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仁祖/三年/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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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日[编辑]

都承旨鄭經世。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全湜。左副承旨李聖求。右副承旨李楘。同副承旨徐景雨。注書金霱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後陽。事變假注書吳竱。修正假注書柳景緝。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謝恩,校理尹順之。

○司諫鄭百昌啓曰,臣之危迫困蹙,進退狼狽之狀,已盡於前後疏告之中,今不敢更瀆天聽,以速猥越之誅,第臣負累耐彈,屛伏踰月,連承除拜,竝乞鐫改。只欲備員常調,以效奔走之勞,不意玆者,新命又降,臣誠惶感,不知攸處,臣雖無狀,粗識廉恥,一受指斥,萬事匪裂,豈可貪戀榮寵,一向冒進,上辱聖朝,下忤淸議也?再呈辭單,政院不捧,杜門待駁而公議不發,稽謝已久,逋慢是懼,忍羞强顔,呼唱出肅,平生名節,掃地盡矣。士修於家,或毁於朝,臣之心跡,不亦戚乎?且臣曾忝本院,屢闕直宿,前後之官,皆以此遞,舊罪新愆,一時俱發,以此以彼,決難冒據,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勿論。

○院啓,鄭百昌,引嫌而退,十年屛逐,纔際淸時,前後歷敭,皆出於一時公論,而向者評論,亦非謂不合其任也。累次呈遞,旣云過矣,則今無更避之嫌,而獻納之直宿,自與正言有別,且事在旣往,尤不可以此追避,請鄭百昌出仕。人主一心,萬化之原,而臣民之所仰矜式者也。苟有一毫偏係,則處事之間,未免有私意,豈非今日之所可惕念處乎?綾原君殺人之說,喧傳衆口,則法官之請査,在所不已者也。該曹査啓之辭,未必皆出於實狀,而殿下遄加震怒,遽遞多官,此非盛德事也。瞻聆所及,孰不驚駭?向者金慶徵、元斗杓,俱以殺人,或削其職,或被囚禁,而至以該曹之緩律,拿囚宰臣,慶徵、斗杓,一代勳臣,而不但不貸,猶欲置之當律,此則出於殿下至公之心,而一國之頌道者也。不意玆者,殿下獨於綾原,曲護之不暇,反以嚴辭峻語,摧折法官而又從以遞職,其爲聖上偏係之意,灼然可見,豈徒有累於待臺諫之道,其於聖上秉心之公,所損匪細?臣恐直截之風,從此沮喪而言路杜塞矣。請平心省察,益恢天地之量,亟下悔悟之批。朝報

○自巳時至未時,日暈。《春坊日記》

4月2日[编辑]

都承旨鄭經世。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全湜。左副承旨李聖求。右副承旨李楘。同副承旨徐景雨。注書金霱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後陽。事變假注書吳竱。修正假注書柳景緝。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正言李景容啓曰,鄭百昌,以鳴世高才,若浼淸操,屛廢十年,人皆嗟惜,及遭淸明,始得歷敭,久屈而伸,同朝甚喜。向者臺官之評,非摘疵而發,自反而縮,固無所歉,而累次除拜,旋卽呈遞,引避之意,恐或支離,而兩正言直宿四日,獻納或宿一日,與正言有別云者,正出於此也。況百昌,經此本院日月多矣,今以新進之闕直,又從以追避,則事涉過慮而近於煩瑣,且近來搢紳之曾經獻納,不知何限,亦皆據此引避,則諫院殆無備員之日矣。臣之所慮,實在於此,故昨於百昌之避嫌,以出仕入啓矣。卽見百昌再避嫌之辭,則以獻納與正言,未聞有異事,在可罪則豈得以旣往而逭之等語,引避而退,臣之處置,難免乖當,何敢偃然因冒?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執義嚴惺,持平辛啓榮啓曰,司諫鄭百昌,正言李景容,竝引嫌而退,不爲直宿之失,獻納與正言,雖無異同,事在旣往,時月已久,不可以此一款事,每每提起,輕遞臺臣,事理如此,則處置之際,啓請出仕,小無所失,病伏私室,來避於淸齋之日,尤非可引之嫌,請鄭百昌、李景容,竝命出仕。答曰,依啓。朝報

○夜四更,流星出貫索星下,狀如甁,尾長七八尺許,色赤光照地。《春坊日記》

4月3日[编辑]

都承旨鄭經世。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全湜。左副承旨李聖求。右副承旨李楘。同副承旨徐景雨。注書金霱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後陽。事變假注書吳竱。修正假注書柳景緝。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副校理羅萬甲再度呈辭。入啓。加給由。經筵日記

○申時,日暈右珥。酉時,日暈。《春坊日記》

4月4日[编辑]

都承旨鄭經世。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全湜。左副承旨李聖求。右副承旨李楘。同副承旨。注書金霱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後陽。事變假注書吳竱。修正假注書柳景緝。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晝講入侍,知事金瑬,特進官朴東善,參贊官李聖求,侍讀官尹順之,檢討官金南重,假注書李後陽,記事官韓興一、具鳳瑞。講《孟子離婁上》篇,自孟子曰離婁之明,止行先王之道。經筵日記

○自辰時至酉時,日暈。《春坊日記》

4月5日[编辑]

都承旨鄭經世呈箚。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全湜。左副承旨李聖求坐直。右副承旨趙翼今政差出。同副承旨李楘坐直。注書金霱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後陽仕直。事變假注書吳竱。修正假注書柳景緝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有晝講。

○有政。吏批,判書金瑬,參判朴東善進,參議李明漢出使,左承旨鄭廣成進。兵批,判書徐渻,參判尹暄,參議金止男,參知金尙進,左副承旨李聖求進。

○鄭廣成啓曰,明明日國忌,明日齋戒,視事不爲,取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求,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政事相値,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楘啓曰,昨夜義禁府公事,何其每每犯夜入啓乎,傳敎矣,卽招禁府當直都事問之,則諸罪人等或元情或刑推後,正書入啓,故以致夜深云矣。傳曰,知道。早朝坐衙,則自無犯夜入啓之弊,今後勿爲如是,可也。

○全湜,以戶曹言啓曰,卽接繕工監牒呈內,錄勳都監郞廳,分付內會盟壇,假家速爲造排云,當此天使時,許多假家,所用長木、蓋草,常患難得。今此會盟祭時,一夜齋宿之處,亦造假家,則該用材木、蓋草無以辦出,自上亦以帳幕經夜,則勳府以下各衙門,不必造假家,使其各衙門帳幕造排,勿造假家之意,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知道。

○李聖求,以司僕寺提調意啓曰,以兵曹啓目,毛都督戰馬未準數四匹,如不得已則平安道牧場馬四匹捉出補送事,啓下移文于本寺矣。四匹之數雖少,而捉出之際,必須多發軍人,擧群追逐而後,可以捉出,當此詔使臨迫,各官人夫,執役於站路,餘丁則方事南畝,此時發軍,極爲非便,令兵曹更爲料理處置,何如?傳曰,依啓。

○兵批啓曰,本曹郞廳與宣傳官,俱在侍衛之列,前規,曹郞廳兼帶文宣傳官者,例爲遞差,正郞兪省曾,文兼宣傳官遞差,何如?傳曰,依啓。

○李聖求,以兵器都監言啓曰,兵曹移文內,開城府留守書狀,據本府砲手習放鳥銃,令訓鍊都監、別造都監優數下送事,回啓蒙允,移會于都監矣。都監當初所造鳥銃一千柄內,已爲下送開城府,餘存之數,亦於總戎使及西邊分送事,判下已久,而因匠手鮮少,未得畢粧而已。此外更無別數,開城府鳥銃分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全湜啓曰,隆政殿、隆政門改號,已爲啓下矣,書額刊板懸揭事,令該曹施行,何如?傳曰,依啓。

○李聖求,以兵曹言啓曰,司僕寺啓辭,兵曹啓目,毛都督戰馬未準數,如不得已則平安道牧場捉出補送事,啓下移文于本寺矣。四匹之數雖小,而捉出之際,必須多發軍人,擧群追逐而後,可以捉出,當此詔使臨迫,各官人夫,執役於站路,餘丁則方事南畝,此時發軍,極爲非便,令兵曹更爲料理處置,何如?傳曰,依啓事,傳敎矣,目今草未盛長,而四匹之馬雖不多,可以項網捉出,不煩民衆,故[牧]場馬補給事行移矣。若至多發軍人,擧群追逐則果爲難便,本曹則更無料理辦得之路,令司僕寺,以近官分養馬四匹,追送爲當,敢啓。傳曰,依啓。

○持平辛啓榮來啓曰,自前赴京使臣,必擇有名望無身累之人,其意有在,豈可如張自好、趙塤者所可堪任乎?自好則初雖黨惡,終有迷塗知返之見,比之於趙塤,蝨附李挺元,翺翔淸顯,奉使嶺南,專事漁奪者,似有間矣,而其見棄淸議,不在仕版,則略無異同,況銓曹之官?以此見推,則尤不可仍爲差送,請冬至使張自好,書狀官趙塤,竝命遞差。答曰,依啓。張自好事不允。

○李聖求,以兵曹言啓曰,各道諸邑上番軍士,各邑守令,四祖開錄,報于兵使,則兵使一一照點,別定軍官,前月二十五日預爲上送,逢點入番,此是流來舊規,而今四月當番軍士逢點之時,忠淸道公州、海美等官,都目成冊,或有不書四祖。慶尙左道則不爲定送軍官,全羅道則都目成冊,期限已過後,緩緩來呈,慶尙右道則至今不爲上送,莫重軍政,視爲尋常,殊無致察之意,請忠淸、全羅、慶尙左右兵使竝推考。傳曰,依啓。

○李楘,以戶曹言啓曰,因備邊司啓辭,謝恩使、冬至使所騎船,以統營所在船三隻,回泊于安州事,已爲允下矣。毛都督處所送銅鐵,無船隻,趁未輸運,今此三隻空船回泊時,東萊所在銅鐵,分載以來,則事甚順便,令備邊司處置,何如?傳曰,依啓。

○李聖求,以吏曹言啓曰,逆賊有林、義敏、玹首捕人等論賞事,命下矣。其中前郡守朴成仁則嘉善,前縣監李靖則通訓,以舊例觀之,則似當加資,而前郡守朴惟明則中直,未準一資,係干恩命,自下不敢擅便,恭候睿裁,其餘李興施行,何如?傳曰,依啓。竝加資。

○李楘啓曰,都承旨鄭經世喪子,服制已行七日,依本復[府]前例,出仕,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以都監草記,仁政殿月廊造作事,更議大臣定奪,何如?答曰,允事,傳敎矣。議于大臣,則左議政尹昉議以爲,臣之意見,已具於前日收議,今無容更議,惟在有司度力而爲之,伏惟上裁。右議政申欽議以爲,臣之前日獻議,請依都監啓辭施行者,非徒爲道路狹窄而已。昌德宮則有門樓,乃法殿之制,時御所則無門樓,見之有似離宮別殿,詔使則自鍾樓迤邐,轉由景福宮前路,入時,閭閻間隔,似不得望見昌德宮矣。如或淹留屢日,詔使從人往來街路者,望見昌德宮,致訝於捨法殿,移行迎詔之禮於離宮云,則似涉未安,故獻議如是矣。只以此時該司物力竭盡,昨日會備局,與戶、禮曹官商量,則匠人所需價布十餘同之外,材瓦運轉車馬價亦多云。辛苦起役而不能程督,工未及訖而詔行遽臨,則及期造完,亦未可必,誠如聖敎,宜令該官的當料理,或停或作,稟旨施行,伏惟上裁,大臣之意如此,何以爲之?上裁施行。傳曰,依議。

○李楘,以戶曹言啓曰,兩湖漕船,無一隻上來,而京倉遺在不數,今夏等百官祿俸一半科內,爲先預給一半,則群山初運上來後追給,而作米中可食米一二石補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可興倉癸亥條未收田稅七百餘石,今始到江,米色麤惡,不可謂之稅米,而頒祿臨迫,不得已分給矣。此雖上年失稔穀貴之致,而亦由差使員不謹檢飭故也。慶尙、忠淸兩道癸亥條捧上差使員,從重推考。且今年已及夏節,而可興倉甲子條田稅,無一石納,而兩湖漕船,尙未來到,自古安有四月維夏,漕船無一隻到泊者乎?極爲駭愕,可興倉所屬忠淸、慶尙等道甲子田稅未捧差使員及海運判官,下三道監司、都事,竝爲推考,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戶曹言啓曰,今此會盟祭所用乾雉,司饔院二百三十三首磨鍊,外方卜定乾雉,各官之人,多於京市貿易,故市上乾雉絶無。雖給重價,末由貿得,御床所用三十餘首外,所用則每乾雉二首,代小脯一條用下宜當,敢稟。傳曰,依啓。

○又以戶曹言啓曰,仁慶宮內材木及他餘收拾之物,多有所儲,故分曹郞廳差出,使之直宿矣。今則各樣材木,已盡用下,收拾之物,則經亂蕩失,今無典守之物,分曹郞廳鄭思溫,闕直罷職後,不出其代矣。自今以後,分曹之名革罷而不入省記,餘存若干木石,則令本曹郞廳次知出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批,以崔鳴吉爲完城君,崔泳津爲月川君,南以恭爲大司憲兼同知春秋館事,李明俊爲全州府尹,李敏求爲知製敎,趙翼爲右副承旨知製敎兼參贊官春秋館修撰官,李楘爲同副承旨知製敎兼參贊官春秋館修撰官,淳爲完城正,權鑊爲宗簿寺正,李麟奇爲軍器副正,成恬爲掌樂僉正,羅萬甲爲直講,爲恭城副令,尹墀爲弘文館副校理知製敎兼侍讀官,申從謹爲宗簿主簿,李行爲軍器主簿,參外奉敎李坰承文博士,鄭弘任承文博士,李後陽司錄兼學錄,朴敦復承文著作,沈東龜內贍奉事,裵尙爲學錄,琴是調承文正字,校書正字,金光宇承文正字,吳達升濟用奉事,楊時鼎軍資監參奉,李立身北部參奉,李德海bb?b,楊萬古爲茂長縣監,爲南平縣監。兵批,以元斗杓爲原平君兼副摠管,李納爲兼內乘,李復匡爲兼羽林將,林應順爲彌助項僉使,李時孟爲忠淸兵馬虞候,朴承業爲慶尙左道水軍虞候。燼餘

4月6日[编辑]

都承旨鄭經世呈辭。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全湜。左副承旨李聖求。右副承旨趙翼肅拜直。同副承旨李楘坐直。注書金霱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後陽仕直。事變假注書吳竱。修正假注書柳景緝

○上在慶德宮。以國忌,停常參、經筵。

○下直,伐登萬戶宋赫。

○徐景雨,以謝恩使李德泂狀啓啓曰,越江第五日,始爲入來,所當請察之事,而因所經各站夫馬趁未立待,以致如是云,故入啓矣。傳曰,知道。

○又啓曰,回還奏請使,已到宣沙浦,搜檢御使,何以爲之?取稟。傳曰,令本道都事爲之。

○全湜啓曰,右副承旨趙翼,方在被察之中,擬望受點,故以爲未安而不爲出仕,吏曹則來故循例備擬,自曹無處置之道,本院事務方劇,勢難久曠,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知道。使之察任,可矣。

○李楘,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伏見謝恩使李德泂等狀啓,天使已於三月二十日離了北京,以日計之,則此月之內,似當來到,事甚窘急,而外方之事,一向稽緩。近道則雖有雜物來納之處,而數甚零星,遠道則全無上送,極爲駭愕,京畿、江原道外,其餘六道監司,竝爲察之,詔使已爲發京,不久當到之意,別遣宣傳官,下諭。而除京畿、平安兩道,各道監司來在初面官,以便號令,田結收布及卜定雜物,使之罔晝夜催促上送宜當,曾因政院啓辭,勿爲下諭事,捧承傳矣。事機甚急,非下諭無以警動,不得已下諭之意,敢啓。傳曰,依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詔使發京之奇已到,多有料理議處之事,而館伴李廷龜,新遭庶母之喪,不爲出仕,自前天使時,例爲除服制式暇矣。雖未盡日,請令出仕,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燼餘

4月7日[编辑]

都承旨鄭經世呈辭。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全湜。左副承旨李聖求。右副承旨趙翼。同副承旨李楘坐直。注書金霱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後陽有故出去鄭百亨不仕。事變假注書吳竱。修正假注書柳景緝

○上在慶德宮。以文定王后國忌,停常參、經筵。

○鄭廣成啓曰,明日穆陵改莎草,視事,不爲取稟。且來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知道。停。

○又啓曰,假注書李後陽,有頉出去,假注書差出,何如?傳曰,知道。

○假注書鄭百亨、趙公淑、辛應望。

○全湜,以戶曹言啓曰,各年天使時謄錄相考,則禮單物膳中八帶魚、乾鰒魚、海帶菜、紅蛤、海蔘等物,則自京下送,羔、豬、鷄、鮮、海松子、乾獐、鴨子、鵝細酒等物,則自本道備呈矣。今亦依前例預爲措備事,開城留守、京畿、黃海、平安監司處,發馬行移,何如?傳曰,依啓。

○趙翼,以兵曹言啓曰,當日建明門外,有喧聒爭鬪之聲,令下人問之,則武藝別監李義哲,驅打肅拜官員,帶率人永男,至於面目有傷,頭顱破傷,再三嚴禁,略不聽從,極爲駭愕,請李義哲令攸司察之。傳曰,依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詔使起程,先聲已到,一路各站之事,萬分緊急,當初本司啓請會盟時,應參西路邊帥守令,不許來參,其意有在,而錄勳都監,又爲入啓,必請上來,黃海兵使邊潝,遂安郡守李靖,皆將上來,極爲未便。此時詔使支待之事,一日爲急,守令不可離其官守,邊潝、李靖,依前公事,請勿上來,何如?傳曰,不允。

○鄭廣成啓曰,迎接都監啓辭,護行將官接應之人,令政院稟定處置事,允下矣。護行將官之必爲出來,臣等曾已料得,故問安官,以金憙啓下,金憙外任之後,緣都承旨不得仕進,其代未及差出矣。本道使命中,無可合此任之員,依前自京差送,恐爲宜當,敢稟。傳曰,依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昌德宮月廊事,大臣獻議,依議事,傳敎矣。時御所殿內及前路狹窄,且無門樓,法宮迎詔,允合大禮,月廊移構之役,似不至大段,而此時人心解緩論議甚多,其能及期造完,臣等有未可必。大臣之議,亦無明白當行之意,蓋與臣等所料相同,況詔使先聲,似爲迫近,恐難起役。但輪車雜像,雖鱗次入設,闕門外王世子祗迎幕次之外,更無容立之處,雖甚未安,停退輪車於景福宮洞口,何如?傳曰,依啓。

○趙翼啓曰,申景禛所受密符封入。傳曰,知道。

○又啓曰,左邊捕盜大將具宏命招,密符傳授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具宏命招來詣,請出密符密匣。傳曰,知道。

○鄭廣成,以吏曹言啓曰,四月等祿都目政事,來初九日爲之,何如?

○卯時,日暈。燼餘酉時,日暈兩珥。《春坊日記》

4月8日[编辑]

都承旨鄭經世呈辭。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全湜坐直。左副承旨李聖求。右副承旨趙翼坐直。同副承旨李楘。注書金霱一員未差。假注書鄭百亨仕直。事變假注書吳竱。修正假注書柳景緝

○上在慶德宮。以穆陵改莎草,停常參、經筵。

○李聖求,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鄭廣成,以備邊司言啓曰,詔使離京,先聲已到,渡海之期不遠,接待措置之事,一日爲急,各道都事、守令之新除授未署經者,多至十五餘員,請令該曹數三日內,催促下送,何如?傳曰,依啓。

○鄭廣成啓曰,遠接使及迎慰使等,今將下去矣,在前有借銜之例云,令該曹察爲之,何如?傳曰,允。

○全湜,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大殿司鑰所報,會盟宴參宴官侍衛諸將所坐方席,幾至十五餘竹,以今物力,決難造作,參宴官則各其衙門,只其日行用事,預爲處置云。當此天使之行,席子用處,極爲浩大,十五餘竹方席,果難猝辦,侍衛諸將參宴官,令其衙門各自行用,而無衙門諸將,則補以司鑰房所在之件宜當。且司鑰手本內,隆政殿地衣改備云,此殿地衣,上年還都之後,盡爲新造,纔閱一年,又令改造,許多席子,辦出無路,極爲渴悶。法典內,思政殿地衣,限五年改造云,思政殿乃是日日視事之所,而猶且限五年改造,況隆政殿,常時稀御之處,豈可逐年改造乎?前頭天使接見之時,如或陋汚不潔,則事當改造,令本曹郞廳,看審後處置,何如?傳曰,依啓。

○鄭廣成啓曰,天使護行官、迎慰官今當下去矣。護行將官之幾員出來,有不可預知,其迎接之地,贈給之禮,令都監參商定奪以送,何如?傳曰,依啓。

○左議政尹昉,繕工提調申景禛,禮曹參議李植啓曰,陵上崩頹處,修改工役頗多,今日子時破土始役,午時後乃得完畢。且陵上曲墻內面階石,暫有動退之狀,蓋爲雨水渟畜所蝕,墻內俱有成窪處,此則前日奉審時所未及見也。今方實土以築,以防後日頹圮之患矣。至於外階下圮破處,則陵上畢役後,方爲始役,而臣等取考禮曹啓下事目,以其軍小期迫之故,合軍專力於陵上,俟其役畢,就役階下云。而本土元有濕氣,近日又有雨水,新土融濃,事未易幹,令禮曹郞廳、監役等員,仍留督役,以期數三日間畢功,敢啓。傳曰,知道。

以戶曹言啓曰,濟州卜定天使時所用馬皮各樣灰、全鰒、榧子等物,上年已爲卜定,頃日天使正奇出來後,下諭于全羅監司處,使之別定軍官,入往濟州催送矣。迄無皂白,海外之事,難以定期,更爲下諭,使之刻日催促,何如?傳曰,依啓。

○鄭廣成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聖求啓曰,統制使具仁垕處,會盟祭時來參事,下去宣傳官崔衖所奉標信還入,請出密匣。傳曰,知道。

○又啓曰,捕盜大將申景禛入來,密符當爲傳授,請出密匣。傳曰,知道。

○行刑曹判書臣吳允謙,伏以臣以衰敗之年,累經危惡之疾,精神、筋力,決難供務,而犬馬懷戀,黽勉遲回。近日以來,感冒彌留,從前所患濕痰凝結,臍腹浮脹之症,乘時復作,積傷內發,根本深痼,思欲解職調治,以延縷命,不意三告加由,出於異數,臣誠驚悶,不知所處。抑臣情思,有惶懼不安者,頃日臣曹,査覈丁永信免賤從良及致死根因也,只據其屍親之招回啓矣。今聞永信之家,不無回隱不直之情,而不能鉤得實狀,則臣曹顯有査覈不明之失,而因此臺官盡遞,嚴旨累下,使臺風摧沮,聖德虧闕,臣曹之罪至此而尤大矣。臺官不避貴戚,執法論事,該曹拘於文案,査啓失實,是非甚明,公議至嚴。伏乞聖明,絶袪偏係,奬右臺憲,亟命斥免臣職,以解瞻聆之惑,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宜勿辭。燼餘

