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覽 (四庫全書本)/全覽9
太平御覽 全覽9 |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二百四十二
宋 李昉等 撰
職官部四十
諸校尉〈凡三十二號〉 羽林監
期門僕射 冗從僕射
屯騎校尉
陶氏職官要録曰屯騎越騎歩兵長水射聲五校尉按晉承漢置以為宿衞官各領千兵興寧三年桓温奏省五校尉永初元年復置以叙勲舊
東觀漢記曰劉磐字仲興屯騎校尉時五校官顯職閑府寺寛敞輿服光麗伎巧畢給故多宗室肺腑居之後漢書曰鄧閶妻耿氏有節操痛鄧氏誅廢子忠早卒乃養河南尹豹子嗣為閶後耿氏教之書學遂以通博稱永夀中與伏無忌延篤著書東觀官至屯騎校尉蜀志曰宗預字徳艷為屯騎校尉車騎鄧芝自江州來朝謂預曰禮六十不服戎而卿受兵何也預答曰卿七十不還兵我六十何為不受耶復東聘吳孫權捉預手涕泣遺大珠一斛
晉書曰濮陽王允為屯騎校尉給千人營置長史司馬司馬無忌讓屯騎校尉表曰屯騎之任職典禁旅禦衞事重必宜其人豈臣微弱所可克堪
越騎校尉
漢書百官表曰屯兵越騎校尉如淳曰越人内附以為騎也晉灼曰其才力超越
後漢書曰越騎校尉鄧康以太后久臨朝宗門盛滿數上書長樂宫諫争宜崇公室自損私權言甚切至太后不從康心懷畏懼永寧元年遂謝病不朝
又曰桓郁遷越騎校尉詔勑太子諸王各奉賀致禮郁數進忠言多見納録
又曰董卓傳越騎校尉汝南伍孚忿卓㓙毒志手刃之及朝懷佩刀以見卓孚語畢辭去卓起送至閣以手撫其背孚因出刀刺之不中卓自奮得免急呼左右執孚而大詬曰虜欲反耶孚大言曰恨不得磔裂奸賊於都市以謝天下言未畢而斃
謝承後漢書曰曹節弟破石為越騎校尉越騎營伍伯妻有美色破石欲求之伍伯不敢違妻執意不肯行遂自殺破石淫暴無道多此類也
歩兵校尉
漢書曰歩兵校尉掌上林苑門
東觀漢記曰崔篆王莾時為郡文學以明經徴詣公車太保甄豐舉為歩兵校尉篆辭曰聞伐國不問仁人戰陣不訪儒士此舉奚至哉遂投劾歸
又曰梁不疑拜歩兵校尉上書曰刋校之職上應天工下厭羣望實非過少所任
梁史曰韋粲長八尺容觀甚偉初為雲麾晉安王行叅軍後為外兵叅軍兼中兵時潁川吳仲容吳郡張率前輩才名與粲同府並忘年交好及王為皇太子粲自記室遷歩兵校尉
魏氏春秋曰阮籍以世多故禄仕而已聞歩兵校尉多美酒營人善釀求為校尉遂縱酒昏酣遺落世事
長水校尉
釋名曰長水校尉長於水戰用船之事韋昭辯云長水校尉典胡騎不主水戰也其廐近長水故以為名東觀漢記曰賈宗字武孺為長水校尉數言便宜賞賜殊特上美宗既有武節又兼經術每燕㑹令與當世大儒司徒丁鴻問難經傳
蜀志曰秦宓為長水校尉吳遣張温來聘百官皆往餞而宓後往既至温曰彼何人也亮曰益州學者也及至温問宓曰君學乎答曰五尺童子皆學何必小人答問如響應聲而出温大敬服之
王隱晉書曰下邳王晃起家為長水校尉給千人營置長史司馬
射聲校尉
漢書曰射聲校尉掌待詔射聲〈應劭曰士工射者𠖇中聞聲射之則中因以名也待所命而射故曰待詔射聲〉
東觀漢記曰班超在西域三十一年還洛陽拜為射聲校尉
續漢書曰曹褒為射聲校尉按行營舍不葬者悉為買空地葬之設祭吏士咸稱其仁
王隱晉書曰武帝詔曰射聲校尉胡奮外掌方任内叅九列不宜同之長例勿使入直
何法盛晉中興書曰劉超字世踰中書侍郎遷射聲校尉時軍校無兵義興人多義隨超因領之號為君子營以實宿衞
中壘校尉
漢書曰中壘校尉〈武帝置世祖中興省更置北軍中候掌兵官〉掌北軍壘門内外
胡騎校尉
漢書曰胡騎校尉掌池陽胡騎不常置
虎賁校尉
漢書曰虎賁校尉掌輕車武帝初置有丞司馬秩比二千石
城門校尉
後漢書曰赤眉與李松戰生得松時松弟汎為城門校尉赤眉使使謂之曰開城門活汝兄汎即開門
環濟要畧曰城門校尉髙祖置秩二千石出從緹騎百二十人
嫖姚校尉
漢書曰霍去病以皇后姊子年十八為侍中善騎射為嫖姚校尉
䕶羌校尉
東觀漢記曰鄧訓為䕶羌校尉諸胡皆喜義從羌胡俗耻病死每疾臨困輒以刀自刺訓聞其困者輒拘持纒束不與兵刃使醫藥療理愈者非一小大莫不感悦及訓病卒官吏人羌胡愛惜旦夕臨者數千人
䕶烏桓校尉
續漢書曰䕶烏桓校尉一人主烏桓校尉比二千石應劭漢官儀曰䕶烏桓校尉孝武帝時烏桓屬漢始於幽州置之擁節監領秩比二千石
魏畧曰毌丘儉字仲恭為荆幽二州刺史持節領䕶烏桓校尉
戊巳校尉
東觀漢記曰耿恭字伯宗永平中始置西域都䕶戊巳校尉乃以恭為戊巳校尉
南蠻校尉
傅暢晉諸公讚曰王戎為荆州刺史揚烈將軍領南蠻校尉
南夷校尉
沈約宋書曰䕶南夷校尉晉武帝立領治寧州江左改曰鎮蠻校尉
西夷校尉
沈約宋書曰䕶西夷校尉晉武帝立治寧州江左平蜀後治涪城終晉世〈晉太康三年置永嘉中益州刺史領西夷校尉太元末殷荆州表復之又治涪城也〉
西域校尉
沈約宋書曰西域校尉晉武帝置治雍州江左廢安帝元興中又置寄治西陽
寧蠻校尉
沈約宋書曰寧蠻校尉晉安帝置治襄陽郡以授魯宗之
䕶三巴校尉
齊職儀曰䕶三巴校尉銀印青綬虎冠絳朝服宋太始五年置以巴東巴西梓潼建平四郡隸焉建元二年省校尉改置巴州刺史
忠義校尉
吳志曰是儀從孫權討荆州拜忠義校尉儀上表陳謝權令曰孤雖非趙簡子卿安得不自屈為周舍耶
懷義校尉
吳志曰太傅馬日磾仗節安集關東在夀春以禮辟孫䇿表拜懷義校尉
折衝校尉
吳志曰袁術表孫䇿為折衝校尉行殄冦將軍
翊軍校尉
王隠晉書曰太康中伐吳還欲以王濬為五官校尉而無缺始置翊軍校尉班同長水歩兵以梁益所省兵為營
材官校尉
魏畧曰材官校尉黃初中置秩比二千石主天下材官屬少府
驍騎校尉
魏畧曰董卓表太祖為驍騎校尉又被徵為典軍校尉
典農校尉
魏畧曰典農校尉太祖置秩比二千石
司農度支校尉
魏畧曰司農度支校尉黃初四年置比二千石掌諸軍屯田
建義校尉
吳志曰朱據傳孫權咨歎將帥追思吕𫎇張温以為據才兼文武可以繼之由是拜建義校尉領兵屯湖孰
武衞校尉
吳志曰朱才字君業為人精敏善騎射權愛異之常侍從遊戲少以父任為武衞校尉
滅虜校尉
吳志曰賀景為滅虜校尉御衆嚴而有恩兵器精飭
西園八校尉
范曄後漢書曰中平五年初置西園八校尉
東宫三校尉
沈約宋書曰武帝永初二年置東宫屯騎歩兵翊軍三校尉
羽林監
漢書百官表曰羽林□飛期門武帝太初元年置名曰建章營騎後更名羽林取從軍死事之子孫教以五兵號曰羽林孤兒
又曰𠂀延夀字君况以良家子善騎射為羽林投石拔距絶於等倫超踰羽林亭樓由是遷為郎
續漢書曰羽林左右監皆冠鶡冠
應劭漢官儀曰羽林者言其為國羽翼如林盛也一名為嚴郎言其禦侮嚴勵其後簡取五營高才别為左右監羽林父死子繼與虎賁同
漢雜事曰竇固以羽林監為中郎將征西羌還中郎印綬復為羽林監
漢名臣奏曰曹襃上疏王者莫不制禮樂詔即先序禮樂以帝新制一篇冠首擢襃監羽林左騎
魏畧曰桓範字元則為羽林左監以才學與王象等典集皇覽
魏志曰夏侯𤣥字太初弱冠為黃門侍郎甞進見與皇后弟毛曽並坐𤣥恥之不悅於色明帝恨之左遷羽林監
梁冀别傳曰冀妻孫夀從弟安以童幼拜黃門侍郎羽林監
期門僕射
漢書曰建元三年上㣲行始出北至池陽西至黃山南獵長楊東遊宜春微行常用飲酎八九月中與侍中常侍武騎及待詔隴西北地良家子能善射者期諸殿門故有期門之號自此始也
後漢書曰隂興守期門僕射典將武騎從征伐平定郡國興每從出入常操持小葢障翳風雨躬履泥塗率先期門光武所幸之處輒先入清宫甚見親信
冗從僕射
續漢書曰冗從僕射秩比六百石武帝置期門郎有僕射常從遊獵或以宦者為之號冗從黃門僕射居則直門户行則騎從桓帝永夀三年置冗從僕射
續漢志曰先臘一日大儺逐疫鬼冗從僕射將之逐惡鬼于禁中
魏志曰冗從僕射畢軌表尚書僕射王思精勤舊吏忠亮計略不及辛毗宜以毗代思
晉武起居注曰東莞王世子瑾貞固和詳有識見才幹以為冗從僕射
傅暢晉諸公讚曰司馬滕字元邁文獻王泰之第三子也性沉壯起家為冗從僕射滕意欲業官以自顯出為郡守
太平御覽卷二百四十二
<子部,類書類,太平御覽>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二百四十三
宋 李昉等 撰
職官部四十一
儀同 特進
總敘大夫 金紫光禄大夫
光禄大夫 大中大夫
中大夫 中散大夫
柱國 奉朝請
致仕官
儀同
東觀漢記曰鄧隲字昭伯延平元年拜為車騎将軍儀同三司儀同三司始自隲也
蜀志曰黄權降魏文帝善之景初三年拜車騎将軍儀同三司
王隠晉書曰泰始七年以鄭袤為司馬天子臨軒遣使就第拜授袤遣息稱疾上送印綬至于十數久之見許以疾就第拜儀同三司置舎人官騎賜牀帳簟褥錢五十萬
又曰華廙為太子少傅甚得輔導之義河南尹韓夀賈后之妹夫欲以女配廙孫陶不許由是有恨故不正三司及疾篤拜儀同三司
晉起居注曰泰始八年詔曰衛将軍羊祜厯文武有佐命之勲其為車騎将軍開府如三司之儀
又曰元年詔曰中書監光禄大夫張華厯世腹心朕所憑賴故酬其勲績使儀同三司而虛冲挹損難違髙尚其以光禄大夫儀同三司本職如故又給親信滿百人又曰元康元年詔曰光禄大夫王戎光禄大夫裴楷開府辟召儀同三司
晉中興書曰郗愔咸安元年拜都督浙江東五郡諸軍事進位鎮軍開府儀同三司
又曰蔡謨免皇太后以謨為左光禄大夫開府儀同三司遣謁者孟洪就加册命謨上書陳謝遂以疾篤不朝賜几杖門施行馬
齊書曰徐孝嗣加開府儀同三司孝嗣聞有詔歛容謂左右曰吾徳慙古人位登衮職将何以堪之明君可以理奪必當死請若不獲命正當角巾丘園待罪家巷耳固譲不受
齊職儀曰開府儀同三司置舎人官騎建初三年馬防為車騎将軍儀同三司魏以黄權為車騎開府此後甚衆将軍開府依大司馬朱服光禄大夫開府依司徒皂服
北史曰裴文舉武成二年就加使持節驃騎大将軍儀同三司蜀土沃饒商販百倍或有勸文舉規利文舉答之曰利之為貴莫若安身安道非貨之謂是以不為之非惡財也
後周書曰李賢遷驃騎大将軍開府儀同三司太祖之奉魏太子西巡也至原州遂幸賢第譲齒而坐行鄉飲酒禮焉其後太祖又至原州令賢乘輅備儀服以諸侯㑹遇禮相見然後幸賢第歡宴終日凡是親族頒賜有差
陳書曰張昭達以平晉異功授鎮前将軍開府儀同三司初文帝嘗夢昭達升台鉉及旦以夢告之至是侍宴酒酣顧昭達曰卿憶夢不何以償夢昭達曰當効犬馬之用以盡臣節自餘無以奉償
隋書曰何稠安集嶺南有欽州刺史甯猛力師還迎軍初猛力掘山洞欲圗為逆至是惶懼請身入朝稠以其疾篤固示無猜貳遂放還州與之約曰八九月間可詣京師相見稠還奏状上意不懌其年十月猛力卒上謂稠曰汝前不将猛力来今竟死矣稠曰猛力共臣為約假令身死當遣子入侍越人性直其子必來初猛力臨終誡其子長真曰我與天使為約不可失信於國士汝葬我訖即宜上路長真如言入朝上大悦曰何稠著信蠻夷乃至於此以勲授開府
齊王儉拜儀同三司章曰聞日中則昃盈虚之定分器滿則傾往復之常理遂乃班同衮章燮和台曜外參論道内總百司物議惟塵自識非據
梁庾肩吾為武陵王拜儀同章曰臣宅慶紫霄聫休皇極地均西月既無跡而成髙仕若乘風故不行而自逺今者四郊無壘天下同文都尉春田猶居塞外單于冬獵不入漁陽臣坐牧三邊非勞七戰豈能屯兵大夏封萬里之侯飛箭聊城受千金之夀論其才望有懼茂𢎞先佩印綬常羞叔度
隋江總為太保蕭公謝儀同三司表曰阪泉野戰曽無汗馬之勞代邸運籌又闕前驅之勇薄伐專征早遊邊外執玉奉酧久朝則王人降止朝冊逺臨奉述勑書曲停表奏滄波阻夐既杜敬仲之辭闕路修長致絶趙衰之譲心馳紫路登文石而莫由目送白雲拜承明之未果
特進
東觀漢記曰鄧禹右将軍官罷以特進奉朝請
漢雜事曰諸侯功徳優盛朝廷所敬異者賜位特進在三公下無秩
後漢書曰梁商以女立為皇后妹為貴人加商位特進更増國七賜安車駟馬
謝承後漢書曰趙典道懿尊為國師位特進七為列卿寝布被瓦器食也
晉書百官表曰特進官品苐二漢制皇后之父率為此官
傅咸奏曰公品苐一執珪坐侍臣之上特進品苐二執皮帛坐侍臣之下今啓特進宜執璧繼
沈約宋書曰特進衛驃騎将軍劉放衛将軍孫資等遜位以侯就第位特進其諸官加特進者從本官供給特進但為班位而已不别有吏卒車服也
齊職儀曰特進以功徳特進見之
後魏書曰刁廱拜特進皇興中廱與隴西王源賀及中書監髙允等並以耆年特見優禮錫廱几杖劍履上殿日致珍羞焉
北史曰穆紹加特進侍中元順與紹同官順嘗因醉入紹寝所紹擁被而起正色譲順曰老身二十年侍中與卿先君亟連職事縱卿後進何宜相排突也遂謝事還家詔諭乃起
唐書官品志曰特進左右光禄金紫銀青等光禄大夫用人俱以舊徳就閒者居之
總敘大夫
白虎通曰大夫為言扶大進人也
毛詩衛淇澳碩人曰大夫夙退無使君勞〈大夫未退君聽朝於路寝夫人聽内事於正寝大夫退然後罷也箋云荘姜始来時諸位大夫朝久者皆早退無使我君之勞倦以君夫人新為配偶宜親之也〉
毛詩節雨無正曰正大夫離居莫知我勩〈勩勞也箋云正官長也官長之大夫因厲王流於彘而皆散處無復知我之勞苦也〉三事大夫莫肯夙夜邦君諸侯莫肯朝夕〈箋云王流在外三公及大夫隨而行者皆無君臣之禮不肯朂志朝暮省王也〉周禮秋官朝大夫之職掌都家之國治〈都家王子弟公卿及大夫之采地也〉凡都家之治於國者必因其朝大夫然後聽
禮記曲禮上曰大夫七十而致仕若不得謝〈謝去也君念其德而留之〉則必賜之几杖行役以婦人適四方乘安車自稱曰老夫於其國則稱名越國而問焉必告之以其制〈他國問其老者必以制度告也〉
左傳成上曰衛侯使孫良夫來聘且尋盟公問諸臧宣叔曰中行伯之於晉也其位在三卿下孫子之於衛也位為上卿将誰先對曰次國之上卿當大國之中中當其下下當其上大夫小國之上卿當大國之下卿中當其上大夫下當其下大夫上下如是古之制也
金紫光禄大夫
晉書曰左右光禄大夫假金章紫綬光禄大夫加金章紫綬者品秩第二禄賜班位冠幘車服佩玉置吏卒羽林及卒諸所賜給皆與特進同其以為加官者唯假章綬禄賜班位而已不别給車服吏卒也又卒贈此位本已有卿官者不復重給吏卒其餘皆給
光禄大夫
漢百官表曰光禄勲屬官有大夫掌議論
漢書曰谷永既為大将軍王鳳擢為光禄大夫永奏書謝鳳曰永斗筲之材質薄學朽無一日之雅左右之方将軍悦其狂言擢之皂衣之吏厠之爭臣之末
又曰金日磾為光禄大夫親近未嘗有過上親愛之又曰貢禹上書云貧老家貲不滿萬錢拜光禄大夫賜益富伏自念無報厚德日夜慚愧
又曰杜陵王仲翁霍光以為光禄大夫仲翁出入蒼頭廬兒傳呼甚尊寵
又曰蔡義上書曰臣山東草萊之人行能無所比容貌不及衆然而不棄人倫者以聞道於先師願賜清閑之讌得舒精思於前上即見説詩甚悦擢為光禄大夫東觀漢記曰張湛字子孝為光禄大夫數諫湛乘白馬光武每有異政輒曰白馬生且復諫矣
又曰樊宏字靡卿為光禄大夫為人謙素畏慎每朝㑹迎期先到俯伏待事時至乃起帝聞之勅臨朝乃告勿令預到
後漢書曰鄧太后從樊准議悉以公田賦與貧人即擢准與議郎吕倉並守光禄大夫准使冀州倉使兖州准到部開倉廪賑濟慰安生業流人咸得蘓息
又曰魏文帝受禪欲以楊彪為太尉先遣使示旨彪辭曰彪備漢三公遭代傾亂不能有所損益耄年被病豈可贊惟新之朝遂固辭乃授光禄大夫賜几杖衣袍因朝㑹引見令彪着布衣鹿皮冠而入待以賔客之禮華嶠後漢書曰鄧彪遭後母憂毁瘠過禮因疾乞身以光禄大夫行服
漢書解詁曰武帝以中大夫為光禄大夫與博士俱以儒雅之選異官通職周官所謂官聨者也温故知新率由舊章皆能明古今辨章句習舊聞者也
漢官儀曰光禄大夫秩比二千石掌議論屬光禄勲門外特施行馬以旌别之
漢書百官表注曰光禄大夫古官也銀章青綬
魏志曰常林字伯槐河内温人也時論節操清峻欲致之公輔而林遂稱疾篤拜光禄大夫
又曰黄初四年詔給光禄大夫楊彪吏卒門施行馬吳志曰八月遣光禄大夫周奕石偉巡行風俗察将吏清濁民所疾苦為黜陟之詔
王隠晉書曰劉毅字仲雄年七十告老以光禄大夫致仕門施行馬賜錢百三十萬
晉書曰王覽為宗正卿致仕詔遣殿中醫療疾給藥後轉光禄大夫門施行馬
又曰鄭褒景元初疾病失明屢乞骸骨不許遷光禄大夫
又曰華表字偉容歆子太始中拜太子少傅轉光禄勲以老病乞骸骨詔以為大中大夫禄賜與卿同門施行馬
晉陽秋曰李喜乞老以為光禄大夫門施行馬
晉中興書曰王藴字叔仁烈宗将納后訪於公卿僕射安曰王藴地望可與國婚定后既立徵拜光禄大夫又曰祖納字士言少時操行能言名理遷右光禄大夫又曰荀組字太章潁川人也弱冠太尉王夷甫見而稱之為光禄大夫
又曰荀崧字景猷組族子也弱冠太原王濟甚相器重拜右光禄大夫
又曰賀循字士彦㑹稽人也節操尚厲童齓不羣言行舉動必以禮譲行有餘力則精書學由是博覽羣書尤明三禮為江表儒宗拜右光禄大夫
又曰顧和字君季榮族子也和二嵗失父總角便有清操弱冠知名叔父榮雅器之曰此吾家千里駒也興吾宗者必此子矣康帝即位為尚書僕射更拜銀青光禄大夫又遷左光禄大夫
晉諸公贊衛尉𫝊祗以風疾遜位加光禄大夫開府儀同門施行馬
齊書曰周盤龍世祖講武令盤龍領軍校尉騁矟後以疾為光禄大夫
後魏書曰李茂字仲宗為光禄大夫茂性謙慎以弟寵盛懼盈滿遂乞以老病固請遜位髙祖從之聽食大夫禄還私第
汝南先賢傳曰郭憲為光禄大夫上欲到三輔憲諫曰天下初定車駕未可以巡上遂行憲當車拔佩刀以斷靷上不止到𢎞農兵起潁川上恨不用光禄之言於是帝乃還京
樊英别傳曰詔書告南陽太守五官中郎将樊英委榮辭禄不降其節志不可奪今以英為光禄賜還家在所縣給穀千斛常以八月存髙年給羊一頭酒三斛荀氏家傳曰闓字道明性清浄善談論遷光禄大夫以君面似胡帝謂為神明胡子
太中大夫
韋昭辨釋名曰太中大夫在中最髙大也
漢書曰陸賈楚人也以客從髙祖定天下以口辨居左右常使諸侯中國初定尉佗平南越因王之髙祖使賈賜尉佗印為南越王賈説他令稱臣奉漢約歸報髙帝大悦拜賈為太中大夫
又曰東方朔字曼倩平原厭次人也拜太中大夫觀察顔色直言切諫上常用之
東觀漢記曰來歙字君叔南陽新野人也歙有大志慷慨治左氏春秋東詣洛陽見上大喜曰君叔獨勞苦即解被襜襦衣歙拜太中大夫
後漢書曰徵郭伋為太中大夫賜宅一區及帷帳錢穀以充其家伋輙散與宗親九族無所遺餘
司馬彪續漢書曰張湛拜太中大夫病居中東門人號中東門君上數存問賞賜
魏志曰管寧字㓜安北海朱虚人也年十六喪父中表愍其孤貧咸共贈賻悉辭不受長八尺美鬚眉與平原華歆同縣邴原相友黄初四年詔公卿舉獨行君子司徒華歆薦寕文帝以寧為太中大夫固辭不受
又曰韓暨字公至明帝詔曰太中大夫暨澡身浴徳志節髙潔年逾七十守道彌固可謂純篤老而益劭者也其以暨為司徒
吳志曰裴𤣥字彦黄下邳人也少有學行官至太中大夫
齊書曰顧憲之字士思風疾求還吳天監二年授太中夫雖累年宰郡資無儋石及歸環堵不免飢寒
中大夫
漢書曰晁錯對䇿書百人唯錯為髙最乃遷為中大夫又曰倪寛以侍御史見上語經學從問尚書一篇擢為中大夫
中散大夫
東觀漢記曰牟長字君髙少篤學治歐陽尚書諸生著録前後萬人建武十四年徵為中散大夫
後漢書曰魯丕字叔陵遷中散大夫時賈逵薦丕道藝深明宜見任因和帝朝㑹召見諸儒丕與侍中賈逵尚書令黄香等相難數事帝善丕説朝罷特賜幘履襪衣一襲
續漢書曰譙𤣥字君黄能説春秋遷中散大夫
柱國
北史曰李敏美姿容善騎射開皇初周宣后樂平公主有女娥英妙擇婚對勑貴公子弟集𢎞聖宫者日以百數公主選取敏禮如儀尚帝女後將侍宴公主謂敏曰我以天下與至尊唯一女夫當為汝求柱國若授餘官慎無謝及進見上親御琵琶敏舞大悦謂公主曰敏何官對曰一白丁耳謂敏可授儀同敏不答上曰不滿爾意邪令授開府又不謝上曰公主有大功於我今授卿柱國敏乃拜蹈舞遂於坐發詔授敏柱國
五代史後唐天成三年五月詔曰開府儀同三司階之極太師官之極封王爵之極柱國勲之極近代已來文臣官階稍髙便授柱國嵗月未深便轉上柱國武資不計何人初官便授上柱國官爵非無次第階勲備有等差宜自此時重修舊制今後凢是加勲先自武騎尉經十二轉乃授上柱國永作成規不令踰越雖有是命竟不革前例
奉朝請
漢書曰王陵為太傅杜門謝疾竟不朝請
續漢書曰前漢列侯奉朝請在長安位三公漢武帝之時宣帝為皇曽孫令奉朝請
東觀漢記曰建武中鄧禹失司徒特進奉朝請
漢官解詁曰三輔職郡守獨奉朝請成帝丞相張禹遜位特進奉朝請又以關内侯蕭望之奉朝請奉朝請之號則非為官如淳曰諸侯春朝天子曰朝秋曰請雖國戚及勲門子弟為之但預朝請而已
晉起居注曰孝武寧康三年詔隴西王世子越駙馬都尉楊邈並可奉朝請侍從左右與太子遊處
沈約宋書曰奉朝請無員外不為官漢東京罷三省公外戚宗室多奉朝請奉朝請者奉㑹朝請召而已又曰王敬𢎞子恢之被召為秘書郎敬𢎞求為奉朝請與子恢之書曰秘書有限故有競朝請無限故無競吾欲使汝處於不競之地太祖嘉而許之
北齊書曰祖鴻勲為州主簿僕射臨淮王彧表薦鴻勲有文學宜試一官勑除奉朝請人謂之曰臨淮舉卿便以得調竟不相謝恐非鴻勲曰為國舉才臨淮之務祖鴻勲何事從而謝之彧聞而喜曰吾得其人矣
後魏書曰崔光韶事親以孝聞初除奉朝請光韶與弟光伯雙生操業相侔特相友愛遂經吏部尚書李冲譲官於光伯辭色懇至冲為奏聞髙祖嘉而許之
又曰裴詢字敬叔美儀貌多藝能音律博奕咸所閑解起家奉朝請
又曰梁景伯生於乾桑少喪父以孝聞家貧傭書自給養母甚謹尚書盧淵稱之於李冲冲時典選授為奉朝請
致仕官
晉書曰王祥致仕詔賜几杖牀帳簟褥以舍人六人為睢陵公舍人
又曰鄭冲致仕詔賜安車駟馬牀帳簟褥
五代史曰鄭韜以户部尚書致仕自襁褓迨於懸車事真偽十一君凢七十載所仕無官謗無私過三持使節不辱君命士無賢不肖皆恭已接納晚年背傴時人咸曰鄭傴不迂平生交友之中無隙怨親族之間無愛憎恬和自如性尚閒簡及致政歸洛甚愜終焉之㫖
太平御覽卷二百四十三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二百四十四
宋 李昉等 撰
職官部四十二
太子太師 太子太傅
太子太保 太子少師
太子少傅 太子少保
太子太師
六典曰太子三師以道徳輔教太子者也止於動靜起居言語視聽皆有以師焉
禮記文王世子曰教世子必以禮樂樂所以修内也禮所以修外也禮樂交錯於中發形於外是故其成也懌出則有師是以教喻而徳成也師者教以事而喻諸徳也
大戴禮曰昔者周成王㓜在襁褓之中太公為太師唐書官品志曰太子太師太傅太保是為三師常師範訓導輔翊
太子太傅
禮記曰三王教太子立太傅少傅以養徳也太傅在前少傅在後
史記曰萬石君〈姓石名奮〉無文學恭謹無比遷為太子太傅又曰夏侯勝為太子太傅受業詔撰尚書論語賜黄金百斤年九十卒官賜祭營葬平陵太子賜錢二百萬為勝素服五日以報師傅之恩儒者以為榮
漢書曰叔孫通為太傅髙帝欲立趙王廢太子通諫曰昔晉獻公以驪姬故廢立太子晉國亂者數十年秦不早定扶蘇終使滅祀今太子仁孝陛下必廢嫡立庶臣願先伏誅以頸血汚地上曰公罷吾𭟼耳通曰太子天下本本一搖天下振動奈何以天下戲乎
漢書曰景帝立太子以竇嬰為太傅十年栗太子廢嬰爭不能得謝病屏居藍田山下數月諸竇賔客辨士請説如故
又曰蕭望之字長倩為太子太傅以論語授太子又曰疏廣字仲翁為太傅兄子受為少傅朝廷以為榮皆請免歸鄉里公卿祖餞東都門外百姓觀者歎曰賢哉二大夫初太子外祖許伯以太子少請使其弟舜監䕶太子家廣曰太子國儲副君師友必天下英俊不宜獨親外家今官屬已備若親暱外家非所以廣太子仁徳於天下也上善之
東觀漢記曰建安二十八年大㑹百官詔問誰可傅太太子者羣臣承意皆言太子舅執金吾隂識可博士張佚正色曰今陛下立太子為隂氏乎為天下乎即為隂氏則隂侯可為天下則固宜用天下之賢士上稱善曰欲置傅者以輔太子今博士不難正朕况太子乎即拜為太子太傅
又曰張湛字子孝為太子太傅及郭后廢因稱疾拜大中大夫病居中東門候舍故時人號中東門君帝數存問賞賜後大司徒戴渉被誅帝強起湛以代之至朝堂遺失溲便因自陳疾篤不能復任朝事遂罷之
後漢書曰明帝以鄧禹先帝名臣拜太子太傅
應劭漢官儀曰太子太傅日就月将琢磨玉質言太子有玊之質琢磨以道也
魏志曰何䕫代凉茂為太子太傅每月朔太傅入見太子正法服而禮焉
吳志曰呉粲遷太子太傅遭二宫之變抗言執正明嫡庶之分欲使魯王出住夏口遣楊竺不得令在都邑又時以消息語陸遜遜時駐武昌上表諫諍由此為竺等所譛
又曰孫權寝疾徴大將軍諸葛恪為太子太傅㑹稽太守滕𦙍為太常並受詔輔太子
又曰闞澤字徳潤㑹稽山隂人拜太子太傅領中書孫權嘗問書𫝊篇賦何者為美澤欲諷諭以明治亂因對賈誼過秦論極美權覽讀焉
又曰程秉字徳樞汝南南頓人也秉事鄭𤣥避亂交州與劉熈考論大義遂博通五經士燮命為長史權聞其名儒以禮徵秉既到拜太子太傅
又曰張温字恵恕呉郡吳人也温少修節操容貌竒偉孫權聞之以問公卿曰温當今與誰為比大司農劉基曰可與全綜為輩太常顧雍曰基未詳其為人也今無輩權曰如是張允不死也徵到廷見文辭古雅觀者傾竦權改容加禮罷出張昭執其手曰老夫託意君宜明之拜議郎選曹尚書尋遷太子太傅
晉起居注曰武帝太始三年始置太子二傅是時官事大小皆由二傅太傅立草少傅寫之
晉中興書曰賀循字彦先為太子太傅詔曰循清直履道秉尚貞貴居身以冲約為本立徳以儉譲為行可躬訓儲宫黙而成化
唐書官品志曰太子太傅一人位視尚書令少傅一人位視左僕射
魏故事曰太傅於太子不稱臣少傅稱臣
太子太保
禮記曰保也者慎其身以輔翼之而歸諸道者也晉書曰晉寔字子真以特進開府加太子太保
晉中興書曰懐帝以荀組為侍中特進行太子太保傅暢晉贊曰賈充為太尉行太子太保以公位重其為保傅兼領各隨其時
後魏書曰顯祖将禅位於京兆郡王子推隴西王源賀並固諫陸馥抗言曰皇太子聖徳承基四海屬望不可横議干國之紀臣請刎頸殿庭有死無二久之帝意乃解詔曰馥直臣也其能保吾子乎遂以馥為太保
太子少師
六典曰太子三少掌奉皇太子以觀三師之道徳而教諭焉
晉書曰恵帝以衛尉裴楷為太子少師
宋書曰太子少師少保并晉置
後魏書曰郭祚領太子少師曽從世宗幸東宫肅宗幼弱祚懐一黄㼐出奉肅宗時應詔左右趙桃弓與御史王顯脣齒為世宗所信祚私事之時人謗祚者以為桃弓僕射黄㼐少師
唐書官品志曰太子少師少傅少保是為三少各一人掌奉皇太子以觀三師之徳出則三師在前三少在後又曰李綱拜太子少師綱有脚疾不堪踐履太宗特賜歩輿令綱乘至閣下數引禁中問以政道又令轝入東宫皇太子引上殿親拜之綱於是陳君臣父子之道問寝視膳之方理順詞直聽者忘倦
又曰貞觀十三年以左僕射房𤣥齡為太子少師𤣥齡上表遜位詔不許太宗因謂侍臣曰太子師保古難其選昔成王㓜小以周公為傅左右皆賢日聞雅訓自㓜及長便為聖君秦之胡亥趙髙傅之教以刑法及其立也誅功臣殺親族酷烈不已旋踵而亡以此言之善惡由於近習
又曰唐休璟年力雖衰進取彌鋭時宫人賀婁氏用事而休璟為男取其養女因以自達拜太子少師時議譏之
又曰長慶中以兼太常卿趙宗儒為太子少師太常有師子樂備五方之色非㑹朝聘饗不作焉至是中人掌教坊之樂者移牒取之宗儒不敢違以状白宰相以為事在有司執守不合關白而宗儒憂恐不已宰相責以懦怯不任事故換此散秩
陶氏職官録曰三少舊視左僕射冠服同三太也
太子少傅
漢書曰上謂張良曰子房雖疾强起傅太子時叔孫通已為太傅以良行少傅事
又曰匡衡字稚圭為太子少傅數上書陳便宜少好學家貧傭力以供資用
東觀漢記曰建興二十八年以桓榮為少傅賜以輜車乘馬榮大㑹諸生陳車馬印綬曰今日所𫎇稽古之力也可不勉乎
後漢書曰徵王丹為太子少傅時大司徒侯霸欲與交友及丹被徵遣子昱候於道昱迎拜車下丹下車答之昱曰家公欲與君結交何為見拜丹曰君房有是言丹未之許也
續漢書曰王丹字仲囬為太子少傅謇諤正直名德重於當時
魏志曰邢顒字子昻初太子未定而臨淄侯植有寵丁儀等並贊翼其美太祖問顒顒對曰以庶代宗先世之戒也願殿下深鑒察之太祖識其意後遂以為太子少傅
呉志曰薛綜綜子瑩瑩子兼三世並為太子少傅談者俱美之
晉書曰山濤轉太子少傅在東宫年已七十病疾求退手詔不聽尋講武宣武場有詔濤乘歩輦導皇太子入時尚書僕射盧欽與濤言及孫武用兵本意武帝愕然而言曰山少傅故是天下談士也舉坐傾心
又曰何曽議太子少傅當拜荀顗曰太之與少自二傅之名次耳非於太子有輕重也詔曰秦漢以來舊章廢滅隨時改作其故事不可依用宜逺準古義定二傅不臣拜
又曰王雅為太子少傅時朝望屬王珣珣亦頗以自許及中詔用雅衆遂赴雅焉將拜遇雨請以繖入王珣不許因冐風雨而拜雅既貴倖威權甚振門下車騎常數百而善應接傾心禮之
晉中興書曰周顗字伯仁拜太子少傅顗上䟽曰臣退自㤔省學不通一經智不効一官止足良難未能守分不悟天監忘臣頑蔽乃欲使臣内管銓衡外參傅訓質輕蟬翼事重千鈞此之不可不待識而明矣
後周書蕭圎肅武帝建徳中授太子少傅増邑九百户圓肅以任當師傅調䕶是職乃作少傅箴曰惟王建國辨方正位左史記言右史書事莫不援立太子為皇之貳是以易稱明兩禮云上嗣東序養德震方主器束髮就學宵雅便肄朝讀百篇一夜乃寐愛日惜力寸隂無棄視膳再飯寝門三至小心翼翼大孝烝烝詢謀計慮問對疑承安樂必敬無忘戰兢夫天道益謙人心惡盈漢嗣不絶乎馳道魏儲迴還乎鄴城前史攸載後世名三善既備萬國以貞姬周長久實賴元良嬴秦短祚誠由少陽雖卜年七百有德過厯而昌數世萬一無徳不及而亡敬之敬之天惟顯思光副皇極永固洪基觀德審諭敢告職司太子見而悦之嘗致書勞問焉
陳書曰孝明帝在東宫宣武皇帝欲以崔光為太子師傅光固辭帝令太子南面再拜宫官皆從太子拜光北面而立不敢答拜惟西面拜謝而出乃授光太子少傅傅𤣥太子少傅箴曰夫金木無常方圎應形亦有隠括習以性成故近朱者赤近墨者黒聲和則響清形正則影直正人在側德義盈堂鮑肆先入蘭蕙不芳傅臣司訓敢告君王
太子少保
晉書曰懐帝以光禄劉蕃為太子少保
晉諸公讚曰惠帝以吏部尚書和嶠為太子少保唐書曰李綱字文紀為太子少保髙祖以綱隋代名臣甚加優禮毎手勑未嘗稱名其見重如此
唐新語曰李適之為右相李林甫宻奏其好酒頗妨正事𤣥宗惑焉乃除太子少保適之遽命親故歡㑹賦詩曰避賢初罷相樂聖且銜盃為問門前客今朝㡬箇來舉朝服其度量
太平御覽卷二百四十四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二百四十五
宋 李昉等 撰
職官部四十三
太子賔客 太子詹事
太子少詹事 太子中庶子
太子左右庶子
太子賔客
六典曰太子賔客掌侍從規諫贊相禮儀而先後焉凡皇太子有賔客宴㑹則為之上齒
漢書曰髙祖欲廢太子吕后用張良計致商山四皓以為賔客又孝武帝為太子立博望苑以通賔客則其義也
太子詹事
六典曰太子詹事之職掌統東宫三寺十率府之政令辨其綱紀而修其職務少詹事為之貳凡太子立官之典制皆視其事而承受焉
俗説曰江夷為右僕射主上欲用其領詹事語王淮卿可覓比例淮對曰臣當出外尋訪淮後見主上問近所道事卿已得比例未淮曰唯謝琰右僕射領詹事琰即謝公之子恐夷非其例事遂不行
應劭漢官儀曰詹事秦官詹省也給也秩比二千石漢書曰竇嬰字王孫景帝即位為詹事帝弟梁孝王母竇太后愛之孝王朝酒酣上從容曰千秋萬嵗後𫝊王太后歡嬰引巵酒進上曰天下者髙帝天下父子相傳漢之約也上何以得𫝊梁王太后由是憎嬰
又曰孔光父霸字次孺宣帝時以授太子經為詹事又曰詹事掌皇后太子家有丞屬諸官屬焉成帝鴻嘉三年帝省詹事屬大長秋
晉書曰卞壼為詹事世稱卞壼裁斷切直敷實忠於事上者也
晉起居注曰武帝以王恭丹陽尹領詹事恭譲表曰今皇儲始建四方是式總司之任崇替所由宜妙簡才賢盡一時之勝豈臣最庸所可叨忝
晉公卿禮秩曰太始中立詹事掌宫事
沈約宋書曰詹事一人初領官屬成帝時悉屬少傅魏氏置詹事總衆職晉初又屬二傅咸寧復置詹事齊職儀曰詹事品第三茂陵書秩二千石銀章青綬局擬尚書令位視領䕶将軍
陳書曰後主欲以江總為太子詹事令管記陸瑜言之於孔奐謂瑜曰江有潘陸之華而無園綺之實輔弼儲宫竊有所難瑜具以白後主後主深以為恨乃自言於髙宗将許之奐乃奏曰江總文華之人今皇太子文華不少無藉於總如臣愚見願選端重之才以居輔導帝曰即如卿言誰當居此奐曰都官尚書王廊世有懿徳賦性敦敏可以居太子詹事奐又奏曰宋朝范曄即范泰之子亦為太子詹事前代不疑後主固爭之帝卒以總為詹事
唐書曰蘇弁改太子詹事弁初入朝班位失序殿中侍御史鄒儒立對仗彈之弁於金吾待罪數刻特釋放舊制太子詹事班次太常宗正卿之下貞元三年御史中丞竇參敘定班位移詹事在河南太原尹之下弁乃引舊班制立臺官詰之乃紿曰已白宰相請依舊故儒立弹之
又曰龍朔二年改詹事為端尹詹事府為端尹府王珉答徐邈曰詹事彈一宫官如尚書奏丞矣
太子少詹事
唐書曰張行成轉太子少詹事太宗東征皇太子於定州監國事即行成本邑也太子謂行成曰今者送公衣錦還鄉於是令有司祀其先人墓
太子中庶子
漢書百官表曰太子中庶子職侍中
漢書曰王商字子威涿郡蠡吾人商少為太子中庶子以肅敬見稱
又曰歐陽地餘字長賔為中庶子授皇太子經
又曰馮野王通詩以父任為太子中庶子
魏志曰鮑勛字叔業清白有髙節知名當世為中庶子在東宫正色不撓
蜀志曰後主立太子璿以霍戈為中庶子璿好馳射出入無度戈援引古事盡言規諫甚得切磋之體
吳志曰孫登為太子時太傅張温言於權曰夫中庶子官最親宻切問近對宜用俊彦於是乃用陳表等為中庶子後又以庶子禮拘拘復令勅中侍坐
又曰羊衜初為中庶子年二十時廷尉監殷蕃結交豪傑自衛将軍全宗等皆傾心敬待惟衜及宣詔郎楊廸拒絶不與通時人怪之而蕃后叛逆衆乃服之
晉書曰安平王為魏太子中庶子魏武帝崩太子號哭過甚孚諫曰大行晏駕天下恃殿下為命當上為宗廟下為萬國奈何効匹夫之孝太子良久乃止曰卿言是也時羣臣初聞帝崩相聚號哭無復行列孚厲聲於朝曰今大行晏駕天下震動當早拜嗣君以鎮海内而但哭耶孚與尚書和洽奉太子以即位是為文帝
又曰温嶠為中庶子獻侍臣箴甚見補益
又曰王恂啓以桓謙為中庶子曰東宫之選中庶子管總門下尤不可不得其才也
晉起居注曰武帝咸寧元年特下詔曰皇甫謐沉静履素守學好古與流俗異趣其以謐為太子中庶子晉中興書曰殷仲堪少好學能清言善屬文人士咸欽愛之以孝行稱烈宗聞其名召為太子中庶子甚相知愛
又曰温嶠拜太子中庶子嶠在東宫特見嘉寵僚屬莫與為比嶠與阮放等共勸太子遊談老荘不教以經史太子甚愛之數規諫諷議
又曰肅宗之在東宫孔演領太子中庶子于時中興肇構庶事草創演經學淵博該識舊章朝儀軌制多取正焉由是元明二帝並親愛之
沈約宋書曰中庶子漢置古者世禄卿大夫之子即為副倅謂之國子天子諸侯世子必有庶子官以掌教之齊書曰袁粲言於帝曰臣觀張緒有正始遺風宜為宫職復轉庶子
陳書曰王瑒父冲嘗為瑒辭領中庶子世祖顧謂冲曰所以久留瑒於承華正欲使太子微有瑒風法耳唐書官品志曰中庶子四人功髙者一人為祭酒行則負璽前後部䕶駕
陶氏家𫝊曰侃遷太子中庶子君少而好學善談𤣥理尤明詩易以孝行聞於時儲選殊難其人特召君焉山公啓事曰中庶子缺宜得儁茂者以濟隂太守留儼城陽太守石崇參選
晉齊王攸與山濤書曰太子中庶子東宫顯職侍接左右誠宜得篤粹有行檢之人必允衆望
太子左右庶子
六典曰左庶子之職掌侍從贊相駮正啟奏中允為之貳凡皇太子從祀朝㑹則版奏外辯中嚴入則觧嚴焉凡令書下左春坊則與中允司議郎等覆啓以畫諾右庶子之職掌侍従左右獻納啟奏中舍人為之貳凡皇太子監國於宫内下令書太子親書日至春坊則宣𫝊之
禮記曰古者天子有庶子之官職諸侯卿大夫之庶子掌其戒令與其教理别其等正其位國有大事則帥國子而致於太子唯所用之若有甲兵事則授之車甲合其卒伍置於有司
漢書曰成帝以傅善有志行為太子庶子
魏志曰鮑勛字叔業為庶子在東宫正色不撓
魏氏春秋曰阮渾字長威籍之子也少知名為太子庶子
呉志曰華融字徳㽔廣陵江都人祖父避亂居山隂時皇象亦寓居山隂吳都張温来就象學欲得所舍或告温曰有華融者雖年少美有令志可舍也温遂止融家朝夕談講俄而温為選部尚書乃推擢融為太子庶子遂知名顯達
晉書曰鄭黙武帝時太原郭奕俱為庶子朝廷以太子官屬宜稱陪臣黙上言皇太子體皇極之尊無私於天下宫臣皆受命天朝不同藩國事遂不行
晉起居注曰太康十年詔尚書郎王琛每所陳論意在忠讜其以為太子庶子
隋書曰劉行本為太子左庶子時左衛率長史夏侯福為太子所暱嘗與閣内與太子戯福大笑聲聞於外行本時在閣下聞之待其出行本數之曰殿下寛容賜汝顔色汝何物小人敢爾福致請乃釋之
隋書曰劉行本為左庶子太子嘗得良馬令夏侯福乘而觀之太子甚恱因欲令行本行本不從正色而進曰至尊置臣於庶子之位者欲令輔導殿下以正道非為殿下作㺯臣也太子慚而止
又曰劉行本拜太子左庶子領治書如故皇太子虛衿敬憚時唐令則亦為左庶子太子昵狎之每令以歌教内人行本責之曰庶子當匡太子以正道何有嬖昵房帷之間哉令則甚慚而不能改
又曰劉行本為左庶子卒後而太子勇廢文帝曰若使劉行本在勇當不及於此
唐書官品志曰庶子四人掌侍從左右獻納得失髙功者一人舍人共掌其坊之禁令
又曰貞觀中詔曰皇太子與百官書䟽未有制式近代以来例皆名白無以别貴賤今凡處分論事之事皇太子並畫令左右庶子已下署名宣奉行書案畫日其餘與親友師傅等書不在此限
又曰于志寧為太子右庶子撰諫苑二十卷以進於太子承乾
