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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靖公甲峰遺稿/仁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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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忠靖公甲峰遺稿
仁編
作者:金宇杭
1904年
義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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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救尹世喜,朴世𤎱。承嚴敎避嫌啓。甲子持平時[编辑]

臣本空疏。性且疲軟。曾忝本職。絲毫無補。碌碌尸居。終以病遞。尋常愧怍。若負罪戾。不意今者。繆恩復加。臣誠驚懼。措身無地。在臣分義。惟宜奔走供職之不暇。而第臣重患危症。百藥無效。委頓床褥。殆近四旬。雖欲自力。其勢末由。前承召命。竟未祗赴。逋慢之罪。實合萬殞。且臣於頃日目見聖上過中之擧。略陳所懷於辭疏之末矣。伏見聖批以臆逆太深。公肆欺蔽爲敎。臣不勝危怖戰掉之至。夫臺閣之臣以言獲罪。本非淸朝之美事。乃者以銓長被劾之故。諫院兩臣一時斥黜。遽加重律。不少假貸。至於憲臣則處置措語之欠當。是何大罪。而幷施罷職之罰。聽聞俱惑。氣象不佳。似此過擧。前所未有。況臺論之發。已經累日。而大臣之箚纔入。雷霆之威遽震。則物情之致疑激惱。固無足怪。豈獨賤臣之所敢臆逆。而妄有所云云也。朝廷之上。人各異見。是非之際。言議忝差。一時士論。雖曰携貳。今日廷臣未見有朋奸黨惡背公行私之迹。如使君臣上下。各自勉勵。交修共濟。以爲鎭定調和之道。則自至於消融蕩滌。爛熳同歸。設有一種浮薄之行言。豈可以此遽謂之眞有私黨。而使殿下擧群臣而竝疑之哉。不惟告君之辭不應爾也。在殿下平平蕩蕩之道。亦不當徒以惡黨之心。顯示偏係之私。而顧乃不然。一事偶合而疑其黨同。一人被劾而疑其伐異。人人而疑之。事事而疑之。上下之間。情志未孚。轉輾乖激。紛鬧未已。此臣所以爲國深憂。而居常慨然者也。至於今日諫官之糾劾銓官。本不係於論議之異同。而殿下諉以護黨。有此非常之擧。臣職忝言地。不容泯嘿。敢陳淺見。竊自附於納君無過之義。而辭不達意。誠未格天。反下嚴批。責以欺蔽。夫欺蔽君父。人臣之極罪也。殿下旣以臣爲欺蔽。而不卽斥退。仍令察職。擧措之失宜。孰甚於此也。臣以至愚極陋。蒙被洪渥。身致顯途。玷汚臺端。才識蔑如。無他報效。惟是勿欺二字。心所自勉。而一言纔發。自陷於欺蔽之科。將何顏面復廁朝端乎。臣旣承嚴旨。固不敢晏然退伏。而疾病危篤。不能起動。陳章自劾。見阻喉司。虛帶職名。狼狽愈甚。俟得少間。冒沒出肅。而累日稽避。臣罪尤大。言議重地。決難冒據。請命斥罷臣職。

再啓[编辑]

臣妄陳所懷。獲戾旣重。而聖度天大。誅譴不及。臣當感激趨承。顚隮爲期。第臣負犯。實非歇後。公肆欺蔽。是何等罪目。而乃敢幸其苟免。靦然仍據於臺閣之上。以重貽淸朝之羞辱哉。有罪不治。爲國失刑。忘廉冒進。亦臣所恥。此臣所以期於受罪。而不敢承命者也。且兩掌令以前持平朴世𤎱招問時不能爭執。相繼引避。夫招致臺官。詰問所論。誠爲大政失擧。而臣旣居言地。喑無一言。則見非物議。與同僚無異。豈敢以方在呈告自解。而獨爲晏然處置他人乎。抑臣內傷之症。三朔沈痼。負罪冒嫌。虛帶數旬。前後違命。至再至三。臣之罪戾。實合萬殞。疏單見阻。一味惶蹙。今於召牌之下。不敢每每違慢。忍死扶曳。抗顏詣臺。而情勢決不可仍冒。請命遞斥臣職。

憲府論李斗鎭避嫌啓[编辑]

如臣無似。濫蒙洪造。叨忝本職。前後至再。而才識空疎。蔑有絲毫之補。疾病沈痼。徒積瘝曠之罪。撫躬循省尋常愧慄。不意憲職新命。又及於已試無用之身。驚惶震惕。不知所措。在臣之道。惟宜不計顚沛。奔走供職之不暇。而第本府有李斗鎭考律勘斷之啓。斗鎭卽臣之異姓五寸叔也。揆以公法。雖無應避之嫌。顧臣私義。豈可隨參於勘律之請乎。無論他事。卽此一款。極涉嫌碍。且臣宿患內傷之症。遇寒添谻。元氣大耗。日就澌鑠。加以腰脊牽强。脚膝疹痛。轉側不利。行步蹣跚。種種症㨾。實無自力之望。累日稽謝。分義未安。不得不黽勉出肅。而情勢病勢。俱難仍冒於臺席。請命遞斥臣職。

再啓[编辑]

相避之法。雖有定制。臣與李斗鎭爲至親。則今此按律之請。理難隨參。故昨者出肅。以此自列。而處置請出。出於意外。召牌繼降。不敢偃然。黽勉祗赴。仍尋長單。見阻喉司。一味惶縮。卽伏見同僚避辭。以臣法外引避。大違臺體。而泛然請出。見非物議爲言。繼又伏聞今日筵中自上下敎。以規外避辭捧入之故。有當該承旨特推之命。臣不勝惶怖瞿然之至。臣之引避。旣違法例。致令同僚處置乖當。又勤聖敎於靜攝之中。喉司之臣至被問備。臣之越法謬妄之失。於是大矣。臣何敢一刻仍冒於臺席乎。請命遞斥臣職。

請餘丁兒弱勿徵布啓[编辑]

病民之政。莫甚於兒弱徵布。朝家爲慮此弊。頃年旣已査覈。而年未滿十五歲者。猶未免見充軍額。此出於事勢之不得已。而至於餘丁兒弱待年置簿之類。該曹亦徵身布。與已充闕額者少無差別。實非當初軫恤民隱査覈區別之意也。請自今餘丁兒弱勿令徵布。以除一分民弊。

請各司物故奴婢身貢蕩滌啓[编辑]

各司奴婢庚辛兩年物故之類。朝家業已査覈。而諉以未出立案。尙不蕩滌。督徵身貢。虐及隣族。此實八路通同之巨瘼也。當此灾異荐疊國事艱虞之日。不可無軫念民弊別㨾變通之擧。請庚辛兩年各司奴婢物故者。一依庚申年査覈。幷許蕩滌。其後物故者。亦令該曹行査得實。一竝蕩滌。以爲少紓民怨之地。

請戶曹堂上從重推考啓[编辑]

凡係民弊不可不蠲革者。或因章奏啓下於各該司之後。則下之人。所當仰體聖上恤民之意。速卽奉行。俾無稽緩後時之弊者。此事體之當然也。臣於夏間忝在本職時。以各司奴婢庚辛兩年物故者。幷許蕩滌事陳疏矣。其時廟堂覆啓。令該曹更査稟處。而今已半年。尙無擧行之事。殊無軫念民瘼奉職唯謹之意。請戶曹當該堂上從重推考。

諫官處置後因諫長避辭避嫌啓[编辑]

臣於日昨處置諫官也。不過從其避辭。有所立落矣。卽者諫長張皇引避。語意多端。而末乃拈出臣處置措語中一好字。反復譏斥。至以請出同僚。未詳主意所在爲辭。臣於是不勝瞿然之至。夫刑官罷職。辭說紛紜。而要其大意。蓋出於不稟上旨。徑放啓下之罪人也。初旣啓囚。後不稟放。一放一囚。已乖常法。而況其保放出於謬規。則一時警責。處分得當。還收之請。未見其可。而立異之論。意非不好。臣之意見。本自如此。故處寘之際。措辭請出矣。不料諫長深怒於下一好字。如是侵弄。不遺餘力。臣實未曉也。襲謬之失。臣固非之。守法之論。臣實好之。主意惟在於此。而旣被其斥。臣何敢自以爲是而晏然仍冒於臺席乎。請命遞斥臣職。

金重夏停啓事發簡後遭臺斥避嫌啓[编辑]