4月9日[编辑]

都承旨鄭經世呈辭。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全湜。左副承旨李聖求。右副承旨趙翼坐直。同副承旨李楘坐直。注書金霱一員未差。假注書鄭百亨仕直。事變假注書吳竱。修正假注書柳景緝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有晝講。

○鄭廣成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有政。吏批,判書金瑬進,參判朴東善進,參議李明漢出使,左承旨鄭廣成進。

○兵批,判書徐渻進,參判尹暄進,參議金止男進,參知金尙進,承旨李聖求進。

○吏批啓曰,司諫擬望之人乏少,相避人員竝擬,何如?傳曰,允。

○全湜啓曰,鄭廣成進去政廳,以病出去,政事未畢,何承旨進去乎?傳曰,右承旨進去。

○又以戶曹言啓曰,天使上來時,各處迎慰及各宴禮單磨鍊,而定州則迎慰使不出,故不爲磨鍊矣。承旨當爲下去,而禮單亦依前謄錄磨鍊。且椵島問安使,別爲差出,護行迎慰官,亦當下去云,故其所齎去禮單,亦爲別單,書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金尙憲前授承旨時,與鄭廣敬爲四寸兄弟,以此遞職,今者鄭廣成,亦爲承旨,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鄭廣成遞差,金尙憲都承旨除授。

○趙翼,以司僕寺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國馬不謹喂養守令檢飭事目內,瘦瘠者,降資後又爲越祿,故上年歲抄,據此規例啓下矣。但降資之罰旣重,而降資者至有越祿,四等六等之人,此時能自息者少,似不可以一切之法,致有士大夫住祿供職,悶歎無食之患,不爲降資者,依前越祿,已爲降資者,越祿一節,似當分揀,緣係物情,敢啓。傳曰,知道。依前例施行。

○趙翼,以兵曹言啓曰,衛將所牒呈于本曹云,來十七日會盟祭擧動時,大殿、東殿各差備軍及各處扶持使喚供給之人,通共一千三百四十五名,萬無推移之路,預爲料理事,據臣等反覈參商,則今四月上番軍一千一百六十四名,較之當用之數,則雖沒數定送,猶且不足一百八十一名,況各處分定,當用一千名,頓無推移周旋之地,當此農務方劇之時,調用外方軍士,極知非便。而事勢如此,不得已京畿下番軍士七百名,臨時添補,然後可成貌樣,除西路各官中分定七百名,本月十四日京中逢點事,宣傳官發遣,持標信下諭于京畿監司處,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戶曹言啓曰,伏見尙衣院提調移文會盟宴時,所用純金跣支頭盃蓋臺具一部,銀草葉盃臺具四部所造金銀上下云,竊念上年豐呈時,各樣盃盞,多數造作,今番天使,新造之數極多。以此推移用之,恐無不可,跣支頭必不得已新造,則以銅鍍金,亦似無妨,事係御用,伏候睿裁。傳曰,知道。竝以前件及新造取用無妨。

○又啓曰,京畿監司處會盟祭差備軍上送事,下去宣傳官白夢彪,持標信密符來到闕門外,請出開門標信密匣。傳曰,知道。

○全湜,以司僕寺提調意啓曰,天使入城時,各差備應入之數,多至一百餘名,而京中所在諸員,不得充數,故先王朝忠淸、江原等道所在諸員,分定差使員,別定領來交付,今亦依此例,兩道觀察使處,行移,何如?傳曰,依啓。

○晝講入侍,知事李廷龜,特進官沈命世,參贊官趙翼,侍讀官金槃,檢討官金榮祖,假注書鄭百亨,記事官韓興一、具鳳瑞。上御資政殿,講《孟子離婁上》篇,上讀前受音一遍,侍讀官金槃進講,自孟子曰規矩,止推言之也。上讀新受音,大文釋各一遍。金槃講論旨義曰,欲爲君盡君道,欲爲臣盡臣道云者,欲令其君臣皆法堯、舜之意也。此上下之所當體念處也。賊其民者,言其君也,不敬其君者,言其臣也。其歸重處,在於人君矣。趙翼曰,堯、舜之道非他也,只在極善而已。極善乃天理至極之地,君臣但當體念於極善之地,若其成敗禍福,不可計較,無愧於心,足矣。李廷龜曰,人皆可以爲堯、舜,以此觀之,則此言似爲過矣,而堯、舜之道,非高遠難行之事,又非一蹴可到,爲善不止則可爲堯、舜矣。曰,規矩之言,似是泛然,而從容看着,自有深味。李廷龜曰,天理流行於靄然之間者,乃是堯、舜之道,而及其物欲害之,私意間之,然後同歸於庸衆之流,爲善工夫,在不間斷。金槃曰,道二,謂仁與不仁之有二路也。此二章之意,在於欲使人君强爲善也。孟子之時,人君不以爲仁爲急,故如是懇懇言之,惡醉强酒,惡濕居下,皆懇懇於爲仁之說也。金榮祖曰,庶人之不仁,必不至於死亡,而猶以不保四體言之,有高位而不仁,知其害反有甚於此矣。可不愼哉?李廷龜曰,上章以堯、舜期待其君,下章以幽、厲警戒其君,監戒勸懲之意,在於前柯之不遠,當是之時,幽、厲最近,故以此言也。

○講訖,李廷龜曰,今見狀啓,天使持賞毛銀子而來云,然則必非天使樣於毛營,然後出來于我國,毛督前言,自場門外,我當待之,自場門內,爾國爲之云,迎勅於場門之外,若義州鴨綠江之邊,迎入於鐵山則似爲遠矣。亦當以此爲之,問安使當入椵島,自椵島出來後,迎慰遠接,出迎於場門外,行禮於鐵山館內,似爲便當。上曰,前言蛇浦館舍,鐵山府使入去云,此何謂也?李廷龜曰,此則鐵山府使依義州府尹,往迎于中江,例也。必爲的知迎勅處所,可改儀注。上曰,然則所改者何事也?李廷龜曰,改以場門外迎勅,行禮於鐵山館之事也。欲以此改入儀注,付送於迎慰之行矣。上曰,似如是矣。上曰,見平安監司狀啓,則多有錯誤之事矣。材瓦己爲持去,而聽毛之言,還爲退來不善處矣,毛督之言不可信也。渠雖以勅使出來,不可徒聞其言而如是爲之,況天使豈可如是待之?李廷龜曰,毛之待天使則極其豐厚,言於我國則務從草略云,亦豈盡信?先來狀啓,甚不明白,至於《北京日記》,亦未謄送,殊可怪也。上曰,亦使臣之不爲出來,亦不言其由矣。上曰,使臣尙在北京,宜有狀啓,而狀啓亦不來,似是與天使一時出來,未及覺察矣。李廷龜曰,聞通事之言,則以焰焇未及貿易之故,方在北京云矣。上曰,然則尤似有狀啓而何不爲也?李廷龜曰,天使頭目以四百磨鍊,顧、崔時則三百六十餘名,自古未有如此之多者也。今番頭目之數,若如顧、崔之時則猶可幸也。自前天使時所用之泡,皆令閭閻間女人爲之,非但渠輩爲苦,唐人所在之處,女人出入進排,亦未妥當,京山之僧,令監司量宜定送給糧,而使喚則亦不爲苦矣。上曰,如是爲之。李廷龜曰,今年兩麥似不豐稔云,然則無農糧,無農糧則秋成不可望矣。沈命世曰,木花年年大無,今年收布之納,至出襦衣綿子而用之,聞之可爲動念。李廷龜曰,今此科擧甚爲窘束,今則已爲牢定,不可退行,而平安道,地接初程,各邑守令,必多奔忙之事,南北道合爲一處,勿送京試官,令本道都事試取,似爲便當。上曰,如此爲之無妨。李廷龜曰,今番天使支待之事,論議多岐,或言多給銀、參饌物,宴享雖草薄爲之,可也。或言其不可,或言禮所當爲,如宴享饌物等事,極盡爲之,銀參則不必給之。或言其不可,故凡所應入之物,務從裁減矣。上曰,二論皆不適中,飮食豈可以惡草爲之,參銀豈可無限給之,以充其溪壑之慾也?前日狀啓中所言,只欲得銀參而來,差備軍無用之之處,如此之論,皆無據矣。李廷龜曰,二天使方在喪中云,中原喪紀滅絶,飮食居處,雖若平人,至於拜帖則以靑紙爲之,亦可預爲措備。上曰,政院自可察爲。紅紙則已令貿易矣,靑紙亦爲措備可矣。我國靑紙不好,必得唐紙用之,可也。沈命世曰,謝恩使累次遞易,誠爲未安。而副使柳舜翼,今年六十七,有老親之人,不可往矣。況柳舜翼則年將七十,外間皆言其不可往,表曰,見使臣之年老者,至有何以如此,衰老之人差送敎,而旣已發送,故不得改差云矣。副使非如上使,必多可爲之人矣。李廷龜曰,鄭杺方在近侍而死,一路護喪,在所當爲,而前亦有此例云矣。上曰,何故年旣多而不爲經疫,亦安有如此不祥之事乎?李廷龜曰。燼餘

4月10日[编辑]

都承旨金尙憲未肅拜。左承旨全湜。右承旨李聖求。左副承旨趙翼坐直。右副承旨李楘。同副承旨李植坐直。注書金霱一員未差。假注書鄭百亨仕直。事變假注書吳竱。修正假注書柳景緝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有晝講。

○午時未時,日暈。申時,日暈左珥。

○夜一更至三更,月暈。

○李楘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趙翼啓曰,以韓汝溭推考公事,問于憲府色吏處及檢律,則奉命使臣無行移推考之規,故如是回啓云矣。韓汝溭與他使臣不同,上來無期,推考公事,何以爲之?傳曰,行移推考,可也。

○李楘啓曰,靖社、振武會盟時頒軸敎文,當爲製述,而大提學金瑬,非但事務甚繁,敎書中頭辭,以元勳不敢製述云,以提學製述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楘曰,揀擇處女詣闕事,言于該曹。

啓曰,會盟宴初度習儀,小臣與右副承旨李楘,當爲進去。傳曰,知道。

○李聖求啓曰,前慶尙右兵使申景裕所受密符還入,請出密匣。傳曰,知道。

○趙翼啓曰,黃海兵使處下去宣傳官李璹,所奉標信還入,且請出密匣。傳曰,知道。

○李植,以錄勳都監言啓曰,邊潝、李靖等,旣蒙召命,則牛峯縣令洪孝孫,又在海西,初程往還,不過四五日子,竝命上來,似爲宜當。傳曰,依啓。

○答都承旨金尙憲疏曰,省疏具悉。卿才實合此任,不須辭之,宜速出仕。

○李植,以宣惠廳言啓曰,都體察使啓辭,南漢山城工匠及別將以下支放料米,以全羅監司所措管餉米五百石,本州宣惠廳所納今春等米相換事,據本廳回啓內,廳儲垂盡,僅僅支過。管餉之米,旬月之內,若未來償,則前頭之事,必有狼狽之患,至爲可慮,今此啓下公事,雖欲奉行,其勢末由,惶恐敢啓。傳曰,知道。雖未能沒數相換,限二三百石換給,俾免乏絶之患事,傳敎矣。本廳米穀垂盡,前頭繼用將絶,而前秋三百石之米,旣留山城,又換五百石而趁未還償,則卽今庫中未有數月之儲,至爲悶慮,不得已陳啓曲折矣。上敎如此,二百石依啓下相換,管餉米來到,急急依數輸送,俾免本廳生事之患事,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依啓。

○答副校理尹墀上疏曰,省疏具悉。爾宜勿辭。原疏在下

○全湜,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見在之員六員內,校理朴炡,奉使在外,校理尹順之,副校理尹墀,或以遠接使從事官,或以問禮官,今將鱗次發行,勢難入直,副提學洪瑞鳳,近以勳府頒軸習儀等公故連仍。無故之員,只有副校理金槃,入直累日,疾病事故,有難預知,新除授應敎鄭百昌,當日內牌招肅拜,使之替直,何如?傳曰,依啓。

○答延陵府院君李好閔疏曰,省疏具悉。以疾未參,予心缺然,卿宜安心調理。

○以備忘,傳于李植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李植,以戶曹言啓曰,天使時所用扇子卜定之由,今日榻前臣沈悅,大槪陳達,自上以京市貿易,而若未得貿易,則參酌卜定事,傳敎矣。當初雜物卜定時謄錄,散失無存,只據劉、楊天使時單子磨鍊,故雨籠一千事,油扇三千柄啓下矣。今者覓得前謄錄考之,則七處頭目贈給,一二等每人各雨籠二事,三等每人各雨籠一事贈給矣。以此計之,則四百頭目七處所給雨籠,多至三千八百五十事,而入京後各宴回還時,餞慰所給,都合幾至九千餘事,自古安有九千事措備之時乎?文書多有錯誤處,無乃誤爲書塡而然耶?況下馬宴凡百儀物,擧皆從優磨鍊,而二等三等則別無雨籠贈給之事,何獨於七處迎慰時,一二三等竝給雨籠乎?殊未可知也。爲今之計,不得已七處迎慰,二等頭目以下雨籠,勿爲贈給,油扇亦爲量減,一等四柄,二等三柄,三等二柄改磨鍊,而白綿紙,亦依此數爲之。雖有據例嗔怒之事,着令差備譯官,善爲開諭,或約以到京補給宜當,請令迎接都監議處,設令二三等頭目,如是減給,而雨籠元數,大抵不足,今雖給價廣貿於京市,而其數零星,其價極重,解事算員,一員給馬,下送于全羅道。壬、癸未收田稅及奴婢身貢或三結收布未收,除出雨籠數千事,油扇三千餘柄,勿擇精麤,貿易以來,則雖不及於迎慰之用,而留館時許多應求,回還時餞慰之用,可以及矣,以此辭緣行會于全羅監司處,何如?傳曰,依啓。

○李植啓曰,新除授守令、臺諫,雖不備員,速爲署經事,諫院城上所牌招言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晝講入侍,特進官沈悅,同知事徐渻,參贊官李植,侍讀官金槃,檢討官李昭漢,假注書鄭百亨,記事官韓興一、具鳳瑞。午時,上御資政殿,講《孟子離婁上》篇,上讀前受音一遍,金槃進講,自愛人不親,止政此類也。上讀新受音,大文釋各一遍,金槃講論旨義曰,此章繼首章而言,蓋治己以及乎治人,則天下歸之之意也。第二章,亦繼首章而言修身之道也。不得罪於巨室云者,得罪二字,似乎泛言而然,仔細看之,則聖人所言,乃君上之位,雖高不可取怨上曰,孟子之言,大槪嚴峻,故如是言之,欲其勉爲修身之意也。巨室,非高官大爵之謂也。蓋指善人君子而言也。雖曰巨室,若權臣之輩,則不可謂之巨室矣。下章有巨室擅權之語,以此觀之,似指權奸而此言似疑,大槪世臣而爲善者之謂也。如擅權巨室,心術旣不正,雖欲心悅誠服,豈可易乎?李植曰,此巨室,非權臣也,乃別人之謂也。亦指世臣高官者之謂也。蓋强宗大族,不可一朝以制之。沈悅曰,以晉六卿、魯三桓比之,又以承宗、韓弘比之,此非善人也。上曰,首言巨室擅權,下言三桓、六卿,蓋巨室之子孫不能盡善故云耳。上曰,引此以戒人君,毋徒責其臣,而反躬自責之辭也。

○講訖,沈悅曰,自前天使之時,守令雖有一二除授者,亦爲催促赴任矣。今則新除授守令,其數甚多,而以諫院位不齊之故,未得署經,雖未備員,亦有署經之例,速令署經下送,何如?上曰,依啓。又啓曰,頭目支供,一二三等之分,豐略不同,小通事若言我國頭目,磨鍊以一等幾人,二等幾人,三等幾人爲之,則頭目中一二等,雖不及我國磨鍊之數,彼必升二爲一,陞三爲二,此弊不可不預防。上曰,遠接使檢飭爲之。上曰,頭目一二等幾許之說,亦當防其漏通,若洩銀蔘之說,則彼必攫取而去,此事尤爲撿飭爲之。上曰,接待之事,幾許爲之耶?沈悅曰,渡海之期,未知其遲速,而若遇順風來泊,則必多窘迫之事,而外方分定之物,絶不來納,席子、帽子,皆自本曹貿用,而外方無一邑之來納,至遣宣傳官下諭,而尙無形影,甚爲駭怪,上曰,加定甚有弊,雨籠則自京中貿用,如何?梁監軍時所捧扇帽,其數甚多,而皆捧置於昌德宮內,反正之時,所藏之處,幸不延爇,故其時欲下戶曹,而以天使之奇尙遠,姑置之矣。上年逆适之變,盡爲都人之所取去,此物多出於市上,亦可貿用矣。沈悅曰,貿用於市上者,帽則似易而扇則甚難,外方造扇,豈至用民之力也?各官或多制送於朝士之家,量宜分定,未知,如何?上曰,深可熟量,若措備爲難,勢不得已則爲之,如有可爲之勢則勿爲,可也,斟酌爲之。

○都承旨金尙憲,伏以臣聞古之明君,器使其臣,故下無獲罪於上,人臣量己而仕,故得免僨事之患。今臣衰劣昏塞,百事無堪,殿下不知臣之實狀如此之甚,誤垂明恩,荐加拔擢,前後所歷,皆非相稱,不量之誚,臣固自當,區區之愚,懼貽聖朝使違其器之累也。況荷新除異數,特出常規之外,曩在先朝,絶有僅無[絶無僅有],而無非人器相當,望實兼隆者,顧臣愚分,何以堪承,知申重任?實一院長,自古選揀,於此加愼,若値華使之來則其選尤難,臣雖至暗,自知則明,此時此任,決不可當。又臣自二月來,眼病頗苦,或時添劇,有同偏盲,雖欲貪戀恩榮,冒昧就列,其於顚躓僨事,何哉?伏乞聖明,憐臣量己之情,亟遞臣職,改授可堪之人,俾臣得免罪戾,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惶悶戰灼之至,謹昧死以聞。

○副校理臣尹墀,伏以小臣,危迫衷曲,聖鑑以效奔走之勞,不料今者,新命又降,臣誠惶蹙,不知所出。且臣見差問禮官,當於數日內發行,旣不敢循例呈告,又不敢强顔出謝,徊徨累日,冒昧仰籲,至於小臣,愚蒙蔑劣,不合經幄之狀,姑不敢竝擧塵瀆焉。伏乞聖慈,特賜曲全,鐫改職名,以重名器,臣無任激切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延陵府院君李好閔,伏以洪惟我朝,天啓景運,聖人御極,百度維新,品物昭蘇,兩勳丕策,將行會盟之禮。凡有血氣,孰不歡忻鼓舞,思欲依日月之末光,參駿奔之後列哉?臣亦曾錄微勳,法應同盟,而顧臣薄祜,犬馬之齒雖過七十,在今日諸臣中,不至大耋,而福祿已滿,神不假以筋力,衰邁最深,朝夕將死,兩脚痿痺,專不行步,少有起動,則前提後扶,勢難趨蹌於肅敬之地。加以風病在身,肢體攣痛,時或失攝,輒復癱瘓,亦難齋宿於壇所,千思百惟,決不敢叨陪大禮,獲覩盛事,臣不敢泯默私室,無端退伏,敢鳴情私,臣實死罪,臣無任瞻天望聖,惶恐涕淚,以待後至之誅,謹昧死以聞。燼餘

4月11日[编辑]

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全湜坐直。右承旨李聖求。左副承旨趙翼。右副承旨李楘坐直。同副承旨李植受由。注書金霱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弘任仕直。事變假注書吳竱。修正假注書柳景緝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暈兩珥。自巳時至申時,日暈。酉時,日暈。

○李楘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金尙憲啓曰,定州別迎慰使,何承旨進去乎?傳曰,右承旨進去。

○趙翼啓曰,義州一路擺撥摘奸,宣傳官元祈所奉標信還入。傳曰,知道。

○以備忘記,傳于李楘曰,遠接使金尙容引見。

○趙翼啓曰,黃海監司處下去,宣傳官任鎭所奉標信還入。傳曰,知道。

○金尙憲啓曰,注書金霱,病不仕進,假注書鄭百亨,雖已仕進,亦爲病重,遠接使引見之時,以修正假注書柳景緝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楘啓曰,明日晝講爲之事,命下,而旣已停朝市,何以爲之?傳曰,停。

○李楘啓曰,南部官員上直通符,闕門已閉,終不受去,極爲駭愕,請察之。傳曰,依啓。

○傳于李楘曰,此揭帖不精,改書。

○以備忘,傳于李楘曰,鄭曄卒逝云,以何病何日卒逝乎?李楘回啓曰,所患沈痾,近日漸重,今日朝食時卒逝,而因齋戒,卒逝單字,不得入啓,只以停朝市公事入啓矣。

○李楘啓曰,臺諫出去,請出開門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司諫李潤雨,獻納權濤出仕事,命下矣,夜已深,待開門命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正言李景容來啓曰,獻納權濤,未經四品,當爲署經。且新除守令速爲署經事,已捧傳旨,而大司諫鄭蘊,正言高傅川,在外未上來,因此不得備員,臣與司諫李潤雨,爲署經齊坐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獻納權濤啓曰,臣以愚騃鄕生,頃忝本院,恬於習謬,不自省察,因循闕直,旣有怠棄之失,又以校理,承召已久,而適患賤疾,仍値雨水,稽滯中路。又承新命,冒雨馳來,而前職過限,已有數日,逋慢之罪,在所難免,以彼以此,不可仍冒,請命罷斥臣職。

○答曰,勿辭。

○趙翼啓曰,獻納權濤,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司諫李潤雨啓曰,臣於往年,再忝正言,因循謬例,不爲直宿,本院多官,旣以此被遞,臣今忝本職,肅謝之後,所當卽爲來避,而近來以此事追避者,例請出仕,有似文具矣,臣方欲出仕矣。今見獻納權濤避嫌之辭,上一款,卽闕直事也。闕直之罪,尙在身上,臣何敢晏然處置同僚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楘啓曰,司諫李潤雨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正言李景容來啓曰,獻納權濤,司諫李潤雨,俱引嫌而退,疾病之來,人所難免,職限之過,勢所然也。況不爲直宿,俱出於襲謬,事在旣往,時月積久,則不可以新進之闕直,輕遞言官,請權濤、李潤雨,竝命出仕。慶尙都事郭天衢,爲人庸劣,曾爲察訪、守令,皆有不謹之謗,其發身居官,人皆唾鄙,頃除永川郡守,旣以此被論,彈壓之任,不可付諸如此之人,請命罷職。答曰,依啓。郭天衢事,頃見天衢上疏,其爲人似不庸劣,此時都事決不可遞易,勿爲更論。