又曰杜正倫為太子左庶子太宗謂曰國之儲副自古所重必擇善人為之輔佐今太子年在㓜冲志意未定朕若朝夕見之可以隨事誡約今既委以監國不在目前知卿志懐貞慤能執直道故輟卿於朕以匡太子宜知委任輕重也
又曰太宗謂太子左庶子于志寧曰古者太子既生卜士負之即置輔弼昔成王㓜小周召為傅日聞正道習以性成今皇太子既㓜卿當輔之正道無使邪僻闗其心勉之無怠當稱所委官賞可不次而得也
又曰李百藥授太子右庶子時太子頗留意典墳然閒讌之後嬉戲過度百藥作賛道賦以諷焉詞多不載太宗見而遣使謂百藥曰朕於皇太子處見卿所獻賦悉述古来儲貳事以誡太子甚是典要朕選卿以輔弼太子正為此事大稱所委但須善始令終耳因賜綵物三百段
又曰李義琰為太子右庶子同中書門下三品義琰博學多識典故上有顧問言多切直章懐太子之廢也上慰勉官寮盡捨罪令復其位薛元超等皆舞蹈謝恩義琰獨引罪涕泣時論美之
山濤啓事曰東宫官屬宜得髙茂者庶子賈模缺宜補劉粹周蔚惟加所裁詔用粹
環濟要略曰庶子主宫中并諸吏之適子及庶子之在版籍者也行其秩序作其徒役授八舍人之職以次徼候
太平御覽卷二百四十五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二百四十六
宋 李昉等 撰
職官部四十四
太子左右贊善大夫 太子洗馬
太子司議郎 太子中舍人
太子舍人 太子通事舎人
太子左右贊善大夫
六典曰左贊善大夫掌翊贊太子以規諷也皇太子出入動静苟非其徳義則必陳古以箴焉右贊善大夫掌如其左凡皇太子朝宫臣則列於右階之下
唐書曰貞元十六年以山人崔為右贊善大夫充太子侍直新名也
太子洗馬
六典曰洗馬掌四庫圗籍繕寫刋緝之事立正本副本以備供進凡天下之圗書上於東宫者皆受而藏之國語曰勾踐為夫差洗馬
續漢書百官志曰洗馬員十六人秩六百石如謁者太子出當直一人在前導威儀葢洗馬之義也
漢書曰司馬安少與汲黯為太子洗馬安深巧善辯四至九卿
魏畧曰顔裴字文林以才學為太子洗馬
晉書曰江統為洗馬太子頗好逰宴或闕朝侍統以五事諫之
又曰解系兄弟少連叔連各清身潔已仕皆為洗馬梁書曰庾於陵拜太子洗馬舊東宫官屬通為清選洗馬掌文院尤其清者近世用人皆取甲族有才望者時於陵與周捨並擢充職髙祖曰官以人而清豈限以甲族時論以為美
唐書曰李綱字文紀隋開皇末為太子洗馬皇太子勇嘗以嵗首宴宫臣左庶子唐令則自請奏琵琶又歌武媚娘之曲綱白勇曰令則身任公卿職當調䕶兹於宴坐自比倡優進淫聲穢視聽事若上聞罪在不測豈不累於殿下臣請遽正其罪勇曰我欲為樂耳君勿多事綱趨而出及勇廢黜文帝召東宫官屬切譲之無敢對者綱對曰今日之事乃陛下之過非太子罪也太子才非上品性是常人若得賢明之士輔導足堪繼嗣皇業方今多士盈朝當擇賢居任奈何以絃歌鷹犬之才日在其側致令至此乃陛下之過豈太子之罪耶辭氣凛然左右皆為之失色文帝曰令汝在彼豈非擇人文士𫝊曰江統字應元召補洗馬每有疑滯大事章表奏議輒為同官所推常為之作草
韓子曰勾踐入官於吳執干戈為呉王洗馬故能殺夫差於姑蘇
傅咸申懐賦序曰余自無具謬為衆論所許補太子洗馬才不稱職而意常黙然
傅咸感别賦序曰友人魯庶叔雅量𢎞濟思心𮟏逺余自少與之相長情相親愛有如同生其後選太子洗馬俄而謬𫎇朝私猥忝斯職雖懼不稱而喜得與此子同班共事天下之遇未有若此周旋三載魯生遷尚書郎雖别不遠而情甚悵恨退作兹賦云爾
徐邈問王珉曰漢法制洗馬冠髙山冠職如謁者中朝新制洗馬進賢冠出則在馬前清道故曰洗馬
太子司議郎
六典曰司議郎掌侍從規諫駮正啓奏凡皇太子出入朝謁從享及釋奠於先聖先師講學齒胄撫軍監國之命可𫝊於史冊者並録為記注若宫坊之内祥瑞災眚宫長除拜薨卒亦皆記之每嵗終則送史館
唐書曰敬播以撰實録功遷太子司議郎時此官初置極為清望中書令馬周歎曰所恨資品望髙不獲厯居此職
又曰貞觀中皇太子上表曰臣聞直筆記言諫司箴過葢絶代之通訓乃垂裕於當今臣以暇日遐覽前志竊惟古之養徳咸有史官所以補闕拾遺為砥為礪彰善癉惡如切如磋譬立凖而端形猶琢玊而成器故大戴禮曰太子免於保傅之嚴則有司過之史漢書云太子既冠成人乃有記過之史是以姬誦登兩肇建此官劉啓昇儲憲章斯義故能道温玊裕聲聞宸宫上有慰於皇情下無於物議臣地居問寝齒在横經越以㓜年夙𫎇天奨趨紫宸以遵禮仰黄屋以承歡怙聖慈而益驕恃鍾心而取恣肅恭馳道恐或乖方晨昏視膳慮有違舛𫎇泉始達必俟後乗之規離光未融懼寝前星之曜是以夙興夜寐内省惟憂延首讜言冀匡童昧而魏晉已降不置此貟杜絶箴規何其甚謬伏惟陛下窮神稽古尚擇芻蕘之言𤣥覽文明猶開登石之路况臣冲藐未渉藝文出自深宫便親監撫之重罕從鼓箧疇識絃誦之宜一徳有慚貽憂睿念三朝登俊何以勝任所以冒敢陳聞請遵故實願開史職故司箴誡是使綿載墜典復在聖朝資此正人少建不逮於是門下坊置太子司議郎四人妙選名行之士為之正六品上掌侍從規諫駮正啓奏并録東宫記注分判坊事
又曰元譲有孝行則天朝中宗居東宫復徵拜司議郎及謁見則天謂曰卿既孝於家必能忠於國今授此職須知朕意宜以孝道輔我兒也
又曰王元感濮州鄄城人也長安三年上表其所撰尚書糾繆十卷春秋振滯二十卷禮記繩愆三十卷并所注孝經史記藁草請官給紙筆寫上秘閣詔曰王元感質性温敏博聞強記手不釋卷老而彌篤掎前達之失究先聖之㫖是謂儒宗不可多得可授太子司議郎兼崇賢舘學士魏知古嘗稱其所撰書曰信可謂五經之指南也
太子中舍人
晉書曰杜錫預之子也累遷太子中舍人性亮直忠烈屢諫愍懐太子言辭懇切太子患之後置針著錫常所坐處氊中刺足流血他日太子問錫曰向者何事錫對醉不知太子詰之曰君喜責人何自作過也
晉中興書曰顧榮清操南士秀望累遷太子中舍人又曰顧榮字彦先時吳朝士人入洛者惟陸機陸雲及榮三人而機雲雖有才藻清望不及榮也選補呉王郎中令累遷太子中舍人
太子舍人
六典曰太子舍人掌侍從行令書令㫖及表啓之事皇太子通表如諸臣之禮諸臣及宫臣上皇太子大事以牋小事以啓其封題皆曰上於右春坊通事舍人開封以進其事可施行者皆下於舍人與庶子參詳之然後進不可者則否
續漢百官志曰舎人秩二百石無員更直宿衛如三署郎中
漢書曰文帝使晁錯詣伏生受尚書還拜太子舍人東觀漢記曰侯霸字君房為人嚴而有威為太子舍人漢雜事曰鄭當時為太子舍人每五日洗沐常置驛馬長安諸郊請謝賔客以夜繼日常恐不遍然其交知皆天下名士也
魏志曰張茂上便宜擢為太子舍人
晉書曰王衍以名聞超為太子舍人
又曰元帝太興元年詔以太子舅虞弲為舍人太子奏曰舅甥宜崇敬降舅氏之親為侍臣非所安也詔乃轉弲為常侍
沈約宋書曰王僧達瑯琊臨沂人太保𢎞之少子也太祖聞僧達聰慧召於徳陽殿問其書學及家事應對嫻敏上甚嘉以為太子舍人
齊書曰張率建武三年舉秀才除太子舍人與同郡陸倕陸厥㓜相友狎嘗同載詣左衛将軍沈約遇任昉在焉約謂昉曰此三子後進秀才皆南金也可與交由此與昉友
梁書曰劉杳字士深為舎人及昭明太子薨新宫建舊人例無在者勑特留杳焉
後魏書曰崔𤣥伯少有雋才號曰冀州神童符融収冀州虛心禮敬拜陽平公管征東記室出摠庶政入為賔友衆務修理處斷無滯符堅聞而竒之徵為太子舍人摯虞曰太常弟子通二經補文學三經補太子舍人晉置十六人掌表啟
太子通事舍人
六典曰太子通事舍人掌導引宫臣辭見及承令勞問之事凡元正冬至百官與諸方之使者參見亦如之若皇太子行先一日在京文武職事九品已上奉辭及還宫之明日亦如之
三國典略曰陳殷不害字長卿尚書右丞不接兄也長政事飾以儒術梁武帝時與庾肩吾曰卿是文學吏事非所長可使不害來耶
太平御覽卷二百四十六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二百四十七
宋 李昉等 撰
職官部四十五
太子率更令 太子家令
太子僕 典膳丞
侍讀 門大夫
左衛率 右衛率
前衛率 後衛率
左右内率府長史
太子率更令
六典曰率更令職掌宗族次序禮樂刑罰及漏刻之政令凡皇太子釋奠於先聖先師講學齒胄皆摠其儀注而為之導引若皇太子備禮出入乘軺車位亞家令焉漢書曰顔師古注曰掌知漏刻曰率更
續漢書百官志曰率更令秩千石與庶子舎人更直職似光禄勲掌宫殿門户之禁郎将屯衛之士
晉起居注曰武帝太康八年詔曰太子率更僕東宫之達官也其進品第五秩與中庶子左右衛率同職擬光禄勲也
隋書曰明克譲轉率更令進爵為侯太子以師道處之恩禮甚厚有四方珍味輒以賜之于時東宫盛徵天下才學之士至於博物洽聞皆出其下
唐書百官品志曰率更令掌伎樂漏刻也
物理論曰今有吕子義清賢士也為太子率更令
太子家令
六典曰家令之職掌皇太子之飲膳食儲庫藏之政令總食官典倉司藏三署之官屬皇太子備禮出入則乘軺車威儀先諸臣以導引若祭祀賔客則供酒食以為獻主
漢書曰文帝以晁錯為太子家令多所獻替稱為智嚢漢書曰疏受字子公為太子家令恭謹敏而有辭宣帝置酒太子宫受奉觴上夀辭禮嫻雅上甚歡極
續漢書百官志曰太子家令秩千石主倉榖物職如司農少府擬廷尉也
蜀志曰譙周字尹南後主為太子以周為家令後主時頗出逰觀増廣聲樂周上疏諫曰昔王莽之敗豪傑並起跨州據郡欲併神器於是賢才智士思望所歸未必以其勢之廣狭唯其徳之厚薄也
宋書曰太子家令主内裀褥床机諸宫中之物又知官奴婢月用錢内庫米鹽車牛刑獄
唐書官品志曰家令掌刑法食膳倉庫什物奴婢等事
太子僕
六典曰太子僕之職掌車輿乘騎儀仗之政令及喪葬之禮物辨其次序與其出入而供給之皇太子之車輅三一曰金輅二曰軺車三曰四望凡皇太子備禮而出則率廐牧令進輅僕親馭焉
後漢書曰太子少傅屬官有太子僕一人秩千石主車馬職如太僕太子五日一朝非入朝日遣僕及中允朝焉入請朝起居
沈約宋書曰太子僕秦官也
宋起居注曰元嘉中以散騎常侍荀伯子為太子僕隋書曰栁肅為太子僕太子廢坐除名為民大業中帝與段達語及庶人罪惡之状達云栁肅在官大見踈斥帝問其故答曰學士劉臻嘗進章仇太翼於宫中為巫蠱事肅知而諫曰殿下帝之冡子位當儲貳誡在不孝無患見疑劉臻書生鼓搖唇舌適足以相誑誤願殿下勿納之矣庶人不懌他日謂臻曰汝何故漏洩使栁肅知之令面折我
唐書官品志曰僕掌宗族親踈車輿騎乘也
太子典膳丞
六典曰典膳郎掌進膳嘗食之事丞為之貳每夕局官於厨更直
北齊書曰門下坊始别置典膳局監丞各二人
唐書曰邢文偉滁州全椒人也遷太子典膳丞時孝敬在東宫罕與宫臣接見文偉輒减膳上書曰臣竊見禮戴記曰太子既冠成人免於保傅之嚴則有司過之史徹膳之宰史之義不得不司過宰之義不得不徹膳今皇上式稽前典妙簡英俊自庶子以下至諮議舍人及學士侍讀等使翼佐殿下以成聖徳近者以来未甚延納談議不狎謁見尚稀三朝之後但與内人獨居何由發揮聖智使睿哲文明者乎今史雖闕官宰當奉職忝備所司不敢逃死謹守禮經輙申减膳太子答書曰顧以庸虛早尚墳典每欲研精政術極意書林但往在幼年未閑将衛謁誠躭誦因即損心比日以来風虛更積中奉恩旨不許重勞加以趨侍含元温凊朝夕承親無自専之道遵禮以色養為先所以屢闕坐朝時乖學緒公潜申雅飭式薦忠規敬㝷来請良符宿志自非情思審諭義均弼諧豈能進此藥言形於簡墨撫躬三省感愧兼深文偉由此益知名
太子侍讀
唐書曰太子在東宫張説與國子司業禇無量俱為侍讀深見親敬
又曰元和十二年諫議大夫韋綬為皇太子侍讀綬好諧戲兼通小説太子因侍上或以綬所能言之上謂宰臣曰侍讀者當以經術輔導太子使深知君臣父子之教令或聞綬之談論有異於是豈所以導太子者因命罷其職
又曰吕元膺為同州刺史及中謝上問時政得失元膺論奏辭氣激切上嘉之翼日謂宰臣曰吕元膺有讜言直氣宜留左右使言得失卿等以為何如李藩裴垍賀曰陛下納諫超冠百王乃宗社無疆之休臣等不能廣求端士又不能數進忠言孤負聖心合當罪戾請留元膺給事左右尋兼皇太子侍讀
五代史後唐書曰倉部郎中何澤上疏請置太子侍讀勑旨何澤早處班行深明典制固根本而别彰憂國上封章而足表匡君其所敷陳實為允當特議施行
太子門大夫
六典曰宫門郎掌内外宫門管籥之事凡宫殿門夜漏盡撃漏鼓門夜漏上水一刻擊漏鼓閉每嵗終行儺應經所由門並先一刻旦開若皇太子不在則閉東宫正門其宫城使宿衛人應入宫殿者各於左右廂便門出入至皇太子還仗乃門
續漢書百官志曰門大夫員二人秩六百石職比郎将漢書曰文帝時晁錯為太子舍人轉太子門大夫晉書曰門大夫局准公車令班同中舍人主通逺近牋表宫禁防禦
唐書曰龍朔二年改門大夫為宫門郎職比城門郎三輔決録曰桓帝以平陵魯寛為太子門大夫
太子左衛率
六典曰左右衛率掌東宫兵仗羽衛之政令總諸曹之事凡親勲翊府及廣濟等五府屬焉副率為之貳凡元正冬至皇太子朝宫臣及諸方使則率衛府之屬以儀仗為左右廂之衛周若皇太子備禮出入則如鹵簿之法以從
續漢書百官志曰衛率四百石主門衛
晉志曰凡太子出前衛率導在前廣麾外左右二率從夹道輿車後衛率從在烏皮外並帶㦸執刀其服並視左右衛将軍
晉書曰劉卞為愍懐太子左衛率知賈后必害太子乃報張華華曰君欲如何卞曰東宫雋乂如林四率精兵萬人公居阿衡之任若得公命皇太子因朝録尚書事廢賈后金墉兩黄門力耳華曰廢立大事又非所能賈后微聞遷卞為雍州刺史恐終漏乃服藥卒
晉中興書曰禇翼字謀逺少失父以材藝堪幹立名肅祖即位徵拜屯騎都尉遷太子左衛率
隋書曰宇文述每與晉王謀事及晉王為皇太子以述為左衛率舊令率官第四品上以述素貴遂進率品為第三其見重如此
唐書官品志曰左右衛率各一人位視御史中丞各有丞左率領果毅統逺立忠建寧凌鋒夷冠祚徳等七營右率領崇榮永吉崇和細射等四營二率各置尉山公啓事曰太子左率缺待威重宜得其才無疾患者城陽太守石崇重讜有文武河東太守焦勝清貞有信義皆其選也
右衛率
晉中興書曰郄恢字道宏為太子右衛率恢長八尺美鬚髯風神魁梧烈宗異之
又曰吳隠字處黙太元中以國子博士為太子右衛率沈約宋書曰元嘉中以王琳謝𢎞微並為太子右衛率隋書曰髙祖以太子勇知時政欲重宫官之資故以大臣領其職蘇孝慈自兵部尚書拜右衛率尚書如故上将廢太子惮其在東宫乃出為浙州刺史
荀綽冀州記曰裴康字仲預與弟楷為名士仕至太子右衛率
荀氏家𫝊曰車騎将軍悝字茂中山濤舉之為太子右衛率稱君清和理正從容顧問動可觀採真侍衛之美者
前衛率
晉中興書曰徐邈字仙民建元中為太子前衛率
後衛率
晉起居注曰建元十四年以太子中舍人郄儉為太子後衛率
宋起居注曰永初元年以徐佩為太子後衛率
左右内率府長史
六典曰左右内率府長史掌判諸曺官吏及千牛備身之士
唐書曰永淳中以雍人元譲為太子右内率府長史旌孝行也譲弱冠明經擢第以母疾遂不求仕躬親藥膳烝烝致養不出閭里十餘年及母終廬於墓側蓬髪不櫛沐菜食飲水而已咸亨中孝敬監國下令表其門閭至是巡察使奏譲孝弟可風由是拜職
太平御覽卷二百四十七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二百四十八
宋 李昉等 撰
職官部四十六
王師 王傅
王友 王侍讀
王文學 郡國相
國郎中令 國中尉
國常侍 國侍郎
府長史 府司馬
王師
漢書曰王式字翁思東平人為昌邑王師昭帝崩昌邑王嗣立以行淫亂廢昌邑羣臣皆下獄治事使者責問曰師何以無諫書式對曰臣以詩三百五篇朝夕授王至於忠臣孝子之篇未嘗不為王反覆誦之臣以三百五篇進諫是以無諫書使者以聞亦得减死論
王傅
後漢書曰皇太子彊求乞自退封東海王故重選官屬以杜林為王傅從駕南巡狩時諸王傅數被引命或多交㳺不得應詔惟林守貞有召必至餘人雖不見譴而林特授賞賜又辭不敢受帝益重之
呉志曰是儀字子羽北海營陵人也南魯二宫初立儀以本職領魯王傅儀嫌二宫相近切乃上䟽曰臣竊以魯王天挺懿徳兼資文武當今之宜宜鎮四方為國藩輔宣徳美廣耀威靈乃國家之良規海内所瞻望但臣言辭鄙野不能究盡其意愚以二宫宜有降殺正上下之序明教化之本書三四上為傅盡忠動輙規諌事上勤與人恭不治産業不受施恵為屋舍纔足自容隣家有起大宅者權出望見問起大宅者誰左右對曰似是儀家也權曰儀儉必非問果他家其見知信如此唐書曰丘悦河南陸渾人也亦有學業景龍中為相王府掾與文學韋利器典籖裴耀卿俱為王府直學士睿宗在藩甚重之官至岐王傅開元初卒撰三國典略三十卷行於時
王友
晉中興書曰謝尚字仁祖司徒左西屬為㑹稽王友北史曰蕭大圜除滕王逌友逌嘗問大圜曰吾聞湘東王作梁史有之乎餘𫝊乃可抑帝紀奚若隠則非實證則攘羊對曰言之者妄耳如使有之亦不足怪昔漢明帝為世祖紀章帝為顯宗紀殷鑒不逺足為成例且君子過如日月之蝕彰於四海安得而隠之如有不彰亦安得不隠葢子為父隠直在其中諱國之惡抑又禮也逌乃大笑
殷浩别𫝊曰㑹稽王少著名譽友學之奉必極有徳以浩為友
山公啓事曰近啓修武令劉訥補南陽王友詔曰友誠宜得有益者然以長吏治民不宜屢易為疑令散人無依仰又啟今者職散中誠自有人然劉訥才志内外非稱臣以為宜𫎇此者是以啟及不審固可用不詔可爾所啟
王侍讀
隋書曰楊汪字元度勤學専精左氏傳通三禮解補周冀王侍讀王甚重之每曰王侍讀徳業優深孤之穆生也
唐書曰姚思亷初為代王侍讀屬義師入京城時府僚駭散唯思亷侍不離其側義師入殿門思亷謂之曰唐公舉兵本匡王室卿等不宜無禮于王衆服其言于是布列階下須臾太宗至聞而義之許其扶王至順陽閣下泣拜而去觀者咸歎曰忠烈之士也仁者有勇此之謂也太宗居藩引為文學及親征徐圎朗思亷時在洛陽太宗嘗從容言及隋亡之事慨然歎曰姚思亷不懼兵刃以明大節求諸古人亦何以加也因寄物百遺其書曰想卿節義之風故有斯贈
王文學
魏志曰中山恭王褒每讀書文學左右常恐以精力為病數諫止之不能廢也文學防輔相與言曰受詔察王舉措有過當奏及有善亦宜以聞遂共表陳褒美褒聞之大驚責譲文學曰修身自守常人之行耳而諸君以上聞適増其負累也
晉書曰鄭褒魏武初封諸子為侯精選賔友褒與徐幹俱為臨淄文學
晉諸公讃曰扶風王年八嵗聰明善詩賦中表竒之魏烈祖以為齊王芳文學
長沙耆舊𫝊曰太尉李公時為荆州刺史不辟書記夫採名珠求之於蚌欲得名士求之文學或割百蚌不得一珠不可捨蚌求之於魚或百文學不出竒士不可捨文學求之於斗筲也由是言之蚌乃珠之所藏文學亦士之塲矣
郡國相
東觀漢記曰吳祐字季英陳留人遷膠東相政唯仁簡以身率物民有相爭訴者輒閉閣自責然後科其所訟以道譬之或身到閭里重相和解自是之後爭訟省息吏民不欺
又曰魯平字叔陵拜趙相為政尚寛恵禮譲雖有官不廢教授門人常有數百闗東號曰五經復興魯叔陵後漢書曰張禹遷下邳相徐縣北界有蒲陽坡〈東觀記曰坡水廣二十里經亘百里在道西其東有田可萬頃坡與陂同〉傍多良田而湮廢莫修禹為開水門通引灌溉遂成熟田數百頃勸率吏人假與種粮親自勉勞之遂大收穀實鄰郡貧者歸之千餘户室廬相屬其下成市後嵗至墾千餘頃人用温給又曰趙咨應召復拜東海相之官道經滎陽令燉煌曹翯咨之故孝亷也〈咨為燉煌太守時翯薦舉為孝亷〉迎路謁候咨不為留翯送至亭水次望塵不及謂主簿曰趙君名重今過界不見必為天下笑即棄印綬追至東海謁咨畢辭歸家其為時人所貴如此
謝承後漢書曰東郡趙咨為東海相人遺其雙枯魚噉之二嵗不盡以儉化俗
魏志曰初曹公為兖州以東平畢諶為别駕張邈之叛也邈刼諶父母妻子公謝遣之卿老母在彼可去諶頓首無二心公嘉之為之流涕既出遂亡歸及邈敗生得諶衆為諶懼公曰夫人孝於其親者豈不忠於君乎吾所求也以為魯相
又曰太祖光和末黄巾起拜騎都尉討潁川賊還為濟南相國有十餘長吏多附阿貴戚賍汚狼籍於是奏免其人禁斷淫祀奸宄迯竄郡界肅然
蜀志曰劉備領平原相郡民劉平素輕先主耻為之下使客刺之客不忍刺語之而去其得人心如此
晉書曰文帝輔政阮籍常從容言於帝曰平生曽逰東平縣樂其風土帝大悦即拜東平相籍乘驢到郡壊府舍屏障使内外相望法令清簡旬日而還
又曰阮神遷平原相時㐮邑衛京自南陽太守遷於河内與神俱拜帝望而歎曰二千石皆若此朕何憂乎九州春秋曰孔融為北海相一朝殺部督郵
㑹稽典録曰駱俊字孝逺烏陽人孝靈皇帝擢拜陳相汝南葛陂盗賊並起陳與接境四面受敵俊厲吏民為保障之計出倉見穀以贍貧民鄰郡士庶咸往歸之身捐俸禄給其衣食民有産子常勅主者厚致米肉生男女者輒以駱為名
國郎中令
漢書曰龔遂字少卿山陽人以明經為官至昌邑郎中令事王賀賀動作多不正遂為人忠厚剛毅有大節内諫諍王外責傅相引經義陳禍福至於涕泣蹇蹇無已面刺王過王至掩耳起走曰郎中令善媿人及國中皆畏憚之王又與騶奴宰人逰戲飲食賞賜無度遂入見王涕泣膝行左右侍衛皆出涕王曰郎中令何為哭遂曰臣痛社稷之危也
又曰周勃等共誅諸吕迎代王郎中令張武等議皆曰不可信願稱疾無往以觀其變中尉宋昌進曰群臣之議皆非願大王勿疑也代王遣太后弟薄昭見勃等俱言所以迎主王者昭還報信矣王笑謂宋昌曰果如公言乃令宋昌驂乘張武等乘𫝊詣長安羣臣奉法駕代邸皇帝即日夕入未央宫夜拜宋昌為衛将軍領南北軍張武為郎中令行殿中
續漢書曰皇子封王其郡為國每國置郎中令一人秩千石掌王夫人郎中宿衛官也
魏志曰袁渙為魏國郎中令及卒太祖為之流涕賜穀二千斛一教以太倉穀千斛賜郎中令家一教以垣下穀千斛與卿家外人不解其意教曰以太倉榖者官法也以垣下穀者親舊也
晉中興書曰顧榮時在洛者陸機陸雲及榮唯三人而已機雲雖有才藻不及榮也以南土秀望補呉王郎中令
沈約宋書曰宋國初建當置郎中令髙祖難其人謂傅亮曰今用郎中令不可減袁耀卿也既而曰吾得其人矣乃以王惠居之
續捜神記曰㑹稽朱弼為國郎中令營立第舍未成而卒同郡謝子木代其事以弼死亡乃定簿書多張功費長百餘萬以其賍誣弼而實入子木夜寝忽聞有人道弼姓字者俄而到子木堂前謂之曰卿以枯骨腐專可得誣當以某日夜更相書言終忽然不見
陸機詣呉王表曰臣本吳人靖居海隅朝廷欲抽引逺人綏慰遐外故太傅所辟殿下東到淮南發詔以臣為郎中令
國中尉
史記曰魯申公弟子為博士十餘人孔安國至臨淮太守徐偃為膠西中尉其治官皆有亷節稱其好學漢書曰鄭當時字荘陳人也稍遷為魯中尉
又曰梁孝王招延四方豪傑齊人公孫詭多竒計初見日王賜千金官至中尉號曰公孫将軍
續漢書曰清河王小心恭孝特見親愛後諸王就國鄧太后詔特清河國置中尉内史賜乘上御物馬
漢舊儀曰帝子為王王國置太傅相公尉各一人秩二千石以輔王
三輔決録曰淮陽憲王宣帝愛子器異其才欲以為嗣王恃寵自驕天子乃用韋𤣥成為中尉以輔導受詔與蕭望之等論五經同異於石渠閣
邵氏家傳曰邵𢎞字徳裕時景帝為瑯琊王詔書髙選官屬請君為中尉為人體素方嚴儀容甚偉雖私門接對僮僕儼然不厲而威王甚憚焉王嘗侯君晝息身隨使者潜至君舍令使者進曰王有令君徐理鬢冠履俯伏盡禮然後讀之王與使者羣立瞻聽為之歎息曰古人稱不愧于屋漏其邵中尉乎吾反逆詐以試長者豈不陋哉王虗心受納忻宴言語晝夜無休君乃上書見王王讀三四瞿然失色後謂左右曰思邵中尉之言使人于今毛竪
國常侍
漢書曰龔舍字君倩少好學明經楚王入朝聞舍髙名聘為常侍不得已隨王歸國
晉書曰甘卓字季思舉孝亷為吳王宴常侍
國侍郎
王隠晉書曰孫秀瑯琊國書佐為趙王倫國常侍桓譚新論曰宣帝元康神爵之間丞相奏能鼓雅瑟者渤海趙定梁國龍徳召見温室拜為侍郎
府長史〈諸府附〉
漢書曰張湯為御史大夫為三長史朱買臣等所譛帝遣杜周詰湯湯欲對周曰君為大臣今被責詰何用對為於是自殺臨死上書曰譛臣者三長史也帝追惜湯誅三長史
又曰趙充國從貳師将軍擊匈奴身被二十餘創武帝視而嗟歎遷車騎長史
晉書曰劉輿為魏郡太守東海王越将召之或曰輿猶膩也近則汚人及至越疑而御之輿宻視天下兵簿及倉庫牛馬器械水陸之形皆黙識之是時軍國多事毎㑹議自播弼以下莫知所對輿既見越應機辯越頓睐酬接即以為左長史
又曰劉輿為東海王越左長史越既秉政時賔客滿筵文案盈几逺近書記日有數千終日不倦或以夜繼之皆人人懽暢莫不悦附命議如流酬對欵備時人服其能比之陳遵時越府有三才潘滔大才劉輿長才裴邈清才
又曰薛亷字令長與同郡紀瞻等初入洛張華歎曰皆南金也屢遷至丞相右長史亷恪勤王事以佐禄秩優泰每約損辭譲以周旋而已
晉中興書曰王獻之少有清譽亦善𨽻書後将軍謝安請為長史甚欽愛之
宋書曰阮萬齡陳留尉氏人萬齡少知名自通直郎為孟昶建威府長史時袁豹江夷相繼為昶司馬時人謂昶府有三素
齊書曰庾果之出為王儉衛軍長史時人呼儉府為入芙蓉池
又曰陸慧曉為晉熈王冠軍長史慧曉歴輔五政治身清肅僚佐以下造請起送之或謂慧曉曰長吏貴重不宜妄自謙屈答曰我性惡人無禮不容不以禮處人又曰陸慧曉遷右長史時陳郡謝胐為長史府公竟陵王子良謂王融曰我府二上佐求之前世誰可為比融曰兩賢同時便是未有前例
崔鴻十六國春秋後趙録曰張曜字世淵清河東武城人也學敏才達雅善清談石勒偉其儀辨拜世子衛軍長史勑世子曰張長史人之表範汝其師之
後魏書曰張衮字洪龍上谷沮陽人也好學有文才太祖為代王遷為左長史决䇿帷幄太祖器之禮遇優厚南史曰孔覬除安陸王子綏後軍長史性使酒仗氣每醉輒彌日不醒僚類間多所凌忽尤不能曲意權幸莫不畏而嫉之居常貧罄無有豐約未嘗開懐為府長史典籖諮事不呼前不敢前不令去不敢去雖醉日居多而曉明政事酉時判决未嘗有壅衆咸云孔公一月二十九日醉勝他人二十九日醒也孝武每遇引見遣人覘其醉醒
隋書曰衛𤣥初仕周武帝親總萬幾拜益州總管府長史賜以萬釘寳帶
唐書曰和元祐為千牛衛長史先是元祐獻詩十首其詞雖猥陋皆寓言嬖幸而意及兵戈韋氏命拘於大理而将戮月餘而韋氏就誅其詩言若同符䜟故上聞而拜之
魏武故事載令曰府長史王必是吾披荆棘時吏也忠能勤事心如鐵石國之長吏也蹉跌久不辟之捨騏驥而不乗焉惶惶而更求哉今故教辟之
陶氏家𫝊曰猷字公毅王導以君江東雋望請為右軍長史君恪勤王事每當朝日恒夙興就路及到府門輒先衆僚為人美容止善談論亦以此見稱當世焉
府司馬〈諸府附〉
左傳曰季氏以公鉏為馬政〈馬正家司馬也〉愠而不出閔子馬見之曰〈閔子馬閔馬父也〉子無然禍福無門惟人所召為人子者患不孝不患無所〈所謂處也〉恭敬父命何常之有〈言廢置在父無常位〉公鉏然之恭敬朝夕恪居官次
家語曰鄉射曰孔子觀於鄉射於是退而與門人習射於矍相之圃葢觀者如堵墻焉射至於司馬使子路執弓矢出延射者〈子路為司馬故射至於子路使出延射〉
魏畧曰諸葛誕伐呉戰於東闗上欲速進軍司馬王儀諫曰吳賊必有伏宜持重不可進上不聽果為吳人所覆儀曰今日之敗誰當其咎上曰司馬欲委罪於孤耶遂殺儀
晉書曰石苞為景帝中䕶軍司馬宣帝聞苞好色薄行以譲帝帝答曰苞雖細行不足而有經國才猷夫亷貞之士必能經濟世務是以齊桓公忘管仲之奢僣而録其匡合之大謀漢髙舍陳平之汚行而取其六竒之妙算苞雖未可以上儔二子亦今日之選也帝乃止晉陽秋曰晉陵人韋夐桓修令於坐相劉公仕宦當至州不夐云劉粗是有相人當不失邊州刺史既出私於裕曰卿大有貴相向不敢極言耳裕惡其言未畧答曰卿狂言騐當相為司馬義旗後數年夐見裕訴曰周成不負桐葉之信公不應忘司馬之言今不希鎮軍府䕶軍司馬缺願賜卒恩裕美而用之
晉中興書曰中宗為安東将軍鎮下邳請王導為司馬軍國之事無不諮訪中宗遷鎮建康以導為謀主推心親任於時朝野傾心號曰仲父導忠於事上達於從政以百六之𡚁寄寓江右為治之本務在清静
沈約宋書曰羊徽被遇於髙祖髙祖謂諮議參軍鄭鮮之曰羊徽一時美器世論猶在兄後恨不識之㧞補右将軍劉藩司馬
後魏書曰辛祥為并州平北府司馬有白璧還兵藥道顯被誣為賊官屬推據咸以為然祥曰道顯面有悲色察獄以色其此之謂乎苦執申之月餘别獲真賊世説曰謝奕為桓宣武荆州司馬奕既上猶推布衣之交在温坐㟁幘嘯咏無異常日宣武毎曰我方外司馬也奕醉温於主許避之主每曰君若無狂司馬我何由得相見
太平御覽卷二百四十八
<子部,類書類,太平御覽>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二百四十九
宋 李昉等 撰
職官部四十七
從事中郎 府掾
府屬 諮議參軍
公府舍人 記室參軍
府參軍
從事中郎〈諸府附〉
魏志曰韓嵩字德髙義陽人少好學貧不改操知世將亂不應三公之命與同好數人隠居於酈西山下黄巾起嵩避難南方劉表逼以為從事中郎
呉志曰嚴畯字㬅才彭城人也少躭學善詩書三禮避亂江東與諸葛瑾歩隲齊名友善性質純厚其於人物忠告善導志存補益張昭進之於孫權權以為騎都尉從事中郎
晉書曰祖納字士言最有操行能清言文義可觀性至孝少孤貧常自炊㸑以將母平北將軍王敦聞之遺其二婢辟為從事中郎有戲之曰奴價倍婢納曰百里奚何必輕於五羖皮耶
又曰稽紹字延祖方直儒雅為衛軍從事中郎
虞預晉書曰劉隗字大連彭城人學渉有具為秘書郎避亂南渡遂為中宗從事中郎甚見器遇
何法盛晉中興書曰謝萬少而才器俊秀太宗聞其名取為鎭軍從事中郎
抱朴子曰友人稽君道為廣州刺史其弟應靜為太傅從事中郎别於襄陽君道泣而應靜不泣抱朴子以為各得其宜
府掾〈諸府附〉
史記曰倪寛為廷尉史為人温良有亷智張湯以為長者數稱譽之及湯為御史大夫而寛為掾
漢書曰陳遵為公府掾公府掾史率皆嬴車小馬不尚鮮明而遵獨極輿馬衣服之好門外車騎交錯
東觀漢記曰呉良以清白方正稱東平王蒼辟為西曹掾數諌王蒼多善䇿蒼上表薦良
續漢書曰府掾比古之元士皆三命也
漢舊注曰漢初掾史辟皆上言故有秩皆比命士其所不言則為百石屬其後皆自辟故通為百石云
魏志曰董㝷字文奥為人忠直為軍謀掾青龍中上大興宫室羣臣皆負土尋上書諫曰今臣自知言必死而臣自譬於牛之一毛生既無益其死何損且臣不欲生矣是以發筆流涕心與世辭臣有八子臣死之後以累陛下
魏志曰令狐劭字孔叔在安邑毛城中會太祖攻破鄴圍毛城城破邵等軰十餘人皆當斬太祖閱見之疑其衣冠也問其祖考而識其父乃解放署軍謀掾
蜀志云馬良字季常為左將軍掾後使呉良謂亮曰今銜國命恊穆二家幸為良介於孫將軍亮曰君試自為文良即草曰寡君遣掾良通好以紹昆吾豕韋之勲其人吉士荆楚之令鮮於造次之華而有克終之美願降心存納以慰將命權敬待之
呉志曰張温父允以輕財重士名顯州郡為孫權東曹掾
晉中興書曰荀闓字道明有清稱京師為之語曰洛中英英荀道明大司馬齊王冏辟以為掾
又曰王珣弱冠與陳郡謝𤣥俱辟大司馬桓温語人曰謝掾年三十必擁旄仗節王掾當作黒頭公皆未易才也
典畧曰趙戬除萬年令遂遭三輔亂客荆州劉表以為賔客是時白衣平原禰衡髙論冠世來遊京師詆訿朝士及南見戬歎之曰所謂鐵則干將莫邪木則猗桐梓漆人則顔冉仲弓後辟魏王相國掾
殷氏家𫝊曰殷泰字子平為文皇帝車騎掾委以書記上歎曰非惟秋兎之毫乃是鷹鸇之爪
郭子曰王仲祖謝仁祖同為王公掾在坐長史云謝掾能作異舞王命為之謝便起舞神意甚暇王公熟視顧謂諸客曰使人思安豐〈安豐王戎封也〉
語林曰王藍田少有癡稱王丞相以門地辟之既見無所他問問來時米價藍田不答直張目視王公王公云王掾不癡何以云癡
府屬〈諸府附〉
漢書曰谷永字子雲為長安吏後博學經書有茂材除補御史大夫屬
華嶠後漢書曰陳寵以時俗三府掾屬不肯親事但出入養虛故寵獨勤心於事又以法令繁不良吏得生因縁以致輕重及制撰科牒詞訟比例事類相從以塞奸源其後公府奉以為法
魏志曰蔣濟字子通辟丞相主簿西曹屬令曰舜舉臯陶不仁者逺臧否得中望於賢屬
又曰胡質字文徳少與蔣子通俱知名於江淮間任州郡濟為别駕使見太祖太祖問曰胡通逹長者寧有孫子不濟曰有子曰質規模大畧不及父至於精良綜事過之太祖辟為丞相屬
臧榮緒晉書云劉沈字道真世為北州名族學好古辟衛瓘屬
范亨燕書曰鮮於休有才器使幹辟為左光禄大夫曹屬
諮議參軍
齊書曰張岱厯為三府諮議典籖主率共事事舉而情得或謂岱曰主王既以報事多門而每能緝和公私云何致此岱曰古人言一心可以事百君我為政端平待物以禮悔𠫤之事無由而及明闇短長更是才用之多少耳
南史曰桞叔夜年十六為新野太守甚有名績補遥光諮議參軍及事敗左右扶上馬欲與俱亡答曰吾已許始安以死豈可負之耶遂自殺
公府舍人
史記曰李斯上蔡人也為丞相吕不韋舍人
漢書曰爰盎字子絲楚人也為將軍吕禄舍人
又曰田叔字子仁以壯勇為衛將軍舎人〈衛青也〉後使刺三河奏事稱意為京輔都尉
干寶晉紀云閻讚為人鯁直不畏强禦初仕為太傅楊畯舍人
記室參軍
魏志曰太祖以陳琳阮瑀管記室軍國書檄多琳所作鍾會以中郎在大將軍管記室事為心腹之任時人謂之子房
呉志曰孫惠以書干東海王越詭其姓名自稱南岳逸民秦秘之勉之以勤王匡世之畧辭意甚美越省書榜題道衢招求其人惠乃出見越即以為記室參軍専掌文疏豫參謀議每造書檄越或驛馬催之應命立成皆有辭㫖
何法盛晉中興書曰王丞少而冲淡弱冠知名太尉王衍雅重之以比南陽樂廣司空東海王越以為記室參軍雅相敬重勑子毗曰夫學之所益者淺體之所安者深嫻習禮度不如式瞻儀形諷味遺言不如親承音㫖王參軍人倫之表汝其師之
又曰殷浩字淵源弱冠與京兆杜乂並有美譽善言𤣥理論難精微故風流清談皆歸之征西將軍庾亮引為記室參軍
又曰孔寅字舒元中宗命為安東參軍專管記室時書命殷積寅每稱職
沈約宋書曰孔顗署衡陽王義季記室奉牋固辭曰記室之局實為華要自非文行秀敏莫敢居之顗學不綜實性又踈惰何可以屬知秘記秉筆文闈假吹之由方斯非濫
三國典畧曰顔晃字克明瑯琊臨沂人也少孤貧有詞彩解褐梁邵陵王綸兼記室參軍時東宫學士庾信常使於府使晃接對信輕其尚少曰此府兼記室幾人晃答曰猶少於宫中學士杜龕為呉興太守專好勇力梁元患之及使晃管其書翰仍謂龕曰顔晃文學之士使相毗佐造次之間必宜諮禀
後周書曰桞慶領記室時北雍州獻白鹿羣臣欲草表賀尚書蘇綽謂慶曰近代以來文章華靡逮於江右彌復輕薄洛陽後進祖述不已相公柄民軌物君職典文房宜製此表以革前𡚁慶操筆立成辭兼文質綽讀而笑曰枳橘猶自可移况才子也
隋書曰魏澹專精好學博渉經史善屬文詞采贍逸齊博陵王濟聞其名引為記室
唐書曰李巨川字下已隴右人國初十八學士道𤣥之後故相逢吉之姪曽孫父循大中八年登進士第巨川乾符應進士屬天下大亂流離奔播切於禄仕乃以刀筆從諸侯府王重榮鎮河中辟為掌書記時車駕在蜀賊據京師重榮匡合諸藩叶力殄㓂軍書奏請堆案盈几巨川文思敏速斡動如飛傳之藩鄰無不聳動重榮収復之功巨川之助也
典畧曰阮瑀字元瑜陳留人以才自䕶曹洪聞其有才欲使報荅書記瑀不肯榜笞瑀瑀終不屈洪以語曹公公知其無病使人呼瑀瑀乃惶怖詣門公見之謂曰卿不肯為洪且為我作之瑀曰諾遂為記室
世說曰太原孫楚字子荆為大司馬石苞記室參軍又曰郗超王珣並以雋才為桓大司馬所眷珣為主簿超為記室參軍桓時為荆州超為人多鬚珣形狀短小於時西人為之歌曰髯參軍短主簿能令公喜能令公怒
府參軍〈諸府附〉
魏志曰張範參丞相軍事甚見敬重太祖征伐常謂文帝曰舉動必諮此人世子執弟子禮
又曰董昭等謂太祖宜進爵國公備九錫以彰殊勲宻以諮荀彧彧以為太祖本興義兵以匡朝寧國秉忠貞之誠守退讓之實君子愛人以徳不宜如此太祖由是心不平會征孫權表請彧勞軍於譙因留彧以侍中光禄大夫持節參丞相事太祖軍至濡湏彧疾留壽春以憂薨時年五十
又曰曹休字文烈蜀主遣將呉蘭屯下辯太祖遣曹洪征之以休參洪軍事太祖謂休曰汝雖參軍其實師也洪聞此令恒委事於休
又曰于禁屯潁隂樂進屯陽翟張遼屯長社諸將任氣多共不恊使趙儼并參三軍每事誨諭遂相親睦又曰太祖征馬超文帝留守使程昱參軍田銀蘇伯等反河間遣將賈信討之賊有千餘人請降議者皆以為如舊法昱曰誅降不義臣以為不可誅也縱誅之宜先啟聞衆議曰軍事有專無請昱不答文帝趨入特引見昱昱曰凡專命者有臨時之急呼吸之間者耳今此賊制在賈信之手無朝夕之變故老臣不願將軍行之文帝答曰君慮之善即白太祖太祖果不誅太祖還聞之甚悦謂昱曰君非徒明於軍計也又善處人父子之間晉書曰魏舒字晹元為相國參軍府朝碎事未嘗少見是非至於興大事衆人莫能斷者舒徐為籌之多出衆議之表晉王曰魏舒堂堂人之領䄂也
又曰孫楚字子荆為佐著作郎參石苞驃騎軍事楚既負其才器頗侮易苞初至揖曰天子命我參卿軍事初參軍不敬府主楚既輕苞遂制施敬自楚始也
又曰李涓字宣伯容貌簡素頺然若不足者而智度沉𮟏言必有中髙祖為大將軍涓再參軍上信重之臧榮緒晉書曰庾敳字子嵩參太傅軍事從子亮少時見敳在太傅府僚佐多名士皆一世秀異敳處其中常自神王
晉中興書曰郄超字景興少而卓犖不覊有曠世之度俶儻髙儁籠盖當時時人為之語曰揚州獨歩王文度盛徳絶倫郄景興交遊士林每在勝㧞又精於義理大司馬桓温取為參軍英氣盖世罕有所推與超相見常謂不能測也
又曰薛兼為軍祭酒言於中宗曰臣邑人張闓才幹堪任當今之良器願垂引納以綜朝事中宗即召闓為安東參軍
又曰中宗之為安東取周訪為參軍在散軰中未之識也府進鎭東訪隨例為參軍時府參軍譙國周訪有罪當死誤収訪訪自列無罪而吏不察訪窮蹙乃身自執仗奮擊収捕數十人皆被創披散訪得逸走歸府聞中宗大驚怒不問格鬭之罪
又曰蘇峻反范汪逃遁西歸時庾亮温嶠治兵潯陽咸以衆少賊强未敢即路且信使阻絶不相知聞及汪經過嶠等訪焉汪曰賊政令不一貪暴縱横滅亡已兆雖强易弱朝廷倒懸宜時進討嶠等納之是日䕶軍平南二府交命始解褐參議軍事
又曰阮孚字遥集咸子也避亂渡江中宗以為安東參軍蓬髪飲酒不以王務嬰心
又曰鎮府將軍劉𢎞以陶侃為長史謂侃曰我昔為羊太傅參軍羊公見語云君後當居身處我今相察亦復然也
