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仁祖/十四年/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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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日[编辑]

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有政。

○漢城府啓目,西部呈,以靑坡居人三名進告內,石橋項水芹畓中,靑白蛙相戰,而白蛙或有死者。大槪,自巳時至未時,衆蛙聚於一畓四五間許,充滿被地,互相抱掩,或相凝聚,有若戰鬪之狀。所謂白者,俗云餠蛙,非正白也。變異非常事。

○夜一更,黑雲一道如氣,起自西方,直指坤方,長十餘丈,廣尺許,良久乃滅。內下日記

○有政。吏批,兪㯙爲說書,梁曼容爲兼說書。《春坊日記》

4月2日[编辑]

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申時酉時,日暈。內下日記

○丙時,內梓宮加漆。內下日記

4月3日[编辑]

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元孫誕生陳賀時,仁政殿午時,除舞蹈權停例爲之。內下日記

○侍講院啓曰,新除授說書兪㯙,兼說書梁曼容,入番事緊,謝前出仕,何如?傳曰,依啓。《春坊日記》

4月4日[编辑]

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宣沙浦僉使趙亨遠。

○發靷二度習儀爲之。

○自巳時至申時,日暈。酉時,日暈左珥。夜一更,月暈,黑雲一道如氣,起自坤方天際,直指乾方,橫過月下,長四五丈,廣一尺餘,漸移東方,良久乃滅。內下日記

○傳曰,前後流竄罪人,酌其輕重,或全釋,或量移,使之均蒙惠澤。

○義禁府啓曰,前後流竄罪人,酌其輕重,或全釋,或量移,使之均蒙惠澤事,傳敎矣。當此大霈之日,自上,軫念惠澤之或不能均霑,有此開釋之敎,臣等欽仰聖上好生之至德,所當卽爲奉承擧行,而但如此莫重之事,自前本府,不敢獨斷,議于大臣,稟旨定奪矣。今亦依此施行,何如?且流竄之外,又有放歸田里罪籍,此則何以爲之?竝稟。傳曰,依啓。放歸田里類,亦爲書啓。《義禁府謄錄》

○傳曰,前縣監柳時亮削職定配爲只爲,義禁府傳敎爲良如敎。《禁府謄錄》

4月5日[编辑]

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有政。內下日記

○義禁府啓曰,因傳敎,前後流竄罪人,或全釋,或量移事,議大臣,稟旨定奪之意,入啓蒙允矣。今日與諸大臣,會于備局商議,則大臣以爲,當此國有大慶之日,如欲普施雷雨之澤,則不可若干人疏釋而止耳。必須大霈鴻恩,然後庶可均蒙惠澤,圍籬則降爲遠竄,遠竄則量移中道,中道則放歸田里,徒年定配、放歸田里則全釋放送,使之均霑曠蕩之恩,似爲宜當,至於緣坐罪人,則乃是金石之典,有難輕議,而厥數甚多,惟在上裁云。大臣之議如此,故圍籬、遠竄、中道付處、徒年定配、放歸田里、緣坐之類,各各分秩,別單書啓,而佶、億、健則量移未久,不當在於降等之中,故別單不書,敢啓。傳曰,依啓。其中付標處,依付標施行。《義禁府謄錄》

4月6日[编辑]

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二更,月暈。內下日記

○侍講院啓曰,今此發引時,一應節目,不可不詳愼磨鍊,而遣葬[奠],初以初八日亥時啓下之後,今初九日亥時,改呈單子,前後倒錯,已極可駭。而至於王世子出宮時,明政門外乘輿,弘化門外乘輦,乃是常行之規,而今則出次乘輿,出中門外乘輦,磨鍊啓下。致令莫重之禮,幾不免有失,極爲非矣。請禮曹當該郞廳,從重推考。各項差誤處,改付標之意,敢啓。傳曰,依啓。

○自卯時至巳時,日暈。申時,日暈左珥。酉時,日暈兩珥。《春坊日記》

4月7日[编辑]

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侍講院啓曰,王世子,自返虞後至卒哭,仍留魂殿齋室,則本院官員,亦當齋宿於魂殿近處。而無他空閑處所,依承文院例,南所,移設他所,本院姑爲直宿於南所,何如?傳曰,依啓。《春坊日記》

4月8日[编辑]

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有政。

○辰時,日暈左珥。午時未時,日暈。申時酉時,日有重暈,內暈有兩珥。夜自一更至三更,月暈。內下日記

○侍講院啓曰,今日啓殯葬[奠]正時已入之後,禮貌官,文不贊唱,最末來言。自內,已爲行禮云。臣等不勝驚怪,招致典儀,則典儀亦不來,只有未解事者三員來現。雖諉於開門之不早,百官之未齊,而渠輩怠慢,至於此極,致令本院之官,亦不得陪禮,極爲駭愕。請當該典儀,從重科罪,其餘未進禮貌官等,竝推考。傳曰,發引過後,竝爲拿推。

○又啓曰,發引日,大轝至崇禮門,改橫杠時,王世子,似有弛駕之擧,而儀注中,不載此一款。令禮官,分明定奪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禮曹回啓曰,傳敎矣。《五禮儀》,國喪發引條,靈駕出城,至路祭所,始言殿下降輦云。今此王世子陪喪之禮,與此無異,故當學依禮文磨鍊矣。禮文所不載,而引一時意見,續續權行之事,則不必添入於儀注。然講院啓辭如此,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春坊日記》

4月9日[编辑]

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仁烈王后發靷正時,丑初一刻四更二點。內下日記

4月10日[编辑]

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自辰時至酉時,日暈。夜自一更至三更,月暈。五更,流星出天市西垣,入乾方天際,狀如鉢,尾長三四尺許,色白。內下日記

○侍講院啓曰,初十日,王世子香祝祗迎出次時,相禮李廷圭,未及進來,不得已弼善李時吉代行,事體未安。請李廷圭推考。傳曰,依啓。

○又啓曰,初十日,殯殿夕水剌,水芹菹沈鹽未熟,亦且不精,不合祭膳之意,王世子下令矣。莫重祭享,不謹如此,事極駭愕。請當該進排官,竝從重推考。傳曰,依啓。《春坊日記》

4月11日[编辑]

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辰時,日暈右珥。自午時至酉時,日暈。

○下玄宮,辰初一刻。

○夜五更,流星出牛星下,入尾星,狀如拳,尾長五六尺許,色白,白雲一道如氣,起自乾方,直指天中,長二十餘丈,廣尺許,良久乃滅。內下日記

○侍講院啓曰,十一日返虞時,王世子當於紅門外乘轝,而司僕寺未及來待,以致王世子步還幄次,極爲驚駭。請司僕寺當該官,從重推考,色吏,令攸司,囚禁治罪。傳曰,依啓。《春坊日記》

4月12日[编辑]

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酉時,虞主,奉安于昌德宮肅寧殿。

○卯時,沈霧。辰巳時,日暈。午時,日暈,白雲一道如氣,起自乾方,直指天中,橫過一傍,長十餘丈,廣尺餘許,漸移東方,良久乃滅。自未時至酉時,日暈。內下日記

○義禁府啓曰,今月初九日大輿陪進時,高陽地德水川近處,金伊、甲生稱名人犯馬,高陽官囚禁。坡州倉洞近處李蘭世、羅得聖、閔奉騫稱名人犯馬,坡州官囚禁。返虞時,坡州山城近處,內官金嵂落後追來,而王世子輿輦不遠處,騎馬過去,極爲駭愕。令攸司,竝囚禁治罪,何如?傳曰,依啓。《禁府謄錄》

4月13日[编辑]

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綾城府院君具宏,山陵進去,徐後行山陵平土後,入來。

○自卯時至酉時,日暈。內下日記

○侍講院啓曰,昨日行安神祭時,亞獻終獻酌酒之際,不能善爲周旋,使酒勺再度墜落,不謹,甚矣。請當該執事,從重推考。傳曰,依啓。《春坊日記》

4月14日[编辑]

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自巳時至未時,日暈。申時酉時,日暈兩珥。夜自一更至三更,月暈。內下日記

4月15日[编辑]

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至三更,五更,月暈。《春坊日記》

4月16日[编辑]

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有政。

○自巳時至酉時,日暈。

○承旨,召對命下後,史官不備,入啓。答曰,勿爲入侍。內下日記

4月17日[编辑]

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四虞祭爲之。內下日記

○義禁府啓曰,定配罪人澳、洛量移,鄭之問放送事,命下矣。臺諫,方以還收成命論啓,不得擧行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啓曰,定配罪人姜就武、張昕量移事,命下矣。臺諫,方以還收成命論啓,不得擧行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啓曰,以前後流竄罪人,次次降等,別單書啓草記,傳曰,依啓。其中付標(付))處,依付標施行事,傳敎矣。除付標處及緣坐各人外,其餘應爲降等者,秩秩別單書啓矣。當初圍籬安置罪人,則都事例爲押去,而今則撤其圍籬,只遠竄而已。依先年林健、崔濩等,撤圍籬移配時,分遣書吏、羅將,押去移配,何如?傳曰,依啓。其中付標之人,只撤圍籬,可也。《禁府謄錄》

○侍講院啓曰,今日行四虞祭時,亞獻、終獻酌酒之際,執事不能善爲周旋,墜落酒勺,至於累度,其爲不謹,甚矣。請當該執事,從重推考。傳曰,依啓。《春坊日記》

4月18日[编辑]

行都承旨鄭廣成。左承旨沈詻坐直。右承旨金尙。左副承旨睦敍欽。右副承旨李敬輿。同副承旨閔應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兼修正柳淰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流星出大角星下,入氐星上,狀如鉢,尾長五六尺許,色赤。二更,月出時,色赤。三更,流星出亢星下,入騎官星上,狀如拳,尾長四五尺許,色赤。

○午時,承旨二員,召對入侍。內下日記睦敍欽曰,中原則職在從班者,亦爲求請云。上曰,貪風極可駭矣。我國則雖無麤鄙之事,不勤於職,成一弊矣。鄭廣成曰,近來士夫,以厭避爲能事,今日憲府三員,一時俱呈,事體極爲未安,此近日時體也。上曰,此政院懦弱之致也。不捧可矣,而累呈則捧入,何也?鄭廣成曰,此臣等之罪也。以不捧辭單,多有謗之者,他人之病,緩急輕重,實不可知,而彼此相爭。乃曰,於我則何獨不爲捧入乎?臣等亦以爲悶。上曰,古今人,大不同,古人有言責者,不得其言則去,在危邦者,無可爲則去,言不用行不合則去,若世祿子弟不可去者,盡力王事,若獨當者然,可也。今者不去,亦不久於其職,置國事於度外,此固異於古人,而用心亦非矣。四五行缺睦敍欽曰,臣以代房時,往政廳見之,則臺諫一員有闕,亦不能充其望,只以若干類,輪回擬望,旋遞旋授,厭避之心,亦必由於此也。上曰,此朝廷是非不明故也。鄭廣成曰,不能廓通從大公至正而爲之,故然矣。宣廟朝,臣忝在侍從,目見時事,論議必出於一,(一))然後爲之,今則不然,分離乖隔,論議多岐,臣固未知其由也。上曰,卿父所言,予至今不能忘。反正初,延平誇矜曰,時人至今不爲離析,而他人不然,皆爲分裂云。則卿父曰,時人久未執權,故如此,見此後然後,方可知之。予意然之,必以爲愧赧矣。到今益見其明也。鄭廣成曰,非必逆覩,蓋退觀之於進用,其勢不同,故言之耳。上曰,卿父病,今則何如?鄭廣成曰,上年重患危症,得蒙天恩,賜以醫藥,以至今日,而精神昏錯,時或不能記子孫,縷命僅延矣。四五行缺上曰,何爲其然也?鄭廣成曰,不可知也。睦敍欽曰,朋黨始分之日,國已不幸,此後似不可消磨也。鄭廣成曰,人皆偏係,親其所親,而疏者雖善不知,故世路如此,色目雖異,何黨獨賢?何黨獨不賢?往在癸未年間,東西始分,臣祖爲相臣,嘗告于宣祖曰,勿問彼此,惟賢才是用,此言誠是也。上曰,予意,自初欲士夫和合,色目自然消磨矣。臣下無良,至於如此也。鄭廣成曰,臣固已知上意矣。反正初,筵席之上,臨文之際,每有此言,臣嘗感激,而今日無人體奉上意,誠可慨也。睦敍欽曰,癸酉三月二十二日開筵時,臣幸入侍,自上亦言此意,臣隣感激,故亦無大段相爭之事矣。言已,遂罷出。

4月19日[编辑]

都承旨鄭廣成。左承旨沈詻。右承旨金尙坐直。左副承旨睦敍欽。右副承旨李敬輿坐直。同副承旨閔應亨。注書沈世鐸一員未差。假注書鄭泰濟[鄭泰齊]仕直。事變假注書兼修正柳淰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巳時,日暈。

○李敬輿,以兵曹言啓曰,備邊司啓辭,前於都元帥下去時,內官金興悌,願納品好戰馬於本司,本司已爲捧受,送于帥府,而意必繼有願納者,欲爲一時啓達矣,今旣無繼納之人,渠雖無望償之心,而爲國捐財以備戰用,其效忠之誠,不可不上聞,故敢啓。傳曰,令該曹,照例論賞事。

