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憲宗/元年/閏六月
閏6月1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憙淳〈未肅拜〉。左承旨李羲肇〈病〉。右承旨徐英淳〈坐直〉。左副承旨朴宗休〈坐直〉。右副承旨徐念淳〈推鞫進〉。同副承旨金東健〈未肅拜〉。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兪錫煥〈仕〉金應均〈仕直〉。事變假注書方啓霙〈推鞫進〉。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徐英淳啓曰,來初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徐念淳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推鞫進去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英淳啓曰,同副承旨金東健,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義州府尹朴來謙,慶源都護府使李玄大,會寧都護府使沈能俊,高陽郡守成近默,長淵縣監趙鎭溥下直,各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大王大妃殿傳于徐英淳曰,飭已施矣,謝恩正使金鏴,罪名分揀,仍任前職,使之當日上來事,下諭。
○傳于徐英淳曰,都承旨、同副承旨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徐憙淳、金東健落點。
○玉堂前望單子入之,校理沈宜升落點。
○徐念淳,以義禁府鞫廳大臣意啓曰,今此推鞫時,金吾堂上當爲備員,而同義禁閔致成在外,李嘉愚差祭,其代,令政院稟旨變通,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參坐之地,何如?傳曰,允。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同義禁前望單子入之,李志淵、李惟秀落點。
○徐念淳,以義禁府鞫廳大臣意啓曰,今日推鞫時,新除授同義禁李志淵,懸病不進,令政院更爲牌招,以爲參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問事郞廳宋能圭、李殷相。
○徐念淳啓曰,臣念淳,今日三省推鞫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罪人韓明辰招辭,罪人韓明辰請刑。
○罪人韓明辰刑問一次,訊杖第二十七度,停刑後仍捧遲晩。
○徐英淳啓曰,行大司憲朴晦壽,掌令具行益牌不進,執義李㙽陳疏,掌令卓雲翰在外,持平趙民植推鞫進,愼始徽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金胤根,正言洪說謨,掌令具行益牌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英淳曰,只推。
○以同副承旨金東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宗休曰,只推。
○以慶尙監司趙秉鉉狀啓,寧海府使金裕淳身死事,傳于朴宗休曰,令該曹口傳差出,催促下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冕植爲寧海府使。
○以全羅監司金興根狀啓,萬頃縣令尹守澈,殿最居中之後,疑怒於下吏,多施惡刑,事係法外,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傳于朴宗休曰,令該曹口傳差出,催促下送。
○吏曹口傳政事,以申晦應爲萬頃縣令。
○朴宗休,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朔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宗廟第五室北苑階三間頹圮,第十二室靑斑子西邊第四井穿破,土塊墜落,東月廊北邊朴工上瓦子五六張墜落處,永寧殿第十一室東邊靑斑子第一井與道里上滲漏,漬及於寶欌上處修改,待快晴擇日擧行事,前已啓下矣。宗廟第十二室靑斑子穿破處,旣非龕室上,依前例設雲梯修改,永寧殿第十一室寶欌上沾濕處修改之節,當爲磨鍊,而謹稽《謄錄》,則滲漏點滴,雖及於神欌上,修改處在於道里上,則移還安節次不爲磨鍊,設雲梯擧行,曾有已例矣。今此滲漏,旣在道里上,寶欌上沾濕處修改之節,依前例設雲梯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賑恤廳言啓曰,因慈殿下敎,今番風雨病幕頹壓處各部摘奸,自漢城府報來,而東部爲二十處,西部爲八處,南部爲八處,北部爲五處。又因備邊司草記,南部頹壓病幕遺漏處,更爲摘奸報來,爲二十三處,故分遣本廳郞廳及各該部官,眼同看審,布諭德意後,各恤典錢二兩式拔例分給,而其中東部四處。南部二處,則間已差病撤歸,故不爲題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英淳,以義禁府言啓曰,謝恩正使金鏴,飭已施矣,罪名分揀,仍任前職事,承傳啓下矣。金鏴,纔已到配於京畿富平府,卽爲放送事,分付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監司金興根狀啓內,萬頃縣令尹守澈,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尹守澈,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義禁府啓目,連山縣監沈儆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南部都事洪羲晉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執義李㙽疏曰,伏以臣姿性巽軟,器識淺劣,平居省私,尙切愧懼,出入風議,豈或擬到?徒以承藉先蔭,過蒙渥恩,外內歷試,無往非濫,至於今日除旨,竊又有萬萬不敢承膺者。臣於昨年冬,猥參館錄,曾未幾何,驟叨掌憲之陞擬,乃有大僚筵奏,銓官至蒙問備,則凡屬陞品諸職,決非臣冒據之地。臣雖欲藉是爲階,恬若固有,其於廉隅之放倒,何哉?是故伊後職名之屬於陞品者,有除輒辭,必遞爲期,區區去就,又豈有前後之異同,而課日召牌,進退俱難,玆敢略控衷懇,冒瀆崇嚴。伏乞聖慈,將臣新授職名,亟行鐫斥,仍命選部,勿復更擬於陞品之地,以安私分,以重公格焉。臣於見任,旣不容冒受,則惟鐫斥是竢,顧何敢敷演他說,仰溷宸聰,而第臣區區所懷,有不得不一陳者。今臣所叨,卽國家風憲之職耳,言出而是非晰焉,令行而勸懲係焉,故官惟其人則治理日隆,用非其才則世道日下。其爲責重而任大,非他閒漫之比,而且以一耳一目,不足以開廣聰明,一人一員,不可以遍察幽隱,故又必增置諸僚,而俾得各盡其責,各行所知,上無壅蔽之患,下無滯鬱之歎,而至於長官,則品秩旣高,事體尤別,必須務持大體,倡率群僚,未嘗獨任府務。雖懲討之嚴急,苟値獨詣之時,則以無城上所姑停者,蓋以言議施措,宜推新進之風裁故也。凡係風聞之糾繩,濫僞之禁抑,均之爲憲職之所可得行者,則亦未必長官之所可獨專,而昨年夏間,因一監察之溺職,凡屬風化禁令等事,竝令都憲主之,著爲令式,揭在壁上。臣固知建白定制之本意,亶出於防杜流弊,軫恤民隱,而第念風聞禁條之所以貽弊而擾民者,特以官不得其人耳。其人可罪,而其法不可廢,今乃不擇其人而反廢其法,臣竊恐其有乖於設官分掌之美規也。顧臣無似,適添此地,固未敢謂前後居是任者,必皆如臣儱侗者流,而蓋其隳損體貌,貽羞朝廷,未始不有以自取其侮,而所不可不惜者官名也,所不可不顧者法意也。竊願愼簡臺僚,先從如臣者亟賜斥退,而該府舊規則仍置無變,俾四百年臺綱毋至有掃地之歎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古今異宜,爾見太局矣,本職許遞。
閏6月2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憙淳〈坐〉。左承旨李羲肇〈病〉。右承旨徐英淳〈坐直〉。左副承旨朴宗休〈坐直〉。右副承旨徐念淳〈推鞫進〉。同副承旨金東健〈未肅拜〉。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兪錫煥〈仕直〉金應均〈仕〉。事變假注書方啓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辰時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二分。
○自人定至初三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二分。
○徐英淳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推鞫進去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憙淳啓曰,同副承旨金東健,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昌洲僉使金之吾,阿山萬戶馬行逸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徐英淳啓曰,行大司憲朴晦壽,持平趙民植牌不進,執義未差,掌令卓雲翰在外,具行益推鞫進,持平愼始徽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金胤根,正言洪說謨,持平趙民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英淳曰,只推。
○以同副承旨金東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憙淳曰,只推。
○備邊司薦望,以鄭基善爲廣州留守。
○徐英淳,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江華留守金邁淳狀啓,則以爲,今番海溢,本府所管諸島,俱被沈墊,竝計前啓,人物渰死爲四十九名,民家漂頹爲五十七戶,田畓、堤堰,隨處潰決,而無論船隻與漁箭、鹽盆,無一完全,鹽戶漁村,景色愁慘,春夏等漁、鹽、船稅之如期收納,萬無其路,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頃因本府水災十二名渰死之啓,身、還布蕩減之意,已爲依例知委矣。今玆摘奸之狀,追後登聞,而人命致傷,又加三十七名之多,家舍之頹壓,堤堰之潰決,比前愈夥,殊極驚惻,其所懷保之方,不可不拔例加意。諸般稅役之蠲減,業有日前喬桐已例,本府漂渰之數爻,比喬桐雖有多少,而其懷襄蕩析。無所依庇之狀,實亦與喬桐無異,其在軫隱之道,合有一視之典。漁、鹽、船稅一款,守臣旣有陳請,使之量宜減給,其外蠲恤之政,亦竝依喬桐例施行,俾爲延活奠接之道,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目粘連,向前洪羲晉亦,不善抄報,致有見漏,頒給恤典,不得均霑,溺職之罪,在所難免,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沈儆亦,分載瞞gg瞞g報,穀物濫載,裝發稽滯,監色替送,俱係違法,有難容貰,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弑父罪人明辰捧結案。
○義禁府,弑父罪人明辰,年二十九矣,結案白等,矣身根脚段,父喆元,父矣父守江竝只故,母金召史生存,母矣父啓憲故白良乎,父母以胎生德山社城垈里,隨父母長養,仍爲入籍居生是白乎旀,行兇節次段,矣身以至頑絶悖之物,犯窮兇極惡之罪,情節綻露,不容掩覆,而猶生掉脫之計,初招之時,只謂以飮滷,披打之際,在傍目擊,不爲挽止,此已是罔赦之斷案,而爲五寸叔慫慂,目陷罔測之狀,業已分明納侤於營邑檢査之庭。如許凶㦧之情節,窮天地亘萬古之所未聞,何可晷刻容貸於覆載之間乎?弑父的實,遲晩的只罪,不待時凌遲處死事。
閏6月3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憙淳〈坐〉。左承旨李羲肇〈病〉。右承旨徐英淳〈緣故出〉。左副承旨朴宗休〈坐直〉。右副承旨徐念淳〈坐直〉。同副承旨金東健〈未肅拜〉。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兪錫煥〈仕直〉洪翼燮〈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方啓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酉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四分。
○自人定至初四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分。
○徐念淳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憙淳啓曰,左承旨李羲肇,同副承旨金東健,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車嶺僉使金雲得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徐憙淳啓曰,假注書金應均,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應均改差,代以洪翼燮爲假注書。
○大王大妃殿傳于徐憙淳曰,謝恩正使金鏴,日前下諭後,尙不上來,萬萬未安。更爲嚴飭,期於今日內上來,而如或一向相持,則禁推傳旨直爲捧入。
○徐憙淳啓曰,謝恩正使金鏴,更爲嚴飭,期於今日內上來,而如或一向相持,則禁推傳旨直爲捧入事,命下矣。嚴飭之下,終不上來,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念淳啓曰,行大司憲朴晦壽,掌令具行益,持平趙民植牌不進,執義未差,掌令卓雲翰在外,持平愼始徽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金胤根,司諫趙錫龜,正言洪說謨,掌令具行益,持平趙民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念淳曰,只推。
○以左承旨李羲肇,同副承旨金東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憙淳曰,只推。
○徐憙淳,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徐戴淳,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徐英淳,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雨勢如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憙淳,以禮曹言啓曰,卽接社稷署所報,則今日雨後,神室內前面道里上東邊五六椽間大段滲漏,室內鋪陳沾濕云矣。修改之節,不容少緩,而見今潦雨未收,待快晴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朴宗休,以賑恤廳言啓曰,謹依漢城府民家頹壓恤典別軍判付,中部字內全家頹壓三戶,各錢二兩,完少頹多二戶,各錢一兩,東部字內全家頹壓九戶,全家漂流二戶,各錢二兩,完少頹多十戶,完多頹少一戶,各錢一兩,南部字內全家頹壓四十二戶,各錢二兩,完少頹多二十二戶,完多頹少一戶,各錢一兩,西部字內全字頹壓三十五戶,各錢二兩,完少頹多二十五戶,完多頹少十六戶,各錢一兩,北部字內全家頹壓十六戶,各錢二兩,完少頹多九戶,完多頹少四戶,各錢一兩,依例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念淳,以義禁府言啓曰,弑父罪人明辰,旣已承服正刑矣。其妻、子女爲奴婢,破家瀦澤,降邑號罷守令等事,令各該司捧承傳擧行,何如?傳曰,允。
○徐憙淳,以吏曹言啓曰,因義禁府草記,弑父罪人明辰,旣已承服正刑矣。其妻子女爲奴婢,破家瀦澤,降邑號罷守令等事,令各該司捧承傳擧行事,允下矣。降邑號罷守令,卽是本曹擧行,而問于義禁府,則弑父罪人明辰,居生於咸鏡道咸興府云,而守令則勿罷事,曾有定奪矣。以時居邑當爲降號,而本府以陵寢所在邑,例不得降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念淳,以刑曹言啓曰,義禁府啓辭內,弑父罪人明辰,旣已承服正刑矣。其妻子女爲奴婢,破家瀦澤,降邑號罷守令等事,令各該司奉承傳擧行,何如?傳曰允事,命下矣。罪人明辰妻子女及奴婢有無,令京兆考出帳籍,亦爲知委五部及各該道,使之一一査出修成冊報來後,永屬公賤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照目粘連,南部都事洪羲晉矣本府議啓內,不善抄報,致有見漏,頒給恤典,不得均霑,溺職之罪,在所難免,以此照律,罪笞四十收贖,附過還職,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連山前縣監沈儆矣本府議啓內,分載瞞報,穀物濫載,裝發稽滯,監色替送,俱係違法,有難容貰,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兼兵曹判書金在昌疏曰,伏以臣冒據匪據,行且半載,至經大政,瘡疣百出,旣不能爲官擇人,又不能振淹疎滯。靜言思惟,無往非僨誤,臣固自愧,人謂斯何?銓官以京察爲瓜,瓜熟則遞,在古已然。況臣溺職之辜,理宜自引而去,其何敢備例辭巽也哉?頹齡駸駸,病不離身,形已朽矣,力且盡矣,惟當視蔭㱡㱡,以俟符到而已,一切職務,固非可論。狗馬賤疾,越添於積瘁之餘,痰火升降,呼吸俱悶,脾胃虛弱,食飮全阻,風眩之祟,從以闖肆,神識都迷,不省四倒,時月之內,萬無蘇醒之望,瘝曠之懼,如忝一病,玆敢猥陳衷懇,仰龥於嚴廬之下。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加愍恤,亟賜鐫遞,無曠重任,俾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閏6月4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憙淳〈病〉。左承旨徐英淳〈病〉。右承旨朴宗休〈坐直〉。左副承旨徐念淳〈坐直〉。右副承旨崔漢翼〈未肅拜〉。同副承旨李發源〈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兪錫煥〈仕〉洪翼燮〈仕直〉。事變假注書方啓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未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分。
○徐念淳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老江僉使金興喆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于朴宗休曰,左承旨、同副承旨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崔漢翼、李發源落點。
○朴宗休啓曰,新除授右副承旨崔漢翼,同副承旨李發源,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念淳啓曰,行大司憲朴晦壽,掌令具行益,持平趙民植牌不進,執義未差,掌令卓雲翰在外,持平愼始徽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右副承旨崔漢翼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念淳曰,只推。
○以大司諫金胤根,司諫趙錫龜,正言洪說謨,掌令具行益,持平趙民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念淳曰,只推。
○朴宗休,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卽奎章閣演慶堂奉審日次,臣等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奎章閣言啓曰,檢校待敎李肯愚喪,依定式遣檢書官,致祭以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實錄廳摠裁官意啓曰,實錄纂修時應行事目,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念淳,以義禁府言啓曰,謝恩正使金鏴推考事,傳旨啓下矣。金鏴下去京畿高陽地云,依例發遣府都事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閏6月5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憙淳〈藥院進〉。左承旨徐英淳〈坐〉。右承旨朴宗休〈緣故出〉。左副承旨徐念淳〈坐〉。右副承旨崔漢翼〈坐直〉。同副承旨李發源〈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翼燮〈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方啓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朴宗薰,提調權敦仁,副提調徐憙淳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徐念淳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英淳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領議政未差,左議政洪奭周有身病,右議政朴宗薰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假注書兪錫煥,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兪錫煥改差,代以金炳韶爲假注書。
