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製三禮義疏 (四庫全書本)/卷18
御製三禮義疏 卷十八 |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周官義疏卷十八
春官宗伯第三之二
大宗伯之職掌建邦之天神人鬼地示之禮以佐王建保邦國〈示音祗本或作祇下神示地示皆倣此〉
正義鄭氏康成曰建立也立天神地示人鬼之禮者謂祀之祭之享之吉禮是也保安也目吉禮於上尊鬼神 賈氏公彦曰單言邦據王言也以佐王建保邦國則統侯國言之 鄧氏元錫曰王上事天眀下事地察享親尊祖無怨恫於鬼神而後邦國以寜故宗伯掌禮以佐王建保邦國 孫氏之宏曰先王眀於天地之故察於人之理知所以事鬼神示者即保邦之實政也故承祀親疏上下閒者有一事之不致其誠一物之不當其則則為不克祀不克祭不克享矣唯聖人能享帝孝子能享親此之謂也
案記曰眀乎郊社之禮禘嘗之義治國其如示諸掌乎能事天神人鬼地⽰則餘四禮舉而措之耳故建保邦國獨目此以著其義 天曰神妙萬物而不可見也人曰鬼其所歸也地曰⽰以示為義五岳四瀆名山大川顯然示人以法象也
通論唐氏曰虞書廵守脩五禮臯陶謨言自我五禮至命官則曰典朕三禮蓋五禮兼神人三禮専事神之禮宗伯先言建邦之天神人鬼地⽰之禮所謂典三禮次之以吉凶賓軍嘉則五禮也
以吉禮事邦國之鬼神⽰〈注故書吉或為告杜子春云當為吉書亦多為吉〉正義鄭氏康成曰事謂祀之祭之享之吉禮之别十有二〈賈疏下經禋祀血祭天地各三享人鬼六為十二〉
案吉凶不相干故古者有喪則廢祭喪服緦麻章傳曰有死於宫中者則為之三月不舉祭蓋心稍繫於哀戚則不能致其専一以交於神眀故唯祭祀謂之吉禮
餘論王氏安石曰以神鬼示為序定上下也以鬼神示為序辨内外也以神示鬼為序眀尊卑也
以禋祀祀昊天上帝〈禋音因李又音煙〉
正義賈氏公彦曰周語精意以享謂之禋 鄭氏康成曰昊天上帝冬至圜丘所祀 程子曰天與帝一也天言其體帝言其主 鄭氏鍔曰以其氣之浩浩故曰昊天以其主位乎上故曰上帝物無以稱徳唯致其精意可以享之
案冢宰司徒所涖祀事皆首五帝者舉五帝則昊天上帝可知也此不及五帝者舉昊天上帝則五帝可知也司寇職禋祀五帝則戒日可見二禮之從同辨正張子曰注以禋為煙非也凡祀天日月星辰風師雨師皆取煙燎則不言可知蓋祭天禮重故取禋敬之名以别之書曰禋于六宗又曰禋于文王武王
以實柴祀日月星辰
正義鄭氏衆曰實柴實牛柴上也 鄭氏康成曰星謂五緯〈賈疏五緯謂五星東方歳星南方熒惑西方太白北方辰星中央鎮星二十八宿隨天左轉為經五星右旋為緯〉辰謂日月所㑹十二次〈賈疏案左傳日月之㑹是謂辰二十八星面有七不當日月之㑹直謂之星若日月所㑹則謂之宿謂之辰謂之次〉祀五帝亦用實柴之禮云 毛氏應龍曰日月隂陽之精五星五行之精在天為七政成造化祀之所以次於昊天上帝
通論楊氏復曰典瑞朝日注云天子春分朝日秋分夕月玉藻朝日於東門之外馬鄭注皆云於春分賈誼亦云三代之禮春朝朝日秋暮夕月〈陳氏曰天地至尊故祭以二至日月次天地故祭以二分〉祭法幽宗祭星也此祭日月星辰之正禮也郊特牲大報天而主日配以月則因郊覲禮拜日于東門外禮月于北門外則因覲月令祈來年于天宗則因蜡春秋傳日月星辰之神雪霜風雨之不時於是乎禜之則因禜皆因事而祭也
以槱燎祀司中司命飌師雨師〈槱羊九反燎良召反飌音風〉
正義鄭氏康成曰槱積也詩云芃芃棫樸薪之槱之三祀皆積柴實牲體焉或有玉帛燔燎而升煙所以報陽也鄭司農云司中三能三階也司命文昌宮星風師箕也雨師畢也〈王氏昭禹曰物感風而化資雨以養燔燎以致其神為物報也〉某謂司中司命文昌第五第四星或曰中能上能也〈賈疏武陵太守星傳云文昌宫六星第一曰上將二曰次將三曰貴相四曰司命五曰司中六曰司禄三台一名天柱上台司命為太尉中台司中為司徒下台司祿為司空 案太尉司徒司空之名蓋亦東漢已後人所目〉 賈氏公彦曰司中司命等言槱燎日月言實牲昊天上帝言禋祀則三祀互相備矣先積柴次實牲後取煙事列於卑祀義全於昊天上帝文當然也
案先王制司中司命之祀蓋以人受天地之中以生而為性湯所謂降衷是也既生而有形氣其死生脩短之數若或制之孔子所謂命是也王者相協生民欲登之於仁夀而消其疵厲夭札故特立司中司命之祀亦使民知所受之有中以正其徳所禀之有命以定其志也 易曰震萬物者莫疾乎雷而不列祀典何也未有不雨而雷者祀雨師則已包雷師矣餘論賈氏公彦曰虞書禋于六宗康成以此星辰司中司命風師雨師當之王肅取家語祭時祭寒暑祭日祭月祭星祭水旱為六宗孔安國注尚書同此説鄭注月令天宗為日月星辰若然星辰入天宗又入六宗日月入天宗即不入六宗日月尊也
以血祭祭社稷五祀五嶽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言祭地此皆地示祭地可知也隂祀自血起貴氣臭也〈賈疏社亦土神故舉社以表地示若大地方澤當用瘞埋與昊天禋祀對故注云祭地可知也〉社稷土穀之神有徳者配食焉共工氏之子曰句龍食於社〈賈疏昭公二十九年左傳句龍為后土后土為社〉厲山氏之子曰柱食於稷湯遷之而祀棄五祀者五官之神在四郊四時迎五行之氣於四郊而祭五徳之帝亦食此神焉少昊氏之子曰重為句芒食於木該為蓐收食於金脩及熙為𤣥冥食於水顓頊氏之子曰黎為祝融食於火〈賈疏昭二十九年左傳少皥氏有四叔實能金木及水使重為句芒該為蓐收脩及熙為𤣥冥此其三祀也顓頊氏有子曰黎為祝融共工氏有子曰句龍為后土其二祀也〉五嶽東曰岱宗南曰衡山西曰華山北曰恆山中曰嵩高山不見四竇者四竇五嶽之匹或省文〈賈疏江河淮濟為四竇〉 賈氏公彦曰社稷五祀五嶽地之次祀先薦血以歆神 項氏安世曰血毛告幽全之物也地道有幽全之義故求之以血 陸氏佃曰祭社必及稷以其同功普利以養人也 王氏志長曰五祀在社稷之下五嶽之上則非門戸等可知
