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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御覽/0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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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術部十三 太平御覽
卷七百三十三.方術部十四
方術部十五 

占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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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書》曰:高祖元年十月,五星聚東井。客謂張耳曰:「東井,秦地也。漢王入關,五星從歲星聚,當以義取天下。」

《後漢書》曰:嚴光字子陵,少有高名,與光武同游。譏㧐即位,光變姓名,隱身不見。帝思其賢,乃令以物色訪之。後齊國上言,有一男子,被羊裘,釣澤中。帝疑其光也。乃備安車玄纁,遣使聘之,三反而後至。帝嘗引光入論道舊故,相對累日,帝從容問曰:「朕何如昔時?」對曰:「陛下差增於往。」因共偃臥。光以足加帝腹上。明日,太史奏客星犯御座甚急。帝笑曰:「朕故人嚴子陵共臥耳。」

又曰:李郃,字孟節,漢中南鄭人也。父頡以儒學稱,官至博士。郃襲父業,遜太學,通五經,善河洛風星。外質朴,人莫之識,縣召署幕門侯吏。和帝即位,分遣使者,皆微服單行,各至州縣,觀彩風俗。使者二人當到益部投郃舍。時夏夕露坐,郃因仰觀,問曰:「二君發京師時,寧知朝廷遣二使耶?」二人默驚,相對視曰:「不聞也。」問郃何以知之,郃指星示云:「有使星向益州分野,故知之耳。」

又曰:曹公破袁紹於官渡。初桓帝時,有黃星見於楚、宋之分。遼東殷馗善天文,言後五十歲當有真人起於梁、沛之間,其鋒不可當。至是凡五十年而公破袁紹,天下莫敵也。

《晉書》曰:戴洋善占候,揚州刺史嘗問吉凶於洋,答曰:「熒惑入南斗,八月暴水,當有客軍西南來。」如期果大水,而石冰作亂。冰既據揚州,洋謂人曰:「視賊雲氣,四月當破。」果如其言。泰寧二年正月,有流星東南行,洋曰:「至秋,應當壽陽。」及王惇作逆,祖約問其勝敗,洋曰:「太白在東方,辰星不出。兵法先起者為主,應者為客。辰星若出,太白為主,辰星為客。辰星不出,太白為客。先起兵者敗。今有客無主,有前無後,宜傳檄所部應詔伐之。」約乃率眾向合肥,俄而惇死眾敗,遂住壽陽。洋又謂曰:「江淮之間當有軍事,譙城虛曠,宜還固守。不言然者,雍丘、沛皆非官有也。」約不從,豫土遂陷於賊。南中郎將桓宣以洋為參軍,將隨宣往襄陽,太守陶侃留之,住武昌。時侃謀北伐,洋曰:「前年十一月,熒惑守胃昴,至今年四月,積五百餘日。昴,趙之分野,石勒遂死。熒惑以七月退,從畢右順行入黃道。未及天關,以八月二十二日復逆行,還鈎、繞畢、向昴,昴、畢,為鄙兵主胡夷,故置矢弓以射之。熒惑逆行,司無德之國,石勒死是也。勒之余燼己自殘害,今年官與太歲、太陰三合癸巳。癸為北方,北方當授災。歲、鎮二星,共合翼、軫,從子及己,徘徊六年,荊郢之分,歲、鎮所守。其下國昌,豈非功德之徵也?今年六月。鎮星前角亢,角亢,鄭之分。歲星移入房,太白為心。房,宋分,順之者昌,逆之者亡。石季龍若行兵東南,此其死會。官若應天伐刑,徑據宋、鄭,則無敵矣,若滅與不取,反授其咎。」侃志在中原,聞而大喜會。病篤,不果行而薨。

又曰:祖逖將城武牢,未成而逖病甚。先是,華譚、庾闡問朮人戴洋,洋曰:「祖豫州九月當死。」初,有妖星見於豫州之分,曆陽陳訓謂人曰:「今年西北大將軍當死。」逖亦見星,曰:「為我矣。方平河北,而天欲煞我,此乃不佑國也。」俄卒於雍丘。

