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仁祖/三年/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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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 十一月 十二月

11月1日[编辑]

都承旨鄭蘊。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趙翼。左副承旨徐景雨。右副承旨金蓍國。同副承旨尹履之。注書任絖。假注書。事變假注書宋錫胤。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日暈。夜二更,坤方,有氣如火光。以上《玉堂日記》

11月2日[编辑]

都承旨鄭蘊。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趙翼。左副承旨徐景雨。右副承旨金蓍國。同副承旨尹履之。注書任絖。假注書。事變假注書宋錫胤。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雨雹,狀如小豆。流星出牛星下,入西方天際,狀如鉢,尾長四五尺許,色赤。四更,黑氣一道,起艮方指巽方,長十餘丈,廣尺許,良久乃滅。以上《玉堂日記》

11月3日[编辑]

都承旨鄭蘊。左承旨鄭廣成坐直。右承旨趙翼呈遞。左副承旨徐景雨。右副承旨金蓍國。同副承旨尹履之坐直。注書任絖。假注書。事變假注書宋錫胤。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鄭廣成啓曰,明日啓覆,故晝、夕講,取稟。傳曰,停。

○又以吏曹言啓曰,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

○尹履之啓曰,大司憲李睟光,呈辭受由,執義以下,避嫌退待,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管李𤣯遞差事,命下矣。臺諫,方以罷職論啓,遞差承傳,不得捧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燼餘

○巳時午時,日暈。夜一更,東方南方西方,有氣如火光。《春坊日記》

11月4日[编辑]

都承旨鄭蘊式暇。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徐景雨。右副承旨金蓍國坐直。同副承旨尹履之坐直。注書任絖。假注書。事變假注書宋錫胤。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鄭廣成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以大司憲李睟光箚子,答曰,省箚具悉。卿勿控辭,調理察職。

○徐景雨啓曰,憲府全數有故,以監察爲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燼餘

11月5日[编辑]

都承旨鄭蘊。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徐景雨。左副承旨金蓍國。右副承旨尹履之。同副承旨李民窚[李民宬]在外。注書任絖。假注書。事變假注書宋錫胤。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有政。尹衡彦爲弼善。以上《玉堂日記》

○弼善吳竣三度呈辭。入啓。遞差。《春坊日記》

11月6日[编辑]

都承旨鄭蘊式暇。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徐景雨坐直。左副承旨金蓍國。右副承旨尹履之坐直。同副承旨李民窚[李民宬]在外。注書任絖一員未差。假注書尹孝立仕直。事變假注書宋錫胤。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履之啓曰,明日誕日,故視事不爲,取稟。傳曰,知道。

○徐景雨,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李瑱,昨日政,知中樞府事落點,除標信肅謝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明日大殿誕日陳賀,嚴時刻單子,傳曰,權停。

○尹履之,以禮曹言啓曰,亟定大婚事,因玉堂箚子,本曹覆啓蒙允矣。處女單子,今當知委捧之矣,處女年歲,依前啓下,自十二歲至十六歲捧之乎?依後啓下,自十一歲至十九歲捧之乎?敢稟。傳曰,知道。自十二歲,至十八歲爲限。

○徐景雨,以備邊司言啓曰,西路管餉之任,不可暫曠,南以雄旣遞之後,成俊耉,卽當代察其任,而都督方在宣川,新府使未下去前,成俊耉,亦難徑離原任,奇協,令該曹催促給馬,數日內發送,而成俊耉,亦與奇協,交代後,除朝辭察任,南以雄,與成俊耉面看替事後,上來之意,南以雄、成俊耉處,下諭,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以玉城府院君張晩箚子,答曰,省箚具悉。深用慮念,卿勿待罪,安心調理。且卿專受戎務,職掌八路,出征入衛,乃其職分也。近者雖緣冬坊不緊,暫駐旌節,退在城外,似乎歇後,卿入城過冬,以副予倚重之意。仍傳曰,遣內醫看病。

○以玉堂箚子,答曰,仁城,竄在遐裔,已過半年,國法固已行之矣。放釋還家,有何不可?爾等其勿煩瀆,以安予心。原箚見下

○尹履之,以司饔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忠淸道誕日進上生雉,該次物目中,三十首分明書塡,膳狀,只以二十首減數誤錄,不能致察之失,甚矣,請忠淸監司推考。傳曰,依啓。

○掌令鄭世矩,正言成汝寬來啓曰,臣等,以珙事連章籲呼,缺數行臣等今日之論,欲大臣保全之意也,欲其保全,可不思其終始乎?目前人心日薄,爻象不佳,脫有意外之虞,復踵奇貨之說,則臣等恐處之之道,必難於今日矣。請亟寢成命,以保終始。答曰,勿煩。

○掌令鄭世矩來啓曰,罪人文晦,可罪之狀,已著刑章,獨屈擧國之疑,人言之來,固其所矣。論以圍置,亦不蒙允,力爭累日,不得請而不知止之者,固知聖意之所在,一國之人,豈可家道而戶曉哉?使其時按律定罪,明示典刑,則紛擾之端,何自而起乎?正一夫之刑,快一國之心,大法行則群疑塞,所關如此,朝廷何惜而不盡其律乎?請罪人文晦,按律定罪。持平韓必遠,以臣曾爲騎郞時,以李𤣯備擬摠管事,方在應推之中,不可晏然,仍冒引嫌而退,方在應推,則勢難在職,請持平韓一遠,遞差。郞宿之職,爲任最重,而刑曹佐郞姜鳳覽,爲人闒茸,行己且鄙,不可付以詞訟之任,請命罷職。答曰,依啓。文晦,厥罪雖重,前功亦重,故參酌處置矣。今難加罪,勿爲煩論。姜鳳覽遞差。

○正言成汝寬來啓曰,前摠管李𤣯,當戊午渡遼之役,一行將士等軍裝囊橐,沒數攘取,當時不免拿問,至今人猶唾罵,罷職之請,亦云末減,請亟賜允兪。凡宗室不得任意出往於十里之外,載在令甲,祖宗朝設法禁制之意,誠非偶然。今者慶平君玏,無端出去,不知所向,旬日而後,始返其所,蔑法自恣,有駭聽聞,請命罷職。

○徐景雨啓曰,前仁城君珙事,三司交章論執,珙不可偃然上來,待結末以處之意,言于禁府,何如?公議至嚴,惶恐敢啓。傳曰,知道。仁城君聞兩司之論執,必不徑自上來矣。

○徐景雨,以張晩看病內醫鄭柟壽書啓,啓曰,張晩病證,大槪素患痰喘,逢寒激動,達夜咳嗽,相火仍煽,寢睡專廢,千緍導痰湯,加前胡、片苓炒,香附子便炒、桑白皮,連用二三服,以救其急,多用竹瀝,以爲淸火降痰,宜當。傳曰,劑送竹瀝,亦爲送之。

○尹履之啓曰,全羅道bb監b司,誕日進上方物單子,滿紙、油紙,殊無敬謹之意,本道監司推考,何如?傳曰,依啓。

○徐景雨啓曰,臺諫出去,請出開門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慶平君玏推考,刑曹佐郞姜鳳覽遞差事,命下矣。臺諫方以罷職論啓,推考、遞差承傳,不得捧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下直,呂島萬戶鄭弘發。

○夜二更,流星出奎星上,入天倉星上,狀如拳,尾長八九尺許,色如赤血。三更,電光。五更,流星出五車星下,入乾方天際,狀如鉢,尾長七八尺許,色赤。

○玉城府院君張晩箚子,伏以臣痰病沈痼,今七年矣,日溫則少退,日寒則重至,年年發作,有同影響,目今天氣沍寒,自數日前,頑痰塞胸,呼吸短促,食飮專廢,竟夜不眠,脚力委憊,不能行步。此下缺

○修撰臣洪命耉、朴潢等,伏以前仁城君珙,主廢母之論,得罪倫紀,居近逼之地,屢出賊口,則其勢固不可容保,而出置中道,待之以恩,此殿下保全之德,朝廷體行之意,實爲屈法,而人無異論矣。獨有性善怪妄之輩,不念宗社之計,敢發無倫之論,而殿下特以一段親愛之情,遽下放釋之命,是則殿下以珙爲無罪,以性善等爲直言,乃有此擧措,臣等未知殿下,其於宗社何,其於朝廷何?殿下每以珙獻議,怵於禍而非其本情,夫爲人臣子,動於禍福,作爲非情之事,則亦何所不至,而珙之獻議,極其慘兇,則斷不可忍也。當初參酌欲保於難保之地,徐觀國事之平定,使還其所,實出於處變之得宜,而目今天變甚酷,邊虞正棘,人心不靖,訛言胥動,時勢之可憂,有甚於處珙之日,而不顧遠慮,率爾放還,適所以啓奸萌而速珙之禍也。殿下終始曲全之意,果安在哉?兩司論執,今已累日,而天聽邈然,臣等實未曉聖意之所在也。公議至嚴,群情難遏,伏願殿下,亟加三思,快賜一兪。取進止。燼餘

11月7日[编辑]

都承旨鄭蘊。左承旨鄭廣成坐直。右承旨徐景雨。左副承旨金蓍國坐直。右副承旨尹履之。同副承旨李民窚[李民宬]在外。注書任絖一員未差。假注書尹孝立仕直。事變假注書宋錫胤。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誕日陳賀,權停例。

○有政。吏批,判書吳允謙進,參判張維進,參議李植未肅拜,都承旨鄭蘊進。

○兵批,判書徐渻進,參判趙希逸病,參議金止男病,參知金德諴進,左副承旨金蓍國進。

○鄭蘊啓曰,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傳曰,當日爲之。

○金蓍國,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誕日擧動相値,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蘊,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此年各道封進之馬,品皆不好,極爲未安。今年誕日封進馬,令各道極擇封進事,預爲知會,而品之不好,猶前,其中咸鏡道、全羅道,則體與才,俱是中品。黃海道則右眼有小疵,三道觀察使,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尹履之,以禮曹言啓曰,誕日進箋時,各道差使員,躬親進呈,乃是流來舊規,而平安道差使員三和縣令兪大逸,稱病不來,極爲駭愕,請推考。傳曰,依啓。

○金蓍國,以都摠府言啓曰,去夜闕內各處入直軍士摘奸,則忠壯衛康應說,無緣闕直,正兵權大□、趙得立、金龍鶴、鞠應祿、朴寧守、朴中、金生□、朴公、伊金等,軍裝有頉,極爲駭愕,依前例,自本府從輕重論罪,何如?傳曰,允。

○以副提學金尙憲上疏,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原疏不下

○掌令鄭世矩,正言成汝寬來啓曰,珙之出置,今纔半年,而遽有放釋之命,無乃爲其霧露之所傷耶?處之公館,待以官廩,則此果罪人之法者乎?聖上至德,全在於保全,故大臣獻議之意,亦違終始保全之道,而臣等今日之論,卽大臣保全之意也。殿下苟欲保全,則何不思其終始耶?目前人心日薄,爻象不佳,缺數行文晦,罪惡旣著,刑章獨屈,人心益憤,國言藉藉,豈可以微功,貸此罔赦之重罪乎?聖意所在,臣未可知也,而一國之人,似不得家道而戶曉,使其時按律定罪,明示典刑,則紛擾之端,何從而起乎?正一夫之刑,快一國之心,所關如斯,朝廷何惜而不盡其律耶?請罪人文晦,按律定罪。答曰,已諭,不允。

○正言成汝寬來啓曰,慶平君玏,以王子之尊,無故出往,莫知抵向,挾旬始返,其蔑法自恣,甚矣。豈可推考而止哉?請命罷職。答曰,已爲推考,須勿煩瀆。

○鄭廣成,以戶曹言啓曰,十月十四日特進官李曙所啓,方今軍器寺,尤爲板蕩,無可爲之事,其中石硫黃,旣盡而無可得之路,慶尙道貢物,自明年,當爲捧納,須令戶曹爲作木,貿易以來,埋置用之,何如?上曰,言于該曹事,傳敎矣。三月間,因軍器寺提調啓辭,慶尙道本寺貢物權減雜物中,弓子、片箭、正筋等物一半,甲子條爲始上納事,入啓,則去冬減省之物,今春還設,有同兒戲,今姑勿施事,判下矣。時無慶尙道貢物,自明年當爲捧納之事,姑待復設後,議處,何如?傳曰,依啓。

○未時申時,日暈。夜二更,流星出胃星,入壁星下,狀如鉢,尾迹慢慢屈曲,色白,光照地。

○吏批,李貴爲延平府院君,徐渻爲兵曹判書兼知春秋館成均館事,李明漢爲知製敎,李昭漢爲禮曹正郞知製敎兼記注官漢學敎授,洪𫕱爲持平,吳竣爲校理,韓必遠爲直講,吳暹爲禮曹佐郞,兪守曾爲刑曹佐郞,韓興一爲典籍,宋興周爲金堤郡守。

○兵批,李碩賢爲訓鍊僉正,權□□爲洗馬。燼餘

11月8日[编辑]

都承旨鄭蘊。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徐景雨。左副承旨金蓍國坐直。右副承旨尹履之坐直。同副承旨李民窚[李民宬]在外。注書任絖。假注書尹孝立仕直。事變假注書宋錫胤。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履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持平李景憲啓曰,持平臣洪𫕱,卽臣同生同壻也。法當相避,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尹履之啓曰,持平李景憲,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觀因忠淸兵使狀啓,兵曹回啓公事,則號牌餘丁,竝爲精抄以待云云。未畢號牌之前,取其閑丁,抄出爲兵,則非徒有乖於當初事目本意,必致大段騷擾。臣雖非該掌,所關非細,不敢不達,請令號牌廳議處,宜當。傳曰,知道。

○金蓍國,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郞廳,爲任最苦,故在前仕滿十朔,則有陞遷之規矣。今則須滿十五朔,然後入啓論賞事,議定矣。副司果宋溟,已滿十五朔,依前例六品遷轉,以酬其勞,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郞廳,以都體察使意啓曰,摠戎使李曙,今以巡點畿兵事,從近發送事,備局啓請蒙允矣。目今天日沍寒,各軍聚會待令之際,凍餒可悶,姑待日氣稍溫,更議發送,爲當。且南漢城役,旣已停役,臣所當親行往審,而適患賤病,未能進去,從事官輔德鄭百昌,發遣巡審,水原禿城,亦係守禦之地,近日修繕形止,久未擲奸,仍令往察而來,亦當,敢啓。答曰,依啓。

○鄭廣成,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內立馬五匹,有滿身疥瘡者,有兩鼻赤血流出者,所當及時治藥,而趁不救藥,極爲非矣。內乘竝爲推考,所管理馬,各別治罪,以懲後日,何如?傳曰,允。

○尹履之啓曰,因內醫院草記,兩界監、兵使,及下三道監、兵使處,鹿茸,隨所得急急封進事,依啓矣。今當下書,而兩界則軍興多事,姑以下三道監、兵使處急急覓得封進事,爲先下諭,何如?傳曰,知道。有則封進,無則勿封而已,一體下諭,何妨?

○掌令鄭世矩,正言成汝寬來啓曰,臣等,將珙之事,連日籲呼,而不知止者,實無一毫害珙之意,而殿下於前日,不得强拂群情而出置珙者,亦豈非爲保珙之計歟?夫珙爲兇賊之奇貨,而居逼近之地,脫有不忍言之事,適出於意慮之外,則珙何以自明其心,而殿下亦安得以私珙乎?大臣三司,累日伏閤,終必得請而後已者,蓋出於不得已,而亦所以保全珙也。珙去之後,處以公館,問遺交道,去危而就安,雖珙之自爲計,何以加此,而亦可謂恩義兩全矣。曾未半年,因一怪妄之疏,遽有放釋之命,殿下誠以此時,更無可虞之事耶?目今人心未定,災異疊出,訛言累興,氣象愁慘,危懼之端,不一而足,當此之時,必欲急急召還者,抑未知其何故耶?臣等恐殿下之愛珙,適所以禍珙也。請亟寢成命,以保終始。答曰,須體予至意,亟停勿煩。

○掌令鄭世矩來啓曰,臣等,將罪人文晦事,論列已久,天聽愈邈,臣等竊惑焉。晦之微功,雖或可紀,晦之罪狀,決不可赦,三尺令甲,由晦不行,人心益憤,國言藉藉,臣等非不知聖意之所在,而一國之人,豈能家道而戶曉哉?缺二行持平李景憲,以持平洪𫕱,卽臣同生同壻也,法當相避,引嫌而退,相避之法,在下當遞,而本府之規,以除授爲上下,則先授之員,無可避之嫌,請持平李景憲出仕。答曰,依啓。文晦事,不允。

○正言成汝寬來啓曰,慶平君玏,以王子之尊,無故出往外方,莫知所向,旬日後始返,其蔑法自恣,甚矣。其罪不可推考而止,請命罷職。金堤郡守宋興周,前任公州牧使時,以率畜邑妓被論,至於臺諫指陳實狀於榻前,興周旣罷歸家,將以妓從,所親止之曰,國法公議至嚴,何敢乃爾?興周曰,官已罷矣,有何顧忌?卽駄而行,其用心如此,何以事上而使下乎?請命罷職。答曰,不允。宋興周遞差。

○尹履之啓曰,持平李景憲,出仕事,命下矣。日已暮,闕門將閉,明日待開門牌招。宋興周遞差事,命下矣。臺諫方以罷職論啓,遞差承傳,不得捧之矣。傳曰,知道。

○吏曹參議李植上疏。伏以臣不才無狀,久玷華貫,前後莅歷,一職不辦,血誠求免,終歸虛飾,頃居喉舌之地,荏苒七朔,幸得瞻依咫尺,殫竭夙夜,尸素之責,比舊差輕,而臣又不幸,母病身疾,心形俱悴,觸事昏錯,推劾頻仍,再三乞遞,勢所難已,伏席省咎,氷炭交集,不意新除恩命,出於物論之所不料,憂惶悶瞀,計無所厝。念惟天地父母,有窮必訴,不敢一毫自隱,復形於章牘,臣之出身筮仕,廢朝之初,伊時兩銓淸議,尙未甚泯,而臣已爲棄物。沈冥田野缺半丈亦不耐其嗤點故也。臣嘗私竊怪歎以爲,人情,不甚相遠,豈今日朝紳,果皆汚濁耶?抑以其經綸際遇之輩,多是本來爲世擯棄之類,而一朝先占偏重之勢,後生創見而駭之耶?爾瞻之世,士或苟合,豈今日朝廷,終不可相容耶?天下有道,庶人不議,況此士夫間異論,如此其盛,寧不可反觀而瞿然耶?區區之意,若使當事之臣,耐煩忍詬,公心用人,長短相濟,終始不渝,庶望漸次融通,事無罅隙矣。不幸國家,事變多端,朝廷擧措漸乖,局外之論,日以益險。且搢紳之間,儕流之中,言論意見,亦相矛盾,不但舊來色目而已。臣誠憂歎,不省其由,但念如臣闒茸,亦廁此間,以妨賢路,尤不用是一味思退,求全素志,不但母老身病無聊而已也。伏見近來朝著間氣色,震撼擊撞之機,缺二行果何如耶?當此之時,必得一世公明正直衆所共知者,入參銓席,猶懼不免,況以負累積疵,無所可取者,當之,而得無敗事無異論哉?目今朝紳所以紛紜者,皆以處珙之論耳,此論之始,臣亦齒伍矣。顧珙之罪名不測,而朝議以保全爲計,此非臣之所得作異者也。設令鄭蘊獨當袁盎之名,當時漢廷議律之臣,豈皆陷君不測者乎?蓋亦有不得已焉。今雖以此見詆,臣固不嫌也。至於譏察之名,臣於筵席,首論其非矣。厥後所謂譏察者,乃數三勳臣,姑匿告變之人,益加鉤致,獄發之後,朝廷始知,旣有微效,難以顯攻,搢紳之間,疵議紛然矣。頃來晦、眕之事,其弊已彰,擧朝之所憤,應晟伏刑,所嫌者晦之腰領全也。自上旣深納臺臣之說,又指責李曙等勳臣,救過不給,譏察之害,更無所慮,臣於是時,應旨言事,意以爲,此是已陳之論,而不少槪及,雖被浮辭蔓語之斥,又何足嫌?獨念臣授非其任,人不當器,使國體日輕,人言日囂,公私兩敗,身名俱玷,此臣之所以苦心罔極,冒死乞免者也。況臣力辭近侍,旋就要官,形迹之嫌,廉恥所係,伏以日月有明,肝膈必照,憐臣素無榮進之心,察臣素無虛飾之態,亟遞臣職,復齒西班,或令仍帶三字文銜,時時得佐朝,臣當伏死都下,不敢復萌遁思矣。其在朝廷量才授任之道,亦爲幸甚,臣不任瞻望悲號之至,謹昧死以聞。

○副校理金南重,修撰沈之源,副修撰洪命耉等,伏以缺一行餘珙之罪名,大臣三司,前後論盡矣。今不敢更爲覼縷,而特以保全與不得保全,爲殿下陳之,夫珙之出置也。擧國同辭,累月廷爭者,誠以宗社大計,不得不爾,亦爲珙保全之地也。殿下猶且强執,不忍之情,惓惓於十行之中,瞻聆所及,莫不感激,然而殿下,終不得不屈從群議,使之出置,則豈不以公義私恩,不得兩全,而時勢憂疑,事變無窮,姑爲出送,以爲保全之計歟?目今乾文示警,地怪疊出,人心渙散,訛言日興,冥冥之中,變亂難測,比之於出珙之日,誠不啻十分,而殿下以煦煦之小仁,不忍於久置遠外,使珙去至安之地,蹈至危之機,是殿下,實欲保全而不得保全也。臣等所論,實莫非仰體聖意,必欲終始保全,亦豈有一毫私疾於珙哉?殿下於答兩司之批,以大臣不曰不可爲敎,是殿下或不察大臣之本意,而待三司之薄也。臣等雖無狀,忝居三司,爲殿下耳目,則與君父爭是非,與大臣相可否,設令大臣,必以放釋爲可,臣等固當碎首力爭之不暇,況大臣之意,實不出於保全之意,而特不明言在內在外之得失,大臣亦豈不知時勢之危疑,有甚於曩日乎?然則大臣,豈必以放釋爲可者也?持疑不決,噬臍莫及,伏願殿下,亟賜一兪,以答公議。取進止。答曰,已諭予意,須勿瀆擾。燼餘

11月9日[编辑]

都承旨鄭蘊。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徐景雨坐直。左副承旨金蓍國坐直。右副承旨尹履之坐直。同副承旨李民窚[李民宬]在外。注書任絖一員未差。假注書尹孝立。事變假注書宋錫胤。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靑松府使鄭彦宏。