案舉昊天上帝而不言方澤何也天地之徳無物可以稱者實柴槱燎不過以氣求之於陽血祭瘞埋不過以魄歸之於隂而聖人所以昭格於皇天后土者惟在於精意故實柴槱燎乃祀天之所同而以屬日月星辰以下陳血瘞埋乃祭地之所同而以屬社稷五祀以下又不言方澤以示禋祀與昊天上帝同也周官之文彼此互見昊天上帝别見於司服司裘以未見禋祀故於大宗伯職揭之五帝同用禋祀别見於大司寇故宗伯職畧焉冬至圜丘夏至方澤别見於大司樂四圭祀天兩圭祀地别見於典瑞宗伯職不舉方澤義别有在而羣儒乃謂古無方澤之祭顯與經悖 胡仁仲謂王者父天而母地埽地而祭者唯昊天上帝地示則唯有社祭並無所謂方澤蓋據此經及鼓人以靈鼓鼓社祭皆不言大示而諸傳記亦多以郊社對舉故為此説不知周官中雖有為莽歆所偽者而大司樂章則漢文帝得魏文侯時樂工竇公所獻司馬遷封禪書首舉虞周之典祀直引其文〈史記周官曰冬日至祀天于南郊迎長日之至夏日至祭地示皆用樂舞而神乃可得而禮也〉則是篇乃周官之舊眀矣戴記曰器用陶匏以象天地之性也又曰天地之牛角繭栗則祀天祭地儀物皆同可知矣又曰因天事天因地事地又曰燔柴于泰壇祭天也瘞埋于泰折祭地也又曰以祀天地山川社稷先古七十子之徒各記所聞而大體不易則不得謂社祭之外别無方澤之祭昭昭然矣鼓人首舉社祭義已見前其他傳記則或以便文或舉下以該上玩其本文義自可辨無庸徧舉也 記曰地秉隂竅於山川播五行於四時蓋五行質具於地而氣行於天其用雖分而實合故其祭雖合而亦分鄭注五官之神蓋水火金木土之神故以列於五嶽之上也左傳晋史墨所稱社稷五祀及大戴禮宰予問五帝徳篇孔子謂五官别稱五祀不得同帝正此經所謂五祀也
通論黄氏榦曰土穀之祭逹於上下故宗伯及鼓人職皆獨舉社以方丘唯天子得有事也大司樂所謂地示則兼斯二者 陳氏祥道曰五祀見於周禮禮記雜出於史傳多矣特祭法以司命泰厲為七祀而左傳昭二十九年家語五帝篇則以為重該脩熙黎句龍之五官月令以為門行戸竈中霤白虎通劉昭范髙堂隆之徒以為門井戸竈中霤鄭氏釋大宗伯之五祀則用左傳家語説釋小祝之五祀用月令説釋王制之五祀則用祭法説然則五祀者其名雖同其祭各有所主
存疑張子曰大社祭天下之地示王社祭京師之地示説本白虎通竊意大社立於王宫乃祭京師之地示京大也師衆也京師之社固可稱大王者無外社繫以王則祭天下之地示也此禮唯王有之諸侯以下則否王社書傳無文其即澤中之方丘與
以貍沈祭山林川澤〈貍牟皆反劉莫拜反沈直䕃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祭山林曰貍祭川澤曰沈順其性之含藏 崔氏靈恩曰祭山林於壇祭川澤於坎禮記四坎壇祭四方是也牲用少牢王服𤣥冕牲玉各放其方之色樂奏蕤賓歌函鍾舞大夏
以疈辜祭四方百物〈疈普逼反一音方麥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疈疈牲胸也疈而磔之謂磔攘〈賈疏疈牲胸者蓋見當時牲體皆從胸臆觧析之磔攘見月令磔牲以禳去惡氣也〉及蜡祭郊特牲八蜡以祀四方〈賈疏先嗇一也司嗇二也農三也郵表畷四也猫虎五也坊六也水庸七也昆蟲八也 張子曰昆蟲害苗不當祭百種其一也百種百穀之種 案郊特牲言祭百種以報嗇則百種當祭明矣昆蟲毋作乃祭蜡而以此辭為祝豈祭昆蟲之謂乎當從張子為正〉
總論王氏安石曰禋者意之精也意先於氣血者氣之盛也氣先於形實柴槱燎用氣而已貍沈疈辜則用形焉氣親上形親下則各從其類也
以肆獻祼享先王以饋食享先王〈肆如字鄭他歴反食音嗣〉
正義鄭氏康成曰獻獻醴謂薦血腥也〈賈疏迎牲入豚解而腥之王及后酌醴獻尸故云薦腥〉祼之言灌灌以鬱鬯謂始獻尸求神時也〈賈疏宗廟之祭迎尸入戸坐於主北王以圭瓚酌鬱鬯以獻尸尸得之瀝地祭訖啐之奠之不飲尸為神象灌地所以求神是謂始獻言始獻對後朝踐饋獻等為終也〉郊特牲魂氣歸于天形魄歸于地故祭求諸隂陽之義也殷人先求諸陽周人先求諸隂求諸隂灌是也〈賈疏祭時作樂為陽灌地為隂殷人先求諸陽謂未灌先合樂周人先求諸隂謂未合樂先祼也〉
辨正陳氏傅良曰祠禴嘗烝王四時祭祖廟之禮肆獻祼饋食四時皆用此二禮注謂六箇祭名非是案鬱人掌鬱用之以祼記云獻之屬莫重於祼則肆獻祼者祭享之隆禮也其自饋食始者則不祼士虞特牲少牢皆云饋食則祭享之殺禮也司尊彝職祠禴嘗烝追享朝享皆有祼而鬯人職廟用脩賈氏以為終喪後初為吉祭不與全吉同故自饋食始畧同士大夫禮則天子諸侯固亦有饋食禮矣此經以饋食與肆獻祼相對言之蓋一隆一殺四時之祭唯所用之如冠禮之或醴或醮大夫祭禮之或賓尸或不賓尸不拘一轍而皆可用也從其隆則以肆獻祼從其殺則以饋食然則此二句者統下四時之祭而言非祭之正名也肆陳也又大也大祝職云肆享雝詩云肆祀皆有大義焉饋食蓋於春若夏偶行之以春夏時用薄祭也易云東鄰殺牛不如西鄰之禴祭足以見禴之為薄矣
存疑鄭氏康成曰魯禮三年喪畢而祫于太祖眀年春禘于羣廟自爾以後率五年而再殷祭一祫一禘〈賈疏此以春秋為魯禮文公二年秋八月大事于太廟躋僖公僖公三十三年十二月薨至文二年八月於禮雖少四月猶是三年喪畢而為祫祭也云眀年春禘者約僖公八年及宣公八年皆有禘文則僖公宣公三年春皆有禘祭可知文公二年有祫則僖公宣公二年亦有祫眀年是三年亦有禘可知至六年是三年祫八年為五年禘殷大也除明年春四年五年六年為三年祫七年八年添前為五年禘是五年再殷祭也禘雖小於祫而大於時祭〉