○副校理成汝寬上疏,伏以,如臣無狀,濫蒙天恩,至授經幄重任,感激欲死之外,極知萬萬不似,而此則始不敢仰瀆。臣於上年十二月,猝得重病,氣絶而死者累日,不知人事者累月,仍致氣力頓敗,精神盡喪。今至五朔,而症勢彌留,心火發作,如癡如狂,數字缺昏眊,發言輒忘,。

○侍講院以下令意啓曰,魂宮朔望祭及各項祭祀時,王世子似當迎香,而多有難便之勢。每當祭日,王世子先詣齋室,殿門外祗迎香祝,似爲宜當。令禮官定奪,何如?傳曰,依啓。《春坊日記》

4月20日[编辑]

行都承旨鄭廣成。行左承旨沈詻。右承旨金尙。左副承旨睦敍欽坐直。右副承旨李敬輿。同副承旨閔應亨。注書沈世鐸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鄭泰齊。事變假注書兼修正柳淰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酉時,日暈左珥。夜三更至五更,月暈。

○以副司直金時讓箚子,傳于閔應亨曰,此箚子中,所謂曾未幾日,身自犯之云,誰耶,承旨必有所聞,其直諫無隱事,傳敎矣。臣等耳目不廣,絶無所聞,不得陳達,惶恐敢啓。傳曰,知道。令憲府,摘發論罪。

○睦敍欽,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堂上工曹參判尹毅立,喪患之餘,身有重病,勢難兼仕云,本司堂上改差,何如?傳曰,依啓。

○金尙啓曰,執義任絖,持平李行遇,掌令成以悅,避嫌退待,掌令閔光勳在外,持平趙贇□□,以監察爲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睦敍欽曰,政事,明日爲之。

○閔應亨啓曰,以本院啓辭,令憲府,摘發論罪事,命下矣。憲府闕員未差,掌令閔光勳在外,持平趙贇未肅拜,出仕後數字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睦敍欽啓曰,正月十八日禮曹公事,數字缺國恤卒哭前,凡干科擧試才,議政府科試,弘文館月□,承文院肄習等事,竝爲停廢,今亦依此擧行事,啓下矣。卒哭二十四日,而篆文日次二十五日,朔書二十七日,竝依前知委施行,何如?傳曰,依啓。

○以備忘記,傳于睦敍欽曰,近日淒風連吹,旱氣太甚,言念農事,日夜憂懼。其令該曹,前頭祈雨祭獻官執事,極擇差定,祭物各別精備,俾無慢忽。又令該司,審理冤獄,放釋輕囚。

○睦敍欽啓曰,近日旱氣太甚,民間遑憂,言之慘矣。卽者伏見備忘記,以日夜憂懼爲敎,祈雨祭官,極擇差定,至令審理冤獄,其恤民悶雨之意,至矣盡矣。臣竊聞新陵火巢之內,古塚掘去者,多至累百,其中有子孫,遷移安葬者,其幾何乎?無主者,則定差使員,使之移埋,而或有不得一一掩土者云,舊鬼啾啾,不無數字缺旱災,安知其不由於此也?遣官設祭,以慰無主之魂,不爲無補於彌災致雨之道。令禮官,定奪施行,似當。敢稟。傳曰,依啓。

○領議政再度呈辭。傳于睦敍欽曰,不允批答。

○正言林墰來啓曰,澳、洛,王法必誅之賊,而當初聖明,特念派屬之義,貸死定配,三尺之法,屈而不伸,神人之憤,至今未洩,而連承霈澤,至及於極惡大逆矣。聖明之意,臣等竊未可量也。肆赦不可平[原]之賊,稍移便地,使之恣養兇息,則將何以勸懲後世,爲亂臣賊子之戒乎?姜就武、張昕罪逆之狀,與澳、洛一體難赦,鄭之問請廢母后之罪,甚於諸賊,不能勘以正律,物情猶爲未服。竄配一年,遽下全釋之命。凡有血氣,莫不駭憤。罪有輕重,赦意[有]分別。古人所謂,愼無赦者,實爲如此之類也。王章紊亂,國綱解弛者,率由於此。請勿留難,還收澳、洛、姜就武、張昕等量移,鄭之問放釋之命。此下缺燼餘

○義禁府啓曰,備忘記,近日淒風連吹,旱氣太甚,言念農事,日夜憂懼。令該司,審理冤獄,放釋輕囚事,傳敎矣。臣等伏覩上敎,欽仰聖上遇災恤囚之盛意,卽爲會坐,更査推案,則纔經大霈之後,留獄罪人無多,除罪名甚重者外,若干人情犯,似涉可議,故別單書啓,以稟睿裁。且李琳等以下,則因虞祭齋戒,時未捧招,而旣承輕囚放釋之命,故竝爲書啓。上裁何如?傳曰,知道。係于贓汚之人,其冤抑之狀,詳察書啓。宋士豪罷職放送,其餘竝爲放釋。宋士豪、李琳、申俊、朴尙哲、朴思夏、李正身、戒一、景卜、一男、得信、崔卜、德崇、五十同、連卜、勝業等,放。《禁府謄錄》

4月21日[编辑]

行都承旨鄭廣成。行左承旨沈詻。右承旨金尙。左副承旨睦敍欽。右副承旨李敬輿坐直。同副承旨閔應亨坐直。注書沈世鐸一員未差。假注書鄭泰濟[鄭泰齊]仕直。事變假注書兼修正柳淰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日暈。未時,日暈。

○下直,長湍府使金俊龍,高嶺僉使李掬。

○有政。

○吏批,四五行缺沈之源爲通訓大夫行司憲府執義知製敎兼世子侍講院輔德,尹烇爲通訓大夫行司憲府掌令,朴選爲通訓大夫行司憲府持平,任絖爲通訓大夫行弘文館校理知製敎兼經筵侍讀官春秋館記註官世子侍講院弼善,吳端爲通訓大夫行弘文館校理知製敎兼經筵侍讀官世子侍講院文學,琴是調爲奉訓郞行刑曹佐郞者。外,孟世徵爲通訓大夫龜城都護府使,邊以震爲通訓大夫郭山郡守,梁達源爲通政大夫行寧邊郡守,姜翯爲兼大同察訪,金益厚爲通訓大夫行江東縣監者。

○兵曹,申垓爲嘉義大夫行龍驤衛副護軍,尹煌爲折衝將軍行龍驤衛副護軍,李師孟爲折衝將軍行龍驤衛副護軍,金啓元爲折衝將軍行龍驤衛副司直,李仁遇爲宣略將軍行龍驤衛副司直,成汝寬爲禦侮將軍行龍驤衛副司直者。

○備忘記,傳于李敬輿曰,今下弓矢,高嶺僉使李掬,給送。

○李敬輿,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徐景雨,除標信吏曹郞[政]廳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睦敍欽,以侍講院言啓曰,今日六虞祭正時,四更一點,而禮貌官未及整齊,而差過時刻,始爲行祭,極爲非矣。請當該禮貌官,從重推考。傳曰,依啓。

○睦敍欽,以禮曹言啓曰,政院啓辭,近日旱氣太甚,民間遑急,言之慘矣。卽者,伏見備忘記,以日夜憂懼爲敎,祈雨祭官,極擇差定,至令審理冤獄,其恤民悶雨之意,至矣盡矣。臣竊聞,新陵火巢之內,古塚掘去者,多至累百,其中有子孫,遷移安葬者,其幾何乎,無主者,則定差使員,使之移埋,而或有不得一一掩土者,舊鬼啾啾,不無失所之冤,今玆旱災,安知不由於此也,遣官設祭,以慰無主之魂,不爲無補於弭災致雨之道,令禮官,定奪施行似當,敢稟。傳曰,依啓事,傳敎矣。近日旱災,極爲切迫,自上特下懇惻之敎,極擇祈雨祭官,審理冤枉之獄囚,畏天恤民之誠,溢於言表,凡在聽聞,孰不感泣?伏見政院啓辭,新陵火巢之內,舊塚無子孫,不得掩土者甚多,不無失所之冤鬼云,今玆致旱,雖不知的由於此,而遣官設祭,似或無妨於祈雨之一道。令各該司,差出祭官,別製祭文,措備祭物,四五字缺令本道,設壇預備犧牲,依祈雨不卜日之例,四五字缺何如?傳曰,依啓。

○睦敍欽,以禮曹言啓曰,伏見黃海監司南銑狀啓,江參將之來,旣設平壤迎慰,而獨於本道次帖[站]不設宴,則不無發怒停留之弊云,以柳恒狀啓見之,則參將擧措異常,黃州若無迎慰之宴,則其怒益甚,必有難處之患。旣許開城府、平壤迎慰,則黃州亦爲設宴,似不可已。迎慰使,以本道秩高守令,差定行事,御帖、禮單,令該曹,急急下送,爲當。此意黃海監司處二字缺何如?傳曰,允。

○睦敍欽,以禮曹言啓曰,數字缺江參將處,只送迎勅儀注,似可,此意,言于禮曹事,四五字缺迎勅儀注及茶禮儀注,已爲磨鍊啓下矣。今承三四字缺迎勅儀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睦敍欽,以禮曹言啓曰,侍講院啓辭,魂宮朔望祭及各項祭祀時,王世子似當迎香,而多有難便之勢,每當祭日,王世子先詣齋室,殿外祗迎香祝,似爲宜當,令禮官定奪,何如,傳曰,依啓事,傳敎矣。朔望及各項祭祀之日,王世子迎香,果有難便之勢。先詣齋室,殿外迎香,雖無可據之前例,講院啓辭,亦出於參酌情禮,依此爲之,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持平趙贇來啓曰,澳、洛附逆之罪,天地神人所共憤,而殿下以被罪旣久。又經大赦,使之均蒙惠澤爲敎,愚臣之惑滋甚。若以歲月之久。赦宥之經,不論厥罪之輕重,而終至於放釋,則亂賊之徒,將無以懲懼。請還收澳、洛量移之命。職牒之還,將以開仕路也。雖當大霈之日,而決不可以綱常兇逆之輩,復齒淸朝之列。鄭碩儁、鄭晟、任器之、黃中允等,曾在昏朝,締結凶逆之魁,作爲心腹。首唱廢母之論,卽覆載之所不容,而當初曲全之餘,繼有放還之典,惠澤之均蒙,久矣。今又給之以職牒,則豈非失刑之甚者乎?物情之駭憤,固其宜也。請還收成命。鄭之問本以賊孽,曾在昏朝,屢投凶疏,不忍聞不忍言之辭,不一而足,則此乃先后之罪人,而殿下亦不得以宥之也。投畀遐荒,旣是寬典,而放釋之命,遽出意外,聽聞莫不憤惋,還收之請,不是已甚。勿爲堅執,亟賜一兪。傳曰,已諭,毋煩。燼餘

○侍講院啓曰,今日六虞祭正時,四更一點,而禮貌官未及整齊,差退時刻,始爲行祭,極爲非矣。請當該禮貌官,從重推考。傳曰,依啓。

○夜三更至五更,月暈。《春坊日記》

○義禁府啓曰,以本府審理冤獄草記,傳曰,知道。干係贓汚之人,其冤抑之狀,詳察書啓事,傳敎矣。臣等詳査前後推案,金俊獻[吳俊獻]則當初慶尙水使狀啓內,金俊獻[吳俊獻]侵漁軍卒、土兵等處,應給價布,不爲分給,肥己之說,所聞騰播。故前後兵房軍官金日上、金得男,進來推問,則各人招內,吳俊獻到任之後,應給價布、料米,皆私用云,部下之人,爲其鎭將,庇諱容隱,乃人之常情。今此金得男等,不下一杖,暴揚舊將之罪惡,極其狼藉,不有嫌怨,則何以至此乎?以此當初本府,亦慮其因嫌搆陷,令本道,定推官査問,則各人招辭,多有牴牾之言。至於再査,而不問於公證。又問於當初已問之人,而所招別無加減,故已爲啓請刑訊矣。臣等之意以爲,初無被捉之文書,又無現贓,水使因其管下之言,乃若狀啓,而管下之人,或不無可疑之迹,故書啓於稟裁之類矣。柳承瑞則觀其司憲府推考緘答,放軍收布,擇捧方物之價,不充公用,別造措紙等事,皆有區處。渠之自明之辭,雖不可準信,亦無現捉文書,似有可議之端,故亦入於稟裁之列矣。大抵此人等罪犯,係干贓汚,頃者大霈鴻恩之日,亦不敢議擬於赦宥之中矣。今因旱災,乃有審理之敎。臣等仰體聖上欽恤之意,妄爲啓稟。不能執法之罪,無所逃矣。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4月22日[编辑]

行都承旨鄭廣成。左承旨沈詻坐直。右承旨金尙。左副承旨睦敍欽坐直。右副承旨李敬輿。同副承旨閔應亨。注書沈世鐸一員未差。假注書鄭泰濟[鄭泰齊]仕直。事變假注書兼修正柳淰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政院問安。數字缺世子宮問安。答曰,罔極。