○尹履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鄭蘊啓曰,今日聖節望闕禮,二度習儀時,臣與右副承旨金蓍國,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掌令鄭世矩,正言成汝寬來啓曰,臣等血誠籲呼缺二行保全珙之至意,而今日臣等之論,亦皆出於此也。處之公館,待以官廩,問遺絡繹,情意藹然,則其保全之道,珙雖自計,無以加矣,而豈非恩義之兩全者乎?以此出置,以絶奸軌之心,以此保全,使之自安於彼,是眞殿下之至意,而臣等實體之也。況今災異疊興,人心危懼,氣象愁慘,脫有意外之虞,復踵奇貨之說,則臣等恐處處之道,有難於今日矣。殿下於此,可不深思而早爲之所耶?姑息之小恩,適爲禍珙之本,請亟寢成命,以保終始。答曰,決不可從,勿爲更論。

○正言成汝寬來啓曰,前金堤郡守宋興周,前爲公州牧使時,乃敢率畜邑妓,已極可駭,而旣罷之後,公然駄去,所親止之,則乃曰,已罷之官,又何顧忌云。縱恣如此,則將何所不至乎?罷職之請,亦云末減,請亟賜允兪。答曰,旣已遞差,不必煩瀆。

○以司果劉應文上疏,答曰,省疏具悉爾誠,疏辭,當留念焉。

○鄭廣成,以軍器寺都提調官員言啓曰,備邊司甘結,摠戎廳啓辭內,京畿束伍軍分給次,本寺焰硝三千斤移用事,啓下,而本寺焰硝,所儲不敷,一千斤移送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傳于尹履之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徐景雨,以兵曹言啓曰,去夜遣郞廳入直,各處摘奸,則武德門搖鈴將忠順衛徐夢世,崇義門一軍堡蔚珍正兵南始英等,無緣闕直,極爲駭愕。請令攸司,囚禁治罪。

頭辭缺上疏缺三四行臣等念之及此,不覺心膽俱裂,略陳愚見,伏願聖明垂察焉。一曰,軍務嚴祕。臣聞虜賊,多散金帛,廣爲間諜,毛營之下,細作擁路,畿甸之內,假㺚橫行,我國兵馬之多少,兵器之利鈍,無不詳知,甚可悶也。播於朝報者,不無轉入虜穴之慮,議於廟堂者,不無間人揣知之路。伏願今後,凡係干軍務之事,則必以祕密定奪,天文之變,亦以密啓稟達,勿使煩於朝報,以定人心,以杜奸謀。二曰,預養將材。將者,三軍之司命也,國家之安危,實在於此,將不得人,則無以成功,不可忽焉者也。我國則將帥之人,臨時差定,人無宿望,軍不服心,事多迂踈,今後令廟堂勿論文武,極擇諸將可合之人,文臣則交差於兵水使,武臣則交差於文職,使之各得任用之才,必有得人之路矣。三曰,試才用人。四大將軍官,幾至數千,其間豈無可用之人,亦豈無庸劣者乎?只爲免防之路,人皆投屬,今後則每朔,令兵曹及大將,同議試才,入格者則爲先遷轉,從其高下,守令邊將,以次除授,無才者則循例赴防,人必有聳動之心矣。至於外方出身等,逐年赴防,枯死邊上,終不得一命之官,此聖上之所可惻隱者。今後令體府發遣從事官,分防出身等,亦爲試才,優等者則以京職召還,之次則除授邊上守令及邊將,人皆以赴防爲得職之地,小無缺數行毛將,欲殺北道,藩胡領兵,深入我國,先知其機,使之避匿,得以生活,藩胡等,皆有感激思報之心,此時多給米布。且使我國知胡語者,一時入送於胡地,虜賊必不以爲疑,且知虜賊情形,百倍於他人矣。且使流言於胡將,以韓賊等投入者,爲我國之細作,虜賊不無誅戮之意,不可不及此時,善爲指劃者也。廟堂,密敎北兵使及守令等,善處偵探,幸甚。五曰,善設疑兵。聞賊人或有不犯邊上,先入內地之意云,江邊賊路甚多,萬無處處防守之理,若無所備,則賊之潛入,萬無先知之勢,甚可慮也。今後令各陣堡邊將,高山遠望之處,作爲土窟,使土兵替守,而多設疑兵,廣張旗幟,時出砲聲,賊來之後,一以瞭望傳通,一以疑懼賊心,則實有以小制多之術矣。請令廟堂詳議,分付,幸甚。六曰,造船運糧。臣曾見平安道內地各官,運糧於昌城者,一石之價,幾至十匹,民之怨苦,愈往愈甚,而逐年運入,罔有紀極,誠非細慮,若不及此時變通,則必有民怨之益重者矣。今後凡內地軍糧,盡爲船運於義州,自義州造作廣板船,運入昌城,則民力不至漸盡,軍糧自有可繼之路矣。七曰,預防火攻。臣曾見昌、義兩鎭,城中草屋甚多,城外高峯在上,賊來乘高,因大風而縱火箭,則城中大亂,事甚危急矣。今於城中,雖不能一時蓋瓦,使人人作爲草芚,如船上之制,雨來則蓋之,賊來則捲之,使舒捲任意,則足以無憂於火箭,此不爲甚難之事,請令廟堂量處,缺二行他道之人,依接於土民,不得已不能無俵給之物,客有無窮之費,主有侵害之苦,不可不及此時變通也。請令本道監司,設立軍營於四面,使將士入接,而使其奴子,刈柴炊飯,官給鹽醬,得以保全,則主客之民皆有所賴矣。至於守城之際,軍營在於城底,風雨之時,自有所依,必無狼狽之患矣。九曰,擇任守令。守令者,生民之命脈,守令不得其人,則民無保存之理,而近來守令,遞易頻數,迎送之際,一境盡力,民皆破散,甚可痛也。至於南方之人,除授北方守令,則迎送數千里之外,民力以此竭盡,甚可悶也。今後則守令,勿論遠近,皆自京中爲限,送之者止於京中,迎之者至於京中,設立一定之法,而使舊官傳送之人馬,仍爲新官迎行之資,則除其一分之弊,各官小有蘇復之望,臣之愚意,當此急急之時,必須以臥薪嘗膽爲心,日夜講究陰雨之備,可以轉危爲安,而內有族隣之侵害,不以變革,外無禦賊保安之策,不以設施,臣實悶泣,不知所達,伏願聖明垂察焉。臣不勝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燼餘

11月10日[编辑]

都承旨鄭蘊。左承旨鄭廣成坐直。右承旨徐景雨。左副承旨金蓍國。右副承旨尹履之坐直。同副承旨李民窚[李民宬]在外。注書任絖一員未差。假注書尹孝立仕直。事變假注書朱錫胤。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平昌郡守李蕆,黃州判官南銑。

○尹履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肅拜單子,通禮院官員,例爲待開門親呈,而今日日晩後,尙不來呈,再三催促,而終不來現,使下人代呈,百隷怠慢之習,極爲可駭,通禮院當該官員,請從重推考。答曰,依啓。

○藥房啓曰,當爲解産,産室諸事,預備事,命下矣。産室諸事,預爲備待,而閭閻間孕婦解産之月,或進或退,難可指的,內殿産月,若在正月,則來月爲始,醫官預爲直宿,爲當,敢啓。答曰,知道。正月爲始直宿,可也。

○藥房都提調以下,中宮殿問安。答曰,平安。

○徐景雨,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官李尙□,刑曹坐起進去,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尹履之啓曰,今日限漏差誤,以致罷漏太晩,極爲可駭,當該禁漏官員,請推考。傳曰,依啓。下人亦爲囚治。

○傳于尹履之曰,世子嬪揀擇間,依前例禁婚事,言于該曹。

○以金蓍國初度呈辭,傳于尹履之曰,還出給。

○尹履之啓曰,因弘文館箚子,庶孽許通事,大臣收議內,廣收廷議事,允下矣。來十二日二品以上,命招收議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尹履之曰,前日中日習射,例於午前爲之,今日則何致晩暮乎?問啓。

○尹履之回啓曰,問于都摠府,則兵曹參議金止男,今日入直後,卒得胸腹痛,待差爲之,故以致晩暮云矣。傳曰,知道。非徒今日,近來例爲晩暮,此亦該官怠慢之所致也。兵曹都摠府當該堂上、郞廳,竝推考。

○掌令鄭世矩,正言成汝寬來啓曰,臣等爲宗社大計,累日籲呼,而聖批,以決不可從爲敎,臣等不勝悶鬱焉。夫珙,居逼近之地,而爲兇賊之奇貨,脫有意外缺二行殿下,不得强拂群情,而終乃出置者,亦所以保全珙也。處之公館,待以官廩,問遺交道,情意藹然,其保珙之道,雖珙之自計,無以加矣,而亦豈非恩義之兩全者乎?以此絶奸宄之心,以此爲自保之地,今之大計,無出於此,而曾未半年,遽下放釋之命,殿下誠以此時,更無可憂之事耶?目今日薄,氣象愁慘,危懼之端,不一而足,當此之時,必欲急急召還者,非所以愛珙也,適所以禍珙也。請亟寢成命,以保終始。答曰,勿爲煩執。

○鄭廣成,以宣惠廳言啓曰,十月二十日,都體察使張晩引見時所啓,平山帶來夫馬,例必仍入京中,黃海道至冤極痛之事也。上曰,此事,旣不爲變通乎?又啓曰,旣爲變通之後,猶不從令,致有如此之弊,似當以收米,置之于長湍,以爲貰立之價,而若使無馬,致有仍帶之事,卽以其價准給,則平山之民,必不至生怨,揆諸事理,亦甚便當,而宣惠廳諉以置米長湍,事不着實,若有仍帶平山來者,自本廳照數依給云,遐方愚氓,肯爲越站入京,冀其不可必之米,而皆爲喫苦留待乎?以此雖有所許,皆爲宣惠廳下人之所利,而民不得蒙其澤,甚可惜也。上曰,旣定之後,屢以此事往復,此本廳欲杜濫僞之弊,而終不能善處之,故更爲商量處置事,傳敎矣。長湍設站一事,本廳至今持難者,非但欲杜濫僞之弊而已也。當初自西上來者,缺二行宣惠廳使之句管者,己酉年間所定之事也。己酉距乙未十五年,宣惠廳設立之時,安能逆料十七年之後,更有長湍設站之擧,而長湍設站應入刷馬之價,預爲磨鍊乎?此臣等之所以不敢率爾變通,以致終難結末之患,故不得已平山人馬,過長湍直到京中者,計程給價,以酬其勞者,亦出於商量善處之計耳。今者平山之民,一向呼冤,必欲設站於長湍,備邊司覆啓內,長湍替馬濫僞之事,專在於本廳處置中,如有濫僞之事,則輒詰問其由,不減其米,則長湍自當其責,不難乎濫僞之防也。着令宣惠廳,更爲商量處置云,群議如此,必欲試可乃已,臣等安敢固守謬見,不爲之變通乎?外方之事,例至遲滯,頃者本廳郞廳臣許啓,以廣州等六邑收米,輸置南漢山城一事,前往廣州,累日督捧,猶未畢納。今者長湍刷馬之價,專委於本府官吏之手,則趁時督捧,一難也,旣捧之後,如有時急應用之事,則初名貸用,後日未能充數,則二難也。此等曲折,不可不爛熟商量,纖悉處置,作事之始,郞廳一員,今將下送,使之與長湍府使,備細磨鍊一年應用刷馬矣。大槪刷馬之數,已爲詳定事目,而事目之外,猥濫刷馬,連續載送本廳,一從事目例,不給價,故未得受米之人,不分應受與否,一向稱冤,必不得已,有此設站之擧,若不申明禁斷,亦恐後弊無窮,將此辭意,一以掛榜于長湍府缺二行數朔應給之米,題給本府,必須盡其數題給,然後又爲題給,則可以略防濫僞之弊,至官色吏擇呈,本府座首、戶長等,不爲遞易,使專其任,宜當,此意移文于備邊司及兩道監司處,何如?傳曰,依啓。

○尹履之,以號牌廳言啓曰,今見全羅監司閔聖徵狀啓,本廳光陽縣分送號牌所用篆印,閪失云。篆印則自本廳改鑄下送矣,印信閪失,自有其律,閪失曲折,推考啓聞之意,全羅道觀察使處,行移,宜當,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尹履之曰,李曙引見。

○鄭廣成,以兵曹言啓曰,今日闕內夜摘奸矣。傳曰,知道。

○夜一更,上御興政堂,引見扈衛大將李曙。入侍,右副承旨尹履之,假注書尹孝立,記事官鄭沇、具鳳瑞。上曰,近日連爲入直,無乃他人有故而然耶?曙對曰,具宏在外,他員皆入直外司,小臣獨存,故連日入直矣。上曰,直宿房舍,可以蔽風耶?曙曰,闕內房舍,與各衙門房舍,何異乎?頗勝於閭閻之房舍矣。況小臣所宿之處,則設火,故甚爲溫暖,而至於軍官輩,以料薄之人,寄宿寒廳,誠爲未安于心矣。又曰,自前以來,入冬以後,則人心例多疑懼,而今者,自十月二十日以後,城中之人,皆爲騷屑,咸有出城之計,頃日臺諫缺二行稍定,旣裹之卜物,或有解之者,已出置之卜物,或有取還者云。大槪別無目前所見可虞之端,而經先波動,深可悶也。上曰,何爲其然也?豈無所據而至此乎?曙曰,誠無所據矣。邊境,尙無大段消息,目前,亦無可虞之事,而自然如此,未可知也。蓋雖移置卜物,若有警急,則必不能保全,而紛紜移送者,抑何心歟?人心至靈,誠可畏也,亦不可測也。然久則乃定,何患之有?但氣象不好,訛言又動,以致亂人之心,若過一兩月,則必知其虛僞矣,大抵此無非民無恒産之故也。至於市井之間,多積貨物,則必無輕遷之心,而惟其不然,是故不以移徙爲難矣。上曰,豈但無恒産而然也?民心之散,其來蓋久,況今天災疊現,有若傷弓之鳥,民安得不動乎?曙曰,果如傷弓之鳥矣。百爾思之,絶無救弊之策,抑有一道,不如壯國勢、嚴守衛,如此則雖有兇徒,不敢生煽亂之計矣。王宮扈衛之軍,豐其料食,且使習其弓矢,則國勢自壯矣,今之入直守衛之軍,不滿數百,至於忠義軍、忠翊軍,則本不解操弓,雖有,若無矣。自古以來,安有如此之王宮乎?若添守衛,則庶免單弱矣。上曰,如有國儲,則添之何難,而近日國儲蕩竭,各將軍官之給料有司,亦恤其難繼,況望其加添乎?曙曰,臣言,如三年之艾,陳之無益,而臣意以爲,號牌旣成之後,別抄軍士數百名,以充守衛,錄券旣頒之後,又選忠翊軍,令兵曹除出二三遞兒,從其試射之多少,量給此遞兒,使之分番入直,則誠好矣。宮城之外,不可無軍營,而所謂軍營,四面築墻,接之宮墻之間,作一小門,通于宮墻之內,則有變則缺二行北邊,雖有閭閻,至於西邊,絶無人家,比之古帝王宮城之制,甚爲虛踈,趁開春別成營樓,使摠戎軍處于此營,則似好矣。自上若許此事,則何必煩國家之力乎?臣當自辦矣。小臣曾於昌慶宮時御之日,屢陳此計,而其後不得行焉,今者申景禛,又作營於東邊,北營別築之事,亦捧承傳,而日寒,故不得始役矣。闕墻北邊,有可設之處,距北二營,僅數百步,如作六十餘間,四面周匝,作一小門,通于闕內,則此制甚好矣。上曰,不必通門于闕內,而築墻則似好,可爲之,聞武德門,與之相近云矣。曙曰,雖不通門,而築墻,則軍可以避寒,將可以便於直宿矣。上曰,卿言軍士抄選之說,不無所見,而但原從參錄之人,一時勒定,則渠必缺望,張晩曾爲此言矣。曙曰,豈有此理乎?忠翊軍,作十六番,則入番不數,其役甚歇,故自前有忠翊衛入番之事矣。上曰,意者數多,則番稀所然也。曙曰,此皆實軍,雖私賤免役,亦皆可爲實軍矣。上曰,雖不新爲加抄,自前所謂忠翊軍,亦多矣。曙曰,兵曹懸頉,故上番之時,則多至百人,而下番之時,僅備三十矣。今者原從之中,又可得三四千人,拈其實軍,分爲三番,則一日入直之軍,多至五十餘人,此輩則官不給料,皆是家食之人,而恒留城中者,幾至二三百人矣。上曰,御營軍,皆來耶?曙曰,幾盡來到,而畿邑之中,或有不來之處矣。此中精銳軍,別有三百,皆持鳥銃,上可以落飛鳶,三發而一二中,如此之軍,國家誠得三四千,預爲調養,臨急用之,則不必待多也。今者忠淸左右道閑良之軍,缺數行給其箭竹,又借弊帿於軍器寺,使之習射於武德門外,仁垕,亦日日入直,常常鍊習矣。上曰,分作幾番耶?曙曰,分作六番,三日休而三日直者,近於三百名矣。夏間臣得若干土木,今則一夜分給者,六塊,使之爇火燎炙,又定奴子二十名,任其大將之使喚矣。今聞大將,無直宿之處,借宿於南以俊之舍廊云。凡干器用之物,皆自摠戎廳備給,散料之外,不責於戶曹矣。且臣欲出巡畿邑,而頃見體察使,則言畿內列邑方督輸田稅三手糧,故役役無暇,臣行若發,則慮有貽弊之事,臣姑停行,非但此也。冬間曾有合軍之計,日寒,故姑停,至於旗幟,則四營十二部,當爲各造二十件,故臣昨日已爲畢造送之。且不可無燈籠,故亦造三百介送之耳。畿邑甚殘,此等之物,皆非自京下送,則更無出處矣。上曰,畿物無物力,故如此矣。曙曰,臣曾見李敏求,自言在嶺南時,請于備邊司曰,欲獻軍器而近於無名,若有朝廷指揮,可以造送云。備邊司因此知委各道,故具仁垕爲統制使時,送弓箭若干部,蓋爲經亂之後,國無軍器也,其時政院,深以爲非。至曰無名之物,敏求聞之,亦停止而不送,所備弓一百張,箭六百部,置于某邑云,使臣取用于山城矣。上曰,取用,可矣。尹履之曰,昨日入啓號牌未成之前,預定抄出,殊非事目之本意,恐又失信,故臣雖非該掌,昨日,敢爲上達矣。臣在別方時,常見朝家,必有如此擧措,甚爲悶慮矣。曙曰,履之之言,臣亦欲達,當初成冊之時,亦停歲抄者,其意有在。外方守令,如有不敏之人,則不得奉行此令,任他奸吏。曙曰,山城所納水上田稅一番輸運之後,日寒不得更爲輸來,宣惠廳米,頃者郞廳一人,捧上而來,不滿三千石,捧承傳之事,皆不如意,事事如此,誠可悶也。大抵緣國計貧乏而然矣,豈有如此之國乎?自上反正,今已三年,過一月則四年矣,而府庫板蕩,朝論携貳,都城之民,皆懷離散之心,時事如此,犬馬之臣,日夜不安於心,何以則國勢自壯,別有鎭定之事乎?大抵臣等,不能擧職,故然矣。履之曰,近日之騷擾,蓋因韓賊入虜之說,又有天變,皆懷疑懼而然也。曙曰,今號牌廳李廷龜、崔鳴吉,亦出仕,始爲開坐,金藎國有一議而不定矣。大抵當初見祖宗朝舊事則好矣,祖宗朝四品以上,始佩角牌,其以下官員,則黃楊木,其餘則皆雜木矣。今則東西班,使之盡佩角牌,故三醫司、檢律等皆曰,我亦《大典》所載之官,皆欲佩角牌,以至忠義衛、羽林衛、吏文學官、寫字官、畫員,及功臣子弟受祿者,皆欲佩之,臣等多般詳議,終不歸一,明當往議于相臣矣。李廷龜則以爲,受落點,正職外,皆可給木牌,或以爲,俱是《大典》所載之官,皆可給角牌矣。上曰,同是兩班人,而佩牌,旣使之各異,三醫司,豈與兩班同也?兩班非實職,則亦佩木牌,苟如此言,則兩班,皆欲佩角牌矣。曙曰,以此議論,各異矣。曙又曰,至於守令用罰之事,亦難處矣。江原道通川等官,無故不納成冊,當依事目,官吏罷黜,而但他道有全然不來者,若罷通川等官,則四道守令履之又曰,近來守令,多善治者,如淸安金孝誠、大興權淰、瑞山李時昉、扶餘金集,皆爲善治云矣。曙曰,瑞山邑,臣之外鄕,聞李時昉,能善治云矣。上曰,京畿軍兵軍器,幾何備給,而幾何不給乎?曙曰,弓矢則使之自備,而其餘三色,則盡爲備給矣。履之曰,近日經筵,連日不爲,本院欲爲敢稟,臣適入侍,故敢達矣。上不答。曙曰,各道各官月課軍器,限三年停廢,自明年正月,當爲復設矣。宜令兵曹,邑之大中小殘分等,每朔所備之數,更爲磨鍊行會,何如?上曰,言于該曹。曙曰,弓箭則自外方當造,而鳥銃、火藥則京中設成,可矣。廢朝時鳥銃一柄之價,定以十五疋之木矣。臣近取見之,倭鳥銃之於我國懸殊,而臣別造百柄,亦極爲精緻,或勝倭人所賣鳥銃矣。今則鳥銃一柄之價,減五疋,以十疋定之,火藥一斤之價,以一疋定之,措備運納於訓鍊都監,都監設局,鳥銃則打造,火藥則或貿易煮取,例於歲末,分送外方,則皆可用矣。履之曰,外方月課軍器中,果有弓箭、火藥,而未聞有鳥銃矣。上曰,自前都監,打造分送于外方云。曙曰,自前防納,故尤爲無形,外方所造中,濟州所造,頗勝於他處,忠淸兵營所造,甚不好。頃者申景裕,爲慶尙兵使時,多造鳥銃,而皆貿於倭中,故甚爲精好,臣今方粧飾矣。上曰,鳥銃火藥,如卿所言,則似乎着實,令該曹量宜擧行。上又曰,無論京外,惟在着實造成耳。往者自都監下送,而必無不用之鳥銃矣。曙又曰,臣於李時白赴水原之日,別有憂焉,時白猝然當此重任,必有生手之患,而今聞善治無比。又聞楊州牧使張紳,以年少新除之人,今番號牌,頗有頭緖,成冊之時,民間寂然,已爲踏印上納,凡事皆在得人矣。上曰,李時白等,以白面能如此,予甚嘉之。曙曰,近者外方,以號牌事,未免騷擾,不能奉行事目者,甚多。臣意不如先送御史,一以絶色吏之操縱,一以宣國家之德意,如是則此法可成。況自上不送暗行削當處,甚多,因此送之,兼察治否,何如?國家行此法之後,所得男丁,近於二十五六萬,近者大道四處,若送成冊,則又可得四五萬矣。然不能滿百萬,蓋國家之生齒,不多如此矣。上曰,豈生齒之不多乎?不爲着實而然也。曙曰,又有大可憂者,京中四萬餘戶,私賤居半,此良有以也。所謂奴娶良妻而生子,則謂之奴婢,嫁良民而生子,則從其母,故如此矣。祖宗朝本意,豈如是乎?今者庶孽,皆齒衣冠之列,今方有廣通之議。臣意以爲,自此以後,嫁良夫所生,如驛子之規,可也。上曰,曾聞先王朝,惜良民之盡爲私賤,有分給之議,至於署經,其後不行云矣。此宜一番變通,而然不可容易爲之者也。曙曰,臣招見鄭國男,聞其言,逃還似無他意,其言,亦爲着實,賊勢頗挫一二分云矣。上曰,何爲其然也?曙曰,臣問凡賊一番大敗之後,始爲摧挫,此賊,別無大段交鋒之事,而至於摧挫,抑何理也?國男曰,大槪此賊,一自奪得遼陽之後,不能寸進於中原之境,又無侵伐之軍,接迹逃走,如假㺚之逃還我國,一夜逃走,至於三十餘人,不戰而摧挫,勢所然也云。上曰,金白逃軍,豈至如假㺚之多乎?曙曰,大槪向衰云矣。上曰,深處種類,則必有亡去之患矣。曙曰,意者奴賊,不久必棄遼東,還入建州衛矣。上曰,此賊之事,不可知矣。當初定遼陽於呼吸之間,其勢如破竹,今不動兵,寂然無聲,雖得遼陽,不得人心,故然耶?曙曰,大槪奴賊,以殺爲事,故東八站,今爲滿目之蓬蒿云。渠今則有志於天下,故因無心於我國矣。若不利於中原,移入建州,則必衝我國之北邊,祖宗之地,恐爲所占,臣常以此爲憂矣。上曰,雖曰向衰,旣有意於中原,必不容易來犯我國矣。曙曰,臣聞西㺚之勢,甚壯云,非但甚壯,加以殷富,來饋奴酋,姑爲講和之時,橐駝百頭,載饌而來,其富,勝於奴酋云矣。上曰,八將,皆出見云耶?曙曰,八將,皆見之云,聞西㺚宴時,責奴酋曰,爾曾事中原,遼民,乃父母之民也,何敢殺之耶?殺而欲食之耶?如欲食之,則願以羊頭換遼民云,則奴酋有怒色,此時西獺,設幕於城外,物力甚盛,皆用紅氊云,西㺚托稱欲婚,率奴酋一子而去,久無消息云矣。履之曰,大槪兵者,氣也,久則必衰,理所然也。上曰,奴酋諸將,只率軍兵而已,別無國容云耶?曙曰,只長田治兵而已,別無國容,曾聞新設長田於二三處云矣。上曰,此長田曾爲官軍所討云。曙曰,奴酋之軍盛,不亦宜乎?聞其習俗,男人則日日所事,打造甲領,女人則綻補軍衣,曾聞遼陽之陷,門不閉而關門可入自中,至今以爲恨云矣。上曰,蓋中原,輕戰而敗也,兵勢如此,則不如堅壁而守也。曙曰,中原軍令甚嚴,若賊來而徒爲守城,不爲交戰,則厥將有罪,故不得不戰云。曩時瀋陽之戰,有一良將,極力酣戰云矣。上曰,此必賀世賢也。曙曰,不可與野戰云。此賊,野戰之時,鐵騎以驅前,斧鉞以督後,其鋒不可當也。其法,有進無退云矣。上曰,今無西犯之計云耶?曙曰,奴酋行軍,不定所向,若有意,則奴酋先坐山上,召八將而議事,吹角行軍,然後其軍始知所向云矣。上曰,曾見中原都督處,所送行文,則中原之人,大疑今冬之西犯矣。曙曰,今見宣川所報,都督密書云者,必虛矣。上曰,都督,必欲誇張於假㺚,佯爲祕密,而實欲使人得見也。曙曰,臣已令鄭斗源,詳問其曲折於宣川矣。曙又曰,都督管下所在,遼民之數,雖不能一一詳知,豈無大槪知數之道乎?義州府尹李莞所上傳書之文,甚爲難便,而猶得以傳出,此則知之,不至甚難矣。上曰,鄭斗源下去時,言送爲計,而其果能得知乎?曙曰,今見號牌成冊,都下男丁,不過四萬餘名,以此推之,遼民數十萬之說,恐其不的也。上曰,豈有過十萬之理乎?所住之處不多,雖非目見,亦可想矣。曙曰,曾見領相李元翼,以爲戶曹,今爲唐兵糧,每結收米一斗五升,年年收捧,有如別收米,則民必難堪,不下二十斗,如下三道,則運價竝計之,出米之數,不下三倍,豐年或可支也,凶年則決難支也。且遼民未還之前,又難中止,請與都督一番約誓,以爲長久之計,何如?上曰,都督未必遵守約誓,似難矣。曙曰,前則朝廷以借地爲難,故不敢開口矣。今則椵島、身彌島、蛇浦、堀浦諸處屯作之地,不能搪塞,任他耕種。且凡農作,落種四箇月,可見新穀,宜與都督相約,先問其軍兵,及農民之數,半年之糧,爲先措送,以爲分軍耕作之地,則一人耕之,可資二人,如是而永爲恒式云,則都督必以爲然,而如是之後,或背約有所求索,不過萬餘石矣。上曰,頃見餉臣狀啓,已送米太物貨之外,加送之數,幾二萬餘石,且所送皆是無且有遏糶之言,寧爲不受之爲愈?此言不無所見,令備局議處。賜酒四巡後,上賜李曙貂皮一封,仍爲罷出。

