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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齋集 (朴泰輔)/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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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 定齋集
卷之九
作者:朴泰輔
1702年
附錄

簡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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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舅氏明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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甥姑依昨狀。銓職幸亦病免。而此路崎嶇。永脫不易。殊以爲撓耳。頃入玉堂。卽免無可言者。設使不得免。䟽事恐不合。自言人有言者。則吾自不分䟽而已。豈可受人所托。製出文字。而便卽自告是吾作耶。故以此自定。未知如何耶。羅顯道丈事。人皆言不易蒙宥。想亦不易矣。其離親情事。念之悶然。奈何。宋生所持來文字。已得覽過。其中亦似有更加商量者。而近緣冗擾。未得細看。俟看出當有以仰復。徐俟商得無憾後。亦可以出示矣。且恐傳布復惹人言耳。九月十三日

甥侍事姑得如昨。同事之義。不容晏然者。誠私心不能暫忘者也。只爲違慢除命。殆將一年。不得一向廝捱。一出之後。姑無脫濕之路。正此回徨。不知所出。然此路豈久支者耶。求外之路。比前雖勝。而掌銓之人。每加靳吝。誠可苦耳。比日公私忙冗。無片時閑。前來諸紙。尙未得細看。緩滯可歎。山陵事。數日前。上親幸陵下。奉審後定以不遷。自此庶可無事矣。甥非䟽陳此事也。頃當三司收議時。有吉凶禍福之說。近乎巫史星曆本不足道之語。上批以此語爲妄率矣。十月十四日

甥冒昧一出。本非久意。昨者陳懇乞養得坡州。旣便於奉親。又可以收殺蹤跡。路邊酬應之苦。不復計耳。明春。是慈親回甲。故䟽中亦及此意。所以特蒙諭許。擬設一宴以表聖恩。而慈親每以兩舅主不在爲缺然。伏聞執事有趁履端省掃交山之意。若不以寒程而中止。則庶可以辦得一塲團欒。豈勝瞻企。近日事。雖未無隱憂。姑無風浪。又自不干於執事。似無阻礙耳。至月初六日

甥昨往咸興。克擧久廢之禮。榮幸殊極。長路往返。僅得無事。而餘憊未蘇。奈何。近日事。日以紛閙。未知止泊何地。昨者李判府,崔副學,兪修撰於榻前。陳舅主事。以背師之罪爲寃。兼言洪受疇被罪之寃。上答以所陳不無意見。盖有頷可之意云。未得詳聞言語曲折。而大槩如此。此事適當此際。殊不知其可喜。前頭又似當有政目擬除之事。士林雖幸。恐益有不便之端。奈何。戊辰三月十二日

玄石叔父。陞擢銓長。山林之人。位漸貴近。未必好事。前頭之憂。想多耳。六月初七日

慈聖竟棄臣民。遐邇普恫。如何可言。甥姑得依昨。而官事一向擾攘。又當國恤。責應甚煩。山陵雖未及定。而似當歸宿於長陵。筋力精神。恐難支吾。奈何。玄石叔父。當初誠爲不量而入。旣入。第一着甚中肯綮。利鈍關於時運。亦復奈何。最是南舅白首栫棘於窮髮之北。還期杳然。憂念之切。殆難言喩。宋李問答。誠不忍看。世道又當以此一塲紛紜。彼實自敗。雖不足道。而不知此世界至於何地而後已也。九月九日

涵令所論。不可全非。盖今日若欲做事。則不可執偏。如吳貫之輩。一向務勝。此豈道理。但平生最惡調停字。自古未有號爲調停而不敗者。盖用意安排。私意種種。安得不敗。唯有公心循理。則自無偏落之患。涵令亦難免號則不可之責矣。顯道,士威諸丈。雖得叙命。世人猶有所忌。以爲若提起。則恐生擾亂。誰肯下手者乎。十一月初二日

甥侍事如昨。而山陵之餘。復迎送北客。勞憊難當。亦復奈何。牛翁辨誣之說。近甚紛紜。此是士林公論。不知必當决訟於朝廷。而衆議甚銳。恐未易止也。宋相則猶恐其發。多設虗聲以喝。或有以爲恐其不發者。可笑。餘不備。己巳正月五日

敎喩多少。曷勝佩服。比年。冗病汩沒。志墜氣餒。無復振作之意。每遇歲月過易。但有顧撫惆悵耳。行弟相守旬餘日。極以慰愜。別去悵復如何。城裏消息。日復不佳。漆室私憂。奈何奈何。正月二十六日

世事。眞所謂衣狗浮雲。何所不有。不幸執事累爲時議所提起。誠是苦境。然自有使之至此者。非我所可。如何。亦復任之而已。䥴事命天之說。專以尤䟽爲證。無恥者。乃欲執此譁然相詬。聞者亦不能不動。以爲憂患。或有以爲雖無除命。當陳䟽自明。或有以爲門生不可不䟽辨。人之無見識。一至於此。亦復奈何。除命遅速。未可知。早晩恐當不免與尤相失曲折。雖不可不及。然尤方在罪。誠難索言。今得䥴事似有可以藉而爲辭者。未必非幸也。此事豈計禍福。但恐言之可羞。然今日事勢。不可不言。烏得只依前引分而已耶。黜享事。恐似不黜不已。甥意不必以有此論議而遽自棄去。至於使自行黜享之祭。則誠有所不忍者。成命朝下。夕當引歸。此計已决矣。似此去就。雖使彼輩知之。亦復何妨。三月十五日

甥得關會。卽棄歸。而因監司遞易。脫濕姑未易。可悶。辭狀直言裔孫。不可躬行此事。時輩見之。恐當爲駭。亦不知結末之如何也。廣灘叔父書中所云。盖與初見少變。盖動於除拜不易之說也。除拜不易。亦足爲淸脫之證。豈待口舌耶。前後遭誣。不但此。而未甞自言。今忽爲此事。無除命而陳䟽。終未知其於語默之節。果如何也。三月二十七日

論近思錄別紙己未二月初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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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疑近思錄篇目。散漫無以尋其彙分之意。或慮篇題求端用力以下小註。出於朱子之本註。未敢輕議。近復反覆參考。益見其所失。不止散漫而已。往往拂戾於朱子本意。不啻較然。然後知此篇目出於葉氏之撰。而不可因襲謬誤。以成千載不决之疑也。今輒改定其篇目。其可疑處。各有辨論。其餘數篇。雖不大差。有不甚明白者。有不甚齊整者。亦不容不改也。名不正則言不順事不成。節次推去。豈曰等閑哉。

朱子篇題所云求端。則首二二篇之謂也。用力則三四五三篇之謂也。其曰處己治人。則自第六至十二七篇。固有專屬處己者焉。第七第十二是也。有專屬治人者焉。第八第九第十一是也。有並處己治人而俱見者焉。第六第十是也。難爲截然分而二之也。其辨異端觀聖賢。則各自有篇。無容更議。

第一篇定性命。此篇。定性命之名目。以存標的性命。卽道體也。而道體之名太闊。不若定性命之的。

第二篇正道學。此篇。開希聖希賢之門。而抑文辭訓詁之陋。正所謂求端者。今乃屬之用力。殊失界分之精。又爲學大要之目。可謂泛矣。

第三篇講義理。

第四篇養德性。致知則知也。存養則行也。何嘗外於存養。而別有所謂力行者哉。今乃專以克己爲力行。而此篇列於知行之間。殊不知此篇則所謂好仁。下篇則所謂惡不仁。俱可謂之力行。而未有所謂知行之間工夫也。况克復工夫。乃用力之大者。今乃屬之處己。亦見其謬也。

