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圃隱集/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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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圃隱集
卷三
作者:鄭夢周
1607年
年譜

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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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軒李侍中畫像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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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彩豪俊。華峯之準。智略深雄。南陽之龍。或判事廟堂之上。或决勝帷幄之中。遏洪流於滄海。扶日出於咸池。求古人於簡策。盖如公者幾希。

惕若齋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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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天之行。日九萬程。須臾有間。物便不生。逝者如斯。衮衮無已。一念作病。血脉中否。君子畏之。夕惕乾乾。積力之極。對越在天。

祭金得培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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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呼皇天。此何人哉。盖聞福善禍淫者天也。賞善罰惡者人也。天人雖殊。其理則一。古人有言曰。天定勝人。人衆勝天。亦何理也。往者紅冦闌入。乘輿播越。國家之命。危如懸綫。惟公首倡大義。遠近響應。身出萬死之計。克復三韓之業。凡今之人。食於斯寢於斯。伊誰之功歟。雖有其罪。以功掩之可也。罪重於功。必使歸服其罪。然後討之可也。奈何汗馬未乾。凱歌未罷。遂使泰山之功。轉爲鋒刃之血歟。此吾所以泣血而問於天者也。吾知其忠魂壯魄。千秋萬歲。必飮血於九泉之下。嗚呼命也。如之何如之何。

圓照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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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天之圓。廣大無邊。如鏡之照。了達微妙。此浮屠之所以喩道與心。而吾家亦許之以近理。然其圓也可以應萬事乎。其照也可以窮精義乎。吾恨不得時遭乎靈山之會。詰一言於黃面老子。

隱溪霜竹軒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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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上有地。地以出泉。磎兮海兮。無餘欠焉。心兮本虛。直哉惟淸。能霜與雪。玉汝于成。上人何取于此。一以觀物理之妙。一以配道行之貞。

寄浙東佩玉齋郟士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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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佳人兮如玉。隔滄海兮共明月。顧茫茫兮九州。豺狼當途兮龍野戰。紲余馬兮扶桑。悵何時兮與遊讌。進以禮兮退以義。紳搢笏兮戴華簪。願一見兮道予意。君何爲兮江之南。

金海山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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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先王南廵。次于尙。余時召入爲翰林。始識朴侯葳於旅舍。相從而悅之。自是比肩事先王十有餘年。固已服其才焉。及今上卽位之明年。余以罪謫居南方。其冬。倭陷金海。人皆言曰。金海倭衝也。今已陷且殘之。後雖有智者。殆難以爲治。俄而聞朴侯出爲守。顧謂人曰。余知朴侯。其必有以處此矣。侯始至。乃能日夜疲精竭思。設計推恩。凍餒者使之飽暖。呻吟者使之謳歌。煨燼者使之奐輪。缺毀者使之牢緻。旬月之間。百廢擧矣。侯猶慊然憂形於色曰。是奚足爲政。近日之陷。夫而哭妻。子而哭父母者。聲相續也。失今不圖。後當復然。此余之痛心也。乃告於衆曰。倭勢日熾。去海百里。尙受其害。况此海曲之邑。水環其境者直死地也。苟非施險。無以爲也。於是出令。修古山城。擴而大之。累石爲固。因山爲高。功旣訖。自下望之。壁立千仞。雖使一夫當門。萬夫莫能開也。府人通憲大夫裴公元龍走書來請曰。山城之修。萬世利也。知吾侯者莫如子。敢以爲請。余惟設險守國之道。自古帝王。未有不資是以爲治者。孟子所謂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盖言輕重小大之差耳。非爲取其一而廢其二也。嗚呼。祖宗之法亦密矣。余嘗佐幕朔方。按行東北。塞上有古山城橫截山川。首尾千里。其間要害之地。邏戍營屯之所。動至千百。當時經營禦倭之跡。盖可見也。往與契丹,金,元接境爲敵。抗衡幾年。能不失舊物以至于今者。豈偶然而致之哉。今國家用兵二十餘年。城砦池隍。所在頹廢。無異大平無虞之世。夫今之謀臣智將。筭無遺策。豈獨不知城池所以待盜賊也。顧棄而不爲。其志將以長槍勁弩。與敵從事於平原廣野。芟夷之盡滅之。以快於心。以彼設險守國爲拙策也。倭冦之爲冦小矣。國家之財力殫竭矣。於是每兵出而每北。向之長槍勁弩快心之策。反爲敵所笑。嗚呼惜也。以契丹,金,元之敵而不畏。何其壯也。今何爲而反困於是耶。朴侯之擧。盖憤於此也。將使金海之民。平居無事。則下山而田。入海而漁。及見烽燧。收妻孥而入城。則可以高枕而臥矣。孰謂設險自固爲拙策也。余將訪古伽倻之墟。當擧酒於新城之上。以賀朴侯政績之有成也。