○副校理金南重,修撰沈之源,副修撰朴潢等,伏以今日之國勢,可謂殆哉岌岌,而殿下不以爲憂,牢拒合啓之請,臣等竊惑焉。殿下於珙,旣已參酌恩義,出置中道,則保全之策,莫愈於此,而因一怪妄之言,旋下放釋之命,此豈保珙之道也?適所以禍珙者也。殿下以今日爲何等時耶?人心未靖,疑懼日甚,訛言屢興,閭巷漸空,遑遑惴惴,莫保朝夕,加以邊虞孔棘,天災方酷,可憂之端,不一而足,豈可使珙去安就危,居嫌處逼,以招國人之疑惑也。私情雖切,公義至重,而殿下不念宗社大計,徒區區於小仁,日後之悔,可勝言哉?是殿下,實欲保珙,而終難保珙也。孔子曰,小不忍則亂大謀,此今日所當服膺者也。伏願殿下,快從輿論,亟賜一兪,以安宗社,以全骨肉,不勝幸甚。取進止。燼餘

11月11日[编辑]

都承旨鄭蘊。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徐景雨坐直。左副承旨金蓍國。右副承旨尹履之坐直。同副承旨李民窚[李民宬]在外。注書任絖一員未差。假注書尹孝立仕直。事變假注書宋錫胤。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履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下直,靈山縣監李文蘭。

○徐景雨啓曰,本月初九日夜□□內擲奸時,有頉處推察事,傳敎矣。各處有頉人等,竝爲推考,而摠戎別將廳、大同廳、儀仗庫等處,則考之吏兵曹省記,旣無入直員,問于戶曹,則大同廳缺二行問于兵曹,則本廳,元無所設,故別將與下人,初無入直之事,儀仗庫官員,亦不入省記,故從前不爲入直云,竝似不可推考,敢啓。傳曰,知道,勿推。

○以內乘李顯達上疏,傳曰,李震慶、權鑊,勿推。

○尹履之啓曰,平安兵使狀啓,別錄不來,更以文勢參考,則似是義州府尹狀啓同封上送之意,而義州府尹狀啓,時未來到,未能的知矣。傳曰,知道。

○傳于徐景雨曰,頃者禹致績公事待罪之後,何至今不爲回啓乎?問啓。

○徐景雨,以兵曹言啓曰,當日私婢㗡成稱名人,□□供上婢子樣,戴器皿自興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成敬身,常時不謹職事,以致闌入,亦爲非矣。請竝推考。傳曰,依啓。

○以備忘,傳于徐景雨曰,近日天氣沍寒,各處守直軍士,必有凍死之患,其令該曹各給空石,尤甚衣薄者,摘發給衣,俾免凍傷。

○行大司憲李睟光啓曰,臣猥將危迫之懇,連章乞免,罪在瀆擾,而聖批寬假,出於例外,臣驚惶感涕,無地容措,一息未絶,所當奔走就列,而賤病深重,稽謝至此,逋慢之罪,固無所逃。且臣除授本職之後,見兩司諸臣,以睦性善等疏辭,相繼引嫌,臣以上年三司,同被其斥,而未卽出避,所失尤大矣。仍念臣積患沈痼之疾,逐年漸加,而今則無論他證,左邊不仁,已成癱瘓之候,此非偶然感傷,雖以鍼藥,久久調治,似無差復之望,蟻螻朝夕之命,有不足恤,而目下病勢如此,法府缺二行伏乞聖明,特諒臣實狀,亟命鐫罷臣職。答曰,勿辭。

○掌令朴簉,正言呂爾徵來啓曰,臣等血誠籲天,已浹旬日,而誠未格天,聖批愈邈,每以勿爲煩執爲敎,臣等聚首相顧,寧死於玉陛之下,而不知止者,誠以宗社之大計,保珙之終始,惟在於亟寢成命也。殿下特以不忍之端,親愛之私,違棄公議,斷自聖衷,因一怪妄之疏,特下放還之命,脫有不忍言之變,遽出於意慮之外,則殿下雖欲曲全,而有不可得也。曩日逆瑅之事,是也。大臣三司,經年伏閤,必以出置爲請者,欲以保全珙也,殿下不得强拂群情,終許出置者,亦所以保全珙也。虛館而處之,繼粟而饋之,問遺交道,情象罔間,安有如珙之罪,而得如今日之處變者乎?以此絶奸究[奸宄]之萌,以此爲保全之地,徐觀時事之大定,特命放還,乃復如初,則仁之至義之盡也。大臣三司之意,聖明旣已洞燭,而持疑至此,使珙自就於必不保之地,有若驅而納諸陷阱之中,此臣等之所悶鬱也。請亟寢成命,以安宗社。答曰,休煩。

○持平李景憲啓曰,相避之法,不可兩存,凡官尙然,況忝言地者乎?臣與持平洪𫕱,職品相等,則先後不必論也。俱帶職名,事體未安,所當卽爲再避,而適緣賤疾,累呈辭單,政院不捧,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執義尹知敬,掌令鄭世矩啓曰,相避之法,在下當遞,而新除授持平洪𫕱,在外未上來,臺官之體,待其自避而處置,自是流來舊例,同僚相敬之道,亦當如是,臣等之意,持平李景憲,旣無可避之嫌,而洪𫕱則時未引避,勢難徑先請遞,欲待洪𫕱上來,自避之後處置矣。今見持平李景憲引避之辭,臣等之失著矣,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

○徐景雨啓曰,近來典獄囚人,癘疫相染,臥痛者頗多,承服賊人男伊,亦染癘病而死云。下帖本署,另加救護,而但重囚輕斃[徑斃],不及正刑,輕罪積滯,轉相傳染,當此嚴沍,極爲可慮,考見囚徒,則刑曹囚人者,或有罪輕仍囚者,或有久滯未決者,各司所囚罪名不明者亦多,至於舍人司所囚罪目,則古風木不納云云。所謂古風木,臣實不能知何名,而嚴寒癘疫交急之時,累日囚係,尤似未妥。請令刑曹及諸上司,非有大段之罪,則竝爲典獄囚人,決放,何如?傳曰,依啓。當該舍人推考。

○又啓曰,持平李景憲,執義尹知敬,掌令鄭世矩,竝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申時,白雲一道如氣,起自南方,直指乾方,長十餘丈,廣尺許,良久乃滅。

○夜一更,流星出紫薇西垣第三星下,入乾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赤。五更,流星出鬼星上,入司怪星上,狀如鉢,尾長七八尺許,色赤。燼餘

11月12日[编辑]

都承旨鄭蘊。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徐景雨式暇。左副承旨金蓍國坐直。右副承旨尹履之坐直。同副承旨李民窚[李民宬]在外。注書任絖一員未差。假注書尹孝立仕直。事變假注書宋錫胤。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履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以庶孽許通事,廣收廷議事,命下矣。大臣及禮曹判書,前已收議,只未收議人員命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體察使張晩所啓,義州人,以黃海道之人,而至充於缺二行砲手者,類以黃海道係籍,而體臣啓辭,不爲明指其名,考諸案籍而無憑,詢之行伍而莫的,不得已問于體臣,則云是張彦香、孔德福也。此人等亦以黃州懸係,而爲避劇就安之計者,安保其必無,體臣所聞,必爲詳盡,上項兩人,卽爲爻周本案,而若張彦香,則雖本義州人物,方在輦下衛卒之籍,邊臣不可任意擅留,所當啓稟,以待都監處置,而當其替防之時,府尹李莞,輕先捉囚,不爲上送。其輕侮都監,不識事體,甚矣。請李莞從重推考,以杜後日之習。傳曰,依啓。

○掌令朴簉啓曰,數日前同僚,以持平李景憲出仕,洪𫕱召還事,簡通于臣矣。臣之愚意,相避之法,似無兩存之理,近來不待二人之俱避,卽遞在下之員,已有規例。況處置所啓中,旣以在下者當遞者爲辭,則復請召還,事涉未妥,故此意略及于答通中,則乘馹一款,刪去不啓矣。再昨同僚,使速上來事,又爲簡通,而臣之妄見,猶夫前也。伏見同僚避嫌之辭,所見差異,且昨因日暮,今始來避,臣罪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金蓍國啓曰,掌令朴簉,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吏曹判書吳允謙,參判張維啓曰,前日政迎曙察訪差出時,安獻徵,名在前銜官案中,臣等披冕備望矣。今聞獻徵,以評事時事罷職云。取考兵曹啓下狀啓,則果是聞母病棄官罷黜之人。臣等不能致察,誤爲備擬,至於受點,惶恐待罪。傳曰,勿待罪。

○行大司憲李睟光來啓曰,持平李景憲,以與持平洪𫕱,俱帶職名未安,緣疾呈單,今始來避,所失尤大。執義尹知敬,掌令鄭世矩,以欲待洪𫕱上來自避後處置,今見李景憲引避之辭,臣等之失著矣。掌令朴簉,以在下當遞,則復請召還,未妥,故此意,及於簡通,所見差異,竝引嫌而退,據法請出,固無所嫌。疾病之來,亦人不免,則有何可避之失?至於援例處置,已爲得宜,待其來避,亦有其意,而應遞之官,勢難久曠,啓請上來,果涉未妥,不可以些少之事,輕遞言官。請持平李景憲,執義尹知敬,掌令鄭世矩,掌令朴簉,竝命出仕,持平洪𫕱遞差。答曰,依啓。

○金蓍國,以號牌廳言啓曰,漢城府,與本廳爲之表裏,故沈悅爲判尹時,號牌廳堂上啓下,而今遷他職,新判尹具宏,依前例啓下,今後判尹,例兼廳堂上,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掌令朴簉,正言呂爾徵來啓曰,臣等瀝血籲天,今已浹旬,而誠未格天,天聽愈邈,只以休煩二字,爲塞公議之地,臣等不勝錯愕,寧死於玉陛之下,而不知退也?殿下非不知公議之終不可遏,而特以不忍之端,親愛之私,不念宗社之大計,保珙之終始,因一怪妄之疏,遽下放還之命,脫有非常之變,出於念慮之外,則殿下雖欲違棄公議,而曲全私恩,有不可得也。曩日逆瑅之事,可以鑑矣,珙有倫紀之罪,殿下以爲非其心,珙爲諸賊之引,而殿下以爲無其迹,殿下之欲爲珙保全者,可謂至矣。奈何不念奸究[奸宄]之生心,事變之答曰,今玆疎釋,豈予自斷?今爾等備陳保全之道,時事亦且艱虞,惟予欲保之心,未免疑惑之歸,今姑量移,以待稍定。

○尹履之,以吏曹言啓曰,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傳曰,明日爲之。

○鄭廣成,以兵曹言啓曰,忠淸兵使朴瑺,抄兵成冊,上送本曹,別單開坐,竝爲入啓,以備睿覽。傳曰,知道。

○金蓍國,以義禁府言啓曰,傳曰,頃者禹致績公事,待罪之後,何至今不爲回啓乎?問啓事,傳敎矣。希里金放送之後,禹致績公事,不可無端掩置,故誤以結末,敢稟,致勤上敎,臣等不勝惶恐。卽當更爲稟啓,而近日本府堂上有故,不得齊會相議,復致耽延,尤不勝惶恐之至,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前仁城君珙,臺諫方以還收成命論啓,量移承傳,不得捧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臺諫出去,請出開門標信。傳曰,知道。

○應敎李敬輿,副修撰洪命耉、朴潢等,上疏曰,伏以君臣之際,貴在情意相孚,國家之事,務在處置周詳,殿下愛護仁城,終始保全之心,則朝廷旣已仰體承奉之矣,而三司今日之請,亦出於愛護保全之意,則殿下莫之察而牢拒焉,其可謂情意之相孚乎?出置中道,以竢時事之稍定,恩義兼至,處變得宜,而殿下偏信怪妄之論,使國家大事,任他壞了,其可謂處事之周詳乎?缺二行況以先王遺體,王室至親,可不思全安之道,以爲諸賊之奇貨哉?是以百金之寶,置諸溝路之淺,而啓慢藏誨盜之患也。故臣等以爲,殿下之愛仁城,不如朝廷之愛仁城,深也。今聞珙已就前道,以合啓之故,中止不進,値此寒沍,彷徨窮峽,無所底處,霧露之憂,臣等不憂於前日,而實憂於今日也。殿下眷眷一念,惟欲其生,則何不早爲之所,使之便其身而安其心乎?殿下參之以時勢,酌之以利害,則愛惡深淺之幾,不難知矣。小不忍而亂大謀,非智也,施虛惠而餉實禍,非仁也,非仁非智,而謂聖明爲之乎?三司之請,實是擧國之論,擧國群情,終不可遏,國家大計,亦不可忽,伏願殿下,亟加三思,快賜一兪。答曰,諭于兩司矣。

○校理吳峻上疏,伏以臣之患眼病極重,且緣家內瘟氣,玆前數日,乞解春坊之官,伏蒙天恩,許令遞改,而曾未閱日,又叨匪據,感激鴻恩,無地容措。臣之目病危重,人所共知,而此則今不暇計,臣家自去月念後,因瘟氣始發,婢僕傳染,相繼臥痛,至于晦間,奴子見斃,而今則家間病勢大熾,臣之長子苦痛,今已八箇日,證勢危急,方在死生之間,而女兒又繼痛三日矣。自念臣身,混在陋穢之中,私情所迫,猶未出避,乞遞前職,亦以此故,而不意新命復下於此際,臣誠悶迫,實爲狼狽,雖在閭閻間,染病同處之人,則亦不得近狎於長者之前,況直宿禁闥,昵待經幄,則決有所不敢爲也。目下病勢情狀,出於悶迫情事,不避瀆擾,冒陳危懇。此下缺燼餘

11月13日[编辑]

都承旨鄭蘊。左承旨鄭廣成坐直。右承旨徐景雨式暇。左副承旨金蓍國坐直。右副承旨尹履之式暇。同副承旨李民窚[李民宬]在外。注書任絖吳竱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宋錫胤。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有政。吏批,判書吳允謙進,參判張維式暇,參議李植進,都承旨鄭蘊進。

○兵批,判書徐渻,內醫院進,參判趙希逸進,參議金止男病,參知金德諴病,左副承旨金蓍國進。

○鄭蘊啓曰,明日聖節望闕禮,故視事,不爲取稟。傳曰,知道。

○以通庶孽,收議入啓,傳曰,令廟堂酌處。

○鄭蘊啓曰,注書一員有闕,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與吏曹相避,記事官不可久曠,今政,不計相避,入啓,何如?傳曰,允。

○金蓍國,以備邊司郞廳言,都體察使意啓曰,日間登對,伏承平安道武士中守令可合者疏名,書啓之敎,而臣適患痰疾,日寒之後,證勢尤緊,未得入侍經席,久未回啓,不勝惶恐之至,敢以西路公論守令可合者,及有功不賞者,作爲兩單,列書以入矣。着令兩銓,隨闕擬差,以聳西鄙之人。且兩西軍興八年,將官之終始受任,顯有勤勞者,尙滯參下者,有之,其已出六品者,亦未陞遷,積薪多年,視將官如就死地。竊念用兵之道,將官先得其人,可以統率軍卒,奬拔之典,時或行之,人心鼓動,而士卒樂爲用矣。亦令兩西監兵使,勿循私情,十分從公,査訪積年勤苦者,顯有異效者,書名啓聞,令該曹劃卽施賞,勿爲循例捧承傳而已,以爲激勸將官之地,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鄭蘊啓曰,注書吳竱,與大提學金瑬相避,肅拜之後,不敢就職云。明日擧動時,不可無記事官,請他假注書差出。傳曰,姑令察職。

○金蓍國,以備邊司郞廳言,都體察使意啓曰,前日榻前,臣以西邊人物,圖出黃海道各司奴婢,因以免刷,此例一開,後弊無窮,痛加禁斷之意,仰達天廳矣。退而詳訪,則嘉山校婢春玉,朴燁圖出,安州□婢元香,尹守謙圖出,此皆光海朝事,缺數行痛加禁約,無使奸濫人玩法自恣,爲當,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朴簉,正言呂爾徵來啓曰,昨承聖批,以今姑量移爲敎,終始曲全之意,藹藹然溢於言表,臣等因知將順聖意之爲美,而第念當初出置中道,而今又量移,則不過距京師一二日之地,其於防意外之患,絶好奸究[奸宄]之心,反不如在嶺外之爲便,聖上親親之至情,固無間於遠邇,而臣等竊恐有噬臍之悔或不保終始之恩也。請更加三思,亟寢量移。答曰,旣已勉副公議,爾等猶不停論,予甚怪焉。須體予意,勿爲更煩。

