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堂肆考 (四庫全書本)/卷0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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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十三 山堂肆考 卷九十四 卷九十五

  欽定四庫全書
  山堂肆考卷九十四   明 彭大翼 撰親屬
  
  禮昏義日之與月隂之與陽相須而後成也真西山曰夫之道在敬身以帥其婦婦之道在敬身以承其夫
  相敬如賓
  左僖三十三年初季臼使過冀見冀缺耨其妻饁之敬相待如賓臼與之歸言諸文公曰敬德之聚也能敬必有德德以治民君請用之文公以爲下軍大夫
  相對如賓
  三國常林性好學漢末爲諸生帶經耕鋤妻自擔餉之雖在田野間相對如賓
  畫睂
  漢張敞字子髙河東平陽人守京兆無威儀時罷朝走馬章臺街使御吏驅自以便面拊馬又爲婦畫睂長安中傳京兆睂嫵有司奏敞上問之對曰臣聞閨門之内夫婦之私有過於畫睂者上愛其能弗備責也然終不得大位
  署髪
  唐賈直言妻董氏直言坐事貶嶺南以妻少年與之訣曰死生不可期吾死可别嫁董不答引繩束髪封以帛使直言署曰非君手不解直言貶二十年乃還署帛宛然及以湯沐之髪墮無餘
  下牀答拜
  東漢樊英有疾妻使婢拜問英下牀答拜陳寔怪問之英曰妻者齊也供奉祭祀禮無不答
  免冠自責
  東漢仇香雖燕居必正衣服妻子事之若嚴君妻子有過免冠自責妻子庭謝思過必俟香冠妻子乃敢升堂又晉何曽陽夏人閨門整肅自少及老無聲樂嬖倖之好與妻相見必正衣冠相待如賓已南向妻再拜上酒酬酢既畢便出一歲不過再三
  刺妻逃難
  東漢朱浮字叔元爲彭寵所攻携妻逃走恐不能脱乃下馬刺殺其妻僅以身免
  怒妻干齋
  見太常卿
  娶罵已
  東漢馮衍傳人有挑其鄰之妻者其長者罵之其少者報之後其夫死而娶其長者或曰夫非罵爾者耶曰在人欲其報我在我欲其罵人
  娶知己
  唐王義方泗州人魏徴異之欲妻以夫人之姪女義方辭不敢俄而徴薨乃娶之人問其故曰初不附宰相今感知己也
  孔明擇醜
  蜀漢黄承彦沔南名士也謂孔明曰聞君擇婦家有醜女才堪相配孔明許婚即載送之諺曰莫學孔明擇婦正得阿承醜女
  崔顥娶美
  唐崔顥字亭伯娶妻惟擇美者俄又棄之凡四五娶
  遇若嚴君
  東漢張湛字子孝矜嚴好禮居處必自修整雖遇妻子若嚴君
  畏如魔母
  唐中宗朝裴譚崇奉釋氏妻悍妬畏之嘗云妻有可畏者三少之時視之如生菩薩安有人不畏生菩薩及男女滿前視之如九子魔母安有人不畏九子魔母至五六十薄施粧粉或青或黒視之如鳩盤茶安有人不畏鳩盤茶按生菩薩言其貌之美也九子母鬼母也生子最多鳩盤茶釋氏家所立之鬼名
  分鏡别妻
  古今詩話陳太子舎人徐德言尚後主叔寳之妹樂昌公主陳政方衰謂妻曰國破汝必入權豪倘情緣未斷尚冀相見乃破鏡人分其半約他日以正月望日賣于都市及陳亡其妻果爲楊越公素所得德言流離辛苦至京師遂以正月望日訪于都市有蒼頭賣半鏡者德言引至其居設食具言其故出半鏡以合之仍題詩寄樂昌曰鏡與人俱去鏡歸人不歸無復嫦娥影空留明月輝樂昌得詩涕泣不食素知之愴然改容即召德言還其妻仍與德言夫婦餞飲令樂昌爲詩曰今日何造次新官對舊官笑啼俱不敢方信作人難遂與德言歸江南竟以終老
  陳金誇妻
  江南野史周彬不治財産服膺儒學其妻嘗讓之曰汝家兄弟能力稼穡囊箱豐溢汝不治財産後將奈何答曰歲晩必得力及聞先主鎮金陵囊文以往錫賚頗厚以所賜金帛陳列于庭謂婦曰今比諸兄弟何爲勝耶妻曰男子之事非婦人女子所能知也
  寸歩不離
  三異記吳都海鹽陸東美妻朱氏有容止寸歩不相離號曰比肩人後夫妻卒合𦵏處生梓樹同根二身相抱合成一樹孫權封曰比肩墓後其子𢎞與妻蘇氏亦相愛慕吳人又呼爲小比肩