○睦敍欽啓曰,明日迎勅二度習儀,視事不爲取稟。傳曰,知道。

○□□將意啓曰,數行缺執事,極擇差定,祭物各別措[精]備,俾無慢忽。又令該司,審理冤獄,放釋輕囚事,傳敎矣。本廳囚人中,明火大倘洪友端招辭現出捉囚者十五名,而八名,則各皆承服,藏物現出,皆是應死之賊,無復可論,其餘七名,則或以賊魁知情許接被囚,或在逃賊人藏物容隱,借馬出送,情跡現露,方爲行査。且竊盜朴禮雲招辭現出,三月十五日捉囚者六名,而其中二賊,亦已承服。現出藏物花綃一百六十餘疋,其他鍮器、雜物之推尋者,亦多,未現藏物,亦方訊問。此兩賊倘類,則待其畢査,一時啓目稟旨,處置計料矣。公淸道討捕使李培元公事據,刑曹啓下關所付,賊人盧汗守,則上年十二月十七日捉囚,而考其元公事,則爲先正刑,大倘崔義伯招辭現出,大倘朱太伯承服時,援引盧汗守,稱其同倘,故其時討捕使,至於啓聞,以此觀之,明是賊徒。但見汗守爲人,年過七十,白髮老人,以此不得訊問,至今仍囚,移文討捕使,使之査移,則所答關內,朱太白,實是大倘,明白援引後,因杖物故。今無更問之處云。此人稱賊,不無難明之事。此係啓下賊徒,本廳不敢擅便。請令該曹,爲先啓稟定奪,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李敬輿,以義禁府言啓曰,以本府審理冤獄草記,傳曰,知道。係干贓汚之人,其冤抑之狀,詳察書啓事,傳敎矣。臣等詳査前後推案,吳俊獻則當初慶尙水使狀啓內,吳俊獻侵魚軍卒、土兵等處,應給價布,不爲分給,肥己之說,所聞謄[騰]播,故前後兵房軍官金日上、金得男等,進來推問,則各人招內,吳俊獻到任之後,應隱。乃人之常情,而今此金得男等,不下一杖,暴揚舊將之罪惡,極其狼藉,不有嫌怨,則何以至此乎?以此當初本府,亦慮其因嫌搆陷,令本道,定推官査問,則各人招辭,多有牴牾之言,至於再査,而不問於公證。又問於當初已問之人,而所招別無加減,故已爲啓請刑訊矣。臣等之意以爲,初無被捉文書,又無現贓,水使因其管下之言,乃若狀啓,而管下之人,或不無可疑之迹,故書啓於稟裁之類矣。柳承瑞則觀其司憲府推考緘答,放軍收布,擇捧方物之價,不充公用。別造措紙等事,皆有區處。渠之自明之辭。雖不可準信,亦無現捉文書,似有可議之端,故亦入於稟裁之列矣。大抵此人等罪犯,係干贓汚。頃者大霈鴻恩之日,亦不敢議擬於赦宥之中矣。今因旱災,乃有審理之敎,臣等仰體聖上欽恤之意,妄爲啓稟。不能執法之罪,無所逃矣。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李敬輿,以刑曹言啓曰,曹草記,傳曰,知道。冤獄,旣加詳察以啓,金嵂罷職放送事,傳敎矣。大霈未久,又有審理放釋之敎,昨日書啓。輕囚若干人,亦蒙恩放。今之留獄,只二十二人,而乃殺人咀呪及偸竊官物者,亦不得原於大赦,則似難輕釋。其中罪名雖重,情犯可恕者,依聖敎更査書啓。以稟睿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此輩冤抑之狀,各其名下懸錄以啓。

○睦敍欽啓曰,傳曰,三年內山陵名日祭,大君有往參之例耶,問于該曹以啓事,傳敎矣。問于禮曹,則大君往參山陵之祭,不載於《五禮儀》,庚子年懿仁王后喪三年之內,諸王子亦不往參於山陵名日之祭,前例無可考之地云。敢啓。傳曰,知道。昭憲王后三年內謄錄及上國規例,相考定奪。

○李敬輿,以右邊捕盜從事官,以大將意啓曰,昨日夕時,麻浦居金應後稱名者,呈訴本廳,大槪,其弟應濱,久患瘧疾,今日當痛之日,故避往栗島桑林下,偶値無賴人四五,戰於應濱臥邊,應濱驚急逃避之際,向前無賴人等,公然拔劍刺應濱背上,命在頃刻。適逢隣里人,追捕厥賊,請與廳軍官,率來訊問。卽發軍官,行凶佩刀,竝捉來。問其曲折,則渠以錦陽尉房仰役奴子,採桑爲要,與其班奴承龍,往栗島,則應濱倘類四五人,奪人所採桑葉,因此相詰,以劍刺之的實云。其相戰節次,雖未能詳知,不關之事,白晝拔劍,刺人致傷,則數字缺觀其刀,則幾至八寸,刃上散血染乾,入膚幾至二寸。數字缺近日人心日惡,半朔之內,白晝拔劍者,連次數行缺傳曰,依啓。

○李敬輿,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沈都督接伴使狀啓,則陳都督到登州島中,方爲迎後[候]云。接伴使,令該曹,速爲極擇差出。問安使,亦爲一倂差出下送,何如?傳曰,依啓。

○李敬輿,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日火藥出庫合劑之際,適緣失火,火藥六十九斤,焰燒四十五斤,以至燒燼。雖是事出無情,所失不多,次知監官、匠人、役軍輩,亦無非不謹之致,所當依例坐徵,而監官、匠人、役軍五人,竝爲爛傷於火焰,似當有分揀之事,亦不可全然置之。監官以下各人等,自都監,從輕重治罪,以懲後日之弊,何如?傳曰,知道。其中爛傷者,勿爲治罪。

○睦敍欽,以吏曹言啓曰,前順天府使鄭之羽,以暗行御史狀啓,曹回啓,罷職事受敎,而頃日別歲抄書啓時,下吏漏落,未及抄出,只書於下等秩蕩滌,付軍職矣。今者,更爲考見,始覺敍命未下,當初不察之失,極爲惶恐。下吏則自曹治罪,鄭之羽罷職,別歲抄單子,似當追書以啓,而自下不敢擅便,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書入。

○睦敍欽,以接待所言啓曰,今此江參將,旣奉勅而來,接待事體,與常時差官迥異。且各司怠慢,莫此時爲甚,依程副摠時例,都廳一員差出,一依都監,使之檢飭各司,俾無緩不及事之患。敢啓。傳曰,依啓。

○正言林墰來啓曰,澳、洛,王法必誅之賊也。當初聖明,特念派屬之意,貸死定配。三尺之法,屈而不伸,神人之憤,至今未洩,而連承霈澤,至及於極惡大逆之人,聖明之意,臣等竊未可量也。肆赦不可原之賊,稍移便地,使之恣養凶息,則何以勸懲後世,爲亂臣賊子之戒乎?姜就武、張昕罪逆之狀,與澳、洛一體難赦。鄭之問請廢母后之罪,甚於諸賊,不能斷以正律,物情猶爲未服。竄配一年,遽下全釋之命。凡有血氣,莫不駭憤。此輩之前後蒙宥者,固已太甚。雖不可一一彈論,而罪有輕重,赦有分別,如許罔赦之賊,豈容少緩?王章紊亂,國綱解弛者,率由於此。此臣等之所以苦口力爭而不知止者也。請勿留難,還收澳、洛、姜就武、張昕等量移,鄭之問放釋之命。此下缺

○執義沈之源啓曰,無狀小臣,忝叨講院兼官,只能逐隊,全未知院中舊例,而宮官入齋闕內一款,亦不磨鍊於儀注中,故敢以臆見相議,與同僚,齋宿於闕門外閭家矣。伏承王世子下問,始覺其非,氷炭交集,罔知攸處,況臣每於問安之後,往省老母而來,臣罪益著,決不可晏然於法府,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大司憲金尙憲啓,臣昨自章陵,詣闕復命,本職受點未下批之前,徑先肅謝。旣謝之後,始覺其非,而腰痛重發,匍匐而歸,未卽引避,七虞祭班,亦不得進參。前後所失,決不可仍冒風憲,糾正他人,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敬輿啓曰,執義沈之源,大司憲金尙憲,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持平趙贇來啓曰,澳、洛附逆之罪,天地神人所共憤,而殿下以被罪旣久。又經大赦,使之均蒙惠澤爲敎,愚臣之惑滋甚。若以歲月之久,赦宥之經,不論厥罪之輕重,而終至於放釋。則亂賊之徒,將無以懲懼,請還收澳、洛量移之命。職牒之還,將以開仕路也。雖當大霈之日,而決不可以綱常凶逆之輩,復齒淸朝之列。鄭碩儁、鄭晟、任器之、黃中允等,曾在昏朝,締結凶逆之魁,作爲心腹。首唱廢母之論,卽覆載之所不容,而當初曲全之餘,繼有放還之典,惠澤之均蒙,久矣。今又給之以職牒,則豈非失刑之甚者乎?物情之駭憤,固其宜也。請還收成命。鄭之問本以賊孽,曾在昏朝,屢投凶疏,不忍聞不忍言之辭,不一而足,則此乃先后之罪人,而殿下亦不得以宥之也。投畀遐荒,旣是寬典,而放釋之命,遽出意外,聽聞莫不憤惋,還收之論,不是已甚。請勿留難,亟賜一兪。凡君上言動,朝廷政令,有關於四方之瞻聽者,則必抄謄朝報,使得失當否,曉然於人之耳目,可也。頃者發引時,該曹循例,請行祈晴祭,自上深軫天旱病農,特命勿設,實出於憂民之盛意也。政院乃不出朝報中,愚下小民,無路聞知。至以太甚之旱災,反爲歸咎於祈晴,多有怨咨。下民錯認之事,雖云不關,其在政院出納唯允之道,不無所失。其時當該承旨,請命推考。執義沈之源,大司憲金尙憲,竝引嫌而退。宮官入齋,不在於儀注,則齋宿闕門外,亦是一道。問安之後,往省老母,出於情理之切迫。自外詣闕,當卽復命。而更有新除,肅單已出,則下批與否,非意所及。至於陪祭未參,亦出於疾病之所不免,不可以此輕遞憲長,請執義沈之源,大司憲金尙憲,竝命出仕。答曰,依啓。鄭碩儁等事,及澳、洛、鄭之問事,不允。

