰比諌官多朋黨論奏不實皆陷謗訕欲黜其尤者若何絳曰人臣進言豈易哉如欲陳十事俄而去五六及時以聞而削其半故上達者𦆵一二今乃欲譴訶之使直言箝口非社稷利也本𫝊
  鳴陽鳳
  唐髙宗自韓瑗褚遂良之死内外以言為諱髙宗造奉天宫李善感始上書極言之時人喜之謂之鳳鳴朝陽李善感𫝊
  殿上虎
  劉元城安世字器之遍歴言路正色立朝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每以辯是非邪正為先進君子退小人為急其面折廷爭至雷霆之怒赫然則執簡却立伺天威少霽復前極論一時奏對且前且却者或至四五殿廷觀者皆汗縮竦聽退則咨嗟歎服至以俚語目之曰殿上虎宋史
  謗時賣直
  田錫字表聖嘗曰吾立朝以來封章五十二奏皆諌臣任職之常事也豈可藏副示後謗時賣直悉取焚之東都事畧
  議論持平
  陳忠肅公瓘字瑩中公在言路知無不言然議論持平務存大體彈擊不以細故未嘗及人私過言行録
  綴兩省班
  熈寜八年同知諌院范百禄言今修起居注直舍人院則綴小兩省班同知諌院則絀而不與非明職分勤官守之意詔令綴小兩省班職官分記
  賜五品服
  歐陽文忠公修慶厯増諌員取敢言士公首被選以太常丞知諌院賜五品服言行録
  數斥大臣
  包孝肅公拯字希仁知諌院數論斥大臣權倖請罷去内降曲恩又列上唐魏鄭公三疏請置座右以為龜鑑
  力引石介
  慶厯中余靖歐陽修王素蔡襄為諌官力引石介時范仲淹曰石介剛正天下所聞然性亦好異使為諌官必以難行之事責人君以必行少拂其意則引裾折檻叩頭流血無所不為主上雖富有春秋然無失徳朝廷政事亦自修舉安用如此諌官也長編
  古今文集
  雜著
  諌院題名記       司馬光
  古者諌無官自公卿大夫至于工商無不得諌者漢興以來始置官夫以天下之政四海之衆得失利病萃于一官使言之其為任亦重矣居是官者當志其大捨其細先其急後其緩専利國家而不為身謀彼汲汲於名者猶汲汲於利也其間相去何逺哉天禧初真宗詔置諌官六員責其職事慶厯中錢君始書其名於版光恐久而漫滅嘉祐八年刻著于石後之人將歴指其名而議之曰某也忠某也詐某也直某也曲嗚呼可不懼哉
  諌院題名記       巫伋
  古者天子有争臣七人雖未㠯名官然亦尚矣秦漢以來始置諌大夫無常員大抵多至數十人秩𦆵比八百石蓋其員多則其選輕之厥後或置或不建唐設六典職始専而任重焉由諌議大夫而上有散騎常侍為之率其下又有補闕拾遺皆為定員而分左右左屬門下右屬中書均尸言責也我朝因之雍熈中詔更遺補為司諌正言載新厥名以示勸奬自是言責之官愈重矣主上中興綜核名實大正風憲惟是耳目之司尤加慎擇爰自建炎初載迄于今歴諌省者𦆵三十人弗備官實重其選也先是院吏茍簡以幅紙標名氏于壁間久之遷次日月漫不可攷顧惟猥承人乏夙夜惕懼未知報稱且不能掇拾前迹以示來者實有愧焉於是命工鐫石寘之聽事姑以謹官守而重國體云爾若夫居官自記以媚已昔人所羞非唯不敢亦不暇紹興十九年夏四月記律詩
  三諫官
  御筆新除三諌官喧然朝野競相歡當年流落丹心在自古忠良得路難必有謀猷裨帝右直須風采動朝端世間萬事俱塵土留取功名久逺看三人以詩薦於上尋亦除諌官
  左右諌議大夫
  歴代㳂革秦郎中令屬官有諌大夫無常員多至數十漢武帝元狩五年初置諌大夫秩比八百石後漢諌議大夫六百石後魏亦置諌議大夫後齊集書省有諌議大夫七人後周地官府有保氏下大夫規諌於天子蓋此其任也武成三年初置太子諌議大夫四員隋門下省有諌議大夫七人煬帝廢之唐武徳中復置龍朔二年改為正諌大夫後又置諌議大夫開元以來廢正諌大夫復諌議大夫正元四年分為左右左𨽻門下右𨽻中書元和元年勅左諌議大夫宜去左字其右諌議大夫四員並停宋承五代之𡚁官失其守官職差遣𦆵以定俸入而不親職諌議大夫司諌正言皆須别降勅許赴諌院供職者方為諌官真宗天禧元年詔兩省置諌官六員不兼職務三年以李虛已為諌議大夫充職其後員缺不補天聖初上封者以為言詔以孔延魯劉隨並為右正言而諌大夫兼他職猶故慶厯四年詔自今除諌官毋得用見任輔臣所薦之人元豐正名左右諌議大夫為諌垣之長専言責焉左𨽻門下右𨽻中書同掌規諌諷諭凡朝政闕失大臣至百官任非其人三省至百司事有失當皆得諌正靖康元年詔臺諌天子耳目之官宰執不當薦舉當出親擢立為定制中興之初因舊制設左右諌議大夫司諌正言屬門下中書後省建炎三年詔諌議大夫不𨽻兩省别置局於後省之側許與兩省官相見議事以登聞檢鼓院専𨽻焉紹興元年詔中書門下兩省倂為中書省二年詔中書門下後省諌院官吏並依舊赴三省内置局處使職元置諌院掌規諌遺闕左右各立諌議大夫
