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覽/0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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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禮·天官下》曰:外府掌邦布之入出,以共百物,而待邦之用,凡有法者。〈布,泉也。布,讀為宣布之布。其藏曰泉,其行曰布。取名於水泉,其流行無不偏。泉始蓋一品。周景王鑄大象而有二品。後數變易,不復識本制。至漢,惟有五銖久行。王莽改貨,而易作泉布,多至十品。今存於民間多者有貨布、大泉、貨泉。貨布長二寸五分,廣寸,首長八分有奇,廣八分,其圜好徑二分半,足枝長八分,其右文曰貨,左文曰布,重二十五銖,直貨泉二十五。大泉徑一寸二分,重十二銖,文曰大泉,直十五貨泉。貨泉徑一寸,重五銖,右文曰貨,左文曰泉,直一也。〉
《國語》曰:周景王二十一年,將鑄大錢。〈景王,周靈王之子。錢者,金幣之名,所以質夾物通財用也。古曰泉,後轉曰錢。大錢,大於舊,其價重也。〉單穆公曰:「不可。〈穆公,王卿士,單靖公曾孫。〉古者天災降戾,於是乎量資幣,權輕重,以振救民。〈量,度。資財也。權,稱。振,拯也。〉民患輕,則為之作重幣以行之,〈民患幣輕而物貴,則作重幣,以行其輕也。〉於是乎有母權子而行,民皆得焉。〈重曰母,輕曰子。以子貨物,物輕則子獨行,物重則以母權而行之也。子母相通,民皆得其欲也。〉若不堪重,則多作輕而行之,亦不廢重,於是乎有子權母而行,小大利之。〈堪,任也。不任者,幣重物輕,則妨其用也。故雜而用之。子權母者,母不足,則以子平而行之。故民皆以為利。〉今王廢輕而作重,民失其資,能無匱乎?〈廢輕而作重,則大竭而未寡,故民失其資。〉若匱,王用將有所乏。〈民財匱,無以供上,故王用將乏。〉乏則將厚取於民,民不給,將有遠志,是離民也。〈給,供也。遠志,遁逃也。〉若民離而財匱,災至而備亡,王其若之何?〈病亡無救災之備也。〉王其圖之!」王弗聽,卒鑄大錢。
《歸藏》曰:有人將來,遺我錢財,日夜望之。
《周書》曰:武王克商,發鹿台之錢,散巨橋之粟。
《韓詩》曰:「既詐我德,賈用不售。」一錢之物,舉賣百,何時當售乎?
《史記》曰:初,蘇秦之燕,貸百錢為資。及得資,以百金償之。
又曰:高祖以吏繇,咸陽吏,皆送奉錢三,〈李奇注:或三百,或五百。〉蕭何獨以五,後益封二千戶。
又曰:單父人呂公善沛令,避仇從之。沛中豪杰吏聞令有客,皆往賀。蕭何為主吏,主進,令諸大夫曰:「不滿千錢,坐堂下。」高祖為亭長,素易諸吏,乃紿為謁曰:「賀錢萬。」實不持一錢。
又曰:上使善相者相鄧通,曰:「當貧餓死。」文帝曰:「能富通者在我,何謂貧?」於是賜通蜀嚴道銅山,自鑄錢。鄧氏錢布天下。
又曰:安息在大月氏西,以銀為錢,錢如其王面。王死,轉更錢,效王面焉。
又曰:今上即位,〈武帝。〉數歲,漢興七十餘年之間,國家無事。京師之錢累百巨萬,貫朽而不可校。自孝文造四銖錢,至是歲三十餘年。從建元以來,用少,縣官往往多即銅山鑄錢。民益盜鑄,不可勝數。錢益少而貴。
