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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御覽/01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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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處部十八 太平御覽
卷一百九十一.居處部十九
居處部二十 

府庫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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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名》曰:庫,舍也;物在舍也,齊魯謂庫爲舍也。

《說文》曰:庫,兵車所藏也。帑,金帛所藏也。府,文書所藏也。

《禮記》曰:季秋之月,命百工審五庫之量。

蔡邕《月令章句》曰:五庫者:一曰車庫,二曰兵庫,三曰祭器庫,四曰樂器庫,五曰宴器庫。

又《月令》曰:季春,命有司開府庫,出幣帛,聘名士。

《周禮》曰:太府:掌九貢、九賦、九功之貳,以受其貨賄之入,頒其貨于受藏之府,頒其賄于受用之府。凡萬民之貢,以充府庫。太府,下大夫,若今之司農。

又曰:玉府:掌王之金玉、玩好、兵器,凡良貨賄之藏。共王之服玉、珮玉、珠玉、含玉。諸侯則共珠盤、玉敦。

又曰:內府:掌受九貢、九賦、九功貨賄,良兵、良器,以待邦之大用。凡四方之幣獻之金玉、齒革、兵器,凡良貨賄,入焉。

又曰:外府:掌邦布之出入,以供百物而待邦之小用。注:布帛之藏,帛曰布,小用賜也。

又《天官·玉府》曰:合諸侯,則供珠盤。鄭玄注曰:以珠飾盤承牛耳。

又《春官·天府》曰:天府:掌祖廟之守藏與其禁令。凡國之玉鎮、大寶器藏焉。若有大祭、大喪,則出而陳之;既事,藏之。凡官府鄉州及都鄙之治中,受而藏之,以詔王察郡吏之治。察,貳其黜陟也。治中,謂治薄書之要。

《尚書》曰:武王克殷,散鹿台之財。紂所積之府庫曰鹿台。

《春秋文耀鈎》曰:咸池、天潢五星,五帝車舍也。宋均注曰:舍,庫也;五帝車府。

《曲禮》:天子六府,曰:司土、司木、司水、司草、司器、司貨,典六職。注:謂主藏物之稅也。

《左傳》曰:晋侯之竪頭須,守藏者也。及公子出也,竊藏以逃,盡用以求納之,求納文公。

《論語》曰:魯人爲長府,藏貨曰府。閔子騫曰:「仍舊貫如之何?何必改作?」

漢書》曰:漢高祖七年,蕭何立東闕前殿武庫。

又曰:立武庫以藏禁兵。

又曰:枚乘諫吳王曰:「夫漢幷二十四郡,十七諸侯,轉輸錯出,軍行數千里不絕于郊,其珍怪不如東山之府。」如淳曰:吳王之府藏也。

謝承《後漢書》曰:靈帝光和中,武庫屋自壞。司隸許冰上書曰:「武庫,禁兵所在,國之禁,爲灾深矣。」

《魏志》曰:嘉平中,二魚集于武庫屋上。

《晋書》曰:武庫封閉甚密,忽有雉叫。張華曰:「此必蛇化爲雉。」視之,果有蛇蛻也。

又曰:趙王倫既還,諂事賈後,因求錄尚書事,後又求尚書令。張華與裴皆固執不可,由是致怨,倫、秀疾華如仇。武庫火,華懼因此變作,列兵固守,然後救之,故累代之寶及漢高斬蛇劍、王莽頭、孔子履等盡焚焉。時華見劍穿屋而飛,莫知所向。

又曰:裴楷有知人之鑒,目鍾會云:「如觀武庫森森,但見矛戟在前。」

《商君書》曰:湯、武破桀、紂,海內無患,遂築五庫,藏五兵,偃武也。

鍾會《芻蕘論》曰:國之稱富者,在乎豐人,非獨謂府庫盈,倉廩實。非上天所降,皆資之于人。人困則國虛矣。

《洞冥記》曰:元狩四年將夕,有黃叟懷內探徑尺玉以授帝。帝以玉還寶庫,即龍玉也。

王子年《拾遺記》曰:糜竺用陶朱公計術,日益億萬之利資,擬王家有寶庫千間。

《世說》曰:郤公大聚斂,錢數千萬。嘉賓意甚不同,嘗朝旦問訊,郤家法,子弟不坐,因倚語移時,遂及錢貨事。郤云:「汝正當欲得我錢耳!」乃聽一日開庫,任意用。郤公始止,謂損數百萬許。嘉賓遂一日中乞與人,都盡。郤公聞之,驚怪不能已。