  羣書要語聖王置諌諍之官非以崇徳防逸豫之生也前刑法志諌議曰納誨鄭氏綺談諌長丁未録注諌垣之長也 忽焉不加喜戚於其心問其官則曰諌議韓諍臣論谷永曰事君之義有言責者盡其忠有官守者修其職 朝無諍臣則不知過漢蕭望之疏動寤萬乗轉移大謀漢王商賛論諌本仁義唐陸䞇賛諌議大夫大臣之任故其秩峻其任重則君敬其言而用其道况謇諤地宜有老成之人秩不優崇則難用耆徳其諌議大夫望依隋氏舊制昇為從四品分為左右以備兩省四品之闕六帖賛皇一品制予欲左右前後皆得正人朝夕交戒儆予之闕分左右以備箴諌思見大徳骨鯁正直耆艾議論通古今喟然動上心所以増其秩而厚其禄也六帖鄭朗大夫制擢居首諌益厲謇諤白集鄭覃制進増七諍之重胡文恭行錢彦逺制改七人之華秩牋表類備員諌省 尸禄諌垣 方諌行言聽之時居面折廷争之任 養慷慨敢言之氣負縱横適用之才並同上俾職獻替僉曰汝宜南豐擬制數共工之罪不避堯聽辯垣平之詐益彰漢徳一品集授元海諌議大夫制魯公藏罟莫如寘革於左右漢后輯檻孰若列遊於公卿同上左右諌議大夫司諌正言咸預軒墀之列是為耳目之官宋景徳詔
  詩句榮班聨錦繡諌紙賜牋藤唐元稹補衮諌官能用儒吾道益黄山谷惟修惟靖立朝讞讞素襄之徒含忠履潔並為諌官正色在列石徂徠慶厯聖徳詩余時忝諌臣丹陛實咫尺顧辱太守薦得充諌諍官排雲呌閶闔披腹呈琅玕少室山人索價髙兩以諌官徴不起同上盛世千齡合宗工四海瞻云 云徳望完圭角儀形狀陛簾王荆公送宋諌議開緘宛見諌議面盧仝茶歌
  古今事實
  王褒軼才
  前漢王褒字子淵益州刺史王襄奏褒有軼才乃徴褒既至詔褒為聖主得賢臣頌擢為諌大夫本𫝊
  寛饒忠直
  蓋寛饒對䇿髙第遷諌大夫數上疏諌後奏封事上以寛饒怨謗下其書諌議大夫鄭昌愍傷寛饒忠直憂國上書訟寛饒罪曰臣以諌為名不敢不言
  遂良鯁亮
  褚遂良為諌議大夫太宗曰遂良鯁亮有學術竭誠親於朕
  儒衡勁正
  唐武儒衡字廷碩以户部侍郎知諌議大夫事勁正有風節
  清謹髙亮
  樂商曰周舉清謹髙亮可任諌議大夫續漢書周舉傳
  公直蹇正
  後漢韋彪字孟達上議曰諌議之職應用公直之士通才蹇正有補益於朝者本𫝊
  有諌臣體
  唐孔戣元和初改諌議大夫侃然忠讜有諌臣之體上疏論時政四條帝意嘉納
  有諍臣風
  唐文宗嘗於便殿召柳公權論事切直忤㫖周墀為之惴慄公權詞氣益堅上徐謂之曰朕知舍人不合却作諌議以卿論事有諍臣之風今擢卿諌議大夫
  讜言直氣
  唐吕元膺字景大遷諌議大夫規駁諌議大舉其職出為刺史中謝上問時政得失元膺論奏詞氣激切上嘉之翌日謂宰相曰吕景大有讜言直氣宜留在左右使言得失
  負氣敢言
  髙適字達夫明皇在蜀為諌議大夫負氣敢言權臣側目
  數有忠言
  後漢王良字仲子拜諌議大夫數有忠言以禮進止朝廷敬之本𫝊
  切當聖心
  辛慶忌上書曰劉公前以縣令見今為諌大夫此其言必有卓絶切至當聖心者
  直辭無改
  李法性剛有節上疏論椒房宦官免官八年徴為諌議大夫正言直辭無改於舊
  箴規以諷
  李景伯景龍中為諌議大夫中宗宴侍臣酒酣各命為回波詞或以諂言媚上或要丐繆寵至李景伯獨為箴規語以諷帝不恱中書令蕭至忠曰真諌官也
  諌死免罪
  蕭鈞永徽中為諌議大夫爭盜庫財死罪曰囚罪誠死恐天下聞謂陛下重財輕法任喜怒殺人帝曰真諌議也
  諌止笞郎
  隋劉行本為諌議大夫文帝怒一郎於殿前笞之行本進曰此人素清其過又小不顧行本當上前曰陛下不以臣不肖令臣在左右臣言若是陛下安得不聼臣言若非當致之於理安得輕臣而不顧所言耶因置笏於地而退帝從容謝之遂原所笞者
  諌用夷樂
  陳禪入拜諌議大夫時西南夷獻樂及幻人明年元㑹作之於庭安帝與羣臣共觀大竒之禪獨舉手大言曰夾谷之㑹齊作侏儒之樂仲尼誅之帝王之庭不宜陳夷狄之技
  上言制度
  龔勝為諌大夫數上書言百姓貧吏不良風俗薄制度太奢刑太深賦斂太重宜以儉約為先
  上言災異
  劉向本名更生以行修飭擢為諌大夫元帝即位與蕭望之等同心輔政上封事曰臣幸得以骨肉備九卿竊見災異並起念忠臣雖在畎畆猶不忘君惓惓之義也
  上言宦官
  劉陶拜諌議大夫靈帝時上疏言宦官云 云臣恨不列稷契伊周之徒而與比干龍逄為儔袁松漢書
  創諌院印
  大厯十二年諌議大夫薛之輿奏諌官所上封章皆樞宻每進一封即須門下中書兩省印署文牒每有封奏人且先知請别賜創諌院庶免漏泄至太和九年始創諌院印以院之印為文
  置投書匭
  唐武后垂拱二年置匭四區列朝堂東方青匭名曰延恩南方丹匭名曰招諌西方素匭名曰申寃北方𤣥匭名曰通𤣥以諌議大夫補闕拾遺等一人充使知匭事每日所有投書至暮則進官志
  仗下與言
  唐宋璟神龍初為吏部侍郎中宗嘉其直令兼諌議大夫内供奉仗下與言得失
  閣中抗論
  唐鄭覃為諌議大夫穆宗不恤政事喜遊宴覃與同職廷奏諌之帝初不悦顧宰相蕭俛曰此輩何人俛對曰諌官帝意稍解乃曰朕之過失臣下盡規忠也謂覃曰閣中奏事殊不從容今後有事面陳朕與卿延英相見時久無閣中奏事覃等抗論人皆相賀
  上疏極論