○金尙憲啓曰,假注書鄭百亨,病不行公,請他假注書差出,假注書鄭弘任。

○李楘,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佐郞金敬直,有故不仕,而前頭擧動,侍衛不足,請金敬直改差,後日政差出,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錄勳都監言啓曰,功臣敎書安寶,來十五日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求,以戶曹言啓曰,七處迎慰頭目贈給扇帽紙筆量減事,議于迎接都監,前單子內付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三等頭目贈給雨籠,勿爲全減,鐵山等數三處題給。

○李楘,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隆政殿會盟宴習儀相値,退行。且副摠管李景稷,除標信,習儀進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刑曹判書吳允謙,伏以臣累箚陳疏,極知煩猥,私情所迫,不得不更瀆宸嚴。臣之所患濕痰,凝結膈腹,浮漲[浮脹]之症,積有歲年,本根深痼,一有風露,感冒之候,或有勤苦勞傷之事則乘時發作,往往而劇。近日以來,浮處漸大,漲氣[脹氣]漸重,胸膈煩懣,呼吸拘急,其勢決不能用筋力供劇務矣。竊觀刑官爲任,實非閑漫,一日廢衙,各處簿牒委積,一日滯囚,足以損氣傷和,豈可以臣之故而久曠刑獄之地乎?伏乞聖明,憐臣宿疾,非朝夕待瘳,察臣職務不可一日曠廢,亟許遞改,以幸官事,以安臣分。取進止。燼餘

4月12日[编辑]

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全湜。右承旨李聖求坐直。左副承旨趙翼坐直。右副承旨李楘式暇。同副承旨李植受由。注書金霱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弘任仕直。事變假注書吳竱。修正假注書柳景緝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時,日有右珥。

○夜三更,月暈。

○金尙憲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以吏曹言啓曰,臺諫有闕,今日停朝市,政事何以爲之?傳曰,明日爲之。

○又啓曰,以問禮官齎去儀注,有傳敎,將爲分付於禮曹郞廳,則久無形影,再三催促,終不入來,極爲駭愕,請察之。且自前天使時,諸各司官,皆晝夜留在本司待候,有分付則卽時聽去擧行矣。近日人心怠慢,愈往愈甚,今番天使回還間,依舊例,不離本司聽候事,申明知委,違者從重察之。傳曰,依啓。

○趙翼啓曰,忠淸監司處下去宣傳官李景夏,慶尙監司處下去宣傳官林孝一,平安監司處下去宣傳官洪慶信,所奉標信竝還入。傳曰,知道。

○獻納權濤啓曰,慶尙都事郭天衢,發身居官,姑置不論,而前以永川郡守,旣已被彈,則寧有一人之身,今日不合於守令,而明日遽耐於彈壓之任乎?請勿留難,亟賜允兪。答曰,已諭,不允。

○李聖求,以兵曹言啓曰,今日砲手吳杜鵑稱名人,自興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同門守門將吳澈,常時不能撿飭,以致闌入,亦爲非矣。請竝令攸司察之。傳曰,依啓。

○趙翼啓曰,以問禮官齎去儀注之意,問于禮曹,則此儀注,參考《五禮儀》及前謄錄,別無差異未盡之處,當以此正書云,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現在五員內,校理朴炡、尹順之,出使,副校理尹墀,以問禮官明將拜辭,今者金槃,又差全羅道京試官,不久亦當下去。只有應敎鄭百昌,非但疾病事故,替直無人,當此勤御經筵,講論旨義之日,校正吐釋,未免孤陋,京試官則自可以他人推移塡差,請金槃京試官改差。傳曰依啓。

○又以錄勳都監言啓曰,都監郞廳前主簿柳時英,監造官前主簿李令該曹付祿之意,已爲入啓捧承傳,而該曹以無遞兒之故,不爲付祿云。旣遞本職,又不付祿而責以奔走職事,殊爲未安,令戶曹作料付祿,何如?傳曰,依啓。

○以禮官齎去儀注,傳于李聖求曰,此儀注,相考前謄錄,使無未盡之事,然後正本書入。

○趙翼啓曰,昨日處女日晩詣闕事,招致禮曹郞官問之,則該曹卽爲分付漢城府申飭,而五部官員,不卽擧行,故漢城府亦招各部官員,立庭催促,尙不及期詣闕,請當該郞廳察之。

○以備忘,傳于李楘曰,護軍鄭曄,盡心國事,不意卒逝,予甚驚悼,其令該曹禮葬,實職除授。

○全湜,以戶曹言啓曰,七處頭目贈給等物量減啓辭。傳曰,知道。三等頭目贈給雨籠,勿爲全減,鐵山等數三處題給事,傳敎矣。三等雨籠不爲減除,則一站都數四百五十事,而合七處計之,則三千一百五十事矣。入京後所用餞慰時贈給,不在此限,其數若是其浩多,辦出極難,一處開例則他站不可或給或否。臣等招問事知譯官等,則唐人最以雨籠爲不關之物,不爲要求,雖減去無妨,設或嗔責,自前有追給之例,約以到京後準給宜當,以此意言于鐵山迎慰使金藎國,亦欲依此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備忘,傳于趙翼曰,前檢閱鄭曄喪柩下去時,令所經各官護送。燼餘

4月13日[编辑]

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全湜。右承旨李聖求。左副承旨趙翼坐直。右副承旨李楘式暇。同副承旨李植坐直。注書金霱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弘任仕直。事變假注書吳竱。修正假注書柳景緝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自辰時至未時,日暈。夜三更至五更,月暈。

○下直,陽川縣令徐景需。

○有政。吏批,判書金瑬進,參判朴東善進,參議李明漢進,左副承旨趙翼進。

○兵批,判書徐渻進,參判尹暄進,參議金止男肄儀進,參知金尙病,右承旨李聖求進。

○金尙憲啓曰,來十五日國忌,十四日齋戒,十七日會盟祭,十八日會盟宴,此五日視事不爲,取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臣與全湜,肄儀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日政事爲之事,命下,而臣與左承旨全湜,會盟祭肄儀進去。兵批,右承旨李聖求進去,□□,右副承旨李楘進去,廳中只有左副承旨趙翼,同副承旨李植。吏批,何承旨進去乎?傳曰,趙翼進。

○趙翼,以吏批言啓曰,新除授茂長縣監楊萬古奴,呈狀于臣曹,慶尙道都事論遞之後,卽往江原道高城地,道路遼遠,上來之際,必不及期限云。當此天使臨迫之時,守令赴任,一日爲急,楊萬古遞差,其代今日政差出,催促發送,何如?傳曰,依啓。

○李聖求,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屬京畿軍兵分授次,別造弓二千張內,一千張已爲着力解粧,而所上絃次眞絲,貿得末由,管餉使所送白絲,來到戶曹者八百餘斤云。每絲一斤,作絃二十五條,則二千張容入,只八十斤,以此取用之意,惶恐敢啓。傳曰,依啓。

○以備忘,傳于李植曰,近來吏曹,內需司啓下公事,不爲擧行云,極爲可駭,當該郞廳察之。

○趙翼,以吏批言啓曰,鄭曄實職除授事,命下矣。凡實職在於生前,而無身後除授之規,往在廢朝時,雖有此謬規,不可取以爲法,似當以贈職下批,贈職則係爲越階,事異尋常,自下不敢擅便,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知道。贈職,可也。

○李聖求,以備邊司言啓曰,江華府尹金起宗,牒報于本司曰,本府假吏金夢吉,以甲子歲抄色吏各樣充定軍保都成冊,送呈于都會水原府時,砲手奉足及譯吏奉足,竝爲合錄,而都會府色吏崔致雲等□內砲保則都監望定,驛保則兵曹元定

○李植,以工曹言啓曰,每年各殿端午扇進上所入大片竹,分定于全羅道所産各官,使京匠人李士淳,下送潭陽都會官,多聚匠人初鍊,二月內上來精造進上,乃流來舊規也。而上年因裁省廳公事,以京匠人下送,貽弊列邑入啓,令都會官收聚片竹,初鍊上送,而除京匠人下送之規矣。都會官固依啓下公事,急急擧行,而痼於玩愒弊習,節月已迫,尙無形影,極爲駭愕。請都會官從重察之,罔晝夜催促上送事,本道觀察使處,發馬行會,何如?傳曰,依啓。

○以備忘,傳于李植曰,落點處女及有頉處外,其餘竝許婚。

○吏批,李埈爲世子侍講院輔德,知製敎金榮祖爲司憲府掌令,鄭世矩爲成均館直講兼司憲府掌令,洪命耉爲兵曹佐郞,李景奭爲兼監察,李景義爲成均館典籍知製敎兼司憲府持平春秋館記事官,柳璞爲鎭海縣監,鄭四溟爲茂長縣監。

○兵批,李坦爲五衛都摠府經歷。燼餘

4月14日[编辑]

都承旨金尙憲坐齋宿。左承旨全湜坐齋宿。右承旨李聖求坐齋宿。左副承旨趙翼坐齋宿。右副承旨李楘坐直。同副承旨李植坐直。注書金霱仕齋宿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弘任仕直。事變假注書吳竱。修正假注書柳景緝式暇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迎日縣監金

○以備忘,傳于金尙憲曰,護軍鄭曄,以久在經幄之臣,無實職作古[故],故使之贈職矣。更思之,領議政追贈過重,此意言于該曹。

○李聖求,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有國忌齋戒,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楘,以司饔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來十八日會盟宴時,東西入侍宗、宰處所用草葉盃元數八部內,東西分用各四部,而造備事,當初移文尙衣院,則尙衣院啓辭覆啓內,不過一日之用。司饔院酒茶房行用件取用事,入啓蒙允矣。但本院酒茶房所儲只四件,而四件不足,不得已新造然後乃可及用,令戶曹容入銀兩上下,使尙衣院及時造作,何如?傳曰,依啓。

○全湜,以戶曹言啓曰,迎慰使齎去頭目贈給白貼扇三百五十柄,油扇一百五十柄,白紙一千二百五十卷,雨籠二百事,已爲貿易下送矣。此外六站,依此數爲之則其數極其浩多,非但貿易極難,竊考劉、楊時謄錄,則定州、安州、黃州、開城府四站贈給中,白綿紙以下,竝爲折銀。其時頭目之數,不如是衆多,而猶且難於措備,不得已折銀。今此頭目則以四百磨鍊,雖竭一國之力,許多扇帽,何能辦出乎。前日折銀時,白扇則一把銀八分,油扇則一把銀二分準折云。今雖稍加其數,比之給價貿易,其所減甚多,在我有省費之便,在彼有得銀之利。唐人,雖朝夕口糧,亦討折銀,況此扇帽等不關之物乎?今宜物件充數內,一半則以本色備送,一半則折銀,而別定伶俐算員、譯官各一人,齎持銀兩,給馬下送,一依迎慰使分付,與天使差備官張祈忠等同力,本色不準之數,以銀代給,則頭目必樂而領受矣。此事旣有前例,我雖不欲,彼必欲爲依前例折銀矣。以此意行文于遠接使,而各站迎慰使處,言送,何如?傳曰,依啓。

○持平黃紐啓曰,無狀小臣,至愚極陋,千萬夢寐之外,厚誤聖恩,擢置言地,感激憂懼,罔知所措。風憲之職,責任極重,今當新化之日,非有風力者,決難承當,而如臣駑劣,萬不近似。況臣前日落傷,面有破處,恐駭瞻視,稽謝恩命,已經數日,逋慢之罪,固已難免,且忠淸道京試官李景義,卽臣同姓四寸娚也。以兼持平下批則在法當避,以彼以此,不可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趙翼啓曰,黃紐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

○大司憲南以恭來啓曰,持平黃紐,引嫌而退,落傷調治,勢固稽滯,兼臺相避,在下當遞,請持平黃紐出仕,兼持平李景義遞差。燼餘

4月15日[编辑]

都承旨金尙憲坐齋宿。左承旨全湜坐直。右承旨李聖求坐齋宿。左副承旨趙翼坐齋宿。右副承旨李楘坐齋宿。同副承旨李植坐直。注書金霱仕齋宿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弘任仕直。事變假注書吳竱。修正假注書柳景緝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金海府使中[黃敬中],三陟府使柳時會,全羅道都事柳秩。

○政院啓曰,今日上直通符受去時,西部參奉李運,最晩入來,未及出去,闕門下鑰,其稽緩之失,請先察之,且請出標信,開門出送。傳曰,依啓。

○以備忘,傳于全湜曰,今下弓矢,鍾城府使南應元給送。

○政院,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金藎國西下,代斯速差出事入啓,蒙允矣。該曹以致齋之日,政事不敢取稟,而擧動只隔一日,若不趁卽差出,則侍衛重地,以至虛疎,極爲可慮,或口傳差出事,不得已惶恐,敢啓。

○又以兵曹言啓曰,來十七日會盟祭擧動時,闕門二更三點,當爲仍留門,《大典行巡條》內,建通宵旗於巡廳則雖無標信,終夜無禁,故平時留門則必建通宵旗,乃祖宗朝流來舊規也。近年中廢,不爲擧行,來十六日人定後,依舊例建通宵旗於一二所,扈駕朝官及侍衛將士,往來之人,巡廳無禁,何如?傳曰,依啓。燼餘

4月16日[编辑]

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全湜。右承旨李聖求坐直。左副承旨趙翼。右副承旨李楘。同副承旨李植坐直。注書金霱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弘任仕直。事變假注書吳竱。修正假注書柳景緝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夜一更二更,月暈。

○下直,海南縣監李宜忠,珍島郡守黃自中。

○金尙憲啓曰,守宮假注書,以事變假注書吳竱守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求啓曰,前慶尙監司李敏求所受密符還納,請出密匣。傳曰,知道。

○李楘啓曰,謝恩使誥命冕服事書狀張褙,不書臣字,又不着銜,殊無詳察之意,請察之。傳曰,依啓。

○又啓曰,會盟祭儀注,以血塗口傍云,未知當塗於何傍乎?察啓事,傳敎矣,卽問于先朝舊功臣曾參會盟者,則皆不能詳知云。請令禮官詳細考啓。傳曰,依啓。

○以備忘,傳于李楘曰,今會盟宴宗、宰,當初以十六員磨鍊,而今則以九員磨鍊,有何所聞見而然歟?回啓曰,宗、宰多少,以味數多少爲準,天使時亦以此爲規,老吏亦有如是言之者矣。傳曰,天使時則有陪臣宗、宰,故以爵之多少爲限,此禮異於天使時,未知誰爲講定,問啓。又回啓曰,射壇則入侍者只有宗、宰,故以十六員磨鍊,此禮則諸功臣皆入,故只以九員磨鍊,而院中之意如是,故啓達矣。傳曰,旣與天使時有異,不必十六員盡爲進爵,九爵之前,亦不無徑罷之勢,前落點之員,盡爲入侍。

○金尙憲,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見在之員只三人,而修撰金南重,受由在外,修撰李省身,副修撰李昭漢,俱以祭官,今當先詣壇所,無他替直之員,請副校理金槃,姑降下番,使之替直。傳曰,依啓。

○李楘啓曰,會盟祭誓文頭辭,當書舊功臣名號,而其中定亂功臣,只盧永孫一人而已。今已絶嗣,無參祭者,定亂二字爻去之意,敢稟。傳曰,知道。

○李聖求,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會盟儀注中,諸功臣參祭之人,先詣壇所云。大將申景禛,亦是應參會盟之列,而所掌軍兵,亦不可代授他人,今方入齋於興化門外新營,仍爲扈駕行祭,臨時入參會盟之班,似爲便當,敢啓。傳曰,依啓。

○又以扈衛廳言啓曰,扈衛大將以下數多之員,皆以勳臣,先詣壇所,而入直將士則仍爲直宿。扈衛重地,不可無一時將領之官,以前府使姑爲代領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備忘,傳于李聖求曰,觀武才時,京畿徵兵前則似不爲之矣。當此農時,下番軍仍留重難,雖無此軍,豈不可爲乎?此意言于兵曹。

○又以兵曹言啓曰,觀武才時,京畿徵兵前則似不爲之矣。當此農時,下番軍仍留重難,雖無此軍,豈不可爲乎?此意言于該曹事,傳敎矣,衛將所呈牒于本曹曰,觀武才親臨時,一應各差備軍應入之數,多至七百十二名,百爾思度,計無所出,本曹別樣善處,俾無臨時生事之患云,故臣曹亦無善處之策。京畿下番軍,農時留滯,固知重難,而旣已上來,故不得已以仍爲留用之意入啓矣。今承聖敎,其不奪農時之意至矣。當依本曹前日啓辭,十七日還宮後,卽爲放送。而但觀武才擧動時差備應入之軍,其所不足之數,多至七百名,勿論緊歇處,依前日衛將所牒呈,盡爲抽出,分定諸上司,負持軍等,一切勿許定送。如是而猶且不足,則如伏兵斥候等處,以訓鍊都監軍,推移定送,何如?傳曰,允。

○李楘,以禮曹言啓曰,政院啓辭,會盟祭儀注,以血塗口傍云,未知當塗何傍乎?察啓事,傳敎矣,卽問于先朝舊功臣曾參會盟祭則皆不能詳知云,請令該曹詳細考啓。傳曰,依啓事,傳敎矣。此不載禮文,而韻書曰,盟者,以血塗口傍曰歃血云,故當初必因此語而錄於儀注也。別無塗於何傍之語,問於舊功臣曾參之人則塗於下唇云。下唇之意,亦無可據之文,塗於兩傍,恐或無妨,敢啓。傳曰,知道。燼餘

○義禁府啓曰,今月十七日會盟親祭時,府郞廳十員內,本司晝夜直一員,儺禮廳二員(二員)),餘在郞廳七員,大駕、東宮隨駕,不足假郞廳四員,依前例,令吏曹差出,何如?傳曰,允。《禁府謄錄》

4月17日[编辑]

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全湜。右承旨李聖求。左副承旨趙翼。右副承旨李楘坐直。同副承旨李植坐直。注書金霱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弘任。仕直。事變假注書吳竱。修正假注書柳景緝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寅初一刻,上自祭壇還宮,藥房、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李聖求啓曰,全羅右水使金完歲抄啓本末張連褙,不爲踏印,顯有虛疎之迹,難免不察之失,請金完推考,此啓本,令兵曹詳考置之,傳曰,依啓。

○以備忘,傳于李楘曰,會盟宴時庭下應坐官員,無衙門者及忠義衛等,必不給坐席,事體埋沒,別爲申飭,厚與藉席,可也。

○趙翼,以錄勳都監言啓曰,錦南君鄭忠信,聞會盟日迫,昨者扶曳入來,而右邊蹇滯之處,尙未差愈,勢不能趁時謝恩,況以鄕曲之人,無家無食,不能保存京裏云,有故功臣俸祿,必有處置舊例,請令該曹考例施行。且功臣應給家舍,亦爲從先題給,使之留在都下爲當,係是一等勳臣之事,惶恐敢啓。傳曰,依啓。

○天使護行官、迎慰官齎去禮單單子,傳曰,護行官多來則禮單似乎略少矣。

○趙翼,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冊使護行官、迎慰官今當下去矣。護行將官之幾員出來,雖不可預知,其迎接之地,贈給之禮,令都監商量定奪以送,何如?傳曰,依啓事,傳敎矣,將官雖多,禮單則不可每人而爲之。迎接之地,其行若止於椵島則入島而迎慰,若到蛇浦則行於蛇浦爲當,此卽遼東都司將官迎慰於中江之例,依此爲之之意,已議於政院,言送於迎慰官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楘,以司饔院官員言都提調意啓曰,會盟宴所用生物啓下之後,移文戶曹,卽時分定于忠淸、江原兩道,而其中生文魚半尾,烏賊魚十尾,生鰱魚二尾,生松魚二尾等物,宴日已迫,尙不封進,極爲駭愕,請兩道監司從重推考。傳曰,依啓。

○以禁府梁諫公事,傳于趙翼曰,御史當初所捉不法文書入之。

○李植啓曰,振武功臣奴婢不卽出給事,問于掌隷院,則各功臣家例爲自願呈單子然後塡送,而功臣家自願單子,時未盡到,欲一時書塡故如是遲延矣。傳曰,知道。

○李植,以扈衛廳言啓曰,扈衛廳設立之時,只以靖社功臣有軍官若干員,輪回替直,而緣於公務,不得直宿者居多,其中數三人,未免頻數直宿,勢所難堪。今者綾川君具仁垕、東平君申景裕,遞任上來,時無職務。而且各有舊時部曲,請竝扈衛廳堂上啓下,其帶率軍官,令該曹參酌定數額,依他給料,以備扈衛事,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戶曹言啓曰,凡宴禮所用盤器皿,宴罷之後,例因日暮,各司下人,未及收拾之際,闕門已閉,故各司之人,不能留在闕中,棄置出來,翌日推尋則盡爲閪失,無一箇推來,以此各司下人,怨咨甚多。今番會盟宴時,別定守門將一人,嚴加呵禁,使掖庭下人等,切勿任意持去。如有如前偸去者,一一書名,來告本曹,以憑入啓處置事,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依啓。

○李植啓曰,問于戶曹,則云适黨之家舍空垈竝計十七處,而或破瀦,或和買,或已賜給,餘存些少。頃因元勳張晩榻前啓辭,以附賊誅止其身之人家舍,査出補給事,啓下錄勳都監,移文本曹,本曹亦移文義禁府,使之査送罪人之名,而累次催促,至今不爲査送。許多功臣中,數少家舍,分給爲難,姑待禁府査送,以致遲延云矣。傳曰,知道。令禁府斯速處置。

○李植,以扈衛廳言啓曰,頃於筵席,延平府院君李貴,以逆賊李有林等捕捉時首捕人等,已爲論賞,助補人等,竝錄原從等事陳啓矣。政院其時不卽取稟,淹滯至今,極爲冤悶,令錄勳都監,竝錄振武原從,以爲勸奬之地,何如?傳曰,知道。錄于原從二等,可矣。

○李楘啓曰,來二十一日輪臺,取稟。傳曰,停。

○靖社、振武功臣分軸,巳正一刻,上御資政殿,六承旨、兩注書、左右史及通禮院官員先入肅拜。上出御隆政殿,都、左、右、副承旨由東廡入伏,左、右副、同副承旨由西廡入伏,史官亦分東西入伏。引儀唱四拜,樂作,在庭諸勳臣皆四拜,又行四拜。金瑬進跪榻前,進軸內官二人,擎進上前,上披閱訖,內官擎下,還置卓上。引儀唱跪,又唱拜,諸勳臣單拜,李楘進告讀傳敎而出楹外。引儀唱跪,諸勳臣皆跪,李楘讀敎書畢,諸執事奉出軸函,頒賜兩功臣,引儀唱四拜,通禮進告禮畢。上出自北閤,陞小輿入宮。