第五篇克私蔽。

第六篇篤親愛。

第七篇審去就。出處義利云者。未知爲出處之義利耶。爲出處與義利耶。二者俱失妥當。若云審去就。則凡時之去就。事之去就。皆在其中。方爲全備矣。

第八篇

第九篇

第十篇應事物。此篇所取甚廣。雜賾無所不在。然捴其要。則應事接物而已。乃云政事。非其所重。而偏而不周矣。

十一篇明師敎。敎者。敎人也。學者。學於人也。此篇有敎無學。况經書中都未有敎學語。語之不雅。而名之不的。在所當改。

十二篇戒吉凶。此篇不分事類。而專論失道之敗。盖捴上諸篇而戒之也。警戒之目固。已失之泛矣。又乃屬之治人。尤見其不類也。

十三篇觀聖賢。

十四篇辨異端。

論易義別紙己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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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九二包蒙이라ᄒᆞ니。納婦ᄒᆞ며。子克家ᄒᆞ리라。

納婦雖亦爻象。而與包蒙吉不同。包蒙吉者。包蒙故吉也。雖無吉字。包蒙自帶吉意。納婦吉者。納婦則吉也。無吉字。則不成語。所以納婦之吐。不可從舊吐也。舊吐用ᄒᆞ리라吐甚少。今輒自發新例。多用此吐。占在象中處用之。亦無不可。且子克家旣承。納婦吉之下。須着此吐。方可收結ᄒᆞ며吐未發之意。未知如何。

泰九三云云。艱貞ᄒᆞ면无咎ᄒᆞ리니。勿恤ᄒᆞ야도。其孚ᄒᆞ야。于食有福ᄒᆞ리라。

經書諺解。多有不詳本文與大註之意。徑就小註。依㨾懸吐。故所以多大段錯謬。如勿恤其孚。不可直作一句甚明。程傳固曰。不勞憂恤。得其所求。而本義亦曰。孚所期之信。謂不勞憂恤。而得其所期之信也。以其爲贊歎之辭。而非占戒之文。故本義。但云占戒者艱難守貞。則无咎有福。而不復再擧此語。以爲有福二字。可以包之。是則朱子之意。與程傳無異明矣。乃若小註。則多與本義逕庭。其解孚字。或曰天運之必至。或曰陰之必復。或曰指不誠以孚之孚。而以勿恤爲戒辭。宜其以此四字爲一句。而非懸吐者之所宜取也。不謂反取舊吐而疑於新吐。未知如何。

大畜,咸二處。子夏之言。甥亦昧其出處。儀禮,喪禮外。亦別有所謂子夏傳者耶。

習坎有孚心亨之吐。誠如下敎。謹當改之。

恒其德이라ㅣ어니와。

恒其德貞則似無欠矣。而但是婦人之吉。却爲夫子之凶。其間似不可無轉語。若謂貞亦六五之象。則恒其德이라ᄒᆞ니。亦未盡。當云恒其德ᄒᆞ야이리。於易中貞字。固未始不原於象。而其用則每與吉凶悔吝同。又難於別創一例。更爲商磪而回敎。幸甚。

革九五。未占ᄒᆞ야셔有孚ᄒᆞ리라。

有孚ᄒᆞ야시ᄒᆞ리라誠如此而後。方合於本義。然乃足以當之云者。卽引其餘意也。乃若經文。則但云此虎變之大人。必未占而有孚矣。如此解之。則亦簡省。若必每每作此支離之吐。必不自免於上所謂乃解註非解經之弊矣。

飛鳥以凶。亦如納婦吉。但云飛鳥。不自成語。况一以字。乃易中諸爻之新例。分明引上飛鳥二字而接之於凶字。不可泛同他例作飛鳥ㅣ라。小過諸爻。朱子固云多不可曉。此章本義。尋常尤所未曉。經文但云飛鳥以凶。而朱子輒帶取彖辭遺意上下之文以解之。未知本義果如是否。伏乞指迷。

革彖傳事之可悔而後革之云云。言旨而意明。無當於九四之爻。而深發揮於本義所革之悔亡也之意。所謂化現者。謂程子之意本不如此。而强引之。以爲程子之意也。程子旣於彖傳之傳曰。新舊之悔皆亡。程子固未嘗無此意。但此不如彼之明白也。旣無化現之嫌。則又安忍棄之耶。

鼎彖傳本義。但云某爻足。某爻腹。不言其所以然。程子具言所以爲足爲腹之義。尤足以相發明。疊載恐無害。

震彖。小過彖。坤象。歸妹象。果誤懸吐。謹已改之。

乾象傳見龍亢龍。程子曰云云。與本義所引相混。誠如下敎。亦甞慮此而終無奈何矣。今乃思得一法於無本義。而單用程傳處程字上。加一虗圈以別之似好。未知如何。刪去本義。附入程傳。誠出於難處之故。而其爲未安。誠如下敎。謹當還存本義。而但小畜九三象經傳。若刪去此八字。則文義有欠。又不可坐此而全刪。窃意疊存。似爲無妨。未知如何。至於用九天行以下云云。則本義旣加別圈。乃是総釋諸章之註。程傳雖是添入。乃只釋用九一章者。勢不可倒置。又彼稱程子曰。而此無主名。賓主自別。仍存似無妨耳。

需上六象傳所引程子說。見於噬嗑初九傳。不緊於彼。故引之於此。不但此也。程傳發例處。多無先後。今欲一倂抖擻而未及矣。

辨上下定民志吐果誤。謹當改之。

泰上六象傳。尋常所未曉。今又反覆究觀。終未得其說。伏乞思得之後敎示。幸甚。

張子說。亦當如程傳之例以別之。下繫張子說。皆出於正蒙本註。自非正文。今之添入。乃己之所主張。何必標來處耶。

文言陰疑於陽。本義一段果脫。今載。

易序上下篇義。易傳序。刪去亦宜。當如下敎。

諭寫過便休。則數年後都如生面。誠爲懇當。第緣病伏。素不能讀書。是以一番繙閱。雖或粗窺一二意趣。而無持久之力。終非己有。慨咄何極。啓蒙本擬一讀。正坐意不專而力不逮。姑未及焉。早晩欲試觀之耳。

蒙蔽之極。凡於誨諭之辭。多不能一一遵依。而乃有云云。自知僭猥。無所逃罪。然亦不敢自懷不决之疑。而姑且依諾。使鍼砭無所施。伏望一一鐫敎。無以不中不才而棄之。幸甚。

上從兄晩休公泰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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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事如此。漆室之憂如何。不審凡在告中者。爲某某人拿到已幾人。爲日已久。想亦有首服者。如有所聞。不妨細示。家親適當此際。進退狼狽。伏悶如何。辭狀。誠似泛然。而陳䟽亦屢煩瀆。極爲難處耳。庚申

弟到此獨坐。頭如觸柱。初意兄主人直則。凡事可以相議爲之。此又不得。尤可悶也。諫官旣難望及有所言。告廟已迫。不可於其前。三司終無一言者。此事關大軆。恐不可已。弟欲議於洪僚䟽箚中。趁夜搆出。及明日未受香前呈之。䟽語則吉範相二等。此四件爲主。未知何如耶。兄主明日入直後。或可相議。而但欲及受香前。則趁曉呈之方可及。幸指示爲望。弟之話頭。本欠和平。是尤可悶。幸商量詳敎。十二月