臣頃忝言地。重忤公議。劾正之論。崢嶸未已。郞署之命。尙媿冒受。不意新除又及此際。驚惶震越。不知所措。顧臣僨敗之蹤。理難復廁臺端。賤疾且劇。末由自力。日昨嚴召之下。竟未祗赴。跡涉逋慢。臣罪萬死。自劾之章。見阻未徹。進退維谷。一味悶蹙。又於玆者召牌再降。分義所在。不敢每每違命。包羞冒嫌。黽勉出肅。而不安情勢。終難泯默。不得不自列焉。臣於去歲忝叨本職。與大司憲李翊相掌令安世徵會於朝房。以金重夏事相議停當之意。有所酬酢。迺以私書往復於兩司之官矣。可否之間。論議參差。不得停之。而臣意以爲凡臺閣之論。事無大小。消詳可否。或停或啓。自有其例。且臣本意亦非必欲牢執己見。率爾停止。故厥後又爲連啓。不覺其涉於不誠。而有違臺體。此則臣之做錯。而人言之來。亦難自解也。至於頃日諸諫官之避。語意深峻。乃以欲停之論。遽發於公議憤鬱之際。言雖不行。義當劾正爲辭。又有以不思終始力爭。必欲停論斥之者。臣不勝瞿然之至。夫重夏罪狀。法所難貸。到今欲停其論者。豈以重夏謂有一毫可恕之端也。特以上下相持。了當無期。一啓五年。支離已甚。揆以事體。有損無益。故臣乃因僚席之論。欲爲商確停當矣。及其論議不一。不得遽停者。蓋所以重其論也。令之言者。以臣有若沮撓方生之論。而不顧公議。汲汲停止者然。隨人繼起。詆斥紛紜。勒加情外之謗。吁亦異矣。如臣無狀。忝竊匪據。持論不確。卒取謗議。旣在當劾之科。斷無更冒之理。又以旣欲停論。後更參啓。重被物譏之譏斥。則今於其事。有難連啓。以此以被。俱不可一刻仍據於臺席。請命罷斥臣職。

請兵曹郞李禎遞差啓[编辑]

騎省郞官。淸選階梯。其不可人人而苟充也明矣。佐郞李禎爲人庸鈍。素無名稱。遽授本職。莫不嗤點。請兵曹佐郞李禎遞差。

請訓鍊正柳漢明遞差啓[编辑]

訓鍊正。乃武弁堂下之極職也。選擇之道。視他自別。新除授訓鍊院正柳漢明。以常調武夫。名稱未著。驟除本職。物情未厭。請遞差。

請假注書權聖大申奎遞差啓[编辑]

政院郞廳。爲任緊重。無論實假。俱宜擇差。假汪書權聖大,申奎等地望甚微。不合是任。不可以假官而置之。請竝遞差。今後令政院極擇擬差。俾無如前冒濫之弊。

請西原縣監李亨稷罷職啓[编辑]

西原是湖西難治之大邑也。縣監李亨稷政令苛細。吏民咸怨。聽斷不明。詞訟多滯。剸煩理劇。非其所堪。家在近地。往來頻數。官屬乘其空官。橫行作弊。民不堪苦。怨咨盈路。且各㨾收捧之物。刻日督納。未及期限則用罰太重。濫徵闕紙。刑杖且酷。閭里騷然。流散相繼。凶歲撫摩之責。決不可仍畀其人。請罷職。

請利川府使朴以文罷職啓[编辑]

利川府使朴以文四年爲政。無一可觀。昨年移轉之穀。多給隣邑之人。仰哺之民。固已失望。及其收捧之際。混同督納於民間。不食者被侵。怨讟朋興。且以品官謀避鄕任之故。捉致女子。數其父之罪而責之。父爲鄕任則女非常人。雖以官威。不當捉入於官庭。似此擧措。有駭聽聞。其他鄙瑣之事。不一而足。如此之人。不可仍置守牧之任。請罷職。

因利川西原査啓避嫌啓[编辑]

臣曾於歲初。忝在憲職。以利川,西原兩邑守令事。有所論啓矣。厥後伏見朴以文推考公事回啓。則有曰今觀査覈啓聞。移穀女子兩款。終歸無實之地。似無可論之罪云。臣不勝疑惑也。臣之當初所論。出於風聞。雖不敢自謂全無爽實。被彈者之務欲伸白。乃其常情。則其所發明。何足深信也。以文緘辭。果有稱冤之端。必欲曲爲之地。則啓請査問。容或可也。今此只憑其自明之說。勒以臺啓歸之於無實。且以推考啓本。謂之査覈啓聞。糢糊下語。有若行査得實者然。旣已遲晩取招之後。不爲照勘。直請上裁。其於事體。果何如也。臣實未曉其故也。至於李亨稷事。雖以狀啓見之。亦爲之任謗爲治。則其有怨謗蓋可知矣。而該曹回啓。乃以失實爲言。臣竊訝焉。臣忝叨臺閣。無所裨補。偶論一二守宰。俱歸於無實。則臣之論人不審之失著矣。臣安得晏然復冒於言地乎。請命遞斥臣職。

請連山縣監朴長建遞差啓[编辑]

生民休戚。係於守令。當此逐歲灾荒。民事孔棘之日。尤不可不愼擇也。新除授連山縣監朴長建。賦性殘虐。作事詭怪。曾任湖嶺數縣。到處不治。苛政酷刑。不可勝陳。吏民疾怨。如陷塗炭。終自見敗而歸。如此之人。斷不可復畀守牧之任。除目下之。物情俱駭。請遞差。

靈山縣監柳長元罷職事連啓後因尹誠敎避辭避嫌啓[编辑]

本院以靈山縣監柳長元罷職事爭執。而臣於此論亦嘗連啓矣。卽者正言尹誠敎引避退待。臣當處置。而第其避辭中一款。卽柳長元事也。自上以憲長之避。不過明其實狀之不然爲批。旣曰實狀不然。則臣以連啓之人。不敢晏然處置。請命遞斥臣職。

請統制使金世翊罷職不敍啓[编辑]

近來閫帥之厭避病鄕者。比比有之。此出於國綱不嚴之致。已不勝其寒心矣。迺者統制使金世翊稱以病重。使其幕佐臚列病狀。偃然馳報於備局。終至遞免而後已。世翊之疾病輕重。雖未可知。而爲帥臣者何敢不畏朝廷。以其身病使下官替報於廟堂。以售其規免之計。若是其無嚴乎。此實無前之事。而不可長之漸也。其在聽聞。莫不爲駭。請前統制使金世翊罷職不敍。

金世翊論啓後因儒臣筵奏避嫌啓[编辑]

如臣無狀。亦忝言地。當此國事驚心艱危溢目之日。不能進一言論一事。以盡其職分當爲。而惟以數件微細之事。久靳聽納之故。碌碌隨人。日日詣臺。只傳前草。有若塞責者然。芻狗已陳。遼豕可媿。尸居不職之罪。固已難逃矣。卽伏聞今日筵中儒臣。以前統制使金世翊事及虞侯閔會重報狀一款。有所陳達。而乃以金世翊罷職太輕。閔會重不請拿問非爲云。臣不勝瞿然之至。世翊之罔畏國法。欲以病免。使其下官馳報廟堂者。實出於放肆無忌之致。不可無懲勵之道。故敢有所論。而擬律之際。不克審量。只請罷職不敍。而至於虞候則因大臣所達。旣施問備之罰。若言其事。罪在世翊。微末之人。不必更論。故臣未果請罪矣。今者儒臣之言如此。臣之擬律乖當。當論不論之失著矣。且臣以柳長元事。累日爭執矣。今聞物議以爲三百戶各徵三石之租。則爲近千石之穀也。千石贓吏。只請罷職。律不當罪云。此亦臣擬律失當者也。隨事生疣。見非物議。以此以彼。決不可一刻仍冒於臺席。請命遞斥臣職。

因大臣建白及政官注避嫌啓[编辑]

