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内容

承政院日記/仁祖/十七年/七月

維基文庫,自由的圖書館
六月 七月 八月

7月2日[编辑]

都承旨李基祚。左承旨李德洙坐直。右承旨朴守弘。左副承旨睦性善坐直。右副承旨申翊亮。同副承旨李景義。注書呂爾載一員未差。假注書吳挺一仕直。事變假注書兼接待李齊衡仕直

○上在昌慶宮。避正殿,停常參、經筵。

○李德洙啓曰,勅使前,問安宰臣刑曹判書洪靌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睦性善啓曰,瀋陽出來宣傳官齎來文書,傳給勅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大臣、備局堂上命招。

○睦性善啓曰,大臣、備局堂上命招事,命下矣。三司長官,亦爲命招乎?敢稟。傳曰,依啓。

○李德洙啓曰,刑曹判書洪靌,勅使問安,則答以遣重臣問安,不勝感激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睦性善啓曰,大臣、備局堂上、三司長官,皆已來詣闕下,而昇平府院君金瑬,益寧府院君洪瑞鳳,以病不來,綾川君具仁垕,親病極重,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卽爲命招。

○李德洙,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昨日氷庫郞廳來言,明日仁政殿請宴時所用氷丁,當開門進排,負氷軍當爲來宿氷丁所在處,然後可以趁期進排,而負氷軍一無形影,極爲悶迫云。卽招衛將所書員,嚴飭之矣,今日平明,了無率領來現,極爲痛心。衛將所當該部將推考,書員囚禁治罪,負氷軍急急領付,俾無闕進排之患,何如?傳曰,依啓。

○又啓曰,今日仁政殿淸宴[請宴]時,初嚴前刻已迫,而雨勢如此,嚴時刻差退,待晴請來之意,令都監措辭言之,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以政院啓辭,仁政殿請宴時,待晴請來之意,令都監措辭言之,何如,傳曰,允事,傳敎矣。勅使旣定發行之日,至曰請則雖雨,當往云。以雨勢如此,乍晴當請之意,言於鄭命守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朝雨,碑役幾日完了之後,卽刻鄭譯使差備譯官來言曰,更思之,碑役若急促爲之,則刻必不精,且淸書、蒙書皆不成,旋立旋仆之際,事亦重難,可於後使之來,從容爲之,俺等則當於初五日起身,今日宴,雖雨,請則當往,其餘宴則日字無多,只計給禮單,則可也云云。故敢啓。傳曰,依所言施行。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昨日所捉四魚,上勅使盛於瓦盆,置其饌案之下矣。將罷時,上使言於臣等曰,此魚進上於上前云,臣等措辭稱謝。臨罷時,三勅使與頭目等,歌舞紛擾之中,副使又爲酒亂,拳毆其下人,舟中擾甚。臣等亦爲三使苛勸,不勝杯酌不省。下船之時,其所進上之魚,無所置處,今方推出,而互相推諉,無從可推,極爲驚駭,此皆臣等昏醉之罪也。今朝勅使使譯官,問其魚進上與否,雖權辭以對,而臣等不勝惶恐,措躬無地。且問碑役幾日完了,答以罔晝夜董役,而初五日前,則決難及之。大槪斟酌,則似在初十日間云,則曰非但十日,雖二十日、三十日,當留而見之云。且曰,勅使於明日回禮宴後,欲見麟坪大君云,以大君傷暑有病之意言之。鄭譯曰,大君之參於擧動,非但吾一人見之,知面者,亦皆見之。館伴不可防塞,若啓達,則使承傳來傳上命,告以病不得相見,則斯可,而臣更以大君來拜,有問難事,其托病防塞乎?不幸有然,不得不以實對之之意,更令言於鄭譯矣。敢啓。傳曰,知道。魚則以傳納之意答之,麟坪大君,使之待差往見。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差備譯官出言發行日子之後,更令譯官,問於鄭譯,初五日行期,定無進退事,必須的知,然後可以知委一路延候等事,使之整齊云,則答曰,雖自上懇請勸留,亦不過一日,豈有更改之理,但浮橋一事,何以爲之云。當以勢所未及之意開諭,而必以此生怒,極可慮也。敢啓。傳曰,知道。

○李基祚啓曰,日氣陰險,大雨將下,且已向晩,勅使若往來霑濕,冒夜而還,則爲主人之道,甚爲未安。明日大駕親幸設宴,兼爲請留,今明日禮單一時傳給之意,言于勅使,似爲得宜。敢啓。傳曰,此意試言之,以觀其所答,而禮單一事,姑勿言及,可也。

○又以迎接都監啓辭,勅使初五日當起身,其間日字無多,只計給禮單,則可也云云事,依所言施行事,傳敎矣。明日南別宮回禮擧動,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擧動二字缺宜矣。

○李德洙,以備邊司言啓曰,泗川缺數字男妻論介及其子日隱斤金,金近世妻奉化及其女召史共四口,昨日入來,故招致本司捧招,則皆稱百姓之女,召史則自稱前夫所生云,而虛疎莫甚。今日事勢有難明査,令館伴一行缺可悶。其妻子等本欲入送,自泗川昨始捉來缺數字獄,以待勅使云,宜當。敢啓。傳曰,依啓。其中未得捕捉一款,姑勿言及,似可矣。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都監之事,臣等不能檢飭,雖有人言,臺論重發,各掌色吏,皆已受刑於憲府,收捧雜物郞廳,亦論以罷職,郞廳等不敢自安,有收捧之物者,皆爲退去。最緊者,盤膳、雜物兩色,而該色郞廳,皆不察任,夕時進排,亦必闕供。勅使在館之日,異於常時,郞廳雖有隨所聞糾正之事,旣不直擧姓名,則何可任自退去,以致闕供生事,貽辱國家乎?郞廳之終不察任者,請命拿鞫定罪,以懲怠慢之習。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鄭譯以勅使之意,使申繼黯言曰,毛衾、阿多介等物,有丁丑謄錄,不可不備給,且當初約以一年再來,而極陳丁丑年至誠善待事於皇帝前,上年勅使不來,此禮單不可不爲云。臣使申繼黯答之曰,丁丑年則冬節,故別求寒裘,不可不副,艱備以呈矣。今則當此夏月,毛物非其時,雖曰謄錄,決難應副。至於春、秋信使,乃兩國相交之時,則今則異於前時,勅使接待體面,視春、秋信使時,輕重何如,而一年再來,則將何以支吾乎,將受不來之禮,則前事無據,決不可爲之事,使之反復開諭矣。浮橋事,張禮忠以非但舟楫不備,潦水方漲,難爲造給之意言之,則鄭譯曰,此則月前所見,奈何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睦性善曰,明日大君軍官入去時,內卜一駄,當爲入送,卜馬一匹立待。

○答昇平府院君金瑬疏曰,省疏具悉。卿其勿爲待罪,安心調理。

○申翊亮,以義禁府言啓曰,本月二十六日政院啓辭內,雜犯死罪以下竝宥事,命下矣。京中則旣已頒敎,外方則未及擧行,依丁丑年例,只令各該司擧行,何如,傳曰,允事,傳敎矣。今亦依丁丑年例,放未放,各其道啓聞之意,八道監司及開城、江華留守處,竝爲行移,何如?傳曰,依啓。

○答兵曹判書李時白疏曰,省疏具悉。卿其調理察職。

○傳于睦性善曰,昨日早朝,大臣命招事,書下,而長番內官崔忠積,不爲察見,泛然出給,以致趁未傳諭,事甚駭愕,推考以懲其怠忽之習。

○李德洙,以司饔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南別宮翌日宴時,假提調行副司猛金紀,行副司勇盧孝誠,最後來到,不參禮數,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饔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南別宮翌日宴時,一使割肉假郞廳武兼宣傳官金見龍,二使割肉假郞廳歸厚署別提金汝孝,執蓋假郞廳歸厚別提李格等,皆不跪立割,以致失禮,極爲駭愕。請竝推考。傳曰,允。

○申翊亮,以刑曹言啓曰,政院啓辭內,雜犯死罪以下,竝宥事,命下矣,京中則旣已頒敎,外方則依丁丑年例,只令各該司擧行,何如,傳曰,允事,傳敎矣。依前例,令各其道放未放啓聞事,八道監司及開城、江華留守等處,行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基祚啓曰,同副承旨李景義,宿病復作,且患臀腫,連日苦痛,勢難仍在直所,扶曳出去,今日擧動時,不得隨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德洙,以司饔院官員,以都提調意言啓曰,今日宴享所用內資寺香醞知味,則又爲薄劣,不得已以內酒房香醞用之。請內資寺官員推考。傳曰,依啓。

○行大司諫金來賢,司諫成以性,獻納兪㯙,正言朴守文、李尙逸啓曰,畿甸物力,已渴於各站出待,孑遺民生,殆不堪命,前頭三田渡勅使之行,館伴、遠接使以下受料人員,毋論上下,請竝令自持飯,以除一路民生之弊。答曰,自持飯,似爲難便,令都監供饋,可也。

○答益寧府院君洪瑞鳳箚子曰,省箚具悉。予甚慮念,卿其勿爲待罪,安心調理。

○大司憲全湜,執義李尙馨,掌令洪茂績、趙重呂啓曰,泗川縣監李元煥,剝民肥己,無所不至。至於偸竊官米百餘斛,販貿綿布於湖南,衆口騰說,而不卽論列者,或慮其風聞之一毫差誤,待有詳實可據之端而處之矣。近日又聞偸載米斛於稅船,到泊京江,捉致篙工推問,則其所招云,果載縣倅私米四十六斛,到江卽授京主人。又致京主人推問,則答以果受縣倅所送米四十六斛,而十六斛,渠所債物,取償於縣倅者也,三十斛則販貿綿布二百餘布[疋],付之縣倅家奴,載歸公州本家云。守宰之貪贓,一至於此,其傷風敗俗,可勝言哉?曩在昏朝,貪汚狼藉,賄賂公行,士夫之間,廉恥都喪,以至覆亡。今者聖上在上,寬仁恭儉,自聞其失,則從諫如流,聞臣子之過,則務爲優容以保全,而優容之過,遂成無恥之習,貪汚之風,賄賂之行,罔有紀極。以此生民日困,國勢日蹙,終未免顚蹶之患,豈不痛哉?大難之後,君臣上下,改心易慮,竭精殫誠,以徇國家之急,則庶有可爲,而前習未改,又有甚焉者,若此不已,置國家於何地也?此無非殿下過爲仁恕,用法不嚴之故也。記曰,法者,敎人爲善之具也,此眞格言也。自古明王,設法處罪,贓汚爲最,故有犯贓汚者,雖在貴近,不少容貸,大明高皇帝,至用贓法,有剝皮貫革之刑,其冊刑嚴方之意,豈偶然哉?不如是,無以激勵貪鄙之風,躋於廉恥之域也。今之用法則不然,便有犯贓,拿致之後,亦設械杖,少無痛楚之苦,至其歲月之久,皆蒙解釋,人不畏法,固其然也。大凡論贓之擧,或出於一時之風聞而無見犯文書,則俾加刑訊,缺數字可也。如海南縣監趙廷立,泗川縣監李元煥,犯贓文書,明白無疑,更無可問之事。請泗川縣監李元煥,依律正刑,其以偸米穀,且令沒入該司,以助國用。今此都監之役,異於平昔,纔經大亂,民生困悴,凡百施爲,十分撙節,庶蠲一毫之弊,而自設都監之後,胥吏作弊,罔有紀極,而臣等猶恐其失實,不卽論啓矣。更加聞見,則至於鷄一首之納,必捧一丁之綿布,生魚二十尾之捧,至徵七十疋之多,煩不敢一一條陳,而據此一端,其他可知,民冤徹天,呼哭道路,爲該官者,不察甚矣。以此自本府推捉色吏,則至有私自營護,捉而不送者,其爲蔑法助虐之狀,誠可寒心。此該官及各色收捧當該官員,竝命罷職。答曰,李元煥等事,所論雖是,有違法例,鞫問後處之可也。都監當該官員,竝推考。

○睦性善啓曰,李元煥拿鞫,都監當該郞廳推考事,命下矣。臺諫方以依律罷職論啓,拿鞫、推考,不得捧承傳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德洙啓曰,勅使還館後,都監郞廳問安,則答以不勝感激,俺等欲爲送人問安,而不敢云矣。傳曰,知道。

○睦性善啓曰,臺諫出去,請出開門標信。傳曰,知道。

○昇平府院君金瑬上疏,伏以,臣自前月望後,重患暴下之疾,日久彌留,而曾於迎勅之日,力疾黽勉,扶曳出參,仍致添傷,證勢苦劇,連服藥餌,少無其效,氣力之委頓,有不可言,而頃刻間,度數頻數,此非他疾病之比。入侍之際,勢極難便,自知決不可登對,而偃然退伏,亦所不敢,來詣闕下,又不得趨參於諸臣之後。臣之前後罪犯,萬戮難逭,伏地惶恐,恭俟斧鉞。臣不勝戰灼震越之至。

○益寧府院君洪瑞鳳箚子。伏以,臣草土之餘,衰朽日甚,四肢沈尻,無處不痛,而尤極運步,朝因缺六七字,初覺胸膈迷悶,俄吐缺半行卽者召命下臨,缺六七字臣不勝惶恐隕越之至,伏地待罪。取進止。

○兵曹判書李時白上疏,伏以,臣於二十五日曉頭詣闕之際,借人生馬,騎出門外,猝然馬驚,俱落溝水中。頂上腰下,爲馬所蹴踏,幾死幸生,得延微命,而精神眩亂,百骸牽引,口噤氣塞,不省人事。莫重擧動,不得進參,不勝惶恐,敢陳待罪之疏,而以國忌,見却於政院,胸脅牽痛,呼吸亦不能任意。當此之日,尙不得隨參於扈衛之列,臣之罪戾,至此尤無所逃。無任惶恐戰慄之至。

○巳時,上出御仁政殿。小頃,請宴於三使,三使至,上出迎如儀。上言于三使曰,昨日往來江上,得無勞乎?饌品甚薄,深以爲愧。馬使曰,得覽勝地,盡醉而歡,委遣宰臣,接遇極款,不勝感喜。上曰,昨日之打魚送餽,可見眷念,深用感荷。馬使曰,委遣漁人,網具有裕,而江水正漲,未得優獲,是可欠也。上曰,優遣漁手,欲備大人之賞,而不能優獲云,可歎。馬使曰,江水正滿,漁網難容,所獲不多,未能優進御供,俺等反以爲恨。上請行茶禮,馬使曰,唯命。進茶禮令如儀,馬使曰,進饌之際,自上久立,心甚未安,請勿如是。上曰,連見大人,心竊欣幸,何莫非皇恩也?馬使曰,一行缺。上曰,大人之言至當。請行酒禮,三使曰,唯命。承旨睦性善進曰,勅使威儀、雜物,前亦入列於殿內,今又爲入之云,何以爲之?上曰,依所言可也。上行爵如儀。上問於李基祚曰,勅使威儀,何不依所言入之耶?李基祚曰,已入列於階上矣。李德洙,進花如儀。上請餽參隨官。三使曰,依命。宗宰申景禛,行酒如儀。馬使曰,國王之接遇此極,何可忘也?心欲久留,以副至情,而及歸本國,多有所事,不得已初五日發程矣。上曰,初五發程,是何言耶?願留累日,以副予意。馬使曰,國王至意,寧不感動?當留一日焉。上曰,只留一日,奚足以慰予心也?必須更留累日,以副至情,但待大人之道,恐有所未盡者矣。馬使曰,國王待遇,寧有未盡?日氣漸涼,歸有所事,決難遲滯,更留一日,實出於爲國王之至誠也。李基祚進曰,宗宰靑松君沈詻,來到闕下,而有病不得入參云,以他人代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宗宰南以雄,行酒如儀。馬使曰,今日雨下,恐不得相奉,幸而雨晴,宴禮從容,此亦國王之誠意也,日勢已暮,請罷酒禮。上曰,天雨幸晴,大人委臨,無非皇德所及也。酒禮未半,日且不暮,何可止於斯乎?馬使曰,自上所敎,無非發於中情,感恩則有之,而日勢已暮,雨意且多,況殿坐久矣,得無以勞乎?請止酒禮。上曰,不敢强請,心甚缺然。請行座上禮,馬使曰,連日飮酒,氣已疲矣,不勝杯酌,請止。上曰,願更少留,只行一爵。馬使曰,再三至此,不知所達。上請行爵,馬使曰,大杯難堪,請行小爵。上曰,酒味甚薄,不敢强請,而在情不在物也,願大缺三四bb字b。馬使曰,昨日江上,得蒙盛德,過飮醉倒,缺六七bb字b尙以爲愧。今日情勸,至於此極,未免强飮,缺三四bb字b。上勸副使與第三使曰,兩大人酒量亦大,請行大爵。兩使俱曰,昨日江上,委遣重臣,酒美饌盛,感其厚情,過飮醉亂,今又如此,雖死,敢辭?上又請一爵,三使俱曰,旣醉且飽,請行小爵。上曰,大人輩,酒量俱多,醉歸何妨?馬使曰,昨日醉倒,中途僅還館所,今日又如昨日,俺等甚悶焉。上曰,昨聞大人扶醉還館,心竊喜幸,今日如昨日,亦何妨也?願更盡此極。馬使曰,俺等俱已盡量,而但國王不御一爵,心甚缺然,敢請少進。上曰,予雖不能,而敢不勉副?副使扶出醉吐,上遣通事問之,副使還入。上曰,凡人酒量雖大,而或有吐而復飮者,此不在於量之大小矣,然但以有傷爲慮。副使曰,不勝杯勺而然,有何傷乎?三使請罷起立,承旨三人,進禮單單子如儀。承旨李德洙、睦性善、朴守弘也。上曰,此物甚薄,領情而已。三使曰,日日如此,恐不勝輸往矣。上請行拜禮,馬使曰,初日行拜,爲皇命也,今則只行揖禮,可也。上行揖而罷。三使乘轎而出,揖送如儀。上由仁化門而入。政院、玉堂問安。傳曰,知道。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辰時,上御文政殿廡下。引見。入侍,領中樞府事李聖求,領議政崔鳴吉,左議政申景禛,綾城府院君具宏,禮曹判書李顯英,戶曹判書李溟,兵曹判書李時白,吏曹判書李景奭,大司諫金來賢,行護軍朴潢,大司憲全湜,副提學金槃,都承旨李基祚,兵曹參議李明漢,吏曹參議金世濂,記事官呂爾載,假注書李齊衡,記事官李天基、朴長遠。上曰,內官等見勅使,則所言別無他事,而乃一件事也。鳴吉曰,何事也?上曰,乃入朝事也。鳴吉曰,云何?上曰,馬胡云,汝國於凡事,無着實擧行之意,似此爲之,則太平不可見。向化刷還等數件事,國王必須親往,面陳皇帝前可也。若入往,則缺五六bb字b遇之乎?旣有再造之恩,缺七八bb字b親切而言之云云,有若敎誨者然,缺數字。鳴吉曰,內官等答之,何如?上曰,以不可空國之之意言之,則馬使曰,以此事若搪塞,則後必有大於此者云矣。景禛曰,所謂大者,指何事而言耶?鳴吉曰,其計終必爲不好底意也。上曰,馬云,三田渡兵甲森列之中,國王出見,而皇帝亦善遇之,況今入往,有何所妨云矣。鳴吉曰,不可測也,無乃有不測之計而有是言耶?或無他慮耶?上曰,予智慮淺短,不能深察。卿等所見,何如也?鳴吉曰,此乃重大之事,而卒然聞之,旣無所思,何以上答乎?今發此言,未知何意,而必不如是而中止也。景禛曰,非今日有思而言之也,以我從前所爲之事,不爲誠實,而有此言也。時白曰,小臣豈有意見?卒聞此言,實爲罔極。彼以二十年欲得天下之心,僅得一片瀋陽,窺覦朝鮮,以爲己物,旣得之後,豈止於徵歲幣而已乎?彼旣見敗於中原,若不見敗,則不至於此,而今乃大敗而還,故其計將欲專意於東方也。景奭曰,徵兵、贖銀等事,至今遲延,臣心極以爲怪矣,今乃有是言,必有意而發也。顯英曰,高麗末,國君每歲入朝,無乃以此爲故事而然耶?潢曰,此言,曾雖不能着實聞之,而彼中固有之,以此小臣每以爲慮,高麗末亦尋常有之,此計深爲不測。來賢曰,我國則與高麗有異,麗則或爲駙馬,或爲外孫,而合爲一體,非如今日之比也。今計恐不當主辱臣死而已也。鳴吉曰,彼使之回報耶?上曰,然。來賢曰,自前聞之,初則緩出之,終必實其言云矣。潢曰,前年大臣入去時,亦言大君胡不來,國王亦何不來云矣。聖求曰,小臣入去時,言以節使不須大臣入來云,則彼答以國王亦可來云。景禛曰,臣入往時,亦有此說。上曰,今番內官入去時,博時輩亦多言此等,而二行缺之心,亦少好云矣。鳴吉曰,此言,必不缺四五字今來使臣,姑爲善待以送,從後商量爲之事言之,如何?上曰,以何回報耶?鳴吉曰,不可推托,姑以善辭答之曰,皇帝之恩,不可不謝,予意亦然,而國內多事,南虞亦急,觀勢自可入往云云,而不可入往之說,勢難言之。上曰,諸卿之意,何如?聖求流涕曰,出城之事,萬古之辱,而忍而至此者,庶有後日也。以近日見之,勢將難支。初度入往,則或可善遇,而後弊有不忍言者,鳴吉之言似是,姑以權辭答之,後以死處之,可也。鳴吉曰,一番入往之後,世子、大君皆爲送,而兩無疑阻則可矣,此則不可測也。一國之內,東殿入去,國君又往,則撫軍監國無人,何以爲之等語,亦可言也。上曰,當初在三田渡時,鄭命守言,蒙國之君,父子相替往來,朝鮮亦當如是云云矣。潢流涕曰,領相之言非矣,答以似不可不爲入謝,而我國形勢,不可空國而去之意,而後當從容善處而已,不可直言其入往之意也。初以難從之意言之,次言早晩觀勢入謝之意,可也。臣往來瀋陽,熟諳彼情,入往則決不可也。基祚曰,自上權辭以答,而大臣率百官詣館所,涕泣而言曰,以臣而不可送君云爾,則何如?上曰,朴潢之意似是。意者,彼爲其向化、走回人刷還等事,而使之着實擧行之意耶。鳴吉曰,日後之策,今姑徐之,卽今所爲,則權辭爲之可也。今日入此之人,必須不出此言于外間,使都下人心,不至洶動可也。若出此言,則必到於勅使之耳,不可說也。外人聞備局堂上引見之言,則例多驚懼,請罷而出。景禛曰,羅嶪出入淸國久矣,必知其言辭如何也。上曰,彼以爲向化等事,不爲着實擧行,使之親往以還云,此必因是事而發也。鳴吉曰,泰安向化缺一行半濱海居生者,厥數頗多,傳相告語,缺五六字。潢曰,海邊居生者,向化居多,而以魚採爲業,海路遠近,渠輩熟知,後必爲憂,不可入送也。鳴吉曰,世近[近世]、永男妻子,慶尙道適爲捉送,此捉來之意,言于馬使,先爲捉送,而世斤[近世]、永男從當尋捕捉送事言之,何如?上曰,督刷之事,極爲難堪。鳴吉曰,鄭命守言,以謝恩爲聖節使,不可兼之云矣。以上出燼餘日記

7月3日[编辑]

都承旨李基祚。左承旨李德洙。右承旨朴守弘。左副承旨睦性善坐直。右副承旨申翊亮坐直。同副承旨李景義。注書呂爾載一員未差。假注書吳挺一仕直。事變假注書兼接待李齊衡仕直

○上在昌慶宮。避正殿,停常參、經筵。

○有南別宮擧動。

○以刑曹放未放單子,傳于申翊亮曰,罪重之人,入於放秩,何以爲此耶事,傳敎矣。罪難輕者,竝入於放秩,此公事還出給,令該曹分輕重覆啓處置,何如?傳曰,依啓。

○以司憲府蒙宥單子,傳于申翊亮曰,李種事,勿揀赦前。

○大司憲全湜啓曰,昨日當爲本府齊缺一行餘通于臣,臣之女壻戶曹正郞黃德柔,爲都監郞廳,分掌應辦色,臣當辭避不參,而臣意以爲,應辦之色,只管禮單諸物,不干於鷄、鮮之捧,應不爲現告官員,不爲措辭答通,而不省簡通末端,當該郞廳,各色郞廳,竝罷之辭,泛然以謹悉爲答,臣之昏謬不察,甚矣。臣何敢晏然仍冒,更參其論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睦性善,以兵曹言啓曰,今日南別宮宴禮時,結束色禁喧之際,政院使令成一,天威咫尺之地,以足蹴結束色張世昌之胸,良久氣絶,艱難復甦,所見極爲駭愕。此而不治,後弊難防,令攸司囚禁,從重治罪,以警他人,何如?傳曰,依啓。

○答同副承旨李景義上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答持平曺漢英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睦性善,以內乘言啓曰,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傳于申翊亮曰,明日,政事爲之。

○李德洙,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昨昏勅使還館後,差備譯官來言,明日則勿用豬而用牛,俄而又來言,申繼黯以牛隻猝然難辦之意告之,則曰,然則勿爲用之云。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三勅使,聯名作書於龍骨大,譯官申繼黯,知淸書,故飜譯以出,敢此入啓。且泗川向化金永吉等妻子,拿致京獄,以致勅使處分事言之,則使人押送義州,渡江後則吾等當押去云。故敢啓。傳曰,知道。

○申翊亮,以戶曹言啓曰,各宴禮單人蔘之價所供銀子,一從丁丑謄錄磨鍊,及三勅使處,上馬宴時,稱以贐行銀,缺四五字,竝爲磨鍊,別單書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鄭譯以上使言,禮單所贈油芚九部,雨籠十二事,長箭三部,鳴箭三十箇出給,請換白紙,弓子六張,請換弓角。擧前例言之。取考前日謄錄,則皆有換給之規,當爲換給,而上使動靜云爲,副、三使一從爲之,今以此等物目,必皆換之,一體施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昨於鄭譯密言內,三使各求請蜜一石,雖未滿石,不可減於十斗云事,已爲啓達矣。今以三使所言,爲別求請,而鄭譯且以還去高山處膳物次,一樣求請,不可不給,以四十斗,各分給十斗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德洙,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日宴禮之物膳中,海蔘、紅蛤、海松子、乾柿子,則依前入之,乾豬、生雉給鄭譯,其餘則皆出給云。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以麟坪大君稱病事,鄭譯之話頭,頗不好云,待差來見事,已爲命下矣。彼之欲見大君,豈有顔面哉?所爲者贈物也,令戶曹依丁丑例,禮單磨鍊,明日是空日,大君暫爲來見,似當。敢啓。傳曰,依啓。

