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卷0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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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興三年二月 丁亥朔

陞桂州爲靜江府,以上嘗領節度故也。

工部尚書兼權吏部尚書席益言:「魏晉而下,甄别人物,專任選曹,至唐而銓法密矣,然不盡拘以微文,激濁揚清,時岀度外,故杜淹表薦四十餘人,後多知名;韋思謙坐公事負殿,髙公輔遽擢爲監察御史。國初猶存舊制,乾德四年詔曰:『自今常調,集選人吏部,南曹取歴任中多課績而無闕失,其人材可擢者,具名送中書引驗加奬。』則是尚或任人而不專任法也。其後官制釐改,典選者一切不得以意從事,振拔幽滯,無復聞焉,望稽用乾徳詔書,凡常調中材行可取者,許長貳具名以聞。」從之。

龍圖閣直學士汪藻守湖州,州例敷糴軍糧於民戶,而土居左朝請郎通判無爲軍顔經投匭訟藻廢格赦令,䟦扈不臣,事下宣諭官胡䝉,䝉具以聞,經坐貶二秩,經言不已,停其官。 經停官在三月

詔禁箭簳往山東,犯者抵死,官吏失察流三千里,不以原赦。

右諫議大夫徐俯進《春秋解義》,至天王使宰渠伯糾來聘,用《左氏》說:父在故名,上謂俯曰:「魯桓公簒立,天王當致討,旣四年不問,乃使其宰往聘,失政刑矣,故書名以貶之。」戊子,俯乞編之記注。

己丑

言者論軍中虛費四事:一曰冗兵;二曰虛劵;三曰廣作名目,以收使臣;四曰招集遊手,以充効用,大畧謂:「或有一軍不過三二千,而使臣至五六百;又効用之給,倍於上禁軍,今乃以供雜役。望詔統兵之臣與應副錢糧官,同心體國,愛惜財用,立定使臣員數,選汰効用。」詔樞宻院申嚴行下。

右承事郎徐端益,知漢陽軍。端益,陽翟人 此乃本中之父,建炎元年四月先見者,自是一人。自分鎭後,漢陽未曾除守,至是始命之。

是日,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宻院事兼權參知政事權邦彥薨於位。上將臨其喪,其家辭而止,特贈七官爲左奉政大夫,輟視朝一日,賻銀帛千匹两。邦彥無子,有女適右承事郎韓穰,乃詔所得恩賜,皆以三分之一給其女。邦彥秉政幾一年,碌碌無所建明,充位而已。

庚寅

詔以法惠寺爲同文館。初議以臨安府學館髙麗使人,言者奏:「雖在兵間,不可無學,且恐爲麗使所窺。」乃改除館以待之。旣而麗使言至洪州洋内,風敗其舟,卒不至。

知鼎州程昌㝢遣將攻夏城寨,寨據芷江,東西北各阻陂湖,惟西南半面有平地,賊設重城重壕,其外設陷馬坑,官軍屯於寨下以守之。

辛卯

右諫議大夫兼侍讀徐俯,爲翰林學士。

尚書考功員外郎任申先,試監察御史。

都督府統制官王進,改充江西安撫大使司統制官,以所部二千自饒州移江西屯駐。

初置廣西提舉買馬司於賔州,俸賜視雜監司,凡買馬事,經略司毋得預,仍命撥本路上供封樁内藏錢合二十七萬緡、欽州鹽二百萬斤爲買馬費。先是提舉峒丁李棫與帥臣許中有隙,坐停官,中遣屬官任彦輝代領其事,移司賔州,至是邕州効用䝉賜投匭上書,以爲賔州去横山寨十二程,道逺不便,又鹽綵價髙,公私多弊,故良馬不可得,上納其言,遂以左朝請大夫新知建昌軍李預提舉廣西買馬,仍召見遷官而後遣行。預,江隂人也。 嵗撥買馬錢在此月甲午,䝉賜上書在辛丑,除李預在甲辰,置司賔州在庚戌,撥鹽在壬子,預遷官在三月癸亥,今聮書之。熊克《小曆》云撥本路上供錢七萬緡爲本,按《日曆》所撥乃上供錢七萬緡、提刑司封樁錢及韶州歳額内藏庫錢各十萬緡,十一月壬申預奏:「内藏庫封樁錢並無現在,乞改撥贍學經制錢十萬。」許之,仍詔通其餘見取窠名,計三十一萬,應副買馬支用。案鹽二百萬斤,約計二十四萬緡,又有錢十七萬緡,實計四十一萬,克蓋誤也