○徐憙淳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萬頃縣令申晦應,兩司當爲署經,而憲府則雖已署經,諫院不備,不得署經云。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徐念淳,以義禁府言啓曰,謝恩正使金鏴,今方待命拿囚,而卿宰禁推該府草記,待批下捧供,載在《大典通編》矣。金鏴係是卿宰,敢啓。大王大妃殿傳于徐念淳曰,禁推分揀,嚴飭牌招,使之入來肅命。
○吏曹口傳政事,謝恩正使兼知實錄事單金鏴,仍任前職事,承傳。
○兵曹口傳政事,大護軍單金鏴。
○徐念淳啓曰,行大司憲朴晦壽,掌令具行益,持平趙民植牌不進,執義未差,掌令卓雲翰在外,持平愼始徽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金胤根,司諫趙錫龜,正言洪說謨,掌令具行益,持平趙民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念淳曰,只推。
○以謝恩正使金鏴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崔漢翼曰,更爲嚴飭牌招。
○徐英淳,以兵曹言啓曰,禁軍別將柳相弼,素患痰癖之症,當暑添劇,無望供職,呈狀乞遞矣。實病旣如此,則領軍之任,有難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鼎會爲禁軍別將。
閏6月6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憙淳〈坐〉。左承旨徐英淳〈病〉。右承旨朴宗休〈病〉。左副承旨徐念淳〈坐〉。右副承旨崔漢翼〈坐直〉。同副承旨李發源〈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翼燮〈仕直〉鄭㝡朝〈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方啓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卯時至午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分。
○徐念淳,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徐念淳啓曰,行大司憲朴晦壽未肅拜,執義未差,掌令具行益,持平趙民植呈辭,掌令卓雲翰在外,持平愼始徽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憙淳啓曰,左承旨徐英淳,右承旨朴宗休,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炳韻在外,代以徐耆淳爲假注書。
○徐耆淳在外,代以鄭㝡朝爲假注書。
○以謝恩正使金鏴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崔漢翼曰,更爲嚴飭牌招,如有違牌,勿爲呼望。
○崔漢翼啓曰,謝恩正使金鏴,特敎申飭之下,謂有情勢,奉牌闕外,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大王大妃殿傳于崔漢翼曰,卿之疎放,出於大行朝特恩,則前日情勢,未知如何,而當今日崩坼之慟後,在卿道理,往役之義姑捨,應有奔問之事,而意不出此,上下相持,踰月曠日,豈人情天理之所當然哉?況卿情勢之說,閱歷滄桑,皆屬先天,到今更提,豈忍疚慼予心懷乎?如是洞諭之後,又若稱情勢二字而撕捱,則是卿更不欲北面於今日朝廷之意也。此非予所知,自量去就。
○以左承旨徐英淳,右承旨朴宗休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崔漢翼曰,只推。
○以大司諫金胤根,正言洪說謨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念淳曰,只推。
○以司諫趙錫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念淳曰,只推。
○徐念淳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矣。大司諫金胤根,司諫趙錫龜,正言洪說謨,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備員署經之地,何如?傳曰,一司除署經。
○崔漢翼,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宋應龍,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徐念淳,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中軍李鼎會,移拜禁軍別將矣。軍摠方多釐正之事,今姑仍任,何如?傳曰,允。
○兵曹,以金魯甲爲禁軍別將。
○平安監司鄭元容疏曰,伏以禮制有期,因封奄成,儀文允叶,禰位追隆,光華永閟於雲日,慟冤冞新,德徽載揚於琬琰,愴忭交切。伏惟聖孝靡逮,攀慕何堪,慈殿痛疚,仰慰何辭?瞻望悲戀,不任遠忱。仍伏念六引啓行,百官從邁,塡泉驅蟻,昔人攸願,含沙耘草,微物尙然,臣獨何人,冥若無知,寄滯關河,驅馳原濕,慟湖弓之莫攀,愴梧雲之浸漠,彷徨於郵窓驛壁之間,揮涕於邊山塞水之際,城坼館燈,回想往跡,花磚宣召,若隔前生,香案覲光,更卜何世?臣腸非石,那得不摧?向陳哀懇,仰冀奔臨,聖批靳許,開諭備摯,臣竊想我聖上西顧之憂,不欲貽迎送之弊於冠蓋相望之時。臣勉古人先公之義,誦王事靡監之詩,晨興戎車,候客龍灣,以北使還槎之日,爲微臣納節之期。今已竣役旋次,句勘支簿,臣亦可以言私,而顧臣所言,其實匪私伊公也。今之論關西者,皆曰風俗渝敗而獄訟繁興,藏畜罄竭而支調莫繼,軍糴俱弊而流徙相續。此誠已然之狀,而自臣宣布之後,一事二事,如水浸下,渝者益渝而檢牒日或三四至,竭者益竭而儲簿歲乏一二計,弊者益弊而奸僞時滋千百端,譬如器之將欹者,不得正則愈欹,載之幾輸者,不獲助則遂輸,事今殆矣,責將誰任?苟使臣齊導有術,理裕有策,鉤剔有方,則到極之弊,豈至此甚乎?臣以兩朝受恩之踪,酬報一念,寤寐耿結,而才庸識闇,欲從末由,獨自咄咄,尤悔多端,忘寢廢食,雖勞何補?臣若初守量度,讓與能者,則上之可以更張矯捄,中之可以牽補彌縫,下之猶可以不失舊步。今臣非徒無益,而又害之,如欲捄得一分,惟有式遄其歸,故已自前秋,矢心決去,而事故相仍,流光莫駐,居然已期月而且半歲矣。憂虞之殷,日加一日,而蹲冒之懼,日深一日。伏想朝廷,如以西事爲念,則恐不待臣言之祈懇,而有所以處臣者矣。且臣質脆多疾,年邁早衰,聰明全減,精力皆耗,理劇自效,判非可議,而重以道途勞撼,宿暑添症,流痰凝注,聚積肆亘,胃弱而嘔氣頻作,膈𤵛而喘息不調,少有思慮,則心火內燥而怔跳隨發,一或勞動,則頭風外烘而暈眩繼至。昏若中醉,迷如障霧,簿牘堆案,而剖決不能以時,守宰及門,而延接無由自力,寄身床玆,百務委積,病枕轉輾,憂公添病。才之不能,猶屬緩聲,病之難强,其情尤急,玆敢具章控實,馳驛瀆奏。伏乞聖明,俯垂矜諒,亟許遞改,公私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藝文提學權敦仁疏曰,伏蒙聖恩,特授藝文館提學,臣戰恐駥汗,不知所爲。凡官人於朝,卽不論一職一守之微,皆視才能之稱不稱其官耳,藉使其才其能,有不逮於其所官,猶或竭精誠習故常,亦不至大僨焉。若臣見叨,非如一職一守之猝然遇之,入而量者,則復豈殫竭習慣,而可塗抹者乎?文之在人如元氣,其天分厚而修養有素者,敷腴旁達,使用盛旺,固足以負重致遠,天分已薄,又不加修養者,尫脫累孱,決難望以强力,此人之所易見易知,不可誣也。臣本不才,少不讀書治文詞,以擧業數十年,冒竊科名,是謂雕鏤末技,無補於實用,而亦竝爲今日之筌蹄。其賦氣之至瘁,而修養之太疎,無有如臣者,今忽以詞閣重寄,責之於臣,臣雖欲黽勉抗顔,厭然而處,理勢之無可奈何,豈不甚於尫脫累孱之望强力者乎?國之置館,放於東觀集賢,列祖圖史之府,文學之司也,筐篚典謨,冠帶風雅,綍綸黼黻,矞矞皇皇,副一代之妙簡,鳴國家之聲敎者,前後皆磊落焉,夫豈有如臣不肖,濫廁於地望之外者哉?苟殿下不知臣本末而有是擧也,容光之遺照,誤恩不可遂而久也。知其無所取,而姑欲假借優寵之,則名器者,物議之所歸,人君不能以私,矧玆一初之會,尤安可不少審持乎?臣受兩朝罔極之恩,早歷華膴,遂及隆顯,顧卑鄙無狀,未有報塞,理宜首賜堪斥,以勵具臣,豈容非常寵命,愈往而愈加乎?在臣區區,亦恐過福之菑,匪榮而懼也。彌日伏思,無計冒膺,玆乃略入文字,備陳情實,欲望聖慈,仰稟東朝,卽回淵斷,特許懇辭,以少安賤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閏6月7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憙淳〈病〉。左承旨徐英淳〈病〉。右承旨朴宗休〈病〉。左副承旨徐念淳〈坐直〉。右副承旨崔漢翼〈坐〉。同副承旨李發源〈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翼燮〈仕〉鄭㝡朝〈仕直〉。事變假注書方啓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徐念淳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來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傳于崔漢翼曰,謝恩使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如有違牌,勿爲呼望。
○崔漢翼啓曰,謝恩正使金鏴,前後飭敎,何等截嚴,而謂以一步脩門,進身無路,奉牌闕外,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更爲嚴飭,卽爲入來肅命。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徐念淳啓曰,行大司憲朴晦壽,掌令具行益,持平趙民植牌不進,執義未差,掌令卓雲翰在外,持平愼始徽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金胤根,司諫趙錫龜,正言洪說謨,掌令具行益,持平趙民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念淳曰,只推。
○以漢城府民家頹壓別單,傳于李發源曰,恤典,令該廳卽爲分給事,分付。
○備邊司薦望,以李紀淵爲平安監司。
○兵曹,以柳相弼爲都監中軍。
○徐念淳,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黃海監司徐萬淳狀啓,則以爲,今番海溢,海州等六邑鎭人物渰死爲三十二名,民家漂頹爲三百二十九戶,田畓多被沈墊,沙覆船隻與鹽盆、漁網,亦多漂傷。窮夏衆民,失農失所,極爲矜惻,而渰死人及漂頹戶恤典,自本營依例題給爲辭矣。人命之渰死,家舍之漂頹,俱爲夥然,此是四邑兩鎭通計之數,雖與喬桐之偏在一島者有異,而被災民人蕩析哀呼之狀,其爲矜惻,實亦惟均,其在一視之道,不容無拔例蠲恤之政。死亡人之身、還布蕩減,被水戶之各樣稅役蠲免,新舊還之分數蠲停,漁、鹽、船稅之區別減給,竝一依喬桐例特施,結構奠接之方,另加董飭,俾免許久失所之患。田畓沈覆之處,亦令給糧助力,着意墾闢,無使永棄之意,竝爲分付,何如?傳曰,允。
○大護軍金鏴疏曰,伏以皇穹不弔,仙馭上賓,玄隧奄扃,號霣罔極,愈久冞深,孝和殿追隆禮成,縟儀誕擧,哀慶之際,忭與愴切。人臣之起廢斥蒙拂拭,復廁周行者或有之,而夫豈情踪如臣者所可道哉?臣卽世之僇人也,雖幸而得至今生存,顧其分則已死之身也。夫以死之久之身,一切生人之事,有不可擬議,則仰首鳴號,亦義所不敢,而直此情窮勢極,不得不冒萬死疾聲一籲,臣尤死罪。噫,在今日而語及昔年,萬事哀痛,有淚先逬。臣之所被恩渥,何敢追提其萬一,而顧臣頂踵毛髮,皆造化中物也。然臣不忠無狀,畢竟遭罹,至於罔極,立身一敗,忝辱門戶,莫非臣孽由自作,速禍招災,卽此而死有餘辜,不足以自贖矣。方其釁尤畢彰,聲討迭發,自知必死,延頸待戮,闔門百口,呑聲相訣,而大行大王,聖念寬大,特屈王章,恩貸一縷,譴止薄竄,此實贖其已絶之命而肉其旣死之骨也。一自罪謫以來,甘分永棄,蓁蓁南荒,視作樂土,生當與魚鱉爲隣,死將與魑魅爲伍。曾未幾年,特賜宥還,使之歸伏於田廬,是豈臣夢想之所蘄祝哉?一則再造之恩,二則再造之恩耳。惟我兩聖朝,終始於臣,與天無極,使臣有一分彝性,則糜粉隕結,宜思圖報,而滄桑再經,弓劍遽泣,理必哀冤號哭,淚盡而血,血盡而死。顧乃頑於木石,愚於䐁魚,飮啄自如,殘喘尙延,此何人斯,此何人斯?卽又臣死有餘辜而不足以自贖矣。噫,屛廢旣久,歷訟前愆,如痛定者之思痛。冥行妄作,無往非罪,今焉大質已虧,雖悔曷追?惟有自分僇廢,息影剷跡,不復自齒於人而已,夫何誤恩荐加,新銜又縻,乍譴旋宥,匪怒伊敎,俾仍前職,屢煩飭諭,豈以臣爲簪履之舊,而思欲滌其塗穢,以備任使之列耶?臣嘗聞黥者可息,刖者可補,惟死者不可復甦,譬如枯朽之株,生理已絶,雨露雖施,發榮無由。顧臣餘生,與死無異,自阻於天,悼傷何及?至若臣病狀,與死爲隣,奄奄若不保朝夕,而行事雖係往役,本非如臣釁累所可擬議,則有不暇以病言矣。嚴召之下,承膺無路,玆敢不避猥越,仰瀆崇嚴。伏乞聖慈,諒臣苦衷,哀臣悲情,特命亟遞臣職名,仍治臣前後罪犯,以肅邦憲,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之情勢,慈殿已盡俯燭,何可更提貽慼聖衷乎?況昨日下敎,懇惻嚴截,一向逡巡,是豈分義之所能出?卽爲入來肅命。
閏6月8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憙淳〈病〉。左承旨朴宗休〈坐直〉。右承旨徐念淳〈緣故出〉。左副承旨崔漢翼〈坐直〉。右副承旨李發源〈坐〉。同副承旨吳取善〈內閣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翼燮〈仕直〉鄭㝡朝〈仕〉。事變假注書方啓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辰時至未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分。
○夜三更四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四分。
○李發源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朴宗休曰,左承旨、同副承旨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吳取善、李發源落點。
○崔漢翼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政事當日爲之事命下,而判書趙寅永,參判申緯,俱以病不來,參議洪學淵未肅拜,不得開政云。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趙寅永,參判申緯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參議洪學淵陳疏,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參議洪學淵,疏批已下,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趙寅永,參判申緯再牌不進,參議洪學淵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甚未安。判書陳疏,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以吏曹參議洪學淵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崔漢翼曰,只推。
○崔漢翼啓曰,吏曹參議洪學淵,旣有只推之命,一體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趙寅永受由,參判申緯,參議洪學淵進,左副承旨崔漢翼進。以白東奎爲執義,成原默爲獻納,李錫奎爲左參贊,李奎鉉爲工曹參判,李穆淵爲左尹,洪養默爲敦寧都正,徐英淳爲禮曹參議,尹滋畊爲刑曹參議,金履載爲知經筵,鄭元容爲知春秋,洪穉圭爲同經筵,徐耕輔爲弘文提學,金炳朝爲同春秋,徐耕輔爲司饔提調,金逌根爲尙衣提調,趙寅永爲氷庫提調,成龍申爲左通禮,韓問裕爲刑曹佐郞,李正夏爲禁府都事,尹應圭爲監察,金耆升、李宗心爲典籍,柳興奎爲司錄,閔晉鏞爲龜城府使,李源明爲鎭川縣監,廣州留守單鄭基善,平安監司單李紀淵,禁府都事尹致翼,內資奉事李熙殷相換,軍器直長李完孫,故府使嚴思勉贈吏參例兼,同春秋嚴燾考。
○兵批,兼判書金在昌,參判李光正病,參議申在獻入直進,參知沈啓錫病,左承旨朴宗休進。同中樞單林泗洙,大護軍金履載、鄭元容,護軍李奎鉉、徐左輔、李德鉉、李寅泰、林尙沃,副護軍李羲肇、成遂默、徐英淳、金東健、李潢、李容鉉,副司直李㙽、李家淳、李公翼,訓鍊參軍吳喆文,權知參軍羅啓豐,以上竝單付,兼南漢守禦使單鄭基善,兼平安道兵馬水軍節度使管餉使李紀淵,中嶺別將單金廷敎。
○吏批,再政。以李海存爲景慕宮令。
○李發源啓曰,行大司憲朴晦壽,掌令具行益,持平趙民植牌不進,執義未差,掌令卓雲翰在外,持平愼始徽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金胤根,司諫趙錫龜,正言洪說謨,掌令具行益,持平趙民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發源曰,只推。
○吏曹判書趙寅永疏曰,伏以臣百無肖似之姿,當萬不堪承之任,黽勉從事,亦旣半載。凡銓家所謂抑僥倖而振淹滯,謹考課而甄流品者,未有一事自效,以稱塞委畀之至意,而一經大政,百醜畢露,雖欲自掩而有不得者,日前廟堂論列,合被郵罰,問備薄勘,匪罪伊幸。仍伏惟我殿下,始以特旨,授臣是職者,豈直試可已哉?將使之調劇激揚,以贊平明之化,而臣之奉承者,亦非全出於貪戀權寵也。私竊以爲塵刹之報,或在於此,遂敢不自量度而出膺焉耳。然而才智淺短,鑑識茫昧,積戾招謗,不可但曰已試而蔑效,則臣之可辭一也。銓官以京察爲瓜限,每於六臘之後,或蒙三告加由,則下必援近例而力辭,上輒按故事而體諒,卽所以均勞佚也,養廉防也。臣亦冒添銓地,則曷敢不以前後諸臣之所蒙被者,仰冀一體之恩乎?臣之可辭二也。臣固外施之近屬也,雖有閒漫除拜,亦必厚致驚惑,而乃於此萬目睢盱之地,叨竊之不足,蹲冒之又久,則罟獲井坎,猶屬臣身,獨不有傷於天地生成之仁乎?臣之可辭三也。有一於此,不宜晷刻晏然,而況臣積勞之餘,暑濕外攻,痰癖內鬱,頭目暈眩而茫如墮霧,腕膈膨亘而堅於頑石,重以上嗽下泄,百祟迭發,一日所啖,未滿溢勺,似此形症,恐不待良醫然後望而走也。臣素抱沈痼,不能與恒人齒,卽聖明之所俯燭,而同朝之所共諒也。方其盛壯也,每藉攻劫之劑,或收蕩滌之效,而今焉血榮氣衛,與年俱衰,雖欲借力於陳腐,亦難矣。惟有亟卸重務,安心治療之爲一條生路,則臣於是安得不仰首而請急乎?政牌有命,甘犯違傲,畢控衷懇,恭俟鑑照。伏乞聖明,亟遞臣銓職,俾公而無瘝官之患,私而有調病之暇,千萬幸甚。臣無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冢宰,重任也,一經京察,輒爲辭遞,是果金石之典乎?勿辭,調理行公。
○吏曹參議洪學淵疏曰,伏以臣於前月,猥叨泮職,辭不獲命,黽勉出膺,繼以有承宣特除,旬月之間,華誥聯翩,同朝動色,涯分踰溢,退自循省,惶懼交中,迺者三銓新命,又何爲而及於臣身也?恩造愈隆,颺歷愈濫,徊徨踧踖,直欲循墻而不可得也。夫周官八柄,爵祿居先,唐典六部,銓選最重,分涇別渭,佐均邦國。固冢宰之職,而淸愼自持,與聞可否,激揚乎流品,錙銖乎資閥。名器以之益重,朝綱以之振勵,卽亦佐貳之職耳。職愈卑而選愈竣,必其人公允明達,識鑑俱備,有足以裁淸議而厭物情,乃可以當是選,臣豈其人乎哉?萬萬非其任也。臣之聞見甚謏,望實俱輕之狀,已陳於前日,而又從以奬進一步,有若庶官之循格調選者然,是何異於文繡之被土偶,丹雘之餙朽木乎?臣本單寒,根植孤弱,謹持拙訥,處之冗散,獲免大戾,是臣之幸也,而至若進之以至榮之塗,置之以睢盱之場,實非愚賤之所敢安。負乘之憂,過福之災,猶屬臣身,其爲玷聖簡而招譏議,豈非大可懼哉?左右揆度,承膺無路,玆敢略暴衷懇,仰冀恩諒。伏乞聖慈,俯垂鑑燭,亟收臣新除之職,以重公器,仍治臣逋慢之罪,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應敎徐戴淳疏曰,伏以臣兄都承旨臣憙淳,例帶春秋館修撰官之任矣。臣之春秋兼銜,揆以公格,在所當遞。伏乞聖明,俯賜鑑諒,亟許鐫改臣職名,以安微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閏6月9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憙淳〈坐〉。左承旨朴宗休〈坐直〉。右承旨徐念淳〈坐〉。左副承旨崔漢翼〈坐直〉。右副承旨吳取善〈內閣直〉。同副承旨金東健〈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翼燮〈仕直〉尹錫泳〈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方啓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辰時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四寸二分。
○自人定至初十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
○徐念淳,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徐念淳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憙淳啓曰,右副承旨李發源,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東健落點。
○徐憙淳啓曰,新除授同副承旨金東健,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鄭㝡朝,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鄭㝡朝改差,代以尹錫泳爲假注書。
○徐念淳啓曰,行大司憲朴晦壽,執義白東奎,掌令具行益,持平趙民植牌不進,掌令卓雲翰在外,持平愼始徽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金胤根,司諫趙錫龜,獻納成原默,正言洪說謨,執義白東奎,掌令具行益,持平趙民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念淳曰,只推。
