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仁祖/二十七年/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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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 五月

5月1日[编辑]

都承旨金南重。左承旨鄭維城。右承旨柳景緝。左副承旨。右副承旨朴長遠。同副承旨林𪩍。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辰時至酉時,日暈。夜一更,火星入太微星西垣內。五更,流星出虛星下入北斗星上,狀如鉢,尾長五六尺許,色赤。

○藥房都提調臣金自點,副提調臣金南重啓曰,凄風日吹,旱乾太甚,朝晝之間,寒熱異候,伏未審此際,玉候調攝,比前,何如?閭閻多有感冒之症,近日風氣,不宜於調攝,臣等不勝區區伏慮之至,敢來問安。答曰,近得寒疾,而不至大段矣。

○藥房再啓曰,臣等伏承近得寒疾之敎,不勝憂悶之至。雖不至大段,趁卽和解,可無彌留之患,卽爲入診,詳知症候然後,可以議藥,敢啓。答曰,症候當言于醫官,勿爲入診。

○藥房三啓曰,臣等與李馨益,朴頵及諸御醫等,詳細商議,則皆以爲,以症錄見之,則非感寒而乃感風也。金銀花茶力弱,非二三貼,所可發表,而似是自汗也。當用和解之劑,李馨益以爲,寒縮頭痛昏困,夜則煩熱等症,或似前日所患之候,或似瘧疾,或似感風,三者之中,必須辨別然後,乃可議藥,而相似之症,若不診候,則難可辨別,趁卽入診,詳審脈候然後,議藥爲當云。敢此煩稟。答曰,依啓。

○藥房四啓曰,臣等卽與入診醫官及諸御醫等,詳細商議,則皆以爲,脈度浮數,而肝脈絃長,肺脈洪數,鼻出淸涕,乃是感冒之候也。人蔘羌活散,加乾葛一錢、黃芩酒炒七分,倍元入柴胡,連進二貼,和解風熱,宜當云。依此劑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問安,仍啓曰,卽今症候,何如?癮疹已消云,熱勢加減,如何?似是瘧疾之候,切勿飮冷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藥房又啓曰,臣等卽與諸御醫等,詳察粉板前後書下症錄,反覆商議,則明是瘧疾。朝者議藥中,倍柴胡加乾葛者,慮是瘧候之意也,而主藥,則治感風也。今則瘧熱爲主,皆以爲,加減淸脾湯,加知母、乾葛、升麻各一錢,連進二貼,而瘧候方盛之時,則不可用藥,加減淸脾湯不可用之於今日也,明曉煎進,宜當云。李馨益亦言,瘧候必用下鍼,期於速治云,當發之日,日出時受鍼,爲當云。依此劑入,而臨時受鍼之意,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以上《藥房日記》

○備邊司啓曰,北道開市淸人,旣已撤歸,依前例,戶部回咨,令承文,院豫爲撰出,以待前頭使臣之行,順付入送,何如?答曰,允。

○吏曹疊啓曰,平安監司有闕,依前例,令備局議薦,何如?傳曰,允。

○備邊司,平安監司薦望,鄭維城落點。以上《備局謄錄》

○李正英,果川地掃墳事。啓。傳曰,給由馬。

○漢城府草記。答曰,令該曹,囚禁刑推,捕捉軍官,各別論賞。內下記草生松木斫伐事

5月2日[编辑]

都承旨金南重。左承旨鄭維城。右承旨柳景緝。左副承旨。右副承旨朴長遠。同副承旨林𪩍。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日暈。

○藥房都提調臣金自點,副提調臣金南重啓曰,夜間玉候調攝,比昨日,何如?昨夕之後,熱候,何如,而寒縮不爲復作耶?痛止之後,例多汗出,未審,何如,而引飮,亦復何如?患瘧翌日,例極憊困,臣等不勝憂悶之至,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氣候與昨無異,寒縮之症,不爲復發,而夜間汗出頗多,引飮熱候,時無加減矣。