國子監丞蘇良冶,爲尚書都官員外郎。良冶與呂抗善,故頤浩用之。

是日,陜西都統制吳玠與敵遇於眞符縣之饒風闗。先是知興元府劉子羽聞金州陷,卽遣統制官田晟守饒風闗,拒敵來路,且馳檄召玠,時宣撫司未有行下,玠曰:「事廹矣!諸將不能辦,我當自行。」直祕閣主管機宜文字陳逺猷請曰:「敵舉國而來,其鋒不可當,宣撫旣命分守,各有守地,何苦逺赴?萬一不勝,悔之無及。」玠不聽,自河池一日夜馳三百里,中道少止,子羽移書曰:「敵旦夕至饒風嶺下,不守此,是無蜀也。公不前,子羽當徃。」玠卽復馳,與敵遇。玠軍纔數千人,益以洋川義士萬三千人,玠先以黄柑遺撒離喝曰:「大軍逺來,聊奉止渇。今日决戰,各忠所事。」撒離喝大驚,以杖擊地曰:「吳玠,爾來何速耶!」 張同撰《吳玠傳誌補遺》:「金帥撒離喝最好釋氏,僧午長老者,最所尊禮,至得與其妻妾雜坐飲食,而仙人闗尼某,少畜於是僧,忠烈於是置尼私第,日以施利厚給,已而使尼手書,言忠烈所以待己意,惟汝可報,及宻許髙爵,且㗖以金,午喜諾,吾諜之往者,皆館於方丈,往來不絕,撒離喝不疑也,於是金人情僞,凡至宻之事,吾舉得之。」費士戣《蜀口用兵錄》亦載此事,且云「至是玠知金將犯金洋」云云,案《史》金人以去年十二月二十五日趨金商,而玠以今年二月五日至饒風闗,相距且四十日,不得云先知,今姑附此,更須詳考 。時金房鎭撫使王彥自西鄉以八字軍來㑹,諸軍見援至,稍弛,玠怒,欲斬壕寨將,而壕寨將走降金人,告以虛實,且言統制官郭仲等地分雖險,而兵寡弱易敗,乃縱所掠婦人還山寨,而自蟬溪嶺繞出闗背,夜以輕兵襲取之,仲果退走,敵旣得山寨,遂乗髙下闞,饒風以精兵夾攻王師之背,王師盡却,玠斬之不能止,凡六日闗陷。

壬辰

起居舍人黃龜年,進起居郎。尚書左司員外郎張綱,爲起居舍人。尚書右司員外郎李與權,爲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吏部員外郎王庭秀,守左司員外郎。劉岑爲右司員外郎。

癸巳

都司檢詳官奏下營田法於諸路行之,悉以陳規條畫爲主,其江北無牛之地,仍用古法,以二人拽一鋤,凡授田,五人爲甲,别給菜田五畆爲廬舍、稻場。初年免田租之半,兵屯以使臣主之,民屯以縣令主之,悉以嵗課多寡爲殿最。

左通直郎楊揆,直祕閣知楚州。楚州自殘破後,久不置守,樞宻院言揆才可用,遂除職而命之。 此可見王明清所云揆欲斬秦檜事謬誤,已見建炎三年十一月丙午注,仍令都督府以兵千人授揆之官,尋詔兼沿淮安撫司公事。 揆兼沿淮安撫在此月丁未

勒停人謝亮,復右朝請大夫知筠州,以奉使之勞也。左司諫唐煇奏亮庸繆不才,又法當討論,後旬日遂罷其命。

甲午

降授武功郎樞密院聽候使喚耿進,特送處州覊管。先是韓世忠奏進有反謀,下大理法寺,當進對其徒有下海歸鄉語,比私罪徒,追一官,罰金;使臣李明聽聞不審,誤吿世忠,當死罪杖。世忠上疏言無以懲後,遂遷明一官而黜進。 世忠奏進反事見二年十月乙巳

丙申

乾化縣土兵作亂。先是閤門祗候劉瑾以禦㓂之勞,就知縣事,瑾日縱土兵剽掠,人甚苦之,㑹瑾改除江西兵馬副都監,安撫大使司以右承事郎黃象先爲代,象先與瑾不協,每裁抑之,是日象先出郊飲酒,土兵有盗民園蔬者,象先執以屬吏,其徒簒取以去,象先怒,後八日密遣土豪鄧宻等以兵掩土兵寨,盡殺其孥,焚其居而去。時岳飛討䖍㓂,朝廷命瑾以所部六百人爲鄉導在䖍、吉間,守臣侯延慶以象先屬吏,言於朝,象先坐罷去。

丁酉

饒風闗䧟,吳玠收餘兵趨西縣,王彥收餘兵奔逹州。彥潰兵走通明縣,破之,四川大震。 王彥奔逹州,《吳玠功績記》云爾。彥潰兵破通明,惟劉長源奏議及之,蓋他書無有也

戊戌

詔要郡、次要郡守臣帶兵馬鈐轄、路都監者並罷,以言者論虛文無補也。

己亥

御筆:「臨安自兵火後,民地爲官司軍營所占者,其預買絹皆除之。」翌日,輔臣言上戶往往以免,下戶不能自陳,宜遵詔旨蠲放,上曰:「文王發政施仁,必先四者,凡施恵當先及下,彼豪家雖立法抑之,猶能侵細民,不可不察也。」

