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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學記聞 (四部叢刊本)/卷之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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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十四 困學記聞 卷之十五
宋 王應麟 撰 江安傅氏雙鑑樓藏元刊本
卷之十六

困學紀聞卷之十五

           浚 儀 王 應麟伯厚甫

 攷史

孟子曰天下可運扵掌又曰以齊王由反手也豈儒者之空言

 㢤自唐肅宗之後紀綱不立叛兵逐帥叛將脅君習以爲常

 極于五季君如逆旅民墜塗炭我藝祖受天眀命澡宇宙而

 新之一階一級全歸伏事之儀發扵聖訓著扵令甲扵是上

 下之分定朝廷之體尊數百年𨹧犯之習片言而革至若餓

 狼餒虎肉視吾民而咀啖之蓺祖用儒臣爲郡守以収莭度

 之權選文臣爲縣令以去鎮將之貪一詔令之下而四海之

 内改視易聽運掌反手之言扵是驗矣

髙宗之詔曰廷尉天下之平也髙柔不以眀帝喜怒而毀法㳺

肇不以宣武敕命而曲茟况可觀望臣庶而容心者乎曹劌

 謂小大之獄雖不能察必以情爲忠之屬也可以一戰不其

 然乎布告中外爲吾士師者各務仁平濟以哀矜天髙聽卑

 福善禍滛莫遂爾情罰及爾身置此座右永以爲訓大㢤王

 言幾扵典誥矣

崔伯易感山賦以皇祐之版書較景徳之圗録雖増田三十四

萬餘頃反減賦七十一萬餘斛㑹計有録非以増賦也陳君

 舉奏䟽云自建隆至景徳四十五年南征北伐未甞無事而

 金銀錢帛糧草雜物七千一百四十八萬計在州郡不㑹蔵

 冨扵州縣𠩄以培護本根也

真文忠公言夲朝治體曰立國不以力勝仁理財不以利傷義

 御民不以權易信用人不以才勝徳恩結乎人心冨蔵乎天

 下君民相孚而猜忌不作材智不足而忠信有餘

𡊮機仲言扵孝宗曰威權在下則主𫝑弱故大臣逐臺諌以蔽

 人主之聦眀威權在上則主𫝑強故大臣結臺諌以遏天下

 之公議機仲之言未盡也臺諌爲宰相私人權在下則助其

搏噬以張其威權在上則共爲蔽蒙以掩其姦劉時可應起

謂䑓諌之議論廟堂之風旨頗或參同夹袋之欲汰白簡之

 𠩄収率多暗合此猶婉而言之也開慶初邊事孔𣗥御史有

䟽云虜雖強而必亡之𫝑巳見咸淳初召洪君疇長䑓端御

史自造謗詩以尼其来罔上誣善至此豈但參同暗合而巳

㢤是以天子之耳目勿用憸人其惟端士

漢髙帝三章之約我藝祖陳橋之⿰扌⿱斤言 -- 誓𠩄謂若時雨降民大恱者

周益公云續通鑑長編多采近世士大夫𠩄著如曽子宣日記

之偏王定國甲申録之妄咸有取焉然李微之舊聞證誤執

 政不坐奏事以王定國聞見録爲證與王沂公筆録不同修

長編時未見定國書故專用筆録然則長編𠩄采摭猶有遺