○金蓍國,以備邊郞廳所言都體察使意啓曰,今年邊事,比前可虞,邊報替傳,專賴撥軍,而兩西擺立,率多庸孱,馬亦疲癃,臣目見其狀啓,請諸道之軍者,意非偶然。今此江原、忠淸兩道所送之軍,節[陸]續上來,臣親行點視,則皆以庸下之馬,苟充以送。各邑所調,不過一二名,而不爲留心抄送如此,各邑守令之以軍務視爲餘事,據此可知,極爲寒心。尤甚江原道春川,忠淸道舒川、泰安、淸州、堤川等官守令,及有頉各官,□臣抄送,竝以軍令,營門決杖,江原監司、忠淸兵使,亦有不謹檢飭之失,竝爲推考,宜當。且忠淸道海美撥軍任八凱,自稱今番號牌時新入武學,本官勒定入送云。當初事目內,號牌未完之前,勿許各官任自擅役,而官吏違法至此,該縣官吏推考,任八凱,還爲下送,以他人抄送,亦當,敢啓。傳曰,依啓。

○大司憲李睟光箚子,臣又聞朱子之言曰,讀書須要□己體驗,不可只作文字看,蓋學者,將以致用,惟當克下工夫,一日有一日之益,二日有二日之益,則自然心志內定,氣質漸變,可至於誠明之域。若讀書而不能踐履,却於身心上,了無干涉,則雖讀盡聖賢書,顧爲無益,故終日談經,無補實功,彌年講學,是爲徒勞,惟聖明懋其實焉。二曰,正心之實。夫人主一心,萬化之本,然一心至微,攻之者衆,或以嗜欲,或以聲色,或以遊畋,或以功利,有一於此,則失其本體,而有不得其正者矣。古之帝王,先正其心,以正朝廷,近而百官,遠而萬民,無一不歸於正,是以方寸之內,全體瑩然,當其未發,五性具焉。及其感而遂通,則散爲七情,莫不中節,如禹之聞過則喜,湯、武之怒而安民,文王之哀鰥寡,大舜之樂取人,堯、舜之愛民,孔子之惡佞欲仁者,是已。今殿下天縱聰明,留心問學,凡修己治人之業,明善誠身之要,講之已熟,其於正心之實,固無可疑,然盤水難持,悍馬易逸,幽獨□肆之中,或失於照管,而存養省察之功,或不免間斷,以致本源之地,未盡澄澈,偏係之私,有時闖發,出言處事之際,或不能平心察理,以致悔吝。竊恐聖心之所以用功者,有未盡實而然也。伏願殿下,敬以持之,誠以守之,勿爲私意所間,勿爲怠忽所乘,逐日聽講之外,取《心經》、《近思錄》性理諸書,常加省覽,昧朝淸明之時,益務涵養,屋漏燕閑之暇,不弛戒懼,使此心常存,而私慾退聽,則發而爲仁義之言,蘊而爲聖賢之德,措諸事業者,粹然一出於正,而缺二行心爲嚴師,虔恭奉之,篤信而承之。一念之萌,必求諸心,以審其善惡,一事之作,必質諸心,以決其當否。起居造次,必皆稟命於心,慄慄懍懍,常如聖賢之對面,則大本旣立,百體從令,動靜云爲,自無不合乎天理之正矣。惟聖明懋其實焉。三曰,體天之實。天之與人,一理無間,理之所在,卽天之所缺數字言天者,大抵以理而言,性曰天性,命曰天命,位曰天位,爵曰天爵,民曰天民,工曰天工,曰天敍,曰天秩,曰天倫,曰天祿,事事物物,無一不係於天,故古昔帝王,法天而行道,奉天而行事,嚴恭寅畏,懋敬不怠,一言一動,悉循乎天理,則天必降監,百祥來集。後之人主,不明此義,慢天而不省,□天而不顧,所存所行,皆悖乎天理,則天必厭惡,而災咎輒應。其相與之際,豈不明甚?然天之於人主,雖或失道,未嘗遽絶,必先出災異,以警告之,其所以仁愛者,亦至矣。昔楚莊王,以天不見妖,地不出孽,則禱于山川曰,天其忘予歟?夫莊王,偏霸之王,而乃能如此,亦足尙已,故曰,怒予之天,猶可爲也,忘予之天,不可爲也。今殿下,承天命踐天位,其於事天之道,靡所不至,而和氣未應,災沴荐臻,致此無前之變,豈非人事之闕失,有所感召,而天之不忘我殿下,譴告如此,則可不思所以盡其實乎?伏願殿下,體天之行,而毋敢或怠,畏天之威而無敢不敬。無災則懼天之所以忘予,遇災則思天之所以儆予,內以反省於心身,外以修行於政治者,無一毫之不實,而必合乎天心,則仁愛之天,寧有不格之理乎?抑臣聞張栻之言曰,人君,不可以蒼蒼者爲天,當求之念慮之間,一念纔是,便是上帝鑑觀,一念纔不是,便是上帝震怒。蓋人主之心,卽天也,至於動作語默,無非天也。所爲善惡,上與天通,故吉凶休咎,四曰,恤民之實,國以民爲本,君以民爲天,天之立君,所以養民,非欲其厲民而自奉也。古之帝王,不以己心爲心,以民之心爲心,知民心之在於欲壽,則生之而不傷,知民心之在於欲富,則厚之而不困,知民心之在於欲逸,則節其力而不盡,此所以盡爲君之道者也。今民之困於虐政久矣。反正之後,民始脫於水火之中,懽忻鼓舞,咸有再生之望,而國家多故,歲且年歉,蕩滌用訖,徵斂猶前。於是懽忻者,轉爲怨咨,鼓舞者,反爲顰蹙,殿屎愁苦之狀,有不忍聞。殿下至誠憂民,首遣宣諭之使,繼降惻怛之敎,特令蠲免,非止一再,而中外官吏,懶於奉行,溫綸聖札,只一番看過而已,村民不知爲何事,良可痛也。加以兵興八載,百役蝟毛,今年華使之行,掃地而去,又前古之所未有。哀我民斯,膚血盡剝,幸前頭有秋,訖可少息,而屢年逋欠,一時竝徵,雖曰稍稔,力所不堪。號牌之設,乃國家不得已之擧,而無賴頑氓,厭其羈束,或爲移避之計,流聞西路尤甚。且遭風雹之災,朝夕對壘之地,已至於無可奈何,而失所思亂之民,環聚於四境,則竊恐赤眉、黃巾,再起於漢,不獨外寇之爲患,而殿下於深宮之中,必不知民生之至於此極,而有司只恤經用,不問民力之如何,雖有急告之啓,例爲防塞。當此倒懸之日,立視其死而了無慰悅安集之策,其可謂恤民之有其實乎?伏願殿下,念爲民父母之義,羅八珍於前,則思一國之飢者,而求所以食之,處細氊之上,則思一國之寒者,而求所以衣之,遇病熱之民,則思武王之扇暍,見被刑之民,則思大禹之泣辜,發一言而不敢害于民也,興一事而惟恐傷于民也。停不急之征,下寬大之旨,一切與民休息,而臣僚所論係干革弊者,必令大臣與該曹相議,凡民情不便及所願欲者,悉與變通,貢物之可減者減之,抑臣聞之,恤民之實,雖在於寬其力役,而其本又在於節儉,不能節儉而求以輕徭薄斂,以恤其民,不可得也。誠願殿下,躬行儉約,表率於上,自宮闕服御之用,無不節以制度,然後痛洗前規,定爲成法,以矯中外之侈習,量其歲入,四分儲一,以倣成周之制,特罷內需,歸之有司,以昭淸明之德,則國無不足之患,而民力可紓,惟聖明懋其實焉。五曰,納諫諍之實。人主之尊,天也,其威雷霆也。苟非性於忠義,不計一身之利害者,誰敢抗天觸雷霆,以自陷於不測之誅哉?世之人君,孰不知聽諫之爲美,拒諫之爲非,而常患於難從者,蓋違拂,近乎不恭,力爭,嫌乎沽直,故或飾非務勝於人,或護短恥屈於下,騁辨博以窮其說,衒聰明以探其情,以致君子憂於見疑,小人喜於迎合。疑者,疏之斥之,合者,親之信之,言路旣閉,國遂以亡矣。今殿下首開言路,優納諫臣,芻蕘必擇,群策竝進,雖舜之好問,湯之弗咈,蔑以加此,而奈何樂聞之誠,不繼於前,拒人之色,漸形於外,至有悅而不繹,從而不改者,豈以耳目之言,或抉摘微細,有若塞責,筵席所奏,或猥雜陳腐,不合時宜,爲不足施用而然耶?然其間,亦豈無一二救時之良策,而事係戚里,則失於優窮,言涉內庭,則過於堅執,大小論劾,多不快兪,至於近日,章疏沓至,意謂殿下,旣以至誠求之,宜以至誠行之,而迄未聞因其言而革一弊建一事者,將恐求言盛意,徒爲觀聽之虛美而已。噫,從諫非難,用諫爲難,聽言非實,用言爲實,不憚忤意,虛己以聽,苟利於國,卽日行之者,納諫之實也,和顔稱善,泛受其說,內惡正直,外爲面從者,納諫之虛名也。伏願殿下,益恢虛受之量,舍一己之見,而以衆人之見爲見,去一己之知,而以衆人之知爲知,希旨者,必察而逐之,逆耳者,必喜而從之,上下相孚,忠讜競勸,惟聖明,懋其實焉。六曰,振紀綱之實。國,譬則人身也,紀綱,譬則元氣也。國家之不能無弊,猶人之不能無疾病,元氣存,則人雖病而不死,紀綱存,則國雖弊而不亡,故欲知國家之存亡,視其紀綱而已矣。噫,今日紀綱之頹弛,甚矣。大防旣壞,奸弊歲滋,朝廷不嚴,國勢日卑,四維不張,百度皆廢,泯泯棼棼,少無忿厲之氣,如人大病之後,形骸徒存,而元氣已盡,日就奄奄不可救之域,厥故何哉?蓋自亂以來,世道穢濁,紀綱蕩然。幸賴聖明臨御,一洗正之,而餘習已痼,未易變革,如人元氣大敗,必須倍加調護,非可以歲月望其完復。今日國勢之萎弱不振,亦亂政之遺毒也。治之之法,當有其漸,而或者不諳證脈,徒以峻藥攻之,欲一朝而祛積年之宿患,雖或支撑於目前,元氣則消弱殆盡矣。噫,百隷怠慢,舊習不悛,凡所作爲,擧皆無實,而閭巷小生,各以所見,輕論國家之大政,朝創夕改,有同兒戲,猶治病者不善調攝,今日更一醫,明日易一藥,擾其榮衛,而冀其速瘳,故淸論雖行,實效愈邈,紀綱之凌遲,有甚於往時。至於令出惟反,而玩法不行,賤以凌貴,而奢僭無度,防納刁蹬之弊猶在,而少有不慊,顯發怨上之言,吏胥奸騙之害依舊,而訟牒公移,盡爲舞弄之資。皂隷使令,因事操縱,侵漁無忌,笞決小罰,請托圖免,視爲常事,如是而欲望紀綱之振,不亦難乎?朱子曰,紀綱不能以自立,必人主之心術公平正大,然後紀綱有所繫而立,然則整頓朝綱,雖責之大臣,而轉移振作之機,實在於上。伏願殿下,以大公至正之心,率勵群下之倦怠,灑濯前日之昏穢,申嚴宮禁,必使內外肅然,摠攬權綱,勿令威福移下,如日月之運,爲力不勞而幽隱畢照,如雷霆惟聖明,懋其實焉。七曰,任大臣之實。夫人主之職,在於論相,論相之道,貴於專任,自古人君,居至艱至危之位,求同心同德之佐,得其人則治,不得其人則亂,其相須之殷,而相遇之難,如此,故任之必專,信之必篤,歡如魚水,合如符契,然後道無不行,事無不成,若湯之於伊尹,高宗之於傅說,齊桓之於管仲,昭烈之於諸葛亮,是已。其或任之而不能責成,信之而不能有終,則雖使伊、傅竝相,周、召共政,必無爲治之效矣。今者明良相遇,千載一時,雖未見大段施設,卽措斯世於唐、虞、三代之盛,庶冀日計不足,歲計有餘,隱然有喬嶽默運之功,夫楊綰登庸,時爲改觀,司馬作相,虜戒生事,所繫豈不重乎?然國事渙散,庶績不凝,尊卑大小,不相管攝,是非之權,靡所主張,譬如壞船中流,執柁者無人,因循補苴,姑冀無事,臣竊危之。蓋國朝之制,大臣無權,體統有分,非銓長擬薦,則罕所干預,非朝廷引對,則不得進見,面達之辭,或簡於酬酢,章奏所請,或靳於允從,安有不得其職,不得其言,而可以爲國者乎?且相臣之任,位尊勢逼,猜疑易成,讒毁易乘,故從古以來,克終者鮮,以今日言之,必無此患,而或苟避形迹,不敢直前擔當,或有所牽掣,不能展布所蘊。竊恐殿下之所以委任,與大臣之所以自任者,皆有所未至也。伏願殿下,益盡委任之誠,勿以浮議撓其功,勿以簿書親其勞,惟責之以用賢才,足民庶,安國家,制夷狄之道,凡進退百官,刑獄重政,悉以歸之,使之日坐政府,會同六部,裁決庶務,一依祖宗朝故事,如諸葛亮之治蜀,開誠心布公道,集衆思廣忠益,以成治功,則事有統一,而朝廷自尊。惟聖明,懋其實焉。八曰,養賢才之實。學充而才達,惟其所用而各適其宜,以其養之有素也。其士之自養也,亦必先之以學問,講乎仁義之說,以養其德,習乎政事之藝,以養其材,謹於取予去就之際,以養其志。其所養如此,故一朝出而居乎位,沛然而有裕,措之而不窮,若夫後世之士,導率乖方,而養之無素,則其才之不及古人,無足怪也。我朝列聖相承,治敎休明,爰曁先王,尤重儒術,二百年來,賢才輩出,蓋彬彬盛矣。至於昏亂之世,猶以名節自勵,或以忠義自奮,迄致宗社再安,彝倫復正,祖宗培養之遺澤,斯可驗已。然竊觀今者衆賢彙征,群才畢集,而任用之際,每切乏人之歎,期日之間,未見致治之實,其故何也?蓋國朝之制,專以科目取人,故癡騃之童,不辨魚魯,而便以決科,爲發身之具,父兄之所敎詔,師友之所程督,惟在於此,幸而得第則曰成才,不得則曰不成才,自幼至老,口誦六藝之編,而乃其終則沈沒於利慾之中,日用行事,無非干祿之術,可勝歎哉?自權奸作壞之後,時習益偸,懶廢猶甚,貿貿憒憒,全昧向方,詞章記誦,亦不着力,則明體適用之儒,宜乎不得見矣。噫,賢才之作成,莫先於師道,而今之爲士者,以從師學道,爲恥,粗解擧子業,則傲然自足,不復知有性理之學,未仕之前,趨向如此,他日立朝,其無樹立可知,豈非敎養之方,有所未實而然也。伏願殿下,先倡正學,以爲導率之本,別擇諸臣中可堪師表者,授以太學,其外學校之官,竝簡經明行修之士,俾誨諸生,勿以課藝爲先,唯以講學爲務,成德爲期,久任責成,以盡作人之實,則賢才蔚興,以寧之美,可見。惟聖明,懋其實焉。九曰,消朋黨之實。朋黨之作,其端甚微,而用舍擯斥忠良,斲喪國脈,至於頃歲而極矣。爾時浮躁不逞之輩,趨附喜事者,本不足道,其中固有秉心公平,不喜爲黨者,當一邊得志之時,不欲隨世俯仰,稍自崖異,則輒以物色相加,初則疑之以黨,終則斥之以黨,或捃摭所親,甚於連坐。由是一時士大夫,得脫於指點中者,幾希,然亦不無終始自立,若范祖禹、呂大防之不黨者,未可槪以名色論也。今殿下,深燭旣往之禍,痛戒偏黨之習,嚴飭朝臣,出於至誠,朝臣等,起於積年屛廢之中,亦嘗目怵而心驚者,久矣。莫不淬礪一心,仰體聖意,以此相誓,故朝著之間,固無向來偏比之習,豈非幸哉?但朋黨之名,固人君所當惡,然若此心,先主於中,有所繫着,而遂疑君子爲忽,則亦未可也。蓋君子小人,各自爲類,君子與君子爲朋,小人與小人爲黨,其勢固然,不得不爾,故君子之斥小人爲黨者,公也,非誣也,小人之指君子爲黨者,誣也,非公也。苟徒知朋黨之可惡,不察其賢否忠邪,而一切務去之,則好惡一偏,取舍顚倒,遂至於小人得志,君子獲罪,而亂亡隨之,可不戒哉?大抵同朝之士,有兄弟之義,古人相處,以禮讓爲先,以信義相好,議有不合,則責以勉之,事有不當,則糾而正之,兩無猜嫌,可否相濟。今則此義亦替,士友之間,情意不親,故疑阻易生,如草之有根,萌芽易動,目前湊合,未能堅定,此則交孚之實,有所未至而然也。然要不可抑勒爲之,若磨以歲月,無有罅隙,黨之一字,不復掛口,則自然消融滾合,漸見好氣象矣。第念宋元祐時,諸賢滿朝,而因蘇軾矯激之一言,分爲洛蜀朔三黨,如程頤大儒,亦不得免,以致章、蔡乘間復入,誣以奸黨,遂速靖康之禍,朝臣之朋黨爲憂,惟以辨別賢否爲意,果知其賢也,則任之勿貳,惟恐其類之不從,坦懷待下,毋少間阻,使朝臣各務和協,同宥於蕩蕩平平之中,則朝廷和而四方亦和,自無朋黨之患矣。惟聖明,懋其實焉。十曰,飭戎備之實。非兵無以衛國,不備難以禦敵,治安之世,猶不可緩,況邊事孔棘之日乎?我國西界,與虜賊只隔一水而近,賊之不能忘我,猶我之不能忘賊,衝突之患,不朝則夕,而相指累年,疏虞日甚,力殫於防戍,財竭於供應,凡所以拮据補綴者,悉歸於遼兵之接濟,列郡蕩然,已成空虛之地,此自盡之勢也。賊若驟至,則未知以何策制之,以何兵禦之。言之至此,心可寒也。乃者伏覩聖敎有曰,賊若犯關,人臣之義,不可退在,預講赴援之策,以爲答皇恩之地,玆敎一下,人人思奮,大義所在,師直爲壯,所謂英聲義烈,不出尊俎之間,而賊已逡巡震疊於千里之外者也。臣竊料賊雖桀驁,不過控弦數萬,竊據一隅而已,以我土地人民之衆,較之,當不啻十倍,苟能自强而悉力西向,以示必討之形,則雖不能一擧蕩滅,賊必畏難,而不敢輒動,將有解散之漸矣。昔高麗定宗朝,聞契丹將侵,選兵三十萬以備之,恭愍時紅巾之變,合兵二十萬,勦平之,其軍衆如此,我朝壬辰以後,雖生齒不敷,必不下於麗季,而當局者每患無兵,臣恐制兵之道,未得其實而然也。噫,廣取武擧,正軍日縮,黃口小兒,冒年苟充,則軍簿疏矣。兵無素養,臨急調聚,將卒不諳,遇敵奔潰,則軍制失矣。入防邊堡,惟事侵剝,上番京城,實爲役軍,則軍政壞矣。且我國之制,軍民二政,俱屬守令,故力難兼察,以致軍政不擧,今宜變通,依中朝,治民則付之守令,總兵則責諸將帥,專管鍊習之事,赴防則以其將官領率前赴,其受任年久,顯有成效者,別爲論賞,或拜宿衛之職,或除守令邊帥。又作隊軍,分爲三等,精壯者爲上,其次爲中,老殘爲下,成籍三件,一上于該曹,一藏于兵營,一藏于本官,其精壯被抄者,常時預爲裝束,赴防則使其次老殘,辦給行資,如是則自該曹可以按名呼召,庶免臨時抄發之擾矣。號牌閑丁,亦分三等,士族則自前不定賤役,宜屬武學,或徵布給軍,庶孽則試才或武學,庶人則定爲當役,至於西路入作,流徙無常,而以傭耕爲業,主戶之支保至今者,亦其力也。一聞徵布之令,必有逃散之患,限事定勿徵之意,明諭鎭定,似乎得矣。伏願殿下,勿以時刻少安爲可恃,勿以寇賊不來爲可喜,大小文具,一切擺去,遑遑汲汲,惟以繕兵固圍爲事,申飭廟堂,日新刻勵,選將訓士,廣儲蓄、修甲兵、明賞罰、信號令,以盡在我之實,則國威漸張,邊患可弭矣。抑臣聞,吳子曰,不和於國,不可以出軍,不和於軍,不可以決勝。尉繚子曰,上無疑令,則衆不二聽,上無疑事,則衆不貳志,是知和與信,爲固國制兵之本也。古者養兵,必以養民爲先,而今者勞役之苦,民不堪命,撫綏之惠,民不獲沾,平居旣失休養生息之方。況望其臨急效用之實乎?惟其不和,故無親上之心,不信,故無必死之志,盍亦思其本乎?惟聖明,懋其實焉。十一曰,厚風俗之實。國家之盛衰,係風俗之厚薄,風俗之厚薄,由君上之好尙,故堯、舜在上,則仁厚之風成,而比屋可封,桀、紂爲君,則薄惡之俗成,而比屋可誅,上好下甚,理所然也。昔夏俗尙忠,商承其弊,而救之以質,商俗尙質,周承其弊而矯之以寬大,文帝尤以德化民,一時將相少文多質,恥言人過,化行天下,風流篤厚,四百年之基業,實由於此。我東方風俗,素稱柔謹,卿士子弟,能知禮讓,修事親敬長之道,農工商賈,亦守本業,無犯分凌上之習。臣及見承平之世,去古雖遠,老成先進之人,多敦朴雅重,口不出毁訕之言,身不履詭激之行。以此成俗,故壬辰倭亂,雖無知小民,莫有從賊者,倡起義師,以至勦滅。供給天兵,竭其財力,而無怨叛之心,其習俗之美,槪可想矣。式至于今,世道一降,廉恥都喪,子弟而昧孝悌之方,賤庶而蔑尊卑之等。至有亂常悖逆之變,相踵而起,衰薄之風,日滋又甚,如江河之決,愈趨愈下,將不知其所止,尙忍言哉?蓋自頃歲以來,民之化於不善,久矣。舊染之汚,猝難盡滌,惟當寬柔以敎之,篤實而化之,使之漸變,可也。在昔殷之頑民,大者作亂,小者驕淫,不率法度,周公知其不可朝夕治也。擧而遷之于洛,未歷數紀而皆化,聖人用意之勤如此,孔子所謂如有王者,必世之後仁,是也。今之議者,或徒見末俗之弊,不務德化,而揚淸太過,不思含垢,而除惡必盡,澄汰已了,更求査滓,使不善者,殆無所容,其志則可矣,而欲以此冀其速治之效,難矣。常聞古人持論,務從寬厚,不廉者,謂之簠簋不飾而已,行汚者,謂之帷箔不修而已。自非巨慝,或加包容,勿爲已甚,使其自新,此君子寧失於厚之意也。今也刻覈有餘,忠厚不足,成效未臻,澆風已扇,雖曰淸明之世,淳厖渾厚之氣,索然無餘。伏願殿下,修道於身,成敎於國,先德化而後誅罰,崇禮義而厲廉恥,謹庠序之制,以導其民,申鄕約之法,以善其俗,使人皆知忠厚之爲本,薰蒸透澈,觀感興起,上自朝廷,下至黎庶,無不濯磨瑕眚,漸漬德義,以自歸於厚,則風俗丕變,古道可復。惟聖明,懋其實焉。十二曰,明法制之實。法制者,藥石也,藥石,所以攻疾,法制,所以輔治,有國者,不能捨法而成治,猶醫者不能去藥而療病也。夫人君,以一身處億兆之上,持三尺之法,而風馳雷厲,殺生廢置人於千萬里之遠,如領挈而裝順,綱擧而目張,伸縮弛張,無不如志,以法在故也。古之聖王,道之以德敎,齊之以政刑,猶未足以盡天下之變,於是爲之法制,使仁義之敎,寓於法制之中,法行而仁義亦行,故民畏之而不犯,誅之而不怨,由其法制之素,明也。降及後世,或以私意而廢之,或以己見而變之,人知法之可撓也,則險譎者舞智而弄法,佞諛者倚勢而賣法,終至於法亡而國不爲國,可不愼哉?惟我國家,聖作神承,制度旣備,法亦必行,聞太祖朝上將軍金仁贊,以衣彩段,特令囚訊,當時用法之嚴,爲如何哉?今殿下,承近世積弊之餘,赫然臨御,如雨露之涵潤,如雪霜之肅殺,陽開陰闔,威怛惠懷,凡厥臣民,改觀易慮,兢惶奉法,毋敢少肆,佇見振肅之效,而奈何更化未幾,玩愒猶昔,政歸姑息,事多廢闕,小惠徒勤,大綱不立,至於犯贓貪汚之吏,率免重刑,生事上國之譯,旋卽輕釋,法之不行,從可知矣。且居官者,不習典章,以諳鍊爲俗流,以恪勤妄欲更張,或不審利害,而惟務近功,群議所定,一言輒改,不究法意,爭立科條,變革無常,莫知適從。其失信於民,如此,故令之而不從,禁之而不止,桎梏雖加,而略無懲畏,誅死相繼,而犯者愈衆,夫如是則雖謂之無法,可也。以此觀之,方今法非不良,制非不善,而所不足者,實也。苟能申明舊章,修擧廢墜而行之以實,則一部《大典》,亦足矣,故有法不行,是謂無法,行而不實,不如不行。孟子曰,遵先王之法,而過者未之有也,斯言信矣。雖然事變之隱伏,無窮,而法制之隄防,有限,治亂安危之幾,有出於法制之外者,則亦不可恃法而爲治,惟當慮之於未亂,制之於未危,每事揆其始而考其終,當其成而憂其敗,天下之變,後世之患,參錯權度於胸中,隨時制宜,而使不至於危且亂焉,其亦可矣。伏願殿下,以先王之心,行先王之法,堅持如金石,必信如四時,使大經大法,如白日之中天,人皆仰覩,不敢違越,至於《大典續錄》,宜令廟堂,詳加刪定,行之無弊者,遵而勿失,其有窒礙者,變而通之,酌寬猛之中,爲畫一之法,俾人人知畏,而自不爲非,則瞻聆一新,國家可治矣。臣又聞法不自行,待人而行,昔周公制法,時致刑措,蕭何作法,民以寧壹,苟不得人而任之,則雖用周官制度,一一講明,必無補於實政,故曰,人存政擧,人亡政熄。惟聖明,懋其實焉。嗚呼,玆前十數條,雖爲迂緩,而爲德之要,實不外此,勤學正心,又所以爲治之本也。《易》曰,易簡而天下之理得,夫帝王爲治之道,至簡而不煩,至易而不難,其要而不得其實,則雖勞心焦思,宵旰憂勤,亦終無益矣。臣聞凡事,不進則退,國勢,不治則亂,今日,乃殿下謀始念終,不遑暇豫之時也。時日易失,事功難成,其進而至於治,其退,而至於亂,罔不在今日,惟聖明省念焉。噫,今臣所言,皆諸臣已陳之芻狗,決知其萬萬無用,而箚稿已完,未敢焚去,病中荒耗,今始投進,無任悚懼之至。且念臣,痼疾在身,報效無日,誠恐朝暮入地,永辭盛代,生爲尸祿之臣,死作負恩之鬼,臣所爲惓惓者,此也。儻蒙殿下,恕其愚而進退之,幸甚。取進止。燼餘