是日,撒離喝入興元府,經畧司劉子羽焚其城而遁。初饒風闗陷,子羽與吳玠謀守定軍山,玠憚之,遂西,子羽亦退屯三泉縣,從兵不及三百,與士卒同粗糲,至取草木牙蘖食之,遺玠書曰:「子羽誓死於此,與公訣矣!」時玠在興州之仙人闗爲守備,得書而泣,其愛將楊政大呼軍門曰:「節使不可負劉待制,不然政軰亦舍節使去!」玠乃從麾下,由間道與子羽㑹於三泉,敵游騎甚廹,玠夜視子羽,方酣寢,傍無警呵者,曰:「此何時,而簡易乃爾?」子羽慨然曰:「吾死命矣,夫何言!」玠泣下,復往守仙人闗。子羽約玠共屯三泉,玠曰:「闗外,蜀之門戶,不可輕棄。金人所以不敢輕入者,恐玠躡其後耳,若相與居下,敵必隨入險反守,徐取間道,則吾勢日蹙,大事去矣。今經略旣下,玠當由興州河池繞出敵後褒斜山谷,如行鼠穴,敵見玠繞出其後,謂將用竒設伏,邀其歸路,勢必狼顧,吾然後據險邀擊,可使遁走,此所謂善敗者不亡者也。」子羽以潭毒山形斗拔,其上寛平有水,乃築壁壘,凡十六日而成,其衆稍集,旣而統制官王俊又以五千人至,於是軍勢復振。 張同《傳誌補遺》曰:「劉子羽自漢中西遁,謂忠烈曰:『今漢中失守,公不若與子羽同至閬州,調兵以出,破之未晩。』忠烈不從,則又日以羽書邀促,約共入兵。」案子羽留玠,當是共守蜀口耳,非欲同趨閬中也,不然子羽胡爲留三泉耶?諸書毁子羽太甚,今不取

庚子

詔伯琮特除和州防禦使,賜單名從「玉」,令學士院擬二十八字進入,自擇瑗字以名之。

吏部員外郎權監察御史江南東西路宣諭劉大中言:「昨岳飛提兵洪州,頗有紀律,人情恃以爲安業。今盗賊未息,而飛旣去,則民不安,農務失時,欲望速賜選兵前來,免致盗賊滋蔓。」詔以湖南安撫司統制官韓京爲江西安撫大使司統制官,將所部千五百人自衡州移吉州屯駐。

詔官兵所過州縣,並具人數及所敷錢米與支用實數,申尚書省,尋命官軍所過,毋得調夫 此月壬寅,皆用江東西宣諭劉大中奏也。

左廸功郎梅汝能,爲進武校尉。汝能初以注《列子》授官,法當審量,用權丹徒縣日嘗有捕盗功而改命。

詔三省都錄事自今不許赴御史臺。故事:通直郎以上遷官,皆赴臺謝,惟两省侍從官則否。至是御史臺令省吏皆謝,而朝請大夫中書門下省都錄事魏弼等言舊例無之,但文案散失,不見故事,遂有是旨,蓋呂頥浩開陳,欲以抑御史也,其後頤浩去位,卒改之。 九月丙子衝改

辛丑

詔天章閣神御二十五位,旦望節序、帝后生忌辰,依舊逐位排設,内應用羊肚者,以他物代之。上以每位當用一羊,故有是旨,且諭大臣曰:「祖宗以仁覆天下,豈欲多殺物命。」呂頥浩曰:「陛下奉先盡禮,而仁愛及於微物,天下幸甚。」

詔廣東諸郡盗賊所過被掠之家,捐其稅,用中書舎人趙思誠請也。

壬寅

宗室瑗,爲貴州防禦史。 此據當時告詞所書

癸卯

樞宻院言:「自來軍賞轉資,禁軍副都頭、廂軍副指揮使以上,給降宣命,禁軍十將以下,三衙給帖。今統兵去處旣許軍前給據,補轉資級,欲並申朝廷,改給付身,方行支破請受。」從之。

甲辰

詔諸州經總錢並委通判拘収,用浙東提㸃刑獄公事孫近請也。舊委守臣樁管,而常爲侵占移用,至是始革之。

乙巳

資政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宮謝克家,知泉州。

詔諸路漕司移用錢,每季具支使科名申戶部,本部察其違法之甚者,按劾以聞,仍令諸州季具漕司取撥之數申戶部,用議者請也。

是日,河南鎭撫司統制官李吉敗僞齊兵於伊陽。初孟邦雄旣爲鎮撫使翟琮所執,而邦雄之黨梁進者,復爲劉豫守,襲琮所寓治鳯牛山寨,琮設伏擊之,盡殪。吉,端氏人也。 梁進事不得其日,案《史》吉以二月十九日敗孟邦傑于伊陽,故繫此。吉七月庚申補武功郎閤門宣賛舍人