⿱目兆 -- 晁景迂謂今賦役幾十倍扵漢林勲謂租増唐七倍又加夏稅

錢通計無慮十倍李微之謂布縷之征三穀粟之征三力役

 之征四盖用其十矣

止齋謂夲朝名莭自范文正公議論文章自歐陽子道學自周

 子三君子皆萃扵東南殆有天意

兩朝國史非冦凖而是丁謂託之神宗聖訓盖蒲宗孟之筆也

 王𠃔謂不可令佞臣執筆諒哉

紹興重修哲宗實録獨元祐八年事皆無存者至參取玉牒日

暦諸書以足之僅得成書中興後事紹興八年至二十五年

最爲踈略鶴山謂小人爲不善扵傳世詒後之書必遏絶之

自唐許李至近世莫不然

李常寕曰天下至大宗社至重百年成之而不足一日壊之而

有餘元祐中對䇿劉行簡曰天下之治衆君子成之而不足一小

 人敗之而有餘紹興中奏䟽皆至論也

太祖在位十七年四行郊禮太宗二十有三年五講郊禮真宗

東封西祀率三年一行仁宗後三𡻕一郊爲定制

元城語録藝祖造薫籠事周益公謂誤以元豐後官制爲藝祖

時官制

吕正獻公書坐右曰不善加己直爲受之本後漢張霸戒子之

語吕居仁雜錄曰少年毋輕議人毋輕說事夲魏李秉家誡

吕氏童蒙訓云前軰有編𩔖國朝名臣行狀墓誌取其行事之

善者别録出之以自警戒亦樂取諸人以爲善之義朱文公

亦云籍溪胡先生教諸生扵功課餘暇以片紙書古人懿行

或詩文銘賛之有𥙷扵人者粘置壁間俾往来誦之咸令精

熟此二事可以爲法

周元公生于道州二程子生于眀道元二間天𠩄以續斯道之

 緒也

元祐之黨劉元城謂止七十八人後来附益者非也慶元之黨

 黄勉齋謂夲非黨者甚多群小欲擠之借此以爲名耳

歐陽公爲周君墓表云篤行君子孝扵其親友扵其兄弟而集

 缺其名與字周益公攷之舂𨹧志乃周堯卿字子俞東都事

 略有傳其行事與墓表合而字子餘未知事略據何書而立

 傳也荆公爲征君墓表云淮之南有善士三人杜嬰徐仲堅

 而征君之名字集亦缺焉三人皆居真之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子當求郡志而

𥙷之二表皆載扵文鑑

宗廟樂有舞建隆初竇儼定太廟四舞僖祖曰大善順祖曰大

寕翼祖曰大順宣祖曰大慶列聖皆以大爲名中興後自僖

祖基命至欽宗端慶以原廟殿名爲舞名禮官之失也

長編宣和五年求石晉故疆不思營平灤三州乃劉仁恭遺虜

虜不肯割按五代史劉仁恭無割地遺虜之事四夷附錄云

契丹當荘宗眀宗時攻䧟營平二州唐無灤州武經緫要石晉割賂燕薊易定帥王

 都驅其民入契丹囙以烏灤河爲名以居之按賈耽說西北渡灤河至盧龍鎮唐賈循𫝊張守珪北伐次灤河薛訥傳師

至灤

仁宗時制科十五人天聖何泳冨弼景祐蘇紳呉育張方平田

 况慶暦錢明逸彦逺皇祐吴奎嘉祐夏噩陳舜俞錢藻蘇軾

轍王介東坡詩先帝親収十五人注者多誤

乾道元年郊赦文云前事俱捐󠄂弗念乎薄物細故烝民咸乂靡

 分乎爾界此疆洪文恵𠩄草也朱文公與陳正獻書曰卑辭

 厚禮乞憐扵仇讎之戎狄幸而得之肆然以令扵天下曰凡

 前日之薄物細故吾既捐󠄂之矣孰有大扵祖宗𨹧廟之讎者

 而忍以薄物細故捐󠄂之㢤

孝皇獨運萬幾頗以近習察大臣中庸或問敬大臣之說大事