  竟日對飲
  齊沈文季能飲酒五斗妻王氏亦至三斗文季爲吳興太守常與妻對飲竟日而視事不廢
  嫉妻好貪
  晉王衍字夷甫常嫉其妻貪口不言錢字婦欲試之令婢以錢遶牀下不得行夷甫晨起見錢閡行呼婢曰舉此阿堵物
  勸妻忍貧
  晉山濤初爲布衣家貧謂其妻韓氏曰忍饑寒我後當作三公但不知卿堪作夫人否及濤榮貴貞慎儉約雖爵至千乗而不蓄媵妾
  不棄糟糠
  湖陽公主新寡光武與共論朝臣㣲觀其意主曰宋公威容德噐羣臣莫及後𢎞被引見帝令主坐屏風後因謂曰諺云貴易交富易妻人情乎𢎞曰臣聞貧賤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帝顧謂主曰事不諧矣
  不易鄙陋
  唐尉遲恭字敬德太宗謂曰朕欲以女妻卿何如敬德叩頭謝曰臣妻雖鄙陋相與共貧賤臣雖不學聞古人富不易妻此非臣所願也帝乃止
  履搏妻面
  蜀劉琰妻胡氏入賀太后太后特留胡氏經月乃出胡氏有美色琰疑其與後主有私呼卒伍百撾胡至以履搏面而後棄遣之胡具以告琰坐下獄有司議曰卒非撾妻之人面非受履之地琰竟棄市自是大臣妻母朝慶遂絶
  刀傷妻胎
  魏略桓範爲冀州牧屬鎮北將軍吕昭所制昭才名過于範範謂妻曰我寕作卿向三公長跪不能爲吕子受屈妻曰君前在東座欲擅斬徐州衆人謂君難爲下今羞爲吕屈難爲上也範怒以刀環擊妻妻傷胎死範稱疾不就刑
  引弓射妻
  見將帥上
  扄户防妻
  唐李益與李賀齊名然少有癡病而多猜忌防閑妻妾過爲苛酷而有散灰扄户之事時謂妬癡
  謝到
  荆湖遺事李戴仁性迂緩非禮勿動娶閻氏年甚少與之異室私約曰有興則見忽一夕聞扣户聲小䜿報院君欲見大監戴仁遽取百忌厯燈下觀之大驚曰今夜河魁在房不宜行事傳語院君謝到閻氏慙怒而去
  夢歸
  昔有書生娶後遊太學乆不歸一夕夢返其家見妻秉筆冩詩云數日相望極須知意思迷夢魂不怕險飛過大江西書生怪而記之後家書至妻有一首詩與夢中所見無異夢之夕乃發書之日
  袖食香團
  太守仲端畏妻不敢延客謝浩謁之坐乆饑甚端入内袖聚香團食之
  手落拄杖
  蘇東坡謫黄州與陳慥季常遊季常自以飽禪學而妻柳氏頗悍季常畏之至或詬罵未巳聲逹于外東坡因以詩戲云誰似龍丘居士賢譚空説有夜不眠忽聞河東獅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按龍丘季常道號柳郡望河東葢借用傳燈録河東獅子吼之語也
  
  禮郊特牲婦人者從人者也幼從父兄嫁從夫夫死從子曹大家曰女子之事夫也纚笄而朝則有君臣之嚴沃盥饋食則有父子之敬報反而行則有兄弟之道受期必誠則有朋友之信言行無玷則有理家之度
  親主
  禮哀公問孔子曰昔三代明王之政必敬其妻子也有道妻也者親之主也敢不敬歟子也者親之後也敢不敬歟
  夫隂
  東漢杜欽傳妻者夫之隂子者父之隂
  内子
  禮曾子問大夫内子有殷事亦之君所朝夕否注云内子卿大夫之適妻也殷事殷盛之事
  細君
  揚雄解嘲東方朔割名于細君注云以肉歸遺細君是自損割其名也細君東方朔之妻名或曰細小也
  請貳重耳
  左僖二十三年晉公子重耳過曹僖負羈之妻曰吾觀晉公子之從者皆足以相國若以相夫子必反其國反其國必得志于諸侯得志于諸侯而誅無禮曹其首也子盍蚤自貳焉乃餽盤飱寘璧焉公子受飱反璧
  請迎叔隗
  晉文公爲公子時與趙衰奔狄狄人伐廧咎如獲其二女叔隗季隗納諸公子公子取季隗以叔隗妻衰衰生盾及返國文公復以女妻之别號趙姬生原同屏括樓嬰姬請迎盾與其母叔隗而納之衰辭不敢姬曰得寵而忘舊不義好新而嫚故無恩與人勤于隘阨富貴而不顧無禮君棄此三者何以使人雖妾亦無以侍巾櫛衰許諾乃迎叔隗與盾來姬以盾賢請立爲嫡子使三子下之以叔隗爲内婦姬親下之及盾爲正卿思趙姬之讓恩請以姬之中子屏括爲公族大夫曰君姬氏之愛子也㣲君姬氏則臣狄人也何以至此成公許之