丁未

知成都府王似始受川陜宣撫處置副使之命。先是宣撫處置使張浚見似除書,上疏言:「都統制吳玠、參議軍事劉子羽有功于蜀,不應一旦以似加其上。」尚書左僕射呂頤浩與似連姻,聞浚論似非才,不悅,或告右僕射朱勝非以浚起義平江,時常有斬勝非之語,勝非又毁之,浚由是得罪。時浚承制以子羽爲宣撫判官,與似同治事,大事多與子羽謀之,似充位而已。 《日曆》二年九月丙戌知興元王似爲宣副,十二月甲辰又除知䕫州。盧法原《成都續記》似二年閏四月自成都移興元,六月還成都,十二月遷顯直再任,今年二月始爲宣副,張深代似知成都,五月到任,蓋道阻除命不時至,故似二月始聞命耳。子羽爲宣判,見於常同劾䟽,而浚、子羽《行狀》《墓誌》皆不書,惟宣撫司案牘中有之,今掇取附見

䖍賊周十隆率衆犯循、梅、汀州,己酉,詔統制官趙祥、韓京、申世景、王進合兵捕之。

庚戌

襄陽鎭撫使李横,爲神武左副軍統制京西招撫使。初横旣進兵僞齊,右武大夫和州防禦使添差鄭州兵馬鈐轄牛臯、武徳大夫知汝州彭玘,各以所部兵與横㑹,横以便宜命臯爲蔡唐州鎭撫使、玘知汝州,言於朝,故有是命,仍賜横武翼郎以下告三百,遂以臯爲左武大夫安州觀察使 賜横空名告在此月壬寅,今併附于此。横又言:「臣已起兵撫定尅復神京,請命重兵宿將進屯淮西,按兵勿動,以揚聲援。」詔同都督江淮荆湖諸軍事孟庾、淮東宣撫使劉光世、江東宣撫使韓世忠措置。

徽猷閣待制廬壽鎭撫使兼知廬州胡舜陟,改充淮西安撫使,應本路鎭撫司並受節制。時論者以爲鎭撫兵皆烏合之徒,其帥守與夫僚屬,率多肆貪殘之威,無子惠之德,故民之復業者少,宜稍選沿江諸郡長民之官,責以勞徠勸相之任,於是淮東已復置帥臣,故改命舜陟。

初集英殿修撰葉煥知池州,募官兵得三千人,號曰敢勇,分爲五軍,然所募多烏合不逞之徒,煥不能制。是日,左軍反,右軍環甲將應之,兵馬都監華旺大呼,令釋甲,左軍以諸軍不相應,遂焚天王樓而遁,煥檄池州統制官王進以所部追撃,叛兵過江而潰,事聞,上謂大臣曰:「此事雖由小人喜亂,亦守臣馭之失宜。」呂頥浩曰:「請先抽出過敢勇,且分汰其餘衆。」乃議守臣之罪,於是煥坐落職,奉祠。 事聞在三月戊午,煥奪職在六月甲申

劉忠餘黨犯分寧、武寧二縣,江西大帥司遣統領官武經郎髙道、修武郎司全,合兵討平之,後各遷一官。 二人遷官在十一月戊午

辛亥

工部尚書兼權吏部尚書兼侍講席益,參知政事。新除翰林學士兼侍讀徐俯,爲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宻院事。故事:簽樞下執政一等,至是特詔鈞禮,又例外賜以金帶。

壬子

降授右朝散郎提舉浙東茶鹽公事王然罷,仍貶秩一等。先是宣諭官朱異論然置明州三縣鹽場,將沿海下戶一例拘籍,其間有不願結甲及雖結甲而不願貸本錢,至有憂畏而自縊,或持仗而逐保正者,言者亦論其擾民,故有是命。