弟牢鎖此中。無緣拜晤。此欝不可言。不得往省。病親已過六七日。殆不能堪。奈何。書院䟽不至。不可用否。極意刪改送示如何。六都廳若升騰。則玉堂只有貫之,德涵,吉兄及弟四人而已。其不可耐得一時明矣。而玉堂東壁。無可擬望之人。將不得新錄。不知銓曹有何策耶。弟意欲趁卒哭前爲之。如何。敎示幸甚。辛酉二月

公獻又以拘忌陳䟽而退。上番又將闕直。今方開政差出。而未知果得無故之人否也。弟來坐此地。尤覺不安。終欲脫濕而後已。欲於今夕。懇於諸令。明朝呈䟽而出。暫向都監。畢寫役而歸家。以待䟽批而處之。未知如何。但此䟽。若又未蒙遆改。不免又復承牌入直。蹤跡益復不安。若當違牌。則殊無今日不敢闕直。而承牌之意。進退甚難。欲於明日。畢寫役後。還入待。再明。公獻及新差之貟。可以充直。弟雖違牌。無闕直之弊。事稍便當。而連日行公之後。又復更擧。亦涉殊常。未知如何而可。伏乞詳敎。十一月

騷屑之甚。未見有如近日者。此處負戴流入者。幾於相望。只此爻象。足以致恠。近因習操令下。峽民亦甚驚動。可歎可歎。汝厚兄書中以爲咸陽長連。明白可據。宜爲別譜第一第二次錦次淸次松云云。以弟所見。咸陽之稱以進士公兄弟及長連之從山。謂爲平度公堂從者。俱無依據。至名諱官爵之牴牾者。尤令人起疑。實不如錦淸之闕下著代。猶爲寡過。何以謂之咸長明白耶。錦淸旣在舊譜。而咸長新出。尤不當反居上耳。如逢着話及。如何。甲子一月十二日

弼思喪兒。極可驚慘。宗祀所寄。甚不蕃昌。亦不知天理之所在也。金川事古。事旣無可據。則無可奈何。雖訪問於彼。在此無可以應之。則庸何益乎。已通林蘅使來見弟。而姑無消息耳。族譜添改處。方在往復中。竢定當呈矣。牙兄之意。亦非更張前日論改之處。今所欲改者。亦多是處。而弟意則已刊已頒之本。若非大段謬誤處。改之爲重難耳。昨朴豪榮父子來此。尙爾發明庶字。弟亦難於爲說。但云君有可發明之路。自發明出云云。十二月初九日

淳兄得捷柑製云。惟其有之。是以宜之者。此之謂也。但今日干仕。何遽愈於泮役乎。十二月二十三日

所謂譜謗。前此未聞。見玄石叔父書。槩詳所謗矣。但未知起於何處耶。詳覆於上叔父書。覽後封送如何。學儒通文。措語略得一見。只堪一笑。但今世事。弄談必成眞談。是可慮耳。乙丑正月初三日

世事無所不有。此有何損益於渭陽哉。唯是世道日以崩潰。此爲耿耿耳。金谷所錄譜中誤字。纔因徵兄得見。而今姑未審其必是誤字。徵兄欲更考出。不可遽刻。先以弟所錄置者。送錦平改刻。金谷所錄。姑留置。以待徵兄所言如何。草原額筆。已來無滯否。病憂如此。廿七無緣赴延額之會。耿歎奈何。二月十八日

再狀。得移獄囚於他邑。又以聖拒上司之令。爲失事軆。復作一狀。尙未得回題。此後當遂止之耳。舍兄方作楓嶽之行。邀弟來會。而病憂如此。無計抽身。奈何。三月十三日

旱災之酷。殆甚前夏。洊飢之餘。恐無孑遺。不但一邑之憂。謂之奈何。金川事。試使朴以昌往彼。刦問李從善,李善吉及從容訪問於隣近可知人處。終是杳茫。未有端緖。闕疑之外。未見他策。且墓題密直之說。疑有捏合杜撰之跡。徐當査究其所出耳。此便受書。二日半到此。可想程道之近。不無往來之人。而付書不易。可歎。七月十二日

弟往來關西。習聞兩營營屬之弊許多恠恠名目。不勝其多。縣邑殆無一閑民。自擅天下。寧有是理。關西無他軍民之政。只有迎送差人之政。雖無此屬。必無不可支保之理。况此等名目。皆近十許年來所出無此之時。亦能支得數百年。其不足爲有無明矣。今若盡除此等。擇其合於軍伍者。塡充騎步之闕額。亦有無依流民。利歇抆入。不可定騎步者。亦有區別處置。則政之大者。宜無過此。躬自行之。以令兵營一幷去之。豈不快哉。

設任商人。未知其處事勢果如何。而恐亦不可終廢。但期不至於乏用。無求多殖。則又何至於勞心乎。

雨後百穀。皆吐新穗。頗有登熟之望。不知西關亦復何如。簿書不至煩擾難當否。弟以憂患之故。不堪在窮峽。秋後已擬撤還。而但恐都下紛閙。不及峽中之靜便。亦復奈何。八月初四日

弟重入玉堂之後。晝夜汩汩。無片時閑。久放之餘。尤覺難耐。奈何。姜子靜上䟽。請親幸長陵。以决遷否。故再昨猝然定行。將以明日發。十一日還。事多急遽。悶歎。丁卯十月初八日

弟姑得依昨。麥已成熟。民憂稍緩。雨水甚適。秋若仍豊。則庶有作邑之味耳。墓表非改治其石。乃新伐於牛峯。今方鍊治。而石品稍軟。可欠。陰記文字錄呈。如有可改處。示破如何。但或有不及之幣耶。盖有疑難論辨處。故不能簡省。可歎。戊辰六月十八日

與羅丈顯道良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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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松楸還。知虛辱寵翰。未卽修敬。悵恨如何。崔䟽亦得乍見。無論其是非。此事有何關涉於朝廷。而輒敢訟之於君父之前耶。其論外祖事。尤極妄肆。誠可痛咄。但此非新出之說。江都之事。則前後䟽中所自陳。而䥴事則當初所爭。只有緩急之不同。人豈有不知者耶。君子小人云云之說。頃年尤書中曾有此說。記曾一見。而似聞語句之間。頗與當時本語有些差殊。今不能詳記。可歎。䟽擧。雖子孫爲其祖先辨誣。有何不可哉。但世丈旣以門生。訟師爲名。則此當一出於公論之地。方爲無欠。以子孫而干預於其間。義所未安。以此不敢奉諾。未知以爲如何。光令住近而老於文。倘亦不辭。爲之。未可屬之此手耶。泰輔明出郊外。還縣則當在念間。文成後若蒙垂示。則商確刪潤。亦所不辭耳。行狀謹此封還。不得對商。深用欝歎。不備。甲子五月

䟽事舅氏之力止。實有深意。輔亦昨於拙舅書中。略及不必爲之意。冀以轉達。承已姑止。幸甚幸甚。金獻納䟽首發而殊未滿意。良可歎也。別紙略布區區。未知果無謬誤否。未緣奉展臨。紙引領而已。不宣。五月