  戒夫直言
  左成十五年晉三郤害伯宗譛而殺之初伯宗每朝其妻必戒之曰盜憎主人民惡其上子好直言必及于難
  戒夫汚行
  戰國樂羊子行路得遺金一餅還以與妻妻曰妾聞志士不飲盜泉之水亷者不受嗟來之食况拾遺求利以汚其行乎羊子大慙乃捐金于野
  恥夫氣揚
  列女傳晏嬰相齊其御者之妻從門間窺其夫擁大葢䇿駟馬意氣揚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自得也既而歸其妻請去問其故妻曰夫晏子相齊名顯諸侯今觀其出志念深矣嘗有以自下者今子爲人僕御乃意自以爲足是以求去其夫後自抑損晏子聞而薦爲大夫
  知夫度勝
  世説晉山濤與嵇阮一面契若金蘭山公妻韓氏覺公與二人異于常交問公公曰我當年可以爲友者唯此二生耳妻曰負覊之妻亦親觀狐趙意欲窺之可乎他日二人來妻勸公止之宿具酒食夜穿墉以視之逹旦忘返公入曰二人何如妻曰君才致殊不如正當以識度相友耳公曰伊軰亦常以我度爲勝
  斷機
  樂羊子遠尋師學一年來歸妻跪問故羊子曰乆行懐思無他異也妻乃引刀斷機而言曰此織生于蠶繭成于機杼一絲之累以至于寸累寸不已遂成丈匹今若斷斯織也則損失成功稽廢時月夫子積學當日知其所亡以就懿德若中道而歸何異斷斯織也羊子感其言復往終業七年不返
  舉案
  東漢梁鴻字伯鸞扶風人家貧不娶同縣孟氏女狀貎肥醜而黒力能舉石臼擇對不嫁父母問故答曰欲得賢如梁伯鸞者鴻聞而聘之及嫁以粧飾入門七日而鴻不答妻乃跪牀下請罪鴻曰吾欲得裘褐之人可與俱隱深山耳乃衣綺縞傳粉黛豈鴻所願哉妻曰將以觀子之志耳妾自有隱居之服乃更爲椎髻着布衣操作而前鴻大喜曰真梁鴻妻也名之曰德曜字孟光乃共入灞陵山中以耕織爲業後適吳依大家臯伯通居廡下爲賃舂妻每饋食不敢仰視舉案齊睂伯通察而異之舎之于家以賓禮重之按案即盤也古詞青玉案亦是青玉盤或以案爲桌非也
  烹伏雌
  風俗通百里奚去虞將適秦其妻以門闗烹雞母餞之後奚爲秦相堂上樂作所賃澣婦自言知音呼之因援琴撫絃而歌名扊扅歌其首章曰百里奚五羊皮憶别時烹伏雌炊扊扅今日富貴忘我爲尋問之乃其故妻也遂復爲夫婦注云門闗謂之扊扅或作剡移扊扅歌有三曲此其一也
  繫孤燕
  南史衛敬瑜妻王氏灞陵王整之妹也年十六歸敬瑜敬瑜溺水死王氏守志父母舅姑欲嫁之乃截耳爲誓不許嘗有䨇燕巢于梁一日雄爲鷙鳥所傷其雌孤飛悲鳴至秋乃翔集王氏之臂如告别然王氏以紅縷繫其足曰新春復來爲吾侣也明年果至猶帶前縷因贈以詩曰昔時無偶去今春又獨歸故人恩義重不忍更䨇飛自此秋去春來凡六七年後王氏病卒明年燕來周章哀鳴家人語曰王氏死矣墳在南郭燕遂至墳所亦死每風清月白人見王氏與燕同遊灞水之上或曰王氏即姚玉京玉京乃王氏乳名加姚者從母姓也
  棄畚俱隱
  楚老萊子逃世耕于蒙山之陽楚王駕至門老萊子方織畚王曰守國之孤願先生臨之老萊子曰諾王去有間其妻載畚懐薪而來謂老萊子曰是何車跡之多也答曰楚王願使吾守楚國之政妻曰妾聞之可食以酒肉者可䧟以鞭棰可授以官禄者可隨以鈇鉞今先生食人之酒肉受人之官禄此皆人之所制也居亂世而爲人所制能無患乎因棄畚而去老萊子隨其妻而隱
  挽車同歸
  見公姑媳婦
  勸夫辭聘
  楚莊王聘北郭先生先生曰臣有箕箒婦願入計之其妻曰結駟連騎所安不過容膝食前方丈所甘不過一肉因此而殉楚國之憂可乎
  責夫偷生
  晉偏將丘子妻葢人也戎伐蓋殺其君令于蓋羣臣曰敢有自殺者妻子盡誅丘子不自殺其妻責以不死丘子曰吾非愛身也戎令曰自殺者誅其妻子是以不死其妻曰主憂臣辱主辱臣死今君死而子不死可謂義乎多殺士民不能存國而自活可謂仁乎憂妻子而忘仁義背故君而事暴强可謂忠乎人無忠臣之道仁義之行可謂賢乎吾不能與子蒙恥而生焉遂自殺
  諫夫貪富
  見霧
  陳夫有勞
