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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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司馬彪 西晉

楚莊王[编辑]

楚莊王賜羣臣酒,日暮燭來,有引美人衣者。美人援絕其冠纓,告王。王曰:「人醉失禮,奈何欲顯婦人之節而辱士乎?」乃命曰:「羣臣皆絕去冠纓。」然後燭出。初學記》二十五。

劉表[编辑]

劉表之初爲荊州也,江南宗賊盛,袁術屯魯陽,盡有南陽之衆。吳人蘇代領長沙太守,貝羽爲華容長,各阻兵作亂。表初到,單馬入宜城,而延中廬人蒯良、蒯越、襄陽人蔡瑁與謀。表曰:「宗賊甚盛,而衆不附,袁術因之,禍今至矣!吾欲徵兵,恐不集,其策安出?」良曰:「衆不附者,仁不足也,附而不治者,義不足也;苟仁義之道行,百姓歸之如水之趣下,何患所至之不從而問興兵與策乎?」表顧問越,越曰:「治平者先仁義,治亂者先權謀。兵不在多,在得人也。袁術勇而無斷,蘇代、貝羽皆武人,不足慮。宗賊帥多貪暴,爲下所患。越有所素養者,使示之以利,必以衆來。君誅其無道,撫而用之。一州之人,有樂存之心,聞君盛德,必襁負而至矣。兵集衆附,南據江陵,北守襄陽,荊州八郡可傳檄而定。術等雖至,無能爲也。」表曰:「子柔之言,雍季之論也。異度之計,臼犯之謀也。」遂使越遣人誘宗賊,至者五十五人,皆斬之。襲取其衆,或卽授部曲。唯江夏賊張虎、陳生擁衆據襄陽,表乃使越與龐季單騎往說降之,江南遂悉平。三國志‧劉表傳》注。

傅幹[编辑]

袁尚遣高幹、郭援將兵數萬人,與匈奴單于寇河東,遣使與馬騰、韓遂等連和,騰等陰許之。傅幹說騰曰:「古人有言『順道者昌,逆德者亡』。曹公奉天子誅暴亂,法明國治,上下用命,有義必賞,無義必罰,可謂順道矣。袁氏背王命,驅胡虜以陵中國,寬而多忌,仁而無斷,兵雖彊,實失天下心,可謂逆德矣。今將軍旣事有道,不盡其力,陰懷兩端,欲以坐觀成敗,吾恐成敗旣定,奉辭責罪,將軍先爲誅首矣。」於是騰懼。幹曰:「智者轉禍爲福。今曹公與袁氏相持,而高幹、郭援獨制河東,曹公雖有萬全之計,不能禁河東之不危也。將軍誠能引兵討援,內外擊之,其勢必舉。是將軍一舉,斷袁氏之臂,解一方之急,曹公必重德將軍。將軍功名,竹帛不能盡載也。唯將軍審所擇!」騰曰:「敬從教。」於是遣子超將精兵萬餘人,幷將遂等兵,與繇會擊援等,大破之。《三國志‧鍾繇傳》注。

孟達[编辑]

孟達將蜀兵數百降魏,魏文帝以達為新城太守。太和元年,諸葛亮從成都到漢中,達又欲應亮,遺亮玉玦、織成鄣汁、蘇合香。亮使郭摸詐降過魏。魏興太守申儀與達有隙,摸語儀言:「玉玦者,謀已決;織成者,言謀已成;蘇合香者,言事已合。」太平御覽》三百五十九。

蔣濟[编辑]

太和六年,明帝遣平州刺史田豫乘海渡,幽州刺史王雄陸道,幷攻遼東。蔣濟諫曰:「凡非相吞之國,不侵叛之臣,不宜輕伐。伐之而不制,是驅使爲賊。故曰『虎狼當路,不治狐狸。先除大害,小害自已』。今海表之地,累世委質,歲選計考,不乏職貢。議者先之,正使一舉便克,得其民不足益國,得其財不足爲富;儻不如意,是爲結怨失信也。」帝不聽,豫行竟無成而還。《三國志‧蔣濟傳》注。

司馬懿[编辑]

遼東太守公孫淵反。明帝召太尉司馬公討之。軍到襄平,公圍之。北面東面有圍不合,連車置水中,積石鎮其上,以鹿角塞之。《太平御覽》三百三十七。

遼東太守公孫淵反。太尉司馬公討之。軍到襄平,去城百步,空重塹,堅連柵,安諸營,立樓櫓。其近水沙地不得作圍塹,而車輪以大弋[手豕]穿,中又豎輪障其前。《太平御覽》三百三十七。

傅嘏[编辑]

嘉平四年四月,孫權死。征南大將軍王昶、征東將軍胡遵、鎮南將軍毌丘儉等表請征吳。朝廷以三征計異,詔訪尚書傅嘏,嘏對曰:

昔夫差勝齊陵晉,威行中國,不能以免姑蘇之禍;齊閔辟土兼國,開地千里,不足以救顛覆之敗:有始不必善終,古事之明效也。孫權自破蜀兼平荊州之後,志盈欲滿,罪戮忠良,殊及胤嗣,元凶已極。相國宣文侯先識取亂侮亡之義,深建宏圖大舉之策。今權已死,託孤於諸葛恪。若矯權苛暴,蠲其虐政,民免酷烈,偷安新惠,外內齊慮,有同舟之懼,雖不能終自保完,猶足以延期挺命於深江之表矣。昶等或欲汎舟徑渡,橫行江表,收民略地,因糧於寇;或欲四道並進,臨之以武,誘間攜貳,待其崩壞;或欲進軍大佃,偪其項領,積穀觀釁,相時而動:凡此三者,皆取賊之常計也。然施之當機,則功成名立,苟不應節,必貽後患。自治兵已來,出入三載,非掩襲之軍也。賊喪元帥,利存退守,若撰飾舟楫,羅船津要,堅城清野,以防卒攻,橫行之計,殆難必施。賊之爲寇,幾六十年,君臣僞立,吉凶同患,若恪蠲其弊,天去其疾,崩潰之應,不可卒待。今邊壤之守,與賊相遠,賊設羅落,又持重密,間諜不行,耳目無聞。夫軍無耳目,校察未詳,而舉大衆以臨巨險,此爲希幸徼功,先戰而後求勝,非全軍之長策也。唯有進軍大佃,最差完牢。可詔昶、遵等擇地居險,審所錯置,及令三方一時前守。奪其肥壤,使還耕塉土,一也;兵出民表,寇鈔不犯,二也;招懷近路,降附日至,三也;羅落遠設,閒構不來,四也;賊退其守,羅落必淺,佃作易之,五也;坐食積穀,士不運輸,六也;釁隙時聞,討襲速決,七也:凡此七者,軍事之急務也。不據則賊擅便資,據之則利歸於國,不可不察也。夫屯壘相偪,形勢已交,智勇得陳,巧拙得用,策之而知得失之計,角之而知有餘不足,虜之情僞,將焉所逃?夫以小敵大,則役煩力竭,以貧敵富,則斂重財匱。故『敵逸能勞之,飽能飢之』,此之謂也。然後盛衆厲兵以震之,參惠倍賞以招之,多方廣似以疑之。由不虞之道,以閒其不戒;比及三年,左提右挈,虜必冰散瓦解,安受其弊,可坐算而得也。昔漢氏歷世常患匈奴,朝臣謀士早朝晏罷,介冑之將則陳征伐,搢紳之徒咸言和親,勇奮之士思展搏噬。故樊噲願以十萬之衆橫行匈奴,季布面折其短。李信求以二十萬獨舉楚人,而果辱秦軍。今諸將有陳越江陵險,獨步虜庭,卽亦向時之類也。以陛下聖德,輔相忠賢,法明士練,錯計於全勝之地,振長策以禦之,虜之崩潰,必然之數。故兵法曰:『屈人之兵,而非戰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若釋廟勝必然之理,而行萬一不必全之路,誠愚臣之所慮也。故謂大佃而偪之計最長。

時不從嘏言。其年十一月,詔昶等征吳。五年正月,諸葛恪拒戰,大破衆軍於東關。《三國志‧傅嘏傳》注。

王基[编辑]

景元二年春三月,襄陽太守胡烈表上「吳賊鄧由、李光等,同謀十八屯,欲來歸化,遣將張吳、鄧生,幷送質任。克期欲令郡軍臨江迎拔」。大將軍司馬文王啟聞。詔征南將軍王基部分諸軍,使烈督萬人徑造沮水,荊州、義陽南屯宜城,承書夙發。若由等如期到者,便當因此震蕩江表。基疑賊詐降,誘致官兵,馳驛止文王,說由等可疑之狀。「且當清澄,未宜便舉重兵深入應之」。又曰:「夷陵東道,當由車御,至赤岸乃得渡沮,西道當出箭谿口,乃趣平土,皆山險狹,竹木叢蔚,卒有要害,弩馬不陳。今者筋角弩弱,水潦方降,廢盛農之務,徼難必之利,此事之危者也。昔子午之役,兵行數百里而值霖雨,橋閣破壞,後糧腐敗,前軍縣乏。姜維深入,不待輜重,士衆飢餓,覆軍上邽。文欽、唐咨,舉吳重兵,昧利壽春,身沒不反。此皆近事之鑒戒也。嘉平以來,累有內難。當今之宜,當鎮安社稷,撫寧上下,力農務本,懷柔百姓,未宜動衆以求外利也。得之未足爲多,失之傷損威重。」文王累得基書,意疑。尋敕諸軍已上道者,且權停住所在,須後節度。基又言于文王曰:「昔漢祖納酈生之說,欲封六國,寤張良之謀,而趣銷印。基謀慮淺短,誠不及留侯,亦懼襄陽有食其之謬。」文王於是遂罷軍嚴,後由等果不降。《三國志‧王基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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