○巳時,上御崇文堂。入侍時,左承旨沈詻,右副承旨李敬輿。數行缺

○上曰,何災不畏,而其中旱災,最是切迫之憂也。沈詻曰,臣於上年,冒忝畿甸守令,目見民生困於飢饉之中,其後且値國有大戚,賦役頗重,僅以草食連命。今年之旱又如此,前頭民事,極爲可慮。自上恤民之念,非不至矣,而實惠未究,民怨益深,種種弊端,難以枚擧。自古爲國家者,以人心爲本,而今也人心渙散,莫可收拾,乃至於此,誠可寒心。自上大振作大擧措,以爲策勵群下之地,可也。李敬輿曰,人臣告君,必以天怒民怨爲言者,蓋欲使人主之心,常存戒懼,不敢荒寧,敬天恤民,各盡其道也。今也天災罔極,民怨朋興,皆以爲危亡之禍,迫在朝夕,弭災救民之策,寧可少緩?頃日發引時,輦轂咫尺之下,人心波湯,訛言傳播,男女奔遑,埋置家藏,竄身逃避。小民不足道,而士大夫家,或有移財避家者,一夜之間,勢若土崩,如有一夫叫呼,必致潰裂之變。聖上深居九重,豈能盡知其日景像耶?古之人,危明主而憂治世。殿下聰明睿智,卓冠今古,然志不先立,事多姑息,悠泛宴安,苟度時日,凌夷之勢,日就危亡,二百年宗社,將置之何地?小臣妄陳瞽說,前後非一,無補於國,空言何益?然愛君憂國之心,自不能已,復申前說,六七行缺目見士大夫家所爲之事,皆曰彼不能詳知,效而尤之。朝官、宰相,不能據理說破,明其不然,而顧乃先動於訛言,譏察之擧,旣涉不可。水原軍兵,三請入衛,此何識見耶?只益人心之撓動,而少無補於國家矣。爲士大夫者,徒信訛言,而無與國同患難之心,則小民何足責哉?李敬輿曰,水原軍兵入衛事及禮曹發引時祈晴祭啓辭,不爲允許。瞻聆所及,孰不感悅?自上施措,每能如此,則一國人心,不難固然。聖上英明首出,而或未能克祛私意。故凡處事發言之際,不能一出於天理之公,以致過擧日彰,此群下之深所慨然者也。人主一言一動,關係甚重,一言之善,則中外相慶,無知小民,無不悅服。一事之乖當,則凡在臣民,雖非切迫於己,而亦皆嗟惜,人主安得不致謹於此乎?上曰,其言是矣。凡處事,克遵道理,則豈有過擧乎?人君之所以置筵臣設臺官,使之拾遺補闕者,正以此也。李敬輿曰,聖敎如此,孰不感激?沈詻曰,聖敎如此,國家庶幾賴以保安。群下之不能奉行上意者,固有罪矣。然自上立志建極,一動一靜,皆合於道理,而無過擧,則豈有害治之事乎?李敬輿曰,善惡之分,只在毫釐之間,心體本虛,湛然凝定,感物之際,幾必先動。先賢所謂幾善惡,善念纔萌,保守擴充,則終至於仁覆四海,惡念纔發。不爲克治,則潛滋暗長,必至於禽獸不遠,是以聖賢垂訓,便致力於謹獨,十餘行缺李敬輿曰,方外之論,皆以爲未安,四五行缺爲人君者,一心奉天,無一毫私意,然後方可服人心也。大槪,當初言事之臣,雖云過激,斷無他意,誠出於愛君而然也。與凶逆之輩,不可同日而言,而彼已蒙宥,此則未蒙,以此輿情鬱抑,皆謂刑罰不中也。自上平心思之,則是非得失之端,可以昭然知之矣。上曰,凡用刑之道,罪目雖重,脅從之類,則容有可赦。罪目雖輕,其用心不善,而其流之弊,有不可言者,則決難輕赦。此非私意之所蔽,固事理之當然也。李敬輿曰,群下則豈知天意之所在乎?沈詻曰,與治,同道,罔不興。人君治道,在於方策中,自上亦已覽之矣。言路不可不開,諫臣之言,雖有過激之事,必須優容,可也。而數下未安傳敎,或施譴罰,則人各自愛其身,雷霆之下,孰肯盡言而不諱哉?李敬輿曰,自上雖不求言,凡爲人臣者,苟有所懷,則當悉陳無隱也。今也旣下求言之敎,而數字缺謂我雖進言,終不歸於虛文,而不爲採用,何必爲此?一丈[張]缺自上曾有先罷御供之敎,群下莫不欽仰。今聞二品以上,將會議云,如此而萬無斷定之理,使大臣,從容處置,可也。李敬輿曰,以貢物一事言之,往來之弊,人情之價,其數倍入,民固不堪矣。臣在全羅道時,目見朔膳,其弊亦多。自營中,補其不足,而容入至於四十疋之多。爲官員者,亦不知至於此極,自上何以知之乎?上曰,此皆官員不明之致也。沈詻曰,貢物上納時,各司數字缺日增日甚,極可寒心,十餘行缺上曰,承旨有何所失?其時以臺□置之耳。大槪,雖少事,極爲駭愕,國家若行別數字缺當趁卽齊會,待開門以入,可也。旣不早會,而數字缺今則以微賤,歸罪於奏時官,其用心不佳也。往在□祖朝,新來謝恩之日,以不早詣闕之故,命收紅牌,則況祭祀,何等重事,而如是慢忽耶?時刻雖過,必待臣僚之畢會而行祭乎?聞禁漏官,自前百官之畢會與否,必探知而後,始入時刻單子云,如此之事,亦可寒心。李敬輿曰,小臣未免昏謬,臺諫糾劾官邪,言論十分明白,豈有失實之理乎?上曰,其日承旨,那時入來耶?李敬輿曰,未明時承旨自待漏廳入闕,而百官時未會云矣。祭享貢物事,旣已陳達,而目今尤不可不變通者,田結與軍政也。民無閑丁,而至於五六歲兒,皆充軍額。民有夫妻者,開墾作農,不過畓二石種,田二日耕,及其秋收僅二十餘石,而徭役所入,小不下於四十餘石云矣。且臣曾任忠原時,或有一結所徵,至於百斗之多,此則臣所目覩者也。上曰,雖曩時,豈至於此極乎?李敬輿曰,民有夫妻者,各應身役,而其子又充於軍役,則勢不能支,盡賣耕牛,數字缺避遠方,爲守令者,不得已徵於一族。燼餘

4月23日[编辑]

行都承旨鄭廣成。行左承旨沈詻。右承旨金尙。左副承旨睦敍欽。右副承旨李敬輿。同副承旨閔應亨坐直。注書沈世鐸一員未差。假注書鄭泰齊仕直。事變假注書兼修正柳淰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三更,流星出天津星上,入東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色白。五更,月暈兩珥,流星出河鼓星下,入亢星上,狀如鉢,尾長五六尺,色赤。半丈缺

○睦敍欽,以禮曹言啓曰,以政院啓辭,傳曰,三年內山陵名日祭,大君往參之例,昭憲王后三年內謄錄及上國規例,相考定奪事,傳敎矣。取考《大明□》等書,則上國規例,前無現出處,而伏見昭憲王后三年內謄錄,則朝、夕上食及四時大享、朔望、名日別祭,俱有大君進參之例。敢啓。傳曰,知道。然則使之往參。

○閔應亨,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平安兵使柳琳狀啓據,備邊司覆啓,鳥銃四百柄,令都監題給事,傳曰,允事,傳敎矣。鳥銃之物,非是外方難造之物,以安州之地力,兼本道之摠兵,經賊十年,尙不備一柄,每以一張狀啓,啓請於朝廷。本營逐朔所納防軍價布及瀋陽、椵島、赴京行次,年年賻販之物,歸於何處,艱備一柄銃于?都監,非爲安州而設。只爲都監軍兵日用之物。而丁卯以後,自都監入送關西之銃一千四百四十餘柄,而其中送安州者,辛未三百柄,丙子三百柄,及癸酉元帥之行,亦送一百柄矣。見此狀啓,本營軍器鳥銃,破落棄置者,只三百柄云。未知前送之銃,不入於此中乎?都監則貿鐵於海西,貿錫於釜山,得家材於海島,雇立二字缺拮据措備,功常十倍,本營則价川鐵所。

五六行缺宣傳官,陞出軍器寺主簿,又司憲府監察,前後供職,已至四年之久,同官監察尹進三,與內資直長李守訓等,互相唱說,以河鎰,爲賤孽宗親之壻,不可齒在殿中之列,公然傳說於衆會之中,適二字缺簡札,則賤孽宗親之說,狼藉於書札之中,使河鎰,不得保其職名,終被汰去,大槪祖宗朝立法,宗室雖賤派,其子孫若有才德,則皆許淸顯之職,至陞公卿,少無人言,而近來宗室子孫,或以賤孽,或以門地卑微,相繼被䮕,將至禁錮,永爲庶人,言念至此,不覺痛心,冤痛情狀,曲賜垂憐云。近來人心不淑,堂陛不尊,王室之人,公然目之以賤孽,二百年來,曾所未聞。臣等就見其書札,則果指錦林君愷胤,爲賤孽,大非待二品宗室敬謹之意也。祖宗朝立法,宗室子孫,雖賤孽,皆通仕路,少無妨礙,而如此輩,到今凌輕公族,指爲賤孽,極爲寒心。緣□二品宗室呈狀,諸宗亦皆憤惋。臣等待罪有司,□□不得擯斥。惶恐陳達。尹進三等推考,以懲後人,以杜後弊,何如?傳曰,知道。竝先罷後推。主張汰去之人,亦爲推考。

○持平趙贇來啓曰,澳、洛,附逆之罪,天地神人所共憤,而殿下以被罪旣久,又經大赦,使之均蒙惠澤爲敎,愚臣之惑滋甚。若以歲月之久,赦宥之經,不論厥罪之輕重,而終至於放釋,則亂賊之徒,將無以懲懼,請還收澳、洛量移之命。職牒之還,將以開仕路也。雖當大霈之日,而決不可以綱常凶逆之輩,復齒淸朝之列。鄭碩儁、鄭晟、任器之、黃中允等,曾在昏朝,締結凶逆之魁,作爲心腹,首唱廢母之論,卽覆載之所不容,而當初曲全之餘,繼有放還之典,惠澤之均蒙,久矣。今又給之以職牒,則豈非失刑之甚者乎?物情之駭憤,固其宜也。請還收成命。鄭之問,本以賤孽,曾在昏朝,累投凶疏,不忍聞不忍言之辭,不一而足,則此乃先后之罪人,而殿下亦不得以宥之也。投畀遐荒,旣是寬典,而放釋之命,遽出意外,聽聞莫不憤惋,還收之論,不是已甚,請勿留難,亟賜一兪。今年旱災畿甸尤甚。畿甸之中,海邊尤甚,如金浦等數邑,非但乾硬,不能墾土,民間種子口食,竝皆匱乏,雖品官之家,多有飢饉不出門之人,況小民䃫石之産乎?江都移轉,頃因備局之啓,有明年分給似當之敎,而目今民間事勢,切迫如此,其中願受移轉,各官特許分給,以救捐瘠之患。答曰,依啓。澳等被罪旣久,鄭之問,與士夫不同,職牒與敍用有間,移放還給,未爲不可矣。

○正言林墰來啓曰,澳、洛,王法必誅之賊也。當初聖明,特念派屬之義,貸死定配。三尺之法,屈而不伸,神人之憤,至今未洩,而連承霈澤,至及於極惡大逆之人,聖明之意,臣等竊未可量也。肆赦不可原之賊,稍移便地,使之恣養凶息,則將何以懲勵後世,爲亂臣賊子之戒乎?姜就武、張昕罪逆之狀,與澳、洛一體難赦。鄭之問請廢母后之罪,甚於諸賊,不能斷以正律,物情猶爲未快。竄配一年,遽下全釋之命,凡有血氣,莫不駭憤。此輩之前後蒙宥者,固已太甚,雖不可一一彈論,而罪有輕重,赦有分別,如許罔赦之賊,豈容少緩?王章紊亂,國綱解弛者,率由於此。此臣等之所以苦口力爭而不知止者也。請勿留難,還收澳、洛、姜就武、張昕等量移,鄭之問放釋之命。數字缺廢母之論,或列三司,共爲唇齒之勢,其時悖亂,國人至今憤惋,旣免刑章,復蒙放還,實國家曠蕩之大德也。今日職牒之命,固亦渠輩之所絶望矣。寬典每加,漸通仕路,則爲惡之徒,將何所懲懼?物情莫不駭異,請亟還收鄭碩儁等職牒之命。答曰,澳等,被罪旣久,鄭之問與士夫不同,職牒與敍用有間,移放還給,未爲不可矣。

○判中樞府事鄭光績上疏,伏以,臣以空疏之棄物,當休明之盛際,遭遇先朝,叨荷誤恩,駑劣無能,未有絲毫之補,悠泛居官,常多尸素之誚,超躐不次,驟登宰列。逮于當宁,政先求舊,徒以犬馬之齒,超資越序,位至崇班。隆恩洪造,莫與倫比,涓埃未報,涯分已踰。登對榻前,自列病廢之狀,瀝血封章,屢陳乞骸之懇,而微誠淺薄,天聽邈然。樞府高官,未蒙遞命,醫司兼局,仍帶如前。懸車之年,不得致仕,白首之後,當貽朝班笑罵,從他肉走尸行,廉偶[隅]喪盡,無物可倫,冥頑無恥,固已甚矣。臣於甲子秋夕,蒙恩省掃,歸在鄕廬,臣年七十五歲,而已過休致之年,故歷擧古人引退之事,陳章乞退,則其時聖批有曰,卿雖年老,精力不衰,如此艱危之時,安忍辭退?溫綸誕降,數字缺諄切,臣奉讀惶感,不敢强辭,扶病五六行缺有時疾作,顚沛停止。問安一節,臣子向上之禮,而經冬涉春,病勢危劇,亦不能頻頻進詣,人臣奉公之義,掃地盡矣。不勝惶恐,席藁待罪。伏願聖明,察臣無□之實狀,斥罷臣職,以懲怠慢不職之罪。實係公議之所在,臣何敢負罪隱默,不爲之首實哉?臣竊念,人臣事君,陳力就列,則鞠躬盡瘁,老病曠職,則乞身以退,此外更無他道,故古之士大夫,年七十致仕,昭在《禮經》,優老之典,有自來矣。宋朝名臣歐陽脩、范鎭、龐籍、孫奭,或以學士,或以侍郞、知州,年滿七十,皆得致仕,不待年限,求退得請者,亦多有之。而休致一事,古人,視之如飮食裘褐,躬行者,以爲常事,見聞者,不以爲怪。而至我朝亦然,臣於宣廟朝釋褐登朝,目覩宰臣鄭宗榮七十之後,告老請退,宣廟卽爲允許,宗榮退居原州,以終餘年,大駕還都,干戈甫定,而相臣沈守慶、鄭琢,宰臣洪可臣等,或位至台鼎,身佩安危,或盟參帶礪,休戚是同,而相繼乞退,宣廟卽允所請,曾不留難。蓋以退老一節,古今通行,而老臣情願,不可防遏故也。臣旣耄荒,與死爲期,其進與退,有同鳧雁之去來,不足爲國家輕重,則奉身以退,歸死田間,實出於老臣情理,五六行缺伏願聖慈,依例給暇,從便下去,俾得遂願,則上不妨於國法,下無憾於幽明,伏惟聖明垂察焉。臣無任激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宰臣之年老致仕,於禮有據,從其志願,亦或一道也。雖然,予觀先朝舊臣,如鍾鼎蓍龜,故意切同朝,不欲相離,復體至懷,勿爲辭退。且病未行公,勢所固然,移葬之事,自有子孫,勿爲待罪,亦勿勞動往來。燼餘

4月24日[编辑]

行都承旨鄭廣成。行左承旨沈詻。右承旨金尙。左副承旨睦敍欽坐直。右副承旨李敬輿。同副承旨閔應亨坐直。注書沈世鐸一員未差。假注書鄭泰齊仕直。事變假注書兼修正柳淰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至未時,日暈。