○夜一更,月入畢口。三更,月暈。四更五更,月暈兩珥。《春坊日記》

11月14日[编辑]

都承旨鄭蘊。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徐景雨。左副承旨金蓍國坐直。右副承旨尹履之坐直。同副承旨李民窚[李民宬]在外。注書任絖吳竱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宋錫胤。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以國忌齋戒,停常參、經筵。

○有望闕禮擧動。

○尹履之啓曰,明日國忌,明明日大妃殿誕日,此兩日視事不爲,取稟。傳曰,知道。

○大妃殿單子問安。傳曰,知道。仍賜給囊子。

○中宮殿問安。傳曰,平安。

○二品以上,大妃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仍賜囊子。

○尹履之,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下番四員內,兼司書鄭弘溟,本曹呈旬,說書、兼說書,竝未差,只有司書李景曾,入直累日,重得傷寒,扶曳出去,他無替直之員,將爲闕番,上番姑降下番入直,何如?傳曰,依啓。

○以摠戎廳草記,傳曰軍器監造官員書啓。

○金蓍國,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所造軍器,北營及仁慶宮,開局打造,而炭石難繼,故其中鎌槍一千柄,則使臣軍官前縣監黃善身,打造於南漢山城外山谷間。鳥銃則自上年七月,加設五冶,訓鍊本都監與本廳,鐵物及財力,推移相資,或貿或造,先畢者,已爲分送各官矣。其後畢造者,及曾前貿得之物,或分送各邑,或留上訓鍊都監,或留置本廳。餘竝移送南漢山城計料,而各處所造工役,及已畢者未畢者,竝爲別單書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蓍國,以右邊捕盜從事官所言大將意啓曰,逆賊鄭允福,改名允□,及其子㖋同,其兄連福,及其子士元等,俱以賊适腹心之徒,當其賊适陰蓄兇謀之時,渠在京城,締結兇徒,措備凶器。且於江原道金城、淮陽等地,募得山尺砲手等,入去關西之言,傳播人口,故賊适叛書入來之初,啓請拿鞫,亡命失捕矣。其後鞍峴之戰,爲賊先鋒,終始力戰之狀,人所共知,而賊敗之後,允福、連福等去處,捉問其母,則亂兵中致死云,故只籍其家舍田民矣。今者順陽副令昕,來言,各賊入城隱伏之狀,臣之從事官金謙在逃逆賊,許接容隱,其心所在,反有甚於逆賊,此賊等前後許接處推問,允福更舊名,及鄭柏壽家,互相往來隱伏云。許接各人,竝爲依律定罪,發告人及其首捕從事官金謙□□官李文郁,助捕部將梁嗣立,捕捉時指示人錦林君bb愷b胤、忠義衛李沆等,依例論賞之意,敢啓。傳曰,依啓。燼餘

○辰時,日暈。夜一更,月暈,白雲一道,如氣,起自東方,直指乾方,長竟天,廣尺餘,良久及滅,坤方有氣如火光。自二更至五更,月暈。《春坊日記》

11月15日[编辑]

都承旨鄭蘊。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徐景雨呈辭。左副承旨金蓍國坐直。右副承旨尹履之坐直。同副承旨李民窚[李民宬]在外。注書任絖受由吳竱遞差。假注書柳景緝仕直。事變假注書宋錫胤。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以中宗大王國忌,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暈,有霧氣。未時申時,日暈。

○夜一更二更,月暈

○四更,流星出天中,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色赤。

○下直,鍾城府使李景容,宣川府使奇協,羅州牧使柳汝恪,江原都事李耆,全羅右水虞候張時憲。

○鄭蘊啓曰,注書任絖,掃墳受由,下直肅拜,注書吳竱,與大提學金瑬,相避已遞,請他假注書差出。傳曰,依啓。

○假注書,△柳景緝、尹孝立、朴日省。

○金蓍國,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尙吉,戶曹坐起晝仕,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傳于金蓍國曰,今下弓矢、臘藥,一封胡椒,鍾城府使李景容給送。

○以備忘,傳于金蓍國曰,放釋仁城之後,予以爲情法俱行,心裏粗安。今又未能伸予至情,徒切痛歎,令該道,其居處支供等事,一依前例,各別擧行。

○尹履之,以兵曹言啓曰,軍號一事,極爲嚴密,自前軍號頒布之際,各處部將,守門將、哨官等,例爲親自受去矣。去夜支供御營廳哨官,偃然在使迷劣軍士代送,更爲招致,則終不來受,極爲駭愕。請當該哨官,從重察之。今後哨官躬自受去之意,敢啓。傳曰,依啓。

○尹履之,以禮曹言啓曰,處女禁婚事,傳敎矣。但已受采處女,及寡婦家□內族功親姓李者,似當不在禁婚之類,而或有竝爲禁婚之時,今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爲禁婚。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刻宣陵參奉,馳報本曹曰,今月十四日夜半,本陵丁字閣正門火爇,參奉急急奔往撲滅,門扉一隻則盡燒,一隻及引方地方庫庫延爇云,極爲驚駭。本曹堂上郞廳,急急馳往奉審,一邊慰安祭,明日受香,不卜日隨時設行,入直參奉,及守護軍等,令攸司推考治罪爲當。且丁字閣門扉失火,與陵上失火,有間,雖無變服節次,而明日陳賀,似爲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啓。陳賀,明日爲之。參奉及守護軍拿推。

○尹履之,以義禁言啓曰,逆賊允福等,依例闕庭推鞫之意,敢啓。傳曰,推鞫于本府,可也。燼餘

11月16日[编辑]

都承旨鄭蘊坐直。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徐景雨呈辭。左副承旨金蓍國。右副承旨尹履之坐直。同副承旨李民窚[李民宬]在外。注書任絖受由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景緝仕直。事變假注書宋錫胤式暇。修正假注書姜瑜式暇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蓍國啓曰,宣傳官崔有,慶尙道監司左右兵使處,以諸色軍士,分三等成冊上送,自本月初一日,進駐境上,以便臨時號召事,持密符標信,前月初三日下去,而今始復命,其稽慢之罪大矣,請推考。傳曰,依啓。

○尹履之啓曰,明日陳賀擧動,故視事,不爲取稟。傳曰,知道。

○鄭蘊啓曰,注書任絖,受由下去楊州地,未上來前,假注書差出,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徐挺然、朴日省、吳達升。

○金蓍國啓曰,大司憲李睟光,執義尹知敬,大司諫洪瑞鳳,皆以病不來,以次官參鞫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日推鞫事,命下矣。刑房承旨徐景雨,呈辭受由,臣以代房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吏批啓曰,侍講院官員,當爲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竝擬,何如?傳曰,允。

○金蓍國,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日勢如此,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郞廳,以大臣意啓曰,罪人鄭允福等推鞫事,命下矣。判府事金瑬,同知事李慶涵,病不能仕進,常時坐起,亦必備員爲之,莫重推鞫之坐,不得備員,則勢難爲之,敢稟。傳曰,竝命招,使之察任。

○又啓曰,今日當爲推鞫,而同知義禁李慶涵,以身病旣已遞差,其代,今日內爲政差出,使之參鞫,何如?傳曰,允。

○以備邊司啓目,延安疊入平山事回啓公事,傳于金蓍國曰,此公事啓下已久,何往而今始回啓乎?問啓。

○金蓍國,以號牌廳言啓曰,受牌後,或閪失,或損破者,杖一百懲贖[徵贖]後,造牌以給事,當初事目中,磨鍊啓下,而厥後以杖一百爲過重,減三等爲杖七十矣。愚氓役夫之閪失損破者,必多,若只許京外官司,隨其來訴,徵贖造給,而終不關由於本廳,則其間不無濫僞容奸之弊矣。初受牌者,旣書天啓六年正月初一日云,則自二日閪失損破改受牌者,必書某年某日某□政給云,以便査考,而每年終各道各官開錄上送之意,漢城府、開城府及各道觀察使處,移文知會,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號牌廳言啓曰,前佐郞李永式廳郞廳,已爲啓下,時無職名,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依啓。

○傳于金蓍國曰,頃者刑房承旨,以不緊罪人疏放事,啓辭,允下矣。幾人放釋乎?問啓。

○尹履之,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下番四員內,司書李景曾,以病出去,兼司書鄭弘溟,本曹呈旬,兼說書、說書,竝未差。不得已以上番姑降下番,事體未安,且前頭連有擧動,闕員,今日政,盡爲差出,使之輪回入直,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新除授金堤郡守趙璞,以親年七十,勿敍三百里外,據法呈狀,依法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蓍國啓曰,振武功臣賜給奴婢數幾何,書啓事,命下矣。諸罪人奴婢遺在數,奴三百六十五口,婢三百六十一口。

○金蓍國,以備邊司言啓曰,以本司啓目,傳曰,此公事啓下已久,何往而今始回啓乎?問啓事,傳敎矣。此狀啓,本月初二日來到本司,初六日本司坐起時,以各守其城之意,議定起草。令郞廳回示于坐起未參諸堂上之家,則都體察使臣張晩以爲今日事勢,不得不合守平山云,而大臣定奪之後,有此別議,須待坐起日,更議于大臣處之,而適因事故,亦未開坐。本月十三日坐起,更議構草,故致此遲延,至煩聖敎,惶恐敢啓。傳曰,知道。近來開坐甚罕,似乎怠慢矣。

○吏批,李貴爲延平府院君兼判義禁,金南重爲禮曹正郞,李喜熊爲典籍,吳竱爲說書。燼餘

○未時申時,日暈兩珥。初昏,坤方有氣如火光。一更,月暈,艮方,有氣如火光。《春坊日記》

11月17日[编辑]

都承旨鄭蘊。左承旨鄭廣成坐直。右承旨徐景雨呈辭。左副承旨金蓍國坐直。右副承旨尹履之。同副承旨李民窚[李民宬]在外。注書任絖受由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景緝徐挺然仕直。事變假注書宋錫胤式暇。修正假注書姜瑜式暇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韓山郡守李重吉。

○夜一更,月下白雲二道如氣,起自艮方,直至巽方,長各七八尺,廣各尺許,良久乃滅。三更,月暈。

○辰時巳時,日暈。

○尹履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及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只晝講,輪對停。

○金蓍國啓曰,臣推鞫廳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金蓍國,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具宏,漢城府坐起晝仕,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鄭廣成,以戶曹言啓曰,卽見牙山倉三運田稅押領差使員馳報,漕船三隻,來到江華,江氷已合,不得上來,作米載運三隻,亦已來到云,勢將收捧于江華府,解氷後當爲取來矣。本曹郞廳,職務煩劇,不得出送,海運判官兪省曾,適來京中,數日內發送監捧,收貯于本府倉,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鄭廣成,以戶曹言啓曰,釜山倭館公貿易銅、鑞、鐵等給價之數,一年多至八百餘同,而近來本道監捧差使員,及倭營訓導等,無意點擇,例以沙石相雜之鐵,苟充上送,百斤之鐵中,用者不過三四十斤,極爲痛駭。今後猶踵舊習,不爲擇捧,則差使員罷職,訓導捉來京中,囚禁治罪,東萊府使,亦難免不能撿擧之責,此後凡銅鐵上送時,監捧差使員及本府色吏、訓導等姓名,開錄上送,以爲憑考之地事,慶尙監司、東萊府使處,行移,何如?傳曰,依啓。

○備忘記曰,大妃殿進上,表裏不精,袱亦色麤,今後各別精備。

○司宰監申翊聖啓曰,本監久廢魚鹽之稅,今秋猝然遣官,所在官吏,不識法例,無意奉行,故差官,躬歷海港之間,漁箭遇寒已撤,勢難征稅。鹽場則內需司諸宮家免稅處外,皆屬上司營門,及管餉等處,殆無餘地,只依事目,略略收稅。全羅道一千一百十九名,忠淸道五百六十七名,收捧漁箭若干所,各自成籍以來,而京畿則參奉李鳳吉,下去水原、南陽摘奸,收得二百四石,鳳吉,適得重病,不能察任,且値冬節,不得已待春巡歷矣。湖西,素稱鹽鹵之地,而所收最少,兵營所屬,專不輸送,可見公不勝私中間消耗之患,委屬可慮,別定差使員,解氷卽時,躬親領納,欠縮十石以上,差使員罷推,漁箭,亦依成籍,自明春,令本道差使員收稅上納事,各道監司處,令該曹各別行會爲當。沿海漁船,皆屬於本監,以爲御供之用,而自經昏朝,皆歸他處,殊壞祖宗朝立法本意。請令該曹,預講綜理之策,開春後別遣剛明解事官員,成籍收稅,向化漁船,無慮數百隻,皆屬於禮曹,故西湖餘存之船不多,此是昏朝弊習,事涉無據,亦令該曹商量釐正。大抵魚鹽及船稅,雖不可大可搜括,而從便收拾,稍復其舊,則度支可免牽補之虞,本監庶有支撑之路,惶恐敢啓。傳曰,依啓。

○金蓍國,以號牌廳言啓曰,當初事目內,三品以下,朝官有職者,用角牌,又曰,時任東西班正職,則自本廳造給云,故法典內,三醫司之如醫員、通事、算員、檢律、觀象監寺正以下人員,當佩角牌事,知委矣。卽今《大典》所載雜職中,如寫字官、吏文學官及畫員等,咸稱同是平人,反不如三醫司之官,願受角牌,呈訴不已。欲爲竝許,則彼忠義衛、兼司僕等受祿人,及許多法典內,如畫員等雜職人等,亦願佩角。三醫司之於吏文學官、寫字官、畫員等,果是同類之人,而所佩之牌,異同,有若區別者然,亦涉未安。三醫司等雜類中,只令本業登科者,使之佩角宜當,元事目中,改付標之意,敢啓。傳曰,依啓。

○金蓍國,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前著作鄭百亨,都監郞廳已爲啓下矣。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前後陵所縱火之人,未得正犯,罪止於參奉、守護軍,故姦惡之輩,無所懲戢,如有嫌怨,則必皆生事園、陵,欲爲陷害報復之計,其爲情狀,殊極痛惡。今此宣陵丁字閣失火之變,參奉及各人招辭,皆以爲仁祿名稱人所爲云。其於放火之時,雖不得分明現捉,而斫伐樹木之狀,已爲明白,令攸司捉來推問,按律定罪,何如?答曰,拿推。

○大司憲李睟光箚子,伏以,臣素患風痺不仁之症,沈篤未差,而感激天恩,扶曳出仕,以顚死爲期。自數日以來,又得中寒,四肢厥逆,不能運動,舌强語澁,痰壅熱盛,精神不省,證勢甚重,當此連有擧動,推鞫多事之時,不得隨參,罪戾甚大,惶恐罔措。伏乞聖慈,諒臣實狀,特命遞罷臣職,公私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宜勿辭,調理察職。

○金蓍國,以備邊司言啓曰,以庶孽許通單子,傳曰,令廟堂酌處事,命下矣。此是莫重之事,必須廣詢博訪,輿議僉同,然後乃可稟旨施行,而大臣重臣,多有未及獻議者,使之在家畢收議,然後酌處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又以推鞫廳意啓曰,鄭允福、㖋同、士元、鄭柏壽、朴㖋同、金介,刑問各一次,忍杖不服,極爲兇詐,加刑得情。傳曰,依啓。

○又以推鞫廳意啓曰,玉伊停刑,似可議啓事,命下矣。以妻證夫,臣等亦知其未妥,而允福,終始隱匿於其妻之家,兇譎情跡,其妻必知,故啓請刑推矣。依上敎停刑,仍囚爲當,敢啓。傳曰,依啓。

○又以推鞫廳意啓曰,鄭柏壽、金介、朴㖋同、玉伊,所供如此,逆賊亡命之人,出入城中,則止接之家,皆有知情容隱之罪,竝刑推得情,何如?傳曰,依啓。玉伊停刑,似可議啓。

○又以推鞫廳意啓曰,鄭允福、㖋同、士元等,所供如此,允福,當初終始從賊及亡命之後,出入城中,謀爲兇悖,情跡則不爲吐實,其子㖋同姪子士元,竝爲嚴刑窮問,何如?傳曰,依啓。燼餘

11月18日[编辑]

都承旨鄭蘊。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金蓍國坐直。右副承旨尹履之坐直。同副承旨李民窚[李民宬]在外。注書任絖受由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景緝徐挺然仕直。事變假注書宋錫胤式暇。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尹履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蓍國啓曰,臣推鞫廳進去下直,且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鄭蘊啓曰,今日冬至望闕禮,初度習儀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尹履之啓曰,今下備忘中,亦令法府,糾檢論罰事,命下。此意,憲府城上所命招言之矣。傳曰,知道。

○備忘記,近來邊備之可憂,國事之無形,日甚一日,雖小官奔走於卯酉,大官經營於晨暮,猶恐不給,而備局以下諸司,開坐甚罕,宴安是尙,紀綱日頹,舊規亦墜,良可寒心。以回啓一事言之,時急之事,亦經旬望而後,或停當,或遷就於外方,每致後時之患。政院,居出納之地,理宜糾檢,而恝視度日,任其遷延,古人所謂夙夜在公,能擧其職,必不若是也。今後三日內,未及回啓各司,政院一一摘發推考,坐起稀數,亦令法府,糾察論罰,俾無稽滯之患。