  陽城字亢宗𤣥宗初隠中條山徳宗召拜諌議大夫初城未起縉紳想其風采既興草茅處諌官天下益憚之及受命他諌官論事苛細紛紛帝厭苦而城聞得失且熟猶未肯諌居位八年人不能窺其際及裴延齡誣陸䞇等帝怒甚城始守延英閣上疏極論慷慨引義申直䞇等累日不止聞者寒懼城愈勵然帝意不已欲遂相延齡城顯語曰延齡為相吾當取白麻壊之哭於庭不相延齡城之力也
  叩閣苦諍
  崔元亮清慎介特太和四年改諌議大夫朝廷推為宿望鄭注構宋申錫元亮率諌官叩延英閣苦諍反復數百言文宗未諭元亮置笏在陛復言帝悟衆服其不撓
  八十四通
  殷侑為諌議大夫論朝廷得失前後凢八十四通以語切出為桂管觀察使
  三百餘奏
  魏鄭公徴字𤣥成太宗時拜諌議大夫日益親或引至卧内訪天下事公亦自以不世遇乃展盡底藴無所隠凡三百餘奏無不剴切當帝心者徴與王珪同輔政珪曰以諌諍為心耻君不及堯舜臣不如徴
  諌披香殿
  蘇世長髙祖拜諌議大夫侍宴披香殿世長曰是殿雕麗非煬帝作耶帝曰卿好諌似直豈不知是朕作對曰瑶臺瓊室非創業所為帝咨重其言從獵涇陽大獲禽獸帝謂朝臣曰今日樂乎世長進曰陛下游獵不滿十旬未為大樂帝曰狂態復發邪對曰臣私計則狂為國計則忠矣
  諌望僊臺
  柳仲郢㑹昌初遷諌議大夫武帝延方士築望僊臺累諌諄切帝遣中人愧謝並本𫝊
  㦸架集烏
  柳仲郢為諌議大夫後每遷必烏集升平第庭木㦸架皆滿五日乃散唐本𫝊
  冠蓋望道
  崔儼為諌議大夫其羣從數人自熈寜里謁大明宫冠蓋騶哄相望于道每嵗宴于家以一榻置笏猶重積其上分紀
  雅意本朝
  蕭望之累遷諌議大夫時選通政事者為郡國守相以望之為平原太守望之雅意在本朝乃上疏曰陛下憂念百姓悉出諌官以補郡吏所謂憂其末而忘其本也朝無諍臣則不知過國無達士則不知善願陛下選明經之士以為内臣
  紏正奸邪
  蕭正肅公燧字照鄰遷右諌議入謝孝宗曰卿論議鯁切不求名譽紏正奸邪不恤仇怨故制詞謂善不近名仁必有勇道上意也言行録
  喜諌議得君
  後漢張普恵為諌議大夫任城王登謂普恵曰不喜君得諌議惟喜諌議得君
  並為供奉官
  元和六年御史中丞竇易直奏諌議大夫至拾遺御史中丞至殿中侍御史並為供奉官
  朕之汲黯
  田錫天資骨鯁宋白舉直言極諌公對事奏經史中治體之要二十篇真宗手詔褒奬拜御史知雜事遷諌議大夫真宗見之色必莊嚴常自謂曰此朕之汲黯也事畧
  才若揚雄
  漢李尤字伯仁侍中賈逵薦尤有揚雄之才明帝召作東辟雍徳陽諸觀銘拜諌議大夫
  月請諌紙
  白居易與元稹書曰僕為諌官月請諌紙詩曰月慚諌紙二百張長慶集注唐肅宗制兩省官十月一上封
  日赴内朝
  宋慶厯三年田况言諌諍之臣不得日奉朝請臣在諌院每聞一事皆諸處采問比及論列或至後時今若令諌官日奉朝請則可以日聞朝廷之事矣詔每日赴内朝㑹要
  入閣不許
  王安石在臺閣侍從時每為人言唐太宗令諌官隨宰相入閣最切於治道後世所當遵行也及入司政事而孫莘老李公擇在諌職三人者熟荆公此論矣遂列奏請舉行荆公不許曰是又益兩叅知政事吕氏家塾廣記
  直舎仍舊
  元祐元年王岩叟言近降㫖兩省諌官出入各異户勿與給事中中書舎人通實欲限隔諌官不使在政事之地恐知本末數論列爾尋詔諌官直舎仍舊四志
  戱語𢃄墜
  諌議班在知制誥上若帶待制則在知制誥下從職也戯語曰帶墜筆談
  饒上斗坡
  先公嘗言故左省崔坡頌事于宗諤因問坡義答曰唐諌議大夫雖在給舍之上時諌議嵗滿方遷給事自給事遷舍人時有自郎署拜諌議者驟立在給舎上朝中謂曰饒君斗上坡亦須斗下坡來蓋言其却為給舍序班在下也後遂為故事李氏談録
  諌論廢后
  孔道輔字原魯為右諌議大夫上廢郭后道輔與范仲淹率諸臺諌官詣閣門請對閣門不為奏道輔等欲自宣祐門入監官宦者闔扉拒之孔手拊門銅鐶大呼曰皇后被廢奈何不與我曹入諌同上
  古今文集
  雜著
  争臣論          韓愈
  或問諌議大夫陽城於愈可以為有道之士乎哉學廣而聞多不求聞於人也行古人之道居於晉之鄙晉之鄙人薫其徳而善良者幾千人大臣聞而薦之天子以為諌議大夫人皆以為華陽子不色喜居於位五年矣視其徳如在草野彼豈以富貴移易其心哉愈應之曰是易所謂恒其徳貞而夫子㐫者也惡得為有道之士乎哉在易蠱之上九云不事王侯髙尚其事蹇之六二則曰王臣蹇蹇匪躬之故夫不以所居之時不一而所蹈之徳不同也若蠱之上九居無用之地而致匪躬之節以蹇之六二在王臣之位而髙不事之心則冒進之患生曠官之刺興志不可則而尤之不終無也今陽子在位不為不久矣聞天下之得失不為不熟矣天子待之不為不加矣而未嘗一言及於政視政之得失若越人視秦人之肥瘠忽焉不加喜戚於其心問其官則曰諌議也問其禄則曰下大夫之職也問其政則曰我不知也有道之士固如是乎哉且吾聞之有官守者不得其職則去有言責者不得其言則去今陽子以為得其言乎哉得其言而不言與不得其言而不去無一可者也陽子將為禄仕乎古之人有云仕不為貧而有時乎為貧謂禄仕者也宜乎辭尊而居卑辭富而居貧若抱關而擊柝者可也葢孔子嘗為委吏矣嘗為乗田矣亦不敢曠其職必曰㑹