伯舅所遭。轉激至此。咄歎奈何。大抵今日之事。第一不足與之辨詰。况丈侍始旣忍之。今何必復擧耶。不備。十一月

外祖年譜。其間頗有當修改處。方欲與渭陽商議改定。一經謄布。不可復收。故玆未副敎矣。往復後當呈去。姑少須之。幸甚。餘不備。十一月

年譜。勤示至再。謹此封上其處。想必無他眼。而但姑徐謄寫。考覽後卽還。如何。盖其中當改處甚多。一爲謄出之後。收拾甚難故耳。示彼此往復諸語。未知何指。無乃懷川往復書耶。後便回示。幸甚。國祥廢坐。無禮式。但計與常時國忌有異。欲三日廢坐。未知果得其宜耳。十一月

發民捉虎。乃大役。欲貿。所費又鉅。昨年乃縣賞而募之。民自捉來獻者相續。今年則只得一頭。已送于營。或有更得者。而何可必也。第以此請試之於貴縣如何。盖民間或有捉得者。而從前爲官者多橫奪。故潛隱而不肯納官。有賞則自來耳。此中隨若有得。亦當送之耳。隔此一嶺。而尙阻一奉。悵然奈何。不備。十二月

齒進學退。長此汩汩。咄咄奈何。相望不遠而阻違至此。悵仰無已。魯城書。謹此封呈。似聞都下又有新謗。以吾舅爲侮辱栗谷。令人齒冷。似此萋菲。幾何不至於以黑爲白耶。行狀如已覽過。幸乞投還。乙丑正月

謂舅氏侮栗老者。舅氏向曾有抵人書云。先人以江都事。一生引咎。而今欲以此爲疵。此與彼輩以栗谷以妄塞悲之䟽。爲自道盡之者何異。况栗谷眞有入山之失。而先人實無必死之義云云矣。今以此爲詆斥壓倒。與柳㮨振後一轍。不可不聲罪。內外與國人棄之云云。然其所爲說。極無倫脊。不足掛齒耳。正月

年譜。本望於改定後謄寫矣。今已始謄。則切乞勿煩。爲幸。

知欲行鄕飮禮於貴縣。良用欽歎。但欲使鄙拙。撰出笏記。不但此中無書冊。寧有素不講而卒可辦出之理哉。决不敢當矣。此中儒士春秋釋奠時拜跪。亦不成㨾。未知果能爲登降揖讓之節奏否。七月

輔十九。將奉親入都。而秋事方殷。有難久離官次。悶復奈何。朱䟽尙未得見。不知所云。如何。近日諸䟽。於外祖事。未有敢深加指斥者。而唯李景華䟽。極爲凶慘。雖出給未經睿覽。令人意有不能忍者。今若又有踵之者。一度辨別。有不容已。未知如何。渭陽。近有一書論江都事者一欵呈上。覽後密之如何。䄵譜中有當改正處。謄本暫爲投送如何。謹當改正還呈耳。見渭陽書云。得輔兄書極服云。未知作何說話。如有一本。可以得見否。舍兄所書碑本。如有印本。未可惠及耶。舍兄亦欲得一本耳。九月

聞尤相因㙜啓背師之說。投䟽自解。未見原本。不知所言如何。而恐有紛閙之端。可慮可慮。先碣。如有印本。未可投惠一本否。家兄在時。欲得見印本。今亦欲覔置一本。亦乞留念。穀物之惠。不但可以濟彼急。亦可以補此乏。極以感幸。餘不宣。丁卯二月

昨者承拜惠覆。慰荷之至。伏惟卽日春陰。體履增福。懷䟽令人怖凜不可言。此段頭勢。豈肯但已耶。况其作語。全是裝虛。不知以爲世人可盡欺耶。䟽本留中不下。恐未及獲見。故今以呈去。覽後卽還。幸甚。碑本有投惠之示。而昨便不來。或是遺落否。餘不備。二月

仲輔兄垂書相訊。感慰千萬。示䟽本。與傳聞者不同。疑有贗本。不知兄所聞。果如何。幸可因便示及否。皷閙與靜默。烏可比較而論長短乎。

昨日趙成僉議以䟽本往來爲煩。欲俟執事入城同議。又議不必往復魯城。以避嫌謗。欲自趙奉事許書。復于執事。尙未及通否。然今欲呈去。以質于執事。而成振威袖去。今日當復袖來云。而尙未至。且有前議。故欲俟議定後送呈。今姑未果。可歎。魯便尙未還否。所答如何。幸卽示破。此中雖有所搆。一家人豈有知之者。世人揣度相傳。遂成偶中。凡事如此。可笑可歎。况欲自爲者。是心中所不萌者耶。餘不備。二月

卽得渭陽書。果力止䟽擧矣。未知答於執事者。其說如何。而執事之計。亦將安出耶。幸乞示破。文字如有來者。幸須投示。其文已自北洞謄送云。想已詳閱矣。未知䟽密如何。其後復有一二段改竄處。俟後當更稟矣。趙奉事明將往揚山。袖草而去矣。不宣。二月

渭陽之商量道理。事勢必審而挽止。勤懇至此。實難强拂。然其必如此。不待見書而後知之。橋上小會時說話。想必垂記矣。今世之人。孰不知此言之爲誣。然人情之大槩如此者。盖緣不服懷中之心漸甚故耳。其實於此間曲折全昧者甚多。恐不可無一番辨破。使世人曉然知之。程朱門下事。未知當時事勢如何。然其時程朱尙在。方仕於朝。一有貶黜。門下盡起而囂譁。寧有是理。設若有之。眞是今日懷門。風習古人。必無此事。今日事體。恐又自別。鄙意如此。唯在僉尊商量决定耳。楊山書。亦覽後呈還。書意儘好。然今日欲與罪尹。較量學問氣象之同不同。不太呶呶耶。中毒者果是何事。則誠不知指何事。果是何事之外。更無容說矣。往復魯城。當必有益完好者。然其挽止如此。似必不肯相爲商量也。楊山但有此書。而於文字間。更無指摘瑕病之事耶。亦殊泄泄也。改本別紙書呈。丁卯二月

魯書伏覽。稱量愼重如此。豈勝感歎。程朱事。皆程朱在世時。不當比論於今日。靜菴時事未可知。特以當時斬伐芟夷之酷。故不可與之爭是非而已。門人固與子弟無別。然子弟之訟寃。亦不無其例。况門人乎。大抵凡事各有時勢與時義。不可一一引繩於古例。卽今非門生無可爲者。非門生無可明其事實者。事非出於朝廷。關係士林之厄會。而推而上之朝廷。非士林莫可辨者也。卽今門生訟師。已成近例。旣有申情之路。不可自抑也。又須及彼無恙時爲此。方可見信於後。後時則無所及也。至於充數作氣云云。儘是至論。今日三尊地位。情義正自一體。可以免此科矣。此皆今日之時勢時義。若謂不足與之辨。以俟後世而已。則固有此義。若以出位無例爲疑。則恐無此理矣。此說前已槩及。而承詢及故敢此。文字小小改動處甚多。非臨本釐改。有難以一一錄呈。俟入城更議無妨耳。二紙還呈。不備。二月