以祠春享先王以禴夏享先王以嘗秋享先王以烝冬享先王〈禴餘若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宗廟之祭有此六享 陳氏傅良曰祠禴嘗烝皆舉於四時孟月〈案據大司馬職則皆於仲月〉 程子曰易升九二孚乃利用禴又既濟九五東鄰殺牛不如西鄰之禴祭禴薄祭也 王氏安石曰秋物初成薦新曰嘗冬物大備合衆物以享曰烝 鄭氏鍔曰春夏蒐苖時物方生可獻者寡秋冬獮狩乃備物備禮唯其稱也
案康成以肆獻祼為大祫饋食為大禘合四時之祠禴嘗烝為六享非也然四時之祭中即兼有大禘大祫司尊𢑴職所云追享朝享是也則六享亦具矣蓋宗廟之祭歳以四舉數則為瀆祠禴嘗烝禴恆薄而烝恆盛四者固已不同而大禘大祫二者即比次錯舉於其間禘則或春或夏而春禘則不祠夏禘則不禴大祫之舉以冬而既祫則不烝每舉大祭則不復舉時祭故名數之則有六而歳舉之則四而已追享朝享於司尊彝言之而此無其文者以四時之祭中已賅之也大禘大祫與時禘時祫經傳每多錯互夫三時祫而一時犆見於王制此時祫對犆而言者也但時祫合七廟之主而大祫則兼合毁廟之主以此為異大祫即為大烝可見歳不兩舉矣郊特牲云春禘秋嘗祭統云夏祭曰禘此時禘也大傳云不王不禘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此大禘也大禘不於春則於夏因而春夏之時祭還以大祭之名被之而祠亦名禘禴亦名禘矣春秋書禘于莊公可見不必追祖之所出而後謂之禘也左傳晋人云寡君之未禘祀可見其為時祭之通稱也
通論王氏安石曰郊特牲云郊血則天祀非無血非不用形尚書王賓殺禋郊特牲蕭合黍稷臭陽達于牆屋則鬼享非無禋非不用氣然則祀也享也祭也各有所主而已祀有昊天而無五帝有司中司命而無司民司祿祭有社稷而無大示有五嶽而無四瀆有山林川澤而無丘陵墳衍享有先王而無先公以分見於諸職互備可知也
以凶禮哀邦國之憂
正義鄭氏康成曰哀謂救患分烖凶禮之别有五
以喪禮哀死亡
正義鄭氏康成曰親者服焉疏者含禭〈賈疏天子諸侯絶旁期注據大夫已下但天子諸侯雖無服含禭則有之春秋王使榮叔歸含且賵士喪禮君使人禭〉 朱子曰始死謂之死既𦵏則曰反而亡焉
以荒禮哀凶札〈札如字一音截〉
正義鄭氏康成曰荒人物有害也曲禮歳凶年穀不登君膳不祭肺馬不食穀馳道不除祭事不縣大夫不食粱士飲酒不樂札謂疫癘 林氏之竒曰凶以天烖言札以民病言
案大司徒職大荒大札則令邦國移民通財饑禳更事方嶽中鄰近之國以王命通財〈古者以粟米為財〉則不惟無遏糴之患亦並非告糴之私矣
以弔禮哀禍烖
正義鄭氏康成曰禍烖謂遭水火宋大水魯莊公使人弔焉曰天作淫雨害于粢盛如何不弔〈賈疏莊十一年傳文〉廐焚孔子拜鄉人為火來者拜之士一大夫再亦相弔之道〈賈疏雜記文〉
案春秋傳曰陳不救火許不弔灾君子以是知陳許之先亡也可見成周盛時天子哀邦國之憂而諸侯同方嶽者皆重救患分烖之禮所以養諸侯而兵不用也
以禬禮哀圍敗〈禬劉户外反徐古外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同盟者㑹合財貨以更其所喪春秋襄三十年冬㑹于澶淵宋烖故是其類〈案更庚同償也宋烖非圍敗之事借以眀義故曰是其類〉 賈氏公彦曰大行人致禬以補諸侯之烖小行人若國師役則命犒禬之是也 易氏祓曰國見圍謂之圍師敗績謂之敗 王氏安石曰寇亂則及事時故救之圍敗則在事後故補之案成周六服承辟孰敢擅興而有哀圍敗之禮何也蓋聖人監古立法而知世變之所窮且蠻夷内侵不寜侯馮弱犯寡雖盛世亦間有之或事過而後聞不惟有威讓之令舉九伐之師且厚恤受兵之國義盡仁至所以懷諸侯而天下畏之也古者百用皆以粟米圍敗之後惟歸財為急用此知六服中邦國所貢閒田所入之粟米蓋隨地而貯之以共不時之興發
以恤禮哀寇亂
正義鄭氏康成曰恤憂也兵作於外為寇作於内為亂〈賈疏此據文公六年左傳魯惠伯之言為義〉 鄭氏鍔曰春秋諸侯救邢左傳曰簡書同惡相恤魯隐公亦云君命寡人同恤社稷之難蓋問勞而謀其不恊也
案東遷以前及春秋之初邾婁顔為賊於魯天子為之誅顔而定魯侯國之外寇猶能討焉曲沃奪宗周師再伐衛朔搆禍王人出救侯國之内亂猶將恤焉蓋周公之典具存其人亡故不能舉耳
總論王氏安石曰死亡凶札禍烖天事也死亡為重凶札次之禍烖為輕圍敗寇亂人事也圍敗為重寇亂為輕此凶禮之序也
以賓禮親邦國
正義鄭氏康成曰親謂使之相親附賔禮之别有八
春見曰朝夏見曰宗秋見曰覲冬見曰遇〈見賢遍反下同朝直遙反〉正義鄭氏康成曰六服之内四方以時分來或朝春或宗夏或覲秋或遇冬名殊禮異更遞而徧朝猶朝也欲其來之早宗尊也欲其尊王覲之言勤也欲其勤王事遇偶也若不期而偶至 賈氏公彦曰案大行人職侯服歳壹見甸服二歳壹見男服三歳壹見采服四歳壹見衛服五歳壹見要服六歳壹見辨正陳氏汲曰六服之内以時分來迭更而徧以春來則曰朝以秋來則曰覲無方時之别也尚書康王即位大保率東方諸侯入應門左畢公率西方諸侯入應門右可證賈疏一方同時盡來之誤 王氏與之曰諸侯有人民社稷若空其一方同時畢集猝有昆夷玁狁之難孰從而禦之或不能朝於春可宗於夏不能覲於秋可遇於冬但六年之内必以次來王耳
時見曰㑹殷見曰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六禮者皆以諸侯見王為文時見言無常期諸侯有不順服者王將有征討之事則既朝覲王為壇於國外合諸侯而命事焉春秋傳有事而㑹是也殷猶衆也十二歳王如不廵守則六服盡朝朝禮既畢王亦為壇合諸侯以命政焉所命之政如王廵守 鄭氏鍔曰殷見者合衆多之國而來見故謂之同
案朝覲宗遇常禮也㑹同隆禮也隆禮或因有大事或閲數歳而後舉之注謂十二歳王不廵守乃殷同似未可拘又謂四方四時分來終歳則徧亦非也詳見大行人職