○崔漢翼,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卽奎章閣演慶堂奉審日次,臣等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東健,以備邊司言啓曰,籌務擧行,專在有司,關係緊重,不容暫曠,而本司有司堂上趙寅永,謂以病勢之難强,竝與循例簿書之判署而亦不肯行,屢度催促,無意變動,事體所在,萬萬未安。從重推考,另加申飭,使之卽爲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西所衛將李大用牒報,則中日閣後,大松一株,拔根顚仆云。依例斫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字內都城頹圮處改築時所入石子,今月初十日爲始,東郊蘆原近處浮出取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閏6月10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憙淳〈藥院進〉。左承旨朴宗休〈緣故出〉。右承旨徐念淳〈坐〉。左副承旨崔漢翼〈坐直〉。右副承旨吳取善〈坐〉。同副承旨金東健〈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翼燮〈仕〉尹錫泳〈仕直〉。事變假注書方啓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五分。自人定至夜三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分。
○藥房都提調朴宗薰,提調權敦仁,副提調徐憙淳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徐念淳啓曰,合辭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東健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領議政未差,左議政洪奭周有身病,右議政朴宗薰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崔漢翼啓曰,左參贊李錫奎,左尹李穆淵,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竝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三品官之無得過三日循例請牌,曾有定式矣。刑曹參議尹滋畊,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從重推考,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徐念淳曰,日熱如此,輕囚放釋。
○徐念淳啓曰,敬奉聖敎,馳往義禁府,取考囚徒案,則時囚罪人韓守一,係是輕囚,故放送。仍往典獄署,取考囚徒案,則結案罪人二名,殺獄罪人十八名,邪學罪人二名,私鑄錢罪人一名,係是重囚,故竝爲因囚。其餘招引人物,敺打、偸葬、潛屠、發賣各司直囚罪人辛德祖、金召史、金季孫、崔希現、鄭完琦、宋昌源、金大用、金致敬、李敬敏、金龍甲、朴喜介等十一名,係是輕囚,故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行大司憲朴晦壽,執義白東奎,掌令具行益,持平趙民植牌不進,掌令卓雲翰在外,持平愼始徽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金胤根,司諫趙錫龜,獻納成原默,正言洪說謨,執義白東奎,掌令具行益,持平趙民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念淳曰,只推。
○崔漢翼,以禮曹言啓曰,卽接社稷署所報,則今番雨後,神室內大段滲漏,流濕於神欌上云矣。修改之節,待快晴,與日前室內道里上滲漏處,同爲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永禧殿官員所報,則今番雨後,正殿南挾室道里上滲漏,窓壁沾濕,北挾室外邊春舌滲漏,地衣沾濕,前面楹內外椽間,亦爲滲漏,移安廳自第一室至第五室黑長樻所覆袱屬,亦多鼠咬渝傷處云。南挾室道里及北挾室春舌滲漏,不至大段,且與正殿有異,奉審之節,依前例不爲磨鍊,待快晴擇日修改,何如?傳曰,允。
○金東健,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慶熙宮入直衛將朴枝蕃牒報,則武德門西邊墻垣二間許頹圮云。爲先令繕工監,把子圍排,卽速修築,而亦令巡邏營門,申飭校卒,各別巡察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扈衛廳大將意啓曰,別將金遜根,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廣州留守鄭基善疏曰,伏以臣於日昨,伏奉南城居留之命,歷日徊徨,不省所以自措也。噫,周官保釐之責,固尙矣,唐宋故事,居守之任,率取舊德,或用輔臣,必其人和簡如權德輿,淸肅如李沆,乃可以當之,蓋以統御都邑,調輯軍民,不重則不威也。惟此南城一邑,翼遮江漢,翰衛京師,保障居四都之先,節制爲五營之一,膺是任者,類皆淸朝名德,爲當世所推重,其爲治亦皆提持綱維,淸理鎭雅,政平事簡,裘帶嘯詠。數十年前,猶可以想見前輩風流,無愧唐宋舊制,而世固以閒局稱,自經荐饑,衆瘼蝟興,人力絀而閭井日疎,吏奸滋而倉廒日空,經用蕩竭,支給不繼,駸駸至於莫可收拾,求爲數年以前,亦不可得也。譬如殘枰敗棊,着手無處,而今乃以弊局稱。夫巨廈將傾,非朽木之所可支,大車將輸,非疲駑之所能任耳。今焉擧以委之於空疎如臣而不少留難,竊恐朝家之爲軍民憂者,猶有所未至,而亦恐一府軍民,重爲之失望也。臣本庸陋,無所短長,而偏蒙我先大王特達之知,受恩無極,颺歷踰分,蓋嘗任字牧矣,不能擧百里之職,亦嘗叨藩闑矣,不能效一方之責,夷考前後,未有一事報答,徒積孤負之辜耳。今又以弊敗之局,屬之於屢試蔑效之人,畢竟僨誤之罪,猶屬臣身,累一初官人之政,致四方解體之憂,諒非細故,益增大懼。受命日久,思量已熟,玆敢不避煩猥,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垂鑑諒,將臣新除之職,回授可堪之人,民事幸甚,私分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閏6月11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憙淳〈病〉。左承旨朴宗休〈病〉。右承旨徐念淳〈病〉。左副承旨崔漢翼〈坐直〉。右副承旨吳取善〈內閣直〉。同副承旨金東健〈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翼燮〈仕直〉尹錫泳〈仕〉。事變假注書方啓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卯時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四分。
○自人定至十二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七分。
○金東健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崔漢翼曰,孝成殿望祭,以攝行磨鍊。
○傳于崔漢翼曰,吏曹判書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吏曹判書前望單子入之,徐有榘落點。
○兵曹口傳政事,大護軍單趙寅永。
○崔漢翼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鎭川縣監李源明,憲府則雖已署經,諫院不備,不得署經云。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以爲備員署經之地,何如?傳曰,一司除署經。
○金東健啓曰,行大司憲朴晦壽,執義白東奎,掌令具行益,持平趙民植牌不進,掌令卓雲翰在外,持平愼始徽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金胤根,司諫趙錫龜,獻納成原默,正言洪說謨,執義白東奎,掌令具行益,持平趙民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東健曰,只推。
○崔漢翼,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廣州府留守金履載移文,則以爲,因獻陵參奉所報,本陵陵上曲墻內邊一間許頹圮處,當爲馳進奉審,而身病沈重,不得擧行云矣。身病旣如是,則勢難進去,而新留守鄭基善,今已肅謝,使之明日辭朝,以爲進去奉審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獻陵參奉所報,則此日之雨,本陵大王陵上、王后陵上後面曲墻內面一間餘頹圮,丁字閣正間樑上滲漏云矣。陵上曲墻內面頹圮,當有慰安之節,慰安祭,不卜日今十三日設行,而修改之役,依定式,本府留守進去,奉審狀聞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吏曹判書趙寅永疏曰,伏以臣猥控銓家近例,兼陳賤病實狀,顒俟恩諒,庶得調治,迺者隆批遄降,不惟不賜遞免,反又勉之以冢宰之重,責之以金石之典,溫諭敦勸,不啻如慈父之詔迷子,臣是何人,獲此優異?雙擎九頓,如新受職,在臣微分,顧何敢更以去就二字,重犯膠擾之科,而第臣前疏,尙有區區私義之未悉暴者,不得不冒死而一陳之,惟殿下少垂察焉。向者廟堂草記,其事則屬於規例,其罰則止於推緘,臣雖至愚,寧或以此爲一毫分疏計哉?特以銓官所掌,在於考績遴選,此而不重不愼,至於乖了,溺職之失,合抵何律?然而欲以自引之情,覼縷乎章奏,則或礙事面,欲以無辨之義,淟涊乎官守,則亦傷廉防,遂據見病難强而言耳。今則調理之恩暇,已過其限,而又以籌司事務之不得擧行,至煩廟飭,惶隘冞甚,臣情到此,亦云蹙矣。臣旣抱此慙悚,無地自容,而若以一疏乞免,足以自伸,本職兼務,事不相關,揚揚若無故者然,則如臣庸陋,固難以士大夫進退之節自處,而其於朝廷之四維何哉?至若臣沈淹之疾,尫羸之形,已蒙俯燭,無待更煩,而其於時月之內,不可以蠢動,亦非臣故爲飭辭也。且銓銜籌務,俱係至要,有難瘝曠,一刻虛糜,有一刻之害,一事暫停,爲一事之弊,而緣臣情病,稽滯至此,此尤臣難贖之一端。伏乞聖明,仰稟東朝,亟命黜罷,俾公私兩便,仍治臣屢瀆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宜欲一伸,本職許遞。至於籌務之竝引,萬萬過當,卽爲擧行。
閏6月12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憙淳〈病〉。左承旨朴宗休〈病〉。右承旨徐念淳〈坐〉。左副承旨崔漢翼〈坐直〉。右副承旨吳取善〈內閣直〉。同副承旨金東健〈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翼燮〈仕〉尹錫泳〈仕直〉。事變假注書方啓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五更至十三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分。
○徐念淳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廣州留守鄭基善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賜給。
○金東健啓曰,密符親納,例也,而前廣州留守金履載,謂有身病,使其褊裨替納,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徐念淳啓曰,行大司憲朴晦壽,執義白東奎,掌令具行益,持平趙民植牌不進,掌令卓雲翰在外,持平愼始徽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金胤根,司諫趙錫龜,獻納成原默,正言洪說謨,執義白東奎,掌令具行益,持平趙民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念淳曰,只推。
○金東健,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雨勢如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宗廟署入直訓鍊院判官韓光麟牒報,則宗廟大門東邊墻垣二間缺落云。爲先令繕工監,以杻把子堅實圍排,依例樹柵,而衛軍二名定立,嚴加守直,令該曹急速修築,亦令巡邏營門,申飭校卒,各別巡察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平安監司李紀淵疏曰,伏以臣材散如樗,器賤于筲,鈍荒疎闇,不能自比於人,而承藉先蔭,遭際明時,邇密要顯,歷揚殆遍,居然爲三十有餘年矣。兄弟接武,門闌盈滿,居寵若驚,過福爲懼,恒懷兢惕,如集于木。況其處世昧方,燭理不明,動輒瘡疣,無往非愆,而特蒙我大行大王不世之恩,撫育如慈母,覆庇如仁天,曲費造化,到底生成,得有今日,是誰之賜?雖鄕黨匹敵之間,凡有受於人者,輒思酬答,卽常情也,則顧臣毫分報效之方,卽惟矢心直道,夷險燥濕,生死以之,而遽抱拚髯之慟,莫遂蓐蟻之忱。往事如夢,萬念灰冷,重以喪威震剝,衰病層加,伊來區區祈祝,只有投處散地,調息餘生之願而已,千萬不自意,忽伏奉平安道觀察使除旨於楸行歸路。臣聞命驚惶,繼之以憂惑,歷屢日而莫省攸措也。臣本闊於事情,麤於心計,威不足以戢俗,明不足以剔奸,方岳重任,實非所長,而年前關東之行,雖出於譴補,在臣旬宣之責,亦可謂已試蔑效矣。臣未敢知,今此之擧,又奚取於臣而不少持難也。關西一路,古稱殷富,而比年以來,財竭民窮,顚倒弊敗,如大廈之難支,漏船之須袽。苟欲汲汲修擧,拯溺而救焚,則雖才望俱備,籌計素優者,固不可輕畀,況以臣綿薄,其何敢擬議於此時此任乎?臣之殫竭身心,盡瘁爲期,固分耳,而畢竟才所不逮,力所不勝,自速僨敗,卽所逆覩。到此地頭,臣之一身狼狽,縱無自恤,其於民邑痼病,將不免緣臣而更致一倍危綴。重症緩治之害,雖華扁無以善其後矣。然則以公以私,兩失其當,臣安得不驚且憂也?苟使臣剸理懷保,有足以對揚休命,則以平昔願忠之心爲萬一圖酬之計,豈不與有榮焉,而何苦費辭飾讓,有若規避爲哉?自知甚明,自量甚熟,寧被慢命之誅,難蹈欺心之科。今若嚴畏貪戀,拚棄冒赴,虛費厚廩,孤負委寄,則知而故犯,罪尤何居?此所以悉暴衷赤,期蒙體諒者也。伏乞聖慈,曲垂鑑察,仰稟東朝,亟賜遞改,回授可堪之人,俾私分賴安,民事幸甚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往欽哉。
○敎廣州留守鄭基善書。王若曰,設置四都,關防最重,分命庶職,居留尤難。趙晉陽之爲保障,不啻儲胥之壯固耳,宋學士之知州府,必藉威望而彈壓之,肆撤九棘之崇班,庸煩一府之丕寄。念我海東重鎭,最稱漢南一城,扼湖、嶺幾百州,形便克壯,距京師餘一舍,呼吸相通。金湯城池,鞏萬夫莫開之勢,錢穀甲兵,建千年不拔之基,地望視觀察衙門,制置兼守禦管轄。第升平歷數百載,未免恬嬉,而解縱非一二端,寢成凋弊。陰雨戒弛,營府之節制漸疎,旱澇災頻,兵民之困瘁益甚。顧此任難其人矣,當是時屬之誰乎?惟卿,淸朝藎臣,故家華冑,持心也畦畛不設,長者之器局深沈,律己而繩墨甚嚴,貴人之風儀峻整。文學政事,允爲士友之咸推,淸名雋才,蔚然朝野之倚重。肇發軔於內翰,遂掌綸於西淸,持斧北關,別利器於盤錯,按節南闑,奏成績於旬宣。籌司參雲雷之猷,如流裁決,文苑餙黼黻之美,丕贊聲明。惟其歷試也多,所以倚毗者厚,玆授卿以廣州府留守兼南漢守禦使,卿其捍我方面,殫乃一心。若其興學而詰戎,自是施措間事,凡係便民而利國,何待勸勉而能?樓櫓繕修之須嚴,益展經遠之略,財賦計會之必謹,宜恢懋實之圖,自餘稟裁,厥有典憲。於戲,克體十行之諭,以贊一初之治,六對之廟務與聞,何嫌潞公之出守?一帶之江流近隔,庶慰山甫之永懷,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金學性製進
閏6月13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憙淳〈藥院進〉。左承旨朴宗休〈病〉。右承旨徐念淳〈坐直〉。左副承旨崔漢翼〈坐直〉。右副承旨吳取善〈內閣直〉。同副承旨金東健〈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翼燮〈仕直〉尹錫泳〈仕〉。事變假注書方啓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酉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一分。
○夜自五更至十四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分。
○藥房都提調朴宗薰,提調權敦仁,副提調徐憙淳啓曰,庚炎轉甚,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徐念淳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憙淳啓曰,左承旨朴宗休,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漢城府民家頹壓別單,傳于吳取善曰,恤典,令該廳卽爲分給事,分付。
○徐念淳啓曰,行大司憲朴晦壽,執義白東奎,掌令具行益,持平趙民植牌不進,掌令卓雲翰在外,持平愼始徽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金胤根,司諫趙錫龜,獻納成原默,正言洪說謨,執義白東奎,掌令具行益,持平趙民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念淳曰,只推。
○以左承旨朴宗休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念淳曰,只推。
○崔漢翼,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徽陵參奉所報,則昨日雨後,本陵陵上曲墻二間半許外面,頹圮云矣。外面頹圮與內面有異,慰安、奉審之節,依前例不爲磨鍊,而改築之役,待快晴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金東健,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從事官李殷相,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弘文提學徐耕輔疏曰,伏以臣年衰病痼,跧伏窮廬,飮啄苟延殘喘,夢想不到榮觀。迺於此際,伏奉除旨,以臣爲弘文館提學者,臣於是。懍然驚悚,惝怳四顧,誠莫知其何以致此也。竊伏念。朝廷官人,各有攸宜,或以人望,或以材具,外是則非其人也。國俗以門戶相尙,故每有選揀之官,必問流品之輕重,然終非核實之政也。今臣所叨,於斯三者,何所據也?常調故態,庸碌可厭,以人望則瓦礫之宜在後也,儱侗其質,百無一能,以材具則樗櫟之不中用也。然則爲臣而强爲之說者,其惟曰故家之緖餘也,庶不魚魯而豕亥歟?此亦不知臣者模索之見耳,其實則未也。臣之不肖,正所謂太史公牛馬走也。少而慵懦,未嘗肆力於功令,晩益荒嬉,不復留心於書籍。今焉老白首矣,更無以誦讀爲事,竝與無多之舊學,而寢遠寢忘,如隔前塵,靜言內省,空洞一肚,皮裏點墨不留矣。無文如此,而擬之以文苑,非臣攸聞。噫,天下萬事,尙可以假借爲也,惟文學不然。其中苟無所存,卒然遇之,雖欲依樣盡葫,其於手不從心,何哉?譬猶孱脆者無以擧重,矮短者莫可攀高,不能者之形,莫逃於衆目之所覩。以臣空疎,叨此職事,將欲如何句當,而自幸其虛縻也乎?血指汗顔,雖爲不善,斲則斲矣,如其初不解斲,安有血且汗善不善之暇論乎?夫遴選之職,有國之名器也,而文任其尤也。此之能否,而世敎以之汚隆,雖在平日,尙不容不其難其愼,必惟其人。況今一初文明之會,乃以一介賤品,濫竽於其間,使八方瞻聆妄議朝廷之得失乎?貽累聖簡,臣罪也,玷辱名器,臣罪也,此臣所以聞命悸恐,直欲循墻而走也。臣本無似,偏被洪造,曾所揚歷,罔非本分之外,今又不衷之服,愈往愈侈,一身之榮耀,至此而極矣。臣是何人,聖恩則絲毫未報,到老而無官不做,是豈常情之所敢安乎?愧悚交中,不惟不稱是懼而已。歷日徊徨,冒膺無路,玆敢披瀝衷肝,罄暴情實。臣雖無狀,固不敢以克讓爲美事者也。伏願聖上,諒臣言之出於至懇,念公器之不可徒褻,仰稟東朝,將臣新授職名,亟行刊改,以卒終始生成之澤,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兼兵曹判書金在昌疏曰,伏以臣頃控疾痛之呼,冒瀆崇嚴之聽,伏奉批旨,不賜允可,顒俟之餘,大失所圖,自愧其誠薄辭拙,未足以仰格天心也。夏官之長,本是重任,效蔑則宜斥,而自顧憒劣,無往非疣矣。官久則宜遞,而淟涊盤薄gg盤礴g,亦旣久矣,病篤則宜免,而跨朔委頓,全廢曹務矣,臣用是懼悶,轉益靡措。平日所自勉,惟在於身不自有,筋力奔走,則賤末去就,顧何敢煩徹,而床席危喘,飾巾待盡,惟有遄蒙恩諒,然後可以粗便調治。章牘事體,至爲謹嚴,非所得爲而爲,在所可已而不已者,均之爲僭易瀆擾,而若臣難强之狀,求解之願,毫無假飾,不暇緩聲。伏乞聖慈,曲垂鑑燭,將臣本兵之任,劃卽鐫遞,以幸公私,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重任不可數遞,卿其勿辭行公。
閏6月14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憙淳〈病〉。左承旨朴宗休〈病〉。右承旨徐念淳〈坐〉。左副承旨崔漢翼〈坐直〉。右副承旨吳取善〈坐〉。同副承旨金東健〈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翼燮〈仕〉尹錫泳〈仕直〉。事變假注書方啓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徐念淳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崔漢翼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嫡奸gg摘奸g以來。
○崔漢翼,以禮曹言啓曰,見今秋節已屆,霖雨尙未開霽,言念穡事,誠極悶然。祈晴之擧,不容少緩,四門禜祭,不卜日今十六日爲始設行,三日而止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以司謁口bb傳b下敎曰,祈晴祭祭官,以承旨、閣臣塡差事,分付。
○徐念淳啓曰,行大司憲朴晦壽,執義白東奎,掌令具行益,持平趙民植牌不進,掌令卓雲翰在外,持平愼始徽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金胤根,司諫趙錫龜,獻納成原默,正言洪說謨,執義白東奎,掌令具行益,持平趙民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念淳曰,只推。