○執義李尙馨,掌令洪茂績、趙重呂來啓曰,伏見今日之景象,令人氣塞,直欲痛哭而不能也。臣等論列,亦云末矣。至於貪風大熾,慾浪滔滔,紀綱不立,勸懲無方,雖在粗安之日,足致亂亡之階。況此時何時,而大小上下,猶尙如此?今日之人,可謂在覆舟而忘溺也。泗川縣監李元煥之事,直據其所見而論之也。八方州縣,如元煥者,不知其幾人,而但不能得其實狀,治其甚者,則猶有所懲戢也。其所以致此之由,實本於城中之好髻,而聖德優容之偏,亦有以召之也。齊王烹阿而致治,漢帝選良而中興,蓋民維邦本,而凡民之苦樂,皆在守宰之故也。至於趙廷立之所犯,文書狼藉,而觀其供辭,則可賞而不可刑也。烏在乎訊問之缺五六字罔以爲生。貪吏之輩,又從而搢起,則哀我民生無罪何辜?聖明何不思聳動悚懼之擧,有此違例之敎乎?臣等之言,實出於傷時救弊之言,而聖心猶疑乎過中,今之國事,無可爲者。泗川縣監李元煥,請命依律正刑。趙廷立亦爲一體施律,其所偸米穀,竝令沒入該司,以補國用之萬一。大司憲全湜,以引嫌而退。避辭見上。觀此引避之辭,足見徇公之義。大司憲全湜,請命出仕。答曰,依啓。李元煥等事已諭。

○申翊亮啓曰,臺諫出去,請出開門標信。傳曰,依啓。

○又啓曰,臺諫出仕事,命下矣。今已夜深,明日待開門命招言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同副承旨李景義上疏,伏以,臣本風病,忝冒本職,不敢一一移去,夙夜在公,抵死爲期。不幸當客使留館之日,宿疾交作,右頰浮痛,右足艱澁,雖是元根重症,此則非有妨於動作,姑舍不論。至於臀腫重發,起坐難便,跨馬亦妨,證勢漸劇,連日苦痛。昨者,不得已自直所扶曳出來,未參仁政殿陪從之列,惶恐退伏,罪甘萬殞。仍念自今連有擧動,病勢如此,顧無隨參之望,臣非木石,此何等時,而敢爲遊辭托病,自就欺罔之誅哉?病形於外,非可誣也。院中人員及侍衛諸臣所共知者。伏願天地父母,曲諒臣危懇,特許遞免,以爲人臣逋慢之戒。臣瞻望天閽,涕淚滿襟,激切屛營之至。

○司憲府持平曺漢英上疏,伏以,臣性本懵昧,才乏寸長,幸竊科第於亂離之中,而實非適用於危急之日,雖當閑謾[閑漫]之職,猶以瘝曠爲懼。乃於本月初二日,有旨以臣爲司憲府持平者,聞命以來,驚惶踧踖,無地自容。風憲是何等地,今日是何等時?苟非風采素著,振肅頹綱者,宜莫居之,豈有如臣者,濫屬席末,貽玷公器,厚招物議乎?萬不近似之甚,適値多事之時,不敢控辭,冒恥入朝,而素患濕痰之證,入夏輒劇,頃致跌足而傷,彌月不瘳,胸膈痞塞,手足跛躄。又自八九月前,添得痎瘧之證,痛勢甚劇,飮噉專廢,元氣大憊,每於午後,則昏眩仆地,不省人事。病勢如此,決無供職之望,當此行人在館之日,敢此冒瀆,極知僭猥,而情勢窮蹙,不得不疾呼於天地父母之前。伏願聖明,特察微懇,亟許遞改,以便公私,不勝幸甚。

○巳時,以回禮宴,上幸南別宮,入小次。政院、玉堂問安。傳曰,知道。藥房問安。傳曰,知道。上請宴禮,入正廳,三使出迎如儀。上曰,昨日薄酒,盡量而飮,不勝感激,但或傷貴體爲慮。馬使曰,別無所傷,委此下問,不知所達。上請茶禮,馬使曰,前日所陳之事,因自上殿坐之久,未能詳達,今欲畢其說焉。上曰,願聞之。馬使曰,前者會寧、鍾城越邊採蔘人現捉文書中,所付軍人,尙不査出,且訓戎[訓戒]偸鵰人,以不用他物換給,事甚痛憎,而尙無皂白。且進兵椵島之時,戰船一隻載其兵而逃走,貴國合宜痛治,而尙無聲息。且鐵山偸馬人,使其主倅各別捉送,而無意擧行,此實貴國之所可憂者也。上曰,偸鵰事不勝驚怪,使其本道査問,缺半行意,事多有異,已今其人,親往辦缺數字,椵島逃船事,尤極痛駭。窮搜數年,尙未斯得,缺數字所,會寧、鍾城人事,事在久遠,未能詳知,而蓋如已回報矣。馬使曰,會寧、鍾城人事,雖已回報,而稱以逃走,其人雖走,而豈竝其隣里而無之耶?一一窮搜,可也。鐵山偸馬者,捉付主倅而托云逃走,此必諱而不出也,何不嚴明推得耶?上曰,會寧、鍾城人事,非敢少忽,其時明査報以實狀,而今者大人之言如此,心甚悶焉。然當更明査以報。偸馬事,其時或以價,或以馬一一償送云,而大人之言如此,當更問於其時所掌之人。馬使曰,會寧、鍾城之人,雖已逃走,而其姓名、貌色,盡付文書,若窮問嚴推,則豈有不得之理乎?偸馬事,其人捉得,當推其馬,見失當徵之時,賤人捉付主倅,而托云逃走,不亦痛乎?上曰,累次言及,今始詳矣,其人輩當以祕密捉得,得卽入送。馬使曰,金汝寬之奴,偸取三馬而來,卽已通咨,則其人雖卽入往,而三馬鞍具,至今不還,是何意也?且鐵山乘船往來漢人,貴國合宜忘却,而至以豬酒餽之,是何意也?卽欲査出其人,而姑未果也。且割耳面縛之人,方逃在北道,而無意捉還,且崔政丞往時,被虜人處通書人,使之刷出,而尙無消息,此甚怪也。上曰,通書人,卽前者所言者耶,抑他人耶?令張禮忠問之。上曰,金汝寬之人所言與所偸之物,大相不同,姑未及推送,當使之窮問焉。餽以豬酒事,聞來可驚,亦當窮問。通書人已令一一査出,北道人則只云割耳,而未詳在某處,勒敎至此,而決難捉得。馬使曰,金汝寬之人之馬夫、鞍具、軍器等物,一一捉送爲當。通書之人,渠無自言之理,必須窮推,餽以豬酒者,欲害貴國之人所爲也,貴國合宜痛治。前後所陳之事,非一非再,可爲之事,一一擧行,可也。上曰,依所言,更加惕念,而所謂割耳之人,缺數字。馬使曰,上敎至當。俺等亦未詳其割其某耳,缺數字被擄者五人,而二人,則俺等亦知其已斃,三人則逃還,其缺數字,旣捉旋失,義州之人亦二,而一則逃走,前後竝四人也。使臣尹暉入往時,言及其四人,若不得以其人送之,則一人各以一萬銀子贖送之意,而尙不回報,今欲以其人送之耶,抑欲以銀贖送耶?上曰,死者已矣,存者當窮搜以送。馬使曰,逃走之人,歲月漸久,自致遲滯,俺等亦甚慮焉。此輩刷送之後,則更有何事耶?上曰,上國每以此事言及,無顔甚矣。蠢蠢愚氓,有何顧惜,而不爲刷送耶?其時掌事者,不能善處,良可愧矣。馬使曰,丙子回軍時,向化多在此地,此後刷還者,則似當竝與其妻子而率往,其文書,俺等今又持來,宴罷後,當謄書以達。且皇帝農所居人,公然逃越鴨江,追蹤未捉,其人姓名,詳細書送,而尙不捉送,今者文書又到矣。上曰,逃還之人,不由直路,追捕極難。況渠輩逃來者,旣有欲生之心,自知現捉必死,抵死隱匿,搜得無路,而旣知皇帝之人,必欲大索矣。馬使曰,又有一說,皇帝之皮匠者,未知從某地逃來,而必由貴國之路。且鳳凰城女二人,自義州逃來,義州通事,亦詳知之,必須着力搜得。向化雖已刷推,而妻子相離,不能安保。其妻貴國之人,則當有分揀之事,而同色之人,則必竝爲捉送。且聞向化中刷送中,俱是不用之人,擇抄,或操弓,或放火,可用者留作軍兵云,貴國豈有是理?而或於千萬中有其一,則必有後患,更加善處。上曰,逃還人機察[譏察]事,非不嚴明,漢人不解我國之語,搜捉甚易,而我國之人,則語音難分,無路窮搜,此甚悶焉。向化刷送事,着力擧行,其妻子雖是我國之人,而渠輩若稱以同色,則我國只當捉送。上國豈無分辨査出之擧,而至於向化作軍兵事,聞來驚怪,欲害我國者,必做出缺四五字向化,任其所爲,或農作,或水業,缺六七字大人試量之。馬使曰,向化作軍兵缺五六字必有是事,而定是欲害貴國者,發此說矣。然千萬或有其一,則後患必多,委此先通,欲無如此等事矣。上曰,大人之言,實出中情,予甚感喜。馬使曰,前日逃還者,高陽一人,永柔一人,今番逃還者,卽嘉山人,而國王子之所置也。現捉文書之後,竝與其通書人而逃走,此人等必須一一窮搜以送。初日所達事,則當依上敎,歸告皇帝,昨日所陳事及今此累件事,若不擧行,則違皇命也。今日明日遷延歲月,則不無後虞,竊爲貴國憂之。上曰,大人所言,無非眷念,必欲着心擧行。馬使曰,上敎至當。前來之時,則民生四散,搜索甚難,故不爲告達矣。今則已過累年,還集故土,須勿以散亂四界,無處搜得爲言,可也。上曰,予意旣已盡陳,只當着心擧行而已。馬使曰,自上着心,則寧有不成之理?此外更無所陳。上請行茶禮,馬使曰,依命。上曰,向化推捉者一人,漢人逃還者三人,今番向化妻子入送時偕送乎?當依大人之言。馬使曰,續續送之,似涉未安。今番爲一巡送之,而隨所得入送,似可矣。又曰,言語旣多,殿坐且久,而必輒勞動,心甚未安。上請行酒,馬使曰,唯命。宗宰左議政申景禛入行酒。上曰,左議政失禮,使之改行。左相行酒之際,不於副使,而惟行於第三使故也。申景禛謝罪於副使,副使使[謝]於上曰,自上久立於至近之地,衆樂喧聒之中,不能致察,宜矣。大臣至於謝罪於俺,反甚未安。上曰,失禮至此,寧不惶恐?大人毋復不安于心。馬使曰,國王至誠待俺等之際,有此失禮之事,其心必以爲惶恐,而俺等不以爲非,出於忘却,而又得聞。上曰,失禮甚矣。方欲施罰,大人之言如此,爲之止耳。副使曰,俺之所達,初出無心,而自上下敎,缺六七字進曰,刷還人姓名所錄文書,出缺四字。上曰,謄書後還爲入給,可也。宗宰南以雄入行酒如儀。馬使曰,殿坐已久,俺等亦已盡情,請止酒禮。上曰,宰臣等未盡行酒,禮未完矣,不須促也。馬使曰,頃日江上,大醉顚倒,炎熱方劇,連日過飮,俺等筋力,勢不支堪。國王若眷念俺等,則必不强俺等之所不欲也。上曰,强請未安,欲罷未洽,大人時未半醺,日勢尙早,何可如斯而止也?馬使曰,國王之情,豈待勸酒而知?俺等雖不飮,何異盡醉?願蒙恩德,欲無今日之醉倒也。上曰,予情未洽,請行一爵。馬使曰,上敎至此,不敢强辭,請以小爵。上曰,只行一杯,則何用少爲?馬使曰,小量已盈,無以加焉,而情勸此極,當盡一爵。上勸副使與第三使,副使曰,昨日過飮,醉吐失儀,雜亂甚矣,以是爲慮。上曰,昨日之吐,偶然矣,夫豈每如是也?上使旣許,請行一爵,副使與第三使俱曰,上敎至此,雖死當飮。上曰,有告輒許,深用感謝。上又曰,若非皇恩,何能致大人於此間耶?不勝喜幸。馬使曰,自上能知皇恩,俺等甚以爲貴也。上曰,小邦之感激皇恩,有如是者,大人言語之間,必須轉達,何如?馬使曰,俺等之感激國王,至於如此,敢不轉達於皇帝耶?上曰,日勢尙早,情且未洽,更請一爵。馬使固辭,上曰,大人之量,大如河海,何憂此一爵耶?馬使笑曰,俺之量,豈如河海?今已顚倒,無以加矣。上曰,今日尙早,必欲更行一爵,而大人固辭,不能强勸,深恨事不如情也。馬使曰,國王之情,豈待勸酒後,缺數字此極,小量已滿,決難更飮矣。上曰,情禮未洽,請加一爵。馬使曰,國王,若缺數字,則俺等亦當强飮。上曰,然則當勉進焉。三使請罷,上曰,更勸未安,不得更請。承旨三人,進禮單單子如儀,馬使曰,日日宴禮,輒有所賜,將不能盡爲輸往矣。上曰,物不如情,不必稱道。上行揖禮罷,三使出送中門外。上乘轎而出,三使還入。上入小次,俄而還宮。申時末,還宮後,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問安。答曰,知道。以上出燼餘日記

7月4日[编辑]

都承旨李基祚。左承旨李德洙。右承旨朴守弘坐直。左副承旨睦性善坐直。右副承旨申翊亮。同副承旨李景義。注書呂爾載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吳挺一。事變假注書兼接待李齊衡仕直

○上在昌慶宮。避正殿,停常參、經筵。

○答正言李尙逸疏曰,省辭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李基祚,以迎接都監言啓曰,金乭屎來言曰,勅使要見朴𥶇之子一人,速爲招入云。敢啓。傳曰,使之入見。

○朴守弘,以戶曹言啓曰,昨日啓下贐行銀及各宴禮單人蔘價銀,今朝無事入給矣。旣給後,以勅使之言傳曰,丁丑年館伴初見禮,缺五六字十兩不爲磨鍊,俺等亦遺忘缺半行不受之,則將以見欺,被人嘲笑云,缺四五字館伴禮單人蔘折價,當以二十兩,依例磨鍊,缺數字遺漏矣。今以三使處,各二十兩追入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基祚,以迎接都監言啓曰,臣等伏見諫院所啓,勅使三田渡之行,館伴、遠接使以下受料人員,毋論上下,請竝令自裹飯,以除一分之弊。答曰,自持飯,似爲非便,令都監供饋,可也事,傳敎矣。勅使三田渡之行,今不爲之,此事置之勿論,可也。當初將有是行也,勅使若或如丁丑之不意馳往山城,則道里甚遠,勅行人馬,皆自都監入把,恐有飢餒顚仆之患,欲令本道供饋,而聞有難便之事,只令本營,人給二升米,馬給二升太,自持爲人馬所食而已。三勅使鋪陳器具,自都監爲之,臣等非但不爲官供之計,略不言及於此,自裹一器飯,足以往來矣。及見啓辭,不勝怪訝,恐或有京畿監司分辦之事,卽招吏房、營吏問之,則都監不爲分付之事,本道何敢爲之云。諫院必慮有廚傳之弊,有此陳啓矣。敢啓。傳曰,知道。

○睦性善,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聞大君之來,卽爲出接大君,暫入相見,行茶禮,贈禮單罷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鄭譯曾言毛衾、阿多介之事,以丁丑則冬節,今日夏節,決不可備給之意,累累相爭,斷無動聽之理,今日又責納如丁丑時豹皮方席各一坐矣。今聞張禮忠之言,毛衾、阿多介、毛方席等物,必以謄錄爲言,雖以皮張,計其容入數給之,萬無不受去之理云,令該曹預爲措備以待,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朴𥶇之子招來,以點視發賣物貨之故,不爲相見,故以明日更來,俄而又使招來,馬使獨見於房中,而餽以茶啖,言其父安否,出來時,給生豬一口,豬肉一盤,熟豬肉一盤,使其家丁,傳給於門外耳。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三勅使出接大君於西宴廳後,仍往其處,所買物貨,一一點視,增減其價,豹皮價銀加數者,七兩零,水獺皮價銀加數者,十七兩零云耳。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以本曹草記,發賣價銀元數二千四百兩內,松都、箕城兩處,各以三四百兩分送,期於畢貿事,傳曰,問于大臣處置事,傳敎矣。問于領、左相,則以爲事到十分地頭,更無可救之策,依該曹啓辭,兩處各送三百兩,以分都民之力,雖知未安,而恐不可已云。大臣之意如此。敢啓。傳曰,依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迎接都監啓辭,給銀、給馬兩件事,竝令廟堂議處事,傳敎矣。兩款封典,合有兩款贈給,理難相蒙,臣等之意,都監之苦爭,似爲太過,旣係應給之物,則又何必折半爲也?馬匹之求,雖出科外,亦何可違也?令該曹另擇好馬以贈,宜當。敢啓。傳曰,依鄭譯所言,給之可也。

○答左議政申景禛箚曰,省箚具悉。心裏悤忙,則例多忘失,卿宜安心,勿爲待罪。

○李基祚,以吏曹言啓曰,萬頃縣令邊虎吉,呈狀于政廳曰,七十歲偏母,病在床褥,萬頃乃除,挈家三百里外之地,依法典,入啓處置云。親年七十,勿敍三百里外,乃是法典,邊虎吉改差,何如?傳曰,依啓。

○以京畿水使金大乾敎書,傳曰[于]李基祚曰,未妥處察改。

○申翊亮,以刑曹言啓曰,政院啓辭,以刑曹放未放單子,傳曰,罪重之人,亦入於放秩,何以如此耶事,傳敎矣。罪難輕議者,竝入於放秩,此公事,還出給,令該曹分輕重覆啓處置,何如,傳曰,依啓事,傳敎矣。本曹判書臣洪靌,重得傷寒,不半行缺之中不少,罪人放未放,若無長官,不敢覆啓,待判書差病後,相議覆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睦性善,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申景珍,今日政,除授春川府使,卞三近以安州餞慰使出去,鄭之羽差宗廟大祝,明日擧動時,侍衛虛疎。請申景珍之代,令該曹今日內口傳差出,何如?傳曰,依啓。

○有政。吏批,判書李景奭進,參判李敬輿病,參議金世濂進,都承旨李基祚進。

○兵批,判書李時白時推,參判鄭廣敬病,參議李明漢,備局堂上以都監進,參知李俔進,左副承旨睦性善進。

○吏批,以蘇繼興爲義禁府都事,金瑋爲奉化縣監,柳時茂爲渭原郡守。德川郡守李廷圭,祥原郡守李洽相換。李秀林爲泗川縣監,崔鑒爲平安都事,金柱宇爲萬頃縣令,金應珥爲活人別提,申景珍爲春川府使,李榟爲奉常直長。軍器主簿朴任龍,長興主簿崔崽相換。兼鏡城都護府使鄭榏,兼養賢庫主簿王輔臣,直長柳晉三,奉常副奉事鄭昌胄。

○兵批,司直閔應協,副司勇尹㻩、權搏。李英達爲副摠管。副司果李時英,副司勇李浚,副護軍朴筳。鄭榏爲北兵使。

○左議政申景禛箚子,伏以,臣當日接見時,以宗宰入參進酌,而念自上起立良久,心甚未安。行禮之際,未免忙遽,加以老昏,失其酌次,虧損禮節,貽笑客人,臣之罪大矣,不任惶恐,伏俟罪責。取進止。

○司諫院正言李尙逸上疏,伏以,臣嶺外疎遠之蹤也,往在丙子秋間,受任海西幕佐,亂離蒼黃之際,猝得中風。針藥三歲,尙未痊復,屛伏遐鄕,分缺三四字,數年以來,連有除拜之命,病缺六七字,又於今春,荐蒙天恩,扶曳登缺三四字與閑局,猶不堪任,況玆新命,遽出夢寐之外?顧臣駑劣,萬不近似,病且纏身,供職無望,兢惶悶蹙,罔知攸爲,而只緣勅行未還,擧國奔忙,不敢不病,强疾行公矣。頃於擧動之日,炎熱正甚酷,脫着不謹,元氣虛弱,重致感冒,頭痛極苦,食飮專廢,項背牽引而刺痛,屈伸回顧,亦不得自由,手足麻木而痿痺,將有再中漸。臺閣重地,不可久曠。且於親臨擧動之時,不得隨參侍列,職是糾正他人,身先犯之,以此以彼,決難忝冒言地,重辱名器。伏願亟遞臣職,以便公私,不勝幸甚。以上出燼餘日記

○迎接都監啓曰,倍丁丑討銀事及步馬事,已爲入啓,竝令廟堂議處事,傳敎矣。臣令張禮忠與鄭譯,更爲開諭事言之矣。張譯適値三使出來西宴廳,看見發賣物貨之時,從容言於鄭譯曰,此倍討之言,出於馬使,若只給馬使,則容或竭力爲之,而彼旣不相隱諱。凡事必欲共同爲之。以此言之,則雖半折爲之,少不下一千五百兩,汝知我國之事,非但勢力已盡,此實丁丑所無之事,而今卒出此例,此事又將爲後日謄錄,其悶如何,自上待汝極厚,別有爵賞,無非汝盡力周旋之致。職名之稱,雖無榮幸於彼中,而汝每日往來之時,豈不大有榮光於汝族屬中所見之處,而一路皆將以令監稱之,假稱之時,其爲榮光,何如也,汝須反復思量,從長善圖,以爲報答聖恩之路云,則乃良久思之曰,此言出於馬使,只給馬使則似好,而彼如不肯獨受,第有一策焉。明日上馬宴所給馬匹外,更加備色好、體好馬三匹,以爲另給云,則三使處,皆有別贈之意,而此不過三馬,竝三百之銀也。以此定之,吾當於馬使處,密圖暗給之計,不過四五百而足以充其倍討之慾,可以兼副其步馬之求,速告于館伴,如是處之云。若如此計,則可不出一千而止,誠爲多幸。觀其所爲,弛張闊狹,皆欲出於己也。敢啓。傳曰,竝令廟堂議處。

○備邊司啓曰,取考丁丑前例,則自上別贈,鄭譯二百兩,金譯一百兩,今亦似當依此爲之,而韓甫龍亦只給五十兩,無妨。至於戶曹館伴贈給,自當照例給之,不必屑屑煩稟。敢啓。傳曰,依啓。以上出《迎接都監謄錄》

7月5日[编辑]

都承旨李基祚。左承旨李德洙。右承旨朴守弘。左副承旨睦性善坐直。右副承旨申翊亮坐直。同副承旨李景義。注書呂爾載一員未差。假注書吳挺一仕直。事變假注書兼接待李齊衡仕直

○上在昌慶宮。避正殿,停常參、經筵。

○李基祚啓曰,碧蹄別餞慰使,領相似當進去,而猝得腫症,不得進去,故左相進去,大臣之意如此,肅拜單子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翊亮啓曰,勅使所館處,日次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勅使前問安,則逐日遣承旨問安,感謝云矣。傳曰,知道。

○以巡將單子,傳于睦性善曰,此付標之人,前日有傳敎之語,而厥名今又書入,此何意耶,其時承旨,不爲傳諭之致也事,傳敎矣。其缺五六字敎之語,分付本院該吏之後,不爲申問其擧行與否矣,厥名今又書入矣。卽招軍職廳及吏、兵曹,明白傳諭之意,敢啓。傳曰,事涉慢上,推考治罪。

○答刑曹判書洪靌疏曰,只遞宗宰。

○睦性善,以都摠府言啓曰,新除授副摠管李廓,方在慶尙道長鬐地,時未上來,吳竣又以碧蹄餞慰使,當日出去,除守宮寶劍差祭,餞慰使則只餘一人。擧動臨迫,侍衛不備,極爲未安。請李廓改差,其代,令該曹在京人,口傳差出,以及侍衛,何如?傳曰,依啓。

○傳于睦性善曰,此付標之人,前日有傳敎之語,而厥名今又書入,此何意耶?其時承旨,不爲傳諭之致耶。

○申翊亮,以迎接都監郞廳,以伴送使意言啓曰,卽刻鄭譯,以勅使之言,傳于臣曰,丁丑年回還時,卜駄輸給於通遠堡,約以後勿爲例,今番之行,告于皇帝,欲帶來輸去人馬,則皇帝敎以百餘人馬,還爲貽弊於本國,鳳凰城比前稍近,當有隨便運來之事,不可帶去云,故不爲帶來,不得已輸納鳳凰城之意,預爲來告云。敢啓。傳曰,據舊規開諭,可也。

○李德洙,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備局覆啓批答,依鄭譯所言給之,可也事,傳敎矣。臣聞司僕寺提調,所通馬匹數,不爲明白指揮云,以此不能無疑惑,敢爲仰稟。今承命爲獨給馬使之意之下敎,分付司僕寺,整立好馬三匹矣。銀子則以三百兩,獨給馬使事,張禮忠與鄭譯,已爲約定,令該曹依此給之(之))意,敢啓。傳曰,依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淸譯林巨正,以北道人,來在義州者也。丁丑勅使及今行,俱爲獨當勤勞,其同列皆付軍職受料,而此人未得與焉,深以爲冤。鄭譯又出來,屢屢言之,令該曹査得功勞,依他付軍職,似當,敢啓。傳曰,依啓。

○又以迎接都監郞廳,以遠接使意啓曰,臣從事官等,雖爲帶去,別無所爲之事,竝落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睦性善,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朝者,公事宣傳官,以政院之言來,未知明日發行的於何時,問於鄭譯,則曰,時不行上馬宴,而欲問發行之時,何其不思也,上馬宴後,問之未晩云。俄而使譯官來言,三吹,當於辰時爲之云。且言餞宴禮單,例爲追給於碧蹄,結裹卜駄,甚多不便。今日上馬宴禮單、餞宴禮單,今次一時入給甚便云。依其言入給乎?敢稟。傳曰,入給。

○李德洙,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昨日,以勅使欲爲討得倍賞賜及馬使求步馬事草記,令廟堂竝議處事,傳敎,又以鄭譯之計,上馬宴,例給馬外,另給三馬於三使,獨給銀子於馬使事草記,以知道傳敎矣。伏見備局覆啓辭,似是依前啓辭施行之意,而答曰,依鄭譯所言給之,可也事,傳敎矣。以傳敎觀之,則似是從後啓辭傳敎之意,而不能的知,敢此煩稟。傳曰,欲爲獨給馬使之意也。