沈約宋書曰宗越同桞元景北伐領馬幢主𨽻桞元恪有戰功在景後還補後軍參軍督䕶隨王誕戲之曰汝何人遂得我府四字越答曰征伐未死不憂不得諮議參軍誕大笑
宋書曰王瞻字眀逺一字叔鸞負氣傲俗好貶裁人物仕宋為王府參軍嘗詣劉彦節直登榻曰君侯是公孫僕是公子引滿促膝惟余二人彦節外跡雖酬之意甚不恱
梁史曰沈警字世明惇篤有行業學通左氏春秋家累千金後將軍謝安命為參軍甚相敬重警内足於財為東南豪士無進仕意謝病歸安固留不止乃謂沈參軍卿有獨善之志不亦髙乎警曰使君以道御物前所以懐德而志既無用于時故遂飲啄之願耳還家積載以墳索自娛
後秦記云姚襄遣參軍薛瓚使桓温温以胡戱瓚瓚曰在北曰狐居南曰狢何所問也
後周書曰梁昕以三輔望族上謁太祖見昕容貌瓌偉深賞異之即授右府長流參軍
文章志云顧凱之字長康學有文章性遲鈍為桓温參軍甚被親昵温甞語人云凱之體中有癡黠各半合而論之只平平耳
干寶司徒儀曰行參軍之職掌凡使命及督察覆行之事彈劾逋違獻納聞見以逹視聽
世語曰王子猷作桓車騎參軍桓謂王曰卿在府乆此當相助王初不答直髙視以手版柱頰云西山朝來致有爽氣
又曰郝隆為桓公南蠻參軍三月三日作詩不能者罰酒三升隆初以不能受罰既飲攬筆便作其一句云娵〈子瑜反〉隅躍清池桓問娵隅何語答云蠻名魚為娵隅桓公曰作詩何以為蠻語隆答曰千里投君始得為蠻府參軍那得不作蠻語
魏武選令曰今詔書省司𨽻官鍾校尉材智決洞通敏先覺可上請參軍事以輔闇政
世説曰陶夔為王孝伯參軍三日曲水集陶在前行坐有一參軍督䕶在後坐陶於坐作詩隨得三五句後坐參軍督䕶隨寫取詩成陶猶更思補綴後坐寫其詩者先呈陶詩經日方呈王大怪笑陶叅軍乃復冩人詩陶愧愕不知所以王後知陶非濫遂彈去寫詩者
諸葛亮與參軍掾屬教曰任重才輕故多闕漏前參軍董幼宰每言輙盡數有諫云雖性鄙薄不能悉納幼宰參署七年事有不至至於十反未有忠於國如是者故亮得以少其過也
孫綽為功曹參軍駮事牋曰綱紀居管轄之任以糾司外内駮議彈射誠無所拘然亦所以獻可替否舉直䋲違而已
太平御覽卷二百四十九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二百五十
宋 李昉等 撰
職官部四十八
司隸校尉 州牧
司隸校尉
通典曰司隸周官也掌五隸之法辯其物而掌其政令〈五隸謂罪隸蠻隸閩隸夷隸貉隸也物謂衣服兵噐之屬〉帥其民而捕其盗賊漢書曰諸葛豐為司隸無所廻避京師為之語曰間何闊逢諸葛言間者何久濶不相見以逢諸葛故也侍中許章以外屬貴幸賔客犯法與許章相連豐欲奏劾適逢章出豐駐車舉節招章曰下欲収之章馳去豐奔車逐之章突入殿得免由此成帝遂収豐節也
又曰鮑宣字子都明經為司隸丞相孔光行園陵官屬行馳道中宣使鈎止丞相掾史没入其車馬以摧辱宰相事下御史中丞官欲捕從事閉門不内宣坐閉拒使者大不敬下獄博士弟子咸舉幡太學下曰欲救鮑司隸者會此下諸生會者千有餘人朝日遮丞相孔光自言丞相車不得行宣得减罪一等
又曰蓋寛饒字次公為司隸校尉常步行好直言犯上無所廻避
又曰王駿為司隸校尉奏免丞相匡衡
東觀漢記曰鮑永為司隸校尉時趙王良從上送中郎將來歙䘮還入夏城門中與五官將軍相逢道廹良怒召門候岑遵叩首馬前永劾奏良曰今月二十七日車駕徃臨故中郎將來歙之䘮車駕既過須臾王良從後到與右中郎將張邯相逢城門中道廹狹叱邯旋車又召門候岑遵詰責使前走數十歩按良諸侯藩臣𫎇恩入侍知遵帝城門使候吏六百石而肆意加怒令叩頭都道走馬頭前失藩臣之禮大不敬也
後漢書曰鮑昱為司隸在職奉法守正有父風永平五年坐救火遲免
又曰鮑永為司隸鮑恢為都官從事並不避强禦詔筞曰貴戚且當歛手以避二鮑其見憚如此永子昱復為司隸初拜使封胡降檄世祖遣問昱曰有所怪否對曰臣聞故事通官文書不著姓又當司徒露布怪使司隸下書而著姓也上曰吾故欲天下知忠臣之子復為司隸
又曰李膺字元禮拜司隸校尉張讓弟朔為野王令貪殘無道畏膺而逃藏讓舍柱中膺率將吏卒破柱取朔付獄殺之讓訢寃於帝帝詔詰膺膺曰昔仲尼為魯司冦七日而誅少正卯今臣到官已積旬懼以淹留為諐不意獲速疾之罪乞留五日克殄元惡帝謂讓曰汝弟之罪也自是宦官屏氣休沐不敢復出帝問其故並叩頭泣曰畏李司隸也
又曰司隸校尉下邳趙興亦不䘏諱忌〈䘏憂也〉毎入官輒更繕修館宇移穿改築故犯妖禁而家人爵禄益用豐熾官至頴川太守子峻太傳以材器稱孫安世魯相三葉皆為司隸時稱其盛
又曰江馮上言宜令司隸校尉督察三公陳元議以為不宜使有司省察公輔乃止
續漢書曰陽球字方正漁陽人也少有勇氣為尚書令中常侍王甫曹節等秉權勢球常唾手拊髀曰陽球作司隸此曹子何得爾耶尋為司隸明日詣闕謝恩甫時休下在舍球表甫罪収送洛陽詔獄自臨拷之甫子萌亦見収
又曰牟融拜司隸校尉典司京都執憲持平多所舉正百僚莫不敬憚
又曰百官志曰司隸校尉一人二千石孝武時置持節常察舉百僚以下及京師近都犯法者
謝承後漢書曰華松擢為司隸校尉是時貴戚專勢有司軟弱莫敢糺罰松下車閉閣不通私書不與豪右相見姦慝犯者輙死奏馬氏三侯羣豪歛手
應劭漢官儀曰司隸校尉糺皇太子三公以下及旁州郡國無不統陛坐見諸卿皆獨席
魏志曰徐宣遷司隸校尉從至廣陵大軍乘舟風浪驟起帝舩廻到宣舩在後淩波而急進羣寮無至者帝壯之
又曰鍾會為司隸校尉雖在外司時政損益當世興廢無不畢綜
晉書曰𫝊𤣥轉司隸校尉獻皇后崩於𢎞訓宫設䘮位舊制司隸於端門外坐在諸卿上絶席而入殿按本品秩在諸卿下以次坐不絶席而謁者以𢎞訓宫為殿内制𤣥位在卿下𤣥恚怒厲聲色而責謁者謁者妄稱尚書所處𤣥對百僚而罵尚書已下御史中丞庾純奏𤣥不敬𤣥又自表不以實坐免官然𤣥天性峻急不能有所容毎有奏劾或值日暮捧白簡整簮𢃄竦踊不寐坐而待旦於是貴游懾伏臺閤生風
臧榮緒晉書曰𫝊咸以議郎長兼司隸校尉咸前後固辭辭㫖懇切上不聽勑使者逼就拜授咸感傷鯁咽以身無兄弟職無假到官之日䘮祭無主重自陳乞遂不見聽聽於官舎設靈坐朔望奉祭咸卧病治職時朝廷寛弛豪右放恣郡縣容縱寇盗充牣攻簒囚徒掠奪市道公私請託朝野溷淆咸於是奏免河南尹京都肅然貴戚憚之數月之間三奏免選官奏按謇愕終無曲撓雖不見從有司肅然
晉志曰漢武帝初置十三州刺史各一人又置司隸校尉察三輔三河𢎞農七郡
晉諸公贊曰劉毅字仲雄為司隸奏太尉何曽尚書劉寔父子及羊琇張佗等所犯狼藉司部守令事相連及覩風投印綬者甚衆皆以為毅能繼諸葛豐葢寛饒也崔鴻十六國春秋前秦録曰王猛望燕師之衆惡之謂鄧羌曰今日之事非將軍莫可以㨗也成敗之機在斯一舉將軍其勉之羌曰若以司隸見與者公無以為憂唐書官品志曰司隸臺大夫一人正四品掌諸廵察其所掌六條一察品官以上理政能不二察官人貪殘害政三察豪强姦猾侵害下人及田宅踰制官司不能止禁者四察水旱蟲灾不以實言枉徴賦役及無災妄蠲免者五察部内盗賊不能窮逐隠而不申者六察徳行孝悌茂材異行隠而不貢者每年二月乘軺廵郡縣十月入奏
英雄記曰董卓謂王允曰欲得一快司隸校尉誰可作者允曰惟有盖元固京兆耳卓曰此明智有餘不可假以雄職
列異𫝊曰故司隸校尉鮑子都少時上計掾於道中遇一書生獨行時無伴卒得心痛子都下車為按摩奄忽而亡不知姓名有素書一卷銀鉼即賣一鉼以殯其餘銀及素書着腹上咒之曰若子魂靈有知當令子家知子在此今使命不獲乆留遂辭而去至京師有駿馬隨之人莫能得近惟子都得近子都歸行失道遇一闗内侯家日暮往宿見主人呼奴通刺奴出見馬入白侯曰外客盗騎昔所失驄馬侯曰鮑子都上黨髙士必應有說因自曰此乃吾馬昔年無故失之子都曰昔年上計遇一書生卒死道中具述其事侯乃驚愕曰此吾兒也侯迎䘮開槨視銀書如言侯乃舉家詣闕上薦子都聲名遂顯至子永孫昱並為司隸及其為公皆乘驄馬故京師歌曰鮑氏驄三入司隸再入公馬雖痩行歩工𫝊咸集叙曰司隸校尉舊號卧虎誠以舉綱而萬目理提領而衆毛順
州牧
漢書曰何武與翟方進奏曰古選諸侯賢者以為州伯今部刺史居牧伯之位選第大吏所薦位髙至九卿所惡立退任重職夫春秋之義用貴治賤不以卑臨尊刺史位下大夫而臨二千石輕重不相凖請罷刺史更置州牧以應古制奏可
續漢書曰皇甫嵩領冀州牧奏請一年租以賑饑民民歌曰天下亂兮市為墟母不抱子兮妻失夫頼有皇甫兮復安居
吳志曰吕範拜揚州牧性好威儀州人如陸遜全琮及貴公子皆修敬䖍肅不敢輕脱也其居家服飾窮極奢靡然勤事奉法故權悦其忠不怪其侈
又曰吕岱𫝊廖式作亂圍城邑零陵蒼梧鬰林諸郡騷擾岱自表輒行星夜兼路權遣使追拜岱交州牧晉書曰張茂為凉州牧武公軌之子也築靈鈞臺周輪八十餘堵其髙九仞武陵人閆増夜叩門呼曰武公遣我來曰何故勞百姓而築臺乎姑臧令辛巖以増妖妄請殺之茂曰吾信勞人増稱先君之令何為妖乎太府主簿馬魴諌曰今世難未夷惟當𢎞道業不宜勞役崇飾臺榭比年以來轉覺衆物日奢於往每所經營輕違雅度實非士女所望於明公也茂曰吾過也命止作役又曰張駿為凉州牧刑清國富羣僚勸進稱凉王領秦凉二州牧置公卿百官如魏武晉文故事駿曰此非人臣所宜言也敢有言此者罪在不赦然境内皆稱之為王北史曰裴俠常與諸牧守俱謁周文文命俠别立謂諸牧守曰裴侯清慎奉公為天下之最令衆有如俠者可與之俱立衆皆黙然無敢應者周文乃厚賜俠朝野懽服焉號為獨立使君
北史曰後魏廣陽王嘉遷司州牧嘉表請於京四靣築坊二百二十三各周一千二百歩乞發三正復丁以充茲役雖有暫勞奸盗永止詔從之
後周書曰蘇綽為六條詔書奏施行之太祖甚重之常置諸坐右又令百司習誦之其牧令守長非通六條計帳不得居守
太平御覽卷二百五十
<子部,類書類,太平御覽,卷二百五十>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二百五十一
宋 李昉等 撰
職官部四十九
都督 總管
都䕶
都督
晉書曰杜預為都督荆州諸軍事南土美而謡之曰後世無叛由杜翁孰識智名與勇功
又曰陶侃為都督荆雍益梁四州諸軍事是時荆州大饑百姓多饑死侃至秋熟輒糴至饑復使糶之士庻歡悅咸䝉濟賴
又曰羊祜都督荆州諸軍事招攜以禮懐逺以徳吳人悅服呼為羊公
又曰庾翼都督江荆益三州刺史制度規模每出於人數年之中軍國充實人情翕然稱其才明由是自河以南皆懐歸附
又曰陳𢣢為陶侃廣州刺史侃夢有司馬以鎧與侃𢣢以為司馬國姓鎧者捍國之器節下當進位果除都督交州又曰張實都督凉州下令曰忝繼前蹤庻幾刑政不為百姓之患而比年饑旱殆由庻事有闕竊慕箴誦之言以補不逮自今有靣刺孤罪者酬以束帛翰墨陳孤過者荅以筐篚謗言於市者報以羊米
又曰石苞都督揚州諸軍事苞因入朝當還辭髙貴鄉公留語盡日既出白文帝曰非常主也數日間而有成濟之事
又曰劉𦙍代温嶠都督江州諸軍事領江州刺史假節𦙍位任轉髙矜豪日甚縱酒躭樂不恤政事大殖財貨商販百萬初𦙍之代嶠也逺近皆謂非選陶侃郄鑒咸云𦙍非方伯才朝廷不從或問王悦曰今大難之後綱紀頓絶自江陵至於建康三千餘里流人萬計布在國之南藩要害之地而𦙍以侈汰之性卧而對之不有外變必有内患悦曰聞温平南語家公云連得惡夢思見代者尋云可用劉𦙍此乃温意非家公也是時朝廷空罄百官無禄惟資江州運漕而𦙍商旅繼路以私廢公有司奏免𦙍官書始下而為郭黙所害
又曰王恭為都督兖青冀幽并徐州晉陵諸軍事平北將軍假節鎮京口初都督以北為號者累有不祥故桓冲王坦之刁彛之徒不受鎭北之號恭表讓軍號以超授為辭而實惡其名於是改號前將軍
北史曰賀蘭祥除都督荆州刺史見有發掘古冢暴露骸骨乃謂守令曰此豈仁者為政耶命所在収藏時夏亢陽即日降雨
唐書曰宋璟轉廣州都督仍為五府經畧使廣州舊俗皆以竹茅為屋屢有火災璟教人燒瓦改造店肆自是無復延燒之患夷下懐惠立碑以紀其政
又曰王方翼為夏州都督屬牛疫無以營農方翼造人耕之法施闗鍵使人推之百姓頼焉
總管
後周書曰長孫儉為荆州總管甞詣闕奏事時值大雪遂立於雪中待報自旦逹暮竟無惰容其奉公勤至皆此類也
又曰赫連逹遷大將軍夏州總管三州五防諸軍事逹雖非文吏然性質直遵守法度輕於鞭撻而重慎死罪性又亷儉邊境胡民或饋逹以羊者逹欲招納異類報以繒帛主司請用官物逹曰羊入我厨物出官庫是欺上也命取私帛與之識者嘉其仁恕焉
北史曰韋孝寛為延州總管兄夐至州與孝寛相見將别孝寛以所乘馬及轡勒與夐夐以其華飾心不欲之謂孝寛曰昔人不棄遺簮墜履者惡與之同出而不與之同歸吾之操雖不逮前烈然捨舊筞新亦非吾志也乃乘舊馬以歸
隋書曰元褒為凉州總管有商人為賊所刼其人疑同宿者而執之褒察其色寛其辭正遂捨其人商詣闕訟褒受金縱賊上遣使窮治之使者簿責褒曰何故利金而捨盗也褒便即引咎初無異詞使者與褒俱詣京師遂坐免官其盗尋發於他所上謂褒曰公朝廷舊臣位望隆重受金捨賊非善事何至自誣也曰臣受委一州不能息盗賊臣之罪一也州民為人所謗不付法司懸即放免臣之罪二也牽率愚臣不顧刑法不持文書約束至今為物所疑臣之罪三也臣有三罪無所逃責臣又言不受賂使者後將有所窮究然則縲絏横及良善重臣之罪是以自誣上歎異之稱為長者
又曰元景山為豪州總管先是州民王廻洛張季直等聚結亡命每為刼盗前後牧守不能制景山下車遂捕之廻洛季直挺身奔江南擒其黨與數百人皆斬之法令明肅盗賊屏跡稱為大治
又曰韋世康嘗因侍宴再拜陳讓曰臣無尺寸之功位亞台鉉今犬馬齒截不益明時恐先朝露無以塞責願乞骸骨退避賢能上曰朕夙夜庶幾求賢若渇冀與公共治天下以致太平今之所請深乖本望縱令筋力衰謝猶屈公卧治一隅於是出拜荆州總管時天下惟置四大總管并揚益三州并親王臨統惟荆州委於世康時論以為美世康為政簡靜百姓愛恱合境無訟又曰韋藝遷營州總管容貌瓌偉每夷狄叅謁必整儀衛盛服以見之獨坐滿一榻畨人畏懼莫敢仰視又曰薛道衡聲名籍甚一時仁壽中楊素專掌朝政道衡既與素善上不欲道衡乆知機宻因而檢校襄州總管道衡乆䝉驅筞一旦違離不勝悲戀言之哽咽髙祖愴然改容曰爾光隂晩暮侍奉誠勞朕欲令爾將攝兼撫氓俗今爾之去朕如斷一臂於是賚物三百叚九鐶金帶一時服一襲馬十疋慰勉遣之
又曰樊子盖轉循州總管許以便宜從事十八年入朝奏嶺南地圖賜以良馬雜物
又曰令狐熈拜桂州總管十七州諸軍事許以便宜從事刺史已下官得承制補授給帳内五百人賜帛五百疋發𫝊送其家累改封康郡公熈至部大𢎞恩信其溪洞渠帥更相謂曰前時總管皆以兵威相脅今者乃以手教相諭我軰其可違乎於是相率歸附先是州縣生梗長吏多不得之官寄政於總管府熈悉遣之為建城邑開設學校華夷感敬稱為大化
又曰李安領行軍總管率蜀兵順流東下時陳人屯白沙安謂諸將曰水戰非北人所長今陳人依險泊舩必輕我而無備以夜襲之賊可破也諸將以為然安率衆先鋒大破陳師髙祖嘉之
唐書曰田留安拜魏州總管劉闥之亂也來攻州城於時山東豪猾多殺長吏以應賊百姓兇人咸懐異志凡諸守皆以心腹自衛多所猜防由是上下情隔怨叛者多留安獨撫結所部示無疑阻凡有白事者無間踈逺皆至卧内謂人曰吾與卿軰同為國守自宜一心無為疑貳也必欲棄同即異背順歸逆亦任卿軰斬吾頭而去矣城中父老逓相誡勵子弟曰田公以赤心相付何得負之由是人情遂固州人苑竹林者劉闥之黨也初有異圖留安隂知之而不發其事因引置左右委以闗竹林感其意遂歸心焉卒収其力用
又曰劉世讓拜廣州緫管將之官髙祖問以備邊之策世讓答曰突厥比數南冦者徒以馬邑為其中路耳臣計者於崞城置一智勇之將多貯金帛有來降者厚賜賞之數出竒兵掠其城下踐其禾稼敗其生業不出嵗餘彼當無食馬邑不足圖也髙祖曰非公無可任者乃使馳驛至彼善為經畧世讓於是以兵臨馬邑髙滿政以其地來降突厥患之遣曹繁陁來詣中國言世讓與可汗通謀將為亂由是得罪籍没其家及突厥來降言世讓初無逆謀始原其妻子
都䕶
漢書曰宣帝時匃奴日逐王欲降漢使人與鄭吉相聞吉發渠犁龜茲諸國五萬人迎日逐王口萬二千小王將十三人隨吉至河曲頗有亡者吉追斬之將詣京漢封日逐王為歸徳侯吉既破車師降日逐威震西域遂並䕶車師以西故號為都䕶都䕶之置自吉始焉上嘉其功乃下詔曰都䕶西域騎都尉鄭吉撫循外蠻宣明威信封吉為安逺侯漢之號令班於西域始自張騫成於鄭吉也
又曰叚會宗為人好大節立功名為西域都䕶與谷永相友善永憫其老復逺出與書戒之曰足下以柔逺之令徳復典都䕶之重職甚休願吾子因循舊貫無求竒功萬里之外以身為本願詳思愚言
又曰元帝時甘延壽為西域都䕶陳湯為副郅支單于數困辱漢使湯與延壽謀曰郅支所在絶逺無金城强弩之守如發屯田吏士從烏孫直指其城可以成功延壽欲奏之湯曰國家與公卿議大䇿非凡所見必不從會延壽乆病湯獨矯制發兵延壽聞之欲止焉湯怒按劒叱延壽曰大衆已集竪子欲沮衆耶延壽遂從之部勒行陣益置威白虎合騎之校〈張晏曰西域陣法之名也〉即日引軍分行斬郅支單于頭送京師延壽封茂成侯湯封闗内侯功大賞少為石顯匡衡所抑
應邵漢官儀曰西域都䕶武皇帝始開通西域三十六國其後稍分至五十餘國置使者校尉以領䕶之宣帝神雀三年改曰都䕶秩二千石平帝時省都䕶令戊巳校尉領之
沈約宋書曰初漢宣帝置西域都䕶以加騎都尉若諌大夫䕶西域諸國光武建武初始有督軍諸使至獻帝建安中魏武相漢遣大將外出督十軍二十軍者始號都督曹袁張楊之徒雖以三公假節州郡然無都督之號也三國時亦有都䕶中都䕶左右都䕶將軍兼督諸軍猶是舊制意也黄初三年上軍大將軍曹真始都督中外諸軍事總諸軍髙貴鄉公正元二年晉文帝都督中外諸軍事尋加大都督之號太始中置小都督江左亦時有也呉朝鎮將總兵亦曰都督大將軍出為二部則曰左右都督分武昌為兩部亦曰左右部大都督其總一者則曰大都督又繞帳羽林無難之屬隨事有督無常號也至諸葛恪以下輔政乃都督中外諸軍事闗雲長在江陵亦督軍州至張飛姜維亦為中外都督如呉魏也晉氏以來宰相任重者為中外大都督方伯望隆者亦加大都督之號凡諸都督雖軍號有輕重無假節也
唐書曰馬總為安南都䕶總敦儒學長於政術在南海累年清亷不撓夷獠便之於漢所立銅柱之處以銅一千五百觔特鑄二柱刻書唐徳以繼伏波之迹
太平御覽卷二百五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二百五十二
宋 李昉等 撰
職官部五十
尹 少尹
留守
尹
春秋𫝊曰周公相王室以尹天下〈尹正也〉
漢書曰内史周官秦因之掌治京師景帝二年分置左右内史武帝太初元年更名京兆尹〈張晏曰地髙曰京左𫝊曰莫之與京十億曰兆尹者正也〉秩二千石銀印青綬進賢兩梁冠綘朝服佩水蒼玉
又曰趙廣漢字子都涿郡人也守京兆廣漢為人强力天性精於吏職見吏民或夜不寢至旦又善為鈎距以得事情〈蘇林曰鈎得其情更不得去〉鈎距者設如欲知馬價則先問狗次問羊又問牛然後及馬參伍其價以類相凖則知馬之貴賤不失實矣吏受銖兩之奸皆知之長安少年數人會窮里空舍謀共刼人坐語未訖廣漢使捕治具服亷明威制豪强百姓追思至今歌之
又曰元始五年有一男子乘黄犢車建黄旐衣黄䄡䄖逕來詣北闕自謂衛太子京兆尹雋不疑後到叱從吏使収縳之曰昔蒯瞶違命出奔輒距而不納春秋是之衛太子得罪先帝亡不即死今來自詣此罪人也遂送詔獄由是名聲重於朝廷在位者皆自以不及也廷尉驗治何人竟得奸詐本夏陽人姓成名方遂貌甚似戾太子
又曰張敞為京兆尹朝廷每有大議引古今處便宜公卿皆服敞無威儀時罷朝會過走馬章臺街〈或曰在長安中或在章臺下街〉使御吏驅自以便靣拊馬又為婦畵眉長安中𫝊張京兆眉憮〈憮大也孟康曰憮音詡北方人謂為妍〉有司以奏上問之對曰臣聞閨房之内夫婦之私有過於畵眉者上愛其能然不得大位為京兆尹九年與楊惲厚坐惲大逆誅之又曰張敞入為尹一日捕諸偷得數百人由是市無偷盗也
又曰王尊王章王駿並為京兆尹有名京師稱曰前有趙張後有三王
後漢書曰袁安為河南尹政號嚴明然未曽以賍罪鞠人常稱曰凡學仕者髙則望宰相下則希牧守錮人於聖世尹不忍為也聞之者感激自厲在職十年京師肅然名重於朝廷
又曰張酺入為河南尹竇景之家人擊傷市卒吏捕得之景怒遣緹騎侯海等五百人毆傷市丞〈說文曰緹帛丹黄色也漢官儀曰執金吾有緹騎〉酺部吏楊章等窮究正海罪徙朔方景忿怨乃移書辟章等六人為執金吾吏欲思報之章等惶恐入白酺願引賍罪以辭景命酺即上言其狀竇太后詔報自今執金吾辟吏皆勿遣
又曰楊彪遷侍中京兆尹光和中黄門令甫使門生於郡界辜𣙜官財物七十餘萬〈華嶠書曰甫使門生翹辜𣙜觧見靈帝紀〉彪發其姦言之司隸校尉陽球因此奏誅甫天下莫不愜心又曰延篤字叔堅及邊鳯皆為京兆尹並有能名語曰前有張趙後有邊延張趙即廣漢及張敞也
又曰梁冀為河南尹居職暴恣多非法父商所親客洛陽令吕放頗與商言及冀之短商以讓冀冀即遣人於道刺殺放而恐商知之乃推疑放怨仇請以放弟禹為洛陽令〈安慰放家欲以滅口〉使捕之盡滅其宗親賔客百餘人㵼又曰王梁為河南尹穿渠引糓水注洛陽城下東寫鞏川及渠成而水不流七年有司劾奏之梁慙懼上書乞骸骨
謝承後漢書曰周暢字伯時性仁慈為河南尹永初二年夏旱乆禱無應暢自収葬洛陽城旁客死骸骨凡萬餘人應時㴻雨嵗乃豐稔
袁崧後漢書曰延篤字叔堅南陽人也為京兆尹正身率下民不忍欺
應邵漢官儀曰河南尹所治周地也洛陽本成周周之衰㣲分為東西周秦兼天下置三川洛河伊也漢更名河南孝武皇帝増守曰太守世祖中興徙都洛陽改號為尹尹正也詩云赫赫師尹
魏志曰鄭渾字文公為京兆尹渾以百姓新集為制移居之禁令法使兼複者與單輕者相伍温信者與孤老者為比勤稼穡明禁令以發姦者由是民安於農而盗息
又曰𫝊嘏字蘭石為河南尹内掌帝都外統宗畿兼古六鄉六遂之士其民異方雜居多豪門大族商賈胡貊天下四會利之所聚而奸之所生也前尹司馬芝舉其綱而太簡次尹劉靜綜其目而太宻後尹李勝毁常法以収一時之聲嘏立司馬之綱統裁劉氏之綱目以經緯之李氏所毁以漸補之郡有七百吏半非舊也河南俗黨五官掾功曺典選職皆授其本國人無用異邦人者嘏各舉其良而用之分官曹之職以次考核之其治以徳教為本然持法有恒而不可犯見理知情獄訟不任夏楚而得其實不為小惠有所薦逹及益於民事皆隠其端迹若不由已出故當時無赫赫之名使民久而後安者也
又曰司馬芝字子華為河南尹教羣下曰盖君設教不能使吏必不犯也吏能犯教而不能使君必不聞也夫設教而犯君之劣也犯教而聞吏之禍也君劣於上吏禍於下此政事所以不理也可不各勉之哉於是下吏莫不自厲
又曰劉馥字子靖出為河南尹散騎常侍應璩以書與子靖曰入作納言出臨京任當民之術日引月長王隠晉書曰樂廣字彦輔為河南尹故郡中前多怪後人皆於廊下郵𫝊中治事無敢在㕔事者惟廣處之白日户自閉二子凱模等懾怖廣使掘墻孔得狸乃絶代者乃相承入止
又曰庾純字謀甫太始六年詔曰河南大郡四方表則中書令庾純清粹中正才紹治化其以純為河南尹又曰劉隗補丹陽尹雖在外而萬幾秘宻皆預聞之晉書曰羊曼為丹陽尹時朝士過江初拜官相飾供饌曼拜丹陽尹客來早者得佳設晏者則漸罄不復及精隨客早晚而不問貴賤有羊固拜東海太守竟日皆美雖晩至者猶獲盛饌論者以固之豐腆乃不如曼之真率
晉起居注曰武帝咸寧三年詔曰河南百郡之首其風教宜為遐邇所模以道齊之侍中奉車都尉王恂忠亮篤誠才兼外内明於治化其以恂為河南尹
晉中興書云晉太興元年改丹陽内史為丹陽尹宋書曰劉秀之遷丹陽尹先是秀之從叔穆之為丹陽尹與子弟於㕔事上飲宴秀之亦與焉㕔事柱有一穿穆之謂子弟及秀之汝等試以栗遥擲此柱若能入穿後必得此郡穆之諸子並不能中惟秀之獨入焉唐書曰開元初改雍州長史為京兆尹總理衆務又曰鄭珣瑜出為河南尹珣瑜既入境官吏以逼降誕日珣瑜到即後於是乃送所獻馬賫印於路以例告珣瑜曰未上官不可遽有進獻及既上即過時遂不獻又曰郭英乂時嚴武卒元載薦英乂代之遂兼成都尹充劍南節度使英乂到成都肆行不軌無所忌憚𤣥宗舊宫置為道士觀内有𤣥宗鑄金真容及乘輿侍衛圖畵先是節度使每至皆先拜而後視事英乂以觀地有形勝乃入居之其真容及圖畵悉遭毁壊見者無不憤怒
又曰英乂為成都尹頗恣狂蕩聚女人騎驢擊毬制鈿驢鞍及諸服用皆侈靡裝飾日費數萬以為笑樂未嘗問百姓間事人頗怨之
又曰許孟容為京兆神筞軍吏李昱假貸長安富人錢八千貫滿三嵗不償孟容遣吏収捕械繫尅日命還之曰不及期當死自興元已後禁軍有功及中貴之尤有渥恩者方得䕶軍故軍士日益横府縣不能制孟容剛正不懼以法繩之一軍盡驚寃訢於上立命中使宣㫖令送本軍孟容繫之不遣中使再至乃執奏曰臣誠知不奉詔當誅然臣職司輦轂合為陛下彈抑豪强錢未盡輸昱不可得上以守正許之自此豪右歛跡威望大震
又曰劉栖楚為京兆尹摧抑豪右不顧患難事無大小必設鈎距故時人重之或稱其機變徃往有類於西漢趙廣漢者
又曰李傑為河南尹傑既勤於聽理每有訴列雖衢路當食無廢處斷由是官無留事人吏愛之先是河汴之間有梁公堰年久堰破江淮粮運不通傑奏發汴鄭丁夫以濬之省功速就公私深以為利刻石水濵以紀其績
又曰栁仲郢為河南尹以寛惠為政言事者以為不類京兆之政仲郢曰輦轂之下彈壓為先郡邑之治惠飬為本何取類耶
又曰蘇震為太常卿聖嵗東都耆老表乞行幸上重違其心選勤舊勲賢為之牧守遂以震為河南尹兼御史中丞仍充東都畿甸觀察使
英雄記曰董卓廢少帝自公卿已下莫不卑下於卓惟京兆尹盖勲長揖爭禮見者皆為失色
李爕别𫝊曰爕字徳公京兆人拜京兆尹吏民愛敬之乃作歌曰我府君道教舉恩如春威如虎愛如母訓如父
李郃别𫝊曰鄧隲弟豹為將作大匠河南尹缺豹欲得之上及隲兄弟亦欲用難便召拜下詔令公卿舉隲以㫖遣人諷公卿悉舉豹李郃曰司隸河南尹當整頓京師檢御貴戚今反使親家為之必不可為後法公舉司隸羊浸不舉豹豹竟不得尹恨公卿不舉對士大夫曰李公能不舉我故我不得尹耳
莊子曰孫叔敖能以爵禄為己害故三為令尹三去令尹而色不變
語林曰蘇峻新平温庾諸公以朝廷初復京尹宜得望實惟孔君平可以處之孔固辭二公逼諭甚苦孔敖然曰先帝大漸卿軰身侍御床口行詔令孔坦爾時正璅臣耳何與國家事不可今日䘮亂而猥見逼廹吾爼豆上腐肉任人割截耶庾愧不能答
說苑曰楚令尹子文之族干法者廷理釋之子文責之曰吾豈為私意耶何廷理之駮於法也不寘刑地吾將死廷理懼遂刑其人國人聞之曰若令尹之公也吾黨何憂乃相與作歌曰子文之族犯國法程廷理釋之子文不聽
通典曰凡帝王所都皆曰尹南朝曰丹陽尹後魏初曰代尹東魏曰魏尹北齊曰清都尹
楊雄河南尹箴曰茫茫天區畫冀為京商邑翼翼四方之經爰作卿士以尹茲州風化攸興萬國承流
梁邵陵王為丹陽尹初表曰臣進非民譽退異宗英尸居戎號已紊彛典况京兆五守西漢難追河南二尹東京罕繼審已循涯自知莫可街談巷議尤見不勝梁庾肩吾為南康王讓丹陽尹表曰臣聞劒鏤七星非有司天之用縑圖五嶽寧識崇朝之雲是知䇿彼泥龍不能令其逐日乘斯流馬安可使其奔電方今振鷺盈庭白駒空谷惟帝念功惟明克允君子之國罕聞其讓石門之水獲免於貪
少尹
唐書曰李憕為東京少尹時蕭𦙍為尹依倚權貴蒞事多不法憕以公正直之人用繄賴又道士孫甑生以左道求進託以修功徳往來嵩山求請無度憕必挫之五代史後唐書曰李承勲累遷太原少尹劉守光之僣號也莊宗遣承勲往使伺其釁端承勲至幽州見守光如藩方交聘之禮謁者曰燕王為帝矣可行朝禮承勲曰吾大國使人太原亞尹是唐帝除授燕主自可臣其部人安可臣我哉守光聞之不悅拘留於獄數日而訊之曰臣我乎承勲曰燕君能臣我王則我臣之吾有死而已安敢辱命會王師討守光承勲竟没於燕中
留守
東觀漢記曰和帝南廵祠園廟張禹以太尉留守北宫大官朝夕送食
後漢書曰車駕征張渉留伏湛居守時烝祭髙廟〈冬祭曰烝〉河南尹司隸校尉於廟中争論湛不舉奏免坐
呉志曰孫權征新城使登居守總知留事時年榖不豐頗有賊盗乃表定科令所以防禦甚得止姦之要晉書曰張方刼恵帝幸長安僕射荀藩等與其遺官在洛陽為留臺承制行事號為東西臺
又曰荀頽大駕行幸三州頽留守京師沙門法秀謀反頽率禁兵収掩畢獲内外晏如駕還飲至文明太后曰當爾之日卿若持疑不即収捕處分失所則事成不測矣今京畿不擾宗廟社稷安者實卿之功也
隋書曰楊瓚平齊之役諸王咸從留瓚居守帝謂之曰六府事殷一以相付重朕將遂事東方無西顧之憂矣其見親信如此
唐書曰儀鳯元年司農卿韋𢎞機為東都留守時有道士朱欽遂為中宫所使至都所為横恣𢎞機執而囚之因奏曰道士假稱中宫驅使依倚形勢臣恐虧損聖明為禍患之漸髙宗特發中使賜書慰諭仍云不湏漏洩又曰武后垂拱中文昌右相蘇良嗣為西京留守時尚方監裴匪躬檢校京苑將鬻苑中果菜以収其利良嗣駮之曰昔公儀休相魯猶能㧞葵去織未聞萬乘之主鬻其果菜以與下人爭利也
又曰桞公綽為北都留守河東節度觀察等使是嵗北虜遣梅禄將軍李暢以馬萬疋來市且曰朝貢所經過守帥每假禮分嚴其兵備留館則戒卒於外懼有襲奪太原故事亦出兵送之暢至界上公綽獨使牙門將祖孝恭單馬勞焉待以修好之意暢感義出涕徐驅道中不妄馳獵及至闢牙門令譯引謁晏以常禮及市馬歸竟不敢有所犯
太平御覽卷二百五十二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二百五十三
宋 李昉等 撰
職官部五十一
内史 郡丞
郡參軍 督郵
内史
史記曰汲黯字長孺公孫𢎞為相乃上言曰右内史界部中多貴人宗室難治非素重臣不能任請徙黯為内史數嵗官事不廢
漢書曰倪寛遷右内史寛既治民勸農業表奏開六輔渠〈六輔為京兆馮翊扶風河東河南河内也〉定水令以廣溉田収租稅時裁闊狹與民相假貸以故租多不入後有軍發右内史以負租課殿當免民聞皆恐失之大家車牛小家擔負輸租襁屬不絶課更最上由此愈竒寛
晉書曰孔季恭為呉興内史呉興頻䘮太守言項羽神為祟君居郡事竟無害也
又曰王薈字敬文恬虛守靖不競營利少厯清官除吏部郎侍中建威將軍呉國内史時年饑粟貴人多饑死薈以私米作饘粥以餉餓者所濟活甚衆
梁書曰顧憲之為衡陽内史先是郡境連嵗疾疫死者大半棺木尤貴悉裹以生席棄之路傍憲之下車分告屬縣求其親黨悉令殯𦵏其家人絶滅者憲之為出公禄使綱紀營䕶之又土俗山民有病輙云先亡為禍皆開冢剖棺水洗枯骨名為除祟憲之曉諭為陳生死之别事不相由風俗遂改時刺史王奐新至惟衡陽獨無訟者乃歎曰顧衡陽之化至矣
又曰傅昭為安成内史郡自宋以來兵亂相接府舍稱㓙每昏旦聞人相觸在任者鮮以吉終及昭至有人夜見甲兵出曰傅公善人不可侵犯乃騰虛而去有頃風雨忽至飄郡㕔事入隍中自是郡遂無患咸以昭貞正所致
又曰傅昭為安成内史郡多猛獸為害昭乃命去檻穽猛獸竟不為害
又曰殷鈞字季和陳郡長平人也為臨川内史鈞體多疾閉閣卧理而百姓化其徳刼盗皆奔出境
又曰伏暅為永陽内史在郡清潔政務安靜郡人何貞秀等一百五十四人詣州言狀湘州刺史以聞詔勘有十五事為吏人懐帝善之
隋書曰樊子盖為河南内史屢有治績文帝謂曰今為公别造玉麟符以代銅獸也
唐書曰契丹作亂山東不安起及王善授滑州刺史則天謂曰邊賊反叛卿雖疾可將妻子日行三十里緩歩至彼與朕卧理此州以斷河路也因問朝廷得失及善陳理亂之宜十餘道則天曰彼末事也此為本也卿不可行也拜為内史
郡丞
漢書曰黄覇為頴川郡守有郡丞老病聾督郵欲逐之覇曰許丞亷吏雖老尚能拜起送迎止頗重聽何傷其善助之無失賢者意
又曰黄覇為河南太守丞覇為人明察内敏又習文法為丞處職當於法令太守甚任之吏民愛敬焉
東觀漢記曰光武議靈臺所處上謂桓譚曰吾欲讖决之何如譚黙然曰臣不讀讖上問其故譚復言讖非經上大怒曰桓譚非聖無法將下斬之譚叩頭流血良久乃得觧出為六安郡丞意忽忽不樂病卒時年七十餘又曰趙典兄子温初為京兆郡丞歎曰大丈夫生當雄飛安能雌伏遂棄官而去後官至三公
謝承後漢書曰劉平為濟陽郡丞太守劉育甚重之任以郡職
漢名臣奏曰張禹奏曰案令丞相奏事司直持案長史將簿中二千石奏事皆與其丞合縁以臣下各得盡心竭誠而事公明
王隠晉書曰范晷字彦長南陽人僑居清河仕為郡五官後為河内郡丞時裴叔則為河内郡知之為裴所伏後為侍御史
隋書曰張湏陁為齊郡丞屬嵗饑榖米湧貴湏陁將開倉賑給官屬咸曰待詔勑不可擅與湏陁曰今帝在逺遣使徃來必淹嵗序百姓有倒懸之急如待報至當委之溝壑矣吾若以此獲罪死無所恨先開倉而後上狀帝知之而不責也
又曰王文同為栢山郡丞有一人豪猾每持長吏短前後守令咸憚之文同下車聞其名召而數之因令左右剡木為大橛埋於庭出尺餘四角各埋小橛令其露心於木橛上縳四支於小橛以棒毆其背應時潰爛郡中大駭吏人相視懾氣
唐書官品志曰丹陽會稽吳郡呉興及萬户郡丞並六百石
汝南先賢傳曰周防字偉公年十六仕郡小吏世祖廵狩汝南召掾史試經防尤能誦讀拜為守丞防以未冠請去師事徐州刺史盖豫明經舉孝亷拜郎中
晉陸機奏曰伏見司徒下諌議大夫張暢除當為豫章内史丞暢才思清敏志節貞厲秉心立操早有名譽其年時舊比多厯郡守惟暢陵遲白首未齒而佐下藩遂蹈汚濁於暢名實居之為劇前後未始有此愚以為宜觧舉試以近縣詔暢既為是人所稱便差代
郡參軍
晉書曰阮孚避亂渡江元帝以為安東參軍蓬髮飲酒不以王務縈心
北史曰盧文偉少孤有志尚頗渉經史年三十八始舉秀才除本州平北府長流參軍說刺史斐雋按舊迹修督亢陂溉田萬頃人頼其利
晉劉𢎞教曰太康以來天下無虞遂共尚無為貴談莊老少有說事外託論公務内但共談笑今既同舟而載安可不人人致力耶
督郵
韋昭辯釋名曰釋云督郵主諸縣罰以負督郵殷糺攝之也
漢書曰田延年為河東太守行縣在平陽召故吏五六十人延年皆臨見令有文者東有武者西閱數十人次到尹翁歸獨伏不肯起對曰翁歸文武兼備唯所施設延年召上辭問甚竒其對使歸府案事發姦窮竟事情延年大重之徙署督郵河東二十縣分為兩部閎孺部汾北翁歸部汾南
又曰孫寶為京兆尹以立秋日署故吏侯文為東部督郵入見勑曰鷹隼始擊當順天氣取姦惡以成嚴霜之誅掾部詎有人乎文曰無其人不敢空受職寶曰誰文曰霸陵杜穉季寶曰更言其次文曰豺狼方横道不宜復問狐狸穉季聞之杜門不通水火穿後墻為小户不敢犯法
東觀漢記曰趙勤字孟卿南陽棘人明逹好學介然特立太守駱珍召署曹吏至掾督郵太守桓虞下車葉令雍霸及新野令皆不遵法乃復勤督郵到葉見霸不問縣事但髙談清論以激勵之覇即陳責觧印綬去勤還入新野界令聞覇已去遣吏奏記陳罪復還印綬去虞乃歎曰善吏如良鷹矣下韝即中
又曰虞延陳留人光武東廵過小黄髙帝母昭靈后園陵在焉延為部督郵詔呼引見問園陵之事延占拜可觀其陵樹株蘖皆諳其數爼豆犧牲頗曉其禮帝善之勑延從駕到魯還經封丘城門門小不容羽盖上怒使撻侍御史延因陛見引咎以為罪在督郵上詔曰以陳留督郵虞延故貸御史罪
後漢書曰馬援為郡督郵送囚至司命府〈王莽置司命上公已下糺察〉囚有重罪援哀而縱之遂亡命北地遇赦因留牧畜又曰陳球為繁陽令時魏郡守諷縣求賄球不與太守怒撾督郵令逐球督郵不肯曰魏郡十五城獨繁陽有異政今逐之將致議於天下太守乃止
司馬彪續漢書曰鍾離意仕郡為督郵縣亭長受民鷄酒府下記考之意封還記詣閤白見以春秋責重先内後外政化之本由近及逺宜先清府内且闊細微太守賢之
謝承後漢書曰㑹稽謝夷吾字堯卿為西部督郵烏程長有罪太守第五倫使夷吾徃収之到縣入閤便大哭以三百錢為禮便歸倫問其故對曰三十日中當死故不収之至時果如其言
又曰許慶字子伯家貧為督郵乘牛車鄉里號曰軺車許慶嘗與友人談論漢無統嗣倖臣専勢世俗衰薄賢者放退慨然據地悲哭時人稱許子伯哭世
又曰聞人襲為郡督郵行則負擔卧則無被連𪊽皮以自覆不受飲食之費
魏志曰滿寵字伯寧山陽昌邑人年十八為郡督郵時郡内李朔等擁部曲害於平民太守使寵糺焉朔等請罪不復侵掠
又曰髙唐隆字叔平平陽人魯髙堂生後也少為諸生太守薛悌命為督郵督軍與悌爭名悌面呵之隆按劍叱督軍曰昔魯定見侮仲尼厯階趙彈秦筝相如進缶臨臣名君義之所討也督軍失色悌起止之
列異𫝊曰汝南北部督郵西平劉伯夷有大才畧案行到懼武亭夜宿或曰此亭不可宿伯夷乃獨住宿去火誦詩書五經訖卧有頃轉東首以絮巾結兩足以幘冠之㧞劍觧帶夜時有異物稍稍轉近忽來覆伯夷伯夷屈起以𬒮掩之以𢃄繫魅呼火照之視得一老狸色赤無毛持火燒殺之明日發視樓屋間得魅所殺人髪結數枚於是亭遂清淨舊說狸髠千人得為神也
漢魏先賢行狀曰故宗正南陽劉伯字奉先少履清節忠亮正直研精文學無不綜覧嘗為督郵時豫章太守虞績以饕餮穢汚徴至郡界當就法車不肯就坐伯乃㧞刀毆績績恐就車乃徑上尚書以肅王道
廣州先賢𫝊曰徐徴字君求蒼梧荔浦人少有方直之行不撓之節頗覧書傳尤明律令延熹五年徴為中部督郵時唐衡恃豪貴京師號為唐獨語遣賔客至蒼梧頗不拘法度徴便収客郡市髠笞乃白太守太守大怒収徴送獄主簿伏閣曰此人無故賣買既侵百姓汙辱婦女徐徴上念明政據刑申耻今便治之郡無復爪牙之吏後督郵當徒跣行奉諸貴戚賔客耳太守荅知徴為是廹不得已
會稽先賢𫝊曰茅開字季闔餘姚人為督郵平决厭衆心嘗之部厯其家不入門當路向堂朝拜府君益善之鍾離意别𫝊曰汝南黄讜拜會稽太守召意署北部督郵時郡中大疫黄君轉署意中部督郵意乃露車不冠身循行病者門入家賜與醫藥詣神廟為民禱祭其所臨户四千餘人後日府君出廵灾情百姓攀車啼曰明府不湏出也但得鍾離督郵民皆活也
馬融長笛賦序曰融既博覽又好音樂能鼔琴吹笛為督郵獨卧平陽鄔中有洛客舍逆旅吹笛融聞甚悲遂作長笛賦云爾
太平御覽卷二百五十三
<子部,類書類,太平御覽>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二百五十四