○以京畿監司金道喜狀啓,安城郡守徐承淳遭母喪事,傳于崔漢翼曰,令該曹口傳差出,當日下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羲升爲安城郡守。
○徐念淳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崔漢翼,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卽奎章閣演慶堂奉審日次,臣等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山陵陵上後面曲墻內補土吉日,以今十六日辰時推擇,先告事由祭,十五日望祭兼行事,前已啓下,而見今潦雨連仍,頓無霽意,土莎瀜濕,無以着手,其在愼重之道,不可遽議始役。告由祭昨已受香,使之仍爲設行,補築之節,待快晴,更爲擇吉擧行,何如?傳曰,允。
○金東健,以兵曹言啓曰,今閏六月十四日申正三刻六分立秋七月節改火進上時,宗廟署、社稷署、永禧殿、永寧殿、孝和殿、景慕宮、毓祥宮、宣禧宮、景祐宮、慶壽宮,依例改火,奎章閣、議政府、承政院、漢城府,一體頒火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月十七日,一內禁軍番次矣。該番將申性浩,病難供職,呈狀乞遞,改差,其代,依承傳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敏德爲內禁將。
閏6月15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憙淳〈坐〉。左承旨朴宗休〈差祭〉。右承旨徐念淳〈坐直〉。左副承旨崔漢翼〈坐直〉。右副承旨吳取善〈差祭〉。同副承旨金東健〈差祭〉。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翼燮〈仕〉尹錫泳〈仕直〉。事變假注書方啓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辰時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一分。
○藥房都提調朴宗薰,提調權敦仁,副提調徐憙淳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徐念淳,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徐念淳啓曰,行大司憲朴晦壽,執義白東奎,掌令具行益,持平趙民植牌不進,掌令卓雲翰在外,持平愼始徽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崔漢翼曰,禮房承旨馳詣受香諸處,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徐念淳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徐念淳啓曰,吏曹判書徐有榘,參判申緯,參議洪學淵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徐念淳啓曰,卽伏見慶尙左水使李悌彬今春夏等褒貶啓本,則邊將無一人居中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金胤根,司諫趙錫龜,獻納成原默,正言洪說謨,執義白東奎,掌令具行益,持平趙民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念淳曰,只推。
○以漢城府民家頹壓,人命壓死別單,傳于崔漢翼曰,恤典,令該廳卽爲題給事,分付。
○以漢城府民家頹漂別單,傳于崔漢翼曰,恤典,令該廳卽爲分給事,分付。
○以漢城府民家頹壓別單,傳于崔漢翼曰,恤典,令該廳卽爲分給事,分付。
○以漢城府民家漂頹別單,傳于崔漢翼曰,恤典,令該廳卽爲分給事,分付。
○崔漢翼,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望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宗簿寺提調意啓曰,《璿源譜略》進上二件,印出粧䌙,而內出十二件,亦爲改張矣。內入日字,令日官推擇,則今月十七日午時爲吉云。以此日時,本寺堂上、郞廳、校正官具儀仗陪進仁政殿,與承旨請承傳色奉入,而奉謨堂奉安《國朝御牒》、《八高祖圖》、《璿源譜略》、《王妃世譜改張本》及《翼宗大王八高祖圖》、《當宁八高祖圖》、《王大妃殿世譜繕寫本》,一體陪進,自內閣稟旨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宣陵直長所報,則今月十四日戌時量,本陵大王陵上曲墻,自艮方至寅方內面半片頹圮,廣爲半間,自寅方至卯方內面半片頹圮,廣爲二間半云矣。陵上曲墻頹圮之患,極爲驚悚,當有慰安之節。慰安祭,不卜日今十七日設行,而改築之役,依定式,本府留守進去奉審,狀聞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徐念淳,以兵曹言啓曰,卽伏見京畿監司金道喜狀啓,則本道進上封進時,敦義門明日爲始,禜祭設行間開閉,令該曹稟旨分付爲辭矣。依前例,禜祭設行間,敦義門,令政院臨時請出標信開閉,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賓廳日次,臣等已爲來會,而諸堂懸頉甚多,進參者只有三人,班儀將無以成樣,事體所在,萬萬未安。除衆所共知實故外,竝推考警責,仍卽牌招進參,何如?傳曰,允。
○乙未閏六月十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藥房入診,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都提調朴宗薰,提調權敦仁,副提調徐憙淳,檢校待敎金學性,假注書洪翼燮,記注官張鉉喆,別兼春秋徐憲淳,右承旨徐念淳,假注書尹錫泳,事變假注書方啓霙,左議政洪奭周,行判中樞府事李羲甲,行知中樞府事朴周壽,行護軍李鐵永,副校理李明迪,以次進伏,醫官金時中、李顯養、南正吉進伏楹外訖。上曰,史官分左右,大臣進前。奭周等曰,夏節幾盡,月又過半,望祭旣過,伏想聖慕益復罔極矣。日氣陰濕,此時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宗薰曰,醫官待令,當入診乎?上可之。時中等以次入診,退伏楹外。宗薰曰,脈度奏之。時中等以次奏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矣。宗薰曰,日熱雖因雨似損,濕氣長存,淸暑之劑,進御似好,當退去議定矣。大王大妃殿曰,醫官退去,次對爲之。奭周曰,頃以咸鏡道南關久置穀折米五千石,代劃於度支勅需之意,草記行會矣。卽見該道監司曺鳳振所報,則以爲,本道穀簿,南枵北峙,且南邑年例執錢折米,殆近八九千石,今又添劃,則民間事情,實有難便之端。依壬辰例,分半執錢於南、北關,而北關折米一石詳定價,只爲二兩,折米一千二百五十石,亦依壬辰例加劃爲辭矣。該道穀摠之南少北多,果如報辭,今此加劃之偏在南關,果不無掣礙之端。分半移劃,與詳定價不足之加劃,旣有壬辰已例,今亦許令依此施行,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奭周曰,頃以湖西褒貶啓本中,瑞山郡守之誤書日淺,該道伯至蒙譴罷之典,而該倅殿最則仍歸勿論矣。一年再考,法意有在,不可以道伯之失檢,遂闕一考之殿最。在昔一閫帥,以邊將之誤書日淺,乍罷旋仍,正如今日之例,而該邊將等第,卽爲追後封啓。見今道臣,旣已蒙敍仍任,該郡守等第,依已例使之追後封啓,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奭周曰,諸道獄囚之讞啓,旣令以三朔爲限矣。京師爲四方之標準,秋曹慮囚,所當首先趁期,而參判李道在,見方在外,不得備員擧行,姑爲許遞,政官牌招開政,以無故人另擇差代,使之專意議讞。前此諸道之已爲査啓者,啓下該曹之後,亦多經年未稟處者云,罪犯明白,無可容議者,旣不可使之許久停推,以致失刑。又況其中可以傅輕之類,積抱冤鬱,幸尋生路,延頸凱望,以日爲歲,而祗因有司之玩愒,久淹桁楊之困苦,其爲民隱,孰甚於此?昨夏以後,行公無實故之長堂,捧現告推考,見今在任秋堂,始有屢度回啓者云,益加申飭,使之陸續擧行,毋更留滯。都民休戚,專係法司,遞易頻仍,亦關弊端,此後秋曹,京兆堂上之無端呈告者,切勿許捧,俾有久任責成之效,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奭周曰,都政除拜之守令,頃已因下敎,幾盡辭朝,而其中一二邑,或因有病,或以在外,尙有未及下去者云,令該曹申加催促,使之刻日下送。間又有移遷,而今始差代者,亦有未及差代者,曠官已久,邑弊當念,已除者卽爲催促下送,未差之代,今日政差出,亦令不多日內辭朝。從前守宰之催促者,雖或有萬不得已之實故,亦毋得過三四日之外,而近來則怠慢成習,特敎飭促之下,往往有拖過一旬者,此亦關係紀綱之一端,令喉院、銓曹另加察飭,此後過限者,隨卽摘發論勘,以爲懲勵之地,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奭周曰,正一品重臣,例不得行備局有司之任。行判敦寧府事金逌根,旣陞輔國,所帶有司,依例減下。行上護軍金敎根,行大護軍金履載,吏曹判書徐有榘,行大護軍鄭元容,前判尹申在植,竝備堂還差。行大護軍金蘭淳、權敦仁、洪敬謨,工曹判書朴岐壽,行都承旨徐憙淳,行護軍朴永元,俱合參聞廟謨,竝備堂差下。行戶曹判書李止淵與鄭元容、徐憙淳,竝仍察有司之任。關東句管,亦方有闕,其代,申在植差下,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奭周曰,今日賓筵,行於久曠之餘,而備堂進參,只有三員,事體所在,殊極未安。纔已問備請牌,姑未知承牌之當爲幾人,而至於武臣去就,與他有異,賓對懸病,有關朝綱,不可不別示警責。摠戎使李惟秀,姑先從重推考,以後無得如是之意,另加申飭,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奭周曰,臣於日前前執義李㙽疏批,竊有區區愚見之可以仰復者。伏覩批旨,有曰古今異宜。夫俗有汚隆,法有因革,隨時變通,固不免有古今之或異,而至於風憲之當重其任,臺閣之當峻其選,是乃治體之大綱,不易之通義,非可以古今而有異者也。臺閣風憲之官,國家所以寄耳目也,設法而俾不得出禁者,有司之所以防奸弊也。委之以耳目之寄,而待之以奸弊之防,居其官者雖欲以風采自勵,而少效其糾繩獻替之責,得乎?顧今言路之不闢,實爲目下殷憂之最,嗣服以後,何嘗聞有一言官之指陳於衮職之闕遺,時政之得失者乎?今者臺疏,固不過草草尾附,其言則亦不害爲曰可曰否之美規,而批敎之間,顯示不槪。玆事雖微,亦恐有欠於聖朝重臺閣之意也。昔漢文帝聞郞從官進言,言可者用之,不可者置之,未嘗不稱善,言雖不可,而亦稱其善,所以勸天下之善言也。況今臺疏所陳,亦未爲全然不可翕受而採施之,亦足爲來言之一助。近來憲府之出禁,果多貽弊召侮之端,似此者,固宜隨現嚴懲。監察出禁與臺臣之在家出禁者,亦當依昨年筵奏申明禁斷,而都憲外諸臺備二員詣臺後,亦許出禁,俾存臺風杜流弊之意,兩行而不悖,似爲合宜。此後論思之章,雖或有不協於淵衷者,亦勿遽加推折,以爲明目達聰,洞闢言路之地,區區之望也。大王大妃殿答曰,臺閣之急先務,雖非出禁,多有緊於此之事,何必爲民弊變通之禁亂復古,然後益有光於臺閣之風采乎?卿之惓惓憂愛之誠,平日所感歎,而此事之所不可輕議者,意有在焉,卿庶幾諒之矣。〈出擧條〉宗薰曰,顧今至重而最急,莫過於聖學進就。向筵左相以勿輟講對,懇懇仰奏,其後數旬,顒俟側聽,而尙未聞一番召接,非但說而不繹,下情抑鬱而已,臣等則固知自內講讀,必不至全闕課程,而八方聽聞,只憑朝紙者,必將曰許久曠闕,殆若相忘矣,豈不切悶乎?雖當盛夏,朝淸暮涼,廣廈便坐,引數三儒臣,討論史冊,或溫繹舊讀,足以忘暑,而其於接續將就之功,誠非少補。伏願自今,以時行對,毋至曠日停輟,區區之望也。上曰,所陳切實,當留念矣。〈出擧條〉宗薰曰,資農糧濟荒政之用,莫如牟麥,故自昔論民事者,莫不以牟還爲重,亶出備豫之意,如欲備豫,須及稍暇之時,乃易爲力,若待臨渴,則每有緩不及之歎矣。見今秋農可期登稔,來牟亦旣受明,儲積待用,此政其時,未知各道列邑,果皆如法收糴,能有充實可恃之效乎。小民槪無遠慮,長吏多喜姑息,夏糴冬糴,易作差殊之看,正穀雜穀,認爲輕重之分,或夤緣作租而久不還本,或那代換名而因循掩置,不善用蓄而蟲蠧者有之,托以改色而犯分者有之。此皆法外之事,而甚非慮遠備豫之道,按察分憂之臣,必皆着意句檢,而先事之飭有不可已。以此分付八道四都,畢糴之後,摘奸反閱,開糶之時,依式分留,如有虛留那換之弊,毋論石數多寡,到卽摘發論勘,以爲嚴懲勵謹典守之地,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宗薰曰,臘藥加進上,雖有增減之多寡,卽列朝古例,而昨年則有置之之命矣,不可不一番稟定而謹考謄錄,則在庚申,有臘藥單子判下定式之例。自今年加進上數爻,一依庚申例磨鍊製入似好,故敢此仰達矣。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宗薰曰,本院所在羅蔘中,有陳久蠧傷者,而月前舊羅蔘二斤內入時,流來所縮之數爲三兩八錢,不得不一番經稟後,始可除減於月計單子矣。年久儲用,如干蠧損,勢所必至,而傳掌時如果消詳稱量,則豈至多數耗縮乎?此後另加嚴飭,俾無如前疎忽,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念淳曰,諸宰奏事。周壽曰,向因領事所奏,有翼宗大王胎封,待秋加封事命下,而聞日官言,今年則坐向有所忌,明年則無所拘云。更待來春擧行似好,故敢此仰達矣。大王大妃殿答曰,待明春擧行,可也。〈出擧條〉周壽曰,今番支勅時,自講定至于贈給,實多周旋之事,任譯輩殫誠竭力,無弊擧行,而在前如此之時,曾有請賞之例矣。首譯金相淳,效勞最多,旣已資窮,從願施賞,任譯李禮懋、韓光述、洪得泰、李時謙、玄時遇、玄啓基、朴震煥,竝施加資之典,其餘隨去譯官,亦令該院一體施賞,以爲激勸之地,恐合事宜,而係是賞典,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已例施行,可也。〈出擧條〉念淳bb曰b,玉堂所懷陳之。明迪曰,無所懷矣。念淳曰,今日賓對,兩司無一人進參,事甚未安。違牌諸臺竝推考,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大臣退,奭周等先退。又命退出,承史以次退出。
閏6月16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憙淳〈病〉。左承旨朴宗休〈差祭〉。右承旨徐念淳〈坐直〉。左副承旨崔漢翼〈坐直〉。右副承旨吳取善〈差祭〉。同副承旨金東健〈差祭〉。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翼燮〈仕直〉尹錫泳〈仕〉。事變假注書方啓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未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九分。
○徐念淳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崔漢翼啓曰,吏曹判書徐有榘,參判申緯,參議洪學淵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又啓曰,吏曹判書徐有榘,參判申緯,參議洪學淵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陳疏,參判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更爲牌招。
○傳于崔漢翼曰,吏判疏批已下,卽爲牌招。
○崔漢翼啓曰,吏曹判書徐有榘牌不進,參判申緯,參議洪學淵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而判書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與參判一體更爲牌招。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燕岐縣監李進永,憲府則雖已署經,諫院則不備,不得署經云。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一司除署經。
○徐念淳啓曰,行大司憲朴晦壽,執義白東奎,掌令具行益,持平趙民植牌不進,掌令卓雲翰在外,持平愼始徽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金胤根,司諫趙錫龜,獻納成原默,正言洪說謨,執義白東奎,掌令具行益,持平趙民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念淳曰,只推。
○崔漢翼,以奎章閣言啓曰,《璿源譜略》改張件,明日自宗簿寺陪來,而內上件,今番則自本寺修正,直爲內入云,奉謨堂、宙合樓所奉件,則臣等進詣改張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永禧殿官員所報,則今日之雨,正殿東邊內墻四間許,頹圮云矣。正殿至近之地,有此墻垣頹圮之患,極爲驚悚,當有慰安之節。慰安祭,不卜日今十八日設行,而改築之役,待快晴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徐念淳,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宗廟署入直訓鍊院主簿李義鍾牒報,則宗廟大門東邊墻垣三間頹圮云。臣在昌馳詣看審後,爲先令繕工監,以杻把子堅實圍排,依例樹柵,而衛軍二名定立,限改築間,嚴加守直,令該曹急速修築,亦令巡邏營門,申飭校卒,各別巡察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東營入直哨官尹稫手本,則丹鳳門東邊墻垣四間許頹圮云。爲先令紫門監,以杻把子堅實圍排,依例樹柵,卽速修築,而把守軍兵,東營入直軍十五名除出,限改築間,嚴加守直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慶熙宮入直衛將朴枝蕃牒報,則興元門南邊墻垣四間、武德門西邊墻垣三間頹圮云。爲先令繕工監,把子圍排,卽速修築,而亦令巡邏營門,申飭校卒,各別巡察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西道參軍李敎明牒報,則訓鍊都監所授彰義門南邊第五城廊近處體城三間許頹圮云。爲先令繕工監堅實圍排,分授軍門,卽速修築,而把守軍兵,亦令該軍門量宜定迭,限改築間,嚴加守直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因兵曹草記,本廳字內丹鳳門東邊宮墻四間許頹圮處,東營入直軍十五名除出,哨官一員率領,限改築間,輪回嚴加守直,而該入直軍餘敎不多,宮墻外巡邏,難以分排,出番助番牙兵十五名,依例添入警巡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判書徐有榘疏曰,伏以臣病伏涔涔之中,忽伏奉天官除旨,惝怳震惕,歷屢日而不知所以自措也。噫,國以正官而理,官以得人而修,門戶以經之,才識以緯之,務盡甄別之政,仰副平允之治。其事至艱,其責至鉅,曾謂臣之迂疎謭劣,而可以擬議於是任哉?臣本駑下,百無肖似,雖其世掌銓籤,眼慣例簿,而戒深於名利之關,智局於拙滯之規,其視四選之格法,九流之品藻,茫乎若越人之章甫。不但臣之自知如此,人之知臣,孰不爲然?況臣屛處畎畝,恰過半生光陰矣。厚蒙拂拭之恩,復廁榮顯之塗,而杜門養疴,罕與人接,每見政眼,殆同三家村裏老學究,偶得斷爛邸報,口雖讀過,心實茫昧。似此伎倆,雖欲抖擻乎旣耗之精,鼓策乎已竭之力,以少答委畀之隆,其奈操無星之枰,辨錙銖之分,萬萬無其理何哉?負乘致寇,猶屬臣一身之私,而孤負再造之洪渥,玷累一初之治理,是豈細故也哉?顧臣才器不稱之外,尤有區區情懇之不敢緩聲者。臣之偏母,年今七十五矣,素抱貞疾,寧日絶少,近添痰滯,當暑尤劇,氣息凜綴,轉側須人。臣方左右扶將,末由頃刻離捨,閒漫差遣,猶當陳懇乞養,剸煩供劇,尙何可論?屢違嚴召,冞增惶隕,玆不得不冒入文字,以祈上天曲遂之仁。伏乞聖慈,俯垂鑑諒,將臣新授職名,亟許刊改,俾官方無淆,私分粗安,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閏6月17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憙淳〈病〉。左承旨朴宗休〈差祭〉。右承旨徐念淳〈坐直〉。左副承旨崔漢翼〈坐直〉。右副承旨吳取善〈差祭〉。同副承旨金東健〈差祭〉。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翼燮〈仕〉尹錫泳〈仕直〉。事變假注書方啓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徐念淳啓曰,來二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又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崔漢翼曰,禮房承旨馳詣永禧殿,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徐念淳曰,召對爲之。
○崔漢翼啓曰,吏曹判書徐有榘再牌不進,參判申緯,參議洪學淵三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禁推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終,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判書係是一日三牌,參判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分揀,與判書、參判,更爲一體牌招。
○又啓曰,吏曹判書徐有榘,參判申緯,參議洪學淵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知多日,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陳疏,參判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傳于崔漢翼曰,吏判疏批已下,卽爲牌招。
