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覽/0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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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部五十八 太平御覽
卷三百二十八.兵部五十九
兵部六十 

從軍[编辑]

《詩》曰:伯也執殳,爲王前驅。自伯之東,首如飛蓬。豈無膏沐,誰適爲容。

又曰:鴇羽,刺君子下從征役,不得養父母也。肅肅鴇羽,集于苞栩。王事靡盬,不能藝稷黍。

《漢書·張良傳》曰:良性多病,未嘗持兵將,常爲畫策臣時從行。

《後漢書》曰:周嘉字惠文,仕郡爲主簿。王莽末,群盜入汝陽,嘉從太守何敞討賊,爲流矢所中。賊圍十重,白刃交集,嘉以身捍之,曰:「嘉請以死贖君命。」後太守寇恂舉爲孝廉,拜侍郎。引見,問遭難之事,詔嘉尚公主,嘉稱疾不肯當。

《梁書》曰:曹景宗爲竟陵太守,及帝起兵,景宗聚族幷率五服內子弟三百人從軍。

《後魏書》曰:張袞字洪龍,上谷沮陽人也。好學有文才。太祖爲代王選爲左長史,决策幃幄,太祖器之,禮遇優厚。

又曰:韓茂從討平凉,當茂所沖,莫不應弦而殪。由是世祖壯之。

又曰:張袞從太祖破賀訥,登勿居山,聚石爲峰,以記功德,命袞爲文。

又曰:竇代田從討平凉,擊破赫連定、得奚斤等。世祖以定妻賜之,詔斤膝行授酒于代田,敕斤曰:「全爾命者代田功也。」進爵長廣公。

《隋書》曰:郭榮,遼東之役以功進位左光祿大夫。明年,帝復事遼東,榮以爲中國疲敝,萬乘不宜屢動。乃言于帝曰:「戎狄失禮,臣下之事。臣聞千鈞之弩不爲鼷鼠發機,豈有親辱大駕以臨小寇!」帝不納,復從軍攻遼東城,榮親蒙矢石,晝夜不釋甲胄。

王粲《從軍詩》曰:下船登高防,草露沾我衣。回身赴床寢,此愁當告誰。身服干戈事,豈得念所私。

又曰:從軍有苦樂,但問所從誰。所從神且武,焉得久勞師。

鮑明遠《代東武吟》曰:始隨張校尉,召募到河源;後逐李輕車,迫虜近塞垣。

曹子建詩曰:從軍度函谷,馳馬過西京。

嵇叔夜《贈彥才入軍》詩曰:良馬旣閑,麗服有輝。風馳霓逝,躡景追飛。淩厲中原,顧盼生姿。

陸機《從軍行》曰:朝食不免胄,夕息常負戈。苦哉遠征人,附心悲如何?

薛瑩《答華永先詩》曰:桴鼓常在側,筆研永欲捐。卷袞不復開,干戈以爲權。

劉義恭《擬古》詩曰:束甲辭京洛,負戈事烏孫。後軍濟太河,築壘黎陽屯。旦聞羽檄飛,夕見邊驛奔。

羽書[编辑]

史記》曰:齊使魯連爲書,以箭射城中遺燕將曰:「吾聞之,知者不背時而弃利,勇士不怯死而滅名,忠臣不先身而後君。忠廢名滅,後代無稱,非智也。且吾聞效小節者不能行大威,惡小耻者不能立榮名。昔管仲、曹沫二公者非不能效小節、弊死小耻也,以爲殺身絕代,功名不立,非智也。故業與王霸爭流,名與天壤相,公其圖之。」燕將自殺。

《漢書·高帝紀》曰:武臣自立爲趙王,沛令欲以沛應之。恐有變,欲誅蕭、曹。蕭、曹恐,逾城保高祖,乃書帛射城中與沛父老。父老乃殺沛令,開門迎高祖。

《後漢書》曰:隗囂檄告州郡,言王莽之罪,越楚之竹不足以書其惡。

《魏志》曰:關羽圍行征南將軍曹仁于樊。趙儼以議郎參仁軍事。儼謂軍將曰:「今賊獨盛,我徒卒單少,而仁隔絕,不得同力。前軍逼圍,遣謀通仁,使知外救,以勵將士,然後表裏俱發,破楚必矣。」諸將皆喜,便作地道,箭射飛書,與仁消息。

