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覽 (四部叢刊本)/卷之三百八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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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三百八十六 太平御覽 卷之三百八十七
宋 李昉 等奉勅撰 中華學藝社借照日本帝室圖書寮京都東福寺東京靜嘉堂文庫藏宋刊本
卷之三百八十八

太平御覽卷第三百八十七

  人事部二十八

   黒子    汗    唾

   洟淚    欠    啑

    黒子

漢書曰髙祖左股有七十二黒子

又賈𧨏傳曰今淮陽之北大諸侯僅如黒子之著靣不足

以有所禁禦

范曄後漢書曰黃昌字聖眞遷蜀郡太守昌𥘉爲州書佐

其婦寧於家遇賊𬒳獲遂流轉入蜀爲民妻其子犯事乃

詣昌訟昌疑母不𩔖蜀人因問所由云夲㑹稽黃昌妻也

嘗爲賊所掠至此昌驚曰何以識黃昌邪曰昌左足心有

黒子常自言當至二千石昌乃出足示之因相持泣還爲

夫妻

楚國先賢傳曰來陽頋紹字伯蕃年十八爲郡門下幹迎

太守許荆視荆蹠下而𥬇荆怒問之紹曰見明府蹠下有

黒子紹足亦有之欣而故𥬇

    汗

說文曰汗身液也

釋名曰汗𣵡也出其衣𣵡𣵡然

易渙卦曰渙汗其大號

史記曰蘇𥘿說齊王曰臨淄舉𬒮成帷揮汗成雨

東觀漢記曰光武詔曰平陽丞李善稱故令范遷於張堪

令人靣熱汗出其賜堪家雜繒百疋以表廉吏

獻帝傳曰舊儀三公領兵見令虎賁執刃扶之曹操頋左

右汗流背自後不敢復朝請

江表傳曰孫權即尊位請㑹百官歸功周瑜張昭舉笏欲

褒賛功德未及言權曰如張公計今巳乞食矣昭大慙伏

地汗出

魏志曰𥘉太和中中護軍蔣濟上䟽宜遵古封禪詔曰聞

濟斯言使吾汗出流足

王隱晉書曰華表字偉容平原髙唐人侍中石苞朝出表

問國家何如苞曰武帝更生也表聞汗出沾背

晉書曰大司馬桓温來朝頓丘新亭召侍中王坦之吏部

尚書謝安石將害之坦之恐將欲出奔謝安止之曰晉祚

存亡在此一行君何所逃旣見温坦之前大懼蒼惶倒執

手板汗流沾衣安石後至從容髙視良乆坐定謂温曰安

聞諸侯有道守在四方明公何湏壁後置人温𥬇曰不能

不尓遂却兵歡語移日而罷

續晉陽秋曰桓玄甞詣㑹稽王道子道子巳醉對𤣥張眼

屬四㘴云桓温作賊玄見此辭𫝑難測伏席流汗長史謝

重歛板正色曰故大司馬公廢昏立明功全社稷風塵之

論宜絶聖聽

唐書曰張又新等搆李紳貶端州司馬朝臣表賀又至中

書賀宰相及門門者止之曰請少留縁張𥙷闕在齋内與

相公談俄而又新揮汗而出旅揖羣臣曰端溪之事又新

不敢多讓人皆辟易憚之

淮南子曰今夫傜者揭钁鍤負籠土傜役也籠受土籠也鹽汗交流

喘息薄喉白汗鹹如鹽故曰鹽

風俗通曰傳曰后稷觸冬墾田流汗而種田不生者人力非

不至天時不與

丗說曰鍾毓鍾㑹少有令譽年十三魏文帝聞之召見問

毓曰卿何汗曰戰戰惶惶汗出如漿復問㑹卿何不汗對

曰戰戰慄慄汗不敢出