《漢書》曰:秦兼天下,幣為二等。黃金以鎰為名,〈孟康曰:二十兩為鎰。臣瓚按:秦以一鎰為一金,漢以一斤為一金。〉上幣;銅錢。漢興以為秦錢重,難用,更令民鑄莢錢。〈如淳曰:如榆莢。〉
又曰:凡貨,金錢布泉之用,夏、殷以前,其詳靡記。太公為周立九府員法:〈李奇曰:員即錢。〉黃金方寸,而重一斤;钱圓函方,輕重以銖;布泉廣二尺二寸為幅,長四丈為匹。故貨寶於金,利於刀,流於泉,布於門,〈行如流泉,布於民間。〉束於帛束。
又曰:孝惠帝時,天下初定,吳有豫章銅山,即招致天下亡命者盜鑄錢。
又曰:高后二年秋七月,行八銖錢。
又曰:文帝五年,除盜鑄錢令,〈應劭曰:聽放鑄。〉更造四銖。〈應劭日文帝以五分錢泰輕小,更作四銖錢,文亦曰半兩錢。今民間半兩錢最輕小。〉
又曰:建元元年春,行三銖錢。五年春,罷三銖錢,行半兩錢。
又曰:武帝時,郡國鑄錢,民多奸,鑄錢多輕,而公卿請令京師鑄官赤仄。〈如淳曰:銅為其郭也。今錢見有赤仄者,不知作法云何是。〉
又曰:宣帝二年春,出水衡錢。〈應劭曰:水衡與波府,皆天子私錢耳,縣當仰給司農。今世水衡錢,言宣帝即位為異政。〉
又曰:自孝武元狩五年,三官初鑄五銖錢,至平帝元始中,成二百八十億萬餘。
又曰:韓信為楚王,都下邳。信至國,召下鄉亭長,賜錢百,曰:「公,小人,為德不竟。」 又曰:東方朔曰:「侏儒長三尺餘,奉一囊粟,錢二百四十;臣朔長九赤余,亦一囊粟,錢二百四十。侏儒飽欲死,臣朔飢欲死。」
又曰:張安世以父子封侯,在位太盛,乃避不受祿。詔都內別藏張氏無名錢,以百萬數。〈文預曰:都內,主藏官也。張晏曰:安世以選官,官不薄。〉
又曰:貢禹上書曰:「臣禹年老,家貧不滿萬錢。」
又曰:王嘉奏事云:「孝元皇帝奉承大業,溫恭少欲,都內錢三十萬,水衡錢二十五萬,少府錢十八萬。嘗幸上林,後宮貴人從,上林獸圈猛獸驚出,馮貴人當之。元帝嘉其義,賜錢五萬;掖庭見親,加賜親屬,屬其人勿眾謝,重失人心,賞賜節約。是時外戚資千萬者少,是故少府水衡錢多。」
又曰:王莽居攝,欲防民盜鑄,乃禁不得挾銅炭。
又曰:罽賓國,以銀為錢,騎馬漫為人面。
《楚漢春秋》曰:項梁陰養生士九十人。參木者,所與計謀者也。木佯疾,於室中鑄大錢,以具甲兵。
《後漢書》曰:明帝時,館陶公主〈光武女。〉為子求郎,不許,而賜錢千萬,謂群臣曰:「郎官上應列宿,出宰百里。〈《史記》曰:太微宮後二十五星,郎位也。〉有非其人,則民受其殃,是以難之。」
又曰:樊鰷卒,帝遣小黃門張音問所遺言。先是,河南縣亡失官錢,典負者〈典謂主典,負謂欠負。〉坐死及罪徙者甚眾,遂委責於人,以償其耗,鄉部吏司因此為奸。鰷常疾之,欲奏罷之,疾病未及得上。音歸,具以聞,帝覽之而悲嘆,敕郡并從之。
又曰:京兆尹閻興召第五倫為主簿,時長安鑄錢多奸巧,乃署倫為督鑄錢掾,領長安市。〈《東觀漢記》曰:時長安市未有秩,又鑄錢官輕,奸所集,無能整齊理之者。典署倫督鑄錢掾,領長安市。其後小人爭頌,皆云第五掾所平,亦無奸枉。〉