宋 李昉等 撰
職官部五十二
刺史上
刺史上
漢書曰監察御史秦官掌監郡漢省丞相遣史分刺州不常置武帝初置部刺史掌奉詔條察州
又曰刺史以六條問事非條所問不省一條强宗豪右田宅踰制以强凌弱以衆暴寡二條二千石不奉詔書遵承典制背公向私旁詔牟利浸漁百姓聚歛為姦三條二千石不䘏疑獄風厲殺人怒則任刑喜則任賞煩擾刻暴剥截黎元為百姓所疾山崩石裂妖祥訛言四條二千石選署不平苟阿所愛蔽賢寵頑五條二千石子弟恃怙榮勢請託所監六條二千石違公下比阿附豪强通行貨賂割剥民人
又曰王遵遷益州刺史先是瑯琊王陽為益州刺史行部至九折阪歎曰奉先人遺體柰何數乘此險後以病去及遵為刺史至其坂問吏曰此王陽所畏道耶吏對曰是遵叱其馭曰駈之王陽為孝子王遵為忠臣又曰朱博奏曰漢家立置郡縣部刺史奉供典州督察郡國吏人安寧故事居部九嵗舉為守相其有異材功著者輒登擢秩卑而賞厚咸勸功樂進今增秩為牧以髙第補九卿其中材則苟自守而已恐功効陵夷姦宄不禁臣請罷牧置刺史如故奏可
東觀漢記曰州牧刺史漢舊官建元元年復置牧十八年改為刺史督二千石
又曰段熲起於徒中為并州刺史有功徵還京師熲乘輕車介士鼔吹曲葢朱旗騎馬殷天蔽日連騎相繼數十里
後漢書曰馬嚴上書云臣伏見方今刺史太守専州典郡不務奉事盡心為國而司察偏阿取與自已同則舉為尤異異則中以刑法不即垂頭塞耳採求財賂又曰郭伋為并州牧過京師謝恩帝即引見并召皇太子諸王宴語終日賞賜車馬衣服什物伋因言選補衆職當簡天下賢儁不宜専用南陽人帝納之
謝承後漢書曰王宏遷冀州刺史宏性刻不發私書不容豪族賔客號曰王獨坐
又曰李壽為青州刺史發璽書於本縣傳舍乘法駕騑乗朱軒就路奏免四郡相百城怖懼悉豫棄官
魏志曰賈逵字梁道為豫州刺史是時天下初復州郡多不攝逵曰州本以御史出監諸郡以六條詔書察長吏二千石以下故其狀皆言嚴毅鷹揚有督察之才不言安靜寛仁有愷悌之德也今長史慢法盜賊公行州知而不紏天下復何取正乎兵曹從事受前刺史假逵到官數月乃還逵考竟其二千石以下阿縱不如法者皆舉奏免之帝曰逵真刺史矣布告天下當以豫州為法
又曰張既字德容出為雍州刺史太祖謂既曰君還本州可謂衣繡晝行矣
又曰吕䖍字子恪任城人也遷徐州刺史加破虜將軍請瑯琊王祥為别駕民事一以委之世多其能任賢晉書曰向雄太始中累遷秦州刺史假赤幢曲葢鼓吹又曰劉卞東平須昌人也後為岳州刺史昔同時為須昌小吏者百餘人祖餞之其一人輕卞卞遣扶出之人以此少之
又曰王機入廣州刺史郭納握節而避機遂入城就納曰昔蘇武不失其節前史以為美談此節天朝所假義不相與自可遣兵取之機慙而止
又曰石苞為徐州刺史帝之敗於東闗也苞獨全軍而退帝指所持節謂苞曰恨不以此付卿
續晉陽秋云胡質為荆州刺史子威自洛陽至荆州定省家貧自驅驢單行見父停十餘日臨歸質賜絹一疋為道糧威跪拜曰大人清髙不審安得此質曰吾俸禄之餘故以為汝糧耳
叉曰晉武嘗問威曰卿清孰與卿父清威曰臣不如也帝曰何以為不如威曰臣父清畏人知之臣清畏人不知
陸機晉武紀曰王濬之在巴郡也夢懸四刀於其上甚惡之濬主簿李毅拜賀曰三刀為州而復益一明府其臨益州乎濬果為益州刺史
晉中興書曰荀羨字令則為徐州刺史時年二十中興方伯未有如羨少者
梁書曰夏侯詳遷湘州刺史詳善吏事在州四載為百姓所稱州城南臨水有峻峰舊𫝊云刺史登此山輒代因是厯政莫敢至詳於其地起臺榭延僚屬以表損挹之志
三國典畧曰魏太祖制以南汾州刺史韋孝寛為雍州刺史先是路側一里置一土堠經雨頽毁每須修補孝寛臨州乃勒部内當土堆之處植樹以代之既免修復之勞行旅又得庇䕃太祖後見之怪而問焉人以狀對太祖嘉之豈得一州獨爾當令下同之於是令諸州夾道一里種一樹十里種二樹百里五樹焉
又曰梁蕭恪字敬則南平元襄王偉之子也初恪為雍州刺史賔客有江仲舉蔡逺王臺卿庾仲容四人俱被接並有蓄積故樊鄧謌之云江千萬蔡五百王新車庾大宅梁武聞而接之曰主人憒憒不如客及恪還梁武問之恪甚慙恧
後魏書曰髙陽王雍為湘州刺史帝誡曰為牧之道亦易亦難其身正不令而行故曰是易其身不正雖令不從故曰是難
又曰髙允為懐州刺史允秋巡境問民疾苦至郡縣見邵公廟廢毁不立乃曰邵公之德闕而不禮為善者何望乃表修葺之
又曰李崇為并州刺史多劫盜崇乃村置一樓樓懸一鼓盜發則擊之俄頃之間聲布百里遂多擒獲諸州鼓樓自崇始也
又曰南安王楨出為相州刺史髙祖餞之於林都亭詔曰今者之集雖曰分岐實為曲宴並可賦詩申意射者可以觀德不能賦詩者可聽射也當使武士彎弓文士下筆
又曰汝隂王子修義字壽安涉獵書𫝊髙才為髙祖所知除右將軍齊州刺史修義以齊州頻喪刺史累表固辭詔曰修短有命吉㓙由人何過致憂憚以乖維城之寄違㓙就吉時亦有之可聽更立廨宇修義於是移治東城
又曰畢終敬父子相代為本州當世榮之時終敬以老還鄉常呼其子元賔為使君每於元賔聽政之時輿出元賔所先遣左右勑不聽起觀其斷决忻忻然喜見顔色
又曰邢蠻征梁漢諸郡之民相繼而至遂平漢中詔曰蠻至彼有以懐和附衆髙下品第可依義陽都督之格也拜蠻西案梁秦州刺史
北齊書曰張亮武定初拜太中大夫薛琡嘗夢亮於山上挂絲以告亮占之曰山上絲幽字也君其為幽州乎數日亮出為幽州刺史
北史曰齊平鑒為州刺史其妻生男鑒因喜飲醉擅免境内誤免闗中細作二人醒而知之上表自劾文宣原其罪賜牛羊酒令作樂
又曰慕容三藏為郭州刺史州界連雲山響稱萬年者三詔頒郡國仍遣使山所其日景雲浮於上雉兎馴壇側使還以聞上大悦
後周書曰蘇亮出為岐州刺史朝廷以其牧本州特給路車鼔吹先還其宅并給騎士三千列羽儀遊鄉黨經過故人歡飲旬日然後入州世以為榮
又曰獨孤信為秦州刺史嘗因臘日暮馳入城其㡌㣲側詰旦而吏人有戴㡌者咸慕信而側焉其為隣境及士庻所重如此
又曰劉雄字猛雀髙祖嘗從容謂雄曰古人云富貴不歸故鄉猶衣錦夜遊今以卿為本州何如雄稽首拜謝於是詔以雄為河州刺史雄先已為本縣今復有此授鄉里榮之
又曰史寧為凉州刺史遣使詣太祖請事太祖即以所服冠履衣被及弓箭甲矟等賜寧謂其使人曰為我謝凉州孤解衣以衣公推心以委公公其善始令終無損公名也
又曰長孫儉為荆州刺史時梁岳陽王蕭詧内附初遣使入朝至荆州儉於㕔事列軍儀具戎服與使人以賔主禮相見儉容貌魁偉聲音如鐘大為鮮卑語遣人𫝊譯以問客惶恐不敢仰視日晩儉乃着裙襦紗㡌引客宴於别齋因序梁國䘮亂朝廷招擕之意發言可觀使人大悦出曰吾所不能測也
三國典畧曰周陸逞字季明嘗為宜州刺史故事刺史奉辭例備鹵簿逞以時屬農要表請停之制曰逞雖未臨人已存優䘏宜遂所請彰其雅操
又曰周帝制於玉壁置勲州以孝寛為刺史為其立勲於此因以名之
又曰賀拔岳引軍西次平凉岳以夏州隣接冦賊欲求良牧以鎮之衆咸曰宇文左丞即其人也岳曰宇文左丞吾之左右手不可廢也沉吟累日乃從衆議表太祖為夏州刺史
陳書曰侯景平元帝遍問朝宰曰今天下始定亟須良才請卿各舉所知羣臣未有對者帝曰吾已得一人矣侍中王褒進曰未審為誰帝曰歐陽頠公正有匡濟之才恐蕭廣州不肯致之乃授武州刺史
太平御覽卷二百五十四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二百五十五
宋 李昉等 撰
職官部五十三
刺史下
刺史下
隋書曰楊尚希素有足疾上謂之曰蒲州出美酒足堪養病屈公卧治之於是出拜蒲州刺史
又曰髙勵拜廣州刺史吏民安之先是城北有伍子胥廟其俗敬祈禱者必以牛酒至破産業勵歎曰子胥賢者豈宜損百姓乃告諭所部自此遂止百姓賴之又曰張威以罪免後從上祠泰山至洛陽上謂威曰自朕之有天下每委公以重鎮可謂推赤心矣何乃不脩名行唯利是視豈直孤負朕心亦且累卿名德因問威曰公所執笏今安在威頓首曰臣負罪虧慮無顔復執謹藏於家上曰可持来威明日奉笏以見上曰雖不遵法度功效實多朕不忘之今還公笏遂復拜洛州刺史又曰梁彦光拜趙州刺史彦光言於上曰臣前待罪相州百姓呼為戴帽餳臣自分廢黜無復衣冠之望不謂天恩復垂收採請復為相州改易調庶有以變其風俗上答隆恩上從之復為相州刺史豪猾者聞彦光自請而來莫不笑彦光下車發擿奸隠有若神明於是狡猾之徒莫不竄合境大駭
唐書曰天授二年正月天后内出繡袍賜新除都督刺史其袍皆刺繡作山形繞山勒迴文銘曰德政惟明職令思平清信忠勤勞悴躬親自此每親除都督刺史必以袍賜之
又曰李擇言開元中為漢褒相岐四州刺史安德郡公所厯皆以嚴幹聞其在漢州張嘉貞為益州長史判都督事性簡貴待管内刺史禮隔而引擇言同榻坐談政理時人榮之
又曰袁光庭者河西戍將天寶末為伊州刺史禄山之亂西北邊戍兵入赴難闗隴郡邑皆為吐蕃所拔唯光庭守伊州累年外救不至虜百端誘説終不屈部下如一及矢石既盡糧儲並竭城將陷没光庭手殺其妻子自焚而死朝廷聞之贈工部尚書
又曰曹王臯上書言理道拜為衡州刺史坐小法貶潮州刺史楊炎作相復以臯為衡州刺史初臯為御史覆訊懼貽太妃憂出則素服入則公服言貌如平常太妃不之知也及為潮州詭詞謂遷官至是復為衡州方具以事白太妃因泣下具言疾不敢有聞其沉宻重慎如此
又曰貞元初德宗以奉先縣令鄭珣瑜為饒州刺史昭應縣令韋武為遂州刺史華原縣令崔琮為汝州刺史藍田縣令韋貞伯為舒州刺史盩厔令李曾為郢州刺史録善政也各賜馬一疋并綵物衣服以遣之
又曰元和十四年十月上欲以潮州刺史韓愈為袁州刺史愈潮州獻上表上對宰臣曰昨日韓愈表至因思當時所論佛骨大是愛我我豈不知然為人臣不當言人主事佛乃年促也我以是惡是時上深欲擢用愈候宰臣啟之耳皇甫鏄素嫉愈乃曰終是狂踈且與移一郡故有是命
又曰劉禹錫移授播州刺史御史中丞裴度奏禹錫母年八十今播州乃猿所居人跡罕至禹錫誠合得罪然其老母必至不得行則須與子為死别傷陛下孝理之風伏請屈法稍移近處使得終養上曰夫為人子每事尤須修謹常恐貽親之憂今禹錫所坐更合重於他人豈可以此論度不能對上曰我所言是責人子之事然終不能傷其所親之心明日改授禹錫為連州刺史又曰崔珙太和七年正月拜廣州刺史兼嶺南節度使延英中謝帝問以撫理南海之宜珙奏對明辨帝深嘉之時髙瑀鎮徐州承智興之後軍驕難制軍士數犯法上欲擇威望之帥以臨之乆難其才會珙言事慷慨謂宰臣曰崔珙言事神氣真爽此可以臨徐人即以王茂先代珙鎮廣南授珙檢校工部尚書徐州刺史
又曰張賈出守衢州辭日文宗謂賈曰聞卿大善長行賈知上不喜博遂自解説乃曰臣公事之餘聊與賔客為戯非有所妨也上曰豈有好之而不妨事耶自後刺史面辭者上必殷勤戒飭曰無嗜博無飲酒
又曰渾鐬瑊之子開成初年相擬壽州刺史文宗曰鐬勲臣子弟豈可委以牧民仲尼有言不如多與之邑今我念其先人之功與之致富可也宰臣曰鐬常厯名郡有政能乃從之
又曰開成二年幽州節度使史元忠奏當管八州准門下牒追刺史右魚各一隻臣勘自天寶末年頻有兵戈並多失墜伏乞各賜新銅魚可之
又曰李暠授汝州刺史為政嚴簡州境肅然與兄昇弟暈尤相篤睦昇等每月自東都省暠往來㣲行州人不之覺其清慎如此
又曰孔若思為衡州刺史先是諸州别駕皆以宗室為之不為刺史致敬由是多行不法若思至州舉奏别駕李道欽罪犯請加鞫訊乃詔别駕於刺史致禮自若思始也
又曰蕭復累遷同州刺史時州人阻飢有京畿觀察使儲廩在境内復輒以賙貧人為有司所劾詔下削階受代親友唁之復怡然曰苟利於人敢憚薄責
又曰趙昌除華州刺史辭於麟德殿時年八十有餘趨拜輕捷占對詳明上退而歎異宣令宰臣宻訪其頥養之道以奏焉
又曰咸通中衞洙奏狀稱𫎇恩除授滑州刺史官號中一字與臣家諱音同雖文字有殊而聲韻難别請改授閒官有勑曰嫌名不諱著在禮文成命已行固宜依允五代史後唐書曰李嗣肱克脩之子也少有膽畧時朱温將賀德倫急攻蓨縣朱温率師五萬合勢營於蓨之西嗣肱自下博率騎三百薄晩與賊之樵芻者相雜日既晡入朱温營門諸騎相合大譟弓矢星發士馬馳突汴人不知所為營中大擾既暝斂騎而退是夜朱温燒營而遁解蓨縣之圍以功特授蔚州刺史
又曰莊宗以教坊使陳俊為景州刺史内圍栽接使儲德源為憲州刺史伶人剖符非制也上初平汴州陳俊德源皆為樂官周匝所薦上許之典郡郭崇韜以為不可遂寢伶官言之者衆上宻召崇韜謂之曰予已許陳儲一郡今經年未行卿雖以正言匡諫我每慙見二人卿當屈意行之故有斯命
又曰前洋州節度副使程乂徽陳利見請於瀛莫兩州界起置營田以備邉因授乂徽莫州刺史充兩州營田使
五代史梁書開平四年九月詔曰魏博管内刺史比來州務並委督郵遂使曹官擅其威權州牧同於閒冗俾循通制宜塞異端並河南諸州例刺史得以専逹議者曰唐朝憲宗烏重裔為滄州節度使嘗稱河朔六十年能抗拒朝命者以奪刺史權與縣令職而自作威福耳若二千石各得其柄又有鎮兵雖安史挾奸豈能據一營而叛哉遂奏以所管德棣景三州各還刺史職分州兵並收管是後雖幽鎮魏三道以河北舊風自相𫝊襲唯滄州一道獨禀命受代自重裔制置使然也則梁氏之更張正合其宜者矣
五代史曰晉少帝開運中沈斌為祁州刺史契丹自恒州驅牛羊過城下斌乃出州兵擊之為契丹精騎剗門邀擊之州兵陷賊趙延壽知其無兵遂與蕃賊急攻之仍呼謂斌曰沈使君我故人也擇禍莫若輕早以城降無自辱也斌登城而呼報曰侍中父子誤計陷於腥羶忍以犬羊殘害父母之邦不自羞慚反有德色沈斌弓折箭盡寧為國家死耳不効公所為也翌日城陷斌自殺
三輔決録曰韋康代父為凉州刺史出止傳舎康入官宇時人榮之
桓石秀别𫝊曰石秀為竟陵太守遷江州刺史非其志也治稱不煩在州郡弋釣山澤縱心遊覽而已善馳射望之若畫
桓氏家𫝊曰範為兖州刺史表謝曰喜於復見選擢慙於不堪所職悲於戀慕闕庭三者交集不知所裁黄恭交廣記曰秦兼天下改州牧為刺史朱明之時則出巡行封部𤣥英之月則還詣天府表奏刺史言其刺舉不法史者使也
異苑曰晉陵韋朗家在延陵元嘉初忽見庭前井中有人出齊長尺餘研被帶組甲麾伍相應相隨出門良乆乃盡朗兄藪頗善占筮常云吾子弟當至刺史後朗果刺清廣二州
郭子曰王丞相治州廨舎按行而言我正為次道理此耳何次道少為王公所知重故有此歎
太平御覽卷二百五十五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二百五十六
宋 李昉等 撰
職官部五十四
良刺史上
良刺史上
漢書曰黄霸為州刺史治有績宣帝特賜車以彰之又曰朱博遷冀州刺史博本武吏不更文法及為刺史行部吏民數百人遮道自言博駐車决遣四五百人皆罷去如神吏驚不意博臨事乃至於此
又曰何武為州刺史行部必先即學宫見諸生試其誦論得失然後入𫝊舎問墾田頃畆五榖美惡
東觀漢記曰郭伋字細侯河南人也在并州素結恩徳行部到西河美稷有童兒數百各騎竹馬迎拜伋問曰兒曹何自逺來對曰聞使君到喜故迎諸兒童復送到郭外問使君何日當還伋曰别駕從事計日告之行部還入美稷界先期一日伋念負諸童兒遂止於野亭須期乃入
又曰李珣為兖州刺史所種小麥胡蒜悉付從事一無所留清約率下常席羊皮布被
後漢書曰郭賀為荆州刺史顯宗巡狩到南陽特見嗟歎賜以三公之服黼黻冕旒勅行部去襜帷使百姓見其容服以章有徳每所經過吏人指以相示莫不榮之又曰賈琮為冀州刺史舊典𫝊車驂駕垂赤帷裳迎於州界及琮之部升車言曰刺史當逺視廣聽紏察美惡何有反垂帷裳以自掩塞乎乃命御者褰之百城聞風自然竦震其諸贓過者望風解印綬而去
又曰王望為青州刺史甚有威名是時州郡灾旱百姓窮荒望行部道見饑者裸行草食五百餘人愍然哀之因以便宜出所在布粟給其廩糧為作褐衣
又曰中平元年交阯屯兵反執刺史及合浦太守自稱柱天將軍靈帝特勑三府精選能吏有司舉賈琮為交阯刺史琮到部訊其反狀咸言賦斂過重百姓莫不空單京師遥逺告寃無所民不聊生故聚為盜賊琮即移書告示使安其資業招撫荒散蠲復徭役誅斬渠帥為大害者簡選良吏試守諸縣嵗間蕩定百姓以安巷路為之歌曰賈父来晩使我先反今見清平吏不敢犯在事三年為十三州最
又曰郭伋為并州牧入界所到縣邑老㓜相擕逢迎道路所過問民疾苦聘求耆徳雅俊設几杖之禮朝夕與叅
又曰蘇章為冀州刺史故人為清河太守章行部按其奸贓乃請太守為設酒肴陳平生之好甚歡太守喜曰人皆有一天我獨有二天曰今夕蘇孺文與故人飲者私恩也明日冀州刺史按事者公法也遂舉正其罪州境知章無私望風畏肅
又曰張禹拜州刺史當過江行部中土人皆以江有子胥之神難於濟涉禹將渡吏固請不聽禹厲言曰子胥如有靈知吾志在理察枉訟豈危我哉遂鼓檝而過厯行郡邑深幽之處莫不畢到親録囚徒多所明舉吏人希見使者人懐喜悦
又曰楊秉遷任城相自為刺史二千石計日受俸餘禄不入私門故吏齎錢百餘萬遺之閉門不受以㢘潔稱又曰謝夷吾為荆州刺史第五倫薦之曰爰牧荆州威行郡國奉法作政有周邵之風居儉履約紹公儀之後尋功簡能為外臺之表聽聲察實為方伯之冠也續漢書曰种暠為益州刺史在軄三年宣恩逺夷開曉殊俗岷山雜落皆懐服漢徳其白狼槃木諸國自前刺史卒後遂絶暠至乃復向化時永昌太守鑄黄金為文蛇以獻梁冀暠紏發追捕馳𫝊上言冀由是銜怒又曰周舉為并州刺史太原舊俗以介子推焚骸有龍忌之禁輒一月寒食莫敢煙㸑老少不堪嵗嵗多死者舉既到州乃作弔書以置子推之廟言盛冬去火殘損人命非賢者之意以宣示愚民使還温食
謝承後漢書曰陳留百里嵩字景山為徐州刺史境遭旱嵩行部𫝊車所經甘雨輒霔東海金鄉祝其兩縣僻在山間嵩傳駟不往二縣不得雨父老干請嵩曲路到二縣入界即雨
又曰巴祗字敬祖為州刺史在官不迎妻子俸禄不使有餘幘毁壊不復改易以水澡傅墨用之夜與士對坐暗中不燃官燭
又曰第五種遷兖州刺史中常侍單超兄子匡為濟隂太守負勢貪放種欲收舉未知所使會聞從事衞羽素抗直乃召羽具告之曰聞公不畏强禦今欲相委以重事若之何對曰願庶幾於一割羽出遂馳到定陶閉門收匡賔客親吏四十餘人六七日中紏發其贓五六十萬種即奏匡幷以劾超
魏志曰劉馥字元頴沛國相人也太祖方有袁紹之難謂馥可任以東南之事遂表為州刺史馥既受命單馬造合肥空城建立州治南懐緒等皆安集之貢獻相繼數年恩化大行百姓樂其政流民越江山而歸者以萬數於是聚諸生立學校廣屯田興治芍陂及茄陂七門吳塘以溉稻田官私有蓄陂塘之利至今為用又曰徐邈為凉州刺史進善黜惡風化大行百姓歸心焉西域通流荒戎入貢皆邈勲也
又曰田豫䕶匈奴中郎將領并州刺史聞其威名者相率來獻州界寧肅百姓懐之
又曰陳泰為并州刺史懐柔民夷甚有威惠京邑貴人多寄寶貨因泰市奴婢泰皆挂之於壁不發其封及徵為尚書悉以還之
又曰梁習字子虞為并州刺史政治常為天下最太和二年徵拜大司農習在州二十餘年而居處貧窮無方面珍物明帝異之禮賜甚厚
又曰王昶字文舒太原晉陽人也遷兖州刺史明帝即位加烈將軍賜爵闗内侯昶雖在外任心存朝廷以為魏承秦漢之𡚁法制苛碎不大釐改國典以准先王之風而望治化復興不可得也乃著治論畧依古制而合於時務者二十餘篇
又曰司馬朗字伯逹河内温人也遷兖州刺史政化大行百姓稱之雖在軍旅常惡衣惡食以儉率下
魏畧云裴潛為兖州時常作一胡牀及去留以挂柱吳志曰吕岱為交州刺史厯年不餉家妻子饑乏孫權聞之歎息以讓羣臣曰吕岱出身萬里為國勤事家内困而孤不早知股肱耳目其責安在於是加賜錢米絹布嵗有常限
晉書曰杜元凱為荆州人號為杜父舊水道唯㳂漢逹江陵千數百里凱乃開陽口起夏水導洪洞逹巴陵徑近千里南土美而謡曰後世無叛由杜翁孰識知名與勇功
又曰吳隠之為廣州州界有貪泉父老云飲此水使㢘士變貪隠之先至水所酌而飲之賦詩曰古人云此水一飲重千金若使夷齊飲終當不易心
王隠晉書曰華軼為江州刺史得江表之歡心流亡之士赴之如歸時天子孤危四方瓦解軼有匡天下之志每遣貢獻入洛不失臣節謂使者曰若洛都道斷可輸之琅琊王以明吾之為司馬氏也
又曰山濤為冀州刺史冀州舊名陋俗畧無人士自濤居州搜求賢才旌命所知三十餘人皆顯名當世冀州之士於是為盛
晉陽秋曰劉𢎞字和季與晉世祖同年居同里舊恩屢登顯位𢎞為荆州刺史值王室多難得専命一方盡其器能推誠御下厲以公義每有手書發郡國丁寧欵宻故莫不感悦顛倒奔赴咸曰得公一紙書賢於十部從事也
曹嘉之晉紀云羊暨為青州刺史暨牛産犢及遷以官舎所生遺之而去
晉中興書曰褚裒字季野河南人也弱冠譙國桓彛見而目之曰褚季野有皮裏陽秋裒女即獻后也徵拜侍中遷尚書裒以后父苦求外出除江州刺史莅政貞素每崇清約常使私僮樵採
又曰桓伊字叔夏譙國人湛隠有武幹又善音律為中興第一遷都督江州荆州十郡豫州四郡軍事江州刺史伊到鎮以邉境無虞宜以寛恤為務乃上䟽江州虛耗加連嵗不登宜併合小縣除諸郡逋米州治宜還豫章詔答移州潯陽其餘皆聽伊隨宜拯撫甚得南土清和
宋書曰陸㣲為益州刺史䘏隠有方威惠兼著冦盜靜息民物殷阜蜀土安悦至今稱之
齊書曰臨川王映為雍州刺史嘗置錢還都買物有獻計者於江陵買貨至都迴換可得㣲有所增映笑曰我是賈客耶乃復求利
又曰王崐為廣州刺史南土沃實在任者常致巨富世謂廣州刺史但經城門一過便得三千萬也崐無所取納表獻禄俸之半州鎮舊有鼓吹又啟輸還及罷任孝武知其清問還資多少崐曰臣買宅百三十萬餘物稱之帝悦其對
梁書曰安成康王秀都督雍梁南北秦四州諸軍事雍州刺史有疾百姓商賈咸為請命既薨四州裂為白㡌哀哭送之
又曰夏侯亶字世龍弟䕫字季龍並任豫州人歌曰我之有州頻仍夏侯前兄後弟布政優優
又曰王神念為青冀二州刺史神念性剛正所更州郡必禁止淫祠時青冀二州東北有石鹿山臨海先有神廟妖巫欺惑百姓逺近祈禱縻費極多及神念至使令毁撤風俗遂改
太平御覽卷二百五十六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二百五十七
宋 李昉等 撰
職官部五十五
良刺史中
良刺史中
後魏書曰李崇為州刺史先是夀春縣人苟泰有二子三歳遇賊亡失數年不知所在後見在同縣人趙奉伯家泰以狀告各言己子並有隣證郡縣不能斷崇曰此易知耳二父與兒各在别處經禁數旬然後遣人告之曰君兒遇患向已暴死有教解禁可出奔哀也苟泰聞即號咷悲不自勝奉伯咨嗟而已殊無痛意崇知之乃以兒還泰詰奉伯奉伯乃欵引先亡一子故妄認之又曰李崇除兖州刺史兖土舊多刼盜崇乃村置一樓樓懸一鼓盜發之處雙槌亂擊四面諸村始聞者槌一通次復聞者以二為節次後聞者三為節各擊數千槌諸村聞鼓皆守要路是以盜賊發俄頃之間聲佈百里其中險要悉有伏人盜賊始發便爾擒送諸州置樓懸鼓自崇始也
又曰韋崇除南潁川太守不好發摘細事常云何用小察以傷大道吏民感之郡中大治髙祖聞而嘉賞賜帛二百疋
又曰崔亮為雍州刺史城北渭水淺不通船行人艱阻謂寮佐曰昔杜預乃造河梁况此有異長河且魏晉之日亦自有橋吾今决欲營之咸曰水淺不可為浮橋况消長無常又不可施柱恐難成立亮曰昔秦居咸陽横橋渡渭以像閣道此即以柱為橋今惟慮長柱不可得耳會天大雨山水暴至浮出長木數百根藉此為用橋遂成立百姓利之至今猶名崔公橋
又曰任城王雲為冀州刺史雲留心政事甚得下情於是合州民各請輸絹五尺粟五升以報雲恩髙祖嘉之又曰城陽王長壽之子徽除并州刺史先是州界下霜人庶逃散徽輒開倉賑之文武咸共諫止徽曰昔汲長孺郡守耳尚輒開倉救人饑弊况我皇家親近授委大藩豈可拘法而不救人困也先給後表肅宗嘉之又曰李平字曇定為相州刺史勸課農桑修飾太學簡試通儒以充博士選五郡聰敏者以教之圖孔子及七十二弟子於講堂親為立贊前臺使頗好侵漁平畫履虎尾踐薄氷於客館注頌其下以示誡焉
又曰韋彧為東豫州刺史彧以蠻俗荒梗不識禮儀乃表立太學選諸郡生徒於州總教又於城北置崇武館以習武焉境内清肅
又曰韋珎遷郢州刺史在州有聲績朝廷嘉之遷龍驤將軍賜驊騮二疋帛五十疋榖三百斛珎乃召集州内孤貧者謂曰天子以我能綏撫卿等故賜以榖帛吾何敢獨當遂以所賜悉分與之
又曰韓麒麟除齊州刺史假魏昌侯麒麟在官寡於刑罰從事劉普慶説麒麟曰明公仗節方夏而無所斬戮何以示威麒麟曰刑罰所以止惡葢不得已而用之今民不犯法何所戮乎若必須斬戮以立威名當以卿應之普慶慙懼而去
又曰李崇沉深有將畧寛厚善御衆在州凡經十年養壯士數千人冦賊侵邉所向摧破號曰卧虎
又曰陸俟長子馥多智有父風髙祖見而悦之謂朝臣曰吾常歎其父智過其軀是復踰於父矣少為内都下大夫出為相州刺史假長廣公為政清平抑强扶弱州中有舊德宿老名望素重者以友禮待之詢之政事如此者十人號曰十善於是發姦摘伏事無不驗百姓以為神明無敢冦盜徵為散騎常侍人乞留者千餘人又曰崔休為青州刺史青州九郡民單𢶏李伯徽劉通等一干人上書頌休德政靈太后善之休在幽青五六年皆清白愛民甚著聲績二州懐其德澤百姓追思之又曰任城王澄為州刺史下車封孫叔敖之墓毁蔣子文之廟表請復皇宗之學開四門之教詔從之又曰阮孚拜冀州刺史勸課農桑境内稱為慈父隣州號曰神君先是州人張孟都張洪建馬潘崔之璘張叔緒崔思哲等八人皆屯保林野不臣王命州郡號曰八王孚至皆請入城願致死効力
北齊書曰趙郡王叡除北朔州刺史都督北燕北蔚北恒三州及庫堆以西黄河以東長城諸鎮諸軍事叡慰撫新遷量置烽戍内防外禦備有條法大為兵民所安有無水之處禱而掘井鍬搯裁下泉源湧出至今號曰趙郡王井
又曰魏蘭根為岐州刺史從行臺蕭寶夤討破宛川俘其人為奴婢以美女十人賞蘭根蘭根曰此縣介於强虜故成背叛今當恤其饑寒柰何並充僕隸於是盡以歸其父兄部内麥多五穗隣州田䑕為灾犬牙不入岐土
又曰韓軌遷秦州刺史甚得邉和神武巡秦州欲以軌還仍賜城人户别絹布兩疋州人田昭等七千户皆辭不受唯乞留軌神武嘉歎乃留焉
北史曰齊任城王諧為并州刺史時有婦人臨汾川浣衣有乘馬人換其新靴馳而去者婦人持故靴詣州言之諧召居城諸嫗以靴示之紿曰有乘馬人於路被賊刼害遺此靴焉得無親屬乎一嫗撫膺哭曰兒昨著此靴向妻家如其語捕獲之時稱明察
又曰齊平鑒遷懐州刺史鑒奏請於州西故軍道築城以防西軍從之尋而西魏來攻時新築城糧仗未集素乏水南門有大井隨汲即竭鑒具衣冠俯井而祝至旦而井泉湧溢有異於常
又曰齊彭城王攸為滄州刺史有人從幽州來驢䭾鹿脯至滄州界脚痛行遲偶㑹一人為伴遂盜驢及脯去明旦告州乃令左右及府僚吏分市鹿脯不限其價其主見識之推獲盜者
又曰竇熾為原州刺史熾挫抑豪右申理幽滯在州十載甚有政績州城北有泉水屢經遊踐嘗與僚吏宴於泉側因酌水自飲曰吾在此州惟當飲水而已
又曰申㣲為襄州刺史時南方初附舊俗官人皆通餉遺㣲性㢘慎乃畫楊震像於寢室以自戒及代還人使送者數十里不絶㣲自以無德於人慨然懐愧因賦詩題於清水亭長㓜聞之皆競來讀遞相謂曰此是申使君手迹並冩誦之
又曰赫連逹為雲州刺史性㢘儉邉境胡人或饋逹羊逹欲招異類報以繒帛主司請用官物逹曰羊入我厨物出官庫是欺上也命取私帛與之識者嘉其仁恕三國典畧曰賀祥為荆州刺史祥有惠政逺近欵附梁岳陽王詧欽其清素乃贈以竹屏風祥難違其意取付所司太祖聞之並以賜祥
後周書曰獨孤信為秦州刺史先是守宰闇弱政令乖方民有寃訟厯年不能决信在州事無壅滯示以禮教勸以耕桑數年之中公私富實流民願附者數萬家太祖以其信著遐邇故賜名為信
又曰逹奚武之在同州也時屬大旱髙祖勑武祀華嶽而嶽廟在舊山下當往祈禱武謂寮屬曰吾備位三公不能爕理隂陽遂使盛農之月乆絶甘雨天子勞心百姓惶懼忝寄既重憂責實深不可同於衆人在常祀之所必須登峰展誠尋其靈奥嶽既髙峻千仭壁立武年逾六十惟將數人攀藤援葛然後得上於是稽首祈請陳百姓懇誠晩不得雨即於嶽上藉草而宿夢見白衣人來執武手曰過辛苦甚相嘉尚武遂驚覺益用祗肅至旦雲霧四起俄而澍雨逺近沾浹髙祖聞之璽書慰勞
又曰韋瑱字世珎魏恭帝二年賜姓宇文氏三年除𤓰州刺史通西域蕃夷往來前後刺史多受賂遺胡冦犯邊又莫能禦瑱雅性清儉兼有武畧蕃夷贈遺一無所受胡人畏威不敢為冦公私安靜夷夏懐之
又曰長孫儉授荆州刺史東南道行臺僕射所部鄭縣令泉璨為民所訟推理獲實儉即大集僚屬而謂之曰此由刺史教誨不明信不被物是我之愆非泉璨之罪遂於聽事前肉袒自罰捨璨不問於是州城肅勵莫敢犯法魏文帝璽書勞之
又曰王思政遷荆州刺史州境卑濕城塹多壊思政乃命都督藺小歡督工匠繕治之掘得黄金三十斤夜中宻送之至旦思政召佐吏以金示之曰人臣不宜有私悉封金送上太祖嘉之賜錢二十萬
又曰泉仚為東雍州刺史性清約纎毫不擾於民在州五年每於鄉里運米以自給
隋書曰令狐熙拜滄州刺史時山東承齊之𡚁户口簿籍類不以實熙曉喻之令自歸首至者一萬口在職數年風教大洽稱為良二千石開皇四年上幸洛陽熙來朝吏民恐其遷易悲泣於道及熙復還百姓出境迎謁歡呌盈路在州獲白烏白麞嘉禾甘露降於庭前栁樹又曰令狐熙時上祠泰山還次汴州惡其殷盛多有奸俠於是以熙為汴州刺史下車禁遊食抑工商民有向街開門者杜之船客停於郭外星居者勒為聚落僑人逐令歸本其有滯獄並决遣之令行禁止稱為良政上聞而嘉之顧謂侍臣曰鄴都天下難理處也勑相州刺史豆盧通令習熙之法其年來朝考績為天下之最賜帛三百疋頒告天下
又曰楊逹字士逹為鄯鄭趙三州刺史俱有能名平陳之後四海大同上差品天下牧宰逹為第一賜雜綵五百段加以金帛
又曰慕容三藏授廓州刺史州極西界與吐谷渾隣接奸宄犯法者皆遷配彼州流人多有逃逸及三藏至招納綏撫百姓愛悦襁負日至吏民歌頌之髙祖聞其能屢有勞問其年州内畜産繁孳獲醍醐奉獻賚物百段又曰衞𤣥出為資州刺史以鎮撫之𤣥既到官時獠攻圍大牢鎮𤣥單騎造其營謂羣獠曰我是刺史銜天子詔安養汝等勿驚懼也諸賊莫敢動於是説以利害渠帥感悦解兵而去前後歸附者十餘萬口髙祖大悦賜縑二千疋
又曰郭衍為瀛州刺史遇秋霖大水其屬縣多漂没民皆上髙樹依大冡衍親備船栰并賫糧拯救之民多獲濟衍先開倉賑後始聞奏上大善之
又曰辛彦之拜隋州刺史於時州牧多貢珎翫惟彦之所貢並供祭之物髙祖善之顧謂朝臣曰人安得無學彦之所貢稽古之力也
又曰梁彦光為岐州刺史甚有惠政嘉禾連出於州境開皇二年上幸岐州悦其能乃下詔曰賞以勸善義兼訓物彦光操履平直識用凝逺布政岐下恩惠在人㢘慎之譽聞於天下三載之後自當遷陟恐其匱乏且宜旌善可賜粟五百斛物三百段御傘一枚庶使有感朕心日增其美四海之内凡百官人慕髙山而仰止聞清風而自勵
又曰梁彦光為相州刺史有滏陽人焦通性酗酒事親禮闕為從弟所訟彦光弗之罪將至州學令觀於孔子廟於時廟中有韓伯瑜母杖不痛哀母力弱對母悲泣之像通遂感寤既悲且媿若無自容彦光訓諭而遣之後改過勵行卒為善士以德化人皆此類也
又曰公孫景茂遷息州刺史法令清靜德化大行時屬平陳之後征人在路有疾病者景茂撤减俸禄為饘粥湯藥分賑濟之賴以全活者以千數上聞而嘉之詔宣告天下
又曰薛胄為兖州刺史城東有沂泗二水合而南流汎濫大澤中胄遂積石堰之使决令西注陂澤盡為良田又通轉運利盡淮海百姓賴之號為薛公豐兖渠又曰梁毗出為西寧州刺史改封邯鄲縣侯在州十一年先是蠻夷酋長皆服金冠以金多者為豪儁由此遞相陵奪每尋干戈邊境畧無寧嵗毗患之後因諸酋長相率以金遺毗於是置金座側對之慟哭而謂之曰此物饑不可食寒不可衣汝等以此相滅不可勝數今將此來欲殺我耶一無所納悉以還之於是蠻夷感悟遂不相攻擊髙祖聞而善之
又曰趙煚為冀州刺史甚有威德煚常有疾百姓奔馳爭為祈禱其得民情如此冀州俗薄市井多奸詐煚為銅斗鉄尺置之於肆百姓便之上聞而嘉焉頒告天下以為常法
又曰蔡王智積為同州刺史儀衞資送甚盛頃之以修謹聞髙祖善之在州未嘗嬉戯遊獵聽政之暇端然讀書門無私謁有侍讀公孫尚儀山東儒士府佐楊君英蕭德言並有文學時延於座所設惟餅果酒纔三酌家有女妓惟年節嘉慶奏於太妃之前其簡靜如此又曰公孫景茂為道州刺史悉以秩俸買牛犢雞猪散惠孤弱不自存者好單騎巡人家至户入閱視百姓産業有循理者於都會時乃褒稱述如有過惡隨即訓導而不彰也由是人行義讓有無均通男子相助耕耘婦人相助紡績大村或數百户皆如一家之務其後請致仕優詔聽之仁壽中上明公楊紀出使河北見景茂神力不衰還以狀奏於是就拜淄州刺史賜以馬轝便道之官前後厯職皆有德政論者稱為良牧
又曰梁彦光為相州刺史初齊亡後衣冠士人多遷闗内惟伎巧商販及樂户之家移實州郭由是人情險詖妄起風謡訴訟官人萬端千變彦光欲革其𡚁乃用秩俸之物招致山東大儒每鄉立學非聖哲之書不得教授常以季月召集之親臨策試有勤學異等聰令有聞者升堂設饌其餘並座廊下有爭訟惰業無成者坐之庭中設以草具及大成當舉行賔貢之禮又於郊外祖道并以財物資之於是人皆自勵風俗大改
又韋世康傳尉遲迴之作亂也髙祖憂之謂世康曰汾絳舊是周齊分界因此亂堦恐生揺動今以委公善為吾守因授絳州刺史以雅望鎮之闔境清肅
又曰豆盧勣為渭州刺史甚有惠政華夷悦服德澤流行多致祥瑞鳥䑕山俗呼為髙武隴其下渭水所出其山絶壁千尋由來乏水諸羗苦之勣馬足所踐忽飛泉湧出有白烏翔止㕔前乳子而後去又白狼見於襄武民為之謡曰我有丹陽山出玉漿濟我民夷神鳥來翔百姓因號其泉為玉漿泉
太平御覽卷二百五十七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二百五十八
宋 李昉等 撰
職官部五十六
良刺史下 酷刺史
良刺史下
唐書曰姜謨拜秦州刺史髙祖謂曰衣錦還鄉古人所尚今以本州相授用荅元功凉州之路近為荒梗宜𢎞方略有以靜之謨至州撫以恩信州人相謂曰吾軰復見太平官府矣盜賊悉來歸首士庶安之
又曰顔遊秦遷㢘州刺史封臨沂縣男時劉黒闥初平人多以强暴寡禮風俗未安遊秦撫恤境内敬讓大行邑里歌之曰㢘州顔有道性行同莊老愛人如赤子不殺非時草髙祖璽書勞勉之
又曰太宗詔朝集使刺史以上升殿親問上曰卿等在州何以撫教定州刺史薛獻對曰老者國家所養臣每存恤之少者國家所使臣每勸誡之田疇荒廢漸加墾闢禮義既行産業咸振此皆禀之聖化非臣之力太宗曰如公之所奏足稱循良清淨為政朕所望於公等也又曰賈敦頥曹州寃句人也貞觀中厯遷滄州刺史在職清潔每入朝盡室而行惟敝車一乗羸馬數疋覊有闕以繩為之見者不知其刺史也後轉瀛州刺史州界滹沲河及滱水每嵗泛溢漂流民人敦頥奏立堤堰自是無復水患
又曰田仁會永徽初累遷郢州刺史以善政聞時屬亢旱仁會自曝祈禱竟獲甘澤其嵗大熟百姓歌之曰父母育我田使君精誠為人上天聞旱田致雨山出雲倉廩既實禮義申但願常在不患貧
又曰許景先𫝊開元十三年𤣥宗令宰臣擇刺史之任必在得人景先首中其選自吏部侍郎出為虢州刺史後轉岐州
又曰薛大鼎為滄州刺史州界有無棣河隋末填廢大鼎奏開之引魚鹽於海百姓歌之曰新河得通舟檝利直逹滄海魚鹽至昔日徒行今騁駟美哉薛公德滂被大鼎又以州界卑下遂决長蘆及漳衡等三河分洩夏潦境内無復水灾時與瀛州刺史賈敦頥冀州刺史鄭德本俱有美政河北號鐺脚刺史
又曰敬暉除衞州刺史時河北新有突厥之冦方秋而修城不輟暉下車謂曰金湯非粟而不守豈有棄收穫而繕城郭哉悉令罷散由是人吏咸謌詠之
又曰蕭定大厯中有司條天下牧守課績惟定與常州刺史蕭復濠州刺史張鎰為理行第一其勸農桑均賦税逋亡歸復户口增加定又冠焉
又曰段秀實為涇州刺史兼御史大夫四鎮北庭行軍涇原鄭頴節度使三四年間吐蕃不敢犯塞清約率易逺近稱之非公㑹不聽樂飲酒私室無妓媵無贏財退公後端居靜慮而已德宗嗣位就加檢校禮部尚書又曰劉贊子𤣥之孫為浙西都團練判官建中初楊炎作相擢為歙州刺史以勤幹聞有老婦捃拾於叢林之間猛獸將啖㓜女號呼搏而救之母子俱免本道觀察使韓滉奏為異跡加金紫之服累嵗遷常州刺史又李惠登傳李希烈反授惠登兵二千鎮隋州貞元初舉州歸順授隋州刺史兼御史中丞州内遭李希烈等殱殘後野曠無人惠登朴質不知學居官無枝葉率心為政皆與理順利人者因行之病人者因去之二十年間田疇闢户口加諸州奏吏入其境無不謌謡其能又曰韓愈為潮州刺史既視事詢吏民疾苦皆曰郡惡溪有鱷魚卵而化其長數丈食民畜産將盡以是民貧居數日愈往視之令判官秦濟炮一豚一羊投之惡溪祝之曰前代德薄之君棄楚越之地則鱷魚涵淹於此可也今天子神聖四海之外撫而有之况州之境刺史縣令之所治出貢賦以供天地宗廟之祀鱷魚豈可與刺史雜處㘹也刺史受天子命守此土而鱷魚悍然不安溪潭食民畜熊豕鹿麞以肥其身以種其子孫與刺史爭為長雄刺史雖駑弱安肯為鱷魚低首下心耶今潮州大海在其南鯨鵬之大蝦蟹之細無不容鱷魚朝發而夕至今與鱷魚約三日乃至七日如頑而不徙為民物害則刺史選材伎吏民操强弓毒矢與鱷魚從事矣祝之夕有暴風雷起於湫中數日惡溪盡涸徙於舊湫西六十里自是潮人無鱷患
又曰盧鈞開成元年為廣州刺史御史大夫嶺南節度使南海有蠻舶之利珎貨輻湊舊帥作法興利以致富其為南海者靡不稇載而還鈞姓仁恕為政㢘潔請監軍領市舶使已一不干預自貞元已來衣冠得罪流於嶺表者因而物故子孫貧悴雖遇赦不能自還凡在封内者鈞减俸錢為營槥櫝其家疾病死䘮則為醫藥殯歛孤兒稚女為之婚嫁凡數百家由是山越之俗服其德義不嚴而人化
又曰朱敬則為御史冉祖雍所誣貶授廬州刺史經數月代到還鄉里無淮南一物惟有所乘馬一疋諸子姪徒步而歸
又曰許圉師轉相州刺史政存寛惠人吏刋石以頌之嘗有官吏犯賍事露圉師不令推究但賜清白詩以激之犯者愧懼遂改節為㢘士其寛如此
又曰齊瀚定州義豐人為汴州刺史河南為雄郡自江淮逹於河洛舟車輻湊人庻浩繁前後牧守多不稱職惟倪若水與瀚皆以清嚴為治吏民歌之
又曰李勉為廣州刺史兼嶺南節度觀察使畨禺賊帥馮崇道桂州叛將朱濟時等阻洞為亂前後累嵗陷没十餘州勉至遣將李觀與容州刺史王翃併力招討悉斬之五嶺平前後西域舶泛海者嵗纔四五勉性㢘潔舶來都不檢閲故末年舶至者四十餘在官累年器用車服無增飾者耆老以為可繼前朝宋璟盧奐李朝隠之徒人吏詣闕請立碑代宗許之