○軍器副正臣李麟奇上疏,伏以愚陋賤臣,少無壯事,老乏奇計,自分無用於世,惟思退藏而保拙,無意冒進而干祿。入仕三十年,或仕或不仕,在職日少,居閑時多,至于廢朝,屛跡於東郊十里之間,不出籬門者十餘年矣。適遇盛際,草野疎遠之臣,咸被收用,臣亦蒙恩,獲除加平郡守,臣之衰疾,不任郡事,而顧蟄伏荒野,衋傷已久,初聞有命,不勝感激,若披氛霧覩靑天之白日,卽起赴任。而緣臣福眇,在官十餘月,無一分惠澤之及民,宿病轉劇,寒疾重發,證勢甚重,人皆謂之必死,而不意向者,國有無前之逆變,金輿播越而南巡,臣之子重老,戰敗於馬灘,赴水而死,于時臣在病中,驚魂已散,雖有形骸,特未入棺而已。及大駕還都之日,不能出待果川站上,則臣之不敬不職之罪,至此而無所逃矣,豈可曰臣有重病而爲可逭也哉?玆者聖明,特念死事之臣,仍之恩及無狀之老臣,特下除授實職之命,臣非木石,寧不感動而起立?第臣不可供職者有二,臣年近八十,衰病已甚,其不可供職者一也。凡守令必有解由,憑考除拜受祿之地,而今臣前任加平時解由後,官成牒報監司,監司粘移該曹將照訖,而以臣衰老無復仕宦之心,取其解由文書,藏于家而尙不到付該曹而照訖完畢,則是臣無解由而有此除拜,其不可供職二也。伏願聖明,察臣卑忱,鐫臣職名,以安愚分幸甚,臣無任激切隕越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宜勿辭察職。

○幼學臣鄭援上疏,伏以臣祖父故行護軍臣鄭曄,久病之中,又自本月初六日,再中風邪,自知難救,愛君憂國之心,至死不忘,欲上一箚,令子弟執筆,間或自寫,僅得成草,而氣痰衝塞,未及書呈,竟至奄忽。先臣所懷,不敢不達,而第其數行臨絶之筆,手戰未成字樣,不合睿覽,故謹謄書一本,慟哭昧死以聞。答曰,觀先卿遺箚,臨死而不忘君,忠直切實,有踰尋常,披閱再三,予甚悲歎,予雖寡昧,敢不服膺,以副先卿地下之望哉。

○延平府院君李貴上疏,伏以臣目見百官俸祿,年年減削,上不能養父母,下不能畜妻子,遑遑不給之狀,當此時,固守淸節者,無異於從容就死等語,陳達於榻前矣。臣偶見《大學衍義》,宋臣夏竦,告於神宗曰,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今小吏俸率不足,常有憂父母妻子之心,雖欲潔身爲廉,其勢不能爲國者,皆惡吏之貪而不知去貪之道,皆欲吏之淸而不知致淸之本,欲其去貪致淸者,在乎厚其祿優其俸而已。夫衣食闕於家,雖嚴父慈母,不能制其子,況君長能撿其臣乎?凍餒切於身,雖巢、由、夷、齊,不能保其節,況凡人能保其淸白乎?臣言偶與古人之言不謀相合,故冒昧書上矣。臣竊自不能生聚敎訓,以至今日,漸就虛竭,至於百官俸祿,不能繼給,脫有緩急,國不能爲國,不待智者而後可知。我國三邊際海,苟令版司料理得宜,則田稅之外,雖不別出管餉使,而軍兵頒祿,不難措辦,許多策應糧餉。只仰於日縮之田稅,數年之後,非徒軍餉竭,盡至於百官,皆將倚墻壁而立。自古遭兵興多事之時,皆有料理軍餉之事,而到今西邊事勢,十分危迫,而皆束手無計,不慮可繼之策,臣實憫之。《中庸》曰,忠信重祿,所以勸士也,夏竦之言爲此發也。不復百官頒祿,而欲重贓法,則百官皆未免犯贓之罪,其中雖有一二守法之人,皆難責望人人也。臣曾以從容就死,比之於今日守淸白之節,從容就死者,曠世難得,況望百官之皆能一一守其淸節乎?臣前知此弊,故上年敢將妄見,粗陳辦糴之策,自上乃以留念爲敎,而終不令廟堂議施。臣意,雖三國鼎立之時,亦有宗廟百官師旅攻戰之備,而未聞糧餉匱竭,至於此極,今者祭享御供,皆爲減省,而公私一向赤立,豈無其由,必不得善理財者所致也?伏願聖明,下臣此箚于廟堂,使之急急料理,勿爲七年之病,求三年之艾,不勝幸甚。燼餘

4月18日[编辑]

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全湜。右承旨李聖求。左副承旨趙翼坐直。右副承旨李楘。同副承旨李植坐直。注書金霱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弘任仕直。事變假注書吳竱。修正假注書柳景緝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有擧動。

○下直,安山郡守權得慶,慶尙都事《缺》。

○藥房都提調臣尹昉,提調臣李貴,副提調金尙憲啓曰,昨夜達夜擧動,不審聖體,何如?臣等敢來問安。答曰,知道。

○李楘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全湜,以戶曹言啓曰,以護行官禮單單子,傳曰,護行官若多來則此單似乎略少矣事,傳敎矣,護行官雖多來,不可每人而送禮,故依中迎慰使例,只一人所贈禮單磨鍊矣。今承聖敎,又一件加送,臨時分給於兩護行官宜當,敢啓。傳曰,知道。

○正言李景容來啓曰,詔使將迫,公私匱竭,農務正劇,一日爲急,而今聞各道兵使、守令等,私聚米布,大張燕樂,欲爲累日留連之計云。此時邊倅守令,離任遠來,旣爲未安,而禮完之後,不卽下去,非但本任事務曠廢,許多下人,淹滯京邸,其弊不貲。請令明日內辭朝,急急下送。忠淸道京試官金柱宇,爲人輕妄,見輕於士望久矣。頃在言地,顯有回互之失,物情殊極駭愕,掄選之任,不可付諸此人,請命罷職,其代今日政極擇差送。答曰,依啓。金柱宇遞差。

○趙翼啓曰,金柱宇遞差事,命下矣,臺諫以罷職論啓,遞差承傳,不得捧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植,以吏曹言啓曰,試期臨迫,忠淸左道京試官差出兼臺諫下批政事,何以爲之?傳曰,明日爲之。

○巳初一刻,設會盟宴,六承旨、兩注書、左、右史先入閤門內行四拜。上御隆政殿,六承旨入殿內,兩注書、左右史分東西,伏於楹外。司饔院進饌,承旨李楘奉勸花盤,跪于榻前,內官揷于翼善冠,左傍宗、宰及諸勳臣,以次入楹內。東班,左相尹昉爲首,西班,義昌君爲首,從一品以上,伏於楹內左右,正二品以下至堂上正三品,伏於階上、板上,二品居東,三品居西。列舞童及樂器於庭中,賜諸功臣宴床與勸花,堂下三品以下,坐於階下,庭中賜宴床勸花同右,義昌君進爵,以手把臺,奉盞以進。又進一爵,終爵則命義昌執盞,自飮而下,以下進爵同,每爵舞童,入舞于殿內。上命承旨李楘,頒敎書于諸勳臣,兩功臣班首進聽于榻前,承旨持敎書立于階上。功臣輩進聽左相尹昉,右相申欽進啓曰,以進爵次例言之則臣等當爲進爵,但今日乃會盟宴也。令諸勳臣巡次進爵,何如?答曰,勿辭進爵。午時上入幕次,諸臣皆下庭,傳曰,王子、大臣竝還入殿內。未初,上還出御龍床,諸臣以次還入。延原府院君李光庭,晉原府院君柳根啓曰,今日之宴,進九爵成禮則臣光庭當進,第八爵,臣根亦進,第九爵若然,則元勳等將不得與於進爵之列,臣光庭及根,勿爲進爵而令元勳等進爵,何如?傳曰,以次爲之,可也。勿辭。金瑬、李貴、張晩等啓曰,自古新功臣過會盟後,必有分軸宴,自上例爲賜樂宣醞,故臣等欲於二十二日行之,而臺諫論啓,以爲未安,令守令及兵使等速爲下去,事將未諧,終歸落莫,臣等惶恐敢啓。傳曰,姑行之無妨。

○都承旨金尙憲啓曰,今日宴禮,當行九爵矣,已行七爵,上下之間,歡意交洽。凡在臣僚,孰不感激天恩而樂可謂極矣?然禮云樂不可極,不必盡行九爵,請還御便殿,留心政事,以副聖經垂訓之義。上曰,卿言宜矣。但日勢不暮,未行爵數,亦爲不多,使之畢行無妨。

○酉時,撤御床,諸臣皆裹饌品,通禮進告禮畢,東西班侍臣,以次出,上乘小輿入內。燼餘

4月19日[编辑]

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全湜坐直。右承旨李聖求。左副承旨趙翼。右副承旨李楘。同副承旨李植坐直。注書金霱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弘任仕直。事變假注書吳竱。修正假注書柳景緝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時酉時,日暈兩珥。

○下直,長興府使金憙,茂長縣監鄭四溟,穩城判官李漢,忠淸兵虞候金時孟。

○有政。吏批,判書金瑬勳臣謝箋進,參判朴東善病,參議李明漢進。

○兵批,判書徐渻進,參判尹暄進,參議金止男進,參知金尙進。

○都承旨金尙憲吏批進,右承旨李聖求兵批進。

○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李楘啓曰,明日觀武才擧動,故視事不爲,取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守宮假注書,以修正假注書柳景緝守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全湜啓曰,慶尙右兵使禹致績拿來事,命下矣,請出標信及密匣。傳曰,知道。

○傳于李楘曰,嚴時刻似晩,三嚴以日出時進定。

○吏批啓曰,政事今日爲之事,命下矣,判書臣金瑬方到闕下,而因勳臣謝箋撰進,不得參政,參判臣朴東善,以病不來,小臣獨政未安,判書臣金瑬請命來參政事。傳曰,依啓。

○李楘啓曰,濟州二月朔大妃殿別進上單子,徽號明烈二字落書,殊無詳察之意,請濟州牧使成安義從重推考。傳曰,依啓。

○又以吏曹言啓曰,備忘記,護軍鄭曄,以久在經幄之人,無實職作古[故],故使之贈職矣。更思之,領議政追贈,似爲過重,此意言于該曹事,傳敎矣。凡死後追贈者,例多越階,故以此敢稟,旣已蒙允,以領議政啓下矣。若以品內贈職則似當授贊成,而前例或有加資之時,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知道。右議政追贈,可矣。

○以備忘,傳于李聖求曰,今下弓矢,穩城判官李漢給送。

○李楘,以錄勳都監言啓曰,分軸宴,以大臣無故日,乃於來二十二日依例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備忘,答勳臣謝箋曰,卿等建非常之功,而國家無非常之報,予甚慙靦,卿等其勿謝。

○造紙署提調洪瑞鳳啓曰,本署之設,專爲事大齎咨紙地,而平時則典僕數夥,雖邈處谿谷之間,自作一村而以役官家,兼資生業矣。亂後典僕,死亡殆盡,遺存無幾,散在各處,無復保聚,所謂公廨,只是破屋二間,而齎咨等紙,不敢慢藏,隨擣隨移,置在城內人家,赴京之行,臨時取用,其於事體,苟簡莫甚,而火災偸竊之患,亦甚可慮。目前官事,庶得公私相濟,而典僕奴婢,幾盡投屬於斜付,疲殘數三戶,勢難接着於孤絶之地,令該曹逐一査出,斜付奴婢,俾還本役,以赴今夏完聚宜當,而且月令監察,平時必擇稍實各司之分差。今則監察元數,減平時三分之一,而如此殘司,亦在分差之中,些少下輩,奔走應役之不暇,亦係切急之弊,月令監察,移定於有物力各司事,竝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不允。

○李楘,以司饔院官員言都提調意啓曰,昨日會盟宴時,本院假提調龜興都正睒,無緣不進,靑城監希舜,稱病不來,事體極爲駭愕。前頭又有詔使之行,而人皆效此則勢將生事,如此怠慢之習,不可不懲,請龜興都正睒,靑城監希舜,先罷後推,以警他人。傳曰,依啓。

○李聖求,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兵曹啓辭內,觀武才時差備軍不足,如伏兵斥候等處,以訓鍊都監軍士推移定送事,啓下移文矣。都監軍士頃者入啓,每哨三分之一,已爲給由,赴而未還者亦數哨,餘存不多。今此觀武才擧動時,扈衛及各處調用,猶患不足,都監方以爲悶。且自昏朝創開謬例,除出一百餘名,以爲傳語之軍,反正後卽爲啓罷而未蒙允許,至今遵行,事甚無據,況伏兵斥候等事,惟在本兵推移善處而已。決不可抽出數少扈衛之軍,又開日後無窮難繼之弊,都監軍士定送公事,請勿爲擧行。傳曰,依啓。

○李聖求,以備邊司郞廳言都體察使意啓曰,忠淸道泰安郡安興鎭前洋,南距全羅道群山島,水路六百餘里,風浪甚險,故安興以下公私船卜,致敗於此處者甚多,而間有一島,島名居兒,船可依泊,土且肥饒,作古[故]臣李之菡種瓢生穀之處,欲爲設屯者久矣。今聞泰安郡守尹是勇,多般料理,募入流民二十餘戶,耕牟種粟,頗成頭緖。但新集流民,未免各營所侵,已入無久留之意云。如無朝廷別樣完護之擧,不無中道渙散之弊,請令本道兵、水營,一切勿侵,仍令本邑着實檢飭,秋成所出,成冊上送,以補南漢山城糧餉宜當,敢啓。傳曰,依啓。所出,限數年勿爲收捧,可矣。

○李植,以錄勳都監言啓曰,兩功臣分軸宴時,應參之員甚多,有廣闊廳事則可以設行,而城中無廣闊公廳,故古兵曹當爲設行,而古兵曹亦不敞豁,不得已補階然後又可成禮,該司板子無所儲云。紫門所儲板子,暫時出用後還入之意,惶恐敢啓。傳曰,依啓。

○又以戶曹言啓曰,本曹郞廳勿爲遷動事。入啓捧承傳,非一非再,而言不見施,前後郞廳,相繼遷官,席不暇暖,過本曹如傳舍,雖在無事之時,錢穀出納之任,固不可如是數易,況詔使時乎?正郞柳以恪,以應辦色郞廳,察任天使接待之事,時方料理措置,外方輸納雜物,專掌捧上,故雖如假通禮之任,亦且啓請改差,使之專意察任矣。不意移拜光山縣監,天使渡海之期不朝卽夕,而該色郞廳,代以生手,則其爲虛疎,極爲悶慮,請柳汝恪,仍任前職,限天使回還間,勿爲遷動,而外方雜物,來積庭中,郞廳一人,未可獨捧,柳汝恪仍任,口傳施行,何如?傳曰,依啓。

○李聖求,以兵曹言啓曰,訓鍊都監啓辭,本曹啓辭內,觀武才時差備軍不足,如伏兵斥候等處,以訓鍊都監軍士推移定送事,啓下移文矣。都監軍士,頃者入啓,每哨三分之一,已爲給由,赴西未還者亦數哨,餘存不多,今觀武才擧動時,扈衛及各處調用,猶患不足,都監方以爲悶。且自昏朝,創開謬例,除出一百餘名,以爲傳語之軍,反正之後,卽爲啓罷而未蒙允許,至今遵行,事甚無據,況伏兵斥候等事,惟在本兵推移善處而已。決不可抽出數少扈衛之軍,又開日後無窮難繼之弊,都監軍士定送事,請勿爲擧行。傳曰依啓事,傳敎矣,都監如是防啓,他無推移之軍,只禁軍定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植,以工曹言啓曰,卽聞本曹差別試應辦官云,當此詔使臨迫之時,凡干器皿,本曹獨當進排,數少下吏,晝夜奔走,未及周旋者,一人常兼數事,拮据甚多故也。今此應辦官之任,非但所需不貲,雖掃本曹之人,以爲奔走,萬無得免捶楚程督,而如分工曹內工曹,方始大役,解事執吏,皆入於此兩處,撤此兩役則莫重詔使迎接之物,必不及期完了,不撤此役則決難支吾於應辦之役矣。應辦則他各司無不可,而迎接策應之物,不可推之於他司得免,請令禮曹,應辦官移差他司,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不允。

○李楘,以戶曹言啓曰,天使先聲出來之後,則本曹郞廳,勿爲遷動勿差柳汝恪,今差通禮,凡擧動不離,隨參本曹,職事多有曠廢,極爲悶慮。柳汝恪假通禮改差,限天使回還間,本曹郞廳,勿爲差祭,凡公會勿參事,捧承傳施行。且佐郞許啓身有疾病,差復難期,當此多事之時,不可一日曠官,許啓遞差,以在京無故人,今日政,各別擇差,何如?傳曰,依啓。

○正言李景容來啓曰,中朝、本國,界限有截,使价員役,雖有疾病,不敢落後,而謝恩使李德泂等,乃敢擅留員役三十人於上國而還,此實二百年來所未有之事。而雖在昏朝政亂之時,亦不至有此,其牟利辱國之罪,不可不痛絶,請謝恩使李德泂,副使吳䎘,書狀官洪霫等拿鞫,落後首通事表廷老梟示,其餘譯官等,竝依律定罪。臣等於昨日以參祭兵使、守令速爲下送事,論啓蒙允矣,卽見吏曹判書金瑬等榻前啓辭,援引古例,必欲爲私宴而自上又爲允許,臣等竊惑焉。所謂分軸宴者,非必謄錄所載,不知何時創開,而或當國家閑暇之時,則一番設宴,無隱君賜,未爲不可。卽今詔使將至,四方驛騷,農務正殷,淫潦示愆,天災地妖,式月斯生,賦煩役重,民怨日甚,此正君臣上下,恐懼修省,不敢遑災之日也。親臨賜宴,已極榮寵,而不思太康,又欲流連,外方兵使、守令,多率下人,久滯都下,妨農廢事,爲弊不貲,而聞其分定宴需於守令,多者三殿御膳,皆從裁減之日,獨此私宴一事,必欲盡擧平時之故,其爲無謂,甚矣,請金瑬等推考。各道兵使、守令,今日內使之下直出去。答曰,李德泂等不無所失,似當量施責罰。但一行船隻,太半有故,以致員役之落後,此非獨使臣之罪也。譯官梟示之請,竝過矣。勿爲煩論。且勳臣等分軸宴,旣有舊例,設之何妨?勿爲更煩。

○持平辛啓榮來啓曰,臣等取見謝恩使李德泂狀啓,則員役落後之數,多至三十餘人,此實前所未有之事也。越海銜命,竣事回還,是何等責任,而旣不能檢點一行,同時打發。又不能等待蕫率,徑先越來,致令牟利之輩,肆然留滯,任其縱恣,其羞辱上國,流弊後日之罪,不可不懲,請謝恩使李德泂,副使吳䎘,書狀官洪霫,竝命拿鞫。譯官之輩,至於牟利落後,不卽馳到,其不有國法,縱恣無忌之狀,極爲痛惡,請表廷老以下各項員役,回還後,竝命依律定罪。果川縣監李埥,爲人泛濫,恣行麤滑,巧作名目,徵斂無藝,加以駄載隣邑之妓,貽弊多端,當此詔使時,尤不可任其憑藉侵虐,請命罷職。成歡察訪梁夢說,爲人庸拙,尸居不職,使直路殘敗之驛,日以空虛,蘇殘起弊之責,決不可付諸此人,請命罷職,其代以有名望人,各別擇送。答曰,李德泂等不無所失,似當量施責罰,但一行船隻,太半有故,以致員役之落後,此非獨使臣之罪也。譯官則□□罪,竝勿煩凟,李埥事,此時守令,不可遞易,勿煩。梁夢說事,依啓。

○吏曹,以金德諴爲禮曹參議知製敎,兪伯曾爲應敎兼經筵侍講官春秋館編修官侍講院弼善,李景義爲典籍知製敎兼記事官,金堉爲司書兼持平,金時讓爲副修撰知製敎兼檢討官記事官校書校理,參外校書正字李大純,外,趙國賓爲大丘府使,金運海爲昆陽郡守,柳□傑爲重林察訪,趙平爲黃山察訪,申天祿爲河東縣監,柳汝恪爲光山縣監。

○兵曹,以鄭廣敬爲副摠管,李沆爲慶尙左道兵馬節度使,咸寧君崔山立爲僉知中樞府事。

○龜川君睟,伏以臣萬死餘生,遭遇聖明,蒙被天地雨露之私,固當隕首糜粉,期效犬馬萬一之忱,而竊惟臣傷於異鄕風土,痰喘之症,日益沈痼,行步勞動,氣輒上塞。年前曾爲司饔院提調,乞免之意,仰凟天聽,而非但不許遞改,反下溫旨,感激聖恩,黽勉從仕,以至于今,而第臣今遭庶子夭折之慘,嫡庶雖殊,慈愛之天則一也。悲痛之心,至情所發,由玆而心火上升,疾病尤劇,食飮頓廢,四肢不收,尋常供務,猶難堪任,況當前頭詔使接見宴禮,以臣精神氣力,萬無逮及之勢。雖欲盡瘁,到此地頭,若有顚仆之患,則在臣悶迫之情,爲如何哉?伏願聖明,察微臣病劇難堪之狀,亟遞司饔提調之任,俾得及時調治,得保餘年,則生死而父母也。私情所迫,敢干宸嚴,不勝惶恐隕越之至。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其勿辭,調理察職。燼餘

4月20日[编辑]

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全湜。右承旨李聖求。左副承旨趙翼。右副承旨李楘坐直。同副承旨李植坐直。注書金霱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弘任仕直。事變假注書吳竱。修正假注書柳景緝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有擧動。

○夜五更,金星入五諸侯星內。

○李植啓曰,興仁門、敦義門及興化門、開陽門開門,請出標信二,符驗二。傳曰,知道。

○全湜啓曰,永安尉洪柱元,以病不得侍衛付標以入。且吏曹判書金瑬,方在被論中,不得仕進云,付標乎?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付標。

○金尙憲啓曰,今日擧動,御覽官案,不得修正之意,所當早爲取稟,而吏曹郞廳,終不來到,極爲怠慢,當該郞廳請推考。傳曰,依啓。

○卯初一刻,上詣慕華館,入歇幕次,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以備忘,傳曰,伏地人爲何事乎?李聖求啓曰,前面伏地人,以擧義之人,賞格未加,又未捧祿,故曾將此意,已呈上言云云,中行伏地人,欲呈騎射而無箭,願以一箭收拾以射之矣,後行二人,請呈馬上才,又一人,請用雙劍於馬上矣。傳曰,其各依願爲之,可也。

○李聖求啓曰,宗室十二人,當爲試才,而下吏落漏不書,請追書入射矣。傳曰,依爲之。

○又啓曰,體察使軍官一人,以在外之故,未及試藝於初試,請同入以射云矣。傳曰,其人未得爲初試,則似難續續追射,勿許,可也。

○又啓曰,副司果李聖碩所造兵器,觀武才時親試事,曾爲傳敎矣,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日爲之。

○傳于左右相及義昌君以下諸王子曰,勿爲俯伏而起坐。

○趙翼啓曰,兩司城上所,有啓辭來詣云矣。傳曰,臺諫親入以啓。

○正言李景容親啓曰,臣等,將李德泂等擅留員役之罪,請次第議律,而殿下以一行員役之落後,由於船隻之有故爲敎。臣等退而更考其狀啓,則其中有臣等在北京時,詔使使之速送及雖先出來,而一行員役,竝皆落後等語,則其故各留置於北京之狀,灼然無疑。赴京譯官之輩,惟日不足於牟利,打發之際,例爲遷延,以取華人之唾罵,流來弊習,而未曾有爲貨落後,以辱國家如今日者也。此而不治則日後之弊,有甚於昏朝之時,請李德泂等科罪,竝不允。