○藥房再啓曰,臣等伏聞下問於李馨益、朴頵之敎,不無致疑於非瘧。臣等與諸御醫等,反覆商確,則皆曰,以批答及粉板書下症錄見之,感風成瘧明白,而凡瘧不一其種,此則感風熱瘧也,治之若遲,累度發痛,則恐傷元氣,此所以臣等及諸御醫之悶慮者也。閭閻間治瘧,俗方多端,或效於尋常之方,或遲於相當之藥,而當發之日,鍼效爲最,感風熱作,則火鍼添熱矣,只宜葉鍼瀉熱云,此則李馨益之意也。脈候浮數,乃是感風而發,仍成瘧候矣,不可專用治瘧之劑,昨入加減淸脾湯,雖主瘧候,兼治感風,而以今日書下症錄參商,則疎散淸熱,所當先者,此藥,時未進御,姑爲停止,而人蔘羌活散,加乾葛、黃芩酒炒、知母鹽水炒各一錢,黃柏鹽水炒褐色,五分倍柴胡,先進二貼,宜當。此藥兼治瘧候,而引飮之時,乾葛能治瘧止渴,作茶時時進御,亦當云。明日,日未出時,亦爲受鍼之意,敢啓。答曰,依啓。

○藥房問安口傳啓曰,聖候未寧,今至五日,熱勢頗盛而湯藥進御,只一服,難以疎散熱氣。諸醫皆以爲,卽刻又煎一服,臨臥更進,宜當云,敢啓。答曰,一樣,藥則又爲煎服矣。

○口傳再啓曰,今日進御九味淸心元,幾丸乎?冷水進御,則後有頭痛之患,切勿進御,爲當。答曰,九味淸心元,則三丸進御矣。以上《藥房日記》

○京畿監司南鐵,楊州地掃墳事。傳曰,給由馬,澆奠牀備給。

○傳曰,旱災至此,極爲悶迫,令該司,審理冤獄。以上內下記草

○義禁府啓曰,冤獄事,命下矣。審理一事,所係重大,依近例,問于大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上《禁府謄錄》

5月3日[编辑]

都承旨金南重。左承旨鄭維城。右承旨柳景緝。左副承旨。右副承旨朴長遠。同副承旨林𪩍。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酉時,日暈。夜一更,木星順行,犯太微垣左執法。

○藥房都提調臣金自點,副提調臣金南重口傳啓曰,夜間熱勢,何如,寢睡,何如?湯藥旣已進御乎?痛勢,亦復何如?敢此問安。批答未下前,日未出時受鍼。入侍,都提調金自點,副提調金南重,醫官李馨益、朴泰元、朴頵。受鍼穴處十三穴,執鍼,李馨益。診察後,金自點、金南重榻前問安。答曰,夜間煩熱,不得寢睡,受鍼後生脈散一貼,金南重監煎,辛德淸陪進。受針後金自點、金南重問安。答曰,知道。以上《藥房日記》

○知敦寧府事韓興一上疏。答曰,省疏具悉。卿辭如此,內局提調,當勉副焉。

○右捕廳草記。答曰,依啓。厥父亦令治罪。以上內下記草

○義禁府啓曰,遵依明旨,就于大臣,反覆商議前後罪籍及時推之人,竝爲別單開坐,而參酌罪犯輕重,情或可恕者,則各其名下懸錄。且囚推之類,則時未結末,不敢輕議,而其中所犯,與科場用私有間者,則亦於名下懸錄以入,伏候睿裁。以上《禁府謄錄》

5月4日[编辑]

都承旨金南重。左承旨鄭維城。右承旨柳景緝。左副承旨。右副承旨朴長遠。同副承旨林𪩍。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臣金自點,副提調臣金南重啓曰,夜來玉候調攝,比昨夕,何如?頭痛煩熱寢睡,亦何如,米飮亦爲進御乎?臣等不勝憂悶煎慮之至,敢來問安。答曰,諸症一樣,而頭痛比昨有加矣。

○傳曰,此時頭痛止,而癮疹還盛,欲服專治癮疹之藥,議藥以入。

○藥房再啓曰,專治癮疹之藥議啓事,命下矣。臣等,卽與諸御醫等,反覆商議,則皆以爲,淸肌散,專治癮疹之藥,而所入諸材,與人蔘羌活散皆同,而只無蟬殼一材,添入蟬殼,則卽爲淸肌散,前用人蔘羌活散添入蟬殼五分,更加玄蔘酒洗一錢,依此劑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臣等與李馨益詳議,則李馨益以爲,近日玉候,不得水剌,氣甚虛弱,明早十三穴葉鍼,臨發時火鋥[錠],一日再度,不宜於虛弱之時,不如臨時火鋥[錠]之,爲宜也。敢此仰稟。答曰,知道。症候一樣。仍爲下問于醫官曰,此症候,先熱後寒,未有定時,何可臨時鍼乎?回啓曰,先熱後寒,寒後又熱,熱勢不已,與李馨益、朴泰元詳議,則皆以爲,平明葉鍼,宜當云,臨時勿爲火鋥,何如?答曰,依啓。又啓曰,熱勢重時,新汲井華水百沸湯,照氷浸出月經,和牛黃淸心元一二丸,進御,宜當,九味淸心元,則和井華水進御,切不過二丸,而半丸、一丸、或二丸,宜當云,敢啓。答曰,知道。以上《藥房日記》