請勿迎元使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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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聞爲天下國家者。必先定大計。大計未定。則人心疑貳。人心之疑。百事之禍也。念吾東方僻在海外。自我太祖起於唐季。禮事中國。其事之也。視天下之義主而已。頃者元氏自取播遷。大明龍興。奄有四海。我上昇王灼知天命。奉表稱臣。皇帝嘉之。封以王爵。錫賚相望者六年于玆矣。今上卽位之初。賊臣金義因禮送天使。中路擅殺。叛入北元。與元氏遺孽謀納瀋王。旣殺天使。又背其君。惡逆甚矣。誠宜正名其罪。上告天子。下告方伯。請討而殺之。然後已也。國家不唯不問金義之罪。反使宰相金偦奉貢北方。吳季南。封疆之臣也。擅殺定遼衛三人。張自溫等。金義一行之人也。不達定遼衛。公然還國。又置而不問。今北使之來。議遣大臣禮接境上。乃曰。不欲激怒北方以緩師也。夫元氏失國。遠來求食。冀待一飽以延須臾之命。名爲納君。實自利也。絶之則示我之強。事之則反驕其志。其欲緩師。實速之也。竊聞其詔。加我以大逆之罪。因以赦之。我本無罪。又何赦焉。國家若禮待其使而送之。則是擧國臣民。無其實而自蒙大逆之名。不可使聞於四方。爲臣子者其可忍乎。况又朝廷初聞金義之事。固已疑我矣。又聞與元氏相通。而不問金義之罪。則必謂我殺使與敵無疑也。若興問罪之師。水陸並進。國家其將何辭以對之乎。其欲緩小敵之師。實動天下之兵也。此理甚明。人所易曉。廟堂之上。若不能言者。其故不難知也。盖以前日群小之變。當時宰執恐被朝廷責詰。實有與金義通謀。欲以絶上國。安師琦情見自刎是也。師琦旣死。宜速定計。以快衆憤。而至今未有聞也。人情洶洶。恐生他變。伏惟殿下斷自宸衷。執元使收元詔。縛吳季南,張子溫幷金義帶行之人送京師。則曖昧之罪。不辨自明。乃約與定遼衛養兵待變。聲言向北。則元氏遺種。斂迹遠遁。而國家之福無窮期矣。

拾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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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李太常韻。賀李遁村子之直登第。三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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遁村三子鳳毛新。伯氏先攀桂苑春。莫道飛揚只如此。君王仄席讀書人。

問學吾門藻思新。題名榜眼少年春。不材幸遇文明代。愧殺當時第一人。

錦衣南去彩衣新。堂上雙親鬂尙春。生子當如李家子。丁寧題語廣陵人。

原州牧使河允源湛之詩軸。和僧天鑑。分韻得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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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重東藩。命河爲原宰。三年著聲績。王曰予嘉乃。就徵置明庭。民今頌遺愛。鑑師豈世情。作歌意有在。不忍見原人。嬰慕心不改。

附僧天鑑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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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戱在母側。恩愛尙未知。母在兒啼號。無乃逼寒飢。北原往日政。仁德乃如斯。赫然千載下。再頌召南詩。

題圓証國師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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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圓証國師語錄。侍者所紀也。其譚辨之迅利。義理之宏闊。有非俗者所敢擬議。因竊伏念玄陵在位。特邀師于小雪山。張皇佛事。以爲太平之觀。今錄中所載。卽當日陞座所說也。憶。與先友金仲贒挾冊從僧遊。師一見仲贒愛重之。余亦因之數往謁焉。實至正丙申夏也。厥後玄陵捐羣臣。圓証下世。而吾仲贒亦已不幸矣。自丙申至今洪武丁卯。盖三十又二年矣。今觀此錄。不覺悵然。純忠保節佐命功臣,大匡門下評理,右文館大提學,知春秋館事兼成均大司成鄭夢周。跋。

答遁村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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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一日。忽奉佳章。讀之再三。乃知超然於物外者。其出語亦能洒然。非俗人之所可及也。驪江。吾所樂也。亦先生之所知。不圖先生之先吾著鞭也。南望不覺爲之悵然。况世間新事。歲異而月不同矣。近聞若齋廬墓。幸今官閑。欲與陶隱匹馬往吊。果得如願。川寧當作一夜話也。歲受新米之惠。敢不銘感。僕自六月患痢疾。將三十日矣。比來少愈。幸亦照及。餘在途歸時。秋涼。千萬珍重。只此。鄭某。頓首。

八月五日。忽承惠示佳章。披閱再三。如對面目親賜慰問。喜慰可知也。宦情非余樂也。每逢秋至。山水之興。尤有感於中心。先生何人。能獨辦此。人回不勝惘惘。餘希順序自玉。只此。昏黑草草。

別後懸渴多也。卽辰。動止何如。區區亦無恙。毋勞念及。僕於今月十九日。超拜密直提學。深懼亢滿。日夜不安。惟先生想詧此意。餘冀萬萬珍重。只此。鄭某再拜。十一月二十四日。

崔鄲之女之母族。亦眞兩班也。余聞之三寸李敬之判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