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廣記/卷第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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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第一百五 報應四 金剛經

李惟燕 孫明 三刀師 宋參軍 劉鴻漸 張嘉猷 魏恂 杜思訥 龍興寺主 陳哲 豐州烽子 張鎰 崔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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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惟燕[编辑]

  建德縣令李惟燕,少持金剛經。唐天寶末,惟燕為餘姚郡參軍。秩滿北歸,過五丈店,屬上虞江埭塘破,水竭。時中夜晦暝,四回無人,此路舊多劫盜。惟燕舟中有吳綾數百匹,懼為賊所取,因持一劍,至船前誦經。三更後,見堤上兩炬火,自遠而至。惟燕疑是村人衛己,火去船百步,便卻復回,心頗異之。愈益厲聲誦經,亦竊自思云:火之所為,得非金剛經力乎!時塘水竭而塘外水滿,惟燕便心念:塘破當得水助。半夕之後,忽聞船頭有流水聲,驚云:「塘闊數丈,何由得破?」久之,稍覺船浮,及明,河水已滿。對船所一孔,大數尺,乃知誦金剛經之助云。惟燕弟惟玉見任虔州別駕,見其兄誦經有功,因效之。後泛舟出峽,水急櫓折,船將欲敗,乃力唸經。忽見一櫓隨流而下,遂獲濟。其族人亦常誦金剛經。遇安祿山之亂,伏於荒草,賊將至,思得一鞋以走,俄有物落其背,驚視。乃新鞋也。出《廣異記》

孫明[编辑]

  唐孫明者,鄭州陽武人也,世貧賤,為盧氏莊客,善持金剛經,日誦二十遍,經二十年。自初持經,便絕葷血。後正念誦次,忽見二吏來追,明意將是縣吏,便縣去。行可五六里,至一府門,門人云:「王已出巡。」吏因閉明於空室中,其室從廣五六十間,蓋若陰云。經七日,王方至,吏引明入府。王問:「汝有何福?答云:「持金剛經已二十年。」王言此大福也,顧謂左右曰:「昨得只洹家牒,論功也。」令吏送還舍。其家殯明已畢,神雖復體,家人不之知也。會獵者從殯宮過,聞號呼之聲。投其家人,因爾得活矣。天寶末,明活已六七年,甚無恙也。出《廣異記》

三刀師[编辑]

  唐三刀師者,俗姓張,名伯英,乾元中,為壽州健兒。性至孝,以其父在潁州,乃盜官馬往以迎省。至淮陰,為守遏者所得,刺史崔昭令出城腰斬。時屠劊號「能行刀」,再斬,初不傷損;乃換利刀,罄力砍,不損如故。劊者驚曰:「我用刀砍,至其身則手懦,不知何也?」遽白之,昭問所以,答曰:「昔年十五,曾絕葷血,誦金剛經十餘年。自胡亂以來,身在軍中,不復念誦。昨因被不測罪,唯志心唸經爾。」昭歎息舍之,遂削髮出家,著大鐵鈴乞食,修千人齋供,一日便辨。時人呼為三刀師,謂是起敬菩薩。出《廣異記》

宋參軍[编辑]

  唐坊州宋參軍少持金剛經,及之官,權於司士宅住。舊知宅凶,每夕恒誦經。忽見婦人立於戶外,良久,宋問:「汝非鬼耶?」曰:「然。」又問:「幽明理殊,當不宜見,得非有枉屈之事乎?」婦人便悲泣曰:「然。」言身是前司士之婦,司士奉使,其弟見逼,拒而不從,因此被殺,以氈裹屍,投於堂西北角圂廁中,不勝穢積。人來多欲陳訴,俗人怯懦,見形必懼,所以幽憤不達。兇惡驟聞,執事以持念為功,當亦大庇含識,眷言枉穢,豈不憫之。」宋云:「己初官位卑,不能獨救,翌日,必為上白府君。」其鬼乃去。及明具白,掘地及圂,不獲其屍。宋誦經,婦人又至,問何以不獲,答云:「西北只校一尺,明當求之,以終惠也。」依言及獲之,氈內但餘骨在,再為洗濯,移於別所。其夕又來拜謝,歡喜詣曰:「垂庇過深,難以上答,雖在冥昧,亦有所通。君有二子,大者難養,小者必能有後,且有榮位。」兼言宋後數改明抄本改作「政」。官祿,又云:「大愧使君,不知何以報答。,」宋見府君,具敘所記。府君令問,己更何官。至夕,婦人又至,因傳使君意,云:「一月改官,然不稱意,當遷桂州別駕。」宋具白,其事皆有驗。初,宋問身既為人所殺,何以不報。云:「前人今尚為官,命未合死,所以未復云也。」出《廣異記》