計當而已矣必曰牛羊遂而已矣若陽子之秩禄不為卑且貧章章明矣而如此其可乎哉或曰否非若此也夫陽子惡訕上者惡為人臣招其君之過而以為名者故雖諌且議使人不得而知焉書曰爾有嘉謨嘉猷則入告爾后于内爾乃順之于外曰斯謨斯猷惟我后之徳夫陽子之用心亦若此者愈應之曰若陽子之用心如此兹所謂惑者矣入則諌其君出不使人知者大臣宰相者之事非陽子之所宜行也夫陽子本以布衣𨼆於蓬蒿之下主上嘉其行誼擢在此位官以諌為名誠宜有以奉其職使四方後代知朝廷有直言骨鯁之臣天子有不僣賞從諌如流之美庶岩穴之士聞而慕之束帶結髪願進於闕下而伸其辭説致吾君於堯舜熈鴻號於無窮也若書所謂則大臣宰相之事非陽子之所宜行也且陽子之心將使君人者惡聞其過乎是啓之也或曰陽子之不求聞而人聞之不求用而君用之不得已而起守其道而不變何子過之深也愈曰自古聖人賢士皆非有求於聞用也閔其時之不平人之不乂得其道不敢獨善其身而必以兼濟天下也孜孜矻矻死而後已故禹過家門不入孔席不暇暖而墨突不得黔彼二聖一賢者豈不知自安佚之為樂哉誠畏天命而悲人窮也夫天授人以聖賢才能豈使自有餘而已誠欲以補其不足者也耳目之於身也耳司聞而目司見聽其是非視其險易然後身得安焉聖賢者時人之耳目也時人者聖賢之身也且陽子之不賢則將役於賢以奉其上矣若果賢則固畏天命而閔人窮也惡得自暇逸乎哉或曰吾聞君子不欲加諸人而惡訐以為直者若吾子之論直則直矣無乃傷於徳而費於辭乎好盡言以招人過國武子之所以見殺於齊也吾子其亦聞乎愈曰君子居其位則思死其官未得位則思修其辭以明其道我將以明道也非以為直而加人也且國武子不能得善人而好盡言於亂國是以見殺𫝊曰惟善人能受盡言謂其聞而能改之也子告我曰陽子可以為有道之士也今雖不能及己陽子將不得為善人乎
  周師氏箴        吕伯恭
  諌之道有三難焉曰逺曰踈曰驟逺則勢不接踈則情不通驟則理不究其言之不行也固宜彼周設師氏之官淵乎其用意之深乎師氏之官實居虎門之左而詔王以媺者也其勢近其情親其言漸若江海之浸膏澤之潤日加益而不知焉周公之設官三百六十官必掌一事事必寓一意而師氏獨列地官之屬實周公致意之深者想夫成周之隆出入起居同歸於欽發號施令同歸於臧者師氏亦有助焉昔周太史辛甲命百官官箴王闕而虞人之箴獨𫝊竊意師氏之所獻必反覆紬繹辭順意篤足以為百代箴規之法然求之於蠧書漆簡之中雖斷章片辭邈不可得是可嘆已用敢邈述其事而為箴曰
  若昔忠臣 格君之非 啓心沃心 日化月移雖有嘉猷 情或未信 勢疎地逺 千説一聽蒼周之興 稽古建官 左右賢俊 治格多盤時惟師氏 詔王以媺 巽以入之 曰義曰理原念媺惡 水火背馳 火盛水竭 媺勝惡㣲燕閒穆清 誠意懇欵 先養所長 姑置所短性復其源 善迎其端 輔翼聖學 功不可刋侈麗之欲 將發復止 暴慢之慮 將萌復己師氏之諌 惟一惟精 君失無迹 我諌無形於惟辟王 獨制萬乗 必求畯賢 舉以自近旦丞暮弼 前賛後襄 氣體黙移 其道大光茍不鑑此 正直屏棄 僕𨽻之臣 諾諾唯唯堂下日逺 堂上日髙 雖復虛守 烏知民勞聖人復作 斯理不易 小臣司規 敢告執㦸
  律詩
  送鄆州知府宋諌議    王介甫
  盛世千齡合宗功四海瞻天心初籲俊雲翼首離潜徳望完圭角儀形壯陛亷徐鳴蒼玉佩盡校碧牙籖綸掖清光注鑾坡茂渥霑文明誠得主政瘼尚煩砭右府㕘機務東塗贊景炎廟謨資石畫兵畧倚珠鈐坐鎮均勞逸齋居養智恬謳謡喧井邑惠化洽蒼黔進律朝章舊疏恩物議僉通班三殿邃徙部十城兼申輔周之翰龜𫎇魯所瞻地靈奎宿照野沃汶河漸首路龍旗盛提封虎節嚴賜衣纒錦艾衛甲算朱綅海谷移文省谿堂燕豆添班春回紺幰問俗卷彤襜舟楫商岩命熊羆渭水占治裝行入覲金鼎重調鹽
  贈鄭諫議十韻      杜子美
  諫官非不達詩義早知名破的由来事先鋒孰敢争思飄雲物外律中鬼神驚毫髮無遺恨波瀾獨老成野人寧得所天意薄浮生多病休儒服㝠搜信客旌築居僊縹緲旅食嵗峥嶸使者求顔闔諸公厭禰衡將期一諾重歘使寸心傾君見途窮哭宜憂阮歩兵
  送張諌議赴闕      武元衡
  詔書前日下丹霄頭戴儒冠脱皂貂笛怨柳營煙漠漠雲愁江館雨瀟瀟鵷鴻得路爭先翥松桂凌霜貴後凋歸去朝端如有問玉門闗外老班超
  寄韋諌議        王建
  百年看似暫時間頭白求官亦未閒獨有龍門韋諌議三徴不起戀青山
  寄李賈二大諌拜命    劉禹錫
  諌省新登二直臣萬方驚喜捧絲綸則知天子明如日肯放淮南髙卧人
  左右司諌
  歴代㳂革唐武后垂拱中置左右補闕左右拾遺二員以其供奉諷諌開元以來尤為清選左屬門下右𨽻中書宋端拱元年改左右補闕為左右司諌左右拾遺為左右正言元豐肇新官制左右司諌各一人正七品左右正言各一人從七品同掌規諌諷諭凡朝廷有闕失大事則廷諍小事則論奏分𨽻兩省中興之初詔不𨽻兩省紹興二年復𨽻淳熈十五年兵部侍郎林栗奏願依唐制置拾遺補闕左右各一員専任紏彈之職孝宗從之光宗立復省元置左右二司諌又有左右補闕左右拾遺