○大殿二品以上問安。傳曰,知道。

○藥房問安。傳曰,知道。

二字缺政院,單子問安。傳曰,知道。

○李敬輿,以備邊司言啓曰,府啓,今年旱災,畿甸尤甚,畿甸之中,海邊尤甚,如金浦等數邑,非但乾硬,不能墾土,民間種子口食,竝皆匱乏,雖品官之家,多有飢餓不能出門之人,況小民䃫石之産乎,江都移轉,頃因備局回啓,有明年似當分給之敎,而目今民間事勢,切迫如此,其中願受移轉,各官特許分給,以救捐瘠之患,答曰依啓事,傳敎矣。金浦等數邑,如有願受移轉還上者,量其應給石數,船格整齊,別定監官色吏,往受于江華府,分給飢餓之民,宜當。事甚切急,不可遲緩,從速擧行,然後庶免不及救死之患。以此意,馳諭京畿監司及江華留守處,何如?傳曰,允。

○李敬輿,以兵曹言啓曰,今日曉頭卒哭陪祭後,二品以上問安會坐闕庭時,有二匹馬,自金虎門來,奔走於班列之後,二字缺守門將,所幹何事,而不爲禁止,致令如此?事甚駭愕。守門軍卒,則自曹當爲治罪,守門將,請數字缺傳曰,依啓。

○冬至使金□□啓辭,赴京酬應人情之弊,罔有紀極,上年冬至使赴京時,備邊司二字缺由入啓,依丙寅年使臣例,循□盤纏外,別盤纏二字缺之費,又爲加給矣。今臣之行,別有奏聞、謝恩兩件事,前日之所數字缺聞,禮單之用,謝恩方物,人情之費,及許多雇騾之價,數字缺令該曹,更爲磨鍊題給,何如?傳曰,言于該曹。

○又啓辭,自前赴京之行,必帶吏文學官而去,況今事變無窮,各衙門多呈文告稟之事,學官一員,依前帶去,何如?傳曰,依啓。

○又啓辭,臣之一行書狀官李時雨,素有痰症,每値八九月寒涼之時,則其病輒發,發則痰涎塞胸,喘急幾死。服藥調治,猶未見效,到春和溫暖之時,然後僅得少甦。十餘年來,無歲不然,此衆所共知之病也。況今免喪未久,又差山陵都監郞廳,奔走數月,不得休息,憔悴黧黑,面無人色。呈病本曹,不能察任。今若冒涉風濤,節迫秋涼,則本病必發,得達爲難。奉命同行,恐有切迫狼狽之患。令該曹商量處置,何如?傳曰,依啓。

○大司憲金尙憲啓曰,臣今忝法府□,刑獄衙門。調和御藥之地,不宜使刑官干預,臣兼帶內醫院提調,請命減下。答曰,勿辭,兼察。

○正言林墰來啓曰,澳、洛,王法必誅之賊也。當初聖明,特念派屬之義,貸死定配。三尺之法,屈而不伸,神人之憤,至今未洩,而連承霈澤,至及於極惡大逆之人,聖明之意,臣等竊未可量也。肆赦不可原之賊,稍移便地,使之恣養凶息,則將何以懲勵後世,爲亂臣賊子之戒乎?姜就武、張昕,罪逆之狀,與澳、洛一體難赦。鄭之問請廢母后之罪,甚於諸賊,不能斷以正律,物情猶爲未快。竄配一年,遽下全釋之命,凡有血氣,莫不駭憤。此輩之前後蒙宥者,固已太甚,雖不可一一彈論,而罪有輕重,赦有分別,如許罔赦之賊,豈容少緩?數行缺王章紊亂,國綱解弛者,率由於此,此臣等之所以苦口力爭,而不知止者也。請勿留難,還收澳、洛、姜就武、張昕等量移,鄭之問放釋之命。鄭碩儁、鄭晟、任器之、黃中允等,附托凶逆,爲其心腹,或投凶疏,擔當廢母之論,或列三司,共爲唇齒之勢,其時悖亂,國人至今憤惋,旣免刑章,復蒙放歸,實國家曠蕩之大德也。寬典每加,至還其職名,有若無罪者然,則爲惡之徒,將何以懲懼?物情莫不駭異,請亟還收鄭碩儁等職牒之命。答曰,不允。

○持平朴遾來啓曰,澳、洛附逆之狀,天地神人之所共憤。當時不卽誅戮,亦云失刑,得全要領,禦魅於荒裔之地,實是生成之大德。此輩雖沒身不還,原其情犯,少無足惜,豈可以一紀流竄爲久,而徑施濫恩,以壞討逆懲惡之法乎?請勿留難,還收量移之命。鄭碩儁等職牒還收事,臣等爭之累日,未蒙允許,至以職牒與敍用有間爲敎,臣等竊疑焉。還其告身,是乃復齒仕籍,與敍用何以異也?大抵此輩,□望奸臣風旨,出入其門,大張凶逆之論,因此發身,得通淸班,終始心迹,只是廢倫紀,以遂私榮,此亂賊之所以接半行缺之法,尤嚴於逆黨者,其義正爲此爾。五六行缺

○以領議政尹昉三度呈辭,傳于睦敍欽曰,不允批答。

○睦敍欽,以吏曹言啓曰,陳都督接伴使,以韓汝溭啓下矣。曾聞汝溭,登極使赴京時,議政結銜,椵島之人,無不知之云。今若差以接伴,則日後天朝大官之來,必有援以爲例之患,韓汝溭改差,正、從二品中,更爲擇送,何如?傳曰,依啓。

○李敬輿,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平安兵使柳琳狀啓,備邊司覆啓據,都監回啓,答曰,啓辭甚當,前後兵使所爲,殊極非矣。雖然事有緩急,卒辦甚難,姑以都監所儲准數下送事,傳敎矣。臣等,亦喜安州城民,始爲砲手,非不欲力副,而都監舊儲之銃,義、安兩州所送四百柄外,元帥之行,亦送四百柄,都監赴西軍換給之銃,又至三百餘柄,因此舊儲倒底,且因近日朝家多事,粧家匠人,不得役於都監者,殆將五六月,上年所打九百餘柄,尙未完粧,不得已如是覆啓,非有一毫吝惜之意矣。今承傳敎,實爲閔慮,二百,柄某條充數,爲先下送,二百柄,則罔夜督役,埴後入送,一字缺及於來月中計料矣。昨見義州府尹林慶業狀啓,亦以軍物不足爲憂。天下無不食而飽者,安州物力不患不足,數字缺以本城之重爲恃,而無意於自備而然。五六行缺

○睦敍欽,以侍講院言啓曰,世子傅左議政吳允謙喪家,卒哭後,致祭日,兼爲致弔可矣事,下令矣。卒哭已過,令該曹,依例擧行,何如?傳曰,依啓。

○金尙,以戶曹言啓曰,今月二十二日召對時,左承旨沈詻所啓,小臣往江上,與兵戶曹堂上,摘奸漕船,乃是法典所載,而別無着實之擧,大槪漕船,泊在江邊,抽栍斗量,則或有四五升六七升之剩,問于戶曹官員,則捧上之時,收合剩數,別置倉中,以充用下之間無面之數云。其在國法,千石則以千石捧納,百石則以百石捧納,可也,而外方,或以船路,或以陸路輸來之際,不無欠縮之患,旣捧元定,加升,又捧剩數,則非但漕卒稱冤,亦終不無民間加捧之弊矣。上曰,此事,甚無理,剩數加捧事,禁止,可也事,傳敎矣。船上納之米,無不和水,一石中,取米一斗而和水,數字缺無和水之色,而充溢於斛上,若於日中乾正一二時,□還爲減縮,其□尤甚者,雖或治罪,不捧,使之乾正以納,而各船同色之六七字缺捧庫中留置,經年之後,斗量六七行缺禁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判書趙□上疏,伏以,臣之宿疾沈痼,已至八九年矣。此症往來,至於近年,則痛日常多,不痛之日常少,幾爲廢疾之人矣。頃緣失於調攝,症勢轉劇,其痛數字缺不得不冒呈辭單,而聖批不許遞,旣以調理出仕爲敎。此誠由聖明,曲加矜憐,不忍遽爾棄捐,而亦由尙未明知犬馬之疾,至此之重也。臣感激惶悶,罔知所爲。自是以來,一意調治,冀或差歇,而不幸賤症日漸困篤,至於近日,則呼吸極促,熱氣極重,精神慌亂,氣力萎薾,終日委頓,食飮專廢,計於旬月之內,決無差復之望。而竊念,京兆之職,總治都民,有禁令之事,詞訟之煩,不可一日曠闕者也。臣之廢職,亦已久矣,豈容更爲冒處,以重罪戾?伏願聖明,特憐愚臣疾病之深,亦念天職不可久曠,亟賜遞免,使以安意調理,以便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惶恐戰慄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辭至此,當勉副焉。燼餘

○兵曹啓曰,去三月朔上番軍,試其各藝,抄出敎鍊,其中老弱願爲退去代立者,各捧木十疋,雇立軍人,分定於各處苦地,以歇其敎鍊軍輩苦地之役事,前判書李曙,榻前陳達蒙允,仍具擧行節目,別單磨鍊入啓,未下之前,判書李曙,以病遞改,且其別單,待新判書出仕,更議事,下敎,故其事遂寢,時未定奪矣。此事,若着實擧行,每於上番軍中,抄出精習,則實爲有關,其雇立價布,出處無路,皂隷米盡用之後,則不無中廢之患。今姑擇抄百名之數,定送於三空闕歇役,勿爲輪移於他處,使入番衛將,間日敎鍊,本曹,時時開坐檢飭,以施賞罰,則雖不收布雇立,通八番所鍊之數,幾至千名,依此爲之,似或便當。判書時未出仕,所當等待決末,而明日乃是新番軍點考之日,不可不趁時定奪。惶恐敢稟。答曰,知道。年少勇健者,十分精抄,姑爲定送于空闕,以待判書出仕後講定,而其容貌年歲,一一載錄,以爲後考之地,可也。若或見欺,以代立之徒抄定,則事必有害無益,詳察爲之,可也。《兵曹謄錄》

4月25日[编辑]

行都承旨鄭廣成。行左承旨沈詻。右承旨金尙。左副承旨睦敍欽坐直。右副承旨李敬輿受由在外。同副承旨閔應亨坐直。注書沈世鐸一員未差。假注書鄭泰齊仕直。事變假注書兼修正柳淰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有晝講。

○下直,端川郡守李□□。

○睦敍欽,以兵曹言啓曰,去三月朔上番軍,試其各藝,抄出敎鍊,其中老弱,願爲退去代立者,各捧木十疋,雇立軍人,分定於各處苦地,以歇其敎鍊軍輩苦地之役事,前判書李曙,榻前陳達蒙允,仍具擧行節目,別單磨鍊入啓,未下之前,判書李曙,以病遞改,且其別單,待新判書出仕,更議事,下敎,故其事遂寢,時未定奪矣。此事,若着實擧行,每於上番軍中,抄出精習,則實爲有關,而其雇立價布,出處無路,皂隷米盡用之後,則不無中廢之患。今姑擇抄百名之數,定送於三空闕歇役,勿爲輪移於他處,使入番衛將,間日敎鍊,本曹,時時開坐檢飭,以施賞罰,則雖不收布雇立,通八番所鍊之數,幾至千名,依此爲之,似或便當。判書時未出仕,所當等待決末,而明日,乃是新番軍點考之日,不可不趁時定奪。惶恐敢啓。答曰,知道。年少勇健者,十分精擇,姑爲定送于空闕,以待判書出仕後講定,而其容貌年歲,一一載錄,以爲後考之地,可也。且若或見欺,以代立之徒抄定,則事必有害無益,詳察爲之,可也。

○睦敍欽,以司饔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日京畿日次進上,生雉體瘦脂消,生鮮體小臭生,生鮮前所納生鮮,色變尺短,不合御供,殊無敬謹之意。監司推考,生鮮前千戶主人及防物人等,令攸司,囚禁治罪,何如?傳曰,依啓。

○閔應亨,以工曹言啓曰,卽接禮曹移文,今此江參將,齎擎皇勅,頒降後,謝恩禮物,御前黃毛筆一百枝,油煤墨五十錠,畫硯二面,皇太子黃毛筆四十枝,油煤墨四十錠,參考前例,磨鍊啓下矣。預爲措備以待云。畫硯、黃毛筆,則依近例,移文戶曹,使之措備,而油煤墨,則自前黃海道卜定矣。今亦依□例,令本道監司,各別精造預備,竝一百十錠,五月二十日內,及期上送事,發通行移,何如?傳曰,依啓。

○閔應亨,以備邊司言啓曰,以公淸監司數字缺新造戰船,割給陸束伍,回啓公事,此道戰船,陸束伍一字缺何年割給耶,問于備局以啓事,傳敎矣。考諸癸酉年公淸監司狀啓,則有曰,戰船射砲格軍,則自庚午年,各其官束伍軍,已爲割給,而防牌船所載格軍,則各其官責立,海邊居民失業逃避,依戰船例,各其官束伍割給云,故據此回啓矣。今承下敎,更考謄錄,則陸束伍割給年月,未有明白現出處,惟於庚午年,劉興治征討時各戰船,勿論陸束伍,極擇以送云云。想必因此,遂爲定規矣。防牌船以下陸束伍射砲割給事,則其時判付內,使之依前規施行,故至今自各官,隨便備立。此狀啓所請,則新造戰船射砲,亦依他例割給,故如是回啓矣。粘目中一百餘名之一字,誤以二字書塡,今始察見,不勝惶恐。元公事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別無明白分付,而因一時之事,如是任意定規,則事極不當,湖南規例,亦爲相考,參酌定奪。

○以備忘記,傳于政院曰,國之治亂,係於君德。一言雖微,興喪判焉,數字缺雖深,不謹則彰,可不懼哉,可不愼哉?予用是一字缺懼,不敢荒寧,而一字缺質庸下,學力蔑如,聽言觀眸,而半行缺辨是非。忿懥之言,發於半行缺。歲月旣久,怠心日生,耆老四五行缺兵曹則奬發[拔]人才,使無乏將,半行缺工曹則修擧廢墜,無如前日,四五字缺盡心,無廢厥職,朝廷一定,四方必有風動之效矣。噫,乃祖乃父,世受國恩,念分義之莫重,盡職事之當爲,致理興化,則於汝祖先,豈不有光哉?能致至誠,辦此不難,其爲勉旃。古語曰,刑亂國,用重典,此後,如有循私蔑法,誣上護黨之人,則當用重典,雖在貴近,亦不容貸也。古人云,爲君難,爲臣不易,上下各自惕勵,轉危爲安,不亦美哉,不亦樂哉?