劉鴻漸[编辑]

  劉鴻漸者,御史大夫展之族子。唐乾元初,遇亂南徙,有僧令誦金剛經,鴻漸日誦經。至上元年,客於壽春。一日出門,忽見二吏云:「奉太尉牒令追。」鴻漸云:「初不識太尉,何以見命?」意欲抗拒。二吏忽爾直前拖曳,鴻漸請著衫,吏不肯放,牽行未久,倏過淮,至一村。須臾,持大麻衫及腰帶令鴻漸著,笑云:「真醋大衫也」。因而向北行,路漸梗澀。前至大城,入城有府舍,甚嚴麗。忽見向勸讀經之僧從署中出,僧後童子識鴻漸,經至其所,問十六郎何以至此,因走白和尚云:「劉十六郎適為吏追,以誦經功德,豈不往彼救之。」鴻漸尋至僧所,虔禮求救,僧曰:「弟子行無苦。」須臾,吏引鴻漸入詣廳事。案後有五色浮圖,高三四尺,迴旋轉動。未及考問,僧已入門,浮圖變成美丈夫,年三十許,雲是中丞,降階接僧。問和尚何以復來,僧云:「劉鴻漸是己弟子,持金剛經,功力甚至,其算又未盡,宜見釋也。王曰:「若持金剛經,當願聞耳。」因令跪誦,鴻漸誦兩紙訖,忽然遺忘。廳西有人,手持金鉤龍頭幡,幡上碧字,書金剛經,布於鴻漸前,令分明誦經畢,都不見人,但餘堂宇闃寂。因爾出門,唯見追吏,忽有物狀如兩日,來擊鴻漸。鴻漸惶懼奔走,忽見道傍有水,鴻漸欲止而飲之。追吏云:「此是人膏,澄久上清耳,其下悉是餘皮爛肉,飲之不得還矣。」須臾至舍,見骸形臥在床上,心頗惆悵。鬼自後推之,冥然如入房戶,遂活。鬼得錢乃去也。出《廣異記》

張嘉猷[编辑]

  廣陵張嘉猷者,唐寶應初為明州司馬,遇疾卒,載喪還家,葬於廣陵南郭門外。永泰初,其故人有勞氏者,行至郭南,坐浮圖下,忽見猷乘白馬自南來。見勞下馬,相尉如平生,然不脫席帽,低頭而語。勞問冥中有何罪福,猷云:「罪福昭然,莫不隨所為而得。但我素持金剛經,今得無累,亦當別有所適,在旬月間耳。卿還,為白家兄,令為轉金剛經一千遍,何故將我香炉盛諸惡物?卿家亦有兩卷經,幸為轉誦,增己之福。」言訖,遂訣而去。勞昏昧,久之方寤云。出《廣異記》

魏恂[编辑]

  唐魏恂,左庶子尚德之子,持金剛經。神功初,為監門衛大將軍。時京有蔡策者,暴亡,數日方蘇。自云:「初至冥司,怪以追人不得,將撻其使者。使者云:『將軍魏恂持金剛經,善神擁護,追之不得。』即別遣使復追,須臾還報並同。冥官曰:『且罷追。』」恂聞,尤加精進。出《廣異記》

杜思訥[编辑]