  晉平公使弓工治弓三年乃成平公引弓而射不穿一札公怒將殺之弓人之妻繁人之女也請見平公曰妾之夫治造此弓亦勞矣其幹生于泰山之阿傅以燕牛之角纒以荆麋之筋糊以阿魚之膠此四者天下之妙選也而不能穿一札是君不能射也而反欲殺吾之夫不亦繆乎妾聞射之道左手如拒右手如附枝右手發之左手不知此葢射之道也平公如其言而射穿七札其夫立得出且賜金三鎰
  黄鵠歌
  魯陶明女陶嬰少寡養幼孤無强昆弟紡績爲産魯人聞其賢將求之嬰乃作黄鵠歌明巳志之不更二適也魯人聞之不敢復求
  烏鵲歌
  韓憑戰國時爲楚康王舍人妻何氏美好康王欲奪之乃築青陵臺而望焉後竟奪何囚憑何乃作烏鵲歌二首以見志又作書以答其夫憑得書遂自殺何即隂腐其衣與王登臺遽自投下左右捉衣衣不勝手而死得遺書于帶中曰願以屍還韓氏合𦵏王大怒令分埋之兩塜相望經宿忽有梓木各生于塜根交于下枝連于上又有鳥如鴛鴦常䨇棲其樹朝夕悲鳴人皆異之曰此韓大夫之精魂也墓今在開封府
  止夫聘妾
  西京雜記司馬相如將聘茂陵女子爲妾卓文君作白頭吟以自絶其三章曰凄凄重凄凄嫁娶不須啼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相如感之乃止
  爲夫延師
  山隂沈澤之年十五廢學其妻石氏拜舅姑曰新婦姊妹皆爲士人妻房下願自出束修延師教之得爲士人庶不辱門户
  作歌自明
  崔豹古今注邯鄲有美女姓秦名羅敷爲邑人千乗王仁妻仁後爲趙王家令羅敷出採桑于陌上趙王登臺見而悅之置酒欲奪之羅敷善彈筝作陌上之歌以自明焉
  與書告别
  漢竇𤣥形貌絶異天子以公主妻之舊妻作書與𤣥告别曰棄妻斥女敬白竇生卑賤鄙陋不如貴人妾日以遠彼日以親何所控訴仰呼蒼旻
  諷君郊弔
  左襄二十三年齊莊公襲莒莒子親鼓之從而伐之獲𣏌梁齊侯遇杞梁之妻于郊使弔之辭曰殖之有罪何辱命焉若免于罪猶有先人之敝廬在下妾不敢與郊弔齊侯乃弔其室按𣏌梁即𣏌殖
  恥夫庭趨
  令狐峘爲吉州刺史齊映亷察江西故事刺史始見觀察皆戎服庭趨峘以前輩恥爲此禮入告其妻韋氏韋氏亦以庭謁爲非謂峘曰卿自視何如人頭白走小生前卿如不以此禮見映即黜死我亦不恨峘乃以客禮見映映憾奏貶爲衢州别駕
  負薪
  晉吳隱之爲晉陵太守妻自負薪
  辭餉
  南史朱百年妻孔氏亦有高行百年卒于山中蔡興宗爲會稽太守餉米百斛孔氏遣婢詣郡固辭時人美之以比梁鴻妻
  責夫忘母
  魯秋胡納妻五日官于陳後歸見路旁美婦採桑秋胡下車曰力田不如逢少年採桑不如見貴郎我有黄金願與子婦不受胡歸其母呼婦至乃採桑者也婦因數胡曰見色棄金而忘其母大不孝自縊而死
  誡夫對君
  世說許允爲吏部郎多用其鄉里魏明帝遣虎賁收之其婦阮氏出誡允曰明主可以禮奪難以情求既至帝覈問之允對曰舉爾所知臣之鄉人臣所知也陛下檢校爲稱職與否若不稱職臣受其罪既而檢校皆官得其人于是乃釋允帝見允衣服敗壊詔賜新衣初允被收舉家號哭阮新婦自若云勿憂尋當還作粟粥以待頃之允果至
  恥夫貧窘
  見墳墓
  怒夫涕泣
  漢王章字仲卿家貧與妻俱病冬月無被卧牛衣中涕泣妻怒呵曰京師尊貴者誰如仲卿不自憤激乃反涕泣及成帝時章爲京兆尹欲上封事妻止之曰人當知止不記牛衣中涕泣時耶不從竟死獄中按牛衣編亂麻爲之俗呼爲龍具
  蓬首請罪
  東漢蔡邕之女琰字文姬初適衛仲道夫亡無子因歸寧爲胡騎所獲在左賢王部十二年生二子嘗春月登胡殿感笳音作胡笳十八拍曹操素善邕痛其無後以金璧重賂贖之重歸于屯田都尉董祀琰自傷失節又不能忘情于二子爲作悲憤詩一篇後祀犯法當刑文姬詣操請之時賓客滿座操謂曰蔡伯喈女在外今爲諸君見之文姬進蓬首徒行叩頭請罪音辭清辯㫖甚酸哀衆爲改容操曰誠爲相矜然文狀已去奈何文姬曰明公廐馬萬匹虎士成林何惜一疾足不救垂死之命乎操感其言乃特原祀
  流涕進規
  吳許升妻吕氏之女升爲愽徒不理操行妻嘗勸升修學每有不善輙流涕進規升感激自勵乃尋師逺學遂以成名
  大罵董卓