○政院啓辭,臣等伏覩卽下備忘之敎,引咎責躬,策勵臣隣之意,溢於言表,臣等奉讀再三,不勝欽仰感激之至。聖心終始念玆,群臣擧能體行,則國何以不治,民安得不安?振作轉移之機,亶在於此,臣等不可循例承受而已。理合傳旨政府,明曉百僚,敢此仰稟。傳曰,文短言拙,不合誥諭,承旨,其爲予修飾,依啓辭傳之。

○政院啓辭,今此下敎,至矣盡矣,無以加矣。臣等,何敢更有修飾?謹將聖諭,傳旨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睦敍欽啓曰,端午帖製述官啓下後,濟用監正金霱,世子侍講院輔德韓興一,成均館司成李景曾,四五字缺直講黃㦿,弘文館修撰權堣,半行缺。傳曰,依啓。

澳、洛,王法必誅之賊也。當初聖明,特念派屬之義,貸死定配。三尺之法,屈而不伸,神人之憤,至今未洩,而連承霈澤,至及於極惡大逆之人,聖明之意,臣等竊未可量也。肆赦不可原之賊,稍移便地,使之恣養凶息,則將何以懲勵後世,爲亂臣賊子之戒乎?姜就武、張昕罪逆之狀,與澳、洛一體難赦鄭之問請廢母后之罪,甚於諸賊,不能斷以正律,物情猶爲未快。竄配一年,遽下全釋之命,凡有血氣,莫不駭憤。此輩之前後蒙宥者,固已亦多,雖不可一一彈論,而罪有輕重,赦有分別,以如此罔赦之罪,幸逭於國人之共誅者,實出於聖德之包容,豈可以日月之旣久,賊孽之無識,有所容貸,而任其凶悖乎?王章紊亂,國綱解弛者,率由於此,此臣等之所以苦口力爭而不知止者也。請勿留難,還收澳、洛、姜就武、張昕等量移,鄭之問放釋之命。鄭碩儁、鄭晟、任器之、黃中允等,附托凶逆,爲其心腹,或投凶疏,擔當廢母之論,或列三司,共爲唇齒之勢,其時悖亂,國人至今憤惋,旣免刑章,復蒙放還,實國家曠蕩之大德也。寬典每加,至還其職名,有若無罪者然,則爲惡之徒,將何以懲懼?物情莫不駭異,請亟還收鄭碩儁等職牒之命。答曰,勿煩。

○大司憲金尙憲啓曰,人臣之職,莫重於保護聖躬,外此則皆餘事也。臣詳聞於老醫官,宣祖朝,柳根爲判義禁,申磼爲刑曹判書,而竝兼內醫提調,援例懇辭,宣祖,許遞柳根判義禁、申磼刑曹判書,使之專察提調之任,所以嚴齋劑之事,而重保護之道也。臣今當監劑進御之藥,旣聞故事,益切兢惕,玆敢不避煩擾,再瀆天聽,臣之一任,特命改差,相考處之,卿其勿辭。

○持平趙贇來啓曰,澳、洛附逆之罪,天地神人之所共憤。禦魅荒裔之地,實是是乃復齒仕籍,與望奸臣風旨,出入其門得通淸班,終始心迹,只是廢亂賊之所以接迹而起者也。春秋之法,尤嚴於逆黨者,其義正爲此也。恩命一下,輿情俱駭,臣等之請,不容但已。請鄭碩儁、鄭晟、任器之、黃中允等,給牒之命,亟許還收。鄭之問曾在昏朝,屢投凶疏,悖逆不道之辭,有不忍聞不忍言者,此實先后之罪人也。投畀避荒,旣是寬典,沒身不還,少無所惜,豈可以無識賤孽,有所容貸也?赦命一下,莫不驚駭,還收之論,決不可已,請勿留難,亟賜一兪。國葬時轝士軍,乃是莫重之役,而一名雇立之價,至於五六疋之多,無知小民,不無怨咨。爲有司者,所當十分盡心,期於均役,而或聽請囑,私自減除,或委之於下吏之手,任其行姦,其尸居不職之罪,不可不治。請五部及漢城府當該郞廳,竝命罷職。且各差備容入之外,餘數甚多,終歸無用,而爲弊不貲,亦令殯殿、國葬兩都監,詳査實入之數,載於謄錄,俾無濫僞之患。監察之參祭,專爲糾察,而肅寧殿卒哭祭時,入庭差備下人,多有倨慢失儀之事,而專不檢飭,極爲可駭,其時監察,請命推考。答曰,依啓。五部、漢城府當駭[該]郞廳,及澳、洛、鄭之問事。不允。

督府之策應何方,王人之供億無聞。種種爻象,無非危亂之形,慄慄淵氷,竭此憂勤之念。所幸老成之在位,尙冀弘濟之有期。詢黃髮而矯違,庶無寡昧之獲戾,盡赤心而謀國,佇見注措之得宜。厚德足以鎭物情,偉度足以容衆善。予用仰感[成]之方篤,卿何乞閑之甚堅?勞悴多時,固知疢疾之易作,安危所係,不念進退之難輕?筋力雖衰,自可臥閤論道,邦國未保,其曰在家不知?惟予有共貞之圖,亦卿無可去之義。以卿休休之量,宜無芥滯[蔕]於人言,以卿惓惓之忠,何忍恝視於國事?勉回丘園獨樂之志,益追社稷爲悅之風。於戲,誠意相孚,貴君臣之一體,休戚與共,願終始之永肩。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趙錫胤製進。

○午時,上御文政殿。晝講。入侍時,知事金尙憲,特進官李時白,參贊官兪伯曾,參贊官閔應亨,檢討官李一相,記注官黃一皓,假注書鄭泰齊,記事官趙珩。上讀前受音一遍。兪伯曾進講,蟋蟀三章,音、釋各一遍,注音一遍。上依進講讀,音、釋各一遍。兪伯曾當至於却顧而終,而小臣素昧經學,不敢閔應亨曰,安城劉氏戰國不知其幾千年,而不忘苟能以德澤施之於民,則雖沒世而民不怨凡讀法,不可徒取於文字間也。讀法而不異哉?爲人臣者,思所以職思其居,爲人君者,思所以可也。上曰,其言最善。金尙憲曰,小臣稟賦孱弱,少以後精神昏忘,日以益甚,發謀出慮,無補於國。今此艱虞之際,自上求助臣隣之意切矣,而小無涓埃之報,虛帶職名,惶恐閔迫。以臣氣力觀之,百無可爲者,而其中文衡之任,尤非所堪。屢陳區區之意,而終未得請,其時國葬未過,不敢更瀆。小臣之事,聖明之所洞燭,特命遞改臣文衡之任,則公私兩便。上曰,勿辭。兪伯曾曰,伏見備忘之下,自上憂勤之念,溢於言表,凡在臣民,孰不感動?此時國勢之危,已至十分地頭。臣在慶尙道時,目見人心渙散,下道甚於上道,皆謂倭賊,雖亂,無賴之徒,結黨屯聚,殺越人于貨,臣令各官,發軍捉,然後稍止,非但慶尙道爲然,八道同之,變亂若生,則譬如濃腫[膿腫]之潰裂也。至於都城之內,凶悖之徒,乘夜肆行,叫呼於大君之家。發引之日,皆以爲內變必生,或言迎立逆珙之子,或言推戴光海,人心豈有如此之時乎?轝士軍,潰散之之心云,殿下深居九重,豈能盡知殿下在潛邸之日,盜賊處處橫行,大槪人心之惡,。上曰,時勢如此,。兪伯曾曰,君臣上以後,因循度日,以至于今,大臣擔當國事,則凡所論議,當出門庭絶無往家之人,年少之輩,致有糾劾之事,專出於自家手中,誠可寒心。以臣愚意,未知祛何弊,可也,而必須大振作,然後庶有可爲之望。若循塗守轍,則終於此而已矣。備忘記,意雖至矣,終無着實之擧,而歸於有何益乎?李時白曰,兪伯曾之陳弊,雖出於憂國,非今日所可道也。今此備忘之下,爲人臣者,孰不感激?至於下輩,亦皆有悅服之心。西憂內變,亦不足慮,自上深思今進講蟋蟀章之義,朝夕服膺,則人心明日卽變矣。百里小邑爲守令者,各盡其心,施措得宜,則一境之民,變其舊習,況於人君治國,風化之速,捷於影響乎?臣在水原時,敎鍊束伍軍,而稍勝於前日,則盡其心力,而爲者,未之有也。今見備忘記,豈無激勵之心?急時往修山城,臣之願也。上曰,卿言甚善。爲人臣者,如是勉勵,盡心國事,可嘉也。兪伯曾曰,小臣,則自上如此備忘,一心所期,不避毁謗,而欲爲之矣。堯、舜無過,而亦且進戒,今臣之言,豈有他意哉?上曰,卿之心,予可見憂國之誠,但今所言,若疑滿果疑朝廷耳。臣僚,上敎而爲之乎?反正委靡至此,《詩》曰,靡不有初,鮮克有終,心,則國事豈至於如此乎?今日振作,逮,則固當退去,不然則孰能盡心?臣自去年冬,冒忝本院,尹棨以御史,自慶尙道還,問其地人心如何,則曰,聞有海邊之民,作倭服以待者,而如此等事,書不敢爲之云。其時,若引見小臣或尹棨,則可以卽達矣。臣本居鄕者,入城以後,頓忘田家事,曾不料旱災之此極,昨日臣家農奴入來,始得聞之。臣在政院一月,而不知猶如此,況殿下之深居九重乎?且慶尙道失人心者,皆由於量田也。忠淸道則李鉉、韓興一,不拘於該曹事目,隨意變通,頗得均平,故民皆便之。嶺民之最爲怨苦者,大丘以下,盡是流移之民,而從前隱漏田沓,猝被打量,結數倍多,而其尤所難堪者,曩時,鄭造爲監司,姜繗爲敬差官,欲倍得田稅,自以爲功,勒定下之中者,過於三分之一,而今番量田時,從其土品饒瘠,已定其等第高下,則姜繗等勒定下之中,當爲減去,而乙亥田稅,亦因舊磨鍊,故田稅倍於前日。且上道之稅,踰鳥嶺納于可興倉,一石還納,其倍於本稅,以此民怨日深,萬無支保之勢。大槪下之下,則出稅四斗,下之中,則加二斗出稅六斗,而踰嶺極難。臣意,以爲下之下,收之前日勒定下之中,則盡爲隨其多寡,量宜作木上納,則上曰,令戶曹若干米石,令各官,各別民,則每於唐胡差支應之時,非但奪取,罔有紀極,以此怨苦極矣。一事言之,慶平君,若厥奴,犯禁被捉,則皆爲奪去,如不得奪去,則徵木爲禁吏,極爲寒心。臣忝在刑曹時,東陽尉奴犯禁,而禁吏不得捉來。臣抵書於東陽,則東陽,送之將治罪之際,脫身逃走,判書以下,齊聲使之捉來,竟致斃於杖下,其後厥妻憤怨,稱以復讎,禁吏等畏縮不敢出。慶昌奴亦犯禁,而禁吏末由捉致,國綱如此,奈何?上曰,如此之事,皆執法之官,所當改轍,何難之有?兪伯曾曰,小臣疑慮,自上,雖曰太過,此時小事,類皆如是矣。上曰,今日備忘,辭不達意,雖未能詳盡予懷,此後觀予所爲,則可知予心矣。金尙憲曰,反正于今十四年矣,自上日夜憂勤,非不至矣。而只於細務上留心,故治化未著,必須先修本原之地,然後庶見實效矣。臣今日入來時,得見備忘記,衰老昏忘,殆不能記得。伏願殿下,修身則以改過爲本,愛民則以節用爲本,用人則以任賢爲本,過而不改則身不修矣,財不節用則民力傷矣。至於用人,聰明有限,得任之,則衆賢竝進矣。其餘事功,一有司事耳。言合理,當留念焉。李時白曰,六曹同然,公事出納之講學也。近來皆以功利爲其賞以勸之,然後軍情庶可西路留庫之穀,合二十萬石,必須別措十餘萬石,然後可平安道應納戶曹十同紬,以爲貿穀補糧之地,各司所儲米布,補用似可。且外方狀啓,皆不得請而去,亦甚李時白曰,州之民,願得還上,至於呈所志,當此春窮極之日,分給陳穀,秋來使之改色以納,則是亦一分之惠也。上曰,微細之事,何必取稟?當事之人,斟酌爲之,可也。罷出。燼餘