  羣書要語左右諌曹所宜迭處晏公類要寘爾右省職任諷議曲阜行吳安論古司諌制書我國家設司諌署以神明其耳目凡在兹選實難其人元稹楊汝士授右補闕勅
  詩句惟修惟靖立朝讞讞素襄之徒含忠履潔並為諌官正色在列
  古今事實
  述其激切
  唐文宗以魏謩遷司諌嘗言於宰相曰太宗得徴叅補闕失弼成聖政我今得謩於疑似之間必能極諌庶幾處於無過之地命於狀内備述諌疏激切詔中書為之辭
  嘉其切直
  唐辛替否遷司諌諌復斜封官上嘉其切直
  進規納忠
  韋處厚遷左司諌李絳請間言帝王以納諌為聖拒諌為昏今不聞進規納忠何以知天下事帝曰韋處厚仕隋數上疏其言忠切顧卿未知爾由是中外推其靖宻
  詆排奸幸
  權徳輿載之正元中為左司諌章奏不絶詆排奸幸與陽城為助韓昌黎集
  惟能舉職
  牛叢字表齡遷司諌數言事㑹宰相請廣諌員宣宗曰諌臣惟能舉職為可奚用衆耶今張符趙璘牛叢使朕聞所未聞三人足矣同上
  不負所職
  宋韓魏公為左司諌王沂公見公論事切直有本末喜謂公曰此年臺諌官多畏避為自安計否則激發近名如君固不負所職諌官宜如此言行録
  出自宸選
  明道中執政除其親舊二人為直言司諌上謂曰祖宗法制臺諌官須出自宸選若大臣自除則大臣過失無敢言者執政惶恐仁宗正史
  不受上㫖
  傅堯俞為司諌嘗論諌上不從因曰卿何不言蔡襄公對曰若襄有罪陛下何不自朝廷正典刑安用臣等言上曰欲使臺諌言其罪以公議出之公曰若付公議臣不見其罪臣身為諌官使臣受上㫖言事臣不敢言行録
  諌諍有體
  江公望除遷左司諌公望諌諍有體朝野稱為得人事畧
  君臣一體
  江公望居司諌言君臣一體人君元首也左右大臣股肱也諌官御史耳目也股肱不力則百事墮耳目不明則四方塞一體病則元首為之不康是職也曷可輕付哉言行録
  法筵龍象
  崇正殿説書吕希哲除右司諌辭未獲命禮書蘇軾在邇英戱希哲曰法筵龍象當觀第一義希哲笑而不言退謂祖禹曰若辭不獲當以楊畏為首時畏在言路而頗險為子瞻所厚故希哲及之
  座右龜鑑
  包拯為司諌列上唐魏徴三疏請致座右以為龜鑑别條七事多見采納並同上
  賞一隠逸
  宋咸平中終南山處士种放對便殿尋授左司諌真宗曰賞一逸人可勸天下㑹要
  獻四大體
  田錫既得諌官即上疏獻軍國要機者一朝廷大體者四東都事畧
  所言四十事
  趙鼎除殿中范宗尹言於上曰故事無自司諌除殿中者乃進侍御史上謂宗尹曰鼎在言路極舉職所言四十事已施行三十六葢祖宗初除言官即置簿載其所言事考其多少當否已行者即朱銷其下外廷不知也中興系年録
  存藁七十章
  韓魏國忠獻王琦為諌官三年所存諌藁欲斂而焚之以效古人謹宻之義然恐無以見人主從諌之美乃集七十餘章曰諌垣存藁自序於其首大畧曰諌主於理勝而以至誠將之言行録
  攻蔡京無君
  陳忠肅公瓘為司諌先是因㑹朝見蔡京視日久而不眩語人曰京之精神如此他日必貴然矜其禀賦敢敵太陽吾恐此人必無君自肆㝷居諌省遂攻其惡京聞因所親以自解瓘答曰杜詩所謂射人先射馬擒賦須擒王不得自已也遂攻之愈力言行録
  劾親王造錦
  豐稷為左司諌楊王灝荆王頵令成都承受宦者造錦衣稷即奏劾監察御史趙機同時進對退謂稷曰聞使君言使機汗流浹背給事中趙君錫曰諌官如此天下必太平長編
  論執政八章
  王岩叟元祐元年遷左司諌一日並命執政其間有不恊士望者公方權給事中即繳奏并以諌職上疏既而命下遂不由門下省以出公復上疏云命令斜出尤損紀綱凢八上章命竟寢言行録
  言外臺二人
  蕭正肅公燧拜左司諌首言辨邪正然後可為治上以外臺耳目多不稱職公疏二人乃大璫甘昇都承㫖王朴所主上即罷之同上
  稱職遷員
  元祐六年三月中書舍人鄭雍言左司諌楊康國除吏部員外郎按故事臺諌官言事稱職者不次進擢其次亦叙遷美官或繆妄不職則明示降黜今康國除員外郎謂以稱職而遷則員外郎在司諌之下以妄言而黜則未見降黜之因詔改郎中㑹要
  司諌取美官
  韓忠獻為右司諌朝廷欲以知制誥寵其盡言公曰諌行足矣因取美官非本意也言行録
  古今文集
  雜著
  上范司諌書       歐陽修
  