甲寅

詔自今守臣到任半年,先具民間利害或邉防五事來上,因以察其材能。

翰林學士綦崈禮一兼侍讀。給事中胡松年,兼侍講。

集英殿修撰提舉西京嵩山崇福宮檀倬、祕閣修撰邵溥,並復徽猷閣待制。倬,建徳人,宣和末嘗爲給事中,坐王黼黨廢,至是始復之。

直祕閣提舉江州太平觀馬咸,召對,請申嚴鞫獄,於本狀外,别求他罪之禁,頒之中外,上納其言,遂以咸試大理卿。

右中散大夫兩浙轉運副使徐康國罷,仍貶秩二等。先是康國獻羡錢十萬緡,上不受,宣諭官朱異、左司諫唐煇論康國抛糴民戶米麥,踰年不償,故有是命。 王明清《揮麈後錄》云 :「韓璜叔夏爲司諫,奉使江外回,赴堂白事,徐康國爲兩浙漕,亦以執事入謁中書,康國自謂敭歴已久,率多傲忽,旣詣省,候於廊廡,以待朝退,一緑衣少年已先在焉,天尚未辨色,康國初不知爲叔夏也,貌慢之,偃然坐胡床,䨇展兩足於火踏子之上,目視雲霄,久之始問曰:『足下前任何處?』緑衣曰:『乍脫州縣。』時以事之湖外,方以獻利害得審察之命,因以求任使者,康國疑爲此輩,易之曰:『朝廷多事之際隨材授官,乍脫州縣者,未易遽干要除堂。』吏過,與之揖,康國且詫於緑衣曰:『此某中奉也,某在此,儻非諸公調䕶,亦焉能久安耶!』語未終,丞相下馬,遣直省吏致意康國曰:『適以韓司諫奉使回,得旨有所問,未及接見。』吏引緑衣以登,回首揖康國,始知爲諫官,驚悵恐怖,脚蹙踏子翻空,灰火滿地,皇灼而退,越數日,竟爲叔夏彈其『交結堂吏,臣所目覩』而罷。」洪邁《夷堅丙志》:「紹興初,韓叔夏璜以監察御史宣諭湖南歸,有旨令詣都堂,以職事白宰相,時朝廷草創,官府儀範尚踈畧,兩浙副漕徐大夫者,素以簡倨稱,先在客次,視韓緑袍居下坐,殊不顧省,久之乃問曰:『君從甚處至此?』韓答曰:『自湖外來.』徐曰:『今日差遣不易得,雖見廟堂,於事亦何所濟。』少焉朝退,有省吏過廡下,徐見之,拱而揖曰:『前日指揮某事,已卽時奉所戒。』吏方愧謝,望見韓,驚而去,徐固不悟,繼復一人至,其語如前,俄有趨避,而丞相下馬,直省官抗聲言:『請察院!』徐大駭,急起欲謝過,方冬月燎爐在前,袖拂湯缾仆衝,灰蔽室,因不暇致一語。韓旣退,除右司諫,卽具以所見劾之,以爲身任使者,媚事胥徒,遂放罷。」案韓璜以建炎四年九月除監察御史,是年出使湖南治鍾相獄事,紹興元年四月除右司諫,十一月送吏部,當康國罷浙漕時,璜去言路久矣,又案康國紹興二年五月因進銷金屏風事降二官,乃中丞沈與求所劾,與璜殊不相闗,邁累年爲史官,不知何以差誤如此

左承議郎襄陽鎭撫司參謀官趙去疾來獻㨗,上召見,以去疾爲左朝散大夫直龍圖閣,仍命有司以米五千斛餉横軍,朝廷未知金房鎭撫使王彥之敗,亦詔彥以軍食給横。時宣撫處置使張浚念非王庶不可修葺興元,庶以左通議大夫責江州,未行,乃復起庶爲參謀官,使詣巴州措置梁洋一帶,庶至巴,急散榜梁洋境上,招其軍民,不數日,逺近來㑹。巴之北境卽米倉山,下視興元,出兵之孔道,始敵破金商無所得,已失望,撒離喝至金牛鎭,不見兵,疑有伏,自以深入,恐無歸路,又聞庶在巴州,吳玠陽爲軍書㑹諸將,欲斷敵歸路,敵邏得之懼,㑹野亡所掠,食少盡,乃引兵還興元。

詔劉光世韓、世忠赴行在奏事,以將易鎭也。

乙卯

劉光世遣統制官酈瓊等以萬人屯泗州,爲李横聲援。

僞齊劉豫葬僞太后翟氏於東平。

是月 豫開貢舉,得進士羅誘以下四十八人。誘,海州人也。

三月 丙辰朔

禮部尚書洪擬,兼權吏部尚書。

丁巳

浙西提舉茶鹽公事夏之文言去歲賣鹽,増鈔錢五十萬餘緡,所煎鹽増八百七十餘萬斤,詔之文與其屬官皆遷官。

戊午

賜貴州防禦使印。

初浙西安撫大使兼知鎭江府劉光世言:「本軍月費錢二十七萬緡,朝廷及漕司纔應副十六萬七千有竒,雖有取撥鎭江一郡財賦之名,而兵火之後,所入微細,欲盡撥歸漕司,祇乞貼數應副。」都省言:「浙西提刑司具到鎭江酒稅課利田賦,以紹興元年計之,總爲一百餘萬貫石匹兩,兼本府水陸要衝,商賈輻輳,若諸色稅課悉歸公上,則比之前日,不無増羡。」乃如光世所奏,財賦並令漕司拘收,酒稅令兩通判措置。