4月26日[编辑]

行都承旨鄭廣成。行左承旨沈詻。右承旨金尙。左副承旨睦敍欽坐直。右副承旨李敬輿受由在外。同副承旨閔應亨坐直。注書沈世鐸一員未差。假注書鄭泰濟仕直。事變假注書兼修正柳淰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有晝講。

○自午時至酉時,日暈。

○睦敍欽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

○睦敍欽,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見存上番三數字缺校理吳端,以殯殿《都監儀軌》都廳,接待所都廳,除本司一字缺直,副校理臣成以性,病親呈辭受由下鄕,只有數字缺任絖,下番,修撰臣李一相,副修撰臣沈之漢一字缺疾病事故,未可預料,冊校正懸吐之際,亦甚孤陋。請於明日政,上下番闕員,盡爲差出。傳曰,依啓。

○睦敍欽,以禮曹言啓曰,臣顯英,以祈雨祭獻官進到社稷,則壇上所設二字缺帳,破毁麤陋,不合祭用,詰責於本署下人,則答以典二字缺次知。招問典設司下人,則只有迷劣一人待候,不知東西。問何官時造作,則年久,兩司下人,皆不記日月。最晩,下吏來示一少紙,乃典設司,以請改之意,具報該曹,而該曹之許者也。社稷本無祠宇,祭時只設帳幕,行一字缺遮帳之重,不下於祭器器物,凡干祭需所用,雖涉細微,必一字缺本曹,而該司一度數字缺該曹終不開報,使之轉二字缺請改壇司數行缺時時發遣郞廳,點檢,何如?

澳、洛,王法必誅之賊也。當初聖明,特念派屬之義,貸死定配。三尺之法,屈而不伸,神人之憤,至今未洩,而連承霈澤,至及於極惡大逆之人,聖明之意,臣等竊未可量也。肆赦不可原之賊,稍移便地,使之恣養凶息,則將何以懲勵後世,爲亂臣賊子之戒乎?姜就武、張昕,罪逆之狀,與澳、洛一體難赦。鄭之問請廢母后之罪,甚於諸賊,不能斷以正律,物情猶爲未服。竄配一年,遽下全釋之命,凡有血氣,莫不駭憤。此輩之前後蒙宥者,固已太多,雖不可一一彈論,而罪有輕重,赦有分別。以如此罔赦之罪,幸逭於國人之共誅者,實出於聖德之包容。豈可以日月之旣久,賤孽之無識者,有所寬貸,任其凶悖乎?王章紊亂,國綱解弛者,率由於此,此臣等之所以苦口力爭,而不知止者也。請勿留難,還收澳、洛、姜就武、張昕等量移,鄭之問放釋之命。鄭碩儁、鄭晟、任器之、黃中允等,附托凶逆,爲其心腹,或投凶疏,擔當廢母之論,或列三司,共爲唇齒之勢,其時悖亂,國人至今憤惋,旣免刑章,復蒙放還,實國家曠蕩之大德也。寬典每加,且還其職名,則爲惡之徒,將何以懲懼?物情莫不駭異,請亟還收鄭碩儁等職牒之命。答曰,依啓。鄭之問,中道移配。

午時,上御文政殿,晝講。入侍時,特進官金藎國,知事李弘胄,參贊官睦敍欽,侍讀官任絖,檢討官沈之漢,記注官黃一皓,假注書鄭泰齊,記事官趙珩。上讀前受音一遍。任絖進講,山有樞三章,楊之水二章,音、釋各一遍。上依進講讀,音、釋各一遍。任絖曰,此篇,蓋譬喩晉昭侯也。沈之漢曰,以庭內不掃,譬政荒國亂也。李弘胄曰,晉昭侯別無大段失德,而微弱不能振拔,故國人有離散之心。人君之不能自振者,可憂也。任絖曰,陳無忌爲齊景公臣,賦於民,以小斗受之,先施小惠,終有叛逆,除其半送之,其餘則上曰,與大臣議處。金藎國曰,西路軍糧措置之策,極爲可慮。且聞平安道市價稍高云,山陵都監用餘木六十餘同內,四十同,入送于管餉使處,使之貿糧補用,何如?上曰,然則戶曹見失頗多,極爲可慮。李弘胄曰,此則各司官員,不能久於其職故也。上曰,近來初入仕官員,限年而爲之乎?李弘胄曰,臨政擬望之時,其人年紀,問於政官,故不爲分明,而其中,設或有冒年而仕者,豈能一一査出乎?上曰,冒年而仕,則無恥,甚矣,士大夫,豈爲是也?李弘胄曰,官制改定後,臣冒忝金吾堂上,經歷、都事六品爲之,公事出入之際,多有不解事之人,旣爲出六職,而亦以爲不關官制,雖不多續續追似好矣。上曰,政院呈狀內,只有上去不得,而別無遞今後依前例,卽奉三道兵、水使狀啓,舟師、格軍不足,極爲可前年秋,因臺諫所啓,各道書院分屬人,査覈處置,蒙允。八道成冊捧上,移送備局已久,而近緣多事,未能査處,速爲査覈,宜當。上曰,從速査處。睦敍欽曰,先賢子孫錄用事,係是風敎,所當分明擧行。上曰,其言好矣。李弘胄曰,先賢子孫錄用事,自前欲與三司同議,置簿收用,而厥後國家多事,未暇擧行。以聞見爲之,則其中或有不實之事,如前規例,與三司同議,置簿而收用,何如?上曰,從速擧行。李弘胄曰,鄭夢周子孫,則表表收用,而其他,則微不能詳知矣。上曰,會問講定之際,詳愼爲之,可也。李弘胄曰,承重者,必須錄用,而如無承重者,則擇支子孫中一人而用之,宜當。上曰,然。罷出。

○兼兵曹判書申景禛上疏,伏以,臣之感激罔極之情,疾病難醫之狀,已盡於前後上箚之中,而聖恩愈過,尙靳一兪,涕泣之外,更無所達。顧臣之病,有可以萬分醫藥,望效於旬月之間,則臣雖昏錯,豈敢强費辭說,更瀆於至嚴之下哉?只緣一向彌留,轉成沈痼,漸差蘇復,斷無其期,所帶二任,偃然調病,有若循例,受由一日爲急,聖明亦豈不念氣塞,不知所裁。臣無任惶怖答曰,省疏具悉。調理出仕。

臣雖死無恨也。噫,古人之事功,有一分之人心者,台一必自殿下一心始,伏願聖明加勉焉。臣聞中興之治,難於創業,姑息之政,甚於虐政,今日國家之艱虞,已到萬分地頭,百無一恃,而臣民之猶有所恃者,惟聖德未虧,而祖宗之遺澤未泯耳。此正殿下,赫然改圖之秋也。臣嘗稽往牒,有如齊桓、晉文、楚莊王、齊威王、趙武靈王,皆季世中主,而猶能奮勵激發,終富國强兵,而稱霸於一時,何況我殿下,躬聖武而濟以英明者乎?殿下何不爲非常之擧,一大振作,而交修匡救,斡化制治乎?噫,君臣,猶父子也。君視臣如赤子,而臣愛君猶慈母,情義交孚,肝肺相照,古固有隱卒臨喪,念孤嫁娶之恩,有雪夜相過,喚嫂行酒之懽,其磊落豁達,亦足曠世而相感矣。臣願殿下,念元首股肱之義,弘天地父母之道,坦蕩和平,兼聽廣運,則臣隣求助之意,於是乎至矣。嗚呼,臣竊觀今初八日,都民之驚擾蕩柝,有若大敵臨門者然,其爲爻象,誠可寒心。目今宣布實惠,感化調劑,一刻爲急,若鰥寡無告,生理頓絶,坊役不均,赤立冤呼者,亟命有司,伸理存恤,仍令盡罷榷利諸司。至於漢、胡差需應,勿復强徵於列肆,除出各廳貯置銀布,以補戶曹用,小祛市里斂怨之弊,則都民必且感悅矣。都民冤苦,不徒市而各司典僕、貢物主人,亦有破産之恤者,而不可不變通存恤者也。噫,京如此,矧彼外方民心,當復何如也?皆出於不時量田,而奉使者,不臣謹按吏置尙煩,於是竝省四百此正切時之務,而亦惟今日,維宣惠廳、常平廳,則戶曹郞官兼帶,可也。訓鍊都監、別造廳,則訓鍊入仕者兼帶,可也。若諸寺司,務閑而員多者,竝其司覈汰之,亦可也。至於八道郡縣,亦如之,則於食寡用舒之道,庶乎不悖矣。臣聞國之所恃而自來者,惟閫帥之得人,而在殿下揀拔委任之得其道而已。苟失其道而非其人,則存亡之所關也。必須賞不遺,罰不阿,爵不可以無功得,刑不可以貴近免,而明竝日月,義固金石,然後忠烈之士勸,而爪牙之用得矣。君臣之間,兩無嫌猜,一授方略,千里契合,而苟便於應機,急於制敵者,則或得以便宜從事,可也,而今之爲將者,動掣嫌難,必馳啓朝廷,而朝廷號令百出,殊非命將專閫之古制也。臣竊觀,號牌旣罷,鴈戶還散,軍籍之缺,反有甚於往者。投屬多岐,老弱含冤,顚連逋播之狀,臣朴潢疏中,已極言之矣。臣不敢更爲覼縷。第臣之愚意以爲,祖宗成憲,雖不得容易更張,亦宜修正舊籍,以補闕戶,必以精壯者,具一戶,整頓隊伍,就其中,擇定將領,各令鍊習所領,而如其管兵就精,馬壯器利,則輒激賞聳勸,而別有好身手,俊邁精捍者,擢授實職,因管本營,亦無不可,此實大明都司、守備、參將之論功陞秩之制也。分番入來時,則本營將領,傳令旅帥、隊正,次第率領上番,而其下番時亦然,將領出入常仕,示以恩寵,而絶無分隷各司奴虜良丁,若出身事君,則卽將官耳。邦者,皆此類也。時時合操敎鍊論賞,而放軍徵布,使,亦不假貸,然後方可得其心亦有公私賤勇力可用者,此則專以鄕兵爲號,大小之邑,多少定額,農隙以講習,賞罰其能否,亦如治正軍,而其尤不敎鍊,但事侵漁,則兵使統陸軍,水使統舟師,分道竝進,或分扈御營,或繼援元戎。鄕兵則守令各自調發,一半留鎭本道,一半代將入來。如此然後,軍情條理,可以就緖矣。若營將之設,雖罷之,可也,何也?是一客將耳。無權位,可以馭衆,無錢財,可以得士,而馳傳迎送,適擾列邑,訓兵予甲,末見實效,則安用是別設爲哉?臣聞宋臣汪立信之言曰,今日天下之事,付[十]去八九,誠上下交修,以迓續天命之幾,重惜分陰,以趨事赴功之日也。噫,斯言,正爲今日道也。緩急倒施,而以姑息爲時務,百姓嗟怨,而以玩愒爲能事,以求其上當天心,俯遂民物,拱揖指揮,而折衝千里者,不亦難乎?臣愚以爲,兩西民兵,懸賞廣募,分番列戍,沿邊江干,距三十里爲一屯,而其設屯也,各築土城,其制若古之連珠寨周,以爲夾城,而有砲穴雉堞多寡,准軍以築屯,各置五百軍,而屯有守將,十屯爲一府,而府有摠領,其尤要害處,則輒參倍其兵,無事則且守且耕,而屯各設官田,以補軍食之缺,有則刁斗相聞,爎[瞭]望相飭,東西猗角,左右提絜[挈],而互相應援,若鐵桶相似,與內郡巨鎭,表裏爲聲勢,江都之爲保障,計數十年于玆,有蕞爾孤嶼,藩屛未立。臣竊恐其通津、鳳翔及長豐、進島、仁缺嗚呼,爲國以民爲本,而坊役,寬市正者,欲其結三輔民心,其紓兩南民力也。有食然後有兵,故必以汰冗官省浮費,强然後制敵,故必以擇將帥理軍政爲言。至於西塞江都保障之規,亦無非務之先者,而要其歸,則本諸我聖上,激厲奮發,恢張振作之如何耳,奇諫善言,翕受敷施之如何耳。故臣實次第言之,庶幾壤山之一助也。臣位卑言微,不足齒執藝而諫者,竊痛國步之日艱,邊事之孔棘,而殿下之朝廷,悠悠靡靡,自底顚隮,而終不覺悟,是以不敢避出位之嫌,自速狂僭之辜。伏願聖慈,憐察焉。臣不勝激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深嘉爾誠,疏辭不無所見,當留念採施焉。燼餘

