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仁祖/三年/三月
3月3日
[编辑]都承旨鄭經世。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全湜。左副承旨李彦英。右副承旨金蓍國。同副承旨李聖求。注書金霱。假注書。事變假注書吳竱。修正假注書柳景緝。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有政。〈經筵日記〉
3月4日
[编辑]都承旨鄭經世。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全湜。左副承旨李彦英。右副承旨金蓍國。同副承旨李聖求。注書金霱。假注書。事變假注書吳竱。修正假注書柳景緝。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晝講入侍,特進官金尙容,同知事鄭光績,參贊官鄭經世,侍讀官尹順之,檢討官羅萬甲,記事官朴潢、韓興一、具鳳瑞。講《孟子滕文公上》篇,自夫世祿滕固行之矣,止不可偏廢也。〈經筵日記〉
○夜一更,月犯畢星。五更,流星出傳說星下,入坤方天際,狀bb如b拳,尾長三四尺許,色白。〈《春坊日記》〉
3月5日
[编辑]都承旨鄭經世。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全湜。左副承旨李彦英。右副承旨金蓍國。同副承旨李聖求。注書金霱。假注書。事變假注書吳竱。修正假注書柳景緝。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有政。以尹墀爲副修撰,〈經筵日記〉兪伯曾爲兼弼善,李馨遠爲弼善,李如璜爲文學。
○辰時,日暈兩珥,黑雲一道如氣,起自巽方,直指坤方,長十餘丈,廣尺許,良久乃滅。午時未時,日暈。自一更至四更,艮巽坤三方,有氣如火光。〈《春坊日記》〉
3月6日
[编辑]都承旨鄭經世。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全湜。左副承旨李彦英。右副承旨金蓍國。同副承旨李聖求。注書金霱。假注書。事變假注書吳竱。修正假注書柳景緝。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朝講。
○朝講入侍,領事尹昉,特進官李曙,知事吳允謙,大司諫李顯英,特進官金大德,參贊官〈缺〉侍讀官李基祚,執義嚴惺,檢討官李省身,記事官朴潢、金卨、具鳳瑞。講《孟子滕文公上》篇,自請野九一而助,止眞可謂命世亞聖之才矣。
○副修撰尹墀初度呈辭。給由。〈經筵日記〉
○夜五更,流星出北斗星下,入心星,狀如鉢,尾長七八尺許,色赤。〈《春坊日記》〉
3月7日
[编辑]都承旨鄭經世。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全湜。左副承旨李彦英。右副承旨金蓍國。同副承旨李聖求。注書金霱。假注書。事變假注書吳竱。修正假注書柳景緝。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晝講入侍,知事李廷龜,特進官沈命世,參贊官李聖求,侍讀官李基祚,檢討官李省身,記事官朴潢、韓興一、具鳳瑞。講《孟子滕文公上》篇,自有爲神農之言者許行,止豈必耕且爲哉。
○副修撰尹墀再度呈辭。加給由。
○副校理尹順之初度呈辭,呈政院。〈經筵日記〉
○辰巳時,日暈。〈《春坊日記》〉
3月8日
[编辑]都承旨鄭經世。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全湜。左副承旨李彦英。右副承旨金蓍國。同副承旨李聖求。注書金霱。假注書鄭百亨。事變假注書吳竱。修正假注書柳景緝。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晝講入侍,知事金瑬,特進官李貴,參贊官鄭廣成,侍讀官李基祚,檢討官李省身,假注書鄭百亨,記事官韓興一、具鳳瑞。講《孟子滕文公上》篇,自當堯之時,止此所以爲仁也。
○副修撰尹墀三度呈辭。遞差。
○校理李基祚,移拜吏曹佐郞。〈經筵日記〉
○日出時,日色赤。〈《春坊日記》〉
3月9日
[编辑]都承旨鄭經世。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全湜。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金霱。假注書鄭百亨。事變假注書吳竱。修正假注書柳景緝。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晝講入侍,特進官沈悅,同知事徐渻,參贊官全湜,檢討官羅萬甲、李省身,假注書鄭百亨,記事官鄭杺、具鳳瑞。講《孟子滕文公上》篇,自孔子曰大哉,止以相欺耳。〈經筵日記〉
○夜三更五更,沈霧。
○義禁府啓曰,朴夢亮、李時蕃拿來事,啓下後,李時蕃,先爲拿來囚禁矣。此乃附賊罪人,非本府所可鞫問,姑待朴夢亮拿來後,一時推鞫廳排設,推鞫,何如?答曰,依啓。〈《禁府謄錄》〉
3月10日
[编辑]都承旨鄭經世。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全湜。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金霱。假注書。事變假注書吳竱。修正假注書柳景緝。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晝講入侍,特進官張晩,同知事鄭光績,參贊官鄭經世,檢討官羅萬甲、李省身,記事官朴潢、鄭杺、具鳳瑞。講《孟子滕文公上》篇,自墨者夷之,止彼之惑易解也。
○著作沈之源,京畿廣州地,妻母歸葬,受由出去,以病重辭狀。遞差。〈經筵日記〉
○夜自三更至五更,沈霧。〈《春坊日記》〉
3月11日
[编辑]都承旨鄭經世。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全湜。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金霱。假注書李後陽。事變假注書吳竱。修正假注書柳景緝。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晝講入侍,領事申欽,知事吳允謙,特進官具宏,參贊官崔鳴吉,大司憲洪瑞鳳,特進官金慶徵,參贊官李楘,司諫李埈,檢討官李省身,假注書李後陽,記事官鄭杺、具鳳瑞。講《孟子滕文公下》篇,自陳代曰不見諸侯宜若小然,止孔、孟豈不欲道之行哉。
○有政。
○副校理尹順之初度呈辭。給由。
○應敎未差代鄭百昌,以司僕正重來,副應敎未差,代兪伯曾,〈經筵日記〉鄭世矩爲弼善。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巳時,日暈。夜二更三更,月暈。〈《春坊日記》〉
3月12日
[编辑]都承旨鄭經世。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全湜。左副承旨李聖求。右副承旨李楘。同副承旨徐景雨。注書金霱。假注書李後陽。事變假注書吳竱。修正假注書柳景緝。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晝講入侍,知事李廷龜,特進官金尙容,參贊官崔鳴吉、徐景雨,檢討官李省身,假注書李後陽,記事官鄭杺、具鳳瑞。講《孟子滕文公下》篇,自景春曰公孫衍、張儀豈不誠大丈夫哉,止何足道哉。
○謝恩,副應敎兪伯曾。
○副校理尹順之再度呈辭。加給由。
○有政。以應敎鄭百昌爲司諫,〈經筵日記〉金光炫爲正言。
○卯時,日暈兩珥,暈上有冠,色內赤外靑,白雲一道如氣起,自巽方直指坤方,長八九丈餘,廣尺許,良久乃滅。辰時至酉時,日暈。自一更至三更,月暈。〈《春坊日記》〉
3月13日
[编辑]都承旨鄭經世。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全湜。左副承旨李聖求。右副承旨李楘。同副承旨徐景雨。注書金霱。假注書李後陽。事變假注書吳竱。修正假注書柳景緝。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副校理尹順之三度呈辭。遞差。〈經筵日記〉
3月14日
[编辑]都承旨鄭經世。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全湜。左副承旨李聖求。右副承旨李楘。同副承旨徐景雨。注書金霱。假注書李後陽。事變假注書吳竱。修正假注書柳景緝。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晝講入侍,知事金瑬,特進官朴東善,參贊官李聖求,檢討官羅萬甲、李省身,假注書李後陽,記事官鄭杺、具鳳瑞。講《孟子滕文公下》篇,自周霄問曰古之君子仕乎,止亦不徇利而忘義也。
○有政。以嚴惺爲校理,〈經筵日記〉金堉爲司書。〈《春坊日記》〉
○義禁府啓曰,本府都事十員內,三員出使,二員在外,未現一員,儺禮廳,只有四員,本府當直,晝夜直,今此穩城判官張滉拿來事,命下,罪犯軍律,都事當往,而本府郞廳無餘員,不得已書吏發遺[發遣]之意,敢啓。且都事尹善道,除授已過四十日,在於遠鄕,上來無期,新差都事尹勛擧,乃本府都事宋熙祚妻同姓三寸姪,法當相避,在下者當遞,尹善道、尹勛擧竝遞差,今政差出,何如?答曰,依啓。〈《禁府謄錄》〉
3月15日
[编辑]都承旨鄭經世。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全湜。左副承旨李聖求。右副承旨李楘。同副承旨徐景雨。注書金霱。假注書李後陽。事變假注書吳竱。修正假注書柳景緝。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謝恩,校理嚴惺,副修撰李昭漢。
○校理羅萬甲初度呈辭。給由。〈經筵日記〉
○巳時,日暈。〈《春坊日記》〉
3月16日
[编辑]都承旨鄭經世。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全湜。左副承旨李聖求。右副承旨李楘。同副承旨徐景雨。注書金霱。假注書李後陽。事變假注書吳竱。修正假注書柳景緝。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晝講。入侍特進官李曙,知事鄭光績,參贊官鄭廣成,侍讀官嚴惺,檢討官李昭漢,假注書李後陽,記事官韓興一、具鳳瑞。講《孟子滕文公下》篇,自彭更問曰,止輕爲仁義者矣[哉]。〈經筵日記〉
3月17日
[编辑]都承旨鄭經世。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全湜。左副承旨李聖求。右副承旨李楘。同副承旨徐景雨。注書金霱。假注書。事變假注書吳竱。修正假注書柳景緝。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有政。以洪瑞鳳爲副提學,崔鳴吉爲大司憲,〈經筵日記〉鄭世矩爲掌令。〈《春坊日記》〉
○自午時至申時,日暈。〈《春坊日記》〉
3月18日
[编辑]都承旨鄭經世。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全湜。左副承旨李聖求。右副承旨李楘。同副承旨徐景雨。注書金霱。假注書。事變假注書吳竱。修正假注書柳景緝。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午時,日暈。夜一更,月暈左珥。二更至五更,月暈。〈《春坊日記》〉
3月19日
[编辑]都承旨鄭經世。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全湜。左副承旨李聖求。右副承旨李楘。同副承旨徐景雨。注書金霱。假注書。事變假注書吳竱。修正假注書柳景緝。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有政。以羅萬甲爲副校理,金槃爲副校理,〈經筵日記〉吳竣爲弼善。〈《春坊日記》〉
○卯時辰時,日暈沈霧。午時,日暈。〈《春坊日記》〉
3月20日
[编辑]都承旨鄭經世。左承旨鄭廣成〈病〉。右承旨全湜〈坐直〉。左副承旨李聖求〈坐〉。右副承旨李楘〈坐〉。同副承旨徐景雨〈坐直〉。注書金霱〈仕〉。假注書鄭之羽〈仕直〉。事變假注書吳竱〈仕〉。修正假注書柳景緝〈仕〉。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徐景雨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朝講。
○徐景雨,以兵曹言啓曰,當日忠淸道公州出身黃致正稱名人,自興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驚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成敬身,常時不能禁斷,以致闌入,亦爲非矣,請竝推考。