時聘曰問殷覜曰視〈覜他弔反一音他堯反〉
正義賈氏公彦曰案聘禮小聘曰問使大夫大聘使卿 鄭氏鍔曰聘曰問有問遺之意覜曰視有省視之義
案時聘無常期諸侯或有故不得朝則遣問起居殷覜則王室有故慶喜弔憂而六服皆使人來視也通論鄭氏鍔曰大行人時聘以結諸侯之好殷覜以除邦國之慝通考二官聘覜之禮蓋王與諸侯交用之諸侯行之則曰問視天子行之則曰除慝結好存疑鄭氏康成曰時聘亦無常期天子有事乃聘竟外之臣既非朝歳不敢瀆為小禮殷覜謂一服朝之歳以朝者少諸侯乃使卿以大禮衆聘焉一服朝在元年七年十一年
以軍禮同邦國
正義鄭氏康成曰同謂威其不恊僭差者〈賈疏同謂使之和恊〉軍禮之别有五 歐陽氏謙之曰自五人為伍凡受田起役調兵分土無不本於是故總謂之軍禮 王氏昭禹曰賔禮所以達外治軍禮所以制外亂故軍禮次賓禮
案必能四征不庭然後六服羣辟罔不承徳必有用衆恤衆簡衆任衆合衆之禮然後能以天下為一家中國為一人故曰以軍禮同邦國 馭衆以律莫嚴於軍欲使萬民恊力一心故田役大均皆用軍禮用衆簡衆具見大司馬職小司徒三年大比㑹萬民之卒伍而用之以作田役以令貢賦均人三年則大均是也小司徒考夫屋及其衆寡六畜兵器以待政令鄉師稽器展事以詔誅賞軍禮之簡稽也鄉師大役帥民徒而至治其政令州長黨正族師合其卒伍帥而至掌其治令戒禁刑罰軍禮之誓戒也王朝之法侯國壹禀焉至大司馬制畿封國一以軍數為準則用軍禮尤可見矣
大師之禮用衆也
正義鄭氏康成曰用其義勇
案大師或天子親征則大司馬廵陳眂事若常武之詩程伯休父左右陳行是也或命將出師如采芑江漢獨遣方叔召虎是也簡書徴調如臂指之相使敵王所愾如手足之衞頭目是謂能用其衆 地官正貳及考皆曰大軍旅至大小宗伯始變文曰大師何也伍兩卒旅師軍以所合徒役之多寡為之名耳〈春秋傳有衆一旅師田非合五百人不可用故舉軍旅以括之〉故方起徒役則曰軍旅用以征討則曰師大司馬職曰及師大合軍以行禁令以救無辜伐有罪肆師職亦曰若師不功則厭而奉主車大宗伯言用衆小宗伯從王征伐故正其名曰師
大均之禮恤衆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均其地政地守地職之賦〈賈疏注約地官均人為目〉所以憂民 王氏昭禹曰因地以令賦因家以起役地有肥磽賦有輕重家有上下役有多寡所以恤之
案春秋傳魯賦於呉八百乘邾賦六百乘若為子男則将半邾以屬於呉而如邾以事晉蓋不獨徴兵以車乘為差田役貢賦之數亦如之故大均屬軍禮平丘之㑹子産爭承曰鄭伯男也而使從公侯之貢懼不給也則不均之病衆明矣注疏及諸儒所言皆侯國均人之事非王朝大均之禮所及也大均蓋量其土地之饒瘠道路之遠邇國事之劇易以為貢賦征役多少疏數之差
大田之禮簡衆也
正義鄭氏康成曰古者因田習兵閲其車徒之數王氏昭禹曰觀其坐作進退刺伐擒縱則能者可簡案春蒐秋獮帥諸侯以講武事則其君之賢將之武號令之嚴明與反是者皆可得而見矣必如是然後事有本統可使百将一心六軍同力車徒刺伐所簡之末節耳
大役之禮任衆也
正義鄭氏康成曰築宮邑所以事民力強弱〈案強弱因有事而見故曰事〉
案大役或建都邑如仲山甫之城齊燕師之城韓必調方嶽之中地域鄰接者以屬役也或濬大川或築大防非傅衆力不能濟度道里之遠近量穀土之饒瘠時年歳之豐凶乃所以任之
大封之禮合衆也
正義鄭氏康成曰正封疆溝塗之固所以合聚其民〈賈疏封人職為畿封而樹之是也〉 王氏安石曰地有定域民有常主所以合其志
案大司馬制畿封國即大封之禮也制軍詰禁即大師之禮也施貢分職即大均之禮也簡稽鄉民即大田大役之禮也大司馬職論造邦之經式必合其衆而後可用也故自大封始大宗伯職論軍禮之重輕則莫要於大師而衆不可以猝然而用之也必先恤之以得其心簡之以辨其材任之以程其力至論功行賞然後析圭分社加地進律之典施焉故以大封終焉 大均屬軍禮惟均乃可以作師徒賦馬牛車輦也大役屬軍禮古者城築即屬役於師旅也大封屬軍禮示侵敗王畧則六師及之也
以嘉禮親萬民
正義鄭氏康成曰嘉善也因人心所善者而為之制〈賈疏禮運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嘉禮之别有六 賈氏公彦曰吉凶軍賔皆曰邦國嘉禮則曰萬民者雖通乎上下而萬民所行者多也〈黄氏度曰飲食昏冠自天子達於庶民〉 王氏昭禹曰人有兄弟男女朋友故舊賓客之好先王以禮文之使之歡然有恩以相愛粲然有文以相接此禮之所以為嘉也
案民之秉彝於兄弟昏姻朋友故舊賔客本有相愛相敬之實心所謂嘉也然無禮以為之節文則親者或以昵而瀆疏者或以遠而忘故先王制禮以達其嘉好之心乃可以常保其親而不至於乖戾易曰嘉㑹足以合禮人之行禮苟無此嘉好之實心則雖循其外之節文亦不足以合禮也 饗燕脤膰賀慶之禮達乎諸侯賓射之禮達乎卿大夫士惟飲食昏冠之禮下逮庶人而統曰以親萬民者詩曰爾之教矣民胥效矣凡用於朝廷邦國者皆所以使民觀感而親睦也
以飲食之禮親宗族兄弟
正義鄭氏康成曰親者使之相親人君有食宗族飲酒之禮〈賈疏人君有食宗族並飲酒之禮故並言之〉所以親之也文王世子族食世降一等〈賈疏彼注云親者稠疏者稀如親兄弟歳四度從父昆弟歳三度從祖昆弟歳二度族昆弟歳一度〉大傳繋之以姓而弗别〈賈疏子孫雖氏族不同皆繫之以正姓若魯姬姓子孫氏曰仲孫季孫之屬也〉綴之以食而弗殊〈賈疏謂繼别為大宗者與族人行食禮相連綴序以昭穆而不可殊異〉百世而昏姻不通者周道然也
案曰宗族則無不包矣而又曰兄弟何也古者大功以上同財朝夕相見無所用合食故特標兄弟〈小功以下謂之兄弟〉以示惟小功以下及宗族乃有合食之禮也蓋勢散而情疏非合食則情意不通憂喜不聞而其中又有貧富貴賤之别則見為弗顧而以此相尤者多矣記所云族食世降一等乃為諸侯以上言之蓋國君之體尊雖期大功有不得時見者故皆以合食聚之與此經之義不相背也