○禁府審理冤獄啓目。答曰,罪人繁多,病中察見不便,只稟處人,書啓。

○有政。以趙絅爲內醫提調。吏批政事

5月5日[编辑]

都承旨金南重。左承旨鄭維城。右承旨柳景緝。左副承旨。右副承旨朴長遠。同副承旨林𪩍。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臣金自點,提調臣趙絅,副提調臣金南重夕問安口傳啓曰,臣等與諸御醫等商議,則加入人蔘羌活散五貼,旣已劑入矣。卽當更爲議藥,而諸醫以爲,詳看夕後症候,又看夜間加減症候,明早議藥,宜當云,敢稟。答曰,知道。

○藥房又啓曰,午間臣等與御醫等商議,則加入人蔘羌活散五貼,旣已劑入矣。卽當更爲議藥,而諸醫以爲,詳看夕後症候,又看夜間加減症候,明早議藥以啓事,以爲啓稟矣。卽者醫官等或以爲,熱候進退無常,不可不豫爲議藥云。臣等更與御醫及趙徵奎等,反覆商議,則皆以爲,柴苓湯,加知母鹽水炒、黃連酒炒、連翹各一錢、黃柏鹽水炒褐色五分、山梔連皮炒黑七分、去桂代玄蔘酒洗一錢,二貼連進,宜當云。依此劑入之意,敢啓。答曰,依啓。以上《藥房日記》

○傳曰,初二日祈雨祭獻官以下,書啓。

○自上日未出時受鍼,穴處八穴,執鍼李馨益。

○政院、玉堂問安。內下日記

5月6日[编辑]

都承旨金南重。左承旨鄭維城。右承旨柳景緝。左副承旨。右副承旨朴長遠。同副承旨林𪩍。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臣金自點,提調臣趙絅,副提調臣金南重啓曰,伏未審夜來,玉候調攝,何如,而寢睡煩熱昏困等候,比昨,何如?米飮亦有進御之時乎?昨入湯藥,已爲進御乎?臣等不勝憂悶之至,敢來問安。答曰,諸症與昨無異,米飮湯藥,皆已進服矣。

○藥房再啓曰,臣等待罪藥房,其於藥理,素所昧昧,今當議藥之際,徒憑醫官之口,而優劣莫辨,不勝憂惶悶慮之至。卽聞士大夫中,前承旨李元鎭,頗精於藥理云,使之進參於議藥之時,何如?答曰,依啓。

○藥房三啓曰,今番玉候未寧,感風成瘧,至於三度,未能離却,患候不減,臣等伏切憂悶,卽聞大便色順,小便赤濁,此乃熱勢下降之兆也,不勝欣幸之至。以日計之,則已過九日,政當熱盛之時,而前後進藥,不過四五貼,一日一貼恐難收效也。加入柴苓湯,今夕更進一貼,期於速效,諸醫之見皆同,伏願勉進。且瘧疾痛勢,異於他疾,雖非難知之症,而寒熱日夜難堪,雖或有下問於醫官之事,不可委之於一二直宿之醫,故請提調一員,督宿本院,以待仰答下問之時,凡請直宿者,前後不一,而未蒙允許,臣等悶鬱焉。前頭數日夜間煩熱,或有下問之藥,則專靠一二醫官等,事體實爲未安,自今日提調、副提調中,一員直宿,以備夜間下問之意,宜當,敢此申啓。答曰,知道。以上《藥房日記》

○藥房都提調、副提調以下、醫官李馨益、朴泰元、朴頵入診。

○政院、玉堂、朝廷問安。內下日記

5月7日[编辑]

都承旨金南重。左承旨鄭維城。右承旨柳景緝。左副承旨。右副承旨朴長遠。同副承旨林𪩍。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巳時,日暈。