  東漢皇甫規妻善屬文又能草書規卒董卓以厚禮聘之妻乃詣卓門自陳卓使侍者拔刀圍之妻知不免大罵曰君羌胡之種毒害天下猶未足耶皇甫氏文武上才爲漢忠臣君其走吏敢行非禮卓乃引車庭中以其頭懸軶鞭朴交下妻謂持杖者曰速盡爲惠遂死車下
  復認黄昌
  東漢黄昌㑹稽餘姚人爲蜀郡太守初昌爲州書佐其婦歸寧遇賊被獲流轉入蜀爲人妻生子而夫卒其子犯事婦乃詣昌自訟昌疑母不類蜀人因問所由對曰妾本㑹稽餘姚戴次公女州佐黄昌妻嘗歸家爲賊所掠遂至此昌驚曰何以識黄昌耶答曰左足心有黒子嘗自言當爲二千石昌出左足示之相持悲泣復爲夫婦
  僞勸郭奕
  東漢隂瑜妻荀氏名采潁川荀爽女也采産一女而瑜卒後同郡郭奕喪妻爽以采許之因詐稱病篤召采采不得已而歸懷刅自誓爽令侍婢執奪其刅扶抱載之既到郭氏僞爲歡喜之色乃使左右建四燈與奕共譚言辭不輟奕敬憚之遂不敢逼及曙而出采叱左右辦浴既入室而掩户權令侍人避之以粉書扉上曰屍還隂氏字未成恐人來乃以衣帶自縊而死
  不樂王郎
  世説晉王凝之妻謝道韞奕之女也初適凝之甚不樂奕曰王郎逸少之子不惡汝何恨也答曰一門叔父則有阿大中郎羣從兄弟則有封胡遏末不意天壤之中乃有王郎按謝氏尤彦秀者稱封胡遏末封謂謝韶胡謂謝朗遏謂謝𤣥末謂謝淵皆其小字也韶朗淵皆早卒惟𤣥以功名終
  不專夫愛
  宋鮑蘇妻女宗養姑甚謹蘇仕衛三十年娶外妻賂遺甚厚女宗之姒謂曰可以去矣女宗曰何故姒曰夫人既有所好子何留乎女宗曰婦人以專一爲貞以善從爲順豈以專夫室之愛爲善哉且七出之條妬正爲首吾姒不教吾以居室之禮而反欲使吾爲見棄之行將安所用乎宋君聞之表其閭號曰女宗
  不聽夫逃
  唐建中末李希烈謀襲陳州時李侃爲項城令以城小欲逃歸其妻楊氏曰縣不守則地皆賊地也倉廩府庫皆其積也百姓皆其戰士也不若請募死士爲堅守計賊遂退而縣卒完侃得遷太平令
  文姬冩書
  曹操問蔡文姬曰聞夫人家多墳籍猶能憶識之不文姬曰昔亡父賜書四千許卷流離塗炭罔有存者今所誦憶裁四百餘篇曹公言當使十吏就夫人冩之文姬曰妾聞男女之别禮不親授乞給紙筆真草唯命于是繕書送上文無遺誤
  道韞譚義
  晉王凝之爲孫恩所害謝夫人道韞嫠居㑹稽太守劉柳聞其名請與譚義夫人素聞劉名亦不自阻乃簮髻素褥坐帳中劉束修整帶造于别榻夫人風韻高邁叙致清雅先及家事慷慨流漣徐酬問㫖詞理無滯劉退而嘆曰實頃所未見瞻察言氣使人心形俱服夫人亦云親從凋亡始遇此士聽其所問殊開人心胸按柳字叔惠南陽人劉喬之曽孫少登清宦歴尚書左右僕射時右丞傅廸好廣讀書而不解其義柳唯讀老子而已廸每輕之柳云卿讀書雖多而無所解可謂書簏矣
  動合禮儀
  史通東漢一代賢明婦人如秦嘉妻徐氏動合禮儀言成規矩者鮮矣按嘉字士㑹隴西人
  能安勤苦
  晉陶淵明不仕宋妻翟氏與之同志能安勤苦夫耕于前妻餉于後
  勸夫詣獄
  吳丹陽尹李衡數以事侵瑯琊王其妻習氏諫之不聽及王即位衡憂懼欲奔魏妻曰不可瑯琊王素好善慕名方欲自顯于天下終不以私嫌殺君明矣可自囚詣獄表列前失顯求受罪乃當逆見優饒非但直活而已衡如妻言果詔曰丹陽尹李衡以往事之嫌自居囚獄其遣還郡
  拔夫出圍
  六帖劉遐妻邵續女也驍果有父風遐爲石季龍所圍妻單將數騎拔出遐于萬人之中
  王妻志行
  見父
  袁妻才辯
  東漢司徒袁隗妻馬倫是馬季長女少有才辯季長家世豐豪装遣甚盛初成禮隗問曰婦奉箕帚而已何乃過珍麗乎對曰慈親垂愛不敢逆命君若欲慕鮑宣梁鴻之髙妾亦請從少君孟光之事矣隗言弟先兄舉世以爲笑今處姊未適子先行可乎對曰妾姊髙行殊邈未遭良匹不似鄙薄茍然而已隗又問南郡學窮道奥文爲辭宗而所在之職輒以貨財爲損何耶對曰孔子大聖不免武叔之毁子路至賢猶有伯寮之愬家君獲此固其宜耳隗黙然不能屈按季長馬融字
  怨夫自傷
  苻秦竇滔妻蘇氏名蕙字若蘭陳留令武功道質第三女也年十六歸滔滔甚敬之苻堅冦襄陽以滔爲安南將軍留鎮襄陽滔携寵姬趙陽臺以往蘇氏怨之不肯與俱而滔竟與斷音問後蘇氏悔恨自傷因織錦爲迴文璇璣圗詩凡八百四十字縱横反覆皆成文章詞甚悽惋因以寄滔滔覧之感其意于是迎蘇氏來襄陽而歸陽臺于闗中恩好愈篤