如臣譾劣。屢玷臺省。絲毫蔑報。愧懼常切。不意玆者。復畀憲職。臣誠惶隕。益無所措。賤疾猝谻。無望行公。冒呈辭單。見阻喉司。繼有召命。不得不黽勉祗肅。而臣有萬分難安。終不可泯嘿者。頃日大臣以禁吏之作弊。都民之呼冤。有所建白。而若其措語有大關涉於法官者。臣於此不勝瞿然慙悚也。憲府出禁。本爲正俗。隨犯決杖。在法當然。而從願徵贖。其來已久。浪用贖物。亦有謬規。則朝家之欲爲變通。意固有在。而第大臣之言。有曰濫用之弊。亦無紀極。名曰禁亂而先有收贖充用之意。又曰不得已收贖者。則不敢有一毫下手然後可防弊端。噫。臺官雖駑。豈有先意貸取而出禁。亦豈有苟欲下手而收贖之理哉。殆亦疑之太甚而待之太薄也。臣之忝冒法府。前後非一。因襲舊套。不能擺脫。則疵議之來。有不得辭者。今當變法防弊之日。何敢靦然復據於其職乎。且臣曾論崔商翼之不合顯秩矣。春曹騎省。無甚間隔。而彈墨未乾。汲汲擬除。揆以政體。寧有是哉。是則臣之言議不能見重。而自不免爲妄論之歸。以此以彼。決難冒居於臺席。請命遞斥臣職。

因吏曹判書李敏敍疏避嫌啓[编辑]

臣情勢不安。引避退待。處置請出。出於意外。昨承召命。黽勉就職。而第臣又有不敢晏然者。不得不復此煩瀆。臣罪萬死。臣伏見吏曹判書李敏敍疏本。以崔商翼事侵斥臣殊切。自上又以已甚之論。不必爲嫌爲批。臣於此不勝瞿然悚然也。夫名器至重。官方有序。地望如崔商翼者。雖或陞資。隨品調用。宜有漸次。而前後注擬。不厭物情。糾劾之論。烏得無也。臺章旣發之後。公議可見。而曾未幾日。除擬如故。略無顧難。有若角勝者然。其在政曹事體。何如也。臣以當初發論之人。勢不容泯嘿。略及於避辭之末矣。今者銓長之疏。歷擧商翼之履歷多少而證之。又明其別備善賑之有別。縷縷爲說。無非爲商翼地。而以臣觀之。可謂題外語也。臣之前日論啓。非以商翼無堂下履歷。亦非專以別備爲咎。而只以其望輕論之者。蓋不欲索言故也。然臣若激於伸救之言。而必窮其說則殆近於眞爲已甚者。臣不必呶呶也。如臣疲劣。偶有所論。旣被重臣之斥。且勤未安之敎。臣何敢自謂無失。而一劾仍冒於臺席乎。昨緣夜深不敢瀆擾。今始自劾。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

因儒臣疏避嫌啓[编辑]

合啓之論。爭執已久。不可一向相持。故臣與長官及諫院之臣。相議停啓。而今此合啓。秖是兩司之論。則其停與否。不必有待於玉堂。不相簡問。蓋以此也。伏見儒臣之疏。以不問先停。大以爲非。至謂之蔑舊例傷事體。則其所譏斥。至深且緊。臣何敢晏然仍冒於臺席乎。請命遞斥臣職。

憲府請收李徵明削黜之命啓[编辑]

日者副校理李徵明應旨進言。重觸天怒。至施削黜之罰。諫院之臣爭之已久。而天聽邈然。尙靳還收。臣等不勝慨然之至。噫。自古明王誼辟。咸以恢弘言路爲務。雖有逆耳之言矯激之論。必優容而寬假之者。豈不以言路開閉。係國興喪故也。徵明職居論思之地。適値求言之日。上章言事。實出於愛君憂國之衷。防微杜漸之計。以殿下之明聖。宜有所熟察而加意也。不料雷威遽震。擧措失當。初加詰責。繼施嚴譴。摧折不少假貸。景象錯愕。聽聞疑惑。此豈平日所望於殿下者哉。經幄之臣。以言獲罪。固非聖世之美事。而況求言之下。反罪其言。則雖有時政之得失。聖躬之闕遺。誰肯爲殿下盡言哉。臣等目見妨言路損聖德之擧。不敢以事過爲諉而不爭也。請還收李徵明削奪官爵門外黜送之命。

避嫌啓[编辑]

今日筵中因大臣諫達李徵明事。旣已還收。而當初有罷職不敍之命。繼施削黜之罰矣。今此還收之時。只擧削黜。則意謂罷職之罰。尙在其身。又請還收矣。伏承聖批。以旣已還收。則罷職自在其中。不必更論爲敎。大臣亦以爲言。臣之論事不審之失著矣。何敢晏然仍冒乎。請命遞斥臣職。

請應講生鄭斗枰,尹之翰拔榜啓。[编辑]

臣等伏見別試講經二所啓辭。則擧子鄭斗枰,尹之翰。俱以應講入格。有講紙相換之事。而自上以出於無情。勿爲撥去爲批。臣等竊以爲不然也。擧子之講紙相換。雖出於無情。換名應講。實非尋常違格之比。科場事體。至嚴且重。不拔仍存。終涉苟簡。且關後弊。請擧子鄭斗枰,尹之翰幷命拔去。

請習儀不參東班堂上從重推考啓[编辑]

頃日習儀擧動時。東班堂上以上進參者。只判決事朴贄一人而已。不成擧動貌樣。誠可駭然。其怠慢之習。不可無警責之擧。除公故及老病人外。請令該曹摘發。竝爲從重推考。

請文川郡守金時郁拿問定罪啓[编辑]

上年禮曹佐郞金萬益奉使北路。遭其父喪矣。今聞萬益行到文川之日。訃音來到。而郡守金時郁厭其資送之有弊。拘留其訃書持來者。使不行傳通於萬益。置酒接待。無異平昔。及其離發本郡之後。始令傳訃於中路云。處心行事。實非人理之所可忍爲者。傳說藉藉。莫不駭惋。請文川郡守金時郁拿問定罪。

請明安公主墓石手科罪啓[编辑]

臣得聞明安公主山所石物輸運時所用雪馬。分定於畿內各官。則各官又以民結責辦。而所謂石手邊手者。民人所造雪馬則點退不捧。稱以買用於有處。勒定其價。以錢徵捧。操縱作弊。罔有紀極。雖以楊州一邑言之。所定雪馬。迺是二部。一部之價。至於錢文五十兩責徵云。雪馬造成。不過數株之木。而其所索價若是過濫。當此民間赤立之日。匠人輩乘時弄奸。侵害生民之狀。誠極痛駭。不可無懲勵之道。請令該道嚴加査覈。當該石手囚禁科罪。

請左尹李基夏從重推考啓[编辑]

葬埋僵尸。爲今日切急之政。左尹李基夏實主其事。前後筵席。親承聖敎。宜不敢一毫放過。而目今城內僻處。死者交首。而不卽移出郭外。四部積屍成堆。而全不掩土。烏鳶啄之。犬豕食之。血肉狼藉。骸骨徧滿。慘目傷心。孰甚於此。主管之人。苟能誠心體國。着意檢飭。則事之無實。豈至於此。名爲埋葬軍。抄定無賴人。任其所爲。慢不致察。曳屍出門。投之溝塍。無一埋葬。徒爲虛費米布之歸。任事之臣。難免其責。請左尹李基夏從重推考。

請京兆堂郞五部官員罷汰啓[编辑]

僵尸埋葬。五部專管。各其部內幾尸埋置之由。報于京兆。京兆啓達矣。其實元無一尸埋葬之事。而五部肆然瞞報。京兆矇不致察。從前一朔六次之啓。盡爲欺罔國家之歸。事之無據。莫此爲甚。請漢城府當該堂上郞廳幷命罷職。五部當該官員一竝汰去。部官勿論南武。以勤幹解事不擇燥濕之人。各別擇差。使之統領埋葬軍。看檢埋置。俾無如前欺蔽之弊。

請東西活人署官汰去啓[编辑]

東西活人署之設。專爲救活病人。而近來染病出幕之人。本署之官置之度外。下人專無顧見救療之事。以致死亡相續。設官分職之意。果安在哉。事極寒心。請東西活人署官員幷命汰去。書員庫直。令攸司囚禁治罪。

請左右捕將從重推考啓[编辑]

饑饉之餘。人心大變。偸竊之患。無所不及。甚至僵尸所被。盡爲脫去。墦間藁葬。亦皆發掘。而捕盜廳置之尋常。未聞有窺伺捕治之擧。難免不職之責。請左右捕盜大將從重推考。

因江襄監司狀啓避嫌啓[编辑]