又曰陽城為道州刺史在州以家人法待吏人宜罰者罰之宜賞者賞之一不以簿書介意道州土地産民多矮每年常配鄉户貢其男號為矮奴城不平其以良為賤又憫其編畆嵗有離異之苦乃抗䟽論而免之自是乃停其貢民皆賴之無不感泣
又曰尹思貞為青州刺史境内有蠶一年四熟者黜陟使衞州司馬路敬潛八月至州見蠒歎曰非善政孰能至於此乎特表薦之
又曰馬璲改懐州刺史乘兵亂之後其夏大旱人吏失耕稼璲乃務修教化將吏有父母者璲輒造之施敬收瘞暴骨去其煩苛至秋界中生穭糓人頗賴之
又曰牛僧孺為鄂州刺史武昌軍節度使江夏城風土散惡難立垣墉每年加版築賦菁茅以覆之吏縁為奸蠧𡚁綿嵗僧孺至計茅苫板築之費嵗十餘萬即賦之以塼以當苫築之價凡五年墉皆甃葺蠧𡚁永除又曰皇甫無逸為同州刺史閉門自守不通賔客左右不得出門凡所貨易皆往他州每按部樵採不犯於人嘗夜宿人家遇燈炷盡主人將續之無逸遽抽佩刀斷衣帶以為其炷其㢘介如此
又曰吕元膺為蘄州刺史頗著恩信嘗嵗終閲郡獄囚囚有自告者曰某有父母在明日元正不得相見因泣下元膺憫焉盡脱其械縱之以為期守吏曰賊不可縱元膺曰吾以忠信待之及期無後到者由是羣盜感義相引而去
又曰栁宗元為栁州刺史土俗以男女質錢過期則没入宗元革其鄉法其已没者仍出私錢贖之歸其父母又曰王仲舒為洪州刺史江南西道觀察使江西前例𣙜酒私醸法深仲舒至鎮奏罷之又出官錢二萬貫代貧户輸税
又曰令狐楚子緒以廕授官厯隋壽汝三郡刺史在汝州日有能政郡人請立碑頌緒以弟綯在輔弼上言曰臣先父元和中特承恩顧弟綯官不因人出自宸衷臣伏睹詔令以臣刺壽州日粗立政勞吏民求立碑頌尋乞追罷臣任隋州日郡人乞留得上上考此名已聞於日下不必更立碑頌乞賜寢停宣宗嘉其意從之五代史梁書曰韓建為潼闗防禦使兼華州刺史河湟經大冦之後户口流散建披荆棘闢汚萊勸課農事樹植蔬果出入閭里親問疾苦不數年流亡畢復軍民充實
又曰王檀字衆美為宻州刺史郡接淮戎舊無壁壘乃率丁夫修築羅城六旬而畢居民賴之
又曰趙克裕河陽人也繼領亳鄭二州刺史時闗東藩鎮方為蔡冦所毒黎元流散不能相保克裕妙有農戰之備復善於綏懐民賴而獲安
五代史晉史曰相里令自羽林都虞候為忻州刺史凡部曲私屬將吏不遣涖州邑之職皆優其給贍使分掌家事而已其後累典大都皆有聲績
又曰澤州奏前刺史史延韜離州為軍民遮圍不放出城兼截下馬鐙共留延韜經三日後夜開城門赴闕又曰安元信厯數任皆名郡也親族謂曰公身俸二千石鬢有白髮家無肥美田園何以為子孫計元信曰吾本無文經武畧遭遇先帝風雲之會繼提郡印位在親民平生之望過矣每以衣食豐足為愧安有積貨治産欲為豚犬軰後圖不亦愚乎聞者美之
英雄記曰幽州刺史劉虞食不重餚衣無文繡
華陽國志曰趙琰為青州刺史有貴要屬託琰於聽事前置大水器發書悉投置水中無有所報
益部耆舊𫝊曰嚴遵字正思為州刺史行部聞路旁女子哭聲不哀問所哭者誰對曰夫遭燒死遵勅吏輿尸到與語謂吏曰死人自道不燒死攝女令人守尸曰當有物往吏曰有蠅聚頭所遵令披視得鉄錐貫頂拷問以淫殺夫
會稽典録曰謝夷吾字堯卿山隂人為荆州刺史遇孝章皇帝巡狩幸魯陽有詔勅夷吾入𫝊録見囚有亭長奸部民者縣言和奸上意以為吏刼民何得言和須臾夷吾呵之曰亭長朱幘之吏職在禁奸今為惡之端何得言和切讓長吏治亭長罪其所决正一縣三百餘事與上合帝歎曰使諸州刺史悉如此者朕不憂天下矣遷鉅鹿太守臨發陛見賜車馬劒帶勑之曰鉅鹿劇郡舊為難治以君有撥煩之才故特授任無毁前功祖逖别𫝊曰逖為豫州刺史克己矜施不畜資産䘮亂之餘白骨未收者為之殯葬其有骨肉恩薄不收歛者皆加貶責由是百姓感化復覩太平置酒大會坐中耆老相與流涕而歎曰吾等投老更得父母死將何恨又童謡曰幸哉遺民免豺虎三辰既朗遇慈父𤣥酒清醪甘瓠脯亦何報恩歌且舞
陶氏家𫝊云基字叔先為交州刺史始夷人不識禮義男女互相奔隨生子乃不知父君乃敦以婚姻之道訓以父子之恩道之以禮齊之以刑設庠序立學校合境化之莫不悦之
語林曰何公為揚州有葬親者乞數萬錢而帳下無有州常有糲米以賑孤寡乃有萬餘斛虞存為治中面見道帳下空素求粲此米付帳下何公曰何次道義不與孤寡爭粒
酷刺史
續漢書曰侯覽為益州刺史豐富者輒誣以大罪皆誅滅之没入財物
謝承後漢書曰第五倫上䟽褒稱盛美曰前嵗誅刺史二千石貪殘者皆明聖所察非臣下所及
晉書曰邢本為州刺史僚屬有過輒依臺閣峻制繩之逺近咸怨
干寶晉紀曰苟晞為兖州刺史姨母寡有一子坐小事姨母向晞叩頭及中外皆乞活不聽死後往哭之甚悲曰殺弟者兖州刺史哭卿者苟道將也
後魏書曰于洛侯代人也以勞舊為秦州刺史而貪酷安忍民王富熾奪民呂勝脛纒一具洛侯鞭富熾一百截其右腕夜常不卧執燭逹曉呼召賔客説人間細事戯謔無不為性不飲酒惟多置餚胾晝夜食噉而已自旦至中方始寢寐
又曰齊以斛律武都為兖州刺史塗經衞地受絹千疋黎陽郡守石曜手持一縑而謂之曰此是老石機杼聊以奉贈自此已外並須出於吏人武都知曜清素純儒笑而不責
北史曰齊漁陽王紹信文襄第六子厯特進青州刺史行過漁陽與鉅富人鍾長命同坐太守鄭道葢來謁長命欲起紹信不聽曰此何物小人主人公為起乃與長命結為義兄弟仍與長命妻為姊妹責其闔家長㓜皆有贈賄鍾氏遂貧
又曰齊安德王延宗為定州刺史於樓上大便使人在下張口承之以猪糝和人糞以飼左右有難色者鞭之隋書曰厙狄士文拜貝州刺史性清苦不受公料家無餘財子嘗噉官厨餅士文枷之於獄累日杖之一百步送還京僮𨽻無敢出門所買鹽菜必於外境凡有出入皆封署其門親舊絶跡慶吊不通法令嚴肅吏人股戰道不拾遺有細過必深文陷害
又曰厙狄士文為貝州刺史發摘奸隠長吏尺布斗粟之贓無所寛貸得千餘人而奏之上悉配防嶺南親戚相送哭泣之聲遍於州境至嶺南遇瘴癘死者十八九於是父母妻子惟哭士文士文聞之令人捕捉撾捶盈前而哭者彌甚
又曰趙仲卿拜石州刺史法令嚴猛纎㣲之失無所容捨鞭笞長吏輒至二百官人戰慄無敢違犯盜賊屏息皆稱其能
唐書曰楊德幹髙宗末厯澤齊汴相四州刺史治有威名郡人為之語曰寧食三斗蒜不逢楊德幹
太平御覽卷二百五十八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二百五十九
宋 李昉等 撰
職官部五十七
太守
太守
論語子路曰善人為邦百年亦可以勝殘去殺矣史記曰萬石君奮其父趙人也姓石氏奮長子建次子甲次子乙次子慶官皆二千石於是景帝曰石君及四子皆二千石人臣尊寵乃集其門號奮為萬石君孝景季年萬石君以上大夫禄歸老於家以嵗時為朝臣過宫門闕萬石君必下車趨見路馬必式焉
又曰杜周為御史大夫家兩子夾河為守
漢書曰郡守秦官也掌治其郡秩二千石有丞邊郡又有史掌兵馬秩皆六百石景帝中二年更名太守又曰季布為河東太守孝文時人有言其賢召欲以為御史大夫又言其勇使酒難近至留邸一月見罷布進曰臣待罪河東陛下無故召臣此人必有以臣欺陛下者今臣至無所受事罷去此人必有毁臣者夫以一人譽召臣一人毁去臣臣恐天下有識聞之有以窺陛下〈韋昭曰窺見陛下深淺也〉上黙然慙曰河東吾股肱郡故時召君耳又曰嚴助會稽人也上問所欲對曰願為會稽太守在郡數年不聞問上賜詔書曰君厭承明之廬〈石渠門外〉勞侍從之事懐故土出為郡間者闊焉乆不聞問助惶恐上書謝曰臣事君猶子事父臣當伏誅願奉二年計最〈如淳曰舊法當使丞奉嵗計助自欲入奉之也最月要〉
又曰朱買臣字翁子拜會稽太守上謂買臣曰富貴不歸故鄉如衣錦夜行今子何如買臣頓首辭謝買臣衣故衣懐其印綬步歸郡邸時會稽吏方相與羣飲不視買臣買臣入室中守邸與共食且飽少見其綬守邸恠之前引其綬又視其印會稽太守章也守邸驚出相語上計掾吏皆醉大呼曰妄誕耳守邸曰試來視之其故人素輕買臣者入内視之還走疾呼曰實然坐中驚駭白丞守相推排陳列庭中拜謁
又曰龔勝楚人也哀帝以勝守右扶風數月上知勝非撥煩吏遷勝光禄卿
東觀漢記曰彭寵字伯通南陽宛人也父容哀帝時為漁陽太守有名於邊容貌飲食絶衆是時單于來朝當道二千石皆選容貌飲食者故容徙為雲中太守又曰馮勤字偉伯曾祖楊宣帝時為𢎞農太守生八男皆典郡趙魏間號為萬石諸馮至是世至千石
漢雜事曰蔣滿為上黨其子萬為北地都尉同詔徵見宣帝曰父子剖符耶即詔滿為淮陽相萬為𢎞農守後漢書曰郅惲再遷長沙太守先是長沙有孝子古初遭父䘮未葬隣人失火初匍匐柩上以身扞火火為之滅惲歎異之以為首舉
又曰任延為武威太守帝親見戒之曰善事上官無失名譽延對曰臣聞忠臣不私私臣不忠履正奉公臣子之節上下雷同非陛下之福善事上官臣不敢奉詔帝歎息曰卿言是也
又曰橋𤣥為上谷太守上邽姜岐守道隠居名聞西州𤣥召以為吏稱疾不就𤣥怒勅督郵尹益逼致之曰岐若不至趣嫁其母〈趣音促〉益固爭不能得遽曉譬岐岐堅卧不起郡中士大夫亦往諫𤣥乃止時頗以為譏漢官解詁云太守專郡信理庶績勸農賑貧决訟斷辟興利除害檢能察奸舉善黜惡誅殺暴殘者也
魏志曰賈逵字梁道太祖征馬超至𢎞農曰此西道之要以逵領𢎞農太守召計事見大悦之謂左右曰使天下二千石悉如賈逵吾何憂也
又曰劉靖馥之子也黄初中遷廬江太守詔曰卿父昔為彼州今卿為此郡可謂能克負荷者也
又曰曹仁字子孝太祖征吕布仁别攻句陽拔之數有功拜廣陽大守太祖器其勇畧不使之郡
蜀志曰法正字孝直先主以正為蜀郡太守武將軍外統都畿内為謀主一飡之德睚眦之怨無不報復擅殺毁傷己者數人或謂諸葛亮曰法正於蜀郡大縱横將軍啟主公抑其威福亮答曰主公之在公安也北畏曹操之强東憚孫權之逼近則慮孫夫人生變於肘腋當斯之時進退狼跋法孝直為之輔翼令翻然翺翔不可復制如何禁法正使不得行其意也
又曰劉琰字威碩魯國人也先主在豫州辟為從事以其宗姓有風流善談論厚親待之遂隨從周旋常為賔客先主定益州以琰為固陵太守
吳志曰士爕為交阯太守中國士人往依避難者以百數躭翫春秋為之注解陳國袁徽與尚書令荀彧書曰交阯士府君既學問優博又逹於從政處大亂之中保全一郡二十餘年疆場無事民不失業覊旅之徒皆𫎇其慶雖竇融保河西曷以加之
又曰周魴黄武中鄱陽大帥彭綺作亂攻没屬城及以魴為鄱陽太守與胡綜等勠力致討遂生擒綺送詣武昌
又曰陸績字公紀孫權統事辟為奏曹掾以直道見憚出為欝林太守
晉書曰桓𤣥出補義興太守欝欝不得志嘗登髙望震澤歎曰父為九州伯兒為五湖長棄官歸國
又曰辛恭靖隴西狄道人也少有器幹才量過人隆安中為河南太守會姚興來冦恭靖固守百餘日以無救而陷被執至長安興謂之曰朕將任卿以東南之事可乎恭靖厲色曰我寧為國家不為羗賊臣興怒幽之别室經三年至元興中誑守者乃踰垣而遁歸於江東又曰鄭冲為陳留太守冲以儒雅為德蒞職不為幹局之譽而簞食緼袍不營貲産世以此重之
又曰劉世智字子房貞素有兄寔風少貧窶每負薪自給讀書不輟以篤行稱厯吏部郎出為潁川太守平原管輅嘗謂人曰吾與劉潁川兄弟語使人神思清發昏不暇寐自此之外殆白日欲寢矣
又曰劉𦙍王敦請為右司馬𦙍知敦有不臣心枕疾不視事以是忤敦意出為豫章太守辭以脚疾詔就家授印綬郡人莫鴻南土豪族因亂殺本縣令横恣無道百姓患之𦙍至誅鴻及諸豪右界内肅然
晉起居注太康八年詔曰昔先王御俗以興至治未有不先成民事者也漢宣識其如此是以歎息良二千石今欲皆先外郡治民著績然後入為常伯納言及典兵宿衞黄門散騎中書郎
晉書吕光載記曰吕纂剋金城太守衛鞬瞋目謂光曰我寧守節斷頭不為降虜也光義而免之
沈約宋書曰羊𤣥保為黄門郎善奕棋棋品第三太祖亦好棋數𫎇引見嘉其温謹與太祖賭郡戯勝以補宣城太守
齊書曰王敬則遷吳興太守郡舊多摽掠有十數小兒於路取遺物敬則殺之以狥自此路不拾遺物郡無刼盜又録得一偷召其親屬於前鞭之令偷身長掃街路久之乃令偷舉舊偷自代諸偷恐為所識皆逃走境内以清
又曰劉善明太祖踐祚以善明勲戚欲與善明禄召謂之曰淮南近畿國之形勝自非親賢不使居之卿為我卧治也代髙宗為征虜將軍淮南宣城二郡太守又曰張岱時新安王子鸞以盛寵為南徐州割吳郡屬焉髙選佐吏孝武帝召岱謂之曰卿美望夙著今欲用卿為子鸞總刺史之任無謂小屈終當大伸也
又曰王敬則為吳興太守入烏程從市過見屠肉枅〈結賢反〉歎曰吳興昔無此枅是我少時在此作也召故人飲酒説平生不以為屑也
南史曰謝超宗有髙名齊髙帝以超宗為義興太守昇明二年坐公事免詣東府門自通其日風寒髙帝謂四坐曰此客至使人不衣自暖矣
三國典畧曰王慶籍為京兆太守太祖以其精勤賚以紫綬錦羅裳一襲謂百官曰王慶籍一世清人也又曰隂鏗為招逺將軍晉陵太守鏗常與賔友宴飲見行觴者因迴酒炙以授之衆坐皆笑鏗曰吾儕終日酣飲而執爵者不知其味非人情也及候景之亂鏗嘗為賊所擒或救之獲免鏗問其故乃前所行觴者
梁書曰劉之遴為南郡太守初之遴在荆府常寄居南郡廨忽夢前太守袁彖謂曰卿後當為折臂太守則居此中之遴後折臂遂臨此郡
又曰謝朏字敬仲齊時為義興太守加秩二千石不省雜事悉付綱紀曰吾不能作主者吏但能作太守耳又曰任昉為吳興太守清潔友人到溉與弟洽從昉為山澤游被代而還無衣沈約遺裙衫迎之
又曰范縝為宜都太守性不信神夷陵有伍相廟唐漢三神廟胡里神廟縝乃下教斷不祠
後魏書曰房士逹永安末轉濟南太守士逹不入京師而頻為本州郡時人榮之
又曰崔休為渤海太守時大儒張吾貴有盛名於山東四方學士咸相宗慕弟子自逺而至者常千餘人生徒既衆所在多不見容休乃設為爼豆招延禮接使肄業而還儒者稱為口實
又曰盧道將為燕郡太守道將下車表樂毅霍元之墓而為之立祠
又曰房㓜愍安豐新蔡二郡太守坐事奪官居家忽聞有客聲出無所見還至庭中為家羣犬所噬遂卒北史曰宋欽道仕齊厯位中山太守長於撫接然好察細事其州府佐吏使民間者先酬錢然後敢食臨蒞處稱為嚴整
後周書曰盧光為京兆太守先是舎數有妖恠前後郡將莫敢居者光曰吉㓙由人妖不妄作遂入居之未幾先所乘馬忽昇聽事昇牀南首而立又食器無故自破光並不以介懐其精誠守正如此
唐書曰崔𤣥亮清慎介獨自登朝行不樂趣競厯御史尚書宻湖曹三郡守每一遷秩謙讓輒形於色
又曰李暠守太原舊俗有僧徒以習禪為業及死不斂俱輿屍送近郊以飼鳥獸如是積年土人號其地為黄坑坑側有餓犬千數食死人肉因侵害㓜弱逺近苦之前後官吏不能禁止暠到官申明禮憲期不再犯仍發兵捕殺羣狗其風遂革
三輔决録曰馬援誡兄子書龍伯髙敦篤周慎口無擇言吾愛之重之願汝曹效之世祖見援書即擢為零陵太守在郡四年甚有治化
文士𫝊曰文帝甚親阮籍常與談戯任所欲不迫以職事籍常從容言昔曾遊東平樂其土風願得為東平太守文帝大悦即從其意籍便乘驢往至郡皆壊府舎諸壁鄣使内外相望教令清當十餘日便復乘驢而去楚國先賢𫝊曰耒陽胡紹字伯蕃年十八為郡門下幹迎太守許荆荆足中風使紹抑之紹視荆蹠〈音跖〉下而笑荆怒問之紹曰見明府蹠下黒子紹亦有之忻而故笑荆視之果有黒子令其從學八年遂為九真零陵二郡太守
華陽國志曰趙瑶字元珪弟琰字稚珪瑶兄弟皆以令德著聞瑶少有公望遷扶風太守徙為蜀郡司空張温謂之曰第五伯魚從蜀郡入為司空吾今掃第以待足下矣
西京雜記曰朱買臣為會稽太守懐章綬還至舎亭而國人未知也所知錢勃見曝露乃勞之曰無罷乎遺以紈扇買臣至郡引為上客尋遷為掾吏
韓子曰李悝為魏文侯上地之守而欲人之善射乃下令曰民有狐疑之訟者令之射的中之者勝不中者負令旦下而人皆習射日夜不休及與秦戰大敗之以民之善射也
風俗通曰蜀郡任嘉年三四嵗時父騰為諸生於漢中就師有盜賊道路斷絶蜀亦覆没客轉長沙為州郡吏後嘉為長沙太守騰為奏曹掾黙知嘉實其子一日嘉母語次謂嘉曰奏曹任掾則汝父也但差老耳嘉曰天下豈獨有一任夫人何以老更生邪意母曰咄我守養汝數十年無嫌譏豈以垂没更失計哉顧實真父不可棄捐後嘉問掾聲音何類太守何州里耶掾曰本犍為武陽人蓬轉流宕到此母察審諦又識左耳前贅因出抱持對之流涕嘉自投榻歔欷哽咽
世説曰爰綜為新安太守南界有刻石爰至其下醼有人於石下得剪刀者衆咸異之主簿對曰昔長沙恒王嘗飲餞孫洲父老云此洲狹而長君當為長沙事果應夫三刀為州今得交刀君亦當為交州後果作交州世語曰荆州刺史裴潛以南陽周泰為從事使詣司馬宣王宣王知之辟泰泰九年居䘮留缺待之後三十六日擢為新城太守宣王為大會使尚書鍾毓嘲之曰君釋褐登宰府三十六日擁麾盖守兵馬典郡乞兒乘小車一何駛耶泰曰君貴公之子故守吏職獼猴騎土牛一何遲也
潘尼贈二李郎詩序曰元康六年尚書吏部郎汝南李光彦遷汲郡太守都亭侯江夏李茂曾遷平陽太守此二子皆弱冠知名厯職顯要旬月之間繼踵名郡離儉劇之勤就放曠之逸枕鳴琴以候逺致離别之際各斐然賦詩
太平御覽卷二百五十九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二百六十
宋 李昉等 撰
職官部五十八
良太守上
良太守上
漢書曰黄霸字次公淮陽人也為潁川太守力行教化外寛内明得吏民心是時鳯皇神雀數集郡國潁川尤多天子下詔稱揚曰潁川太守霸養視鰥寡贍助貧窮獄或八年無重罪囚可謂賢人君子矣書不云乎股肱良哉其賜霸爵關内侯黄金百斤
又曰文翁廬江人也少好學景帝末年為蜀郡太守仁愛好教化見蜀地僻陋有蠻夷風文翁欲誘進之乃選郡縣小吏開敏有才者張叔等十餘人親自飭厲遣詣京師受業蜀地學於京師者比齊魯焉
又曰龔遂字少卿山陽人宣帝問遂曰渤海廢亂朕甚憂之君何以息其盜賊以稱朕意遂曰海濱遐逺不沾聖化其民困於飢寒而吏莫恤今欲使臣勝之將安之上曰選用賢良固欲安之遂曰臣聞治亂繩不可急惟緩之然後可治願丞相御史無拘臣以文法得一切以便宜從事上許焉遂單車獨行至府郡中翕然盜賊亦皆罷民有帶持刀劍者使賣劍買牛賣刀買犢曰何為帶牛而佩犢乎
又曰朱博遷琅琊太守齊部舒緩養名博新視事右曹掾史皆移病卧博問對言惶恐故事二千石新到輒遣吏存問致意乃敢起就職博奮髯抵几曰觀齊兒欲以此為俗耶乃召見諸曹史書佐及縣大吏選其可用者出教署之皆斥寵諸病吏郡中大驚又勑功曹官屬多褎衣大祒〈祒音紹謂大袴也〉不中節度自今掾史衣皆令去地三寸
又曰尹翁歸字子況為東海太守郡中吏人賢不肖及奸邪盡知之東海大治以髙第入守右扶風滿嵗為真政雖任刑其在公卿之間清潔自守語不及私温良廉退不以行能驕人甚得名譽於朝廷
又曰薛宣字貢君東海太守左馮翊滿嵗稱職宣為吏賞罰明用法平而必行所居皆有條教可紀多仁恕愛利
又曰朱邑字仲卿廬江人少時為舒桐鄉嗇夫廉平不苛以愛利為行未嘗笞辱人存問孤寡遇之有恩所部吏民愛敬焉遷北海太守
又曰趙憙字伯陽為平原太守後青州大蝗入平原界輒死嵗屢有年百姓歌之
又曰汲黯為東海太守治官好清静擇丞史任之責其大指而已黯素多病卧閣内不出嵗餘東海大治召為淮陽太守黯辭之上曰君薄淮陽耶吾欲得君卧而治之乃行
又曰王尊為東郡太守河溢堤壞尊執珪請以身塡金堤而水稍却
又曰王尊字子貢涿郡人也為安定太守到官出教告屬縣曰令長丞尉奉法守城為民父母抑强扶弱宣恩廣澤甚勞苦矣太守以今日至府願諸君自勉正身又曰馮立字聖卿以任為郎遷五原太守徙西河上郡立在職公亷治行略與兄野王相似而多知有恩貸好為條教吏人嘉美野王立相代為太守人歌之曰大馮君小馮君兄弟繼踵相因循聰明賢智恩惠民政如魯衛德化均周公康叔猶二君後遷為東海太守土下濕病痺天子聞之徙太原太守更治五郡所居有迹又曰韓延夀字長公燕人為淮陽太守治甚有名徙潁川多豪強難治延夀教以禮讓令文學教官諸生冠皮弁執俎豆為吏民行喪娶禮百姓遵用其教徙為東郡太守吏無追捕之苦人無捶楚之憂皆便安之接待下吏恩施甚厚入守左馮翊行縣至髙陵民有昆弟相與訟田延夀大傷之曰幸得為郡不能宣明教化至令民有骨肉争訟既傷風化咎在馮翊當先退是日移病不聽事因入卧傳舍閉閤思過於是訟者宗族傳相責讓此兩昆弟皆自髠肉袒謝終死不敢復争延夀恩信周遍二十四縣莫敢復以辭訟自言者推其至誠吏民不忍欺紿
又曰召信臣字翕卿九江夀春人也以明經甲科為郎超為零陵太守病歸復徵為諫議大夫遷南陽太守躬勸耕農開通溝渠為民作均水約束刻石立於田畔以防争吏民親愛之號曰召父荆州刺史奏信臣為百姓興利郡以殷富賜黄金四十斤遷河南太守治行常為第一
又曰班伯為定襄太守定襄聞伯素貴年少自請治劇畏其下車任威吏民竦息伯請問耆老父祖有故人舊恩者延之滿堂日為供具執子孫禮諸所賔禮皆名豪懷恩醉共諫伯曰宜頗攝錄盜賊具言本謀亡匿處伯曰是所望於父師矣乃召屬縣長吏選精進掾史分部收捕旬日盡得郡中震懾咸稱神明
又曰蕭育字次君哀帝時南郡多盜賊拜育為南郡太守上以育耆舊名臣乃以三公使車載育入殿中受策〈使車三公奉使之車也如安車〉加賜黄金二十斤育至南郡盜賊斷跡東觀漢記曰杜詩字君公為南陽太守性節儉而治清平以誅暴立威信善於計略省愛民役造作水排鑄為農器用力省見功多時人方於召信臣故南陽人為之語曰前有召父後有杜母
又曰馬援字文淵扶風人為隴西太守務開寛信恩以待下任吏以職但總大體而已賓客故人日滿其門諸曹時白外事輒曰此丞掾任何足相煩若大姓侵小民黠羌欲旅距此乃太守事耳
又曰朱暉字文季再遷臨淮太守暉好節概有所拔用皆厲行之士吏民畏愛為之歌曰強直自遂南陽朱季吏畏其威民懷其惠
又曰祭彤為遼東太守彤之威聲於北方胡夷皆來内附野無風塵乃悉罷緣邉屯兵及彤卒烏桓鮮卑追思無已毎朝京師過彤冡拜謁仰天號泣乃去
又曰張堪字君遊遷漁陽太守教民耕種百姓殷富童謠曰桑無附枝麥穗兩岐張君為政樂不可支視事八年匈奴不敢犯塞
又曰第五倫字伯魚為㑹稽太守性節儉雖身居二千石位常蔬食布衣妻自炊爨初代當發百姓老小闐府門攀車扣馬啼呼曰捨我何之其得人心見愛如此又曰郭伋為潁川太守辭去之官光武詔曰郡得賢能太守去帝城不逺河潤九里冀京師并𫎇其福也又曰秦彭遷山陽太守時山陽新遭地動後飢旱穀貴米石七八萬百姓窮困彭下車經營勞來為民四誡以父母妻子兄弟長㓜之序擇民能率衆以為鄉三老選鄉三老為縣三老令與長吏叅職崇儒雅貴庠序尚德化春秋饗射升降揖讓務以禮示民吏民畏愛不敢欺犯
又曰侯霸字君房為臨淮太守治有能名及王莽之敗霸保固自守卒全一郡更始元年遣使徵霸百姓老弱相攜號哭遮使者車或當道而卧皆曰乞侯君復留民乃誡乳婦勿得舉子侯君當去必不能全使者慮霸就徵臨淮必亂不敢受璽書而具以狀聞
又曰耿純字伯山鉅鹿人請治一郡盡力自効上笑曰卿乃欲以治民自効乃拜純為東郡太守後坐事免上過東郡數千人號呼涕泣云願復得耿君上復以純為東郡太守
又曰王阜為益州太守邉郡吏多放縱阜以法繩正吏民不敢犯禁政教清静百姓安業甘露降白烏見連有瑞應世謂其持法平正寛慈惠化所致
又曰魏霸為鉅鹿太守霸性清約質朴為政寛恕正色而已不求備於人掾史有過輒私責數不改休罷之終不暴揚其惡
又曰秦彭字伯平為山陽太守以禮訓民不任刑名崇好儒雅百姓懷之莫敢欺犯轉潁川太守鳯凰麒麟嘉禾甘露之瑞集於郡境元成間宗族五人同為二千石故號為萬石秦氏
又曰沈豐字聖達為零陵太守為政愼刑重殺聴理辭訟初不厯獄嫌疑不決一斷於口鞭杖不舉市無刑戮僚友有過初不暴揚有竒謀異略輒為談述曰太守所不及也到官一年甘露降芝草生
又曰宗慶字叔平為長沙太守民養子者三千餘人男女皆以宗為名
後漢書曰光武南定河内而更始大司馬朱鮪等盛兵據洛陽又并州未安光武難其守問於鄧禹曰諸將誰可使守河内者禹曰昔髙祖任蕭何於關中無復西顧之憂所以得專精山東終成大業今河内帶河為固戸口殷實北通上黨南迫洛陽冦恂文武備足有牧人御衆之才非此子莫可使也乃拜恂河内太守行大將軍事
又曰冦恂字子翼為潁川太守拜執金吾後光武幸潁川百姓遮道曰願陛下復借冦君一年乃留之
又曰楊震遷東莱太守當之郡道經昌邑故所舉荆州茂才王宻為昌邑令謁見至夜懷金十斤以遺震曰故人知君君不知故人何也宻曰暮夜無知者震曰天知地知我知子知何謂無知宻愧而出轉𣵠郡太守性公亷不受私謁子孫常蔬食步行故舊長者或欲令為開産業震不肯曰使後代稱為清白吏子孫以此遺之不亦厚乎
又曰孟嘗遷合浦太守郡不産榖實而海出珠寶與交阯比境常通商販貿糴糧食先時宰守並多貪穢詭人採求不知紀極珠遂漸徙於交阯郡界於是行旅不至人物無資貧者餓死於道嘗到官革易前弊求人病利曽未踰嵗去珠復還
又曰任延為九真太守九真不識父子之性夫婦之道延乃移書屬縣各使男年二十至五十女年十五至四十皆以年齒相配其貧無禮聘令長吏以下各省俸祿以賑助之同時相娶者二千餘人是嵗風雨順節穀稼豐衍其産子者始知種姓咸曰使我有是子者任君也多名子為任
又曰陳寵轉廣漢太守西川豪右并兼吏多姦貪訴訟日百數寵到顯用良吏王渙鐔顯等以為腹心〈鐔音徒南反〉訟者日減郡中清肅先是雒縣城南〈雒縣名故城今在益州維縣南也〉毎隂雨常有哭聲聞於府中積數十年寵聞而疑其故使吏案行還言代衰亂時此下多死亡者而骸骨不得葬寵愴然矜歎即勑縣盡収歛葬之自是哭聲遂絶又曰宋均為九江太守山陽楚沛多蝗其飛至九江界者輒東西散去
又曰劉寵為㑹稽太守簡除煩苛禁察非法郡中大化徵為將作大匠山隂縣有五六老叟龎眉皓髮自若耶山谷間出人齎百錢以送寵寵為人選一大錢受之又曰曹褒為河内太守時春夏大旱糧穀踊貴褒到乃省吏併職退去奸殘澍雨數降其秋大熟百姓給足流民皆還
又曰鮑德為南陽太守時嵗多荒灾惟南陽豐穰吏人愛恱號為神父
又曰亷范遷蜀郡太守其俗尚文辨好相持短長范毎厲以淳厚不受偷薄之說成都民物豐盛邑宇逼側舊制禁民夜作以防火灾而更相隱蔽燒者日屬范乃毁削先令但嚴使儲水而已百姓為便乃歌之曰亷叔度來何暮不禁火民安堵平生無襦今五袴
又曰馬嚴為陳畱太守下車明賞罰發奸慝郡界清静時京師訛言賊從東方來百姓奔走轉相驚動諸郡惶急各以狀聞嚴察其虛妄獨不為備詔書勑問使驛係道嚴固執無賊後卒如言
又曰黄香為魏郡太守郡舊有内外園田常與人分種收穀嵗數千斛香曰田令商者不農王制仕者不耕〈王制曰上農夫食九人下士視上農夫祿足以代耕者〉伐冰食祿之人不與百姓争利乃悉以賦人課令耕種
又曰中平三年江夏兵趙慈反殺南陽太守秦頡攻沒六縣拜羊續為南陽太守當入郡界乃羸服間行侍童子一人觀厯縣邑採間風謠然後乃進其令長貪潔吏民良猾悉逆知其狀郡内驚悚莫不震懾乃發兵與荆州刺史王敏共擊趙慈斬之獲首五千餘級屬縣餘賊並詣續降
又曰羊續為南陽太守續妻後與子秘俱往郡舍續閉門不内妻而自將秘行其資藏惟有布衾敝袛裯鹽麥數斛而已〈説文曰袛裯短衣也袛音丁奚反裯音丁勞反〉顧勑秘曰吾自奉若此何以資爾母乎使與母俱歸
又曰三府舉王堂治劇拜巴郡太守堂馳兵赴斬賊虜千餘級巴庸清静吏民生為立祠
又曰樊準拜鉅野太守時飢荒之餘人庶流離家戸且盡準課督農桑廣施方略朞年間穀粟豐賤數十倍而趙魏之郊數為羌所鈔暴準外禦冦虜内撫百姓郡境以安
又曰伏湛更始立以為平原太守倉卒兵起天下驚擾而湛獨晏然教授不廢謂子曰夫一穀不登國君撤膳〈禮記曰年穀不登君膳不祭肺〉今人皆飢奈何獨飽乃共食麤糲〈糲粗米九章算術曰粟五十糲率三十一斛粟得六斗米為糲也〉悉分俸祿以賑鄉里來客者百餘家
又曰鮑昱後拜汝南太守郡多陂池嵗嵗決壞後年費常三千餘萬昱乃上作方梁石洫〈洫梁也以石為之猶今之水門也〉水常饒足溉田倍多人以殷富
又曰第五訪為張掖太守嵗飢粟石數千訪乃開倉賑給以救其敝吏懼譴争欲上言訪曰若上須報是棄人也〈須待也〉太守樂以一身救百姓遂出穀賑人順帝璽書嘉之由是一郡得全
謝承後漢書曰鄭𢎞遷淮隂太守消息徭賦政不煩苛行春天旱随車致雨白鹿方道夾轂而行𢎞恠問主簿黄國曰鹿為吉為凶國拜賀曰聞三公車轓畫作鹿明府必為宰相
續漢書曰宋均為九江太守五日一聽事冬以日終夏以平旦時多虎均曰夫虎豹在山黿鼉在泉物性之所託故江淮之間有猛獸猶江北之有鷄豚也數為民害咎在貪殘今退檻穽進忠良虎遂東渡江
又曰劉寛字文饒𢎞農人為南陽太守温仁多恕遇民如子口不出詈言吏人有過但用蒲鞭罰之示辱而已又曰羊茂學字季寶豫章人為東郡太守冬坐白羊皮夏處單版榻常食乾飯出界買鹽致妻子不厯官舎華嶠後漢書曰岑熈為東郡太守好聘禮隱逸顯之於朝與叅政事視事三年人歌之曰我有枳棘岑君伐之我有蝥賊岑君遏之狗吠不驚足下生氂含哺鼓腹焉知凶災我嘉我生獨于斯時美矣岑君於戲休兹張璠漢記曰宋登字叔揚出為潁川太守市無偽價道不拾遺病免卒於家汝隂人配社祀之
又曰陳球為零陵太守球到郡設方略期月間賊虜消散而州兵朱葢等反與桂陽賊胡蘭數萬人轉攻零陵零陵下濕編木為城不可守備郡中惶恐掾史白請遣家辟難球怒曰太守分國虎符受任一郡豈顧妻孥而沮國威重乎復言者斬乃悉郡内吏民老弱與共守城漢雜事曰蔣滿為上黨太守長子萬為北地都尉次子輔為安定太守滿與萬俱知名並見徵時徵為二千石者十三人俱引見萬退却不敢與父並詔譴贊謁者曰何以不齊左右曰此父子也上歎息曰乃父子剖符耶即先詔曰上黨太守滿經行篤著信行山東其以滿為淮陽王相誨導東蕃𢎞農股肱郡其以萬為𢎞農太守父子同日拜於前上嘉之
太平御覽卷二百六十
<子部,類書類,太平御覽>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二百六十一
宋 李昉等 撰
職官部五十九
良太守中
良太守中
魏略曰顔斐字文林為京兆太守官乃令屬縣整阡陌樹桑果又是時人多無車牛斐教作車又命畜豬貴時賣以買牛始人以為煩一二年間家有車牛遷為平原太守吏人啼哭遮道車馬不得前十餘日乃出界魏志曰賈逵為𢎞農太守太祖召見計事大恱之謂左右曰使天下二千石皆如賈逵則吾何憂
又曰杜畿為河東郡守寛惠與民無為民嘗辭訟有相告者親為陳大義遣令歸諦思之若意有所不盡更來詣府鄉邑父老自相責怒有君如此奈何不從其教自是少辭訟詔曰昔蕭何定關中冦恂平河内卿有竒功將授卿以納言之職顧念河東吾股肱郡充實之足以制天下故且煩卿卧而鎮之畿在河東十六年常為天下最
又曰胡質字文德為常山太守遷任東莞士盧顯為人所殺質曰此士無讎而有少妻所以死乎悉見其比居年少書吏李若見問而色動遂窮詰情狀若即自首罪人斯得毎軍功賞賜皆散之於衆無入家者在郡九年吏民便安將士用命
又曰倉慈字孝仁淮南人太和中遷燉煌太守郡在西陲以喪亂隔絶曠無太守二十嵗大姓雄豪遂以為俗前太守尹俸等修政而已無所匡革慈到大抑挫權右撫恤貧羸甚得其理舊大族田地有餘而小民無立錐之土慈皆隨口割賦稍使理其生業先是屬城訟獄衆多縣不能决委積不治慈躬徃省閲斟酌輕重自非殊死便杖而遣之一嵗决刑曽不滿千人
又曰令狐劭字孔叔為𢎞農太守所在清如冰雪妻子希到官省舉善而教恕以待人不好獄訟與下無忌也又曰田豫字國讓遷南陽太守先時郡人侯音反衆數千人在山中為羣盜大為郡患前太守取其黨與五百餘人表奏皆當死豫悉見諸繫囚慰諭開其自新之路一時破械遣之諸囚皆叩頭願自効即相告語羣賊一朝解散郡内清静具以狀聞太祖善之
又曰自太祖迄于咸熈魏郡太守陳國吳瓘清河太守樂安任燠京兆太守濟北顔斐𢎞農太守太原令狐劭濟南相魯國孔義或哀矜折獄或推誠惠愛或治身清白或擿姦發伏咸為良二千石
又曰涼茂字伯方時泰山多盜賊以茂為泰山太守旬月之間襁負而至者千餘家
又曰鄭渾字文公遷沛郡太守郡界下濕常患水澇百姓飢乏渾於蕭相二縣界興陂開稻田郡人皆以為不便渾曰地勢洿下冝溉灌終成稻田經久之利此豐民之本也遂躬率吏民興立功夫一冬間皆成其年大收頃畝嵗増租入倍常民賴其利刻石頌之號曰鄭陂魏略曰孟康正始中出為𢎞農太守康到官清平嘉善而矜不能省息獄訟緣民所欲而利之郡領吏二百餘人涉春遣休常四分遣一事無宿諾時出案行不欲煩損吏民常豫勑卒行各持鎌所在自刈馬草不止亭傳露宿樹下
蜀志曰何祗字君肅汶山東不安以祗為汶山太守民夷服信遷廣漢後夷反叛辭曰令得前何府君乃能安我耳時難復屈祗拔族人為之汶山復得安
吳志曰顧劭字孝時年二十七起家為豫章太守下車祀先賢徐孺子之墓優待其後禁淫祀非禮之祭看相小吏資質佳者輒令就學擇其先進擢登右職舉善以教風化大行
又曰孫權授諸葛恪撫越將軍領丹陽太守拜畢令恪備威儀作鼓吹導引歸家恪到府乃移書四部屬城長令各保其疆界明立部伍於是山民漸出降稽首王隱晉書曰廣平太守缺宣帝謂鄭袤曰賢叔大將垂稱於陽平魏郡並𫎇惠化且盧子家王子雍繼踵此郡吾欲令郡世不乏賢故復相屈袤在郡先以德化善作條教百姓愛之
又曰鄭黙為東郡太守値嵗荒民飢黙輒開倉賑給自待罪朝廷嘉黙憂國恤人詔書褒勸比之汲黯
又曰應詹為南平太守天下分崩方鎮州郡多失城邑詹獨保境外攘狂狡内除塗炭甚便百姓之情郡人歌曰亂離既普殆為灰朽僥倖之運賴兹應后潤同江海恩猶父母
晉書曰范粲遷武威太守到郡選良吏立學校勸農桑是時戎夷頗侵疆埸粲明設防備敵不敢侵西域流通無烽燧之警
又曰劉頌為河内守郡界多公王水碓遏塞水流轉為侵害頌表罷之百姓獲其利
又曰吳隱之為晉陵太守在郡清儉妻自負薪
又曰鄧攸字伯道為淮南太守夢水邉見一女子猛獸自後斷其盤囊占者以為水邉有女汝字也斷盤囊者新獸頭代故獸頭也不作汝隂當汝南也果遷汝隂太守
又曰鄧攸元帝以攸為太子中庶子時吳郡闕守人多欲之帝以授攸攸載米之郡俸祿無所受惟飲吳水而已時郡中大飢攸表賑貸未報輒開倉救之臺遣散騎常侍桓彛慰勞饑人觀聽善不乃劾攸以擅出穀俄而有詔原之攸在郡刑政清明百姓歡恱為中興良守又曰鄧攸為吳郡太守稱疾去職郡常有送迎錢數百萬攸去郡不受一錢百姓數千人留牽攸船不得進攸乃止停中夜發去吳人歌之曰紞如打五鼓鷄鳴天欲曙鄧侯挽不留謝令推不去百姓詣臺乞留一嵗不聽又曰陸納為吳興太守至郡不受俸祿頃之徵拜左民尚書領州大中正將應召外白宜裝幾舡納曰私奴裝糧食來無所復須也臨發止有被幞而已其餘並封以還官
晉中興書曰王藴字叔仁為吳郡太守時郡荒民飢藴輒開倉賑䘏主簿執諫云宜先列上藴曰行仁義而敗者尠矣於是發米賑貸賴藴活者十室而八然後自具表奏朝廷以違科免飢民多誦之詔特左遷晉陵太守又曰諸葛恢字道明中宗遷為㑹稽太守臨行上為置酒謂之曰今之㑹稽昔之闗中足食足兵在於良守以君有蒞任之方是以相屈恢陳謝曰今天下喪亂之餘風俗陵遲宜尊五美屏四惡進忠實之士退浮華之黨中宗深納焉
南史曰宋江秉之為臨海太守以簡約見稱卒於官所得祿秩悉散之親故妻子常饑寒人有勸其營田秉之正色答曰食祿之家豈可與人競利在郡作書案一枚去官留以付庫
齊書曰劉懷慰拜齊郡太守上謂懷慰曰齊邦是王業所基吾方以為顯任經理之事一以委卿又手勑曰有文事者必有武備今賜卿玉環刀一口懷慰至郡脩治城郭安集居民墾廢田二百頃決沈湖灌溉不受禮謁民有餉其新米一斛者懷慰出所食麥飰示之曰旦食有餘幸不賴此因著亷吏論以達其意
又曰虞愿為晉州太守海邉有越王石常随雲霧相𫝊云清亷太守乃得見愿往觀視清徹無隱蔽後瑯琊王秀之為郡與朝士書曰此郡承虞公之後善政猶在遺風易遵差得無事
又曰王秀之為晉平太守至郡期年謂人曰此邦豐壤祿俸常充吾山資已足豈可乆留以防賢路上表請代時人謂王晉平恐富求歸
又曰裴昭明厯郡皆有善政常謂人曰人生何事須聚蓄一身之外亦復何須子孫若不才我聚彼散若能自立則不如一經故終身不治産
梁書曰蕭介字茂鏡少頴悟有器識梁大同中武陵王紀為揚州刺史以介為府長史在職以清白稱武帝謂何敬容曰蕭介甚貧可以處一郡復曰始興郡頻無良守可以介為之由是出為始興太守
齊春秋曰崔元祖父景真為平昌太守有惠政常懸一蒲鞭而未嘗用
梁書曰褚翔為義興太守翔在政潔已省繁苛去逰費百姓安之郡之西亭有古樹積年枯死翔至郡忽更生枝葉百姓咸以為善政所感及秩滿吏民詣闕請之勑許焉
又曰何敬容為吳郡太守為政勤恤民隱辯訟如神視事四年治為天下第一吏民詣闕請樹碑許之
又曰劉之亨字嘉㑹之遴弟也代之遴為南郡太守在郡有異績數年卒於官時年五十荆土至今懷之不忍稱其名號為大南郡小南郡
又曰何𦙍字子季為建安太守民不忍欺伏臘放囚還家及期而至
又曰傅昭遷臨海太守郡有蜜巖前後太守皆自封固專收其利昭以周文之囿與百姓共之大可喻小乃教勿封縣令常餉粟寘絹於簿下昭笑而還之
又曰徐摛東海郯人髙祖問五經大義次問厯代史及百家雜說末論釋教摛商較縱横答應如響髙祖寵遇日隆領軍朱异不恱謂所親曰徐叟出入兩宫漸來逼我須早為之所遂承間白髙祖曰摛年老又愛泉石意在一郡以自頥養髙祖謂摛欲之乃召摛曰新安大好山水任昉等並經為之卿為我卧治此郡遂出為新安守周月之中風俗便改
又曰張緬出為淮南太守時年十八武帝疑其年少未嫻吏事遣主書封取郡曹文案見斷決允愜甚稱賞之崔鴻十六國春秋前秦錄曰索稜字孟則燉㷐人好學博聞姚萇甚重之委以機宻文章詔檄皆稜之文也後為平原太守以德化民民畏而愛之歌曰懿矣明守庶績允釐剖符作宰實獲我心
又曰前涼晉昌太守隂繇卒都人思其政化縗絰送䘮至武威者千餘人
後魏書曰羊敦字元禮太山鉅平人為廣平太守甚有能名奸吏跼蹐秋毫無犯屬嵗饑饉家饋未至使人㝷陂澤拔藕而食之遇有疾苦解衣質米朝廷以其清白賜穀千斛絹百疋
又曰張長年為汝南太守郡人劉崇之兄弟分析家惟有一牛争之不决訟於郡庭長年曰汝曹當以一牛故致此競有二牛各應得一豈有訟理即以家牛一頭賜之于是郡境之中各相誡約咸敦敬讓