○文武試射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今日雨勢如此,射場泥濘,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正言金光炫來啓曰,尹暉可黜之狀,聖上旣已洞燭,而尙此留難,不賜允兪,臣等實未知聖意之所在也。曩時麤鄙之徒何限,而暉特甚焉,薦拔金純而與之分利,納交夢弼而賄事內嬖,其寅緣攀附,嗜利無恥之狀,當時之人,亦多有唾罵而憤惋者矣。反正之日,公議重發,論以流竄,實從寬典,而曾未數載,遽蒙全釋,罰不當罪,議律無漸,輿憤之益激,固其所也。停論之還發,亦以此也。其可曰三年之爲久而放釋之何傷乎?況自遠竄而至放還,實緣恩赦之屢經,不然,暉之得免於流竄,豈若是之易哉?放與門黜,其間無幾,而臣等之所以論執至此者,只欲其議罪有序而公議得行也。請勿留難,亟命門外黜送。前府使李廷臣,爲金海時,奪取彦陽居通政辛荃女爲妻,辛本世族而家富於貲,其堅拒廷臣,不與爲婚者,以其年紀已老,且有初妻淫奔之累也。廷臣,不思兩家之不敵,但欲百計以强圖,拉致處子之母,冒稱丈母,結縛主昏之人,加以詈辱,行賂籠羅之迹,詐書迫脅之狀,無恥無忌,可駭可愕,人莫不怒目而視,切齒而談。如此悖戾之人,不可齒諸衣冠之列,以辱名敎,請李廷臣削去仕版,以爲作奸犯禁者之戒。答曰,依啓。尹暉事已諭。
○持平金柱宇來啓曰,尹暉罪狀,臣等旣已悉陳,聖明亦已洞燭,而尙且遲難,久閟兪音,臣等竊惑焉。夫以三年竄謫,累經赦宥之故,今日之請罪,止此而已。不然,臣等之議律,豈但黜送而止哉?公論未伸,久而益激,請勿留難,亟賜一兪。答曰,已諭勿煩。
○禮曹啓曰,以大臣收議,陵上修改,不容少緩,拘忌之說,固不足泥,所謂拘忌者,亦有輕重,令該曹更爲詳問,如有日月之少可者,則不必待八月之期,上裁施行,何如?傳曰,依議事,傳敎矣。臣等更招地官趙松男、曺得宋等,再三詳問,則三月,墓龍在朔,不吉動冢,四月,州縣官符凶神,入中宮不吉,五月,墓龍在冢心,殺長,六月,墓龍在冢,殺七人,七月,墓龍在冢側,殺人,至八月。〈缺〉
○下直,黃海監司權盡己。傳曰,權盡已引見。
○黃海監司權盡己引見入侍,承旨全湜,假注書鄭之羽,記事官韓興一,具鳳瑞。上御資政殿。上曰,本道,內地而蕩敗與平安道無異云,何故而然也?權盡己曰,小臣不得詳知之,而蕩敗無形,甚於平安道云。毛都督責應亦難,而又値兩太監之行,未知何以當之,不勝悶慮焉。上曰,予意則以爲毛都督對接,有難於兩太監矣。前監司,以物貨換賣事見罷,此事甚難矣。權盡己曰,物貨時方來積,未知何以處之,厥數將至五千餘兩,而段一疋以米十斗支計云,發賣一事,甚爲不易。且黃海道本七站,而各官蕩敗,長連、瓮津、康翎等邑〈缺〉上曰,本道軍士,受弊甚多,頃見兵曹抄啓,則倍蓰於他道,軍政之事,不及於他道而然耶?權盡己曰,黃海之軍士,困於赴西,逃故生存之數,不可知其實矣。上曰,此弊諸道通然,而本道之逃故,倍數於他道,未知實爲如彼耶,或人心不淑,欺隱之弊,若是其甚耶?權盡己曰,瓮津等海邊列邑,逃亡尤易,牙山等地,瓮津流來者五百餘戶,京畿海邊,亦多來居者,流離者如此,宜乎闕額之多也。上曰,守令撫字之道得宜,則流民之還集似易,守令之黜陟,責在方伯,不可不嚴明爲之矣。權盡己曰,本道刷馬之事,尤甚多弊,刷馬則遞於平山,驛馬則遞於開城府則似爲便當。上曰,本道驛馬之弊,果倍於他道,故今則使遞於長湍,而價則自宣惠廳給之,似有一分之惠矣。權盡己曰,一道之民,均受此弊,今已變通,誠爲大幸。上曰,兩南分送御史之後,不法之輩,多數現捉,以此見之,則今亦有不法守令,黜陟不可不嚴明爲之矣。權盡己曰,此則監司之任也。上曰,守令黜陟之責,專在監司,臺諫風聞則多有失實之事矣。權盡己曰,分外授此重任,而黃海之任甚重,於則他道,如臣不才,責應料理之事,罔知所爲。。以此呈疏而未蒙允許,於臣則榮矣,於國恐或有僨事之患也。太監兩行,意必有所望,上國之人,飮食則不以爲重,只欲得銀蔘,臨時必多悶迫之事,以此爲慮。上曰,溪壑之慾則難充,而隨時善爲周旋,則庶可不至於生事矣。近來軍政廢弛,本道則國家不幸,或有外寇之來,必由此路,軍政尤不可不善修矣。權盡己曰,軍政莫大之事,而賊路初面,尤宜十分勉力,小臣下去後,凡事當啓達,而一道蕩竭之餘,〈缺〉上曰,自此所立,已爲分定,決難盡數移送矣。胡椒、豹皮、衣資賜給。
○晝講入侍,特進官李貴,知事吳允謙,參贊官全湜,侍讀官嚴惺,檢討官李省身,假注書鄭之羽,記事官韓興一、具鳳瑞。上御資政殿。講《孟子滕文公下》篇,上讀前受音一遍。嚴惺進講,自萬章問曰宋小國也,止是可畏也而已矣。上讀新受音一遍,大文釋一遍。嚴惺講論旨義曰,宋王偃,滅滕伐薛,屢敗隣國之兵,自以爲霸,當時之人,不識王霸之道,以戰勝爲霸,故孟子言爲人君者,苟能如湯、武之事,則自然當王天下,齊楚雖大,有不足畏。大槪東征西怨,南征北怨,德化所被,無不悅服,故湯以七十里,猶得王天下,聖上苟以千里封疆,能行王政則夷虜何畏?小註,指宋王爲桀,宋其暴君之甚者可知,〈缺〉吳允謙曰,紂之暴惡,甚於桀,故武王征伐之德,亦光於湯,蓋當時史官,記之如此。李省身曰,此乃當時史官,快其一時之事,有此過美之辭也。嚴惺曰,湯初征自葛始,湯於葛,初無征伐之意,及乎不祀仇餉之後,方誅君弔民,東西思服之後,仍伐桀救民。聖上反正之初,歸市不止,民望如雨者,正如湯之事,若因此而推仁德,何患不能太平?李貴曰,人君雖至聖,必得一賢臣後,可致太平,而如臣不才者在焉,故民不得蒙至澤矣。吳允謙曰,天下之事,有本有末,本者,人君之德也。政治間,每以君德未盡爲心,可也。《書》曰,知人則哲,自上知其賢否而用人,何憂不治?但用人之際,以小器當大任,大器當小任則不可矣。講訖。上曰,刑曹前日姜得龍事,使之一處憑閱矣,其公事,未知如何。吳允謙曰,金㗟同,今已出現,而當初作賊之事,都萃自己,故隱匿云云,元情內亦無他言,與姜得龍面質,則得龍言內,其時官員,旣已推問,安勝男,亦明知之云云。上曰,當初以姜得龍爲可疑,故使之一處推閱,而亦不得其端緖乎?吳允謙曰,安勝男,乃渠之妻娚非公證人,亦不可取實矣。上曰,遁辭知其所窮,賊與不賊者,豈無可辨之端乎?允謙曰,以渠等相辨之言,別無可覈之事矣。上曰,金㗟同,初不逃亡,姜得龍,不爲揮手則已矣。其逃亡揮手之狀,實有可疑,卿耳聞目見,必能詳知,故欲問之而今聞卿言,亦無的知之事矣。此非一二次刑訊後放送之罪,死生所係,不可不詳愼,必須仔細聞知後,分明決之,可也。大槪揮手之事,實有可問處,必有他人同往,故揮手使避,若獨往則向誰揮手乎?〈缺〉吳允謙曰,近來殺人之獄連起,昨日筆前近處,亦有以刃刺殺人者矣。上曰,以相詰之故而然耶?正犯已捉乎?允謙曰,正犯則已捉而同參人則已爲逃亡,故不得執捉矣。掌苑署近處,亦有殺人之事,而死者乃公主家負石軍,故其處士大夫多有被侵之事矣。今見元告呈狀,請放釋,此獄,臣招問其故,則慈殿之意如此云云。大槪殺人之獄,例爲和論,臣常痛之,未嘗受理,此獄則士大夫家,多有作弊之事,必欲重究矣。今乃托稱慈殿,欲爲和論,尤極過甚,不可不痛治矣。頃者永平殺人之獄一起,一村皆空,初因刷還北道人物事,首謀者結聚同里三十餘人,打殺其人,投諸草屋而仍火燒之,屍親只持骸骨而呈狀,可疑者三人捉來,而一人在途逃亡,二人受刑三次後,以同參其謀承服。考諸律文,則同參者不至於死,只杖一百流三千里,故依律處置事,已爲啓下,而逃散之民,卽令招入,未知果爲還集與否也。嚴惺曰,小臣待罪憲府時,聞以掌苑署殺人之故,士大夫多有被侵者,至於士族處女,亦被敺辱,臣欲聞其曲折,招致公主宮掌務推問,則以爲公主家下人,別不干預,皆是役軍所爲云,故卽爲放送矣。今聞自慈殿命爲和論者,極爲可駭。殺人之獄,因內敎而和論,則猶或可也,殺人之獄,亦因內敎而就成,則不亦未安乎?〈缺〉慈殿所屬下人而不爲禁防,則其流之弊,恐或不細也。李貴曰,臣近在江舍見之,王子君,廢朝時,立案京江,禁斷漁人,侵徵漁稅,又奪津船,使運薪芻,渡船或絶,不得濟人,此弊至今猶存,極爲駭愕,請令法府禁斷。上曰,何王子云也?李貴曰,慶平君矣。上曰,令憲府禁斷。吳允謙曰,臣目見刑曹之事,滿庭訴訟者,皆奴婢財貨之事,而出於親戚間,人心之不淑,亦可見矣。李貴曰,頃者小臣之語涉大臣,誠有其罪,其時申欽,以此至於辭免,今則申欽,亦知小臣本心矣。《禮記》問馬之年,猶以爲非,語涉君上,豈不狂僭而每欲盡言不諱,故未矯此病矣。自上給由,故不知致齋日子之多少,初欲下去掃墳矣。上曰,屢次乞往故給由矣。及見都監之啓,始覺其未及上來矣。李貴曰,不干於小臣,而亦爲啓達。金藎國老母今年八十三,今將赴京,其情事極爲可矜。吳允謙於藎國,乃六寸親,故頃日往見,則尙諱其遠行於其母云,國事亦大,而人子之情,誠爲悶迫矣。吳允謙曰,藎國於臣果六寸弟也。今當赴京,故往見其老母,則非但尙不知其子之遠行,已不得視聽矣。上曰,擬望者多矣,而或有病故,故落點矣。若有八十老親,則雖陸路,亦不可送之,況水路何可往也?言于該曹改差。吳允謙曰,刑曹堂上,無一員見在,如彼疑獄,亦無與相議,誠爲悶慮,尹義立亦爲呈辭矣。上曰,政院如此呈辭,勿爲捧入之意,曾已傳敎,病或不實,則今後切勿捧入,而亦勿泛然出給,速爲出仕之意,諭之。李貴曰,趙翼處所送末醬,今不及到,旣來之後,則彼容或受之,而未來之前,不可逆料其必受矣。吳允謙曰,以趙翼〈缺〉時辛巳之事見之,則萬無受之之理矣。〈缺〉吳允謙曰,得龍必不獨往,而渠則發明矣。上曰,若問時刻,則或有可知之端,須問之。允謙曰,平朝云矣。上曰,平朝則何難知之?全湜曰,近來上疏,自上有勿爲捧入之敎,且其疏不獨多有狂言妄說,所陳皆是爲父訟冤,或爲將帥頌功者,故不爲捧入矣。上曰,猥濫之說,不須捧入,而臺諫之意,亦以言路杜塞爲慮,故依啓,而出納惟允之義有在,或爲親屬訟冤,或三十年前自己事,則勿爲捧入,可也。李貴曰,承旨所達極是,而尤甚狂僭者外,遠方來呈之疏,政院不爲捧入,則遠方之士,雖有可陳之事,恐或不爲矣。上曰,以上言見之,壬辰年軍功等事,似爲猥濫矣。雖然遠近有異,太甚猥濫者外,捧入何妨?李貴曰,請禁防納,此則不可禁之事也。今若罷宣惠廳後,則遠方之民,決難支當矣。未經事之臺諫,惟知其防納之弊,而不思深計,只致紛紜耳。凡弊法必有可救之道,然後方可變易矣。上曰,防納禁之,可矣,豈可以此不禁乎?〈燼餘〉
3月21日
[编辑]都承旨鄭經世〈病〉。左承旨鄭廣成〈呈〉。右承旨全湜〈坐〉。左副承旨李聖求〈坐直〉。右副承旨李楘〈坐〉。同副承旨徐景雨〈坐直〉。注書金霱〈仕〉。假注書鄭之羽〈仕直〉。事變假注書吳竱〈仕〉。修正假注書柳景緝〈仕〉。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徐景雨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楘啓曰,大司諫吳百齡呈辭,以次官參鞫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今日朝講何晩耶?徐景雨回啓曰,闕門比常時早開,大臣及經筵官竝趁門入來,而亦有追到者,執義最後來到,故以致差晩矣。傳曰,知道。臺諫如是怠慢,國事可知矣。
○全湜,以戶曹言啓曰,外方卜定雜物中,如芝草、紅花、五味子等物,則係是自上別贈,他物則臨時上送,猶可及用,右件等物,必須先爲上送,然後可以入染造作,着漆裁縫,而卜定各道,無一物上來,極爲悶慮。前項物件,罔晝夜爲先上送事,京畿、江原、咸鏡、平安、慶尙監司處,竝爲發馬行會,何如?傳曰,依啓。
○議政府左議政臣尹昉,伏以臣素有胃病,仍成嘔證,有時發作,輒至累日,自數日來,舊恙有加,噎隔嘈雜,諸證迭作,廢食與飮,氣息如線。卽今有推鞫獄事,而伏在床席,未能趨詣參鞫,臣不勝惶恐之至。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其安心調理。仍傳曰,遣內醫看病。
○行承政院都承旨臣鄭經世,伏以臣有切迫情事,不得不仰籲於仁覆之聽,冒濫之誅,誠有所不能避也。臣之賤息臣杺,得痘瘡今八日矣。年紀已壯,熱勢甚盛,此疾又與他不同,頃刻之間,變化無常,用藥少差,生死立決,而臣以一身孤寄,都中無他親屬,可以看護,委之婢僕之手而棄置在公,父子之情,實所不忍,緣此不得入省中,今已三日,而前頭廢仕,又將累日,則以私妨公,罪孰大焉?臣誠憂恐,措身無所。伏乞聖慈矜察,許遞職名,使臣得以上免瘝曠之罪,而下以其私,獲遂慈愛之分願,不勝祈懇之至。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其勿辭,安心救護。
○傳于徐景雨曰,檢閱鄭杺處,相當劑給。
○徐景雨,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宴享所用各樣于里,前天使時,造作于開城府以用矣。賊适之亂,盡爲閪失,頃者豐呈時,雖有若干新造,而比之天使時行用舊件,則體制過大,不中於用。今將盡爲改造,而非但輸運有弊,遠外之事,雖有見樣,例不適中,造作或有過大過小之患,若於都監,聚集工匠,看檢鑄造,則體制無大小之差,而往來搬運之弊,亦可省矣。開城府善手小爐匠七名,鍮匠五名,今月二十五日內,一齊上送事,開城留守處,發馬行移,何如?傳曰,依啓。