○藥房都提調臣金自點,提調臣趙絅,副提調臣金南重啓曰,夜來玉候調攝,比昨夕,何如?煩熱寢睡昏困,亦何如?米飮亦未進御乎?且無藥物進御之時乎?引飮之候,與前,何如?臣等不勝憂悶之至,敢來問安。答曰,症候已言于醫官矣。

○都提調以下進詣熙政堂東庭,救急藥物淸心元、九味淸心元、蘇合元、竹瀝薑汁、童便、鷄卵、半夏末、皂莢末等藥,熙政堂後庭排置,待候進用,月經水和淸心元三器進御。戌時末,百沸湯六甁入。初更時,朴泰元入診出言,自上熱候極盛,省息氣急,喉中且有痰響,直視手搖,臍腹似有脹矣,右手脈若有若無,左手脈亦甚微細云。卽以竹瀝一升,和薑汁九味淸心元六丸,分三次連進,月經水以赤壁盃三次進御。早晨醫官等入診後出言,自上諸症乍歇,精神稍定。世子進前問曰,小臣爲誰?上曰,予雖病,豈不知汝?汝是世子。大君復問曰,小臣爲誰?上曰,汝是麟坪。內官羅業進伏曰,小臣爲誰?上曰,汝卽羅業也。四更後上候稍平,仍就寢,有鼾睡聲。世子下令曰,大臣以老病之人,露處達夜,恐或致傷,須以退休。三提調退出宣化門外,已罷漏矣。以上《藥房日記》

○傳曰,今下弓矢,北虞侯鄭韺給送。內下記草

5月8日[编辑]

都承旨金南重。左承旨鄭維城。右承旨柳景緝。左副承旨。右副承旨朴長遠。同副承旨林𪩍。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酉時昇遐。

○藥房都提調臣金自點,提調臣趙絅,副提調臣金南重啓曰,熱候下降之後,時未更作乎?達夜煩惱,伏未審卽刻氣力,何如?曉後再度小便,此乃熱降之候,伏切欣幸,呼吸喘促,比曉,何如?卽爲診脈,可得議藥,臣等不勝煎憂渴悶之至,敢此問安,竝爲仰稟。且趙徵奎,察脈頗精,亦令入侍診脈,何如?答曰,知道。東宮從傍下令曰,熱候下降之後,時未更作,氣力,則氣降後一樣,呼吸喘促,比昨頗減。趙徵奎入診事,亦從傍下令曰,依爲之。

○藥房再啓曰,卽今聖候,熱雖下降,尙有未盡解者,一兩日之內,快蘇未易,如有下問之事,則提調一員,未免孤陋,而臣等在闕門之外,未能隨時聞候,則悶迫之情,何可盡陳?況醫官等,亦皆以爲,夜間如有議藥之事,則入直提調一員,不可獨議莫重之藥,闕門閉後,則難可同議定奪。自前玉候違豫之日,例設侍藥廳者,乃所以重其議藥之意也,而今者聖候,連日連夜,熱勢或作或止,至今未及差減,而不設侍藥廳,非但揆之義理,極爲未安,擧朝臣子,莫不鬱悶,請今日設侍藥廳之意,敢啓。答曰,有弊勿設。

○未時末,上候彌篤,熱氣復作,三提調及醫官等,齎藥物進詣宣化門內東偏,竹瀝淸心元連續入之,都提調以下仍移入待候于熙政堂東簷下,又以童便竹瀝淸心元,連續入之。世子下令曰,自上腹部膨脹,大便自昨不通,皂子錠用之,何如?回達曰,用之,宜當。皂子錠五箇,三提調監劑進用,則大便卽通。世子下令曰,此時用野乾水,何如?三提調與諸御醫等商議,則提調曰,不可,諸醫亦皆不可云,故此意回達,則世子又下令曰,此藥非今始用,前日未寧之時,亦已用之,欲無未盡之懷耳。野乾水一甫兒,提調卽爲監封入之,入侍醫官等,以皂莢半夏末,吹入鼻內,則幾嚔而不果。入侍醫官等遑忙,自內出言,上候危篤,腹部手足,浮氣已盛,六脈俱虛,醫官出入,亦不省察,雖進冷藥,無益云云。酉時昇遐。以上《藥房日記》

