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卷0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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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興三年十有二月 辛巳朔

起復直祕閣知岳州范寅敷罷,以制置使王𤫉言寅敷在任之日,每遇賊至,一味退避,僥求起復,至今未到故也。

壬午

左文林郎玉山縣丞張絢,爲左宣教郎,尋除祕書省正字,用劉大中薦也 絢已見六月壬辰,其除正字在此月丙申,今併書之。初監察御史劉大中自江南還,言:「䖍、饒兩監二年所鑄新錢纔二十萬緡,而用本錢十二萬緡,吏卒之費又二十三萬緡,得不償費,望減併官吏。」癸未,從之。時鑄錢一千,用銅二斤八兩、鉛一斤十兩、炭五斤,大中以爲費多,故有此請。 熊克《小曆》吏部郎官劉大中言云云,盖據《日曆》所書,其實大中此時已爲御史,蓋前是言之,而吏、戶、工部於此方勘當申上,克《曆》因誤也

武翼大夫吉州刺史統制鼎州軍馬杜湛,爲湖北路兵馬副都監。修武郎閤門祇候添差統制軍馬彭筠,充東南第八將。筠本與劉超合,有進士咼輔者,爲張用所掠,後輔入筠軍中,與進士路居正勸筠立功歸朝,時超據澧州,程昌㝢遣兵擊之不勝,輔等令筠以藥紙爲書,陳破賊計,密遣安鄉縣監稅劉汝舟持詣湖西,乞掩殺超,昌㝢亦遣使臣魏章賫蠟書報之,超爲筠所襲,敗走,筠以所部詣昌㝢降。昌㝢有戰士、鄉兵合九千餘人,用湛爲總帥,至是昌㝢奏湛屢立竒功、筠臨敵宣力,故皆擢之。旣而録輔之勞,亦以爲連州文學。 咼輔補官,《日曆》不書,據紹興五年六月十三日輔乞改正狀,其補官在四年五月

甲申

韓肖胄偕金使入境。後二日,至泗州,肖胄先行,自天長徑赴行在。

是日,大食進奉使蒲亞里至廣州,夜爲盗所掠,其徒死者四人。

乙酉

忠翊郎閤門祗候知漣水軍統制軍馬丁禩,遷一官,令再任。

是日,臨安火。後二日,又火,燔民居甚衆,宰相朱勝非引咎乞罷政,不許。

丁亥

右通直郎添差簽書静江軍節度判官㕔公事張企曹,通判欽州。企曹,義豐人,覺近屬也,自言無鄉可歸,故録之。

戊子

左廸功郎泉州州學教授許搏、右廸功郎范伯奮,並特改京官,皆用近臣薦對也。尋以搏爲祕書省正字。 搏除正字在丙申

己丑

左宣教郎添差通判湖州趙子偁,直祕閣,賜五品服。

詔四川諸州犯私茶鹽人,並不用赦䕃原免。初呂頥浩因通州鹽畫旨,而𣙜貨務張純又請批狀行之東南諸路。至是左朝請大夫成都府路提㸃刑獄公事何慤言:「所降指揮,爲專置提舉茶鹽司路分,本路卽非專司去處。」總領四川財賦趙開以白宣撫司,且言:「恐官吏觀望,全不禁戢。」宣撫處置副使王似、盧法原以便宜從之,言於朝,故有是命,自是天下茶鹽皆用重法矣。慤,資陽人也。

辛卯

拱衞大夫宣州觀察使樞宻院凖備將領閻臯,爲江西兵馬都監。先是詔以臯所部隸神武右軍,故有是命。

監察御史魏矼言大理獄囚已上未報者八十餘人,詔刑寺官就刑部早入昏出,限三日聚斷上省。

壬辰

詔:「諸路監司,令三省選擇差除,自今臣僚差遣,並不得自具闕乞差。」時御史建言:「祖宗朝除用監司,必擇累任知州,通曉政事,實有政績,或久任省府推判,練逹老成之人,故使按察吏治、發摘姦伏、薦舉人材、撫存百姓,無有不宜。若有本路利害,就委措置,無有不當。選任旣重,公論咸服,海内清平,朝廷省事,皆由乎此。近年任用太易,以一路耳目之寄,付新進望輕之人,或未歴親民,或少年輕銳,或起於罪戾,欲使政事修舉,姦宄消伏,難矣!望令中書愼簡聰明公正之人,參之衆論,書之於籍,以待有闕,按籍除授,絶請求之私,去待闕之弊,如此則諸路使者皆得人,而事無不集矣。」疏入,上諭輔臣曰:「今奔競之風未息,每有一闕,必致干乞,宜明戒諭,毋得具闕乞差,庶修士檢。」然循習已久,終不能革也。