月日具官謹齋沐拜書司諌學士執事前月中得進奏吏報云自陳州召至闕拜司諌即欲為一書以賀多事倉卒未能也司諌七品官爾於執事得之不為喜而獨區區欲一賀者誠以諌官者天下之得失一時之公議係焉今世之官自九卿百執事外至一郡縣吏非無貴官大職可以行其道也然縣越其封郡逾其境雖賢守長不得行以其有守也吏部之官不得理兵部鴻臚之卿不得理光禄以其有司也若天下之得失生民之利害社稷之大計唯所見聞而不係職司者獨宰相可行之諌官可言之爾故士學古懐道者仕於時不得為宰相必為諌官諌官雖卑與宰相等天子曰不可宰相曰可天子曰然宰相曰不然立乎廟堂之上與天子相可否者宰相也天子曰是諌官曰非天子曰必行諌官曰必不可行立殿陛之前與天子争是非者諌官也宰相尊行其道諌官卑行其言言行道亦行也九卿百司郡縣之吏守一職者任一職之責宰相諌官係天下之事亦任天下之責然宰相九卿而下失職者受責於有司諌官之失職也取譏於君子有司之法行於一時君子之譏著於簡冊而昭明垂之百世而不泯甚可懼也夫七品之官任天下之責懼百世之譏豈不重耶非材且賢者不能為也近執事始被召於陳州洛之大夫相與語曰我識范君知其材也其來不為御史必為諌官及命下果然則又相與語曰我識范君知其賢也他日聞有立天子陛下直辭正色面争廷論者非他人必范君也拜命以來翹首企足竚乎有聞而卒未也竊惑之豈洛之士大夫能料於前而不能料於後也將執事有待而為也昔韓退之作諌臣論以譏陽城不能極諌卒以諌顯人皆謂城之不諌葢有待而然退之不識其意而妄譏修獨以為不然當退之作論時城為諌議大夫已五年後又二年始廷論陸䞇及沮裴延齡作相欲裂其麻纔兩事耳當徳宗時可謂多事矣授受失宜叛將强臣羅列天下又多猜忌進任小人於此之時豈無一事可言而須七年邪當時之事豈無急於沮延齡論陸䞇兩事也謂宜朝拜官而夕奏疏也幸而城為諌官七年適遇延齡陸䞇事一諌而罷以塞其責向使止五年六年而遂遷司業是終無一言而去也何所取哉今之居官者率三嵗而一遷或一二嵗甚者半嵗而遷也此又非可以待乎七年也今天子躬親庶政化理清明雖為無事然自千里詔執事而拜是官者豈不欲聞正議而樂讜言乎然今未聞有所言説使天下知朝廷有正士而彰吾君有納諌之明也夫布衣韋帶之士窮居草茅坐誦書史常恨不見用及用也又曰彼非我職不敢言或曰我位猶卑不得言得言矣又曰我有待是終無一人言也可不惜哉伏惟執事思天子所以見用之意懼君子百世之譏一陳昌言以塞重望且解洛之士大夫之惑則幸甚
  律詩
  諌垣轉對        鄭谷
  吾君英睿相君賢其奈寰區未晏然明日翠華春殿下不知何語可回天
  左右補闕
  歴代㳂革古無其官詩云衮職有闕仲山甫補之葢取此義後漢伏湛出入禁闥拾遺補闕魏文帝敕侍臣曰公卿等宜拾朕之闕晉武帝詔曰公卿等宜補闕拾遺獻可替否職官志御登殿侍中居左散騎常侍居右備切問近對拾遺補闕後魏孝文命侍中李冲補闕左右唐太后垂拱元年因其義創立四員左右各二員天授中左右各三員通前為十員神龍初依舊各二員其才可則登不拘陛叙大厯七年各加置兩員五代後唐同光元年補闕拾遺各置一半宋雍熈五年改左右補闕為左右司諌元有司諌又有補闕拾遺
  羣書要語補闕拾遺位居諌省榮踐清華之列是為獻納之司端拱元年不隠惡以固位不形直以干名柳宗元為柳渾行狀朕聞衮職有闕仲山甫補之葢所以節宣天子之嗜欲而彌縫其不至也元稹楊汝士授右補闕勑左右補闕開元以來元為清選通典左右補闕掌供奉規諷扈從乗輿唐六典詩句衮職曽無一字補許身愧此雙南金杜題省壁
  古今事實
  陛下侍臣
  舒元褒曰遺補官秩雖卑陛下侍臣也續通典
  朕之直臣
  鄭餘慶子澣為右補闕獻疏切直餘慶入朝憲宗謂曰卿之令子朕之直臣可更相賀遂遷舍人通典
  職在諌曹
  唐權徳輿為左補闕時裴延齡以巧倖判度支徳輿上疏諫之曰臣職在諌曹今採羣議敢瀝肝血伏待刑書
  豈避雷霆
  韋温為補闕時宋申錫被誣温昌言曰丞相操履有所不宜斥乃奸人陷之吾等諌官豈避一時之雷霆而致聖君賢相䝉蔽惡之名邪因率同列伏闕切争之
  握筆草狀
  劉寛夫為右補闕陳岵進注維摩經得豪州刺史寛夫因對論之敬宗怒曰陳岵不因僧得郡諌官安得此言須推排首末來陳岵曰昨論陳岵之時不記發言首末唯握筆草狀即是㣲臣若㝷究推排恐傷大體帝嘉其引過欣然釋之
  當官正言
  崔沔薦為左補闕性舒遲進止雍如也當官則正言不可得而詘
  以鯁亮稱
  路隨端亮寛言除左補闕以鯁亮稱又崔邠遷補闕上疏論裴延齡以鯁亮知名並唐本𫝊
  以諌忤㫖
  唐李渤遷右補闕以諌忤㫖下遷咨議叅軍
  更疏論執
  唐崔植與鄭覃同時為補闕皆賢宰相後每朝廷有闕失兩人者更疏論執譽望蔚然
  更進諷諌
  韋顗字周仁歴補闕與李正辭李約更進諷諌數移大事
  鯁亮無回
  盧景亮遷右補闕朱泚反勸徳宗曰罪已不至則感人不深帝然之志義卓然與穆質同在諌諍地書數上鯁亮無所回避
  酬勞無愧
  唐獨孤郁李正辭嚴休復自拾遺遷補闕叅謝之際宰相裴垍廷詰之曰獨孤與李補闕皆孜孜獻納今之遷職可謂酬勞無愧矣嚴補闕官業或異於斯時者進擬不無疑緩休復悚恚而退分紀
  諌治金丹
  裴隣憲宗朝遷左補闕帝令方士治金丹服之頗躁隣上疏諌怒貶江陵令
  論壊紀綱
  敬宗政事日辟補闕舒元裒李漢入閣論奏比除拜不由宰司進擬恐論壊紀綱帝厲語曰更論何事元裒曰宫中興作太甚帝色變薛廷老𫝊
  號鐡補闕
  唐乾寜中楊貽徳號鐡補闕通典
  斥立仗馬
  唐李林甫居相蔽欺天子耳目諌官皆持禄養資無敢正言者補闕杜璡再上書斥為下邽令因以語動其餘曰君不見立仗馬乎終日無聲而食三品芻豆一鳴則出矣雖欲不鳴得乎由是諌諍路絶矣本𫝊
  同輩注目