遣入内東頭供奉官睿思殿祗候趙愿徃京西,勞李横軍。

詔兩浙諸州和買物帛,聽以三分折納見緡,用戶部請也。

己未

中書舍人趙思誠言:「州縣武臣添差甚衆,一郡有至三四十人,貪汚不法,民受其弊,望自今惟忠義及有功勞於國之子孫,朝廷特加優恤者許添外差,餘並禁止。若以員多缺少,自當稍清入仕之門,以息官冗民貧之弊。」詔除宗室外,令吏部開具,申尚書省。

中書舎人洪炎,兼權直學士院。初炎因朔日轉對,言:「趙姓出於少昊,而原廟之祀止及於黄帝,黄帝子孫蕃衍盛大,王天下者蓋非一姓,獨少昊及太祖開基以來,未有大顯者,望命諸儒討論,一正禮典,以盡尊祖之義。」事下禮部,後不行。 炎章䟽以辛酉降出,今併附此

庚申

武義大夫閤門宣賛舍人知隨州李道,領榮州團練使,以樞宻院言道能察軍情,不受鎭撫之命,理宜褒賞故也。

初命神武後軍統制兼都督府都統制巨師古以所部萬人屯揚州,壬戌,孟庾奏留之,不許。

名湖州唐太子太師顔眞卿廟曰「忠烈」,用守臣汪藻請也。

召布衣蘇庠赴行在。庠,丹陽人,父堅,元祐中爲太府卿。庠少能詩,不事科舉,徐俯薦其賢於上,令赴都堂審察,固辭,乃命鎭江以禮敦遣赴行在,庠喪明不至。

淮西安撫使胡舜陟至廬州,時潰卒王全 王全初見正月辛未 蹂境上,督府檄招之,全拒不從,聞舜陟入境,遂與其徒來降,詔以全爲承信郎,擇其少壯之士五百人隸淮西軍籍。 王全以是月戊寅補官。前郡將王亨籍官逋之在民者,亡慮數萬緡,舜陟盡蠲之。亨又託名贍軍,令市販輸金,物物苛歛,民擾且怨,行旅㡬絶,舜陟罷之,流民稍稍自歸。舜陟發粟貸民,俾濟農事,俾秋登乃償,㑹嵗大穰,所収至倍,公私皆給焉。

癸亥

詔前降鎭撫司差官按察郡縣指揮並罷,以殿中侍御史曽統言:「分鎭之地,平時旣無監司按察,而一旦遽加繩削,則將不可勝誅,乞俟戎馬平定,更選膚使,布宣德意。」故有是命。

詔𣙜貨務都茶場除提領官并左右司外,其餘官司並非所隸,毋得勾喚吏人及取索文字,以提轄官張純言本務係朝廷庫務,依法不隸省寺故也,於是榷貨事,戶部不得預。 《日曆》無此敕旨,今以今年十月壬辰戶部勘當狀修入,以見常同論鹽法事張本

甲子

資政殿學士江西安撫大使知洪州李囘,落職,提舉江州太平觀。囘老而慢,其下多縱弛,帥司屯兵數萬,皆招収潰賊,旣無所憚,又軍食不足,恣其所爲,郡民夜不解衣,惟恐生變,宣諭官劉大中至江西,奏囘專權廢法,且縱其子右宣教郎澡預政受金,及多辟親黨攝官,凡二十餘事,朝廷初疑太多,再下大中審實,大中言:「十中之一二事耳,事有大於此者。」於是江西轉運副使吳革、韓琼並罷,而澡勒停。囘素與呂頤浩不諧,由是不復而卒。

端明殿學士知建康府趙鼎,爲江西安撫大使兼知洪州。鼎過信州,舉人汪洋方志學之嵗,裁書謁鼎,鼎喜,遂與偕行。洋,玉山人也。

京西招撫使李横傳檄諸軍,収復東京。是日以其文來上,畧曰:「僞齊僣號,自速剪平,國運中興,王師已進,西壓淮泗,東接海沂,驛騎交馳,羽書疊至,我則兼収南陽智謀之士,提大河忠孝之人,仗義以行,乗時而動。」又曰:「金商之兵出其先,荆湖之師繼其後,若能納欵,則悉仍舊貫,執迷不悟,則後悔難追。」朝廷嘉之,後五日,詔横自武功大夫袁州防禦使特遷右武大夫忠州觀察使。

丙寅

詔讀書、習射童子求試者九人,惟習射者召見,餘賜帛罷之,上因謂大臣曰:「上有所好,下必有甚焉。蓋繇昨嘗推恩一二童子。欲求試者雲集,此雖善事,然可以知人主好惡,不可不謹也。」