 記大臣從臣之說皆以寓箴諷之意文鑑𠩄取如徐鼎臣君

 臣論文潞公鼂錯論蘇眀𠃔任相論秦少㳺石慶論之𩔖皆

 諌書也

真文忠公奏䟽曰乾道淳熈間有位于朝者以饋遺及門爲耻

 受任于外者以苞苴入都爲羞然朱文公封事言浙中風俗

 之弊甚者以金珠爲脯醢以契劵爲詩文則此習猶未革也

髙宗廟號未定有議爲光宗寕宗者見周益公思𨹧録其後兩

朝用之髙宗𨹧名甞擬永阜其後孝宗用之

淳熈皇太子參决庶務手詔洪景盧𠩄草也禮部太常官堂白

手詔用正觀天禧事皆非𠩄宜

胡文定言崇寕以来奄寺用王承宗故事而建莭旄宗字誤當

 云承休五代史蜀王衍以官者王承休爲天雄軍莭度使

 原亂賦建承宗之旄纛亦誤

李微之問勉齋云南軒賜章服兩爲胡忠簡繳還而不聞引避

東莱除職既遭陳叔進行詞醜詆乃復受之而不辭皆𠩄未

曉勉齋荅云先軰非後學𠩄敢輕議然辭受合尚嚴今當嚴

者反寛是以不免爲具眼者勘破學者𠩄當戒也

微之又云東莱之學甚正而優柔細宻之中似有和光同塵之

 弊象山之學雖偏而猛厲粗略之外却無枉尺直㝷之意

演蕃露眀道二年奉安荘獻神御扵慈孝寺彰徳殿則荘獻不

 入景靈按景靈宫建于祥符五年以奉聖祖其爲原廟自元

豐五年始前此帝后館御寓佛老之祠者多矣非止荘獻也

攻媿跋曹子方書以爲祐𨹧時上書論時事靖康至樞筦愚謂

 有兩曹輔其一字子方與蘇黄㳺若論事爲樞莞者字載徳

 龜山爲銘合爲一人非也又淮海樓記考國史傳秦少㳺調

 定海主簿而文集無一語及之愚謂少㳺爲蔡州教授時選

 人七階未改主簿乃初階非厯此官也

律䟽與刑統不同䟽依律生文刑統參用後敕雖引䟽義頗有

 增損天聖中孫奭校定律文及䟽爲音義

江休復𮦀志駕頭初即祚𠩄坐王原叔曰此坐傳四世矣按國

 史輿服志駕頭七寳牀也覆以緋羅繡帕内臣馬上捧之

 六年𦍒睦親宅内侍堕馬駕頭壞遂以閤門祗候内侍各二貟挟駕頭左右次扇筤又以皇城親従兵二十人従其後

景祐二年郊赦梁適上䟽論朱全忠唐之賊臣今録其後不可

 以爲勸仁皇是其言記姓名禁中石介亦論赦書不當求朱

 梁劉漢後遂罷不召其言一也而黜陟異焉豈遇不遇有命

 乎

乾道中張說王之竒簽書樞宻院事辭免降詔直學士院周必

 大奏唐元和間白居易在翰林奉宣草嚴綬江𨹧莭度使孟

 元陽右羽林統軍制皆奏請裁量未敢便撰元祐中師臣避免

 拜之禮執政辭遷秩之命蘇軾當撰荅詔言其不可卒如𠩄

 請今除用執政非莭度統軍免拜遷秩比二人辭免不𠃔詔

 書臣未敢具草紹熈中譙熈載自遥郡觀察使除正任辭免

 降詔倪思封還詞頭亦引蘇軾論不當譔辭免不𠃔詔者凡

 三嘉定中師𢍰知臨安府辭免蔡㓜學當草詔奏曰不𠃔必

有褒語臣無詞以草淳祐中别之傑參知政事尤焴不草荅

 詔此禁林⿰糹𨈡奏故事也唐末韋貽範起復命韓偓草制偓曰

腕可断麻不可草上䟽論之眀日百官至而麻不出此非盛

世事故前軰不以爲故實

蔣希魯居姑蘇延盧仲甫後圃希魯曰亭沼粗適恨林木未

 就仲甫曰亭沼譬爵位時来則有之林木譬名莭非素修弗

歐陽公辨尹師魯誌曰若作古文自師魯始則前有穆脩鄭條

軰及有先逹甚多不敢断自師魯始也條之名不著館閣書