  唐韋渠牟遷右補闕内供奉僚列初輕之上在延英既對宰相多使中貴人召渠牟於官次同輩始注目矣
  無名子詩
  唐武后時官職濫雜有無名子作詩曰補闕連車載拾遺平斗量通鑑
  古今文集
  雜著
  上權徳輿補闕温卷啓   柳子厚
  補闕執事宗元聞之重逺輕邇賤視貴聽所由古矣竊以宗元幼不知耻少又躁進拜揖長者自干幼年是以簉俊造之末跡厠牒計之下列賈藝求售闠無善價載文筆而都儒林者匪親乃舊率皆携撫相視談笑見昵喔吚逡廵為達者嗤無乃覩其樸者鄙其成狎其幼者薄其長耶將行不拔異操不砥礪學不該廣文不炳燿實可鄙而薄耶今鴛鷺充朝而獨于執事特以顧下念舊收接儒業異乎他人耳敢問厥由庶幾告之俾識去就幸甚幸甚今將慷慨激昻奮攘布衣從談作者之筵曳裾名卿之門抵掌峩弁厚自潤澤進越無恧汙達者之視聽狂狷愚妄固不可為也復欲俛黙惕息疊足塌翼拜於公侯之閽跪激賢達之車竦魂慄股兢恪危懼榮者倦之彌忿厥心又不可為也若慎守其常確執厥中固其所矣則又氣平色柔言訥性魯無特達之節無推擇之行𤨏𤨏碌碌一孺子耳孰謂其可進孰謂其可退抑又聞之不鼓踴無以超泥塗不曲從無以中險艱不守常無以處明分不執中無以趨夷軌今則鼓踴乎曲從乎守其常而執厥中乎浩不知其宜矣進退無倚宵不遑寐乃訪于故人而咨度之其人曰補闕權君著名踰紀行為人髙言為人信力學掞文時儕稱雄子亟拜之足以發揚對曰𠂻燕石而履𤣥圃帶魚目而游漲海秪取誚耳曷予補乎其人曰跡之勤者情必生焉心之恭者禮必報焉况子之文不甚鄙薄者乎茍或勤以奉之恭以下之則必朂勵爾材輝耀爾能言為建瓴晨發夕被聲馳而響溢風振而草靡可使尺澤之鯢奮鱗而縱海宻網之鳥舉羽而翔霄子之一名何足就矣度為終身之遇乎曷不舉馳聲之資挈成名之基授之權君然後退行守常執中之道斯可也愚不敢以為信然是以有前日之拜又以為色取象慕大賢所飫朝造夕謁大賢所惓性頗疎野竊又不能是以有今兹之問抑惟覽其鄙心而去就之潔誠齋慮不勝至願謹再拜律詩
  贈陳三補闕       杜子美
  獻納開東觀君王問長卿皂鵰寒始急天馬老能行
  答岑參補闕
  窈窕清禁闕罷朝歸不同君隨宰相後我往日華東冉冉柳枝碧姢姢花蘂紅故人得佳句獨贈白頭翁
  送李補闕        韓退之
  禮樂中朝貴文章大雅存江湖多旅逸獻替欲誰論駟馬歸城闕隻鳬去海門還從清切禁再沐聖朝恩
  送邉補闕省覲      錢起
  東去有餘意春風生賜衣鳳凰銜詔下才子采蘭歸㪷酒百花裏情人一笑稀别離須計日相望在彤闈
  寄鄭補闕        羅隠
  夫子門前數仭墻每經過處憶遊梁路從青𤨏無因見恩在丹心不可忘未必使為䜛口隔只應貪草諌書忙别來愁悴知多少兩度槐花馬上黄
  左右拾遺
  歴代㳂革古無其官漢時汲黯願為中郎出入禁闥補闕拾遺文帝初立給事中劉向侍中金敞拾遺於左右續漢書張衡為侍中從容諷議拾遺左右後魏初置内侍長主拾遺應對文帝命侍中拾遺左右唐武后垂拱中因其義創立各二員五代後唐補闕拾遺各置一半宋雍熈五年改左右拾遺為左右正言元諌院有補闕又有左右拾遺
  羣書要語今聨諌官朝夕耳目天子行事即一切是非無不可言者荆公上田正言書願不矜寵利不憚誅責一為天下昌言以寤主上起民之病治國之疵蹇蹇一心如對䇿時
  詩句明朝有封事數問夜如何杜宿左省避人焚諌草騎馬欲雞棲杜出左掖
  古今事實
  號為三𦂳
  吏部銓注拾遺評事赤尉皆以才望清官標格孤秀者署之俗號為三𦂳官又拾遺立𦂳以其行立在北省之次獻可替否也評事出𦂳云 云赤尉坐𦂳云 云入仕之路歴是三官者時輩共以為榮也
  號稱六絶
  唐李邕義烈英邁正直詞辯文章書翰號六絶
  精神昂然
  唐右拾遺張方回每朝政有失便抗疏論精神昂然進不懼死明皇嘗曰張方回忠言人也
  詞㫖典美
  陳子昂為右拾遺上疏陳事詞㫖皆典美
  詞髙行直
  李邕少知名長安内史李嶠等薦邕詞髙行直堪為諌諍之官召拜右拾遺
  選重秩卑
  唐白居易上疏𫎇恩授臣左拾遺謹按六典其選甚重其秩甚卑云 云所以卑秩者使位不足惜身未足愛也所以重選者使下不忍負心上不忍負恩夫位未足惜身未足愛然後能有闕必規有違必諌朝廷得失無不察天下利病無不言此國朝置拾遺之本意也
  自釋褐拜
  張鎬有大志好王伯大畧楊國忠聞鎬才薦之釋褐拜左拾遺𤣥宗西狩徒歩扈從遣詣肅宗所數論事
  為王者師
  蕭嵩為左拾遺表薦張鎬曰如鎬者用之則為王者師不用則幽谷一叟爾𤣥宗擢鎬拾遺不數年出入將相
  以文章薦
  李渤刻意于學隠廬山更徙少室元和初李選韋况交章薦之詔以右拾遺召
  以對䇿遷
  白居易敏悟絶人工文章元和中對䇿乙等遷左拾遺
  叩墀苦諌
  劉栖楚為拾遺敬宗遊畋稍多坐朝常晩栖楚出班以頭叩墀苦諌
  守閣極論