○備忘記,唐原尉洪友敬永葬時,本道造墓軍及喪需,趁不題給,故襄事未及於定日云。極爲駭愕,該道監司及本縣官吏,竝從重推考。

○應敎李敬輿上疏,伏以,臣之於君,猶萬物之於天地也,猶人子之於父母也。是以天雖高,而所欲必從,父雖嚴,而微情必察。況於侍從之臣,朝夕禁闥,密邇龍光,則丕冒之澤,無物不被,而體下之仁,必有先及於此者矣。螻蟻微臣,妄恃天地父母之深仁,曾將老母,屢遭變故,疾病衰敗,計拙家貧,飢寒困苦之狀,曁微臣遑遑悶縮,莫保朝夕之情,仰瀆宸嚴,懇乞外除,誠未上格,未蒙矜許,諭以溫批,有非微末愚臣所敢承當。臣母謂臣曰,私情雖切,分義亦重,汝母以我爲念,專心奉職,死而後已,以小報聖主不世之遇,臣與老母,相與感激,至於涕泣。其後二三年來,誤恩稠疊,忝叨已多,而涓埃報蔑,尸素譏積,顧念平生,永負君親,加以臣母,年日益老,病日益深,計日益拙,家日益貧,疏食菜羹,破窓寒堗,生理荒涼,艱楚萬狀,疾痛而已也,則安得不僭干鈇鉞之誅,哀籲父母之前?玆敢畢露危悃,更申前請。伏乞聖明,俯憐微誠,曲推錫類,特捐十室之縣,得爲專城之養,則臣雖不才,庶竭駑鈍,專意簿領之役,勉布寬大之條,而以國家餘波之潤,獲遂烏鳥反哺之誠,此不但爲微臣一人之私計,實爲聖朝孝理之美事矣。臣無任瞻天激切屛營懇祈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觀爾疏辭,具悉至情。親老家貧,祿俸亦薄,乞郡榮養,理勢固然,但時事艱虞,可用之才益難,論思任重,爲親之情,難副,爾其在朝事親,以副予意。

○備忘記,應敎李敬輿,情事矜戚,其老母,令該曹量給米太,以周其急。

○尹履之,以吏曹言啓曰,承旨有闕,政事,取稟矣。承旨一員,在外未上來,一員連往鞫廳,廳中位不齊,速爲差出,何如?傳曰,明日爲之。

○晝講時,特進官李曙所啓,臣聞忠州賊李邂等捕捉之人,有論賞之命,而前日驪州賊李珷捕捉之人,至今未聞論賞,雖捕小盜,尙且論賞,況此兇賊捕捉之人乎?上曰,政院察之,若未論賞,一體施行。近來凡賞典之事,該曹切不擧行,承傳歸於虛地,極爲駭愕,政院非但出納,一一檢飭擧行,可也。

○刑曹參判李溟啓辭,臣伏見朝報,推鞫罪人金介稱名人,卽臣之奴漢元之奴也。漢元無子息身死,法當服役于臣家,而壬辰之變,被擄於日本,過十年後刷還,仍在慶尙道,自行自止。近年上京,結幕司僕開川邊居住,而性本悖惡,人以倭奴目之,屢次受杖,足指墮落。比來又有橫逆之狀,臣令臣之子敏樹,捉致重加箠訊,幾至死域,而僅甦矣。今聞與逆賊鄭允福交結,至於容接云。家之悖奴,卽國之亂賊,渠之爲兇爲逆之狀,自有推鞫廳輸得其情,而目今此下缺

○金蓍國,以軍器寺都提調意啓曰,備邊司甘結內,黃海監司啓請,平山山城所用火器、火藥,以該司所儲下送事,啓下矣。本寺所儲大砲,元數甚少,故以備邊司所上者,推移玄字、五字、黃字十坐,四號佛狼機二坐,三穴銃一柄,四穴銃三柄等,下送,火藥則因本府府使嚴愰辭朝日,榻前啓辭,二百二十斤,已爲下送,今難再造,將此意行移之意,敢啓。傳曰,如道。

○金蓍國,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一月朔,步兵價布上下後,遺在甚少,前頭必有科外當給之處,而逐年三氷庫年例當給之數八同零,無以繼朔,極爲可慮。不勤督送守令,或罷職,或決杖,相繼論罰,而色吏、鄕所等,怠慢成習,無意擧行,除已往逃故未收,去九十月及今十一月十二月當番步兵價布,尤甚不納,九十月當番,公州、泰仁、井邑、榮川、牙山等五官守令,推考,鄕所、色吏,依律定罪次,本曹起送,十一二月當番淸州、南原、谷城、長水、錦山、報恩、高山、豐基等八官守令推考事,各道監兵使處,竝爲行移,何如?傳曰,依啓。

○尹履之啓曰,以備邊司草記,傳曰,李曙所啓,何以失實分付乎,傳敎矣,政院則一依注書抄出,分付備局,而回啓之際,非徒節該,大略措語,亦與李曙所啓,詳略不同,而草記不敢留滯入啓矣,今承聖敎,臣等亦爲惶恐。傳曰,知道。分付草謄書入之。

○開城留守遞差傳旨。傳曰,其狀啓,令該曹回啓。

○金蓍國,以推鞫廳言啓曰,鄭允福、㖋同、士元、鄭柏壽、朴㖋同、金介,刑問各二次,嚴加窮問,牢諱不言,極爲兇詐,請竝加刑得情。傳曰,依啓。允福、㖋同、士元,壓膝。

○又以推鞫廳言啓曰,鄭柏壽、朴㖋同、金介,刑問各二次,不爲承服,原賊鄭允福等,窮問得情後,加刑,何如?傳曰,做出妖言,惑亂民心,未必非此輩所爲,隱匿兇逆,不告官司,其心所在,亦極叵測,加刑窮問。

○又以推鞫廳言啓曰,鄭允福、㖋同、士元,刑問各二次,牢諱不服,所當卽爲加刑,而如此冬寒,一日連刑,恐致輕斃[徑斃]失刑之患,請明日加刑。傳曰,依啓。

○夜一更,乾方有氣如火光。五更,月暈。燼餘

11月19日[编辑]

都承旨鄭蘊。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金蓍國坐直。左副承旨睦大欽未肅拜。右副承旨尹履之坐直。同副承旨李民窚[李民宬]在外。注書任絖受由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景緝徐挺然仕直。事變假注書宋錫胤。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履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有政。吏批,判書吳允謙,參判張維,參議李植進,都承旨鄭蘊進。

○兵批,判書徐渻進,參判趙希逸推鞫進,參議李止男進,參知金德諴進,左承旨鄭廣成進。

○金蓍國啓曰,臣今日推鞫廳進去下直,且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掌令朴簉,持平李景憲、李惟達啓曰,缺二行自上特下李震慶等推考爻周之命,而政院仍送其疏於本府矣。臣等之意,此疏,非所送于本府,而亦非回啓之事矣。但當擧法論劾顯達之失,而近緣僚位不齊,遷就不果矣,昨承聖敎,臣等不職之失,著矣。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

○藥房都提調臣尹昉,提調臣徐渻,副提調臣鄭蘊啓曰,臣等伏覩昨日啓運宮證候諺錄,不勝悶慮之至,仰惟聖心憂勞必至,敢來問安。夜間如有議藥之事,則不可不預備以待,御醫一員醫女一名,加直宿,何如?且脈度虛實,必須許知而後,可以議藥,令醫女入診宜當,敢啓。答曰,依啓。

○中宮殿問安。答曰,安寧。

○持平李惟達來啓曰,忠淸兵使朴瑺,前爲守令,到處不謹,爲公議所棄,久矣。今授本職,猶不懲艾,多行麤鄙之事,積失軍兵之心,已多物議,而頃日巡行本道之時,以廚傳微細之事,杖殺監官,一道之人,莫不駭憤,其濫刑縱恣之罪,不可不懲。請命罷職不敍。內乘李顯達,不能擧職,廏馬闕立,專不省察,擲奸之時,對以他辭,推諉同僚,至於被推,其常時尸居之失,據此可知,請命罷職。答曰,竝推考。

○尹履之啓曰,官餉使成俊耉上疏一道來到,而無上送狀啓,有違規例,推考,何如?傳曰,勿推。

○又啓曰,朴瑺、李顯達推考事,命下矣。臺諫方以朴瑺罷職,論啓,推考承傳,不得捧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廣成啓曰,今日政事,命下矣。都承旨鄭蘊,當往吏批,左副承旨金蓍國,鞫廳進去,院中只有小臣,及右副承旨尹履之,而尹履之,又有吏兵曹相避,兵批承旨進去,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左承旨進去。

○備忘記,記事失實,若此,殊極寒心矣。當該承旨及注書推考,問于李曙,更爲分付。

○鄭蘊,以司饔院都提調意啓曰,濟州各殿柚子進上,不爲趁時封進以送,而致令節晩,太半腐朽,極爲駭愕。請濟州封進官吏推考。傳曰,依啓。

○尹履之,以內醫院都提調意啓曰,臘劑所入牛黃、羚羊角、酥油等材,元數不敷,每患不足,而一經适賊之後,尤無餘蓄。今者臘日到頭,必須平安、咸鏡元貢封進之材,可以成劑,而近日兩界,不以藥物爲意,未及封進,則極爲可慮,及期封進事,平安、咸鏡兩道監司處,別爲下書,何如?傳曰,允。

○又以錄勳都監意啓曰,政府啓辭,都監回啓內,㕾知之事,臣等固不敢知,但此人,以洪孝孫管下,當初弘濟院擧義單子懸錄,故都監只據文書懸錄而已。今若以爲冒錄而削去,則孝孫難免誣罔之罪,不信孝孫文書,而徒信政府下人之言,遽削勳臣管下之人,甚在事體,甚爲未安,敢啓。傳曰,知道。不無冒錄之弊,詳覈處置事,傳敎矣。昇平府院君臣金瑬捉致㕾知,面請擧義時事,則大略相同,但不能明言大將服色,金瑬詰之曰,昏夜稠擾之中,容有不察之理,及至天明之後,豈有不見大將服色之理乎?㕾知答曰,其日未明時,洪孝孫令渠出往楮子島,傳言於孝孫之家,故天明後事,則不能知之云。都監又爲移文,問於孝孫,則答以㕾知,自少相切,知其有好馬,故其時旣借其馬,仍爲率渠同往,的實無疑云,勳臣之言,如是明白,臣等難於臆決,上裁施行,何如?傳曰,知道。然則勿爲削去。

○金蓍國,以兵曹言啓曰,備忘記,近日天氣冱寒,各處守直軍士,必有凍死之患。其令該曹,各給襦衣缺二行分道摘奸,別單,書啓,請令戶曹,依舊軍數造衣,急急分給摘奸時,襄陽正兵李重立,代身□□春男,平澤正兵金雲,代身私奴孫伊,金溝正兵朴季男,代身韓廷俊,中部正兵崔應仁,代身私奴彦承等,代立現捉,必是京中主人,及衛將所書員受價代立,不可不嚴問定罪,以杜奸濫之弊,令攸司囚禁推考,何如?傳曰,依啓。

○鄭廣成啓曰,昨日筵中完豐君李曙所啓,忠州李邂等捕捉之人,今有論賞之命,而前日驪州李珷捕捉之人,尙未蒙賞矣。上曰,一體施行事下敎矣。臣卽以擧行條件,分付于禁府,則禁府以爲,賞格非本府所知云云,臣非不知賞職則有銓曹,賞物則有戶曹,而今此崔昊等論賞之命,判付於禁府之啓目,李珷捕捉狀啓,亦下於本府,前後終始,皆禁府之事也。査出當賞人之姓名,啓稟施行一節,禁府似不得辭,令本府速爲擧行。傳曰,依啓。

○金蓍國,以刑曹言啓曰,郞廳八員內,正郞李惟一、李溟運,呈辭在外,正郞一員未差。佐郞許啓,以宣惠廳號牌廳郞廳兼任,除本司仕上直,獄訟重地,不得備員,佐郞許啓,閑官換差,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漢城府言啓曰,處女單子收捧事,以今月二十日定限,而各部前後來呈者,今僅九張,限日已迫,其數至小,極爲悶慮。有處女之家,非但自本府多般聞見,五部之官,亦各自探知,躬親收拾單子,而有處女之家,多有低昂其年歲者,閨中處子,無以的知其年歲,揀擇莫重之事,如是巧避,事甚可駭,十一歲十九歲處女,姑依本家所言年歲,單子收捧,何如?惶恐敢稟。傳曰,依啓。

○鄭廣成,以戶曹言啓曰,左道水站該運之數,一年多至二萬餘石,所屬站船,未滿十隻,故不得已給船稅年年減小,將無以騎船,委屬可慮,本年間本曹啓請水夫,尤甚未充定,果川、廣州、楊根、驪州、原州、忠州等官,每邑卜定船二隻,使之一番輸運,而自上以如是卜定,弊必及民,勿爲卜定,六邑守令,令本道監司,分輕重決杖,使之劃卽充定事,判下矣。厥後別無決杖啓聞之事,而亦無闕額充定之報,國事至此,誠可寒心,請京畿、江原、忠淸三道觀察使推考,前項六邑未充定水夫,依前判付內事意,一一劃卽充定啓聞事,三道觀察使處,行移,何如?傳曰,允。

○夜一更,黑雲一道如氣,起西方指東方,長竟天,廣尺許,良久乃滅,流星出坤方密雲中,入南方天際,狀如鉢,尾長六七尺許,色赤。五更,有霧氣。辰時,有霧氣。午時未時,日暈。

○吏批,徐景雨爲知製敎,金蓍國爲右承旨,睦大欽爲左副承旨,全以性爲兵曹正郞,吳瑞爲兵曹正郞,趙贇爲兵曹佐郞外,鄭宗溟爲江陵府使,柳舜翼爲春川府使,李井男爲通川郡守,韓嶠爲高城郡守,崔應水爲三和縣令,金喆鳴爲大靜縣監,柳應一爲鷺梁渡承。

○兵批,李顯英爲同中樞,李惟泂爲忠武衛中部將,徐景雨爲副護軍,李馣爲副司直,李永式爲副司果,鄭百亨爲副司正。

○金蓍國,以推鞫廳意啓曰,鄭允福、㖋同、士元,刑問各三次,壓膝各一次,鄭柏壽、朴㖋同、金介,刑問各四次,玉只,刑問一次,牢諱不言,請竝明日加刑。傳曰,依啓。

○又以推鞫廳意啓曰,鄭允福,刑問四次,壓膝一次,烙刑一次,終不一言,而病勢危重,若至徑斃,失刑可慮,依前啓請,以已承服罪照斷,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推鞫廳言啓曰,鄭允福、㖋同、士元,刑問各四次,壓膝各一次,鄭柏壽、金介,刑問各五次,玉只,刑問二次,牢諱不言,允福,終始從賊,仍爲亡命之罪,已盡承服,而病勢危重,不發一聲,一向加刑,若致徑斃,則失刑,甚矣,請以已承服辭緣,照斷施行,㖋同、士元、金介、玉只,竝加刑得情,何如?傳曰,依啓。允福烙刑。

○又以推鞫廳言啓曰,㖋同、士元,刑問各五次,壓膝各一次,鄭柏壽、金介,各刑問六次,玉只,刑問五次,牢諱不服,竝加刑得情,何如?傳曰,依啓。士元烙刑。

○又以推鞫廳言啓曰,明日鄭允福更推白等,矣身以賊适腹心之徒,當賊适陰蓄兇謀之時,在於京城,締結兇徒,措備凶器,且於江原道金城、淮陽等地,募得山尺砲手等,入去關西之言,傳播人口,故賊适叛書入來之初,啓請拿鞫,而亡命失捕爲有如可,鞍峴之戰,爲賊先鋒,終始力戰之狀,人所共知,賊敗之後,矣身去處推問,則矣毋言內,亂兵致死云云乙仍于,公籍家舍田民是去等,當初與賊通謀曲折的只是白乎事。

○又以推鞫廳言啓曰,兼司僕鄭允福,年五十四矣。矣身以賊适腹心之徒,當賊适陰蓄兇謀之時,在於京城,締結兇徒,措備凶器,且於江原道金城、淮陽等地,募得山尺砲手,入去關西之言,傳播人口,故賊适叛書入來之初,啓請拿鞫而亡命失捕爲有如可,鞍峴之戰,爲賊先鋒,終始力戰之狀,人所共知,賊敗之後,矣身去處鄭允福段,凌遲處死。此下缺燼餘

11月20日[编辑]

都承旨鄭蘊。左承旨鄭廣成坐直。右承旨金蓍國。左副承旨睦大欽未肅拜。右副承旨尹履之坐直。同副承旨李民窚[李民宬]在外。注書任絖受由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景緝徐挺然仕直。事變假注書宋錫胤。修正假注書姜瑜式暇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履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鄭廣成啓曰,臣推鞫廳進去下直,且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政院,大殿問安。答曰,知道。

○中宮殿問安。答曰,平安。

○鄭蘊啓曰,臣今日冬至望闕禮,二度習儀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尹履之,以吏曹言啓曰,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傳曰,明日爲之。

○鄭廣成,以備邊司言啓曰,頃日李曙榻前啓辭內,大槪,都督管下所在遼民之數,不能詳知,十萬之說,恐其不的也。稱以唐兵糧,每結收米一斗五升,豐年或可支也。凶年則決難支當,且當遼民未還之前,恐難中止,請與都督一番約誓,先問其軍兵及農民之數,半年之糧,爲先措送,以爲分軍耕作之地,永爲恒式,則都督必以爲然矣。上曰,都督未必遵守約束,然此言不無所見,言于備邊司議處事,傳敎矣。遼民充滿關西,耕墾我土地,擾害於民生,淸川以北,無一寸乾淨之地,而猶且討糧不已,發賣無限,我國之勢,萬無可支之理,況遼民實數軍兵多寡,漠然不知,一任虛張之數,而莫敢誰何。李曙所謂知其實數,大定約束,先給半年之糧,以爲耕作之資者,差强人意,但以小爲多,兵家之常事,而都督好生欺蔽,受餉銀於天朝者,倍於軍數云,我雖叩問,彼之擧實以言,似無其理,而旣定約束之後,更不討糧與否,亦未可必,設若多張其數而言之,使之依其數辦出米糧,則伊時難處,反有甚於今日矣。然知其必不可支,而媕婀姑息,終至於而後已,無寧快說利害,彼若聽從,則國之幸也。設令不從,庸何傷乎?聞接伴使鄭斗源,與都督顔情稔熟,曾得其歡心,李曙啓辭及此下缺

○備忘記,今下弓矢,西北萬戶朴宗善給送。

○鄭廣成啓曰,都承旨鄭蘊,上疏辭職,今未仕進,小臣推鞫廳進去,廳中只有右承旨臣金蓍國,右副承旨臣尹履之,習儀無進去之員,請左副承旨睦大欽,命招肅拜,使之察任。傳曰,依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具宏,漢城府坐起晝仕,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推鞫廳言啓曰,㖋同,刑問六次,壓膝一次,鄭柏壽、金介,刑問各七次,玉只,刑問四次,牢諱不服,請竝明日加刑。傳曰,依啓。

○又以推鞫廳言啓曰,㖋同,壓膝一次,刑問七次,鄭柏壽、金介,刑問各八次,玉只,刑問五次,以士元臨刑所供,嚴加窮問,而垂死之人,命在喉間,但言不知云,請竝加刑。傳曰,依啓。玉只停刑。

○又以推鞫廳言啓曰,士元,刑問五次,壓膝一次,不爲承服,而烙刑時,但言其叔允福於鄭柏壽、金介家謀逆,而金介家,措備旗纛,所謂謀逆,欲率兵攻京,此言,記問處聞之,記問乃㖋同云,又言金城砲手彦寬等一哨,皆應募今月晦日擧事,而金墨世、金莫同、金天一、金世一爲之云,大槪此賊,在捕盜廳時,多受足杖臨刑,似是緩死亂言,不足取信,而渠旣如是言之,何以爲之?敢稟,又言富林都正妾子李生員謀逆云,所謂李生員,乃捕告人李□,似是懷嫌而言,明日更爲刑推般問[盤問],何如?傳曰,依啓。亂言不可取信,更爲窮問處置。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

○夜一更,沈霧。二更流星出參星下,入□□天際,狀如鉢,尾長八九尺,色赤。四更,月暈。

○都承旨鄭蘊上疏,伏以臣勢難從仕之狀,前已略陳,不必每每煩瀆,而情理所迫,不免更有所哀籲,臣罪萬死,臣母年齡,過此一月,則八十有九,使臣少有三年之愛,則此果遠遊之時乎,聖上屢以率母來京爲敎,臣非木石,豈不感泣,而思所以副聖意乎?第念九十之人,雖於門庭咫尺之間,尙且賴人扶曳,況望得達於六七百里之程乎,此則事勢之決不能者也。一自離膝之後,今纔一朔有奇,而安寧與否,邈未聞知,夜夢不吉,則便生憂懼之心,門外犬吠,則不覺驚起而出,危疑度日,方寸亂已久矣,臣之此來,只以肅恩,旋卽乞遞,而近日不幸都城汹擾,流徒絡繹,進無補拾之益,退無出納之當,報蔑絲毫,謗積丘山,蓋自去冬,狂舌之莫捫,至今唇齒紛挐,稠廣之坐,詬辱備至,疏箚之中,姓名累出,負此罪名,而猶復靦廁於淸班乎?臣聞女無美惡,入宮見妬,士無賢不肖,立朝見嫉,古聞其語,今始驗之,臣年迫衰耗,志氣摧頹,蒼顔白髮,無復世念,其於官情,已爲死灰,豈敢以望秋蒲柳之質,當鋒於名利之場,而自取顚踣乎?臣之至願,惟在致其職事,歸養田廬,菽水盡歡,以終餘年而已。伏願諒臣危迫之懇,憐臣狼狽之迹,亟命鐫削職名,俾得終始保全,則臣生當殞首,死當結草,抑有附獻蕘說,請畢其愚焉,庶孽許通,廷議不一,而大抵以爲可行者過半矣,以臣愚意,知其必不可行也。我國家二百年維持鞏固,幾亡而復興者,徒以名分在也。嫡孽間尊卑之分,天經地義,不可撓紊,三代之時,行於家而行於國者,臣未之信也。家齊之後國治,則豈有獨行於家,而不行於國乎?孟子曰,獨孤臣孽子,其操心也危,慮患也深,則孽子之不得其志,古亦然矣。漢晉以來,雖有通用之規,而王符、周覬之外,表表可稱者,無幾焉,則漢晉之君,果得庶孽之輔而爲漢晉乎,我國之於中朝,大小殊體,內外異宜,千里不同俗,百里不同風,豈可一一遵行乎?聖祖創制,神孫守法,不替行之,今幾百年,而一朝無故欲壞之,如之何其可也。況近年以來,許通之路,未爲不廣,庶孽有文武之才者,無不各占其科,位至通顯者,比比有之,李珥之必待納粟,立功而後許通者,猶有愛禮存羊之意,猶之可也。今欲洞開而不少防閑,其意何居焉,噫,良女而不更二夫者,則其所生子,亦可通也。至於賤娼之産,遊女之出,率由舊章。《書》曰,監于先王成憲,其永無愆,惟殿下留神焉。臣在鄕時,目見納粟之人,爲閫帥、守令所侵,皇皇奔走,滿路呼泣者多矣。今接兩南兵使狀啓,皆有納粟人赴防之請,此實爲君父斂怨之道也。蓋自壬癸兵興之後,國儲蕩竭,供軍無策,宣祖大王,大開募粟之路,各道道主,分遣差使員,親到富民之家,封閉其庫,至於稍有䃫石之儲者,亦無不搜括而傾倒焉,以此接濟天兵,以此支供將士,中興之功。此其居多,朝廷不忘其功,追給告身,而非渠輩之所自願也。厥後或遭凶歉,募粟賑濟,或因詔使之行,或因宮闕之役,納銀納木,其類亦多,雖有可已不已之擧,而民之納財,則自有其功,今也不功其功,又從而加之罰,不問年歲老少,業儒與否,而一切驅而納諸陷穽之中,非渠輩之呼冤抱痛,足以傷天地之和,抑恐國家失信之咎,亦足以召災殄之氣也。殿下曲察民情,明見萬里,不入軍簿者,竝不許抄擇,大哉王言,一哉王心,瞻聆所及,雖不感泣,第以主兵之臣,流涏久矣。若不嚴立科條,永閉其途,則難乎其終免矣。說者以爲,無己則有一,每年收木各一疋,以補軍國之用,則民不甚怨,而國有所補,爲此說者,不無意見,惟在廟堂採而行之耳。孔子去兵去食,而不欲去信。《書》曰,可愛非君,可畏非民,司馬光曰,信者人君之大寶也。國依於民,民依於信,伏願殿下,惕念焉,惟玆二者,似非大段擧措,而缺二行答曰,觀卿疏章,孝思至矣,予敢不動念哉。但卿若解職,予失賢士,允副卿意,到此爲難,卿須頻往覲親毋負予望,且雖有人言於卿無失其有何恤勿較,勿辭安心察職,疏末所陳,當量處焉。燼餘