又《載記》曰:符堅。時有大風從西南來,俄而晦冥,恆星皆見。又有赤星見於西南。太史令魏延言於堅曰:「於占,西南國亡。明年必平蜀漢。」堅大悅。

又曰:符堅以弟融為鎮東大將軍,代王猛為冀州牧。融將發,堅祖於霸東,奏樂賦詩。堅母荀氏以融少子,甚愛之。比發,三至灞上。其夕又竊如融所,內外莫知。是夜,堅寢於釬︻,魏延言天市南門屏內后妃星失明,左右閽寺不見后妃移動之象。堅問知之,驚曰:「天道與人,何其不遠!遂重星官。

《後魏書》曰:崔浩明識天文,好觀星變。常置金銀銅鋌於酢器中,令青夜有所見,即以鋌書紙、作字,以記其異。

又曰:姚興死之前歲,太史奏熒惑在匏瓜星中,一夜忽然亡失,不知所在。或謂下入危亡之國,將為童謠言之,妖而後行其災禍。太宗聞之大驚,乃召諸碩儒十數人,令與史官求其所詣。崔浩對曰:「按《春秋左氏傳》說,神降於莘,其至之日各以其物祭也。請以日辰推之。庚午之夕,辛未之朝,天有云。熒惑之亡,當在此二日之內。庚之與午,皆主於秦,辛為西夷。今姚興據咸陽,是熒惑入秦矣。」諸人皆作色,曰:「天上失星,人安能知其所詣,而妄說無徵之言?」浩笑而不應。後八十日,熒惑果出於東井,留守槃旋。秦中大旱赤地,昆明池水竭。童謠訛言國內喧擾。明年姚興死,二子交兵,二年國滅。於是諸人乃服曰:「非所及也。」

《唐書》曰:嚴善思,同州朝邑人也。少以學涉知名,尤善天文、曆數及卜相之朮。則天時為監察御史,稍遷太史令。聖曆二年,熒惑入與鬼,則天以問善思,善思對曰:「商姓大臣當之。」其年,文昌左相王及善卒長安中。熒惑入月,鎮星犯天關,善思奏曰:「法有亂臣伏罪,且有臣下謀上之象。」歲餘,張柬之、敬暉等起起兵,誅張易之昌宗。其占驗皆此類。

又曰:尚獻甫,衛州汲人也,尤善天文。則天時召見,起家拜太史令。數顧問災異事,皆符驗。長安二年,獻甫奏曰:「臣本命納音在金,今熒惑犯上諸侯太史之位。熒惑,火也,火能克金,是臣將死之徵。」則天曰:「朕為卿禳之。」遽轉獻甫為水衡都尉,謂曰:「水能生金。又去太史之位,卿無憂矣。」其秋,獻甫卒。則天甚嗟異惜之。

又曰:元和八年,熒惑犯太微、上相,曆執法。占者言:「今之三相皆不利,始輕末重。」月余,李絳以足疾免。明年十日,李吉甫以暴疾卒。九年六月,武元衡為盜所害,年五十八。始元衡與吉甫齊年,又同日為宰相,及出鎮,分領揚、益。至吉甫再入,元衡亦還。吉甫生一年以元衡生月卒,元衡后一年以吉甫生月卒。吉凶之數,若符會焉。

占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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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漢書》曰:郎顗上書曰:「今月十七日,戊午徵日也。陽嘉二年正月。日加申,日在申時也。風從寅來,丑時而止。丑、寅、申皆徵也。不有火災,必當為旱。南方為徵,故為火及旱也。願陛下校計繕修之費,求念百姓之勞,罷將作之官,減雕文之飾,損庖廚之饌,退晏私之樂。」

又曰:任文公,巴郡閬中人也。閬中,今隆川縣。父文孫明曉天官風星秘要。文公少修父朮,州辟從事。哀帝時,有越太守欲反,刺史大懼,遣文公等五從事檢行郡界,潛伺虛實,共止傳舍。時暴風卒至,文公遽起,白諸從事促去,當有逆變來害人者,因起駕速驅。諸從事未能自發,郡果使兵煞之,文公獨得免。