○徐景雨,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天使接待之規,京中當優於外方,而京中則饌品器數,自有定式,外方則東西分定,守令務勝衒能,擅自增加,以此天使及頭目〈缺〉茶啖床等,各爲圖式,分送三道,使之知會,各官一體施行,豐約多寡,俾無不齊之患爲當,其圖式一件,竝爲入啓之意,敢啓。傳曰,依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以都監宴享圖式,傳曰,都監以此器數爲之乎?器數太爲草草,問于都監以啓事,傳敎矣。嘉靖乙卯年,政府、禮曹與都監,同議天使宴享盤奉茶啖饌品器數,詳定啓下成冊,頒布各道,其冊子在价川,曾因今京畿監司權昐聞之而取來,與都監各年謄錄付圖式考校,則雖或暫有增損,而大槪相同,故取其優者而用之,使京外一樣,無參差不齊之患。至於自上接見時各宴床排,則皆有俠卓,故器數比之外方迎慰宴,則加十餘器,此則只用於京中,不必頒布於外方,故乙卯年亦無詳定圖式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穆陵修改事,速爲擇日以入。
○內醫安孝男啓曰,左議政尹昉病證,素有胃虛嘔吐之症,添感時令,適値雨濕,因此鬱痰用事,滯膈不化,食飮輒吐,元氣大虛,眩暈又作。宜以淸金飮,加紫菀、桑白皮、天門冬、前胡、貝母各五分,先爲調治,而湯藥不可久服,更以化痰丸,久久調理爲當爲白乎所,詮次啓達,向敎是事。傳曰,劑送。
○又啓曰,卽承鄭杺處相當藥賜給之命,問於本家,則九味淸心元、抱龍丸等藥,不得用云,故九味淸心元、抱龍丸各十丸出送爲白臥乎事,詮次啓達,向敎是事。傳曰,知道。
○執義李馨遠啓曰,朝講入侍之員,趁曉預來,待開門卽入,例也。今日大臣、經筵官、特進官齊會之後,臣緩緩後到,怠慢之罪著矣。不可晏然在職,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楘啓曰,執義李馨遠,再啓煩瀆,退待物論。傳曰,知道。
○正言李景奭啓曰,前日朝講早爲之敎,心常佩服,而臣父家在城外,昨日以家間行祭事,出宿曉頭起坐,而下輩迷頑,不念丁寧分付之意,天明始來,馳到闕下,大臣及諸臣,已入內庭矣。筵罷後臣欲爲引嫌,而或以爲〈缺〉答曰,勿辭。
○李聖求啓曰,正言李景奭再啓煩瀆,退待物論。傳曰,知道。
○持平金柱宇來啓曰,執義李馨遠,以朝講入侍之員,趁曉預來,待開門卽入,例也,今日大臣、經筵官、特進官齊會之後,臣緩緩後到,怠慢之罪著矣,不可晏然在職,請命遞斥臣職,引嫌而退。身居糾正之地,自犯稽慢之罪,不可仍在其職,請命遞差。綾原君俌,以王室至親,所當益加謹飭,而乃因忿懥之私,殺害人命,外議藉藉,而屍親不敢發告,極爲駭愕。請命有司按覈治罪。答曰,依啓。綾原君俌殺人事,以何事殺何人云耶?所論似不明白,更爲詳問論之,可也。
○正言金光炫來啓曰,正言李景奭,以下輩迷頑,天明始來,馳到闕下而未能趁門,伏覩聖敎,不勝惶恐,不卽自列,臣罪尤大,引嫌而退。下輩頑忽,天明始到,則雖欲趁門,其勢末由,況旣卽追入,不必煩瀆,則不卽自列者,尤無可遞之失。請正言李景奭出仕。答曰,身負怠慢之罪,不可仍在言地,遞差。
○又啓曰,正言李景奭,處置之時,臣意以爲景奭,雖或追到,而前日朝講早爲之敎,心常佩服,今日早進之意,丁寧分付于下輩,而下輩頑忽,天明始來,則其不得趁開門來詣者,似非其心之怠慢,而自己之所犯,故敢請出仕矣。今承聖敎,處置乖當之失,臣實難免,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聖求啓曰,正言金光炫,再啓煩瀆,退待物論。傳曰,知道。
○徐景雨,以吏曹言啓曰,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李楘啓曰,今日推鞫廳,小臣進去下直,且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李聖求啓曰,臺諫出去,請出留門標信。傳曰,知道。
○徐景雨,以錄勳都監言啓曰,今此兩功臣,在遠閫及兩西守令勿爲召來事,因備局啓辭,允下矣。陪奉至尊,告天歃血,誠臣子之至榮,亦國家之盛典,而今功臣不得來參者,多至二十員,其在事體,殊極未安。如〈缺〉前統制使具仁垕,黃海道兵使邊潝,忠淸道兵使朴瑺,全羅兵使申景禋,左水使李義培,右水使金完,與南方守令,使之計其日子,臨時來參,以重國家會盟之典,何如?傳曰,知道。令廟堂量處。
○徐景雨,以錄勳都監言啓曰,考諸謄錄,會盟祭應參新功臣,方在永不敍用以下者,有冠帶參祭之規。今此功臣中,亦有或罷職或降資者,請令該曹照舊例,稟旨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罷職人敍用,可也。
○以刑曹安景昌等公事,傳曰,渠言則不足憑信,而義禁府月令,亦無直宿之例云,自前不爲直宿乎?問啓。
○政院啓曰,問于義禁府郞廳,則月令例爲直宿云。問于典獄署官員,則自前不爲直宿云矣。傳曰,官生疎,或有不知之事,明日更爲詳問以啓。
○政院啓曰,更問于典獄署,則參奉李光馨,去癸亥年十二月除授,察任之後,一無月令直宿之事,其前規例則不知云矣。傳曰,知道。今後使之直宿。
○推鞫廳啓曰,元克諴所供如此,克諴以爲,李時蕃、朴夢亮,謂克諴曰,與我等同入城中,而時蕃則又曰推戴興安,陪輦入闕後退去,而克諴則曰,初十日昏,與時蕃、夢亮相逢於楊州邑前,時蕃、夢亮之招則初九日往楊州地云,日子則三人所言互有異同。而大抵同入城中,推戴興安之說,旣言於克諴,則夢亮、時蕃等,入于城中之迹,克諴雖不得親見,而其情節不可不窮問,夢亮、時蕃等,竝爲刑推,何如?傳曰,除刑推議處。
○又啓曰,時蕃、夢亮等,入于城中之迹,克諴雖不得親見云,而其言於克諴一款,固宜置之常典矣。今蒙議處之敎,實出於惟輕之聖意,似當減死論斷,照以流竄之律,伏惟上裁。傳曰,依啓。
○又啓曰,元克諴,今無可問之事,放送,何如?傳曰,依啓。
○朝講。入侍,領事申欽,同知事徐渻,特進官沈命世、金大德,承旨李楘,執義李馨遠,侍讀官嚴惺,檢討官李昭漢,正言李景曾,假注書鄭之羽,記事官韓興一、具鳳瑞。上御資政殿,講《孟子滕文公下》篇。上讀前受音一遍,嚴惺進講,自孟子謂戴不勝曰,止何以異哉。上讀新受音,大文釋各一遍。嚴惺講論旨義曰,孟子告戴不勝以譬諭之意,甚爲精切,凡在人君左右者,皆正人君子,則可以薰陶德性而有所裨益,如非皆正人君子,則未免爲小人之所間,槪小人之言,順而易,君子之言,逆而難。從是以《書》曰,有言逆于汝心,必求諸道,遜于汝心,必求諸非道,爲人君者,必擇於斯而有所進退也。徐渻曰,自古侍君側者,皆士大夫,故漢文帝時,袁盎得〈缺〉李昭漢曰,親君子時少,親宦官宮妾時多,則君德何從而進乎?右相申欽曰,一曝十寒,亦孟子之言而尤爲精切,臨筵之時,則左右以正言陳達,而燕居之時,左右非其人,則工夫必有所間斷。唐太宗時,房玄齡、魏徵皆賢臣,而亦慮下情之不通,至使五品以上,得以入對,槪君子之言逆耳,而小人之言從心,此人君之所以親君子常少,親小人常多也。雖危言讜論,皆宜勉從而優容之,然人君必先學問,在我者旣明之後,能辨人之邪正,始初淸明之際,賢未嘗不用,而難保其終始親信。宋徽宗時,正人君子多在竄謫,及乎建中初,始爲召用而未久旋擯,仁宗慶曆之治,至今稱善,而一夏竦得間衆君子,以此見之,則君子難進,而小人易進矣。嚴惺曰,孔子之不見陽貨,乃禮義之得中正,若段干木等,可謂已甚,而至於脅肩諂笑,君子之所恥也。孟子於齊宣王,辭以疾不見之義,亦與孔子之事相同,或者曰,孟子不見諸侯,而何爲往見梁惠王也?後人以臆見解之曰,想是卑辭厚幣,以招之也云云。金大德曰,聖賢未嘗忘天下,故往見之。嚴惺曰,盈之必是宋之大臣,而若知其不可,則斯速已矣,何必輕而待來年?槪人旣知過,則當改之勿憚。李昭漢曰,人孰無過?過而能改爲難。申欽曰,宋王亦是賢主,故能知什一而征,去關市征之爲是,而不能勇爲,故孟子譏之。嚴惺曰,見善而不能擧,知惡而不能去,害治尤甚。
○講訖。李馨遠曰,前日昏亂時事,固宜痛革,而尙有因循苟且之政,此與日攘之事何異?嚴惺曰,此言誠是。人皆知其不可,而不改革者,蓋非矣。申欽曰,執義之言極是,當今可革之事非一,而下無人才,故未能改革,治道之不隆,正坐於此。徐渻曰,所謂十一征者,非他賦,乃貢稅也。貢物乃從土産,而今則以土之上中下定賦,故民以爲煩。今若任土作貢,則可復古道矣。申欽曰,今不須盡行古法,《大典》一書亦足矣。如臣不才,固不足說得,一識時務之人,一從《大典》,損益時宜,則可以爲國矣。反正之後,庶事草創。〈缺〉
○李馨遠、李景奭所□啓,尹暉屢經大赦,故止請門黜,而兪音久閟,輿情憤鬱,請亟命門外出送。答曰,竄謫三年,屢經大赦,旣已放釋,何必門黜?
○李景奭啓曰,榻前之啓,必欲蒙允,若出復連啓,則有似塞責,請卽賜允兪。答曰,旣停之論,今不須再發。
○申欽啓曰,穆陵修改事,因該曹公事,已爲回啓,未知判下之如何,而崩頹之慘,不意一至於此矣。上曰,八月前無吉朔云,故令與術官議爲矣。若非大段拘忌,則雖非極吉日,可以修改矣。申欽曰,臣私問于日官則以爲,八月前,決不可修改云,而臣意則修改與破舊墳有異,亦可爲之矣。禮曹判書之意,亦如此,大槪霖雨當前,不可遲留矣。上曰,自今至八月,幾五六朔,決不待八月矣。嚴惺曰,因奉審之人,伏聞崩頹之狀,極其驚慘,參奉以不卽來報拿囚,而前日改莎草時監役官,不可不治罪矣。申欽曰,改莎草時,臣亦往之,而諸陵莎草,久而猶盛,獨穆陵莎草,易爲頽毁矣。徐渻曰,臣前爲山陵都監提調,見其補土處,甚爲傾危,是以易毁,或恐水從新舊土之間流入,以至崩頹也。李景奭曰,參奉請罪,卽臣所論啓,而自前陵寢有變,例爲請罪參奉,今此穆陵之潰毁,極可驚慘,而不卽來報,故請拿推矣。徐渻曰,以八月修改,極爲未安,故令該曹議處,或與方外術官相議,欲以平吉日爲之,而古之精於業者,旣云有禁忌,今之術官,誰復曰不然?上曰,卿言甚是。申欽曰,拘忌之言,旣在方書,莫大之事,自下不敢輕議矣。上曰,雖廣議日官,必無他言,勿計拘忌,急急修改,可也。李馨遠曰,小臣多經小各司,故備悉貢物之弊,此槪燕山朝所定故也。先正臣趙光祖,欲定正貢,而爲南衮所沮,不得爲,李珥,亦欲改貢案,而爲時議所難,終不得改。今當千載一時之運,若不改積弊,則將待何日?且修理軍價事,殿下已允從,而以臨時不無狼狽之患爲敎,故今又啓達。〈缺〉徐渻曰,役軍價布,本非兵曹磨鍊,乃該曹之謄錄,而兵曹價布之事,極爲可慮,留庫之木,只有一同二十六疋,豈有國儲如是之時哉?政院及他司下人處,分給之數甚多,而久不得分給,恐有潰散之患也。上曰,修理、差備軍價布,初欲爲民除害,減數磨鍊,而臨時有窘迫之患,則未免狼狽,臺諫啓辭則曰,太監只求人蔘,何用價布云,而價布亦不可不爲收用矣。李馨遠曰,一番修理之後,別無可爲之事,前日天使時所用,亦或餘九十餘同木云,平時則留羨餘,以爲後日之用,固無不可,而今則生民大窘,決不可多捧矣。徐渻曰,兵曹未收價布八百六十二同,若從速捧來,則猶可以繼用矣。申欽曰,近日兵曹之事,極可慮也。李馨遠曰,御史只送兩南,而不送他道,各官迎送之弊,亦可念也,而俗語曰,不願六年居官,但願一經天使,蓋爲因緣營私之弊而言之也。請送御史,使之聞見。上曰,非獨爲迎送之弊,御史之時,則守令不得措手,雖當行之事,亦不得爲之云,以此爲難矣。
○李景奭啓曰,赴京使臣,未知何間回泊,而富商大賈,貿買銀蔘於上國,旣有大罪,請送搜檢御史,嚴明搜檢,以杜後弊。
○徐渻曰,近日當爲觀武才,而許多將士,不可盡爲試射,故臣先爲都試,以抄入格,而以官箭射之,則不知輕重大小,故射多不中,以私箭射之之意知委,何如?上曰,善射者則雖官箭,可以中之,不能射者,雖私箭,亦難中之,射賊之時,奚暇擇公私之箭。
○李楘啓曰,政院無他事,只以出納爲任,而近來上疏,非草野公論,皆自己訟冤頌功之事,或事在三十年前,如此之疏,決難捧入矣。上曰,昨日於入侍承旨處,已言之矣。
○嚴惺曰,勿爲觀武才事,曾已啓達,而穆陵崩頹,時未修改,春雨連日,亦是變故,自上擧動,似爲未安。上曰,已令勿爲矣。
○輪對入侍,承旨李楘,假注書鄭之羽,記事官韓興一、具鳳瑞,掌樂正吳允諧,都摠經歷奉瑛,戶曹正郞柳汝恪,刑曹正郞趙元範,司議金鐐。上御資政殿。吳允諧曰,小臣今爲掌樂院正,院中弊事甚多,而臣除授未久,不能詳知首末,故不得仰陳,而初見君父,亦豈無所願陳者乎?公道恢張,則世道之隆,可從而卜矣。若有一毫偏係之私,則不得一於中正。臣又竊念,人君爲治之道,在於愼終如始,自古願治之君,非不多也,而皆不得致治者,蓋由於不能愼終之故也。殿下之憂勤惕慮,雖古聖王無以加焉,第恐厥終之有所少怠也。臣之此言,雖老儒常談,而帝王爲治之道,亦無愈於此。伏願殿下,勿以人之微而忽之。
○奉瑛曰,小臣職居都摠經歷,本府典僕,亂後散亡殆盡。〈缺〉
○柳汝恪曰,小臣以戶曹正郞兼迎接都監應辦郞廳,一應支應之物,皆從本曹辦出,而外方所貢之物,無一上來,以此極爲悶慮。
○趙元範曰,小臣乃刑曹、掌隷司郞廳,各司典僕,近甚無形,稍有壯實者,輒以斜付移去,勿許科付事,曾已啓下,而其後亦有斜付者,奴婢或有投入於諸宮家者,逆家奴婢分給於各司者,皆使本曹推給,而投入勢家者,無從捉出矣。上曰,不知則已矣,若知其所入處,豈有不得捉出之理乎?
○金鐐曰,反正之後,逆家奴婢,特命贖公,而曖昩者,則還爲分揀矣。今此适變所贖中,凡稱曖昧者,亦可分揀乎?上曰,此乃與堂上,所可議者,而曖昧者則還給,可也,豈可竝爲贖公乎?