  罵夫自悔
  世説孫秀降晉武帝妻以姨妹蒯氏蒯嘗妬罵秀爲貉子秀大不平遂不復入蒯氏大自悔責請救于帝時大赦羣臣咸朝見既出帝獨留秀從容謂曰天下曠蕩蒯夫人可從其例否秀免冠謝遂爲夫婦如初
  願夫還鄉
  唐㑹昌中有邊將張揆防邊近十年其妻侯氏繡廻文作龜形詩詣闕進之詩曰暌違已是十秋强對鏡那堪重理粧聞鴈幾囘修尺素見霜先爲製衣裳開箱叠練雙垂淚拂杵調砧更斷膓繡作龜形獻天子願教征客早還鄉
  羞夫下第
  唐杜羔妻劉氏善詩羔累舉不第將至家妻先寄詩曰良人的的有奇才何事年年被放回如今妾面羞郎面君若來時近夜來又宋毛友龍字達可未第時其妻寄詩曰剔燭親封錦字書擬憑歸雁寄天隅經年未報干秦䇿不識如今舌在無
  桓氏刵耳
  漢劉長卿妻桓鸞女生一男五歲長卿卒逺嫌不歸寧男十五而殀乃刵其耳以自誓宗婦愍之曰若家無他意何貴義輕身如此桓氏曰先君五更身為帝師男以忠孝女以貞順稱是以豫刑以明我情耳又唐房𤣥齡微時且死謂妻盧曰吾病革汝年少不可寡居善事後人盧泣入帷剔一目以示無他後𤣥齡疾愈禮敬終身
  裴氏斷髪
  六帖李徳武妻裴氏以孝聞徳武坐事徙嶺南將行時裴氏嫁方踰歲父矩上表欲離婚徳武謂裴曰我既貶無還理君必儷他族于此長訣矣答曰夫天也可背乎願死無他後十年徳武尚未還矩决意欲嫁之裴斷髮不食示無他志矩知不能奪聽之後徳武于貶所復娶爾朱氏及赦還聞裴全節遣去後妻與裴為夫婦如初
  識量節槩
  唐宰相元載夫人王氏韞秀少有識量節槩聞于掖庭後載既得罪代宗欲令王氏入宫備彤管箴規之任王嘆曰王家十三娘二十年太原節度使女十六年宰相妻誰能書得長信昭陽之事即得罪亦幸矣堅不從命按通鑑及劉昫唐書俱謂元載妻是王忠嗣女及范攄雲溪友議又云韞秀王縉相公之女右丞維之姪女初王公鎮北京以韞秀嫁元載久而見輕韞秀謂元曰何不増學吾所有奩幌資装盡為紙墨之費自此元到京師屢陳時務深契上㫖肅宗擢拜中書蘇鶚杜陽雜篇亦以韞秀為縉女
  祖徳儒風
  唐元和末范傳正為宣歙觀察使訪李白子孫獲孫女二人一為陳雲之妻一為劉勸之妻皆編户甿也因召至郡庭相見衣服村落形容朴野而進退閒雅應對詳締祖徳如在儒風宛然問其所以則曰父伯禽以貞元八年不禄有兄一人出遊一十一年不知所在父存無官父沒無名有兄不相保為天下窮人無桑以自蠶非不知機杼無田以自力非不知稼穡况婦人不任而布裙糲食何所仰給儷于農夫救死而已言訖淚下𫝊正因告以將改適士族二女曰夫婦之道命也亦分也在孤窮既失身于下俚仗威力乃求援于他門生縱偷安死何面目見大父于地下欲敗其類所不忍聞傳正嘉嘆
  對鏡圖形
  雲溪友議南楚材旅遊似無返舊之意其妻薛媛知之乃對鏡自圖其形并作詩以寄之曰欲下丹青筆先拈寳鏡寒已驚顔索莫漸覺鬢凋殘淚眼描來易愁腸寫出難恐君渾㤀却時展畫圖看楚材遂歸夫婦如初
  引斧斷臂
  五代王凝為虢州司戸叅軍卒于官凝家貧一子尚幼妻李氏㩦其子歸過開封府逆旅主人見婦人獨㩦一子疑之不許其宿李氏見天色已暮不肯去主人牽其臂而出之李氏仰天長慟曰我為婦人不能守節而此手為人執耶不可以手并汚吾身即引斧自斷其臂見者環聚而嗟之開封府尹聞之白其事于朝官賜藥封瘡厚恤李氏而笞其主人
  嫌夫年暮
  唐盧彖暮年為校書郎晚娶崔氏有詞翰結縭之後微有嫌色盧請賦詩述懷崔立成一絶云不怨盧郎年紀大不怨盧郎官職卑自恨妾身生較晚不及盧郎年少時
  思夫夢交
  天寳遺事楊國忠出使江浙其妻思念至深忽夜夢與夫交而有孕後生男名朏國忠曰此夫妻相念情感所致時人莫不譏笑之
  美冠古今
  唐白樂天作元夫人墓志昔漆室緹縈烈女也及為婦則無聞伯宗梁鴻之妻哲婦也及為母則無聞文伯孟氏之親賢母也為女為婦時亦無聞今夫人為女則孝友為元氏婦則豐潔家祀為母則執書誨二子皆已通經女美如此婦徳母儀又如此三者具美可謂冠古今矣
  名著金石