通論陳氏祥道曰先王之於同姓有時燕有因祭而燕國語時燕不淫此時燕也詩諸父兄弟備言燕私坊記因其酒食聚其宗族以教民睦此因祭而燕也其禮王與族人燕於寢后帥内宗之屬燕於房諸侯以下皆然
餘論王氏昭禹曰先王制為合族之禮非特施於生者至於死皆使之以禮相從
以昏冠之禮親成男女〈冠古亂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親其恩成其性〈賈疏昏義壻親迎御輪三周親之也是親其恩冠義男子二十而冠既冠責以為人子為人弟為人臣之禮是成其性也女子許嫁十五而笄不許亦二十而笄是亦以成人之禮責之〉 賈氏公彦曰昏冠據男而言亦有姻笄故下兼言男女昏姻之禮所以親男女冠笄之禮所以成男女
以賔射之禮親故舊朋友
正義鄭氏康成曰射禮雖王亦立賔主王之故舊朋友為世子時共在學者〈案故舊朋友凡世臣遺老皆是此特其一耳〉天子亦有友諸侯之義武王誓曰我友邦君是也司宼職有議故之辟議賔之辟 賈氏公彦曰賔射之禮謂行燕飲之禮乃與之射也 鄭氏鍔曰待以賔禮而與之射也
案詩云朋友攸攝書曰太史友内史友先王與羣下皆以朋友視之故賔射之禮答其拜與之坐
以饗燕之禮親四方之賔客
正義鄭氏康成曰賔客謂朝聘者 賈氏公彦曰掌客職上公三饗三燕侯伯再饗再燕子男一饗一燕饗者亨太牢以飲賔獻依命數行之在廟燕者一獻四舉旅降脱屨升坐無算爵以醉為度行之在寢若聘客則皆一饗其燕與時賜無數
餘論鄭氏鍔曰春秋傳饗有體薦燕有折俎公當饗卿當燕特示公卿之别爾如管仲平戎于王王以上卿之禮饗之則大夫亦饗也湛露之詩天子所以燕諸侯則諸侯亦燕也故以四方賔客總言之
通論王氏詳説曰行人言饗不及燕掌客并言饗燕春秋時有饗終而燕者其禮輕故文略耳 王氏安石曰宗族兄弟飲食之而已致其愛也四方賔客則有饗燕之禮致其敬也
以脤膰之禮親兄弟之國〈脤上忍反膰音煩〉
正義鄭氏康成曰脤膰社稷宗廟之肉〈賈疏脤是社稷之肉膰是宗廟之肉成十三年春秋傳國之大事在祀與戎祀有執膰戎有受脤注云盛以蜃器曰脤公羊穀梁皆云生居俎上曰脤熟居俎上曰膰義異〉以賜同姓之國者同福祿也兄弟有共先王者魯定公十四年天王使石尚來歸脤通論賈氏公彦曰僖九年夏王使宰孔賜齊侯胙二十四年傳宋于周為客天子有事膰焉是二王後及異姓有大功者亦得脤膰之賜是以大行人直言歸脤以交諸侯之福不辨同異姓也
以賀慶之禮親異姓之國
正義鄭氏康成曰異姓王昏姻甥舅〈賈疏據男女身則男曰昏女曰姻若以親言則女之父曰昏壻之父曰姻〉 賈氏公彦曰大行人賀慶以贊諸侯之喜不别同姓異姓則此經賀慶兼同姓可知 王氏昭禹曰兄弟之國非不與之慶賀也其親之也以脤膰為主異姓之國非不與之同福祿也其親之也以賀慶為主
總論王氏安石曰親宗族兄弟然後親成男女由尊及卑也親故舊朋友然後親四方賔客由近及遠也四方賔客彼以禮來接兄弟異姓之國我以禮往加此嘉禮之序也
以九儀之命正邦國之位
正義鄭氏康成曰每命異儀貴賤之位乃正春秋傳名位不同禮亦異數
通論王氏昭禹曰命以徳定其數儀以命制其節位以儀辨其等 王氏詳説曰典命分諸侯與諸侯之臣言宗伯并諸侯與諸侯之臣言
壹命受職
正義鄭氏康成曰始見命為正吏〈賈疏府史胥徒皆官長所自辟除未得王命故以士得王命者為正吏〉謂列國之士於子男為大夫王之下士亦一命〈賈疏無正文以典命大夫四命以下差之宜有三命再命一命〉 鄭氏衆曰受職治職事 王氏昭禹曰未命之士非無職然職非受於王
再命受服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受𤣥冕之服列國之大夫再命於子男為卿卿大夫自𤣥冕而下如孤之服王之中士亦再命則爵弁服
案一命亦有服而必𤣥冕乃得言受服猶子男亦有卿而必王朝孤卿立兩卿始得言受官也司服職卿大夫𤣥冕疏謂無孤之國卿亦得絺冕顯與經悖存疑鄭氏衆曰受祭衣服為上士〈賈疏此言再命為上士則王之中士下士同一命可知〉
三命受位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列國之卿始有列位於王為王之臣也王之上士亦三命〈賈疏諸侯之臣再命以下卑雖得聘天子不得言位於王朝是以據列國之卿而言曲禮列國之大夫入天子之國曰某士注引春秋晋士起亦據晋國之卿三命而與天子三命之士同〉
案春秋傳管仲辭卿禮曰有天子之二守國高在欒盈之奔曰陪臣盈得罪於王之守臣晋鞏朔獻㨗於周王使詰曰未有職司於王室以是知列國之卿必受命於王然後為有位也
四命受器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公之孤始得有祭器禮運大夫祭器不假非禮也〈賈疏大夫雖得造祭器而祭器未具假之乃足至四命始得具〉王之下大夫亦四命〈賈疏典命王之大夫四命是兼中下大夫〉
通論鄭氏鍔曰公之孤與王之大夫皆四命得受器若公侯伯之卿三命未得受器假用宜也
五命賜則
正義鄭氏康成曰王之下大夫四命出封加一等五命 鄭氏衆曰則法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則地未成國之名〈賈疏春秋傳成國半天子之軍〉五命賜以方百里二百里之地者方三百里以上為成國 易氏祓曰左傳所謂成國不過半天子之軍非大國次國不得為成國其言則者未成國之法也公卿采邑謂之都有都則之職大夫采邑謂之家而無家則子男五命實在四命大夫之上而居公八命卿六命之下於是同乎大都小都始得賜則