○李聖求,以試官意啓曰,柳孝傑馬上才極妙,而異於諸將士,請仍傳敎,使之呈才,以聳動諸武士,何如?傳曰,依啓。

○金尙憲啓曰,觀今日武藝材力之士,不爲不多,目今邊虞正急,此輩,若敎以親上死長之義,則緩急必得其力矣。昔越王句踐,式鬪蛙而戰士增氣,況殿下親臨試閱,遠近聞之,必有聳動。然治國之道,文武不可偏廢,近來文道漸衰,閭閻士子,不務讀書,徼倖科第之後,視文學若他家事,絶不溫習,士之輕名節重利祿,皆不讀書之故也。文敎竝宜勸奬興起矣。上曰,予當留念焉。

○又啓曰,長日已夕,人極馬困,況上體豈不重勞乎?大臣、兩司之啓,皆保護聖躬之至意,殿下尙不允從,殊欠如流之美。臣等待罪近密,區區之意,不敢不達,惶恐敢啓。

○傳曰,今日未盡試藝者,明日命官爲之,而命官右相進去。

○大駕還宮後,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李聖求啓曰,破陣標信所奉宣傳官,回諭之際,闕門已閉,未及入來,請出開門標信。燼餘

4月21日[编辑]

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全湜。右承旨李聖求。左副承旨趙翼坐直。右副承旨李楘。同副承旨李植坐直。注書金霱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弘任。事變假注書吳竱。修正假注書柳景緝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有晝講。

○李楘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持平黃紐來啓曰,臣等,將謝恩使李德泂員役多數落後書狀請罷之事,請謝恩使李德泂,副使吳䎘,書狀官洪霫竝譯官之輩,壑慾未充,堅臥北京,公然落後,其不有國法,縱慾自恣之狀,極爲痛惡,請表廷老以下各項員役,回還後竝命拿鞫,依律定罪。果川縣監李埥,爲人泛濫,肆行麤猾,巧作名目,徵斂無藝,駄妓隣邑,貽弊多端。且因詔使之行,凡干出役,多有橫斂之事,在官一日,貽一日之害,豈可以此時守令而有所容貸乎?請亟命罷職。昨日擧動時,東西班尤甚稀疎,至於二品以上問安見參者,僅十數人,所見埋沒,京外所共知老病人外,無故不參人,請竝命推考。答曰,依啓。李德泂等推考。

○正言李景容來啓曰,李德泂等擅留員役於北京之狀,旣已昭著於渠等狀啓之中,而譯官之爲貨落後,亦灼然無疑,則此實二百年所無之事,而雖在昏朝亂政之時,亦未有牟利辱國,至此之極也。此而不治,則日後之弊有不可勝言,而一兪未蒙,物議大駭,請謝恩使李德泂,副使吳䎘,書狀官洪霫,竝命拿鞫,首通事表廷老梟示,其餘譯官等,竝依律科罪。答曰,不允。李德泂等推考。

○以備忘,傳于李楘曰,晉陽君柳孝傑命招。

○李楘啓曰,李德泂等推考事,命下,而臺諫方以拿鞫論啓,推考承傳,不得捧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是朝,藥房都提調尹昉,副提調金尙憲啓曰,昨日郊外終夕擧動,不審夜來聖候,若何?臣等敢來問安。答曰,知道。

○昇平府院君金瑬,延平府院君李貴,玉城府院君張晩啓曰,今月十三日會盟祭習儀時,諸功臣齊會于壇所,座中咸曰,吾等出萬死乃有今日,而諸道兵使、守令,亦皆承召上來,此實不世有之盛事。會盟之後,不可不一番相會,一以侈聖上寵賚之恩,一以申死生不渝之義,仍欲略設供具,分日會敍而罷,更思之則此時連日會參,事係未安,卽爲停止,乃於二十一日,合力設行新舊功臣相會禮宴,所謂相會禮宴,則乃謄錄所載自古例行者也。必自勳府措備爲之,而今則勳府物力不敷,未能設之,故欲以新舊同盟兵使、守令,略助宴儀,以寓存羊之義矣。因臺諫啓辭,此又停止,舊功臣則卽令下去,只留新功臣,使參分軸宴,分軸之宴,上自開國功臣,下至平難,無代無之,非今日創開者也。臣等自上年都監設立之後,拮据經營,無一毫借力於今番上來兵使、守令者,而臺諫不能深究古事,只以當初欲爲排日而旋卽停止者,至達天聽。一則曰非如謄錄所載,一則曰分定宴需,至過二十疋云者,實出於隨事糾正之意,未爲不可,而終始詆斥不已,臣等重被臺評,難免無謂之斥,惶恐待罪。傳曰,勿待罪。

○李植,以司饔院都提調意啓曰,濟州牧三月朔各殿進上靑橘,初不擇封,腐朽特甚,略無敬謹之意,請牧使推考。傳曰,依啓。

○又以侍講院意啓曰,本院下番四員內,說書姜碩期,以遠接使從事官下去,司書金堉,以忠淸道京試官,今已辭朝。兼說書未差,只有說書金光爀,方爲入直,而疾病事故,未可預料,書筵重地,不無曠闕之患,請說書後政差出。傳曰,依啓。

○趙翼啓曰,昨日所捧上言,昨日內卽當計數以入,今日日晩,不爲入啓,何故如此事,傳敎矣,招問禁府都事,則前者上言,或有匿名書,或有一事疊呈者,至有被推之時,不可不一一察視之後入啓云。而昨日還宮之後,日已昏黑,所捧上言,其數甚多,夜間猝難徧看,至於今日晩後,猶不能盡看,被政院催促甚急,卽爲計數作卷入啓云矣。傳曰,知道。今後使之勿爲察視,趁卽入啓。

○又啓曰,府啓發落,只李德泂等命推考,而其餘依啓,則譯官等回還後拿鞫定罪事,亦在依啓中,當以此捧承傳,而院啓發落則譯官表廷老梟示,其餘依律定罪事,以不允爲答,捧承傳,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知道。承傳捧之。

○金尙憲啓曰,今月二十一日晝講,檢討官李省身所啓,逆适時潰散軍兵罰木徵捧事,問于摠戎使李曙,則當初夜警逃亡之卒則四十日罰役,守灘逃亡之卒則二十日罰役事,兵曹啓下,移文都檢察使,使之赴役於南漢山城。今因軍兵等呈狀,自願立役者許立,不願者收捧常木三疋,分給山城募入人,使之代立,四十日應入之人,當捧六疋,而慮其難備,減一疋,只捧五疋云矣。傳曰,知道。燼餘

○夜一更,金星犯五諸侯第五星。自三更至五更,月暈。《春坊日記》

4月22日[编辑]

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全湜。右承旨李聖求。左副承旨趙翼坐直。右副承旨李楘式暇。同副承旨李植坐直。注書金霱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弘任仕直。事變假注書吳竱。修正假注書柳景緝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尙憲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以備忘,傳于李聖求曰,試才中房信男、趙彦忠,曾任何職乎?問啓。

○趙翼啓曰,取考典獄囚徒,則囚人多至百三十名,其中被囚有久近,罪犯有輕重,而竊聞獄中癘疫大熾。昨日公州囚人崔溭物故單子來啓,若輕罪滯囚,或傳染致死,則實爲可矜,請令該曹,偸盜殺人等重罪外,速爲査覈決放。且法典內,各司囚禁兵曹等七司外,皆移刑曹囚之,不得直囚,而今見囚徒,各司擅囚者頗多,今後一依法典施行,違者從重推考事,捧承傳,何如?傳曰,依啓。

○以備忘,傳于李植曰,會盟宴後有賞格,前例矣,該司察之,擧行乎?問啓。

○答吳允謙疏曰,省疏具悉。卿宜勿辭,調理察職。

○持平黃紐來啓曰,謝恩使李德泂等所帶員役落後者,多至三十餘人,奉使朝京,是何等重事,而不思辱命之可畏,禁防之至嚴,爲牟利輩所賣,不能一一董率,同時打發,而離館之日,獨先起身,任他落後,此實二百年來所無之事也。豈但尋常推考而止哉?其貽羞國家,貽弊後日之罪,不可不痛懲,請謝恩使李德泂,副使吳䎘,書狀官洪霫,竝命拿鞫。籍田之設,專爲粢盛,掌是任者必判官車轉坤,爲人庸劣,且多不職之事,請命罷職。其代自今爲始,極擇出入臺侍有名望人擬差,以重其事。答曰,依啓。李德泂等旣已推考,不必强煩。

○獻納權濤啓曰,臣始聞兩功臣,發文相諭,欲於會盟宴之後分軸宴之前,連排三日,選勝設宴。臣之愚意以爲,此事雖在昇平無事之時,亦近於無已太康,況此對壘之日,因値詔使之行,公私匱竭,徵斂無藝,民生愁怨,邦本可慮,而元勳重臣,爲一時儀範者,爲此遊衍之擧,以爲士夫之倡,則非徒日後效尤之弊有可慮者,宴需所費,未免取諸參宴外官,則秋毫皆民力也。一分傷財,已非所宜,而新舊功臣嫡長之自外入來者,多至數十人,而一人所率,亦且數十人,當此務殷之日,妨農廢事,甚非細事。臣旣待罪言地,不敢不言,就與同僚相議發論,而金瑬等榻前所啓,亦不明言,只設分軸宴之意,故翌日再爲論啓矣。昨見三臣啓辭,則排日設宴之事,卽爲停止,而當初旣已發文,則一二日之內,旣發而旋停,固非臣等之所及知也。至於所定宴需,今亦取用於契軸之費,而多者十五疋,則臣之風聞,直不百步耳。三臣者,不能受以爲過,乃欲逐條分疏,有若角勝負者然,爲今日臺諫者,不亦難乎?子思所謂莫敢矯其非者,不幸近之,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司諫李潤雨啓曰,臣頃聞諸功臣,收布于參盟兵使、守令等,分排四日,爲選勝流連之樂。臣之妄意以爲,今日此何等時也?大敵傍伺,軍兵運糧,罔有紀極,督府臨境,策應經費,日不暇給,詔使將至,公私赤立,民生嗷嗷,怨咨盈路,天災示警,淫霖跨月,平地陸沈,兩麥已失,木花之種,又不入土,前頭民事,有不可言,邦本抗捏[扤隉],艱虞溢目,此正君臣上下,寅畏小心,圖濟艱難,不敢荒寧之日也。豈宜於此時,夸張宴樂,連日會集,以爲豐亨豫大之擧,有若閑暇之時也?況兵使、守令,承召上來,許多下人,久留京邸,妨農廢事,一日爲急,故臣與同僚相議,啓請下送,而翌日金瑬等於榻前,援擧古例,啓請仍留,臣與同僚相議,以爲元勳重臣,不有臺諫之論,事涉未安,故啓請推考矣。昨日伏見三勳臣啓辭,則詆斥之意,不一而足,排日設宴,初旣發文則,知非旋改,實是數日間事,臣何由得聞乎?所定宴需,多者至於十餘疋,而其供帳器用之費,亦且倍之,則臣言亦非虛套矣。但妄引謄錄,論事不察之失,與同僚無異,而慮涉瀆擾,不敢控避矣。今見獻納權濤避嫌之辭,臣之所失,至此尤大,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啓曰,白馬皮、各樣灰、全鰒、榧子等物,上年卜定濟州,再三催促,而迄不上來,極爲駭愕,濟州牧使□安義,從重推考。令本道監司,別定軍官,催促上送事,至於下諭,而尙無皂白,亦爲非矣。前項等物,令本道依前定,措備上送之意,行移,何如?傳曰,依啓。

○金尙憲啓曰,卽見遠接使平安監司狀啓,則今月十二日,天使到登州云。卽今節過梅雨,風勢正順,狀啓發送之後,天使或已到我境,亦未知前者遠接使狀啓,京畿一路支待諸具,多未及措云。頃因天使五月盡頭出來之言,人心解弛,尤極可慮,各別嚴飭,俾無臨時生事之患事,京畿、黃海兩道監司處,下諭,何如?傳曰,允。

○李植,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別試只隔三日,而聞臺諫或出外或呈告,位不齊云。鄕試竝設之科,決不可進退,令政院今日內,啓稟處置,何如?傳曰,允。

○李植,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軍士,前日入啓給由,每哨三分之一,已爲放送,餘數不多,各處直宿,中旬扈衛,無一時休息,況新營營造處軍卒,入直長廊,今方始役,數少匠人,難得鳩聚。而卽聞迎接都監啓辭,都監木手李福守等十一名,劃卽移送云,本都監則只以軍士中稍解匠役者,僅僅使喚矣。至於迎接都監則,許多閭閻間木手,任意推捉,木手移送公事,請勿爲擧行。

○李植,以戶曹言啓曰,今月二十一日晝講,特進官沈命世所啓,頃日會盟宴時,玉堂官員參宴者只三人,而玉堂書吏,稱爲裹紙,徵取厚紙二卷於豐儲倉,忠勳府下吏,亦稱裹紙,優數取來於豐儲倉云。他勳臣則臣所未見,至於臣及臣之近處諸勳臣,皆自持紙地裹出,此皆是下吏中間作弊而然也。上曰,若然則下人私自用之乎?令該曹詳察推治,可也事,傳敎矣。近日諸上司下吏奸濫之弊,言之短氣,臣等心常痛憤,而細瑣之事,不可每煩天聽,雖或入啓捧承傳,終歸於無益,欲拒而不給則以上司之威,直捧甘結于該司,督捧急於星火,該司下人不能支吾,如其言進排,擧一物而觀之則雖似瑣瑣,而月終計之則其價浩大,而一一皆出於臣曹,近來經費之匱乏,各司之凋弊,職由於此,可勝痛哉。會盟宴時各衙門裹紙進排之數,草注紙二十餘卷矣。然此特其細事,有不足道,而最所痛心者,日昨親臨觀武才時所用筆墨,定送算員,知其實入,則黃毛筆十五柄,白筆二十柄,眞墨十五丁,中墨十丁,常墨十丁用之矣,暫時該用筆墨,豈至此多乎?又有甚於此者,會盟祭時造燭黃蜜,自臣曹一百斤貿給,自義盈庫五十斤措備,造燭進排而殘燭一一還下于本曹事,設法之嚴,恤費之意,槪可慮矣。今則此法廢閣不行,誠可痛心,今後各別申明,燒殘燭柄,使之計其當初實入之數,還下本曹。而如不還下則司鑰別監燭色給祿給料時憑考事,捧承傳宜當,觀武才時所用筆墨則令兵曹査覈,會盟宴時所用裹紙則令各其司覈實治罪,而凡紙地筆墨取用之數,有堂上衙門則堂上着押,印信公文成送事,入啓捧承傳矣,厥後終不施行。只以掌樣小紙無印跡,白文捧甘結,其間虛實,委難的知,今後更爲申明,捧承傳擧行,何如?傳曰,依啓。且兩處司鑰奸濫之狀,極爲可駭,當該司鑰,竝令該曹囚禁推治。

○以觀武才入格單子傳于李聖求曰,永川君瑜,蓮城都正夢虎,陽城監希安,各半熟馬一匹賜給,趙彦忠、房信男,邊將除授,李溭、金義立,各熟馬一匹。黃景祺、鄭弘發、韓孝一、朴宗立、尹得莘、梁嗣立、趙應、李大運、全孝復、柳□春、申𢢝、李大仁,各半熟馬一匹賜給,池應泗、崔振善,直赴會試。申起瀛等十四人及金彦希、高德隆、李象元、張時憲、李去病、柳璋、趙光弼、韓潤,各兒馬一匹,朴殷生、兪涉、安晩男、宋信榮、金就宗、任杞、金克根、金得礪、朴廷讓等及尹巑等七人,各上絃弓一張。尹慶徽,上絃弓當給,砲手金繼男,禁軍除授,徐一男,守門將除授,殺手嚴黃祿,兒馬一匹,姜芿邑山、李淑景,各兒馬一匹,殺手安福等四名馬上才劉伯宗bb等b三名及鞭棍手韓得吉等四名,各兒馬一匹。周男等三名,各木二疋,李義忠等三名,鞭棍手高忠等七名,各上絃弓一張,李應文等三名,木一疋,鞭棍手洪德起,木一疋題給。燼餘

○平安監司書目,遠接使金尙容書目,本月十二日天使管文,內官監太監王敏政,中勇管副提督內官胡良輔,到登州事。朝報

○自卯時至申時,日暈。《春坊日記》

4月23日[编辑]

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全湜。右承旨李聖求出使。左副承旨趙翼。右副承旨李楘坐直。同副承旨李植坐直。注書金霱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弘任仕直。事變假注書吳竱。修正假注書柳景緝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有晝講。

○李楘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儀注事問于禮曹,則例以白牌入來之後磨鍊入啓,而白牌今已入來,時方磨鍊,完畢後入啓云矣。傳曰,知道。

○又啓曰,水原府使李時白,金溝縣令□□恪,下直肅拜單子入啓,而終不進來,請單子還出給,竝推考。傳曰,依啓。

○金尙憲啓曰,詔使不久當到我境,而近來人心,狃於怠慢之習,新進官員,鮮有恪謹供職者,凡時急傳敎分付之際,屢次牌招,緩緩來到,反以政院催促,爲可駭之事,極爲寒心。前者以各司官員,不離官次聽候事,入啓允下,而猶踵前習,恬不動念。自今以後,限天使回還間,因傳敎分付事,牌招後緩緩來到者,官員則先罷後推,下吏則囚禁治罪事,各別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依啓。

○李楘啓曰,遠接使處迎詔擇日有旨,令禁軍給馬下送,且中路問安假承旨金守玄,已爲治裝,天使前端午問安日迫,金守玄發送,中路問安,假承旨他員差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聖求啓曰,伏見遠接使金尙容狀啓,則詔使不日渡海,而員役之數極多,一等亦至一百數十員云。頭目禮單,太半不足,將有臨時罔措之患,臣宜更爲磨度加齎以去,而行程甚迫,不敢遲留,請令該曹更加磨鍊,罔晝夜追送,俾無生事之弊,何如?傳曰,允。

○李聖求,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以備忘,傳于李楘曰,領中樞府事李元翼處,遣史官問病。

○李植,以兵曹言啓曰,李聖錫,前者實職除授事,傳敎矣,何以至今不爲擧行乎?問于該曹以啓事,傳敎矣。本曹無相當可除之職,自上年七月等以後,連以給祿,至於今年正月等。

○以備忘,傳于李植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李楘,以吏曹言啓曰,李聖錫前者實職除授事,傳敎矣,何至今不爲擧行乎?問于該曹以啓事,傳敎矣。近來六品窠闕甚少,而李聖錫旣以木偶弓造作之故,相當實職除授事捧承傳則惟軍器寺乃是相當處,故前政軍器主簿差出時,以訓鍊院積年勤仕,終始扈從,六品陞遷,有承傳者二人,擬于其上而以聖錫末擬矣。此後更無相當窠闕,故未及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全湜啓曰,臣伏見遠接使金尙容狀啓,頭目員役,其數極多,而一等至於一百四十餘名云。當初一等頭目,以五十人磨鍊,而今之帶來者,不啻倍蓰,贈給雜物及支供之需,過半不足,臣遑遑悶迫,不覺心膽欲墜,頭目之數如此,兩璫之爲人,從可知矣。前頭需索,必無紀極,凡百雜物,不可不加備,而臣計窮智竭,罔知所處。請大臣館伴命招,會于賓廳,從長議處,何如?傳曰,依啓。

○持平黃紐來啓曰,臣等將李德泂請罪一事,論列累日,尙未蒙允,臣等竊未曉聖意之所在也。常時國禁,不許一人留滯上國,其意有在,一人尙不可留,況至於三十餘人之多乎?德泂曾不能撿飭一行,有所知懼,反爲任其去留,使無厭之輩,公然落後,縱恣無忌,非但瞻聆齊駭,物論喧騰,揆以國體,羞辱不貲,抑在天朝,其將謂何?其不謹奉使,啓弊將來之罪,非尋常推考而止,請謝恩使李德泂,副使吳䎘等,竝命拿鞫。獻納權濤,司諫李潤雨,實是當初之所聞,而其後停止之事,固臺諫之所未及聞者,因爲糾正,寧有他意於其間哉?況勳臣欲修故事而旋卽停止,至於明白敷陳,盡引咎之奏,益增言官敢言之風采,眞可謂兩得也。豈可以些少不察,輕遞言官也?請司諫李潤雨,獻納權濤,竝命出仕。答曰,依啓。李德泂等已爲推考,觀其緘辭處之,可矣。

○司諫李潤雨,獻納權濤啓曰,臣等以出仕命牌來詣闕下矣,聞延平府院君李貴,於榻前訴臣等,極其狼籍,臣等何敢自以爲是而偃然出仕乎?請命罷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

○左議政尹昉等啓曰,詔使支待,頭目贈給之物加備事,臣等與館伴及度支之臣,反覆商議,未得善策。但該曹欲償都督見貸之銀,前者所捧結布,稍爲儲置云,以此結布,沒數貿銀以用,而其價,以下三道及江原道田結,待秋成後捧米穀,務準三萬石之數,以償都督,而先將遭此無前之事,不得已待秋收用之意,曉諭民間,俾民皆知隨後加出之由宜當。此猶不足則或收戶銀,或收百官品銀,似不可已。但一等頭目一百四十餘名,實是非常之變,在我不可以常道待之,頭目贈給,亦爲量減。如或據舊例責捧,至於嗔怒,則宜善辭開諭曰,自前頭目之數,未有如今番之衆多,贈給物件之降殺,勢固然矣云,則彼可解怒。以此意知委于遠接使及各處磨鍊之言,何如?傳曰,知道。明朝當議處焉。

○注書金霱啓曰,臣奉命往諭于領中樞府事李元翼,則至於遣史官下問,不勝惶恐之至云。仍言於臣曰,八十之年,日漸耄敗,腰脅脚膝,日漸拘攣,僵伏床席,極爲悶望矣。傳曰,知道。

○以備忘,傳于李植曰,戶曹以各樣紙地趁不上納事,啓推慶尙監司矣,今已來納乎?

○以備忘,傳于李楘曰,尙衣院入啓直囚,在於何時乎?政院何不察此而竝入於推考之中耶?