《晋書》曰:初,安南將軍甘卓與左將軍隋王承書,勸使固守,當以兵出沔口,斷王敦歸路,則湘圍自解。承答其書,略曰:「足下若能卷甲電赴,猶或有濟,若其狐疑,求我枯魚之肆矣。」

《梁後略》曰:己酉,上自長沙寺移住天居寺。是日,北射書城內:「今者行兵,不貪城隍土地,不貪子女玉帛,志存救弊,濟此生民,廣訪民人,擇善而立。梁朝士庶尚未相領解,蟻聚窮城,寂無求問,尋此异卜,良用疑惑。」

又曰:褚蘿率其下五百人,乘大艦于鹿頭後湖,以備水戰。北軍聚而觀。蘿乃掉艦向岸,北軍引去,蘿亦回歸。上乃射書北軍,大開賞募,有能斬送賊師者封五千戶侯,賜絹萬匹。

占候[编辑]

《孫子》曰:天者,陰陽、寒暑、節制也。謂順天行誅,因陰陽四時、剛柔之制。故《司馬法》曰:「冬夏不興師,所以兼受愛吾人。」若細雨沐軍,臨機必有捷;回風相觸,道遠而無功。類羊群,必走之道;氣如驚鹿,必敗之勢。黑雲出壘,赤氣臨軍,皆敗之兆。若烟非烟,此慶雲也,必勝。若霧非霧,是泣軍也,必敗。是知風之占,其來久矣。

《孫子占》曰:三軍將行,其旌旗從容以向前,是爲天送,必亟擊之,得其大將。三軍將行,其旌旗墊音店然若雨,是爲天沾,其師失。三軍將行,ユ旗亂于上,東西南北無所主方,其軍不還。三軍將陣,雨甚,是爲浴師,勿用陣戰。三軍將戰,有其上而赤,勿用陣,先陣戰者莫復其迹。三軍方行,大風飄起于軍前,右周絕軍,其將亡。右周中,其師得糧。

《左傳·僖公五年》曰:晋侯圍上陽,問于卜偃曰:「何時克之?」對曰:「童謠云:丙子之辰,龍尾伏辰,均服振振,取虢之旗。鶉之賁賁,天策享,火中成軍,虢公其奔。其九月、十月之交乎?」

《韓詩外傳》曰:武王伐紂,到于邢丘,軛折爲三,天雨三日不休。武王懼,召太公而問之曰:「紂未可伐乎?」太公曰:「不然。軛折爲三者,軍當分爲三也。天雨三日者,欲灑吾兵也。」

《後漢書》曰:韓遂屯美陽,董卓與戰,輒不利。十一月夜,有流星如火光,長十餘丈,照遂營中,驢馬盡鳴,賊以爲不祥,欲歸金城。卓聞之,喜。明日乃與右扶風鮑鴻等幷兵俱攻,大破之,斬首數千級。

又曰:王尋、王邑攻南陽,積弩亂髮,矢下如雨,城中負戶而汲。王鳳等乞降,不許。尋、邑自以爲功在漏刻,意氣甚逸。夜有流星墜營中,晝有雲氣如壞山,當營而隕,不及尺而散,吏士皆厭伏。《續漢志》曰:如壞山所謂營頭之星也。占曰:營頭之所墜,其下覆軍殺將,血流千里。厭音一葉反。

《晋書·載記》曰:劉曜。咸和三年,曜夢三人金面丹唇東向逡巡,不言而退,曜拜而履其迹。旦,召公卿以下議之。朝臣咸賀以爲吉祥,唯太史令任義進曰:「三者,曆運統之極也;人爲震位,王者之始,次也;金爲兌位,物衰落也;唇丹不言,事之畢也;逡巡揖讓,退舍之道也;而拜者,屈伏於人;履迹而行,愼勿出疆也。東井,秦分也,五車,趙分也,秦兵必暴起亡主,衆師留敗趙地。遠至三年,近至七八日,應不遠。願陛下思而防之,」曜大懼。