○罷出。
○黃海道谷山居幼學臣金尙煥等,誠惶誠恐,頓首頓首,謹百拜上言于主上殿下。伏以西塞兵興,八年于玆,而東土之蕭然,雖遍及於八路,八路之中,海西尤甚,列邑之中,本郡尤甚,請詳陳之。本邑民戶,元數不當[富],而戍兵防卒,別其軍號,雖有壯西別勝之異,而督責荷戈者,此民也,雖有老殘給保之殊,而迫蹙收布者,此民也。頃在己未之役,渡遼未還之兵,幾至百餘,孤兒、寡妻冤號之聲,至今未絶,以十室之邑,戰亡之數,若是其多,則民戶之日縮,田野之不闢,豈徒明言然後想哉?且本邑以一道窮處,境連三道,轉徙之氓,流離之徒,介居此土者,編入軍伍,故一自西鄙有警之後,仍爲無恒産之民,魚駭鳥散,散而之四,不知幾人,而虛名空籍,盡入團束,每當抄兵之期,則刻侵其族,而族亡則均之隣保,一夫逋役,擧族受毒,一卒闕防,四隣蕩然。昔日烟火之域,鞠爲茂草,昔日禾黍之場,變爲汚萊,言之至此,誠可痛哭。況今山郡,僻處深谷,田土瘠薄,窮陰早寒,木花不産,麻絲爲業,地無灌漑之饒,菜根自資之利,而〈缺〉作農之家一,而食粟之家,不知其幾,則殫地出竭廬之入,哀呼扶携,塡死丘壑者,豈由他哉?至於造紙署役僧,白粘土掘取軍,雖曰道內之分定,有何急於經費,而當此羽書星流,百役交集之日,逐年責出,倍徵其價乎?不得已收布於民結,供其誅求,殘民之愁怨,何緣而止哉?田結,乃是民生存亡之所係,而甲辰量田時,不計瘠薄,峯壑菑畬,盡爲打量,僅得六百餘結,而厥後兵興以來,人民之死亡,什存其一,民結之減縮,僅至五百,而該司各衙門所擬之役,尙以戊午陳起之數,勒定徵捧,遺存之民,百結之役,則百結,乃自耕田賦之外加役者也。其勢必至於民無孑遺然後斯可已矣,豈不惜哉?伏願聖上留神焉。今者詔使之行,一國莫大之慶,而實臣民攸同之樂也。此臣等今日之職分也,第念許多器具,無財可辦,許多供億,無民可責,言之到此,誠切寒心焉。竊以所經驛路,無如西路之多,膏血旣盡,亦莫如西路之甚,若使迎接都監分定之物,勿及於西路,則窮山蓽戶,老羸疲癃,咸願毋死須臾,竢見聖德之化矣。伏願聖明留神焉。臣等仰竊伏惟念殿下撫國家重恢之運,當西路反鄙之日,常軫若保之仁,恒切拯溺之念,如傷之恩,溢於海隅,恫瘝之化,達於窮峽,至於正供祭享之物,皆令省費,而道內營納之物,仍循謬習,略無裁損,方物藥材,雖非土産,皆令貿納,則貿納之貨,何從責出乎?是亦民生冤泣之一端也。正鐵,素非所産,而例名恒貢,反爲作米,營納紙地,當用本色,而亦爲作米,作米之令日下,愁冤之民日散,豈可以惟新之治,尙踵前日之弊習,敢冤於方拭之日耶?噫,軍餉之策,雖急於前,而民力之休,亦急於今矣。白翎島驅馬軍則用其島環近各邑之民,以絆其牧馬,尙有裕矣,何必遍侵於道內遠邑之民乎?每於其時,不令責出民夫,了事之後,據定名數,例受價布,此誠何故哉?種種徵斂,不一而足,惟務聚財,等視民散,此臣等之所以中夜太息,繼之以流涕者也。伏願聖明留神焉。且國之所恃者民也,民之所賴者守令也。守令苟得其人,可以承流宣化,躋民於樂業之中,苟非其人則民受其殃,豈不重哉?本邑郡守〈缺〉邑之將弊,民之逃散,亦未必不由於邑宰之數遞,送舊迎新,一年之間,已觀三度,民之愁冤,豈忍言哉?伏願殿下,蕩滌軍額之虛簿,以絶流亡之弊,永定戶保之規,迭爲赴戍往來之限,則孑遺之民,庶可以聊生矣。其中軍需作米,雖係軍餉,而民食之耗竭,未有甚於此時西路,特軫詔使所經之費,戍邊方苦之勞,減其軍需作米於西路,以延縷命,則春和賑貸,豈專美於漢乘哉?白土掘取軍,造紙署役僧,雖關經費,而能緩今日之急務,則令裁省廳姑命革罷,以寬一分之力,田結之役,下諭該司,一從殘民所耕之數,分差百役,則似無獨賢之勞矣。勤勤種種,不可殫記,而姑擧一二,仰瀆天聽,伏願聖上留念焉。僻巷孤蹤,無路號訴,披肝瀝血,叫閤呈疏。臣不勝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之弊,令該曹量處,爾等其退修學業。〈燼餘〉
3月22日
[编辑]都承旨鄭經世〈呈箚〉。左承旨鄭廣成〈呈〉。右承旨全湜〈坐〉。左副承旨李聖求〈坐直〉。右副承旨李楘〈式〉。同副承旨徐景雨〈坐直〉。注書金霱〈式〉。假注書鄭之羽〈仕直〉。事變假注書吳竱〈仕〉。修正假注書柳景緝〈仕〉。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有政。吏批,判書金瑬進,參判朴東善進,參議李明漢在外,承旨李聖求進。兵批,判書徐渻進,參判尹暄病,參議金止男病,參知金尙進,承旨兼進。
○徐景雨啓曰,明明日國忌,明日齋戒,此兩日視事不爲,取稟。傳曰,知道。
○吏批啓曰,慶尙監司李敏求,箇滿當遞,其代,所當極擇,而擬望之人乏少,守令中可合人,竝擬,何如?傳曰,允。
○全湜啓曰,都承旨鄭經世呈箚不進,左承旨鄭廣成呈辭受由,左副承旨李聖求兵批當進,〈缺〉傳曰,吏兵批兼進。
○李聖求,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政事相値,退行之意,敢啓。
○全湜啓曰,注書金霱式暇,假注書鄭之羽晝講入侍,廳中無注書,請事變假注書吳竱兼察。傳曰,知道。
○傳曰,新功臣降資者及舊功臣罷職降資者,竝書啓。
○李聖求啓曰,平安監司李尙吉狀啓,十八日成貼,而今日始到,事係邊報緊急,而遲滯至此,一路擺撥,治罪檢飭之意,令備邊司擧行,何如?傳曰,允。
○軍器寺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凡都監之事,都廳總察,而右邊儺禮都監,本寺主管,正例爲都廳,而前正金搢,爲此請遞,僅過一朔,遞易已至四員,察任無日,緣此都監之事,尙不始役,必未免前頭窘迫之患,當事之悶,不可盡達。自今以後,依迎接都監例,切不遷動之意,捧承傳施行,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徐景雨,以迎接都監言啓曰,自前天使事奇狀啓,自義州必三日內來到,速則陪持人有賞,不及則有罰,而近見西路狀啓,時急稟定之事,或七八日來到,甚爲駭緩[稽緩]。且啓下緊重公事,自前毋論大小,皆爲下諭,而因政院啓辭,自都監移文知會,都監,分付界首官、京主人,傳傳遞送之際,自至稽遲。今後西路狀啓,令政院考其日子遲久者,推問施罰,都監緊急公事,送於備邊司,一一傳給,撥騎捧授,及到付日限,考准于都監事,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依啓。
○徐景雨,以吏曹言啓曰,因錄勳都監啓辭,會盟祭,新功臣應參人中,罷職人則敍用事,命下,而降資人,則何以爲之乎?且都監啓辭內,雖不擧舊功臣,而考諸謄錄,則新舊功臣,竝爲入參。以此觀之,則舊功臣在罷職降資中者,似亦一體施行,故敢啓。傳曰,依啓。降資之人,竝爲還授。
○李聖求,以備邊司言啓曰,續接問安官柳恒及觀察使李尙吉狀啓,則邊上似有賊警,而義州府尹狀啓,尙未來到,極爲可怪。此時元帥不可上來,姑留策應事,李弘胄處,急遣宣傳官,發標信下諭,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司諫李埈啓曰,臣於本月十一日以朝講入侍之際,〈缺〉緣臣子息痘疾危苦,急於救藥,未卽來避,及夕,下吏以本院同僚處置簡書來示,臣泛然以謹悉書送,其失尤著。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徐景雨啓曰,司諫李埈,再啓煩瀆,退待物論。傳曰,知道。
○兵曹啓曰,當日忠淸道淸州居幼學朴弘胤稱名人,自興化門外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近日人心奸巧,希冀僥倖,至以奴婢相訟,圖得爵賞之事,闌入闕門擊錚者比比有之,令攸司,囚禁窮問,如非叚冤抑,則以闌入闕門之律,定罪宜當,同門守門將金起孝,不能常時檢飭,以致無籍之人,闌入而不之禁,亦令攸司推考。傳曰,依啓。
○李聖求啓曰,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上年秋,濟州捉來雌馬,分養各官者,分送于各處牧場取種子,入啓,允下矣。分養上來者,隨到分送牧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景雨啓曰,觀象監官員,以提調意啓曰,禮曹啓辭,以大臣收議,陵上修改,不容小緩,拘忌之說,固不足泥。所謂拘忌者,亦有輕重,令該曹更爲詳問,如有日月之少可者,則不必待八月之期,上裁施行,何如?傳曰,依議事,傳敎矣。臣等更招地官趙松男、曺得宋等,再三詳問,則三月,墓龍在朔,不吉動塚,四月,州縣官符凶神,入中宮不吉,五月,墓龍在塚心,殺長,六月,墓龍在塚,殺七人,七月,墓龍在塚側,殺人,只八月,乃吉無拘忌云。此輩非有別樣識見,只考出方書,而書示臣等者,如是其拘忌者,輕重,渠等亦不能詳知,但云決不可用,莫大之事,亦何敢擅定可否?國家設觀象監,每於奉審修改之時,必提調莅事,其意有在,此人等術業精粗,及方外曉解風水者,本監必詳知之,令本監提調,急速招集,廣議以啓,何如?傳曰,依允事,傳敎矣。臣等,卽招本監兼敎授鄭熙周及方外術官吳世俊,地官趙松男、曺得宋等,更爲詳問,則自三月至七月,皆不吉,而其中四月,則犯地官符,雖有拘忌之說,觀其所論,則官符屬火,以水星制用,亦有其法,四月二十九日乃〈缺〉術官等,竝爲招集廣議,稟旨以處,何如?傳曰,依啓。傳曰,穆陵修改,雖二十九日或初生進定,而所入雜物及役軍,預爲磨鍊事,言于禮曹。
○徐景雨,以錄勳都監言啓曰,今此兩功臣原從錄券頭辭,依前例,令弘文館製進,何如?傳曰,依啓。
○又啓曰,功臣敎書,如有未妥處,改撰事,曾有傳敎矣。更取各人敎詳察,則些少句語之未穩者,頗多有之,故皆爲籤標,送于製進人處,使之改付標,而平城君申景禛敎書,尤爲疎略,元勳重臣之事,不可如是沒實,別令詞臣改撰用之,何如?傳曰,依啓。
○又啓曰,自前會盟親祭後,又有私宴,今亦依此磨鍊,而應用宴需,未有藏置之所,典醫監有空庫,暫爲借用,何如?傳曰,依啓。
○又啓曰,前典醫監正鄭枏壽呈狀內,反正時渠之功勞,不止覓納國璽而已。當初擬議正勳而中止,幸參於別單中,未沾恩賞,甚爲冤悶,南中審藥,今將箇滿,爲先差送,以解向隅之歎云。臣等竊査鄭柟壽之功,實爲非輕,上年因渠上言,請因先朝時鄭思倫例,從自願除賞加,授以本監錄官遞兒,以報其功,則聖敎以爲,副正遞兒,不可永授,厥後又有別敎,依其所願,勿爲加資,聖上所以重爵賞而體下情者,於斯兩盡,故臣等不敢更以爲請矣。但念旣不加資而又無別賞,渠之落寞,亦所不免。今此審藥之請,則所望甚小,特爲施行,以示酬報之典,似爲宜當,惶恐敢啓。傳曰,知道。依願施行,可也。
○傳曰,前參議趙翼,以自己辨明之事,偃然再陳疏章,瀆擾君父,猥濫甚矣,從重推考。〈原疏在下〉
○持平金柱宇來啓曰,尹暉罪狀,臣等旣已悉陳,聖明亦已洞燭,而尙且遲難,久閟兪音,臣等竊惑焉。夫以三年竄謫,屢經赦宥之故,今日之請罪,止此而已。不然,臣等之擬律,豈但黜送而止哉?公論未伸,久而益激,請勿留難,亟賜一兪。綾原君俌打殺之人,卽丁永信稱名人也。聞此人,本以義安大君奴子,免賤〈缺〉臣等只據風聞論之,而不得明白陳達者,此也。夫雖曰宮奴,而旣已免賤,則俌何敢擅殺之哉?三尺至嚴,不容少貸。請勿疑難,亟命覈處。正言金光炫,以正言李景奭處置之時,以爲景奭早進之意,丁寧分付于下輩,而下輩頑忽,天明始來,則非自己之所犯,故敢請出仕矣。今承聖敎,處置乖當之失,臣實難免。司諫李埈,以臣於本月十一日,以朝講入侍之員,將詣闕之際,腹痛爲苦,暫時遲延,昨見同僚避嫌,則臣之後至之失,同矣。緣子病危苦,未卽來避,及夕,下吏以本院同僚處置簡書來示,臣泛然以謹悉書送,其失尤著,竝引嫌而退。李景奭之追到,實由於下輩之緩忽,而亦與最後追到者,容或有間矣。然身爲言官,旣有稽緩之失,則將何以糾正他人,而乃以出仕爲當,處置乖當之失,在所難免,旣往之失,容或可恕,而處置簡通,書以謹悉,則均有所失。請正言金光炫,司諫李埈,竝命遞差。朝講之日,聖上宵衣,開門特早,凡入侍之臣,所當預戒,假寐待朝,惟務積誠虔禮,感動天聽,而國綱一解,怠慢成風,雖有識士夫,恬於弊習,不自惕悟,殊可寒心。前執義李馨遠,身爲法官,最後詣闕,以致日晚開筵,其稽緩之罪,不當止於只遞其職。請命從重推考,以警其餘。玉堂之視兩司,其選尤重,而前正言李景奭,纔遞薇垣,便擬玉堂,殊無施罰之意,其不識事理,甚矣。請該曹色郞廳推考,今後三司之官,凡有所失,遞其見職者,雖繫微過,毋敢卽擬淸選,以重朝廷體面。答曰,綾原君俌,義安君繼後子,所謂永信者,義安君奴子也。先朝永信,以守墓之功,限己身免役云,此非綾原之家奴乎?大抵奴主之間,名分至嚴,爾等信廳叛奴之言,欲施重法於綾原之身,爾等之意,實未可曉也。該曹覈出,則自有處置之道,令攸司從公査覈。且尹暉事,已諭,不允。他餘事,依啓。
○下直,燕岐縣監李弘發,〈缺〉鄭岦爲刑曹參議知製敎,鄭蘊爲大司諫,姜弘重爲軍資監正,嚴惺爲執義兼編修官,李馨遠爲司成,兪伯曾爲舍人兼編修官世子侍講院弼善,韓禹臣爲司藝,尹順之爲校理知製敎兼經筵侍讀官春秋館記注官,李景容爲直講兼記注官,金時讓爲吏曹佐郞知製敎兼記事官校書校理,趙贇爲工曹佐郞,金輳爲工曹佐郞,高傅川爲正言知製敎,金南重爲修撰知製敎兼經筵檢討官記事官,校書正字金光宇,奉常參奉兼校書正字呂焯,外李宜忠爲海南縣監,三田渡丞金觀,臨津渡丞崔德男,楊花渡丞高天柱。兵批,趙潝爲五衛將,睦大欽爲五衛將,李敏求爲僉知,金光釴爲部將。