右廸功郎新監廣州寘口塲鹽稅吳伸再上書請伐劉豫,且言:「今兵權所付不過二三人,其有道家所忌,則趙括之徒可憂,其有戰勝而驕,則武安君之禍可戒。」又言:「古人師克在和,今陛下將士雖衆,孰講亷、藺之歡?則將帥之賢愚,不卜而可知也。今之主將,無非營私背公,蠧國害民之徒,廣回易,擅𣙜酤,所至州郡,則恣無厭之求,民力爲之耗減,廣收無用之兵,以益請糧之數,則財賦之得失,不卜而可知也。今國家所頼者,止知有西北之兵,不知有東南之士,又况諸軍無非潰亡之徒,子女旣足,金帛亦豐,邊境暫寧,則偷安以干廪食,至於臨敵,豈不潰亡,此士卒之能否,不卜而可知也。今重兵皆在江南,而輕兵獨當淮右,萬一敵人掠我淮甸,對壘江旁,縱未南渡,兩軍相持,積以嵗月,必有存亡。夫金人雖强,尚不足慮,劉豫雖微,其禍可憂,臣以爲先擒劉豫,則金人自定,金人之計,陛下知之詳矣,今又割中原以假劉豫,是并吞之謀已兆,而危亡之禍將及,豈可不爲之計。今使命將至,不可中輟,萬一厚有需求,臣願陛下陽許隂違,俟其還報,乘其不疑,一怒親征,劉豫可擒也。」

癸巳

詔修蓋殿宇迎奉祖宗神御赴行在,用祠部員外郎兼權太常少卿江端友議也。先是端友建言太廟典禮三事,大畧以爲「宗廟社稷者,天子之所守,出命令,頒爵賞,皆告廟而後行,天子廵狩,猶載遷廟之主以行,示有所尊,固未有逺寄於郡國,不復近天子之居者也。今雖國歩未平,然天子之居,豈可無宗廟社稷?《禮》曰:『君子將營宮室,宗廟爲先』,今臨安宮室畧備矣,欲乞行宮門内修創太廟,務令近古,質素不必華飾,約用屋五十間,不過費萬餘緡,而使宗廟神靈依陛下而安,所繫豈不甚重?又伏見御名祝版,稱嗣皇帝,竊謂嗣字非所宜稱,唐肅宗復兩京,告廟祝文稱嗣皇帝,顔真卿曰:『上皇在蜀,可乎?』亟命易之,今日之事,誠大類此,又本朝故事,並用三公奉冊寶,而宰臣、執政官攝之,以重其事,今太尉不得爲三公,自上攝下,名實不相副,亦合從舊事。」下吏、禮部、太常寺討論,至是吏部侍郎陳與義、太常少卿唐恕、禮部員外郎郭孝友等言:「國家自渡江以來,講武修備,期於恢復,蓋恐不常厥居,故因府治殘破之餘而居之,而宗廟神主則往温州奉安,意可見矣,不知端友之意,謂今日定都於臨安乎?將俟天下平定而别議定都所在乎?是未知朝廷深思微旨,權時之宜,徒爲此紛紛也。太上皇帝遭時艱阨,明詔内禪,故靖康之間,宗廟祝文已稱嗣皇帝,逮二聖北行,陛下應天順人,遂登大寶,其視肅宗靈武之事,大不相侔,竊謂稱嗣之義,於禮無嫌,不必改作,若謂自上攝下,名實不相副,則本朝大禮親祠,輅車執綏,乃是太僕之職,而有用從官攝者,此類甚多,未足爲輕重。」時朱勝非方主和議,乃白上營宗廟於臨安,而以攝三公奉冊,惟祝文稱嗣如故。 端友建請在十月戊申,今聨書之

甲午

詔李橫、翟琮、董先、李道、牛臯並聼岳飛節制,以圖後效,仍令橫等卽江州屯駐。初橫之在襄陽也,岳飛遣統領官張憲招之,不從,及橫自黃州渡江,飛聞之,疾馳往洪州,後橫一日至,橫已參趙鼎矣,飛責橫不相從之意,橫引罪而已。於是道、臯已在江州,飛皆用爲統制,就將其軍,惟橫等留南昌如故。 熊克《小曆》於今年七月書詔橫駐洪州,案《日曆》十一月庚午詔横等江北擇地爲寨,十二月壬午詔橫權於舒、蘄州界屯駐,至此始命移屯江州,不知克何所據而云爾也?