臣頃出郊堆。賤疾甚重。諫職除命。及於此際。末由自力。竟未赴召。冒昧陳章。幸蒙恩遞。惶恐感激。不知所達。僅得少間。昨纔入城。又於意外新命遽下。繼承召牌。力疾出肅。而臣有難安情勢。不得不自列焉。臣曾於夏初待罪諫院之時。與同僚會於臺廳矣。下吏進告曰本院上直房及闕下朝房。頹廢已久。欲爲修葺。已給價直於板商。使貿納材木。而必有公文然後可無各邑禁斷之擧云。故與同僚相議。成給公文矣。卽者詣闕。伏見江襄監司啓本。則板商等憑藉諫院公事。偸斫松木於禁山近處云。臣不勝懼然駭然也。板商之憑依偸斫。實非當初所料。而臣旣不審於公文成給之際。重被道臣之侵攻。且有板商拿治之擧。則決不可一刻仍冒於臺席。請命遞斥臣職。

諫院論救羅良佐,趙得重時立異避嫌啓。丁卯三月爲正言時[编辑]

羅良佐之等凌侮大老。遣辭悖慢之狀。固已聖明之所洞燭。今此流竄之典。未爲過中。削版之律。亦云末減。而不料營救之論。忽發於臺閣之上。容護曲庇。相繼而起。必欲還收而後已。是何人心之蔽惑。是非之不公。一至此哉。臣竊爲之慨然痛歎也。然兩司方生之論。有難沮遏。臣之迷滯之見。不能猝變。旣不得隨參於前啓。則亦不可晏然於臺席。請命遞斥臣職。

再啓[编辑]

臣於羅良佐還收之請。意見旣異。有所自列矣。及承聖批。有勿退待之敎。良佐等還收之啓。宜卽停止。前啓及同僚處置。亦當爲之。而闕門已閉之後。若待簡問於在外長官。則往復停當之際。必致夜深。且臣積病之餘。承牌强出。久坐冷廳。素患胸腹之痛。猝復添劇。不得不尋單退出矣。今聞物議。以旣不退待則不卽停啓。前啓處置。亦且不爲。有違臺規爲言。臣不勝瞿然。昨日之事。蓋緣事勢病勢之使然。雖非無端闕啓之比。而論以體例。難免做錯之失。何敢晏然仍冒於職次乎。請命遞斥臣職。

羅良佐事停啓後被僚斥避嫌啓[编辑]

臣伏見正言林渙之疏。其意專在於爲良佐等訟冤。仍及諸臣之不可罷譴。至以不思匡救。乘時俯仰爲言。臣不勝駭怖之至。夫良佐等蓄憾積怨。乘機躍出。陽托尊師之名。陰肆責正之計。醜詆大老。無所不至。孰謂此等悖妄之輩。遽出於儒門。使人心陷溺。是非倒置。而莫之救以正也。斯實斯文之厄會。而國家之不幸也。惟幸詖淫之說。無所逃於天日之明。特施譴罰。處分得當。而今之救解者。以大老平昔酬酢之言則謂之侵逼其師。以良佐侮熳誣衊之說則只曰語不裁擇。不顧義理。紛然迭起。必請還收。欲置之於全然無罪之地。似此橫議。不宜一日容於臺閣之上。故臣乃敢斥其論而停其啓。誠以公議之不可不伸。而是非之不可不明故也。至於諸臣被譴。蓋由於營救良佐言議乖謬之致。聖上處分。不害爲一時警債之道。則還收之請。臣未知其必不可已也。信如同僚之言。必將白脫誣賢之人。與之同歸於一套。方可免俯仰之誚。而使君上不卞是非。不明好惡。一任其偏私庇護。然後亦可謂盡匡救之責耶。噫。良佐一言。擧世靡然。以昔日尊仰之人。直欲驅納於不韙之地。臣不能隨衆奔波。與世推移。而獨守舊見。妄觸群鋒。詆辱之來。自料於今審已。同僚之斥。固不欲與之呶呶。而其所凌踏。不翅尋常。則亦何可安而受之。苟然仍冒於臺席乎。請命遞斥臣職。

再啓[编辑]

臣之無狀。待罪言地。目見消長之機。不勝憂慨之忱。妄立己見。橫遭口語。頃日林渙之斥。羞辱甚矣。揆以廉義。決難仍冒。前後違慢。期於必遞者。不但以病勢之難强也。繼而有李宜昌之疏。其曰勿論事之是非。獨自停啓。虧損臺體云者。亦攻臣之語也。臣則欲定是非而停之。彼欲勿論是非。惟以獨停爲咎。臣於此豈無一言可卞者。而攻者四起。臣欲輒與之相較。亦涉疲然。姑且隱忍縮伏矣。今者同僚之詆斥。又加一層。臣安得嘿然而已乎。夫良佐等蠹正陷賢之罪。不可寬恕。若論其情罪。宜無異同。而特以首從之別。律名懸殊。臣所謂末減者。正以此也。今以挑激加層言之。有若以臣激惱天威。枉罪無辜者然。吁亦異矣。至於永順之斥。此爲今日攻臣者之欛柄。臣不必重爲呶呶。以傷事體。而人之爲言。胡至此極耶。噫。尊賢好德。秉彝同得。是非之心。人皆有之。今之言者。豈不知良佐之可罪。而習氣所牽。偏係已痼。惟恐崖異。紛起相救。不自覺其與良佐同歸。良已怪矣。而乃反攻人之不與己同。凌踏至此。亦豈非可駭之甚者乎。臣彼此侵詆。旣非一再。決難一刻苟冒。而委頓床席。不能自力。俟得少甦。今始來避。而乃於淸齋之日。不免瀆擾。臣罪尤大。請命遞斥臣職。

憲臣處置後因上敎避嫌啓[编辑]

西關守令以文臣間差事。憲府之初發其啓也。有令該曹稟處之命。而該曹覆啓。不擧前日承傳有無。而久遠之事。人多不記。則繼而申啓者。其不能覺察宜矣。若其啓辭本旨。則實合便宜。故臣於憲臣處置。乃以此措辭請出矣。伏承聖批。以强請出仕。極涉糢糊爲敎。臣不勝悚然也。臣知見不逮。隨事生疣。而一處置間。亦未免乖當。至勤嚴旨。臣罪大矣。請命遞斥臣職。

前憲長李翔削版請收事發論後。因司諫朴世𤎱立異於避嫌啓。戊辰十二月爲正言時[编辑]

頃者李翔於柳斗星獄事反案之後。上章自列。則自上卽下溫批。至以以補不逮爲敎。眷待之隆。無異前日。而旋因修撰朴泰萬之疏。遽有削版之命。聖上處分。終爲顚倒之歸。臣竊慨然也。噫。中篝之言。言之醜也。鄕隣之間。閉戶可也。李翊之于涉重獄。易致人言。而若謂之用意誣人則恐非其本情。以此而加之罪。何以服其心乎。況李翔以林下之士。受兩朝之知遇。位躋宰秩。方在禮待之列。則設有過差之事。朝家之所以處之者。宜有稱停之道。而乃以一人之言。輕加削版之重典。似此擧措。失中甚矣。臣欲請還收。與同僚相議於臺廳。則同僚之意。不欲遽從。以參商物論。徐議處之爲言。事若可論則不必待物議。故臣反覆相難。終未歸一。此無非如臣疲劣。忝居臺席。言不見信之致。何可一刻晏然仍冒乎。請命遞斥臣職。

承旨請推後因其疏避嫌啓[编辑]

日昨正言吳命峻承召詣臺。不爲肅謝而出去。命峻之有病。臣於春坊伴直時亦見之矣。但旣入闕中之後。終不祗肅。陳疏退出。事甚未安。且有關於後弊者。政院之捧入其疏。似涉不察。請推當該承旨。以存相規之義。而臣嘗聞未署經臺諫。無上疏辭職之規。故迺於遣辭間偶及之矣。伏見承旨李光夏之疏。以臺官之署前陳疏。亦有是例。未曉臺啓爲言。而顯有譏切之意。臣不勝瞿然也。蓋此事係是坮臣去就。而臣實輕論。至於陳疏一款。旣有前例。而臣以非例論之。則臣之論事不審之失著矣。何敢晏然仍冒於臺席乎。請命遞斥臣職。

以朴弼渭事引入後。因儒臣筵奏避嫌啓。大司諫時○時諫院啓請還收科獄罪人朴弼渭酌處之命。弼渭卽公從妹夫。法當相避也。[编辑]