11月21日[编辑]

都承旨鄭蘊。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金蓍國。左副承旨睦大欽坐直。右副承旨尹履之坐直。同副承旨李民窚[李民宬]在外。注書任絖一員未差。假注書徐挺然仕直。事變假注書宋錫胤。修正假注書姜瑜式暇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履之啓曰,明日冬至望闕禮,故視事,不爲取稟。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吳允謙,參判張維進,參議李植病,都承旨鄭蘊進。

○兵批,判書徐渻進,參判趙希逸推鞫廳進,參議金止男進,參知金德諴病,左副承旨睦大欽進。

○傳于尹履之曰,中宮殿陳賀,亦爲權停。

○持平李惟達來啓曰,忠淸兵使朴瑺,缺二行其濫刑之罪,自有其律,不可以尋常推考,懲其縱恣之習,請命罷職不敍。內乘李顯達,除授日月,非不多矣,而內廏立馬之數,漫不知何事,頃日摘奸之時,未能對實,至今同僚,橫被推考,其不能擧職之失,豈可尋常推考而已?請命罷職。答曰,當觀緘辭而處之,勿爲煩瀆。

○鄭廣成啓曰,今日有政,兵房承旨睦大欽,命招進參政廳,何如?傳曰,允。

○睦大欽,以備邊司言啓曰,自古天下萬事,誠與實爲本,文與名爲末,學問之功,爲治之要,莫不皆然,而至於心上,尤貴乎眞實無僞,以實心行實政,豈非帝王之先務乎?臣等伏見李睟光箚陳十二事,言甚剴切,無非至論,而乃以務實二字,爲一篇之宗旨,昔者宋司馬光,以務實十條,獻於仁宗,睟光之言,亦此意也。惟玆十二條,當以勤學正心爲本,苟能澄澈本源之地,懋加緝熙之功,眞知實踐,無少間斷,勿規規於章句訓誥之末,而以窮理盡性爲務,勿怠忽於宮庭幽獨之地,而凜凜如對神明,淸明在躬,聖學日就,則其下十條,咸囿於其中矣。惟聖明惕然警省,其於敬天之道,納諫之規,尤加意焉,克盡修省之實,不示訑訑之色,則可以轉災爲祥,而嘉言罔伏矣。若以事爲言之,則聖明卽祚以後,宵旰憂勤,一意恤民,屢下惻怛之旨,每降蠲免之音,而澤不下究,民未蒙惠,譬如天降甘雨,而爲物所隔,終不到地,可勝歎哉?今宜停不急之征,革病民之弊,逋欠之可減者減之,經費之可省者省之,愼擇守令,使之久任,輕徭薄賦,量入爲出,俱係有司之事,令各該曹着實擧行,缺數行禁戢之法,亦係有司,宜令法府,嚴加糾察,隨現痛治,少不饒貸,一自科目取人之後,士子之課業,惟在於抉摘章句,貿貿焉全昧向方,着令該曹,別擇經明行修之人,以爲師儒,外方學校之官亦如是,則作人之實,亶不外此,自古人主之所甚惡者,朋黨也。然一切務去而不察其人之賢否,則亦是偏係之私心,昔宋孝宗嘗曰,朋黨不難去也。惟賢是用,惟不肖是退,不問其他,則朋黨自消矣,惟聖明留意焉,今日邊上之事,無一可恃,而有自盡之勢,可爲寒心,兵單勢弱,雖未能先自動兵,以示必討之形,而賊若犯關,則悉敝賦而馳援,於義則然,依前聖敎,預講宜當,各邑將官,久於其任,顯有成效者,以次陞遷,曾有事目,今可申明,別爲擧行,隨其功效之多寡,或除宿衛之職,或除守令邊將,以爲聳動之地,宜當,束伍之軍,分爲上中,預爲抄擇,則臨急調用,可無騷屑之患,而奸吏猾胥,受賂操縱之弊,亦可祛矣。依此擧行,號牌餘丁,限事定勿爲,徵布事,則令本廳酌宜施行,至於世道之澆漓,風俗之偸薄,日甚一日,謹庠序之制,申鄕約之法,以善風俗,誠今日之急務,俾有司着實申明,勿爲應文備數,爲當,《大典續錄》,乃是祖宗朝成憲,雖不可容易刪定,而別立科條,變革無常,果是時病所在,如無大段利害,則何必輕改舊章乎?大抵爲治之道,雖曰多端,而其本只在於勤學正心,箚中之意,亦惓惓於此,惟聖明盡其實焉,不勝幸甚,敢啓。傳曰,依啓。束伍軍,已令抄擇,似無更爲擧行之事矣,內需司設置已久,不必革罷。

○鄭廣成,以義禁府言啓曰,在逃罪人李邂、李逅,進告人崔昊等,似當依上敎論賞,而驪州官捕捉罪人李珷,洪川官捕捉罪人李珣,則其時狀啓進告之人,似不分明擧名,莫重論賞之擧,不可不詳盡處置,令其道監司,更爲詳細査覈,狀啓後一切施行,而各邑守令,亦不無措捕之功,敢稟。傳曰,依啓。各邑守令,亦爲論賞。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忠州官囚禁賊适孽第李邂、李逅,今已拿來,別無可問之事,依李珷、李珣例,行刑,何如?傳曰,依啓。

○睦大欽,以都摠府言啓曰,去夜闕內各處入直軍士摘奸,則忠壯衛金唜男、洪士進,正兵鄭福、李景隱、金鳳男、洪彦福、曺承吉、吳景立等,軍裝有頉,砲手劉仲一、鄭龍、宋永男、張己進、宋孝立、孟秋、玉龍、邊愛男等,腰牌不通,極爲駭愕,依前例自本府從重決罪,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兵曹言啓曰,禮曹以文武科重試,來二月三十日,推擇啓下移文,而武科則例爲初試,而初試吉日,令日官前期推擇,知會中外,何如?傳曰,允。

○又以都摠府意啓曰,副摠官李尙吉,戶曹坐起晝仕,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吏批,申得淵爲司僕正,洪霙爲掌樂正,權鑊爲掌令,鄭世矩爲司藝,尹衡彦爲弼善,趙景禛爲戶曹正郞,金期遠爲刑曹正郞,許啓爲直講,韓德及爲開城府都事,朴𤥚爲工曹佐郞,林懿敏爲典籍,安允亨爲典籍兼養賢主簿,李有養爲德川郡守。

○兵批,具仁堂爲訓鍊都正綾川君,金承立爲副司果。

○夜四更月暈。五更流星出柳星下,入坤方天際,狀如鉢,尾長四五尺許,色赤月暈。燼餘

○義禁府啓曰,逆賊李邂、李逅等行刑單子,入啓未下。夜已向深,如此罪名極重之人,冒夜行刑,實涉未安,稍待來日明示典刑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禁府謄錄》

11月22日[编辑]

都承旨鄭蘊。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金蓍國坐直。左副承旨睦大欽。右副承旨尹履之坐直。同副承旨李民窚[李民宬]在外。注書任絖一員未差。假注書徐挺然仕直。事變假注書宋錫胤。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上行冬至望闕禮。

○尹履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政院,大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中宮殿單子問安。答曰,平安。

○二品以上單子問安大殿。答曰,知道。

○中宮殿問安。答曰,平安。

○掌令朴簉啓曰,忠淸兵使朴瑺,徵布肥已,而積失軍情,事非軍務,而杖殺無辜,臣等之論以罷職不敍,實是擧法,而聖批每以推考爲敎,臣等竊惑焉,杖殺監官之說,不但一道駭憤,洛下之人,無不傳播,則雖觀緘答,渠亦無辭,決不可仍在本職,行號令於道內,請命罷職,近來國綱解弛,百隷怠官,而承文院官員,爲尤甚。夫本院,新進初程,隷習重地,則非如閑漫之地,而自便成習,任意下鄕,臣等取考本院公座簿,則只有數人察任,而其餘則皆以在外懸錄,國家設官隷習之意,不當如是,新進之習,不可不懲,令本院一一査出,任意不仕者殿最居下事,捧承傳施行。答曰,依啓。朴瑺事,此時兵使,不可輕遞,勿爲煩論。

○睦大欽,以吏曹言啓曰,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爲之。

○鄭蘊,以司饔院都提調意啓曰,全羅道冬至,大王大妃殿進上茗著正果一斗內,二升,大殿進上烏賊魚三百尾內,二尾,茗著正果一斗內,三升,中宮殿進上茗著正果七升內,一升,欠縮,江原道冬至,各殿進上獼猴萄正果,缸內不足,大王大妃殿進上鰱魚食醢二斗內,五升欠縮,極爲駭愕,封進官吏,難免不謹封進之責,兩道封進官吏,推考,何如?傳曰,依啓。

○睦大欽,以兵曹言啓曰,慶尙左兵使趙琦,抄兵成冊,上送本曹,別單開坐,竝爲入啓,以備睿覽。傳曰,知道。

○始林君世俊上疏,伏以往在丁□年,臣母先亡,葬于楊州地,臣父先臣文城君健,又於□□年,身死而拘於地官之說缺二行答曰,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辰時巳時,日暈。燼餘

11月23日[编辑]

都承旨鄭蘊。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金蓍國坐直。左副承旨睦大欽。右副承旨尹履之坐直。同副承旨李民窚[李民宬]在外。注書任絖一員未差。假注書徐挺然仕直。事變假注書宋錫胤。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履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有政。吏批,判書吳允謙進,參判張維病,參議李植進,都承旨鄭蘊進。

○兵批,判事徐渻藥房進,參判趙希逸義禁府進,參議金止男病,參知金德諴進,左副承旨睦大欽進。

○政院,大殿問安。答曰,知道。

○尹履之,以侍講院言啓曰,王世子凡擧動時,伯叔師傅祗迎處,則例爲降輿,而昨日大王大妃殿陳賀時,義昌君珖,鞠躬於問安廳前,而承言色司鑰等,挾侍左右,旣已先見,而不爲及時周旋,以致虧損體貌,請當該承言色司鑰竝推考。傳曰,依啓。

○金蓍國,以戶曹言啓曰,壬辰兵亂以後,今至三十餘年,生聚所當日繁,田野所當日闢,而戶口之數,則雖有每式年成籍之法,而最不著實,無從質其多寡,至於田結,則明有各年行用之數,可以酌古參今矣。以下三道言之,全羅道,昔時三十六萬餘結,而今十萬結,忠淸道,昔時十五萬餘結,而今九萬結,慶尙道,昔時三十萬結而今十萬結,則兩南之時起,比平時三分之一,而湖西則過半矣。以此推之,民之生聚,亦可以反隅,惟是各官元穀,在平時大邑,則或至四五十萬石,小縣,亦不下數萬石,猶能逐年糶糴,絶無逋欠之弊,目今雖州府大邑,不過萬有餘石,小邑則未滿百千,而尙不得一一糶糴,諉以年年逋欠,而漸致減縮,蕩滌之報,前後沓至,臣等實未曉其故也。以其地而言之,則比昔時大都三分之一,以其穀而言之,則比昔時未滿十之一,寧有以三之一所出之穀,不得充十之一所存之數乎,此不過吏不得人,虛僞日滋,民不畏法,輸納愆期,缺二行多稱未捧,實爲未便,無論軍興調度之事,而若有一二年凶荒,數百里水旱,國胡以餽恤,民胡以耕播,國計民事,俱屬哀痛,豈不寒心哉?幸今豐登,振古所無,雖不得科外收租,以補元穀之缺,而庚申以後未捧各穀,開諭民間,一齊收捧,勿許升斗散在,亦勿許以無爲有,冬等上計之時,如有未及畢捧之官,則守令罷職不敍,鄕所色吏,全家徙邊之意,各道觀察使處,行移,何如?傳曰,內外倉廩,在在空虛,國家用道[用度],日漸浩繁,本曹之欲爲畢捧,實出於理勢之不獲已也。但今年農事,雖曰豐稔,科外收捧,每結已至斗餘,五年逋欠,又未免一時督徵,則孑遺殘民,其何以支堪哉?今玆逋欠,雖是應捧之物,不度事勢,一意刻督,則民怨必深,更爲十分參酌,限年收捧。

○掌令朴簉來啓曰,昨承聖批,以此時兵使不可輕遞爲敎,臣等之惑,滋甚焉,夫閫帥之任,三軍司命,當此之時,尤當愼簡,而忠淸兵使朴瑺,旣犯徵布肥已,杖殺監官之罪,則聖上雖欲滌瑕責效,而渠不敢晏然在職,行號令於一道,請亟命罷職不敍。大司憲鄭經世,今在慶尙道尙州地,請乘馹斯速上來事,下諭,依前例府書吏,給馬下送。嘉禮,國家莫大之擧也,自上旣下揀擇之命,士大夫家有處女者,所當卽告該部,一齊呈單,而百般隱諱,終始不出,雖或現告,而加減年歲,甚則單子催捧之際,詬辱部官,以致捧單之數,未滿十張,使國家莫重之禮,將不成模樣,極爲寒心,明有處女,而隱諱不出,及加減年歲者,令部官一一牒報于本府,有職者則削奪官爵,無職者則各別重究後,仍捧單子,各部及漢城府官缺數行故雖未準額,其現存之數,尙有一百五十餘名□有其半而不可謂全無也。散在外方者,別定差使員,嚴督上番,或充定厥額,或每名收布八疋者,專爲國役,而頃年以來,用匠之路,紊亂無緖,以今年詔使時言之,其中表表匠人木手、冶手、泥工等,本監時存者,多至六十餘名,而無一名來役者,只令搜括閭巷私匠,其推捉之際,騷擾之弊,已不可勝言,而該司雇立之料布,亦爲浩大,以此仍成規例,常時尤有些少之役,一捧甘結之後,則本監官吏,只自磨鍊工役而已。匠人則推捉於私處,料布則責出於戶,兵曹,而繕工官員,但作一監官,其各道別定差員,催督收布,及立番之工匠,未知用於何處耶。自今以後,詔使山陵外,大小工役,皆令本監責立,或有不得已使役私匠,則亦令本監雇給收匠布,更勿責出於戶兵曹,以省浮費事,捧承傳施行。答曰,依啓。朴瑺事,不允。

○金蓍國,以戶曹言啓曰,左站水夫闕額充定事,前已啓下,移文于該道,且漕船元數十隻內,過半腐朽,今方掛置于忠州地,必須歲前修改,然後解氷卽時,可以使用,應入材料,則自本曹所當料理指揮,而如無監董之人,則似難成就,水站判官宋時保,下送于站屬,各官水夫充定之事,使其守令催促擧行,而船隻亦令監董修改。且船匠及工匠糧料,令所在官捉付題給,宜當,判官雖是秩卑蔭官,亦是奉使之員,凡所號令,各官所當惕念擧行,以濟國事,而視如弁髦,專不聽從,極爲未便,站屬各官水夫,一事如有違誤者,色吏笞五十決罰,尤甚不擧行守令,具由呈報于本曹,以憑處置之意,京畿、忠淸、江原三道觀察使處,行移,何如?傳曰,依啓。

○睦大欽,以備邊司郞廳,以都體察使意啓曰,各道撥軍,以盡點送,而全羅道所送一百五名中,出身十八員,亦與焉,出身何可充於傳撥,當初磨鍊時,似有餘數,雖非此出身可以擺立,此出身則還爲下送,宜當,且列邑之中,長興、泰仁、和順、寶城等官,皆下馬調送,不合撥馬,極爲可惡,守令,竝令本道推考治罪,色吏,令監司捉致營門棍打,以懲後日爲當,敢啓。傳曰,依啓。

○吏批,沈悅爲刑曹判書,鄭經世爲大司憲兼藝文提學世子右副賓客,李睟光爲弘文館提學,李埈爲副應敎,尹就之爲司僕僉正,金輳爲□曹正郞,無端[吳端]爲兵曹正郞,蔡裕後爲禮曹佐郞,洪𫕱爲工曹正郞,金南重爲副校理,柳時偉爲校書校理,鄭弘任爲戶曹佐郞,金知復爲刑曹佐郞,金宗一爲工曹佐郞,金天瀣爲典籍,成均博士柳孝健,廣興副奉事羅宜素,奉常參奉兼校書副正字崔身獻,朴大華爲定山縣監,李斗男爲咸鏡道審藥。

○兵批,李睟光爲知中樞。

○掌令權鑊上疏,伏以臣本庸愚,無一才長,只以廢棄於昏朝,遭遇聖明之後,得通仕路,濫廁淸班,非有朋友之交,親戚之援,而以爲之吹噓也。是用跡則孤危,心則感激,每竭駑鈍,不顧身計,缺二行雖糜身粉骨,不足以報鴻私之萬一爾,所當朝受命夕就職,夙夜匪懈之不暇,而身有落傷之事,調治失宜,漸至沈痼,左邊不仁,骨節疼痛,坐臥牽引,起立須人,當此冬寒,差復難期,不得不具由呈單,而爲政院所却,玆敢冒萬死籲呼於慈愛之天,冀遞臣職,以全性命。且臣年將六十,衰耗已甚,自經慘惻之喪,有如枉[狂]癡之人,眼昏耳聾,言語顚錯,尋常職事,尙不可堪,言責重地,決難復忝。伏願殿下,俯察愚衷,特垂矜憐,亟命遞改,投閑置散,得以調養,則生成之澤,隕首難報,臣無任惶恐懇祈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懇。爾宜勿辭察職。

