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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卷第1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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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卷 太平廣記
卷第一百八十九 將帥一

關羽 簡文 李密 劉文靜 李金才 李靖 郭齊宗 唐休璟 李盡忠 封常清 李光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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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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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將關羽善撫士卒而輕士大夫;張飛敬禮士大夫而輕卒伍。二將俱不得其中,亦不得其死。(出《獨異志》)

簡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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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晉簡文道光武云:「漢世祖雄豪之中,最有俊令之體,賢達之風。高祖則倜儻疏達,魏武則猜忌狹吝。」(出《簡文談疏》)

李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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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高祖報李密書曰:「天生蒸人,必有司牧。當今為牧,非子而誰?老夫年餘知命,願不及此。欣戴大弟,攀鱗附翼。唯冀早膺圖箓,以寧兆庶。宗盟之長,屬籍見容。復封於唐,斯榮足矣。殪商辛於牧野,所不忍言;執子嬰於咸陽,非敢聞命。」密得書甚悅,示其部下曰:「唐公見推,天下不足可定。」後密兵敗,王伯當保河陽,密以輕騎歸之,謂伯當曰:「兵敗矣,久苦諸君。我今自刎,請以謝眾。」伯當抱密號叫。密復曰:「諸公幸不相棄,當共歸關中。密身雖愧無功,諸君必保富貴。」伯當贊其計。從入關者尚二萬人。高祖遣使迎勞,相望於道。密大喜,謂其徒曰:「吾雖舉事不成,而恩結百姓。山東連城數百,知吾至,盡當歸唐。比於竇融,勛亦不細。豈不以一台司見處乎?」及至京,禮數益薄,執政者又來求財,意甚不平。尋拜光祿卿,封邢國公。未幾,聞其所部將帥,皆不附世充。高祖復使密領本兵往黎陽,招其將士敵時者。以經略王充,王伯當為左武衛,亦令副密。行至桃林,高祖復徵之。密懼,謀叛。伯當止密,不從。密據桃林縣城,驅掠畜產,直趨南山,乘險而東。遣人使告張善相,令應接,時史萬寶留鎮熊州,遣盛彥師率步騎數十追躡。至陸渾縣南七十里,彥師伏兵山谷。密軍半度,橫出擊之,遂斬密。年三十七。時徐勣在黎陽,為密堅守。高祖遣使將密首以招之,勣發喪行服,備君臣之禮,表請收葬,大具威儀。三軍皆縞素,葬於黎陽山南五里。故人哭之,多有嘔血者。(出《譚賓錄》)

劉文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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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文靜者為晉陽令,坐與李密連姻,隋煬帝係於郡獄。太宗以文靜可與謀議,入禁所視之。文靜大喜曰:「天下大亂,非湯、武、高、光之才,不能定也。」太宗曰:「卿安知無人?禁所非兒女之情相憂而已。故來與君圖舉大計。」文靜曰:「乘虛入關,號令天下,不盈半歲,帝業可成。」太宗笑曰:「尹言正合人意。」後使於突厥,文靜謂曰:「願與可汗兵馬同入京師,人眾土地入唐公,財帛金寶入突厥。」即遣騎二千,隨文靜而至。高祖每引重臣同座共食。文靜奏曰:「宸極位尊,帝座嚴重,乃使太陽俯同萬物,臣下震恐,無以措身。」(出《譚賓錄》)

李金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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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宗嘗進白高祖曰:「代傳李氏姓膺圖箓,李金才位望崇貴,一朝族滅,大人受命討捕,其可得乎?誠能平賊,即又功當不賞。以此求免,其可得乎?」高祖曰:「我一夜思量,汝言大有理。今日破家滅身亦由汝,化家為國亦由汝。」(出《譚賓錄》)