乙未

詔初磨勘改官人,許注外路教官,著爲令。 《中興聖政》宰執進呈,差沈昭逺催軍糧事,上曰:「差官數有言者,蓋常賦自有轉運司,官茍不職,自當别選能吏,豈可每每差官催督乎?至於因事差官出外,自祖宗時有之,亦不得俱廢也。」臣留正等曰:「天下之事,以安静爲利,以騷動爲害,此不可不察也。安静而事集,則於事所當爲之外,不復有餘事矣;騷動而事集,則於所當爲之外,其弊未易數也。且天下常賦,治之者有常職,以常職而治常賦,取足而止,寜有他費哉!茍爲不然,而差官以督之,彼承天子之命,挾勢以恐動州縣,酷者肆虐,貪者妄取,從吏又倚其勢以爲奸,其所至之患,甚於常賦,雖能辦集,常賦之外,又不知其費之幾何,此其所以爲利害也。太上皇帝不從言者差官之請,而謂常賦自有轉運司,可謂深明利害之所在矣,若夫因事差官必有所不得已者,亦豈聖意之所欲哉!時焉而已爾。」

知樞宻院事張浚言:「荆南屯駐大軍,竊慮闕乏,臣已於隨行贍軍鹽内支十萬斤付解潜爲軍費。」詔浚毋得更擕蜀鹽過界,有害鹽法,仍令浚星夜赴行在,所至州具到發日聞奏。

鎭江建康府江東宣撫使韓世忠遣幹辦公事聞人武子來奏事,上召對,世忠言:「本司近收到曹成、李宏、馬友、劉忠、王方等諸頭項數萬人,全無噐甲,緩急遇敵,恐誤國事。」詔令軍中造甲千副,其工料之直,以浙路度牒、眞州榷貨務見鏹金銀中半給之。

丙申

尚書吏部員外郎兼祕書省著作佐郎虞𤃅,試左司員外郎。

左宣教郎魏良臣,守尚書都官員外郎,用席益薦也。 良臣九月甲寅改官

丁酉

故延康殿學士通義大夫趙遹,追落職名。遹始卒於夀春府,至是其家援故事,以遺表恩爲請,許之,給事中胡交修言:「瀘南開邊之禍,遹爲之首,稽之公憲,宜在褫奪,望追削舊職,以謝瀘南無辜之民,且爲開邊誤國者之戒。」故有是命,其遺表恩勿行。

戊戌

顯謨閣直學士知池州陳規,充龍圖閣直學士知廬州。右朝議大夫新知岳州夏廙,改知池州。右朝奉大夫劉愿,知岳州。右朝散大夫李倫清,知太平州。召徽猷閣待制知廬州胡舜陟赴行在。

詔借撥廣西常平、免役、塲務、抵當黃金四百七十兩、白金八十兩、錢五十萬緡赴衡州提刑司,别庫樁管,非奉朝旨,毋得取撥,再得旨奏知不行【案此句文義疑有脫誤】。李綱之爲廣西宣撫使也,剗刷廣西苖、役羡錢,得七十八萬餘緡、米十七萬餘斛,未及津置而罷,至是提㸃刑獄公事董弅言於朝,故有是命。

國學免解進士孫掞,特補下州文學,以從軍之勞也。

己亥

詔:「自今冬祀、夏祭、祈榖、雩祀,正配位並用犢。」從太常請也。自廵幸以來,常祀天地以少牢,至是輔臣請復太牢以祭,事旣行,博士王普言故事,惟大享明堂用太牢,乃止用犢。普,賓子也。

辛丑

樞宻院計議官沈昭逺,守尚書戶部員外郎。先是昭逺以左從事郎與左廸功郎錢圻並爲計議官,簽書樞宻院徐俯薦於上,皆召對,改京秩 俯以九月癸酉薦二人,己卯引對,庚辰改合入官,今併附此。前一日,俯被旨以圻、昭逺並爲尚書郎,俟有闕乃授,而以右承務郎簽書保寧軍節度判官㕔公事陳正同、右廸功郎監華州西嶽廟呂用中代之。昭逺,歸安人,父千,左朝奉大夫。圻,景祥子。正同,正彚弟。用中,好問子也。千、景祥,故以上書入籍,而圻、昭逺皆以談經,嘗爲太學博士,故俯薦用之,於是樞密院徑闗中書,議者不以爲是。 此爲明年正月丙子劉大中乞申敕三省宻院差除事祖