又曰桓公旣廢太宰父子仍上表欲除之簡文手荅書云

所不忍言况過於言桓又重表簡文復手荅云(⿱艹石)使晉祚

靈長明公便應奉行此詔(⿱艹石)大運去矣請避賢路桓公讀

詔手戰汗流於此而止

語林曰何晏羙姿容明帝見之謂其𫝊粉賜之湯餅晏食

之汗出流靣以巾拭之色轉皎然

揚雄長楊賦曰髙祖鞮鍪生蟣虱甲胄𬒳沾汗

左思齊都賦序曰連祍有雲覆之隂揮汗有雨洒之濡

又呉都賦曰流汗霡霂則中逵泥濘

司馬遷書曰毎念斯耻汗未嘗不發背沾衣

    唾

說文曰唾口液也

左傳文下曰晉文公獲𥘿三師文羸請之先軫朝問𥘿囚

公曰夫人請之吾舎之矣先軫怒曰武夫力而拘諸原婦

人蹔而免諸國隳軍實而長寇讎亡無日矣不顧而唾

史記曰孟嘗旣廢而復用馮驩迎之未到孟甞君太息曰

文嘗好客遇客無所敢失文一日廢皆背文而莫顧文者

如復見靣文必唾靣

戰國䇿曰趙太后新用事𥘿急攻之求於齊曰必以長安

君爲質兵乃出大臣強諌太后謂左右曰復言長安君爲

質者老婦必唾其靣

沈約宋書曰僕射謝景仁性矜嚴整㓗居宇清麗每唾左

右人衣事畢即聽澣濯毎欲唾左右爭來受之

趙書曰石虎娉崔氏爲夫人無寵所愛鄭夫人有百日女

病謂崔與藥以告後石虎作威問之崔言外舎見小子以

少唾其容作實非藥也後石乃射之一箭通中而死

𥘿記曰符㓪渡江嘗與朝士宴集時賢並机蓐壷席㓪欲

誇之唾則令小児跪而張口就唾而含出坐者爲不及之

逺矣

吕氏春秋曰齊莊公之時有士曰賔卑聚夢有壯士白縞

冠練布之衣素屨黒劒從而叱之唾其面愓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然而寤徒

夢也終坐不決明日召其友而告之曰吾少好勇無所挫

辱今夜辱吾將索之得之則可不得將死每朝立于衢三

日不得退而自刎

又曰伍貟出奔過鄭問許公許公東向唾貟知所歸矣乃

奔呉

莊子曰蚿謂虵曰子見夫唾者乎噴則大者如珠小者如

霧𮦀而下者不可勝數也

風俗通曰彭祖壽年八百𡻕猶恨唾逺

周生列子曰人君其尊重矣音聲振於金玉咳唾甘於醴

九州春秋曰公孫瓉曰始天下兵起吾謂其唾掌可决

樊英别傳曰樊英旣見陳畢西南向唾天子問其故對曰

成都今日失火後蜀郡太守上火災言時雲雨從東北來

故火不爲害

列仙傳曰丁次卿欲還峨眉山語主人  云當相爲作

⿰氵𭝠 -- 𣾰以甖十枚盛水覆口從唾之一日日乃發皆成⿰氵𭝠 -- 𣾰

神仙傳曰樊夫人者劉綱妻也俱行道術各自言勝綱唾

盤中水即成鯉魚夫人唾盤中水成獺食魚與試術事事

不如

述異記曰有人乗舡從下流還縣有一人通身黃衣擔兩

籠黃𤓰求𭔃載之黃衣人乞食舡主與之舡適至岸下仍

唾盤上徑上岸直入去舡主取向食器視之見盤上唾悉

是黄金

列異傳曰南陽宗定伯年少時夜行逢鬼鬼所忌SKchar

云唯不喜人唾伯便擔鬼着頭上急持行之徑至市中下

着地化爲一羊賣之𢙢其變化唾之得錢五千

幽明録曰漢武帝在甘泉宫有玉女降嘗與武帝圍碁相

娯女風姿端正帝宻恱乃欲逼之玉女唾帝靣而去遂病

瘡經年故漢書云避暑甘泉宫此其時也

趙壹嫉邪賦曰𫝑家多所宜欬唾自成珠披褐懷金玉蘭

蕙化爲蒭

    洟淚淚事巳多見在泣篇

說文曰洟鼻液也