○朴守弘,以戶曹言啓曰,昨日鄭譯,三次往覆,終以馬使之言,傳曰,俺方爲戶部居是職者,有是懇,且以劫買稱冤,豈非奉使之欠事,我當坐堂,親自點檢云,盡取所貿皮物,看品,稍陞錢數,至於二十四兩而止。蓋以八高山受來人等,援引丁丑,爭相辯論,馬使亦不得自由云。鄭譯且密言曰,雖泛稱八高山,而其中兩營所出六百兩,此則尤不可下手云,問之則曰,兩營乃皇帝之營,高山皆一營,而皇帝有兩營云。且二起慶事之言,初爲力言,而今不提起,此則金石屎[金乭屎],頗以在本地,不受命之事爲言,渠亦爲我國,若欲立功者然,試以駿馬三匹,別爲給之,而觀今日動靜,兩譯之事,似可知矣。且鄭譯語及秋來査官出來事曰,査事缺五六字來査之多少,未可預料,而臣以今番北路東朝獻俘,不幸哉云,則曰,聞勅使之議朝獻,前有二件之功,以此當爲三件之功,臣問二件之功,則椵島爲首,而其餘未得記之云。前謄錄內,毛衾、阿多介、豹皮方席等物,終不可落其舊規云。臣以冬日則飮湯,夏日則飮冷,毛物非時,非但我之猝然難備,見聞不瑕致疑於勅使之不爲變通耶?寧以他物代給云,則曰,他物新規,必得謄錄所付,然後回還本國,亦無人言,勅使之意如此,然當以非節難辦之言論辯,明朝講定云云。且以受爵致謝,今番禮遇,上下無生梗之事,爲幸云云。敢啓。傳曰,知道。

○卯時辰時,有霧氣。

○刑曹判書洪靌上疏,伏以,螻螘微臣,當此多事之日,冒炎奔走,積傷之餘,重觸暑風,仍得外感內傷之證。自本月初二日夕時,委頓牀席,寒熱交作,頭痛如破,精神昏眩,食飮專廢,藥物無效,一向沈痼,無望生全。玆冒萬死,敢陳危悃。伏願聖明,天地父母,俯察微臣狗馬之疾,益篤實狀,亟命遞臣本職及餞宴宗宰,俾得專意調治,庶獲回生之路,則公私幸甚。

○午時,以上馬宴,上幸南別宮,入小次。政院、玉堂,問安。傳曰,知道。藥房問安。答曰,知道。上請宴,入正廳,三使出迎如儀。上曰,日氣連熱,大人起居,何如?三使曰,荐蒙恩德,俱得安過。上曰,館宇狹陋,饌奉甚薄,心常未安。馬使曰,國王待遇,何以加此?當此極炎,續遣問安,此又下臨,不知所達。上請茶禮,馬使曰,自上勞動,已至累次,旣甚惶恐。至於譯官輩,奔走此苦,心竊未安。俺等無物可賞,只自愧歎。上曰,渠輩職分內事,何必酬勞?留念至此,深用感謝。上行爵如儀,三使曰,累設盛禮,不敢當也。上曰,行期在明,心甚缺然,願留數日,以缺六七字念皇恩,待俺至此,感激之極,不知缺四五字歸有所事,勢難更留,俺亦缺然。上曰,事勢如此,雖難久留,而請留一日。馬使曰,接遇此極,心欲久留,而皇命速還,不敢任意矣。上請酒禮,三使曰,惟命。上執爵如儀,馬使曰,日熱此極,恐勞玉體。上曰,酒禮自當如是,何勞之有?馬使曰,下念委臨,勸酒以情,心甚喜悅。國王盡御此盃,則俺等當盡飮。上曰,情雖無窮,酒量不寬,須勿以不飮爲薄也。上問李基祚曰,昨日草記所云偸馬人事,言之如何?李基祚進曰,言之無妨。上曰,昨日所云刷還一事,已令廟堂,一一擧行。偸馬人則更査其時文書,本道卽爲捉納於大人奉使小邦之時,則大人卽令殺之云,其事在丁丑年矣。馬使曰,刷還事,懸賞窮搜,着力擧行云者,旣承上敎,專恃而還。偸馬人事,歲月已久,徒言未詳,若有文書,則意必其人也。宗宰領議政崔鳴吉,行酒如儀。宗宰李景曾,以次行酒。上曰,酒味雖薄,盡飮幸甚。馬使曰,接遇此極,日日盡醉,恐難生還,以是爲悶。上曰,大人酒量甚寬,間間暫醉,有何所傷?馬使曰,自上殿坐已久,俺等醉飽亦極,無以加焉,請止。上曰,今日異前,別日在明,心甚缺然,必欲以終今夕,而纔行數爵,遽爾請止,是何言耶?馬使曰,俺等厭酒,實出中情,而自上不揆,强勸至此,是欲使俺等速歸也。上曰,大人之言至此,予心甚悚。雖不能行累杯,而請行數爵。宗宰金南重,行酒如儀。上曰,請盡此杯。馬使曰,悶苦之意,已盡仰陳,而此又强勸,敢不盡量?上勸副使與第三使,兩使俱曰,敢不盡量?馬使曰,缺四五字恩德何忘?宰臣行酒,旣已盡醉,缺五六字。上曰,宰臣行酒,則大人勞動,此甚未安,請行一爵。馬使曰,酒量已滿,無以加焉,請止之。上曰,今日之宴,爲盡別意,而大人不醉固辭,此必予之誠,未足以感大人之心也。予甚愧焉,而請行一爵。馬使曰,遠行在明,氣甚困憊,而上勸甚勤,只行一爵。上曰,許以一爵,不勝感喜。請用大杯。馬使曰,言及大杯,不飮先醉。上曰,勸副使與第三使,請行大杯。馬使曰,俺與三使,或可盡大杯,而副使決不能飮,不須勸也。上言副使曰,旣斟大杯,隨量而飮。副使曰,旣已深醉,決難盡飮,幸勿爲咎。上更請一爵,馬使曰,必欲醉倒後已,是使俺等狼貝也。量以至情,毋復强勸。上曰,固辭至此,强勸未安,而大人不醉,明日遽發,則不但予心之缺然,大人亦必念及之矣。馬使曰,上敎至此,寧不感動?恐致醉倒失儀,深以爲懼。上曰,大人之量,必不至於失儀,雖或失儀,何害之有?勿復爲慮,須盡此杯。上曰,今日之宴,與前有異。別日在明,請行別杯。馬使曰,前日則當留累日,故不辭盡量。今則遠行在明,必欲調理而發,決不可更飮。上曰,遠行在明,恐傷貴體,是亦予所念及者,而不堪別意,强請一杯,大人不醉,予情安在?馬使曰,上敎至此,俺等將不能辭也。馬使又曰,俺等初來之日,仰瞻王顔[玉顔],甚豐盈,心竊喜焉。近日累次陪謁,顔色不豫,頗不如前,恐有所患耶,抑有所憂耶?俺等之歸,帝問必及,何以爲答耶?深用慮焉。上曰,別無所患,而近來連日出入,多觸暑風而然也,大人眷念,深用感激。上傳于張禮忠曰,身有疾病,缺六七字意,詳言之,可也。馬使曰,天缺六七bb字b俺等,前有所告之事,無乃關念於此乎?缺四五字動而然耶?所告之事,只可擧行而已,何用關念?缺數字之至此耶?俺等只望玉體平安而已。上曰,眷念此極,感激無已。大人所言之事,則當盡力所及而已,豈至關念而戚戚於色乎?上勸酒三使,馬使曰,日日如此,禮甚過矣,不敢當也。上曰,旣見大人,安得不然?馬使曰,情雖至矣,禮則過也。酒訖,承旨三人,進禮單單子。上曰,物雖不腆,表情而已,別贐一馬,而此非前規,故不塡單字中矣。馬使曰,例物旣多,別馬又至,感激無言。上行揖禮而罷,三使出送如儀。上乘轎而出,入小次,俄而還宮。還宮後,政院、玉堂,問安。傳曰,知道。藥房問安。答曰,知道。以上出燼餘日記

○迎接都監啓曰,自數日前,鄭譯,以三勅使之意,言於張禮忠欲爲討得倍賞賜之意曰,丁丑則封王一件事也,故三使各給一千兩矣。今則冊封王妃、冊封世子兩件事,豈可只受一千兩乎,爾國使臣,有疊件方物,亦受倍賞賜,此實譯官等所知,而何敢爲防塞之計乎?事甚無據,且極無理,不敢遽聞。臣等使張禮忠、申繼黯等,苦口力爭,反覆開諭,而略無動聽之意,極爲悶迫。且馬使潛使其族姪,言於張禮忠要得體大能步馬一匹,張禮忠,以體大能步馬,亂後絶無。且此物非可藏置而去,兩使見之,則必一體求之,決難應副,前頭上馬宴時,自應送好馬云,則吾非不知此也。某條爲之,使兩使不爲竝求,汝須啓達圖給,自上出謀,速爲來語,則前有不當受之物,亦不敢仍領云云。顯有操縱恐嚇之意,令廟堂速爲議處,俾無生怒於臨發之時爲當。銀子則鄭譯急發,雖半折,亦或可圖云云之說,其爲探試肆欲之意,亦甚可惡,而近觀所爲,不可以人理責之,臣等不勝悶慮,敢此仰稟。傳曰,知道。以上出《迎接都監謄錄》

7月6日[编辑]

都承旨李基祚。左承旨李德洙。右承旨朴守弘。左副承旨睦性善。右副承旨申翊亮坐直。同副承旨李景義坐直。注書呂爾載一員未差。假注書吳挺一仕直。事變假注書兼接待李齊衡

○上在昌慶宮。避正殿,停常參、經筵。有郊外擧動。

○以書吏朴信龍推考傳旨,傳于申翊亮曰,當身推考。

○申翊亮,以兵曹言啓曰,今日二更量,內司僕馬廏簷,付草假家一間,失火,卽時救滅,失火下人,不可不治,令攸司從重治罪,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此勅行,南別宮房舍鋪陳、器皿、雜物,皆用丁丑年勅使時前排,而或云持去,或云遺失,或傷風波。至於房舍塗壁,或點汚,或破缺四五字率多偸去。此皆由於不謹典守之致。如缺四五字等物,非持去之物,非鼠破之物,而亦皆散失,豈不痛哉?缺數字非臺庫所藏,而致有如此之患,無他,只委於太平館別提、別坐,旣無下人,只有庫直二人,名曰請臺出入,而別坐循例直宿而已,頑詐下人,任意擅用,以致如此也。勅使出去後,各房持去之物外,凡百大小所用雜物,一一査點,如內大廳高闊處,從樑上作爲高架,封置鋪陳帳、遮日等物於其上,不爲鼠破等物。藏置於樓上,堅爲封鐵,可爲曝曬之時曝曬以入,而工、戶曹郞廳中,擇其勤幹者各一人,稱以南別宮次知郞廳。遞任之際,面看傳掌,着實檢飭,別坐亦勿如前看守,遷轉之時,竝爲解由推考,令兵曹加定軍士,晝夜守直。至於內外門戶,盡爲封鐵,只一門一戶出入處,常爲開閉,勿使雜人任意出入,俾無點汚墻壁,毁裂窓戶之弊,則他日不過修掃而已。此後如或有不謹守直,致令如前之弊,則官員從重施罰,庫直囚禁生徵,捧承傳施行爲當。常時任他毁破,事急則竭力改修,誠極寒心,如是敢啓。傳曰,依啓。所藏之物,又如前日,則竝拿推定罪。可也。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昨日接見時,勅使提起已往煩碎之語,縷縷往覆,臣等聞來,不覺腐心。臣等處事無狀,使聖上受此多少困苦,思之及此,欲死無地。自上當日辯答,已爲明白,而旣以隨後擧行爲答,則待勅使回程後,査考文書,推問外方,或得或否,一時條列回報,似不可已,俱其中鐵山偸馬人,則乃張暉事也。其時已爲捉得,丁丑勅使之回到黃州時,縛納於龍將,則卽於馬前,斬殺而去。今復云云者,必是馬將,不知其曲折而然也。歸問於龍將,則必知其事狀,此意或於接見時,招出言之,或於後次回報時,具由陳之,俱無不可。敢稟。傳曰,知道。

○朴守弘,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以下卜駄馬,二百六十一匹云。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勅使及頭目以下缺五六字銀子、雜物,一一入給,盡爲畢受,而其缺六七字及館伴,戶曹依謄錄,各一百兩所缺五六字知其實數,而不爲直受,使之運給於義州,故張禮忠相約遠接使,帶行譯官,逢授持去矣。發賣一事,六百兩分送兩處之外,其餘不多之物,市民尙且力竭,未得趁貿,昨日夜深相持,今曉以淸蜜、胡椒等物督納,今方刻督以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勅使所供用餘鷄、豚、雉、鮮等物,當爲區處,而生物變味,一時爲急。卽爲和賣,或以受價未及入納之人,仍爲逢授,以待後日之用,似爲便當。先爲處置,而隨後會計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德洙,以迎接都監言啓曰,鄭譯來言於臣等曰,許多頭目卜駄,無人次知,則必有虛疎之弊,須令伶俐譯官,各道差使員,眼同交付正當。且一路稱量銀子,實非小事,亦與伶俐譯官,同爲看檢,然後可無頰舌,須爲定給云。臣與伴送使臣景曾相議,通於司譯院提調,以譯官金俊吉,稱以鄭譯差備,鄭克明稱以頭目卜駄次知,差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翊亮啓曰,勅使時,假注書今日爲始,勿爲入省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夜五更,有霧氣。卯時辰時,有霧氣。未時,日暈。

○寅時,以餞宴,上幸慕華館,入小次。政院、玉堂,問安。傳曰,知道。藥房問安。答曰,知道。辰時,三使至,上出迎如儀。上曰,大人平安耶?馬使曰,賴德平安矣。上曰,得見大人,心甚喜幸,遠別在卽,不任悵然。馬使曰,每念皇恩,上敎宜矣。俺等亦甚悵然,而復命是急,安得不歸?上請茶禮,使曰,唯命。上曰,此後大人更來則何幸?馬使曰,上敎如此,深用感激,而更來難期矣。上曰,尋常眷念,深感大人,東宮、大君,更加顧念,敎其不逮,幸甚。馬使曰,上敎至此,不知所達。國王接遇之恩,當歸告皇帝,而世子、大君前,亦必言及之耳。上請酒禮,馬使曰,累日如此,不知所達。上曰,禮固然矣。馬使曰,不敢當也。上曰,大人意必久留,今忽發行,情甚缺然。馬使曰,初意則不欲至此久留,而爲緣接遇之極,一日二日,以至累日耳。宗宰領敦寧府事李聖求,行酒如儀。上曰,饌具雖薄,盡飮是望。馬使曰,敢不依命?全恩君柳廷寬,行酒如儀。上曰,三使處俱勸。三使俱曰,分離在卽,敢不盡量?三使又曰,日熱此極,旣醉之後,行路甚困。況自上還宮漸晩?請止之。上曰,辭以醉困,强請未安,而大人將發,只行二爵,情旣未洽,事體且欠,請更一爵。馬使曰,日氣極熱,行期且晩,請止。上曰,恐困貴體,不得强請,而暫行座上禮,何如?馬使曰,自上爲俺等奉皇命而來,接遇此極,而日熱旣甚,行期且晩,豈以酒之飮不飮,知情之有無也?上曰,固辭至此,强勸薄酒,極知未安,而情甚缺然,請盡大杯。馬使曰,若盡大杯,則必致顚仆,身且有傷,請止之。上曰,大人酒量甚寬,豈至有傷?請少留更飮。馬使曰,爲送俺等,遠臨以別,不勝感激。且前日所陳事,條件甚多,卽欲更達,而言語支離,必須一一施行,若一如俺等所言,則何憂後時之事,而國亦安寧矣。上曰,委此申言,深用感幸,其事盡力施行之意,前已陳之,此又言及,當盡心施行焉。上勸酒三使,三使俱曰,一杯二杯,已至累杯,決不勝飮,俺等甚悶。上曰,前此宴禮,則日熱甚苦,恐勞貴體,不能强勸,而今則遠別在此,請盡禮焉。但以冒炎久坐,爲未安耳。馬使曰,上勸至此,固辭未安,請行別杯。上曰,今日之宴,與前有別,前者下馬宴,旣行三爵之儀,須如前行之。馬使曰,上念皇恩,待俺至此,不知所達。上曰,冒炎久坐,恐妨行李,不能强勸,缺五六字。馬使曰,自上遠出,極知惶恐。上曰,遠別在卽,不可無別杯,揆以情意,似難强拂,請以大杯。馬使曰,自上盡御,則俺等何敢辭也?上曰,當强盡焉。馬使曰,上敎至此,歡意生矣,但此杯過大,恐難盡飮。此後每以此杯爲規,則將不能支當,必欲持去擲碎之矣。上曰,貴量極大,此杯亦小矣。承旨三人,進禮單單子如儀。上曰,此物至薄,無以稱情。馬使曰,日日如此,決難盡輸。上曰,前路迥遠,炎熱此極,平安行李,是所望焉。上請行拜禮。使辭,上行拜禮。使曰,自上禮貌曲盡,至於此極,而俺等不能盡使乎之禮,不勝愧悚。上出階下,揖送如儀。三使乘轎而出。上入小次。領議政崔鳴吉啓曰,臣等於路左,行再拜禮,則三使使金乭屎送言,以致例謝之意,仍言凡所言事,盡力施行,毋致生事,可也云。臣等回來後,又追送金乭屎及家丁一人言曰,所言之事,更加毋忽云,臣答以國王在上,大臣在下,敢不盡力?凡微細之事,備邊司例皆爲之,當盡力云。答曰,知道。

○申時,上還宮,由仁政門入。還宮後,政院、玉堂問安。傳曰,知道。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領議政崔鳴吉請對,上御養和堂。領議政崔鳴吉,承旨睦性善,假注bb書b吳挺一,記事官李天基、朴長遠,以次入侍。鳴吉曰,小臣更思之,助兵事及內官問答事,勅使之言,甚不泛然,臣子之道,旣聞其言,不復爭辨以送,甚不妥當。況勅使臨行,再送金乭屎,言及以所欲之事,大臣知悉擧行云云。臣必欲隨往碧蹄宿所,反覆言說者,甚有所據也。上曰,在此之時,則言之或無妨,而追往爭辨,事體未妥。鳴吉曰,昨日不復相議於鄭譯,直入見之好矣,而左相錯料,見阻鄭譯,終未入見,甚可恨也。臣自擧動,直來請對,未及相議於備局他堂上,而臣意則勅使之累次送言,旣不泛然,追往言之,未爲不可。故將欲稟定於筵前,以爲進退之計矣。上曰,臨去送言,必是恐劫之意也。內官缺四五字牢拒,彼輩亦以爲然云,今又提起缺五六字强弱之勢不同,彼若勒定,則以馬使之力,恐不能周旋其間,其餘事可爲者,則擧行而已,追往爭辨,予未知其可也。槪彼輩所言,有若謄錄者然,試觀其意,以向化、走回兩件事,深以爲重,其餘事則皆必恐怯之言也。鳴吉曰,羅嶪所言,旣聞大槪,而未諳其詳,辭之如何云耶?上曰,以其日夕草記之意答之,而其言不復依違,直以難從之勢言之云矣。鳴吉曰,臣意則若不痛拒而依違言之,則追往爭辨,決不可已也。臣今往言之曰,兩國疑阻,猶未釋然,故有此云云,世子、大君,旣在汝國,有何疑阻而發此難從之言乎?當此危疑之際,臣子分義,雖死難從,以此等意,反復開諭,則彼或以爲然矣。上曰,卿之言,亦似然矣。而旣已詳陳曲折,南虞等說,頗以爲然,彼不復强言,只云更思之爲可云云,羅嶪答以更無可思者云,向來此事,已似結末矣。鳴吉曰,然則幸矣。至於助兵一事,亦非欲專然搪塞也,使之預言軍期,俾無如前後時之患,若優數勒定,則決難辦出之意,言之無妨耶。上曰,予意則追往,決不可已也。鳴吉曰,臣意亦非欲必往也。上敎至當,何必往見乎?且今日拜送勅使時,東西班列,極爲埋沒,齊往拜送,則生光甚多,而不識面着冠若干人外,表表朝士,專不往參,自上旣已屈意極待,此輩所爲,殊甚不當,卽爲啓辭請推,而煩甚未果矣。上曰,何煩之有?依爲之。罷出。以上出燼餘日記

7月7日[编辑]

都承旨李基祚出使。左承旨李德洙。右承旨朴守弘。左副承旨睦性善坐直。右副承旨申翊亮。同副承旨李景義坐直。注書呂爾載一員未差。假注書吳挺一仕直。事變假注書兼修正接待李齊衡仕直

○上在昌慶宮。避正殿,停常參、經筵。

○秋享大祭齋戒。

○政院、玉堂問安。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南以雄啓曰,昨日郊外觸熱,擧動在於連日,接應勞傷之,臣等伏未審玉候,何如?敢爲問安。答曰,昨無所患矣。

○李景義,以宗廟署官,以都提調、提調意言啓曰,宗廟之禮,莫嚴且重。謹考《五禮儀》,宗廟四時祭攝事儀末端,有廟司、缺五六字其屬,同撤初饌,宮闈令闔門時廢閣不行,典祀官、宮闈令,與缺五六字去攝廟司當之,各室所陳器品浩多,將事之際,不免有紛亂未安之事。且在盛時,則各室初饌,撤出月廊,室門封闔後,膰肉封進,乃是舊例,而近來未及撤牀,闔門之外,爲緣進上忙急,乃於室門外膰肉封裹出送。故莫嚴廟殿之下,未免有喧譁不敬之弊。又有外人如上司下人,凡求餕餘者,多數闌入,一廟司,末由禁斷。且監察折脯,專爲防奸,則祭後可察者,似不但折脯一事,而監察每於祭罷後,自拜位,直至月廊,督令折脯。故守僕等不告廟司,徑先入取各室祭脯,顚倒出置,大違以禮撤饌之儀,凡此數件事,仍循成習,未安極矣。今後一依《五禮儀》,廟司、典祀官,同撤初饌,宮闈令闔門而退,膰肉進上,監察折脯,次第擧行,雜人闌入者,令守門軍士,一一執捉,移送該司,依律治罪事捧承傳,申明擧行,何如?傳曰,允。

○傳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兵曹口傳政事,副摠管柳廷寬。

○睦性善,以備邊司言啓曰,春川,物衆地大,且兼防禦使,非如閑慢[閑漫]守令之比,新除府使申景珍,雖是秩高武班,曾經南陽,以不治見敗,其不合此任,明矣。平安都事,例當覆審之任,兼管餉從事,非聰敏有風力者,不足以當之。故曾因閔聖徽狀啓,此後勿爲循例差除之意,自本司曾已覆啓允下,而新除都事崔鑒,年衰多病,不稱幕任,竝改差,使之極擇差出,宜當。鎭管守令、諸道都事,另加精擇之意,申飭政曹,非止一再,而置之尋常,不爲動念,非便,該曹堂上、郞廳推考,以爲警策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景義以成均館官員以知館事意言啓曰,今七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輪次當行,而政府有故,不得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基祚啓曰,缺五六字接罷後,鄭命守來見臣曰,近來缺五六字所達之言,皆泛稱力施,終無着實缺三四字爲,後有難處之患,則大臣及承旨當之云。臣曰,今番所言甚多,未知指某事耶,命守曰,軍兵,上國自當隨後分付,而不爲提起,向化、走回人等事,不可不盡力擧行云,臣答以歸卽啓達矣。敢啓。傳曰,知道。

○睦性善,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昨日臣等送勅行於沙峴下,鄭譯言,發賣譯官李化龍,不爲明白計數,俺然落後,必將有後言,須追及於開城府,計數而還云。臣令下吏,言於戶曹,使之追送矣,未知其已發送也。敢啓。傳曰,知道。

○李景義,以工曹言啓曰,碑閣所監役官趙昌門牒報內,碑文刊刻,今月初六日完畢,因以印出一張上送,刻手則姑爲放送,俾待後日聚會次放送云,故依所報爲之矣。印出碑文一張,亦爲入啓之意,敢啓。傳bb曰b知道。匠人竝給米、布,以酬其勞苦。

○又以公事郞廳以館伴意言啓曰,以李化龍發送開城府事草記,傳曰,此人已爲發送耶事,傳敎矣。昨日卽令下吏,言于戶曹,使之起送矣,今日尙無李化龍下去之言,臣甚爲怪訝。早早朝適有都監下人,以公事來者,卽問李化龍下去與否,則化龍始來言,鄭命守不知而有此言,已爲盡計云。臣使化龍,告于戶曹而進退之,化龍朝已下去云,今聞戶曹之言,都監下吏,不爲分付云。此必都監下吏,不卽分付之致,極爲痛駭,覈出治罪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卯時辰時,有霧氣。以上出燼餘日記

7月8日[编辑]

都承旨李基祚式暇。左承旨李德洙呈辭。右承旨朴守弘坐直。左副承旨睦性善。右副承旨申翊亮。同副承旨李景義坐直。注書呂爾載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吳挺一。事變假注書兼接待李齊衡仕直

○上在昌慶宮。避正殿,停常參、經筵。

○秋享大祭。

○睦性善,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此謝恩使,雖以兼節使啓下,而當初榻前定奪之時,則猶未堅定,欲觀勢處之矣。其後聞鄭譯之言,以謝恩太遲爲未安。此非鄭譯之言,必馬將之意如此,謝恩使,爲先八月內發送,節使則隨後差出,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又以刑曹言啓曰,政院啓辭,以刑曹放未放單子,令該曹覆啓處置,何如,傳曰,依啓事,傳敎矣。臣等伏承雜犯死罪以下竝宥之命,參考時囚罪案,其中趙香男、金起缺一字,則罪目雖重,當初大臣狀啓中,門禁甚嚴,勢迫飢餓,至有越墻之患。事雖可惡,情有可恕云。禮立則潛藏南草,事雖可惡,而爲贖母妻之資,則情有可恕。金孝宗則持尹履之家未準贖價,隨使臣入往。金天國則受義州刷馬價木,載朔膳入往,而大君西行時,俱納馬匹,仍致留滯,容有可恕。金得善則圖贖母妹,贈賂入往,罪犯雖重,情則可矜。安逸則祭用中脯,夜間私造,欲爲防納之計云,而旣無現捉,受刑十四次,終始發明。順之則以使臣奴子,南草犯禁,事甚可駭,而右等罪人,雖斷以重律,亦不出於雜犯死罪之外,而又無勿揀赦前之語,故細考文案,參商情法,書諸放秩矣。今承下敎,不勝惶恐,元單子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金孝宗等三人分揀。

○朴守弘啓曰,假注書吳挺一,重患暑症,方臥苦痛,未得察任,請改差,他假注書差出,何如?傳曰,依啓。今後勿爲數遞,可也。

○假注書,洪處大、郭聖龜、李行源。

○以違格上言,傳于李景義曰,知道。十丈仍爲下該曹。

○李景義,以司饔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日司圃署供上眞、西瓜,皆未甘熟,再三點退,而不合御供,極爲駭愕。當該進排官,請推考,以懲後弊。傳曰,依啓。