臣之忝叨言地。已踰月矣。而以有嫌避之端。故旣不得隨參於本院之啓。加以病昏。又未能論一事進一言。虛帶曠久。日事呈告。臣之負職責多矣。居常慚懼。若無所容。昨伏聞儒臣於筵中。以兩司之不論李廈成。大加非斥云。臣不勝瞿然也。廈成等於泮儒之疏。苟有痛迫之說。則只據事實。一疏陳卞。夫誰曰不可。而乃敢醜詆先正。略無顧忌。構捏誣衊。無所不至。況其梟鳳二字。有所祖述。自爲註釋。結之以各有所歸。其言絶悖。其事絶痛。此實斯文厄會。世道變怪。而寂寂數月。訖無糾劾之擧。今日居臺閣者。烏得以辭其責哉。臣亦臺諫之一。當論不論之失。無以自解。公議旣發之後。何可晏然仍於職次乎。重患署癨。數日委頓。俟得少間。今始來避。而自列之辭。有同譏祼。尤增愧仄。請命遞斥臣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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兪正基妻泰英離婚當否議癸巳閏五月初八日○禮判兼判義禁時○知義禁金鎭圭,同義禁南致薰,李善溥,禮曹參判閔鎭遠齊坐雜議。[编辑]

泰英惡行之發於兪正基訐訢者。無他公證。雖不足准信。泰英之王府供辭。暴揚其夫之內行。極意陷害。無所不至。其言絶悖。罪狀彰著。夫婦之義。更無可論。倫常之變。莫大於是。渠已自絶於其夫。其夫之願離。固其宜也。而當其勘罪之時。無相當可擬之律。禁府啓稟。特命遠配。蓋緣離婚之法。國典所無。大明律敺夫聽離。亦非當律故也。其夫生存之時。猶不許離。到今其夫旣死之後。法外離異。有難輕議。

李烱子罷繼議丁酉[编辑]

李烱及李仁望。俱爲讓寧大君九代孫。而仁望爲烱之繼子。兄弟行之爲父子。昭穆失序。不可不釐改。筵臣所謂或特命仍存者。據勳臣無后者不計昭穆特命立后之例而言之也。此非自下援例仰請之事。有難輕議。且其所謂或去其一代者。去仁望一代。而以仁望之子繼烱之后。仍主其祀事。則仁望旣已身死。仁望之子奉祀且久。其於大君後事。不以罷繼而有前後之異。似爲便順。故如是爲辭。此有朝令則或可遵行耶。罷其父之養。而以其子代之。亦非常道。更以他孫立烱之后。禮所當然。而第讓寧大君。與他宗臣有別。代數已遠。後孫殘微。只爲正其倫序。而不擇其可堪宗祀者。則其能不廢香火亦未易也。此爲可慮。以臣矇昧之見。不敢斷定。廣詢博議而處之。恐或得宜。伏惟上裁。

節行兼謝使議[编辑]

彼國回咨中。永減別謝禮物者。意在省弊。而無前之事也。在之我道。宜有稱謝之擧。以節行兼謝使。似不可已。故曾與左議政臣金昌集。有所相議。及其入奏之時。又間於臣。而臣無異意矣。今者諸議以爲彼旣曰照常進表而無遣使之語。不帶禮物而只用使號。實無意義云者。亦不無意見。係是國之大事。臣不敢膠守初見。別具一表。以致謝意。順付節使。抑或無妨乎。惟在朝家採取衆論而從長處之。伏惟上裁。

師貳師喪東宮弔祭議甲午[编辑]

五禮儀有王世子臨師傅貳師喪之節。而無時任原任區別之語。故曾於原任師傅之喪。東宮弔祭已有其例。則原任貳師宜無異同。今此判府事尹拯之喪。王世子致祭致弔。自是據禮應行之典。而以無明白定式之故。該曹有此詢問之請。以臣淺見不敢斷定。伏惟上裁。

兩都留守封箋參班竝行議[编辑]

大典朝儀條。外官拜箋陳賀之註。開城府留守諸道觀察使以下。幷擧而載錄。則居留之臣拜箋陳賀。自是典章之不可廢者。以此見之則賀班不必參。而賀箋不可闕也。在前守臣之諉以來參賀班。不爲封箋者。不過出於一時謬見。何可援以爲例乎。觀此兩都留守聯名之疏。以封箋參班。謂之禮節之煩疊。力言其不當幷行。而第封箋參班。輕重自別。外官拜箋。國典應行之禮。而事體至重。以守臣參班之故。嫌其煩疊而廢其封箋。其於禮節。終涉違舛。禮官所稟。定似爲得宜。無容別議。伏惟上裁。

朴慶餘勘罪議[编辑]

朴慶餘罪之有無。專在於文娘殺死時參涉與否。三年囚繫。前後行査。蓋爲明覈處之之意。而以文案見之。文娘致命之日。慶餘不往之狀。兩宰臣之緘答。忠州人之供辭。可爲明證。該府覆奏所謂殺人之罪。今無可論者。獄體則然矣。第彼此爭鬨。本由山訟。而畢竟燒掘之變。相殺之患。俱係非常。若使慶餘初旣善處於山事。則必不至此境。況且聞變之後。不卽奔赴。緩緩作行。實是常情之外。該府之執此兩疑。謂不可全然無罪者。亦有意見。如無相當之律。則比擬勘處。恐無不可。伏惟上裁。

金象鉉勘罪議象鉉星州人。上凶疏。與林溥,李潛。同一關挾。[编辑]

金象鉉之疏語。實是臣子之所不敢萌於心發於口者。胡亂爲說。至煩天聽。其心所在。有不可測。臣等看來不勝驚愕。其疏旨意。雖似畢露。此時此言。尤萬萬絶痛。亦不無可問之情。宜有所窮訊。而以臣等昏昧之見。不敢擅定。伏惟上裁。

權卨獄議[编辑]

臣曾於辛卯冬待罪金吾堂上。考閱權卨推案。則其罪目中譸張誕妄。煽動騷屑一款。已以宰臣緘辭。歸於伸卞。所當窮問者。夫差去處告目眞僞。而三次刑訊之後。有加刑當否議啓之命。夫差現出之難。誠如渠之供辭。夫差未現出之前。告目虛實。亦無憑覈之路。一向加刑。有欠審克之義。宜有酌處之道。而係是重獄。有難擅便。與首席相議。以議大臣稟處之意啓稟蒙允。大臣收議中。應問之人。囚禁憑問。各人所供。與卨之招辭。別無違錯。而未及結末。會値大赦。一幷放釋矣。厥後癸巳年臣爲判義禁時。又以臺啓還囚取招。而臣之意見前後無異。議處之啓。更稟酌處。遂有遠配之命。臺論旋發。責以失刑。數年爭執。今旣准請。臣之議獄不審之失。於是著矣。臣方悚恧不安。不敢復以其事獻議。伏惟上裁。

文科李獻英,獻章覆試議。[编辑]

今此李獻英兄弟之科。致疑於預搆設標。或請覆試。或請拔榜。獻英等若不與試官同情相約。則預搆之故。豈皆入格。字標之設。何能售奸乎。雖未知兩人試卷。分考時何試官抄上。合考時何試官選取。而用計行私。果有其人。則論其情犯。巧惡無比。試官之罪。浮於擧子矣。當初榜出後。某人是某試官之所抄。皆有云云。今雖稍久。諸試官必當各自知之。合考時事。命官之所詳知。如欲卞覈則何難之有。自初至今。只論擧子。不問試官。實非嚴科場重國法之道。而遂令諸試官混入於見疑之中。而無所區別。臣亦其時考官之一也。方且悚蹙俟罪之不暇。何可容喙於覆試當否乎。不敢獻議。已極惶恐。而妄論科事。幾陷大僇。猶不懲羹。略布愚見。尤不勝兢惕之至。

溫泉行幸當否議丁酉正月二十六日[编辑]

臣賤疾猝重。累日廢禮。惶恐涔涔之中。以溫泉臨浴當否。伏承下詢。臣精神昏昏。且昧醫方。不敢指陳利害。而第伏念聖候諸症。彌留屢年。卽今眼患搔癢等症。尤爲切迫之候。而以藥以鍼。難望奏效。醫官之請浴湯泉。實出於無所不用其極之意。而臣於前秋待罪侍湯之地。每於入診時瞻望。則玉體之消瘦。比前有加。眞元之損虛。可以仰揣。下情憂灼。罔知所措。專昧藥理。一任醫官之議藥而主疏利者。心竊爲悶矣。況近來寢膳之節。頓減於前。困惱特甚之候。久而未已。此時撼頓於數百里之外。輕試疏散之方。則收效未必。添傷可畏。惟願聖明深思廣詢。十分愼重。千萬幸甚。臣不勝區區憂慮。敢陳迷見。伏惟上裁。