直祕閣知江州兼主管沿江安撫司公事孫佑言:「本州對岸,自舒州至蘄黄数千里間,盡爲荒榛,旣非所統,稍有動息,别無斥堠,甚非控守之計,請蘄黃二州軍期控守事務,並從本司措置。」從之,仍詔:「大事聽江西帥司處置,㓂賊令湖北帥司應援,其岳州係長江上流𦂳要控扼之地,守臣亦令帶沿江安撫,俟盗賊寧息如舊。」

丁卯

省沿江三大帥官屬員。

詔:「自今臣僚上殿,毋得輒論私事及有僥求,對畢,仍申閤門照㑹。」時直龍圖閣呂源自浙東使還,賜對,乞改正過名,爲言者所劾,故有是命。

襄陽鎭撫使兼京西招撫使李横獻金人之俘二十有二,詔女眞逹鶻辣等四人處死,其渤海漢兒,分𨽻神武諸軍。

己巳

徽猷閣待制知平江府李擢,試尚書工部侍郎;徽猷閣待制提舉亳州明道宮黃唐傳,試給事中;祕閣修撰浙東提㸃刑獄公事孫近,爲祕書少監,並限三日赴行在。

是日,潁昌㨗奏至,詔李橫再進翊衞大夫,加賜空名告身二百,令京西山寨並聽橫節制。劉豫聞橫入潁昌,遣使詣左副元帥宗維求援。橫等軍本羣盗,雖勇而無紀律,見敵所遺子女金帛,乃縱掠數日,置酒髙㑹,敵聞而易之,豫遣其將李成以二萬人迎敵,金遣左都監宗弼援之,敗臯於京城西北牟駞岡,橫等軍無甲,皆敗走,敵亦不敢深逐也,潁昌復陷,參議官榖城譚世則爲賊所執,令其臨漢江招橫,橫不答,世則遇害。

庚午

右承事郎陳正彚,直祕閣主管亳州明道宮。正彚,黨人瑾長子也,崇寧中上書訟蔡京罪,流海島者十餘年,上聞其名,召見,將用之,正彚稱疾求去,乃有是命。

初大理正劉藻乞借官許用䕃贖,刑部請係朝廷許便宜從事,實因功勞,先次擬補官之人犯贓私罪杖,非重害者,及公罪徒並贖,從之。

辛未

故直徽猷閣知應天府凌唐佐,以死事贈徽猷閣待制,上命其從孫閤門祗候憲往潁昌,津致其家,且賜金五十兩爲道路費。先是唐佐妻子皆爲劉豫所囚,李橫入許,始知其狀,言于朝,遂命収䘏之,而道已梗矣。

初命神武副軍都統制岳飛督捕䖍㓂,而飛言軍無春衣,乃出戶部帛萬五千賜之,仍令吉州𣙜貨務就賜錢三萬緡爲行軍費,於是飛有衆二萬四千餘人,詔江西、廣東、湖南三漕臣濟其軍食。

武德大夫知汝州彭玘,爲武功大夫髙州刺史。

壬申

閤門宣賛舍人神武中軍右部統領韓世良,帶御器械。

詔:「貴州防禦使瑗,育在宫中,不可與諸宗室比,特給眞俸,從内東門司供納。」

癸酉

命起復鎭潼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孟忠厚朝謁昭慈獻烈皇后攅宫,以將再期也。

左承務郎通判潭州張掞,坐與孔彥舟、馬友交通,下吏,計贓抵死,以昭慈外親,免編配,送韶州収管。掞妻趙氏,宗室女,有美色,彦舟之敗也,掠其妻以去,至是抵罪。

東流令王鮪,坐贓抵死,除名,編管新州,自是贓吏罕復黥配矣。

甲戌

尚書左司員外郎王庭秀言:「朝廷比來深疾貪吏,然州縣之間豈無亷介自將沉於下僚者,望命五使所至,以亷潔清修,可以師表吏民者,具名來上,參以公議,不次陞擢,以厲士風。」從之。

直祕閣主管萬壽觀呂抗、呂摭,並改在外宮觀,任便居住,以其父頥浩言京祠當奉朝請於班列間,不免與百官相見,恐致嫌疑也。

宣撫處置使張浚奏劉子羽、吳玠、王彥饒風嶺勦殺金人。

丁丑

進士聞人武子,特補從政郎。孟庾之使閩中也,武子以客從軍牋奏,至是得官。

江東西路宣撫使韓世忠言:「近旨諸軍不得互相招収,請自今官兵已受宣敕者,並於紙背書冩軍號,用印,以爲照騐。」詔從其請,自今批勘官吏失察者,徒二年。

初惠州獄囚黄四等七人,有司以爲强盗當死,司士曹兼管左推勘公事孟師尹錄問,駁正無罪,及是上聞之,特遷右宣教郎知營道縣,旣而有司言師尹嘗平反死囚五人,特命遷一秩。 師尹遷秩在明年正月乙亥