○睦性善,以備邊司言啓曰,巡檢使朴潢,以農歇後發送巡審事,前已定奪矣。今則已當農歇之時,此月內定日下送,何如?傳曰,允。

○行大司諫金壽賢啓曰,臣之老病,不能行步之狀,衆所共知也。於初六日,隨駕到慕華館,兼患暑證,不得運身,未參祗送之列矣。今見大臣所發,臣是應推人也,不可仍冒言地。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司諫成以性啓曰,臣缺數字二日,足背生瘡,忍痛趨班,遂致危重,勅使西還之日,僅得隨駕,到慕華館,僵仆依幕,蒼黃中,未及趨赴於祗送之列矣。方在應推之中,何敢仍冒言地?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掌令洪茂績啓曰,臺官之設,使之糾察百官,振肅朝綱,則爲任重矣。是故,凡一府大小之事,必與同僚相議,待其歸一而處之。至於受人呈狀,施用刑杖,亦必備三員開印,而後行之。同僚之會,揖讓進退,整整肅肅,無小怠慢,此所謂正己以正人也。掌令趙重呂,本府坐起之日,在坐飮煙草,臣亦有病,多飮煙草者也。然凡有飮啗,必就挾房,例也。對同僚有怠慢之禮。又於茶時,受人呈狀,臣再三據例送言,則終無還止之意,其不有同僚,任行己意,越法違例,事甚未妥。臣以駑劣無狀,待罪法官,見輕於同僚如此,不法自法府始矣,何暇糾察他司乎?臣於今初六日擧動時,隨駕在幕次外,臨送之際,將爲出就道左,感淚逬出,不覺蹶然頹仆,臣之所失,到此尤大。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景義啓曰,大司諫金壽賢,司諫成以性,掌令洪茂績,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睦性善啓曰,李東聖於名未安事,傳敎纔下,而巡將單子,矇然捧入,且色承旨推治之命,臣錯認以色吏書入傳旨,致勤聖敎,臣前後不察之失,在所難免,不勝惶恐待罪。傳曰,知道。勿待罪。

○李景義啓曰,臺諫出去,請出留門標信。傳曰,允。

○卯時,有霧氣。申時,天鳴,西南有聲如蟲飛。

○江華留守金藎國上疏,伏以,臣以勅使時,碧蹄站支待看檢事,上來在站上,重得毒瘧,證甚苦重,舁到門外,累日調治,未得見效,缺五六字鍼藥,旣入都中,而未能肅謝,缺四五字之罪,至此而極,瞻望象魏,措躬無地。伏願亟命鐫削臣職。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爲待罪,調理下去。

○吏曹參判李敬輿上疏,伏以,臣猥蒙恩暇,歸省病母,母子相對,感祝涕泣。浹月救療,僅得減歇。若非天地父母體下仁深,特許蓬蓽之歸,則母子幾不得相見,永抱無涯之痛矣。病母殘喘,獲延今日,無非聖上錫類所推信者。臣不但由暇有限。又聞北价將到,臣死之義,不敢退在田里,强抑私情,絶裾就道。適當前後炎雨,往返於四十日之內,重感暑風,中路添傷,廢食引飮,嘔泄兼作。比至京洛,症勢益苦,委頓伸痛,無計自振。至於擧動時,亦未隨參於扈駕諸臣之後,因今景像,仰想宸衷,祗自矯首腐心,伏枕流涕而已。仍念玉體勤勞,庶僚奔遑,而臣獨晏處,罪戾旣多,忝冒職名,俱係重地,而瘝曠已久,尤涉逋慢。伏乞聖慈,本職及兼帶兩館之任,竝命遞改,公私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宜勿辭,調理察職。

○知事韓仁及上疏,伏以,臣命途奇險,遘在風病,鄕無藥餌,日益沈痼,只願歸死於輦轂之下矣。千萬不意,猥蒙收敍,感激鴻私,力疾上來,扶曳出謝軍職,而冒死起動,諸症添重,廢伏私室,只待死日。夢寐之外,適承新命,而大禮又迫,羸敗之餘,黽勉謝恩,該曹亦非不知,而雲劍有頉,承乏苟充。顧臣所患,跛躄最甚,佩劍强趨,氣急顚仆,咫尺天威之下,不敬大矣。百爾思度,竟未入侍,又未就班,本職雖無事務,仍帶調治,極爲未安。伏乞聖慈,許遞職名,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其勿辭,調理行公。以上出燼餘日記

7月9日[编辑]

都承旨李基祚。左承旨李德洙呈辭。右承旨朴守弘。左副承旨睦性善。右副承旨申翊亮坐直。同副承旨李景義坐直。注書呂爾載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行源仕直。事變假注書兼修正李齊衡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元敬王后忌辰齋戒。

○下直,京畿水使金大乾,多大浦僉使安慶直,西生僉使金成一,於乙蘭萬戶朴宗立,群山萬戶李瑑,五邑足[吾乙足]萬戶李璹。

○執義李尙馨啓曰,臣素有火症,當暑轉劇,飮食、起居,全未任意,而使行在館,不敢呈病,扶曳行公,仍致重傷。初六日擧動時,扈駕到慕華館,不食累日,猝生昏眩,而觸目生悲,感淚亦逬,深避依幕,僵仆不省中,缺四五字祗送之列。昨見分散,未免應推,臣缺五六字臣何敢仍冒言地,偃然處置乎?況臣缺四五字晩到,及此淸齋之日,始來瀆撓,臣之罪戾,至此尤大。請命遞斥臣職。

○獻納兪㯙啓曰,臣伏見同僚引避之辭,未參祗送之失,臣亦有之,應被推勘,不宜暫冒,而昨緣日勢昏暮,闕門垂閉,今始瀆撓於淸齋之日,臣之所失尤大。請命罷斥臣職。

○正言朴守文啓曰,臣忝冒本職,于今四朔,噤默隨行,罪戾山積,而紛紜辭遞,亦涉未安,黽勉行公矣。自去月望後,素患脚病,浮氣大發,病勢深重,決難冒居,而適會國家之多事,不敢呈病。鍼灸供職,隨參擧動,不得調理,添傷暑濕,生腫成瘡,兩脛牽引,不能屈伸。初五日擧動後,至使下吏,書送呈單,而郊外擧動,不可不參,强氣蒲伏,僅得隨駕,而祗送之時,果未得力疾進參,累呈辭單,見阻於政院矣。身在應推之中,病未卽自列,今始扶曳瀆撓於淸齋之日,所失尤大,不可晏然暫冒。請命罷斥臣職。

○持平曺漢英啓曰,臣頃於初六日,隨駕慕華館,久病之餘,虛熱上攻,臨送之際,猝覺心憊首疾,眩仆于地,未得出就班列,所失之大,與同僚無異。請命罷斥臣職。

○掌令趙重呂啓曰,臣稟性疏迂,未諳世道,冥行而仆,任眞而躓,難乎行於今之世矣。切擬奉身自效,無愧素餐,而殷憂方急,分義至重,隨行竊祿,祗足招尤。今者掌令洪茂績引避之辭,以臣爲祟。凡於引善之道,固宜平心虛受,自以爲咎,而虛實之間,有而勿校,則無非可師爲最益,鉅細不欲與之呶呶,而第觀其辭,與臣本情,大相乖謬,不得不煩達於聖聰之下。臣於昨日赴茶時之坐,忽見一人執紙疾聲而呼冤於庭者,卽令下吏取而視之,則妻而背夫,罪關倫紀,其間曲折,不敢覼縷,而若使有血氣者見之,則無不齊憤而含痛,恐或逃匿,以致失捕,姑令捉來知家,以待後日本府之坐處之矣,有何直囚直刑之事哉?雖些少犯馬之罪,亦皆知家,豈待開印而成文通議於同僚乎?亂後人心不淑極矣,傷風敗俗之徒,固是法官之所糾治,而及時捕捉,待坐治罪之擧,其可已乎?缺數字臣實未曉其所以也。君子行事,顯微無間,故缺五六字飮,天子之至嚴,而陳遵猶請療饑,缺五六字隱者,蓋急至之患,人所難逃,而素行之事,不可以內外而有所輕重。臣亦惡煙草,而素患窒塞之症,胸膈之滯氣,欶此滌下而徒取姑息,未見實效,常欲停止,急則復然。臣常對人,痛言其害,而或見無病之人,因習成痼者,則濫言切責,縷縷不止。然而無諸己而後,責於人,乃古昔相糾之道也。以此每參法司,有意禁斷,而身自犯之,不敢糾人,恒懷未安,私自咄歎。自近以來,强疾供仕,舊患愈深,而頃日之坐,益覺煩漲,急遽之時,未及入房而復蹈前習,以冀寸功。臣於是時,只有救急之念,而不料同席之議其後也。臣之愚意,竊有所不然也。凡於是物,斷然絶則固善也,旣不能然,而內行外隱,臣竊恥之,況闕下臺廳。嚴於外府之開坐,而入臺之人,猶不敢廢焉,則臣固有失,孰能免者?臣與洪茂績,年輩懸絶,且有先分,在諸僚員,倍加相敬之禮,雖或論事之際,不敢苟同,情素則自如也,若使其時,面加相規,則臣雖病不能從,而寮寀之議則得矣,日久之後,卒加不諒之斥,人固未易知也。如臣無狀,不敢自比於周陳之列,而擠抉相傾之習,良可慨也。頗近於忿懥自辨,故不敢悉陳,而旣被顯斥,無非自取。且初六日擧動之時,隨駕至郊外,頭目昏眩,五內煩悶,弱腸易搖,疾勢隨劇,祗迎之列,不能隨參,臣之所失,與同僚無異,而又得暑患,今始來避,怠慢之失,至此尤大。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睦性善啓曰,執義李尙馨,獻納兪㯙,正言朴守文,持平曺漢英,掌令趙重呂,再啓煩瀆,退待物論云矣。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全湜呈辭,執義李尙馨,掌令趙重呂、洪茂績,持平曺漢英避嫌退待,持平成台耉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敎京畿水軍節度使兼三道統禦使喬桐府使金大乾書,王若曰,十都國勢,漢擇扶翊之賢,上游地形,晉重襄樊之鎭。顧國家三面濱海,審要害八路分營,沿河舳艫,每軫風汛之警,列塞亭障,居懷烽火之虞。眷玆喬營舊制,實是甸服新壘,周環島嶼,有金湯克固之形,捍蔽邦畿,爲水路必守之地。粵自移鎭以後,乃有數帥之更,雖其姑息於安分,責僅免耳,不能得力於危難,予實痛之。屬玆及瓜之期,適獲登剡之薦,諸卿之遴選有意,一人之眷注在玆。玆授卿以京畿水軍節度使兼三道統禦使喬桐府使,衛兩都而固關防,利汝舟楫,控三路而行號令,作我干城,侵漁則士卒易離,疏緩而機事每失,便宜封割之擧,予豈多言?制置弛張之權,卿可自斷。於戲。惟今日時勢之大殊,憫往年顚覆之孔慘,兵單力弱,有緩急,何以爲謀?士附民懷,冀創殘一復於舊,祗服寵命,懋樹奇勳,故玆故示[敎示],想宜知悉。以上出燼餘日記

7月10日[编辑]

都承旨李基祚。左承旨李德洙呈辭。右承旨朴守弘。左副承旨睦性善坐直。右副承旨申翊亮。同副承旨李景義坐直。注書呂爾載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行源仕直。事變假注書兼修正李齊衡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元敬王后忌辰。

○申翊亮啓曰,大司憲全湜,執義李尙馨,掌令洪茂績、趙重呂,持平曺漢英避嫌退待,持平成台耉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景義啓曰,卽以玉堂啓辭,牌招副提學金槃,副修撰林𪩍,則皆到闕門外,稱以時推,不得進參處置,旋卽還去云,極爲非矣。請竝推考。兩司盡避,經日未卽處置,事體未安。令上下番,速爲處置,何如?傳曰,允。

○睦性善,以兵曹言啓曰,本曹郞廳,或除本仕,或式暇呈狀,無頉見存者,只正郞金缺四五字極爲可慮。都監謄錄官,以本曹郞廳二人啓下,謄錄之役,不過只憑文書傳錄而已。其中一人,使之還察本曹之任,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曾因戶曹公事,京畿田結,令各其守令,親自覆審,而只差京官一員,往往巡審擲奸事,覆啓允下矣。今者踏驗之期已迫,令吏曹極擇剛明解事之人,稱以敬差官,預爲料理節目,指揮各官,俾無未盡之歎,宜當。敢啓。傳曰,依允。

○傳于李景義曰,今番淸人貿易以給之數,依前例書啓,馬夫達別贈給之物,書啓。

○李景義,以弘文館言啓曰,兩司俱避,本館當爲處置,而校理李時楷,呈辭留政院,副修撰嚴鼎耉與大司諫金來賢有相避,未得來參,而校理南老星,修撰柳淰,方爲入直,所見孤陋,不可獨爲處置多官。副修撰林𪩍呈辭,雖到館,所違不至大段云。請副提學金槃,副修撰林𪩍,竝命牌招,使之同參處置。傳曰,依啓。

○又以戶曹言啓曰,傳曰,今番淸人貿易以給之數,依前例書啓事,傳敎矣。今番淸人貿易銀子之數,比丁丑年倍增,各前市民,四散求貿,以渠輩所得之物,參以該曹分給物件,令平市署成冊輸送,而趁未成冊,方爲催促。非徒此也。勅使時所用各樣雜物餘在之數,當爲別單書啓,而都監各色及各該司用下留在之數,物目繁多,打算會減實入之事,未得容易爲之,務爲詳盡,成冊捧上,一時書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弘文館校理臣南老星,修撰臣柳淰疏曰,伏以,臣等於今月初六日,郊外擧動時,以入直上下番,扈駕出往,仍與政院,同在御幕之側,聞有百官拜送勅使之擧,而問于下吏,則以爲館規入番人員,非自上親臨處,則不得擅離往來云,故臣等不爲進去矣。其日領相請對時,有不參人竝爲推考之請,兩司以此俱爲引避,本館當爲處置,而臣等雖是其日入直之人,祗送不參則一也。處置兩司之際,勢缺五六字請命先削臣等之職,以便公私,千萬幸甚。臣等無任憂兢戰灼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等其勿辭。

○玉堂箚子。校理臣南老星,修撰臣柳淰等,伏以,大司諫金來賢,司諫成以性,掌令洪茂績、趙重呂,執義李尙馨,獻納兪㯙,正言朴守文,持平曺漢英,竝引嫌而退。國事至此,率行而逆施者,一時屈意之擧,亦出於不獲已也。拜送之際,或以疾病而未往,或以感慨而不參,則此誠人事之所難免,天理之所固然,似不可以此深咎,而無論是非,俱在應推之中,則勢難仍在言地,況寮寀間相較之事,尤不可與論?請大司諫金來賢,司諫成以性,掌令洪茂績,執義李尙馨,獻納兪㯙,正言朴守文,持平曺漢英,掌令趙重呂,竝命遞差。取進止。答曰,依啓。以上出燼餘日記

7月11日[编辑]

都承旨李基祚。左承旨李德洙呈辭。右承旨朴守文。左副承旨睦性善坐直。右副承旨申翊亮。同副承旨李景義坐直。注書呂爾載仕直李正英未肅拜。假注書。事變假注書兼修正李齊衡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睦性善啓曰,鎭海所送兵符,令禁軍給馬下送,何如?傳曰,依啓。

○又啓曰,憲府全數有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景義啓曰,違格上言十四丈啓字爻周,何如?傳曰,此外方八張,仍下該曹。

○睦性善,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吳竣,刑曹坐起晝仕,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以備忘記,傳于李基祚曰,鄭致和、李時楳、柳穎、成以性、李時楷、南老星、林𪩍、朴守文御史治裝。

○校理李時楷,初度呈辭。傳曰,還出給。

○以刑曹金起男上言回啓公事,傳于睦性善曰,如是推諉,事甚不當,承旨察啓事,傳敎矣。橫奪則刑曹處決,兩邊俱有文記,則移送掌隷院,例也。今此韓達所納文記,刑曹有云,督納累日最後來納,則是已知其違端,而不可泛稱俱有文記也,明矣。所當自本曹,仍決其橫奪之罪,而必欲移送掌隷院,事甚不當。此公事還爲出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守弘,以戶曹言啓曰,今以各道災傷,令都事覆審事,廟堂覆啓,應行事目,方爲磨鍊。而慶尙道幅員甚廣,都事一人,勢難遍巡於左右道,上年則別遣敬差官與都事,分左右道踏驗矣。今年亦依此規,發遣敬差官乎?敢稟。傳曰,依前例爲之。

○李基祚,以吏曹言啓曰,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當日爲之。

○朴守弘啓曰,注書今當差出,而被薦之人,與吏曹堂上有相避,依前例,勿拘相避,擬望,何如?傳曰,依啓。

○吏批啓曰,咸鏡監司箇滿已過。今當差出,依前例,令備邊司議薦,何如?傳曰,仍任似可,令廟堂議處。

○有政。吏批,判書李景奭進,參判李敬輿進,參議金世濂呈辭,都承旨李基祚進。

○兵批,判書李時白進,參判鄭廣敬病,參議李明漢呈辭,參知李俔進,左副承旨睦性善進。

○吏批,以金榮祖爲大司諫,李行遇爲執義,申翊全爲獻納,申景權爲春川府使,兪榥爲平安都事,朴任龍爲積城縣監,李必行爲司諫。奉敎單李正英。南溟翼爲忠淸道都事,李正英爲注書,鄭泰齊爲正言,李俔爲靑松府使,金南重爲開城留守,邊復一爲永川郡守,洪瑱爲朔寧郡守,李元鎭爲掌令,吳達天爲咸興判官,李尙馨爲□□□□□□爲長興庫主簿,尹瀁爲持平,李曼爲修撰,李厚源爲兵曹參知,李銘立爲軍器僉正,鄭泰和爲宗簿正,車達遠爲典籤。桂陽令禮吉,晉溪副正潤慶,茂陵令元胤,平寧君申景瑗,咸陵君李澥,完寧君李應明,平興君申浚,承文副正字韓縝、李行源,原平君元斗杓。金應祖爲掌令。

○兵批,以申榕爲城津僉使,李揚廷爲高山里僉使,金山海爲朱乙溫萬戶,奉承雲爲方山萬戶,白士哲爲訓鍊主簿。吾老梁權管金士男,德萬洞權管盧春立,廟坡權管李成吉。前司果吳惇加折衝階,全龍首捕。副護軍黃緝、金得振、朴振基、林堜、金俊龍、李廷彦、李星男、鄭文晬、鄭忠直、李葳、黃浩、洪敏立、金淵、文建基、劉漢民、智得男、梁信容、申起瀛、李象元、黃溭、權榮、李顯達,護軍金壽賢、成以性、洪茂績,副司直沈諿、趙重呂、李眞卿、兪㯙,副司果朴守文,大護軍李景憲,副司直曺漢英。

○以掌隷院禮非上言回啓,傳于睦性善曰,上言中,以文記不得保全爲言,何以文記相考回啓耶?

○睦性善,以兵曹言啓曰,本曹堂上四員中,參議臣李明漢呈辭受由,參判臣鄭廣敬,因病呈辭至政院,以一司不得兩呈見却,參知臣李俔,今日政除靑松府使,獨有判書臣李時白,而備局及外司坐起進參,則入直無人。假參知差出,使之入直。傳曰,依啓。

○吏曹正郞李時楳上疏,伏以,臣頃者有西路之行,還到中路,腫發於臀下,當跨鞍之處,證勢極毒。而不敢掩滯[淹滯]道上。忍痛入來之後,勢益熾大,毒氣內蓄,久未成濃,十許日後,僅得潰爛,而未經數日,瘡口徑合。痛勢如舊,乍潰復濃,如是者數,今尙彌苦,鍼藥度日。今者有御使治裝之命,若或差遲,則缺五六字登程,而病勢之添減,未可預料,缺四五bb字b發遣之命,則決無運動之勢,悶迫之懷,實切于中,微臣賤疾,不敢仰煩天聽。而伏念臣之所患,非比他病,臀底之腫,正妨於乘馬驅馳之役,未差之前,行命遽下,則公私之悶,何可勝言?伏乞聖慈,特遞御史之命。踏啓字而下。傳曰,洪茂績御史治裝。以上出燼餘日記

7月12日[编辑]

都承旨李基祚。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朴守弘坐直。左副承旨睦性善坐直。右副承旨申翊亮。同副承旨李景義。注書呂爾載仕直李正英未肅拜。假注書。事變假注書兼修正李齊衡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舒川郡守尹鳴殷。

○睦性善啓曰,憲府全數有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雨勢不霽,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基祚啓曰,左承旨李德洙呈辭受由,右副承旨申翊亮,以病連日不爲仕進,同副承旨李景義方在直所,而前患缺數字亦不得察任,廳中不成貌樣。右副承旨申翊亮,病勢似不至大段,請命招察任。傳曰,依啓。

○以刑曹全羅監司放未放啓本粘目,傳于睦性善曰,外方殺人之獄,刑曹何以干預,至使放送耶?問啓。

○睦性善,以備邊司言啓曰,以吏曹咸鏡監司議薦,傳曰,仍任似可,令廟堂議處事,傳敎矣。依聖敎加一年仍任,似爲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平安監司閔聖徽箇滿,在於七月二十四日云,而卽今西路形勢,非閔聖徽則無以支遣。時事至此,雖有獨賢之歎,有不暇顧,限今年仍任,何如?傳曰,依啓。

○朴守弘,以英陵丁字閣重建廳言啓曰,丁字閣,待秋成起役,令該曹措備材瓦,卽爲始役事,議大臣啓下矣。去五月十一日承傳內,今後各陵如有意外之事,則皆以守護軍,役使修改,定爲恒式,以杜後弊事,傳敎矣。此則似非凖凖修改之比,守護軍則所當一邊重役使用,而丁字閣專數燒燼,階砌石太半折破,乃是重建大役,不得已參酌前例,事目磨鍊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役軍依前定奪,皆以守護軍使用。

○睦性善,以吏曹言啓曰,京畿災傷敬差官副望,持平尹瀁方爲臺諫,而廟堂議定之人,故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基祚,以吏曹言啓曰,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睦性善,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修撰李曼,今在忠淸道沔川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全羅都事朴宗阜,瓜滿在八月,前期有災傷覆審之擧,此時都事遞易不當,朴宗阜限今年仍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巡檢使從事官李緯國、申冕時無職名,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刑曹言啓曰,以全羅監司放未放啓本粘目,傳敎矣。頃缺四五字之日,因全羅監司啓本,道內各官罪人,從輕重稟處事,自本曹粘連回啓。時,沃溝囚殺人正犯罪人,禾毒母莫介,受刑二次,禾毒妻生春,受刑二次,而乙亥年申明受敎內,凡子之於父,妻之於夫,弟之於兄,奴之於主,設有可問之事,勿以爲質,勿以爲證,以敦風化,以明敎化事,卽爲行會擧行,而其時厥囚逃亡,殺人正犯妻今春[生春],受刑之後,亦依聖敎,得以蒙放。今此禾毒,以殺人正犯,在於逃躱之中,囚其母,至於刑訊,已爲不當,其妻生春,亦爲刑推,有違於受敎本意。詳考當初行會公事,一依聖敎施行之意,覆啓蒙允,卽爲行文矣,當初回啓之辭,如此,故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巡檢使朴潢,今將下去金烏外城增築處,形勢險易,使之往見,詳細啓聞,全羅道高山威鳳山城形便,亦於巡到之日,卽令親審宜當。此兩處,皆在沿路不遠之地,出入看望,勢亦便易。敢啓。傳曰,依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此勅行時,軍色所用布木,戶曹所送,前遺在潰軍木六十七同十六匹,追捧忠州潰軍木十九匹,兵曹收木一百同,合一百六十七同三十五匹內,上下潰軍木三十四同八疋,收木二十同十九疋,遺在潰軍木三十三同二十七疋,還送戶曹,收木七十九同三十一疋還送兵曹,各項用下處別單,書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副承旨申翊亮上疏,伏以,無狀小臣,荐膺異數,忝冒近班,盡瘁圖報,不敢少弛,而第臣宿患轉成風痺,右邊不仁,行步蹇澁,痰熱極盛,精神潰亂,時時昏眩,不省人事。少遇風寒霧雨,則右邊欹斜,轉掣益甚,形殼雖存,病實深痼,顚蹶之患,迫在朝夕,而祗言仰缺五六字駿奔供劇,未過一月,諸症重發,缺五六字懇,屢呈辭單,本院不諒情事,諉例不捧,臣誠悶迫,不知所爲。不意玆者,召命臨門,臣不勝惶恐,扶曳來到闕下,而臣之病勢,決無供仕之望。伏願亟遞臣職。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爲待罪,調理察職。

○執義李行遇上疏,伏以,臣年少生疏,未諳舊例,曾於奉使之際,觸犯邦憲,公議難逃,終被臺評。省顧知罪,無地自容。聖度含垢,卽下敍命,又從以超授準職,臣所當感激鴻私,奔走供職之不暇。而竊念臣與金振同罰,而振於其時,獨未蒙敍,心有所不能自安者,回徨踧踖,不敢晏然出謝,縮伏私室,恭竢物議。諸曹不量臣本情,至被罷推之命。臣於是,竟陷逋慢之誅,而無路自白。不意舊愆未滌,新恩繼下,夢寐之外,叨此新命,臣誠隕越,罔知攸處。亞憲之任,是何等職,而臣旣不能自正,乃敢正人乎哉?臣雖欲冒恥行公,人謂斯何。況臣久患毒瘧,寒熱交戰,兼得暑痢,症勢日苦,委頓牀席,專廢食飮者,將月餘矣。臣何敢飾讓於天日之下哉?伏乞亟許遞免,俾免曠職之罪,不勝幸甚。踏啓字而下。以上出燼餘日記

7月13日[编辑]

都承旨李基祚。左承旨朴守弘坐直。右承旨睦性善坐直。左副承旨申翊亮。右副承旨鄭太和未肅拜。同副承旨李景義。注書呂爾載式暇李正英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兼修正李齊衡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有政。

○傳于李基祚曰,御史命招。

○睦性善啓曰,憲府全數有闕,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守弘啓曰,御史竝爲命招來詣矣。傳曰,相避處問啓。

○吏批,判書李景奭進,參判李敬輿病,參議金世濂呈辭,都承旨李基祚進。

○兵批,判書李時白進,參判鄭廣敬病,參議李明漢呈辭,參知李厚源未肅拜,右承旨睦性善進。

○吏批,以鄭太和爲承旨,鄭泰齊、李襘爲正言,金光爀爲執義,兪㯙爲□□,朴守弘爲左承旨,睦性善爲右承旨,申翊亮爲左副承旨,鄭太和爲右副承旨,李行遇爲司藝,李景曾爲兵曹參判,宋國澤爲光州牧使,李德洙爲兵曹參議,申翊全、成台耉兼春秋。

○兵批,以李浣爲兼訓鍊都正,具義俊爲五衛將,李大喜爲羽林將。護軍李顯英、金湜,司直申景珍、李明漢,司果李尙逸、申冕,副司果鄭基豐,副司直李緯國。

○持平尹瀁啓曰,臣前任忠淸都事,以差使員上來,瓜限已滿,勢不可還去,而差員竣事之後,無端退去,亦似不敬,故循例辭朝,而欲出往門外,以待交代之出。臣有偏母,年今七十,適患暑症,方在牀席,臣若離去,則他無看病之人,私情甚迫,將出趑趄,奔遑醫藥之際,遂至數日。夢寐之外,新命遽下,臣誠惶蹙,罔知攸措。臣雖瓜滿當遞,而旣已辭朝,身在都下,所失大矣。言責重地,決難冒居,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朴守弘啓曰,持平尹瀁,再啓煩瀆,退待物論云矣。傳曰,知道。

○兵批啓曰,羽林將趙方立,病滿三十日,差復無期云。入直事緊,改差,何如?傳曰,允。

○睦性善,以兵曹言啓曰,當日私奴龍守稱名人,自金虎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銓,常時不能禁斷,以致闌入,亦爲非矣,請推考。傳曰,依啓。

○又以弘文館意啓曰,臺諫(諫))處置,今當爲之,而本館現存之員八員內,校理南老星、李時楷,副修撰林𪩍,今日承命出去,修撰李曼在外,副校理李尙馨、兪㯙未肅拜,副修撰嚴鼎耉呈辭到館,只有修撰臣柳淰,重得氣瘧,症勢極重,恐將闕直,扶曳入來,副校理李尙馨、兪㯙,副修撰嚴鼎耉,竝牌招同參處置後,仍爲推移入直,何如?傳曰,依啓。

○弘文館修撰嚴鼎耉上疏,伏以,臣於前月,重患毒瘧,缺五六字曾未數日,除授本職。大病之餘,缺五六字實難供職,而不敢言病,扶曳就直,將攝失宜。宿瘧又自近日,逐日苦痛,昏倒牀席,轉側須人,冒沒呈單,見却於政院矣。不意今者,召牌臨門,一息未絶,趨詣闕下,而病勢萬無行公之望。伏乞聖慈,亟許遞免,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弘文館行副提學金槃、柳淰等箚曰,持平尹瀁引嫌而退。親病方重,將出趑趄,實出於情理之切迫,而旣已辭朝,身在都下,難免違例之失。請持平尹瀁遞差。以上出燼餘

7月14日[编辑]

都承旨李基祚。左承旨朴守弘坐直。右承旨睦性善。左副承旨申翊亮坐直。右副承旨鄭太和未肅拜。同副承旨李景義。注書呂爾載李正英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兼修正李齊衡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傳于睦性善曰,大臣、備局堂上命招。

○李基祚,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勅使謝恩方物,當初以一件磨鍊啓下矣。兩度勅書,各有謝表,則方物亦當以兩件封進,竝爲磨鍊與否,令廟堂定奪,何如?傳曰,允。

○睦性善以都摠府意啓曰,副摠管鄭之羽,以會同分軍事,內兵曹除標信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黃海監司狀啓,傳于朴守弘曰,缺四五字人恤典擧行。

○傳于朴守弘曰,今日命招缺六字最後來到耶?