又曰栁崇出為河北太守崇初到郡郡民張明失馬疑十餘人崇見之不問賊事人别借以温顔更問其親老存不農業多少而㣲察其辭色即獲真賊吕穆等二人餘皆放遣郡中畏服境内帖然
又曰呂顯拜鉅鹿太守清身奉公務存贍䘏妻子不免饑寒民頌之曰時惟府君克清克明緝我荒土士民樂生願夀無疆以享長齡
又曰韋崇字洪基除南潁川太守不好發擿細事常云何用小察以傷大道吏民感之郡中大治髙祖聞而嘉賞賜帛二百疋
又曰辛穆字叔宗轉汝陽太守値水澇民饑上表請輕租賦帝從之遂勑汝陽一郡聽以小絹為調
又曰房景伯除清河太守郡民劉簡虛曾失禮於景伯聞其臨郡闔家逃亡景伯督切屬縣追捕擒之即署其子為西曹掾命諭山賊以景伯不念舊惡一時俱下論者稱之
太平御覽卷二百六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二百六十二
宋 李昉等 撰
職官部六十
良太守下 酷太守
良太守下
北史曰西魏裴俠除河北郡守俠躬履儉素愛人如子所食菽麥鹽菜而已吏人莫不懷之此郡舊制有漁獵夫三十人以供郡太守俠曰以口腹役人吾所不為也乃悉罷之又有丁三十人供郡守役俠亦不私並收庸直為市官馬嵗時既積馬遂成羣去職之日一無所取人歌之曰肥鮮不食丁庸不取裴公清惠為世規矩北史曰宋世良為清河太守才識嫻明尤善政術在郡未幾聲問甚髙陽平郡移掩刧盜三十餘人世良訊其情狀惟送十二人餘皆放之陽平太守魏明朗大怒云輒放吾賊及推問送者皆實放者皆非明朗大服郡東南有曲堤成公一姓阻而居之羣盜多萃於此人為之語曰寧度東吳㑹稽不厯成公曲堤世良施八條之制盜奔他境人又謠曰曲堤雖險賊何益得有宋公自屏跡是冬醴泉出於境内及代至傾城祖道有老人丁金剛者泣而前謝曰老人年九十記三十五政府君非惟善政清亦徹底今失賢者人何以濟莫不攀援涕泣北齊書曰赫連子恱除林慮太守文襄徃晉陽由郡境問所不便子恱云臨水武安去郡遙逺山嶺重疊若東屬魏郡則平地路近文襄笑曰卿徒知便人不覺損幹答曰所言者人所疾苦不敢以私潤負公心文襄善之乃勑依事施行自是人屬近便行路稱之
北齊書曰崔伯謙字士遜博陵安平人也除濟北太守恩信大行又改鞭用熟皮為之示恥而已
北齊書曰蘇瓊字珍之長樂武強人也除南清河太守性清愼不發私書
陳書曰孔奐字休文除晉陵太守自宋齊以來為大郡雖經寇擾猶為全實前後二千石多行侵暴奐清白自守妻子並不之官惟以單船臨郡所得秩俸随即分贍孤寡郡中號曰神君曲阿富人殷綺見奂居處儉素乃餉以衣氊一具奂曰太守身居美祿何為不能辦此但百姓未周不容獨享温飽勞卿厚意幸勿為煩
隋書曰于義遷安武太守專崇德教不尚威刑有郡民張善安王叔兒争財相訟義曰太守德薄不勝任之所致非其罪也於是取財倍與二人諭而遣去善安等各愧恥而移貫他州於是風化大治其以德化皆此類也又曰于仲文遷安固太守有任杜兩家各失牛後得一牛兩家俱認州郡久不决益州長史韓伯儁曰于安固少年聰察可令决之仲文曰此易解耳於是令二家各驅牛羣至乃放所認者遂向任氏羣中又隂使人㣲傷其牛任氏嗟惋杜家自若仲文於是訶詰杜氏服罪而去
又曰栁儉煬帝特授朝散大夫拜𢎞化太守賜物一百段而遣之儉清節愈勵大業五年入朝郡國畢集帝謂納言蘇威吏部尚書牛𢎞曰其中清名天下第一者為誰威等以儉對又問其次威以涿郡丞郭絢潁川郡丞敬肅等二人對帝賜儉帛二百疋令天下朝集使送至郡邸以旌異焉
又曰車駕西巡還謂武威太守樊子蓋曰人道公清定如此不子葢謝曰臣安敢言清止是小心不敢納賄耳由此賜之口味百餘斛
唐書曰顔真卿為平原太守安祿山逆節頗著真卿以霖雨為托脩城浚濠科丁壯儲廩食乃陽㑹多士泛舟於池飲酒賦詩或讒於禄山亦宻偵之以為書生不足虞也無幾祿山果反河朔盡陷獨平原城守具備乃使司兵叅軍李平馳奏之𤣥宗初聞祿山之變歎曰河北二十四郡豈無一忠臣乎得平大喜顧左右曰朕不識顔真卿形狀何如所為乃如此
五代史晉史曰郭延魯清泰中遷復州守延魯臨任忽驚歎曰先人曽為沁牧九年不移我得不遵其家法而使政有紕繆者乎由是正奉之外未嘗斂貸庶事政理一郡賴焉及秩滿百姓上章乞畱將離境攀卧遮圍者不能去朝廷聞而嘉之
華陽國志曰張翕字子陽巴郡人為平隂郡守布衣蔬食儉以化民自乗二馬之官乆之一馬死一馬病翕曰吾將步行矣夷漢甚安其惠愛在官十九年卒百姓號慕送葬者以千數天子嗟歎賜錢十萬為立祠堂後太守數煩擾夷人叛亂翕子端方舉孝亷天子起家拜越嶲太守迎者如雲
又曰孝順帝永建中太山吳資為巴郡太守民歌之曰習習晨風動澍雨潤乎苗郡后恤時務我民以優饒及資遷去民人思資又歌曰望逺忽不見惆悵當徘徊恩澤實難忘攸攸心永懷
益部耆舊傳曰張霸字伯饒為㑹稽太守舉賢士勸教講授一郡慕化但聞誦聲又野無遺冦民語曰城上烏鳴哺父母府中諸吏皆孝友
鍾岏良吏傳曰王堂字敬伯廣漢郪人也為汝南太守屬城多闇弱堂簡選四部督郵奏免四十餘人以陳蕃為功曹應嗣為主簿教曰簡覈衆職委功曹拾遺補闕仰恃明俊古人有言勞於求賢逸於得士太守不敢妄有符教
崔氏家傳曰崔寔除五原太守郡處邊陲不知耕桑之業民多饑寒之患於是乃勸人農種教其織絍以賑貧窮民獲濟號曰神惠焉
桓階别傳曰上已平荆州引為主簿毎有深謀疑事嘗與君籌之或日暮忘食或夜坐徹旦擢為趙郡太守㑹郡寮送之上曰北邉未清以卿威能震敵德懷逺人故用相煩是亦冦恂河内之舉階在郡時俸盡食醬酻上聞之數戲之曰卿家醬頗得成不耶詔曰昔子文清儉朝不謀夕而有脯糧之秩宣子守約簞食魚飱而有加粱之賜況光光大魏富有四海棟宇大臣而有蔬食非吾所以禮賢之意也其賜射鹿師二人并給媒〈齊人謂麯蘖為媒〉
江祚别傳曰祚為安南太守民思其德生子多以江名子
孟宗别傳曰宗為豫章太守人思其惠路有行歌故時人之生子以孟為名
召氏家傳曰召訓字伯春為陳留太守以君性多𢎞恕追詔勉厲之曰陳留太守講授省中六年于兹經術明篤有匡生解頥之風賜錢三十萬及刀劍衣服居家之具
宣城記曰涇縣洪短吳時為廬江太守以清稱徵還船輕皆載土時嵗暮逐除者就乞所獲甚少洪乃語之逐除人見土而去
秦子曰孔文舉為北海相有遭父喪哭泣墓側色無憔悴文舉殺之有父病瘥思食新麥家無乃盜隣人熟麥而進之文舉聞特賞之盜而不罪者以為勸養於親也哭而見殺者以為哀而不實也
世說曰周鎭罷臨川郡還都未及上泊清溪渚王丞相徃㸔之時是夏月暴雨卒至舫既狹小而又漏殆無復可坐處王曰胡威之清何以過此即啟用為吳興太守論衡曰淮陽鑄偽錢吏不能禁汲黯為太守不壞一罏不刑一人髙枕安卧淮陽政清
風俗通曰秦昭王使李冰為蜀郡太守開成都兩江溉田萬頃江神嵗取童女二人以為婦冰自以其女與神為婚徑至神祠勸神酒杯斚既奠冰厲聲責之因忽不見良乆有兩蒼牛鬭於岸旁有間冰還流汗謂官屬曰吾鬭大極不勝當相助南向腰中正白者我綬也主簿刺殺北靣者江神遂死蜀人慕其氣決其壯健者名之曰冰兒
酷太守
漢書曰王温舒為廣平都尉擇郡中豪敢徃吏十餘人為爪牙使督盜賊道不拾遺遷河内太守素居廣平時皆知河内豪奸之家以九月至令郡具私馬五十疋驛自河内至長安部吏如廣平時方略捕郡中豪猾相連坐千餘家上書請大者至族小者乃死家盡没入償臧奏行不過二日得可事論報至流血十餘里河内皆怪其奏以為神速盡十二月郡無犬吠之盜其頗不得失之旁郡追求㑹春温舒頓足歎曰嗟乎令冬月益展一月足吾事矣
又曰嚴延年字次卿東海人為涿郡太守大姓西髙氏東髙氏自郡吏以下皆畏避之莫敢與牾咸曰寧負二千石無負豪大家賔客放為盜賊發輒入髙氏吏不敢追延年至遣掾蠡吾趙繡案髙氏得其死罪繡見延年為兩劾欲先白其輕者觀延年意延年已先知之趙掾至白其輕者延年索懷中得重劾即收送獄夜入晨殺吏分拷兩髙窮竟其奸誅殺各數十人郡中震恐道不拾遺三嵗遷河内太守
東觀漢記曰樊曄為天水郡其政嚴猛好申韓之術不假下以權道路不敢相盜商人行旅以錢物置於大道旁曰以付樊父後還其物如故道不拾遺涼州為之語曰遊子常苦貧力子天所富寧見乳虎穴不入冀城寺嗟我樊府君安可再遭値
晉陽秋曰廬陵太守羊舟疑郡人簡良等為賊殺一百九十人徒謫百有餘人有司奏舟罪死以景獻皇后有屬八議帝曰此古人所無何八議之有顧未忍肆之市朝其賜命獄所瑯琊王太妃山氏舟之甥也詣闕請命丞相以太妃為言於是减死罪既出有疾見簡良為祟旬日而卒
三國典略曰齊廣陵太守敬長瑜多受財賂刺史陸駿將啟劾之長瑜以貨求於散騎常侍和士開以畫屏風詐為長瑜之獻齊主大恱駿啟尋至遂不問焉
梁書曰南浦侯蕭推字智進梁主弟安成康王秀之子姿貎豐恱舉動可觀厯淮南宣城晉安吳郡四太守所臨之郡必赤地大旱吳人號為旱母
又曰臧厥為晉安太守郡居山海常結聚逋逃二千石雖募討捕而冦盜不止厥下車宣風化凡諸匈黨皆繈負而出居民復業商旅流通然為政嚴酷少恩吏民小事必加杖罰百姓謂之臧獸
唐書曰李邕天寶初為汲郡北海二太守邕性豪侈不䕶細行所在縱求財貨馳獵自恣五載奸賍事發又嘗與驍衛兵曹栁勣馬一疋及勣下獄吉温令勣引邕談及休咎厚相賂遺詞狀連引勑刑部貟外祁順之監察御史羅希奭馳徃就郡决殺之時年七十餘
太平御覽卷二百六十二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二百六十三
宋 李昉等 撰
職官部六十一
别駕 治中
長史 司馬
别駕
應劭漢官儀曰元帝時丞相于定國條州大小為設吏員治中别駕諸部從事秩皆百石
漢書曰黄霸為揚州刺史三嵗宣帝詔賜車葢特髙一尺别駕主簿車緹油屏泥於軾前以彰有德
東觀漢記曰郭伋任并州行部童兒騎竹馬迎拜問使君何日當還伋語别駕計日告之
後漢書曰袁紹領冀州以審配為别駕委以腹心并摠幕府紹又以田豐為别駕豐勸迎天子紹不納及敗曰吾慙田别駕
<子部,類書類,太平御覽,卷二百六十三>
謝承後漢書曰周景為豫州辟陳蕃為别駕不就景題别駕輿曰陳仲舉座也不復更辟蕃惶懼起視職又曰陳茂豫州刺史周敞辟為别駕從事與俱行部到潁川楊翟傳傳中有置美酒一押敞去勑御騶載酒以行茂見於外取押擊柱破之敞問茂刺史年老酒益氣别駕破押名亦何益茂答曰所過皆以明使君傳車騑驂載酒非宜也
魏志曰崔琰字季珪太祖破袁氏領冀州牧辟琰為别駕語琰曰比案戸籍可得三十萬衆故為大州也琰曰今天下分崩九州幅裂二袁兄弟親尋干戈冀方蒸庶暴骨原野未聞王師仁聲先路存問風俗救其塗炭而計校甲兵惟此為先斯豈彼州士女所望於明公哉太祖改容謝之于時賓客皆為失色
又曰李膺自蜀使至郡武帝恱之謂曰今李膺何如昔對曰今勝昔問其故對曰昔事桓靈之主今逢堯舜之君帝嘉其對以如意擊席者久之乃以為益州别駕又曰王基字伯輿東萊人時青土初定刺史王凌表請基為别駕凌流稱青土葢亦由基協和之輔也
吳書曰陸遜為右護軍鎭西將軍權嘉遜功德欲殊顯之雖為上將列侯猶欲令厯本州舉命乃使揚州牧吕範就辟别駕從事
晉書曰王祥徐州刺史吕䖍檄為别駕祥乃應召䖍委以州事于時冦盜充斥祥率勵兵士頻討破之州界清靖教化大行時人歌之曰海沂之康實賴王祥邦國不空别駕之功
鄧粲晉記曰王澄為荆州刺史士人宗廞以酒忤澄澄叱左右棒之别駕郭舒厲色曰使君醉澄曰狂邪誑言我醉因炙舒眉
晉中興書曰初魏徐州刺史任城吕䖍有佩刀工相之以為必三公可服此刀䖍語别駕王祥曰苟非其人刀或為害卿有公輔之量故以相與祥始辭之䖍強與乃受祥死之日以刀授弟覽曰吾兒凡汝後必興足稱此刀故以相與
又曰長沙鄧粲髙潔著名桓沖召粲為别駕粲起就職時南郡劉尚公亦治操不仕粲既就職尚公語粲曰卿道廣學深衆所推懷忽然改節誠失所望粲笑答曰足下可謂有志於隱而未知隱之為道朝亦可隱市亦可隱初在我不在於物尚公無以難之雖然粲名譽鮮半矣
又曰鄧騫字長真長沙人也譙王承為魏乂所敗乂求騫甚急鄉人為懼騫笑曰欲用我耳乃往詣乂喜謂曰君可謂古之解揚也以為别駕
續晉安帝記曰益州刺史李邈㣲時居漢川與别駕姜顯餞送刺史顯忽邈邈曰大丈夫何至守偏地為姜顯所陵即不復還家仍附舡下自是十五年而鎮梁漢顯猶栖遲即檄為别駕
後周書曰栁慶為雍州别駕有賈人持金二十斤詣京師交易寄人停止毎欲出行常自執管鑰無何緘閉不異而失之謂是主人所竊郡縣訊問主人遂自誣服慶聞而歎之乃問賈人曰卿鑰行置何處對曰恒自帶之慶曰頗與人同宿乎曰無與人同飲乎曰日者曾與一沙門再度酣宴醉而晝寢慶曰主人特以痛自誣非盜也彼沙門乃眞盜耳即遣吏逮捕沙門乃懷金逃匿後捕得盡復所失之金
隋書曰趙軌為齊州别駕徴入朝父老相送各揮涕曰别駕在官水火不與百姓交是以不敢以壺酒相送公清若水請酌一杯水奉餞軌受而飲之
唐書曰德宗命王䖍休幕客昭義軍節度掌書記盧頊為洺州别駕知州事賜緋魚袋賞有功也時元詣㨿洺州頊白於䖍休請入城說下之頊見詣為陳利害詣請随頊歸朝故為不次授官
三輔决錄曰蘇章為冀州刺史召安平崔瑗為别駕豫章烈士傳曰孔恂字巨卿新淦人為别駕車前舊有屏星如刺史車曲翳儀式時刺史行部發去日晏怒命去之恂曰明使君發自晏而欲撤去屏星毁國舊儀此不可行别駕可去屏星不可省即投傳而去
曹操别傳曰武皇帝為兖州以畢諶為别駕兖州亂張孟卓刼諶母弟帝見諶曰孤綏撫失和聞卿母弟為張邈所執人情不相逺卿可去孤自遣不為相棄諶涕泣曰當以死自効帝亦垂涕答之諶明日便亡走及破下邳得諶還以為掾
王允别傳曰允仕郡民有路拂者少無行而太守王球召以補吏允犯顔固争球怒收欲殺之刺史鄧盛聞而馳傳辟為别駕從事允由是知名路拂以癈弃
管輅别傳曰趙孔曜言輅於冀州刺史裴徽即檄召輅一相見清論終日不見疲倦天時大熱移床在庭前樹下乃至雞鳴向晨然後出自爾四見引輅為别駕江氏家傳曰統字應元太傅東海王領州牧請君為别駕與君書曰昔子師作豫州未下車辟荀慈明下車辟孔文舉貴州人士有堪此求者否君舉髙平郄道微為賢良陳畱阮宣子為直言濟北程𢎞叔為方正皆於時選為允
顧和别傳曰顧球時為州别駕顧榮謂球曰卿速步公孝如是超卿矣〈和字公孝〉
庾亮集答郭遜書曰别駕舊與刺史别乘同流宣化於萬里者其任居刺史之半安可任非其人
應享與州將牋曰誨命欲求佳别駕自頃諸府大開搜延路廣海無遺蚌山亡逸璞歸數日卧思始得一人陳國有袁琇字惠瑛者才識可以經於治亂棲跱可以勸礪後進享具所服聞而未嘗接顔交言也又宗令文早有名輩相與通家門素所具抑亦其次
治中
通典曰治中從事史一人居中治事主衆曹文書漢制也
謝承後漢書曰陳禪為州治中從事刺史為人所劾受納贓賂禪當傳栲乃至笞掠無笇五毒畢加神意自若辭對無變事遂釋
應劭漢官儀曰司隸功曹從事即治中也
魏志曰審配字正南魏郡人少忠烈慷慨有不可犯之節袁紹領冀州委配腹心之任以為治中别駕
又曰太祖令曰頻年已來不聞嘉謀豈吾開延之不勤耶自今已後諸掾屬治中别駕常以月旦各言其失吾將覽也
又曰毛玠字孝先陳畱平丘人也少為縣吏以清公稱將避亂荆州未至聞劉表政令不明遂住魯陽太祖臨兖州辟為治中從事
蜀志曰龎統以從事耒陽令不治免官魯肅遺先主書曰龎士元非百里之才使處治中别駕之任始當展其驥足耳乃以為治中
江表傳曰孫權尅荆州將吏悉皆歸附而潘濬獨稱疾不見權遣人以床就家轝致之濬伏面着床席涕泣交横權至慰勞與語使親近以手巾拭其面濬起下地拜謝即以為治中
王隱晉書曰唐彬檄為治中别駕忠肅公亮匡救違闕盡規誨以納善不顯諫以彰主失當朝正色焉
又曰譙郡太守李銓稱散吏戴熾當盡州席坐後竟為治中
檀道鸞晉紀曰習鑿齒少博涉才情秀逸桓温竒之自州從事嵗中三轉至治中
梁書曰蕭洽為南徐州治中既近畿重鎭吏數千人前後居之者皆致巨富洽為之清身率職饋遺一無所受妻子不免飢寒
又曰陸襄字師卿為揚州治中襄父終此官乃固辭髙祖不許聽與府司馬换廨居之也
益部耆舊傳曰栁琮字伯騫為治中與人交結乆而益親其所援進皆世所稱致位牧守鄉里為之語曰得黄金一笥不如栁伯騫所識
又曰張彦字伯春為治中從事刺史毎坐髙床治中單席於地
鄧德明南康記曰昔有盧躭仕州為治中少有棲山之術善解飛毎夕輙凌虛歸家曉則還州曾元㑹曉不及朝則化為白鵠至閣前𮞉翔欲下威儀以箒擲之得一隻履躭乃驚還就列時步隲為廣州刺史意惡之便以狀列聞遂至誅滅
世說曰習鑿齒才具不常桓宣武器之未三十用為荆州治中謝牋曰不遇明公荆州老從事耳
長史
後周書曰劉璠為蕭循益州長史及太祖既納蕭循之降又許其返國循至長安累月未之遣也璠因侍宴太祖曰我與古誰比對曰常以公命世英主湯武莫逮今日所見曾齊桓晉文之不若太祖曰我不得比湯武望與伊周為匹何桓文之不若乎對曰齊桓存三亡國晉文不失信於伐原語未終太祖撫掌曰我解爾意欲激我耳於是即命遣循還
陳書曰蕭濟為揚州長史髙宗嘗勅取揚州曹事躬自省覽見濟條理詳悉又無滯畱乃顧謂左右曰我本期蕭長史長於經傳不意精練繁劇乃至於此
隋書榮毗𫝊楊素薦毗為華州長史世號為能素之田宅多在華隂左右放縱毗以法繩之無所寛貸毗因朝集素謂之曰素之舉卿適以自罰也毗答曰奉法一心者但恐累公所舉素笑曰前者戲耳卿之奉法素之望也
又曰髙祖時制刺史二佐毎嵗暮更入朝上考課唐書曰張惟一為荆州長史以防禦使陳希昂為司馬希昻衡州酋帥家兵千人在部下自為藩衞有牟遂金仕至將軍為惟一將希昻積憾持兵領衆入惟一衙索遂金頭遂金藏於惟一後院惟一懼截遂金頭與之兵始退自此之後政歸希昻惟一寄坐而已
司馬
北史曰魏蘇亮拜黄門侍郎文帝子冝都王武為秦州刺史以亮為司馬帝謂亮曰黄門郎豈可為秦州司馬以朕愛子出藩故以心腹相委勿以為恨
三國典略曰齊以太子率更令崔龍子為司州司馬初龍子為司徒功曹嫁女與穆提婆以求此職提婆許之以其品懸絶先轉為率更令至是成婚既畢即便用之尋有謠言謗於路側曰司州司馬崔老鴟取錢能疾判事遲御史馮士斡見而劾之遂免其官
北史曰隋房恭懿厯德澤二州司馬盧愷復奏其政美上甚異之復賜以帛諸州朝集稱為勸勵之首以為上天宗廟之所祐助豈朕寡薄能致之乎
隋書曰劉模為嵐州司馬楊諒既作亂刺史喬鍾葵發兵將赴逆模拒之曰漢王所圖不軌公荷國厚恩致位方伯謂當竭誠効命以答慈造豈有大行皇帝梓宫未掩翻為厲階鍾葵失色曰司馬反耶臨之以兵辭氣不撓鍾葵義而釋之軍吏進曰若不斬模何以厭衆心於是囚之於熾畨取模貲財分賜黨與及諒平煬帝嘉之拜開府授天興令
太平御覽卷二百六十三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二百六十四
宋 李昉等 撰
職官部六十二
功曹叅軍 司倉叅軍
司戸叅軍 司兵叅軍
司法叅軍 五官掾
功曹叅軍
韋昭辯釋名曰曹羣也功曹吏所羣聚戸曹民所羣聚也其他皆然
漢書曰蕭何為主吏〈孟康曰主吏功曹也〉
又曰朱博為瑯琊郡守召見功曹閉閣數責與筆札使自記受取一錢已上無得有所匿欺謾半言斷頭矣功曹惶怖具自書奸臧大小不敢隱博知其對以實乃令就席受勅自改而已投刀使削所記遣出就職
東觀漢記曰趙勤南陽人太守桓虞召為功曹委以郡事嘗有重客過欲託一士令為功曹吏虞曰我有賢功曹趙勤當與議之濳於内中聽虞乃問勤勤對曰恐未合衆客曰止止勿復道
又曰楊正為京兆功曹光武崩京兆尹出西域賈胡共起帷帳設祭尹車過帳胡牽車令拜尹疑止車正在前導曰禮天子不食支庶況夷狄乎勅壞祭遂去
又曰鮑永為郡功曹時有稱侍中止傳舍者太守趙興欲出謁永以不宜出當車拔佩刀截馬當胸興因還後數日詔書下捕之果矯稱使者由是知名
又曰郭丹為郡功曹薦隂亶程胡魯歆自代太守杜詩曰古者卿士讓位今功曹稽古經可為至德編署黄堂以為後法
又曰吳良字大儀齊國臨淄人初為郡吏嵗旦與掾史入賀門下掾王望舉觴上夀諂稱太守功德良於下席勃然進曰佞邪之人欺諂無狀願勿受其觴太守斂容而止讌罷轉良為功曹恥以言受進終不肯謁
又曰汝南太守歐陽歙召郅惲為功曹汝南舊俗十月饗會百里内皆賫牛酒到府飲讌時臨饗禮畢歙教曰西部督郵繇延天資忠貞不嚴而治今與衆儒共論延功顯之于朝惲於下座愀然前曰案延資性貪邪外方内員朋黨搆奸罔上害民明府以惡為善以直從曲此既無君又復無臣惲敢奉觥歙色慚不知所為門下掾鄭敬進曰君明臣直功曹言切明府德也歙意少解曰實歙罪也
又曰永平初新野功曹鄧寅以外戚小侯毎預朝㑹而容姿趍步有出於衆上目之顧左右曰朕之儀貎豈若此人特賜輿馬衣服虞延以寅無實行未嘗加禮上乃詔令自稱南陽功曹詣闕寅在職不服父喪帝聞乃歎曰知人則哲惟帝難之信哉斯言寅聞慙而退
後漢書曰虞延去官還鄉里太守富宗聞延名召署功曹宗性奢靡車服器物多不中節延諫曰昔晏嬰輔齊鹿裘不完季文子相魯妾不衣帛以約失之者鮮矣宗不恱即辭退居有頃宗果以侈縱被誅臨當伏刑攬涕而歎曰恨不用功曹虞延之諫
又曰周章初仕郡為功曹時大將軍竇憲免封冠軍侯就國章從太守行春到冠軍太守猶欲謁之章進諫曰今日公行春豈可越儀私交且憲椒房之親勢傾王室而退就蕃國禍福難量明府剖符大臣千里重任舉止進退其可輕乎太守不聽遂便升車章前拔佩刀絶馬鞅於是乃止及憲被誅公卿以下多以交關得罪太守幸免以此重章
又曰徐穉豫章人時陳蕃為太守以禮請署功曹穉不肯就既謁而退蕃在郡不接賓客惟穉來特設一榻去則懸之
又曰韓稜初為郡功曹太守葛興中風疾不能聽政稜隂代興視事出入二年令無違者
又曰亷范永平初隴西太守鄧融備禮請范為功曹㑹融為州所舉案〈舉其罪案騐之〉范知事譴難解欲以權相濟乃託病求去融不達其意大恨之范於是東至洛陽變名姓求代廷尉獄卒居無幾融果徵下獄范遂得衛侍左右盡心勤勞融怪其貎類范而殊不意乃曰卿何似我故功曹耶范訶之曰君困戹瞀亂耶〈鄭𤣥注禮記曰瞀目不明之貎〉語遂絶融繫出困病范随而養視及死竟不言身自將車送喪至南陽葬畢乃去
續漢書曰汝南太守宗資以事委任功曹范滂時人謠曰汝南太守范孟博南陽宗資主畫諾
又曰李恂字叔英安定臨涇人太守李鴻請署功曹未及到而州辟為從事會鴻卒恂不應州命而送鴻喪還鄉里既葬畱起冡墳治喪三年
又曰李充為太守魯平請署功曹不就平怒乃投充以捐溝中因謫署縣都亭長不得已起親職役
謝承後漢書曰范滂字孟博汝南人太守宗資署功曹滂外甥西平李頌公族子孫頑嚚穢濁為鄉曲所棄常侍唐衡屬其事資勅曹召署文學吏滂不肯聽資怒召功曹書佐朱零問不召頌意狀零以告滂滂曰答教當言頌則滂之姊子豈不樂其升進但頌洿穢小人不宜染汙朝廷不敢以位私人是以不召零具答教如此零入聞資使五伯亂捶困杖言辭不懾仰疾言曰范滂清議猶利刃截腐肉願為明府所笞殺不為滂所廢問今日之死當受忠名為滂所廢永成惡人滂正直謇諤皆此類也
又曰許劭仕郡為功曹抗忠舉義進善黜惡止機執衡允齊風俗所稱如龍之升所貶如墮于淵清論風行所吹草偃為衆所服
又曰李壽聰明智逺有俊才太守黄讜髙其名德召署功曹毎進見常薦達郡中善人有異行者讜輒序用夀雖見優禮愈隆夀意益下其所致達未嘗伐其功美又曰羊定字世德為郡功曹病困被不覆軀衣不周身郡將賜大布被及襦袴皆不受執志而終
又曰鍾皓字季明潁川長社人同郡陳寔年不及皓引與為友皓為郡功曹㑹辟司徒府臨辭太守問誰可代卿者皓曰明府必欲得其人西門亭長陳寔可寔聞之曰鍾君似不察人不知何由識我
又曰彭修㑹稽人仕郡為功曹時西部都尉宰晁行太守事以㣲過收吳縣獄吏將殺之主簿鍾離意諍諫甚切晁怒使收縛意修排閤直入升于庭曰明府發雷霆于主簿請聞其過晁曰受教三日初不奉行廢命不忠豈非過耶修因拜曰昔任痤面折文侯朱雲攀毁欄檻自非賢君焉得忠臣遂原意罰貸獄吏
袁山松後漢書曰岑晊字公孝髙才絶人五經六藝無不通貫太守成瑨請為功曹時謠曰南陽太守岑公孝𢎞農成瑨但坐嘯
張璠漢記曰陳寵為廣漢太守風聲大行徵為大司農帝問何以為治寵曰臣任功曹王渙渙由是知名魏志曰臧洪廣陵郡人也為張超功曹超兄邈謂超曰聞弟為太守政教威惠不由己出動任臧洪洪者何人超曰洪才略智數甚優于超超甚愛之海内竒士也邈即引見洪與語大異之
又曰臧洪字子原太守張超請洪為功曹董卓圖危社稷洪說超曰明府厯世受恩兄弟並據大郡今王室將危賊臣未梟此誠天下義烈報恩効命之秋也今郡境尚全吏民殷富若動桴皷可得二萬以此誅除國賊誠為天下倡先義之大者也超然其言
又曰袁渙字曜卿當時諸公子多越法度而渙清静舉動必以禮郡命為功曹郡中姦吏皆去
又曰陳矯字季弼廣陵人太守陳登請為功曹使矯詣許謂曰許下議論待吾不足者相為觀察還以見誨矯還曰聞逺近之論頗言明府驕而自矜使過泰山泰山太守薛悌異之結為親友戲矯曰以郡吏而交二千石鄰國君從陪臣遊不亦可乎
又曰杜畿字伯侯京兆杜陵人年二十為郡功曹鄭縣内繫囚數百畿親臨獄裁其輕重盡決遣之郡中竒其年少而有大志也
魏略曰京兆尹張時河東人也與杜畿有舊署為功曹常言此家疏誕不中功曹也畿竊云不中功曹中河東太守也
蜀志曰龎統字士元郡命為功曹性好人倫勤於長養毎所稱述多過其才時人怪而問之統答曰當今天下大亂雅道陵遲善人少而惡人多方欲興風俗長道業不美其談即聲名不足慕企不足慕企而為善者少矣今拔十失五猶得其半而可以崇邁世教使有志者自勵不亦可乎
吳志曰聶友字文悌豫章人也有脣吻少為縣吏虞翻徙交州縣令使友送之翻與語而竒焉為書與豫章太守謝斐令以為功曹郡時見有功曹斐見之問曰縣吏聶友可堪何職對曰縣間小吏耳猶可堪曹吏佐斐曰論者以為宜作功曹君其避之乃用為功曹
又曰虞翻字仲翔為孫䇿功曹䇿好馳騁遊獵翻諫曰明府用烏集之衆驅散附之士皆得其死力雖漢帝不及也至於輕出㣲行從官不暇嚴吏常苦之夫君人者不重則不威故白龍魚服困於豫且〈子余反〉白虵自放劉季害之願少畱意䇿答曰君言是也然時有所思端坐悒悒有禆諶草創之計是以行耳
又曰謝談為吾粲功曹以疾不詣粲教曰夫龍徳以利見為神鳯凰以嘉鳴為貴何必隠身於天外潛鱗於重淵者哉
又曰潘濬字承明武威人也為人聰察對問有機理王粲見而貴異之由是知名為郡功曹
吳錄曰孫劭字長緒北海人為孔融功曹融稱曰廊廟才也後為吳丞相
王隱晉書曰劉毅字仲雄僑居陽平太守杜恕逼迫舉毅為功曹月餘日沙汰郡吏百餘人三魏稱焉為之語曰但聞劉功曹不聞杜府君
又曰世號庾兖有異行元康之末潁川太守復以功曹命之兖服造士之衣杖棰荷斧不俟駕行曰請受下夫之役府君飾車而迎逡巡辭焉形雖益恭而神有不可動之色府君知其不屈乃歎曰非常士也吾無以臣之矣乃厚禮遣之
晉中興書曰胡母輔之嘗過河南門下飲酒門下騶王子博箕坐其傍輔之叱之使取火博曰我卒也不乏吾事薦之河南尹樂廣召見甚恱之使為功曹
又曰任旭字次龍臨海人操立清儉不染流俗郡將蔣琇請為功曹治官貪穢毎不奉法旭正色苦諫琇既不納旭乃謝去閉門講肄養志而已久之琇坐事被收旭於獄狼狽營救躬自扶送琇慨然歎曰任功曹直人吾違其讜言以至於此復何言哉
九州春秋曰建安六年劉表攻西鄂西鄂長杜子緒帥縣男女嬰城而守時南陽功曹柏孝長亦在城中聞兵攻聲恐懼入室閉戸牽被覆頭相攻半日稍敢出面英雄記曰尚相先人尚子平有道術為縣功曹休歸自入山擔薪賣以飲食
㑹稽典錄曰孫䇿功曹魏滕以忤意見遣將殺之吳太夫人乃倚大井而語䇿曰汝新造江南其事未集方當優賢禮士捨過錄功魏功曹在公盡規汝今日殺之則人明日叛汝吾不忍見禍及當先投此井中耳孫䇿大驚遽釋魏滕
又曰魏朗字少英上虞人從太守行春寢於閣外感時志激中夜長歎府君朝問昨自歎者誰主簿曰書佐魏朗也府君由是知朗有凌雲之志轉功曹佐正旦與掾史上朝時功曹吏顔翕披裘以加朝服朗以裘非臣服斥翕不敬勅卒撤去翕恚而不聽以手歐卒朗右乎鳴皷左手撤裘以聞府君以朗當朝正色有不撓之節遂退翕以朗代之朗辭病不就
又曰魏徽字孔章仕郡為功曹吏府君貴其名重徽毎拜謁常跪而待之
華陽國志曰公孫述入蜀郡拒守述攻之功曹朱尊絆馬死戰光武帝嘉之
又曰李業字巨遊廣漢梓潼人少執志清白太守劉咸慕其名召為功曹十命不詣
又曰朱倉字云卿下仰人少受學於蜀郡張寧資豆屑飲水同業憐其貧資給米肉不受家貧常以步行為郡功曹
鍾岏良吏傳曰桓虞字仲春馮翊萬年人也為南陽郡太守下車聞葉縣雍昱及新野令不遵法度選督郵不能正乃署趙勤為督郵到葉昱即解印後入新野令聞昱已去遣吏奉記陳罪亦即弃官虞乃曰善吏如良鷹下韝即中擢為功曹委以郡事
豫章列士傳曰華茂為功曹病疫被不覆軀布衣不周身郡將與大布被袴皆不受
汝南先賢傳曰袁閬字奉髙為功曹辟太尉掾太守唐珍曰今君當應宰府宜選功曹以自代因薦陳仲舉珍即請蕃為功曹
又曰新蔡鄭敬字次都為郡功曹都尉髙懿㕔事前槐樹有露類甘露者懿問掾屬皆言是甘露敬獨曰明府政未能致甘露但樹汁耳懿不恱託疾而去
又曰許愼為功曹奉上以篤義率下以恭寛
荆州先德傳曰周瑜領南郡以龎士元名重州里所信乃逼為功曹任以大事瑜垂拱而已
鍾離意别傳曰意字子阿㑹稽山隂人也太守竇翔召意署功曹意乃為府立條式威儀嚴肅莫不靖恭後日竇君與意相見曰功曹頃立嚴科太守觀察朝晡吏無大小莫不畏威
陳寔别傳曰寔字仲弓潁川許人也為郡功曹時中常侍侯覽託太守髙倫用吏倫教署文學掾寔知非其人乃懷檄請見乞從外署倫從之於是鄉論怪其非舉倫後被徵為尚書郡中士大夫送至傳舍倫語衆人曰吾前為侯常侍用吏此各由故人畏憚強禦陳君可謂善則稱君惡則稱已者也聞者方歎息
陸績别傳曰績字公紀吳郡人也太守王朗命為功曹風化肅穆郡内大治
京兆舊事曰長安孫晨家貧為郡功曹十日一炊無被有藁一束暮卧其中旦則收之
司倉叅軍
後漢書曰戴就字景成仕郡為倉曹掾刺史劾其太守遣部從事案倉庫簿領五毒慘至郡事遂釋也
三國典略曰張軌入關賀拔岳以為倉曹叅軍有請貸官粟者軌曰以私害公非吾宿志濟人之難詎得相違乃賣所服之衣糴粟以賑其乏
司戸叅軍
後漢書曰陸績李郃皆仕郡為戸曹史郃後官至司空唐書曰裴琰之絳州聞喜人也世為著姓永徽中為同州司戸叅軍時年少美容儀刺史李崇義初甚輕之先是州中有積年舊案數百道崇義促琰之使斷之琰之命書吏數人連紙進筆斯須剖斷並畢文翰俱美且盡予奪之理崇義大驚謝曰公何忍藏鋒以成鄙夫之過由是大知名號為霹手
司兵叅軍
唐書曰杜甫字子美本襄陽人後徙居鞏縣天寶初應進士不第天寶末獻三大禮賦𤣥宗竒之召試文章授京兆兵曹叅軍
司法叅軍
通典曰兩漢有決曹賊曹掾主刑法厯代皆有或謂之賊曹或為法曹或為墨曹
後漢書曰周燕宣帝時為郡決曹掾太守欲枉殺囚燕數諫不聽遂殺囚囚家詣闕稱寃詔覆考燕謂太守曰願謹定文書皆署燕名府君但言時病而已使收燕燕遂死之燕有五子皆至刺史太守
又曰郭𢎞為潁川郡決曹掾治獄至四十年用法平正郡内比之東海于公
隋書曰陳孝義為㑹稽郡司法書佐太守蘇威欲殺一囚固諫不許解衣請先受死乃止後至侍御史汝州刺史
五官掾
後漢書曰王尊字子贛涿郡人為安定太守出教曰五官掾張輔懷虎狼之心貪汙不軌一郡之錢盡入輔家適足以葬矣遂將輔送獄直府史詣閣下從太守受其事輔繫獄數日而死
東觀漢記曰黄香江夏安陸人也父況為郡五官舉孝亷貧無奴僕香躬勤左右苦暑乃扇牀枕冬以身温席又曰桓帝時白馬令李雲坐直諫繫獄𢎞農五官掾杜衆傷其忠直獲罪上書願與雲俱得死遂俱死於獄中後漢書曰諒輔字漢儒仕郡為五官掾夏大旱太守自祈禱無應輔乃自曝庭中祝曰輔為股肱不能進諫納忠薦賢退不肖調理隂陽順承天意乃積薪以自環搆火其旁曰若日中不雨將自焚日未中而澍雨也臧榮緒晉書曰范晷字彦長南陽順陽人少遊學清河遂徙家僑居郡命為五官掾
太平御覽卷二百六十四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二百六十五
宋 李昉等 撰
職官部六十三
州主簿 從事
中正
州主簿
韋昭辯釋名曰主簿主諸簿文書普閲諸事
漢書曰王尊遷東郡太守河水盛溢泛没瓠子金隄尊躬率吏民沉白馬祀水神河伯尊親執珪璧使巫祝請以身填金因止宿廬于堤上及水盛堤壊吏民皆走唯一主簿泣在尊旁尊立不動而水波稍𮞉却還吏民嘉壯尊之勇節白馬三老朱英等奏其狀
東觀漢記曰周喜仕郡為主簿王莽末羣賊入汝陽城喜從太守何敞討賊為流矢所中謂賊衆曰卿曺皆民𨽻也豈有還害其君者耶喜請以死贖君命因仰天號泣賊於是相視曰此義士也給其車馬遣送之
後漢書曰朱儁㑹稽人也太守尹端以儁為主簿熹平二年端坐討賊許昭失利為州所奏罪應棄市儁乃羸服間行私齎數百金到京師賂主章吏還得刋定州奏故端得輸作左校端喜於降免而不知其由儁亦終無所言
魏志曰盧毓字子家涿郡人也崔琰舉為冀州主簿時天下草創多逋逃故重士亡法罪及妻子亡士妻白等始適夫家數日皆未與夫相見大理奏棄市毓駮之曰夫女子之情以接見而恩生成婦而義重故詩曰未見君子我心傷悲亦既見止我心則夷又禮未廟見之婦而死歸葬女氏之黨以未成婦也今白等生有未見之悲死有非婦之痛而吏議欲肆之大辟若同牢合卺之後罪何所加〈音謹〉且記曰附從輕言附人之罪以輕者為比也又書云與其殺不辜寧失不經恐過重也苟以白等皆受禮聘已入門庭刑之為可殺之為重太祖曰毓之所執是又引經典有意使孤歎息
又曰龎淯字子異太守徐楫請為主簿後郡人黄昻反圍城淯棄妻子夜踰城圍告急於張掖燉煌二郡初疑未發兵淯欲伏劍二郡感其義遂興兵軍未至而郡邑已䧟楫死淯乃收斂楫喪送還夲郡行服三年乃還又曰崔林字德儒清河人少時晚成宗族莫知唯從兄琰異之太祖定冀州擢為州主簿
蜀志曰杜微字國輔梓潼涪人丞相領益州牧以㣲為主簿㣲固辭輿而致之既至亮引見而㣲自陳謝亮以微不聞人言於座上作書與之
吴録曰荀咸字子良為郡主簿太守黄君行春留咸守郡郡掾吏採雀卵咸責数以春月不宜破卵杖之三十王隐晉書曰陶侃字士行鄱陽人為郡主簿夫人病欲使主簿迎醫于数百里天大雪人各辭疾召侃使行侃曰資於事父以事君夫人亦當父母安有父母病而不急迎醫者乎
晉書曰潘京字世長武陵漢夀人也弱冠郡辟主簿太守趙廞甚噐之嘗問京貴郡何以名武陵京曰鄙郡本名義陵在辰陽縣界與夷相接數為所攻光武時移東出遂得全完共議易號𫝊曰止戈為武詩稱高平曰陵於是名焉為州所辟因謁見問筞探得不孝字刺史戲京曰辟士為不孝耶舉板答曰今為忠臣不得復為孝子其機辯皆如此類
又曰易雄長沙瀏陽人也仕郡為主簿張昌之亂執太守萬嗣欲斬之雄與賊争論曲直賊怒叱使牽雄斬之雄顔色自若賊人又呼之雄論如初如此者三賊乃並嗣捨之
又曰潘京武陵人也郡辟為主簿後太廟立州郡皆遣使賀京白太守曰夫太廟立移神主應問訊不應賀遂遣京作文使詣京師以為永式
又曰習鑿齒字彦威為桓温荆州主簿親遇隆宻時語曰徒三十年看儒書不如一詣習主簿也
宋書曰王思遠宋建平王景素辟南徐州主簿深見禮遇景素被誅左右離散思遠親視殯𦵏手種松栢與廬江昌寓上表理之事感朝廷景素女廢為庶人思逺分衣食以相資贍年長為備笄總訪求偶對傾家送遣之三國典畧曰梁李膺字公𦙍廣漢人也西昌侯藻為益州以為主簿使至建昌梁武恱之謂曰卿何如昔日李膺對曰勝問其故對曰昔事桓靈之主今逢堯舜之君梁武嘉其對以如意擊席者久之
後魏書曰裴安祖弱冠州辟為主簿民有兄弟争財詣州相訟安祖召其兄弟以禮義責讓之此人兄弟明日相率謝罪郡内欽服之
又曰韋朏字尊顯少有志業年十八辟州主簿時屬嵗儉朏以家粟造粥以餌飢人所活甚衆
又曰杜暹補婺州叅軍秩滿将歸州吏以紙萬餘張以贈之暹唯受一紙餘者悉還之時州寮别者見而歎曰昔清吏受一大錢復何異也
唐書曰顔杲卿以廕授官性剛直有吏幹開元中為魏州録事叅軍振舉綱目政稱第一
三輔决録曰韋元将年十五身長八尺五寸為郡主簿楊彪稱曰韋主簿年雖少有老成之風昻昻千里之駒陳留耆舊𫝊曰戴斌為郡主簿送故將䘮歸鄉里蠡吾里人距之孝子臣吏脫絰叩頭求哀終不見聴斌乃投絰放縗操手劍瞋目厲聲距踊而前曰哭不哀者郎君也䘮車不前者戴斌也里人服其義乃内之
廣陵列士𫝊曰劉雋為郡主簿郡将為賊所得雋知言辭不能動賊因叩頭流血乞得代之賊不聴前砍府君雋因投身䕶之正與刃㑹斫左肩瘡尺餘賊又欲更下刃雋號呼抱持不置賊因相謂曰此義士殺之不祥遂俱縱遣
黄義仲交廣二州記曰合浦之士有尹牙為郡主簿太守嘆曰重仇未報牙即變姓易名為報之天子竒其義因赦不問
世說曰謝景仁為豫州主簿在𤣥閤下桓聞其善彈筝便呼之既至取筝令彈謝即理撫筝因歌秋風意氣殊邁桓𤣥以此竒之
從事
漢書曰丙吉字少卿為廷尉右監坐法失官歸為州從事
又曰趙廣漢涿郡人為州從事以嚴潔通敏下士為名又曰雄數為朝廷在位賢者稱嚴君平徳杜陵李強為益州牧喜謂雄曰吾真得嚴君平矣雄曰備禮以待之彼人可見而不可詘也強心以為不然及至蜀致禮與相見卒不敢言以為從事乃歎曰子雲誠知人也東觀漢記曰鮑永為司隸校尉矜嚴公正以平陵鮑恢為從事恢亦抗直詔曰貴戚且斂手以避二鮑
又曰樊凖字幼陵為州從事臨職介正不發私書又曰班彪避地河西大将軍竇融以為從事深敬待之接以師友之道
後漢書曰朱震字伯厚為州從事奏濟隂太守贓罪三府諺曰車如雞栖馬如狗疾惡如風朱伯厚
續漢書曰楊球為幽州從事部分邊塞職事脩理謝承後漢書曰陳衆辟州從事有劇賊淳于臨等數千人攻縣殺吏光武遣司空李通率師擊之州牧惶怖恐獲罪戾衆於是自請以恩信曉諭降之乘單車駕白馬往到賊所以義告諭臨素服名徳即降服民生立祠名曰白馬從事
華嶠後漢書曰衛羽為州從事時中常侍單超兄子匡為濟隂太守負其勢大為貪放刺史第五種欲取之聞羽素抗厲乃召羽問曰聞公不畏強禦今欲相委以重事若何對曰願庶幾於一割羽出遂馳至定陶閉城門収匡賓客親吏四十餘人七日中起發其贓五六千萬即舉奏一州震慄
魏志曰賈洪字叔業家貧好學應州辟其時州中自叅軍以下百餘人唯洪與嚴苞字文通才學最髙故衆為之語曰州中曅曅賈叔業辨論洶洶嚴文通