六命賜官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王六命之卿賜官者使得自置其臣治家邑春秋襄十八年冬晋侯以諸侯圍齊荀偃為君禱河曰官臣偃實先後之〈賈疏引春秋傳證荀偃於晋侯自稱官臣則畿内諸侯之臣亦稱官臣可知 鄭氏鍔曰六命之卿出封則為侯伯侯伯有官臣即在朝六命而具官者爾 案荀偃列國之卿祇三命受位者耳不可以比六命之王卿然列國之卿亦得自置官則命雖不同而賜官無異也故注引荀偃為證〉 賈氏公彦曰賜官即太宰施則於都鄙建其長立其兩已下 鄭氏鍔曰大夫不得具官有采地者常以一官攝衆事故管仲官事不攝孔子譏之惟六命之卿得具官
辨正賈氏公彦曰先鄭云子男入為卿治一官後鄭不從者案典命惟出封加一等無入加之文
七命賜國
正義鄭氏康成曰王之卿出封加一等者鄭司農云出就侯伯之國
案子男五命侯伯七命具列行人職則六命者惟王朝孤卿不待言矣都鄙賜則已前見故但言賜官子男開國不待言故但言賜則也於七命言賜國則子男之未成國可見矣於六命言賜官則孤卿地廣事繁得立其兩與小國之一卿異而七命成國有備三卿者皆可推矣
八命作牧
正義鄭氏康成曰謂侯伯有功徳者加命得専征伐於諸侯鄭司農云一州之牧王之三公亦八命〈賈疏一州二百一十國選賢侯為牧王制諸侯賜弓矢然後征據州牧而言〉 鄭氏鍔曰王制州有伯伯即牧也曲禮九州之伯入天子之國曰牧〈案伯者長也入天子之國不敢自以為長故曰牧〉 陸氏佃曰内屈於二伯故稱牧外伸於諸侯故稱伯
九命作伯
正義鄭氏康成曰上公有功徳者加命為二伯得征五侯九伯 賈氏公彦曰曲禮五官之長曰伯是職方注引公羊傳云自陜以東周公主之自陜以西召公主之是東西二伯也〈案書康王之誥太保率西方諸侯畢公率東方諸侯蓋繼周公為東伯〉
案薛氏季宣謂上公九命加一命為二伯非也二伯王官也其職與四岳同不宜以外諸侯兼宋於周為上公不聞兼王官之職又謂上公之孤四命加一命為縣内諸侯亦無所據餘俱先儒所已具
總論鄭氏鍔曰職服器位皆曰受者自下言之命出於上臣之微者受之而已則與官國皆曰賜者自上言之非天子之賜則人臣不得而有也牧與伯皆曰作者權重位尊非有元徳顯功不可得而作也
以玉作六瑞以等邦國
正義鄭氏康成曰等猶齊也〈賈疏雜記贊大行云博三寸厚半寸剡上左右各寸半其長短玉人記皆依命數既命諸侯當齊等之使不違法也〉 賈氏公彦曰中有王之鎮圭而言邦國者以等邦國為主也
王執鎮圭
正義鄭氏康成曰鎮安也所以安四方鎮圭者蓋以四鎮之山為瑑飾〈賈疏四鎮之山州之㑹稽青州之沂山幽州之醫無閭冀州之霍山是也為瑑飾無正文故云蓋以疑之 鄭氏鍔曰職方氏九州各有鎮山皆瑑於此〉圭長尺有二寸 賈氏公彦曰鎮圭王祭祀所執典瑞職王搢大圭執鎮圭繅藉五采五就以朝日則餘祭祀亦執之
公執桓圭
正義鄭氏康成曰公二王之後及王之上公雙植謂之桓桓宮室之象所以安其上也〈賈疏桓謂柱之豎者宮室在上得桓楹乃安若天子在上須諸侯衛守乃安〉桓圭蓋以桓為瑑飾圭長九寸賈氏公彦曰已下皆據朝時 朱氏申曰桓象其
強直有立也 鄭氏鍔曰見為國柱石之義
案射人三公執璧而尚書周公植璧秉圭豈三公加命亦得如上公之執桓圭與
侯執信圭伯執躬圭〈信音身〉
正義鄭氏康成曰信當作身聲之誤也〈賈疏古者舒申字皆為信故此人身字亦誤為信〉身圭躬圭蓋皆象以人形為瑑飾〈鄭氏鍔曰信圭象人身之伸者躬圭象人身之屈者〉圭皆長七寸 歐陽氏謙之曰侯伯同七命其車旗衣服之莭並同故於圭文瑑飾之間少異信屈之制以辨尊卑聖人名分之嚴幾微不敢失如此
案經文多互見侯伯同七命信躬相對上曰信則躬為微曲可知矣下曰躬則信亦象人可知矣雖不改字義本可通
子執穀璧男執蒲璧
正義鄭氏康成曰穀所以養人蒲為席所以安人二玉蓋或以穀或以蒲為瑑飾璧皆徑五寸不執圭者未成國也 歐陽氏謙之曰子男同一位穀璧蒲璧同制異飾以致其辨 聶氏崇義曰璧圜徑九寸爾雅肉倍好謂之璧郭璞曰肉邊也好孔也好三寸肉兩邊各三寸共九寸
案典瑞職璧羨以起度玉人記璧羨度尺而注云穀蒲皆五寸何也豈禮天之蒼璧乃取陽數之極而用九子男所執則依其命數與
以禽作六摯以等諸臣
正義鄭氏康成曰摯之言至所執以自致 賈氏公彦曰下有孤執皮帛而云禽者以多為主也尚書五玉亦云贄此玉為瑞禽云摯者以相對為文
通論鄭氏鍔曰古之始見君者必有摯執物以表其心也婦人童子亦莫不有摯記曰無辭不相接也無禮不相見也欲民之無相瀆也
餘論呂氏祖謙曰摯用禽所以致養也膳夫職以摯見者受而膳之司士職掌擯士者膳其摯
孤執皮帛
正義鄭氏康成曰帛束帛〈賈疏束者十端端丈八尺皆兩端合卷總為五匹案雜記納幣一束束五兩兩五尋則每端二丈蓋所傳之異〉皮虎豹皮〈賈疏郊特牲虎豹之皮示服猛也 案鄭注凡摯無庭實然既用帛又用皮則皮即庭實聘禮庭實皮則攝之毛在内是也卿大夫之羔鴈俱簡約豈孤之摯遂繁重如此與〉
通論王氏應電曰天子無客禮無所用摯惟告神用鬯為摯三公執璧已見射人
存疑鄭氏鍔曰孔安國於書之三帛以為纁𤣥黄諸侯世子公之孤附庸之君執之鄭康成以為赤白黑高陽高辛之後與其餘諸侯執之皆於經無考
卿執羔大夫執鴈士執雉
正義鄭氏康成曰羔小羊取其羣而不失其類鴈取其𠉀時而行雉取其守介而死不失其莭曲禮飾羔鴈者以繢雉以下無飾此孤卿大夫士之摯皆以爵不以命數 崔氏靈恩曰雉用死者為不可生服也案鴈非家禽不時得又不可畜蓋舒鴈也取其安舒而潔白膳夫受摯以為膳則皆恒用之物可知矣餘論呂氏祖謙曰左傳公㑹晋師于瓦范獻子執羔中行文子執鴈魯於是始尚羔周禮盡在魯而卿大夫羔鴈之制見晋師始知之以此見當時之禮散在諸國不能備著蓋由東遷之後曠不嶽狩故禮久不講耳 陳氏祥道曰呂氏春秋言得伍員者位執圭漢曹参始封執帛後遷執圭魏司空征南將軍與卿校同執羔眀帝教以執璧則贄禮至漢魏大略尚存存疑鄭氏康成曰曲禮所云繢謂衣之以布而又畫之士相見禮卿大夫飾摯以布不言繢此諸侯之臣與天子之臣異也〈賈疏天子諸侯之臣雖尊卑不同命數有異爵同則摯同但飾有異耳〉