○申翊亮啓曰,傳敎矣。缺四五字吏曹判書李景奭差後來到,而來到之後,缺數字上方喫朝食,故趁未入啓云矣。敢啓。傳曰,事甚不當,推考。

○獻納申翊全,正言鄭泰齊啓曰,新除授司諫李必行時在京畿驪州地,正言李襘時在忠淸道唐津地,請斯速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

○掌令李元鎭啓曰,新除授掌令臣金應祖,今在慶尙道榮川地,執義臣金光爀時在全羅道光州牧任所,請斯速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

○迎接都監啓曰,今此勅行時,都廳及各道儀軌謄錄二十四件,御覽八件,合三十二件,而啓下書寫,則只三人。以此三人,正書三十二件,則雖刻期程督,畢役將至於數三朔之久。都廳書吏使令及各道員役,徒費料布,極爲可慮。書寫三人外,加出五人,刻期日重役,則旬月之間,可以完畢,令該曹題給料布,何如?傳曰,依啓。

○又啓曰,今此勅使時,所捧京婢房子元捧木拾貳同拾參匹內,上下木參同參拾匹,遺在木捌同貳拾玖匹,移送該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後勅使時,勿爲收捧,可也。

○申翊亮,以戶曹言啓曰,市民發賣之物,別單書啓,其市直折價,如此未準之數,當有二千一百八十七兩,當自本曹措給,俾無失業之怨,而適値霖雨穀貴,正合用米之時,欲以米五百石出給,則可以計一千五百兩之直,前後通計,本曹所給三千三百七十九兩,淸人元價一千九百二十五兩七錢,合五千三百四兩七錢準給,而未準者,只六百餘兩,其若干不足之數,則渠輩亦知經費蕩渴,歲幣當前,而國家之顧念已極,必不至於一一希望矣。若以米給之,則倉穀不可用,小各司如禮賓、內贍、內資之類,會付有儲,蓋以每年田稅所分給,足以繼用,故頗有所餘之米。今以此收合給之,似爲便當。大臣之意,亦爲然矣。敢啓。傳曰依啓。都民如是給之,則開城市民,亦不可不給矣。

○修撰柳淰疏曰,伏以,臣今月十一日,猝得氣瘧,症勢極重,仍爲入直,少無加減。若不解職調治,則終未免難望。伏願遞臣本職,以延餘命。傳曰,給由。

○上御崇文堂。引見大臣、備局堂上。昇平府院君金瑬,益寧府院君洪瑞鳳,領府事李聖求,領議政崔鳴吉,左議政申景禛,工曹判書具宏,戶曹判書李溟,兵曹判書李時白,吏曹判書李景奭,司直朴潢,副提學金槃,司直李明漢,承旨睦性善,注書李正英,事變假注書李齊衡,記事官李天基、朴長遠入侍。上曰,史官入伏房中,大臣進伏於一行。上曰,勅使去後,欲見卿等以聞意見,而近得暑症,未果矣,今已差歇,故命招矣。崔鳴吉曰,氣候,今則何如?上曰,今則差復矣。鳴吉曰,大小臣民,固已爲慮,而未知玉候之不安,今始承敎而知之矣。鳴吉曰,勅使在館時,則無暇啓達,去後群情,無不憂悶,而未知何爲而好也?且原任大臣,前則與時任來坐備局,今不如前,未知其意也。因曰,今聞其言,臣等之意,則必於今年、來年,缺數字上曰,諸卿之意,缺七六字淸人出言之後,則雖有遲速,終必實其缺五六字處置極難矣。晝夜罔極,不知所爲。然我所當爲,則預思之,可也。瑬曰,精神昏耗,入來時失禮,惶恐待罪。上曰,勿待罪。瑬曰,國事漸至罔極,皆小臣之罪,萬死無惜,惶恐蹙踖而已。臣在私家,無所聞見,今到賓廳,略聞其槪,罔知所爲,不知何爲而得也。臣自初當國,而若有所思,則置國家於此地乎?上曰,各陳所見。瑞鳳曰,小臣有何意見,如此莫重之事,敢有所達?大槪小臣在草土時,自瀋陽來者,言大君當入來,或云自上入朝,而臣以爲往來行言,不足信矣。今已發言,彼一出言,則雖有遲速,終必難免。上曰,在我應之之道,何以則可也?瑞鳳曰,雖或平安往來,臣子之情,何敢有所云云?此是不測之地,何可入往乎?臣子之口,不忍發此言也,宜有權宜之事矣。李聖求曰,臣之愚見,已陳於前者引對矣。雖無召命,已欲請對,而畢其說矣。自前待之,欲得其歡心者,欲奉還東宮之意。至于今日,東宮無回轅之期,而國家亦難保全,若不兩全,存國家,可也?《宋史》云,論議定時,虜已渡江。今日論議未定,呼吸之間,猝有變亂,則必有後悔矣。彼視我國,如其國,今若不意,稱以勅使,以數千騎出來,則必有倉皇之事矣。瑞鳳曰,李聖求之言,皆外人有遠慮者之所嘗深慮者也。今彼旣發端,若以數千騎不意出來,則何以爲之?忠惠王之事,深可慮也。鳴吉曰,朴潢之意,極以爲難矣。潢曰,小臣雖久在彼中,彼中之事,極爲祕密,不能詳知,而在彼中時,此言則已聞之矣。上曰,卿意何爲而難之也?潢曰,彼一出言,則必實其言矣。臣在時,有被擄而親近於范文程者,來言其自中之語云,國王在山城時,悔不缺四五字其子之說,至有相換之擧云矣缺數字因吾言而有此事云矣。李景奭曰,缺四五字今日國事難矣。彼所謂勅使者,雖以好意往來者,豈可保危亡必至,而所以屈意事之者,上念宗社,下保生靈,且欲奉還東宮之意,而今日絶望矣,痛哭之外,更無所達。若有卒急之患,則無可奈何,雖有可避之地,難暇出避矣,必與大臣,早爲之定計,然後可無憂矣。上曰,范文程何事而發此言耶?潢曰,以徵兵事,有此言矣。槃曰,國家之所以有今日者,欲保宗社、生靈,而且欲奉還東宮之意也。今聞此言,罔知所爲矣。上曰,朴潢所聞之言,予意則似爲恐嚇之言,第已發端,亦可罔極矣。以予意,斟酌彼中之意,彼自以爲我於朝鮮,有存亡之恩,必想無言不從矣。徵兵及刷還,旣不如意,故今發此言,從之則其禍遲,不從則其禍速也。丙子年,持兩件文書出來之意,亦可知矣。且今此助兵一事之言,不可知也。發之以馬兵舟師,而又曰,諸王直入北京,諸將在關外助糧云者,其意所在,不可知也,卿等之意,如何?不能思得矣。上曰,前者尹暉入去時,知我凶荒,待秋出來云,而今者出來,已必有意矣,而又出無前之險言,用軍亦必不少。不意猝使徵發曰,率幾萬入來云,則其事難矣,而趁未聽從,則必有大禍矣。潢曰,舟師似難用矣。上曰,何也?潢曰,雖如耿仲明者,亦不專信,委之以事,必以其軍,參半而載之,以此觀之,必不爲也。上曰,非欲以舟師深入,禦寧、錦之計也。潢曰,我國舟師,用之則必多用之矣。上曰,大欲則在於徵兵,而又發此言,似是恐動之言也。宏曰,今番助兵,若不如意,則必生大事矣。李時白曰,旣發此言,而不知我不爲措備之事(事))也。舟師若不用則已,若用則不爲預缺六七字事,須於今日,入朝與否決之,可也,缺六七字以爲發此言,則無事不從也。自我缺五六字可無憂矣。上曰,予意則不待今日,而缺數字入朝一款,似不關,而彼若有不測底意思,則當有處置。若有好意,則爲生靈一番往來,亦無不可,而大槪吉凶間,難免一番矣。瑬曰,聖上所思極當矣,自初豈愛我國也?欲見威於天下矣。自此雖能彌縫,必有一番生事,豈可僥倖乎?廟堂必有定算,未知何如,而事未發而先聲則危矣。第助兵極難,今以國體言之,徵發軍兵,當有文書,而彼則不然,卒然徵之,則未知何以爲之也。上曰,卿言是矣。其事甚急,若於一朝定日,使之入來,則何以爲之?瑬曰,每以我國之兵犯順,君臣上下不可忍之事也。然不可不預定,諸臣在此決之,可也。上曰,凡人之事,猝則思不密,到今思之,軍兵之數,略探其意,可也。瑬曰,此事之後,必生大事,旣往已矣,前頭之事思之,可也,南漢、江都中,定一駐駕之所,措置軍兵軍糧,以固之,可也。今日決之,如何?聖求曰,小臣所達,必於今日決之之意,此也。上曰,今若定處,則煩於聽聞,默會而爲之,可也。前朝之事,向已言之,未知其王如何,而入往平安道時,乞房於守令而不給之,今日人心,則必不至於此矣。瑬曰,今日則異於前朝,忠惠王則與彼有同一家,今日則必有加兵之擧矣。時白曰,國家傷於助兵之後,則雖入江都亦難矣。今日若不決斷,則今日、明日事,自不成矣。李溟曰,保障之地,不可不預定矣。上曰,君臣上下,念念不忘,可也。又曰,以丙子見之,易置不難,而所以不爲者,欲仍舊而徵索之意也。若欲易置,非但廢人者也,何人不可而不爲也?鳴吉曰,聖敎極當。軍兵數送一中使,直往密議,如何?上曰,未知何如?景禛曰,小臣往碧蹄時,問于鄭譯,其所言已達於狀啓中矣。鄭譯亦知欲問之意而止之曰,問之不急云矣。上曰,其意已定,則問與不問,似不異矣。景禛曰,然往問之亦缺數字伴送使李景曾,差有面分,到義州缺六七字軍兵數過多,則不必力爭,缺六七字意,可也。鳴吉曰,事事已急矣。請小臣暫且構草以來。上曰,可也。鳴吉與李明漢,出外構草。上曰,以逃還人刷還之事,言之,十死生還,已爲捉送,其情有所不可忍也。又曰,予若往來而百姓安,則予之往來何難也?古今天下,安有如此之國,又安有如予之人乎?必將亡國而然也。因泣下嗚咽。左右皆泣不能言。時白曰,欲爲生靈宗社,忘聖上一身之勞,而自古有入朝而還國者乎?臣子之情,不忍言不忍言。上曰,予意以爲,徵兵必多吉凶兩計,使之入朝,亦必有意,卿等之意則如何?瑬曰,前者徵兵,已不及期,而未有罪罰。自以爲今若小弛,則無復可爲,故今發如此莫重之言矣。景禛曰,前者徵兵,雖及期必不用云,鄭譯之言如此矣。瑬曰,我兵若實欲用之,則前必用之而退送,其意所在,不可知也。上曰,寧、錦城,近於水邊耶?宏曰,十里而近矣。上曰,寧、錦極其壯固,未知彼將何爲,而必不利矣。瑬曰,聖敎是矣。上曰,以使我助糧之言,見之,似是定計,而寧、錦有難犯之勢,未知其計矣。鳴吉還入,奏伴送使處所送文書。上曰,措語好矣,然彼若曰,其時所言兩端,何不皆答云,則何以爲之?必及水陸軍不可俱發之意,可也。鳴吉曰,馬兵當塞之乎?上曰,不必。彼此水陸軍不可竝發之意,及之,可也。鳴吉曰,鸚鵡與馬,似有稱謝矣。上曰,然。前者弓矢之送,亦爲稱謝矣。上曰,走回人事,未知何以爲之?景禛曰,鄭譯亦以爲難矣。上曰,其人甚多兇譎,以好意使入朝,而又曰,走回人向化等事,必親爲入去停當云,其言甚凶矣。瑬曰,在我之道,預爲思慮,可也。上曰,屢經變亂,民生困窮,無着手處矣。瑬曰,江都防守,似異於前矣。今則彼用大砲,缺五六字難當矣。一中其丸,則一舟人,難以得缺五六字善於馬,不如造兵船、龜船而用之,缺五六字恃舟師,以土築於水邊,則在船之階者,陸防之,有何難也?以京畿各官,分定信地,使之農隙來築,則可以成矣。上曰,此則有迹之事,不可容易爲之也,至今人猶以爲江都便耶?僉曰,更無他處,捨而何之?上曰,今此兵船之言似是,而板屋實是好算,不可廢也。且今日之急務,在於吏、戶、兵三曹之所爲,吏曹則選擇守令,戶曹則一意儲峙,兵曹則專務軍政,而要其歸,則不失人心,是實大事也。景禛曰,大砲則難用於水戰。小臣在山城時見之,初則雖放丸,不及城,數日定其高低之後,始得十六七來中,戰船則運動,似難定其高低矣。鳴吉曰,龜船甚好云,第使京畿水營,先造一二隻見之,如何?上曰,曾經統制使者,可以知之,何如?宏曰,至於衝突,無過龜船矣。鳴吉曰,破虜之船,何用板屋?兵船亦足矣。上曰,彼能陸地運舟,此甚難也。瑬曰,古人云,事前定則不困,江都分軍之事,何以爲之?時白曰,小臣往時,已分信地,而土築則聖敎以有迹爲嫌,姑不可爲耶?上曰,土築則似不關矣,軍兵甚緊,用意措備,可也。鳴吉曰,續續措備,隨造隨送,如何?上曰,姑遲遲。瑬曰,前在山城時,唐將所留火兵雖多,旣不知其名,又不知其所以用之。而孔大信,能知其名,亦解其用,使之修補,皆爲可用之物,多賴其力,其功大矣。瑞鳳曰,孔大信所爲,臣亦見而奇之,必將大用,其後聞之,以《大典不通汰去》云矣。時白曰,方往黃海道,監吹鐵而亦知妙理,盡心爲之,所得已六萬餘斤云矣。上曰,宜除軍色與官員,而監鐵事不可中止,則施以他賞,可矣。宏曰,臣所管摠戎廳鳥銃,上年五百柄,今年五百柄打造,極其精妙,而旣已畢役之後,置之不可,畿內束伍軍中可用,抄出團束,分授組練,而次知從事官,爲平安道守令,限畢團束間,勿爲出送,何如?上曰,何人也?宏曰,柳時茂也。上曰,依爲之。缺五六字吹鐵監役人李義一,亦有功勞,曾欲啓達矣缺六七字上曰,論賞可矣。鳴吉曰,前者慶尙兵使金應海,使束伍軍等,自備鳥銃而啓聞,臣不以爲實,使監司査啓矣,其後更爲聞見,則其言實不誣矣。今後軍士自備鳥銃之類,有論賞之擧,則自備者必多矣。上曰,宜矣。瑬曰,月課島銃,自今春爲始復設,而外方守令,例以不用之物,防納苟充,極爲寒心矣。上曰,此弊自前有之,今則或自京局精造分送,各官受其價本,或令道內有善手匠人處,定都會,收其各官月課之價,打造分送,則似好矣。景禛曰,兵判謂臣曰,自上有禁軍賜甲之敎,而若被甲則必騎馬,馬則難備矣。時白曰,禁軍爲實差預差,受料而一體受料矣。今後能備戰馬及軍裝者,陞爲實差,優給料食,不能備戰馬,而軍裝不好者,降爲預差,則人皆有好勝之心,必爭相慕效矣。上曰,其言似好,分付該曹,可也。景禛曰,有林俊者,在山城,頻數出戰,功勞最著,而在喪未及收用。今則脫喪在京,如此有功勞之人,速爲收用,何如?上曰,兩銓之長皆在此,宜爲擧行。時白曰,造甲事,使僉正李昭立監役矣。上曰,昭立力士云然耶?鳴吉曰,李昭立,與趙應立守上牙山城,初會據險,而夜半敵兵猝至,昭立擊却之,九王大怒更擧,則應立敗走,而昭立揮劍多有斬殺,査覈公事,已爲啓下矣。朝廷當知其可用而用之。上曰,此人用於可用之處,宜矣。景禛曰,濟州居人金禮男,丙子年進上馬欲來,仍隨駕入山城,把守水溝,其功其勞不少。遠方之人,不可不勸奬。若除邊將,則似可矣。上曰,兵判知此而擧行,可也。景奭曰,當此艱危之日,遠近人材,不可不收拾,可用武士,似多在於西北,而非但遠莫知之,雖或知之,未出六品者,則自銓曹注擬無路,其中缺六七字西銓,懸錄其某邑人,隨闕隨擬,缺五六字難詳知,令其道兵使試問缺三四字罷出。以上出燼餘日記

7月15日[编辑]

都承旨李基祚。左承旨朴守弘。右承旨睦性善。左副承旨申翊亮坐直。右副承旨鄭太和未肅拜。同副承旨李景義坐直。注書呂爾載李正英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兼修正李齊衡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義興縣監李復吉。

○李景義,以備邊司言啓曰,禮曹啓辭,今此勅使謝恩方物,當初以一件磨鍊啓下矣,兩度勅書,各有謝表,則方物亦當以兩件封進,竝爲磨鍊與否,令廟堂定奪,何如,傳曰,允事,傳敎矣。依昨日榻前定奪,兩起方物磨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守弘,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諫金榮祖,獻納申翊全,正言鄭泰齊啓曰,永川爲邑,物衆地廣,素稱難治。新郡守邊復一,爲人殘劣,尋常職務,亦不能修擧。況此嶺南大處,決不可付諸此人之手,任其壞敗,請遞差。答曰,此人似無不堪之理,試可宜矣。以上出燼餘日記

7月16日[编辑]

都承旨李基祚。左承旨朴守弘。右承旨睦性善。左副承旨申翊亮坐直。右副承旨鄭太和未肅拜。同副承旨李景義坐直。注書呂爾載李正英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兼修正洪處大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申翊亮,以戶曹言啓曰,以本曹草記,今此勅行發賣時,市民落本之物,自本曹以米石量給事,傳曰,依啓。都民如是給之,則開城府市民,亦不可不給矣事,傳敎矣。都城市民,與外方市民有別,近來國家多事,凡小小貿易服役之事,連綿不給,以嘉禮都監言之,雖十分減省,無勒定之物,而亦安得全無被侵之理?此所以比之於松都之民,缺四五字其市,不爲種種應役者,不可同日而語缺六七字後日區處之意。今承聖敎,全然不給,則似不無向隅之歎,木綿十同題給,使之受去,均爲分給,何如?傳曰,依啓。

○答戶曹判書李溟箚曰,省箚具悉。深用嘉尙,所陳之事,當議處焉。元箚見下

○睦性善啓曰,事變假注書李齊衡,勤仕已久,而適患瘧疾,病勢極重,不得察任,請改差,其代卽爲差出,何如?傳曰,依啓。

○事變假注書,洪處大、李祥、柳晉三。

○以備邊司平安監司狀啓粘目,採蔘人李天雄等事,傳于睦性善曰,主戶中男守落漏矣。

○傳于申翊亮曰,濟州冬衣次下送。

○行大司諫金榮祖,獻納申翊全,正言鄭泰齊啓曰,永川爲邑,物衆地廣,實與慶州無異。雖以剸煩理劇之才當之,猶患其難治。新郡守邊復一,性本愚劣,不稱甚矣,決不可付諸此人之手,任其壞敗。昨承聖批,以似無不堪之理,爲敎,臣等實未曉也。尋常職務,旣不能修擧,則更無試可之事,殿下何所惜而持難若此耶?如使復一,庶有一毫堪任之勢,則臣等亦何能强聒而不已乎?請亟命遞差。以上出燼餘日記

7月17日[编辑]

都承旨李基祚。左承旨朴守弘。右承旨睦性善坐直。左副承旨申翊亮。右副承旨鄭太和呈辭。同副承旨李景義坐直。注書呂爾載。李正英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兼修正洪處大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答同副承旨李景義疏曰,省疏具悉。深用嘉尙,疏辭當令廟堂議處焉。元疏見下

○李景義,以司饔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鷹牌頭牒呈及漁夫主人等狀內,大小川澤,無不漲溢,人不得遍行。江原等道鷹師,生雉絶不捉來,生鮮亦不能得,將爲闕供,極爲悶慮云。自前水漲之時,雖有鷄兒代封之規,莫重御供,自下不得擅便,敢此仰稟。依前例爲之。

○睦性善,以備邊司言啓曰,以本司平安監司狀啓粘目,採蔘人李天雄等事,傳曰,主戶中男守落漏矣事,傳敎矣。元啓中男守之名,果爲落漏,昏不致察,極爲惶恐,改付標以入,事目中知情不告一款,亦爲改付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景義,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下番,時存七員內,校理李時楷、南老星,副修撰林𪩍出使,修撰李曼在外未上來。上番則只有副校理李尙馨、兪㯙,而疾病事故未可預料。下番只有副修撰嚴鼎耉,方爲入直,而久患瘧疾,症勢危苦,勢難久在直廬。東壁及下番闕員,以在京無故人,明日政竝命差出,卽爲牌招肅拜,使之入直,何如?傳曰,允。

○行大司諫金榮祖,獻納申翊全,正言鄭泰齊啓曰,守令選擇,爲今日第一急務,邊復一之不合永川,有口皆言。臣等之啓請遞差,誠出於爲民生也。明知其不合,而姑爲之試可,朝家政體,豈有是理?嶺南大邑,決不可付諸其手,一任其壞敗,而殿下持難至此,臣等實未可曉也。如使此人,庶有一毫堪任之勢,則臣等何敢强聒而不已乎?請亟命遞差。答曰,不允。

○睦性善,以兵曹言啓曰,甲冑打造時,所用之炭,欲以楊根、砥平水上軍士,給價取用,而時方入直。其日子不過一旬,除番下送,其代以留營軍,充數使喚,何如?傳曰,依啓。

○李景義,以戶曹言啓曰,勅使之行,用餘雜物,別單書啓。用餘之數,有多寡之不同者,蓋以當初分定,比丁丑稍減,而自京貿用,如紙地、皮物之類,慮其不足,前期貿易而用之,故所餘頗優矣。勅使旣有不意出來之規,而況聞秋間當到之語。措辦以待,寧容少緩?今之所餘各種乾物,留置本曹及該司,鷄豬分養於各官,雉鮮等物,仍爲貿納處逢授,酒果等物,各其自和賣,竝爲臨時取用之計,其他些少所餘,無遺貿置而待之,所幸,結卜收布,用餘過於三分之二,後勅使之行,不爲收布,而可以用之,待期收捧,別置一庫,以爲封不動之物,而後日用之,宜當。敢啓。傳曰,允。

○刑曹判書洪靌疏曰,伏以,臣冒死請急,而三度恩由,出於格外,不敢更煩,惟竢差歇。而種種危症,難以盡狀,雖久日調治,而無生全之道。司敗之長,獄訟甚繁,何敢虛帶職名,自速瘝曠之罪哉?伏願聖明特許遞免,以便公私,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以上出燼餘日記

7月18日[编辑]

都承旨李基祚。左承旨李明漢未肅拜。右承旨朴守弘坐直。左副承旨睦性善。右副承旨申翊亮坐直。同副承旨李浣在外未肅拜。注書呂爾載。李正英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兼修正洪處大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柔bb遠b僉使李元根。

○吏批,判書李景奭進,參判李敬輿進,參議未差,都承旨李基祚進。

○兵批,判bb書b李時白備邊司進,參判李景曾在外,參議李德洙進,參知李厚源式暇,右承旨睦性善進。

○申翊亮啓曰,大司憲鄭廣敬未肅拜,執義金光爀,掌令金應祖在外,掌令李元鎭呈辭,持平成台耉在外,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批啓曰,本曹參議金世濂,今已箇滿,今當差出,承旨及時推人員,竝擬,何如?傳曰,依啓。

○吏批,以李明漢、李浣爲承旨,鄭泰齊爲持平,李德泂爲禮曹判書,許稿爲砥平縣監,林峻爲渭原郡守,鄭致和爲應敎,柳慶昌爲修撰,李景義爲吏曹參議,李明漢爲左承旨,朴守弘爲右承旨,睦性善爲左副承旨,申翊亮爲右副承旨,沈世鐸爲正言。成均博士單林葵。以李厚源爲忠淸監司,李來仁爲監察,朴嶔爲臨陂縣令,李晩榮爲禮曹佐郞,金世濂爲兵曹參知,閔應協爲宗簿正,李浣爲同副承旨,兪亨吉爲典籍。