○崔漢翼,以奎章閣言啓曰,臣等進詣奉慕堂所奉《璿源譜略》,宙合樓所奉《璿源譜略》,竝改張後,還爲奉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宗簿寺提調意啓曰,《璿源譜略》,今已修正進上矣。五處璿源閣奉安件,自本寺次第擧行,而庚辰頒賜二百件,癸卯頒賜一百件,竝爲收聚,改張還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傳于崔漢翼曰,《璿源譜略跋文》製述官以下,別單書入。
○徐念淳啓曰,行大司憲朴晦壽,執義白東奎,掌令具行益,持平趙民植牌不進,掌令卓雲翰在外,持平愼始徽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金胤根,司諫趙錫龜,獻納成原默,正言洪說謨,執義白東奎,掌令具行益,持平趙民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念淳曰,只推。
○崔漢翼,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景慕宮官員所報,則今日未時量,本宮正堂西邊內墻二間許,頹圮云矣。正堂至近之地,墻垣頹圮之患,極爲驚悚,當有慰安之節。慰安祭,不卜日今十九日設行,而改築之役,待快晴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徐念淳,以兵曹言啓曰,碧團僉使林志馥,母年今爲八十三歲,法不當遠離赴任,呈狀乞遞,依法典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慶熙宮入直衛將朴枝蕃牒報,則興化門南邊墻垣六間許頹圮云。爲先令繕工監,把子圍排,卽速修築,而亦令巡邏營門,申飭校卒,限改築間,各別巡察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禁衛營、御營廳言啓曰,卽接東關王廟守直官所報,則本廟東邊墻垣三間許頹圮云。爲先堅實圍排,待晴合力改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分授都城彰義門南邊第五城廊近處體城三間許頹圮處,令該軍門卽速修築,把守軍兵,量宜定送事,自兵曹草記矣。今日爲始,砲手二十名,將校一人率領,限改築間,輪回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判書徐有榘疏曰,伏以臣冒控危懇,惕息俟命,卽伏承批旨下者,未蒙開允,嚴召繼降,惶霣震隘,不知所以自措也。噫,臣之一身,非臣之有,夷險燥濕,惟命之從,卽臣貼額銘腑之一副義諦。況當一初淸明,首重用捨,古人所謂序爵班祿而不以逮也。君子以爲深羞者,此其時也,則苟逮矣,何爵之可辭,何勞之敢憚,而至若握銓提衡,以進退人物,萬萬非衰聵如臣者所可一日冒廁者也。量而後入,人臣之炯戒,擇然後授,治朝之懿範。臣今老且病矣,視蔭待盡,餘日無幾,縱不能吐珠銜丸,以效雀蛇之報,忍復貪戀榮寵,冒據匪據,始自托於涓埃之報,終自陷於辜負之科,則臣身狼狽,固無足恤,將於國事何?到此地頭,臣雖重被誅戮,亦何以贖其萬一哉?況臣目下情私,實難供劇之狀,纔已仰暴於前章矣。臣之偏母,年深病痼,自春跨夏,長時綿綴,扶將救護,在子惟臣而已。顧臣情事,只宜乞身退養,以愛其崦嵫之餘景,而逖違之餘,未忍便訣,受恩之深,不敢自由,低徊顧戀,迄未遽以私懇上聞,而區區所自期者,惟有長依輦轂,投閒處散。時因進講之班,粗伸覲光之忱,而退而扶護,亦不患乎無暇而已。近自十數日來,臣母之病,一倍添劇,食飮全却,氣息凜綴,雜試刀圭,進寸退尺,晷刻離捨,萬無其望。臣雖欲怵迫嚴命,黽勉祗承,以此煎灼之方寸,更何以辨別錙銖,以仰答我聖上委畀之衷哉?開政成命,已過數日,而緣臣逡巡,迄今淹延,臣罪至此,合置何辟?跨日違召,分義都虧,情窮勢蹙,因極無所,玆敢略搆短章,冒瀆崇嚴。伏乞天地父母,俯垂鑑諒,仰稟東朝,亟命鐫改臣職名,以重名器,仍治臣逋慢之罪,以勵臣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於銓地,無必辭之義,何爲曠日相持,以傷事體乎?勿辭,卽爲入來肅命。
○乙未閏六月十七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徐念淳,侍講官徐戴淳,檢討官宋能圭,檢校待敎金學性,假注書洪翼燮,記注官李冀禎、全國憲,各持《史略》第一卷,《小學》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讀《小學》前受音十遍訖,命讀《史略》。載淳讀自大旱七年,至大雨方數千里一遍訖。上曰,以次讀之。能圭、學性、念淳等,各讀一遍訖。上曰,文義陳之。戴淳曰,湯之時必無七年之旱,而蓋其氣數之致也,湯之德必無六事之失,而出於自責之意也。無諸己而責之己,尤可見聖人自修之盛德,伏願體念焉。上曰,下番陳之。能圭曰,天地,萬物之父母也,人君,萬民之父母也。湯爲民禱野,反躬自省,以湯之德,寧有所失,而六事之責,誠意上格,其言未已,大雨隨至。蓋天人一理,感應捷如影響,伏願於天人一理之際,深留聖念焉。上曰,閣臣陳之。學性曰,湯,聖君也,寧有六事之失,而聖人不以聖自居,故或慮其有過,而自責之切如此。此非徒有光於湯德,實千古人君之所宜鑑戒。伏願於此等處,勿以謂往跡而深加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念淳曰,諸臣所陳文義皆切實,而若不留神諦聽,猛加省察,則徒歸文具,恐無實效矣。下番天人一理之說,又甚剴切,不必遠稽古事,雖以近日言之,跨朔�gg霃g霪,慮在極備,其爲痒於稼而害於民者,有不可勝言。禜享纔設,霽意猶漠,上下憂惕,聖心憧憧,何幸今日,特命召對。日前大臣,有以無曠聖學仰勉,而曾未數日,示此開納,尤仰聞善若決之盛也。臣等有喜欣欣,相率詣閤之際,忽見天氣晴佳,潦意快收,若有暗合於言未已之感,此豈非天人感應,速於影響之義乎?然則湯之旱,今之雨,均不爲災,而今之有晴,猶湯之得雨也。伏願殿下,常加警勵於天人。上曰,雨而不雨,則必反躬而自省曰予必有所失矣,日暘而不暘,則亦惟曰予必有所失矣云爾,則仁天降監,雨暘時若,八方之民,自安於屢豐,與天合德,亶在是矣,念哉念哉。上曰,史官讀之。冀禎、國憲等,各讀一遍訖。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閏6月18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憙淳〈坐〉。左承旨朴宗休〈病〉。右承旨徐念淳〈坐直〉。左副承旨崔漢翼〈坐直〉。右副承旨吳取善〈病〉。同副承旨金東健〈病〉。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翼燮〈仕直〉尹錫泳〈仕〉。事變假注書方啓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徐念淳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憙淳啓曰,左承旨朴宗休,右副承旨吳取善,同副承旨金東健,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崔漢翼曰,禮房承旨馳詣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徐憙淳啓曰,吏曹判書徐有榘牌不進,參判申緯,參議洪學淵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多日,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而判書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與參判一體牌招。
○又啓曰,吏曹判書徐有榘,參判申緯,參議洪學淵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多日,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更爲一體牌招。
○以《璿源譜略跋文》製述官以下別單,傳于崔漢翼曰,提調兼兵曹判書金在昌,跋文製述官左議政洪奭周,內下豹皮一令賜給,《國朝御牒》書寫官兼纂修監印校正官興完君是應,熟馬一匹賜給,纂修監印宗簿正鄭進明加資,主簿趙民植、黃麟淳,直長黃基鎬,別工作監役金學模竝陞敍,未陞六者陞六,書寫忠義衛宋禧鼎,加出忠義衛洪若弼,竝相當職除授,《國朝御牒八高祖圖》,《璿源譜略》總敍、跋文,《王妃世譜》續中草及《王妃世譜》正書,《璿源譜略八高祖圖》總敍、凡例、跋文,刊本正書,題目書寫寫字官李東秀、林行獜、趙命錫、安思豐、康在興,已上竝加資,其餘寫字官,令本衙門高品付料,未付料人,令該曹從厚施賞,唱準、畫員、日官、計士、捕校、錄事、員役、工匠等,令該曹參考前例,分等施賞。
○傳于徐念淳曰,召對爲之。
○徐念淳啓曰,行大司憲朴晦壽,執義白東奎,掌令具行益,持平趙民植牌不進,掌令卓雲翰在外,持平愼始徽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金胤根,司諫趙錫龜,獻納成原默,正言洪說謨,執義白東奎,掌令具行益,持平趙民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念淳曰,只推。
○以左承旨朴宗休,右副承旨吳取善,同副承旨金東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念淳曰,只推。
○徐念淳,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雨勢如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宣傳官吳一善,病難供職,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乙未閏六月十八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徐念淳,侍講官尹興圭,檢討官宋應龍,檢校待敎金學性,假注書洪翼燮,記注官全國憲、金鳳梧,各持《史略》第一卷,《小學》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讀新受音,自父母之喪,止華麗之物十遍訖。上掩卷,命讀《史略》,興圭讀自陽崩,止號稱中宗一遍訖。上曰,次第讀之。應龍、學性、念淳等,各讀一遍訖。上曰,文義陳之。興圭曰,此章德字最好,而悔過二字,尤可深玩。蓋太甲,初雖不明,及其改過而修德,終爲天下之聖君,故傳曰,人誰無過?改之爲貴。顔子不貳過,孔子曰,過則勿憚改。太甲自責舊愆,懋修其德,始不免於昏暗,而終則至於聖賢之域,伏願於此等處體念焉。上曰,桐宮何謂也?興圭曰,桐,成湯墓陵之地,而就其地營宮室,故曰桐宮也。上曰,下番陳之。應龍曰,太戊,賢君也,桑穀,災異也。弭災之道,不外乎德,故中宗益進其德,修先王之政,而桑穀枯死。古者明王,遇災恐懼,反躬修省,感應之發,有若是矣。當今一初淸明之治,諸福之物,可致之祥,宜無不至,而近日之雨,實多痒稼之慮。伏願殿下,緝熙聖學,日就月將,則休應滋至,啓東方無疆之休矣,豈不盛哉?上曰,閣臣陳之。學性曰,此章所云先王之政,最宜深念處也。修先王之政者,謂其日用事爲,皆以先王爲法也。傳曰,非先王之法言不敢道,非先王之法服不敢服。惟我列聖朝禮樂刑政,莫非良法美規,殿下於政令施措之間,動靜語默之際,皆以我聖祖爲則,則不覺其德修而自臻於聖人之域矣,伏願念哉念哉。上曰,參贊官陳之。念淳曰,成湯,聖君也,責躬而致大雨方數千里,感應於言未已之頃。中宗,賢主也,修德而致桑穀枯死,感應於三日之後。感應之速與緩,可以見聖與賢之別矣。殿下於此,深留聖念,修德不但以中宗自期,責躬必以成湯爲法,聖而又聖,亟臻大聖人閫域,是臣區區之望也。學性曰,凡於字句之間,若有疑晦處,必質問而明辨焉。上曰,史官讀之。賤臣國憲、鳳梧,各讀一遍訖,上掩卷。念淳曰,史官初不就座,徑先進前,揆以筵體,事甚未安。當該史官,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念淳曰,此後則新受音亦陳文義,似好矣。上曰,唯。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閏6月19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憙淳〈病〉。左承旨朴宗休〈坐直〉。右承旨徐念淳〈緣故出〉。左副承旨吳取善〈內閣直〉。右副承旨金正喜〈在外未肅拜〉。同副承旨金東健〈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翼燮〈仕直〉李廷斗〈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方啓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東健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宗休啓曰,假注書尹錫泳,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尹錫泳改差,代以李廷斗爲假注書。
○傳于朴宗休曰,召對爲之。
○崔漢翼啓曰,卽見慶尙左水使李悌彬倭船徑歸事狀啓,則不善封裹,油痕狼藉,事甚疎忽。原狀啓係是邊情,故雖不得不捧入,而該帥臣不可無警,推考,何如?傳曰,允。
○吳取善啓曰,吏曹判書徐有榘,參判申緯,參議洪學淵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多日,一向違牌,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萬萬未安。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只推,與判書、參判,更爲一體牌招。
○又啓曰,吏曹判書徐有榘,參判申緯,參議洪學淵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多日,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嚴飭。牌招如有違牌,勿爲呼望。
○傳于朴宗休曰,吏曹判書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吏曹判書前望單子入之,金學淳落點。
○傳于朴宗休曰,左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正喜落點。
○朴宗休,以吏批言啓曰,恭陵令韓致逈,以其身病,呈狀乞遞,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批言啓曰,司䆃寺主簿羅啓南,受由後過限不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金學淳未肅拜,參判申緯,參議洪學淵進,左承旨朴宗休進。以嚴錫履爲副修撰,趙寅永爲右參贊,宋冕載爲判尹,李穆淵爲刑曹參判,李竣祜爲兵曹參知,金敎根爲判義禁,朴岐壽爲知經筵,李若愚爲同春秋,尹師殷爲宗簿正,尹榮遠爲敦寧主簿,金東獻爲司僕主簿,李德愚爲宗簿直長,姜彝九爲假監役,洪逸淵爲司䆃主簿,李復鉉爲恭陵令,李海存爲牙山縣監,兼養賢直長單白文鳳,校書正字單吳相昱,宗簿正鄭進明。今加通政加資事,承傳。
○兵批,兼判書金在昌病,參判李光正病,參議申在獻入直進,參知未差,同副承旨金東健進,同知單林驥老,大護軍申在植,護軍李道在、李若愚,副護軍李發源、沈啓錫、鄭進明、金獜鍾,副司果黃基鎬、金學模,以上竝單付。
○吏批,再政。以李若愚爲左尹,鄭祉榮爲景慕宮令,李鳳來爲司䆃奉事,李敏緖爲假監役。
○兵批,再政。大護軍徐有榘,副護軍崔漢翼,同知單金天禧,以上竝單付。
○金東健啓曰,行大司憲朴晦壽,執義白東奎,掌令具行益,持平趙民植牌不進,掌令卓雲翰在外,持平愼始徽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金胤根,司諫趙錫龜,獻納成原默,正言洪說謨,執義白東奎,掌令具行益,持平趙民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東健曰,只推。
○以漢城府民家頹壓人命壓死別單,傳于金東健曰,恤典,令該廳卽爲題給事,分付。
○以慶尙左水使李悌彬狀啓,倭大船初不交替於東萊境,任自徑歸,不善檢飭,致有此擧,惶恐待罪事,傳于金東健曰,勿待罪事,回諭。
○吳取善,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卽奎章閣演慶堂奉審日次,臣等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東健,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京畿監司金道喜狀啓,則今十三日之雨,抱川民家十六戶,盡爲漂流,男女壓死爲二十一名矣。潦雨極備,窮蔀罹災,民命渰沒,至於此多,其爲慘矜,實倍尋常。別恤典之題給,生前身、還布之蕩減,旣有他邑已施之例,使之一體擧行。漂流之戶,雖不甚夥,係是全一村竝入於汰落之中者,則其蕩析無依之狀,不可無拔例顧恤,公私各樣稅役,亦令特爲蠲免,幾死之十一名,另給救療之資,俾有全活之效。月前海溢之後,喬桐一邑漂頹渰溺之數爻,自該營先爲修啓,而南陽等七邑鎭受傷形止,待水退摘奸登聞之意,亦旣措辭於狀啓之中矣。今已跨朔,尙無皁白,消詳摭實之際,雖無怪其少費日字,而前啓之後,洽爲三旬,民事所關,亦豈容如是稽滯?該道臣推考,使之卽速登聞,何如?傳曰,允。
○吏曹判書徐有榘疏曰,伏以臣猥將衷懇,再瀆天聽,自顧煩屑,惟譴何是俟,不意威罰不加,溫批隨下,諭之以無必辭之義,責之以以傷事體。臣仰感寬假之仁,俯訟冒昧之辜,徊徨隕越,不知攸措。臣於銓地,未曾有宿趼,則其無必辭可引之義,誠如聖批開諭,而竊伏念自古人臣之辭職,未必皆有處義之鐵限而然也。有以才器不稱而辭焉,有以年力衰耗而辭焉,有以烏鳥情私而辭焉,往往有七辭十辭而不知止焉。下不復以煩瀆爲懼,上必有以曲賜體諒,豈非以擔子輕重,擔者自知,而九經體下之仁,終不欲縛束而馳驟之也歟?臣於新授職名,以言乎選格則瞽者之采色也,以言乎品藻則魯儒之煙霧也,以言乎擔夯則僬僥之千匀也。反復揣量,自知甚明,何敢一毫飾讓於推心置腹之下哉?況臣命途畸險,傍尠子姓,病母牀笫之側,臣若跬步離捨,則尋醫問藥,更無其人。似此懇迫之情理,不以仰首鳴呼于仁覆之天,而更誰因極?噫,臣以風波濱死之縱,荷先朝罔極之恩,陶甄湔沸gg湔拂g,致此通顯,頂踵毛髮,都歸造化,隕結糜粉,未酬萬一。今於雲鄕日邈,萬事成昔之後,區區自效於追先報今之義者,惟有曰罔擇夷險,隨分陳力而已。是以鐘鳴漏盡,任他嗤笑,恭命趨造,隕斃爲期,皦然此心,可質神明。苟非材器之萬難堪承,情理之萬難供劇,顧何心仰拂恩旨,辭榮就罪,甘自陷於孤恩負國之科也哉?宋臣敺陽修之告其君曰,神功不宰而萬物得以曲成者,唯各從其欲,天鑑孔昭而一言有以感動者,在能致其誠。臣每讀至此,未嘗不三復興喟於天地交泰之氣像也。臣固誠淺辭訥,不足以感格天聽,而仰唯大專槃物之仁,亦必有測然垂憐於一物之不得其所矣。開政成命,今踰四日,而一向淹筵,擧行此遲,國體朝綱,虧損無餘。一日虛縻,增一日之瘝曠,二日虛縻,添二日之罪戾,違召路阻,轉益惶蹙,玆敢冒萬死隨牌申籲,冀垂矜諒。儻蒙察臣迫隘之情,遞臣匪據之職,俾重任毋瘝,成命不淹,仍命攸司,勘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而礪具僚,則以公以私,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無論所執之如何,一向强迫,亦非禮使之道,本職特爲許遞。
○乙未閏六月十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朴宗休,檢校直閣吳取善,侍講官尹興圭,檢討官宋應龍,假注書洪翼燮,記注官張鉉喆,別兼春秋徐憲淳,各持《史略》第一卷,《小學》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讀新受音,自男子無故,止不可不愼十遍訖。上曰,文義陳之。興圭曰,此自止及上下大文,皆言居喪,謹愼之節,而愼之一字,最切要於聖學矣。《中庸》所云戒愼乎其所不覩,恐懼乎其所不聞,此是君子愼獨工夫,而又以《書》所云愼乃儉德,惟懷永圖,《詩》所云敬愼威儀,維民之則觀之,則古聖人修齊治平之術,莫不於愼字上用力。蓋於是慥慥,益懋推擴之道,而有曰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又曰時然後言,時然後食,此莫非愼字工夫,則尤有切於日用飮食起居之節矣。伏願殿下,尤於此等處,深加致愼焉。上曰,下番陳之。應龍曰,居喪之禮,當如是矣。在昔宣廟朝,執喪盡禮,孝德之實,感動中外,故其時臣民悅服,而以爲人君不能爲治者,以其無根本之德而然也。今夫孝德如此,推此而修身治國,將無往而不用其極,此是東方萬世太平之基址。大抵居憂之禮,無異古今,而孝是百行之源也,伏願殿下體諒焉。上曰,閣臣陳之。此章卽居喪之事,別無文義之可陳,而大抵嫌疑之際,所以辨事爲之善惡。苟明於嫌疑之際,可以知事爲之善惡,知事爲之善惡,亦可以明嫌疑之際矣。嫌疑與善惡,互爲終始,伏願深究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宗休曰,居喪之禮,別無文義之可陳,而上番所奏愼字之義,最爲切要。其於聖學之上,無處不可,伏願體念焉。上掩卷,開《小學》,命次第讀之。興圭、應龍、取善、宗休等,讀自自太戊,止號稱高宗,各一遍訖。上曰,文義陳之。興圭曰,武丁之世,飛雉升鼎而雊,此是不能修德之故也。大抵德以致祥,否德召災,固是當然之理,而草木禽獸,同是天地化育中物,則一氣孚感,理信不誣。是以黃帝之時,鳳棲阿閣,獜遊郊棷,乃是至德之致,而至如太戊之世,桑穀之朝生暮拱,豈非否德之召乎?然武丁乃於此時,懼而反己,聿修厥德,以消雊雉之災,復致殷道之興,此所以爲殷之高宗而後王之所當監法者也。伏願留心澄省,以反己二字爲一初修德之資焉。上曰,下番陳之。應龍曰,高宗夢說,只是一誠字而已。蓋人君以至誠求賢,則天必生賢輔以與之矣。高宗恭默思道之心,純一不二,與天無間,故夢寐之間,帝齎良弼,其念慮所孚,精神所格,非偶然而得者也,感應之理,豈不昭昭乎?是知人君不患不得賢,患所以求之之道不誠。若使至誠感天,則何巖穴之幽不可得,何山林之深不可致?雖聖智之君,不能獨理,必以得賢爲務,故孟子曰,堯以不得舜爲己憂,舜以不得禹、皐陶爲己憂,伏願殿下,深加軫念焉。上曰,閣臣陳之。取善曰,玉堂上下番已爲詳奏,臣無更陳者矣。上曰,參贊官陳之。宗休曰,臣則無可更奏者,而玉堂上下番所陳文義皆切實,伏願深念焉。上曰,史官讀之。賤臣鉉喆、憲淳等,各讀一遍訖。上掩卷,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閏6月20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憙淳〈藥院進〉。左承旨朴宗休〈坐直〉。右承旨徐念淳〈病〉。左副承旨吳取善〈內閣直〉。右副承旨金正喜〈在外未肅拜〉。同副承旨金東健〈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翼燮〈仕〉李廷斗〈仕直〉。事變假注書方啓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朴宗薰,提調權敦仁,副提調徐憙淳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東健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宗休啓曰,右承旨徐念淳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東健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領議政未差,左議政洪奭周有身病,右議政朴宗薰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休啓曰,右副承旨金正喜,時在京畿果川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金東健啓曰,行大司憲朴晦壽,執義白東奎,掌令具行益,持平趙民植牌不進,掌令卓雲翰在外,持平愼始徽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金胤根,司諫趙錫龜,獻納成原默,正言洪說謨,執義白東奎,掌令具行益,持平趙民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東健曰,只推。