又曰:石季龍攻張重華,謝艾拒之。艾建牙旗盟將士,有西北風吹旌東南指,曰:「風爲令,今旗指之,天所贊也,破之必矣。」軍次神鳥,王擢與前鋒戰,敗遁,還河南,還討叛虜斯骨貞萬餘落破之。

又《天文志》曰:水與金合爲變,謀爲兵。夏入太白中上出,破軍殺將。

又曰:元興二年八月庚子,太白犯歲星在上將。

又曰:永興二年四月丙子,太白犯狼星。占曰:「大兵起。」九月,歲星守東井。占曰:「有兵。」井又秦分野,是年,苟師破公師,蕃張方破苑陽,王關西諸將攻河間王,奔走,東海王迎殺之。永和十四年十二月,慕容俊遂據臨漳,盡有幽、幷、青、冀之地,緣河諸將奔散,河津隔絕。

又曰:戊子,月犯牽牛大星。占曰:「牽牛,天將也。」

又曰:義熙十四年十月癸巳,熒惑入太微,犯西蕃上將,乃順行至左掖門。

又曰:辰星當出不出,是謂擊卒,兵大起。在于房心間,地動。

又曰:凡有蝕五星,其國皆主歲以饑,熒惑以亂,鎮以弑太白以强國,戰辰星以女亂。

又曰:辰星不出,太白爲客,其出,太白爲主。出而與太白不相從,乃各出一方爲格野,雖有軍,不戰。

《隋書》曰:長孫晟以邊功授上開府儀同三司,復遣還大利,安撫新附。仁壽元年,晟表奏曰:「臣夜登城樓,望見磧北有赤氣長百餘里,皆如雨足下垂被地。謹驗兵書,此名灑血,其下之國,必且破亡。欲滅匈奴,宜在今日。」詔楊素爲行軍元帥、晟爲受降使者北伐。二年,軍次北河,值賊帥思力侯斤等領兵拒戰,與大將軍梁默擊走之。轉戰六十餘里,賊衆多降。

《唐書》曰:武德中,淮南道行台僕射輔公祐據丹陽反。遣趙郡王恭爲行軍元帥討之。將發,與諸將宴集,命取水,忽變爲血。在坐中皆失色。恭舉止自若,諭之曰:「禍福無門,惟人自召,自顧無負于物,諸君何憂懼之深?公祐惡積禍盈,今承廟算以致討,盆中之血,乃公祐授首之征。」遂盡歡而罷。時人服其識度而能安衆,竟平公祐焉。

又曰:李晟之將復京師也,時熒惑守歲,久之方退。賓介或勸晟曰:「今熒惑已退,皇家之利也,可速出兵。」晟曰:「天子外次,人臣當死節,垂象玄遠,吾安知天道」。至是,謂參佐曰:「前者公勸晟出兵,非敢拒也。且軍士可用之,不可使知之。嘗聞五緯盈縮無准,懼復來守歲,則我軍不戰而自潰矣。」參佐嘆服,皆曰:「非所及也。」尋拜晟爲司徒兼中書令。

《三國典略》曰:十一月癸未,梁主閱戎,于津陽門外立二城,南爲吳地,北爲虜城。西北風甚急,溥天昏暗,幡旗南靡,乃移虜軍度南城,吳軍度北城,以順風也。俄而驟雨暴降,梁主輕輦還宮,至城而霽,觀者怪之。

又曰:太原郡王高洋督兵攻王思政,陷于潁川,遂入東魏。先是,長社夜聲如車騎從西北向有城,居二日,黑風起于乾地,吹水入城,城壞,風羊角而上。

又曰:侯敗王琳于梁山,琳及蕭莊幷奔于齊。初東關水舟艦得通,琳引合肥之衆相次而下。與琳合戰,琳軍少却,退保西岸。及夕,東北風大起,吹其舟艦沒于沙中。夜有流星墜于琳營。及旦風靜,琳入浦修船,以鹿角繞岸,不敢復出。