再議[编辑]

臣於昨者下詢之時。略以所懷仰對者。誠以積年靜攝之中。累日程勞動行幸。至爲重難。區區憂慮。無所不至故也。伏見收議批旨。有更議之命。而縷縷辭意。無非聖躬所苦切迫之敎。奉讀以還。心肝欲裂。仰惟聖意欲一試於溫井者。實是萬不獲已之擧。到此地頭。臣何敢仍執前見。復有所仰煩乎。伏惟上裁。

庭試設場處所議丁酉七月[编辑]

臣喪慼疾憂。神思昏錯。再詢之下。不得仰對。方深惶懼。又承下詢之命。不敢不略陳淺見。庭試初試之議。其來久矣。臣嘗以不可輕變舊章。與人酬酢矣。頃年以來。庭試時大庭狹窄難容。至通外庭。至于壬辰。又通外外庭。雜亂之弊愈甚。大臣之請設初試。蓋出於窮則必變之意也。臣亦不能强執前見於問答之際矣。第科制更改。事體重大。刱始之初。不可不審處。反復思之。實莫知其善變之策矣。今秋別試改以庭試者。全爲省弊也。庭試初試。京外觀光之擧子。必不下數萬。雖分三所。試取數日之內。決難出榜。又有易書之議。若然則應辦費用之弊。與別試將無同矣。殊無省弊之意也。謁聖是頖宮應行之科。而試士於春塘臺。已成近規。今後庭試亦於春塘臺試取。收券詣明政殿。考截科次。似合於變通之道。伏惟上裁。

世子聽政後告廟議丁酉九月[编辑]

王世子承命聽政。寔遵祖宗朝已行之禮。諫臣之引喩受終。未知其襯合。而國之大事。無過於此。則揆以有事則告之禮。合有祗告太廟之擧。雖不載於實錄考出之中。恐不可拘於前例之有無。惟在聖明博議而處之。臣病谻垂死。神識昏昧。罪重俟譴。情迹危蹙。有難與聞於朝家重事。而旣承下詢。不敢不仰對。尤增惶恐。伏惟上裁。

世子謁聖後試士議戊戌正月二十九日[编辑]

病勢危劇。神思昏瞀。不能獻議於下詢之時。方深惶悚。又承再詢之命。不得不略此仰對。王世子文廟酌獻後誠士。雖無可據前例。而承命代理後。始有亨廟之禮。此盛擧也。事體不可埋沒。若如原任大臣疎齋李公之議而謁聖後數日。命官試士於頖宮。則恐合於參酌之道。惟在博詢而處之。伏惟上裁。

昭顯世子嬪姜氏伸理議戊戌三月二十八日[编辑]

纔承下詢。病不能自力。不得奉承。惶蹙方切。又有更問之命。而不但神思昏錯。全不省事。久遠之事。耳目不及。何敢强其所不知而有所仰對乎。第臣於少時。嘗聞先輩長老之言。古今獄事之最冤者。必稱姜獄。此必知其顚末而爲說矣。今者聖上以此事下敎於筵中。而辭意極其惻怛。凡在聽聞。孰不欽仰感歎也哉。聖上之意。蓋在於必伸其冤。而以其事體至重之故。有此會議之擧。雖未知廷臣獻議之如何。而公議稱冤。擧世罔然。孰有異議於其間哉。惟願聖明採取衆議而函降處分爲得宜。區區淺見。惶恐敢陳。伏惟上裁。

愍懷嬪姜氏遷祔昭顯墓議[编辑]

近八十年安奉之墓。無他患故。而只爲無憾於神理人情。不宜輕易遷動。況地中事有不可知。如或有改梓室之擧則尤豈不重難乎。修改園墓。少無欠典。遷奉一節。停止似宜之。聖敎實爲允當。臣無容更議。伏惟上裁。

世子嘉禮議戊戌五月二十三日[编辑]

王世子春秋已踰三十。而尙無嗣續。擧國臣民切迫之憂。無大於此。原任大臣之陳達。誠急先務也。廢經行權。雖非自下所敢仰請。而今日事勢。實難膠守經常之道。惟在聖明廣詢而處之也。臣久病垂死。神識昏瞀。初不能獻議。方深惶懼。再詢之下。不敢不略陳淺見。伏惟上裁。

世子祠墓獻官變通議己亥正月初八日[编辑]

五禮儀吉凶大小典禮。無所不備。而獨於東宮儀節。闕而不載。故昭顯世子之喪。考出實錄。一依順懷世子時例行之。祠廟之禮。亦皆倣此遵用蓋久矣。曾於戊子年以守僕執事別監守墓變通事。特下備忘問議。大臣以功臣忠義。自吏曹差定守衛官二員。使之輪番守直。祭時則以備齋郞祝史之任。革去謬例。稍存事體。此出於聖上敦親謹禮之至意。而內官之爲獻官。因循不改。蓋內官於宗廟祭享。例以宮闈命將事。則其爲獻官於墓廟之祭者。不至於大段未安。而久遠遵行之事。似不可變改。且魂宮墓所三年內祭儀。與三年後有別。不必引此爲例矣。今以堂下祭官。自吏曹差送當否。有此下詢。此亦重其祀典之意。而以臣昏昧之見。無可攷據。不敢臆斷。唯在博詢而審處。伏惟上裁。

端懿嬪練祭行否議戊戌十二月○以下獻本朝[编辑]

臣於禮學。素不講習。何敢有所容喙於莫重邦禮。而旣承下詢。不敢泯嘿。略陳淺見。臣不勝惶懼。禮書只曰父在爲妻。不杖則不禫云。而無不練之文。練重於禫。則以不禫之故。謂之自包其中。而幷與練廢之者。未知果合於禮意耶。期之喪十一月而練。十三月而祥者。實具三年之體。故練稱小祥。期稱大祥。此爲變除之節。而私家所通行之祭禮也。臣不敢知王朝禮制之果如何。而據禮應行之祭。恐不可與過時不祭之禫。竝擧而論之也。且禮云期而祭禮也。期而除喪道也。祭不爲除喪也。宮官書中練禫之祭。爲生者變除而設云者。未知別有所據耶。臣於病昏中倉卒臆對。汰哉之誚。烏得免乎。惟願朝家博詢而處之爲宜。伏惟徽裁。

禁衛營革罷。守禦廳出置山城議。[编辑]

我國良役之弊。其來久矣。廣設軍門之後。其弊益甚。邦本已搖。日趨危亡之域。豈不凜然心寒哉。惟我聖上軫恤生民之疾苦。屢下惻怛之明旨。至于癸未特罷禁衛營。俾解倒懸之急。孰不欽仰感頌也哉。伊時廟議乘此千一之會。奉承德意。果能善變。則國其庶幾。而或曰當爲移屬訓局。或曰不可使一卒失所呼冤。然則只祛營號。而元無革罷之本意。故遂有仍存勿罷之命矣。今去癸未已至十七年矣。民之困瘁。無復餘地。方在百尺竿頭。今玆禁營當罷之議。實出於窮則必變之意。罷此軍門。果可以救得一分民弊。則豈不幸甚。而旣罷之後。廟堂區處之議。又如前日。則無益於良沒變通。而徒失累十年團束之兵。所損非細。不如不罷。臣不敢斷然請罷也。至於守禦使之設。本爲南漢保障之地。與江都宜無異同。而設營京裡。漸次增益。便成一大軍門。其實無軍之將也。不在信地。實無所據。緩急之際。何以得力。厥初制置。有未敢知。先輩定論。多言不便。罷京廳而有所更張者。豈不爲長算。而旋又復舊。非計之得也。然而此於良役變通。無甚關緊。或可從容講定而處之耶。凡此二軍門存罷。係是國家莫大之事。非臣昏昧所可論其利害。而旣承下詢。不得不略陳淺見。伏惟徽裁。

量尺變通議[编辑]