李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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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貞觀十四年,侯君集、薛萬鈞等破高昌,降其王曲智盛,執之,獻捷於觀德殿。以其地為西州,置交河、柳中等縣。其界東西八百里,南北五百里。漢戊巳校尉之地。初突厥屯兵浮圖城,與高昌為影響。至是懼而來降,其地為延(明抄本「延」作「庭」)州。突厥頡利可汗使執失思力入朝謝罪,請為蕃臣。太宗遣唐儉等持節出塞安撫之。李靖、張公謹於定襄謀曰:詔使到彼,虜必自寬。選精騎,齎二十日糧,乘間掩襲,遇其斥候,皆以俘隨,奄到縱擊。遂滅其國。獲義城公主,虜男女十萬,頡利乘千里馬奔於西偏。靈州行軍張寶相,擒之以獻。(出《譚賓錄》)

郭齊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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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宗問:「兵書所云,天陣、地陣、人陣,各何謂也?」員半千越次對曰:「臣睹載籍,此事多矣。或謂天陣、星宿孤虛也;地陣、山川向背也;人陣、編伍彌縫也。」郭齊宗對曰:「以臣愚見則不然。夫師出以義,有若時雨,得天陣也;兵在足食足兵,且耕且戰,得地之利,此地陣也;卒乘輕利,將帥和睦,此人陣也。若用兵,使三者去一,其何以戰?」高宗嗟賞之,擢拜左衛胄曹也。(出《盧氏雜說》)

唐休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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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突厥諸蕃不和,舉兵相攻。安西道絕,表奏相繼。天後命唐休璟與宰相商度事勢。俄頃間草奏,使施行。後十餘日,安西諸州表奏兵馬應接程期,一如休璟所畫。天後謂休璟曰:「恨用卿晚。」因任之為相。(出《譚賓錄》)

李盡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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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天後中,契丹李盡忠,萬榮之破營府也,以地牢囚漢俘數百人。聞麻仁節等諸軍欲至,乃令守囚璟等紿之曰:「家口饑寒,不能存活。求待國家兵到,吾等即降。」其囚日別與一頓粥,引出安慰曰:「吾此無飲食養汝,又不忍殺汝,總放歸若何?」眾皆拜伏乞命。乃紿放去。至幽州,具說饑凍逗留。兵士聞之,爭欲先入。至黃獐峪,賊又令老者投官軍,送遺老牛瘦馬於道側。麻仁節等三軍,棄步卒,將馬先爭入,被賊設伏橫截。軍將被索搨之,生擒節等。死者填山谷,罕有一遺。(出《朝野僉載》)

封常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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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常清細瘦目纇,腳短而跛。高仙芝為夫蒙靈察都知兵馬使,常清為仙芝傔。會達覽部落皆叛,自黑山北向,西趨碎葉。使仙芝以騎二千邀截之。常清於幕中潛作捷書,仙芝所欲言,無不週悉。仙芝異之。軍回,仙芝見判官劉眺、獨孤峻等,遂問曰:「前者捷書,何人所作?副大使何得有此人?」仙芝曰:即傔人封常清也,見在門外馬邊。「眺等揖仙芝,命常清進坐與語,如舊相識。後仙芝為安西節度使,奏常清為節度判官。仙芝每出征討,常令常清知留後事。常清有才學,果決。仙芝乳母子鄭德銓已為郎將,威望動三軍。德銓見常清出其門,素易之,走馬突常清而去。常清至使院,命左右密引至廳,經數重門,皆隨後閉之。常清案後起謂之曰:常清起自細微,預中丞傔,中丞再不納,郎將豈不知乎?今中丞過聽,以常清為留後使,郎將何得無禮,對中使相凌。因叱之,命勒回,即杖六十,面仆地曳出。仙芝妻及乳母,於門外號哭救之,不得。後仙芝見常清,遂無一言,常清亦不之謝。後充安西節度使。天寶十四載,朝於華清宮。玄宗問以凶逆之事,計將安出?常清乃大言以慰玄宗之意曰:」臣請挑馬棰渡河,計日取逆胡首,懸於闕下。「玄宗憂而壯其言。至東都,旬朔,召募六萬。頻戰不利,遂與高仙芝退守潼關。仙芝副榮王琬領五萬人進擊。十二月十日至陝州,十一日常清敗於東京,十三日祿山入東京。常清奔至陝州。以賊鋒不可當,乃燒太原倉,引兵退趨潼關,繕修守具。賊尋至關,不能入,仙芝之力。乃削常清官爵,令白衣於仙芝軍效力。監軍邊令誠每事幹之,仙芝多不從。令誠入奏事,具言奔敗之狀。玄宗怒,遣令誠斬之。常清臨刑上表。既刑,陳其屍於蘧蒢之上。令誠謂仙芝曰:」大夫亦有恩命。「仙芝遽下至常請所刑處。仙芝曰:」我退罪他,死不敢辭。然以我為減截兵糧及賜物,則誣我也。「謂令誠曰:」上是天,下是地,兵士皆在,豈不知乎?「兵士齊呼曰:」枉「,其聲殷地。仙芝目常清屍曰:」封二,子從微至著,我引拔子,代我為節度。今日又與子同死於此,豈命也乎?「遂斬之。(出《譚賓錄》)