又曰:初,馬援在隴西,上書言「宜如舊鑄五銖錢」。事下三府,三府奏,以為未可,事遂寢。及援還,從公府求得前奏,難十餘條,乃隨牒解釋,〈《東觀漢記》曰:十三難,援一一解之,條奏其狀也。〉更具表言。帝從之,天下賴其便。
又曰:公孫述廢銅錢,用鐵官錢。〈置鐵,以鐵錢。〉百姓貨幣不行。蜀中童謠言:「黃牛白腹,五銖當復。」好事者竊言,王莽稱黃,述自號白,五銖錢,漢貨也,言天下當并還劉氏。
又曰:江革,建武末年,與母歸鄉里。每至歲時,縣當案比。〈按驗以比之,猶今貌閱也。〉革以母老,不欲搖動,自在轅中車,不用牛馬。由是鄉里稱之曰:「江巨孝」。臨淄令楊音高之,設特席顯異巨孝於稠人廣眾中,親奉錢,以助供養。
又曰:楊秉免歸,雅素清儉,家至貧窶,并日而食。任城故孝廉景虜齎錢百餘萬以餉秉,秉閉門拒絕不受。
又曰:鍾離意薦劉平、王望等,書奏,有詔徵平等,特賜辨裝錢。至,皆拜議郎。
又曰:崔從兄烈,有重名於北州,歷位郡守、九卿。靈帝時,開鴻都門,榜賣官爵,公卿、州郡,下至黃綬,各有差。其富者則先入錢,貧者到官而後倍輸。是時,段、樊陵、張溫等雖有功勤名譽,然皆先輸貨財而後登公位。烈時因傅母入錢五百萬,得為司徒。及拜日,天子臨軒,百僚皆會。帝顧謂親幸者曰:「悔不小靳,可至千萬。」〈靳,固惜之也。〉程夫人於傍應曰:「崔公,冀州名士,豈肯買官?賴我得是,反不知姝邪!」〈姝,美也。言反不可斯事之美也。姝,或作株。株,根本也。〉
又曰:董卓壞五銖錢,更鑄小錢,悉取洛陽及長安銅人、鍾ね、飛廉、銅馬之屬,以充鑄焉。故貨賤物貴,谷石數萬。又錢無輪郭文章,不便人用。〈《魏志》曰:卓鑄小錢,大五分,無文章,肉好無輪郭,不磨釒盧也。〉時人以為:秦始皇見長人於臨洮,乃鑄銅人,卓,臨洮人也,而今毀之。雖成毀不同,凶暴相類焉。
又曰:車駕西巡,乃厚賜韋彪錢、珍羞食物,使歸平陵上冢。
又曰:鄭弘為陽羨令,都鄉部民有弟用兄錢者,為嫂所責。叔未還,嫂詣弘言之,弘賣巾車為叔還錢,兄慚自系婦即去。
又王符《論》曰:夫竊位之人,天奪其鑒。寧見朽貫千萬,而不忍賜人一錢。
《續漢書》曰:劉寵,字祖榮。遷會稽太守,正身率下,郡中大治,徵入為將作大匠。山陰民去治數拾里,有若那水,在山谷間,五六老翁,年七八十,聞遷,相率共送寵,人齎百錢。寵見勞來,曰:「父老何乃自苦遠來?」皆對曰:「山父鄙老,生未嘗到郡縣。他時,吏發求不已,民間或夜行不絕,狗吠竟夕,人不得安。自明府下車以來,狗不吠夜,吏希至人間。某年老,遭值聖化,聞當見棄去,故戮力來送。」寵謝之,為選受壹大錢。故寵在會稽號為「取一錢」,其清如是。
又曰:扶風人士孫奮,居富而慳吝。梁冀因以馬乘遺之,從賃錢二十萬。奮以錢十萬與之,冀大怒。
又曰:靈帝中平二年二月己酉,南宮靈台災;庚戍,樂中城殿門災,延及北闕,燒嘉德和歡殿。收天下田畝十錢以治宮,加調,刺史二千石遷除皆責治宮錢,大郡至二千萬。帝本侯家,居貧,即帝曰:「桓帝不能作家,曾無私錢財,故於西園造萬金堂以為私藏,復寄小黃門、常侍家私錢至數千萬。」
《東觀漢記》曰:光祿勛杜林與馬援鄉里親厚。援南方還,時林馬適死,援遣子持一匹馬遺林曰:「朋友有車馬之饋,可以備乏。」居數日,林遣子奉書曰:「將軍內施九族,外有賓客,望恩者多。林父子食鄉祿,祿常有盈,今奉錢五萬。」援謂兒曰:「當以此為法。杜伯山所以勝我者也。」