 目有鄭條集一卷條蜀人自號金斗先生名其文金斗集

祁寛問和静尹先生曰伊川謂歐陽永叔如何先生曰前軰不

言人短每見人論前軰則曰汝軰且取它長䖏吕成公與朱

文公書曰孟子論孟施舎北宫黝曰二子之勇未知其孰賢

然而孟施舎守約也𠩄以委曲如此者以其似曾子子夏而

已若使正言聖門先逹其敢輕剖判乎文公荅曰和静之言

當表而出之

劉應起時可淳祐初爲太學博士言定大計曰謀之而臧則文

 子文孫宜君宜王謀之不臧則生天王家以爲大慼此人𠩄

 難言也

建炎李綱去而潜善伯彦相紹興趙鼎張浚去而檜相檜死其

 黨迭爲相隆興至淳熈萬幾獨運而大臣充位慶元後政在

 侂胄嘉定後政在彌逺端平汔景定更一相則曰更化然姦

 臣弄權之日常多陽淑消而隂慝長危亡之證𠩄由来漸矣

 隂凝氷堅極扵似道邵子謂禍在夕陽亭一語遂與西晉同

 轍哀㢤

蘇紳梁適謂之草頭木脚其害在士大夫薛極胡榘謂之草頭

 古天下苦其害在民

朝野雜記載開禧貪濁之事詳矣継其後者又甚焉當時謂侍

 従之臣無論思有獻納它可知矣以隂召隂極於天下無邦

仁宗閱審刑奏案有次公而梁適對以黄霸盖寛饒字髙宗閲

刑部奏案有生人婦而湯思退對以見魏志杜畿𫝊皆簡上

 知至輔相然以記問取人則許敬宗賢扵竇徳玄矣

四瀆濟水獨絶朱全忠篡唐降昭宣帝爲濟隂王嘉㝎末濟王

 之封豈權臣亦取濟水之絶乎又蕭衍篡齊降和帝爲巴𨹧

 王而濟王亦降封巴𨹧公非令典也爲大臣者不知則不學

 知之則何以示後

紹興建儲欲更名曄周益公謂與唐昭宗同而亟改之景㝎建

 儲更名乃與蜀漢後主太子同咸淳末命嗣君之名又與唐

中宗同而當時無言者

范正獻公曰後世人君觀史而宰相監修欲其直筆不亦難乎

 其論正矣然自唐姦臣爲時政記而史益誣近世尤甚余甞

 觀寳慶日暦欺誣之言𠩄謂以一手掩天下之目𠩄恃人心

 公議不泯爾

葛文康勝仲與王黼書曰天下無事則宰相安宰相生事則天

 下危

胡文定公自登第逯休致凡四十年實歴不登六載朱文公五

 十年間厯事四朝仕扵外者僅九考立扵朝者四十日道義

 重而爵位輕𠩄以立言不朽

邵公濟築室犍爲之西山告家廟文曰少時得大父平生之言

 于汝潁大夫士曰世行亂蜀安可避居焉大父學通天人足

 以前知矣宣和國亂先人載家使蜀免焉大父康莭先人伯温也

梁世榮錄南軒語云温公作相夫人聞其終夜長吁問之曰某

 𠩄奏盗賊某𠩄又奏某事吾爲宰相使天下如此𠩄以長吁

 也按温公集張夫人終於元豐五年此記錄之誤也

乾道壬辰黄定對䇿謂以大有爲之時爲改過之日月又云雖

有無我之量而累扵自喜雖有知人之眀而累扵自恃又云

 欲比迹太宗而操其𠩄不用之術頋眄周行𩔖不適用則曰

腐儒曰好名曰是黨耳扵是始有弃文尚武親内踈外之心

 何不因群情之𠩄共違而察一己之獨嚮其言皆剴切孝皇

 擢之第一有以見容直之盛徳而秉史筆者未之紀焉

徐景說以書義冠南宮上書言時宰姦深之狀曰不與天下

 之公議爭而與陛下之眀徳爲仇毎潜沮其發見之端周防

 其増益之漸使陛下之眀徳不得滋長廣充以窺見其姦而