己酉書。鄙意不可不著者。此事所以至此者。其原在此。無此則根本欠决一也。人須見此。然後方可以洞悉先生心事之公。言論之正。二也。其全文雖不出。勸用尹許之說。無不知者。或者則疑其中果有不相絶之明證。今須著此。使曉然知其中無可疑。三也。彼旣執此以爲口實。日後彼必出之。今日此擧之後。誰復有繼起而與之辨者乎。然則終於不辨而已。豈不可恨乎。且設使有繼辨者。後發語弱。不如先發之有力。四也。士類二字。從今觀之。雖似不叶。然當初固是儕輩。尤相雖以爲衮,貞先生。則未甞斷以爲小人。也况本是士類中人云者言。當初固自士類而分拆也。如東西分黨之初。金黃岡之言。亦以東人爲士類。終未見其不可。如上文士友之間有此爭端。亦是此意。不嫌士友字。而獨嫌士類字。何耶。其下云縱渠詿誤。安得終斷以讒賊。乃是本來話頭。固未甞以䥴爲是也。謂在此之道理。當如此也。彼之執以相詬。則不顧事理之如何。專以詆辱爲事。何可預防乎。只要有公心者諒之耳。如欲往復於楊山。並此書送之如何。

伏承下札。慰荷慰荷。自金士直言之。固不如初不擧論之爲愈。然此只是傳他人之言。此中亦以爲其或有此未可知。又安得爲他人掩有文書之事者也。雖不削此。士直必不至懷怒。恐不可動。如何。卽者元生又來言。依合相門之說。似指謂元相被䥴所嗾。䥴則斬衰三年也。元相則齊衰三年也。所執不同。大是失實。若終用此。則恐終不無辨正之擧云。責䥴書。本意雖如此。然不可無故。自立一敵。投合相門。主張邦禮八字。改以都毁素履。自主邦禮。如何。餘對客不宣。

伏承下覆。慰荷慰荷。元家實爲相礙。而士直家事。別無攻斥之事。兩家事固不同也。且投合相門。非手筆也。乃自藉炎炎之手一句而推出者也。都毁素履。乃眞手筆。而所謂毁素履者。乃是托迹相門之意意。包而言不露。故欲改之如此。非敢全沒實事也。然唯在僉丈商量斷定耳。寫畢時刻。今可斟酌耶。泰輔歸後復呻痛。明日决難動。䟽本幸送示如何。但如有誤字當改處。䟽紙中不可付籖。自改則異書有嫌。若蒙李上舍自持來示。覺有誤處。趁卽改書似好。幸回示如何。餘不備。

卽此便至。憑審從者來住門外。而閉戶呻痛。猶尙未已。無緣趍攀。瞻欝如何。閔相箚至。以爲其所醜詆。至有不忍言者。又云幺麽小官。公肆凌辱。縱悖無忌。豈不大可寒心云。似此頭勢。必不但已譴罰之至。固僉丈之久已自分者。不必復言。而世道從此益難收拾。謂之何哉。卽聞領右相請對入侍。似爲此事。不知有何處分耳。餘不備。

固知有此事。誠不足驚。但念執事今當遠離庭闈。當初雖本受命而爲此。不知何以爲懷於告辭之際耶。奉憂耿耿。何啻魚之中鉤也。配所定於何地。而發行當以何日。泰輔尙此負席。無計攀別。惘然之思。何勝言喩。姑此不備。

伏惟夜還。起居萬相。配所定於何地。似聞欲以寧邊然否。旣無邊遠之命。則何故必渡薩水耶。且寧邊路僻。不便於庭下消息。未知如何。若取西路。則恐當不外安肅之間耳。發行當以何日。伏枕涔涔。無計攀送。情魂飛越。悵望而已。不備。

伏惟夜還。起居萬福。配所單子。今則已下耶。㙜啓方張。雖下單子。似姑不得發行。未知如何。昨日榻前。宋著作大攻。激成䥴禍之說。又以孤立之語。爲凶云矣。別語病難成。姑俟後日耳。餘不備。

今日遂當發軔西征矣。尙此伏枕。竟失攀別。悠悠之思。如何可喩。西邊風上雖佳。民俗羯羠。不宜於人情。千萬愼毖自愛。以獲疹疾之益。幸甚。書不盡布。謹此狀。

千里之別。未獲一扳。懷結于中。何日可忘。卽日計已稅駕矣。行餘體履若何。山川風俗。無甚不相可否。續得仲輔兄書狀。聞大夫人氣體一向康寧。下懷慰幸。第惟執事望雲之情。何以自堪。寧又在僻。消息亦必阻滯。每念此境。不啻若痛之在己也。韓䟽見之痛心。然其必有此。早已料及。亦無足甚異者。世或有今不可不復爲辨破之議。若此不已。便成相捽。豈當初但欲一辨之意耶。故常語人曰。若悶韓䟽之無辨之者。還以執事之䟽證之。則條條自破矣。彼自作語自作答之說。又烏可一一與之對辨耶云。未知如何。泰輔一疾支離。尙此伏枕。復起未易。私悶奈何。不備。四月

從者西邁後。消息渺然。引領歎傃。無日少歇。此伏承下札。憑審稅駕後寓中起居萬相。區區慰豁之至。羈管情况。泰輔夙所備甞。在林畔日。有一絶云。一從爲客西州地。每上山頭只望東。東望望家那可見。眼隨心去不知窮。執事今日情境。計當一般。故聊此錄上。以備一吟耳。趙丈,成兄。時復相逢。皆束裝以待復遣。而今久寂然。成兄則欲以近日歸伏坡州耳。四月

近事姑無他端。似聞懷相有䟽至京而還。不知果是信報。近以趙相事。譊訛甚多。文,相意外釋位。物情殊以爲疑耳。赦令已布。爲執事不無冀幸之心。而事亦未可預料。徒有耿耿而已。餘不宣。八月

近日事。氣象雖異於前。事機姑無可乘。使執事離庭遠客。已過半年。每一念之。何甞不愴悢也。泰輔久逋之餘。屢承除命。冒昧一出。本無久計。但欲一謝恩旨。以爲遷延退縮之地。而一日二日。已踰一月。憂愧縮忸。如何可言。不宣。至月

與羅仲輔碩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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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語。其日伻還。言兄方醉卧座上。有年少客納之而還云矣。不知其人竟是誰耶。今此改寫以呈。而病困作字甚難。不能別作書於伯丈。悵歎悵歎。金應敎攻銓曹擬崔汝和於兵參。有推考之命。頭勢可怕。奈何。德初掌令。又呈一䟽。語殊不快。至以侵詆大老。非其亡師平日相愛之意云。可笑可歎。弟方在羿彀中。豈有免理。但不知欲置製匡漢景華之䟽者於何地也。可呵。餘病草不成字。謹謝狀。丁卯四月

弟一出。本無久意。欲一謝恩命。以塞久逋之罪而已。迄玆遷就。尙據非分。中心愧忸。無以自容。不知相愛者何以敎之。伯丈西遷。已過半年。尙無事機之可乘。使獨受無限苦楚。每一念之。何甞不若己當之哉。至月

與南兄子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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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奉閏月十六日書。兼得詩文五六篇。慰豁不可言。弟近緣多事。罕在家時。故未卽奉答。想必致訝。今年酷熱。生來初見。四夏一病。困劇殆甚。日俟秋風之蘇。更何暇讀書做事耶。送示諸作。儘佳。每使淺陋。輒得雌黃於此間。雖不敢違敎。猥越甚矣。投壺儀。漸覺其間多有疵累。必須更加櫽括。方可用之。徑先傳布。不可收拾。故此中亦有欲借見之人。不敢輕許。姑待之如何。近於人家。得見改定投壺式。盖自同春先生家來。疑春丈所作。否則亦先輩長者所爲。其論溫公格之病。與鄙見如合符契。至以此格爲非溫公所作。理或然也。第不知倍筭之有弊而仍存之。此其未盡善處耳。然弟得此深喜。吾意之不甚背於君子。而庶賴此得免僭越之譏。幸甚幸甚。乙卯六月二十日