○上熱候大發,世子下令曰,中宮殿請移御事,大臣處,中路奉迎入闕後,酉初昇遐。

○吏曹,摠護使左議政,銘旌書寫官金光煜,豫差呂爾徵,守陵官李澥,禮曹判書金堉,工曹判書鄭世規權察事,稟奪施行。殯殿都監堂上,金堉、李基祚、林墰,郞廳,嚴鼎耉、李禬、柳頲、徐貞履、南重晦、李楚老。國葬都監堂上,元斗杓、金堉、鄭世規、尹新之,郞廳,沈大孚、李海昌、張遇漢、姜瑜、崔時遇、李翼老、鄭榏、閔煦。山陵都監堂上,李時昉、金南重、呂爾載,郞廳,申洬、柳慶昌、鄭百順、安光郁、李道基、李有淐、黃儁耉、韓翼明。以上朝報

5月9日[编辑]

院相。都承旨金南重。左承旨鄭維城。右承旨柳景緝。左副承旨。右副承旨朴長遠。同副承旨林𪩍。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大行大王初喪。

○中宮殿、世子宮、嬪宮、世孫宮,藥房奉慰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達曰,臣等俱以無狀,待罪藥房,大行大王違豫議藥之際,全昧醫方,徒信俗醫之拙手,未見勿藥之慶,遽遭昇天之痛,臣等之罪,實與醫官無異,宜欲鑽地以入而不得,惶恐席藁待罪。答曰,勿待罪。

○午時,三提調與左相詣熙政堂後庭,請承言色,跪奉菉豆粥一器,達曰,願少進焉。答曰,奉承中宮殿之命,纔飮少許,差遲飮之。再達曰,伏願少進則當退矣。答曰,飮之未久,徐當勉副。三達曰,伏願少進。答曰,如是勸之,心甚未安,强飮少許。

○中宮殿、世子宮、嬪宮、世孫宮,藥房奉慰問安。答曰,罔極。以上《藥房日記》

○都承旨金南重達曰,自前大行初喪,則首相稱以院相,限成服前參坐本院,凡大小事裁處稟達,故今亦依前例爲之之意,敢達。答曰,知道。

○府達曰,天崩地坼,呼號罔極,擧國同然,雖是天之降割不延,實由用藥失宜,輿情咸憤,入侍醫官等,罪在罔赦,請竝令拿鞫定罪。答曰,依達。

○院達曰,大行大王玉候違豫,爲日不多,而藥未對症,鍼亦妄施,崩天之變,遽出於千萬意慮之外,臣民之痛,至此而尤罔極焉,自初鍼藥醫官,請竝令拿鞫定罪。答曰,依達。

○拿推現告,鍼醫李馨益,藥醫朴頵。以上朝報

○有政。禮曹判書金堉,工曹判書鄭世規,禮曹佐郞吳翮,權爲代察。吏批政事

5月10日[编辑]

院相。都承旨金南重。左承旨鄭維城。右承旨柳景緝。左副承旨。右副承旨朴長遠。同副承旨林𪩍。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大行大王初喪。

○院達曰,送終之禮,必誠必愼,勿令有悔焉,自天子達于庶人一也。凡喪大小節目,如有一毫未盡之事,則豈非大可懼者乎?臣等竊聞,大行大王小斂時,大臣、承旨、史官,皆未入參云,事體極爲未安。《五禮儀》有飯含時,議政奉進之禮,則斂時入參,推此可知。且大司諫臣李行遇,得見曾祖父臣濟臣爲史官時家藏日記,則記明廟昇遐斂襲時事曰,大臣某,承旨某,某色衣襨幾稱云。喪禮詳嚴,有如此者,今玆大斂時,請令大臣、禮官、承旨、史官,依古例,竝爲入侍,以重正終之禮。答曰,雖微細之事,俱載於《五禮儀》,況如此重大事,於《五禮儀》無現出處,似難爲之矣。