又曰:李南字孝山,丹陽句容人也,少篤學,明於風角。和帝永元中,太守馬稜坐盜賊事被徵,當詣廷尉。吏人不寧,南特通謁賀,稜意有恨,謂曰:「太守不得,今將即罪,而君反相賀耶?」南曰:「旦有善風,明日中時應有吉問,故來稱慶。」旦日,稜延望景晏,以為無徵,至晡,乃有驛使齎詔書原停稜事。南問其遲留之狀,使者曰:「向渡宛陵浦里航,宛陵縣二陽郡。航,以舟濟水也。航,何唐切也。足,是以不得速。」,屈損也。稜乃服焉。後舉有道辟公府,病不行,終於家。南女亦曉家朮,為由拳縣人妻。晨詣爨室,卒有暴風,婦便上堂,從姑求歸,辭其二親,姑不許,乃跪而泣曰:「家代傳朮。風卒起,先吹竈突及井,此禍為婦女主爨者,妾將亡之應。」因著其亡日,乃聽還家。如期病卒。

又曰:郎宗為吳令時,卒有暴風,宗占知京師當有大火,記識時日,遣人參候,果如其言。諸侯聞而表,上以博士徵之。宗恥以占驗見知,戊崇書到,包縣印綬於縣延而遁去。遂終身不仕。

《吳志》曰:孫權徵黃祖,軍行及潯陽,吳范見風氣,因詣舡賀,瓷兵急行。至郎破祖,祖夜亡,權恐失之,范曰:「未遠,必生擒祖。」至五更,果得之。權與呂蒙謀襲關羽,議之近臣,多曰不可。權以問范,范曰:「得之在后。」

《晉書·戴洋傳》曰:「……王辛德在南方,酉授自刑,梁在譙北。乘德伐刑,賊必破亡。及甲子日,東風,而雷西行,譙在南,雷在軍前,為軍驅除。昔吳伐關羽,天雷在前,瑜拜賀。今、往同,故知必克。」約從之,果平梁城。洋往潯陽,時劉裔鎮潯陽,九月甲寅,申時回風從東來,入裔兒舡中西過,狀如匹練,長五六丈。洋曰:「風從咸池下來,攝提下去。咸池為刀兵,大煞為死喪。到甲子日申時,府內大聚骨埋之。」裔問在何處,洋曰:「不出州府門也。」裔架東門,洋又曰:「東為天牢,下閉門,憂天獄。」至十二月十七日,洋又曰:「臘近,可氛門,以五十人備守,并以百人備東北寅上,以卻害氣。」裔不從。二十四日壬辰,裔遂為郭默所害。

《北齊書》曰:權會明風角玄象,曾令家人遠行,久而不反。其行人還,垂欲至宅,乃逢寒雪,寄息他舍。會方處學堂講說,忽有旋風瞥然吹雪入戶,會乃笑曰:「行人至,何意中停?」遂命使人,令詣某處追尋,果如語。每為人占筮,小大必中。但用爻辭、彖、象,以辨吉凶。

占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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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漢書》曰:任文公為侍中從事,時天大旱,白刺史曰:「五月一日當有大水,其變己至,不可防救,宜令吏人豫為其備。」刺史不聽。文公獨儲大公。百姓或聞,頗有為防者。到其日,旱烈。文公曰:「急促載,使白。」刺史笑之。日將中天,北雲起,須臾大雨,至晡時,湔水涌起十餘丈,湔,音千延反。突壞廬舍,所害數千人。

又曰:高獲善天文,曉遁甲,能役使鬼神。時郡境大旱,太守鮑昱自往問何以致雨,獲曰:「急罷三部督郵,《續漢書》曰:監屬縣有三部,每部督郵書錄一人。明府當自北出,到三十里,亭雨可致也。」昱從之,果得大雨。

又曰:揚統善天文推步之朮,建初中為鼓城令。一州大旱,統推陰陽消伏,縣界蒙澤。太守宗湛使統為郡求雨,亦即降澍。

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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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曰:漢文十五年夏四月,趙人新垣平以望氣見,因說上設立渭陽五廟,欲出周鼎,當有玉英見。《瑞圖》云:玉英,五常并修則見。