○兵批,金世濂、鄭太和、柳淰、尹瀁爲司直,柳時茂爲副司直。僉知單金堉,司直單李安訒。

○申翊亮啓曰,新除授同副承旨李浣,時在咸鏡道任所,未上來,請斯速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守弘啓曰,以京畿監司放未放刑曹粘目,傳曰,此放未放磨鍊是乎,色承旨察啓事,傳敎矣。取考放未放公事,則書吏金大吉,幼學申錫李,奴戒男等罪犯,詐僞而書於放秩,沙工鄭欣世,罪名殊輕,而在於未放秩。本道之啓本,該曹之覆啓,不察甚矣。此公事還出給,使之詳査更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基祚,以戶曹言啓曰,濟州冬衣次磨鍊啓下矣。別定禁軍一人齎去,交付於本道監司,使之入送之意,敢啓。傳曰,依啓。

○又以吏曹言啓曰,前判書沈諿,故參議尹煌,俱以扈從,應爲加資,而在罪籍中,未得下批矣。今者沈諿,敍命已下,尹煌職牒還給似當,依他例加資,敢稟。傳曰,依啓。

○睦性善,以兵曹言啓曰,巡廳下人來言,巡將李東龍,受點之後,問于其家,則適往果川地,阻水不得入來云。凡此之類,似不敢任意出入,而無緣退在,極爲非矣。請推考。巡將單子,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翊亮,以備邊司言啓曰,缺五六字江原道,未有兵使,戎政無所托,故曾在丁丑年,前春川府使兼帶防禦之號,而各官守令,待以等夷,號令不得行。新除授春川府使申景柳,以防禦使兼府使,改爲下批,重其名位,以肅軍政,宜當。且嶺東九官,道里僻遠,有同別區。從前必以武班交差者,意有所在,而近來以文蔭差遣,或有緩急,不無可慮,其中瓜滿守令之代,以武臣擇遣,何如?傳曰,允。

○睦性善,以備邊司言啓曰,李景義疏內,頗多可採之事,其疏姑留本司,觀勢施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有司堂上李明漢,今日政移授承旨,其代吏曹參議李景義,差下察任,何如?傳曰,依啓。

○以前縣監沈天挺上疏,傳于申翊亮曰,事涉猥濫,還爲出給。

○朴守弘以備邊司bb言b啓曰,京居金孝宗呈狀內,去三月大君西行時,渠馬二匹隨往,中路倒損,願得依他例給代云。取考宰臣所送成冊,卽時故失之數凡十匹,而孝宗馬二匹,亦在其中。令該曹竝爲照例題給,宜當。敢啓。傳曰,知道。

○申翊亮,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修撰柳慶昌,時在忠淸道忠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以上出燼餘日記

7月19日[编辑]

都承旨李基祚。左承旨李明漢坐直。右承旨朴守弘。左副承旨睦性善。右副承旨申翊亮坐直。同副承旨李浣在外未肅拜。注書呂爾載。李正英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兼修正洪處大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李基祚啓曰,臣今曉詣闕之際,昏黑中見一物,裹以物具,置諸路上,問之則乃祈晴祭罷後,東大門山川位板,盛以彩轝,令軍士二人舁去,休息于路傍者也。國家嚴立科條,凡外處祀典設行之後,各神位板,令典祀官親奉,還安于神室事,申明知會,而爲典祀官者,徒懷自便,慢神蔑法,不爲奉行,所見極爲駭愕。東大門祈晴祭當該典祀官,請從重推考,守僕,令攸司囚禁治罪,何如?傳曰,知道。拿鞫定罪。

○朴守弘啓曰,凡兵、水使遞來者,復命之日,親納密符,乃是規例,而京畿水使羅□憲[羅德憲],遞任上來,不爲肅拜,使其軍官,來呈密符,其不識事體,甚矣。請從重推考。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政院啓辭,以京畿放未放刑曹粘目,傳曰,此放未放磨鍊是乎?色承旨察啓事,傳敎矣,取考放未放公事,則書吏金大吉,幼學申錫李,奴戒男等罪犯,詐僞而書於放秩,沙工鄭欣世罪名殊輕,而在於未放,本道之啓本,該曹之覆啓,不察甚矣,此公事還出給,使之詳査更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事,傳敎矣。放未放啓聞,本道監司,必詳査罪案,以爲次第開錄,故臣等公事紛沓之中,泛然看過,未及詳察,致勤聖敎,不勝惶恐。元啓目改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翊亮,以備邊司言啓曰,本月十四日引見時,筵臣所啓,月課鳥銃,自今春爲始復設,而外方守令,例以不用之物,防納苟充,極爲寒心,上曰,此弊自前有之,而今則或自京局精造分送,各官受其價本,或令道內有善手匠人處,定爲都會,收其各官月課之價,打造分送,則似好矣事,傳敎矣。月課鳥銃防納之弊,誠如筵臣所陳,如欲禁斷此弊,則莫如依下敎,令各道監色吏,收取各官價物,精造分給,而打造之所,則或設於都會官,或設於監、兵營,隨便打造,務致其精之意,知委擧行,宜當。大槪,各官軍器之苟充無用者,其弊有二焉。當初措備時,守令偏私防納之人,多捧無用之器一也,其初雖或擇捧,而守令遞代之際,監官、色吏等,例爲偸換二也。若不設法防姦,此弊終不可革。臣等之意,每柄刻匠人姓名、打造日月及斤兩輕重,尺長度短,一如都監之規,鳥銃之規,而各官又別有成冊,備載鳥銃刻文及監官、色吏姓名,當該守令着署踏印,以待兵使査審,則防納偸換之類,一搜文書,居然不見?防納之罪,專在守令,缺六七字監官、色吏,依律照斷,缺六七字諸道所藏鳥銃三萬餘柄,其中冗雜,缺四五字想必居多,若不致察於前儲之軍器,而徒欲加意新造之鳥銃,則新舊相蒙,眞僞難辨,畢竟歸於舊套而已。着令各道兵、水使一番巡審,別爲覈處,無使不用之器,混在成冊之中,然後新令可行矣。以此意,竝爲行會于諸道監、兵使及江原防禦使、摠戎使處,何如?傳曰,依啓。不用之物,抄出改造,可也。

○修撰嚴鼎耉疏曰,伏以,臣病源已痼,氣力已澌,入直累日,益致添傷。氣息奄奄,莫保朝夕,百爾思惟,決不可帶職調治。伏乞聖明,亟許遞免,俾得專意調治,不勝幸甚。傳曰,給由。以上出燼餘日記

7月20日[编辑]

都承旨李基祚。左承旨李明漢。右承旨朴守弘坐直。左副承旨睦性善。右副承旨申翊亮坐直。同副承旨李浣在外。注書呂爾載受由李正英。假注書洪處大仕直。事變假注書兼修正韓縝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咸昌縣監邊命益,明川府使韓榮,平康縣監兪勉曾,在德萬戶金立。

○初昏,流星出北方天中,入乾方天際,狀如鉢,尾長三四尺許,色白。

○朴守弘,以兵曹言啓曰,甲冑之役,當於軍器寺設局,而其地湫隘,又無空家。必須造作長廊,方可起役,而材木蓋草,措備有弊。古兵曹長廊廣廡,廢棄空在,令軍器寺僉正李銘立,本曹郞廳一員,眼同貸出事,缺五六字明日爲始,起役於此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以備邊司啓辭,兪榥,置諸缺六七字□□□或與他道都事相換,或改差別敍,俱無不可,令該曹斟酌議處,何如?傳曰,依啓事下敎矣。今日西路都事,頃選其人,而無故可合者絶少,故以兪榥首擬,至於受點矣,備局啓辭如此,與上道都事相換,則事甚便當。而海西與關西一也,江原道,乃其父子相避處也。忠淸道新除授都事南溟翼,與西路守令有相避,勢難相換。兪榥改差,何如?傳曰,允。

○正言沈世鐸疏曰,臣本庸駑,無所當似,加以辜負至重,理難晏然,不意玆者,誤恩加隆,擢置言地。亡論人器之當否,卽此所負,實有未暴,安敢以苟免爲幸,而終不至仰首一鳴乎?臣於丙子之變,以散職家居,猝聞駕出南門,徑到陽川等候之際,旣聞回駕向山城,顚仆不缺數字出,退詣分司,纔過數日,奄遭父喪,累然衰絰,又爲臣如此,分義掃地,尙有何顔?更入脩門,數月之內,荐蒙恩擢,以榮爲懼,罔知攸措。情勢孔蹙,不敢坐竢物議。伏乞鐫削臣職,以安微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意。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以禮曹判書李德泂初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假注書,洪處大、韓縝、吳挺一。

○事變假注書韓縝、李行源、吳挺一。

○忠淸監司bb李厚b源疏曰,臣材識庸暗,素乏寸長,聖德天大,管蒯不遺,歷試中外,無一可稱,此則非假臣一二談,而固聖明之所洞燭也。加以臣早嬰疾病,晩益沈痼,右臂不仁,噎膈眩暈,交侵互劇,發作無常,直一病癈無用人也。才旣淺短,身又癃病,尋常職務,尙懼不堪。顧玆新除之任,豈如臣者所可承當乎?況今北价初旋,憂畏冞增,此正危急存亡之秋也。此時方面之任,決不可人人而虛授也。伏乞亟遞臣職,以便公私,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實合此任,宜勿控辭,速往欽哉。

○朴守弘,以兵曹言啓曰,今日賓廳武臣講書時,內禁衛李聖復,受點後稱病不進,請推考。傳曰,依啓。

○賓廳武臣講書,哨官申可貴《論語》通,兼司僕缺數字寧《通鑑》通,部將元振門《通鑑》通,扈衛缺五六字《大學》略,武兼許恪《通鑑》略,哨官張缺四五字將崔時得《通鑑》粗,主簿李暻《史略》粗,內禁衛趙文麟《詩傳》粗。

○朴守弘,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本府郞廳,闕內各處摘奸時,內禁衛崔彦奉、朴孝立、安信敏、鄭儀立、吳承男、金仲立、崔得誠,正兵李千立、金貴一、李承立、朴吉金,忠翊衛張大信、表正柱、崔鶴年、吳光仁等,無緣闕直,正兵金判寶、李應臣、潘業仁、廉守明、金男、金鶴龍、李乙男、黃乙立、金應男等,無佩劍,極爲駭愕。內禁衛等,令攸司推考,忠翊衛、正兵等,則自本曹從輕重治罪,何如?傳曰,允。

○申翊亮,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書冊留置慶德宮者,多至累千卷,每歲夏月,例有數三番開庫點檢,以防傷損之患矣。今年霖雨,前所未有,不無滲漏汚傷之弊。而卽今現在之員,只有上下番,不得已一人當晝仕,進去奉審而還,似爲無妨。敢啓。傳曰,依啓。

○朴守弘,以兵曹言啓曰,當日私奴石卜稱名人,自宣仁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守門將李擎國,常時不能禁斷,以致闌入,亦爲非矣,請推考。傳曰,依啓。

○申翊亮,以漢城府言啓曰,南道監役官趙建陽,牒呈於本府曰,十九日夜巡時,會賢洞上有斫木之聲,追蹤則男丁四名,生松斫伐。執捉之際,反打山直,至於流血,其中出身黃古湜,艱難得捉云。禁山生松,成群斫伐,其罪甚重,而稱是出身,臣府不敢擅便,令攸司依法處置,何如?傳曰,拿推。

○義州府尹黃一皓疏曰,伏以,臣遺腹失怙,終鮮兄弟,母子二人,相依爲命。頃於江都之變,老母獨在,臣十四歲稚子,漂轉海島,萬死一生,幸賴金昌君柳廷寬甥沈檍,憐而共濟,得免魚肉之慘。孤苦可哀,孰如臣母子者乎?自經喪亂,老母驚悸,病痼沈綿,數年于今。又未遑將母,受命出塞,母子情理,到此罔極,而義重恩輕,不敢照例控辭,隱忍就別。方寸已腐,恐負聖明,只速罪戾。臣病母,流落湖西扶餘地,而湖西失稔,渾家饑餒,臣之情地,當復何如?臣於奴便,連得病母寄書,缺五六字臣之肝腸,益復潰裂,不得不冒死疾呼於天地父母之前。伏惟聖慈憐察。仍竊伏念,盡瘁守障,死而後已,臣之分也,乞遞歸養,冀得終孝,臣之私也。私情雖重,缺四字叱御回車,臣實兩難,而顧念老母七十餘歲,西日將暮,恐不得一見而訣,終抱無涯之痛也。伏乞聖慈,將臣情理,許令該道,給暇一兩月支過,勅使回程後,卽馳可以還家。當用家奴家馬以行,不敢帶邑子,重貽民弊,幸得趨慰老母而還,則更不生入玉門關,亦復何恨?情切意迫,敢露危悃,將不免冒濫之誅。啓下吏曹。以上出燼餘日記

7月21日[编辑]

都承旨李基祚。左承旨李明漢坐直。右承旨朴守弘。左副承旨睦性善。右副承旨申翊亮坐直。同副承旨李□浣在外。注書呂爾載受由李正英。假注書洪處大仕直。事變假注書兼修正韓縝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流星出虛星下,入巽方,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白。五更,有霧氣。

○申翊亮,以備邊司言啓曰,初聞勅使先聲,不知缺四五字用多少之數,意謂罄竭需用之後,該曹用度必難,缺四五字月,故八結收布,請以八月晦前輸納,以爲繼用之地矣。缺三四字該曹勅使時所用物目單子,其所備用之數,比丁丑謄錄,多小懸絶。該曹撙節之效,於此可見。卽今該曹所儲,尙可支過數年,缺四五字秋穫未就之前,措備綿布,其勢甚難。故前畢納,以寬民力宜當,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以本司八結收布草記,傳曰,修□軍外別無多少懸絶之事,何以如是措語耶?問啓事傳敎矣。竊聞丁丑勅使時,該曹費用木綿一千十二同,今則只二百八十七同零云。帳幕器皿諸具,皆以丁丑舊件仍用,則固有難易之不同,而前後所用實數,若是其懸絶,則實是當初意料之所不到,故啓辭中措語及之矣,敢啓。傳曰,知道。今番則銀價,似爲不計矣。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軍兵,經亂後査覈,雜頉計除,時存實數,五千四百二十三名,前已啓下矣,丁丑以後,出身、奉足、陞戶及自募者,竝七百六十二名,體府牙兵,移屬本廳者,八百二十四名,都合七千九名內,出身八百十五員,而近年番次,定以八百名,推捉一年二次,應立一千六百名也。以此計其番限,則七千之軍,四年一次,番限甚疎,須無鍊習之意,則軍數比前加出,今自爲始,一番務准一千餘名爲限,則三年一次矣,以此磨鍊宜當,而立番軍數,不敢擅便,伏候上裁。傳曰,依啓。番限各減半朔,俾無糧餉難繼之弊。

○朴守弘,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以御營廳分番草記,傳曰,如是加數,則料米之加,幾何耶?問啓。

○備忘記,頃者使針醫衿川縣監朴東元,使看病于義昌君家,則顯有厭色,專不用意云,事極駭愕,從重推考。

○申翊亮,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下番,時存八員內,應敎鄭致和,校理李時楷、南老星,副修撰林𪩍,出使,修撰李曼、柳慶昌,在外未上來,只有副校理臣李尙馨、兪㯙,而分入上下番,久除下番,事涉苟且,疾病、事故,未可預料。闕員,以在京無故人,後政差出,仍爲牌招肅拜,入直,何如?傳曰,依啓。

○刑曹判書洪靌箚曰,伏以,臣病伏中得見下本曹李大成上言,則其中一款,以爲缺數字許謙益,卽臣之族姪,故謙益受刑之日,則臣招刑吏,使之歇杖云,臣看來不勝驚愕。謙益之所犯的實,臣固不能審知,而旣係殺人重獄,則臣忝居司寇之長,豈敢伸私恩而蔑國法乎?此不過做出無理之言,以爲缺四五字國家若有紀綱,則當詰問言根,以正誣陷宰臣之罪矣。此獄起訟之初,本曹以事勢不敢參鞫之意,具由啓稟,則自上有判書勿參之敎,佐貳之官,專掌按治,而當此世道澆薄之日,慮有人言,早欲辭遞,且緣狗馬之疾,前後丐免,不至一再,此實聖明之所洞燭也。今臣之被誣,實出苟冒之致,此後則藉令臣身無疾病,決不可强顔復入於刑部之門,以辱名器,而所患賤疾,一向沈痼乎?大槪,大成無狀之言,不足與較,而謙益、起莘等,俱以宰臣之子,自相發告入於殺人之獄,自前如此大獄,未有無長官而按治之時,外間物議,亦以爲非,以按獄之體而言之,則所當遞臣之職,代以他人,使治獄得當,可也。以臣形勢言之,則旣避其嫌,仍帶其職,事甚苟且。至於開坐之日,謙益等訊問當次,則臣卽缺數字曹分爲二曹,治獄之體,安有如此之理乎?以此以彼,決難仍冒。伏乞亟遞臣職,以便公私,不勝幸甚。啓下吏曹。

○京畿暗行御史朴守文,七月二十一日成貼狀啓,長湍府使申瀄,在官三年,別無所作名目,種種剝割之事,而大抵政治無足可觀,不法之事,亦多有之。到任之初,卽聞邑人前萬戶崔崙之有女,欲爲卜妾而不許,則除出移轉之米,勒買於其女之上典黃進處,方爲率畜,相訟之牛,屢以屬公,而或賣白金,或無去處,村民之馬,累度買得,事甚苟且,人言藉甚。加以柴木一駄之代,勒捧二首雉,以爲自奉。宣惠捧上之時,用以最大斗,除出其剩,至於移轉之穀,窮民分給,則些升斗,而宰臣朝士,則題給甚多,校生免講之木,鄕校所用則不多,而遺在處置,不爲分明,民之爲言,雖不可盡信,而瀄,初聞御史之奇,知委各面,多有探知之事,臣轉向他界,數日之後,還入境內,更爲盤問,則前後所聞,大同小異。居官不正,據此可知。還上、免講,必有文書,故馳入境內,先取兩件文書,缺四五字官穀分給,甚爲不均,而校生免講木四同□十疋,缺四五字同三十一疋半,則遺在不下二同,則只書紬二疋布缺五六字扶助米,則大米十五石,田米九石七升內,用下大米十三石一斗,田米三石二斗,遺在大米一石十四斗,田米五石十三斗七升,而府使與鄕校有司,同爲着押成冊,則木同遺在,全沒實數。此雖與分明入己之文書,似或有間,而事甚矇矓,殊極可駭,朝廷處置事。啓下吏曹。

○吏曹啓目,粘連。申瀄爲先罷黜,所犯之罪,令攸司覆啓處置,何如?啓依允。

○刑曹啓目,粘連。向前申瀄罪狀,依近例,移義禁府處置,何如?啓依允。以上出燼餘日記

7月22日[编辑]

都承旨李基祚。左承旨李明漢。右承旨朴守弘坐直。左副承旨睦性善。右副承旨申翊亮坐直。同副承旨李浣在外。注書李正英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處大仕直。事變假注書兼修正韓□縝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二更,流星出王良星上,入天津星上,狀如拳,尾長四五尺許,色白。四更五更,月暈,有霧氣。

○下直,開城留守金南重,會寧判官李大岦,羅暖萬戶鄭偉立。

○傳曰,祈晴祭獻官以下,書啓。

○傳曰,祈晴祭獻官以下,賞格,依前例謄書以入。

○備忘記,來月旬間,欲爲觀射于郊外,此意言于兵曹。

○申翊亮,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寫字官李廷祥、李震膺、李震淸,缺四五字在喪終制,依前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缺四五字咨文已令之已字,如何?

○以掌隷院缺四字妻朴氏上言粘目,傳曰,法典所無之事,何如是回啓耶?

○朴守弘,以兵曹言啓曰,備忘記曰,來月旬間,欲爲觀射于郊外,此意言于該曹事傳敎矣。試才處,當於慕華館,依前設場,而戊辰年觀射時,武臣堂上以上,訓鍊都監將官,其數不多,似當盡爲入試,而內三廳禁軍,各衙門軍官,閑散武士,其數甚多,一日之內,勢難開試。先爲試取得參後,許試事,入啓施行,今亦依此爲之乎?敢稟。傳曰,依前例爲之。

○備忘記,獻官申楫、權義中、金瑗、朴𥳍等,兒馬一匹,典祀官兼大祝李梓、郭聖龜、晉尙絃等,各上絃弓一張,諸執事各不粧弓一張,賜給。

○左副承旨睦性善疏曰,伏以,臣積傷之餘,重得痰隔頭痛,今已五日,晝夜苦劇,漸至危境。此則上年所患,累經垂死域,而今又復作。得病以後,勺水不入口,氣息奄奄,不能收拾,不得已冒呈辭單,而還出給之命,出於意外,誠恐蹜踖,罔知所出。臣所帶職名,非如閑漫之比,不可一日曠闕,而臣之廢仕,爲日已多。逋慢之罪,實合萬殞,病若一分差減,則卽當扶曳供職,何敢一向退伏,日速嚴誅乎?伏乞聖慈,亟許遞免,俾全微命,不勝幸甚。踏啓以下。

○持平鄭東齊疏曰,臣本疏劣,最居人下,罪廢未久,遽蒙敍命,纔忝諫院,旋授憲職,誤恩之及,一何稠疊,臣誠惶縮,罔知攸措。固當感戴洪造,奔走供職之不暇,而第臣素多疾病,方得氣瘧,轉成苦痢,元氣漸憊,危證日出,痛勢極重,尙稽出謝,逋慢之罪,已無所逃。伏乞聖慈,察臣憫迫之情,憐臣病劇之狀,亟許遞免,以全微命,不勝幸甚。踏啓字以下。以上出燼餘日記

7月23日[编辑]

都承旨李基祚。左承旨李明漢坐直。右承旨朴守弘。左副承旨申翊亮坐直。右副承旨金集在外。同副承旨李浣在外。注書李正英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處大仕直。事變假注書兼修正韓縝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流星出角星上,入西方天際,狀如鉢,尾長三四尺,色赤。五更,有霧氣。

○有政。吏批,判書李景奭進,參判李敬輿進,參議李景義進,右副承旨申翊亮進。

○兵批,判書李時白進,參判李景曾出使,參議李德洙式暇,參知金世濂進,右承旨朴守弘進。

○自昧爽至卯bb時b,沈霧。

○李明漢,以御營廳言啓曰,今冬先運應立禦營軍,依前,來九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諸道監、兵使處,行移,何如?傳曰,日數旣減,則立番之期,亦當變通,參酌退定,可也。

○吏批,以金集爲承旨,閔應協爲掌令,尹瀁爲持平,柳淰爲副修撰,嚴鼎耉爲平安都事,具義俊爲長湍府使,金河寬爲奉常主簿,張時憲爲五衛將,李暺爲部將,李眞卿爲訓鍊都正,李順命爲忠翊衛將,李時英爲知事,李惟泂爲都摠都事,李汝男爲武兼宣傳官,睦性善、李之鎭爲司直,鄭泰齊爲副司直,呂爾載爲副司正,柳宇燁爲仁川監牧官。副護軍李廷彦,宣沙浦僉使金礪器,今加嘉善,春川府使申景柳,副正洪乃範,今加通政。

○李明漢啓曰,新除授承旨金集,時在連山地,斯速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傳曰,訓鍊都監馬兵,亦爲依前試才。

○李明漢,以備邊司言啓曰,兵部所送賞銀回咨,已爲寫完,而不必專差入送,姑待後日順便,何如?傳曰,謝恩之行,順付以送,何如?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中使碑文齎去事,已爲停當,覓得節物,付送此行,事甚便當。早梨五六百介、新柏數百房,令平監,預爲措備以待,而天時尙熱,新物易敗,姑留枝間,見中使先文後,臨時付送之意,行移,宜當。敢啓。傳曰,依啓。傳于申翊亮曰,備局引見。

○申翊亮啓曰,賓廳會坐,引見事,命下矣。事涉新規,三司長官命招乎。何以爲之?傳曰,勿招。

○大臣及備局堂上引見。入侍,領議政崔鳴吉,左議政申景禛,綾城府院君具宏,兵曹判書李時白,吏曹判書李景奭,行大護軍朴潢,兵曹參議李景義,吏曹參議金世濂,承旨朴守弘,記事官李天基、朴長遠,假注書洪處大,事變假注書韓縝。