龜山書院事。以鄙意有不可者三。不如噤嘿。正如來示。一也。地名附會。本屬兒戱。二也。楊龜山自是大儒。有非後學所敢輕議。而末年入朝。不見眞儒之用。今欲尙懷古人。以爲師表。則何必龜山耶。此三也。必欲建立院齋藏修之地。則海州有文會書院。魯城有輔仁書堂。皆只爲學者而作也。倣此可也。然此外別有一事可以補益於左右者。來示。以爲如欲立風化變舊俗。莫若崇章前賢。表之爲師。以導率之也。崇章前賢。善則善矣。此係學者尊慕與不尊慕而已。彼已沒之前賢。烏能皷舞作興。使之日趍於善哉。愚意所望左右。篤學力行。立志不苟。攀孔孟而揖程朱。以優造於聖賢之域。則生則可以訓誨人才。使之成就。沒則必欲祀於鄕社。永永爲矜式。欲其風俗之善。其道無過於此。左右盍於是勉之。而無徒爲文具之役。幸甚。時事非徒不欲言。又不敢言。凡書札間。斷此事已久矣。來示如此懇切。亦不敢副。幸恕之如何。七月吉日

一便兩書。欣慰甚洽。第弟行欲發於晦間矣。兄行捊啓於來初云。然則半歲之別。竟不得一旬之穩耶。預用悵缺。舅主已脫苦海。自可超然冥鴻。何羨何憂耶。梨湖八詠。僅僅副敎。而十詠實難更作。然姑留之。以待南下時馬上得之耳。七月十八日

嶺行游覽大壯。不任聳羨。紀行詩,白馬賦,龜亭跋,降衷論,次舅氏韻,梵字諸紙。皆依到耳。梵字。弟實懵然。更何論辨。投壺儀。弟還時納于舅氏。頗冀釐正。尙未還耳。篆字。豈有長進之理。且乏寸紙。無以副敎。可歎。臘月二十三日

伏惟新元。彩歡萬福。弟病進學退。又添一齒。點檢萬事。無一如意。最恨者。平生親友落落參商。無以切磨麗澤以相救正耳。惠詩復玩。至今歎其憤悱之深。以爲進取之機。正在於此。誠願有以繼之。而無徒言語爲也。則吾黨之幸。可勝言耶。歲律初翻。萬物皆作。此誠良士瞿瞿之時也。故旣以自警。而敢復獻于吾兄。倘以爲可取否。千萬若時增重。不宣。丙辰元月四日

兄之一埤堆我者。亦已多矣。病懶之人。苦無勇往着手之意。是以滯積至此。良足愧歎。然亦須恕量。勿爲督迫如何。抵德涵書所論。大意固好。必須言不外乎行。方可。若徒言而已。則亦無益矣。三月廿三日

今夏歊炎。乘旱益熾。圭竇低簷。時欲發狂。山中過夏。亦非細福。何時不悵想也。來喩又與協神人同。眞足一笑。顧坐此囂中。聞見怵惕。憂心熇熇。不敢戱談。如兄尙在局外。乃能發此言也。淸白吏案。恨不及未解官考出也。別品之墨。何獨不及於弟耶。丁巳六月十一日

伏惟侍彩萬福。弟蒙踈涉世。固已多懼。而猝緣無妄。掛此禍網。莫非自取。言之奈何。西塞千里。音信渺然。唯乞頻惠德音。以慰流落。十月二十七日

弟得免顚仆。已到配所。姑無他苦。此亦幸耳。此中更無所事。唯以書冊度日。雖不能强力勤苦。亦足以贖前浪游之失。庸詎知非天之所以增益我者乎。唯是四顧。無可語之人。如兄固不可望對晤。至如書札。亦不易得。此爲欝欝難度耳。內弟尹可敎。見之才士也。甚難得。昨聞奄忽。痛悼之懷。殆不自聊。兄亦曾見此人否。千萬非書可盡。至月二十二日

門運不幸。都事堂兄。一病不起。流落之中。尤不耐慟。此何天之厄我偏酷歟。身彌峭峰。果已一登。眞巨岳也。有作。聊復錄去。一粲如何。東林古城倪謙詩。已云頹甓傾甃。今則並與甃甓而無之。又何足一過耶。蛟山亡名氏者。是何人。而遷都扢域。在於馬氏者。又何事。此中人數十年前事。尙不能曉。豈有能通古事傳遺談者耶。加以弟口訥。不能如兄終日對人究訪之爲。故尤不能聞得一事耳。戊午後三月十三日

方喜㙜章之停止。聞兄得水土之疾。謂必滯行。驚慮多端。此伏承惠札。憑審侍歸有日。愆候已復。此非所謂吉慶之會。旺相之運耶。歆賀歆賀。兄之在環海無幾日。受傷能復幾何。其根淺者去之易。恐不足深慮也。庚申正月晦日

南桴錄。信奇麗宏博。使人茫洋焉欲追而不可得。所欠語之非不詳。而擇之恐不精。無論蛟蚓。一掛筆端。不忍舍下。願更於披沙揀金上下功如何。旣承評示之敎。不敢但爲諛辭而已。恕之。三月十四日

吏部何日當去。弟不得聞消息矣。渠則自以爲有急流勇退之美。而今乃謂之甕間吏部。無乃薄待耶。可呵。時德涵爲吏郞。○辛酉三月。

來旬間。欲受由歸覲。可以相奉。預以爲喜矣。生踈如此。又値凶歲。凡事不成頭緖。承治聲之示。殊以發笑耳。兪㙜所擧論。頗似都目。此何擧措。如弟者本分。宜在縣邑。方以爲得。而他人不相悉。䟽章之間。名字每見擧論。輒用發惱可苦。奈何。癸亥正月十五日

當歸菜山雪未消。鄒陽亦無奈何。若得見。則豈敢忘之。紫芝菜採之之難。殆如石耳。開路則必有弊端。故不欲開路。勿待如何。懸板今始印上。百年之本。半是蠧糞。被兄苦索。叩撾一過。打作三四片。兄之爲木灾多矣。幸無嗔責其印之不精。如何。三月十二日

日長氣和。簿領之暇。悠然有登山臨水之意。口無所爲而開。興無所因而發。索然而中廢。此時未甞不引領也。四月初七日

纔以公都會試官。往來春川。感暑苦痛。殊以私悶耳。昭陽一帶。大是好山水。留連三日。恨不得與同志者與共耳。六月二十六日

卽聞舍兄竟不免高山之行。榮辱固不足言。而兄弟俱離庭。此懷惘然難喩。弟亦安能久居此也。七月初一日

昨往平康。得一奇觀。大川懸瀑。有彩虹橫卧潭上。盖飛沫成霧。映日而成。隨日隱現。終古不滅。古今傳說。未聞有此。弟甚孤陋。兄則曾見之否。廵使已解。兄之前日所經營。將不成矣。楡岾,摩訶衍事蹟。卽纔謄至。見後當送呈矣。九月十九日