周易離卦曰六五出涕沱(⿱艹石)戚嗟(⿱艹石)𠮷

毛詩鄁栢舟  曰之子于歸逺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

如雨

又谷風大東曰眷言頋之潜焉出涕

禮記檀弓上曰孔子合葬於防封之崇四尺孔子先反門

人後雨甚至孔子問曰尓來何遟也曰防墓崩孔子泫

流涕曰吾聞之古不脩墓

又曰孔子至衛遇舊館人之喪入而哭之哀出使子貢脫

⿰馬叅 -- 驂而賻之子貢曰脫⿰馬叅 -- 驂於舊館無乃巳重乎夫子曰予

嚮者入而𡘜之遇一哀而出涕予惡夫涕之無從也小

子行之

又曰將軍文子之喪旣除喪而後越人來吊主人冠

于廟垂涕淚

又内則曰父母唾洟不見輒刷去之

左傳襄四曰孟孫卒臧孫入哭甚哀多涕出其御曰孟孫

之惡子也而哀如是季孫(⿱艹石)死其(⿱艹石)之何

公羊傳哀公曰西狩獲麟孔子曰孰爲來哉孰爲來哉反

𬒮拭靣涕沾𫀆何休注曰𬒮衣𬓛

史記曰蘇𥘿說SKchar谷先生淚下沾𬓛

東觀漢記曰來歙蓋延攻公孫述蜀人大懼使客刺歙未

死馳告蓋延延見歙悲哀不能仰視歙叱曰欲屬以軍事

而乃効兒女之涕泣乎

又曰更始害齊武王光武飲食語𥬇如平常獨居輒不御

酒肉枕蓆有涕泣處

蕭子顯齊書曰魚復侯子嚮字雲音丗祖第四子也死時

年二十二上隣子嚮死後遊華林見猨對樹跳子鳴上留

目乆之因嗚咽流涕

崔鴻後燕録曰𥘿宦人光祚先入晉晉以祚爲河北郡至

是來歸慕容垂見祚流涕曰秦主知我理深吾事之亦盡

淮南之敗吾効忠節每思疇昔之頋未嘗不中霄忘寢祚

亦歔欷

又曰慕容熈符后卒制百寮於宫内設位哭令沙門素服

使有司按檢哭者有淚以爲忠孝無則罪之於是羣臣振

懼莫不含辛以爲淚焉

尸子曰曽子每讀喪禮淚下沾𬓛

又曰費子陽謂子思曰吾念周室將滅涕泣不可禁也子

思曰然今一人之身憂丗之不治而涕泣不禁是憂河水

濁而泣清也

邴原傳曰原五㓜孤過學舎而泣師曰何泣原曰孤者易

感夫學者皆有父母也一則𩔰其不孤二則𩔰其學故惻然涕零師哀原

曰欲書取書不湏費也

管寜别傳曰寜身長八尺龍顔秀目每𥙊未嘗不伏地流

三齊略曰鄭司農常居其城南山中教受黄巾亂乃遣生

徒崔琰諸賢於此揮涕而散所居山下草如薤葉長尺餘

許堅紐異常時人各爲康成書帶

丗說曰晉元帝過江飲酒王茂弘與帝有舊流涕諌之帝

許之從是遂斷

語林曰王太保作荆州有二兒亡一兒還葬舊塋一兒留

葬太保垂涕曰不忘故郷仁也不戀夲土逹也唯仁與逹

吾二子有焉

素問曰肝液爲淚

    欠

釋名曰欠嶔也開張其口脣嶔嶔然

說文曰欠張口出氣也

禮記曲禮曰侍坐於君子君子欠伸撰杖屨視日之蚤暮

侍坐者請出矣

又内則曰在父母舅姑之所不敢欠伸跛𠋣睇視

宋元嘉起居注曰尚書僕射孟顗於後堂勑見亢聲大欠

有違儀禮𬒳劾詔無所問

    𡁲音帝

釋名曰嚏聲乍嚏而出也

毛詩衛風曰窹言不寐願言則嚏

禮記月令曰季秋行夏令則人多齀嚏

又内則曰在父母舅姑之所不敢⿰口⿵戌小 -- 噦噫𡁲咳也⿰口⿵戌小 -- 噦於越切噫於界切

咳開代切




太平御覽卷第三百八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