壬寅

簽書樞宻院事韓肖胄言:「昨䝉誤恩,擢参右府,俾使彊敵,仗國威靈,既已復命。竊惟宥宻之地,當任賢傑,豈宜因事,輒以假人,伏望除臣一在外宮觀差遣。」詔不許,令幹辦内東門司王柔宣押赴都堂治事。

詔江西大帥司遣官迎奉諸陵帝后位牌赴行在。河南鎭撫使翟琮之南遁也,依趙鼎於江西,故鼎得而上之。

癸卯

以神衞剩員多闕,命行在職事官依數給錢,自行雇募,至今以爲例。 此以四年正月十二日都省批狀増入

甲辰

詔南班宗室新第仍舊以睦親宅爲名。

乙巳

詔三衙管軍月廪,並依統兵戰守官例支破。

丙午

殿中侍御史常同言:「今諸路待闕,監司近百人,其間凡庸闒冗之尤者,請爲陛下數之 —— 新福建提刑成大亨,諂事權貴,爲戶部郎中,催浙東上供,豫期趣納,爲國斂怨;淮南轉運副使郭康伯,性資邪佞,嘗至省門伺堂吏而揖之,淮南久不除漕,權臣喜之,特爲復置;新廣南提舉市舶林仲堪,貪鄙不亷,嘗權南劍州,楊勍冦至,先盗取庫藏之物,焚之而遁;新江西提鹽章億,行同駔儈,嘗與兄弟争財,首建析居之議,宗黨莫不鄙其所爲;新提㸃坑冶鑄錢唐棣,黃潜善之客也,在揚州與貴近爲狹斜之友,自運屬除祕丞,士論不齒;新廣東提鹽蔡向,性貪而刻,向在浙東,率斂錢物無數,今又付以此任,故態復作矣;新湖南提鹽盧宗訓,堂吏之家,性資兇暴,除目之下,士夫傳笑,謂流品自此不分矣;福建提鹽李承邁,本假女謁,交通權臣;新廣西提鹽胡升,浮薄晚進,因婦翁黃潜善,擢爲編修官,潜善誤國,得罪天下,豈容其壻,尚玷選擢;新湖南運判林叔豹,自登第卽遊梁師成之門,以校正太清樓書籍改官,頃任御史,陛下灼見其朋附逐之;提㸃坑冶鑄錢陳遜,向縁童貫特薦改官,諂事權臣,卽得見闕,職事曠廢;浙西提鹽張愿、新浙東提鹽鄭僑年,皆監當資序,愿懵不曉事,嘗除大理正,卽以言罷,僑年乃崇觀間大臣子,年少癡騃。此十餘人所爲,大畧如此,今乃玷一路之重寄,豈特不足以鎮服州郡,生靈受弊當不少矣,伏望併賜罷黜,庶使四方漸有澄清之期。」於是大亨等十三人皆罷。

是日,金使李永夀、王翊至行在。永夀等驕倨自肆,朝廷患之,命右文殿修撰都督府參議官王倫假吏部侍郎,卽館中與之計事,倫爲翊道雲中舊故,翊不爲禮,少頃,詔賜永夀等衾褥,傳旨勿拜,倫曰:「上嘉公輩逺來,特命倫相勞,此殊恩也,宜拜以謝。」永夀等始拜。 《日曆》「國信所申:王倫賜被褥等,傳宣聖旨免拜,人使直身立,有旨賜生餼,依已賜被褥等禮例。」則是館中未嘗拜也,與《王倫行述》所云差異。今且兩存之

丁未

直龍圖閣知鼎州程昌㝢,以掩擊王善、劉超之功,陞集賢殿修撰。時王𤫉已去,昌㝢亦將所部還鼎州。

右儒林郎王雰,特改京官。雰,雲弟也。

吏部侍郎陳與義言:「自艱難以來,選人用恩賞改官者甚多,用舉主改官者甚少,欲自今磨勘改官人,從上收使五員外,有賸數,從本部行下所舉官司,令再舉,庶幾少寛士人平進之路。」從之。

戊申

右從政郎淮東宣撫司幹辦公事聞人武子,特改京官。

初江西統制官傅樞赴行在,而所部在䖍州,制置使岳飛移其軍往江州屯駐。樞與飛故有隙,其弟統領官機與飛軍統領官王貴亦不平,機單騎赴洪州,軍行至長歩,其右軍部將元通率其徒千餘人遁去,進犯英州,掠范瓊女而去,又圍南雄州,事聞,詔本路帥司招捕,趙鼎奏戮機,詔貸死,送飛軍前自効 四年四月乙巳,旣而通受廣東經畧使季陵招安。 通明年三月丁卯可参考