○通政大夫前刑曹參議趙翼,誠惶誠恐,頓首頓首,謹百拜上言于主上殿下。伏以贓禁至嚴,與受惟均,然必受[授]而後,方爲受者,若欲與而未送,及雖送而不受,則非是受者,似非有罪也。臣竊聞興德縣監金振緖現捉bb帖b字中,有云趙承旨,振緖是臣族,故臣意其必指臣,而其太實未上來,故臣上疏自陳其所謂趙承旨者是臣,而臣未嘗求太,未嘗來也。前疏有未盡者,故復此冒瀆,臣平生無所長,惟粗知以不欺爲志,於尋常應接間,未嘗欺人,豈至於欺君乎?前疏所陳,實無一語欺罔也。臣窮居十年,幾至餓死,無以自存活者,於此時,臣之內外族黨,自三寸至六寸,爲守令者多有之,臣未嘗求米穀私餽,此足以見臣之區區志操,不欲有求於人者,故於前疏及之,以明其不求太也。若一或求之,而敢爲此言,以欺殿下,則天必殛臣也。且臣見人雖甚貧寒,入仕數十年,擧皆稍饒,臣之出身,今二十四年矣,而貧窶愈甚,城西有數間屋,下鄕之後,迫於飢餓,賣而食之,今無半畝之宅於京,反正之後,猥蒙天恩,歷敭淸顯,榮寵極矣,而朝夕之資,屢至乏絶,家中枵然空虛,破鞍羸馬,蕭然一寒布衣也。此豈臣之廉白過人而然也?只由其拙於謀生,〈缺〉六石輸致,當用馬四匹,自興德至京城馬價,一馬不下木十疋,爲六石太,發馬四匹,送于京城,似無其理。若船運以送,則自湖南至京江,海路險遠,來往動經時月,船價旣多,格糧亦不少,必不爲六石太,專船以送,須得往來船,順付七八日內,來船未可必得,雖或得而載之,海路得達,難計程期。以是度之,則臣前疏謂太未嘗來到者,亦可知其非欺也。然以臣言此,似乎欲免己罪,何可取信?振緖之招,雖曰欲送而未送,此亦似營護,臣皆不可信也。必拿致興德鄕所色吏,及或陸或水,必有載來之人,其載來人竝拿致推問,然後彼之送與不送,臣之受與不受,乃得明白矣。朴炡狀啓入來之後數日,臣乃得聞其帖字中,有云趙承旨,卽欲呈疏自陳,去月晦間具草,未得書寫人,未卽呈,自初一日至三日,則有人事出入之事,至初四日始得書人書之,方擬詣闕呈之,適刑曹判書吳允謙過見,臣以疏正本示之,允謙曰,疏中請拿問鄕所色吏載來人等語,似乎煩碎,只盡其未嘗來到而已也,何必爲此瑣屑之語乎?旣而崔鳴吉亦來,亦以爲然。臣卽改之,其明日,又求書人,改寫以呈,到今思之,則臣之初疏爲是,而允謙、鳴吉之言爲非也。蓋臣於此事,實無一毫罪犯,然亦不可謂無罪也。使臣淸潔之節,能大服人心,則振緖豈有欲送之意?臣不能然,使人欲與,是臣之罪也。有臣如此,將焉用之?請命先削臣職名,拿致興德鄕所色吏及其載來人,窮極推問,如有所犯,依律罪臣,以勵百官,不勝幸甚。臣竊不勝戰慄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
○晝講。入侍知事李廷龜,特進官崔來吉,參贊官徐景雨,侍讀官金槃,檢討官李昭漢,假注書鄭之羽,記事官韓興一、具鳳瑞。上御資政殿。講《孟子滕文公下》篇,上讀前受音一遍。金槃進講,自公都子曰外人,止是亦一治也。音釋各一遍,上讀新受音,大文釋各一遍。金槃講論旨義曰,此時楊、墨之害,甚於洪水,孟子旣繼禹、周公之後,故不得不辭而闢之廓如也。李廷龜曰,洪水之亂,禹能治之,商紂之亂,武王能治之,當時之亂,孟子欲治之,其自任之重如此。上曰,當堯之時,以洪水爲亂,此說,如何?李廷龜曰,此卽氣化之所致,故謂之亂也。徐景雨曰,洚水不爲堯時之害,而猶曰警予〈缺〉孟子此言,雖出於不得已,好辯之疑,似難免矣。李廷龜曰,若不辭而闢之廓如,則當時之弊,不可救,故如是言之。上曰,何至若是其支離?李廷龜曰,孟子自任以禹、周公之功,故曰,能言距楊、墨者,聖人之徒也。徐景雨曰,宜省念其非好辯之意。金槃曰,孟子此言,雖不若孔子之言之渾厚,而亦出於不得已也。上曰,此章,猶或可也,至於士師殺人之言,太過矣。徐景雨曰,聖賢動靜語默,皆有其道,若究其本意,則未嘗不出於不得已也。金槃曰,孔子作《春秋》,似乎空言,而以此天下後世,有所勸懲,不得其位,故不能拔亂[撥亂]反正,而其功則大於萬世。李廷龜曰,孔子憂世亂而作《春秋》,《春秋》之義,尊君抑臣,內夏外夷,故曰,《詩》、《書》如藥方,《春秋》如用藥,皆所以治亂世之具。
○講訖。李廷龜曰,穆陵之崩頹,極其慘酷,修治之事,一日爲急,而術官皆言其拘忌,以此持難,昨於筵中,速爲修改事,已爲下敎云,而自前旣置觀象監,有推擇禁忌之事,則莫大之事,不敢輕議。觀象監提調,方與諸術人商確,而聞平吉日,則在於四月念後云云。上曰,此乃鉅役也。若與詔使之行相値,則民役稠疊,事勢極難,予意欲於旬望間爲之矣。崔來吉曰,小臣前日差祭穆陵,因參奉聞之,皆曰水濕之故,每致頹毁。李廷龜曰,水濕之說,人或言之,而設若水濕,屛風石上,豈有圮毁之理?恐或水從莎草間流入,以致崩頹也。階砌下則果爲水濕。上曰,大槪被莎草時,不能善爲故也。昌、敬等陵,未嘗崩頹,而獨此陵之每每如此者,未可曉也。徐景雨曰,諸陵奉審之時,亦不視事,穆陵修改前,倘値大禮會盟宴之時,則何以爲之?徐景雨曰,凡人之所以爲忌者,蓋難於動墳土也。今則旣已崩頹,復何所忌?上曰,修改時,以舊土收而補之乎,以新土加築乎?李廷龜曰,必以新土封築矣。李廷龜曰,近見柳恒及監司狀啓,則以爲天使已離北京,此言雖不可信,而大槪不遠將出來,凡策應之事,極爲可慮。上曰,必使臣先送譯官以報,而至今無聲息矣。李廷龜曰,雖或送之,或有漂流淹滯之患,海外之事,未可知矣。上曰,水路異於陸路,其來遲速,不可預料,若待先來後措置,則恐有不及之弊,都督之言,亦曰四五月間當出來云,此言亦不可信,而六七月則決不出來,應在五月初生間矣。李廷龜曰,都督言詔使,不必太爲厚待,其所求請,亦不須盡從,此言固非相誑之辭,而若不厚待太監,恐或生怒矣。上曰,京外支待器數,已爲圖形量定,以此待之,不至太薄,而都督之言,雖出於爲我國之至誠,太監,非制於都督之人,不可不厚待,我國板蕩之事,則都督或可力言矣。大槪凡所供需之物,旣不豐厚,我國疲弊之狀,不可不使之知之耳。李廷龜曰,當使譯官輩諭之,而太監與他天使有異,恐其不爲信聽。上曰,中原宦官方用事云,其在上國尙然,則來外國,必多放肆,以此爲慮。李廷龜曰,奴賊則氣勢似衰矣。上曰,氣勢則未嘗少衰,渠之凶計,常在天下,恐是陽爲示弱,而坐困中原也。李廷龜曰,奴賊則固不足言,而中原必將起他盜。上曰,已有稱帝之賊云矣。崔來吉曰,頃日禮曹,請送世子冊封奏請使,而自上以爲詔使當前,不可送之,臣意則以爲事有輕重,豈可以迎接之難,而不爲奏請乎?〈缺〉癸丑年誠有直言,而今日之論則甚爲過激,今此特授之命,遽及於不爲下直之後,物議必以爲非矣。其時論以罷職,可也,而皆畏憚莫敢下手,及乎今者旋加賞典,臣恐朝廷之好惡不明也。上謂李廷龜曰,卿頻往上國,其時亦有行賂之事乎?近見使臣等狀啓,則此弊至行於士大夫云,然耶?李廷龜曰,丁應泰時,或有行賂事,其後萬曆,不爲視事宦者,出納公事之時,多有操縱之事,故或有此弊,而至於尙書、侍郞等官,未聞有此事,自前紙筆等物,贈遺尋常,彼亦或求索,而何嘗有貨賂之行?上曰,譯官輩極爲奸濫,意或此輩之中間所爲矣。李廷龜曰,熊化時,臣忝爲儐接,旣還之後,屢有存問餽遺之事,而至於茶蔘,亦未嘗受,今則尙書、侍郞處,亦有賄賂之事,中原之人心世道,亦可想矣。崔來吉曰,天下一治一亂,中原之氣數,亦必衰矣。金槃曰,功臣賜牌一事,多有未穩,臣曾忝諫院,言于同僚,欲啓而未及矣。各官奴婢,昏朝時功臣等,擇占饒實者,今者又爲自擇,故放還之人,將爲還來,人言與曩時無異云矣。前者自上有勿許自望之敎,而亦不施行,極爲未安。至於逆家奴婢,掌隷院,旣有成籍,自院以功臣次第分給則好矣,而功臣等自擇取之,不但事體未便。且或有非逆家奴婢,而暫爲干連者,不計掌隷院置簿有無,爭自擇占,有衙門處,或出粉牌捉來,或送其奴捉致,故多有怨讟云云。上曰,何功臣耶?金槃曰,臣亦不能詳知,而逆家奴婢橫占者,則柳孝傑、申埈其人云矣。上曰,然則本非逆家奴婢,而橫占云耶?金槃曰,不考掌隷院置簿,私自捉去云矣。上曰,此兩人推考。崔來吉曰,小臣亦忝勳班,金槃如是啓之。〈缺〉徐景雨曰,臣以陵改莎草事,往北道,路見一功臣,以賜牌捉來官奴,問之則乃淮陽、及唱也。李廷龜曰,各官奴婢,不許出於賜給者,蓋爲外方疲弊之意也,而近聞內贍寺,只有官婢三四人,而某王子賜牌有頉處,受出官員,以此爲悶,至於輪對時啓達,而未蒙允從,此弊不可不杜矣。上曰,貞和翁主、慶平君云,而其數僅至七八口,而亦有舊例云矣。李廷龜曰,物故逃亡者,竝許充給,則其弊無窮,吉禮初賜牌奴婢,有如閭閻新奴婢之事,及其逃故之後,又以各司奴婢本定[充定],則此乃難繼之道也。一宮七八口,雖似少矣,宮家非特一二,則其數甚多,近日各司之無形,皆由於奴婢之不足,此弊不可不防,或以內需司奴婢充給,便當矣。崔來吉曰,若使逃故者,竝許充給,雖年至八十而死者,亦以爲物故而更受,則奴婢之賜給,必無停限時矣。上曰,七八口不至於多,且有舊規云,不可卒廢,頉代充給,舊例有無,問而爲之。李廷龜曰,近者各司無形,至於上直官員柴馬草,亦自備以去云矣。崔來吉曰,都摠府亦給逆家奴婢,而無一人推尋者矣。上曰,此不過官吏不職之故也,當初非以虛名而給之矣。崔來吉曰,聖敎如此,不勝惶恐之至。
○罷出。
○午時巳時,日暈。〈以上燼餘〉
○四更五更,月暈。〈《春坊日記》〉
3月23日
[编辑]都承旨鄭經世〈病〉。左承旨鄭廣成〈病〉。右承旨全湜〈坐〉。左副承旨李聖求〈坐〉。右副承旨李楘〈坐直〉。同副承旨徐景雨〈坐直〉。注書金霱〈式暇〉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後陽〈仕直〉。事變假注書吳竱〈病〉。修正假注書柳景緝〈仕〉。
○上在慶德宮。以昭憲王后國忌,停常參、經筵。
○下直,木川縣監姜善慶。
○徐景雨,以吏曹言啓曰,明日國忌,今日齋戒,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過國忌後爲之。
○李聖求啓曰,京畿左防禦使、忠淸兵使等處,下去宣傳官朴潝所奉標信還入,且請出密匣。傳曰,知道。
○政院啓曰,凡奉傳旨公事〈缺〉等慮今日以國忌齋戒,不得入啓,使注書卽卽書呈,而累度催促,終不書呈,其怠慢甚矣。請假注書鄭之羽察之。其傳旨姑留,過國忌後奉之之意,敢啓。傳曰,依啓。
○李楘,以戶曹言啓曰,天使時所用結布外雜物卜定之數,極其浩大,其中虎豹皮,最爲外方巨弊,檻穽所捉虎豹皮,量宜減除,以補天使之用,則可除民生一分之弊,故以此意入啓蒙允,〈缺〉各道監司,不識此意,檻穽所捉皮物,前此已爲上納於廂庫者,欲於今卜定數內,竝爲通計,極爲不當。檻穽所捉,已爲封進無遺在,則別爲措備,准數上送之意,發馬行移,何如?傳曰,依啓。
○李楘,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天使所領頭目宴享時,所用造果等事,內贍寺專掌爲之,而奉事申易于,受由下去于淸州地,上來遲速,未可預料。申易于改差,以在京無故人,急速差出,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詔使先聲,似爲不遠,各道監司,自前進住於初面官,以聽朝廷號令,此意下諭於各道監司爲當,慶尙道新監司,五六日內急速下送,亦當,敢啓。傳曰,依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熟手私奴千海男,以事知邊首,曾於天使、監軍時,使喚於都監,備諳造果之事。今爲世子宮庫城上都監,不得使喚,詔使先聲已到,而造果時,無事知邊首,誠爲可慮,限詔使回還間,自都監使喚,何如?傳曰,依啓。
○徐景雨,以戶曹言啓曰,三結收布,遠道則三月初十日,近道則二月二十五日定限矣。忠淸道二十邑,慶尙道四邑,江原道十邑,全羅道五邑外,其餘各官則專不來納,至於雜物,則無一物上送。詔使發京之期已到,而各道之事,如是稽緩,極爲悶慮。忠淸、江原監司,則曾已察之矣,全羅、慶尙兩道監司,亦爲察之,三四結收布及雜物,一倂催促上送,而五色紙、鏡面紙,則遠接使當齎去,各樣席子,則必須預先上來,然後造作鋪陳,尤不可緩緩,爲先罔晝夜上送事,各道觀察使處,發馬行移,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戶曹言啓曰,當此天使時,各邑守令,雖無故在官,尙且怠慢,不爲事事,況遞易守令〈缺〉一二日內,催促發送,何如?傳曰,依啓。
○徐景雨,以右邊儺禮都監言啓曰,今見迎接都監啓辭,以甘結不着,色吏招致不進爲罪,一則曰,自前屬於都監,凡應行事目,自都監啓下,一則曰,若不得檢飭,則工役之勤慢,無從糾察,至於不識事體,甚爲駭愕等語,郞廳請推。臣等待罪都監,取考本都監所在前後謄錄,或爲稱廳,或爲稱都監,而其事目則別無差等,況有諸都監上司衙門,竝爲通關之條,而今番則亦爲稱都監,事目啓下矣。迎接都監之所謂自前屬於都監,應行事目,自都監啓下云者,未知何所據而言也。凡都監之規,甘結則六曹以下,以郞廳捧之,如相敵衙門,以書吏捧之,且推捉色吏則亦爲移文進來,故本都監之於迎接都監,自前相爲通關,甘結則以書吏捧之,推捉則必移文進來,此等之事,昭載謄錄,今方擧行矣。本月初八日,迎接都廳,坐開甘結于本都監,以右邊儺禮廳書送,而色吏亦不移文,直爲推捉,色吏則使之進去,甘結則不着以送,此無他。但欲各守衙門體面之意,而惹起無前之言,凌駕慢蔑,至此而極,本都監工役勤慢,有若自迎接都監都廳糾察者然,以此見之,本都監堂上、郞廳,當聽令於迎接都監都廳乎?其然則別設都監提調、郞廳之意,果安在哉?大違事目本意,事甚未妥,不得不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徐景雨,以備邊司意啓曰,因錄勳都監啓辭,前統制使具仁垕,黃海兵使邊潝,忠淸兵使朴瑺,全羅兵使申景禋,左水使李義培,右水使金完,及南方守令,使之臨時來參,以重國家會盟之典事,令廟堂量處事,傳敎矣。當此春汛之時,南邊閫帥,離鎭上來,事未妥當,故竝與西北閫帥、守令〈缺〉亦極未安云。其中黃海兵使邊潝,則西邊方有賊警,而且有詔使支待之事,全羅左水使李義培,右水使金完,則海防方緊,竝勿許上來,而忠淸兵使朴瑺,全羅兵使申景禋,及南方守令,依錄勳都監啓辭,竝許來參,而前統制使具仁垕,已遞見任,新統制未赴任間,着令虞候,代守本鎭亦好,上來宜當,伏惟睿裁。傳曰,依啓。