○上御崇文堂。崔鳴吉進曰,今年之農,雖逢旱災,落種之處,則庶有可望,而不幸遇水災,多所傷損云矣。上曰,然矣。幾何傷損乎?崔鳴吉曰,遠方則第不聞知,而畿甸近水處,則全不可食云矣。申景禛進曰,所餘禾穀,遇水方長,若早霜則不可說也,而不如上年云,則不近之言也。上曰,不遇水災,則今年農事,似好矣。崔鳴吉曰,缺四五字人言之太過矣。上曰,近水處遇水災,則其害必甚矣。李時白進曰,今年之水,比諸乙巳,則不及一丈云矣。上曰,年歲若豐,則民或可生,而事事不幸如此矣。崔鳴吉曰,前者所陳發送中使事,傳敎,則旣謹悉之,而彼中,不定水陸未期,亦何分明言之?姑見伴臣狀啓,處之,宜當,中使則使之治行而待,何如?上曰,依允。崔鳴吉曰,中使往時,碑文印送,可矣。上曰,然矣。崔鳴吉曰,勅使往後,都下有訛言,此言入彼,誠可憂也。此後之事,各別措心,宜當。上曰,近來料理,有何事?崔鳴吉曰,別無料,外議以爲軍政抛棄,而丁丑不及爲之,以待戊寅,戊寅凶荒,以待今秋,今秋之豐凶,不可預知,而今日之事,豈可妄爲,豐凶未決,物情難鎭,鎭靜之道,目前爲急。上曰,置而不爲,豈是鎭定之道乎?有所恃然後怯夫持心,無所恃,則勇士亦怯人,知無可奈何?置之不爲,則人心疑懼矣。申景禛曰,凡事當着實,令兵水使自本道充軍額,則遠上所聞,亦爲尋常,臣言于具宏,都監軍兵,使之益數,而食之甚難,分番守衛,似爲宜當。上曰,凡事敢爲則善矣,而無蹤甚難,長日漸次爲之,則可矣,而置之不爲,則雖十年,何以成乎?申景禛曰,臣意亦欲作事無迹。上曰,彼國責以不可爲之事,畢竟必有事矣。被虜人,前則大槪爲之,而今則使之必書居住,國必有事矣。然豈可捉送吾民乎?頑民不有法令,邊將解弛,每每生事,此則各別爲之。崔鳴吉曰,難堪之事,非至一二,而架漏支過,則可以支過數年矣。上曰,雖或支過,我則自强,可矣。崔鳴吉曰,數朔之內,不可爲可恃之勢,而物情駭懼,則必生事矣。臣意,鎭靜爲可矣。上曰,何以生事乎?鳴吉曰,彼之事變,不可逆料,缺五六字詐言百出,朝廷忼慨之言多出,請倭之缺四五字士大夫亦言之,小民耳聞而亦言之,彼國亦將得聞持難,爲之,國不爲之備,而彼則聞訛言,以實疑之,則可慮矣。上曰,此言然矣。鳴吉曰,數月之間,拱手無爲,而擇任人才,爲先務矣。忠淸監司,已爲得人,全羅監司,箇滿已迫,擇送,可矣。三南之事,方伯不必啓稟。上曰,藩臣豈可任意爲之?必爲後弊。崔鳴吉曰,具鳳瑞,善治民,可謂有才,而於軍旅事,則未知其何如矣。上曰,人才絶乏可慮。崔鳴吉曰,無可恃之人矣。上曰,高宗南渡之後,若無人才,則何以中興乎?崔鳴吉曰,高宗非高明之主,而人才盛出,我國何以及之?上曰,爲國盡心之人,則必皆早死,可怪。崔鳴吉曰,閔聖徽亦多病云矣。上曰,監司、兵使得人,則善矣,監兵數小,而不得一一得人,人才或滯於下僚耶?崔鳴吉曰,欲知人才而無識鑑不得知矣。蕭何之於韓信,可謂奇矣。臣之識見,何以及之?上曰,盧守愼擧李舜臣、權憟,可謂有知人之鑑矣。鳴吉曰,先王朝,無名宰相,亦皆知人矣。上曰,取笑之人,例有才局。自古有愚氣者多才,則才出於氣,可知矣。李時白曰,如韓信、李舜臣者,何以得之,而今之用人,祗看履歷,無履歷則人必毁之,人才何以得乎?上曰,今之可憂者,不在鍊兵,而將才、糧餉,爲先務矣。鳴吉曰,然矣。上曰,戰國得將,易於平時,戰陣試人易矣,空中得人難矣。李景奭曰,雖有欲用之人,而人必譏之以私,人才,何以得乎?上曰,不可不見履歷,而相當任,次次用之,可矣。崔鳴吉曰,邊士紀爲人,無英發之氣,而內實勇敢,故以小臣之言,用爲水使矣。上曰,巡檢使往時,有意察之。崔鳴吉曰,堂上官中,宰相之器,有七八人矣。趙啓遠,欲用之而曾爲守令,民多怨之,此必猛制之致也,試之,可矣。上曰,民雖有怨,而見其蹤迹,則知其是非矣。崔鳴吉曰,今有七人可用者,如金世濂、李景義、鄭太和、具鳳瑞、李厚源、李明漢、李基祚,卿相之器也。上曰,明漢善文矣。今之善文者,誰爲首耶?崔鳴吉曰,李植矣。上曰,以大提學外,言之。鳴吉曰,明漢外,不得思也。上曰,明漢,性弛緩矣。鳴吉曰,可試之。景禛曰,其量寬大矣。鳴吉曰,平監遞任,則鄭太和、具鳳瑞可爲,而未知其優劣矣。上曰,可合,而鳳瑞,則無珍重之擧矣。崔鳴吉曰,以此見輕,而才則多矣。上曰,李景曾可矣,而纔遞嶺伯,將不得送之。上謂申景禛曰,領相論文,卿可論武。申景禛曰,人不能每事盡善,而朝廷,每以繩墨糾之,邊將,以是無誠矣。上曰,武人雖或庸劣,而文官亦不善矣。申景禛曰,然矣。武人,與文官不協,則必遞其任矣。上曰,李時英之輟,可謂已甚。崔鳴吉曰,防軍價布,量給監司,更無自用之路,若貪則豈如是乎?上曰,李時英,爲人不實然乎?李時白曰,早年登第,少有勇力,而輕佻妄言矣。上曰,善射乎?李時白曰,善射。具宏曰,馬上才,亦一等矣。崔鳴吉曰,問于閔聖徽,而若失實,則渠必冤痛矣。上曰,問之。差倭至今不來,何也?崔鳴吉曰,不知矣。洪眞男,以此待之。上曰,倭事亦難知。申景禛曰,臣則以爲不可憂。具宏曰,待風云矣。崔鳴吉曰,三南戰亡軍士,代定定奪,而未易爲之。臣曾經軍籍廳堂上,故有餘習,軍兵闕額,必欲充之,臣之遠近族屬來見,則可充軍役者,多而,無一人充定者,品官妾子,亦不擧論,守令非不知之,而時習如此,不得獨爲之,有朝廷之令,然後可以充定矣。冒屬三醫司生徒,吏曹書吏,自曹成案,則可矣,而尋常遞易,故有意成冊,置諸備局,而若有間隙,不得爲之。今年若非太凶年,而各官,善爲充定,則不至紛紜矣。臣生長先王朝,亂後事頗得知之,京中兒童,撥定砲手,而人不得怨,今則不得爲之,京兒多閑遊,習以爲常,祖宗朝法制,到今專廢矣。上曰,非他,無紀綱之致也。如閭閻奴强主弱之比也。崔鳴吉曰,缺三四字義可托定軍役矣。上曰,白首則何所用乎?申景禛曰,豈盡白首?上曰,非盡白首,則先爲汰定似可?鳴吉曰,校生則,使都事考講,可矣。上曰,此二事,漸次爲之。具宏曰,馬兵,可得百名矣。上曰,自軍中得之乎?具宏曰,無馬之軍,欲請司僕馬給之矣。上曰,分養而分給,可也。申景禛曰,臣率都監軍時,頗似訓習矣。上曰,都監軍難制,左相遞後,稍似紊亂,而近來復齊矣。申景禛曰,造軍非難,而軍糧器械,甚難辦矣。上曰,都監軍,多得額外,分番鍊習,可矣。申景禛曰,軍不在多矣。崔鳴吉曰,至尊不可有營。御營之號,改之,可矣。上曰,豈係於名乎?李時白曰,束伍軍,精抄時存之數,數邑抄來矣,精抄成冊,爲兵火所失,無可考之路,更爲行移,何如?上曰,其時事目,使之極擇試入,精抄每年試才,升降復戶矣。李時白曰,見其辭色,則渠以復戶爲疑矣。上曰,其時不爲,則今可爲之,而春抄新試,升降試才,則彼不樂從,未知何如?見有好事,則後必樂從矣。李時白曰,試才而年少有才者,一年復戶,則誰不樂從乎?上曰,然則好矣。上曰,禁軍衣服之制,何以爲之?李時白曰,內三廳各處,已爲分付矣。上曰,武士盡爲狹袖之衣,則好矣,渠等不厭乎?崔鳴吉曰,皆好之,而貧不能趁速爲之矣。上曰,禁軍皆貧殘,改服之時,各別賜給,何如?李時白曰,下敎至當,雖賜一疋,感悅必極矣。上曰,豈可給一疋乎?李時白曰,當磨鍊取稟矣。上曰,不必取稟,而各給兵曹木二疋,可矣。李時白曰,禁軍抄壯,其數堇至一百五十餘員,亦爲擇給箭串場牧養馬,何如?上曰,先抄一百員,給馬,可矣。李時白曰,造甲六百,牛皮多入矣。上曰,豈可一時爲之?衣之不便,則不如不爲。上曰,唐甲好乎?申景禛曰,好矣。李時白曰,胡甲甚好。上曰,缺三四字後用甲,第以胡甲爲之。崔鳴吉曰,缺五六字謝恩使發行之前,改服、觀射等事,缺五六字我國人,浮淺而訛言日興,此等事,必害於彼聽,退行無妨矣。上曰,誠有遠慮,退之,何難。

○靑松君沈詻疏曰,臣猥以庸品,濫廁宰列,聖恩如天,恒切感激。仍竊伏念,臣於上年,叨受方面之任,其時仍備局行會,有侍女抄送之擧,巡歷各邑,審察官物,獨襄陽之妓,稍勝於他處,擇定一人,使之治裝,入送矣。厥後,以不謹精抄之罪,議律之際,臣與府使睦敍欽,輕重旣差,臣又旋蒙恩敍,至於忝竊非據,當初所失,專在臣身,而畢竟謬及於他人,臣雖昏暗,豈能自安於心耶?擬以實狀,仰溷聖聽,固已久矣,而惶恐趑趄,以至今日,臣猶知愧,人謂斯何?揆諸事理,終不可閔默,以重罪累。玆敢仰觸天威,冒昧陳達,僭越之誅,亦所難逃。伏願聖明,削臣職名,俾與敍欽,同置罪籍,以礪廉恥,以正刑章,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以上出燼餘日記

7月24日[编辑]

都承旨李基祚。左承旨李明漢坐直。右承旨朴守弘。左副承旨申翊亮坐直。右副承旨金集在外。同副承旨李浣在外。注書李正英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處大仕直。事變假注書兼修正韓縝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三更,流星出離宮星上,入羽林星下,狀如鉢,尾長四五尺許,色赤。

○朴守弘啓曰,今日已爲處暑,明日常參、經筵,依例取稟。傳曰,只晝講。

○傳曰,左相入往時,率去向化,幾名耶?

○朴守弘,以備邊司言啓曰,傳曰,左相入往時,率去向化幾名耶事,傳敎矣。向化已爲入在者之妻子二十六名,全義向化四名內,隣族竝十三名,則已爲上來,而忠淸道未及上來者,六名,待其缺六七字實,然後可知實數,今則未知缺六七字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勅使之來,每有私送之物,而我國則一無表情之擧,其於事體,似爲未盡。如秋鷹、白鶻、倭劍等物,擇好入送,以爲回禮之地,未知如何?

○朴守弘,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此呈章所送鸚鵡、狗馬等,非但出於誇耀,亦是別示親厚之意,則在我之道,亦須有以相副,然後歡心可結,而情禮無欠。臣等本有此意,而可送之物,苦患難得,玆未敢仰請,今承下敎,實爲允當,但秋鷹似爲節早,白鶻雖産於北道,而亦甚稀貴,試爲行文求得,送於節使之行,而節鷹四座,倭劍四柄,竝擇佳品,令謝恩使,爲先持往,何如?傳曰,苟充以送,則不如不送,下敎之物,竝爲盡心覓得,隨後入送。

○李明漢,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朴守弘,以備邊司言啓曰,以本司草記,答曰,謝恩使之行,順付以送何如事,傳敎矣。依聖敎,順付謝恩之行,實爲便當,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判決事李景嚴蔑法循私之狀,極爲駭愕,姑先罷職。

○朴守弘啓曰,社稷親祭受誓戒,只隔二日,而本院時仕人員甚少,廳中不成模樣,都承旨李基祚,以病呈辭,還出給命下後,未卽出仕,左承旨李明漢,方在直所,而自二十一日,重得毒瘧,晝夜苦痛,不省人事,勢難仍在直所,右副承旨金集,時在連山地,同副承旨李浣,時在北靑任所,擧動前俱無上來之理,廳中,只有小臣守弘及左副承旨翊亮,非但凡公事出納之際,未免苟簡,抑於親祭時,承旨六人,各有所事,不可闕一,依五月祈雨親祭時,在外承旨處置之例,令該曹稟旨處置,何如?傳曰,依啓。

○申翊亮,以內醫院都提調言啓曰,本院月令劑藥官等,晴雨勿論,逐日來仕,凡啓下藥物,盡心劑進,其苦倍他,故自先朝,仕滿六朔勤仕者,本衙門高品付祿,或除審藥,以酬其勞,意有所在,而今者典醫監醫官張繼遠、李維吉,惠民署醫官李時精等,皆勤仕十六朔,而張繼遠則已滿十八朔,令本署本監[都監],高品付料,或除審藥事,依前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依所啓施行。

○又以內醫院都提調言啓曰,本院劑藥書員李命出來,代諸伯男入送瀋陽,而訓鍊都監砲手,則十朔交替,而侍講院下人,亦有替代之例,則本院下人,似當一體施行,諸伯男之代,以書員金繼賢,今次謝恩使之行,依前給馬入送,何如?傳曰,依啓。

○朴守弘,以御營廳言啓曰,今冬先運御營軍,九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事草記,傳曰,日數旣減,則立番之期,亦當變通,參酌退定可也事,傳敎矣。自前先運軍,則九月二十五日逢點,十月初一日入番,十二月十六日放送,後運,則十二月初十日逢點,十六日立番,三月初一日放送,各立二朔半,而此軍,皆是外方農作之人,當其立番,急於春耕,二月一朔,例爲呼悶矣。因各減半朔事,傳敎矣。欲減二月一朔,先運則自十月初一日至十一月晦日,後運則自十二月初一日至正月晦日爲限,各立二朔,則通共四朔,故先運逢點之日,依前入啓矣。聖敎如此,先運逢點之日,定於十月初十日,十六日爲始入番,次次退定,宜當,而軍情,每以春耕爲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二月望後下去,而不至大段廢農,依此定日施行。

○申翊亮,以吏曹言啓曰,政院啓辭,社稷親祭受誓戒,只隔二日,而本院時仕人員甚少,廳中不成模樣,都承旨李基祚,以病呈辭,還出給命下後未出仕,左承旨李明漢,方在直所,重得瘧疾,晝夜苦痛,右副承旨金集,時在連山地,同副承旨李浣,時在北靑仕所,擧動前俱無上來之理,廳中只有小臣守弘及左副承旨臣翊亮,非但凡公事出納之際,未免苟管,抑於親祭時,承旨六人,各有所事,不可闕一,依五月祈雨親祭時,在外承旨處置之例,令該曹,速爲處置,何如?傳曰,依啓事,下敎矣。親祭當前,承旨之在外,勢未入來者,似當竝遞,而近侍遞改,非該曹所敢擅便,敢稟。傳曰,依啓。

○大司憲鄭廣敬,掌令閔應協,持平尹瀁啓曰,三南之民,幸免兵火,國家需用,專靠於此,百役叢萃,將不堪命,固宜靜以撫鎭,以示一分之惠,雖事在不得已,猶可已也,況此可已而不必爲者乎?臣等,伏聞巡檢使,率三從事,不日當出巡,舟師整理,各有該掌,而巡察、統制,亦可以時合操,揆其勤慢,缺六七字而視爲尋常,欲行聳動之擧,則缺六七字猶或可也,豈可逐年發送,有若年例定式者哉?缺四五字雖務從簡約,大官接待,自有體面,不惟廚傳迎送之弊,已極不貲,先聲所及,遠近騷然,前期聚集,累月廢業,一番點閱,無益於實着,而其爲民害,有不可勝言,請巡檢使,勿爲下送,或於不時,發遣御史或從事官,以爲警飭之地。國綱不立,百隷怠官,本府重囚,典獄署,任其越獄逃躱,事甚駭痛。當該直官,請命罷職。答曰,巡檢之行,不爲無益,更加思量,勿復煩論。獄官推考。

○朴守弘啓曰,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傳曰,明日爲之。

○朴守弘啓曰,典獄署當該官推考事,命下矣。臺諫,方以罷職論啓,推考傳旨,不得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戶曹判書李溟疏曰,臣年過七十,氣血已衰,兩脚蹇澁,津液垂渴,近添脈絡礙滯,不得屈伸,病勢至此,危亦極矣。材無寸長,久叨匪據,其於錢穀出納算數,心計茫然,不省爲何事,徒泥惜費,適足致謗,已試之效,無一可觀,日者多事,責應旁午,自分顚仆,必召僨敗,而當事呼籲,極涉逋慢,遂爲抵死黽勉,擧職之能,無望乎臣,而疾病之劇,勢所然也。今之呈單丐遞,固非循例之請,而加由異數,又出夢寐之外,臣於病床縮伏,諄諄語口,今將自此,只待死日,而無以仰答生成耶?因之嗚咽,不能自定,臣非木石,當此孔棘之時,死而後已,銘在心曲,苟有一毫可堪之勢,何敢飾辭虛讓,以負聖恩乎?臣於自前,偏蒙殊渥,得保殘喘,今日生全之恩,復望於聖慈。伏乞天地父母,諒臣肝肺之懇,亟賜遞免,以便公私,無任激切屛營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宜勿辭,調理察職。以上出燼餘日記

7月25日[编辑]

都承旨李基祚。左承旨李德洙未肅拜。右承旨朴守弘坐直。左副承旨睦性善未肅拜。右副承旨金世濂未肅拜。同副承旨申翊亮坐直。注書李正英李行源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兼修正韓縝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有晝講。

○有政。吏批,判書李景奭進,參判李敬輿陞補進,參議李景義進,都承旨李基祚進。

○兵批,判書李時白進,參判李景曾在外,參議李明漢進,參知金世濂進,右承旨朴守弘進。

○兵批啓曰,統營虞侯,今當差出,而不次擢用十人員擬望,何如?傳曰,依啓。

○吏批啓曰,承旨二人,今當差出,而除在外及有病故、時推外,擬望之人乏少,時推人員,竝擬,何如?傳曰,依啓。

○兵批bb啓曰b,傳曰,戰亡將士之子錄用事,當初定奪啓下,而厥後絶無錄用之擧,何以如此耶,問于政廳以啓事,傳敎矣。戰亡將士之子錄用事,其時至捧承傳,而臣等,昏不致察,致勤聖敎,極爲惶恐待罪。傳曰,知道。勿待罪。

○李基祚啓曰,來月初三日社稷親祭,明日受誓戒,視事,自明日至初三日,不爲取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戰亡將士之子錄用事,當初定奪啓下,而厥後絶無錄用之擧,何以如此耶?問于政廳以啓事,傳敎矣。問于吏曹,則以爲臣等亦當留意於此,而甲子、丁卯變亂時戰亡子孫,則曾已啓下,而其年歲多少及經亂後存亡與否,未能詳知,故方加聞見,多在外方,未易探悉。丙子戰亡人子孫錄用事,則啓下公文,自兵曹未及來到,今方聞見,而亦未得詳,未及擧行,致勤聖敎,不勝惶恐云。問于兵曹,則亦以此待罪云矣。傳曰,知道。

○傳曰,戰亡將士之子錄用事,當初定奪啓下,而厥後絶無錄用之擧,何以如此耶?問于政院以啓。

○傳于朴守弘曰,監董人等,令該曹照例施賞。

○吏批,以李行源爲注書,李大純爲通川郡守,金世濂、李德洙爲承旨,尹兼善爲判決事,李行進爲務安郡守,崔蘊爲南平縣監,李時楳爲獻納,李省身爲兵曹參知,李時馣、李泰運爲學錄,韓亨吉爲兵曹參議,鄭昌胄爲承文院副正字。

○兵批,鄭漢驥爲慶尙右水虞侯,今加折衝,蔡聖龜爲文兼宣傳官,崔屹爲守門將,權鼎吉爲兼司僕將,鄭檝爲都摠經歷,金集、李浣、洪乃範爲副護軍,李明漢爲僉知,許啓、申翊亮爲副護軍,尹得說爲司果。

○大司憲鄭廣敬,掌令閔應協,持平尹瀁啓曰,臣等昨承巡檢之使,不爲無益,更加思量,勿復煩論爲敎,臣等固當將順,而退不敢復言矣。第念軍國重事,不厭熟講而善處,愚夫千慮,亦有一得,安敢不盡所懷,以負論事之責乎?舟師器械,上年十缺數字已令整理,設有未盡,今可摘奸而已。缺四五字可摘奸,而發遣重臣乎?本道春秋合操,亦當練習,巡檢一度點閱,有何所益乎?民雖至愚,亦知事理,係是不得已之擧,則雖傾財敗産,顚仆道路,不敢疾怨者,知朝廷之不得已也,如客使之行,需用之資,刻期卜定,無敢或後者,是也。巡檢使之行,自前往來,別無實效,而貽弊百端,此非奉使之臣,不自檢束之致也。列邑鎭堡,畏㤼太過,徵督於貧寒之軍卒,浪費人情於不覩不聞之中,其間貽弊,有難勝言,廚傳迎送之弊,特其細事耳。設或委遣京官,檢察勤慢,一從事,亦足警飭。請巡檢使勿爲發遣,以除民生一分之弊。獄官失其重囚,則自有應罷之律,此非難得覈出之事,豈可以推考而懲其罪?典獄署當該直官,請命罷職。答曰,依啓。巡檢使事,已諭。

○朴守弘,以右邊捕盜從事官,以大將意啓曰,曾因備邊司啓辭,屠牛處處,斷窺伺矣。本月二十五日朝,軍官田義男,私婢正禮稱名人,屠牛潛賣之際,窺伺捕捉。當此貴牛之日,不畏國法,恣意屠殺牛隻之狀,極爲痛惡。前項正禮及犯肉,竝爲移送刑曹,依法處置之意,敢啓。傳曰,依啓。軍官照例施賞。

○朴守弘,以兵曹言啓曰,本曹堂上中,參判臣李景曾,在外,參議臣韓亨吉,參知臣李省身,俱未肅拜,獨有判書臣李時白,而外司及備邊司坐起往來,則入直無人,假參知差出之意,敢啓。傳曰,知bb道b。

○又以軍器寺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卽今武備,莫急於火藥,故別設一廳,煮出焰焇[焰硝],而該用鹹土,閭閻絶乏,繼用無策,極爲渴悶。似聞仁慶宮、慶德宮兩宮內外,多有可用之土,欲爲取用,而係是宮墻之內,不敢擅便,請令守宮衛將,勿爲禁止,使之取用,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又以刑曹言啓曰,都城屠牛之患,間或有之,自本曹十分嚴禁,一邊窺伺,而未得其屠殺之人矣,昨缺數字於中路近處,捉得牛肉肉主車夫金愛男,缺五六字冒法屠殺,自有其律,依律定罪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本曹獄訟之地,繁務倍劇於他司,而佐郞蔡聖龜,病重不仕,已經旬日,聞其所患,漸至深苦云。所掌之務,不可久曠,請蔡聖龜,閑官換差,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兵曹言啓曰,南所衛將李楷,假參知落點,在近廳忠壯衛將李澄兼察之意,敢啓。傳曰,依啓。

○申翊亮,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因劉三淸進告,以貝母等材採取事,發送院官員於慶尙、江原等道,而第念各官厭其新創之事,或不顧見,則終必有難得之患,尤甚慢忽之處,令監採官,移牒本院,以爲入啓治罪之地。且前者甘草着實培養事,曾已下諭,今此監採官,所管各官爲先摘奸成冊,俾無虛曠之弊,而近來各道封進所産藥材,漸不如前,慶尙道秋等別卜定白朮等材,亦令監採官,依前例監封上送,宜當,此數款節目,兩道監司處,下諭,何如?傳曰,依啓。

○李明漢疏曰,伏以,臣得此別樣毒瘧,忍痛供仕,轉成沈痼,不省人事,方在直所,而該掌之事,供於同僚,昨於引對之時,臣旣當入侍,又有區區願達之誠,欲起還仆,少無加減,一向苦劇,若過數日,散齋之後,則雖欲自處,勢必未易,臣欲等待差病,則曠職之久,無異於在外之臣,臣誠狼貝。伏願聖慈,俯察臣悶迫情勢,亟賜遞免,以便公私,臣不勝激切,謹昧死以聞。踏啓字以下。

○李德泂疏曰,伏以,臣老衰且經大病,行步跛躄,不利趨走,衆所共覩。今此社稷親祭,以臣循法例差定禮儀使,其不堪贊導之任也,聖上之所洞燭也。伏願察臣衰病,亟遞臣本職,仍改禮儀使,以便公私,無任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子具悉。卿其勿爲控辭,使參判代行。