以右承旨徐念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東健曰,只推。
○以漢城府民家頹壓別單,傳于吳取善曰,恤典令該廳卽爲分給事,分付。
○朴宗休,以實錄廳摠裁官意啓曰,《時政記》移安日字,令日官推擇,則今閏六月二十四日爲吉云,以此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實錄廳摠裁官意啓曰,春秋館所藏《時政記》,自庚申七月初五日至甲午十一月十八日,今當移奉矣。亦依庚申已例,內閣《日省錄》及《政院日記》,一體移奉,而次次移奉之際,每煩草記,事涉未安,依前除草記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黃海監司徐萬淳移文,則以爲,海州牧鄕校聖殿材瓦,間間朽傷,多有滲漏,鋪陳亦爲渝破,不可不趁今修改,先告事由,移還安祭香祝,自本曹啓稟下送云矣。海州牧聖殿修改時,先告事由,移還安祭香祝,卽令該司照例磨鍊下送,從便卜日設行之意,竝爲分付,何如?傳曰,允。
○金東健,以兵曹言啓曰,本曹軍布畿、湖兩道未納之數,合而計之,至近三萬兩矣。曹用因此匱乏,應下每患癈却,事未前有,大違法式。京畿則陽智縣自辛巳排捧條,至甲午十二月當,終不上納,外此諸邑,亦有三年條未納者,事之駭然,莫此爲甚。道臣一邊嚴飭列邑,刻期督捧,一邊詳査委折,論罪啓聞事,分付道臣,而雖以忠淸道言之,價布責納,自是兵使所管,忠州等諸邑,有此許久過限,而帥臣不惟不嚴飭督捧,竝與最多數未納邑守令之啓聞論勘,尙此稽遲,誠極可駭。忠淸兵使李濟和,爲先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刑曹啓目粘連,河東金淡叔獄事段,緊搊衣襟,蓋出泄憤之計,推擠扼項,非有欲殺之心,特貸其命,施以次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又啓目粘連,金海鄭日得獄事段,彼此推擠,互相顚仆,鬧端起於微細,憤心在於分錢,則其與用意而戕殺,煞有間焉,特施次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又啓目粘連,三登鄭昌國獄事段,仰面頹臥之人,踢蹴之時,足尖之誤觸,容或無怪,而足勢易上,囊卵垂下,以易上之足勢,踢垂下之囊卵,其勢末由,毆無顯著之痕,踢無眞的之證,似此蓄擬之案,特施次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又啓目粘連,平壤黃義秀獄事殷,積財釀禍,懷璧爲罪,惟彼基廷輩,含憾於欲爲人後,而不得發怒於他人,入室而作主,乃叔乃姪,刺背刺腿,顧此義秀者,計出免禍,以石以瓦,隨執隨打,使彼兩箇之命,斷送於一人之手,究厥心腸,極爲凶悖。訊推得情,何如?判付。啓,依允。
○又啓目粘連,安岳姜岐鳳獄事段,彼赴此迎,兩人俱立,足勢之高,豈至於項頷,實因不可謂端的,房中着鞋,理所必無,證供自歸矛盾,雖有傷命之跡,非出必殺之心,分付道臣,施以次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又啓目粘連,啓目黃州崔光祚獄事段,揮打之傷,乳𠉱之靑㾗分明,觸傷之跡,腸中之刺痛如割,纔到四日,遽斷一縷,其情其跡,合置重典,而謹按《大明律》毆傷妾致死者,杖一百徒三年,以夫毆傷妾致死,旣無償命之律,道臣傅輕之論,儘有意見,依本律施行,何如?判付。啓,依允。
○又啓目粘連,載寧金召史獄事段,七十處傷痕,毒手屢加,姑惡可知,二八年女子,惟命是聽,婦道恭執,生死之可憐,莫非尤甚,而第念,此獄與凡人毆死有異,《大明律毆殺子婦條》,有曰,以非理毆子孫婦至死者,杖一百徒三年,依本律施行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判付。啓,依允。
○又啓目粘連,晉州柳達祚獄事段,左肋之紫黯,係是要害之處,兩手之伸直,實爲被打之証,詞證俱備,正犯首實,論以獄體,法當償命,依前訊推,期於取服,何如?判付。啓,依允。
○又啓目粘連,咸陽韓得成獄事段,勒曳而猶有生意,則蹴踏而竟致絶命,行兇情節之慘毒兇險,莫有其於此獄,眞贓已露,情跡莫掩,依前訊推,期於取服,何如?判付。啓,依允。
○又啓目粘連,慶州金斗萬獄事段,詞證俱備,傷痕狼藉,市人之𠉱觀,難掩十目,鄰保之納供,如出一口,而三處踢傷,無非要害之地,兩次逃避,可見眞贓之露,更加訊推,期於取服,何如?判付。啓,依允。
○又啓目粘連啓目,新溪李光祚獄事段,流丐討食之類,在主家行祭之前,其所嗔責,理所固然,而乃反執袂而肆惡,發火而咆喝,以致光祚毆打之事,究其情則蓋出驅逐之計,非有殺害之心,而被打致死,旣甚丁寧,依前訊推,何如?判付。啓,依允。
○又啓目粘連啓目,平山金貴得獄事段,登駄木何等器仗,偏左處乃是要害,以若器仗,打彼要害,參證俱備,斷案已成,更加訊推,殷栗安明甲獄事段,腎囊之浮大紫黯,檢驗之實因明的,項頸之淡靑間白,死後之假縊自著,與他殺獄,不可比論,嚴訊得情,何如?判付。啓,依允。
○又啓目粘連,載寧韓才公獄事段,麥田守直,旣在累失之餘,人跡殊常,適當欲捉之時,認爲有盜,逞行毒手,致有此殺變,而草賊旣已捕捉,則與人家夜入,少無間焉,施以次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又啓目粘連,鳳山尹之交獄事段,藩籬不因,引盜入室,白晝人家,將行偸竊,至於見捉之境,偸物裹袱,可見眞贓,《大明律》有曰,夜無故入家者,登時殺死勿論,白晝與昏夜雖異,眞贓旣已見捉,與無故戕殺,大有異焉,特施次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乙未閏六月二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朴宗薰,提調權敦仁,副提調徐憙淳,檢校直閣吳取善,假注書洪翼燮,記注官李冀禎,別兼春秋朴齊憲以次進伏,醫官金漢雋、李昌奎、南正吉,進伏楹外訖。上曰,史官分左右。宗薰等曰,雨雖稍霽,東風頗涼,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宗薰曰,醫官待令,當入診乎?上曰,唯。漢雋等以次入診,退伏楹外。宗薰曰,進奏脈候。漢雋等以次奏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矣。大王大妃殿曰,近因潦水,閭巷渰死者多云,極爲矜惻,秋節已至,而終無快霽之意,悶然矣。宗薰曰,數日則稍有霽意,然禾穀專藉暘氣,而日候終未晴鮮,東風從以稍涼,前雨旣多,應無更霔之慮矣。今後日候若調適,則已損之穀,縱無可論,餘存之物,尙可成熟,且南中之雨頗少云,庶望其結實矣。大王大妃殿曰,日氣若連好,則餘在者無慮乎?宗薰曰,見今所望,惟在成實,而今後日氣若調均,則可以登場,然至於黍粟,則難保其豐稔,若豆太禾穀,則結實與否,惟在來後之調和矣。大王大妃殿曰,然則幸矣。宗薰曰,今番海溢,被災者甚多,田畓沈墊,人命渰死,至若畿內抱川,則汰落尤多,極爲驚慘,三南則稍勝云,而傳聞如此,未詳其然否矣。大王大妃殿曰,被災者蕩減其身還布,已各別申飭,期有實效,若有名無實,則豈顧恤之本意乎?宗薰曰,下敎至當矣。每加申飭,而恐歸有名無實之科,故行會之際,善爲措辭,隨卽董飭,外邑擧行,似不泛忽矣。身還布蕩減於渰死之人,至於田畓被浸處則待秋成,例令該守令看審俵災矣。大王大妃殿曰,別恤典何謂也?宗薰曰,若在當年,或値水火之際,則例自賑廳助給者,是原恤典也。其外自朝家別給穀物,使該道該邑隨災隨給,係是原典之外,故皆謂之別恤典也。身故者蕩減其還與布,而其外被災處,則元無蕩減之典矣。正廟朝,特爲申飭,厚給恤典,至今遵行,而後因匱乏,或不得如例,且中間吏緣爲奸,雖出捐公物,而民不蒙實惠,故昨年爲此仰奏,而俾勿如是之意,另加申飭矣。大王大妃殿曰,大臣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閏6月21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憙淳〈病〉。左承旨朴宗休〈坐〉。右承旨徐念淳〈坐直〉。左副承旨吳取善〈內閣直〉。右副承旨金正喜〈在外未肅拜〉。同副承旨金東健〈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翼燮〈仕直〉李廷斗〈仕〉。事變假注書方啓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東健,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東健啓曰,來二十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又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宗休啓曰,右承旨徐念淳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東健啓曰,判義禁金敎根,判尹宋冕載,刑曹參判李穆淵,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竝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東健曰,召對爲之。
○徐念淳啓曰,行大司憲朴晦壽,執義白東奎,掌令具行益,持平趙民植牌不進,掌令卓雲翰在外,持平愼始徽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金胤根,司諫趙錫龜,正言洪說謨,執義白東奎,掌令具行益,持平趙民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念淳曰,只推。
○朴宗休,以禮曹言啓曰,山陵陵上後面曲墻內補築之節,待快晴更爲擇吉擧行事,啓下矣。補築吉日時,令日官朴周煥推擇,則今閏六月二十七日卯時爲吉云,以此日時擧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禜祭設行,積雨快霽,伊後日候,連爲晴和,報謝之節,當爲擧行,四門報謝祭吉日,令日官朴周煥推擇,則今閏六月二十七日爲吉云,以此日設行,而謹依受敎,勿閉城門事,一體知委擧行,何如?傳曰,允。
○徐念淳,以義禁府言啓曰,江原監司趙容和狀啓內,狼川前前縣監成原默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成原默時帶臺職,令政院先捧遞差傳旨後,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念淳啓曰,因義禁府草記,獻納成原默以前任狼川縣監時事,今方拿囚矣。依定式遞差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刑曹啓目粘連,結城金用大獄事段,死者之於元犯,曾結兄弟之誼,素有親愛之心,其無殺心,不言可想,事在無心,跡近過誤,施以次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又啓目粘連,淸州金成云獄事段,乘醉口詰,非深怒之事,當場膝築,異必殺之心,而初檢再檢,傷㾗旣不顯著,更招三招,詞證更多疑眩,令道臣更査登聞之後,稟處,何如?判付。啓,依允。
○又啓目粘連,黃磵李江牙之獄事段,兩次縛打,傷㾗狼藉,衆招同辭,詞證俱備,更加訊推,期於得情,何如?判付。啓,依允。
○又啓目粘連,恩津權鑄獄事段,其父被踢致死,在於辜限之內,屬纊之際,父有遺言,出問之時,母語悲切,爲其子者,不顧死生,有此復讐之擧,爲父復讐者,論以減等,載在法典,施以次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又啓目粘連,懷德車老哲獄事段,微堅非必死之重證,色赤異受傷之猛毒,未有其外著,歸之內傷,已有受敎申禁者,特減其死,施以次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乙未閏六月二十一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東健,檢校直閣吳取善,侍讀官金錫淳,檢討官權溭,假注書洪翼燮,記注官李冀禎,別兼春秋曺雲承,各持《史略》第一卷、《小學》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讀新受音,自父母之喪,止且無所施,十遍訖,命陳文義。錫淳曰,居喪之禮,不當出門,而若至不得已而,則必也樸馬布鞍,屛去華麗,此可見居喪致謹之義也。臣待罪玉署,適値停講之時,未登前席,不勝抑鬱,今因召對之命,幸得昵侍,承聆玉音,榮耀極矣。第伏念,講讀之際,益加留神,句讀無間斷,字音必精熟,然後最爲將就之要道,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下番陳之。溭曰,此章旨義,別無敷衍仰奏者,而浮屠出自西域,卽蠻夷之俗也。自漢漢明帝時,始入中國,惑世誣民,流害滋甚,至我朝嚴斥之,僧尼不得入城,毁尼院設北學,蓋崇儒重道,闢廓異端,乃列聖朝家法也。伏願監法焉。上曰,閣臣陳之。取善曰,佛法始自漢漢明帝時入于中國,言語不通,衣服殊制,口不言先王之法言,身不服先王之法服,且不知君臣之義,父子之情,卽夷狄之道也。迂怪虛誕之類,倡作天堂地獄之論,滅罪資福之言,惑世誣人,百姓愚冥,易惑難曉,以致凡於喪事,供佛飯僧,轉相倣效,數千年已來,其害滋蔓,正人君子之憂嘆,厥有久矣。亦我東方,未免麗末遺風,猶有僧尼寺刹,誣民傷俗,而殿下苟欲以救斯弊,則崇儒重道,以明先王之政,不用斥退而自除,伏願留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東健曰,玉堂上下番所奏該備,而閣臣崇儒重道之說,尤爲切實,伏願深究焉。上掩卷,開《史略》命次第讀之。錫淳、溭、取善、東健等讀自自武丁,止言足以飾非,各一遍訖。上曰,文義陳之。錫淳曰,武乙之僇辱天神,帝辛之拒諫飾非,俱爲無道之主,災及其身,天道不誣,書之史冊,垂戒百王,善惡之幾,於此益驗矣。上曰,下番陳之。溭曰,天神卽上天之主宰也,天雖至高而聽卑,神理至微而亦顯,凡人主治忽之幾,善惡之念,無不監臨。故《語》曰,暗室欺心,神目如電,自古聖君哲辟,敬天敬神,一心對越,動靜云爲之際,罔敢或忽。此實畏天之義也。伏願體諒焉。上曰,閣臣陳之。取善曰,武乙慢天之事,已無可言矣。蓋帝王受天明命,居天之位,行天之道,其事至重至嚴,而先賢有言曰,事天如事親,亦必敬必愼之意也。《堯典》欽若昊天,曆象日月星辰,此敬天之事也。《舜典》欽哉惟時亮天功,此相天之事也。《周書》夙夜祗懼,類于上帝,此畏天之威也。且以《商書》言之,敬天之事,畏天之威,如彼其盛,克享天祿。至於武乙,慢天無道,或爲僇辱,或爲仰射,天乃赫然,暴雷震之。由此觀之,不敢不敬也。惟我列聖朝敬畏上天,雖盛暑之時,必閉戶而臥,日月星辰風雲雷雨,亦必尊敬而言之。伏願殿下,鑑法祖宗,必致敬愼,毋或少忽焉。上曰,參贊官陳之。東健曰,帝王之道,敬天居先,而人君之一動一靜,上帝監臨,一念之善惡,而休咎係焉。故曰,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敬天之道,其斯須可忽乎?伏願於此等處體念焉。上曰,史官讀之。賤臣冀禎、雲承等,各讀一遍訖。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閏6月22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憙淳〈病〉。左承旨朴宗休〈坐直〉。右承旨徐念淳〈坐〉。左副承旨吳取善〈內閣直〉。右副承旨金正喜〈在外未肅拜〉。同副承旨金東健〈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翼燮〈仕〉李廷斗〈仕直〉。事變假注書方啓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徐念淳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在外及有實故臺諫竝許遞,政官牌招開政。
○傳于徐念淳曰,召對爲之。
○朴宗休啓曰,吏曹判書金學淳,參判申緯,參議洪學淵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學淳,參判申緯,參議洪學淵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徐念淳啓曰,大司憲、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二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濟州防禦使朴長復狀啓,判官金英業身死事,傳于朴宗休曰,令該曹口傳差出,催促下送。
○吏曹口傳政事,以申義恒爲濟州判官。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洪說謨。
○兵曹啓目粘連,啓下是白有亦,觀此忠淸兵使李濟和狀啓,則公州營將權載秉,親年今爲八十三歲,其在法例,合有變通之道,令該曹考例稟處亦爲白有臥乎所,公州營將權載秉,依法典改差,何如?判付。啓,依允。
○刑曹啓目粘連,江陵安英憲獄事,相抱而自顚,在上之膝,觸於仰者之胸,乃是無心也,屍親亦以爲自顚,又以爲觸撞,其築必不是猛毒,英憲所犯,必由無心,有連致死,乃是不幸,特貸一縷,施以次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又啓目粘連,靈光羅元綱獄事,行査至五,立證如一,情犯已盡綻露,呼籲皆歸誣罔,依前訊推,期於得情,何如?判付。啓,依允。
○又啓目粘連,淸州卞成來獄事,年前審理時,以難以然疑之跡,施以次律,而又因苦主之呼籲,又復行査,別無明白之見,徒歸屑越之科,置之,何如?判付。啓,依允。
○又啓目粘連,開城金順吉獄事,欲踢其母,傷及乳女,至使四歲之兒,致命一夜之間,實因端的,匪實難遣,更加訊推,期於得情,何如?判付。啓,依允。
○乙未閏六月二十二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徐念淳,檢校直閣吳取善,侍讀官金錫淳,檢討官權溭,假注書李廷斗,記注官全國憲、金鳳梧,各持《史略》第一卷、《小學》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讀新受音,自又況佛法,止勿爲妖妄十遍訖,命陳文義。錫淳曰,佛法之害,誑誘愚俗,陷溺人心,故聖人譬之以洪水猛獸,可不懼哉?至若巫覡之弊,與佛法無異,一世波奔,無以解惑,故自列聖朝,著爲禁令,竝皆斥遠,不得出入於城闉者,卽深長之慮也。伏願體諒焉。上曰,下番陳之。溭曰,所謂天堂地獄之說,卽佛家之設法也。唯彼佛氏,生於海外絶域之國,雖不識中華仁義之敎,刑政之法,而猶知善惡是非之別,故做出天堂地獄之論,敎誘蠻俗,使之勸懲者,而其實則指無爲有,極爲誕妄,自入中國,愚民誑惑,祈福禳災,專事妖怪,巫覡之害,與此一般。在昔成宗朝,上有寢疾,宮人等惑巫言,祈禱成均館前,儒生等驅逐巫女。上聞之曰,士氣如此,予疾若瘳,聖敎嚴正,爲後世監法之資,伏願留神焉。上曰,閣臣陳之。取善曰,兩章文義,玉堂上下番,已爲詳陳,臣亦別無更奏者,而所謂佛法與巫覡,皆是異端之道,故其所斥退,不但以此,其無有爲言,佛法則曰不足信也,明矣。巫覡符章則曰,絶於言議,此明絶二字,極爲切要,可見賢人丁寧禁止之意也。上曰,參贊官陳之。念淳曰,絶於言議四字,甚簡要,此可見拒之甚之意也。雖言議之間,猶嘗絶之,況信乎哉。又況惑之乎哉?聖人之千言萬語,皆從忠信中出來,故曰,言必忠信,又曰,非先王之法言不敢言,千言惟是法言,萬言惟是忠信,則奚暇及於巫覡妖妄等言耶?伏願於此等處,深留聖念焉。上掩卷,開《史略》,命次第讀之。錫淳、溭、取善、念淳等,讀自始爲象箸,止長夜之飮,各一遍訖。上曰,文義陳之。錫淳曰,殷紂之淫虐無道,固不足一一仰陳,而第其象箸玉盃,奢侈無節,鹿臺鉅橋,財粟充溢,而民散於下,不保其國,侈靡之害,乃至於此。聖人曰,敬天而恤民,又曰,節用而愛民。大抵生民愛恤之道,無過於樽節財用矣。伏願留念焉。上曰,下番陳之。溭曰,象箸不過微物,而箕子歎之。知其爲天下之不足,儀狄作酒,而夏禹疏之,知其有後世之亡國,而紂之無道,竟不免此,蓋二聖之訓,皆出於防微杜漸之意也。竊伏念,我朝重熙累洽,專尙儉德,世祖朝嘗御紺色木綿裘,笠纓用純木,英宗朝亦不御紬袴,所御之衣,或多屢澣,至有見絮者,兩朝節儉之化,至今莊誦,民被其澤,以致太平,猗歟盛哉。伏願監法焉。上曰,閣臣陳之。取善曰,今此自止中文義,無可奏者,而玉堂下番,以儉德所陳之言,至切且要。伏願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念淳曰,象箸至微也,而箕子歎之以天下之大,猶至於不足,大聖人防微杜漸之意,可以知矣。紂窮奢侈,以至於厚賦稅,厚賦稅,以至於失天下,豈不大可懼哉?故爲治之本,莫如愛民,愛民莫如節用,節用莫如崇儉,惟我列聖朝愛民崇儉至德之盛,有不容枚陳,而粵我世祖大王,常御綿裘木纓,亦粵我英宗大王所御室,窓牖有破綻處,左右將以全張紙改塗。英廟止之曰,隨罅隨補,片紙足矣。雖一張紙,皆出於民,豈濫用乎哉?此可仰聖人節儉之盛德,殿下今日所當監法處也。宋臣范祖禹告其君曰,欲法堯、舜,當法祖宗,臣以是獻焉。上曰,史官讀之。賤臣國憲、鳳梧等各讀一遍訖。上掩卷。念淳曰,臣曾猥忝宮僚,陪講者屢矣。今春亦嘗以館職侍讀,而近又連日召對,臣適登筵,伏覩洪亮之玉音逾暢,臨講之威儀益整,不勝欽仰忭祝之忱,而但陳義之間,每欠諦聽,講讀之際,輒致間斷,夫如是則雖以一行文日讀至千遍,徒爲文具而已。伏願繼自今益加省察,對講必須討論,問難誦讀,必須瀜會接續,亟臻將就緝熙之域,是臣區區之望也。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閏6月23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憙淳〈坐〉。左承旨徐念淳〈坐直〉。右承旨金鍏〈坐〉。左副承旨吳取善〈內閣直〉。右副承旨兪章煥〈坐直〉。同副承旨金東健〈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翼燮〈仕直〉李廷斗〈仕〉。事變假注書方啓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午時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八分。