 或覺之也其先也奪陛下之心其次奪士大夫之心而其甚

 也奪豪傑之心景說由是著直聲

唐及國初䇿題甚簡盖舉子寫題扵試卷故也慶暦後不復寫

 題寖失之繁今有數千言者問乎其不足疑

嘉祐制䇿曰治當先内或曰何以爲亰師此晉謝安之言也命

 秩之差虗實之相養此唐陸贄之言也二蘇公之對不能無

 𠩄遺

龜山誌㳺執中曰常以晝驗之妻子以觀其行之篤與否也夜

考之夢寐以卜其志之定與未也

紹興隆興主和者皆小人開禧主戰者皆小人

吕文靖爲相非無一疪可議子爲名相而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其父之羙史直翁

 爲相非無一善可稱子爲權臣而掩其父之美易曰有子考

 无咎

嘉定癸未禮闈䇿士云發徳音下眀制寕皇遺詔下謂之遺誥

 盖避時宰家諱也蔣良貴簽判安𠮷州時水災後修城郡守

趙希觀屬良貴作記用浩浩字希觀欲改良貴不可曰以宗

 室而避宰相父名此非藝祖皇帝𠩄望扵金支玉葉也聞者

壯之

胡文定父子奏䟽以春秋之義扶世道正人心可以立懦夫之

 志此義不眀人欲横流始也不知邪正終也不知逆順

唐内殿無逸圗代以山水開元天寳治亂𠩄以分也仁宗寳元

 初圗農家耕織扵延春閣哲宗元符間亦更以山水勤怠判

焉徽宗宣取祕書省圗𦘕進覧陳師錫奏曰六經載道諸子

談理㦄代史籍祖宗圗書天人之藴性命之妙治亂安危之

機善悪邪正之迹在焉以此爲圗天地在心流出萬物以此

爲𦘕日月在目光宅四海觀心扵此則天地沖氣生焉注目

扵此則日月祥光麗焉心以道觀則正目以徳視則眀噫使

徽宗能寘其言扵坐右則必能鍳成敗别淑慝矣以䂓爲瑱

聴之藐藐而𦘕學設焉𮮐離麥秀之風景其可𦘕乎

紹興間李誼言漢循吏傳六人而五人出于宣帝酷吏傳十二

 人而八人出于武帝唐循吏傳十五人而出于武徳正觀之

時者半酷吏傳十二人而出于武后之時者亦半吏治視上

 之趍嚮

冨文忠公使虜還遷翰林學士樞宻副使皆力辭願思夷狄輕

 侮之耻坐薪甞膽不忘修政嘉定初講觧使還中書議表賀

 又有以和戎爲二府㓛欲差次遷秩倪文莭公思曰澶淵之

 𭛠捷而班師天子下詔罪己中書樞宻侍罪今屈己盟戎柰

 何君相反以爲慶乃止

延平先生論治道必以眀天理正人心崇莭義厲㢘恥爲先

王時雍徐秉哲䓁爲賣國牙郎而不忍以宋宗族交與虜人者

 開封捉事使臣竇鍳也李鄴以越守降虜而䄂石擊虜僞守

 者親事官唐𤦺也

朱文公謂蔡季通曰身勞而心安者爲之利少而義多者爲之

 出荀子脩身篇李誠之甞語真希元曰篤信好學守死善道此吾軰

 八字箴

元祐中李常寕對䇿曰天下至大宗社至重百年成之不足一

 日壊之有餘擢爲苐一景定中有擢倫魁者其破題云運一

 心之乾開三才之泰可以觀世道之消長矣

先儒論本朝治體云文治可觀而武績未振名勝相望而幹略

未優然攷之史䇿宋與契丹八十一戰其一勝者張齊賢太

 原之役也非儒乎一韓一范使西賊骨寒膽破者儒也宗汝

 霖李伯紀不見沮扵耿汪黄三姦則中原可復讎耻可雪采

 石郤敵乃眇然幅巾緩帶一參賛之㓛儒豈無益扵國㢤搢

紳不知兵介胄不知義而天下之禍變極矣