李光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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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光弼討史思明,師於野水渡,既夕還軍,留其卒一千人。謂雍顥曰:「賊將高暉、李日越、喻文景,皆萬人敵也。思明必使一人劫我。我且去之,子領卒待賊於此。至勿與戰,降則俱來。其日,思明召日越曰:李君引兵至野水,此成擒也。汝以鐵騎宵濟,為我取之。命曰:必獲李君,不然無歸!日越引騎五百,晨壓顥軍。顥阻濠休卒,吟嘯相視。日越怪之,問曰:」太尉在乎?「曰:」夜去矣。「兵幾何?曰:」千人,將謂誰?曰雍顥也。「日越沉吟久,謂其下曰:我受命必得李君,今獲顥,不塞此望,必見害,不如降之。遂請降。顥與之俱至。光弼悉又嘗伏軍守河陽,與史思明相持經年。思明有戰馬千匹,每日洗馬於河南,以示其多。光弼乃於諸營檢獲牝馬五百匹,待思明馬至水際,盡驅出之。有駒縶於城中,群牝嘶鳴,無復間斷,思明戰馬,悉浮渡河,光弼盡驅入營。光弼又嘗在河陽,聞史思明已過河,遠回趨東京。至,謂留守韋陟曰:」賊乘我軍之敗,難與爭鋒。洛城無糧,又不可守。公計若何?「陟曰:」加兵陝州,退守潼關。「光弼曰:」此蓋兵家常勢,非用奇之策也。不若移軍河陽,北阻澤潞,據三城以抗之。勝即擒之,敗即自守。表裡相應,使賊不敢西侵,此則猿臂之勢也。思明至偃師,光弼令將士赴河陽,獨以麾下五百餘騎為殿軍,當石橋路,秉燭徐行,賊不敢逼。乙夜達城。遲明,思明悉眾來攻,諸將決死而戰,殺賊萬餘眾,生擒八十人,器械糧儲萬計。擒其大將徐璜、王李秦(按《新唐書》一三六李光弼傳作「徐璜玉、李秦授」)思明大懼,退築城以相拒。光弼將戰,謂左右曰:「凡戰危事,勝負擊之。光弼位為三公,不可死於賊手。事之不捷,誓投於河。」適城上見河稍遠,恐或急事難至,遂置劍於靴中,有必死之志。及是戰勝,於城西西望拜舞,三軍感動。移鎮臨淮,舁疾而行,徑赴泗州。光弼之未至河南也,田神功平劉展後,逗留於楊府,尚衡、殷仲卿相攻於兗鄆,來瑱旅拒而還襄陽。朝廷患之。及光弼至徐州,史朝義退走,田神功遽歸河南。尚衡、殷仲卿、來瑱皆懼其威名,相繼赴關。吐蕃將犯上都,手詔追光弼率眾赴長安。光弼與程元振不協,觀天下之變,遷延不至。初光弼用師嚴整,天下服其威名。凡所號令,諸將不敢仰視。及其有田神功等諸軍,皆不受其制。因此不得志,愧恥成疾,薨於徐州,年五十七。其母衰老,莊宅使魚朝恩弔問。(出《譚賓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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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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