○以備忘,傳于李楘曰,資政門差備內官金齊賢、金致遠等,當爲今日晝講時,不禁雜人,偃然退在,以致別人,直入殿前,極爲駭愕,竝推考。

○李植,以兵曹言啓曰,當日出身鄭壽男稱名人,自開陽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同門守門將朴璨,常時不能禁止,以致闌入,亦爲非矣。請竝令攸司推考。傳曰,依啓。

○李楘,以迎接都監言啓曰,詔使之奇,雖未知遲速,而曾見毛都督五月盡頭出來之言,京外人心,頗似少懈,今者到登州已久,想必今明下陸,都監諸事,如別工作功役,則必無及措之路,極可慮也。四百頭目應用器具,猶恐未及而又將倍蓰,雖晝夜拮据,決難及期造作,房排衾枕褥席等物,非但措備爲難,造作亦難。到此地頭,不省所以,一等頭目接待事例自別,其數若果過於一百四十,而登州以後加帶差官,又將添數則萬無支待之路,二百年來豈有如此之時乎?第見曾見各年天使所謂官舍官夫差官舍夫舍人稱相公者,而舍人之中,或有降於二等者,不必盡爲一等也。惟在譯官等善爲措辭,務減一等之數,毋過五十,則接待之事,庶或成形,不然而一百四十名外,又有添帶,則民命盡矣。登州之後,當爲改白牌詳細探問,明白具啓之意,遠接使處下諭,何如?傳曰,依啓。

○李楘,以尙衣院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本院雖曰秩卑衙門,係是御供重地,故自前捧承傳,用笞直囚,而今此天使支待各樣床卓銀器房排之物及自上別贈給之物,造作之役,極爲浩大。若不用笞直囚,則許多諸色匠人頑悍,下輩難以號令,勢難及期造作,故臣等於始役之初,依前用笞直囚事,更爲入啓,允下矣。今見政院捧承傳公事,則兵曹等七司外,不得直囚,違者從重推考事捧承傳矣。本院非他小各司之比,常時前例,亦爲直囚,則今此詔使之役,極大且緊,無異都監,請依前啓下,用笞直囚事,更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依啓。燼餘

○遠接使書目,天使白牌謄書上送事。朝報

4月24日[编辑]

都承旨金尙憲服制。左承旨全湜呈辭。右承旨李聖求出使。左副承旨趙翼坐直。右副承旨李楘。同副承旨李植坐直。注書金霱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弘任仕直。事變假注書吳竱。修正假注書柳景緝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有晝講。

○有政。吏批,判書金瑬進,參判朴東善進,參議李明漢進,右副承旨李楘進。

○自卯時至酉時,日暈。

○李楘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趙翼啓曰,江原監司甲子年虛位充定事啓,本後面有油染處,殊無詳察之意,請推考。傳曰,依啓。

○以備忘,傳于李楘曰,都元帥李弘胄處,遣內醫看病。

○李楘啓曰,科擧臨迫,今日爲政,有闕臺諫差出,何如?傳曰,知道。

○趙翼啓曰,今日闕內扈衛入進之官,至於閉門,尙不入來,以致闕省記,極爲駭愕,請當次入直之官推考。傳曰,依啓。

○趙翼,以義禁府言啓曰,今四月二十六日大擧別試時,本府郞廳,竝爲赴試,而文武科四所禁亂官八員,及本府當直晝夜直各一員,假郞廳十員,依前例,令吏曹急速差出,何如?傳曰,依啓。

○李植,以戶曹言啓曰,遠接使及鐵山迎慰使,定州問安承旨處禮單雜物,當爲加送,齎去禁軍,令兵曹言送,何如?傳曰,依啓。

○正言李景容啓曰,頃日停罷勳臣排日之宴,催送兵使守令之意,臣以城上所入啓矣,昨見同僚前後避嫌之辭,不察之失,詆斥之被,少無異同,臣落傷呈告,不得與同僚偕避,臣之所失,至此尤大,何敢仍冒,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楘啓曰,正言李景容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李植,以工曹言啓曰,詔使時遊觀船,迎接都監,以一百隻,分付待令,而今見甘結,則依辛酉年謄錄整齊云,取考辛酉年謄錄則二百隻矣,大槪人心巧詐,百般請托,謀免百船之整頓,誠爲極難,況不預爲分付,及到臨迫之後,添定百船,事甚急迫,欲分遣郞廳請囑者,則令攸司囚禁推治,而依謄錄京畿、忠淸、黃海等道觀察使處,差使員別定檢督上送事,發馬行移,何如?傳曰,依啓。

○李植,以工曹言啓曰,迎接都監館內所用陶器等物,依都監磨鍊,移文京畿觀察使處,分定列邑,其餘館外遊觀諸處所用,則不在都監磨鍊之數,依舊例分定,而本曹案付匠人若干有處,忠淸、江原等道,而近來人心怠慢,京衙門號令,置之相忘之域,今此詔使,白牌已到,而尙無形影,殊極痛惋,凡干器皿,必須預爲措備,以待不時之用,故都監火急催督,而不得登時進排,極爲未安,京畿則別定差使員,刻日督納,而忠淸、江原等道則發馬移文,何如?傳曰,知道。竝發馬行會,可也。

○又以戶曹言啓曰,天使時所用許多黃筆,時方造作,而各衙門推捉筆匠,使不得專意役使,本曹赴役筆匠,限天使時,勿爲推捉事,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趙翼啓曰,傳曰,尙衣院入啓直囚,在於何時乎,政院何不察此,而竝入推考中耶事,傳敎矣,臣見囚徒中諸司所囚,紛然甚多,因取考大典,則有兵曹七司外,皆移文刑曹囚之,故臣竊意七司之外,皆非直囚衙門,而尙衣院,亦在七司之外,故竝爲請推矣,卽招尙衣院官員問之則在平時,戊子、丁亥年間,命自本院造頭頭未[木]甲,功役浩大,啓請直囚,而亂後亦有啓請之時,仍爲規例云,蓋有別造功役,則姑令直囚,係是一時權宜,若因爲恒式,則似非法典之意矣。傳曰,尙衣院官吏勿推。

○李植,以忠勳府言啓曰,凡親功臣,雖在罷散之中,自前必付軍職,今者振武功臣滿浦僉使成大勳,旣封昌山君則自本府未敢付軍職,前主簿金良彦,前參奉金光熽,應付軍職而竝爲無故作散,不得付職,隨後薦狀爲當,成大勳則兩界邊將,法典內例付軍職受祿,此人則旣爲封君,品祿題給與付軍職便否,令兵曹議處,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兵曹言啓曰,戶曹啓辭內,觀武才時所用筆墨,定送算員,知其實入,則黃毛筆十五柄,白筆二十柄,眞墨十五丁,中墨十丁,常墨十丁用之矣,暫時該用筆墨,豈至此多乎,令兵曹査覈事啓下矣,觀武才時應用筆墨,戶曹算員,一從所入之數上下,而今此眞墨十五丁內,五丁則初不進排,必是算員,中間瞞告戶曹矣,墨則連日用之,磨費已盡,而筆則用後所當還下,而戶曹關內摠戎使京畿將官軍兵試才時仍用事,移文據留儲用之,其時該用筆墨之數,別單書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曾因摠戎使啓辭,京畿束伍將官軍兵冬三朔試才時,居首者咸聚京中,再試論賞事,啓下本曹,覆啓蒙允矣,四月二十三日本曹與摠戎使臣李曙,眼同試才,帿箭五矢五巡七中以上者,用劍講經,取其中優等者,別單開錄入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黃紐來啓曰,臣等將李德泂事,論列已久,兪音尙閟,臣等竊惑焉,夫使臣之行,不許一人落後,禁法有在,其意可知,今李德泂等,不能檢飭一行,反爲任其所賣,使三十餘人公然落後,此實二百年來所無之事也。瞻聆齊駭,物議喧騰,不待渠輩緘辭而罪狀已難掩矣。其辱國命啓後弊之罪,固非尋常推考之可懲,請謝恩使李德泂等,竝命拿鞫定罪,司諫李潤雨,獻納權濤,引嫌而退,正言李景容,亦引嫌而退,榻前啓辭,臣等有不得聞者,未知因何事有何語,至於狼藉,而槪念臺諫,國家之所重待者也。豈可以一二人之言而有所動搖乎?況落傷調治,未卽共避,尤無所嫌,請李潤雨、權濤、李景容,竝命出仕。臣等取見兵曹詔使時各色軍減數卜定啓目,則其中驛馬,遠道則每一匹價木十二疋,近道則十疋減數啓下,依此數知會于各道各邑,依此數上納。而今聞該曹所納,則一依未減時前定數督捧,遠方之人,不堪怨咨,臣等捉致該吏,究問其曲折,則非但依例督捧,又從而移文更督,使各道眩於奉行,已爲非矣。而況今此詔使之行,頭目之數倍前,入把驛馬,亦必倍蓰,若依十七疋之數,臨渴督捧,則窮民怨苦,有不忍言,極爲無謂,請該曹堂上郞廳竝命推考,一依前啓下事目施行。答曰,依啓。李德泂事不允。

○正言李景容來啓曰,李德泂等擅留員役於北京之罪,非但昭著於渠等狀啓,渡海已久,先聲謄播,留置北京,更無可疑,何待緘答然後知之之乎?朝京使臣一行員役之不敢落後,禁防之設,厥有深慮,而二百年所未有之事,創開於此行,其不有王法,辱國之罪,豈止於尋常推考而已。請謝恩使李德泂等拿鞫,首通事表廷老梟示境上,以防後來無窮之弊。答曰,不允。

○李楘,以戶曹言啓曰,鐵山迎慰使金藎國,定州問安承旨李聖求,頭目贈給雜物不足數加啓請矣。兩處加送之數,別單書啓,以此分給,而不足之數,則依迎接都監啓辭。令譯官措辭開諭曰,前此頭目之數,未有若是之多,故未及齎來云云,善爲周旋事,遠接使及迎慰使問安承旨處,一倂行會宜當,遠接使金尙容,亦以禮單不足爲言,故量宜下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京畿束伍將官軍兵試才單子,傳于李植曰,朴永男、李宗閔,邊將除授,權得□,相當實職除授,朴宗海、羅應星,各半熟馬一匹賜給,保人居首李松男,直赴會試,李武臣、徐進龍、文成獻、李希賢、尹聖任,兒馬一匹賜給,朴穎男,金尙潤、柳至元、權天瑞、元承先、李永福、李唜從,各上絃弓一張,得信、金砥,各木一疋賜給。

○吏批,朴炡爲舍人,鄭百昌爲檢詳,曺弘立爲正言,高傅川爲典籍,外,李瑾爲成歡察訪,李濯爲高山察訪,吳達天爲果川縣監,李溥爲陽城縣監,兪善曾爲德山縣監,黃琠爲永同縣監,崔浣爲河陽縣監,崔有海爲光山縣監,金德厚爲江原道審藥。

○兵批,許完爲副司果,吳端爲副司果,愼寭爲副司果,李器後爲副司果。燼餘

○自卯時至酉時,日暈。《春坊日記》

4月25日[编辑]

都承旨金尙憲服制。左承旨全湜呈辭。右承旨李聖求出使。左副承旨趙翼坐直。右副承旨李楘坐直。同副承旨李植。注書金霱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弘任仕直。事變假注書吳竱。修正假注書柳景緝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有晝講。

○有政。吏批,判書金瑬義禁府進,參判朴東善進,參議李明漢進,右副承旨李楘進。

○下直,南平縣監李時聃。

○李楘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趙翼啓曰,洪瑞鳳、吳百齡、崔荇賢、柳思淵等,命牌不進,請推考。答曰,依啓。

○趙翼,以刑曹言啓曰,今此詔使所率員役,雖未及定數,而諸各處應入之奴婢,其數浩大,各司奴婢現存者數小,極爲悶慮,往在辛酉詔使時,各司奴婢斜付之外,餘存無幾,故不得已奉常寺、成均館、四學、宗廟署奴婢中,祭享熟設,儒生供饋奴婢,計除,其餘奴婢則沒數補用,諸各司老除免役之人,亦皆出用而猶患不足,抄奴僕、司饔軍之三處,亦以坊民充立,今亦依前規,七司及漢城府,知委擧行事,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刑曹言啓曰,今見政院甘結,世子宮薛里長番內官手本內,水工房直使喚奴婢,終不定給云云,當初裁省廳三司同議,元子廳內官庫,城上一名,水工二名,房直二名,自大同廳給價雇立,此乃各司奴婢數少,未能定送故也。況當詔使時,應入之數甚多,一名有關,姑侍詔使回還,更議磨勘後定送,何如?傳曰,依啓。詔使回還後,趁卽定給。

○李楘,以忠勳府言啓曰,會盟後賞格有前例矣,該司察以擧行乎?問啓事,傳敎矣,本府舊時謄錄,散失殆盡。只有甲辰年謄錄,可據以爲例,其時前後啓辭,抄出開錄于左,一,甲辰年十月二十九日忠勳府啓曰,前例會盟入參嫡長,論賞有無,察啓言于該司事,傳敎矣,本府謄錄內功臣會盟宴仲朔宴時,親功臣及嫡長等賞典,開國時,或賜官爵,或賜絹羅白金,靖社時,或賜官爵,或賜鹿皮綾段,或賜熟馬表裏一襲,又一條云,功臣嫡長會盟宴仲朔宴入參人員,年滿七十以上,已經實職四品以上者,陞堂上云,又舊件《策勳都監謄錄》內云,諸功臣仲朔宴及會盟宴入參人員,或陞特加,嫡長中准職人員及實行四品以上年滿七十者,陞堂上,資窮者,熟兒馬中各一匹頒賜,或賜唐表裏中一襲,前朝官陞品敍用,雖在喪人,終制後加資敍用云云。故光國、平難兩功臣會盟宴時,皆仍此例,各加一資云云,敢啓。傳曰,依前例施行,一,同年十二月初二日本府啓曰,前因傳敎,會盟入參嫡長等各加一資論賞事,旣已回啓矣,經亂以後,文籍散失,年久之事,無可的據,雖有依前例施行之敎,就光國、平亂時事,詳細考見,而其時親受之人,所能記傳者,亦各不同,不得更爲申稟,謄錄內云,嫡長入參者,前朝官陞品敍用云云,而不擧在官者,故或者疑之,臣等之意,在散者旣許陞用,則在官者當在其中矣。豈待更擧然後乃得陞品也。故參以所聞,前日亦多陞品云云。謄錄內諸功臣仲朔會盟宴時入參人員,或特加云云,而前日平亂、光國時,無有此事或者疑之,臣等之意,平亂、光國時舊功臣,則無一人入參者,故宜無此事,然以舊功臣嫡長三品或堂上准職者,於光國會盟後陞品之例推之,則其親功臣生存者,似應有此,而今則光國、平亂時親功臣,多參此盟矣。此則係一時恩命,非本府所敢據例申稟矣。謄錄內云,在喪人員,終制後入參人例加資敍用云云。今亦依前朝官以嫡長時方在喪者,此則何以爲之?此若勳臣嫡長及親功臣衆子無官者各加一資事,則衆說皆同,似爲無疑矣,其中光國功臣衆子等,皆受兒馬帖子,至今生存者,分明記說,不惟此也。至於舊功臣嫡長等,或有受馬帖者云,不知當時緣何如是。或云光國會盟在前,平亂在後,光國時加資者,至平亂似難再加,故乃受馬帖云。此言似爲近理,皆係臆料,難以援例爲實云。新功臣嫡長則何不擧論云,此則不然,勳臣敎書,旣云爵其父母,妻子亦超幾階云云,則各以此格視父賞,差次蒙恩,故光國、平亂時,有以學生超授官職,或參下超陞六品七品,或陞堂上,或特陞四品者,似不當混擧於此例,大槪久遠之事,無由尋討。只憑所聞,言各不同,該司必不能取以爲標,故敢此具由再啓。答曰,此事曲折,予不能知之,有司酌中,或議于大臣處之,一,同年十二月十三日本府啓曰,前因會盟祭參錄人員論賞前例考啓事,傳敎回啓。答曰,此事曲折,予不能知之,有司酌中,或議于大臣處之事,傳敎矣,臣等以爲,吏曹當爲句管,該曹則以爲,本府似當句管,今日政院,更招本府郞廳言之,臣等之意以爲,本府則謄錄所在,故只陳前例如此而已。至於參酌可否,議于大臣而施行,則似係吏曹之事,至於賜馬賜物等事,則自是元公事中一款事意,先定其大者,則其以下事,自有主者,不必以此爲拘也。若令本府,某可除職,某可加資云爾,則似爲未安,事雖微細,勢難越俎代事,惶恐敢啓。傳曰,允。其時本府前後啓辭,本司堂上鰲城府院君李恒福、海平府院君尹根壽、淸平府院君韓應寅等所撰之辭也。同年十二月日,吏曹啓曰,忠勳府啓辭。答曰,此事曲折,予不能知之,有司酌中,或議于大臣處之事,傳敎矣。議于大臣,則領議政柳永慶,右議政沈喜壽皆以爲,此事係干一時恩命,自下擅議爲難,惟在該司廣考可據前例,稟旨施行,伏惟上裁。左議政奇自獻以爲,廣考前例處之宜當,伏惟上裁。鰲城府院君李恒福以爲,忝爲勳府堂上,當初前例考啓時,旣已參論矣。非無前例。而代各不同,至於參酌定斷,惟在一時恩命,伏惟上裁。鵝城府院君臣李山海,完平府院君臣李元翼,領中樞府事臣李德馨,行判中樞府事臣尹承勳,病不收議,大臣之議如此,上裁施行,何如?傳曰,知道。一,乙巳年三月六日吏曹啓辭,嫡長依此回啓施行,舊功臣准職之人,依前例陞品,在喪人,亦依前例,終制後,依入參人例,加資敍用,赴京人一樣施行爲良如敎,判付是置有亦,詳細相考,當日內秩秩都目成冊進呈事,一,同年三月初八日吏曹移文內節啓下云云,此則非本府公事,吏曹自有謄錄,若或散失無存,而吏曹欲知前規,則今當枚擧回答,不敢倂混於書啓之中,其時會盟入參人員,移文吏曹時,平亂功臣李軸,光國功臣尹泂,平亂功臣李準、姜紳四人,皆以親功臣,移文吏曹矣,今此會盟時,扈聖功臣完平府院君李元翼,身病呈辭,延陵府院君李好閔,身病上疏,恐非無緣不參之比,移文吏曹時,似當與入參人員,一體移文,先朝會盟後,有已行之規,敢此竝稟。傳曰,知道。依前例施行。

○李植,以司僕寺言啓曰,本寺設理馬,專委治病馬之任,而近來能知馬病者幾於乏絶,以此內外寺病馬,不能治療,或至倒損,殊爲可慮。正兵洪義亨,精通馬醫之技,時方入番,理馬受祿,使喚已久,前例理馬入屬則軍案頉下,上項義亨,依舊例軍案頉下,以重馬政事,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依啓。

○以備忘,傳于李楘曰,近來試官,最晩來到,每致留門,殊甚未便,今日各別早爲命牌,使之趁早出去,勿爲留門。

○李楘,以戶曹言啓曰,天使白牌謄書出來之後,事務日益鞅掌,外方雜物,委積庭中。臣等與各該郞廳,分所捧上,其他京中貿易禮單措備之事,繁如蝟毛。下吏一人,兼掌數事,奔走服役,日不暇給。而吏曹乃以本曹書吏十五名,定送於試所,稍解文字者,盡是把房執吏,而一入試場,不得察任,至於七八日之久,則使喚無人,極爲悶慮。請令該曹易書,減除胥吏,差役之事,不足以上煩天聽,而事係切迫,惶恐敢啓。傳曰,依啓。

○李楘,以承文院言啓曰,詔使先聲已到,不久將爲入京,本院書役,比前尤劇,各樣揭帖及禮單拜寫字官,能書者乏少,寫字官生員□就英,書法素稱精妙,而時在慶尙道安東地,給馬上送事,本道觀察使處,急急行移,何如?傳曰,允。

○持平辛啓榮來啓曰,臣等將李德泂等不可不拿鞫之意,論列已久,兪音尙閟,臣等竊惑焉。自前赴京之行,不許一人落後,禁防所在,其意至嚴,而德泂等不能檢飭,使三十餘人公然留滯,此實二百年所未有之事,不待緘辭,罪狀已著,固非尋常推考之可懲,請勿留難,亟賜一兪。答曰,依啓。

○正言曺弘立來啓曰,表廷老以秩高事知譯官,一行操縱在其指揮,而乃敢倡率其同類三十餘人,公然落後,其黷貨貪利,縱恣無忌之狀,極爲痛駭,請命梟示境上,懲一勵百。答曰,鞫問處之未晩,勿煩,可也。

○李楘,以戶曹言啓曰,頭目四百人房排衾枕,竭力措備矣,今又二百人加磨鍊,而一等加出之數,至於九十人,房排雜物,罔有紀極,臣等到此地頭,計窮力竭,不知所以爲計,今之所捧結布,則專爲銀蔘貿易之資,不可他用,此外別樣措備之策,有如鑿空,極爲竭悶。都監發賣銅鐵價雜段八十餘疋,今已運來,不得已此段子除出,換貿紬布等項,各樣房排雜物之用,待天使過後,以銅鐵還償宜當,但債負如此,日後之事,誠爲可慮,而事急,不得已出此計矣,敢稟。傳曰,依啓。

○李楘,以兵曹言啓曰,當初府啓辭,只請修理軍差備軍價布減定,不及驛馬,而判書臣徐渻覆啓之時,念及都監所定刷驛馬價,亦似過多,故竝及刷驛馬減之之意矣,判書啓辭,旣已允下,磨鍊之際,難便之事,不可不量施,所減之數,急急知委于各道,而只擧邊給之際,難便之事,一朔立馬,若給十疋之布,則必無願募者,慮有生事之患,以此只減刷馬之價,而不減驛馬價矣,行會各道之際,辭不達意,不得具由明白知委,以致外方不得解見,或有準備十七疋來納者,或以十二疋來納者,參差不齊之故,未准者不可不務足十七疋之數,今方改行移知委,元單子內竝爲付標以啓矣,且念詔使所帶員役之數,北京離發者,已至三百七十餘員,中路加帶率各衙門差人及買頭等隨來者,難定其數,計將過六七百人,都監旣以此加磨鍊,則修理差備軍驛刷馬,亦用頭目數加定,然後庶幾免生事之患,惶恐敢啓。傳曰,知道。似難加定移文,支過可矣。

○趙翼,以義禁bb府b言啓曰,前全羅都事李元樑,因刑曹粘啓公事,移義禁府決杖事,命下矣,臣等竝坐禁府,欲爲決杖,則元樑下去京畿麻田地,仍爲不來云,府羅將發遣拿來,何如?傳曰,依啓。

○吏曹,金瑬爲判義禁府事吏曹判書知經筵春秋館成均館事弘文館大提學藝文館大提學世子右賓客昇平府院君,李睟光爲左參贊兼知春秋館事同知經筵弘文館提學,鄭光績爲工曹判書兼同知春秋館成均館事,吳允謙爲兼知經筵事世子左副賓客,李省身爲兵曹正郞兼記注官,羅萬甲爲校理知製敎,李時稷爲兵曹佐郞。燼餘

○自辰時至酉時,日暈。《春坊日記》

4月26日[编辑]

都承旨金尙憲服制。左承旨全湜坐直。右承旨李聖求出使。左副承旨趙翼。右副承旨李楘坐直。同副承旨李植坐直。注書金霱一員未差。假注書申悅道仕直。事變假注書吳竱。修正假注書柳景緝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有晝講。