○府達曰,臣等伏見答諫院之敎,以《五禮儀》所無,爲難。臣等竊考《五禮儀》小斂條,斂前一刻,監察典儀、贊儀、引儀先入。引儀分引宗親文武百官入就位,贊儀唱跪俯伏哭,宗親文武百官,跪俯伏哭。將斂,贊儀唱止哭興平身,宗親文武百官,止哭興平身,內侍擧牀入,乃斂。旣斂,宗親文武百官哭盡哀,王世子撮髻後,百官權退,奠時還入就位云云。以此觀之,則小斂時,百官皆入參,而但無大臣、承旨、禮官入侍殿上之文,此則恐是文字未詳備處,亦或節目未免疎漏處也。今此小斂時,大臣、禮官,皆未入參,實緣此文字有未備而然也。然而官皆入參,內庭分明,如此入參內庭與陞殿入侍,其節目似無大異。旣入參於庭,其中大臣、禮官、承旨等,仍爲入侍,有何不可?明廟昇遐斂襲時,大臣、承旨,旣入侍,則祖宗朝古例,亦可知也。且以情理言之,則人君於大臣,元首股肱,實爲一體,豈當於送終之際,大臣有不得入侍斂襲之理乎?請令大臣、禮官,詳細講定,俾無未盡之悔。答曰,依達。

○大臣達辭,宗廟諸處告祭獻官事。答曰,事勢如此,則依爲之。以上朝報

○下令曰,今番內梓宮,其廣頗狹於前用梓宮云,何時所造,而本來如此而然乎?事。據長生殿達曰,云云事,下令矣。今此宿字梓宮,去乙酉年五月二十七日,合木造成,而長廣尺寸,自前流來規例,故本殿所在辰字梓宮,與此相同,體制長廣,具在謄錄,內外長廣尺數別單書入之意,敢達。以上《長生殿謄錄》

5月11日[编辑]

院相。都承旨金南重。左承旨鄭維城。右承旨柳景緝。左副承旨。右副承旨朴長遠。同副承旨林𪩍。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大行大王初喪。

○禮曹達曰,卽因憲府達辭,大斂時,大臣、禮官、承旨入侍之意,令大臣、禮官,講定事,允下矣。君父送終之禮,爲臣子者,必誠必愼,勿之有悔焉,此本然之天理也。臣等竊考《杜氏通典大喪初終條》,大斂于兩楹之間,大鴻臚言具三公升自阼階,安梓宮內珪璋諸物,近臣佐如故事,以此觀之,大臣尤不可不入侍也。臣等淺見,與憲府所請無異,大臣之意亦如此,惶恐敢達。答曰,古禮雖如此,所當遵守祖宗成憲,熟講爲之而已。且以飯含一節觀之,則議政詣殿,戶外以米盌及珠槃跪進,內侍盥手傳捧詣入大行牀東西向,跪撤枕發巾,以匙抄米實于口之右,竝實一珠,又於左於中,亦如之云。反覆詳見文勢,則飯含之時,別無某也爲之之文,則或似內侍所爲之事,而其時相臣之稟定也。方在荒迷中,一從外廷議定爲之,而似涉未盡矣。今此大斂時,大臣、禮官入參一款,亦無分明現出處,似是外官無深入之事而然也,玆與承旨相議矣。

○政院達曰,下令矣。取考《五禮儀》飯含時一款,則果無明白之文,而此蓋送終之莫重大禮,且《五禮儀》小註之下,又有內喪,則內命婦最高者爲之之文,則所謂內命婦,似與相臣同品,故於卒襲之時,大臣更議于禮官及外廷,上達稟定而行之。雖未知果合於本文,而群臣議禮,亦必有所據而然也。至於大斂時,大臣、禮官、承旨、史官等,入參之事,則《五禮儀》無擧論處,而臣等竊伏聞宣廟朝、明廟喪禮時,《五禮儀》所無之條,因臺諫之議,亦爲變通,仍成定式,況明廟朝已行之事,旣出於其時史官家藏日記云。以此觀之,苟合情禮,則《五禮儀》節目,祖宗朝亦有變通之時,而臣等俱以無似,全昧禮文,如許大段節目,不敢容易議達,請令大臣、禮官,更議定奪。答曰,若非大段乖禮之事,則一從《五禮儀》爲之,而禮節變通一事,荒迷中不遑無及矣。

○院達曰,臣等所達,旣據前例,憲府又請令大臣、禮官講定,禮官所達,亦引前古典禮,而卽見下政院之敎,雖出於愼重之意,而竊恐罔極之中,有所致疑於不當疑之禮也。君父之喪,與內喪有別,豈可委之於內侍之手,使大臣、禮官、近侍,不得入參乎?臣等竊考故相臣李恒福文集,宣廟昇遐時,爲摠護使,其啓辭中,明有可據之例,敢此付籤呈進。考之古昔典禮,旣如彼參之,祖宗規例,又如此,一失大禮,不可追及,何可率爾將事,以貽今日之悔,而致後來之議乎?請勿留難,亟賜允從。答曰,依達。