  唐潞州銅鍉縣人杜思訥,以持金剛經力,疾病得愈。每至持經之日,必覿神光。出《廣異記》

龍興寺主[编辑]

  唐原州龍興寺,因大齋會,寺主會僧。夏臘既高,是為宿德,坐麗賓頭下。有小僧者,自外後至,以無坐所。唯寺主下曠一位,小僧欲坐,寺主輒叱之,如是數次。小僧恐齋失時,竟來就坐。寺主怒甚,倚柱而坐,以掌摑之。方欲舉手,大袖為柱所壓,不得下,合掌驚駭。小僧慚沮,不齋而還房。眾議恐是小僧道德所致,寺主遂與寺眾同往禮敬。小僧惶懼,自言初無道行,不敢濫受大德禮數,逡巡走去。因問平生作何行業,云:「二十年唯持金剛經。」眾皆贊歎,謂是金剛護持之力,便於柱所焚香頂禮,咒云:「若是金剛神力,當還此衣。」於是隨手而出也。出《廣異記》

陳哲[编辑]

  唐臨安陳哲者,家住餘杭,精一練行,持金剛經。廣德初,武康草賊朱潭寇餘杭,哲富於財,將搬移產避之。尋而賊至,哲謂是官軍,問賊今近遠。群賊大怒曰:「何物老狗,敢辱我!」爭以劍刺之。每下一劍,則有五色圓光經五六尺以蔽哲身,刺不能中。賊驚歎,謂是聖人,莫不慚悔,舍之而去。出《廣異記》

豊州烽子[编辑]

  唐永泰初,豊州烽子暮出,為党項縛入西蕃養馬。蕃王令穴肩骨,貫以皮索,以馬數萬蹄配之。經半歲,馬息一倍,蕃王賞以羊革數百。因轉近牙帳,贊普子愛其了事,遂令執纛左右,有剩肉餘酪與之。又居半年,因與酪肉,悲泣不食。贊普問之,雲有老母,頻夜夢見。贊普頗仁,聞之悵然,夜召帳中語云:「蕃法嚴,無放還例。我與爾馬有力者兩匹,於某道縱爾歸,無言我也。」烽子得馬極騁,俱乏死,遂晝潛夜走。數日後,為刺傷足,倒磧中,忽風吹物窸窣過其前,因攬之裹足。有頃,不復痛,試起,步走如故,經宿方及豊州界。歸家,其母尚存,悲喜曰:「自失爾,我唯念剛經,寢食不廢,以祈見爾,今果其誓。」因取經,縫斷,亡數幅,不知其由。子因道磧中傷足事,母令解足視之,裹瘡乃數幅經也,其瘡亦愈。出《酉陽雜俎》

張鎰[编辑]

  唐丞相張鎰,父齊丘,酷信釋氏。每旦更新衣,執經於像前,念金剛經十五遍,積數十年不懈。永泰初,為朔方節度使。衙內有小將負罪,懼事露,乃扇動軍人數百,定謀反叛。齊丘因衙退,於小廳閒行,忽有兵數十,露刃走入。齊丘左右唯奴僕,遽奔宅門,過小廳數步,回顧,又無人,疑是鬼物。將及宅,其妻女奴婢復叫呼出門,云:「有兩甲士,身出廳屋上。」時衙隊軍健聞變,持兵亂入,至小廳前,見十餘人,仡然庭中,垂手張口,投兵於地,眾遂擒縛。五六人喑不能言,餘者具首云:「欲上廳,忽見二甲士長數丈,瞋目叱之,初如中惡。」齊丘聞之,因斷酒肉。出《酉陽雜俎》

崔寧[编辑]

  唐崔寧,大歷初鎮西蜀。時會楊林反,健兒張國英與戰,射中腹,鏃沒不出。醫曰:「一夕必死。」家人將備葬具,與同伍泣別。國英常持金剛經。至夜。夢胡僧與一丸藥。至旦,瀉箭鏃出。瘡便合瘥。出《報應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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