己酉

金國元帥府議事官安州團練使銀青光祿大夫李永夀、朝散大夫尚書職方郎中王翊入見,宰執分立御榻左右,工部尚書胡松年、假吏部侍郎王倫立於東朶殿,神武右軍都統制張俊、神武中軍統制楊沂中、帶御器械劉光烈、韓世良立於殿西壁,俊等皆裹巾戎服,佩劍,永夀等先進書於殿下,見畢陞殿,傳語館伴使副趙子畫、楊應誠同上國書,匣乃朝廷自造,幣帛亦預蓄以待之 此二事據今年十一月乙丑館伴所畫一修入,永夀請還僞齊之俘及西北士民之在東南者,且欲畫江以益劉豫。旣退,命客省官賜酒食於殿門外,辭亦如之,其從者七人亦許至殿門。賜翊金幣,皆如永夀之數。殿中侍御史常同言:「先振國威,則和戰常在我,若一意議和,則和戰常在彼,靖康以來,分爲兩事,可爲鑒戒。」上因從容語武備曰:「今養兵已二十萬有畸。」同曰:「未聞二十萬兵而畏人者也。」

庚戌

徽猷閣直學士樞宻都承旨章誼,陞龍圖閣學士。中書舍人孫近,守給事中。時議遣大臣使金,而参知政事席益以母老辭,上問可代者,益薦誼才,故有是命。

是嵗 金元帥府右都監宗弼引兵攻和尚原,㧞之。時宣撫處置副使王似、盧法原同在閬中,乃分陜蜀之地,責守於諸將,自秦鳯至洋州,以利州路制置使兼本司都統制吳玠主之,屯仙人闗;金房至巴逹,以鎭撫使兼本司參議同都統制王彦主之,屯通川;文龍至威茂,以降授武畧大夫知綿州兼綿威茂州石泉軍㳂邊安撫使劉錡主之,屯巴西;洮岷至階成,以熙河路馬歩軍總管統制熙秦軍馬闗師古主之,屯武都。先是敵决意入蜀,遂犯和尚原,統制官吳璘以無糧不能守,㧞寨棄去 失和尚原,《史》及《吳玠碑誌》皆不載,惟胡世將奏議云:「紹興三年冬,吳玠失和尚原。」鄭剛中所奏亦云:「和尚原自紹興四年以後,便是劉豫管守,不係吳玠地界。」故附於此,《日曆》紹興四年十一月八日吳玠奏:「紹興二年冬,臣又與劉子羽議,和尚原距川蜀地逺,終恐糧道不繼,難以持逺,遂於川口仙人闗側近殺金平修置山寨,旣下原,又得子羽成州及梁洋軍馬,併力控扼。」案此則和尚原之失不在今冬,玠自奏不應有誤,意者在今年春夏之間,饒風交兵之際耳,《吳璘神道碑》云:「三年,敵戰饒風,時王駐兵和尚原,敵欲道原下,王以兵迎擊,皆敗而走,遷榮州防禦使知秦州。」詳此當是璘棄和尚原而歸,宣撫司因令守秦州耳,或可移附今年六月庚寅所書璘遷官時。劉錡爲四川㳂邊安撫,《日曆》不書,紹興二十年七月二十二日吏部狀:「四川制置司申:契勘紹興三年内,宣撫司分道措置守禦,綿州知州帶綿威茂州石泉軍㳂邊安撫司公事,今來軍事寜息,合行罷去。有旨:依。」未知錡兼四州安撫的在何月日,今因事遂書之,當求《綿州知州題名》修入

海冦黎盛犯潮州,焚民居,毀其城而去。盛登開元寺塔,望吳氏故居,問曰:「是非蘇内翰藏圖書處否?」麾兵救之,民頼免者甚衆。

初廸功郎王寵旣䧟僞齊,屏處村落間,不復仕進,至是劉豫聞其名,令赴京擢用,寵稱疾不行者經嵗,州郡强遣之,寵至京,終不受僞命而去。寵,宜川人也。 紹興十年改官監登聞檢院

戶部奏:兩浙路主客戶二百一十二萬餘、口三百五十六萬餘;廣東路稅客戶六十一萬餘、口一百七萬餘;湖北路主客戶十四萬餘、口十四萬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