庶人執鶩工商執雞〈鶩音木〉
正義鄭氏康成曰鶩取其不飛遷雞取其守時而動賈氏公彦曰庶人府史胥徒也
案士相見禮庶人見於君不為容進退走士大夫則奠摯是庶人雖見君無摯也此庶人工商之摯大概以其自相見者言之其以事特見士大夫若君者亦有執摯時庶人在官者初至官必執摯工如梓人士商如鄭之高之類皆得以禮接見於君大夫與存疑易氏祓曰庶人工商亦謂之臣者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苟有以自致於天子之庭皆得以執摯也
以玉作六器以禮天地四方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謂禮方明之玉也 賈氏公彦曰人執者曰瑞禮神者曰器通言之人執者亦曰器聘禮以圭璋璧琮為四器是也禮神者則不得云瑞案典瑞職四圭有邸以祀天兩圭有邸以祀地天地至尊於冬夏至舉大祀焉禮隆而玉亦重矣此云以玉作六器以禮天地四方儕天地於四方而直云禮則非大祀也覲禮諸侯覲于天子為宮方三百歩四門壇十有二尋深四尺加方明于其上方明者木也方四尺設六色東方青南方赤西方白北方黒上𤣥下黄設六玉以禮之蓋大朝覲合諸侯不能徧舉柴望百神之祭故以此包之上經言六瑞六摯皆朝見賔禮所執此則大朝覲禮神之玉故以次於其後存疑賈氏公彦曰此以玉禮神在作樂下神後故鄭注大司樂云先奏是樂以致其神禮之以玉若然祭天當實柴之節也 鄭氏康成曰禮謂始告神時薦於神坐書曰周公植璧秉圭是也
以蒼璧禮天以黄琮禮地以青圭禮東方以赤璋禮南方以白琥禮西方以𤣥璜禮北方〈琮才宗反璋音章琥音虎璜音黄〉正義鄭氏康成曰禮神者必象其類璧圜象天琮八方象地圭鋭象春物初生半圭曰璋琥猛象秋嚴半璧曰璜 賈氏公彦曰案覲禮壇十有二尋深四尺加方明於其上東方圭南方璋西方琥北方璜與此同惟上圭下璧與此上璧下琮異
案覲禮上圭下璧與此蒼璧黄琮異者大朝覲㑹同或在天子之邦或在列侯之域行之者非一所故用器或有異同此蒼璧黄琮為正則於天子之邦用之與抑周官儀禮作經有先後而執筆者或異人故微異而不害其大同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禮天以冬至謂天皇大帝在北極者也禮地以夏至謂神在崐崘者也禮東方以立春謂蒼精之帝而大昊句芒食焉禮南方以立夏謂赤精之帝而炎帝祝融食焉禮西方以立秋謂白精之帝而少昊蓐收食焉禮北方以立冬謂黑精之帝而顓頊元㝠食焉 賈氏公彦曰四時迎氣皆在四郊小宗伯兆五帝於四郊注黄帝亦於南郊是也案鄭氏信用緯書故以此為冬夏至禮北極崐崘之神而典瑞職之四圭有邸為夏正郊天兩圭有邸為北郊神州夫天地之祭必不如是其瀆也至四方之神則據月令故疏以為四時迎氣夫迎氣非大祭亦無庸用玉矣如其言不已漏中央之黄帝乎總由不知此天地四方為一時祀方眀之禮而強以他條傅之故齟齬而不合耳
皆有牲幣各放其器之色〈放方往反〉
正義劉氏曰玉作六器所以放神示之徳方位之色故牲幣亦放之 鄭氏康成曰幣以從爵若人飲酒有酬幣
以天産作隂徳以中禮防之以地産作陽徳以和樂防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天産動物謂六牲之屬地産植物謂九穀之屬
案此通論禮樂之事凡所為事神人和上下者皆該焉深探其本而又以盡其用也易曰一隂一陽之謂道天地鬼神萬民百物陰陽而已隂陽者天地之氣中和者隂陽之徳禮樂者中和之用作猶養也防猶制也禮之和樂者即為樂而聲音舞蹈由之以生天産養隂陽以劑隂也中禮防之則不偏於陽矣地産養陽隂以劑陽也和樂防之則不偏於隂矣所作者隂陽之氣而徳即在焉故云隂徳陽徳也蓋隂陽之理互為其根而交相為用古聖人制作之初精意如此此非職掌所及而亦大宗伯所當知故著於此而典樂諸職所以同列春官也
存疑鄧氏元錫曰血告幽全牲告肥腯以天産報隂徳也祼用鬱鬯燎用柴槱以地産報陽徳也
以禮樂合天地之化百物之産以事鬼神以諧萬民以致百物
正義鄭氏康成曰禮濟虚樂損盈並行則四者乃得其和能生非類曰化生其種曰産 鄧氏元錫曰禮中樂和與天地百物徃來無閒
案以禮樂合天地之化如春禘秋嘗春合舞秋合聲之類合百物之産如上經所謂以天産作隂徳以地産作陽徳及菹醢以水草陸産相閒之類致百物大司樂六變而諸物皆致是也
凡祀大神享大鬼祭大示帥執事而卜日宿眂滌濯涖玉鬯省牲鑊奉玉齍詔大號〈滌徒歴反鑊户郭反齍音咨注故書涖作立鄭司農讀為涖〉
正義鄭氏康成曰執事諸有事於祭者〈賈疏大宰祀五帝帥執事卜日注云執事宗伯大卜之屬此云有事於祭者二注不同以大宰専掌卜日執事者大宗伯大卜之屬而已大宗伯主祭祀之事則總諸有事於祭者〉宿申戒也〈賈疏謂祭前一宿案於祭前之一日申戒之故曰宿蓋既卜日遂戒百官者大宰之事祭前夕又申戒者大宗伯之事也特牲禮宿尸宿賔少牢禮宿尸皆謂申戒〉滌濯摡祭器也〈賈疏據少牢摡祭器言之摡即拭也視所滌濯看潔浄以否〉玉禮神之玉也始涖之祭又奉之〈賈疏禮神之玉即四圭兩圭之類皆是禮神置於神坐也天地有禮神之玉無鬱鬯宗廟無禮神之玉而有鬱鬯但圭瓚璋瓚亦是玉故郊特牲云用玉氣是也奉玉齍之玉還是上文所涖者齍謂黍稷天地當盛以瓦簠齍與鬯皆始時涖之祭又奉之互見為義〉鑊亨牲器也〈賈疏據特牲少牢爨在廟門之外東壁〉大號六號之大者〈賈疏大祝辨六號一曰神號二曰示號三曰鬼號四曰牲號五曰齍號六曰幣號〉以詔大祝以為祝辭〈賈疏祝版之辭〉 鄭氏衆曰涖視也