今當量田方始之日。有此量尺長短之議。時任兩大臣與卿宰三司。講論筵中。猶未歸一。詢問之令。至及於臣。臣方病甚神昏。遇事茫昧。何能卞其得失而有所仰對乎。第伏見筵說諸臣之議。皆以民怨爲慮。欲改已定之尺。右相獨以變通爲難。此固同律度量衡之意。可謂不易之論矣。湖西己酉旣用遵守尺。今當仍用舊尺。湖西用短尺。兩南用長尺。則莫非王土。而尺有短長。名曰均田。而不均甚矣。均田之稱。寧有道道不同之理哉。議者雖以順民情爲言。獨不念湖西之民乎。諸道始量之後。湖西之騷擾怨謗。必不勝其紛紜。朝家將何以收殺乎。此尤可慮矣。區區淺見。玆敢略陳。伏惟徽裁。

私親張氏立祠建號駁議壬寅正月十三日[编辑]

仰惟聖上至仁盛德。動法先朝。昨年鄕儒之陳疏也。殿下特降備忘。辭嚴義正。有以見我聖上遵守先旨。抑情制私之盛意。大聖人作爲。敦不欽仰感歎也哉。爲今日臣子者。固宜仰體聖意。將順之不暇。而不意反經之論。忽發於筵中。至請會議朝堂。噫。是何擧也。以殿下至德達孝。其於追報誕育之恩。宜無所不至。何待群下之陳請。而卽阼以來。未曾提起者。豈不以事係先朝。有難輕議故歟。臣謂仍其舊祠。豐其祭需。備盡享祀之節。以寓追報之誠。則其在繼先志伸私情之道。庶可以而全而不悖。至於立祠建號之議。非臣淺慮之所及。唯聖明深惟義理。終始勿撓。俾無後世之譏議。是臣區區之望也。伏惟上裁。

雜著[编辑]

西謫日記[编辑]

二十五日。諫院發遠竄啓。一啓卽允。司諫金元燮,獻納尹鼎和,正言李東根等啓曰。李翔之窮凶極惡。國人之所共知。輿情之所同憤。頃年聖上特下削版之命。以示痛惡之意。而其時正言金宇杭敢生庇護之計。張皇悖謬之辭。肆然立幟。無所顧憚。至以聖明之擧措。歸之於顚倒失中。其不畏公議。慢君死黨之習。誠可痛也。到今誣獄旣竟。翔罪畢露之後。不可無懲治之道。請金宇杭遠竄。答曰依啓。憲府吏李挺然諫院吏金麗彰來告。卽出往十里驛村。承旨姜鋧伻示。

二十六日

二十七日

二十八日。在城外治行。押去羅卒李義信。

二十九日。晴。曉出弘濟院。朝食後登程。到高陽邑底。日勢尙早。而堂弟宇采將向定州。時大諫公爲定州宰約以同行。故爲此等待留宿。初昏采弟始追到。

三十日。雨仍朝飯。待明離發。坡州秣馬。主倅南尙薰伻問。供點心送糧饌。米七斗。太六斗。馬粥六斗。細魚醢三升。州吏朴起善持酒肴來謁。夕宿長湍邑底。主倅鄭后亮伻問。供饋一行上下。送糧饌。米二斗。太二斗。田米二斗。蟹醢十箇。秀魚三尾。燒酒二鐥。李振昌以軍官來在出見。

初一日。晴大風。昧爽離發。歷進口井山所展拜。松都秣馬。經歷南宮鈺伻問。送米太各一斗及魚醢夕宿新金川。主倅以差員隨勅下去云。海牧朴世𤎱支勑已歸。問余下來。留書以問。送民魚一尾。石魚二束。燒酒三鐥。

初二日晴大風。未明離發。平山朝飯。主倅兪得一持酒來見供饋。送米二斗。太一斗及沈魚雉首。金世重父子及柳宣昌等來現。蔥秀秣馬。夕宿瑞興邑底酒幕。

初三日晴大風。曉發瑞興。劍水朝飯。逢得吉付家書。鳳山邑內秣馬。逢見李友貞伯於酒店。自江西上來云。夕宿黃州。判官李世載持叔來見。自衙內具肴酒以待之。夜分打話。供饋一行人馬。黃州所送大米六斗。太六斗。小米六斗。蟹醢四十箇。清二升。油三升。醬三升。䑋半部肉三升。糜是三升。馬鐵五部。草鞋五箇。脯肉四十箇。民魚二尾。石魚三束。蝦醢三升。是日勅行入州。站官安岳倅鄭東卨翌卑旣伻問。又來見。送糧饌。此是前所不見之人。又當此時。如是致款。誠意外事。米五斗。太三斗。秀魚二尾。金川倅李弘勣,新溪倅洪禹績,信川倅李升來,康翎倅高益亨來見。前二日連馳三站。騎卜俱蹇。勢難前進。信川倅以其所持卜馬。限平壤借之。得免狼狽矣。康翎送盲魚二級。生雉一首。

初四日晴風。是日勅行自黃州離發。行路擾擾。難於早發。晩後朝飯登程。到駒峴又値進香使回還之行。移時隱避。到站日已暮矣。仍爲止宿。大同察訪韓洸,魚川察訪李光著來見。主倅李昌肇翌曉來見。送饌物魚肉。

初五日晴風。勅行亦於是日自中和離發。慮或阻道。鷄鳴卽發。到大同江津頭。東方始啓。勑行卜物車輸馬載。自中和至平壤。絡繹塞路。船頭車馬塡咽。難於渡江。下馬坐津頭。先送羅卒於箕府以通之。庶尹姜琛送官船以濟之。旣渡捉待下處。再三伻問。先送酒饌。又爲來見。供饋人馬。送糧饌。其所致款。有踰尋常。素昧之人。非所期望。而如是曲待極怪矣。米三斗。太三斗。小米三斗。民魚一尾。石魚二束。黃肉三斤。秀魚一尾。監營中軍前府使崔瑋來見。龍岡倅梁聖揆持酒來見有饋。米二斗。太二斗。民魚二尾。石魚二束。酒一壺。夕宿順安。戒立追到此處。主倅洪受寬,成川倅尹以道持酒來見。

初六日晴。平明發程。肅川秣馬。自定衙所送人。逢着於此。夕宿安州。兵使睦林奇來見。具夕飯以供之。有饋物。木五疋。米五斗。太五斗。小米三斗。民魚三尾。石魚三束。牧使柳之發伻問。病重不得出見云。饋朝飯。送米太粥各一斗。醬二升蝦醢二升。

初七日晴。朝飯登程。嘉山秣馬。主倅睦天祺來見。供饋上下。納淸亭秣馬。堂弟宇集昨已來待矣。未暮到定衙。李夢卿是日自龜城亦到定邑。萍逢可幸。

初八日晴。留定衙。撥便付京書。又因祭物便付書送人郭山李兵使處。

初九日大雨終日。留定衙。龍川倅鄭淵,宣沙僉使李鳳徵來見。

初十日晴大風。朝飯後自定衙離發。與李夢卿同行。秣馬雲興館。距郭山十里郭山謫客李兵使䎙先已來待。從容打話。夕宿宣川邑內。主倅朴宣興伻問。翌朝來見。供饋上下。

十一日晴風。平朝朝飯離發。午後到鐵山配所。接着於老除官奴金末生家。主人極富實。待之不薄。舍館足以容膝。可幸可幸。李夢卿爲見主倅。仍向車輦館。本邑定配人鏡城出身李後白來見。

二十七日疏決時。左議政睦來善,右議政金德遠,領議政權大運初書後抹判義禁李觀徵,知義禁兪夏益,同義禁鄭重徽,行大司憲閔宗道,右副承旨李玄紀,應敎沈橃,正言趙湜,假注書成瑍,記事官閔震炯,李允明入侍。草本此下有兪夏益奏金罪名七字正言趙湜曰當初爲李翔投疏伸救者。皆不被罪。金某特以立異之故。至於遠竄。似爲過重矣。上曰臺諫之言果是。放之可也。諸臣皆無黑白。而此時金相明有所言。趙亦云與其所達意同。而全不槪見。似是史官所錄之疏漏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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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家君甲寅十二月二十日時靑松公宰平山[编辑]

再昨便中。伏奉下書。伏慰。第伏審觸寒牽痛。氣體未寧不任憂慮之至。子眠食姑得安穩伏幸。朝廷景色。勢如風火。一節加一節。再昨中學一會。首論乖禮首事之人。次及賓廳議禮之臣。尤相罷職。一啓卽允。其餘議禮人事。姑不允從。大學士因其疏辭。持命罷職不敍。沈攸亦以立異避嫌之故。且蒙削黜之罰。此皆再昨日事也。昨日大諫李柙,正言任弘望俱以不可與今日臺官共同僚席隨參連啓之意。張皇避嫌。多有危言。竝下姑先遞差之敎。不知其罰又止於何等也。一擧措之間。朝著空虛。爻象慘慄。至於論禮之人。將有漸次加罪之論云。不審前頭事其將究竟於何地。言之可爲痛哭。自十七日以慈殿從權事。百官庭請。尙未蒙允云矣。