左朝奉大夫知藤州侯彭老獻賣鹽羡錢千萬,上批其奏,付三省曰:「縱有寛剩,自合歸之有司,非守臣所當進納,或恐妄有刻剥,取媚朝廷,特降一官以懲妄作,所進物退還。」翌日,徐俯又以爲言,彭老遂罷。彭老,延慶兄也。

詔衢州守臣汪思温追捕事魔爲首之人,重寘於法,毋得張皇騷擾。先是衢州妖民余五婆居開化之九里坑,傳習魔法,新除祕書少監孫近在浙東,恐其爲變,請命衢、嚴州守臣捕治禁止,故有是命。時江浙州縣溪山深僻之民,更相傳教,各有主首,願爲徒侶之人,卽輸錢上簿,聽其呼率,私置軍器,羣起舉事,里正恐其累己,匿不告官,由是其徒轉熾,旣而近又言:「江浙山谷之民,平時食肉之日有數,所以易於食菜,今者一槩株連黨與,則其衆不可勝治。」-乃命爲首者取旨論罪,其餘皆釋之。御史曽統亦言:「開化接連徽、嚴二州之間,地險而僻,其人勇悍喜鬬,不可不早爲之圖,望捕爲首三人,法外行遣,自餘徒黨一切出榜釋其罪戾,免致反側生變。」從之,而亂已作矣。 統奏在四月庚子,今附書之,此爲今年五月繆羅事始

戊寅

内侍賈翊,責監英州宜安鎭鹽稅,日下出門。

親衞大夫寧州觀察使福建路馬歩軍副總管韋淵,提舉亳州明道宮,以淵引疾有請也。

皇后母福國夫人熊氏言家無居第,乞令臨安府蓋屋十五間爲皇后宅,上不許,命以官屋假之。

辛巳

詔浙西安撫大使司統制軍馬兼知泰州張榮、兼知承州王林,並以所部聽帥司節制,以湯東野有請也。

壬午

太尉武成感德軍節度使神武左軍都統制江南東西路宣撫使韓世忠,開府儀同三司,充淮南東路宣撫使,泗州置司。朝廷聞李橫進師,議遣大將,以劉光世兵不練,而世忠忠勇,故召見而遣之,仍賜世忠廣馬七綱、軍士甲千副、激賞銀帛三萬匹兩,又出錢百萬緡、米二十八萬斛,爲半歳之用,命戶部侍郎姚舜明徃泗州總領錢糧 賜世忠甲在三月甲戌,支錢糧在癸未,賜綱馬在四月辛卯壬辰,遣舜明在丙申,倉部郎官孫逸詣平江府、常、秀、饒、信、撫州,督發軍食。

直祕閣提舉廣南市舶宗頴,添差都督府參議官。

右宣教郎通判和州賈直清,提舉淮西茶鹽公事。兩淮舊爲分鎭地,至是始命監司。

言者論軍屯所至,發掘冢墓及借取平民首級之弊,詔以付神武諸將。

宣撫處置司同統制官楊政,率兵入僞地,因糧攻討,是日至水洛城,與賊遇,乃還。

癸未

左朝奉大夫提舉建州武夷山冲佑觀胡世將,復徽猷閣待制知建康府。

直徽猷閣知靜江府許中,降職一等。時中原士大夫避亂者多在嶺南,上數詔有司給其廪禄,中言:「本路諸州賦入微薄,請禁寄居官,毋得居沿邉十三郡,見寓止者皆徙之,仍毋給其禄。」上惡之,故有是命。

詔今後贓吏依祖宗舊制斷訖,令刑部鏤板行下,以兵部員外郎劉景眞有請也。

大理正劉藻請諸路獄案情犯未圓者,除命官外,更不取㑹,令刑寺悉行兩斷,委憲司遣官審問定歸一斷,事下本寺,本寺奏如所請,其不可定歸一斷者,卽上朝廷酌情處斷施行,從之。

甲申

右承議郎新通判温州陳桷,直祕閣,賜五品服。桷爲韓世忠所厚,故上召對而申命之。

詔自今進士䇿問及銓試選人時議,並以《七書》爲題一首,旣而言者以爲文具,遂不行。 四年二月辛亥禮部侍郎陳與義申請不行,今并附此

初江西安撫大使司將官李宗諒、燕筠,以所部叛於筠州,引兵侵瀏陽諸縣,李綱爲湖南安撫使,遣兵撃降之,詔宗諒、筠戮於市,其衆分隸諸軍。【案《宋史》繋壬午日】

江東轉運判官陳敏識,黜監嶺南諸州市征,以言者論其頃在分寧,首欲降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