漢書》曰:范增說羽曰:「沛公居山東時,貪財好色。今聞其入關,珍物無所取,婦女無所幸,此其志不小。吾使人望其氣,皆為龍,成五色,此天子氣,急擊之勿失!」

又曰:孝武釣弋趙婕妤,昭帝母也,家在河間。武帝巡狩,過河間,望氣者言:「此有奇女。」天子使召之。既至,女兩手皆拳。上自披之,手即時伸,由是得幸,號曰「拳夫人」進為婕妤,居釣弋宮,生昭帝。

又曰:宣帝,武帝曾孫,戾太子孫,生數月,遭巫蠱事。雖在襁褓,猶坐收系郡邸獄。而邴吉為廷尉監,憐之無辜,使女徒更乳養。望氣者言:「長安獄中有天子氣。」上遣使者分條中都官獄系者,輕重皆煞之。內謁者令郭攘夜至郡邸獄,吉拒閉,使者不得入,賴吉得全。

《後漢書》曰:《光武紀》云:望氣者蘇阿伯為王莽使,至南陽,遙望見舂陵郭,曰:,嘆也,音千夜反。「氣佳哉!郁郁蔥蔥然。」及始起兵,還舂陵,遠望舍南,火光赫然屬天,有頃不見。

《晉書》曰:秦時望氣者云:「五百年後,金陵有天子氣。」故始皇東巡狩以厭之,改其地曰「秣陵」,{漸土}北山以絕其勢。及孫權之稱號,自謂當之。考其曆數,猶為未及。元帝之渡江也,乃五百二十六年,真人應之在此矣。又曰:初,吳之未滅也,斗牛之間有紫氣。道術者皆以吳方強盛,未可圖也,惟張華以為不然。及吳平之後,紫氣愈明。事見《劍門》中。

又曰:陳訓字元道,曆陽人也。學天文算曆,陰陽占候,無不畢綜,尤善風角。孫皓以為奉車都尉,使其占候。皓政嚴酷,訓知其必敗而不訃涸。時錢塘湖開,或言天下當太平。青蓋入洛時,皓以問訓。訓曰:「臣止能望氣,不能達湖之開塞。」退而告其友曰:「青蓋入洛,將有與梓銜璧之事,非吉祥也。」尋而吳亡。及陳敏作亂,弟弘為曆陽太守,訓謂邑人曰:「陳家無王氣,不久當滅。」弘聞,將斬之。訓鄉人秦璩為弘參軍,乃說弘曰:「訓善風角,可試之。如不中,徐斬未晚也。」乃赦之。時弘攻徵東參軍衡彥於曆陽,乃問訓曰:「城中有几千人,攻之可拔不?」訓登牛渚山望氣,曰:「不過五百人,然不可攻之,必敗。」弘復大怒曰:「何有五千人攻五百人而不得理?」令將士攻之,果為顏所敗。方信訓有道術,乃優遇之。

《宋紀》曰:齊宣帝墳塋在武進縣,常有雲氣氤氳入天,故元嘉中望氣者稱此地有天子氣。

《後周書》曰:蔣字鳳起,少善天文玄象之學。太祖雅信待之,常侍左右,以備顧問。大統三年,東魏將竇泰入寇,濟自風陵,頓軍潼關。太祖出師馬牧澤。時西南有黃紫氣抱日,從未至酉,大祖謂曰:「此何祥也?」曰:「西南未地,主土。土王四季,秦之分也。今大軍既出,喜氣下臨,必有大慶。」於是進軍與竇泰戰,擒之。

《隋書》曰:韋鼎仕梁,為太府卿。至德初,鼎質貨田宅,寓居僧寺。友人毛彪問其故,答曰:「江東王氣盡於此矣。吾與爾當葬長安,期運將及,故破產耳。」陳武帝在南州,鼎望氣知其當王,遂寄孥焉。因謂陳武帝曰:「明年有大臣誅死,後四歲,梁其代終,天之曆數當歸舜後。昔周滅殷氏,封媯滿於宛丘,其裔子孫因為陳氏。仆觀明公天縱神武,繼絕統者,無乃是乎!」武帝陰有圖僧辯意,聞鼎言,大喜,因而定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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