又曰:趙勤,字益卿,劉賜姊子。勤童幼有志操,往來賜家,國租適到,時勤在旁,賜指錢示勤曰:「拜,乞汝三十萬。」勤曰:「拜而得錢,非義所取。」終不肯拜。
又曰:鄭均,字仲虞。兄仲為縣吏,受禮遺。均數諫止,不聽,即脫身出作。歲餘,得數萬錢,歸以與兄曰:「錢盡可復得,為吏坐贓,終身捐棄!」兄感其言,遂廉潔,稱清吏。
又曰:王阜為益州太守。大將軍竇憲貴盛,嘗移書益州取六百萬。阜疑有奸詐,以狀上憲,追奴騶帳下。吏李文迎錢,阜以詔書末報,距不與文。積二十餘日,詔書報給文以錢市馬。 《獻帝春秋》曰:靈帝作錢,猶五銖,而有四道,連於邊輪。識者以為妖,竊言:「錢有四道,京師將破壞,此錢四出,散於四方乎?」還如其言。〈范曄《後漢書》云四出錢。〉
應劭《漢官儀》曰:王莽篡位,以「劉」字「金刀」,罷五銖,更作小錢,文曰:「貨泉」。其文反「白水真人」,此則世祖中興之瑞也。
《魏書》曰:劉虞在幽州,清淨儉約,以禮義化民。靈帝時,南宮災,吏遷補州郡者,皆責助治宮錢,或一千萬,或三千萬。富者以私財辨,或發民錢備之;貧而清慎者,無以充調,或至自殺。靈帝以虞清貧,特不使出一錢也。
又曰:劉類為弘農太守,使人掘地求錢。所在市里,皆有孔穴。
又曰:文帝夢磨錢文,欲令滅而更明。周宣占之曰:「陛下家事。」時帝欲治第,植逼太后,但加貶守。
《吳書》曰:嘉禾五年春,鑄大錢,一當五百。詔使吏民輸銅,計銅卑直。設盜鑄之科。
《蜀志》曰:先主攻劉璋,與士眾約:「若事定,府庫百物,孤無豫焉。」及拔成都,士眾舍干戈赴庫藏,競取寶物。軍用不足,備甚憂之。劉巴曰:「易耳!但當鑄直百錢,平諸物價,令吏為官市。」備從之。數月之間,府庫充實。
《晉陽秋》曰:朝士以牛酒勞齊王ぁ,平原王獨齎百錢。
《晉書》曰:阮宣子常杖頭掛百錢,造市店酣飲而歸。
又曰:王衍疾其妻郭氏之貪鄙,故口末嘗言錢。郭氏欲試之,令婢以錢繞床,使不得行。衍晨起見錢,謂婢曰:「舉阿堵物卻!」其措意如此。
又曰:王導子悅,少侍講東宮,曆吳王友中書侍郎。導夢人以百萬錢買悅,意甚惡之。後掘地得錢一窯,皆藏閉。而悅果以疾終。
又曰:張軌為涼州參軍,索輔言於軌曰:「古以金貝皮幣為貨,息谷帛量度之耗。二漢制五銖錢,通易不滯。太始中,河西荒廢,遂不用錢,裂匹以為段數。縑布既壞,市易又難,徒壞女工,不任衣用,弊之甚也!今中州雖亂,此方安全,宜復五銖,以濟通變之會。」軌納之,立制准布用錢。錢遂大行,人賴其利。
《南史》曰:宋文袁皇后家本貧薄,后每就上求錢帛以贍之。上性儉,所得不過錢三五萬、帛三五十匹。後潘淑妃有寵,愛傾後宮,咸言所求無不得。后聞之,未知信否,乃因藩求三十萬錢與家,以觀上意,宿昔便得。因此恚恨成疾,不復見上。
《宋書》曰:劉秀之為南秦州刺史,加都督。漢飢饉,秀之躬自儉約。先是,漢川悉以絹為貨,秀之限令用錢,百姓利之。
又曰:始興王,嘗送錢三萬餉袁淑。一宿復遣追取,謂為使人謬誤,欲以戲淑。淑與書曰:「聞之前志,七年之中,一與一奪,義士猶或非之;況密邇旬次,何其裒益之亟也?窃恐二三諸侯,何以觀之?」