又曰袁紹領冀州得從事沮授喜曰吾腹心也
又曰張遼字文逺雁門馬邑人也本聶壹之後以避怨變姓漢并州刺史丁原以遼武力過人召為從事又曰邢顒太祖辟為冀州從事時人稱之徳行堂堂邢子昻
蜀志曰張松説劉璋交通先主從事廣漢王累自倒懸於門以諫璋無所納
又曰馬謖字幼常以荆州從事隨先主入蜀材力過人好論軍計
又曰譙周字允南身長八尺體貎素朴推誠不飾無造次辨論之方然潜識内明建興中丞相亮領益州牧命周為建學從事
王隐晉書曰山濤字巨源河内人年四十始為州郡部河南從事
又曰劉毅辟為司州都官從事京邑肅然彈河南尹事司𨽻不許曰躩虎之犬鼷䑕蹈其背毅曰既能躩虎又能殺䑕何損於犬投傳而去
晉中興書曰華譚字令思生未期而父殁母年十八執節養譚弱冠知名州刺史周俊禮辟署從事史愛其才器以為賓友
益都耆舊傳曰李𢎞字仲元為州從事雄稱之曰不屈其志不累其身不夷不恵可否之間見其貌肅如也觀其行穆如也聞其言戚如也
陳留耆舊傳曰髙慎字孝甫敦質少華口不能劇譚嘿而好深沉之謀為從事號曰卧虎故人謂之嶷然不語高孝甫
又曰巴郡任文公有道術為州從事時越嶲欲反州遣五從事案虛實止𫝊舍食未半有風發案文公起曰當有逆變因卒駕去諸從事未能發為郡兵所殺
鍾離意别𫝊曰州刺史夏君三辟意九江從事三府側席夏君見意曰刺史得京師書聞從事有令聞刺史何惜王家之爵不貢賢者乃表上尚書
李固别傳曰益州及司𨽻辟皆不就門徒或稱從事掾固曰未曽受其位不宜獲其號
孟嘉别傳曰庾亮辟嘉為勸學從事亮盛修學斆髙選儒官正旦大㑹褚裒問亮嘉何在亮曰但自覓之裒厯觀之指嘉曰將無是乎亮欣然
羅含别𫝊曰含字君章刺史庾廙以親賢之重作鎮方岳搜揚荆楚匪蘭弗刈仍辟含荆州部從事
潜夫論曰孝明帝時荆州舉茂才過闕謝恩賜食既訖問何異聞對曰巫地有劇賊九人刺史不能得帝曰汝非部郡從事耶對曰是也帝乃振怒曰賊發部中而不能擒何以為茂才乃捶數百而切讓州郡十日之間賊即伏誅由此觀之擒賊在明法不在數赦也
世說曰顧和為州從事月旦朝未入停車周侯厯和車邊過和風貌夷然不動周指顧心曰此中何有徐應曰此中最是難測地周入遇丞相曰卿州吏中有令僕才又曰羅含為宣武從事謝鎮西作江夏使往檢校之羅既至初不問郡家事乃遙就謝數日飲酒而還桓公問何事羅云未審公謂謝尚是何似人桓公答仁祖是勝我許人羅云豈有勝公人而有行非者故一無所問桓公竒其意而不責
王丞相集教曰丹陽從事陳耽器局𢎞正可轉主簿吳興從事謝鸞才幹正直可轉西曹
中正
魏畧曰時苖字徳胄鉅鹿人也為大官令領其郡中正定九品至於叙人才不能寛大其紀人之短雖在久逺銜之不置
吳志曰習温為荆州大公平大公平即州都也後潘秘為尚書僕射代温為大公平甚得其譽
晉書曰楊晫陶侃共載詣顧榮州大中正温雅責晫與小人共載晫曰江州名少風俗卿已不能養進寒雋且不可毁之楊晫代雅為大中正舉侃為鄱陽小中正又曰諸葛瞻領丹陽宣城新安三郡大中正時中州人士多寓焉
又曰劉毅字仲雄年七十已告老後舉為青州大中正尚書以毅懸車致仕不宜勞以碎務孫尹曰司徒魏舒司𨽻嚴詢與毅年齒相近管四十萬户州兼董司百寮總攝機要舒所統殷廣兼執九品銓十六州議者不以為劇昔鄭武年過八十入為司徒毅志氣聰明一州品第不足勞其思慮遂為州都銓正人流清濁區别其所彈貶自親貴始焉
又曰解結問别駕治中河北白壤髙良何故少人士每以三品為中正皆云不審陳碩對曰詩稱惟岳降神生甫及申英偉大賢多出山澤河北地平氣均蓬蒿裁六尺不足成林故也
又曰干寳稱晉宣帝除九品置大中正晉令云大小中正為内官者聴月三㑹議上東門外設幔陳席
又曰劉毅上表刺史初臨州大中正選州里才業髙者兼主簿從事迎刺史若吏部選用猶下中正問人事所在父祖位狀
晉起居注曰僕射諸葛恢啓稱州都大中正為吏部尚書侍郎司徒左長史屬掾皆為中正臣今領吏部請解大中正以為都中正職局司理不宜兼者也
蕭子顯齊書曰張緒字思曼吳郡人轉太子中庶子本州大中正長沙王晃屬選用吳興聞人邕為州議曹緒以資籍不當執不許晃遣書往固請之緒正色謂晃信曰此是家州鄉殿下何得見逼
梁書曰沈約遷侍中光禄大夫領太子詹事州大中正闗尚書八條事
後魏書曰房堅遷齊州大中正髙祖臨朝令諸州中正各舉所知千秋與幽州中正楊尼各舉其子髙祖曰昔有一祁名垂往史今有二奚當聞來牒
北齊書曰乾明中邢劭為中書監同郡許惇與劭競本州中正遂慿附宋欽道出劭為刺史
三國典略曰陳以孔奐為御史中丞領州大中正晉陵自宋齊以來為大郡奐清白自守妻子並不之官所得秩俸隨即分贍孤寡郡中大恱號曰神君
襄陽耆舊傳曰晉朝以江表始通人物未悉使江南别立大中正
通典曰魏司空陳羣以天臺選用不盡人才擇州之才優有昭鑒者除為中正自抜人才銓定九品州郡皆置吳有大公平亦其任也
郭子曰孫子荆應上品㧞王武子時為大中正謂訪問址人非卿莫能㧞可自為之目曰天才英雄亮㧞不羣傅子曰魏司空陳羣始立九品之制郡置中正平次人才之髙下各為階目州置州都而總其察議晉宣帝除九品州置大中正議曰案九品之状諸中正既未能料䆒人才以為可除九品制州置大中正
曹議集九品議曰伏見明論欲除九品而置州中正欲撿虚實一州闊逺路不相識請不得知㑹復轉訪本郡先逹者耳此為問州中正而實决於郡人
孫楚集奏曰九品漢氏本無班固著漢書序先往代賢智此九條比葢記録次第耳而陳羣輒取之以品生人又魏武㧞部次於胷臆収才不問階次豈賴九品而後得人今可令長守為大小中正各自品其論户也劉毅集論九品曰臣聞用治理者以官才為本官才有三難而治亂之所由人物難知一也愛憎難訪二也情偽難明三也今立中正定九品操人主之威福奪天朝之權柄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勢族今職名中正實為姦府事名九品而有八損宜罷中正除九品棄魏𡚁法更立一代之美制
荀朂集表讓豫州大中正曰被勅以臣為豫州大中正臣與州閭鄉黨初不相接臣本州十郡方於他州人數倍多品藻人物以正一州清論此乃臧否之本風俗所重
傅暢自序曰時請定九品以余為中正僉以祖考厯代掌州鄉之論又兄宣年三十五立為州都令今以少年復為此任故至於上品以宿年為先是以鄉里素滯屈者漸得叙也
應璩新論曰百郡立中正九置州都士州閭與郡縣希疎如馬齒生不相識面何縁别義理
太平御覽卷二百六十五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二百六十六
宋 李昉等 撰
職官部六十四
令長
令長
禮記檀弓下曰季子臯葬其妻犯人之禾申詳以告曰請庚之〈申詳子張子也庚償也〉子臯曰孟氏不以是罪予朋友不以是棄予〈言非大故也〉以吾為邑長於斯也買道而𦵏後難繼也左𫝊曰子皮欲使尹何為邑子産曰少未知可否子皮曰使夫往而學焉夫亦愈知治矣子産曰不可人之愛人求利之也今吾子愛人則以政猶未能操刀而使割也論語曰子之武城聞歌之聲〈子㳺為武城宰〉夫子莞爾而笑曰割雞焉用牛刀〈言治小何須用大道〉子游對曰昔者偃也聞諸夫子曰君子學道則愛人小人學道則易使也〈道禮樂也所以和人人和則易使〉子曰二三子〈謂從行者〉偃之言是也前言戲之耳〈戲以治小用大道也〉
又曰子夏為莒父宰問政子曰無欲速無見小利欲速則不逹見小利則大事不成
又曰子游為武城宰子曰汝得人焉爾乎曰有澹臺滅明者行不由徑非公事未嘗至於偃之室也〈言澹臺滅明公且方也〉
家語曰子路治蒲請見於孔子曰由願受教於夫子曰蒲其何如對曰邑多壮士又難治也子曰然吾語汝恭與敬可以攝勇寛而正可以懐強愛而恕可以容困〈言愛而恕者容困窮〉温而斷可以抑姦如此而加之以忠潔則政不難矣
又曰子路為蒲宰為水備與其民修溝瀆以民之煩勞也人與一簞食〈箪笥〉一壼漿孔子聞之使子貢止之子路不恱曰夫子以仁教而禁行仁由不受也孔子曰爾以為仁誠何不白于君發倉廩粟以給之而私汝食遺之是示明君之無恵而見已之徳美也汝速已則可不已則汝之見罪必矣
晏子春秋曰晏子為阿宰三年而毁聞於國景公不恱召而責之晏子謝曰嬰知過矣請復治阿三年而譽聞于國公将賞之辭而不受公問其故對曰昔者嬰之所以當誅者當賞而今所以當賞者當誅是故不敢受史記曰齊威王即位召即墨大夫語之曰自子之居即墨毁日至然吾使人視即墨田野闢民人給官無留事東方以寜是子不事吾左右以求譽也封之萬家召阿大夫語曰自子之守阿譽日聞然吾使人視阿田野不闢民人貧苦是子以幣厚吾左右以求譽也乃烹阿大夫左右嘗譽者皆併烹之遂起兵擊諸侯諸侯震懼人人不敢飾非務盡其誠齊國大治
漢書曰諸令長皆秦官掌治其縣萬户以上為令秩一千石至六百石萬户以下為長秩五百石至三百石皆有丞尉秩四百石至二百石
又曰蕭育字次君為茂陵令㑹課育第六召詣後曹當以職事對育徑出曹書佐隨牽育育按佩刀曰蕭育杜陵男子何詣曹也
又曰薛宣子恵始為彭城令宣從臨淮遷至陳留過其縣橋梁郵亭不修宣心知恵不能留彭城數日案行舍中處置什器觀視園菜終不問恵以吏事恵自知治縣不稱宣意遣門下掾送宣至陳留令掾進自從其所問宣不教誡恵吏職之意宣曰吏道以法令為師可問而知能與不能自有資才何可學也衆人以宣言為然東觀漢記曰田歆守平臯長有報父仇賊自出歆召因詣閤曰欲自受其辭既入解械飲食使發遣遂弃官亡命逢赦出由是鄉里服其髙義
後漢書曰馮魴遷郟令後車駕西征隗囂潁州盗賊羣起郟賊延褒等衆三千餘人攻圍縣舍魴率吏士七十許人力戰連日弩矢盡城䧟魴乃遁去帝聞其反即馳赴潁川魴詣行在所帝案行闘處知魴力戰乃嘉之曰此健令也
又曰宋翻字飛烏廣平列人也為河隂令順陽公主家奴為刼攝而不送翻将兵圍主宅執主聓馮穆歩驅向縣時正炎暑立之日中流汗沾地於是威振京師又曰董宣字少平徴為洛陽令擊搏豪強莫不震慄京師號為卧虎
又曰公孫述為清水長父仁以述年少遣門下掾隨之官月餘掾辭歸白仁曰述非待教者也
續漢書曰董宣為雒陽令寧平公主乳母子白日殺人因匿主家吏不能得及主出行以奴驂乘宣于大夏門亭候之乃駐車叩馬以刀畫地數主之失者三叱奴下車格殺之主即馳車入宫上大怒召宣曰令欲死乎宣叩頭曰臣奉法之吏不敢縱法不欲死也上曰捶之宣曰願一言死無恨上曰何言宣曰陛下聖徳中興而縱奴殺良民以奴殺臣臣死之後陛下何以治天下捶殺臣不如臣自殺即以頭觸楹流血被面上令小黄門持之曰痴令令叩頭謝主宣不從上曰頓痴令頭宣兩手據地不肯低頭上勅強項令出大官賜食
又曰虞詡為朝歌長故舊皆弔曰得此何衰詡曰難者不避易者不從不遇盤根錯節何以别利器乎
華嶠後漢書曰周䂓除臨湘令長沙太守程徐二月行縣勅諸縣治道䂓以方春向農民多劇務不欲奪人良時徐出督郵䂓即委官而去徐憮然有媿色遣功曹賫印綬檄書謝請還䂓謂功曹曰程府君愛馬蹄不重民力徑逝不顧
漢制曰列侯所食縣曰國皇太后公主所食曰邑有蠻夷曰道凡縣萬户以上為令减萬户為長
漢書胡廣注曰秋冬嵗盡各計縣户口墾田錢榖出入盗賊多少上集簿丞尉以下嵗詣郡課校其功功多尤為最者于庭慰勞勉之以勸其後負多尤為殿者于後曹對責以糺怠慢也
魏志曰賈逵字梁道河東襄陵人文帝即王位以鄴縣數萬户在都下多不法乃以逵為鄴令
又曰賈逵守絳邑長郭援攻河東所經城邑皆下逵堅守援攻之不㧞乃召單于并軍急攻之城将潰絳父老與援要不害逵絳潰援聞逵名欲使将以兵刼之逵不動左右引逵使叩頭逵叱之曰安有國家長吏為賊叩頭援怒将斬之絳吏民聞将殺之皆乗城呼曰負要殺我賢君寧俱死左右義逵多為請遂得免
又曰滿寵字伯寜守髙平令縣人張苞為郡督郵貪穢受取干亂吏政寵因其來在傳舍率吏卒出収之詰其所犯即日考竟遂棄官而歸
又曰崔林字徳儒除鄔令貧無車馬單歩之官
蜀志曰鄧芝字伯苖先主定益州芝為郫邸閣督先主出至郫與語大竒之擢為郫令
又曰蒋琬字公琰零陵湘鄉人也弱冠與外弟泉陵劉敏俱知名琬以州書佐隨先主入蜀除廣都長先主嘗因逰觀奄至廣都琬衆事不理時又躭酒先主大怒将加罪戮軍師將軍諸葛亮請曰蔣琬社稷器非百里之才也其為政以安民為本不以修飾為先願主公重加察之先主雅敬亮乃不加罪倉卒免官而已
吳志曰賀齊字公苗㑹稽山隂人也少為郡吏守剡長縣吏斯從輕俠為姦齊欲治之主簿諌曰從縣大族山越所附今日治之明日冦至齊聞大怒便立斬從族黨相糺合衆千餘人舉兵攻縣齊率吏民開城門突擊大破之威震山越
又曰陶謙除舒令郡太守張盤同郡先輩與謙父友謙恥為之屈嘗屬謙舞謙不為起固強之乃舞舞又不轉盤曰不當轉耶曰不可轉轉則勝人
又曰孟仁字恭武江夏人也為吳令時皆不得將家之官每得時物來以寄母嘗不先食及聞母死犯禁棄官又曰劉繇字正禮舉孝亷為郎中除下邑長時郡守以貴戚託之遂棄官而去
又曰朱然字義封嘗與孫權同書學結恩愛至權統事以為餘姚長時年十九
晉書曰車濟字萬度燉煌人也果毅有壮勇為金城令為石季龍將麻秋所䧟濟不為秋屈秋必欲降之乃臨之以兵濟辭色不撓曰吾雖才非龎徳而受任同之身可殺志不可移乃伏劒而死秋歎其忠節以禮𦵏之晉中興書曰華譚所友袁甫者字公胄厯陽人少能言議與譚齊名友善㤗安中甫入洛詣中領軍何朂自言能治劇縣朂曰君子治應多宜何以唯欲宰民何不為一臺職乎甫曰人各有所能否譬猶錦繒中之好而不可以為帢〈口洽反〉稻食中之好而不可以為虀是以孔子曰及其使人也器之苟非大才何能悉備久之除松滋令
晉書曰陶潛字淵明謂親朋曰聊欲絃歌為三徑之資可乎執事者聞之以為彭澤令公田悉令吏種秫稻妻子固請種粳乃使二頃五十畆種秫五十畆種粳郡遣督郵至縣吏白應束帶見之潛歎曰我不能為五斗米折腰向鄉里小兒即解印綬去賦歸去來
齊書曰張融為封溪令行路經嶂嶮獠賊執融将殺食之融神色不動方作洛生詠賊異之而不害也浮海至交州于海中遇風終無懼色方詠曰乾魚自可還其本鄉肉脯復何為者哉
又曰卞延之弱冠為上虞令有剛氣㑹稽太守孟凱以令長裁之憤不能容脱幘投地曰我所以屈卿者正為此幘耳今已投之卿以一世勲門而傲天下國士拂衣而去
梁書曰蕭眕素為中書侍郎在位少時求為諸暨令到縣十餘日掛衣冠於縣門而去
後魏書曰髙祖以北平府長史裴聿中書侍郎崔亮並清貧欲以俸禄優之乃以亮帶野王令聿帶温縣令時人榮之
北史曰齊因魏宰縣多用廟監至於士流恥居百里元文遥以縣令為字人之切用之猶恐其披訴總召集神武門令趙郡王叡宣㫖唱名厚加慰喻士人為縣自此始也
三國典略曰陳褚玠為中書侍郎陳主以山隂縣多豪猾謂舍人蔡景厯曰稽隂大邑久無良宰卿文士之内試思其人景厯進曰褚玠清㢘有幹用陳主曰善乃以為令縣人張次的王休達等與諸猾吏賄賂通姦全丁大户多有隐沒玠乃鏁次的具狀啓臺陳主手勅慰勞并遣使助玠捜括所出軍人八百餘户時曹義逹為陳主所寵縣人陳信家富於財謟事義逹信父顯文恃勢横暴玠乃遣使執顯文鞭之一百於是吏人股慄莫敢犯者義達於是譛之玠在任守禄俸而已去官之後不堪自致因留縣境種蔬菜以自給或玠非百里之才玠答曰吾委論課最不後列城除殘去暴姦吏跼蹐若謂不能自潤脂膏則如來命以為不達從政吾未服也韓子曰晉平公問趙武曰中牟吾國之股肱邯鄲之肩髀也寡人欲其良令也其令空誰使而可趙武曰邢伯子可公曰伯子非子之讐耶對曰私讎不入公門又問中府之令空誰使而可趙武曰臣子可故外舉不避仇讎内舉不避子弟
又曰宓子賤為單父令見有若有若曰子何痩焉宓子曰憂官政也
又曰晉文公出亡趙衰潔壺飱而從與文公相失饑而道寢餓而不敢食及文公反國舉兵攻原克而㧞之文公曰夫輕忍饑餒之患而必全壺飱者是必不以原叛乃舉為原令
慎子曰立國君以為國非立國以為君也夫立官長以為官也非立官以為長也
風俗通曰俗說孝明帝時尚書郎河東王喬遷為葉令喬有神術每月朔常詣臺朝明帝怪其數而無車騎宻令太史候望言臨至時常有雙鳬從東南來因伏伺見鳬舉羅但得一隻舄使尚方識視四年中所賜尚書官屬履也
通典曰縣邑之長曰宰曰尹曰公曰大夫〈晉謂之大夫魯衞謂之宰楚謂之公〉
太平御覽卷二百六十六
<子部,類書類,太平御覽>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二百六十七
宋 李昉等 撰
職官部六十五
良令長上
良令長上
禮記曰成人有兄死而不為衰聞子臯為成宰而為之衰成人曰蠶則績而蟹有筐范則冠而蟬有緌兄則死而子臯為之衰韓詩外傳曰宓子賤治單父彈鳴琴身不下堂而單父治巫馬期戴星而出戴星而入以身親之而單父亦治巫馬期問於子賤子賤曰我任人子任力任力者勞任人者逸家語曰孔子仕為中都宰為養生送死之節長㓜異食强弱異任男女别途路不拾遺器不雕偽市不二價為四寸之棺五寸之槨因丘陵為墳不封不樹行之一年而西方諸侯皆則〈魯國在東故言西方諸侯〉
又曰子路治蒲三年孔子過之入其境曰善哉由乎恭敬以信矣入其邑曰善哉由乎忠信以寛矣至其庭曰善哉由乎明察以斷矣子貢執轡而問曰夫子未見由之政而三稱其善可得聞乎孔子曰吾見其政矣入境田疇盡易溝洫深此其恭敬以信故其人盡力也入其邑墻屋完固樹木甚茂此其忠信以寛故其人不偷也入其庭甚清閒諸下用命此其明察以斷故其政不擾也以此觀之雖三稱善庸盡其美乎
史記曰西門豹為鄴令豹到鄴㑹長老問民之所疾苦長老曰鄴三老廷掾常嵗賦斂百姓収取其錢得數百萬為河伯取婦當其時巫行視人家女好者云是當為河伯婦即聘取洗沐之如嫁女牀席令女居其上浮之河中浮行數十里乃沒其人家有好女者恐大巫祝為河伯取之以故多持女逃亡豹曰至河伯取婦時願三老語之至其時豹往河上呼河伯婦來曰是女不好煩大巫嫗為入報河伯得更求好女後日送之即使抱大巫嫗投河中豹碩曰巫嫗不來復欲使廷掾與豪長一人趣之皆叩頭血流地後不敢言為河伯取婦豹即發民鑿渠十二引灌民田田皆灌溉至今皆得水利漢書曰召信臣字翁卿九江夀春人補榖陽長舉髙第遷上蔡長其治視民如子所居見稱
後漢書曰卓茂為宻令勞心諄諄視民如子民不忍欺光武初即位詔曰前宻令卓茂能為人所不能為夫名冠天下當受天下重賞今以茂為太傅封褒徳侯食邑三千户茂長子為太中大夫次子為郎中
又曰劉琨字桓公為江陵令縣連失火琨輒向火叩頭多能降雨止風
又曰戴封字平仲為西華令大旱祈禱無獲乃積薪自焚火起而雨大至
又曰王渙為洛陽令人為立祠及桓帝事黄老道毁諸旁祠唯特詔宻縣留卓茂廟及渙祠也
東觀漢記曰卓茂字子康南陽人遷宻令視民如子口無惡言吏民親愛而不忍欺之民嘗有言部亭長受其米肉遺者茂問之曰亭長從汝求乎為汝有事屬之而受乎将平居以恩意遺之乎民曰往遺之耳茂曰遺之而受何故言邪民曰竊聞賢明之君使民不畏吏吏不取民今我畏吏是以遺之茂曰凡人所以貴於禽獸者以有仁愛知相敬事也今隣里尚致饋此乃相親况吏民乎凡人之生羣居雜處故有經紀禮儀以相交接汝獨不欲修之寜能髙飛逺去不在人間邪民曰苟如此律何故禁之茂笑曰律設大法禮從人情今我以禮教汝必無怨惡以律治汝何所措其手足乎時天下大蝗河南二十餘縣皆被其災獨不入宻界督郵言之太守不信自出按行見乃服焉
又曰韓稜字伯師潁川人也為下邳令視事未期吏民愛慕時隣縣皆雹傷稼唯下邳界獨無
又曰王阜字世公為重泉令吏民向化鸞鳥集止學宫阜使校官掾長渉疊為張雅樂擊磬鳥舉足垂翼應聲而舞翺翔復止縣庭屋十餘日而去
又曰孔奮字君魚右扶風茂陵人守姑臧長七年詔書以為奮在姑臧治有絶迹賜爵闗内侯奮素孝供養至謹在姑臧唯老母極膳妻子飯食葱芥時人笑之或嘲奮曰置脂膏中不能自潤而奮不改其操
又曰鍾離意為堂邑令初到市無屋意乃出俸錢作屋民賫茅竹或持材木争赴趣作不日而成既畢為解土祝曰興工役者令也如有禍祟令自當之民皆大恱後漢書曰戴封字平仲拜議郎遷西華令汝潁多蝗災獨不入西華界時督郵行縣蝗忽大至督郵其日即去蝗亦頓除一境竒之其年大旱封禱請無獲乃積薪艾坐其上以自焚火起而大雨暴至逺近歎服
又曰童恢為不其令吏有犯違禁法輒隨方曉示若吏稱其職人行善事者賜以酒殽之禮以勸勵之耕織種牧皆有條章一境清静牢獄連年無囚比縣流人歸化徙居三萬餘户民嘗為虎所害乃設檻捕之生獲二虎恢聞而出祝虎曰天生萬物惟人為貴虎狼當食六畜而殘暴於人王法殺人者死傷人則論法汝若是殺人者當垂頭服罪自知非者當號呼稱寃一虎低頭閉目状如震懼即時殺之其一視恢鳴吼踴躍自奮遂令放釋
又曰劉矩為雍丘令以禮讓化之其無孝義者皆感悟自革民有争訟矩常引之於前提耳訓告以為忿恚可忍縣官不可入使歸更尋思訟者感之輒各罷去其有路得遺者皆推尋其主
又曰王涣為洛陽令有善政元興元年病卒百姓市道莫不咨嗟男女老壯皆相與賦斂致奠醊以千數〈醊音張芮反説文曰祭酹也〉渙䘮西歸道經𢎞農人庶皆設槃案於路吏問其故咸言平常持米到洛為卒司所鈔恒亡其半自王君任事不見侵枉故來報恩其政化懐物如此人思其徳為立祠於安陽亭西每食輒歌而薦
又曰虞延為洛陽令每至嵗時伏臘輒休遣徒繫各使歸家並感其恩徳應期而還有囚於家被病自載詣獄既至城門而死延率掾吏殯于門外百姓感恱之又曰虞延遷洛陽令是時隂氏有客馬成者常為姦盗延収考之隂氏屢請獲一書輒加篣二百〈篣捶也音彭〉信陽侯隂就乃訴帝譛延多所寃枉帝乃臨御道之館親録囚徒延陳其獄狀可論者在東無理者居西成乃𮞉欲趨東延前執之謂曰爾人之巨蠧久依城社不畏熏燒今考實未竟宜當盡法成大呼稱枉陛㦸郎以㦸刺延叱使置之帝知延不私謂成曰汝犯王法身自取之呵使速去後數日伏誅於是外戚斂手莫敢干法
又曰法雄除平氏長善政事好發摘姦伏盗賊希發吏人畏愛之南陽太守鮑得上其理狀遷宛陵令
續漢書曰魯恭為中牟令導民以孝推誠而治建初中郡國螟傷稼犬牙縁界不入中牟河南尹袁安疑其不實遣仁恕掾肥親往察㢘之恭隨行阡陌俱坐桑下有雉過止其傍傍有童兒親曰何不擊之兒言雉方将雛親瞿然而起與恭訣曰所以來者欲察治之善惡耳今蟲不犯境此一異也化及鳥獸此二異也豎子有仁心此三異也久留徒擾賢者耳還府以状白安安美其治以勵屬縣
又曰祭彤除偃師長視事五年縣無盗賊州課第一遷襄賁令時盜賊鈔掠彤到官誅鉏姦猾縣界清静詔書増秩一等賜縑百疋册書勉勵
又曰劉寵除東平陵令是時民俗奢㤗寵到官躬儉訓民以禮上下有序都鄙有章視事數年以母病去官歸百姓士女攀車拒輪充塞道路車不得前乃止亭輕服潜遁
又曰劉駼騊為湞陽長政化大行道不拾遺以病去官童謡歌之曰邑然不樂思我劉君何時復來安此下民又曰公孫述補清水長太守以其能使兼治五縣政事修理姦盗不發郡中謂之神明
又曰胡紹為河内懐令三日一視事十日一詣倉受俸米於閤外炊作乾飯食之不設釡竈得一强盗問其黨與得數百人皆誅之政教清平為三河表
又曰牟融舉茂才為豐令視事二年政化流行縣無獄訟吏畏而愛之治有異迹為州郡最
又曰度尚字博平山陽人除上黨長治政嚴峻明於疑理縣中謂之神明
謝承後漢書曰鄭𢎞字巨君為鄒令勤行徳化部人王逢䓁得路遺寳物縣於道衢求主還之魯國當春大旱五榖不豐鄒獨致雨偏熟永平十五年蝗起㤗山流被郡國過鄒界不集郡國以状聞詔書以為不然遣使案行如言也
又曰方儲字聖明曉風角占候為句章長時人田還置餘粟一石及刀鋤于田陌明日求亡去疑其旁家儲曰此人非偷自呼縣功曹謂曰君何取人粟置家後積茭中功曹驚服後為洛陽令功曹是憲客為憲所諷夜殺人斷頭着奩中置廐門下欲令儲去官儲摩死者耳邊問誰所殺有頃曰死人言為功曹所殺收功曹拷竟具服
又曰賈彪字偉節補新息長政多竒異小人迫困貧産子不能舉養彪禁有犯者以殺人罪罪之縣境震慄人養子僉曰賈父所長男女皆以賈為名
華嶠後漢書曰劉平為全椒令掾吏五日一朝罷門䦨卒署各遣就農人感懐至或増貲就賦或减年從役刺史行部獄無囚徒民各自以為職不知所問唯班詔書而去先是縣多虎為害平到脩政選進儒良黜貪殘視事三月虎皆渡江而去
又曰劉永國字叔儒為東城令民聞其名枉者更直濁者強清肅然無事唯以著作為事
袁松山後漢書曰范丹為萊蕪長去官常賣卜以自給歩行無車被囊自隨
漢官儀曰明帝臨觀見洛陽令車騎意河南尹及至而非尤其太盛勅去軒綏時偃師長治有能名以事詣臺因取賜之下縣遂以為故事
魏志曰鄭渾字文公避難淮南太祖聞其篤行召為邵陵令天下未定民皆不念産殖其生子無以相活率皆不舉渾所在奪其漁獵之具課使耕種又兼開稻田重去子之法民初畏罪後稍豐給無不舉育所育男女多以鄭為名
又曰胡質字文徳楚國夀春人也為頓丘令縣民郭政通於從妹殺其夫程他郡吏馮諒繫獄為證政與妺皆耐掠隐𢪔諒不勝痛自誣當反其罪質至官察其情色更詳其事檢驗具服
又曰王脩字叔治守髙宻令髙宻孫氏素豪俠人客數犯法民有相刼者賊入孫氏吏不能得脩将吏民畏憚不敢近脩令吏民敢有不攻者與同罪孫氏懼乃出賊由是豪強懾服
又曰趙儼字思伯為朗陵長縣多豪猾無所畏忌儼取其尤甚者收縳案驗皆得死罪儼既囚之乃表府解放自是威恩並著
又曰張既字徳容馮翊髙陵人也舉茂才為新豐令治為三輔第一
又曰司馬朗字伯逹河内温人也為堂陽長其治務寛惠不行鞭杖而民不犯禁
又曰吉茂字叔暢馮翊池陽人也世為著姓好書不恥惡衣惡食而恥一物之不知建安初闗中始平茂與扶風蘇則共入武功南山隐處精思數嵗州舉茂才除臨汾令居官清静吏民不忍欺
又曰太祖平袁氏以髙柔為管長縣中素聞其名姦吏皆引去柔教曰昔邴吉臨政吏嘗有非猶尚容之况此諸吏於吾未有失乎其召復之咸還皆自礪成為佳吏蜀志曰董和字㓜宰南郡人也益州牧劉璋以為成都令蜀土富實時俗奢侈貨殖之家侯服玉食婚姻𦵏送傾家竭産和躬率以儉惡衣蔬食防遏踰僣為之軌制所在皆移風變善畏而不犯
又曰吕乂字季陽遷新都綿竹令乃心隐恤百姓稱之為一州諸城之首
吳録曰張舉字子清為句章令有婦殺夫者因焚屋言燒死其弟疑而訟之舉按尸開口視無灰令人取猪二頭殺一生一而俱焚之開視其口所殺者無灰生者有灰乃明夫先死婦遂首服焉政化流行民歌遺澤晉書曰陸雲為浚儀令縣居都㑹之要名為難理雲到官下不能欺市無二價人有見殺者主名不立雲録其妻而無所問十許日遣出宻令人隨後謂曰其去不出十里有男子候之與語便縳來既而果然問之具服云與此妻通共殺其夫聞妻得出欲與語憚近縣故相要候於是一縣稱為神明郡守害其能屢譴責之雲乃去官百姓追思之圖畫形像配食縣社
又曰范廣為堂邑令大旱米貴廣散私榖賑饑人至數千斛逺近流寓歸投之户口十倍
又曰曹攄為洛陽令仁惠明斷百姓懐之時天大雨雪宫門夜失行馬羣官檢察莫知所在攄使收門士衆官咸謂不然攄曰宫掖禁嚴非外人所敢盗必是門士以燎寒耳詰之果服
又曰曹攄為臨淄令縣有寡婦守節不移姑愍之宻自殺親黨告婦殺官為拷鞫寡婦不勝苦楚乃自誣獄當决攄察其有寃更加辨究具得情實時稱其明
晉中興書曰范寗字武子解褐除餘杭令在縣興學校養生徒潔己志行之士莫不來宗期年之後風化大行自中興以來崇學敦教未有如寗者也
宋書曰顧憲之為建康令清儉強力為政甚得人和故都下飲酒者醇㫖輒號為顧建康為其清且美焉又曰顧憲之為建康令時有盜牛者被主所認盗者亦稱已牛二家辭理等前後令莫能决憲之至覆其状謂二家曰無為多言吾得之矣乃令解牛任其所去牛逕還本主宅盗者始服其辜發姦擿伏多如此類時人號曰神明
又曰顧凱之遷山隂令山隂民户三萬海内劇邑前後官長晝夜不得休事猶不舉凱之理繁以約縣用無事晝日垂門堦閒寂自宋世為山隂務簡而績修莫能尚也
齊書曰傅琰為山隂令有賣鍼賣糖老姥争團絲來詣琰不辨乃縛團絲於柱鞭之宻視有鐵屑乃罸賣糖者又二野父争雞琰各問何以食雞一人云粟一人云荳乃破雞果得粟罪言荳者縣内咸稱神明無敢復為盗者
又曰傅琰字季珪為山隂令父僧佑亦為山隂令父子並著竒績世云諸傅有治縣譜子孫相傳不以示人梁書曰傅岐除始新令縣民有因鬬相毆而死者死家訴郡郡録其仇人考掠備至終不引咎郡乃移獄於縣岐即命脱械以和言問之便即自服法當償死㑹冬節至岐乃放其還家使過節一日復獄曹掾固争曰古者乃有此於今不可行岐曰其若負信縣令當坐主者勿憂竟如期而反太守深相歎異遽以状聞岐後去縣民無老小皆出境拜送啼號之聲聞於數十里
又曰蕭景字子昭為永寧令永嘉太守牓郡門曰諸縣有疑滯可就永寜令審之
又曰丘仲孚遷山隂令居職甚有聲稱百姓為之謡曰二傅沈劉不如一丘
又曰丘仲孚為山隂令仲孚長於撥煩善適權變吏民敬服號稱神明治為天下第一
又曰何逺字義方自武昌太守除名後起為武康令正身勵㢘節除滛祀髙祖聞其能擢為宣城太守自縣令為邦畿大郡近代未之有也
又曰孫謙為錢塘令治繁以簡獄無繫囚及去官百姓以謙在職不受餉遺追載縑帛以送之謙却而不受又曰裴子野出為諸暨令在縣不行鞭罰民有争者示之以理
太平御覽卷二百六十七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二百六十八
宋 李昉等 撰
職官部六十六
良令長下
良令長下
崔鴻十六國春秋北凉録曰張譚字元慶武威姑臧人也為和寧令政以徳化為本不務威刑民有過者讀孝經及忠臣孝子𫝊訓導之百姓愛之如父母號曰慈君又後趙録曰王謨字思賢甕鼻言不清暢尫短無威儀將拜曲陽令石勒疑之問長史張賓賓曰請試可勒從之政教嚴明百城尤最出為都部從事守宰去官者十五人
北齊書曰郎茂除衛國令時有繫囚二百茂親自究審數日釋免者百餘人厯年詞訟不詣州省魏州刺史元暉謂曰長史言衞國人不敢申訴者畏明府耳茂曰人猶水也法令為隄防不固必致奔突苟無决溢使君何患哉暉無以應
後周書曰辛昻行成都令昻到縣便與諸生祭文翁學堂因共歡宴謂諸生曰子孝臣忠師嚴友信立身之要如斯而已若不事斯語何以成名宜自勉克成令譽昻言切理至諸生深感悟歸而告其父老曰宰君教誡如此不可違之於是井邑肅然咸從其化
陳書曰褚玠山隂縣多豪猾前後令皆以贓汙免髙宗患之謂中昌舍人蔡景厯曰稽隂大邑久無良宰卿文士之内試思其人景厯進曰褚玠㢘儉有幹用未審堪其選不髙宗曰甚善卿言與朕意同乃除山隂令隋書曰魏徳深遷貴鄉長為政清浄不言而治㑹興遼東之役徴稅百端使人往來責成郡縣于時王綱弛紊吏多贓賄所在徴斂下不堪命唯徳深一縣有無相通不竭其力所求皆給百姓不擾為大治尋轉館陶長貴鄉吏人聞之皆歔欷流涕語不成聲及将赴任傾城送之號泣之聲道路不絶既至館陶闔境老幼皆如見父母有猾人貟外郎趙君寔與郡丞元寳藏深相交結前後令長未有不受其指麾者自徳深至縣君寔屏處於室未敢輒出門逃竄之徒歸來如市貴鄉父老冐渉險難詣闕請留徳深有詔許之館陶父老復詣郡相訟以貴鄉文書為詐郡不能决㑹持莭使者韋霽杜整等至兩縣詣使訟之乃斷從貴鄉吏人歌呼滿道互相稱慶館陶衆庶合境悲哭因而居住者數百家
隋書曰蘇威薦房恭懿授新豐令政為三輔之最上聞而嘉之賜物四百段恭懿以所得賜分給竆乏未幾復賜米三百石恭懿又以賑貧人上聞而止之時雍州諸縣令每朔朝謁上見恭懿必呼至榻前訪以理人之術又曰房彦謙遷長葛令甚有恵化百姓號為慈父仁夀中上令持節使者巡行州縣察長吏能不以謙彦為天下第一超授鄀州司馬吏民號哭相謂曰房明府今去吾屬何用生為其後百姓思之立碑頌徳
又曰劉曠不知何許人也性謹厚每以誠恕應物開皇初為平鄉令單騎之官人有争訟者輒丁寧曉以義理不加繩劾自各引咎而去所得俸禄賑施窮乏百姓感其徳化更相篤勵曰有君如此何得為非
唐書曰李大亮授土門令屬百姓饑荒盗賊侵剋大亮賣所乘馬分給貧弱勸以墾田嵗因大稔躬捕冦盗所擊輒平時太宗在藩廵撫北境聞而嗟歎下書勞之又曰賈敦頤弟敦實貞觀中為饒陽令政化清静老㓜懐之時敦頤復授瀛州刺史舊制大功以上不復連官朝廷以其兄弟在職俱有能名遂不遷替
又曰髙宗以尚乘奉御權懐恩為萬年令賞能也時有奉乘安畢羅善於調馬上頗狎之懐恩因奏事遇畢羅在左右言戯無禮懐恩既退執而杖之上知而嗟賞謂侍臣曰懐恩乃能不避强禦真良吏也即日遷擢又曰景雲長安縣令李朝隐加太中大夫朝隐之宰京縣也政刑畢舉權豪懾憚有内寺以非禮干忤朝隐叱繫于獄上喜焉故有此命
又曰路嗣恭京兆三原人始名劒客厯仕郡縣有能名後授神烏令考績上上而為天下最𤣥宗以其能嗣魯恭賜改其名
又曰韋景駿開元中為肥鄉令縣人有母子相訟者景駿謂之曰吾少孤每見人養親自痛終天無分汝幸在温清之地何得如此錫類不行令之罪也因垂泣嗚咽取孝經與之令習讀於是母子感悟各請改悔遂稱慈孝累轉趙州刺史路由肥鄉人吏驚喜競來犒餞留連累日有童稚數人年甫十餘嵗亦在其中景駿謂曰計吾去此時汝輩未生既無舊恩何慇懃之甚也咸對曰比聞長宿𫝊說縣中廨宇學堂館舍堤橋並是明公遺跡將謂古人不意親得瞻覩不覺忻戀倍於常也其為人所思如此
又曰馮伉遷尚書膳部貟外郎李抱真卒充弔贈使抱真男遺伉帛數百疋不納又轉送至京伉因表奏固請不受屬醴泉闕縣令宰臣進人名上意不可謂宰臣曰前使澤潞不受財帛者此人必有清政可以授之遂改醴泉縣令患百姓多昏猾為著諭䝉十四篇大指明忠孝仁義勸學務農每鄉給一卷俾其𫝊習
又曰元徳秀字紫芝河南人也為魯山令先是墮車傷足不任趨拜汝郡守以客禮待之部人為盗吏捕之繫獄㑹縣界有猛獸為暴盗自陳曰願格殺猛獸以自贖徳秀許之胥吏曰盗詭計苟免擅放官囚無乃累乎徳秀曰吾不欲負約累則吾坐必請不及諸君即破械出之翌日格猛獸而還誠信化人大率此類
又曰王敬則為暨陽令時軍後縣有一部刼逃入山中頗為人患敬則遣人致意刼帥使出首當申論郭下廟神甚酷烈百姓信之敬則引神為誓必不相負刼帥既出敬則於廟中設酒㑹於座収縛曰吾啓神若負誓還神十牛今不得違誓即殺十牛解神并斬諸刼百姓恱之
晉史曰夀張令趙𢋫考滿之外量留二年以飛蝗避境故也
廣州先賢傳曰黄豪字子㣲交趾人除外黄令豪約已儉節麄布蔬食所得俸秩悉賜貧吏一縣稱平
益部耆舊傳曰羅衡字仲伯為萬年令誅除姦黨縣界肅然民夜不閉門繫牛馬於道傍曰以屬羅公
又曰趙珜字孫明少好逰俠行部帶劍過長亭亭長譴之乃嘆曰無大志故為亭吏所輕耳於是解劍掛壁曰珜不乘輜車佩紱不復帶劍因之京師詣大學受業治春秋變行厲操名徳遂稱除野王令乃解劍帶之官治官清約以身率下煙火不舉常食乾糒
又曰閻憲字孟度為綿竹令治以禮讓為首寛猛相濟其聴察甚明簡選吏職甚得其人男子杜成夜於路得遺装一嚢開視有錦二十五疋迄明詣吏曰縣有明君不能慙心故也
又曰楊球字仲宣為茂陵令寛和多恵以至誠接下為民所愛比縣連嵗蝗灾曲折不入茂陵
長沙耆舊傳曰祝良字邵卿為洛陽令貴戚斂手桴皷稀鳴時亢旱天子祈雨不得良乃暴身階庭告誠引罪紫雲沓起甘雨乃降
陳留風俗𫝊曰昭帝時蒙人焦貢為小黄令路不拾遺囹圄空虛詔遷貢百姓揮涕守闕求索還貢天子聴増貢之秩千石令貢風化猶存其民好學多貧此其風也海内先賢傳曰公沙穆遷𢎞農令界有蝗蟲食禾稼百姓惶懼穆設壇謝曰百姓有過咎在典長罪穆之由請以身禱𤣥雲四集雨下滂沱自日中至晡不知蝗蟲所在百姓稱曰神明
魯國先賢𫝊曰孔翊為洛陽令置水於庭前得私書皆投其中一無所發彈治貴戚無所𮞉避
汝南先賢𫝊曰黄浮字隐公陽安人年二十在於民伍曽為墟里所差至當路亭於是感激學書慨然長嘆曰黄浮非郷里所知因隨人到京師求學嵗餘除昌慮長濮陽令同嵗子為都市掾犯罪當死一郡盡為之請浮曰周公誅二弟石碏討其子今雖同嵗子浮所不能赦也治政清明號為神君
又曰陳曄邵陵人也體尚篤烈學通古今除巫令民張遺腹子年十五為父報讐吏捕得之曄愍曰嗟乎今殺遺腹之孤絶人嗣祀是不仁也去報讎之子是不義也不仁不義焉可為人君長哉遂解印綬逃亡
鍾玩良吏𫝊曰髙玩字伯珎蜀郡人也除曲陽令及徴還送者不使出界布被緼裘猶去時之服朝野稱其清又曰司馬雋字元異補洛陽令豪右挫氣京都號曰卧虎
又曰陳登字元龍廣漢人也為東陽令長視民如子崔氏家𫝊曰崔瑗為汲令乃為開渠造稻田薄鹵之地更為沃壤民頼其利長老歌之曰天降神明君錫我慈仁父臨民布徳澤恩恵施以序穿溝廣灌溉决渠作甘雨
殷氏𫝊曰殷裒為滎陽令先多滛雨百姓饑饉君乃穿渠入河三十餘里䟽導原隰用致豐年民賴其利號殷渠而頌之
鍾離意别𫝊曰意遷東平瑕丘令男子兒直勇悍有力便弓弩飛射走獸百不脫一桀悖好犯長吏意到官召署捕盗掾勅謂之云令昔嘗破三軍之衆不用尺兵嘗縛暴虎不用尺繩但以良謀為之耳掾之氣勢安若宜慎之因復召直子渉署門下將游徼私出入寺門無所闗白収渉鞭之直走之寺門吹氣大言言無上下意勅直能為子屈者自縛誡令不則鞭殺其子直果自縛意告曰令前告汝嘗縛暴虎不用尺繩汝自視何如虎自縛耶勅獄械直父子結連其頭對榜〈博壮切〉欲死掾吏陳諌乃貸之由是相率為善所謂上徳之政鷹化為鳩暴虎成狸此之謂也
荀氏家𫝊曰荀貎除太原榆次令為政以徳人懐之時有鳯凰集其境内晉武帝下詔褒美太始三年卒吏人如䘮親戚為之樹碑其序曰仰之如日月敬之如神明愛之如父母樂之如時雨
典略曰韓攸字仲潢潁川人為羸長時民大饑而太守未至攸因發食賑之吏白言太守垂至軍粮重事可湏來到攸言民命懸急令以擅出榖受罪合眼入地不以為恨也後竟不坐吏民䝉濟者數千人
㑹稽典録曰徐𢎞字聖通為山隂令縣俗剛強大姓兼并𢎞到官誅剪姦桀豪右斂手商旅路宿道不拾遺童歌之曰徐聖通政無雙平刑罰姦宄空
華陽國志曰王長文字徳雋元康初試守江源令縣収得盗馬賊及發塜賊長文引見誘慰時適臘晦皆遣歸家獄先有繫囚亦遣之謂曰教化不厚使汝等如此長吏之過也蜡節慶祚歸就汝上下善相懽樂過節來還當為汝思他理郡吏惶懼争請不許尋有赦令無不感恩
又曰景毅字文堅梓潼人為髙陵令有文學以禮讓化民遷侍御史吏民守闕請之三年不絶