  房嶙妻髙氏筆書遒麗不類婦人歐陽公云予集古録巳博矣而婦人筆畫名著于金石者髙氏一人而已
  戒夫逺禍
  唐士林令侯敏素諂事來俊臣其妻董氏戒之曰俊臣國賊指日將敗君宜逺之敏從其言俊臣怒出為武龍令敏欲不往妻曰速去勿留後俊臣敗其黨皆流敏獨得免
  勸夫立功
  唐薛仁貴妻柳氏曰夫有髙世之才要須遇時乃發今天子自征遼東求猛將此難得之時也君盍圖功名以自顯乎仁貴從之
  宻餉肴饌
  南宋劉穆之字道和家貧往妻兄家乞食多見辱其妻江氏每禁不令往穆之猶往食畢求㯽榔江氏兄弟戲曰㯽榔消食君何需此妻宻為截髮市肴饌為其兄弟以餉穆之自此不敢對夫梳洗及穆之為丹陽尹名妻兄弟飲至醉以金盤貯㯽榔一斛送之
  特寄襪鞋
  昔有人居上庠者其妻作詩寄鞋襪云細襪宫鞋巧様新殷勤寄與讀書人好將穩步青霄上莫向平康謾惹塵
  沒入掖庭
  太平廣記唐劉震之女無雙幼許配其甥王僊客未成婚值朱泚亂震夫妻死無雙沒入掖庭僊客後二年入京遇舊蒼頭塞鴻又得無雙婢採蘋與居後為富平縣尉知長樂驛累月忽報中使押内家人往園陵灑掃宿驛中僊客謂塞鴻曰我聞掖庭多衣冠子女恐無雙在焉汝為我一窺可乎因令塞鴻假為驛吏煮茗簾外至夜深忽聞簾下語曰塞鴻郎徤否言訖嗚咽塞鴻曰郎君見知此驛今日疑娘子在此令塞鴻候問無雙曰我不敢久語明日我去後汝于東北舍閣中紫褥下取書送郎君塞鴻如其言果得書送僊客書後云勅使嘗説富平縣古押衙人間有心人若能求之我與郎君可復相見僊客遂請解驛務尋訪押衙押衙求茅山道士藥其藥服之即死三日復活因令採蘋假作中使以無雙為逆黨賜此藥令自盡三日後託以親故以百縑贖其尸以與僊客救療得愈押衙亦自盡僊客與無雙偕老襄鄧間
  叅議軍事
  五代朱全忠夫人張氏多智略全忠敬憚之雖軍府事時與之叅議或將兵至中塗夫人以為不可遣一介召之全忠即為之返
  妻自執㸑
  初晉司馬懿辭位詐以風痺不能起居偶曝書遇雨自起收書家唯一婢見之妻張氏懼言泄乃手殺婢而自執㸑
  妻善治生
  周世宗以周行逢為武平節度使行逢妻鄧氏陋而剛决善治生嘗諫夫用法太嚴行逢怒鄧氏因之村墅遂不復歸行逢屢遣迎之不至一旦自帥僮僕來輸税行逢就見之曰夫人何自苦如此鄧氏曰税官物也公不先輸何以率下且獨不記為里正代人輸税以免楚撻時耶行逢欲與之俱歸不可曰公誅殺太過一旦有禍村墅易為逃匿耳
  供具紙筆
  郡國雅譚王元苦病風月終于貧病妻黃氏共持雅操每遇得句黃氏中夜必先起燃燭供具紙筆元甚重之
  商確才能
  歐陽公為梅聖俞妻謝氏撰墓銘聖俞曰使吾不以貧賤富貴累其心者吾妻之助也吾嘗與士大夫語謝氏多從户屏竊聴之又嘗與商確其人之才能賢否及時事之得失皆有條理吾官吳興自外歸必問曰今日孰與飲而樂乎聞其賢者也則悦否則嘆曰君所交皆一時賢雋今與是人飲而歡耶
  注視餅師
  唐寧王憲宅左有賣餅者其妻纎白明媚王一見屬意因厚遺其夫取之寵愛踰等及環歲問之曰汝復憶餅師否黙然不對王召餅師使見之其妻注視雙淚垂頰王乃歸之
  猥配駔儈
  漁隱叢話趙明誠清獻公抃之子妻清照號易安居士濟南李格非之女明誠卒再適非類未㡬反目有啓與綦處厚云猥以桑榆之晚景配兹駔儈之下材傳者無不笑之有潄玉集三卷行世按氏族大全趙姓下亦以明誠為清獻公子及觀東坡所撰清獻公神道碑其二子曰㞦曰屺並無所謂明誠者又觀葉文莊水東日記明誠是趙挺之子挺之附媚蔡京致位權要則宜有此下才之子當以葉説為是若以明誠為清獻之子則易安為清獻之子婦又豈肯以桑榆晚景更適非類為天下笑耶非類指張汝舟易安𠕂適之夫也
  並拜封爵
  六帖安重榮娶二妻髙祖並拜封爵又王毛仲有两妻一上所賜者皆有國色
  能甘淡泊
  宋孫眀復居泰山之陽枯槁憔悴鬚鬢皓白故相李廸守衮見之嘆曰先生年五十一室獨居誰事左右吾弟女甚賢可奉箕帚明復曰相家女不以妻公侯貴戚而乃以嫁山谷衰老藜藿不充之人相國之賢自古無也予不可不成相國之賢遂娶之而李氏亦能甘淡泊事夫盡禮士大夫莫不賢之
  作詩餞行