○傳bb曰b,罪人澳、洛、姜就武、張昕等,還收量移之命。《禁府謄錄》

4月27日[编辑]

行都承旨鄭廣成式暇。行左承旨沈詻。右承旨金尙坐直。左副承旨睦敍欽坐直。右副承旨李敬輿受由在外。同副承旨閔應亨。注書沈世鐸一員未差。假注書鄭泰齊仕直。事變假注書兼修正柳淰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日暈左珥。自辰時至申時,日暈。酉時,日暈兩珥。暈上有冠,色內赤外靑。

○吏批,嚴鼎耉爲通訓大夫行兵曹尹益元爲中直大夫行司憲府監察,趙侙爲通訓大夫行司憲府監察,沈之漢爲中訓大夫行弘文館修撰知製敎兼經筵檢討官春秋館記事官,李應寅爲通訓大夫行中部主簿,沈暄爲通訓大夫行歸厚署別提。參外,奉正大夫承文院博士趙重呂,通訓大夫內資寺直長邊孝誠,中訓大夫行成均館監[學]錄尹瀁,承訓郞行承文院副正字趙䌙,朝奉大夫行承文院副正字張應一,李應蓍爲兼延曙道察訪,金廷望爲宣敎郞出林道察訪,李培元爲通政大夫行忠原縣監,金埴爲通訓大夫行金泉道察訪。

○兵曹,趙翼爲資憲大夫行虎賁衛大護軍,張曛爲嘉義大夫行龍驤衛副護軍,全湜爲折衝將軍行龍驤衛副護軍,鄭之羽爲折衝將軍行龍驤衛副護軍,李慶源爲禦侮將軍行龍驤衛副司果。

○睦敍欽,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金萬翼,時在京畿通津地,經筵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依前例,館書吏給馬下送。傳曰,依啓。

○醫官朴頵書啓,錦南君鄭忠信病勢,比當初減十分之二三,昨朝,用接命膏、淸米飮各一盞,午間,獨參湯煎調使瀝、淸心元用之,夕時,用接命膏、淸米飮各一盞,今則膈痰稍降,米飮順下。意以爲,病人,心有所思食之物,而所不能言,歷問食治,則至於駝酪,點頭應之,卽求得納之,果能甘飮,而但此物連續私得無路,詮次啓稟。傳曰,連續送之。

○金尙,以備邊司言啓曰,因公淸監司狀啓,新造戰船,割給陸束伍,再次回啓公事,別無明白分付,而因一時之事,任意定規,則事極不當,湖南規例,亦參酌定奪事,傳敎矣。取戰船格軍,初無定給之額,常有軍,故軍不鍊習,民結倍苦,爲此巡歷海邊,搜出公私二千一百餘名,盡充射砲格軍,回啓內,湖西戰船,亦依湖南例施行當否,更爲敢啓。傳曰,依啓。嶺南邊邑割給束伍矣。

○金尙,以右邊捕盜以大將意啓曰,年凶米貴之故,閭閻竊盜之患,處處有之,巡伏夜禁,益加申飭矣。今二十五日夜,捕得二賊,其前後所偸馬疋、衣服、鍮器等臟物,已現矣。蓋觀其狀,實出於丐乞飢餒之致,似難治懲,而其中一人,鍾城官奴松立云。此則在法,應爲刷還者,移刑曹別定,使之爲押送,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金尙,以右邊捕盜從事官,以大將意啓曰,花絲綃賊人朴禮雲囚禁之意,前已啓下矣。大槪,此賊,與其子益伊及朴善、閔之健等作黨,市人辛乭金、吳千來等家,乘夜潛入,花綃一百六十疋及家中財産如木綿、鍮器等紙地等物偸取,散置諸處,俱爲現露,推給本主者,多矣。四賊中禮雲,則乃刑曹執吏禹淸之養也。竊盜中巨猾,而前已再犯,移刑曹以免死,久爲典獄刑府者,與其子益伊,處處行之狀,箇箇承服,益伊、之健等二賊,雖未承服,朴善年久無意還納,累到粘移數年前,亦出於本廳題名中,臨似難,以忍杖不服爲冤,科斷,宜當。敢啓。

○金尙,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平安兵使柳琳啓請,鳥銃則今方完粧,連續下送計料矣。新造碗口一柄,柳琳持去,想已依造,而都監所造大鳥銃,蠻國鳥銃之制,該用藥丸,各一兩,命中之制無鳥銃,連及破堅,有同大砲,此制甚好。今此先送鳥銃二百柄,十柄亦爲下送,以爲依樣打造之地,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金尙,以訓鍊都監言啓曰,自有西之聳,廟堂啓辭,三司疏箚,皆以掃除百事,專備禦爲請,而帥臣都監所儲火器,倒衣[底]以送,獨此有加備代充之命,故。

○右議政洪瑞鳳箚子,伏以,今此陳都督之東來,係是天朝大勢處置,雖未知其爲人何狀,觀其職銜之有委寄之重,則似當以毛都督之上待之,而兵糧需索之端,通虜疑似之辨,必在於初頭問答,苟非專對之才,難免誤事之患。接伴使鄭斗源,出於平例差遣,周旋酬酢於急遽之間,必非其才。臣反覆思量,宰列之中,亦尠可合之人。江原監司李敏求,才局必辦此任,臣意卽遞鄭斗源,以李敏求代之,亦可以及期馳送。在先朝,摠兵楊邦亨,奉其時,以兵曹李恒福,爲接伴使,蓋以其儐對使命,則多歸於才望素輕,取進止。

○昇平府院君金上疏,聖上爲官擇人之賢否,實係生民之休戚,官事之成敗,其不輕而重也較然矣。此臣之所以終始憂懼,冒死屢辭而不敢承當者也。伏乞聖明,諒臣懇迫之情,西北守令,竝令銓曹差出,以收實效,不勝幸甚。臣無任兢惶隕越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意。此事自有前例,何必固辭?

○知中樞府事李聖求箚子,伏以,臣病伏私室,獲覩備忘記,十行如絲,丁寧反覆,悔悟之言,飭勵之意,眞切懇到,雖成湯之六責,唐宗之哀痛,蔑以過矣。國運之興衰,天心之悔禍,亶在乎是,臣奉讀再三,不覺起立,凡有血氣者,孰不感舊[感奮]自勵,思欲效忠於聖明之下乎?雖以如臣駑鈍庸懦,庶幾策勵罷薾,圖報涓埃,而奈福重致災,賤病深痼何哉?臣慶會樓池邊處祈雨,本曹檢擧郞廳四員,金克恒[全克恒]以病親呈辭,呈政院,李時雨身病呈旬,只有正郞洪瑑,佐郞沈澤,今日內差出,何如?

○金尙,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午時,發遣郞廳摘奸,則內入哨官金澟,兼司僕內禁衛金百鍊、李廷植、朴惟聖、金立生、金賢立、趙景暎、張曄、黃應明、吳廷俊、崔弘立、吳尙文、朴乙生、金德信、朴宣敏、洪應淨、崔應新、李承吉、李忠邦、朱擎善、金夢、尹禮生、朴信吉,忠義衛韓樹立,忠翊衛李景立、李乭、金金、咸龍海,砲手田應龍、李命勳、宋景述、吳奉、姜石千、朴仁弘、李信男、尹瀾、禹禮甲,正兵李士信、尹種同、申萬福、李旕福、李廷乃等,無緣闕直,正兵張希良、柳禮男等,軍裝有頉。闕內入直,是何等重事,而闕直之人,如此其多。至於哨官,以將領之官,掌率所部,不敢有所離次,而亦無形影,尤爲駭愕。內禁衛,非如軍卒之比,而闕到亦多,將者,所當申飭,不使有闕,而任其行走,無意點檢,亦爲非矣。哨官及內禁衛將,令攸司,從重推考,兼司僕、內禁衛、忠義衛等,亦爲推考,宜當。其餘以下,自本府,從輕重依例決罪之意,敢啓。傳曰,依啓。

○金尙,以都摠府言啓曰,江參將前頭必有擧動,本府堂上、郞廳,以重侍衛,何如?傳曰,依啓。燼餘

○傳bb曰b,前承旨李德洙放送。《禁府謄錄》

○又啓曰,明日晦日,明明日朔日,以常規言之,則不可開坐,而江華罪人所犯可駭,似當推鞫,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捧招,可也。上同

4月29日[编辑]

行都承旨鄭廣成祈雨祭進去。左承旨沈詻坐直。右承旨金尙祈雨祭進去。左副承旨睦敍欽祈雨祭進去。右副承旨李敬輿受由在外。同副承旨閔應亨。注書沈世鐸一員未差。假注書鄭泰濟仕直。事慶假注書兼修正柳淰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有晝講。

○卯時,有霧氣。自辰時至申時,日暈。

○睦敍欽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晝講爲之。燼餘

○兵曹啓曰,以曹草記,上番軍士中,擇抄百名,定送于三空闕歇處,勿爲輪移,使衛將,間日敎鍊,本曹時時檢飭,以施賞罰事,傳曰,知道。年少勇健者,十分精擇,姑爲定送于空闕,以待判書出仕後講定,而其容貌年歲,一一載錄,以爲後考之地,可也。且若或見欺以代立之徒抄定,則事必有害無益,詳察爲之,可也事,判下矣。臣等,亦慮有奸僞之弊,點考之日,先令六兩鐵箭等自願者,擧案則摠數幾四百餘名矣。十人式列立庭中,取其中,身壯者、年少者、膽大者,抄得二百餘名,翌日試才之時,招入本官,旅帥逐名,知其當身然後,試射入格者,卽時問其四祖,其未入格之中,稍解操弓,弓力稍優者,竝爲抄得,通共一百一名,錄其容貌、年歲疤記,待八番盡抄,共成一冊,以爲後考之地計料。節目則當待判書出仕後講定,而旣已抄送之後,一兩日鍊習,亦似有關。姑令訓鍊院、軍器寺官員,眼同衛將,先擇試所可當之處,尺量立標定式,使之鍊習,宜當。且入格矢數,則別單書啓之意,敢啓。傳曰,依啓。分置于三處,則事多非便,仁慶宮十餘名,加定送,俾無三處貫革排設之弊,此輩,皆以三十前人抄定,砲劍兩技,着實敎鍊,衛、部將中,盡心不怠者,高品付祿,可也。

○又啓曰,五月初一日祈雨祭,初三日迎勅習儀,初五日端午祭,初六日江參將入京,日期適與相値,該用之軍,多至八百餘名,箇箇除出,萬分不足。從前除出,專靠三空闕,而今則空闕定送之軍,皆以武藝精抄,俾勿抽用那移,連二朔仍番之事,旣已停當,除出則尤無推移之路。不得已迎勅時,差備軍不足之數,則京下番騎步兵,暫時調用,江參將一行員役房子,則令漢城府,依房守例,抄擇可當者,定送宜當。如是拮据,而容入之數,猶且不足,不得已諸上司守直軍,亦爲一體抽用,如有趁不擧行,則色吏,移文法司,爲先治罪,何如?傳曰,依啓。

○備邊司啓曰,以訓鍊都監草記,都監所儲火器,倒底以送,自本月,加設十冶,打造鳥銃,該用鐵炭及匠人價布,比前倍多。請令廟堂,商確繼用之策事,依允,啓下矣。目今西事,十分危迫,諸將前後狀牒,皆以火器爲請,而訓鍊都監,自前零星,拮据打造,故所儲不多,臨急已乏,極爲寒心。頃日山陵都監用餘正鐵九千四百斤,已還于該曹,此鐵除出五千斤,兵曹封不動木七十同,山陵用餘米八十石,卽爲移給,使之及時打造,何如?傳曰,依啓。用餘木綿及鐵物,沒數移給,可也事。判書手決內,封不動步木四十同,戶曹相換木三十同除出,移送。五月上番軍士中,試射分數六兩入格二十六名,鐵箭入格十九名,別單啓下。已上《兵曹謄錄》

○晝講。入侍時,特進官韓汝溭,同知事李顯英,參贊官兪伯曾、閔應亨,記註官黃一皓,檢討官沈之漢,假注書鄭泰濟[鄭泰齊],記事官趙珩。上讀前受音一遍。進講,椒聊二章,綢繆三章,濟艱難,則一堂魚水之歡,如何,友愛之情,溢於言表,後世之人,失其本心,至有鬩墻之爲人君者,苟能明德而新民,咸有友愛之心,則其敎化,與三代何異哉?上曰,粲字,何以謂之?三女臣未能詳知矣。韓汝溭曰,男女婚姻失時,則國亂民貧可知。目今中外貧殘之人,男女婚姻,或有失時者,自官家,補其資裝,俾得成禮,不失其時,是亦王政之一事也。行會八道,一一擧行,宜當。上曰,其言好矣。言于該曹,自前守令,各其境內,如有男女失時者。上曰,平壤城便者多,城中無水,冬不可汲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