此邑人物。只有高麗翰林學士奇田龍妻孫氏一人。而事蹟不詳。幸於高麗史中覔出奇田龍事。錄示如何。田龍乃入仕中朝者。所謂中朝者。恐是元朝也。至月二十九日

淸詩兩篇。得於訴訟倥偬之中。一以爽然。一以悵然。西河。以兄閑居趣味。興思其少年時。今吾尙少無趣味乃如此。羨兄憐兄。不但懷兄有甚於西河而已。今姑無攀和之暇。徐思興至耳。此去成川。坦路爲四日程。雖自都直行。未必爲捷西。行必由弊邑。如何。自縣北入永豊。趍陽德出巫峽。必有直路。而此中未有往來者。想其險阻難過耳。縣誌。必博覽者可成。如我寡陋。何敢當之。吾所知者。時有散錄。以俟他日作誌者取之耳。琴材無可得處。奈何。承覔菜根飯膏粱而思菜根。誰則憐之。又厭根而求芽。可謂益侈矣。今所送者。非根非芽。乃是葉。幸無以爲子莫之中也。十二月初九日

喪禮備要銘㫌條云。用造禮器尺。則此尺不但用於籩豆之屬。五禮儀序例。凡幣帛用丈八尺。用造禮器尺云。玄纁。亦丈八尺。據此則似當用造禮器尺。以此更稟而示之。如何。丙寅。

此喪題主。當作何稱。禮曰。凡喪父在父爲主。然家禮則云。子奉饋奠。尊者接賓。據此則題主奉祀。當以子爲主否。人家必有通行之例。吾家則前喪已稱亡婦。今亦一體。未知竟如何。且若稱亡子。則又當書名於某官下否。祀后土祝。破土則云今爲某官姓名。安葬則云今爲某官封諡。然則後祝不得書姓名否。前後事體。未見有異。亦未知如何。閏月十二日

來詩唯傾槽響若千峰雨一句。可存。此乃童子開門雪滿松之法也。徐俟隙當和上。但此債漸積。恐難勝償也。醪雖出山。我自不飮一勺。都不關耳。沂川諡狀。弟亦欲議定。而不以爲緊急姑徐矣。今則子迪當主張。彼若欲速爲。則何難之有。但不知何字爲宜。欲以此稟於舅主而未及矣。東溟文稿。弟近日苦爲公私所汩。精神昏瞀。欲少事而未能。何能受得此役耶。

梅月影堂旣成。以儒生出有司。不可無院長。諸生之意。欲請於舅主。素知舅主厭此等事。而此與書院有異。且此事本出吾家。宜有顧恤。幸從旁稟達。詳示意旨如何。中丁在十一日。欲及其前爲之。事甚忩迫。而今日無人馬。不能進稟。故敢此。此事久欲陳稟而忘過。至今未及矣。九月

弟已違牌。情迹危蹙。如何可言。盖不但本來蹤跡難安。以前日兵判之批。不敢晏然故耳。示意深荷相愛。弟今日豈有發言之意。終歸於貴策矣。但寧有七年在外。纔入數三日。便乞外之理。亦須姑待一二月後。此爲難處矣。

此段行役。得咸興府治曠遠之勝及金剛山奇恠之觀。未爲空行。但在咸興。卧病十日。入金剛一宿而還。皆草草可恨。奈何。

今日事。錯愕不可言。伏聞行次又將回向慶興。暑潦如許。長路跋涉。何以得達耶。弟亦今日發向樓庭。欲爲迎拜中路之地。未知何時當過此也。戊辰七月十六日

與從姪弼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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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郞有故不可行。則新出之人。安保其無他故耶。此事自前極難得機會。單卜初十日。未必如意。須加卜數日。以爲進退之地如何。敎旨不可靠銓曹。須買得咨紙染用。但染紅。須濟用監爲之。唐紙背貼。目前雖佳。妨於久傳。不如染紅耳。染紅後生當書出。送來此中。如何。敎旨亦令吏吏謄出草本。以送爲可。贈諡敎旨。不用副本。焚黃耶。亦須問示。丁卯十二月十八日

示事。自是城中盛傳之說。吾自傳所聞於親庭而已。何故乃爾謗吾耶。可笑可恠。所謂發論云云之說。誰將發論耶。此則吾所未聞耳。己巳正月初四日

與從兄李士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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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積殃積禍。頃聞外祖母訃。往湖中。聞大兒病報。馳歸則死已五日矣。歸家九日。小兒繼殀。旬望之內。孑然作一窮獨之人。曩者兄之所遭謂爲罕有之慘。今兄目前尙存數兒。料得世間豈更有如弟者耶。庚申六月晦日

與關東按使李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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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惟向和。廵體起居增福。區區慰傃之至。泰輔特蒙下庇。得解邑務。實深私幸。而親癠兄病。尙此彌留。憂撓度日。奈何奈何。就煩洪按使。曾托泰輔作六臣祠記。略搆一本以送之。後多有改定字句處。嚴戶長醊祀事。又當追載。洪使曾有更爲往復之約。今聞其迫於遆歸。徑以初本刊懸云。傳後文字。不可若是草草。今更以改本。繕寫一通以呈。伏望付之幹事之人。切須改刊以懸。彼如物力已盡。不能自辦。亦望使道周旋顧助。俾必得成如何。不備。丙寅二月十六日

伏承下札。憑審老炎。廵軆起居萬福。區區仰慰之至。泰輔侍奉依昨。他復何喩。度田寧有奇策。泰輔曩在北關。親莅此事。最詳事情。條目之間。甞有隱度於心中者。不可不爲使道一言之。以裨咨詢之義。故頃對景周語之。今承示喩。故別紙錄呈。此事皆極係利害。幸勿泛視如何。景周所報云云。旣有所聞。不敢相恝。聊欲執事知之。不料因此翻傳。方出入人唇舌中。可笑可歎。使道之未易得解。則已對景周說矣。不備。七月二十九日

與金監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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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枉續便。慰荷慰荷。書冊雖無猶可。䟽本則不可不取考。幸於明日。更伻取示。如何。卽者。廣儒持兄所製䟽本。而使我點改。弟亦無暇爲兩事。此本則兄須終成之如何。此䟽大體固好。而初頭不擧已許黜享之說。奏本事。只欲歸罪於西厓。似苟且。須有爲天將所脅。姑從其請。以爲緩禍之圖。自不害於復讐之義。又非我之所自講和。不可謂主和等語。政院啓辭。亦須略加辨破。及其他似多誤字。亦須一一點檢以送如何。餘昏草不成字。己巳四月

與林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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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日之奉。出於宿願。團欒竟夕。迨用欣幸。卽伏承手翰。披慰不可言。但冒寒登程。區區憂慮。別語緣陋病近劇。今朝始得草草搆出。殊不足仰塵。而不敢負敎。且陋文中又入知行輕重之意。亦何敢偏廢哉。竊欲定其緩急。不使有大軍遊騎之弊。旣以力行爲本。學問亦作日用間事而行之。則顧不並進耶。不及未行時從容盡得兄之所存。此恨如何可言。到彼後若蒙不替。頻以書札致勸戒。則何幸如之。昏瞀不得畢說。惟冀正寒。行李萬護。乙卯十月二十三日

心經說。曩日感兄說話。無益之意。欲留俟他日。更有所得而後發。今承勤叩。敢不畢其說以就正乎。來諭云。本其通篇收輯。未知果出何心。不宜逆探未形之過。此恐不然。通篇收輯之意。甞觀於末章。末章猶序若跋。他書皆然。豈獨此爲不然哉。篁墩爲陸學。其末章已自露。特以其假借程朱以爲說。故尙使後之人。不敢顯言直斥。而曰未知果出何心。則不亦正陷於篁墩之術中耶。來諭云。不可專攻篁墩者是也。輔誠有未詳考者。敢不知過。然輔唯篁墩之務攻者。有由然焉。盖西山之經。雖自不免於一偏。然警省要語十數條而止焉。則何遽有害吾道而助異端之意哉。至於附註。比綴連絡。分排次第。別成一家學問。此則篁墩之罪也。鄙意如此。幸須一一剖析而回敎之。且兄前日有徐發其說之諭。今則庶可以發之耶。聳俟聳俟。舅氏詩。聞兄初不相報故未上。今始寫呈耳。千萬在前書。不宣。丙辰五月朔日