  侯鯖録宋真宗東封訪天下隱者得杞人楊璞能為詩及召對自言不能上問臨行時有人作詩送君否璞曰獨臣妻有詩一首云更休落魄貪杯酒亦莫猖狂愛詠詩今日捉將官裏去這回斷送老頭皮上大笑放還山蘇東坡云吾頃在湖州坐作詩追赴詣獄妻子送出門皆哭無以語之顧老妻曰獨不能如楊處士妻作詩送我乎老妻不覺大笑而止
  題詩返附
  元吳仁叔妻韓氏仁叔業太學寄簡于妻妻拆簡乃白紙一幅遂題詩返附之曰碧紗窓下拆緘封一紙從頭徹底空料想僊郎無别意憶人常在不言中仁叔得詩大披賞之復答以詩
  見重九族
  晉書鄭林妻石氏賢而有徳操見重于九族
  許聘數人
  江南野史曽崇範妻初許聘數人其夫輙死一夕夢人謂曰田頭有鹿迹田尾有日炙乃汝之夫也後嫁曽崇範方悟
  易履
  輟耕録程公鵬舉在宋季被虜于興元版橋張萬戸家為奴張以虜到宦家女某氏妻之既婚三日即竊謂其夫曰觀君才貌非久在人後者何不為去計而甘心于此乎夫疑其試已也訴于張張命箠之越三日復告曰君若去必成大器否則終為人奴耳夫愈疑又訴于張張命出之遂賣與市人家妻臨行以所穿繡鞵一易程一履泣謂曰期執此可相見矣程感悟奔歸宋時年十七八以廕補入官至元朝程為陜西行省叅知政事自與妻别三十餘年義其為人未嘗𠕂娶至是遣人攜向之鞵履往興元訪求之市家云此婦自到吾家未嘗解衣以寢毅然不可犯吾妻異之視如己女將半載以所成布匹償原賣鏹物乞身為尼見居城南某庵中所遣人即往尋見以曝衣為由故遺鞵履在地尼見之詢問其所從来曰吾主翁程叅政使尋其偶耳尼出鞵履示之合亟拜曰吾主母也尼曰歸見程相公與夫人為道致意竟不𠕂出告以叅政未嘗再娶亦不出旋報程移文本省遣使檄興元路路官為具禮委幕屬李克復防䕶其車輿至陜西重為夫婦焉
  漬衣
  輟耕録漳州龍溪縣澳里人陳端才之妻蔡氏三玉至元間本處㓂起里媪集里中婦女同舟避難㓂追及三玉亟以水漬衣㓂視三玉有姿色欲先汚之三玉紿曰衣濕更求衣㓂信之更取衣三玉投水死㓂曰溺者必躍以長竿絡鈎俟其躍而舉之尸竟不躍㓂退三玉之父端廣舟次上流尸遂逆流附父舟推之不去移舟遡河而上尸從之上者三父異甚視之則其女也因痛哭而收斂其尸
  不忍二適
  輟耕録千夫長李某戌天台縣日一部卒妻郭氏有令色李心慕焉一日李分兵往戍盗賊出沒處卒遂在行李日至卒家百計調之竟莫能犯經半載夫歸郭具白其事因為所轄㒺敢誰何後李過卒門卒邀入治茶忽憶前事亟持刀出而李幸脱走訴于縣縣捕繫窮究案議持刅殺本部官罪死卒在獄久之府檄調黃巖州一獄卒葉姓者至尤有意于郭氏乃顧視部卒情若手足卒感激入骨髓忽傳五府官至乃斬决罪囚者葉報卒知且謂曰汝萬一不保汝妻尚少汝子若女纔八九歲耳奚以依顧我尚未娶肯為我室則我之視汝子女猶我子女也卒喜諾因謂郭曰我死有日此葉押獄性柔善未有妻汝可嫁之郭曰汝之死以我之色我又能二適以求生乎既歸遂㩦二兒出市召人與之邑人有憐之者納其子女贈錢三十緡郭以三之一具酒饌㩦至獄門謂葉曰願與夫一𠕂見葉聴入郭謂其夫曰君擾押獄多矣可用此酒饌少答之又有錢若干收取自給我去一富家執作為口食計恐旬日不及㸔君故也相别垂泣而出走赴仙人渡溪水中危坐而死此水極險惡竟不為衝激倒仆人有見者報之縣縣官往驗視得實為具棺斂葬于死所山下又申達上司表其墓曰貞烈郭氏之墓至正丙戌朝廷遣使宣撫列郡亷得其事原卒之情釋之人遂付還子女卒亦終身誓不𠕂娶
  專奉遺屍
  輟耕録王氏守素錢塘民家女其夫丁棄家為全真道士于吳山紫陽菴一日召守素入山書付四句云懶散六十三妙用無人識逆順兩相㤀虚空鎮常寂坐抱一膝而逝方外者流謂之騎鶴化守素遂亦束髪簮冠着道士服奉夫遺屍二十年迹不下山年逾七十㡬于得道神仙渺茫固未暇論而貞守一節乃可尚也









  山堂肆考卷九十四
<子部,類書類,山堂肆考>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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