捜神記曰徐栩字敬卿吳由拳人少為獄吏執法詳平為小黄令時屬縣大蝗野無生草小黄界飛過不集山公啓事曰温令許竒等並見稱名雖在職各日淺宜顯報大郡以勸天下詔曰案其資厯悉自足為郡守各以在職日淺則宜盡其政績不宜速他轉也
博物志曰太公望為灌壇令期年風不鳴條文王夢見一婦人甚麗當道而哭問其故婦人言曰我東海太山神女嫁為西海婦欲東歸灌壇令當吾道太公有徳吾不敢以暴風疾雨過也文王夢覺明日召太公三日果有疾風暴雨去者皆西來也
說苑曰晏子治東阿三年景公召而數之曰吾以子為可而使子治東阿今子治而亂子退而自察也寡人将加大誅乎晏子曰臣請改過易行而治東阿三年不治臣請死之景公許之於是明年上計景公迎而賀之曰善矣子之治東阿也晏子對曰前臣之治東阿屬託不行貨賂不至陂池之魚以利貧民當此之時民無饑者而君反以罪今臣之治東阿也屬託行貨賂至事左右陂池之魚入權家民之貧饑者過半君反迎而賀臣臣願乞骸骨景公乃下席而謝曰子強復治之東阿者子之東阿也寡人無復與焉
新序曰昔子竒年十八齊君使之治阿既行矣悔之使使追曰未至阿及之還之已至勿還也使者及之而不還君問其故對曰臣見所與共載者白首也夫以老者之智以少者之决必能治阿矣是以不還
又曰魯君使宓子賤為單父宰子賤辭去因請借善書者二人書其憲法教品魯君與之至單父使書子賤從旁引其肘書醜則怒之欲好則引之書者患之請辭而去歸以告魯君曰子賤苦吾擾之使不得施其善政也乃命有司無得擅徴發單父單父大治故孔子曰君子哉若人尚徳哉若人魯無君子者斯焉取斯美其徳也太平御覽卷二百六十八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二百六十九
宋 李昉等 撰
職官部六十七
酷令長 縣丞
主簿 縣尉
酷令長
漢書曰何並字子㢘為長陵令道不拾遺卭成太后外家王氏貴而侍中王林卿坐法免歸長陵上冢因留飲連日並恐其犯法乃自造門上謁謂林卿曰冢間單外君宜以時歸林卿曰諾林卿素驕慙於賓客林卿既去北渡涇橋令騎奴還至寺門㧞劍剥其建皷並自從吏兵追林卿行數十里林卿迫窘乃令奴冠被其襜䄖自代乘從車騎身變服從間徑馳去㑹日暮追至收縛冠奴奴曰我非侍中奴耳並心知已失林卿乃曰君因自稱奴得脱死耶叱吏斷頭持還縣所剥皷置都亭下署曰故侍中王林卿東觀漢記曰董宣為洛陽令擊持豪强在縣五年七十四卒官詔遣使臨視唯布被覆屍妻子對哭家無餘財上歎曰董宣死乃知貧耳
晉書曰何曽孫機為鄒平令性亦矜傲責鄉里謝鯤等拜或誡曰禮敬年爵以徳為主令鯤畏勢懼傷風俗機不以為慙羡為離狐令既驕且恡陵駕人物鄉閭疾之如讐永嘉之末何氏㓕亡無遺焉
梁書曰沈瑀為餘姚令富吏鮮衣美服以自彰别瑀怒曰汝等下縣吏何自擬貴人耶悉使著芒履粗布侍立終日足無蹉跌跌加榜棰瑀㣲時常自至此鬻瓦器為富人所辱故因以報焉由是士庶駭怨
縣丞
史記曰詔捕淮南太子淮南相怒夀春丞留太子建不遣如淳注曰丞主刑獄囚徒故責之
漢書曰黄覇為潁川太守務在成就全安長吏許丞老病聾督郵白欲逐之覇曰許丞㢘吏雖老尚能拜起送迎正頗重聴何傷且善助之母失賢者意如淳曰許縣丞也
後漢書曰張𤣥字君夏河陽人也少習春秋顔氏兼通數家法建武初舉明經補𢎞農文學遷陳倉縣丞清浄無欲専心經書方其講問乃不食終日及有難者輒為張數家之說令擇從所安諸儒皆伏其多通著録千餘人𤣥初為縣丞嘗以職事對府不知官曹處吏白門下責之時扶風琅琊徐業亦大儒也聞𤣥諸生試引見之與語大驚曰今日相遭真解矇矣〈遭逢也〉遂請上堂難問極日
吳志曰㑹稽妖賊許昌起於句章自稱陽明皇帝扇動諸縣衆以數萬孫堅以郡司馬募召精勇得千餘人與州郡合討破之刺史臧旻列上功状詔書除堅鹽瀆丞數嵗徙盱眙丞又徙下邳丞
又曰孫堅為下邳丞厯佐三縣所在有稱吏民親附鄉里知舊好事少年往來者常數百人堅接撫待養有若子弟也
唐書曰武徳元年詔京令五品丞一人七品正六人八品畿令六品丞一人七品正四人八品上縣令六品丞一人八品正四人九品中下縣各有差後改正為尉
主簿
後漢書曰繆肜字孺公仕縣為主簿時縣令被章見考吏皆畏懼自誣而肜獨證據掠考苦毒至乃體生蟲蛆因轉换五獄踰渉四年令卒以自免
又曰寧陽主簿詣闕訴其縣令之枉積六七嵗不省乃復上書曰臣聞陛下為臣父臣為陛下子臣章百上終不見省臣豈可北詣單于以告寃乎帝大怒尚書劾以大逆虞詡駮之曰主簿所訟乃君父之怨百上不達乃有司之過
又曰仇覽字季智一名香初為蒲亭長有陳元者母告其不孝覽為陳慈孝之道卒成孝子考城令王涣政尚嚴猛聞覽以徳化人署為主簿謂覽曰主簿聞陳元之過而不罪得無少鷹鸇之志耶覽曰以為鷹鸇不若鸞鳯涣謝遣曰枳棘非鸞鳯所棲百里非大賢之路乃以月俸資遣令入太學其名大振
唐書曰蘇弁為奉天主簿朱泚之亂徳宗倉卒出幸縣令杜正元上府計事聞大駕至官吏惶恐皆欲奔竄山谷弁諭之曰君上避狄臣下當伏難死節昔肅宗幸靈武至新平安定二太守皆潜遁帝命斬之以狥諸君知其事乎衆心乃安及車駕至迎扈儲峙無闕徳宗嘉之就加試大理司直
汝南先賢傳曰李宣之子名表宋公令冦端召表為主簿表不樂為吏於寺門中焚燒衣幘端怒収表欲殺之陳仲舉聞之至宋公欲請表先過宣宣問何故來曰欲見冦令請足下兒宣曰吾子犯罪罪當死如有枉君豈妄殺人宜從此還端追問仲舉仲舉具以語之乃歎曰李宣烈士也即原之
蘇林廣舊𫝊曰仇香字季智為書生性謙恭勤恪威嚴矜荘貎不為晝夜易容言不為喜怒變聲雖同儕羣居必正色後言終身無泄狎之交以是見憚學通三經然無知名之援郷里之舉年四十召為縣主簿
唐職貟令曰主簿掌付事勾稽省署抄目紏止縣内非違監印給紙筆之事
縣尉
春秋元命苞曰天尉主甲卒設武備〈今時尉官亦准此義也〉史記曰張湯給事内史為寗成掾以湯為無害言大府調為茂陵尉治方中〈漢書音義曰方中陵上土作方也湯主治之也蘇林曰天子即位豫作陵諱之故言方中如淳曰大府幕府也茂陵尉主作陵之尉也韋昭曰大府公府也〉
漢書曰李廣出鴈門匈奴兵多破廣又亡失多當斬贖為庶人屏居藍田南山射獵嘗夜一騎出從人田間飲還至亭覇陵尉醉呵止廣廣騎曰故李將軍尉曰今将軍尚不得夜行何故也宿廣亭下居無何匈奴入隴西殺太守於是上乃召廣拜為右北平太守廣請覇陵尉與俱因斬之
又曰梅福字子真九江夀春人也少學長安明尚書榖梁春秋為郡文學補南昌尉後去官
東觀漢記曰光武起兵大冠絳衣騎牛殺新野尉乃得馬
又曰逢萌字子康北海人少有大節志意抗厲家貧給事為縣亭長尉過迎拜問事㣲久尉去舉拳撾地嘆曰大丈夫安能為人役耶遂去學問
後漢書曰橋𤣥案梁冀客陳助羊昌罪由是著名舉孝亷補洛陽左部尉梁不疑為河南尹以公事當詣府受對𤣥耻為所辱乃棄官還鄉里
又曰令長國相亦皆有尉大縣二人小縣一人主盗賊案察姦軌
應劭漢官儀曰大縣丞左右尉所謂命卿三人小縣一丞一尉命卿二人
續漢書百官志曰邊縣有障塞尉掌禁備𦍑夷犯塞秩比二百石
魏志曰太祖除洛陽北部尉初入尉廨繕治四門造五色棒縣門左右各十餘枚有犯禁者不避強豪皆棒殺之後數月靈帝愛幸小黄門蹇碩叔父夜行則殺之京師斂迹莫敢犯者近習寵臣咸欲害之而不能傷蜀志曰先主率其屬從校尉鄒靖討黄巾有功除安喜尉督郵以公事到縣先主求謁不通直入縛督郵杖二百解綬係其頸著馬枊〈五𦵏反〉棄官亡命
唐書曰顔師古隋仁夀中授養安尉尚書左僕射楊素見師古年弱貌羸因謂曰安養劇縣何以克當師古曰割雞焉用牛刀素竒其對到官果以幹理聞
又曰員半千晉州臨汾人上元初應八科舉授武陟尉屬頻嵗旱飢勸縣令殷子良開倉以賑貧餒子良不從㑹子良赴州半千便發倉粟以給饑人懐州刺史郭齊宗大驚因而按之時黄門侍郎薛元超為河北道存撫使謂齊宗曰公之百姓不能救之而使恵歸一尉豈不愧也遽令釋之
又曰王無競字仲烈其先琅琊人因官徙居東萊宋太尉𢎞之十一代孫無競有文學初應舉下筆成章及第解褐授趙州欒城縣尉
又曰李勉為開封尉升平日久且汴水陸所湊邑居龎𮦀號難治勉與聨尉盧成軌等並有擒姦擿伏之名又曰柳公綽為渭南尉公綽性謹重動遵禮法屬嵗饑其家雖給而每飯不過一器嵗稔復初
又曰包佶授藍田尉時有詔命畿内諸縣城奉天時嚴郢為京兆政尚峻暴加以朝㫖甚迫尹正之命急如風霆本曹尉常重規其室方娠而疾畏郢之暴不敢以事故免佶因請代役當時義之
又曰竇叅強直果斷少以門䕃積官至萬年尉時同僚有直官曹者将夕聞親疾叅請代之㑹獄囚亡走京兆尹按直部將奏叅遽請曰彼不及以状謁叅實代之宜當罪坐貶江夏尉人多義之
唐新語曰盧荘道年十六授長安尉太宗将録囚徒京宰以荘道㓜年懼不舉欲以他尉代之荘道不從但閒暇不之省也時繫囚四百餘人令丞深以為懼翌日太宗召囚荘道乃徐書状以進引諸囚人荘道評其輕重留繫日月應對如神太宗驚歎
又曰魏奉古為雍丘尉時姚珽蒞汴州郡寮畢謁珽覽刺召奉古前持廐略令示奉古奉古一覽便諷千餘言珽驚起曰仕宦且四十年未嘗見此
又曰朱履霜好學明法理補山隂尉廵察使委以推按故人或遺以數兩黄連固辭不受曰不辭受此歸恐母妻詰問從何而得不知所以對也
又曰楊再思為𤣥武尉使于京舍於客院盗者竊其装嚢邂逅遇之盗者謝罪再思曰足下有遺行勿復聲惡恐傍人害足下可留公文餘並奉遺不形容色時人莫測其量
又曰𤣥宗聴政之暇從禽自娛又於蓬萊宫側立教坊以習倡優曼衍之戯酸棗尉袁楚客以為天子春秋方壮宜節之以雅恐從禽好鄭将蕩上心乃引由余太康義上疏以諷𤣥宗納之
又曰鄭蜀濱頗善五言竟不聞達年老方授江左一尉親朋餞别於上門蜀濱賦詩留别曰畏途方萬里生涯近百年不知将白首何處入黄泉酒酣詠之聲調哀感滿座為之流涕竟卒于官
魯國先賢傳曰二世時山東盗賊起二世問諸臣曰今當何如博士諸生三十餘人前曰人臣無将将即反罪至死無赦願陛下急發兵擊之二世怒叔孫通前曰諸生言皆非明主在上四方輻輳安有反者此乃䑕竊狗盗守尉今捕誅之何足可憂二世喜乃賜通衣帛拜為博士諸生或譏通之諛通曰我幾不免虎口乃亡去之薛薛已降楚遂從項梁梁又死從項羽
先賢行状曰程堅字諶甫為北陽尉貧無車馬每出追逰常歩行邵間事給焉
捜神記曰蒋子文者廣陵人嗜酒好色挑撻無度常自言已青骨死當為神當漢末為秣陵尉遂死及吳大帝之初其故吏見子文于道乘馬執白羽扇侍從如平生吏見驚走子文進馬追之謂曰我當為此土地之神以福爾下民爾可宣告百姓為我立祠不爾将有大咎荆州圖記曰澧陽縣西十里澧水之南岸有白石雙立状類人形髙各三十丈週𮞉等四十丈古之相𫝊昔有克縣左尉與零陵尉共論疆因相傷害化為此石即以為二縣界首東標零陵西碣克縣克縣廢省今臨澧縣則其地也
墨子曰備城法百歩一亭亭一尉焉
宋武帝詔曰百里之任總歸官長縣尉實效甚㣲其費不少二品縣可置一尉而已餘悉停省
太平御覽卷二百六十九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二百七十
宋 李昉等 撰
兵部一
叙兵上
叙兵上
春秋元命苞曰蚩尤虎捲威文立兵〈宋均注曰捲手也手文威字也〉書曰洪範八政八曰師
大戴記曰魯哀公問孔子曰蚩尤作兵與孔子曰蚩尤庶人之貪者也反利無義以䘮厥身何兵之能作兵與民皆生也
左傳曰武有七德禁暴戢兵保大定功安民和衆豐財者也
又曰舉不失德賞不失勞老有加惠旅有施舎見可而進知難而退軍之善政也兼弱攻昧武之善經也又曰兵猶火也不戢將自焚也
又曰師直爲壯曲爲老
又曰師克在和不在衆
榖梁傳曰善爲國者不師善師者不陣善陣者不戰善戰者不死
國語曰穆王將征犬戎祭公謀父諫曰不可先王耀德不觀兵夫兵戢而時動動則威觀則玩玩則無震〈注曰玩黷震懼也〉
家語曰哀公問曰寡人欲吾國小則能守大則能攻其道若何孔子曰使君朝廷有禮上下和親天下百姓皆吾君之民也將誰攻焉苟違此道民叛如歸皆君之讎將誰守焉公曰善哉於是廢梁澤之禁㢮關市之稅以恵百姓
史記曰范蠡云兵者㓙器戰者逆德
漢書曰兵家者蓋出於古司馬之職王官之武備也後世燿金爲刃割革爲甲器械甚備下及湯武受命以師克亂而濟百姓動之以仁義行之以禮讓司馬法是其遺事也自春秋至於戰國出奇設伏變詐之兵並作漢興張良韓信序次兵法凡一百八十二家刪取要定著三十六家
又刑法志曰自黄帝有涿鹿之戰以定火灾顓頊有共工之陣以定水灾唐虞之際至治之極猶流共工放讙兠竄三苖殛鯀然後天下服夏有甘扈之誓殷周以兵定天下矣天下旣定戢藏干戈教以文德而猶立司馬之官設六軍之衆因井田而制軍賦焉天子畿方千里提封百萬井岀軍賦六十四萬井戎馬四萬疋兵車萬乗故稱萬乗之主戎馬車徒干戈素具春振旅以蒐夏拔舎以苖秋治兵以獮冬大閲以狩皆以農隙以講武事焉連帥比年簡車卒正三年簡徒群牧五載大簡車徒此先王爲國立武足兵之略也
又曰以仁義綏民者無敵於天下也至於齊桓晉文之兵可謂入其域而節制矣然猶未本仁義之大統也故魏秦之武鋭不可以當桓文之節制桓文之節制不可以當湯武之仁義故曰善師者不陣善陣者不戰善戰者不敗善敗者不亡
又曰夫文德者帝王之利器威武者文德之輔助也夫文之所加者深則武之所服者大德之所施者博則威之所制者廣三代之盛至於刑措兵寢者以其本末有序帝王之極功也
又曰魏相曰救亂誅暴謂之義兵敵加於己不得已而起謂之應兵爭忿小故不勝憤怒者謂之忿兵利人土地貨寳者謂之貪兵恃國家之大矜人民之衆謂之驕兵
又曰晁錯上書云丈五之溝壍車之水〈壍音子亷反〉陵阜崎嶇積石相接此歩兵之地車騎五不當一平原廣澤漫衍相屬此車騎之地歩兵十不當一候視相及川谷分限此弓弩之地刀楯三不當一草木𫎇蘢枝葉蔚茂此矛鋋之地長㦸三不當一穹崇險隘阻阨相視此刀楯之地弓弩三不當一
老子曰師之所處荆棘生焉大軍之後必有㓙年又曰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又曰是以君子居則貴左故吉事尚左䘮事居右是以偏將軍處左上將軍處右戰勝以䘮禮處之也
又曰善爲士者不武善戰者不怒
又曰天下有道却走馬以糞天下無道戎馬生於郊又曰以正治國以奇用兵
六韜曰用兵之道使如疾雷令民不及掩耳卒電不暇瞑目
古司馬兵法曰古者以義理之謂之政〈治民用兵止亂討暴必以義也〉正不獲意則權權岀於戰不岀於仁也〈分不均求不勝謂之不獲意權極也平輕重而爲之功以死易生以危爲寧反覆往來而以詐成故曰不出於仁也〉是故殺人殺之可也〈以殺止殺可以生也〉攻其國愛其民攻之可也〈除民亂去君害〉以戰去戰雖戰可恃也故仁見親義見悅智見恃勇見方信見信〈将有五材民親悦恃方而信之〉故内得愛焉所以守也外得威焉所以戰也〈利加於人仁則守固威加於敵人則戰勝也〉
又曰戰道不違時不以病民所以愛吾民也〈春秋興師爲違時春興師虜五榖夏興師傷人民故役不踰時寒暑不易服飢疫不行所以愛民也〉不加䘮不因㓙所以愛惠其人也〈敵有䘮飢疫不加兵愛彼民如己民〉冬夏不興師所以兼愛彼民也〈大寒甚暑吏士懈倦〉故國雖大好戰必亡天下雖平忘戰必危
又曰天下旣平天子大凱春蒐秋獮諸侯振旅秋治兵所以不忘戰也
又曰古者逐奔不過百歩縱綏不過三舎是以明其禮也不窮不能而哀憐傷痛是以明其仁也成列而鼓是以明其信也爭義不爭利是以明其義也又能捨服是以明其勇也知始知終是以明其智也六德以時合散以爲民紀者古之道也自古之政也〈仁義勇智信民之本隨時而施爲民綱紀古之所傳之道也〉
又曰先王之治順天之道設地之宜官民之德而正名治物〈正者正官名也名正則官可治之〉立國辨職〈立國治民分守境界各任其職也〉以爵分禄〈以爵位尊卑賦其禄秩也〉諸侯悦懷海外來服〈服從已也〉獄弭而兵寢聖德之治也
又曰有虞氏不賞不罰而民可用至德也夏后賞而不罰至教也殷罰而不賞至威也周以賞罰德衰也賞不踰時欲民速得爲善之利也罰不遷刻欲民覩不善之害也〈賞功不移晷罰惡不踰刻所以勸善懲惡欲疾速者也〉
又曰夏后正其德也未用兵之刃故其兵不雜〈設軍不陣敵服故不用五兵〉殷義也始用兵之刃矣〈陣而不戰〉周力也盡用兵之刃矣〈周不及虞夏之教討暴征亂戰乃勝〉夏賞於朝貴善也〈以德化也〉殷戮於市威不善也〈以刑禁也〉周賞於朝戮於市勸君子懼小人也〈以賞進以罰禁〉三王章其德一也〈三王皆道德文武隨而施之其致一也〉
又曰凡戰寛而觀其慮〈寛者先以單弱示不能以示敵變化慮其利害得失所在也〉進退以觀其固〈遣輕兵至敵所在視察進退固備虛危處所也〉危而觀其懼〈詐説危事以知敵恐怖得失之勢也〉靜而觀其怠〈敵靜而不動相視吏士知懈惰〉動而觀其疑〈輕兵挑戰相視敵人知其疑否也〉襲而觀其治〈欲襲敵先視其守備外内什伍器械虛實治亂所在也〉
又曰凡戰以輕行輕危〈輕兵高林疾足能追奔逐北翼助進退當湏歩曲什伍爲卒節度行止輕兵無輕重故危之〉以重行重無功〈重兵持守堅固什伍不得進退不能得利故無功也〉凡戰相爲輕重〈重主持重固守輕主追兵取利相爲用也〉
又曰民有勇心唯敵之視〈士卒勇鋭進退前后離合左右見勝利之形唯敵所在輙得其便也〉民有畏心唯北之視〈士卒恐懼各有嫌疑不求便利懷其北心當安隠教道開示勝形以服習之〉兩心交支兩利若一〈兩軍相當兵相支持各求便利共事一勝之勢在兩軍間有道者得之也〉兩爲之職在權之視〈謂知己知彼稱輕重量多少度進退知彼己虛實之所在也〉軍旅以舒徐以爲主〈舒則人力足雖交兵致刃徒人不趍車不馳也〉逐奔不踰列是以不亂軍旅之固不失行列之政不絶人馬之力遲速無過誡命〈軍旅政爲堅固也進退疾徐從金皷之聲也〉又曰軍庸不入國國庸不入軍軍庸入國則民德廢國庸入軍則民德弱〈軍國異庸强弱殊任故不相入入則亂也〉故在國言文而語温在朝恭以遜脩己以待人不召不至不問不言難進易退〈此申叙國庸之宜〉在軍抗而意在行遂而果介者不拜兵車不軾城上不趣危事不齒〈此申叙軍庸之宜抗者不待問也意者有慮於事而爲不湏令遂必也果勝也介者不拜車不軾騎不下所以遠屈而整行也止趨爲驚衆也〉故禮與法表裏也文與武左右也古者賢王明民之德盡民之善故無廢德無簡民賞無可生罰無可殺也〈民有一善處一事故能盡民之善無損德民能堪其事故賞罰無所施〉
又曰凡從奔勿息敵或止於路則慮之〈追敵奔北無休解則敵於路旁設伏當視察反覆慮之自警戒也〉凡近敵都必有進路退必有反慮〈深入敵地必知進退便利道徑通塞利害所在避實從虛也〉
又曰凡戰先則弊後則懾〈兵先舉則勞後起則士心不定而恐懼〉選良次兵是謂益民之强〈選良者擇取勁勇有才者爲前什伍相當以接之死地及見勝則心專强也〉棄任節食是謂開民之意自古之政也〈任者畜積器物焚儲蓄服御之具節餘食戰之日不餘食示必死戰也開塞生意以專民心此五帝三王用兵之道也〉
曹公孫子兵法序曰操聞上古弧矢之利論語足食足兵易曰師貞詩云王赫斯怒黄帝湯武咸用干戈爲民也用武者滅用文者亡夫差偃王是也聖賢之於兵也戢而時動不得已而用之觀兵書戰䇿孫武深已孫子者齊人也名武爲吳王闔閭作兵法一十三篇試之婦人卒以爲將西破强楚入郢北威齊晉後百歲餘有孫臏是武之後也
孫子曰兵者國之大事校之以計而索其情〈謂下五事彼我之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將五曰法道者令民與上同意〈謂導以教令也〉故可與之死可與之生而人不畏危〈危疑也言上有仁化於下則能致命也〉天者隂陽寒暑時制地者遠近險易廣狹死生〈言以凡地形勢不同因時制度也〉將者智信仁勇嚴〈將宜五德備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曲制者部曲幡幟金鼓之制官者爵賞道者粮路主者主掌軍資之人用者計度費用之物〉凡此五者將莫不聞知之者勝不知不勝又曰兵者詭道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言已實能用師外示無法〉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欲進而治去道若韓信襲安邑陳舟臨晋而度夏陽〉故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之〈敵將實湏備之〉强而避之〈避其所長〉怒而下之〈待其衰解〉卑而驕之佚而勞之〈以利勞之〉親而離之攻其無備岀其不意〈擊其懈怠空虛也〉此兵之勝不可豫傳〈傳洩也〉
又曰凡用兵之法全國爲上破國次之〈夫興兵深入長驅敵舉國來服爲上以兵擊破得之爲次〉全軍爲上破軍次之〈軍四千人〉全卒爲上破卒次之〈上一千人下五百人〉全伍爲上破伍次之〈百人至五人也〉是故百戰百勝非善之善不戰而屈人之兵者善之善者也〈夫不戰而敵自屈服上兵伐謀敵始有謀伐之易也〉
又曰故用兵之法十則圍之〈以十敵一則圍之是爲將智勇等而兵利鈍鈞也若主弱客勁不用十也操所以倍兵圍下邳而生擒吕布也〉倍則分之〈以二敵一則一術爲正一術爲奇術音遂〉敵則能戰〈已爲士衆等差者猶設竒伏以勝之也〉少則能迯〈高壁壘勿與敵戰也〉不若則能避之〈引兵避之〉故小敵之堅大敵之擒也〈小不能當大也〉
又曰凡治衆如治寡分數是也〈部勒爲分什伍爲數也〉鬭衆如鬭少形名是也〈旌旗曰形金鼓曰名〉三軍之衆可使必受敵而無敗者竒正是也〈先岀合戰爲常後岀爲竒也〉兵之所加如以瑕投卵者虛實是也〈以實擊虛也〉
又曰故善動敵者形之敵必從之〈見羸形也〉與之敵必取之以利動之以卒待之〈以利害動敵也〉故善戰者求之於勢〈專在權也〉不責於人故能擇人而任勢〈任勢者權變明也〉任勢者其戰人也如轉木石木石之性安則靜危則動方則止員則行〈任勢自然〉故善戰人之勢如轉員石於千仞之山者勢也又曰凡先據戰地而待敵者佚〈有餘力也〉後據戰地而趍戰者勞故善戰者致人而不致於人能使敵人自至者利之也〈誘之以利〉能使敵人不得至者害之也〈岀其所必趍攻其所不救〉故敵佚能勞之〈以利煩之〉飽能飢之〈絶其粮道〉安能動之岀其所必趍也〈使敵必救〉
又曰兵形象水水之行避高而就下兵之形避實而擊虛故水因地而制形兵因敵而制勝故兵無常勢水無常形能與敵變化而取勝者謂之神〈勢盛必衰形露必敗能因敵變化勝之若神〉故五行無常勝四時無常位日有長短月有死生〈兵無常勢盈縮隨敵也〉
又曰故不知諸侯之謀者不能豫交〈不知敵情謀者不能交結也〉不知山林險阻沮澤之形者則不能行軍〈高而崇者爲山樹木所聚者爲林坑坎者爲險一高一下爲阻水草漸洳爲沮泉水所歸不流者爲澤也〉不用鄉道者不能得地利故兵以詐立以利動以分合爲變者也〈兵一分一合以敵爲變〉故兵疾如風〈擊虛空也〉徐如林〈不見利也〉侵掠如火〈疾如火也〉不動如山〈守固〉難知如隂〈似天隂不見列宿也〉動如雷霆
又曰夜戰多火皷晝戰多旌旗所以變人之耳目也故三軍可奪氣將軍可奪心〈左氏言一皷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也〉是故朝氣鋭晝氣惰暮氣歸故善用兵者避其鋭氣擊其惰歸此治氣者也以治待亂以靜待譁此治心者也以近待遠以佚待勞以飽待饑此治力者也無邀正正之旗無擊堂堂之陣此治變者也〈正正整齊堂堂大也〉
又曰用兵之法高陵勿向倍丘勿逆〈丘阪勿迎〉佯北勿從鋭卒勿攻餌兵勿食歸師勿遏〈懷歸故能死戰不可擊也〉圍師必闕〈司馬法曰兵三面開其一面示生路也若敵戰陸地必空一面以示其虛欲使戰守不周也〉此用兵之法也
又曰故善用兵譬如帥然帥然者常山之蛇也擊其首則尾至擊其尾則首至擊其中則首尾俱至
又曰踐墨循敵以决戰事〈行踐規矩無常者也〉是故始如處女敵人開户後如脱兔敵不及拒〈處女示弱脫兔往疾也〉
吳子曰皷鞞金鐸所以威耳旄麾旗章所以威目禁令刑罰所以威心三者不立雖有國必敗於敵故曰心威於形不可不嚴
管子曰夫爲兵之數存乎聚財論工〈造軍器〉制器〈兵器〉選士政教〈軍中號令〉服習〈謂使習武藝〉徧知天下〈謂徧知其地形隘易上將工拙士卒勇怯〉明於機數此八者皆强故兵未岀境而無敵八者悉備然後能正天下
又曰凡民之所以守戰而死而不德其上者〈或守或戰雖復至死不敢恃之以德於上則有數存於其間以至此也〉曰古者親戚墓墳之所在也〈一變〉田宅富厚足居也〈二變〉不然則州黨與宗族足懷樂也〈三變〉不然則上之教訓習俗慈愛之於民也厚無所往得之也〈君之恩厚皆在於人無所他往故得人致死四變〉不然則山林澤谷之利足生也〈五變〉不然則地形險阻易守而難攻也〈六變〉不然則刑嚴而可畏也賞明而足勸也〈七變〉不然則有深怨於敵人也〈八變〉不然則有厚功於上也〈功厚則禄多故亦自爲戰而不徳於君九變〉今恃不信之人而求於利用不守之民而欲以固將不戰之卒而幸以勝此兵之三闇也
尉繚子曰凡兵者羊腸亦勝鋸齒亦勝兵重者如山林輕者如燔如炮如漏如潰如堵垣壓人也雲霓覆人也又曰故兵岀如堵墻動如風雨車不結軌士不旋踵此本戰之道也所以養民也
又曰城所以守戰戰所以守地也故務耕者其民不饑務守者其民不危務戰者其地不圍三者先王之本務也而兵最急
太平御覽卷二百七十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二百七十一
宋 李昉等 撰
兵部二
叙兵下
叙兵下
六韜曰大人之兵如雨如風如雷如電天下盡驚然後乃成又曰武王問太公曰欲引兵深入諸侯之地三軍卒有緩急或利或害吾欲以近通遠從中應外三軍之用謂之如何公曰主將有隂符有大勝得敵之符長一尺有破軍擒敵之符長九寸有降城得邑之符長八寸有却敵執遠之符長七寸有反兵驚中堅守之符長六寸有請粮食益兵卒之符長五寸有敗軍亡將之符長四寸有卒利亡失之符長三寸諸奉使行符稽畱若符事聞符所告者皆誅符者主將所以隂通信語不得漏泄中外之道也王曰善
黄石公記曰將所以有威者號令也戰所以全勝者軍正也士所以輕戰者用兵也故戰如風發勇如河决衆可望而不可當可下而不可勝也
黄石公三畧曰聖王之制兵也非好樂之也將以誅暴也〈暴謂亂國賊民〉夫以義誅不義决江河漑螢火其剋必也商君書曰夫民情好爵禄而畏刑罰人君設此二者以御民夫民力盡而名隨之功立而賞隨之君能使其民信此明於日月則兵無敵也
吕氏春秋曰古之聖王有義兵譬之若用藥良藥活人義兵爲天下之良藥也
又曰古聖王有義兵而無有偃兵兵之所自來者尚矣其始與民俱兵也者威也威也者力也民之有威力性也性者所受於天者也非人之所能為也黄炎固用水火矣〈黄帝炎帝〉共工固欲作難矣〈與高辛氏爭為帝而亡之也〉五帝固相與爭矣
又曰人曰蚩尤作兵蚩尤非作兵利其器也未有蚩尤之時民固剥林木以戰矣故勝爲長〈長帥〉長則猶不足以治之故立君君又不足以治之故立天子天子之立也岀於君君之立岀於長長之立岀於爭爭鬭之所自來者乆矣不可禁不可止故古之聖王有義兵而無偃兵也
又曰家無怒笞則豎子嬰兒之有過也立見天下無誅伐則諸侯之相暴也立見故怒笞不可偃於家刑罰不可偃於國誅伐不可偃於天下有巧有拙而已矣故古之聖王有義兵而無偃兵夫有以饐死者欲禁天下之食有以乗舟死者欲禁天下之船有以兵䘮國者欲禁天下之兵悖夫兵不可偃也
又曰凡兵天下之兇器也勇天下之兇德也興兇器行兇德不得已也
又曰人情欲生而惡死欲榮而惡辱死生榮辱之道一則三軍之士可使一心矣凡軍欲其衆也心欲其一也三軍一心則令可使無敵矣故曰其令彊者其敵弱其令信者其敵詘先勝於此則必勝之於彼矣
又曰古之至兵士民未合而威已諭矣敵已服矣豈必用旌旗干戈哉故善諭威者於其未發也於其未通也窅窅乎莫知其情此之謂至威之誠也
又曰凡兵用急疾㨗先欲急疾㨗先之道在於知緩徐遲後緩徐遲後急疾㨗先之分也急疾㨗先所以决義兵之勝也
又曰雖有江河之險則凌之雖有大山之塞則䧟之并氣摶精心無有慮〈猶預之慮〉目無有視耳無有聞一諸武而已矣
又曰萬乗之國外之不可拒敵内之不可以守固其民非不可以用也不得所以用之術也不得所以用之術國雖大勢雖便卒雖衆何益也
淮南子曰古之用兵者非利壤土之廣而貪金玉之賂將以存亡繼絶平天下之亂而除萬民之害也
又曰凡有血氣之蟲含牙戴角前爪後距有角者觸有齒者螫有蹄者趹喜而相戱怒而相害天之性也人有衣食之情而物勿能足也羣相雜處分不均求不贍則爭爭則彊脅弱而勇侵怯人無筋骨之彊爪牙之利故割革而爲甲爍鐡而爲刃貪昧饕餮之人殘賊天下萬民騷動莫寜其所有聖人勃然而起乃討强暴平亂世夷險除穢以濁爲清以危爲寜也
又曰兵之所由來遠黄帝嘗與炎帝戰矣〈炎帝神農氏之末世也與黄帝戰於版泉帝滅之〉顓頊嘗與共工爭矣〈共工與顓頊爭爲帝觸不周山折之也〉故黄帝戰於涿鹿之野〈黄帝與蚩尤戰於涿鹿涿鹿上谷也〉堯戰於丹水之浦〈堯以唐侯受命滅不義於丹浦丹浦在南陽〉舜伐有苖〈有苖三苖〉啓攻有扈〈禹之子伐有扈作甘誓在右扶風鄠縣也〉自五帝而不能偃也况衰世乎又曰夫兵者所以禁暴討亂也炎帝爲火灾故黄帝禽之共工爲水害故顓頊誅之教之以道導之以德而不聽則臨之以威武臨之以威武不從則制之以兵革故聖人之兵也若櫛髪耨苖所去者少而所利者多也又曰殺無罪之人而養不義之君害莫大焉殫天下之財而贍一人之欲禍莫深焉所爲立君者以禁暴討亂也今集萬民之力而反爲殘賊是爲虎傅翼曷爲不除也
又曰覇王之法以論慮之以策圖之以義扶之非以亡存也將以存亡也
又曰聞敵國之君有加虐於其民者則舉兵而臨其境責之以不義刺之以過行兵至郊乃令軍帥曰無伐樹木無掘墳墓無𬋖五榖〈𬋖燒也〉無焚積聚無捕虜民無収六畜〈無聚所征國民以爲採取無収其六畜以自饒利〉乃發號施令曰某國之君傲天侮决獄不辜殺戮無罪此天之所誅也民之所仇也兵之來也以廢不義而復有德也有逆天之道率民爲賊者身死族滅以家聽者禄以家以里聽者賞以里以鄉聽者封以鄉以縣聽者侯以縣尅國不及其民廢其君易其政尊其秀士而顯其賢良賑其孤寡恤其貧窮岀其囹圄賞其有功百姓開門而待之淅米而儲之〈淅漬〉唯恐其不來也此湯武之所以致王也而齊桓晉文之所以成覇也
又曰君爲無道民之思兵也若旱而望雨也渴而求飲夫河也誰與交兵接刃乎故義兵之至也至於不戰而心服也
又曰晩世之兵君雖無道莫不設渠傅堞加守〈傅守也堞城上女墻也〉攻者非以禁暴除害也欲以侵地廣壤也故至於伏尸流血相支以日而覇王之功不世岀者自爲之故也
又曰夫爲地戰者不能立其功舉事以自爲者衆去之衆之所助雖弱必强衆之所去雖大必亡也
又曰兵失道而弱得道而强將失道而拙得道而工國得道而存失道而亡所謂道者取員而法方背隂而抱陽左柔而右剛履幽而觀暘地方而無限故莫能窺其門天員而無形象地生長而無計量渾渾沉沉孰知其藏也
又曰凡物有朕唯道無朕〈言萬物可朕也而道不可朕也〉所以無朕者以其常形勢也轉輪而無窮象日月之行若春秋有代謝若日月有晝夜終而復始明而復晦莫能得其紀制形而無形故政可成象萬物而不物故勝不屈形兵之極也至於無形可謂極矣
又曰大兵無創與神通五兵不厲天下莫之敢當建鼓不岀庫諸侯莫不慴懼沮膽故廟戰者帝神化者王所謂廟戰者法天道也神化者法四時也脩政於境内而遠方慕其德制勝於未戰而諸侯服其威也
又曰民誠從令雖少無畏民不從令雖衆爲寡故下不親上下心不畏卒不畏將其形不戰守有必固而攻有必勝不待交兵接刃而存亡之機固已形矣
又曰兵有三勢有二鈐有氣勢有地勢有因勢將克勇而輕敵卒果敢而樂戰三軍之衆百萬之師志厲青雲氣如飄風聲如雷電誠積踰而威加敵人此謂氣勢狹路津關大山名塞龍蛇蟠〈蟠蜿屈也〉却笠居〈却偃覆也笠簦也〉羊腸道〈羊腸一屈一伸〉魚笱門〈竹笱所以捕魚其門可入而不得出〉一人守險而千人不敢過此謂地勢因其勞倦怠亂飢渴凍暍推其揺揺擠其掲掲此謂因勢間諜〈間諜軍之反間也〉審錯規慮設蔚施伏〈草木盛曰蔚〉隠遁其形岀於不慮使敵人之兵無所適備此謂知鈐陣卒正前行選進退俱什伍搏前后不相蹍〈蹍蹍蹈也〉左右不相干受刃者少傷敵者衆此謂事鈐鈐勢必形吏卒博精選良用才官得其人計定謀决明於死生舉措得時莫不振驚故攻不待隆衝雲梯而城㧞〈雲梯可依雲而立所以瞰敵之城中也〉戰不至交兵接刃而敵破明於必勝之數也
又曰夫飛鳥之鷙也絶其首猛獸之攫也匿其爪虎豹不外其牙噬犬不見其齒故用兵之道示之以柔而迎之以剛〈迎逆敵家〉示之以弱而乗之以强爲之欲歙應之以張〈歙弱張强也歙讀如脅〉將欲西如示之以東也
又曰神莫貴於天勢莫便於地動莫急於時用莫利於人知此四者兵之幹植也然待道而后行可一用也又曰古之兵弓劔而已矣糟柔無擊修㦸無刺〈糟柔木也无擊无鉄刃也刺鋒也糟讀如曹〉晩世之兵隆衝以攻渠幨以守〈隆高也衝所以臨敵城衝突壞之渠塹也一曰渠甲名幨幰所以御也〉連弩以射銷車以鬬〈連弓弩通一以手挽之以刃着左右爲機開發〉
又曰古之伐國不殺黄口不獲二毛〈黄口幼少也二毛有白髪〉於古爲義於今爲笑古之所以爲治者今之所以爲亂也又曰夫神農伏羲不施賞罰而民不爲非然而𦲷政者不能廢法而治民〈不能及神農伏羲也〉舜執干戚而服有苖然而征伐者不能釋甲兵而制强暴〈不能及舜也〉由此觀之法度者所以論民俗而節緩急也
桓範世要論曰太古之初民始有知則分爭分爭羣羣則智者爲之君長君長立則興兵所從來乆矣雖聖帝明王弗能廢也但用之以道耳故黄帝戰於阪泉堯伐驩兜舜征有苖夏禹殷湯周之文武皆用師克伐以取天下焉
又曰聖人之用兵也將以利物不以害物也將以救亡非以危存也故不得已而用之也以爲戰者危事兵者㓙器不欲令好用之故制法遺後命將岀師雖勝敵而反猶以䘮禮處之明弗樂也故曰好戰者亡忘戰者危不好不忘天下之王也
又曰夫兵之要在脩政脩政之要在於得民心得民心在於利之也要仁以愛之義以理之故六馬不和造父不能以致遠民臣不附湯武不能以立功故兵之要在得衆得衆者善政之謂也善政者恤民之患除民之害故政善於内則兵强於外也
杜恕論曰天生五材民並用之廢一不可誰能去兵故兵之來也乆矣所以威不軌而昭文德所以討强暴而除殘賊也聖人以興亂人以廢廢興存亡皆兵之由也昔五帝不能偃况衰世乎
又曰濫殺無辜之民以養不義之君非兵之體也殫天下之財以贍一人之求非兵之體也怙其率卒之彊矜其變詐之謀欲以立威成名非兵之體也虜其君𨽻其臣遷其社易其民非兵之體也故夫覇王之用兵也始之以義終之以仁將以存亡非以亡存也將以禁暴非以爲暴也
又曰兵之來也以除不義而授德克其國不傷其民廢其君而不易其政尊其俊秀顯其賢良賑其孤寡恤其窮困百姓聞之欣然簞食壺漿以迎其君徯之遲也湯武之師用兵上也誰與交鋒而接刃哉
又曰所謂善用兵者先弱敵而後戰者也若乃征之以義以責其過振之以武以威其滛懷之以德以誓其民置之以仁以救其危此四者用兵之體所謂因民之欲乗民之力也
又曰治家國理境内施仁義布德惠明勸賞黜幽昧功臣附親士卒和輯上下一心君臣同德指麾而響應此上兵之體也地廣民衆主賢將能國富賞罰信未至交兵而敵人亡遁此次兵之體也知地之形因險阸之利明竒正之變審進退之宜援枹而鼓之黄塵四起乃以决勝此用兵之下非兵之體也
又曰夫德義足以懷天下之民事業足以當天下之急選舉足以得賢才之用則兵之所加若勁風振槁此兵之體也
鹽鐡論曰兵者㓙器也甲堅兵利爲天下殃其母制子故能乆長聖人法之厭而不傷
蔣子萬機論曰夫虎之爲獸水牛之爲畜殆其兵矣夫虎爪牙既鋒膽力無伍至於即豕也卑俯而下之必有扼喉之獲夫水牛不便速角又喬踈然處之郊野朋遊屯行部隊相伍及其寢宿因陣反禦若見虎兕抵𧢻虎兕害矣若用兵恃强必鑒於虎居弱必誡水牛可謂攻取屠城而守必能全者也
劉向新序曰上古之時其民敦朴故三皇教而不誅無師而威故善爲國者不師三皇之德也至於五帝有師旅之備而無用故善師者不陣五帝之謂也湯伐桀文王伐崇武王伐紂皆陣而不戰故善陣者不戰三王之謂也及夏后氏之伐有扈殷高宗討方周宣王之征熏鬻而不血刃皆仁聖之惠時化之風也至齊桓侵蔡而蔡潰伐楚而楚服使彊楚以致苞茅之貢於周室北伐山戎使奉朝覲三存亡一繼絶九合諸侯一匡天下衣裳之㑹十有一嘗大戰亦不血刃至晉文公設虎皮之威陳曵柴之僞以破楚師而安中國故曰善戰者不死晉文公之謂也楚昭王遭闔閭之禍國滅昭王岀亡父老迎而笑之昭王曰寡人不仁不能守社稷父老反笑何無憂寡人且從此入海矣父老曰有君若此其賢也及申包胥請救哭秦庭七日秦君憐而救之秦楚同心遂走吳師昭王反國故善死者不亡昭王之謂也是故自晉文公已下至戰國而暴兵始衆於是以强并弱以大吞小故强國務攻弱國備守合從連衡羣相攻伐故戰則稱孫吳守則稱墨翟至秦而以兵并天下窮兵極武而亡及項羽尚暴而滅漢以寛仁而興故能掃除秦之苛暴矣孝武皇帝攘服四夷其後天下安然故世之爲兵者其行事畧可觀也
又曰樂毅以弱燕破强齊七十餘城者齊無法故也孫武以三萬破楚二十萬者楚無法故也韓信以寡衆破趙二十萬者趙無法故也近者曹操以八千破袁紹五萬者袁無法故也此四子能以少剋多者軍有法故也故用兵無法猶乗舟無楫登馬而不勒是以良將思計如飢存法如渴所以戰必勝攻必㧞也
陳琳書曰王者之師有征無戰
衞公兵法曰陒阪高陵谿谷險難則用歩卒平原廣野草淺地堅則用車追奔逐北乗虛獵散反覆百里則用騎故歩爲腹心車爲羽翼騎爲耳目三者相待參合廼行
太平御覽卷二百七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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