○副護軍bb金b致遠上疏,伏以天心仁愛,星象示警,殿下降旨中外,求聞過失,嗚呼,殿下至德,至矣盡矣,焉有一言一事,抵于有過有失之地哉,雖然臣不能無疑於今日也。何者,殿下踐祚,三歲于玆,臨御以來,勵精圖治,來賢俊於四方,而草野無遺賢,賁束帛於丘園,而巖穴爲之空,賢才皆已擧用矣,勤晉晝之三接,而訏謨畢陳於經席,廓轉圜之弘量,而讜言無忤於聖聽,言路可謂洞開矣。遣繡衣於八道,遍頒撫慰之綸音,蠲久遠之逋欠,大施惠澤於生靈,恤民之道,盡其極矣,殿下之勵精如此,賢才之擧用如此,言路之洞開如此,恤民之道如此,而朝著不靖,無異於曩時,百姓愁冤,有甚於前日,治效蔑如,澟澟而度,此臣所以反覆思惟,而不能無疑者也。缺數行以小德不可以化之,行微惠不可以懷之,加以逆徒煽兇,擧國震駭,詔使繼來,徵索無藝,以甫定之朝野,當如許之多事,治道不興,時勢然也。譬如人有大病,積年不瘳,元氣劇憊,四肢萎薾,雖善醫良劑,難可立差,必經歲調治,乃見其效矣。夫風不厚則不能以負大翼,水不厚則不能以負大舟,德不厚則不能以變澆俗濟大艱,是故有大德者,必得其位,昔者大禹之治也。勞身焦思,克勤于邦,見辜則泣,聞言則拜,殿下泣辜拜言之德,能及於大禹耶。苟有一毫不及於大禹,則殿下之德,猶未至也。昔者成湯之治也。昧爽丕顯,坐以待朝,用人惟己,改過不吝,殿下丕顯不吝之德,能及於成湯耶。苟有一毫不及於成湯,則殿下之德,猶未至也。昔者文王之治也,懷保小民,惠鮮鰥寡,至日中昃,不遑暇食,殿下惠鮮憂勤之德,能及於文王耶。苟有一毫不及於文王,則殿下之德,猶未至也。於斯三者,苟有未至,則治不從欲,固其宜也。三代之君,以三代之政行之,則治有三代之治,漢唐之君,以漢唐之政行之,則治有漢唐之治,伏願殿下,法三代之君,行三代之政,則三代之政,可復見於今日矣,臣請以審取舍,崇節義,愼守宰,固京城,爲獻焉。夫皂衣裳於九重,紛萬機於一日,而此心之出入無常,庶官之賢邪竝進,酬酢萬變之間,天理之公,人慾之私,何以別之,應接百僚之時,此人之賢,彼人之邪,何以辨之,必也本心澄澈,査滓變盡,凡有所觸,洞然無礙,然後以之臨事而事皆當理,以之應物而物無遁情,苟非學問之功,充積於中,日躋高明,隨事省察,則無以缺數行取舍定於內,而治效應於外矣,伏願殿下留神焉,節義者,臣子事君之大節,而經緯天地,扶植綱常者也。爲人臣而虧節義,則無以立於覆載之間,爲人君而不尙節義,則無以保國家於長久,是故古之人君,必培之養之,勿使銷鑠,崇之奬之,莫令摧沮,增益其氣而不可有所泯滅也。然節義之士,必出於骨鯁之臣,今日骨鯁之臣,乃後日抗節之士,則是謂國有人乎?廢朝之世,用舍乖道,諂佞得志,忠良屛跡,義師入闕之日,無一人死於亂者,蓋由平日斥犯顔敢諫之士,故臨亂無伏節死義之臣也。君雖不君,臣不可不盡其道,荷寵榮身於平日,而了無效忠於蒼黃之際,世道至此,良可寒心,嚴光,一隱士也。不事王侯,高尙其志,而光武屈萬乘之尊,下匹夫之賤,義士接武而作,恢張淸議,扶漢九鼎,韓通,後周之臣也。宋祖旌表其節,故大宋之世,忠臣烈士,相繼而起,至於帝日丙之死也。忠義之士溺死者數萬,此皆漢帝宋祖褒奬節義之功,有以致之也。殿下反正之始,臣以崇奬節義,已達冕旒,而今又獻焉,伏願殿下,毋忽焉。爲國之要,固在審官,而共理分憂,守宰彌切,闔境軀命,繫于其人,如欲里閭無怨咨之聲,風俗興禮讓之敎,可不愼簡髦彦,寄之化源乎,邦之根本,在於取民,而民之苦樂,懸於守宰,得其人則百里之內,熙熙樂業,而鼓舞王化,失其人則百里之內,嗷嗷蹙頞,而感傷和氣,其爲此任,不其重歟,當今之世,如召杜龔黃者,固不可易得,苟能簡而授之,豈無其人,缺數行所擧之人,不稱其職,則黜其人而貶其擧主,愼重其選,在古如是,伏願殿下傚而行之,京城者,聖主定鼎之地,而四方之本也。宗廟於是乎在焉,社稷於是乎在焉,一國人物,皆於是乎萃焉,雖有寇至之患,不可棄而去之,去年逆适之變,起於不虞,長驅向闕,莫之能禦,翠華南遷,暫避其鋒,此則事在倉卒,出於不得已者也。今者虜情伺隙,聲言東搶,都下騷然,靡有定志,或有移藏出外者,或有挈家下鄕者,倘或賊虜突如其來,而西邊將士,不能剪滅,則臣不知殿下,亦去其闕而避其鋒耶。抑繕甲勵兵,固守京城,思所以制之之策乎,賊虜以鐵騎馳突爲長技,其勢難於野戰,而利於守城,城池之壯,莫如京都,此而不守,於何可守,州縣山城,或據險阻,形勢之勝,勝於京都,而都城不守,則人心渙散,人心渙散,則不可收拾,脫有不軌之徒,乘釁嘯聚,而强虜外迫,盜賊內梗,則國之存亡未可知也。庸人之入楚也。楚人謀徙於坂丘,蔿賈曰,不然,我能往寇亦能往,不如伐庸,於是擧兵滅之,時稱蔿賈之善謀,在今之計,當繕修城隍,精利器械,訓卒練兵,峙糧積芻,愼擇良將,廣聚猛士,凡係守城禦敵之策,日令備局,商確籌畫,纖悉備具,罔有遺漏,諸道出身,六十以下,竝召聚京師,以待其變,《書》曰,有備無患,若有備而賊兵不來,則可也。無備而賊兵猝至,則將何以禦之,迨天未雨,綢繆牖戶者,爲此也。殿下履位之初,至欲親率三軍,進駐西關,缺數行內守孤堞,外捍勁寇,其勢汲汲乎殆哉,而只以君臣上下,協心同力,以忠義激勵,故一城之軍,忘飢渴沐霜雪,爭冒矢石,卒免朱泚之亂,殿下亦宜親自激勵,慰撫臣民,結之以恩信,勉之以忠義,示以效死勿去之義,則彼二百年涵化之臣民,孰無敵愾報國之心,誰不殫心竭力,以死爲守乎?《易》曰,二人同心,其利斷金,二人同心,其利尙且斷金,況君臣同德,上下一心,則石可裂,山可轉,敵國可翦,戎醜可滅,何憂乎寇至,何患乎難守?所患者德不同心不一耳。伏願殿下,深思焉,臣且聞西塞之民,困於毛軍之侵掠,不得奠居,咸懷思亂之心,此國之大虞也。凡干撫綏之策,亦令廟堂,揣摩思度,從便錫賚,下詔慰諭,則孰不增勵其氣,感動其心乎?昔者夏康,以一旅而興,周文以百里而王,是皆因世亂而恢盛業,由僻小而闡丕圖,況殿下稟英姿承寶曆,一國之利權,由己,列聖之德澤,在人,苟能增修,蔑有不濟,至如太白之見,冬月之雷,此皆上天示戒,保佑殿下,使知艱難,將永福祚耳。伏願殿下,修德政以答天戒,新聖化以承天休,宵衣旰食,戰戰兢兢,勿謂時鍾厄運,而自廢,勿謂事不由人,而自懈也。勤勵不息,允升大猷,豈止區區禦敵,僅奉宗社而已?伯益戒舜曰,毋怠毋荒,四夷來王,召公戒武王曰,不矜細行,終累大德,以大舜之聖,焉有怠荒之政,以武王之德,焉有不矜之行,而伯益、召公,惓惓以是陳戒者,人臣事君之道,當如是也。臣無任激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燼餘

11月24日[编辑]

都承旨鄭蘊。左承旨鄭廣成坐直。右承旨金蓍國。左副承旨睦大欽坐直。右副承旨尹履之。同副承旨李民窚[李民宬]在外。注書任絖一員未差。假注書徐挺然仕直。事變假注書宋錫胤。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履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睦大欽啓曰,大妃殿一馬牌,今已造作,烙印請烙印。傳曰,知道。

○持平李景憲來啓曰,朴瑺之罪,臣等論列已久,而聖批一向牢拒,臣等實未知聖意之所在也。缺二行上雖欲宥非責效,渠何敢晏然在職,行號令於道內乎?請亟命罷職不敍。答曰,勿煩。

○鄭蘊啓曰,注書一員有闕,薦望已成,而首望吳竱,曾以大提學相避,特命遞差者也。今又擬望,似涉虛文,他無故人,改薦,速爲塡闕,何如?傳曰,允。

○正言成汝寬來啓曰,山林川澤之利,與民共之者,乃是王政之先務,近來國綱解弛,人不畏法,至於江海斥鹵之間,網場泊步,各衙門諸宮家,分占爲己物,行船過帆,逐一收稅,商旅之疲困,魚鹽之踊貴,職由於此,今日不可不革之痼弊,我國魚鹽之産,天下莫如,而一年所收之稅,未滿百斛,逐日上供,尙云不給,其敢望魚鹽之取資乎?頃者度支之臣,上箚歷陳,欲使京衙門、諸宮家監兵、水營所屬,先經受標,納稅該曹,此雖非痛祛弊原之擧,而亦欲於略加變通,以紓目前之急耳。聖批以諸宮所屬船隻魚鹽,勿爲收稅爲敎,殿下雖欲偏厚諸宮,不瑕有傷於王者之無私乎,賜與折受,雖係於一時之私恩,濫觴至此,豈是祖宗朝本意乎?請令該曹,査出各衙門諸宮家冒占船隻鹽盆漁場,沒數還屬公家,以濟經費之用。守令箇滿遞任之時,卽付相當職,例也,而不卽付職,則必待解由來之後,始爲擬望矣,司僕寺僉正尹就之,以平昌郡守,遞任已久,而解由,亦未來到該曹,敢以前平昌仕滿,偃然擬望,其循私蔑法之失,大矣,況就之,曾在昏朝,諂事權奸,人皆唾鄙,請命罷職,吏曹堂上、色郞,竝從重推考,管餉使從事官洪𫕱,受任之後,有沈酒之失,缺數行答曰,勿爲更煩,尹就之遞差。

○鄭廣成啓曰,尹就之遞差事,命下矣,臺諫方以罷職論啓,遞差承傳,不得捧之。傳曰,知道。

○睦大欽,以兵曹言啓曰,當日申時量,私奴惡金稱名人,自開陽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黃修,常時不能禁斷,以致闌入,亦爲非矣,請竝推考。傳曰,依啓。

○尹履之,以春秋館官員領、監事諸堂上意啓曰,平安道寧邊所藏實錄,及今冬陪來事,曾於榻前已爲蒙允,而厥後,堂上有故,史官不備,以致遷延,今則冬節已□道路之間,轉輸之弊,亦爲可慮,待明春陪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春秋館官員領監事諸堂上意啓曰,曾因禮曹啓辭,祖宗朝樂章考出事,欲待實錄上來,會同考出,而冬前勢未及陪來,依近例堂上史官,進向江華,考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廣成,以義禁府言啓曰,逆賊李邂、李逅,旣已正刑,破家瀦澤,財産籍沒,降其邑號,守令罷職等事,依律文擧行,而前日正刑逆賊李珷、李珣,亦爲一體施行事,捧承傳,何如?傳曰,依啓。

○睦大欽,以兵曹言啓曰,今日鍊才,兼司僕洪與江騎射時,使他人代射現捉,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推問,代射人,竝爲依律科罪,何如?傳曰,竝拿推,

○下直,將軍坡萬戶裵應福。燼餘

11月25日[编辑]

都承旨鄭蘊。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金蓍國。左副承旨睦大欽坐直。右副承旨尹履之坐直。同副承旨李民窚[李民宬]在外。注書任絖一員未差。假注書徐挺然仕直。事變假注書宋錫胤。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履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政院,大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尹昉、副提調臣鄭蘊啓曰,不審聖候,何如?啓運宮症候,一向彌留,尙未差歇,臣等極爲憂悶,敢來問安。答曰,知道。

○尹履之,以社稷署官員都提調意啓曰,本署參奉金重器,病勢深重,久未行公,非但晝夜直未能交替,前頭有大祭,不可久曠,閑官換差,何如?傳曰,依啓。

○以入直軍士試射單子,傳于睦大欽曰,內禁衛朴孝義,五矢五中,裝弓一張賜給。

○以京畿監司狀啓,戶曹回啓公事,傳于金蓍國曰,回啓有遺漏事矣。

○正言成汝寬來啓曰,臣等將各衙門諸宮家船隻魚鹽冒占之弊,血誠陳達,而聖批以先朝賜予之物,不可還奪爲敎,臣等竊惑焉,山林川澤,與民共之者,乃是王政之先務,而近來國綱解弛,人不畏法,江海斥鹵之間,網場泊步,少有收利之地,則無不占爲己物,行船過帆,一一徵責,使商旅不得行,庶民無所利,今日之痼弊,實莫如此,先朝賜與之意,豈端使然哉,當此革舊鼎新之日,若係如此大段祛弊之事,則雖使盡是賜與之物,殿下不當顧其私恩,況此非盡出於先朝之賜予,而私自立案,冒占日滋,差人絡繹,攘奪縱恣之狀,有不可勝言,此路不杜,則將不可以爲國,請令該曹査出各衙門諸宮家冒占船隻鹽盆魚場,沒數還屬公家。前僉正尹就之,曾在昏朝,諂事權奸,缺四五行剝軍兵之膚,而徵布無藝,非軍務之故而杖殺監官,不但一道之人,莫不駭憤,洛下之人,無不傳播,負此罪名者,推考而止,則將何以懲奸濫而慰一道之人哉?請亟命罷職不敍。答曰,不允。

○又啓曰,臣於昨日,以京各司諸宮家所占船隻魚鹽,還屬公家事,論啓,而聖批有依啓二字,其下只擧諸宮家不可還奪等語,則京各司已在蒙允之中矣。臣昏不致察,於今日啓辭中,竝論京各司,及見同僚簡通,然後始覺其失,不可偃然仍冒,請命罷斥臣職。答曰,京各司,亦不在蒙允之中,勿辭。

○睦大欽啓曰,臺諫出去,請出開門標信。傳曰,知道。

○夜一更,熒惑入外屛星內。燼餘

○義禁府啓曰,傳曰,前者邂、逅、珷、珣之類,正刑後用降邑號罷守令之法律,問啓事,傳敎矣。凡罪人旣伏正刑,然後此等律文,方可次第擧行,而邦佐、邦弼、李遯、李遇、李璋、者斤同,則其時蒼黃急迫,或莅斬于本道,或行刑于軍門,及其事定之後,附賊之類,及李䄩等,亦皆梟示于通衢,不爲正刑,故只籍沒財産,而未曾請行降邑號罷守令之律矣,今承下敎,邦佐等雖未正刑,而似當與邂、逅等一體施行,故敢啓。答曰,知道。降邑號罷守令之律,依他罪人例,勿爲擧行。《禁府謄錄》

11月26日[编辑]

都承旨鄭蘊坐議藥廳直。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金蓍國坐直。左副承旨睦大欽坐直。右副承旨尹履之。同副承旨李民窚[李民宬]在外。注書任絖一員未差。假注書徐挺然仕直。事變假注書宋錫胤。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睦大欽啓曰,內醫院都提調尹昉,副提調鄭蘊,來在闕門外,方有議藥之事,請出開門標信。傳曰,下。

○睦大欽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啓運宮證候差歇間,勿爲,取稟。

○政院,大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三啓曰,醫引見時,傳敎之意,與醫官更爲商議,則皆以爲嘔吐出於胃虛而痰火逆上,順氣和中湯,加桔梗、貝母五分,二三服進用,爲當云,此藥劑入,何如?答曰,知道。

○掌令權鑊啓曰,無狀小臣,夢寐之外,特蒙恩私,復叨言地,兢惶踧踖,若隕淵谷,疾病爲祟,上章陳懇,恭俟揮斥,未蒙允命,扶曳造朝,措躬無地,曾爲落傷,遇寒轉劇,左邊疼痛,全不運身,至於結髮着衣,必倩人手,俯仰牽引,起立傾倚,視物瞑眩,元氣大敗,如是而欲效夙夜之勞,豈不悶哉?稽謝恩命,爲日已多,逋慢之罪,實所難免,不可偃然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獻納李景奭啓曰,昨者伏見正言成汝寬避嫌之辭,所謂同僚簡通者,卽指臣也。再昨聖批有曰,依啓。且只擧諸宮家爲敎,故臣之妄意以爲,京各司則似已入於依啓中,連啓時不必竝論,及見啓辭,大槪分散,則京各司竝爲列論,臣簡通于城上所曰,京各司則似已入於昨日依啓中,此一款減去,何如?然亦不敢以己見爲是,終之以量處之意矣,緣臣錯認,以致同僚不當避而避,臣則緣於日暮,未卽自列,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備忘記,傳于鄭廣成曰,啓運宮症候,日漸危重,而藥房視爲尋常,至於醫官輩,不在闕中,退臥其家,極爲駭愕,所當推治,而今姑置之,今日爲始,藥廳排設諸醫官,咸在闕中,凡議藥之際,俾無孤陋未盡之患。

○鄭蘊啓曰,卽承下敎,不勝惶恐之至,臣今日直宿于藥房,設廳之事,不能獨斷,都提調、提調,皆於闕門外待命,留門入來,同議設廳,何如?傳曰,依啓。

○藥房回啓曰,啓運宮症候,一向彌留,尙未差歇,臣等不勝憂憫,欲以設廳之意仰達,而無可據之例,朝者敢以提調率御醫直宿事。入啓蒙允,臣昉、臣渻,雖不得入直,而不敢退去闕外,來宿以待矣,去夜御醫二員,入直而適缺三四字一出番議藥之際,未及入來,以致留門,又有藥房視諸尋常之敎,臣等不能檢飭之罪,不勝惶恐。今日爲始,設廳議藥廳稱號,臣敢啓。燼餘

11月27日[编辑]

都承旨鄭蘊議藥廳進直。左承旨鄭廣成時祭。右承旨金蓍國坐直。左副承旨睦大欽坐直。右副承旨尹履之時祭。同副承旨李民窚[李民宬]在外。注書任絖一員未差。假注書徐挺然仕直。事變假注書宋錫胤。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議藥廳啓曰,臣等伏聞夜間,啓運宮症候,比去夜無差歇,臣等不勝悶憂,敢爲問安。答曰,知道。

○以備忘記,傳于睦大欽曰,不緊公事,留政院。

○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金蓍國,以吏曹言啓曰,濟用副奉事任騏,考講不通,典獄奉事安夢周,年紀衰耗,人事庸劣,不合百執事之任,竝汰去,何如?傳曰,依啓。

○副應敎李埈上疏,伏以臣本非才,叨據邇列,學偏泥古,識未通方,嘗於去冬遷珙之論,未免隨衆同請,而頃於兩司合啓之際,不以舍其前見爲嫌,竊自附於將順其美之義,非臣前日之心,忠而今日之心,不忠,徒以人之所見,有早晩之異,而自不害於捨昨從今也。今聞有勳宰橫加垢詈,至有不忍聞之語,實所自取也。敢人是尤乎?處非所宜,用過其量,凜然自省,曠敗是虞,今豈可復冒華貫以玷刑章也?杜門屛縮,恭俟物議,稽謝之罪至此尤大,伏願聖明察孤根之易危,知小器之難用,遞臣本職,使愚分小安,物論亦快,臣不勝兢惶隕越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無所失,勿辭察職。燼餘

11月28日[编辑]

都承旨鄭蘊議藥廳進直。左承旨鄭廣成時祭。右承旨金蓍國。左副承旨睦大欽坐直。右副承旨尹履之坐直。同副承旨李民窚[李民宬]在外。注書任絖一員未差。假注書徐挺然仕直。事變假注書宋錫胤。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以國忌齋戒,停常參、經筵。

○議藥廳啓曰,今夜證候,比前夜如何,自外不勝悶憂,敢爲問安。答曰,症候與去夜一樣,而嘔吐血下之症,似乎?

○政院,大殿問安。答曰,知道。

○以備忘記,傳于睦大欽曰,啓運宮症候,日益危重,予心憂慼,曷有其極,欲爲禱于山川,以冀冥佑,未知如何,寡昧已在此位,遣官祈禱,似無不可矣,問于禮官以啓,又令該曹審理冤獄,疏釋輕囚,俾無冤枉。

○尹履之,以禮曹言啓曰,備忘記,啓運宮症候,日益危重,予心憂慼,曷有其極,欲爲禱于山川,未知如何,寡昧已在此位,遣官祈禱,似無不可矣,問于禮官以啓事,傳敎矣。古之孝子,親有疾病,則或焚香祝天,或禱于鬼神,皆出於至情之所發,今者啓運宮症候,危重,自上憂惶悶迫之情,爲如何哉?遣官祈禱于山川,恐無不可,敢啓。傳曰,知道。速爲擧行。

○尹履之啓曰,知製敎吏曹參議李植,工曹參議李敏求,副應敎李埈,吏曹正郞金時讓命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尹履之曰,山川祈禱事,近來各司怠緩,勿爲尋常,各別申飭爲之。

○尹履之,以吏曹言啓曰,備忘記,綾原君俌,職品未至極秩,而予不敢以私意濫授,今啓運宮症候甚重,深思慰悅,未得其道,予心缺二字無以爲懷,欲令該曹,依先王朝河原例,擧行,少慰病裏心懷,問于大臣以啓事,傳敎矣,問于大臣,則領議政李元翼,左議政臣尹昉,右議政臣申欽議,綾原君俌增秩事,聖上之意,出於慰悅之至情,令該曹依。此下缺

○傳于尹履之曰,獄囚何至今不爲疏放乎,問于該曹。

○睦大欽,以兵曹言啓曰,當日巳時量,保人李□稱名人,自興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察之,同門守門將辛應貞,常時不能禁斷,以致闌入,亦爲非矣,請竝察之。傳曰,依啓。

○睦大欽,以義禁府言啓曰,令該曹審理冤獄,疏釋輕囚,俾無冤枉事,命下矣,只以留獄罪囚,各其名下罪名懸錄,別單,書啓,敢稟睿斷,而其中惟諴則係是殺人重獄,李時吉、朴成龍則係于贓汚,自下不敢輕議,上裁施行,何如?傳曰,知道。依判下施行。

○議藥廳啓曰,不審夕後證候,比午間,何如?伏見下醫官之敎,所進藥物,還爲嘔吐,粥飮厭進,元氣缺二字臣等尤極悶慮,敢此問安。答曰,證候不如午前矣。

○尹履之,以吏曹言啓曰,綾原君加資事,命下矣。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當日爲之。

○睦大欽啓曰,今日政事,命下矣,都承旨鄭蘊,議藥廳進去,右副承旨尹履之,與吏兵批,臣吏兵批兼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批,俌爲顯祿大夫綾原君。

○又啓曰,政官出去,請出開門標信。傳曰,知道。燼餘

11月29日[编辑]

都承旨鄭蘊議藥廳進直。左承旨鄭廣成坐直。右承旨金蓍國。左副承旨睦大欽。右副承旨尹履之坐直。同副承旨李民宬在外。注書任絖一員未差。假注書徐挺然仕直。事變假注書宋錫胤。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以仁順王后國忌,停常參、經筵。

○議藥廳啓曰,不審夜間證候,比昨日無歇,而粥飮幾許進用,亦未詳知,尤極悶慮,敢爲問安。答曰,症候與昨日午後無異,而粥飮則蓮子。此下缺

○睦大欽啓曰,兵曹歲抄,來呈本院,而前者今日,例爲入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姑留政院。

○議藥廳啓曰,午間證候,與昨日,何如?胸膈煩悶之證,亦未知,何如?臣等不勝憂悶,敢爲問安。傳曰,證候比於昨日,則似爲稍歇,而煩悶之症一樣矣。

○鄭廣成啓曰,凡有推考,其官員姓名,一從下人現告矣。祈禱祭有頉處察之事,命下之後,各司下人,慢不現告,日勢向暮,臣惟懼稽緩,催捧現告,書入傳旨矣。更爲詳察,則工曹正郞權省吾,長興直長韓撝謙,典牲主簿李懋,乃是差祭之人,小臣昏昧不察,不勝下吏之故以有公頉之員,矇然現告,情狀可惡。工曹、長興庫、典牲署當該色吏,請令攸司囚禁,推捧現告,權省吾、韓撝謙、李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啓。權省吾等,勿爲拿推。

○議藥廳啓曰,證候比昨日似爲稍歇,自此庶有一分差歇之漸矣,須以粥飮及獨蔘湯,連續勉進爲當,若有煩悶之時,則以竹瀝、薑汁呷下,而茶湯姑爲暫止,徐看證勢用之,亦當,且未審昏後症候,何如?敢爲問安。答曰,依啓。證候一樣。

○尹履之啓曰,以工曹進排三角山獻官,書啓,當該官吏,令禁府察之事,命下矣。卽招本曹色吏,當該官吏,使之現告,則乃以正郞權省吾現告矣。臣以禮房,卽捧推考傳旨入啓,而取考有頉處,察推刑房文書,則省吾,以北岳山典祀官書塡,而色吏故以公故有頉人,矇矓現告,更爲推問,而終不實告,極爲痛駭。令攸司囚禁治罪,改捧現告後,更捧傳旨,何如?傳曰,依啓。燼餘

○辰時日暈,三更白雲一道如氣,起坤方指艮方,長竟天,廣數尺許,漸移南方,良久乃滅,艮方有火光。《春坊日記》郞廳任瑋校正。郞廳金時芳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