○以夏享大祭獻官單字[單子],傳于徐景雨曰,大祭非如他祭,累日齋戒,多事之時,戶曹判書,不當廢仕,改差。
○徐景雨,以備邊司言啓曰,卽接平安監司李尙吉、管餉使南以雄狀啓,皮得忱,自登州出來時,逢風敗船,武軍門,撥給海防船隻,替載所貿米石物貨,給與票文出送云。軍門之爲我國致力之意,不可不謝,請令承文院,以致謝之意,咨文撰出,急急下送,付還於本船入歸之時。且捕盜吳守智及水手十七名接待之事,照辛酉年例,各別厚待爲當,但見督府咨文,得忱等,未有粒粟運交前來,而攬帶南商,越境販賣云。南以雄狀啓中,有所貿物貨,照數捧上之語,而別無客商攬帶之事,未知都督,緣何事嗔怒,有此移咨也。得忱等米石物貨收捧後,卽爲上送,以憑究處,而其間曲折,詳細査問馳啓之意,觀察使及管餉使處,行會,何如?傳曰,依啓。
○徐景雨,以備邊司言啓曰,卽准毛都督咨文,乃是通事太得立、皮得忱等請罪事也。續見管餉使南以雄狀啓,得忱等別無攬帶南商越境販賣之事,而都督之如是督過,至於移咨,其間曲折,未能詳知,然而都督旣已移咨,得忱等有罪無罪間,不可不示以嚴治之狀,令承文院。〈缺〉
○全湜啓曰,注書金霱式暇,廳中,只有假注書一員,請修正假注書柳景緝兼察。傳曰,知道。
○又啓曰,假注書鄭之羽,被察出去,請他假注書差出。傳曰,依啓。
○假注書,△李後陽、鄭百亨、宋國澤。
○又以扈衛廳言啓曰,錄勳都監啓辭內,文晦、李佑等,已爲錄勳,有林、義敏、玹及濬哲等,捕捉人段,尙未蒙論賞,捕捉逆賊之人,反不如捕捉大黨之功,極爲未安,令扈衛廳査覈啓聞後論賞,何如?傳曰,依啓事,傳敎矣。逆賊有林、義敏、玹、濬哲等,當初旣爲承服正刑,則宣力捕捉之功,果與李佑等無異,其時首功之人,似當依都監啓辭,各別論賞,其餘奔走效勞之人,亦當從輕重施以賞典,而竝附振武原從一等,以施國家酬勞之典,故各人等別單書啓,以候睿裁。傳曰,一賊捕捉之人,其數亦爲太多,其中的當可賞人,更爲詳覈,磨鍊入之事,傳敎矣。有林、義敏、玹、濬哲等捕捉之際,各衙門軍官,因大將分定,齊往捕捉,則不可以多爲嫌,而取舍於其間,分其首從,以爲輕重施賞之地,似爲宜當,敢啓。傳曰,知道。盡爲論賞,似乎過濫,只首功一人,論賞,可也。
○李聖求,以春秋館郞廳,以監事諸堂上意啓曰,藝文館檢閱,例兼記事官,而新除授檢閱朴潢,乃修撰官洪瑞鳳之女壻也。法當相避,改差,何如?傳曰,依啓。〈燼餘〉
○卯時,日暈右珥。自辰時至未時,日暈。〈《春坊日記》〉
3月24日
[编辑]都承旨鄭經世〈遞差〉。左承旨鄭廣成〈受由〉。右承旨全湜〈病〉。左副承旨李聖求〈坐〉。右副承旨李楘〈坐直〉。同副承旨徐景雨〈坐直〉。注書金霱〈仕〉。假注書李後陽〈仕直〉。事變假注書吳竱〈病〉。修正假注書柳景緝〈仕〉。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謝恩,修撰金南重。
○全湜啓曰,都承旨鄭經世,呈箚不進,左承旨呈病受由,左副承旨李聖求,兵批進去。吏批,何承旨進去乎?傳曰,右承旨進去。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政事相値,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軍士,以扈衛、操鍊、中旬等事,少無休息之時,自前北鄙無警,南防頗緊,故例於冬朔輪回給暇,而今則每以西邊防戍,當冬而有荷戈之苦,及夏而無脫燕[兜]之暇,軍政極爲悶慮。自今政是農節,府伍中多有外方之人,若今及給由,則歸家執事,檢其生計,慰悅其心,無過於此。況循例給暇,專未施行者,今至二年之久乎?自四月,每哨先放一旗後,越次放二旗,如是而限七月,則人人各得四十日之由,依此擧行,何如?傳曰,依啓。
○傳于徐景雨曰,廢朝時回答使,人物刷還口數書啓。又傳于徐景雨曰,回答使回還後,論賞前例考啓。
○傳于徐景雨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徐景雨,以錄勳都監言啓曰,前日都監啓辭,文晦、柳孝傑等敎書,有未妥處,改撰事。入啓。答曰,依啓。此外如有未妥處,亦令改撰,可也事,傳敎矣。兩功臣敎書中未妥頗多,故今無改撰,而當初所製人中,在外者亦多,不可以待其來,他在京無故人,使之改製用之,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宗廟署官員,以都監提調意啓曰,太廟垣墻,春雨成霖,處處崩頹,修築之擧,不容少緩,而詔使臨迫,役軍勢不能遍及廟中,及別廳常有守直,而今則多數減給,令兵曹准數定送,使入番官員,觀緊歇抽出,隨毁隨補,則春日甚長,亦可漸次修築,令兵曹部將一員定送,且令該曹事知匠人四名,亦爲定送,使之同力監築,何如?傳曰,依啓。
○全湜,以兵曹言啓曰,當日許通、許天授稱名人,自開陽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有司囚禁推考,同門守門將吳澈,常時不能禁止,以致闌入,極爲非矣,請竝推考。傳曰,依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郞廳勤仕十朔,例爲陞遷,以賞其勞矣,郞廳司果李溍,曾有終始扈從之功,且多勤仕之績,已滿十朔,依他例實職除授,以勸他人,宜當,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郞廳,以摠戎廳意啓曰,南漢山城事目內,各寺奴婢居於本官者,移屬山城事,啓下之後,元居者五六名,而出於功臣賜牌,故一名未得移屬矣。今見廣州牧使文希聖馳報,逆賊洪耉[弘耉]、成章、允章等籍沒奴婢推刷,則居於本城近處者,老弱竝九口云。今此移送掌隷院,以山城奴婢定給之意,捧承傳施行,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又以軍器寺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凡造箭之所以難者,鏃也,而取考庫中遺在箭鏃打造留庫者,三千餘浮,而羽、竹不具,未得爲實用。且鄕牛角、槊木、正筋留庫者,亦至千張之資,而但不足者,魚膠及工匠米布,有如此可用之物,而空置庫中,逐年捧上,未免花消之歸,豈非可惜之甚者乎?箭竹則以備邊司所在,爲先量宜移送,不足之數,前日別定於兩湖兵、水營者,更爲催上,匠人所供料布及該用不足之物,則本寺甲子條貢案付獐皮、小鹿皮、表紙、半幅紙、鹿角、鄕牛角、雜羽等前在有裕之物,依本官給價詳定,換作米布,使之上送,計數除出,各給私主人,以爲應役之地,取其所餘用下,則該曹無一毫費用之物,而九萬枝新箭,一千張弓子,可不久而辦矣。請令該曹詳量覆啓,知委施行,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以申景裕爲奮忠贊謨立紀靖社功臣嘉義大夫東平君,柳舜翼爲奮忠贊謨靖社功臣嘉義大夫菁川君,李坃爲奮忠贊謨靖社功臣嘉善大夫咸寧君,元斗杓爲奮忠贊謨靖社功臣嘉善大夫源平君[原平君],李埈爲通訓大夫司僕寺正知製敎兼世子侍講院輔德,鄭百昌爲通訓大夫行司諫院司諫知製敎兼春秋館編修官,鄭弘溟爲奉直郞守成均館直講知製敎,李玧爲通訓大夫司憲府監察,李景容爲通訓大夫行司諫院正言兼春秋館記注官,金光鉉爲奉直郞行成均館典籍兼春秋館記事官,兪大信爲奉直郞繕工主簿,柳秠爲承訓郞校書著作,姜絪爲忠勤貞亮扈聖功臣嘉善大夫江陵府使晉昌君,李彦英爲通政大夫大丘府使,李靖爲竭誠奮義振武功臣,洪振文爲奮忠贊謨功臣副司果,尹宗之爲宣略將軍行龍驤衛副司果。〈以上燼餘〉
3月25日
[编辑]都承旨鄭經世。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全湜。左副承旨李聖求。右副承旨李楘。同副承旨徐景雨。注書金霱。假注書李後陽。事變假注書吳竱。修正假注書柳景緝。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晝講入侍,特進官李貴,知事吳允謙,參贊官李聖求,侍讀官金槃,檢討官金南重,假注書李後陽,記事官韓興一、具鳳瑞。講《孟子滕文公下》篇,自聖王不作,止總結上文也。
○有政。〈經筵日記〉
○申時,日暈兩珥。酉時,日暈。〈《春坊日記》〉
3月26日
[编辑]都承旨鄭經世〈病〉。左承旨鄭廣成〈病〉。右承旨全湜〈坐〉。左副承旨李聖求〈坐〉。右副承旨李楘〈坐直〉。同副承旨徐景雨〈坐直〉。注書金霱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後陽〈仕直〉。事變假注書吳竱〈仕〉。修正假注書柳景緝〈仕〉。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有朝、夕講。
○徐景雨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楘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今日〈缺〉傳曰,知道。
○李聖求,以兵曹言啓曰,當日出身閔雲,自興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推考,同門守門將成敬身,常時不能禁止,以致闌入,亦爲非矣,請推考。〈缺〉
○徐景雨,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保人尹祥業,學生金得立,書法楷正,年少有將來,本院寫字隷習[肄習]差下,使之鍊業事,捧承傳,何如?傳曰,依啓。
○李聖求啓曰,今此馬牌單字[單子]來呈時,問其緣由,則答以各處樂工冠服取來之故,已爲啓下云矣。今因傳敎〈缺〉天使先聲,尙無的報,而樂工等今將下去,〈缺〉其意,請兵曹色吏令攸司推治,而樂工等,迎慰使下去時,一時下送,何如?傳曰,依啓。色吏勿爲推治。
○全湜,以戶曹言啓曰,近來各官,怠慢益甚,凡干上供之物,切不上納,極爲痛心。司宰監所納甲子條大口魚,北靑府九百餘尾,咸興府五百餘尾,至今不納,前頭宗廟大祭所用大口魚,奉常寺無遺在,欲爲推移用之,而司宰監亦無所儲,尤極寒心。兩官守令,令本道監司竝爲推考,色吏刑推,罔晝夜上送事,行移,何如?傳曰,依啓。
○徐景雨,以迎接都監言啓曰,隆政殿〈缺〉形勢,退朝之後,令該官排設牀卓,而與承旨審量,則副使及殿下果牀、大小膳牀,不得已排設於退柱之外,似是楹外,此爲未安,阿架牀與果牀相接,此亦不便,或欲退設阿架於前簷,而有違禮文,楹內之設,宰臣行酒,廻旋出入之禮,亦多妨礙,似難退設。若酒亭差備官,不爲多入,則雖甚狹窄,僅可容行,果牀雖設於柱外,〈缺〉東廊勢難容易造作,隆政殿仍爲接見處,何如?傳曰,依啓。
○徐景雨,以司饔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天使宴禮,必待謄錄官經事諳練之人,乃能無事,而本院郞廳,非但皆是新除生疎,郞廳只是九員,而正則摠治官,其餘八員內謄錄官二人,天使及頭目掌設次知官二人,掌務官一人,兩漁箭捉魚所三人出去。〈缺〉在廢朝時,則朴澤龍竝爲加差,今亦依舊例,〈缺〉省參奉一人差出,可能周旋,而前參奉金修曾爲本院參奉,已經劉、楊天使、梁監軍時謄錄官,備諳首末,能於任事,而方在罷散之中,此人,令吏曹加出謄錄官,察任,何如?且假提調、假郞廳,本院見其有病及衣服藍縷[襤褸],或儀容埋沒,則本院隨所見移文吏曹,使之改差,流來舊規。前差官接見時,假提調改差事,移文吏曹,則吏曹以爲,以屬司不爲牒呈,泛然移文,歸咎色吏,拿致施罰,至於郞廳,發牌立庭,自此之後,不敢移文。雖曰,假官,旣稱提調,則或仍或改,非郞廳所敢牒報,提調移文,其意有在,況當天使宴享時急之事,徒守常規,不爲變通,生事可慮。自今後依前例,提調移文施行,何如?傳曰,依啓。
○徐景雨,以摠戎廳言啓曰,慶尙道軍威官御營軍孫戌生,以御營軍成貼上送,立番未滿一朔,又定歲貢生,不當辭緣枚〈缺〉事終未免廢閣,極爲未安。上項定配色吏姓名及發送,一時爲先狀啓後,使別定押付該司事,更爲行會,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李楘,以備邊司言啓曰,都督衙門一應動靜及賊中情形,接伴使所當密鉤詳探,連續馳啓,而今此李永芳乞和虛的及都督出兵緣由,接伴使一不馳啓,極爲疎漏。韓汝溭辭朝將及一月,寧有未及入往之理乎?請韓汝溭推考。凡干天朝消息,都督動靜,賊中情形,一一詳細聞見,連續馳啓之意,韓汝溭處下諭申飭,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辰時巳時,日暈兩珥。午時未時申時,日暈。夜一更二更,北方巽方,有氣如火光。