上家君甲寅十二月二十九日[编辑]

昨者官便。伏承下書。憑審窮律。氣體平安。無任伏喜之至。子身僅免恙。他何伏喩。時事若火燎原。勢無奈何。尤丈又加以削黜之律。一奏卽允。今明間又當有漸次加等之議云。豈料我生之後。奄見如許慘慄之擧乎。言之氣塞流涕而已。頃者四學儒生九十餘人陳章訟冤。疏頭李世弼初命邊遠定配。首揆伸救。減以中道。其餘九十餘人幷命停擧。已喪之士氣。殆將斬伐而無餘。此何時哉。此何時哉。太學則以齋任遞易之故。後於四學。再昨陳疏。政院以有禁令。微稟還給。無聯而退。倖免譴罰。亦可恥也。近來朝報。每每申飭。伏未知連續謄上耶。新正在邇。而不得侍側以過。缺然如何。

上家君乙卯三月十三[编辑]

朝著上又有一大可駭之事。昨者淸風箚陳福昌輩交通內人之罪。自上有福昌,福平出入禁闥。交通內人。至於有子。事甚驚駭。幷與內人而拿問處之之敎。故兩福兩女。昨已就理。今日旣已原情發明云。未知措語之如何。而此實無前之變。以法論之則罪難容貸。彼死中求生之計。恐無所不至。人心之洶懼。爲如何哉。今日引見。因領台所啓。銓長吳始壽又爲適改云。其意所在。亦難測知也。勅行回程。或言再明騎馬。或言十七八間發程。姑未的知。而其所求戰馬鳥銃。朝家不給。故以此生梗。多有弊端云。一路之事。亦甚可慮耳。

上家君庚午二月十三日○謫鐵山時[编辑]

子於途中所上書。前後已四度。而一出都門。京信截然。離側半月。尙不得一番承候。日夜憂鬱。寤寐靡容。伏不審將攝氣體如何。不勝伏慕之至。子留定州二日而發。再昨得到配所。而落此絶域。京國杳然。家庭信息。如隔弱水。情境之悶。抑不待多日。已自有難堪者。然而旣已至此。無可柰何。惟以善保軀命。不生疾病。不以貽憂爲心。故十分排遣。努力善飯。身上姑無他所損。伏望勿爲過念。平心理遣如何。所寓主人。乃是老除官奴。而瓦家十數間。不至狹陋。空其一邊接置。奴主家頗饒富。爲人且良。其所接待。盡其誠心。容接之道。不患艱苟。此實大幸。主倅隨勅往灣上。在站上伻問。只給柴草而已。姑無他顧濟事耳。此地近海。魚錯不貴。且當新產之節。盤飧可以得食。而雖得珍味。凡所烹飪。責之石婢。其何能適口爲之乎。不但飮食衣服之節。最爲切迫。疾病之來。人所難免。輕重間若有呻吟之患則救視無人。此甚可慮。百爾思之。無他好計。勢將不得不率妻以來。而不獨家間事勢情理之不可捲而下來。乳稚兩兒。遠致極難。不知所以爲計。敢此仰稟。未知如何。若欲率來則集弟望後將率眷上去。其人馬五六馱。回時下來。則集弟又當率來。事甚順便。季父主極勸之耳。倘以爲可則急以撥上付書下示如何。羅卒告歸。玆敢仰達。不備。

上家君庚午二月二十日[编辑]

卽早自定傳至。伏奉本月初八日出下書。向來日夜憂菀之心。稍似慰釋。而第伏見諺簡。氣候有不安節。泄痢咳嗽等症。累日彌留。朝夕之進。頓減於前。神觀消瘦。比舊尤甚云。驚慮煎泣。不知所以爲懷。子無他疾恙。眠食依昨。雖以調度言之。主倅還官之後。其所顧念接濟之事。不以皮毛。頗盡誠款。得免艱楚之歎。主人之子。以善於刀尺者。姑令任而爲之。亦非石婢之比。種種之事。實爲幸甚。伏見牙衙書。兄主以習操姑未得上來。而將有決歸之意。情理事勢則誠不得不然矣。但念今時遞官。亦一苦穽。難望順歸。且家間食事。春夏無所。特率許多口捲而還家。其將何以經過耶。反貽其憂。無補寬譬。況其石役。實是私家之大事。旣已經營。不可失此機會。姑爲仍留。時時受由往來。以觀前頭事勢而決其去就。似爲便當。故前以此意通於兄主矣。伏望下量議定如何。

上伯氏癸亥[编辑]

老炎又酷。伏問直中氣候若何。伏慕伏慕。弟久蟄之餘。猝當晨夕之役。似難支堪。伏悶。今日右揆請對。痛陳近事。其槪以爲朴泰維之追論廟議。語逼大老。極爲非矣。李宏之發論固是。而申琓處置乖當。趙持謙近日處事。節節無據。他日得志。必誤國事。韓泰東首相批答。矯誣王言。吳道一主張時論。近來乖激之論。皆出於此人。懷嫌背師。代人撰疏。必去此輩。朝著可以鎭靖之意。縷縷陳達。則自上竝允從。申則遞差。趙,韓罷職。吳臺出補平海。當日發送。此實非常擧措耳。朴士安朝者特除高山督郵耳。

上伯氏己巳二月二十五日○是年正月爲京畿都事。二月因乙卯凶黨復柄用。遂自免去。[编辑]

經年奉別之後。數日團會。若一春夢。離懷益惡。伏承下書。仍審還衙氣候平安。稍慰黯然之情。弟廿日復命。卽呈辭狀。准請稍以爲幸。而不知前頭又逢何㨾困辱。任之而已。奈何。時事原城幼學安琢者。昨上兩賢黜享。尤齋按律之疏。臺啓今明又將隨發云。沈權方有嚴刑得情之敎。金煥等獄事。今方設鞫。而季父主爲問郞之一耳。右伯氏宰牙山時

上伯氏己巳閏月二十三日[编辑]

時事文谷按律之啓。終至不寢。已過三四啓。而只命加圍籬而不允。或冀仁愛之天。有所寬恕。而萬無一倖。慘慘何言。

上伯氏庚申十月初七日[编辑]

此處侍奉依昨。父主氣候益有夬勝之效。今日兒冠之禮。將梳洗參見爲敎。伏喜伏喜。吾家每見女笄。未見冠者。初當此兒之冠。且有愛禮之意。欲備儀文而爲之。而至於供賓之具。有同無麵之不托。若無所靠之地。亦何敢生意也。今此下送。足以待集。庶免埋沒之歎。喜幸喜幸。京耗無他。陳奏使久無消息爲慮。再昨還越狀啓入來耳。尼尹辭都憲疏上來。自上以疏中多不正不美之熊爲敎。而還出給矣。臺諫發削黜之啓蒙允。又有加律之論云矣。其疏適謄置送上耳。

上伯氏己卯七月二十二日[编辑]

雖非遠別。別來悵黯之懷。自不能堪也。伏不審夜間。氣體若何。母主氣候。一㨾安寧否乎。不任伏慕之至。弟昨宿水原地。今朝無事上官。而方丈之餐。已無下筯之意。倥傯之事。實多搔眉之處。此實自取柰何。惟是邑舍敞豁。居處頗好。稍以爲幸耳。

與或人[编辑]

弟言其所遭。決難更出。而推諉無地。開政遷就。大關時事。憂慮不少。勢將冒沒復入於政席。人之猜怒。必倍於前。只俟顚沛而已奈何。其疏泛言之則雖曰往事。而主意肯綮。專在於向來用舍。語極危險。弟以前後出入銓地之人。何可晏然乎。欲以必遞自斷者。誠以此也。而他人之事。人不體諒。至以過當言之者。殊可悶也。今日臺諫多出。長官則不患無人。而正言兩望似苟簡。一則以沈爲首。一則以朴爲首何如。似聞朴臺大言姑停之非云。不無生梗之慮。捨此則無他完全者。不擬於首。亦有痕迹。何以則可耶。姑停出於權宜之道。弟意亦不以爲快。而事勢所迫。亦奈何。幸商量示及爲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