○下直,統制使李守一。

○趙翼啓曰,昨日以兵曹差備修理軍驛馬刷馬價等改付標單子,何以到今,始爲改付標乎事,傳敎矣。臣卽招兵曹郞廳問之,則云察任未久,未知此事本末,當告于堂上回啓矣。至於日暮,屢爲催促,而每云色吏往于判書處,當爲回啓,而終不來啓。今朝捉致該吏,詰問其由,則諸堂上往復論議,以致遲緩,傳敎下問之事,不過一言回啓,而昨日終不來啓,今日差晩而尙未來啓,極爲駭愕。請兵曹當該郞廳推考。傳曰,依啓。

○李楘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全湜啓曰,假注書鄭弘任,以病出去,請他假注書差出。傳曰,知道。

○假注書,△申悅道、辛應望、李崵。

○趙翼啓曰,內乘來言,今明日東西道洗馬云矣。傳曰,知道。

○傳于全湜曰,統制使李守一引見。

○李植,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弘文校理羅萬甲,都監郞廳改差,修撰金南重入番事緊,不能兼察都監之務,遞付他職事,今日筵中已爲稟達矣。令吏曹速爲擧行,羅萬甲之代,副司果李穧差下,何如?傳曰,依啓。

○李植,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軍器打造所需炭石,他無出處,自初以楊州西山居民人,抄定埋炭軍,各給復自己所耕田結,使之無弊進排,一名一朔所納炭七石,通計一年,則至於八十四石之多,役之倍重,莫過於此,而渠等居在山下,業炭爲生,艱以應役。癸亥年裁省廳濫觴復戶裁減時,此人等亦在其中,故宣惠廳收米,與凡民一樣督捧,甲子五月,枚擧入啓,捧承傳于宣惠廳,則只給四十卜,以此尤不得支保,二十九人中四名逃去,其存者二十五名,此人若相繼逃散,則都監莫重役事,勢將停罷,極爲悶慮。請令宣惠廳,依前規各給一結,俾得保存事,捧承傳施行宜當,敢啓。傳曰,知道。

○李植,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官員校理尹順之,以遠接使從事官,副校理尹墀,以問禮官,皆已西下,副修撰金時讓、李昭漢,方在試所,修撰金南重,以迎接都監郞廳,已遞本職,副應敎兪伯曾,以迎接都監郞廳,累日入番,不得察都監之事。請新除授校理羅萬甲,牌招肅拜,使之入直,且下番無應入之員,副校理金槃,姑降下番。傳曰,依啓。

○李植,以兵曹言啓曰,傳曰,差備修理軍驛馬刷馬價等改付標單子,何以到今,始爲改付標乎事,傳敎矣。中等驛馬價布之數,似爲過多,遠道十七匹,減爲十二匹,近道十五匹,減爲十匹,改行移施行,而昨日別單付標,刷驛馬價布減定之故,前因臺諫啓辭,所減價布,竝令欲備御覽,故已往單子,付標入啓,以致下問,不勝惶恐,敢啓。傳曰,知道。驛馬價布,勿爲減定。

○李楘,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下番,只有說書金光爀一員,帶病入直已久,自去夜疝症眩症,一時兼發,症勢極重,未得運身,今日進講,亦未入參。書筵重地,不能備員,事體未安,請上番姑降下番。傳曰,依啓。

○全湜啓曰,都承旨金尙憲異姓三寸叔母故郡守尹善元妻鄭氏身死,服制已行四日,請出仕。傳曰,依啓。

○李植,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日出時,日色赤。辰時巳時,日暈兩珥。自午時至酉時,日暈。

○嘉善大夫同知中樞府事臣金長生上疏,伏以,臣二月蒙恩,受由掃墳,仍又陳疏乞骸,歸死先壟之下,上敎丁寧,令拜掃後趁卽上來,繼又出城之日,世子引見,敎以卽來,兩殿恩命,重疊一身,非臣隕結,所能圖報。義當匍匐趨還,以仰答鴻私之萬一,雖顚沛道路,有不暇顧恤,而第以臣年將八十,精神昏耗,耳聾轉劇,筋力垂盡,上不能輔導君德,有益國家,下不能進退朝端,盡節卯酉,徒以貪戀上眷,苟趨祿利,非但有乖於素心,抑亦取譏於公議,於人見聞,寧不愧恧?思惟終始,爲計已熟,玆不敢更踏來路,以承前命,瞻望宸極,惶恐無地。伏望聖慈,諒臣至懇,丐臣餘命,俾依松楸,待盡溝壑,則天地父母之恩,終始曲荷,不勝幸甚。臣下來已久,尙忝職名,所帶同知中樞府事,亦命遞差,以安愚分。臣不勝激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卿疏辭,予心缺然,卿勿控辭,須速上來,以副予望。

○刑曹判書平城君臣申景禛上疏,伏以,臣以忝竊勳盟,躐致宰列,官居六卿,人情惡盛,福過則災,器盈則溢,此必然之理也。故常兢惕惴慄,惟思早乞屛退,以全門戶,是臣素所蓄積,而識慮暗昧,隨事差謬。頃於勳臣分軸宴時,臣緣有公冗,赴會稍晩,將到宴所,下吏來言,元勳以晩到之故,命囚陪吏。臣妄意以爲,臣雖無狀,旣忝列卿之後,吏部、刑曹,衙門相等,則捉囚次知,事涉未安。且旣被元勳嗔責,無顔更參末席,中道退歸,因呈辭單,及翌日謝箋時,勳宰齊會,元勳更擧臣事,詬辱罵詈,不一而足,至於外戚握兵,武將跋扈之語,臣聞來心瞻俱墜,欲死無知。未幾因筵中上達,遂有推考之命,臣之迷劣遲鈍,不能早赴公讌,罪固自犯,誰復怨尤?況元勳之多嗔善罵,語不擇發,亦臣所稔知也。以彼以此,誠無慍怒計較之心,但念臣猥忝末屬,恩遇太隆,門戶驟盛,爵祿過分,已有盛滿踰溢之懼,而且領率禁兵,待罪周衛,顧此職任地分,決非所敢久處。雖無人言,猶當避遜,況旣發於重臣之口,廣傳於大會之中,彼雖無深意於臣,切中忌諱,臣雖冥頑,豈敢自安?伏乞聖慈,諒臣危迫之悃,憐臣狼狽之蹤,將臣本職,兼帶訓鍊都監大將、右邊捕盜大將,亟賜鐫免,以息人言,以安愚分,使得全其餘生,保有門戶,不勝幸甚。臣無任激切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宜勿辭察職。

○晉原府院君柳根,伏以,臣老病昏塞,國家酬勞之典,未敢輕議,第念旣在其位,則凡係覆啓之事,不敢不盡愚見。當初忠翊府回啓,臣獨爲之,他堂上,雖連名共啓,至於兵曹所謂忠翊衛之圖囑於勳府者,臣不得以辭之。今者伏見張道亨等二十人列名上疏,則乃敢以忠翊衛之子,不得盡爲承蔭爲冤,臣之不憨忠翊徫圖囑之狀,庶可暴白矣。今此上言,臣不敢强顔覆啓,請令政院,改下兵曹處之,何如?抑臣雖老昏,亦不敢知其非法而强爲之說者也。臣年二十四,始得通籍,古人有云,讀書萬卷不讀律,頗當涉獵律文,粗窺一二,竊不免致疑於《大典吏典》忠翊衛條,臣請得以開陳焉。忠翊衛小註之下,雖無承襲之語,亦無不許承襲之文,此臣之未能曉解者也。所謂原從功臣,未必皆是應屬忠翊衛者也。大小有職人,亦皆參錄,有職人則凡犯罪被推照律之時,雖開國原從功臣累代末裔,皆得懸錄,某時某原從某世孫,皆得與親功臣一體蒙宥,今方行會,而應屬忠翊衛者,其子孫終年閱歲,必無逢推蒙宥之事,若是則原從用蔭,只行於有職之人,不行於無職之人,此又臣之所未能曉解者也。今此張道亨等二十人,猶且云云,前頭靖社、振武許多原從錄券分授之後,恐不無冤號之弊。若以臣言,爲祖宗法不足守云爾,則固陋之見,終未能解惑也。區區愚見,不敢不畢陳於天日之下。臣不勝兢惶俟罪之至。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宜安心回啓。

○午時,上御資政殿。知事李廷龜,特進官沈命世,參贊官全湜,侍講官兪伯曾,檢討官金南重,假注書申悅道,記事官韓興一、具鳳瑞入侍。上讀前受音一遍。侍講官兪伯曾進講,自孟子曰存乎人者,止枉道徇人徒爲失己。上讀新受音一遍,大文釋一遍。伯曾講論旨義曰,凡人存諸中者,見於外,有粹面盎背者,有憸邪不正者,又有外示朴野中藏巧詐者,必先明在我之識見,然後能知人。況在人君,尤當先明識見?李廷龜曰,聽其言也,觀其眸子,人焉廋哉?以此觀之,人之精神,都在於眸子上,似難掩其善惡,而奸巧不正者,精神或有發越,尤難知也。上曰,不正者,神散而昏云者,未可知也。不正之人,亦有精,明矣。李廷龜曰,吾之方寸燎然,方可知人之邪正,在我者之方寸不明,則焉能知人?湜曰,知人最難,而人君爲尤難,同在臣僚而其所行之得失,猶不能盡知之,況於在上乎?伯曾曰,君子觀人,當觀其所行之如何,苟其所行,無有不善則善人也,不然則其人可知矣。上曰,聽其言,觀其眸子,大奸誠不可知,中人以下賢不肖,猶可識也。南重曰,當以行事觀之,不可以眸子分辨。廷龜曰,有言若不出口而他措能得宜者,有大言而無其實者。上曰,人有昏劣而其中剛明者,或有大言而其中未必有者焉。廷龜曰,大奸似忠,大辨若訥,觀人不可以一槪論也。又曰雖邪毒之人,其眸子猶能淸明,然仔細見之,則可知元是邪人似有淸明矣。上曰,古人而用其人者,蓋一見而能知人也。廷龜曰,言猶可以僞爲,若其中無物,則眸子有不可掩者,平日雖或厭然掩其不善,而忽然有發露時。伯曾曰,曺操奸雄,而不能掩其惡於許劭,能如是,可謂知人。廷龜曰,恭儉,豈可以聲音笑貌爲哉?此眞至極之言,誠不可以外飾也。伯曾曰,恭儉是人君之德,而不可專以恭儉爲國,唐文宗豈不恭儉,至於委靡不振,此可爲戒也。講訖。廷龜進榻前啓曰,迎接都監郞廳羅萬甲、金南重,皆以玉堂官而爲之,自古以玉堂而爲郞廳者,固有之,但經筵上下番上曰,何人久行都監郞廳之事耶?廷龜曰,金南重則以宴享色,久任於都監,請遞本職而專任都監之事,羅萬甲雖除都監郞廳,而一未行公於都監,請仍留玉堂。上曰,依啓。

○又啓曰,軍馬事,昨旣陳達,而取見兵曹公事,頭目之數,除一等□舍外,多至四百餘人,料理接應之事,一日爲急,且頭目之數雖多,修理軍及刷馬,不必加定,驛馬則自前缺少,而頭目乘之者甚多,則或自京畿,或自外方措置,宜當。兵曹判書徐渻,今方在暇,請今日內出仕料理。上曰,依啓。廷龜曰,頭目乘之者多,則驛馬誠難猝辦。上曰,卿言是矣。數百匹馬,固宜加磨鍊。廷龜曰,小臣當初在都監,見狀啓數多之奇,雜物已令戶曹料理,驛馬已令兵曹料理入啓矣。今番之事,乃是變怪,支待極難,非但該臣受罪,恐事體有傷。命世曰,近聞天朝之事,已至無可奈何,皇上寵任寺人,與內官魏忠顯,締結爲心腹,天下事由其掌握,且闒茸滿朝,盜賊四起,惟吳楚外無一片乾淨處。又曰,天使鞍子二件,曾自工曹造送,而頃見遠接使狀啓,尙不來到云,極怪極怪。廷龜曰,浮橋事甚難當,此夏月漁船,方以捉魚,散在江湖,宜以仍赴船,接頭結橋,而此甚不易矣。上曰,浮橋宜用船隻造之,而事旣如此,何以爲之?廷龜曰,浮橋事當爲之,而用工甚多,似不可爲矣。命世曰,游觀船一百五十隻,尙不整齊,今則依辛酉謄錄二百餘隻,當爲艤待,而請囑紛紜,艤待不易矣。上曰,游觀船隻,何如是多耶?命世曰,天使及頭目乘之,又載接待物件,如是多矣。如甕器等事,外方差定之物,不如京中,體制不好,不可爲用,而遠來之物,亦不可不捧,處之極難矣。上曰,都監之事,幾許爲之耶?廷龜曰,如造果等事,時未爲之,床卓自初爲之,床卓器具,當入四百之數,而監役之人,俱乏幹能,不能盡辦,近則色郞廳次知爲之,而盡辦四百之數,則極難矣。燼餘

○日出時,日色赤。辰時巳時,日暈兩珥。自午時至酉時,日暈。《春坊日記》

4月27日[编辑]

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全湜。右承旨李聖求出使。左副承旨趙翼。右副承旨李楘坐直。同副承旨李植坐直。注書金霱一員未差。假注書申悅道仕直。事變假注書吳竱。修正假注書柳景緝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楘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植,以備邊司言啓曰,崔鳴吉,遭逢聖明,慨然有立經陳紀,救時矯弊之志,拳拳陳箚,出於至誠,其所條列,皆是爲國之喫緊治道也。蓋法久弊生,自古而然,觀時制變,宜有其道。歷觀前代,如漢之朝儀官制,本秦規也,而率多因循,如唐之府衛租庸,本周制也,而未免變通。至如朝宗法制,不可不法,而一時謬例,在所當改,國家成憲,固宜遵守,而其間闕略,亦令添補。箚中第一件事,將《大典》及《續錄》等書,地望不當在三司之下,而出納之際,毋替惟允之意,言有不可,雖聖旨亦爲封還,事或乖當,雖宰相不憚請推。自今注擬之時,極擇有名望人,得爲除拜,能盡其職,則不須大段變通,而自然行箚中語矣。官員數遞,果爲今日大疵政,其中臺諫,朝暮遞拜,席不暇暖,亦非事體之當然。宜略依舊制,勿以細事引避,勿以微疾呈告,俾得久於其職,以盡言責。若遇朝家闕事,各自論啓,一如皇朝科臣,各奏參本則與同僚相議合啓,則言路自闢,積弊自袪矣。凡人所業,各有所長,經學華藻,隨才授任,六曹各司,擇人專責,久其任而責其成,合諸司而汰冗官,此皆選曹所管,而外方則監兵水使,皆兼一州之長,一以除數易之弊,一以除傳食之患,而擇置判官,自有已行之規,亦非新創之制也。至於田制,則量田後經界可正,賦役可均,而兵制,則號牌後闕額可充,隊伍方整。此兩款,則待詔使過後,講究擧行之意,曾因筵臣所達,已有明旨,竝候睿裁。大槪此等節目,俱係更張,如非自上裁擇,斷而行之則若蒙試可之命,則其間應行節目,有司當講究稟處,敢稟。傳曰,知道。從當議處焉。

○李楘,以內醫院都提調意啓曰,上年适賊之亂,本院藥材,盡爲燒燼無形,訪問有處,募爲願納,則堂上譯官鄭愼男,唐材數十斤,及譯官朴得龍,各種唐藥材五十餘斤來納,其時入啓,令本衙門論賞,而本衙門具由防啓,終不擧行,每每號訴,極爲可矜。依渠等所願,朴得龍,本衙門準職除授,鄭愼男,或連等付祿,准給其價,俾無冤枉,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當日午時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忠贊衛金克成,忠義衛趙暹等,無緣闕直,極爲駭愕,請令攸司,推考治罪。傳曰,依啓。

○李植,以武科二所試官言啓曰,擧子李山立,六兩入格,將爲騎射之際,差備官來言,有一武弁,突入試所,捉下山立,折其弓箭,無數亂打,又從而沈於水中云。臣等聞來驚駭,卽送司憲府所由捉來,則所送所由,又以所持弓背打下,臣等多送軍士,僅得捕來,則乃守門將韓惟爀稱名人也。問其曲折,則說稱山立耕食自己之畓,不給穀物,故欲爲推穀,如是爲之云云。上項惟爀,身在朝紳之列,乃以自己徵債之事,亂入試所,非但歐打擧子,沈水而折毁弓箭,至於法府所送之人,又爲打下,所行極爲駭愕。係是朝官,臣等懲治無路,請令有司囚禁,依法治罪。傳曰,依啓。

○李楘,以侍講院言啓曰,卒逝贈右議政鄭瞱家致祭事,王世子下令矣。祭物則該司,香祝則藝文館擧行,何如?傳曰,依啓。

○傳于李楘曰,今見白牌謄本,則詔使頭目,不爲甚多,支待加卜定事有旨,勿爲下送之意,言于都監及該曹。

○下直,鎭海縣監柳璞。燼餘

○自辰時至申時,日暈。夜二更,流星出牛星下,入東方天際,狀如鉢,尾長七八尺許,色赤。《春坊日記》

4月28日[编辑]

都承旨金尙憲式暇。左承旨全湜。右承旨李聖求出使。左副承旨趙翼坐直。右副承旨李楘。同副承旨李植坐直。注書金霱一員未差。假注書申悅道仕直。事變假注書吳竱。修正假注書柳景緝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有晝講。

○李楘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及來五月初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只晝講,輪對停。

○李植,以戶曹言啓曰,京中有錢穀各司,本曹郞廳監察一同,回倉摘奸,每朔末有無事入啓,乃是規例,而今者詔使當頭,凡百機務,萬分煩劇,本曹郞廳及各司員役,勢難周旋,限天使回還間,姑停回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植,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大德、趙希逸,俱以迎慰使,已爲西下,回還遲速,不可預料。侍衛重地,久曠未安,請依前例竝改差,以無故之員差出,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乙丑年秋冬等都試,通七番已爲畢試,而惟未及終場鍊才,若到端午後,則天氣方熱,bb弓則b筋膠俱解,馬則瘦困難走,故武士常用爲悶,而天使渡海之後,則朝家多事,恐未及行,故欲趁今月晦日終場試取,而左參贊李睟光,以文別試試官,方入試場,右參贊李弘胄,病未出仕,政府無東西壁,未能行之。近例或有雖無東西壁,破格行之之時,而先行鍊才,後行終場,亦似不妨,議大臣處置,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都監郞廳羅萬甲之代,以副司果李穧差下矣,今聞李穧方患瘧疾,不得行公云。其代以工曹佐郞趙贇差下,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二所武科別試試官意啓曰,擧子韓宜哲,鳥銃第二放邊中,而監的官李種,未及往見,軍士徑先打錚,使他差備官審見,則果爲得中,請李種推考,韓宜哲所中數,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啓中數,依他例施行。

○適玆皇章之四錫,恩自天來,忽値筐篚之百朋,感從鼇戴,謹而拜登容顓,官而申謝,河水盈盈,私心戀戀,願言頤養,以答天眷。侍生毛文龍,頓首拜謝。副啓壹通。

○李植,以文科二所試官言啓曰,擧子入場時,四館,所當趁罷漏前,來到整齊,而當該四館,趁不來仕,致令擧子天明後始入,極爲稽慢。二十六日晩仕,當該四館,竝推考,何如?傳曰,依啓。

○刑曹判書申景禛,伏以,臣之重被人言,狼狽悶迫之狀,已於前疏中冒死陳達,而加由恩命,實非於非常,瞻天感激,若無所容。再瀆天聽,極知惶恐,而第念兵官重寄,豈可時日苟居,下以招愚臣冒嫌之誚,上以負國家委寄之任,沒廉忘恥,以辱名器,而處不安之地乎?臣素知彼語不擇發,而亦無慍怒相較之意,臣旣猥忝末屬,久典禁旅,恒懷盛滿踰溢之懼,則其言切中忌諱,而實臣之藥石也。臣何敢以彼言之失體,爲自安之地,而昧臣進退之機乎?伏願聖明,察臣危悃,許臣至願,亟解兵柄,以全餘命,以息人言,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其安心勿辭。

○竭誠奮威振武功臣嘉善大夫元帥府平安黃海等道管餉使春城君南以雄上疏,伏以,臣伏聞備局,以臣兼贊畫使,主管兵務事,允下云。臣赴湯蹈火,實所甘心,隨事察任,有何敢辭?第念臣賦性迂拙,百爲俱短,叨奉管餉之命,已極不稱,而本任所辦,萬無繼用之理。兩西一年所辦,未滿十萬之穀,而我軍毛餉該用之需,已至十萬餘石,前頭策應,不知所出。念及于此,心膽俱墜,豈意贊畫之任,又及於千萬夢寐之外哉?目今虜情難測,邊事多警,體府帥幕,已盡撤還,脫有緩急,指揮無人,此時主管,宜屬何人,而臣是何才,敢當代斲哉?況一號一令之間,成敗隨之,如臣素昧兵事者,非但無可堪之理,其在朝廷,亦豈可明知必不堪之狀而强令驅迫也哉?又況巡邊使臣南以興,乃臣六寸兄弟也,以一家之人,專授邊事之重務,揆諸事體,已極未安,其於指揮之際,亦多妨礙之端。設令臣猶有可當,管餉文書,督捧督運,雲委霧集,朝夕酬應,實所難支,何暇念及軍事,盡得猷宜,當於事理,不致其敗事也?況精力有限,事變無窮?以此以彼,決無可堪之理,伏願天地父母,下察螻蟻之情,亟賜遞改贊畫之任。臣無任憂悶戰灼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此時此任,微卿不可,備局之啓,豈卿宜勿辭,速往察任。

○通訓大夫行世子侍講院□□臣李如璜上疏,伏以,臣父母墳,在京畿楊根地,階下所補之土,頃爲霖雨崩圮,今於端午,切爲願往掃,兼築頹落之處,以伸人子至情,而第念臣所帶之職,非如閑漫之比,當此逐日開筵之時,曠職出外,極涉惶恐。伏乞天地父母,曲賜憐察,許遞臣職,以便往還,不勝幸甚。臣無任激切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傳曰,給由。