  唐王仲舒為拾遺徳宗信裴延齡逐陸䞇仲舒與陽城等守延英閣極論延齡奸邪不可相後入閣帝顧曰是豈王仲舒耶本𫝊又徳宗朝裴延齡誣逐陸䞇等帝怒甚無敢言陽城聞曰吾諌官不可令天子殺無罪大臣乃約拾遺王仲舒等守延英閣上疏極論延齡罪慷慨引義申直䞇等累日不止金吾將軍張萬福賀曰諌議能如此天下安得不太平已而連呼太平萬嵗韓文陽城附𫝊
  立陛大言
  唐宋璟劾張昌宗等反狀武后不應李邕為拾遺立殿下大言曰璟所陳社稷大計陛下當聴后乃可璟言
  論執强梗
  白居易元和中為左拾遺被遇憲宗事無不聽言湔剔抉摩多見可後對殿中論執强梗帝未諭輙進曰陛下誤矣帝變色罷謂李絳曰是子我自㧞擢乃敢爾
  言無回忌
  王徽字昭文為右拾遺書二十餘上言無回忌公議浩然歸重
  見事風生
  元和元年元稹為左拾遺稹性鋒銳見事風生既居諌垣不欲碌碌自滯事無不言上疏論諌職曰凡今之人以上封進見為妄動拾遺補闕為冗員以此稱供奉官與王珪魏徴為等列臣雖至愚能不自愧
  有聞即奏
  薛延老寳厯中為右拾遺舒元褒等入閣論事穆宗厲聲詰之元褒不能對延老曰臣等以諌為職有聞即應論奏時人服其不撓
  柏耆掉舌
  唐柏耆志健而望髙急於立名謁裴度願以一節掉舌下王承宗乃以左拾遺往承宗獻徳棣二州以二子入質真擢拾遺由是聲振一時
  歸登寄名
  唐歸登拜右拾遺時欲相裴延齡陽城熊執易等以危言忤㫖初執易草疏成示登登動色願寄名雷霆之下安忍獨當自是同列切諌登每聨署無所回避時人稱重
  諌迎軒轅
  唐宣宗大中十一年左拾遺王譜右拾遺薛廷傑上疏諌遣中使往羅浮山迎軒轅先生詔云 云卿等位當列職論在諌司閱視來章深納誠意
  諌營興泰
  唐盧藏用為左拾遺則天將營興泰宫藏用諌曰離宫别館亦已多矣更窮人之力以事土木臣恐議者以陛下為不愛人務奉己者
  諌將中人
  白居易為左拾遺時王承宗叛詔吐突承璀出討居易諌曰唐家制度征伐専委將帥比年始以中人且承璀為制將四方聞之必輕朝廷本𫝊
  乞出宫人
  元和四年旱甚下詔蠲貸白居易見詔節未詳即乞盡免江淮兩淛以捄流瘠多出宫人帝頗采納
  目為柳篋
  唐柳粲遷左拾遺公卿朝野託為牋奏時譽以其愽奥目為柳篋
  御題魯直
  宋朝魯宗道為右正言事有違誤風聞彈疏真宗稍厭之一日自訟於上前願得罷去上恱其忠慰勉以遣他日追念其言御筆題曰魯直言行録
  謂之把麻
  唐通事舍人宣詔多不知書至宣讀輙失句讀故用拾遺圏句低聲以助之謂之把麻六典
  載新名目
  淳化中左司諌張觀上章言拾遺補闕武后所置相循授任三百餘年方自聖朝載新名目言責之重與古無比同上詳見㳂革
  古今文集
  雜著
  與李拾遺書李渤      韓愈
  十二月某日愈頓首伏承天恩詔河南敦諭拾遺公朝廷之士引頸東望若景星鳳凰之始見也争先覩之為快方今天子仁聖小大之事皆出宰相樂善言如不得聞自即大位以來於今四年凡所施者無不得宜勤儉之聲寛大之政幽閨婦女草野小人皆飽聞而厭道之愈不通於古請問先生世非太平之運歟而又有非人力而至者年穀熟衍符貺委至若干紀之姦不戰而拘纍强梁之兇銷鑠縮栗迎風而委伏其有一事未就正自視若不成人四海之所環無一夫甲而兵者若此時也拾遺公不疾起與天下之士君子樂成而享之斯無時矣昔者孔子知不可為而為之不已足迹接於諸侯之國即可為之時自藏深山牢關而固拒即與仁義者異守矣想拾遺公冠帶就車惠然肯來舒所蓄積以補綴聖徳之有缺遺利加於時名垂於將來踊躍悚企頃刻以冀又竊聞朝廷之議必起拾遺公使者往若不許即河南必繼以行拾遺徴君若不至必加髙秩如是則辭少就多傷於廉而害於義拾遺公必不為也善人斯進其類皆有望於拾遺公拾遺公倘不為起使衆善人不與斯人施也由拾遺公而使天子不盡得良臣君子不盡得顯位人庶不盡被惠利其害不為細必望審察而逺思之務使合於孔子之道幸甚
  律詩
  賀左省新除韋拾遺    鄭谷
  初升諌署是真仙浪透桃花恰五年垂白郎官居座末著緋人吏立階前百僚班列趨丹陛兩掖風清上碧天從此追飛何處去金鑾殿與玉堂連
  獻張拾遺        李中
  官資清貴近丹墀性格孤髙世所稀金殿日聞親鳳扆古屏時展看魚磯酒醒虛閣秋簾捲吟對疎篁夕鳥歸獻替頻陳忠譽播鵬霄萬里展雄飛
  寄左省杜拾遺      岑參
  聨歩趨丹陛分曹限紫㣲曉隨天仗入暮惹御香歸白髮悲花落青雲羡鳥飛聖朝無闕事自覺諌書稀
  徴拜拾遺書情二首    費冠卿
  拾遺帝側知難得官𦂳才㣲恐不勝好是中朝絶親友九華山下詔來徴
  
  三千里外一㣲臣二十年來任運身今日忽𫎇天子召自慙驚動國中人












  古今事文類聚新集卷二十一
<子部,類書類,古今事文類聚__古今事文類聚新集>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Public domainPublic domainfalsefal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