《拾遺錄》曰:太上皇以寶劍賜高祖。及呂後,藏于瑤庫。守者見白氣從戶中出如龍蛇,呂後更瑤庫名曰靈金藏。及諸呂擅權,白氣亦滅。惠帝即位,以此貯禁兵,名曰靈金府。

《韓詩外傳》曰:晋平公藏寶之台燒,救火三日三夜。公子晏賀曰:「臣聞王者藏于天下,諸侯藏于百姓,農夫藏于倉,商賈藏于篋匱。今百姓乏于外,而賦斂無已者,是以天火之。桀、紂殘賊而爲天下戮。今皇天降灾于藏台,是君之福也。

《莊子》曰:天地有官,陰陽有藏。

魏都白藏之藏注曰:白藏庫在西城,有屋一百七十四間。《爾雅》「秋爲白藏」,因以爲名。

《列子》曰:范氏之藏大火,商丘開入火,往還無難色,埃不漫,身不ㄡ。子華之客乃謝之。

晋摯虞《武庫屋銘》曰:有財無義,惟家之殃;無愛糞土,以毀五常。

張衡《西京賦》曰:武庫禁兵,設在蘭錡。

曹毗《魏都賦》曰:百藏之庫,戎儲攸歸。

潘岳詩曰:微火不戒,延我寶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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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文》曰:厩,馬舍也。

《釋名》曰:厩,鳩也,聚也,牛馬之所聚也。

《詩》曰:乘馬在厩。

《左傳》曰:莊二十九年,新作延厩,書不時也。凡馬日中而出,日中而入。注:日中,春秋分也。治厩當以秋分,今以春作,不時也。

《豰梁傳》曰:二十九年,新延厩,延厩者。法厩。注:《周禮》天子十二閑,言法厩者,六閑之舊制。

又曰:晋獻公欲伐虢,荀息曰:「何不以屈産之乘,垂棘之璧,假道于虞也?」公曰:「此晋之寶也。」息曰:「是我取之中府而藏之外府,取之中厩而藏之外厩。」

《禮記·雜記》曰:厩焚。孔子拜鄉人爲火來者。拜之,士一,大夫再。亦相吊之道也。

《論語·鄉黨》曰:厩焚。子退朝,曰:「傷人乎?」不問馬。

史記》曰:夏侯嬰爲沛厩司禦,每送客還,過高祖語,未嘗不移日。

《東觀漢記》曰:順帝漢安元年,始置承華厩舍令。

又曰:靈帝光和四年,初置綠驥厩,領受郡國調馬。調,謂徵發。

《漢舊儀》曰:天子六厩,未央厩、承華厩皆萬匹。

《三輔黃圖》曰:未央宮有金花厩、輅令厩、大厩、果馬厩、乾梁厩、騎馬厩、大宛厩、胡河厩、餘厩,凡厩九,在城內。

《孟子》曰:厩有肥馬,野有餓殍,是率獸而食人也。

《郡國志》曰:雍州霸昌厩,在長安西二十五里。王莽使司徒王尋發長安宿此。

《春秋佐助期》曰:厩星傳令神,名詩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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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史考》曰:神農作市。《世本》:祝融作市。

《說文》曰:市,買賣之所也。

《古今注》曰:市,垣也;市,門也。

《風俗通》曰:俗言市井者,言至市鬻賣,當須于井上洗濯,令物鮮潔,然後市。案二十畝爲一井,今因井爲市。

《禮記》曰:用器不中度,不鬻於市;布帛精粗不中數,幅廣狹不中量,不鬻于市;奸色亂正色,不鬻于市也。

《周禮》曰:大市,日昃而市,百族爲主;朝市,朝時而市,商賈爲主;夕市,夕時而市,販夫、販婦爲主。注云:主者,言其多也。百族,百姓也。

又曰:凡國凶、荒、札、喪,則市無徵。

又曰:國君過市,刑人赦;夫人過市,罰一幕;世子過市,罰一帟;命夫過市,罰一蓋;命婦過市,罰一帷。注曰:市者,交利而行之處也。君子無故不往觀焉。

史記》曰:呂不韋撰《春秋》成,榜于秦市曰:「有人能改一字者,賜金三十斤。」

《後漢書》曰:張楷,字公超。通《嚴氏春秋》、《古文尚書》,門徒常數百人。賓客慕之,自父党夙儒,皆造門焉。車馬填街,黃門及貴戚之家,皆起舍巷次,以候過客往來之利。楷疾其如此,輒徙避之。家貧無以爲業,常乘驢車至縣賣藥,足給食者,輒還鄉里。司隸舉茂才,除長陵令,不之官。隱居弘農山,學者隨之,所居成市,後華陰山中,遂有公超市。