○午時,上御資政殿。同知事徐渻,特進官具宏,參贊官趙翼,侍讀官羅萬甲,侍讀官金槃,假注書申悅道,記事官韓興一、具鳳瑞入侍。上讀前受音一遍。侍讀官羅萬甲進講,自孟子曰,人不足與適也,止又樂正子之罪人也。上讀新受音一遍,大文釋一遍。萬甲講論旨義曰,凡人之身,心爲主,其心旣正,則無有不正,心有不正,則百爲皆不正。況人君之心,天下治亂,賢邪進退,無不係焉?人主之心,正則堯、舜之治可做,人主之心不正,則危亡之禍立至。堯、舜、禹、湯、文、武之嵬嵬蕩蕩,後世莫及者,皆由於心法之正,是以古之聖人,必以格君心爲先務。苟不能格其心,則決然退去,孔、孟之不遇於時君者,蓋以此也。此章之意,最爲襯切,爲人臣告君者,未有過於此者,而在上者,尤宜體念也。趙翼曰,正其本,萬事理,不正其本,萬事不正。惟大人,知此道理,故不爲末務,而以格君心爲先。朱子朱熹承召入對之日,或以正心誠意之學,上所厭聞也,朱子朱熹曰,吾平生所學,惟此四字,豈可舍所學以徇之哉?必先正其心也。槃曰,此章之義,格君心爲本,非有大人之德,則誠莫之能,而不可以一槪論也。有言責者,以此藉口,人皆曰,我無大人之德,何能格君之非,而不爲隨事規諫,則亦非矣。上曰,格非之責,乃相臣與大人之事,非人人而可爲。若夫直言能諫,則有言責者,皆可爲之矣。萬甲曰,君上有虛受之量,則雖有不直者,能盡言無諱。若君上不爲虛受,則雖直言之士,擧皆含默不言,以全身保位爲得計,馴致伏馬之不鳴,以致言路之閉塞。爲君上者,固當虛受,以來天下之言,可矣。趙翼曰,以人君言之,則進諫之臣,雖非格非之大人,而固當用其言。以人臣言之,則又當繩愆糾謬,隨事納約,不可諉以大人之事,而廢其職任也。渻曰,伊、周以後,格君之非者少矣,間或有格非之臣,而君上未免始親而終疎,治亂之機,於斯判矣。唐玄宗賴姚、宋、張、韓之匡救,能做開元之盛治矣,張、韓之去,旋致覆亡。憲宗任李絳、裴度之賢,能削平僭亂,治安唐室,而絳、度之去,國隨以亂,豈非君上之所當鑑戒者乎?上曰,大人者,正己而物正者也。任此責者,非人人而能之。萬甲曰,如伊、周者誠不可易得,而伊、周格非之訓,布在方策,果能因是而感發,此心勿以善少而不爲,勿以惡少而爲之,雖一事一言之微細,常加省察,要皆事事而盡善,對越伊、周於黃卷之中,而常若親見,則雖伊、周不復生,其爲格非之助,豈淺淺哉?趙翼曰,正己而物正,惟大人能之,然人主必須聽信臣下之言,若以進言之臣爲非格非之大人,而不爲聽信,則所謂大人者,何從而得之哉?上曰,不以人廢言,聽言之道,豈在其人之賢否?萬甲曰,王安石,宋之小人,而一時諸儒,或以其言爲可采者矣。渻曰,若比安石於悖性之小人,則此是過中之論。國初《宋史》,未及頒布於我國,或以爲安石當在小人之列,而河緯地以爲,安石當在於名臣之傳,及《宋史》之頒,安石果在名臣之傳,安石乃一時名流,而其執拗不通,學術乖舛,故變亂舊章,幾至亡國,而其給饋餉不絶,建議行郊天禮等事,自安石而行之爲善,翼曰,安石學術乖舛,而文章節行高出一世,故一時諸公,未有知其爲姦邪,惟其學術乖舛,故終至於誤國。若靑苗法,則管仲用之於齊,商君用之於秦,安石祖述管、商而行之,蓋其篤學,全不知道,而以事功爲主故也。萬甲曰,人固有不虞之譽,求全之毁,孔子亦被誣於叔孫,修己者,當以毁譽爲外物,而反求諸己,觀人者,亦如是,則毁譽不得行矣。末世之人,以毁譽爲善惡,凡人不足言。至於君上,亦以毁譽而有動於心,觀人者,必須觀其實行耳。又曰,人之易其言也,無責己矣者,凡人有操守者,自然言語簡重,出口成章,常人無操守故言不中節,或以不關之言而被禍者,多矣。孟子此言,必有爲而發也。蓋語默最難,朱子曰,言有時衝口而出,庸言之謹,庸德之行,豈不難哉?人君有一言而興邦,一言而喪邦,尤可畏也。又曰,王驩,齊之寵臣也。孟子返齊滕之路而不與之言,聖人之待小人之嚴,如是,樂正子,善人也,信人也。孟門高弟而從王驩,以此觀之,人之知小人爲難,而遠小人爲尤難。孟子蓋惡其從小人失身,而以不爲來見長者爲責,樂正子知其有罪,改過不吝,故先儒許之矣。又曰,自上雖或有所失,如樂正子之勇於改過則善矣。若文過飾非,則日陷於詖僻,而其流之禍,有不可言矣。趙翼曰,志在爲善,則日就於善,而自無不善,志在於爲不善,則雖欲爲善,而自至於不善矣。燼餘

○自卯時至未時,日暈。《春坊日記》

4月29日[编辑]

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全湜。右承旨李聖求出使。左副承旨趙翼。右副承旨李楘坐直。同副承旨李植坐直。注書金霱一員未差。假注書申悅道仕直。事變假注書吳竱。修正假注書柳景緝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楘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冬至使越海先來狀啓以爲,入來搜檢御史,何以爲之?取稟。傳曰,令本道都事爲之。

○以大司諫鄭蘊遞差傳旨,傳于李楘曰,狀啓中別無遞差之語,何以遞差傳旨入啓乎?回啓曰,臺諫侍從之臣,雖無遞差之言,又無調理之敎,踏啓字而下,則例捧傳旨矣。傳曰,其狀啓入之。

○李植,以兵曹言啓曰,曹啓目今乙丑年秋冬等都試,通七番已爲畢試,而惟未及終場鍊才,若到端午後,則天氣方熱,弓則筋膠俱解,馬則瘦困難走,故武士常用爲悶,而若天使渡海之後,則朝家多事,恐未得行。欲趁今月晦日,終場試取,而左參贊李睟光,以文科初試試官,方入試場,右參贊李弘胄,病未出仕,政府無東西壁,未能行之,近例或有雖無東西壁,破格行之之時,而先行鍊才,後行終場,亦似不妨,議大臣處置,何如?傳曰,允事,傳敎矣。議于大臣,則左議政臣尹昉,右議政臣申欽議,政府無東西壁則不行,或有東西壁中有一壁,則合坐之時,而亦迫於時急,破格而有此擧也。揆之體面,則實涉苟簡,今則東壁未差,西壁或有公故,或病不得出仕,東壁似當差出爲之,而東壁之差,例有上敎然後,該曹可以注擬,伏候睿裁。東壁差出,則雖無西壁,可以變通合坐,終場鍊才先後,依常規爲之,竝惟上裁。領中樞府事臣李元翼,行判中樞府事臣鄭昌衍,病不收議,大臣之意如此,上裁施行,何如?傳曰,知道。東壁差出。

○李植,以義禁府言啓曰,一自上年皂隷罷去之後,本府皂隷,減定其數,只以二百八十名分爲四番,每一番各七十名,故凡於擧動時及有事之際,則自宣惠廳給其價米,雇立使喚,名之曰助番。助番一日之價,只給米五升,故人無願立,僅能成形矣。今此天使時各處差備把守禁亂之數,四十三名,大駕擧動時應入之數,又且四十五名,以此通計則都數八十八名,詔使之時,晝夜守直,擧動之時,欲數雇立之人,必不肯立,令宣惠廳一依此數,加給助番之價,而雇立之人,頓無自備冠帶之路,別爲給價,使之前期措備,使無臨急窘遁之患事,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依啓。

○金尙憲啓曰,接見天使時,自上問答,當依流來謄錄,書啓,而前年賊亂時遺在謄錄,多有見失,故不得一一詳考,參以聞見,略爲增加,書啓矣。前日接見時,天使如有別樣相問之事,則何以答之事,傳敎,故問于大臣,別紙書啓。傳曰,知道。

○趙翼啓曰,臣伏蒙天恩,職忝近密,待罪刑房,刑獄文書,職所出納,而金振緖加刑公事,在於其中,臣之出納,實爲未安。請臣所掌房改差。傳曰,知道。

○李植,以兵器別造都監言啓曰,曾因都監物力不能缺五字爲先撤役事,曾已啓達矣。厥後只以粧銃製弓,續續封進,所餘材料,亦隨以盡,初旣不煩經費,到此更無可措。今所粧之銃,雖至百餘柄,而此則元係摠戎使處分送之數,可以移送於摠戎使設役之所,使之完用爲當,因將前後造成各項軍器,謹具別單,用備睿覽,外用餘米布筋角鐵炭雜物,則分送於都監大將及摠戎使處矣,都監自此停罷之意,敢啓。且別將李英達,前於追備五十柄,依樣粧繕,敢此奉入,至於監董之官,或有終始未蒙賞之人,而些少工役微勞,不敢更爲枚擧矣,此意竝稟。傳曰,知道。終始監董之官,竝書啓。

○金尙憲啓曰,注書一員,有被薦之人,與銓官有相避,故不得擬望差出。前頭詔使之時,以假注書入侍,事體極爲苟且,似當有變通之事,而相避人破格擬望,必須啓請,繫是史官重任,敢此具稟。傳曰,知道。破格擬望無妨。

○李植,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習陣相値,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晝講入侍,知事李廷龜,特進官李貴,參贊官李植,侍讀官羅萬甲,侍讀官金槃,假注書申悅道,記事官韓興一、具鳳瑞。上御資政殿,講《孟子離婁上》篇。上讀前受音一遍。侍讀官羅萬甲進講,自孟子謂樂正子曰,止節之密而樂之深也。上讀新受音一遍,大文釋一遍。萬甲講論旨義曰,凡敎人之道,必待其人,自知其過而敎之,然後其敎易入,故先責其輕者,而後責其重者,士君子一事之失,爲失身。昔人有問於伊川曰,無依孤孀,欲爲再嫁,伊川曰此飢寒餓死,餓死事極小,失節事極大。今樂正子爲哺啜而從王驩,其失可知矣,孟子之所以深責也。廷龜曰,樂正子好善服罪,故責之也。萬甲曰,善人也,信人也,則樂正子固非常之人,而必待其自責,然後孟子深責之。若使樂正子從王驩,而終爲其所薦用,則尤有所難處者矣。孟子豈不欲行道於齊,而不可苟合,故去之,君子之審於去就,如是。嘗疑孟子之去齊,必爲王驩之所讒,蓋孟子待王驩,如是故也。又曰,孟子以家貧親老不爲祿仕,而三不孝之一罪,蓋謂家貧親老而不爲祿仕,以養其親也。上曰,時乎可仕而仕之,則其仕也爲孝,時不可仕而仕之,則其仕也非孝矣。槃曰,此則以人子職分之所可常行者言之,若時世昏亂,則雖家貧親老,而不可仕矣。貴曰,時際淸明,可以致澤於君民則可仕,如其不可,何可爲貧而仕乎。翼曰,孟子此言,謂家貧親老,則當强仕以養親,非以去就之道而言之也。所謂不孝者,非謂斷以不孝之罪,與五不孝之罪有異矣。萬甲曰,陽城兄弟終身不娶,其事不甚乖戾,而終未免絶祀不孝之罪,孟子所云,必皆此類也。廷龜曰,不孝之罪,無後爲大,故舜不告而娶,在舜則可,在他人則不可。上曰,孟子此言,蓋爲辯萬章之不告而娶之語也。萬甲曰,聖人之言,奸人藉口,廢朝時,群兇逞其胸臆,則必托於春秋之義,聖經垂訓,反爲奸究[宄]之囊橐,孟子以舜之不告而娶,爲猶告也者,恐後世奸人之藉口也。上曰,非謂舜終不告於瞽瞍也,謂其初不告於瞽瞍也。萬甲曰,經皆可守,權非體道者,不能行也。湯放桀,武王伐紂,而皆能合於權,大舜體道而行權者也。人君必須用力於學問之功,至於至善之地,處常處變,可以得中,儒臣之所以眷眷於聖學者,蓋爲此也。又曰,孰不欲至於至善之地,而學問如不至高明地頭,雖欲爲善,而毫釐之差,千里之謬。自古人君才智迥出者,不知其幾君,而擧不能用工於學問,不免於雜伯之歸矣。誠能從事於精一執中之訓,用力不怠,則終至於高明地頭,而自與道合矣。貴曰,《小學》書爲培養根本之地,自上亦爲進講,可矣。李珥、成渾,相與講明此書,而今世絶無有講之者,閭閻蒙學之士,不知《小學》之爲何書,士夫之不能移孝爲忠,正由此也。廷龜曰,《小學》書雖爲培養根本之地,而文理簡固,不爲通暢,故姑停進講於春宮。若夫《通鑑》則歷觀古今之治亂得失,而可以廣其智慮矣。臣與金長生所見相符,故進講於春宮矣。至於自上進講,則無如《論》、《孟》者,而徒能讀之,而不能體認,則何益之有哉?程子曰,學者當以《語》、《孟》爲本,他經雖不治,可也。近世之人,有讀《論》、《孟》而全不知旨意者,或有粗知一句者,或有不知足蹈手舞者,必須深得其旨義,至於足蹈手舞,然後可盡踐履之實矣。萬甲曰,仁之實,事親是也,義之實,從兄是也,爲仁之道,不一,而其最切近者,事親也,故爲仁之實,必自事親而始,義之實不一,而其最切近者,從兄也,故爲義之實,必自從兄而始。自此而推之,則可至於四海之遠矣,苟或於其所厚者薄,則仁義之道不行,聖人着一實字,其意深矣。

○講訖。貴進榻前啓曰,小臣,以老妄之人,爲國忌身,不計其他,自古孤忠自許,衆不容於朝廷,自上恕其狂妄,至今保全矣。臣與申景禛,本無些少嫌怨,頃於分軸宴之時,臣先在座,金瑬次至,以申景禛最晩來到,故囚其次知,六卿囚次知,乃相臣之事,在重臣則不可,景禛之不參於宴席,宜矣。至於再三懇請,而終始不來參,則武弁桀驁之習也。恐體面一毁,此習漸長,則雖有武夫跋扈,如鄭仲夫之變,而無能制之也。非謂景禛當爲跋扈也。至於賊适、興立之事而言之,則乃臣之妄發,曾對李曙言之,臣以爲果爲妄發,而景禛以臣爲不能擇言,則臣之所痛恨,絶口不言時事,食忠勳祿以終餘年,臣之幸也。上曰,卿與國同休戚,不可退去,但言語之病,則不可不改。貴曰,臣氣有傷,不得和平,若不參朝廷之事,自無言語之病。上曰,責人之道,其言適中,則受責者,自然慙服,如過其實,則人不服。卿每以不中之言責人,故人不服矣。申景禛,固有失,卿若適中其言,則景禛必自服,而卿言如是,故景禛多有不平之言爾。貴曰,下敎之言,至爲感激。廷龜曰,天使接見時節目,政院使御前通事,考謄錄拈出,具草送于臣處,臣已見之矣。詔使若問反正時事,則當以已具於奏聞中爲對。若問賊适之變,則所對措辭不可不講定,當答曰逆适,以擧義勳臣,妄恃己功,志意不滿,出爲邊帥,益爲怨望,以此造叛云,如何?上曰,當以實對,無他措辭。又曰,天使若問光海在於何處,則宜有答辭,且料毛都督之意,欲使我國褒揚其功,雖不可溢美,亦宜善對,使都督不至缺望,此亦我國待都督之道也。宜與大臣議,預定措語。廷龜曰,都督雖無功,而使奴賊畏其議,後不敢竊發,則不可謂全然無功也。貴曰,臣見李德泂,問中朝事,則魏忠顯專執國政,南衙士夫,受其頤指,天下事無可爲者,忠顯有二十四罪云,誤傳耶。廷龜曰,泰昌皇帝之崩,忠顯毒殺皇子及皇妃,大逆不道之言,有不忍聞,而皇上不之罪,勢焰薰天,權傾人主云矣。又曰,世子冊封奏請事,前日啓稟,則冊使連年接應之難,姑命停止,然冊封重事,早不可不爲,今此謝恩之行,兼爲奏請宜當,且天下事有不可知,當從速爲之。上曰,當初則冊命未下,而又請封世子,又當天使之來,將何以接應耶?姑停可矣。貴曰,德泂言登州之路,不久阻截,須趁此時,奏請封世子云。奏請使,以冬至使兼差,可以省其弊矣。上曰,民惟邦本,本固邦寧,民不得安,則邦本不固矣。今此兩天使之來,實是無前之事,支待雜物之出於民者,奏請冊封,雖差退一二年,無妨。萬甲曰,自上愛民,至於如是丁寧,不勝感激,而國本不可不先定,必受封於天子,然後可以係望於一國,民生之困苦,由於賦役之煩重,非因天使而有怨也。廷龜曰,天使入城,則世子不可不見,而旣見天使,則又當奏請冊封矣。又曰,中朝則皇子誕生之後,隨卽冊立爲太子矣。上曰,雖非嫡子,而從長冊立乎?廷龜曰,然矣。我國旣立世子,而不爲奏請,則天朝必以爲怪矣。槃曰,冊立重事,不宜累年停止,民弊不暇恤也。上曰,雖未及爲之,何害之有?萬甲曰,此國家莫重之事,與大臣議處,可矣。貴曰,因今番支待器具,當留待明年天使,如假家,則不爲改造矣。上曰,如假家等缺五六字十萬之銀,二千之蔘,何以辦出乎?且中朝事勢缺八九字然德泂等云何?貴曰,臣聽德泂之言,表廷老亦知其事勢,閹豎當權,濁亂天下,賢士大夫,無一人在朝,危亡之禍,迫在朝夕矣。上曰,天子屢設經筵,若無賢士大夫,則孰爲之進講耶?廷龜曰,雖設經筵,而登對之人,率皆讒諂,廷龜曰,天使謁聖時,必見昌慶宮火燒處,若問之,則何以爲答耶?但有一言,賊适之變,盜賊貪府庫之財,以此焚燒云,似或無妨。前則接見天使,例於仁政殿,而今當接見於此闕,此闕則乃別殿也。天使問曲折,則亦何以爲答,宜爲講定。上曰,凡天使問答措辭,都承旨與大臣相議,預爲講定。貴曰,世子冊封事,令大臣議處,何如?上曰,大臣入來時,當面議爲之。植曰,東宮如見天使,則儀禮節目,亦宜講定。上曰,令該曹講定。

○弘文館上下番啓曰,本館員只有二人,校正及入直,萬分緊重,請闕員盡數差出。上曰,令該曹差出。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惟爾鮮國,世著忠勤,每當纘緖,嗣缺數字輒以紹封上請,示不敢專也。念我皇祖,曾冊封爾前國王缺四五字頃者以失德見棄,爾昭敬王妃金氏,具奏國情,缺八九字承大典用鎭東隅,今特封爾爲朝鮮缺十餘字土自玆有屬,其該國大小臣缺八九字予一人,非有私於爾新王,故玆詔示咸使知悉,缺數字諭署朝鮮國事李諱,昭敬王妃金氏,奏爾叔缺三四字絶於國臣民係心,倫序相應,實在爾諱,總兵官毛文龍,缺數字爲代請,玆特遣司禮監管文書內管監太監王敏政,忠勇營副缺數字御馬監太監胡良輔,齎詔示爾國人,封爾爲朝鮮國王,嗣主國缺數字用除國難,密邇虜疆,爾其丕振遠猷,益恢先緖,預綢繆缺數字撻伐於中朝,竝封爾妻韓氏爲王妃,特頒賜爾及妃誥缺四五字綵幣等件,王其祗承,無替朕命,故諭。

○誥命二道封缺四五字諱誥文制曰,天覆無私,國制摠包夫遐裔,日臨有道缺四五字殊方,選明德而立之君,順輿情而申之命,爾署朝鮮國事,李諱,才堪荷重,度足超群,每思伏劍而安邊,幾欲枕戈而報國,群情共戴,世□攸歸,爰因王母之陳情,時念東方之維翰,是用特封李諱爲朝鮮國王,爾其纘玆舊服,攄乃新猷,繼先烈而矢忠,缺二字圖而愼德,梯航底貢,無忘事上之恭,犄角成師,彌奮同仇之義,□其匪懈,永孚于休,欽哉,缺半行作鎭東方,已眷宜君之度,缺二字北闕,式資□閫之賢,缺四五字隆從爵爾署朝鮮國事,李諱妻韓氏,鍾英峻閥,作配缺三字有恪于湘蘩,順乃徵于靜瑟,新君繼統,旣符當璧之占缺二字流芳,竝迓如綸之錫,玆特封爾爲朝鮮國王妃,於乎賢昭缺三字令圖于河山,德贊桐圭,衍雄封于帶礪,有加懿範,無替榮燼餘

4月30日[编辑]

都承旨金尙憲。左承旨全湜坐直。右承旨李聖求出使。左副承旨趙翼。右副承旨李楘坐直。同副承旨李植。注書金霱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申悅道。事變假注書吳竱。修正假注書柳景緝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自卯時至酉時,四方昏濛,若下塵。自巳時至酉時,日暈。

○下直,成歡察訪李瑾,幽谷察訪金后夔。

○有政。吏批,判書金瑬進,參判朴東善試官進,參議李明漢進,都承旨金尙憲進。

○兵批,判書徐渻進,參判尹暄備邊司進,參議金止男進,參知金尙病,左承旨全湜進。

○李楘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尙憲,以吏曹言啓曰,玉堂官員差出事,命下矣。政事,何以爲之?傳曰,當日爲之。

○又以吏曹言啓曰,玉堂窠闕甚多,今政當爲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時推人員竝擬,何如?傳曰,依啓。

○李楘啓曰,新除授注書吳竱未肅拜,以修正假注書柳景緝兼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憲啓曰,當日爲政事,命下矣。兵房承旨李聖求出使,代房承旨趙翼病,右副承旨李楘晝講入侍,兵批,何承旨進去乎?傳曰,左承旨進去。

○持平黃紐來啓曰,臣等將驛馬價布一事,具由入啓,而昨承聖批,極其諄諄,臣等固知聖意之所在也。第念當初頭目之數,蓋以四百許磨鍊,故驛馬四百匹,刷馬亦四百匹矣。今此頭目何以知其十二疋十疋之令,而依此數比來乎?所納者必多,依其所減之數,而更督加捧之文,則下送於七日之前云,其價布,豈至於幾盡來納乎?驛馬每一匹,減以五疋,總而計之,馬四百匹,減木四十同,則生民之蒙惠極矣。顧乃令出惟反,仍爲加捧,則非但窮民怨號,大失所望,而朝廷號令,不信於民,其何以爲國耶?得不償失,所損非輕,請還收勿減之命,上以立朝廷之信,下以紓窮民之力。答曰,依啓。

○以備忘,傳于李植曰,朴士吉軍士代立照律公事,與者受者,皆當一體照律,而何以不論與者乎?

○李植,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金自點,備邊司坐起晝仕,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楘啓曰,綾川君具仁厚,掃墳時澆奠床備給事,命下矣。今詔使之行迫近,擧國遑遑,畿邑,盡爲竭力於站上,奔走於供億,勢不及於私事,請寢具仁厚澆奠床備給之命。臣職忝該房,惶恐敢啓。傳曰,依啓。

○李楘啓曰,綾川君具仁厚,給馬奠床之命,旣已還收,東平君申景裕,亦當一體還收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植,以兵批言啓曰,前宣傳官□□□,大駕南狩時,以靑雲君沈命世,軍官扈從資窮,已行大護軍,而其時在缺八字及與諸臣,一時陞秩,出身崔世憲,以兼司僕資窮,已行上護軍,例當加資,兩人資級,官敎相考的實,依法典陞堂上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燼餘郞廳任瑋校正。郞廳金時芳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