○午時,上御文政殿,講《詩傳》。入侍,知事南以雄,特進官朴潢,參贊官申翊亮,侍讀官李尙馨,檢討官柳淰,記事官李正英、李天基、朴長遠。上講[讀]前受音一遍,新受音釋各一遍。李尙馨曰,乘馬路車者,天子賜諸侯,必以車馬、弓矢之謂也。柳淰曰,小積曰委,多積曰積。上曰,積字讀作勅,則義亦異乎?尙馨曰,音雖有異,其義則不遠矣。朴潢曰,古者方伯之任極重,周召以下,皆爲之矣。今則只有方伯之名,而無着實之事矣。上曰,剛柔得中極難,剛則柔不足,柔則剛不足,此人之大病而亦難改矣。上曰,尹吉甫等五人中,功德誰爲最者?尙馨曰,尹吉甫、仲山甫爲最矣。潢曰,自古中興,必得人材,今亦中興之時也,數三功臣,亦豈非人才乎?今若必欲得尹吉甫、仲山甫而有爲,則無難爲也。上曰,宋高宗時,多有人才,足以保缺數字恢復,而又多有小人,從而害之矣。潢曰,宋之人才缺二字而高宗之立志大異,終至於斯矣。上曰,萬古人才,無如宋時之多矣。潢曰,自古人才,必待君臣情義相孚,然後方可濟事,不然則雖有管、葛之才,無可奈何矣。目今人才則未如古,而事勢則如南宋,不知所爲也。上曰,因國事,可謂危急存亡之秋也。然若有人才,則豈無可爲也?潢曰,我國雖有八道,不如南宋之一隅,而以國事言之,自丁卯至今已十年,自丙子至今亦已四年,而無一事成者,如此而可以有爲乎?如臣迷劣,莫知所爲,而身當大事,夜不能寐矣。淰曰,有田一成,亦能恢復,我國則能有八道,君臣上下若一心共力,則何事不可爲也。南以雄曰,人皆各執所見,不採群策故也。淰曰,以大舜之聖,亦必闢四門,人君聽治之德,無過聽納,以常人言之,長者所敎,皆逆於耳,而必利於行矣,能察乎此,則幸矣。上曰,漢高祖之知人,似過於堯、舜矣,堯、舜亦有誤用之人,而高祖則知其可作相者,奇矣。尙馨曰,近來軍國重事,不出朝報,朝報之不出,可矣。兩司之官,亦不能知,使注書祕密書送,何如?上曰,此言,不無所見,而書出之後,則無祕密之意也。且我國之事,雖云祕密,豈不可知也?淰曰,耳目之官,亦不能知,事甚未安。使注書,封送草冊于臺廳,則一諫官知之,足矣。上曰,問于大臣處之。上問朴潢曰,卿何時欲作巡檢之行耶?潢曰,小臣欲於晦日辭朝矣。臺諫方爲所啓,所啓之意,似是,小臣欲有所達,而不敢矣。嘗恨我國有八路之大,而國勢至於如此,臣略知下三道之事,若保下三道,則何事不可爲也。爲監司者,雖云能知,不過能題議送,善於差役而已,而瓜滿已迫,則臨事,必曰新監司來也,束手不爲,十朔之內,有何所爲之事也。臣頃在備局時,有一幼學上疏,請以兵、水使兼守令,此是常言之事,而凡事必慮始而思其終,前者所試之邑晉州缺數字則有後弊云,小臣之意,則必措置兵、水使,缺四五字無使軍士,至於大苦,可也。且自國家,有分定於缺數字之物,則兵、水使,又爲分定於各浦,此皆出於軍士矣,小臣雖下去,亦無可爲,雖與監司相議,亦多矛盾,以監司兼摠而爲之,則似可,而兵、水營之事,監司越視而不顧,監司若料理兵、水使所食之物,而變通則,似好矣。上曰,無出處,故古人如是爲之,若有出處,則古人已爲之矣。潢曰,外方之民,身役重而結役輕,且量田之後,結數頗多,料理措置,則豈無可爲之事乎?上曰,加賦而爲之,則孰不能爲也?潢曰,守令官廳及貢物,監司,若通融磨鍊增減,則雖不加賦,所餘不多矣。申翊亮,亦曾爲守令,必知此矣。翊亮曰,小臣爲下三道守令,慶尙道,官廳所納最少,或加賦或別樣措置,可以爲之。至於忠淸、全羅道,則官廳所納,甚優。向者營將設立之時,送其糧,亦無不足矣。小臣爲泰仁郡守時,見民之爲兵營騎兵者多怨,而爲步兵者多喜之矣。潢曰,小臣爲靈嚴郡守時,兵使送米一斗,責徵蔽陽子十葉,小臣以爲無理,卽爲放報,則兵使曰,非不知無理,而非此則無以爲食,必須換送云,以一斗米,得十蔽陽子,分給軍士,一蔽陽子,受一斗米矣。潢曰,小臣之意,雖卿大夫,收二疋木給軍士,如保兵之納木也。師行重輜重,今則軍無所食,師行糧餉,則男負女戴,若有一賊騎,則可以絶之矣。上曰,糧餉之事,思之已久,而無不爲矣。卿今南去,料理爲之,且廟堂不憂之耶?必知之矣。潢曰,廟堂之意,則必欲從容矣。上曰,不但外也,內亦豈無可備之道乎?右相在時,亦已言及,而雖欲無迹爲之,豈無次之可爲之事乎?潢曰,近日廟堂,果無所爲之事,雖不能從速設鎭,似有可爲之事,而心甚沓沓矣。忠淸道亦多可爲之處,以慶尙道言之,金吾[金烏]、御留兩城極好,以臣所見,茂朱山城最好,而且運糧便易。土地亦缺四五字大野空曠。此城則山外有山城缺六七字之處,只可從嶺上,見其中矣。上曰,前聞以水少爲欠矣。潢曰,水多而無欠矣。上曰,一道必各有一二山城,然後可以保存矣。潢曰,新經大亂,而君臣上下,架漏度日,如此而何事不爲也?上曰,其言是矣。雖當太平,豈無武備乎?上謂潢曰,卿行若由山城近處,則見之,可也。潢曰,不過一二日程,見之何難?已有廟堂分付矣。慶尙道則南海、巨濟之外,無他島,全羅道則諸島甚多,其諸島,民若入居,則皆爲實島矣。宣廟朝統營之移設,大丘之設營,皆李時發爲監司時,所爲事也。上曰,今之監兵使、守令,不爲計畫,而前之所爲之物,亦多減之矣。潢曰,今之所謂善治守令者,頗多如此矣。全羅道卽古之百濟,慶尙道卽古之新羅,當時皆兵强士精,今則合而有之,而無一保障之所矣。湖南風俗,小臣熟知之矣。人心强悍,若但以仁惠治之,則不可矣。上曰,具鳳瑞,不威稜,慮其過於柔矣。潢曰,人皆曰,具鳳瑞有才善治,而小臣之所慮者,其道之民,或曰佛監司,或曰不下一杖而治之云,脫有事變,則必不以佛監司而從之也。上曰,元斗杓,頗有威稜,其爲方伯時,民多畏之之矣。潢曰,元斗杓爲監司時,申翊亮爲守令,知監司之不足處,莫如守令也。上曰,然。監司未必知守令賢否,而守令則詳知監司矣。翊亮曰,小臣多經守令,嶺南經五監司,湖南經二監司,元斗柄[元斗杓]則威稜已立,故畢竟則不用刑杖,而列邑之事,自然修擧,守令亦無所事矣。潢曰,小臣,若但往來,則單騎亦可,而若有巡檢之事,則體面,亦不可不顧,雖欲從簡,亦不太簡矣。但小臣所憂者,脫有事變,而臨時下去,則號令無可施處,三道監司,皆有牙兵,沿海牙兵,則皆屬巡檢使,則雖有事變,可以號令而載之於船矣。沿海閑遊武士,則稱以軍官,有事則帶率,何如?上曰,牙兵則似好,而軍官則近日武士,多有投入於各衙門,多閑遊者,似有此弊矣。雖不可多率,議于大臣,量宜爲之。上曰,我國舟師,甚是好器,而前者江都火藥弓矢,皆是無用之物,欲放大砲,而火藥無氣,不得放云,無用之物,擇而棄之,使無相雜之患,可矣。潢曰,我國軍器,甚無形矣,鳥銃有赤色,箭鏃如甘土,不可放不可射矣。潢曰,我國兩班甚多,不出一匹木而閑遊,以何養兵,臨亂領來之人,亦非其罪,所領非所養,皆懷潰散之心矣。上曰,卿之三從事官,皆率去乎?潢曰,三道若各有摘奸之事,則不可不率去,而今姑只率一人而去。上曰,舟師,若着實爲之,則極好矣。潢曰,戰船,通三道一百二十隻,兵船、防牌船,合以計之,則甚多矣。一船一年所入之軍,八千名矣。若重主鎭,則其餘諸小島,則不關矣。上曰,小賊則雖不合竝,可以禦之,見大敵則合竝,可矣。上曰,臺諫思小弊,而不思有關處矣。巡檢使之巡行,猶勝於不行矣。潢曰,雖有小弊,有所利益,則豈無所關也。罷出。以上出燼餘日記

7月26日[编辑]

都承旨李基祚。左承旨李德洙坐直。右承旨朴守弘。左副承旨睦性善未肅拜。右副承旨金世濂坐直。同副承旨申翊亮。注書李正英李行源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兼修正韓縝式暇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以藥材監採有旨單子,傳于金世濂曰,此醫官各別擇送,如或不得以來,則從重治罪,俾無受賂稱頉之弊事,言于本院。

○金世濂,以禮曹言啓曰,政院啓辭,以政府粘目,傳曰,死節無異,而旌表不同,何以如此耶?承旨察啓事,傳敎矣。臣取元本中分類,逐一相考,則自縊、自刎、自焚、投巖、投水、罵賊,及其死則一也,而或在旌表之中,或在復戶贈職之別,反覆參詳,未曉其故,各官所報,詳略不同而然歟,抑該曹得其實狀,有所低昂耶?臣旣不知各人事蹟,不敢拈出缺數字陳達矣。大槪,旌表一事,是國家褒崇節義缺四五字政府案經,似無未盡之事,而綜覆詳究,亦出於缺三四字之至意。請令該曹,更爲覆啓,處置,何如?傳曰,允事,傳敎矣。今此亂離死節人等,臣曹取考漢城府所報及各道狀啓,其數甚多,而死節則一也,所當據其文報,旌表一事,一體施行,而京外許多效節之人,皆不能目覩,擧出於傳聞,故眞僞相雜,虛實難辨,旌閭表節矜式,後來聳動人心,乃國家莫重之事也。臣曹不敢只憑文報,遽行旌表之典,徒貽後世之譏議,故列書各人行蹟,就議大臣,非止一再,其中士大夫與巨室婦女、吏胥、軍兵等,臨急捐生,表著在人耳目者,皆置旌表之列,其次則錄於贈職,雖名在文報狀啓中,而昧昧無所聞見者,則置諸復戶之中矣。但遐鄕僻村,宜有節義顯著者,而無憑可考,混於復戶之中,則必抱冤於冥冥。此實大臣與臣等,第次之際,所當竊恨者也,今無綜覈可爲之事,姑待後日,公論顯發,更爲處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如是爲之,則或不無奔走者得預,退在者不參之弊矣。

○朴守弘,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月二十五日晝講時,侍讀官李尙馨所啓,近日軍國之事及經筵說話,不出朝報,其意有在,而兩司之官,亦不得預知,使耳目之官,有同聾瞽,非徒國家事體未安,亦必有後弊。請使注書,祕密書送,何如?上曰,此言不無所見,而書出之後,似無祕密之意,我國之事,雖云祕密,亦豈有不知之事乎?李尙馨曰,雖小關之事,亦使臺諫不得知,故中外之人,以此尤爲疑懼,騷動日甚,其害反有大矣。檢討官柳淰曰,李尙馨所達之言,是也。臺閣,主一時之耳目,大則君德得失,軍國重事,小則朝家事爲,百隷庶務,無不預知,使得可否於其間,其意豈偶然哉?今則不然,凡筵席說話,軍國重事,專不預知,實爲未安。今後則使注書,封送草冊于臺廳,見後卽爲封還,使一臺諫知之,則其他臺諫,可以得知,依此爲之,似爲便當矣。上曰,問于大臣處之事,傳敎矣。厝當艱虞之日,廟堂施措,不得不與平時略異,聖人所謂機事不密,則害生者,蓋亦有爲而發。若使祕密文書,書送臺廳,則祕密之意安在哉?至於注書草冊,封送臺廳,則自前,此例恐未可創開,臣等意見如此,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在前兩界兵使,統制缺六七字禁軍等,軍官自望之時,而今則作正領團束缺四五字鍊藝,勿許自望,以重侍衛,何如?傳曰,專廢舊規,似爲未妥,使之從略自望,可也。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番大雨,都城及軍堡頹落處甚多,到防軍除出就役之意,敢啓。傳曰,依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鷹鶻等物,不宜苟充,誠如聖敎,竊聞倭劍,好者絶難得,然苟能不惜重價,誠心求之,則猶可得也,令該曹別爲求買,必得寶劍爲當。鶻本俊物,不入鷹網,其或得之,其出於偶然,不可以求必得之,不拘蒼白,隨得上送之意,言于北兵使鄭榏以送,而咸鏡監司、南兵使處,亦爲行文爲當。鷹則兩西亦可得,臣申景禛西下時,預言于兩道監、兵使處,令待秋鷹入網,別擇以待亦當。鷹固易求,俊才實難得,如有極品良鷹,則求得若干,速偕鶻上送之意,亦及於咸鏡監、兵使處無妨。且鷹是北産,藩陽亦固有之,而淸人酷愛此物,苟送良者,其愛必甚,兩西監、兵營及各官,今年所陳之中,必有良者,預爲行文求之,使臣下去時,爲先別擇持往。倭劍勢難猝得,則令該寺別造長劍,一時持納,而明言國王感皇帝厚恩,而國中所産,絶無可以效誠者,令朝廷,求得良鷹以送,而値(値))節早秋,鷹未及捉得,令姑以陳鷹來納云云,則雖云薄物,彼必謂我有情,未知,如何?敢稟。傳曰,依啓。且鶻雖稀貴,實非難得之物,使之盡心求覓,累首上送,鷹亦擇其大而有才者上送,無如江監擇妓之慢忽,可也。予意則此等物收聚之後,令內官領納,爲當,若干連爲先入送,似或埋沒矣。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以本司草記,答曰,依啓,且鶻雖稀貴,實非難得之物,使之盡心求覓,累首上送,鷹亦擇其大而有才者,上送,無如江監擇妓之慢忽,可也。予意則此等物收聚之後,令內官領納爲當,若干連爲先入送,似或埋沒矣事,傳敎矣。鷹、鶻求覓事,臣等不敢不盡心,且若干連爲先入送,果似埋沒,今番使臣,則勿爲持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謝恩之行,旣不缺五六字該寺別造長劍,亦不必送,第令該曹,覓得倭劍,長、短各四柄,似當。且鷹連,遠路臂往,其勢不可多送,只送良者,古坐似爲適中,而不可無餘數,咸鏡監營、南兵營、兩西監、兵營,各定三坐,通作十八坐,以九月旬間,送于安州,令平安兵使別爲馴養,以待中使之行,而鶻則不可預定其數,但令咸鏡監、兵使,盡心求索,隨所得入送之意,別爲行會,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今七月二十五日晝講時,特進官朴潢所啓,小臣無事時,若一番巡審而已,則單騎往來,亦可,而脫有事變,則手下無爪牙,無以號令檢督。三道監司,皆有牙兵,沿海牙兵,則盡屬巡檢使,稱以巡檢使牙兵,臨急則一以爲使喚號令,或載於戰船。且沿海閑遊武士中,稱以軍官,有事則帶率使用,何如?上曰,牙兵事,依此爲之,似好,而武士則依托於衙門,而中間閑遊之弊,亦多,雖不可多率,亦議于大臣,量宜爲之事,傳敎矣。牙兵一款,業有榻前所命,不敢更議,沿海閑遊武士,想必無多,然令聞見自望,無過三十員,似當。敢啓。傳曰,依啓。

○李溟疏曰,伏以,臣冒萬死上章乞解,而又下濫批,未蒙恩遞,臣之毁形羸骨,瞿然自知,不覺瞻天而嗚咽,臣誠縮迫,罔敢仰首更籲,而竊念君bb臣b猶父子也,父子之間,何言不盡?臣之情勢,決無奉公之望。犬馬之齒已過,蹇澁之病若此,蹣跚榻前,扶曳朝端,人雖不嗤,其可安心乎?尋常職務,尙難堪當,況此地部之長,是莫大重任,國儲垂罄,民力已殫,策應旁午,經費多端,如臣之精神筋力,萬分不逮,已施之效,無一可觀。今若責國事,何?臣苟貪天之寵,冒昧久叨,自作之孽,不但止於難逭之,言念及此,罔知所處。臣之無才有疾,固非虛讓,不避煩瀆,惶戰兢惕。伏乞聖慈,察臣危懇,特許鐫改,以便公私,臣無任激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此時重任,不可輕遞,缺二字國耳。調理察職。

○李基祚疏曰,伏以,臣自前素患胸腹之症,每夏秋之間,輒乘時發作。今年苦炎之餘,宿病復發,不得已冒呈辭單,由命未下,惶恐怵惕,不知所出。適會胸腹小差,而寒熱大作,意以爲風邪外散,或是吉兆,且念親祭臨迫,而同僚有故,不成貌樣,退伏私室,分義未安,黽勉造朝,政廳纔罷,移往內局,寒氣又作,熱勢隨至,腸胃煩轉,四肢不收,扶出修門,顚仆路傍人家舁還,種種危苦之狀,不敢盡陳。此責[毒]瘧積傷所致,差復未可以日月期,前頭大禮無幾,臣之入侍,萬無一望。承旨六員,各有執事,亦不可闕一。伏願天地父母,察臣悶迫之情,亟許遞臣職,庶將事之日,從班無缺,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行公。以上出燼餘日記

7月27日[编辑]

都承旨李基祚。左承旨李德洙式暇。右承旨朴守弘。左副承旨睦性善坐直。右副承旨金世濂坐直。同副承旨申翊亮。注書李正英李行源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兼修正韓縝式暇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晉州牧使李昭漢。

○行大司諫金榮祖,獻納李時楳,正言沈世鐸啓曰,春川僻在嶺東之間,政簡民小,故其在平日,或有以年老者,差送之時矣。今之春川,與曩時不同,豈可付諸年老之人,以爲養老之地乎?頃者申景珍,以老病見遞,未幾申景柳代之,觀其衰病之狀,有甚於景珍,殊無遞舊擇新之意。況景柳頃以摠管,不能侍衛於擧動,摠府啓請,至於遞差,則謂不堪侍衛之人,果能效防禦之責乎?請申景柳遞差,以年少有才勇者,各別擇送。答曰,令該曹參酌稟處。

○睦性善,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親祭齋戒相値,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世濂啓曰,臣今待罪喉舌,備邊司有司堂上之任,勢難兼察,依近例改差,何如?傳曰,依啓。

○睦性善,以兵曹言啓曰,仁慶宮南水門,年久頹落,又經亂離,四隻中二隻則閪失,只有二隻,而亦皆墜折,故餘存鐵箭,棄置於空地。水門則以長木障蔽,其改造勢所未易,以其空置,莫如爲先取用於甲冑之役,貿來新鐵,稱量別置,以待改造之時,則事甚便益,故敢啓。傳曰,不允。甲冑勿爲多造。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綿花、綿布,送于北道,以備軍士寒衣事,前已榻前停當矣。餘丁木八十同,去核一千五百八十斤,運到德源海津,以便船運,而木八同,去核八十斤,則送于南兵使,分給三、甲及屬鎭堡軍兵,木七十二同,去核一千五百斤,則北兵使分給六鎭及屬鎭堡軍兵,宜當。但自前此所送之物,例有中路偸換之弊,使朝廷德意,不及於遠民,事甚可駭,本司郞廳宋永允,監載下送,今[令]與兵使同議,均一分給之意,敢啓。傳曰,依啓。且此物泛然分給,似或未妥。各鎭軍兵,試才分給,而其中尤甚貧寒者,雖不中,給之,亦當,依此施行,可也。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馬兵左哨官金益厚,今陞把摠,馬兵哨官,則非人人可堪,右司前哨官尹全之,頗有弓馬禦[御]衆之才,尹全之移差馬兵哨官,其代則他人擇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前虞侯黃瀷,本廳別抄武士領將,前已啓下察任矣,昨日訓鍊都監局廳別將啓下云,必不知他廳別將而然也。黃瀷仍存本廳,自今以後,本廳別將及將官等,實職外,勿爲遷動,何如?傳曰,依啓。

○又啓曰,以諫院啓辭,傳曰,權鼎吉事,似不干涉,此一款刪去以入事,傳敎矣。權鼎吉事,雖未妥當,而臺諫啓辭,事體重大,旣入之後,自上別爲刪去,旣無前規,惶恐,敢稟。傳曰,其措語不關,而缺三四字實不料,爲此膠柱之論矣。

○金世濂,以吏曹言啓曰,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

○夜一更,黑雲一道如氣,起自巽方,直指坤方,長十餘丈,廣尺許,良久乃滅。自四更至五更,有霧氣。以上出燼餘日記

7月28日[编辑]

都承旨李基祚。左承旨李德洙式暇。右承旨朴守弘。左副承旨睦性善坐直。右副承旨金世濂坐直。同副承旨申翊亮。注書李正英李行源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兼修正韓縝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有政。

○持平成台耉啓曰,駑劣微臣,最出人下,早嬰沈痼之疾,尋常職務,精力所及,昏憒澌憊,每懼不克承當,猥蒙洪造,濫玷淸顯,絲毫蔑報,罪戾已積。當此國家危急之日,臣子分義,不敢遠違輦轂之下,而臣之妻子,亂初流轉,栖泊于嶺外昌寧地,春間忝冒諫院時,猝聞俱有重疾,而往救末由,難免惱撓於私情,遞免之後,猶帶職名,而受由無例,徑自下去矣。厥後得接邸報,則以李惇臨論啓事,有招問其時城上所之敎,而臣已下鄕,未得趨詣以對,卽當馳上陳列待罪,而跋涉之餘,適値暑月,所患諸症,乘時萃發,委頓牀席,罔知攸處,淹度數月,恭俟譴罰。不意新命反下於夢寐之外,臣誠感懼,祗受有旨,擬卽就道,而非惟舊疾未復,暴得眼痛,瞼睫浮合,合不開視,治調半月,强扶起發,而登程之後,症勢轉劇,寸寸前進,霖潦漲溢,阻滯亦多,今始僅能得達,而常限已過,其逋慢曠職之罪,無所逃免。前後負犯,旣已如此,令甲至嚴,決不可一刻仍冒,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大司憲鄭廣敬,掌令閔應協,持平尹瀁啓曰,持平成台耉,以避辭見上。引嫌而退。身病旣重,又値阻水,則趁未上來,勢所固然,不必深咎,而下去之際,不爲受由,肅謝之日,已踰常限,揆以法例,勢難在職,持平成台耉,請命遞差。答曰,依啓。

○吏批,判書李景奭進,參判李敬輿病,參議李景義進,右副承旨金世濂進。

○兵批,判書李時白病,參判李景曾在外,參議韓亨吉病,參知李省身進,左副承旨睦性善進。

○以尹履之爲都承旨,李行遇、李緯國爲金浦郡守,尹大任爲典獄主簿,崔東彦爲求禮縣監,金瑛爲昌城府使,權諿爲刑曹佐郞,安獻徵爲司藝,李得養爲義禁府都事,鄭東齊爲持平。

○兵批,以李基祚、韓明勗爲護軍,李必行、兪胤曾爲副護軍,成台耉、□□□、蔡聖龜爲副司果,李英發爲副司正。

○金世濂,以吏曹言啓曰,院啓,春川僻在嶺谷之間,政簡民少,故其在平日,或有以年老者差送之時矣。今之春川,與曩時不同,豈可付諸年老之人,以爲養老之地乎?頃者申景珍,以老病見遞,未幾申景柳代之,觀其衰病之狀,其甚於景珍,殊無遞舊擇新之意,況景柳頃以摠管,不能侍衛於擧動,摠府啓請而遞,則曾謂不堪侍衛之人,果能效防禦之任乎?請申景柳遞差,以年少有才勇者,各別擇送。答曰,令該曹,參酌稟處事,下敎矣。景柳鬚白之狀,臣等固已知之,而當初擬望,實出於商議,今者臺論重發,臣曹似難容議。春川雖曰府使,乃是防禦使,所關不輕,令備局議處,何如?傳曰,依啓。

○睦性善,以備邊司言啓曰,三田渡碑文一件,已爲印出封裹,必趁勅使回還未久之時,卽爲入送,方免嗔責,若待鷹、劍措備,然後始爲發送,則太爲遲緩,恐有後悔。臣等意見如此,故敢啓。傳曰,爲先入送,可也。

○金世濂,以禮曹言啓曰,以死節人回啓草記,傳曰,知道。如是爲之,則或不無奔走者得預,退去者不參之弊矣事,傳敎矣。兵亂搶攘之中,京外死節之人,其數甚多,勢難一一目覩,只憑文報,或據所聞,分等書啓之際,其奔走得參,不無其弊,誠如聖敎矣。但旣已啓下,而又改査,則其弊愈往愈甚,終無完定之日。旌表贈職復戶,依前啓下,行移八道,其中殉節表著,而不預旌表之列者,更令各道監司,廣訪道內公論,從實啓聞,然後覆啓處置,實合事宜。且六百餘人旌門,當此亂後,物力蕩竭,自官家造立,其勢末由,令其家,隨便造成事,知委京外之意,敢啓。傳曰,依啓。旌門,物力雖乏,造立,宜矣。

○傳于金世濂曰,當日政事爲之。

○金世濂啓曰,持平成台耉,再啓煩瀆,退待物論云矣。傳曰,知道。

○夜一更,黑雲一道如氣,起自南方,直指乾方,長七八尺,廣尺許,良久乃滅。三更,流星出騰蛇星上,入奎星下,狀如拳,尾長八九尺許,色赤。五更,有霧氣。

○都承旨李基祚疏曰,伏以,扈駕社壇,克禋克祀,是不可缺三四字而臣不幸,有狗馬之疾,未效駿奔之勞,所患缺三四字繼有調理之命,差復難期。伏願天地父母,察臣悶迫之情,亟許遞免,以便公私,臣無任兢惶之至,謹昧死以聞。踏啓字以下。以上出燼餘日記

7月29日[编辑]

都承旨尹履之未肅拜。左承旨李德洙。右承旨朴守弘。左副承旨睦性善坐直。右副承旨金世濂坐直。同副承旨申翊亮。注書李正英李行源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兼修正韓縝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朴守弘啓曰,臣與同副承旨申翊亮,親祭肄儀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傳于金世濂曰,淸國入去奉使內官,與常時世子館所問安中使有異,盤纏、賜物,依列朝問安使例,磨鍊題給,別監,亦以軍官例之。內官所持新産之物,似爲略小,加磨鍊以入。

○以兵曹摠戎使狀啓粘目,傳于睦性善曰,頃者,大臣以加資爲未妥,何以如是回啓耶?

○以兵曹入直省記,傳于睦性善曰,此別將,何以□□□耶?

○睦性善,以兵曹言啓曰,以本曹摠戎使狀啓粘目,傳曰,頃者,大臣以加資爲未妥,何以如是回啓耶事,傳敎矣。臣等,只據照例施賞之敎,不察大臣啓辭本意,以丁義俊援例回啓,致勤聖敎,不勝惶恐,改回啓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

○都承旨尹履之疏曰,伏以,臣夢寐之外,又叨新命,感激鴻私,唯思盡力,而第左眼昏翳,不能堪任之狀,聖明旣已下燭,而入夏以來,又有耳聾之症,非不知國事之危迫,非臣子言病之秋,親祭迫近,呈告尤爲不當,而喉舌重任,決非半盲之人,所可堪任。伏乞聖慈,許遞臣職,以安愚分,臣不勝瞻天伏地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以上出燼餘日記

7月30日[编辑]

都承旨尹履之坐齋宿。左承旨李德洙式齋宿。右承旨朴守弘坐齋宿。左副承旨睦性善坐直。右副承旨金世濂坐直。同副承旨申翊亮坐齋宿。注書李正英仕齋宿李行源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兼修正韓縝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社稷親祭,齋戒。

○睦性善,以兵曹言啓曰,勿論精抄與束伍,試才給復事,頃於榻前,已爲蒙允,今當前期知委各道,使軍民各自習肄,以售其技,而其中給復事目,事係甚重,令廟堂議處,何如?傳曰,依亂前事目施行。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傳曰,內官所持新産之物,似爲略少,加磨鍊以入事,傳敎矣。生梨二千介、新柏一千顆爲定,而生梨,則兩西分半覓得之意,知委,何如?傳曰,知道。生梨半減,柏子加一千,宜矣。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社稷親祭齋戒,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閔仁佶,今日會同分軍事,除標信,內兵曹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睦性善曰,羅嶪,初三日瀋陽入往之意,言于政院。

○朴守弘,以義禁言啓曰,來初三日社稷親祭時隨駕,本府郞廳十員,當爲分差,而都事一員受由下鄕,假郞廳一員,令吏曹,依前例差出,何如?傳曰,允。

○敎三道巡檢使朴潢書,王若曰,國忘戰者必危,先戒爲寶,事前定則不困,思遠益深,此何時乎?卿其往矣。欲念海防之最重,況今天步之方殆,隔溟漲而爲隣,動靜莫測,通使价者數紀,緩急寧依,事機之變日難,守禦之疎已極,形單力弱,敵將生心,民怨神恫,天未悔過,豈惟虎視之可畏,抑亦狚發之難期。望絶圖存,衆皆念西患之急,變生所忽,予獨切南顧之憂。惟卿,奕世簪纓,傳家詩禮,安危注意。朝野想其登庸,文武兼才,搢紳無出其右。執勒於儲君北轅之餘,受命於敵兵東搶之際,衛護王室,備嘗險阻,周旋絶域,竭其忠貞,士瑩[曾]先歸,晉其興矣。季孫已返,魯可圖乎。使協贊廟謀,施設皆合其會,素曉習邊事,區畫不爽於宜,旣防患之是圖,苟非卿則莫可。今命卿爲三道巡檢使,卿其克恢奇策,懋盡弘猷,領左右節鎭之尊,形勢克壯,統東南舟楫之衆,號令不分,經略三邊,敢緩未雨之備。專制一面,益張在山之威,嶺服當賊路要衝,防守旣重,湖甸作江東咽喉,控扼尤難。顧玆軍政之必修,莫如人心而爲本。師多縱恣,紀律不行,將官貪饕。士卒鍛鍊,調兵利械之是急,布令宣仁之必先。予雖不言,卿敢罔勖,有警則據要路而以便指揮,無事則巡列營而以時審察,閱軍律任卿自斷,官通訓不必稟裁。於戲,亨屯濟難,惟勉力於所遇,詰戎繕圍,永有賴於時艱,故玆敎示,想宜知悉。以上出燼餘日記。郞廳愼基慶書郞廳權崇校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