案禮神之玉大宰贊之大宗伯涖之奉之者将祭之始大宗伯涖視之臨事則大宗伯奉以授王王執之大宰乃贊王而奠之於神坐也 九嬪贊玉齍注云玉敦受黍稷器此析玉與齍為二者上文統大神大鬼大示而言玉敦則専主宗廟也天地以瓦簠則玉敦不屬矣鄭氏鍔執玉器盛齍之説以破注則大神大示可無齍乎揆之文義亦偏側不完矣 大神大示之齍奉之者大宗伯之職也宗廟則后親羞之而外宗與九嬪贊之若后不與然後大宗伯攝而奉焉經統攝后之祭言之者取文順耳后不與祭不以夫人若嬪攝而以大宗伯蓋先王竝后之防嚴矣
治其大禮詔相王之大禮〈相息亮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治猶簡習也豫簡習大禮至祭當以詔相王 賈氏公彦曰未至之時詔告之及其行事又相之
若王不與祭祀則攝位〈與音預下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王有故代行祭事〈賈疏有故謂王有疾及哀惨也〉通論賈氏公彦曰量人職凡宰祭與鬱人受斝歴而皆飲之鄭注言宰祭者冢宰亦容攝祭也此宗伯又攝之者冢宰貳王治事宗伯主祭事容二官俱攝王氏應電曰此與王居憂則冢宰攝政王不親將則大司馬將六軍同意皆代王行事也
案量人宰祭則與鬱人受斝歴是冢宰亦攝祭也豈王有疾則宗伯攝位而亮隂則冢宰攝與〈伊訓伊尹祠于先王〉
凡大祭祀王后不與則攝而薦豆籩徹
正義鄭氏康成曰薦豆籩徹王后之事 賈氏公彦曰外祀后不與則大祭祀惟宗廟 鄭氏鍔曰后親薦八豆八籩九嬪贊其薦徹后既不與則九嬪亦不涖事故自始至終無不兼攝
案薦徹皆攝則果獻皆攝可知且外宗職可互見也
大賓客則攝而載果〈果音祼〉
正義鄭氏康成曰載為也果讀為祼 王氏安石曰注以攝祼為代王非也亦謂王后不與而攝其事易氏祓曰外宗職宗廟之祭祀王后不與則贊宗伯賔客之事亦如之則大宗伯攝王后不與之禮眀矣案王不親饗自可以幣致之無庸大宗伯攝也若王拜送而大宗伯酌祼以授王則謂之贊可也不得為攝
朝覲㑹同則為上相大喪亦如之王哭諸侯亦如之〈相息亮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相詔王禮也出接賔曰擯入詔禮曰相〈賈疏擯相對文耳通而言之則出入皆稱擯〉相者五人卿為上擯〈賈疏依大行人上公之禮言此朝覲㑹同大宗伯為上擯則肆師為承擯四時來朝則小行人為承擯案覲禮則嗇夫為末擯若待子男則三人足矣若侯伯加一士上公加二士〉大喪王后及世子也〈賈疏所相或嗣王則大喪中兼王喪〉哭諸侯者謂薨於國為位而哭之檀弓天子之哭諸侯也爵弁䊷衣〈賈疏哭諸侯者謂薨於本國若來朝薨於王國則王為之緦衰不應直哭之而已故引檀弓爵弁䊷衣〉 鄭氏鍔曰擯亦相也論語君召使擯為接賔客言之公西赤願為小相為相主君言之 易氏祓曰擯以接賔何以復謂之相司儀職每門止一相及廟唯上相入則知相即擯也
王命諸侯則儐〈儐必刃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儐進之也王將出命假祖廟立依前南鄉〈賈疏案司几筵大朝覲大饗射凡封國命諸侯王位設黼依依前南鄉〉儐者進當命者延之命使登内史由王右以䇿命之降再拜稽首登受䇿命以出〈賈疏案覲禮天子使公與史就館賜侯氏命服時史由公右執䇿命之又案祭統祭之日一獻君降立於阼階之南南鄉所命北面史由君右執䇿命之再拜稽首受書以歸若天子則無降立之事又僖二十八年左傳王命内史叔興父䇿命晋侯為侯伯當時晋侯降再拜稽首登受䇿以出〉此其略也諸侯爵祿其臣則於祭焉存疑賈氏公彦曰諸侯命臣必於祭時天子當特為祭以命之洛誥烝祭歳文王騂牛一武王騂牛一王命作䇿逸祝䇿惟告周公其後是為非時而特假祖廟也
案觀烝祭歳而告周公其後則天子亦因祭𤼵命詩云告于文人錫山土田必因愷獻也若不當祭期則特告曾子問告用牲幣康王命畢公保釐東郊王朝至豐則告於文王之廟也而不及祀事必用幣帛皮圭加牲以告而祭之儀不具矣
國有大故則旅上帝及四望
正義鄭氏康成曰故謂凶烖〈賈疏凶謂年穀不熟烖謂水火也〉旅陳也陳其祭事以祈焉禮不如祀之備也〈鄭氏鍔曰事出於一時之變故不能如禮〉上帝五帝也四望五嶽四鎮四瀆〈賈疏山川稱望望者望而為壇祭之〉 王氏昭禹曰旅者合衆神而祭之也 陳氏祥道曰周官或言大旅或言旅蓋故有大小而旅亦異也然大旅之禮不若祀天之為至故曰大旅具矣不足以饗帝
辨正賈氏公彦曰先鄭以四望為日月星海後鄭不從者春秋傳三代命祀祭不越望江漢睢漳楚之望也爾雅梁山晋望尚書望于山川則望祭中無天神可知〈疏見小宗伯〉
王大封則先告后土
正義賈氏公彦曰大封對授采邑者為小封句龍生為后土官死配社世人因名社為后土 黄氏度曰禹貢徐州貢土五色孔傳云王者封五色土為社建諸侯則各割其方色之土與之使立社 劉氏恕曰大社之土以封諸侯將取是土故先告焉
乃頒祀于邦國都家鄉邑
正義鄭氏康成曰頒讀為班班其所當祀及其禮〈賈疏既頒其祀眀亦頒禮與之〉 賈氏公彦曰班禮謂若諸侯不得祭天地唯祭社稷宗廟五祀之等 歐陽氏謙之曰都家采邑也鄉六鄉邑六遂及公邑也
案鄉邑謂鄉遂及公邑其地皆有社蜡酺禜因國之祀 宗伯職獨無正月之吉始和布禮於邦國都鄙云云者治教政刑隨時損益禮則一定而不可易無庸每歳和而布之也禮不下庶人閨門鄉黨之禮則十有二教具矣若郊廟朝廷邦國之禮則當官者自肄之無事縣於象魏使萬民觀之
欽定周官義疏卷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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