前日之奉。殊恨草草。近緣兄久直。弟亦以親病。憂悶度日。末由復會。悵結如何。日月不留。因山此迫。攀號之痛。想均此懷。前及臨喪一節。兄亦點頭。謂必一陳。尙爾寥寥。無亦有所待耶。世人於爭利害較是非之處。唯恐不及。而若此等。不係目前利害。而自有關係大體者。多忽而不思。兄豈有是耶。面陳勝於陳箚。而兄頃甞入侍。曾不之及。何耶。朝廷者。禮法所出。萬民之所視。效言之周否。雖在於上。豈可使堂堂大朝。無一人爲此言乎。况聞啓靷日。留都百官。只於議政府望哭。忌諱若此。豈有窮已。此亦不可變耶。幸須深思如何。餘不備。辛酉二月

卽承手覆。慰瀉殊至。兄若萬無可出之理。則弟亦何敢都不爲兄地耶。但以弟意兄之一向引入。未見必當於理。則弟等之無端不爲肅謝於濱殿。又豈等閑之事而可自安耶。草記方此呈之。兄昨旣承牌。今犯逋慢。前後似無所據。兄之所遭。若只如初承嚴批之時。則斷無可以承牌之理。累迫有不暇論。旣承優容之敎。已爲出頭。則何至爲解職之計耶。盖聖上此度開釋。已所未有之盛擧。甚欲兄之將順成就之耳。兄虛心思理。勿枉咎僚友也。弟之前書。兄不曾示及宋僚。則必恨弟之不相議而經作草記。此咎則兄可任之耶。二月

曩聞兄揮鞭東出。知之甚晩。無計扳叙。徒有向風馳想而已。寓下想非久計。而又有新命。不審去就終何歸宿耶。懸傃不已。五月二十二日

有慰䟽二度。問䟽一度。並未獲答。豈道里懸踔。都不免浮沉耶。悠悠勞想。何日不在懷。伏惟卽日。孝履支勝。曩聞前喪時。已疾作不淺。况此重罹荼毒。當益增劇。滅性之戒。不可不深念也。移寓潭峽。畏鄭錦故耶。絶世逃空。亦有可意者耶。泰輔三見峽雪。頗有思歸之意。又以民飢無濟活之策。益自愁悶。只緣愛其深僻。不犯都下是非。不能决捨耳。甲子十月二十七日

自得哀覆。已復半年。相望渺然。消息不以時聞。悵然奈何。泰輔今年自春汔今。無日不在憂患中。昨已奉老就醫都下。姑以秋務未完。暫此滯留。計此蹤跡。豈宜捨靜深而入煩擾哉。顧人事常不如意。奈何奈何。昨聞哀兄又爲鎭安計。不知彼有何依。抑猶不敢離山耶。乙丑十一月六日

道路阻遠。音耗不嗣。正用憂溯。伏奉手翰。欣釋無已。第審日月不留。已經祥禫。想惟廓然之懷。何以自堪。泰輔家兄得奇疾。浹歲沉淹。竟以去月二十六日不起。摧痛割裂。難以言喩。禍福之理。本難推究。而私懷痛迫。不能無㤪尤於蒼蒼。奈何奈何。承近日連有除命。旣在山林深處。想必無意於塵世。然世亦不肯相捨。豈能終去而不返耶。何由一握叙此多少。丙寅三月

奉使此路。疑有相握之便。而所路適左。竟失一會。瞻言之勞。有甚於千里相望之日。奈何。潦炎正苦。不審此時靜裏起居若何。側聞新有璋喜。此足消遣永日耶。弟扶病發程。謂必顚踣於中路。得至今日。實非所料。前路尙遠。百病方生。私憂無已。隔此一嶺。不得相面。留書附音。臨紙惘然。丁卯六月十二日

與崔汝和錫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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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惟夜還。起居安廸。副本。朝者深令推去。想已還耶。卽伏見批旨。想惟惶蹙靡容矣。繼此又當有引罪之䟽耶。尤相旣以斥之。已甚自任。而上輒謂元非攻斥之意。無可卞之事。此盖先入頃日大臣之言也。今須辨此。然後方可以明得。顯道之䟽。乃眞悉陳其源委而非搆誣也。如何。

承拜台翰。慰荷之至。䟽本台示。誠然矣。但謂之忿懥。則台亦有所蔽。所謂忿懥者。乃謂事實之外爲過分之叱者也。此則直不過不復顧籍耳。旣欲卞白。則其勢决不可兼有所顧籍於彼。何處有兩可的道理。貫令所謂厚風俗存體統者。似是少凌長賤凌貴之罰。以此略罰。則亦不害於事體矣。救之難爲辭者。只爲不敢顯言尤䟽之爲過。故難於爲辭。此豈羅䟽之過耶。斥之已甚字。在今番尤䟽中。台豈未細考耶。今之陳白者。若曰大老䟽中旣自云斥之已甚。而殿下强欲諱其攻斥。以爲無可卞之事。此實殿下之偏處。旣知尤䟽之爲攻斥尹某。則門生之䟽。可見其非回邪搆誣。而出於痛迫不獲已之至情。雖其遣辭之際不能無侵逼者。旣欲卞白事實。以明其師之寃。則其勢不可兼有顧藉。此在可恕。寧有可怒之事云。則又何患爲辭之難也。感台相示之勤。不覺傾倒至此。

伏惟卽日春和。台候增祉。似聞新管賑務。不審作何經理。活此在壑之億萬命耶。弟昨往關北。舁病僅還。方此日受兩邑飢民之籲呼。而倉穀已盡。無計賙濟。非得移粟千餘石。不可遍及於三萬口之民。不知京倉及江都。可以得此否。幸望商量回示如何。前日奉託靈光書院上樑文事。想已出藁否。靈士昨有書來此。兼言曾約發簡列邑。亦欲速圖。未知台意如何。八松集魯西行狀二冊。煩不可久留。幸望卽爲封。如何。

昨日惠覆。至今爲感。卽辰。台侯萬相。弟爲過春弟婚事。昨夕入城。而冗擾不得就叩。悵然。坡民不得參於江都之穀。萬姓之命。擧將顚壑。若不得賑廳之救。則只有投組徑歸而已。切乞與主管堂上。相議周旋。如何。再明。或可臨賁席上耶。

此州旣甚殘薄。又困於孔道。衙舍圮廢。已二十年。寄寓於庫廨。偪側苟簡。汔莫能復。泰輔莅任屬耳。物力未完。而誠不堪其敝陋。盡坼而新之。自衙舍內外以及廚廐倉廩。凡百餘間。調民家出一丁。五十餘日工告訖。新舍適成而年穀方熟。畿邑十餘年來所未有。民皆鼓舞相賀。故輒名吾軒曰豐樂。所以爲斯民志喜也。今以軒記奉託。不望分外誇詡。以招人笑。唯願略叙事實著日月。俾後人得以考知經始。幸甚。戊辰秋。爲坡州牧使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