○朝御資政殿。講《孟子滕文公下》篇,領事申欽,知事李廷龜,特進官金藎國、具宏,大司憲崔鳴吉,參贊官全湜,正言李景容,侍讀官金槃,檢討官金南重,假注書李後陽,記事官沈之源、具鳳瑞入侍。上讀前受音一遍,金槃進講,自戎狄是膺,止聖王之心也。上讀新受音一遍,大文釋一遍。槃進講旨義曰,正人心息邪說距跛行云者,息邪說距跛行之道,當以正人心爲先,聖人之道不傳,而邪說乘間以入,故必欲先正人心也。且孟子自以爲承三聖之道,故不得已好辯,以今觀之,誠不得已也。人心初無不正,而邪說行然後,始爲不正,故以先正人心爲說,孟子若得君而仕則先正君心矣。欽曰,孟子之時,如蘇、張功利之說〈缺〉末流之弊,必有不可言者,故孟子深斥之。崔鳴吉曰,孟子斥之之後,復有尊尙楊、墨者,如漢時所謂孔、墨是也。至唐韓愈,始知推尊孟子,而至程氏表章是書,然後知孟子得孔、顔正統也。李廷龜曰,蘇、張之說,徒尙一時功利故其害淺,楊、墨,本心已失故其禍必深,孟子知其末流彌增,故如是斥之,邪說跛行,皆自人心不正處出來,其害有甚於洪水、猛獸,夷狄簒弑之禍,明矣。上曰,楊、墨二人,所見各異,性稟何其乖戾耶?廷龜曰,佛氏之禍,彌近理而大亂眞,故惑者甚衆,至今民生,無不惑者矣。我國則猶爲不然,而中原則以儒、道、釋爲敎,尊奉之道,不下於孔子矣。孔子誕日少爲知者,而釋氏四月初八日,愚夫、愚婦,無不知之,中原之人,至於誦經致齋矣。申欽曰,楊、墨之道,不傳於後世,而蓋其道甚爲不正,故孟子深斥之。鳴吉曰,二道皆自聖人之學而末流如此,蓋學仁義而差者也。廷龜曰,其間不甚相遠也。毫釐之間,是非不正,則禍流於生民,禍及於後世,秦之李斯,氣質雖高,而所學不正,故至於焚書詩,以基亡秦之禍也。鳴吉曰,仁者,向裏做工,故差則爲楊,義者,兼濟萬物,故差則爲墨。此人等,皆於心術上用工夫,故比於蘇、張、申、韓功利之說,其惑人易矣。廷龜曰,申、韓、蘇、張,皆學道而出別樣意見者也。鳴吉曰,申、韓、蘇、張,雖不知道,而蓋其縱橫闔闢之說,窺天道而未至者也。欽曰,排楊、墨斥老、佛,必須在我心術,無不正然後,易爲功也。聖人書之於冊,故後世見之者,易知邪正,而若生同一時,則非孟子,不能知其末流之爲害也。聖人之道,不傳於後世,故漢唐以下之君,皆用申、韓、黃、老之治,〈缺〉申欽曰,此言誠是矣。廷龜曰,不然。漢文,非善學黃、老而致治也。漢高規模大綱,卓冠百王,約法三章,以立宏基。文帝亦令主也,節儉愛民,而身致太平,豈善學黃、老而然耶?鳴吉曰,此言是矣,漢承秦弊,高祖以英雄之主,創業垂統,而文帝以恬靜無爲治之,故自然如此矣。廷龜曰,蕭何、曹參,以罕世之人,立其規模,以革秦弊,故文帝無爲而致治,豈黃、老之效也?講訖。欽曰,進講經傳,雖有諺解,而皆因一時多官,聚會簒集,非一人之言也,故多有錯誤處,令經筵官改其差誤處爲當。上曰,是故,如有誤處,則改而進講矣。欽曰,邊上李永芳事,怳惚不可知矣。上曰,此言全是虛僞也。欽曰,接伴使入去,則可以探知於門下,而一不馳啓,可怪矣。上曰,接伴使行事,甚爲迂疎矣。且這中密事,雖管下,亦不得知之,接伴使雖周旋,豈能詳知之?廷龜曰,永芳事知之不難,都督以軍兵虛數,鋪張中國,當此詔使之時,欲以邊上分戍托辭,故爲此擧矣,豈有永芳請降之理乎?上曰,然矣。永芳,豈眞有請降之心,而都督亦豈信聽哉?每爲虛妄之說,以欺朝廷,臣子之道,豈當如是乎?欽曰,臣見尹義立,則云都督,積聚所獲猳㺚之頭,送于中原,以爲一戰所獲,故中朝信其功,屢度陞品云矣。上曰,得見通報,則多報首給,必是積聚所獲,以爲一戰之功矣。廷龜曰,與我國相厚,亦無他意,以我國熟知如此事情,天使時恐有透漏之事,故外示〈缺〉南方諸將家屬,多在北京,恐此事傳播,故如是云云矣。廷龜曰,今番詔使時,必多有誇張之事矣。上曰,然矣。中國聞永芳請降,則豈不壯之乎?藎國曰,詔使時,臣以鐵山迎慰使當爲下去,而見迎接都監公事,則使之兼進椵島問安矣,問安後仍留鐵山迎慰,則近於慢忽,何以爲之?上曰,問安後似當卽來矣。欽曰,臣在外時,亦聞藎國之語矣,初意則朝廷以爲使命甚多,故欲省其弊,使之兼行,而但問安及迎慰時,皆呈名帖,一人兼行,亦恐難便也。上曰,前聞此人,多有所管,故命遞迎慰之任,而政院至今不爲擧行矣。廷龜曰,見平安監司狀啓,詔使若留椵島,則似當有迎慰、問安等事,故令鐵山迎慰使,兼行問安,蓋欲減一使命也。問安後卽當出來,則迎慰之事,又無行之者,臣意以爲,迎慰使善爲措辭,以國王不知某處來泊,使迎慰使聞見到泊處,入往問安之意,告諭行禮,則亦無所妨矣。藎國曰,此甚苟且也。詔使必有回帖,受帖之後,仍留鐵山,恐或未便也。大槪椵島來泊,則必有問安之禮乎?上曰,此禮決不可廢也。欽曰,聞戶曹判書之言,則各官卜定之物,絶無來納者云矣。上曰,慶尙監司事,極爲迂矣,紙地厚薄,今始來稟,稽緩甚矣。廷龜曰,外方雜物,終不上來,故別工作諸事,皆無下手處矣。上曰,戶曹亦非矣。必知詔使今年出來,而臨時卜定,赤立之民,何能辦出乎?天使接見時,殿內量度事,草記矣。仁政殿則雖廣,〈缺〉上使外牀,設行於御坐前,副使外牀,設於楹外,至於阿架等物,亦無所容,且禮單雜物,亦無置處,尤爲苟且矣,何以爲之乎?上曰,不難知也。雖苟且,而可以行禮,則爲之,若不可行禮,則當於仁政殿行之,而但無行廊,當作十五餘間家矣,何不預爲料度也?今日排設後,若不可行禮,則從速議處。廷龜曰,朝講後出去,與色承旨齊往試之爲當,床卓亦令待令矣。上曰,此雖楹外,而亦是殿內也。何可謂之楹外也?廷龜曰,家丁侍立之人雖多,而日氣溫煖,使之接於外廊,亦可矣。廷龜曰,穆陵修改擇日,觀象監以初八日爲吉云。然則初八日不遠,當爲始役,而啓辭之下,有更待外方術士之言,速令議定,如何?〈缺〉二十九日最遠與不得極吉之日,不可遠退,令今明日內議定爲可。鳴吉曰,尹暉事,論執累月而未得蒙允,其麤鄙之罪,聖明旣已洞燭,公論憤激,亟賜兪音。上曰,旣已放釋,不必强執。景容曰,諫院論執,亦多日矣,麤鄙之狀,前已盡達,而輿情憤激,從速允許。上曰,與答府同。鳴吉曰,常時朝講時,諸臣待門入來,而今日禮曹判書李廷龜,開門旣久之後,始爲入來,請推考。上曰,前聞其家在遠云,不必推考。廷龜曰,臣方欲待罪,而未及矣,今日入侍,非臣之次,故下吏初不來請,而遍請他處,知其有故,然後日昏來請,曉頭艱得下人,單馬來到,而闕門已開矣。景容曰,軍資監爲軍士〈缺〉戶曹新創別營,郞官一員,獨爲出納,故下人因緣偸竊,納米者,利其不爲請臺,圖納麤米,是故散料之時,欠縮太多,四千砲手,旣無奉足,而公家廩料,亦不得准受。請今後移捧於軍資監,如不得移捧,則別營亦令請臺,如何?上曰,依啓。景容曰,大司諫鄭蘊,正言高傅川,皆在鄕之人也。近日守令,速爲下送事,命下,而位不齊,不得署經,請依前例,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
○罷出,
○未時,上御資政殿。講《大學衍義》,特進官李曙,同知事鄭光績,參贊官全湜,侍讀官金槃,檢討官金南重,假注書李後陽,記事官韓興一、具鳳瑞入侍。金槃進講,自曹交問曰,止豈不重可歎哉?講釋之時,槃曰,今日擧百之下字,欲以斤字讀之耳。上曰,予方欲問之,而時未畢講,故未及問之也。此字當諱之矣。上讀新受音一遍,大文釋一遍。槃講旨義曰,此章之旨,言爲堯、舜之道,則可以爲堯、舜,不爲堯、舜之道,則不得爲堯、舜也。南重曰,大槪以爲之二字爲主也。槃曰,曹交所問,愚而無識,其體貌言語衣服,皆不合於道,故孟子因其病處而告敎之。湜曰,服堯服誦堯言行堯行之事,爲之則易矣。〈缺〉此言甚爲愚昧,雖敎之,難化也。南重曰,孟子只告以歸而求之,而不復有所敎誨者,使之自反也。湜曰,舍館定然後,求見長者,可見求敎之不誠矣。光績曰,曹交之問,甚爲麤率,此不足數,而聖人所言,前後一揆也。《書》曰,立愛惟親,立敬惟長,始于家邦,終于四海,孟子曰,堯、舜之道,孝悌而已,前聖後聖,其言一也。槃曰,孔門弟子,則無如曹交之愚昧者,世代漸降而然也。上曰,孔門樊遲,至問農圃,其爲人,亦如何也?槃曰,此人則於孔門弟子,最爲麤率矣。講訖。光績進曰,天使時所用甕器,其數甚多,亂後本曹匠人鮮少,各處公私賤勿論,燔造匠人,亦不如平時之多矣。以此匠人,天使時器皿,無路辦出,考於謄錄,則至於忠淸、江原等道,亦爲分定矣。都監當初甘結之數,只以都監所用磨鍊,而天使遊觀三江、關王廟、洪濟院等處,進排之數,不在其中,臣意以爲,若不預爲措備,則進排之時,必致生事,故與謄錄所付,參酌啓下矣。京畿監司,箕數過多,報于都監,都監以甘結前啓下,請推本曹郞官,蓋都監,忘其甘結而請推矣。京畿監司,待其更爲分付,而本曹方被推考,不得擅便行會,何以爲之?上曰,京畿監司待其分付,則本曹更爲行會,可也。設使郞官被推,而所當爲之事,則何可不爲乎?更與都監參酌議定。光績曰,都監則以爲,各處進排,非都監所知云矣。京畿分定之數,至於二百餘坐,可謂多矣,而都監甘結之數,亦一百五十餘坐矣。上曰,此事本曹察而爲之。曙曰,今番修理軍,皆以價布來納,不用軍士,故京畿各官修理所入生葛雜木〈缺〉上曰,前時則船到江邊之後,都民不爲輸入乎?曙曰,前日則外方之民,直納于都監,今番則自都監別送官員,伐木於水上,載船流下,使都民輸入,外方之民,多被其惠,而都民夫馬之役,甚苦矣。曙曰,昨日雨歇後,欲往南漢山城,而各道僧軍,趁不上送,忠淸道則只七十六名來到,而鴻山、靑山等邑,報以無僧,全不起送,臣雖出往,無所監董矣。慶尙監司將爲下去,僧軍事,令政院知委,使之着實擧行,可矣。上曰,政院言而送之,大槪各道何其怠慢至此乎?曙曰,過近日後,抄其勤慢,守令推考,官吏亦依事目治罪計料矣。且南漢山城販糧事,臣則未及思之,而李時發前爲檢察使時,有多般事目,而適見遞,故未得行之耳。大同廳木布十五餘同貸出,而換得靑魚,貿販木布三十餘同矣。今年兩麥最好云,一疋之直,可捧二石,而其數至多,未可以運致。且聞戶曹所納三結收布,民間拮据未辦云,令戶曹先用此木,待秋成穀賤之時,以價米收捧償之,則公私兩便,而山城辦糧,亦甚易矣。上曰,令該曹隨便議處,然此數亦甚不敷,廣其辦得之路,可也。曙曰,如此等事,若不得其人,則事不及成而先取人言矣。戶曹至重之事,莫過於魚鹽收稅,而國無紀綱,不爲上納,臣曾忝本曹時,見其事目,則下三道船稅,則戶曹用之,鹽盆、漁箭,則檢察使用之,以爲辦糧之資矣。今者若送京官主管,則外方多事,南方守令中羅州牧使鄭基廣,素有勤幹之才,定爲差使員,使之主管,則應入〈缺〉全湜曰,朝講時金藎國,以大同廳及備邊司,方有主管,鐵山迎慰使改差事,出問于院中,則今月十二日晝講時,副提學崔鳴吉上達,則自上使之速爲磨勘,而無改差之敎,故政院以爲不必擧行而置之矣。然鐵山迎慰使,當用可合人,而可合之人,亦不易得,何以爲之乎?上曰,更察之,無可合之人,則旣已差出,仍爲下送,有可合之人,則改差爲當。湜曰,待都承旨出仕,相與議處焉。〈燼餘〉
3月27日
[编辑]都承旨鄭經世〈病〉。左承旨鄭廣成〈坐直〉。右承旨全湜〈坐〉。左副承旨李聖求〈坐直〉。右副承旨李楘〈坐〉。同副承旨徐景雨〈坐〉。注書金霱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後陽〈仕直〉。事變假注書吳竱〈仕〉。修正假注書柳景緝〈仕〉。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有晝講。
○下直,高山縣監宋裕祚。
○全湜啓曰,明明日國忌,明日齋戒,初一日輪對日次,而初三日乃夏享大祭,自二十八日至初三日,視事,不爲取稟。傳曰,知道。
○正言李景奭來啓曰,尹暉可黜之罪,旣已悉陳,聖明亦已洞燭,而尙且遲難,久閟兪音,臣竊惑焉。夫以三年竄謫,累經赦宥之故,今日〈缺〉答曰,不允。
○持平金柱宇來啓曰,尹暉罪狀,臣等論列已盡,相持日久,而聖上尙靳一兪,將使一生麤鄙,見絶淸論之人,復得廁跡於都門之內,則其所以辱淸朝而疵聖德者,豈不大哉?公論旣鬱,愈往愈激,請勿留難,亟賜允許。軍器寺主簿南斗炯,以衣冠之人,不謹操身,白日公會之中,其所畜賤娼,因妬忌之事,率群敺辱,無所不至,不但貽羞於同列,亦且見賤於下輩。如此之人,不可齒在搢紳之列,請命削去仕版。法之不行,只爲一箇私字所誤耳。頃在昏朝,群邪滿朝,貨賂公行,壞亂王法,無足道哉。目今聖明,赫臨於上,群賢恪謹於下,然而紀綱不立,法令多〈缺〉者,正以打破私字,猶有未盡故也。夫循情任慾,貨賄爲政者,小人之私也。慈祥愷悌,不勝顔情者,君子之私也。雖有輕重之分,而其爲壞法則一也。今之士大夫,率多寬厚弛緩之人,或狃於風習而不自悟,或溺於恩情而不自抑,關節請囑之風,依舊不止,銓注坐此而或差,獄訟坐此而或汚,廉節坐此而多喪,其原甚微而其害甚大,蠹政害法,莫此爲甚,請自今爲始,一切痛禁,凡以銓注獄訟求請等事,折簡於京外當官之人者,一一摘發,依律科斷。答曰,依啓。尹暉事,不允。
○以備忘記,傳于鄭廣成曰,臺官,爲人主耳目,主一時之公論,其論事發言,不可不愼,今者憲府,不識論事之重,徒信叛主之言,無辜王孫,構陷於殺人之罪,是誠何心,殊未可曉也。如使此習漸長,日後無辜之人,擧未免橫被罪罰,背主之徒,皆生陷害之計,豈不大可?〈缺〉
○政院啓曰,伏見備忘之敎,責臺官論事之不愼,罪綾原濫刑而擅殺,臣等固知聖上至公之盛意也。第念臺官,苟有所聞,隨事論列,乃其職也。旣聞綾原君擅殺人命之事,不避難言之地,乃陳請罪之啓,此實出於公耳國耳。豈有他意於其間哉?今乃以構陷王孫,是誠何心爲敎,王言一下,豈徒臺諫,推折沮喪,抑亦遠近,相顧驚駭,臣等待罪近密,區區之心,只願聖明一言一動,毋缺國人之望,干冒天威,敢此陳達,伏乞更加三思,還收已下之敎。答曰,觀刑曹査覈啓目,則前日臺諫所論,皆是無實之言,故慮其後弊言之耳。已下之敎,不可還收,不允。
○左副承旨李聖求,以備邊司bb言b啓曰,廢朝時回答使人物刷還口數,書啓事,傳敎矣,取考丁巳年刷還口數成冊,則都數三百二十一名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備忘,傳于徐景雨曰,穆陵修改事甚急,外方何術官招聚,而至今不爲定奪乎?問于觀象監。
○李聖求,以戶曹言啓曰,江華田稅趁夏等頒祿上送事,行文催促,非止一再,至於算員下送而尙不來納,廣興倉官員一人,給馬下送,使之督運,何如?傳曰,依啓。
○鄭廣成,以觀象監提調意啓曰,今三月二十六日朝講時,知事李廷龜所啓,穆陵修改擇日,觀象監以初八日爲吉云。然則初八日不遠,當爲始役,而其啓辭之下,有更待外方術官之言,速令議定,如何?〈缺〉穆陵修改事甚急,外方何術官招聚,而至今不爲定奪乎?問于觀象監事,傳敎矣,本監術官中崔楠、金振馨、宋健等,頗解術業而竝在外,其中崔楠,居在鎭川,前敎授朴子羽,亦熟諳地家方術,而居在仁川云,故崔楠、朴子羽,前日行文催促矣。此人等在家與否,時未的知,若待其上來,則日子漸遠,恐未及初八日赴役,臣等更與兼敎授相議,則二十九日之外,除初八日,更無平吉之日云,而取考方書,則此日外更無他日。外方術官,雖上來,其言亦不過如此,以初八日擇定似當,而自下不敢擅斷,上裁施行,何如?傳曰,依啓。