又曰:王充家貧無書,嘗游洛陽市,閱所賣書,一遍而誦之。

《晋書》曰:羊祜疾漸篤,乃舉杜預自代。尋卒,時年五十八。帝素服哭之,甚哀。是日大寒,帝涕泪沾須,皆爲冰。南州人方市,聞祜喪,莫不號慟,罷市,巷哭者聲相接。吳守邊將士亦爲之泣。其仁德感人如此。

《韓子》曰:龐共與魏太子質于邯鄲,其謂魏王曰:「今一人言市有虎,王信乎?」王曰:「否。」「二人言,王信乎?」曰:「否。」「三人言,王信乎?」王曰:「寡人信矣。」共曰:「夫市無虎明矣。三人言,成市虎。今邯鄲去魏遠于市,謗臣者過于三人,願王察之。

《越絕書》曰:伍子胥至吳,徒跣被髮,乞于吳市三日。市正疑之,而導于闔閭曰:「市中有非常人,徒跣被髮,乞于吳市三日。」闔閭曰:「吾聞荊王殺其臣伍奢而非其罪,其子胥勇且智,彼必經諸侯之邦,可以報其父之仇者。」王即使召子胥入,吳王下階迎而唁數之,曰:「吾知子非常人也,何素窮如此?」子胥跪而垂泣曰:「胥父無罪,而楚王殺之,幷其子。子胥得道遁逃出走,誰可以歸骸骨者,唯大王哀之。」吳王曰:「諾。」上殿與語,三日,語無復者。王乃令:「邦中無貴賤長少,有不聽子胥教者,猶不聽寡人之罪,至死不赦。」

又曰:吳市者,春申君所造,闕兩城以爲市,在湖裏。

班固《兩都賦》曰:內則街衢,洞達閭閻,且千九市,開場貨,別隧分,人不得顧,車不得旋,闐城溢郭,傍流百廛,紅塵四合,烟相連。

《宮闕記》云:長安市有九所,各方二百六十六步,六市在道西,三市在道東。四里爲市,凡九市,致九州之人。在突門夾橫橋大道南,又有當市觀。

又曰:旗亭樓在杜門大道南,又有當市觀。

張衡《西京賦》云:郭開九市,通,旗亭五重,俯察百隧是也。又按《郡國志》云:長安大俠萬子夏居柳市;司馬季主卜東市;西市在醴泉坊,隋曰利人市,因有西市署。

《洛陽記》曰:三市,大市名也;金市在大城西,南市在大城南,馬市在大城東。按金市在臨商觀西,兌爲金,故曰金市。馬市在東,舊置丞焉。又酈道元《注水經》雲,馬市即嵇康爲司馬昭所害之處。

《蜀本記》曰:老子爲關令尹喜著《道經》,臨別曰:「子行道千日後,于成都青羊肆尋吾。」今爲青羊觀是也。

《郡國志》曰:幽州有亭。《新論》云:「添縣亭,本大王所部,其人相與夜市,不爲則有重害焉。」

又曰:始皇陵有銀蠶金雁,以多奇物,故俗雲秦王地市。

又曰:郢城內有市名蒲胥,故南齊校尉府也。

又曰:越州梅市,即梅福爲市門卒之所。

又曰:齊桓公宮內有七市,韓娥東之齊乏糧,過雍門鬻歌于市,乃此也。

又曰:雍州富平西南十五里有直市城,秦文王造。物無二價,以直市爲名。

《西京記》曰:東京豐都市東西南北居二坊之地,四面各開三門,邸凡三百一十二,區資貨一百行。初築市,掘得古冢,土藏無磚甓,棺木陳朽,觸之便散,尸著平上幘、朱衣,得銘曰:「筮道居朝,龜言近市,五百年間,于斯見矣。」當時達者參驗其文,魏黃初二年所葬也。

又曰:大業六年,諸夷來朝,請入市交易,煬帝許之。于是修飾諸行,葺理邸店,皆使甍宇齊正,卑高如一,瑰貨充積,人物華盛。時諸行鋪,競崇侈麗,至賣菜者亦以龍鬚席藉之。夷人有就店飲啖,皆令不取直。胡夷驚視,浸以爲常。

又曰:西市,隋曰利人市。市西北隅有海池,長安中僧法成所穿,分永安渠以注之,以爲放生之所。穿池得古石,銘云:「百年爲市,而後爲池。」自置都立市,至是時百餘年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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