○自人定至二十四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二分。
○徐念淳啓曰,大司憲、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二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憙淳啓曰,吏曹判書金學淳,參判申緯,參議洪學淵三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禁推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連事違召,終不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參議分揀,一體牌招。
○徐念淳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無得過三日滯囚,曾有定式矣。時囚罪人成原默當爲捧供,而判義禁金敎根未肅拜,同義禁李惟秀有身病,李鐵求服制,只有同義禁李志淵一人,不得備員開坐云。判義禁金敎根,同義禁李惟秀,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徐憙淳曰,吏判疏批已下,卽爲牌招。
○傳于徐憙淳曰,左承旨、右副承旨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鍏、兪章煥落點。
○徐憙淳啓曰,新除授右承旨金鍏,右副承旨兪章煥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兪章煥,以吏批言啓曰,內贍寺主簿田元龍,前已遭故,而加設單付矣。原下批單子勿施,待闋服卽爲擧行,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金學淳進,參判申緯,參議洪學淵牌不進,右副承旨兪章煥進。以洪敬謨爲大司憲,李敏會爲大司諫,李應信爲執義,尹興圭爲司諫,金學性、鄭德和爲掌令,黃麟淳、李綱峻爲持平,趙在慶爲獻納,林基洙、李鼎敍爲正言,李鶴淵爲軍器判官。
○兵批,兼判書金在昌進,參判李光正,參議申在獻病,參知李竣祜入直,左承旨徐念淳進。以徐有榘爲知事,李嘉愚爲都摠管,趙熙錫爲宣傳官,金德淵爲忠翊將,申義益爲訓鍊判官,李仁奎爲備邊郞,任泰昇爲武兼,李時龍爲部將,李敏坤爲公州營將,李顯稷爲加里浦僉使,田致奎爲德浦僉使,李一兢爲碧團僉使,金聲振爲文山萬戶。同知金致養,僉知李命集、金最直、李大用,大護軍朴晦壽,副護軍金胤根、金正喜、朴宗休、沈昌奎,副司直白東奎、趙錫龜、卓雲翰、具行益、愼始徽、趙民植,副司果金炳奎,以上竝單付。
○吏批,再政。以李㙽爲副應敎,李公翼爲校理。
○兵批,再政。副摠管單李嘉愚。
○以吏曹參議洪學淵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章煥曰,只推。
○吏曹啓目粘連,啓下是白有亦,觀此弘文館應敎徐戴淳上疏,則以爲,臣兄都承旨憙淳,例帶春秋館修撰官之任矣。臣之春秋兼銜,揆以公格,在所當遞亦爲白有臥乎所,相避之法,在下當遞,徐戴淳所帶春秋館編修官之任,今姑減下,何如?判付。啓,依允。
○義禁府啓目,狼川前前縣監成原默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侍從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
○又啓目,萬頃前縣監尹守澈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
○吏曹判書金學淳疏曰,伏以,臣狗馬之齒,已迫桑楡,鳧雁之蹤,相忘江湖,無心於進就之塗,棲臣於冗散之地,區區所自冀者,惟在於處閒調息,隨分飮啄,以全保餘生而已。天官除旨,忽下於窮廬病伏之中,斯誠意慮之所不到,抑亦公議之所不與,未審聖明,何爲而乃有此匪常之誤恩也。臣聞命震越,歷屢日而莫省攸措。竊伏念,冢宰者,有國所以權衡人物之地也。其爲任之綦重,最居六官之首,有非人人所可濫叨者,而惟我殿下,新御萬機,惟貞百度,政令施措,八方拭目,此時此任,尤宜愼簡,必也得鑑識素著,心眼俱公者,然後始可以甄別流品,蒐羅遠邇,使凡百庶位,各稱其職,于以承佐乎一初淸明之治,而今之所以畀是任者,乃反及於昏聵迂疎,萬不近似之如臣者,將何以副聖意,而答人望乎?用捨之乖宜,物論之致惑,諒非細故,臣於是乎,仰而怵焉,俯而靦焉,直欲循墻,而不可得也。臣本才拙識闇,於一切世務,都不通曉,內外歷試,前後非一,而未有寸長,仰答洪造,古人所云束之高閣,徐議其任者,政爲臣準備語也,而今又老白首,居然成匏落無用之物矣。平居杜蟄,罕與人接,朝論士評,初不入耳,銓格選法,無所經心,倀倀瞢瞢,直一野傖,聾瞽謏寡,歷數廷紳,無與臣對,以若伎倆,置諸銓注之席,責以對揚之政,則雖欲按例循格,模索做去,將未免畫葫不得,終見其僨轅乃已,臣雖至愚,自知則明,其何忍貪慈榮寵,冒昧承膺,甘自陷於公私狼狽之科哉?且臣於年來,衰病轉痼,寧日恒少,形殼雖存,精神已耗,家居事爲,尙患其遺志而顚錯,銓衡重務,尤何能句檢而勘當乎?由前而言則人與職之不相稱也,由後而言則衰與病之實難强也。揆分量力,趨承無望,荐違召命,冞增罪戾。玆敢罄瀝衷懇,冒瀆崇嚴。伏乞聖慈,俯賜鑑諒,仰稟東朝,將臣新授銓任,亟行刋改,回畀可堪之人,俾名器無褻,微諒獲全,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閏6月24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憙淳〈內閣進〉。左承旨徐念淳〈緣故出〉。右承旨金鍏〈坐直〉。左副承旨吳取善〈內閣直〉。右副承旨兪章煥〈坐〉。同副承旨金東健〈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翼燮〈仕〉李廷斗〈仕直〉。事變假注書方啓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分。
○夜自四更至二十五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分。
○金東健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罪人成原默、尹守澈等當爲議處,而判義禁金敎根未肅拜,次堂例不得擧行云。判義禁金敎根,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判義禁前望單子入之,李羲甲落點。
○金東健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罪人成原默、尹守澈當爲議處,而新除授判義禁李羲甲未肅拜,次堂例不得擧行云。判義禁李羲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兪章煥以實錄廳摠裁官意言啓曰,領敦寧府事趙萬永,知中樞府事朴周壽,行大護軍徐耕輔、鄭元容,同知敦寧府事李憲瑋,漢城府右尹李嘉愚,本廳堂上加差下,副司直李淵祥、趙錫龜、金龍洛,副司果林永洙、金逸淵、李源益、姜必魯、鄭在絅,司憲府執義李應信,成均館司成黃浩民,弘文館應敎徐戴淳,修撰權溭,副校理李明迪,修撰宋能圭、宋應龍,前正趙鶴年,前縣監吳致淳,本廳郞廳加差下,竝令該曹口傳啓下,使之分房察任,趙鶴年、吳致淳,時無職名,亦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郞廳洪羲錫、尹致秀,移拜外任,今姑減下,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知實錄事趙萬永、朴周壽、徐耕輔、鄭元容,同知實錄事李憲瑋、李嘉愚,兼實錄編修官李淵祥、李應信、徐戴淳、趙錫龜、黃浩民、林永洙、金逸淵、李源益、姜必魯、鄭在絅、宋能圭、宋應龍、趙鶴年、吳致淳,記注官金龍洛、權溭、李明迪,以上竝單付。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趙鶴年、吳致淳,以上竝單付。
○金東健啓曰,行大司憲洪敬謨,掌令金學性、鄭德和,持平黃麟淳牌不進,執義李應信,持平李綱峻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司諫尹興圭,獻納趙在慶,正言林基洙,掌令金學性、鄭德和,持平黃麟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東健曰,只推。
○金東健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兪章煥,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卽奎章閣演慶堂奉審日次,臣等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因江華府留守金邁淳狀啓,長寧殿正殿滲漏處修改吉日,以來七月初八日卯時,纔已推擇矣。本殿薍䈴修改,秋夕節享兼告擧行事,前已啓下,而今此正殿修改,旣在節享前,今番亦當同爲擧行,以此知委,而修改告由祭祝文中,薍簾修改之由,一體添入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實錄廳摠裁官意啓曰,實錄今已開局而《日省錄》、《時政記》、《政院日記》,亦皆奉來矣。不可無守直之節,本廳郞廳一員,自今日使之輪回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東健,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雨勢如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取善,以賑恤廳言啓曰,謹依漢城府民家頹壓恤典別單判付,中部字內全家頹壓十四戶各錢二兩,完少頹多八戶各錢一兩,東部字內全家頹壓四十七戶,全家漂流二戶各錢二兩,完少頹多二十五戶,完多頹少四戶各錢一兩,西部字內壓死男壯一口錢二兩布一疋,全家頹壓一百六十九戶,全家漂流十一戶各錢二兩,完少頹多九十二戶,完多頹少六戶各錢一兩,南部字內壓死男壯一口錢二兩布一疋,全家頹壓一百二十三戶,全家頹流三戶各錢二兩,完少頹多四十戶各錢一兩,北部字內全家頹壓八十六戶,全家漂流一戶各錢二兩,完少頹多三十五戶,完多頹少十八戶各錢一兩,依例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東健,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京畿監司金道喜狀啓,則去月十六日海溢南陽等七邑鎭被災形止,今月初二日海溢陽城被災形止,竝爲摭實,今始登聞爲辭矣。各邑鎭懷襄之災,殊甚驚惻,其中通津、金浦、永宗漂頹之戶,比他較多,而通津則人命渰溺,又復夥然,俱不可無拔例蠲恤之典,死亡人之身還布蕩減,被災戶之各樣稅役蠲免,竝依喬、沁已施之例,一體擧行,其外諸邑頹壓之戶,亦於元恤典外,別加顧助,以爲延活奠接之地,鹽井之毁沒,船隻之破碎者,亦令區別減稅,俾無白徵之冤,漁夫船人之不知去處者,使之着實搜訪,如果的知其渰溺,則恤典亦卽依他例施行,田畓受損,若是浩多,來頭民憂,不啻溢目,潰決之堰,各別修築,沈覆之地,着意墾闢,自各其邑鎭,給糧助力,另加勸督,毋令歸於永棄之意,竝爲分付,何如?傳曰,允。
閏6月25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憙淳〈病〉。左承旨徐念淳〈病〉。右承旨金鍏〈坐〉。左副承旨吳取善〈內閣進〉。右副承旨兪章煥〈坐直〉。同副承旨金東健〈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翼燮〈仕〉李廷斗〈仕直〉。事變假注書方啓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朴宗薰,提調權敦仁,右承旨金鍏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金東健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兪章煥啓曰,兼禮曹判書金逌根,以山陵曲墻內補土事,今方出去矣。兼帶御營大將命召,來請還納,何以爲之,而將兵之任,不可一刻無摠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禁將兼察。
○金東健啓曰,御營大將禁將兼察事,命下矣。兼察御營大將李鐵求,卽爲牌招聽傳敎,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義禁李羲甲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賓對,新差備堂俱不進參,事甚未安。推考警責,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兪章煥,以內醫院都提調提調意啓曰,副提調徐憙淳,今日問安,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刑曹判書前望單子入之,金箕殷落點。
○備邊司薦望,摠戎使朴周壽、柳相亮、金逌根。
○金東健,以備邊司言啓曰,摠戎使改望以入事,命下矣。擬望之人乏少,以二望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邊司薦望改望,以柳相弼爲摠戎使。
○兵曹,摠戎使單柳相弼。
○兪章煥啓曰,密符親納,例也,而前摠戎使李惟秀謂有身病,使其軍官替納,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金東健啓曰,新除授摠戎使柳相弼,卽爲牌招,密符及敎諭書,傳授,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行大司憲洪敬謨,掌令金學性、鄭德和,持平黃麟淳牌不進,執義李應信,持平李綱峻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司諫尹興圭,獻納趙在慶,正言林基洙,掌令金學性、鄭德和,持平黃麟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東健曰,只推。
○兵曹,以金魯甲爲都監中軍。
○兪章煥,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應敎李㙽,時在京畿龍仁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
○又以實錄廳摠裁官意啓曰,實錄之役,今方開局,而取考《庚申謄錄》,則堂上中文任一二人,進詣春秋館,奉覽《實錄》,考出凡例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金東健,以兵曹言啓曰,五衛將趙亨錫,守門將金榮國俱爲在外,過限不上來,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頃因江華海溢狀啓,被水戶及渰死人諸般蠲恤之典,竝依喬桐例施行事,覆啓行會矣。卽見該留守金邁淳狀啓,則備陳災形民勢,仍請後錄諸條,竝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其一,渰死人三十七名內,元戶二十五名身布還上稅役,全數蕩減事也。其一,漂頹五十七戶當年身布米及諸般雜稅役,全數蕩減,當年牟還及秋還米太租,全數停退,待明秋還捧事也。其一,沈墊八十六戶當年身布,依漂頹戶例全數蕩減,當年牟還及秋還米太租,亦爲全數停退事也。其一,眞魚白蝦被災漁場稅錢,限三分一減給事也。其一,漁基三十五處稅錢,限三分一減給事也。其一,均廳案付船破碎五十七隻當年稅錢,全數減給,破傷四十一隻當年稅錢,限折半減給事也。其一,均廳案付鹽盆之全體漂流二十五處,當年稅錢,全數減給,頹破十三坐當年稅錢,限折半減給事也。渰死人身還布之蕩減,旣有日前行會,無容更煩稟覆,竝與諸般稅役而一體蠲蕩,漂頹沈墊戶之各樣蠲停,漁鹽船稅之分數減給,亦一依狀請施行,以爲懷保奠接之地,何如?傳曰,允。
○刑曹啓目粘連,富平具者斤老味獄事段,縷命旣絶於一刺,鐵案已成於兩檢,究情執跡,實是難貰,依前訊推,期於得情,何如?判付。啓,依允。
○又啓目粘連,京囚崔性福獄事,憤性祿失妻,挺身替當,擧足猛踢,遽斷一命,更加嚴訊,何如?判付。啓,依允。
○又啓目粘連,京囚姜季得獄事,不念倫常,先售執手之戲,終不聽從,則仍爲撲殺,嚴訊得情,何如?判付。啓,依允。
○又啓目粘連,京囚姜道興獄事,實因旣不明的,詞證又未俱備,似此眚災之獄,合有參恕之道,而獄體至重,上裁,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
○又啓目粘連,京囚鄭者斤孫獄事,實因明的,證招丁寧,嚴訊不服,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京囚池有源獄事,行兇之獰毒,情跡之慘惡,無如此獄,更加嚴訊,期於取服,何如?判付。啓,依允。
○敎摠戎使柳相弼書。王若曰,國家重節制之禮,注意者將,丈人叶師貞之吉,命汝典戎,須勉鈐轄之宏圖,用副干城之委寄。念玆畿輔重鎭,最稱摠戎一營,北門仗鎖鑰之材,視規模於諸路節度,中權摠旗鼓之任,傡體制於兩局元戎,控上都而成猗角之形,金湯對峙於南漢,作巨防而扼咽喉之要,水陸相連於沁都,襟帶山河,美哉魏國之寶,繭絲保障,必以晉陽爲歸,出而任牖戶綢繆,衛猛虎於藜藿,入則參廊廟機務,插金貂於玉筍,惟其爲任也不輕,所以得人而爲重。惟卿妙年豹略,奕世虎臣,漢郡播雉馴之謠,借寇恂於河內,周廬掌虎賁之士,得頗牧於禁中,錢穀甲兵之靡不宜,歷試旣久,聲望地閥之無出右,輿論共推,自乃祖而勤王家,有孫克肖,爲三軍而立司命,捨卿伊誰?玆授卿以摠戎使,克恢壯猷,祗服寵命,數軍實而給軍食,毋忽備桑土之圖,敹乃甲而敿乃干,益勉作楨幹之譽,師律由嚴於三令,威可仗於折衝,升平已過於百年,戒尤切於姑息,府庫財賦之出入,宜思均節之方,譙堞樓櫓之繕修,須致改觀之效。於戲,固國不以山谿之險,寧忽一衆而成城?爲將須通古今之書,益恢數萬之藏甲,亭留洗劍,雖干戈弓矢之載櫜臺古練戎,佇壁壘旌旗之增彩,體予心腹之諭,勉卿爪牙之譽。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嚴錫履製進。