《六韜》曰:周武王伐紂,師至泥水牛頭山,風雨甚疾,旗鼓毀折。王之驂乘惶震而死。

太公曰:用兵者,順天道未必吉,逆之未必凶。若失人事,三軍敗亡。且天道鬼神,視之不見,聽之不聞。智將不廢而愚將拘之。若乃好賢而能用,舉事而得,此則不看時日而事利,不假卜筮而事吉,不禱祝而福從。」遂命驅之前進。周公曰:「今時逆太歲,龜灼凶,卜筮不吉,星變爲灾,請還師。」太公怒曰:「今紂刳比干、囚箕子,以飛廉爲政,伐之有何不可?枯草朽骨,安可知乎?」乃焚龜折蓍,援孢而鼓,率衆先涉河。武王從之,遂滅紂。

又曰:從孤擊虛,高人無徐,一女子當百夫。風鳴氣者賊存在十里,鳴條百里,搖枝四百里。雨沾衣裳者謂潤兵,不沾者謂泣兵。金氣自鳴及焦氣者,軍疲也。

又曰:武王使散宜生卜伐殷,鑽龜,龜不兆。下占于地,數蓍,蓍交而折。祖行之日,雨輜車至軫。行至之日,幟折爲三。宜生曰:「四凶不祥,不可舉事。」太公進曰:「退,非子之所及也。聖人生天地之間,承衰亂而起,龜者枯骨,蓍者折草,何足以辨吉凶。祖行之日雨輜車至軫,是洗濯甲兵也。行之日幟折爲三,是軍分爲三,如此斬紂之首,吉也。」

《抱朴子》曰:晋太康二年,京邑始亂,三國舉兵攻長沙,王人小民張昌反于荊州,奉劉尼爲漢主。乃遣石冰擊定揚州,屯于建業。宋道沖說冰求爲丹陽太守,到郡發兵以攻冰召餘爲貯兵都尉。餘年二十一,見軍旅不得已而就之。宋侯不用吾計,數敗。吾令宋侯從月建住華蓋下,遂收合餘燼,從吾計,破石冰焉。

又曰:凡戰,觀如走鹿形者,敗軍之氣也。

《兵法秘訣》曰:鎮星所在之宿,其國不可伐。又彗星見大明,臣下縱橫,民流亡無所食,父子坐離,夫婦不相得。四維有流星,前如瓮,後如火光,竟天如雷聲,名曰「天狗」。其下饑荒,民疾疫,群臣死。流星東北行,名天岡,天海之口,必有大水土功。又四維有流星,入以後有白氣如狀,似車輪,是謂嚙食,其下大兵,中國多盜賊。又有星如鬥,見北斗,名爲旬始,天下大亂,諸侯爭雄。

《玄女兵法》曰:凡行兵之道,天地大寶得者全勝,失者必負。北斗之中,禽有旬始,狀像雄鶏,制百兵之母。能得其術,何神不使。九地九天,各有表裏,三奇六合主威軍事。

又曰:黃帝攻蚩尤,三年城不下。募求術士,乃得伍胥。與之言曰:「今日余攻蚩尤,三年城不下,其咎安在?」伍骨曰:「此城中之將,爲人必白色、商音,帝始攻時,得無以秋之東方行乎?今黃帝爲人蒼色、角音,此雄軍也。以戰爲之。」黃帝曰:「善!爲之若何?」伍骨曰:「臣請攻蚩尤,三日城必下。」黃帝大喜。其中黃直曰:「帝積三年攻蚩尤而城不下,今子欲以三日下之,何以爲明?」伍骨曰:「不如臣言,請以軍法論。」黃帝曰:「子欲以何時?」「臣請朱雀之日日正中時,立赤色徵音絳衣之軍于南方,以輔角軍;臣請以青龍之日平旦時,立青色角音青衣之軍于東方,以輔羽軍;臣請以玄武之日人定時,立黑色羽音黑衣之將于北方,以輔商軍;臣請以白虎之日日入時,立白色商音白衣之將于西方,以輔宮軍。四將以立,臣請爲帝以黃龍之日日中,建黃旗于中央,以制四方。」五軍已具,四面攻蚩尤,三日其城果下,黃帝即封骨世世不絕。

又曰:戰鬥不法,當從九天之上擊九地之下,衆士默默,人無見者。九天者,春在青龍,夏在朱雀,秋在白虎,冬在玄武。四神爲九天,其沖爲九地。

《星占》曰:太白出高,用兵深入敢戰者,吉。星出東方,中國大利,蠻夷大敗。

《兵書》曰:氣聚如龍、如鵠尾者,其下兵軍破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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