○弘文館達曰,今此大斂時,大臣、禮官、近侍等入參之論,兩司旣發,禮官申請,而時無決行之擧,臣等竊悶焉。夫《五禮儀》,實是祖宗朝遵行之制,其中大經雖倣古例,而或不無後世因襲之謬,故其在宣廟朝,亦有因一時廷論,變通復古之事,則其於節目,有未盡之處,豈可無酌以古禮,參以人情,求合於至當,不背於成憲者哉?臣等詳按《周禮》,天官,冢宰,大喪,贊贈玉含玉,大宗伯,大喪,爲上相,小宗伯,大喪,及執事,涖大斂、小斂,率異族而値,喪大紀,君之喪,大胥是斂,衆胥佐之。《通典》所載,漢唐之禮,亦皆倣此,蓋自周公以後,凡大喪斂殯之際,大臣、禮官,未嘗不與焉。設使祖宗朝所未及擧行者,而遵倣古禮,自今始行,斷無可疑,況以諫院所達觀之,則明廟朝古事,明有可據者乎?大行大王之喪,與內喪自別,斂殯之際,大臣、禮官,不得詳審,而一委於私親內寺,揆之情禮,豈非未安之大者乎?今使大臣、禮官,入參而從初執事之人,因爲之佐,則旣與《周禮》率異族而佐之禮,略同而允合於天理人情。請勿留難,快從兩司禮官之請。答曰,依達。

○政院達曰,明日殯斂時,大臣以下入參事,儀註中,改付標以入,而謄來宣廟殯斂時實錄中,三司長官亦爲入參,今亦依此爲之,敢達。答曰,三司達辭中,不爲擧論之員,不入,可也。

○以禮曹嗣位節目單子,下令于政院曰,成服日將爲嗣位,如此哀疚罔極中,何遽忍爲此擧乎?更令禮官議定。以上朝報

○有政。山陵參奉李得龍、李亨吉。達下。吏批

5月12日[编辑]

院相。都承旨金南重。左承旨鄭維城。右承旨柳景緝。左副承旨。右副承旨朴長遠。同副承旨林𪩍。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大行大王初喪。

○自午時至申時,日暈。

○院相、政院達曰,臣等伏承下令,聚首慟哭,仰念哀疚之懷,五內崩裂,難以陳達。自古聖帝明王,誠孝出天,而成服之日,勉卽宗位,皆以罔極之情,爲宗社臣民之重,而不敢以私哀,有所直行於其間也。聖賢成禮慈[垂]訓,爲萬世之法,三代以後,至於我朝列聖,遵而行之,不得違越。先聖實錄,章章可考,臣等雖萬萬無狀,豈敢以非禮,仰陳於君父之前乎?況此時事多艱虞,災異疊出,國有大喪,朝野遑遑,嗣位之擧,其可一刻小緩乎?臣等不敢請行於成服之前者,只欲遵先王之定禮,而不思國事之憂危,此亦臣等之罪也。外庭之臣,若聞此敎,擧皆驚惶,尤極罔措。今此下令,決不可分付該曹,其節目單子敢此還入,伏乞抑情節哀,仰體先王付托之重,亟遵祖宗已行之禮,宗社幸甚,臣民幸甚。答曰,不意强請之言忽至,令人五內分崩,直欲暗然無聞,而不可得也。情禮之所不忍,寧忍爲哉?宜遵前令,禮官更議處之。四更三點,達下。院相,以口傳回達曰,下令雖如此,決不可分付該司矣。

○兩司長官達曰,臣等竊聞史官謄來實錄中,戊申年宣廟殯斂時,玉堂、兩司長官,竝入參云,請令三司長官,依前例入參。答曰,依達。

○政院達曰,以嗣位節目單子,何至今不爲分付事,下令矣?凡有下令,本院所當卽爲分付,而顧此莫重之禮,實非本院循例奉行之事,故昨日院相,與臣等合辭陳達,冀遵先王之定制,誠未格天,未蒙允兪,卽當仍爲連達,而夜漏四下,恐煩省覽,只以不敢分付之意,口傳於承言色以達矣。臣等竊伏念人君之孝,異於匹夫,自古哲辟明王,當其嗣服之日,孰無代親之感,罔極之懷哉?誠以大位,不可暫曠,成制不可逾越,姑毋論古昔,以我朝近事言之,仁宗大王誠孝之篤,卓絶今古,而嗣位之擧,勉遵定制,而今乃以情禮之所不忍爲敎,臣等痛迫悶鬱,罔知攸處。今雖以其單子,出付該曹,該曹之議,豈異於臣等之意也?伏願亟遵定制,以解臣民之望。答曰,强其所不忍,非人情也。斷無許從之理,亟令禮官,更議爲之。