元祐諸賢不和是以爲紹聖小人𠩄乗元符建中韓曽不和是

 以爲崇寕小人𠩄䧟紹興趙張不和是以為秦氏𠩄擠古之

建官曰三公公則無私矣曰三孤孤則無朋矣無私無朋𠩄

 以和也

蔡京之悪極矣曽布張商英是以𥨸君子之名

止齋曰國初以科舉誘致偏方之士而聚之中都由是家不尚

譜牒身不重郷貫

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于王庭以正小人之罪孚號有厲以危小人之復元祐諸

賢似未知其危乃光之義

胡文定公曰宰相時来則爲不可擅爲己有余謂宰相非乆居

 之地也仁以爲己任死而後已元祐司馬公是也夸者死權

 紹興之秦紹定之史是也

陳恕定茶法以中䓁爲可行張方平論鹽法以再榷爲不可

王仲山以撫州降仲薿以𡊮州降禹玉之子也綦叔厚行責詞

 云昔唐天寳之亂河北列郡並䧟獨常山平原能爲國守者

盖杲卿真卿二顔在焉爾䓁頃以家聲屢塵仕版未聞虧失

 浸預使令爲郡江西惟兄及弟力誠不支死猶有說臨川先

 降宜春継屈魯衛之政若循一途雖爾無耻不媿當時之公

議頋亦何施面目見爾先人扵地下㢤秦檜仲山之壻

虞公以玉失國楚子常以佩䘮邦近𡻕㐮陽之事亦起扵𣙜塲

 之玉帶

淳祐甲辰宰相起復太學諸生黄愷伯䓁上書曰彌逺奔䘮而

後起復嵩之起復而後奔䘮徐仁伯元杰說書對經幄其

言當帝心䑓諌劉晉之王瓉胡清獻龔基先聮章論仁伯上

震怒夜出御筆逐四人遂寑起復之命而相范杜明年仁伯

卒人以爲毒也然其事竟不眀白庸齋趙茂實誌之徐景說

銘之

自荆舒之學行爲之徒者請禁讀史書其後經筵不讀國風而

⿰扌⿱斤言 -- 誓⿰扌⿱斤言 -- 誓亦不進講人君不知危亡之事其效可覩矣

小人之毀君子亦多術矣唐左拾遺侯昌業上䟽極言時病而

 田令孜之黨僞作諌䟽有眀祈五道暗祝㝠官扵殿内立掲

 諦道塲夲朝鄒浩諌立劉后而章厚之黨僞作諌䟽有取他

 人之子之語其誣善醜正不謀而同然不可泯者千萬世之

清議也

鄧志宏謂崇寕以来蔡亰群天下學者納之黌舎校其文藝

䓁爲三品飲食之給因而有差旌别人才止付扵魚肉銖兩

間學者不以爲羞且逐逐然貪之部使者以學宮成壞爲州

縣殿最學校之興雖自崇寕而學校之廢政由崇寜盖設教之

意專以禄飬爲輕重則率教之士豈復顧義哉崇寕學校之事槩見扵此

 昔之𠩄謂率教者猶若此今之𠩄謂率教者又可見矣

大𮗚八行因周禮之六行附以六徳之忠和姦臣不學如此

真文忠公自箴曰學未若臨卭之䆳量未若南海之寛制行劣

扵莆田之懿居貧媿扵義烏之安臨卭魏鶴山了翁南海崔菊坡與之冓田陳宓義烏

 

上蔡先生初造程子程子以客肅之辭曰爲求師而来𩓑執弟

 子禮程子受之館于門側上漏旁穿天大風雪宵無燭晝無

炭市飯不得温程子弗問謝䖏安焉如是踰月豁然有省然

 後程子與之語

吕子約曰讀眀道行狀可以觀聖賢氣象

譙天授之學得扵蜀𭧽氏夷族𡊮道㓗之學得扵冨順監

賣香薛翁故曰學無常師



困學紀聞卷之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