又曰:廢帝即位,鑄二銖錢,形式轉細。官錢每出,人間即摸效之,而大小厚薄皆不及也,無郭,不磨鑄,如今之剪鑿者,謂之耒子錢。景和元年,沈慶之啟通私鑄錢一千。錢長不盈三寸,大小稱此,謂之鵝眼錢;劣於此者,謂之糹廷環錢。貫之以縷,入水不沉,隨手破碎,市井不復料。數十萬錢盈一掬,斗米一萬,商貨不行。明帝初,惟禁鵝眼、糹廷環,其餘皆通用。
又曰:張融解褐為新安王子鸞行參軍。王母殷淑儀薨後,四月八日建齋并醮佛。僚佐襯者多至一萬,少者不減五千。融獨注襯百錢,帝不悅,曰:「融貧,當序以佳祿。」出為封溪令。
又曰:郭世通嘗與人共於山陰市貨物,誤得一千錢,當時不覺,分背方悟,追還本主。本主驚嘆,以半直與之,世通委之而去。
又曰:蔡廓罷豫章郡還,起二宅,先成東宅,以與兄軌之。廓亡後,軌之罷長沙郡還,送錢五十萬以裨宅直。廓子興宗年十一,白母曰:「一家由來丰儉必共,今日宅直不宜受也!」母悅而從焉。軌之深有愧色,謂其子談曰:「我年六十,行事不及十歲小兒。」
又曰:劉凝之隱居荊州。年飢,衡陽王義季慮凝之餒斃,餉錢十萬。凝之大喜,將錢至市門,觀有飢色者,悉分與之,俄頃而盡。
又曰:山陰人孔祐至行通神,隱於四明山。嘗見山谷中有數百斛錢,視之如瓦石不異。
又曰:戴法興,父碩子。法興二兄延壽、延興并修立。延壽善書,延興好學。山陰有陳戴者,家富,有錢三千萬。鄉人或云:「戴碩子三兒,敵陳戴三千萬錢。」
《齊書》曰:曹武為右衛將軍,晚節在雍州,致見錢七千萬,皆厚輪大郭。
又曰:丘冠先使於蠕蠕,執節不拜,為所殺。武帝以冠先不辱命,賜其子雄錢一萬、布三十匹。雄不受。
又曰:范述曾任永嘉太守,勵志清白,不受饋遺。明帝下詔褒美,徵為游擊將軍。郡故舊送錢二十餘萬,一無所受。
又曰:趙僧岩棲遲山谷,常以一壺自隨。一旦,謂弟子曰:「吾今夕當死,壺中大錢一千,以通九泉之路;蠟燭一梃,以照七尺之尸。」至夜而亡。
《梁書》曰:顧協為舍人,常有門生始來事協,知其廉潔,不敢浩ッ,止送錢二千。軒發怒,杖二十。因此事者絕於饋遺。
又曰:庾丹父景休,位御史中丞。丹少有才俊,與伏挺、何子明俱為周舍所狎。初,景休罷巴東郡,頗有資產,丹負錢數百萬,責者填門。景休怒,不為之償。既而朝賢之丹,不之景休。景休悅,乃悉為還之。
《梁書》曰:宋季雅罷南康郡,市宅,居呂僧珍宅側。僧珍問宅價,曰:「千一百萬。」怪其貴,季雅曰:「一百萬買宅,千萬買鄰。」及僧珍生子,季雅往賀,署函曰:「錢一千」。閽人少之,不為通,強之乃進。僧珍疑其故親,自發,乃金錢。
又曰:江祿為武寧郡,頗有資產,積錢於壁,壁為之倒,迮銅物皆鳴。人戲之曰:「所謂銅山西傾,洛鍾東應者也。」
又曰:何遠為武昌太守。武昌俗皆汲江水。盛夏,遠患水溫,每以錢買人井寒水。不受錢者,則扌連水還之。其他事率多如此。
《南史》曰:蕭惠明子<耳>素,梁天監中位丹陽尹丞。初拜日,武帝賜錢八萬,<耳>素一朝散之親友。
又曰:謝訁惠為東陽內史,及還,五官送錢一萬,止留一百,答書曰:「數多留少,更以為愧。」
又曰:梁謝舉兄子僑素貴。嘗一朝無食,其子啟欲以班史質錢,答曰:「寧餓死,豈可以此充食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