○領、左相達曰,莫重應行之大禮,不可更令禮官議定之意,臣等於今日,所當趁早申達,而朝來入侍大斂,遑遑未暇退就哭班,今始仰達矣。卽者伏聞以政院不爲分付事,又有下令云,臣等尤不勝悶鬱焉。政院雖爲分付,此事何事,而該曹敢容更議於其間乎?嗣服於成服之日,乃是聖人所定之制,古今帝王不易之常經,祖宗列聖已行之成憲,邸下雖切罔極之痛,何得以一時之不忍,違萬古之常經乎?國不可以一日無君,禮不可以直情進退,伏願勉抑至情,亟副臣民之望。答曰,涼陰三年,縱不能行於末世,以日易月之制,又從以廢之乎?君子愛人以德,不以姑息,願公卿大臣,諒余哀痛罔極之心,速令更議,少紓崩裂之情。又以口傳中殿啓曰,嗣王卽位於成服之日,乃聖人之定制,祖宗朝已行之成憲,而世子不忍遽行,堅拒臣僚之請,群情悶鬱,伏願敦勸世子,勉副輿情,宗社幸甚。

○合司達曰,臣等伏見昨夜下政院之令,及今日答大臣之敎,臣等相顧錯愕,罔知攸達。臣等固知遑遑哭擗之中,繼序之事,誠所不忍聞不欲聞者,然祖宗統緖之傳,皇天付畀之責,至嚴且重,不可以至痛之私情,有所遲延,請亟從大臣、禮官之請,以副群下之至望。

○領、左相再達曰,伏承下答之令,臣等相顧擁咽之餘,益不勝悶鬱之至。公除之制,非可論於卽位之禮,先王之法,有定行之日,臣等但體不忍之意,而違祖宗相傳之成憲,則是誠爲姑息之歸耳。欲法堯、舜,當法祖宗,伏願上法祖宗,亟副臣民之望。答曰,雖欲勉從,其奈不得起動何?答中殿啓辭曰,婦人無所見,朝廷大事,何可得乎?答合司曰,不知此請,何所據而然耶?謂之祖宗朝古事,則實錄考出中,全闕四五朝之事,殊欠詳明,因其臆度,徒信一二朝之事,則得無未盡之嘆乎?以此不得許從矣。

○禮曹達曰,自古繼序之君,卽位於成服之日,蓋以國不可一日無君,而宗廟社稷,爲其不敢不忍之心,私其身也。臣等待罪禮官,惟知遵守聖賢之禮法,奉行祖宗之成憲而已,豈容他意?政院初不分付,故臣等不敢回達,及聞嚴旨累下,不勝惶恐,敢以所懷仰達。答曰,此語殊非所望於卿等也。

○玉堂初達。大槪,請亟從大臣、禮官之請事。入達。答曰,雖欲勉從,其奈病不得起動,何?

○二品以上達曰,臣等伏覩下敎之辭,心益悲而情益鬱焉。行禮於成服之日,仁廟曷嘗安於心也,而病弱哀痛之中,艱難行步,而猶不得不行者,豈不以祖宗之法,不敢不遵祖宗之托,不敢不念臣民之望,不敢不副也哉?三代之制,載在方冊,列聖之法,明著成憲,如或不緩一日,則臣等亦何敢力爭於今日,達辭累瀆而不知止乎?一定之日,不可退,群下之情,不可遏。伏願勉抑至痛,更加三思,以幸宗社,以全臣民。答曰,群情至此,勉副焉。

○合司再達。答曰,群情至此,勉副焉。所謂一二朝之事,非以爲非也,當其時有不得已之勢也。

○玉堂再達。大槪,請勿固守痛絶之私情,勉副臣民之顒望事。入達。答曰,群情至此,勉副焉。答中殿啓辭曰,卽位之事,莫重大事,一時不可違,予亦勸勉,而朝廷須速得請,無違厥時。以上朝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