○李楘啓曰,頃者內擲奸時,活人署闕到巫女,雖與軍人等有別,而似當有治罪之事,傳敎矣,昨日有頉處考出時,巫女闕到者,初欲與軍士闕直,同爲抄啓,而但念女人,元無省記,且無推考前規,而逢點者至於十四人之多,則慮或自中輪回直宿,故院中同議,不爲抄啓矣。今承傳敎,旣以闕到現出,則似不可全釋,令活人署査出治罪之意,敢稟。傳曰,知道。
○李聖求,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武軍門前致謝咨文,其中有回到本國黑山島云云之語,黑山島本非我國地方,距登州不遠之地,則本國二字,下語欠當,此咨文已爲啓下安寶云,請令承文院刪去本我二字,改書以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明善大夫海平都正臣佶,誠惶誠恐,頓首頓首,謹百拜上言于主上殿下,伏以〈缺〉感戴聖恩,日夜祝手。昨者家僮自配所來到,臣父病勢,比前頗重云,臣母今將下去,父子之間,情理罔極。伏乞聖慈,天地父母,特賜旬月之由,俾得生前相見,臣生當殞首,死當結草,不勝惶恐戰灼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予甚憂念,爾其好爲陪行。仍傳曰,給由馬。
○以備忘,傳于李聖求曰,前仁城夫人,來月初二日,下去于杆城云,優給人馬,所經一路,各別護送事,下諭于兩道監司處。且長番內官韓信,以一路看檢事偕送,此意亦爲下諭。
○傳于李聖求曰,回答使以下書啓。
○李聖求啓曰,海平都正佶,覲親上疏,給由馬事,傳敎矣。此實出於親親之至意,而近因驛路罷弊,凡受由者,雖在近侍宰列,不得給馬,且目今詔使將臨,外方驛馬,調集京中,而江原道驛路,尤甚無形,佶之往來,亦必頻數,一開給馬之路,貽弊不貲,佶以私行乘馹,亦豈得安心乎?今此給馬一事,請命還收,以紓驛路之弊。臣待罪該房,惶恐敢啓。傳曰,不允。
○鄭廣成,以司饔院意啓曰,院各色掌,非他外各司下人之比,分番長入闕中,不離晝夜,直以應內廚使喚之役,所任極重且緊,而其中庫城上之任,則凡進上捧上入內,不可一刻無,而世子宮庫城上千海男,迎接都監熟手啓下,閭閻間空閑熟手甚多,豈以闕內下人移去乎?千海男與他各色掌及本院謄錄付熟手等,切勿侵捉事,捧承傳,何如?〈缺〉上御資政殿,講《孟子滕文公下》篇,特進官沈悅,同知事徐渻,參贊官鄭廣成,侍讀官金槃,檢討官金南重,假注書李後陽,記事官韓興一、具鳳瑞。上讀前受音一遍,槃進講,自匡章曰陳仲子,止豈以爲廉哉,上讀新受音一遍,大文釋一遍。槃講旨義曰,孟子以陳仲子爲巨擘,則似非易得之人,而但避兄離母,傷毁人倫,故如是斥之矣。上曰,齊之世家,則其兄之食祿當矣,何以爲之?不義也。槃曰,此人固執,故以爲不義也。徐渻曰,戰國之時,君臣上下多有不義,此所謂不義者,未知指何事,而想周室衰微,列國〈缺〉渻曰,孟子以仲子爲巨擘,則推許之心,亦大哉。必以其兄之受饋爲不義,故出而哇之,蓋欲其兄之改之也。上曰,此言是矣。仲子所行,雖過,而蓋不易得之人也。雖曰,以母則不食,以妻則食之,而然母與之則食之,母之所與,必無不食之理矣。徐渻曰,以禮相遺則豈有不食之理乎?獨不食生鵝者,以其兄之受餽爲不義也。上曰,非不義之物則食之者可知矣。廣成曰,其兄必以不義,受此生鵝,故不食,蓋欲兄之不受也。槃曰,孟子亦云,以不義與之齊國而不受,蓋廉士矣。廣成曰,蓋特立獨行之士,而孟子杜後世之弊,故如是言之。渻曰,伯夷雖是聖人之淸,而亦是褊處也。此人雖有褊處,而實難得之人也。〈缺數字〉孟子雖曰,惡能廉而以其行事見之則眞可謂廉矣。廣成曰,孟子答匡章,豈不誠廉士之語,故如是言之耳。〈缺〉此人避兄離母,所行則雖曰過中,而廉則誠廉矣。渻曰,廉字有分辨之義,過中則非君子之廉,故孟子如是言之。槃曰,廉必以得中爲貴,故孟子謂之不廉也。廣成曰,以君子取予之道論之,則不足爲君子之廉矣。講訖,悅曰,臣取考天使時謄錄,則前時所用綿紬多至一百三同,其時則兩西奴婢身貢及黃海山郡田稅,竝作紬,此外空名告身免賤免役苟且,作紬之路甚廣而今皆不爲,願得伶俐一譯官,與之措置則亦有所爲矣。天使在京時,所給白苧、綿紬,卽爲發賣,故謀利之徒,以歇價貿換,若禁其私貿,自戶曹販得,則不費重價而所得多矣,別定戶曹譯官,何如?〈缺〉且五色紙,前年四月,預爲分定,而亦不上納,故遠接使不得齎去,勢將隨後入送,此無非臣人微望輕之所致也。上曰,此必各道監司不爲撿飭也。悅曰,然矣。得見慶尙監司移文,則始〈缺〉今始移文,甚爲稽緩矣,且昨見以臺諫所啓捧承傳事,則軍資監,爲軍士散料之地,先王朝外方米貢,皆納於本監,而近來戶曹,創開新規,郞官一員,獨捧於別營,下人公然偸食,以致軍食見縮,或移捧於軍資監,或使之請臺,此言不無所見,而亦有曲折,〈缺〉亂前則豈有軍士散料之規乎?外方田稅,輸納於軍資、廣興兩倉,而甲士護軍以下,自軍資監給祿而已。壬辰亂後,故相臣李德馨與柳成龍,始作別營,其時豈不知捧之於軍資監乎?蓋以別營,近於江上船泊之處,運入爲易,而三手糧本無二價,所謂二價者,車價、馬價也。軍資監則遠於江邊,□□場必使馬夫輸入,而馬夫削竹揷石,偸竊甚多,此別營之所由設也。當初訓鍊都監,專掌出納,糧餉色、軍色,眼同放料矣。廢朝末年,移送戶曹,今者別定本曹郞廳金光煥、辛□孫等,與都監糧餉色,眼同支放,而恐有欠縮之弊,或抽栍斗量,而或令軍人,自拈虛疎之石改量,而觀其盈縮之數,若依臺諫所啓請臺出納,則似爲宜當,而但近來請臺之規,事體多礙,必欲請臺則軍資監〈缺〉二者之中,欲爲從便善處,而以臺諫所啓,捧承傳,不敢擅便,何以爲之?上曰,臺諫不知曲折言之耳。如有拘礙,則何必從之?依近例爲之可矣。渻曰,此事非臣職掌而知其曲折,故越俎而陳達矣,監察則循例除授,豈必賢於戶曹郞廳乎?如或分臺不易,遲延日子,則軍士不得於限內受料,而多有難便之事,不如戶曹郞官,隨時支放,無所拘礙矣。上曰,三手糧設立之後,不曾捧入於軍資監乎?悅曰,未嘗捧入於軍資監,此則徐渻亦知之矣。上曰,三手糧外,他物則不入於別營乎?沈悅曰,多有之,如奴婢身貢作米及戶曹翻賣各色雜米,皆捧於別營矣。若使請臺則勘合之後,戶曹不得任意出納,則三手糧外,戶曹所捧則當作別庫捧納矣。上曰,別營初爲三手糧而設立,則他物何以捧納於別營乎,其無處置而然歟。悅曰,軍資監則捧納之際,多有弊端,糜費不貲,故各岐作米,皆捧於別營矣。廣成曰,各司請臺,自先王朝有之,而臣前爲監察時見之,則監察輪回往來,故下人所掌文書,以今見之,有弊無益,而載在法典,不可輕議矣。悅曰,小臣欲革兩倉請臺,而臺諫則至於別營,亦欲請臺,或臺諫有故則不得分臺,監察有病則不卽出往,如此弊端,種種難便矣。上曰,依近例爲之可矣。廣成曰,廢朝時漕船來泊,則中間偸竊之事,罔有紀極,今者庫子、色吏、馬夫、主人偸食花消之弊亦有之,未可嚴立科條禁之歟。〈缺〉闕軍必非一人之役,何以移捧乎?渻曰,聞外方〈缺〉價布,或徵於隣族,或徵於田結云,捧而施行,似無妨矣。廣成曰,色目不同,不可移捧於他價布矣。渻曰,極爲苟且,而至於上司下人,不得給價,且天使時家丁所接家舍修理軍,皆以給價爲約,而預先雇立,故應募者不多矣。上司下人,不知有無而侵責百端,其中最難者,承政院延接都監也。上曰,勿爲移捧可矣。悅曰,毛營貸銀,卽爲未妥,而又以苟且之事,仰達矣,回答使所給倭銀,使臣雖不受而自前出置而去,用之於天使時,如何?上曰,使臣雖不受而渠必出置耶?悅曰,然矣。使臣豈自出置乎?呂祐吉、吳允謙皆不受,而國家區處,此規自前有之矣,〈缺〉渻曰,來月祿政,不久當爲之,而受祿者多,遞兒則少,至於宰臣,亦付司直,事甚未安矣。今者鄭曄,以崇政職帶經筵而當付司直,或知事作闕付之則如何?上不答。廣成曰,徐渻所達,無發落,敢稟。上曰,知事作闕,無前例則付高品軍職,可也。〈燼餘〉
3月28日
[编辑]都承旨鄭經世〈病〉。左承旨鄭廣成〈坐〉。右承旨全湜〈坐〉。左副承旨李聖求〈坐直〉。右副承旨李楘〈坐直〉。同副承旨徐景雨〈病〉。注書金霱〈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後陽〈仕直〉。事變假注書吳竱〈仕〉。修正假注書柳景緝〈仕〉。
○上在慶德宮。以貞熹王后國忌齋戒,停常參、經筵。
○大司憲崔鳴吉啓曰,隨事糾劾,不避宗戚者,法官之責也。覈其實狀,輕重科罪者,該曹之職也。綾原君俌殺人之言,傳播都下,故問其所以,則被殺之人,乃是義安宮奴,曾爲免賤,已行譯官者,而以言語之過,逢杖致斃云。臣意以爲,卽非〈缺〉聖明所燭,則因病致斃之言,帖文不納之意,非所難知者,而伏承聖敎,乃以構陷王孫之罪加之,論事之臣,竊恐貴戚驕橫之習,自此漸長而不可救,正今日之所可寒心者,其不在於此乎?臣雖無狀,職是風憲,而蒙此未安之敎,尙何面目晏然在職,論列是非乎?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持平金柱宇啓曰,綾原君俌殺人之事,臣固未詳知其曲折,而不爲議罪,只請査覈者,實出於論事之愼,則覈後虛實,臣何與焉,敢因同僚之發論,卽爲構草來啓矣?今承未安之敎,臣何敢晏然仍冒,〈缺〉臣罪至此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楘啓曰,大司憲崔鳴吉,持平金柱宇,再啓煩瀆,退待物論。傳曰,知道。
○李聖求,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以國忌齋戒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廣成,以錄勳都監言啓曰,統制使李守一,振武功臣,慶尙監司金緻,宣武功臣嫡長,皆在會盟之中,而旣已受敎,淹留統營,則旣有虞候代察之敎,監營則亦有舊監司,李守一、金緻,竝令姑留,過會盟祭後〈缺〉此時監司不可久留,速令赴任可矣。
○鄭廣成,以迎接都監言啓曰,〈缺〉天使竝轎則僅可容行,但軒架雜像則決難竝入,或以爲鱗次入往無妨,或以爲停退於景福宮洞口無妨,或以爲隆政殿旣甚狹窄,楹外果牀,閤外補階,皆甚苟且,前路又如此,仁政殿東廊,竝工造作,其役不至大段云。莫大之事,臣等不敢擅便,旣聞其說則不敢不陳稟,三件便否,急急議大臣定奪,何如?傳曰,依啓。
○李楘,以戶曹言啓曰,當此民窮財竭之時,苟有一毫省弊之事,則宜無所不爲,今此天使支待雜物中,左右儺禮廳軒架,雜像入置假家,須得浩大之材,然後可以造作,而蓋覆草芚,其數亦多,無以措辦。京畿則斫伐輸運之際,用力極重,欲以京江船檣運致,而正値捉魚之節,捉船有弊,以此以彼,極爲難處。〈缺〉仁慶宮左右行廊,間架甚多,左右儺禮廳,若於此處設局,則可無畿邑伐木之弊,而兩廳工役及雜像入置之所,恢恢有裕矣。請令左右儺禮廳,依此移設,而且軒架山臺兩邊,互相務勝,極其高大造作云。若然則雖以中正門之穹隆,亦必難容,令兩廳勿爲務大,毋侈前觀,何如?傳曰,依啓。
○李楘,以尙衣院提調意啓曰,本院匠人額數,照在法典,而如有闕額,則私賤中成才者,題名啓下,充代使喚,其意有在,若無匠人及時之役,則諸都監推捉使喚,同是國事,未爲不可,而今此兩天使宴享時,各種銀器,專責本院造作,而造作之〈缺〉啓下定屬,切勿推捉之意,極爲未便,若失此人則束手無策,誠非細慮。彼此役事,緩急懸殊,儺禮之雜像,可以他匠造成,而銀器重役,非人人所可爲,上項崔□除雜頉,急急起送,以完及期之役事,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依啓。〈燼餘〉
○府啓,崔鳴吉、尹衡彦、金柱宇,竝引嫌而退,綾原君俌殺人之事,傳播都下,有口皆言,而特以尊貴之家,與閭閻懸絶,勢不得詳聞其曲折,故法官之不敢直請依律者此也。眞僞輕重,可辨於有司審覈之日,而罪果有之,則固難容貸,苟亦無焉則不應橫罹。只以覈治爲啓者,實非論事之不愼,亦無他意於其間,而乃以徒信叛奴之言,構陷殺人之罪爲敎,實未知聖意之所在也。人主之威,不特雷霆,王言一下,遠近驚慄,言官方直之氣,頓然摧喪,自今以後,雖有貴戚驕橫,貽害國家之事,孰敢發一言以救正哉?言念及此,誠可寒心。大抵不避强禦,隨事糾劾,旣盡風憲之責,深得言事之體,因他發言而構草以啓,見其簡通,答以謹悉,尤無可避之嫌,請大司憲、掌令、持平竝命出仕。答曰,竝遞差。
○執義嚴惺啓曰,崔鳴吉等,不避强禦,隨事糾劾,其所論啓亦爲得中,而反下嚴峻未安之敎,故處置之際,啓請出仕者,實慮士氣之摧喪,貴戚之驕橫,欲引殿下於當道,而今以遞差爲批,臣之處置,自不免乖當之失。且如彼强鯁守法者,猶不能保處言地,則如臣疲軟,何敢晏然仍冒,以辱名器乎?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政院啓曰,臺官遞差之命,出於千萬意慮之外,臣等相顧失色,不勝驚駭之至,臺官體面甚重,言及乘輿,天子動容,雖或有狂妄之言,亦當優容,培養其直氣,況今憲官所言,深得論事之體,本府處置,旣請出仕,則公議所在,亦可知矣。昨日旣下嚴旨,今日又有此批,凡在瞻聆,孰不缺望?臣等每瀆天聽,極知惶恐,而職在近密,不敢含默,伏願亟恢天地之量,還收遞差之命。答曰,憲府旣有論事失實之失,不可一日仍在言地,然如是啓之,依啓。〈朝報〉
○巳時午時,日暈。〈《春坊日記》〉
3月29日
[编辑]都承旨鄭經世〈服制〉。左承旨鄭廣成〈坐〉。右承旨全湜〈病〉。左副承旨李聖求〈坐直〉。右副承旨李楘〈坐直〉。同副承旨徐景雨〈病〉。注書金霱〈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後陽〈仕直〉。事變假注書吳竱〈病〉。修正假注書柳景緝〈仕〉。
○上在慶德宮。以貞熹王后國忌,停常參、經筵。
○下直,瑞興府使安□。白翎僉使鄭仁老。〈燼餘〉
○申時,日暈右珥。酉時,日暈。〈《春坊日記》〉郞廳任瑋校正。郞廳金時芳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