○乙未閏六月二十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藥房入診,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都提調朴宗薰,提調權敦仁,右承旨金鍏,檢校直閣吳取善,假注書洪翼燮,記注官全國憲,別兼春秋金大根,同副承旨金東健,假注書李廷斗,事變假注書方啓霙,左議政洪奭周,兼兵曹判書金在昌,吏曹判書金學淳,水原留守李光文,大提學申在植,行護軍李鐵求,應敎徐戴淳以次進伏,醫官金漢雋、趙宗翊、南正吉,進伏楹外訖。上曰,史官分左右。奭周等曰,近日日候雖値盛暑,而東風連日,冷雨過多,日氣陰濕,甚不宜人,此時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宗薰曰,醫官使之入診乎?上曰,唯。漢雋等以次診候訖,退伏楹外奏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矣。大王大妃殿曰,醫官先退,次對爲之。奭周曰,今年日候,雨暘調適,百穀善就,庶幾有大登之望矣。自去月望後,霖潦太過,沈渰之患,在在多有,幸於日前祈禜之後,靈應如期,比日晴朗,而又因東風之連吹,不免有痒稼之慮,再昨之雨,又復彌日,尙無開霽之意,見今處暑已過,涼意漸催,若又拖過幾日,未得晴曝,則民事將不知其所屆矣。燮理陰陽,責在輔臣,如臣無似,初何敢擬議於此,而旣已冒叨其位,亦安得不任其責,自臣代斲於首相之務,調順之候,漸變爲乖氣,此莫非臣匪才竊位之咎,滿心惶忸,尤無容措之地,唯願亟賜斥退,改選賢輔,區區之望也。大王大妃殿曰,兩朔霖雨,誠爲悶然,而大臣以此引咎,萬萬過當,惟在於盡心盡誠,盡心盡誠,則自有其效,更何辭巽乎?奭周曰,臣雖無似,何敢不思盡心報效之道,而無奈才識淺短,雖欲有所猷爲,而矇然不知其所出,見今秋事,雖未可謂之判歉,而先事備豫之策,亦不可不亟圖,如臣者冒居廊廟之上,曾不能發一慮做一事,來頭之憂,益覺茫然無涯畔矣。大王大妃殿曰,霖旱何時無之,而亦係上天之氣數,卿何必如是過引乎?宗薰曰,今此引咎,豈徒左相而已乎?無才無德,冒居匪據,臣實尤焉。今聞左相之所奏,實不勝萬萬惶蹙矣。奭周曰,伏聞日前診筵,慈聖殿下以軫恤民隱之意,縷縷下敎,仍以被災戶卹典之能究實惠與否,屢勤俯問,德意所曁,聽聞齊聳,孰敢不感激欽頌,思所以對揚萬一乎?被災孔酷之處,許多民人,皆知其蠲恤之擧,攢手相告,延頸以待,似無中間阻閼之理,而以今弊習之日滋,亦安敢保其一一下究,必無毫髮之容奸乎?更以下敎辭意,關飭該道,使之加意探察,如或有一分無實之嘆,卽爲摘發嚴勘,俾窮蔀流離之氓,咸識聖朝憂勤之念,恐不可已,京畿諸邑鎭被災之啓,纔又有稟處行會者,而安城之四十二戶,慶尙道蔚山之六十六戶,又有次第登聞者,此亦略依他邑已施之例,元恤典外,別加顧助,諸般雜役量宜蠲免之意,措辭申飭於道臣爲宜。臣又因此言端,而有所仰達者,諸道燒燼戶恤典,皆以十戶以上爲限,而慶尙一道,獨以二十戶爲限,臣未知其規例之創自何時,而其在一視之義,實不免斑駁之甚。且況挽近以來,朔末之啓,雖一二戶,亦皆登聞,而入於恤典之中,前此流例,自歸勿論,朔末修啓之規,今雖變通,而亦不必更襲舊謬。此後嶺南,亦依它道例施行之意,分付賑廳及該道,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所陳好矣,依爲之。〈出擧條〉奭周曰,頃見廣州前留守金履載所報,則以爲,昨年八月,濟用監以進排及勅行時所用移文,請貸留庫木五十同,而本城留庫,年久腐傷,換舊易新,事甚便宜,故限丙申十月,以本色準數還償之意,往復停當後許貸云矣。公用推移,不害共濟,腐傷改色,又合便宜,其所措處,亦非甚失,而南城蓄儲,關繫不輕,庫中之一錢尺帛,皆係軍需,出納斂散,有非守臣之所可自專,則今於貸下,經年之後,始報本司,殊非重典守之意。且其還逋區處之際,又多踰越常式者,糴政所繫,事鉅體重,方將與新除守臣,爛加商確,從後稟裁,而該留守擅便之失,以此以彼,不容無警,爲先施以罷職之典,所貸之木,旣已定限,嚴加督促,毋或過期,以其所捧之數,隨卽報于本司之意,申飭于新留守,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奭周曰,虛司果區處五窠後,始出甄復,旣有年久定式,而近以前銜蔭官積滯之故,間或略施闊狹,而亦未嘗有不滿三窠之時矣。日前亞銓之政,虛司果區處者,僅爲二人,竝與當日賞典之應卽擧行者,亦置不論,而甄復則至三窠之多,此實挽近以來,所未有之擧也。銓格至嚴,寧容若是其擺脫?當該西銓,施以譴罷之典,參政銓官,亦爲從重推考,伊日甄復之望筒,竝爲勿施,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奭周曰,秋曹獄案稽淹之弊,纔已筵奏申飭矣。時判堂莅任之後,銳意擧職,諸道稟啓之經年積滯者,幾盡稟處,而情法可疑之得蒙平反者,亦非一二,對揚之勤,誠甚可尙,而讞獄事體,至爲嚴重,除律有正條,明白援照者外,設有可以容議之端,但當具陳意見,以俟上裁,而今番回啓之傅生者,率皆直以次律爲請,已有欠於愼重之意,其中結城金元大,則鎌刃行刺,痕損明白,詞證旣備,渠亦自服,而只以其非有殺心,直請次律施行者,尤未免失於輕遽,當該秋判,推考警責,本獄則固當依道啓仍推,而旣云有本情之可原,則其在求生必死之意,亦不宜直加處斷,更令道臣細加査究,論理登聞後決處,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推考輕矣。遞差,前望單子入之,可也。〈出擧條〉宗薰曰,因此言端,有可仰達者,秋曹審理案中海西有姑殺婦之獄,以姑爲正犯矣。非理毆子孫之婦至死者徒三年,故殺者流二千里,卽律文也。所以示別於凡人,蓋出於正倫訓俗之義,若情理絶悖者,自當臨時稟旨,而今此啓本,直以正犯爲斷者,抑未深究於制律本意乎?此雖一事,所關非細,該道臣推考,原文案使之釐正,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奭周曰,摠戎使李惟秀今日賓對,旣書進字,而以其實病,不得登筵,武將之屢曠進參,誠甚未安,而聞其實狀,果係難强云。戎務之許久虛縻,亦甚可悶,今姑許遞,何如?大王大殿答曰,實病旣如此,許遞,可也。〈出擧條〉東健曰,摠戎使李惟秀許遞事,命下矣。將兵之任,不可一刻無摠察之人,何以爲之乎?敢稟。大王大妃殿答曰,禁將兼察,可也。東健曰,摠戎使禁將兼察使gg摠戎使禁將兼察事g命下矣。兼察摠戎使李鐵求,卽爲牌招聽傳敎,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命書傳敎曰,日前賓對,備堂之不成貌樣,專由於占便,今日進參,又復無多,殊極駭然,實病實故外,不參備堂,竝施罷職之典。奭周曰,下敎至當矣。近來懈弛成習,而莫非如臣無似,忝居百僚之上,不能董率之致,尤不勝萬萬惶蹙矣。奭周曰,殿下於近日,頻行召對,每見朝紙,不勝欣頌,八方聽聞,亦必聳然,第未知臨筵,講讀之際,果有幾處之問難乎。所講之書,必有疑晦之處,諸臣陳奏,亦必有可答之言,必須頻有問難,反復酬酢,然後始可期其實效矣。自內講讀之課日不廢,臣亦仰認,而頻接臣鄰,尤不可闕,三庚已過,生涼不遠,法講則雖姑未開,而先自勸講,從近設行,恐不容已矣。上曰,當留念矣。奭周等就座,東健曰,諸宰奏事。在昌曰,無可奏之事矣。東健曰,玉堂所懷陳之。戴淳曰,無所懷矣。東健曰,今日賓對,兩司無一人進參,事甚未安。違牌諸臺,竝推考,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曰,大臣先退,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閏6月26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憙淳〈病〉。左承旨徐念淳〈病〉。右承旨金鍏〈坐〉。左副承旨吳取善〈內閣直〉。右副承旨兪章煥〈坐直〉。同副承旨金東健陳疏,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翼燮〈仕直〉李廷斗〈仕〉。事變假注書方啓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二更至二十七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分。
○金東健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兪章煥曰,禮房承旨馳詣受香諸處,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兪章煥曰,孝成殿朔祭,以攝行磨鍊。
○傳于金鍏曰,召對爲之。
○傳于兪章煥曰,判義禁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判義禁前望單子入之,金在昌落點。
○獻納趙在慶啓曰,臣言議風采,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薇垣除旨,忽下於夢想之外,繼而召牌荐臨,臣怵義分,雖不得不章皇出肅,而第臣於合啓中,私義有不可聯參者,曾叨掌憲,輒蒙體諒,今臣處義,與前無異,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兪章煥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金東健啓曰,行大司憲洪敬謨,掌令金學性、鄭德和,持平黃麟淳牌不進,執義李應信,持平李綱峻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司諫尹興圭,正言林基洙,掌令金學性、鄭德和,持平黃麟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東健曰,只推。
○兪章煥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濟州判官申義恒當爲署經,而兩司不得署經云。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臣與同副承旨金東健伴直矣。纔已陳疏徑出,伴直無人,左副承旨吳取善內閣直,右承旨金鍏,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又啓曰,右承旨金鍏家在城外,伴直無人,左承旨徐念淳,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吏曹口傳政事,以沈源祖爲景慕宮令。
○兵曹,以許溟爲禁軍別將。
○金東健,以兵曹言啓曰,景福宮衛將朴泗洙、金致養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京囚姜道興審理啓目判付內,依回啓施行事,命下矣。罪人姜道興鬪毆殺罪,減一等決杖一百後,咸鏡道洪原縣,三千里定配所,卽爲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判義禁李羲甲疏曰,伏以,臣於病伏涔涔之中,伏承除旨,以臣爲判義禁府事者,開坐有命召牌連降,在臣分義,固當竭蹶趨承,而第臣年紀衰邁,榮衛枯損,少觸六氣之不時,輒患百病之交侵矣。自五六日以來,重患感冒,外則傷風,內而傷暑,寒熱交作,肢體拘束,頭疼如破,膈痞如塞,食飮全却,氣息懍綴,雖房闥之內,跬步之間,無以自力起動,束帶趨簉,坐衙議讞,旬日之內,萬無其望,牌召之屢次煩稟,時囚之無端久滯,私心惶蹙,又添一病,玆敢倩人呼草,略暴至懇。伏惟天地父母,俯賜鑑諒,將臣新授判金吾之任,亟行遞改,俾職事無曠,賤分獲安,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吏曹參議洪學淵疏曰,伏以,臣猥以無似,冒據匪據,居然一月餘矣。因緣參政,諒不獲已,而求解之念,未嘗一日忘于中者,蓋以畢竟僨誤,灼如觀火,居常憂懼,懍如集木也。果以日前政甄復事,至有大僚問備之請,臣滿心漸恧,無地自容,而臣於此,尤有所萬萬難安,不敢以罪重罰輕,爲私幸之計者。夫參政之法,凡有銓注,無不與議,凡屬可否,無不參聞,一席比坐,宜無分別,而重譴屬僚,薄警歸臣,此臣所以冞增悚惕,蹙蹙然不得自安也。同罪異罰,不獨私義之爲難,恐累朝家覈實之政,玆敢短章自列,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亟降威罰,擬臣當勘之律,以爲溺職者之戒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乙未閏六月二十六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鍏,檢校直閣吳取善,侍讀官李明迪,檢討官嚴錫履,假注書洪翼燮,記注官金鳳梧,別兼春秋朴齊憲各持《史略》第一卷、《小學》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讀自伊川先生曰人無父母,止吾心有所未盡,十遍訖,命陳文義。明迪曰,此章皆古人嘉言善行,而愛百姓盡吾心此數句,尤爲襯切,伏惟我邦域之內,林林葱葱者,何莫非殿下之赤子,而百姓之愛戴殿下,不啻若孺子之於父母也。古昔聖王,莫不存心於愛民之道,亦莫不盡心於恤民之政。伏願殿下,克軫盡吾心之義,推廣盡其誠之道,則黎民自躋熙皞之域,而庶臻郅隆之治矣。上曰,下番陳之。錫履曰,上章言慕親之意,此以上所以廣父子之親也,下章言當官之法,此以下廣君臣之義也。然孝,德之本也,百行源於是,萬善基於是矣。隨時而致其思慕,必如前章之云,然後隨處而盡吾誠心,方如後章之語也。蓋其無時而不致具慕而後,方可以跬步而不敢忘孝矣。必其跬步而不敢忘孝而后,忠可移於君,而事君如事親矣。順可移於長,而事官長如事兄矣。治可移於官,而處官事如家事矣。此皆孝之推而施於有政者也。此雖就人臣分上論,而帝王治國之道,亦不外是,先王有至德要道,以順天下,民用和睦,上下無怨者,亦惟曰本於孝而已。方今聖明,以孝爲理,伏願以是體念焉。本之堯、舜孝悌之道,推以至於親睦九族,平章百姓,於變黎民之境,則豈不休哉?上曰,閣臣陳之。取善曰,此章所言,皆就人臣事君當官之法,而推此以觀,則帝王修齊治平之道,亦不外是矣。蓋能盡吾心,然後發於心而爲誠,施諸事而有實,盡之爲言,盡誠之謂也。《大學》云,欲正其心,先誠其意,《中庸》云,誠者物之終始,不誠無物,又云,君子誠之爲貴。今殿下於講讀之時,無徒以誦讀爲務,其於古人之嘉言善行,克軫心究體行之工,期有實效,是臣之望也。上曰,參贊官陳之。鍏曰,儒臣所陳,皆爲切實,而盡字之義最好,蓋天下萬事,未有不誠而致者也。吾之所存,若有不盡,自外來者,未有應之者,日用事爲,何莫非誠字上用功也哉?小臣初登筵席,而區區下情,實有所爲悶者矣。十遍講讀,晷刻不久,而伏覩誦讀之際,有欠於留心之道。伏願自今益加省察之意,務盡誠心之工,亟臻將就之域,是臣之望也。上掩卷,開《史略》,命以次輪讀而奏文義。明迪讀自諸侯有畔,止紂囚之,一遍訖,仍奏文義曰,《史記》所載歷代之治亂得失,瞭然可觀,而此章之重刑辟,實是千古之炯戒也。《禮記》曰,刑不上大夫,古人有言曰,簠簋不飾,皆言其愼刑禮使之意也。蓋郅隆之時則囹圄空虛,刑措不用,曷不休哉,曷不盛哉?夫禮樂刑政,雖不可以偏廢,由此而觀,則刑政之治民,不如禮樂之化民。伏願留念焉。錫履讀一遍,仍奏曰,大禹出見罪人下車而泣,紂則觀炮烙而大樂,此仁暴之分也。大舜聞一善言,沛然若決江河,紂則不用善言而反罪諫者,此聖狂之分也。蓋刑以輔治,故聖人象以典刑,而常存欽恤之意,此可見愼刑之意也。諫以補過,故哲辟從諫弗咈,而克恢虛受之量,此可見納諫之德也。伏願體念焉。取善讀一遍訖,仍奏曰,此言紂暴虐之事,別無更奏之義,而玉堂上下番所陳儘好。伏願深念焉。鍏讀一遍訖,仍奏曰,玉堂上下番旣盡仰奏,臣無更奏者矣。上曰,史官讀之。賤臣鳳梧、齊憲等各讀一遍訖。上掩卷。鍏曰,史官不卽就座,徑先進前,揆以筵體,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閏6月27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憙淳〈病〉。左承旨徐念淳〈病〉。右承旨金鍏〈坐直〉。左副承旨吳取善〈內閣直〉。右副承旨兪章煥〈坐直〉。同副承旨金東健〈病〉。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翼燮〈仕〉李廷斗〈仕直〉。事變假注書方啓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四寸八分。
○自人定至二十八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寸八分。
○金鍏啓曰,行大司憲洪敬謨未肅拜,執義李應信,持平李綱峻在外,掌令金學性、鄭德和,持平黃麟淳傳旨未下,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司諫尹興圭,正言林基洙,掌令金學性、鄭德和,持平黃麟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鍏曰,只推。
○以左承旨徐念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鍏曰,只推。
○獻納前望單子入之,朴時源落點。
○金鍏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矣。司諫尹興圭,掌令金學性、鄭德和,持平黃麟淳,正言林基洙,旣有只推之命,與行大司憲洪敬謨,獻納朴時源,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正言林基洙啓曰,臣庸愚蔑識,言儀風采,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臣於昨冬登對之日,以憲臺之職,猥參末班,而臣本愚劣,全昧臺例,不爲傳啓,仍爲退出,至蒙譴削之典,則臺體緣臣而壞了,以此情踪,豈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亦勿退待。
○兪章煥啓曰,正言林基洙避嫌承批之後,不出姑停望,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金鍏,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雨勢如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昨日賓對不參備堂之,竝施譴罷,實出於警飭具僚,振肅紀綱之聖念,筵席慈敎,不啻截嚴。凡在承聆,孰不震懾,而畢竟喉院之捧入現告,不過六人而止。今番不參之備堂,除在外應頉之外,尙有二十餘員,其中公故相妨與疾病拘忌之委實難强者,固當不無其人,而亦豈至於如是之多乎?喉院擧行,極涉疎忽,不可無警,當該承旨姑先從重推考,現告使之更爲捧入,備堂中新差者之一番逡巡,亦或無怪,此與無端闕參者,容有間焉,許令區別於現告之中,日後則俾母得更有懸頉,至於有司緊任,尤不可許久瘝曠,另加申飭,使之卽速行公,何如?傳曰,允。政院擧行,雖涉疎忽,備堂中亦多耆社重臣,其在優禮之義,何可更捧現告乎?今番飭敎之後,事當警惕矣。
○義禁府啓目粘連,向前成原默亦,糴簿虛勘,至過五千石,不可以荐値饑癘,有所參恕是白乎則,配錮之典,自有定式,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又啓目粘連,向前尹守澈亦,殿最居中之後,疑怒於下吏,至施周牢之惡刑,明有道啓之指陳是白如乎,不可以囚供之分疏,有所容貸,濫刑之律,在所難免,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刑曹判書金箕殷疏曰,伏以,臣於昨日賓對,適因私故,不得進參,至伏承實病實故外捧現告罷職之敎,悚惶震越,罔知攸措,而雖緣些故,旣非衆所共知之實病實故,故據實自首,恭俟勘罪,及伏見現告入啓者,臣名渾入於實病懸頉中,臣不勝驚訝,詳探其委折,則當初進告之際,緣於下吏之誤傳,致此見漏之擧,由前而跡涉占便,由後而罪犯倖逭,臣滿心慙恧,益切自訟,際伏奉司寇特除之命,恩眷雖極感惶,本罪未勘之前,見職去就,尤非可論,玆敢冒陳實狀,仰瀆崇嚴。伏乞俯垂鑑諒,亟勘同罪,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亦罷職。
○知中樞府事徐有榘疏曰,伏以,臣昨赴史局,伏聞有賓對不參備堂罷職之命,蒼黃退出,恭俟嚴譴矣。及見現告之出於小報者,臣獨漏焉,滿心惶恧,不知攸措,廈氈延訪,聖念勤摯。凡在與聞廟謨之列者,孰敢不顚倒趨承,惟恐或後,而緣臣愚迷,思未出此旣無必不可强之病故,而當進不進自速罔赦,論厥辜負,合置何辟,未知喉院之置臣於現告之外者,果緣何故,而在臣慙悚,倘復如何,罰不可以漏佚,愧實切於倖逭。玆敢忙綴短章,仰瀆崇嚴。伏乞下臣司敗,議臣以當被之律,以肅朝綱,以安賤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亦罷職。
○同副承旨金東健疏曰,伏以,臣卽見知事臣徐有榘到院之疏,則以未知喉院之置臣於現告之外者,果緣何故爲辭,臣不勝訝惑之至。昨日備堂捧現告之際,此重臣以實病懸頉,故只憑其實狀,果不入於傳旨中矣。今此疏語,與昨日懸病,一切相反,臣實莫曉其所以也。然臣初不能審愼於核實之政,致有此溺職之失,滿心慙悚,不敢晏然自在,忙陳短章,徑出禁扄。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勘臣當被之律,以昭法紀,以安微分,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別無所失,勿辭察職。
閏6月28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憙淳〈病〉。左承旨徐念淳〈病〉。右承旨金鍏〈坐〉。左副承旨吳取善〈內閣直〉。右副承旨兪章煥〈坐直〉。同副承旨金東健〈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翼燮〈仕直〉李廷斗〈仕〉。事變假注書方啓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
○自人定至二十九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分。
○金鍏啓曰,行大司憲洪敬謨未肅拜,執義李應信,持平李綱峻在外,掌令金學性、鄭德和,持平黃麟淳傳旨未下,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同副承旨金東健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公州營將李敏坤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兪章煥,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宗廟署所報,則今日雨後,永寧殿第一室後面西北角朴工上瓦子十餘張及雜像二箇,竝爲墜落,第十二室龕內靑班子自北第一井滲漏,雨水點滴於神欌上云矣。第一室朴工上瓦子墜落,當有慰安之節,慰安祭不卜日,來七月初一日設行,第十二室龕內靑班子滲漏處修改之役,臣曹堂上與本署提調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傳于兪章煥曰,禮房承旨馳詣永寧殿,奉審以來。
○兪章煥啓曰,卽者禮曹郞廳來言,永寧殿第十二室龕內神欌上滲漏處,本曹判書當爲進去奉審,而兼判書金逌根奉命在外,次堂例不得擧行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次堂擧行。
○以司諫尹興圭,掌令金學性、鄭德和,持平黃麟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東健曰,只推。
○金東健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矣。司諫尹興圭,掌令金學性、鄭德和,持平黃麟淳,旣有只推之命,與行大司憲洪敬謨,正言林基洙,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行大司憲洪敬謨啓曰,臣年紀衰邁,風裁拙劣,於言責重任,何嘗有堪承之望,而都憲除旨,忽下於浹月沈痾之中,臣且感且惶,莫省攸措。間因病故之難强,未效叩謝之忱,署經有命,召牌屢降,怵畏義分,雖不得不章皇出肅,而第臣於合啓中,有私義之不可冒參者。在前引避,輒蒙體諒,到今處義,宜無異同,以此情踪,其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以司諫尹興圭,正言林基洙,掌令金學性、鄭德和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東健曰,只推。
○兪章煥,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卽奎章閣演慶堂奉審日次,臣等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允。
○又以奎章閣言啓曰,卽者望廟樓兼別監來言,望廟樓南墻一間今日頹圮,門亦傾側云。圍排等節,卽速擧行,待快晴擇日修改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此秋享大祭祭官,中時無職名人,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每於祭官分排之際,實錄廳堂上郞廳外,無以推移排擬之路,勿拘輪回,塡差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實錄廳摠裁官意啓曰,本廳郞廳前獻納趙在慶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此後則堂郞中如有實職遞改,而未付軍職人,卽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專意察任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大護軍金熙華,副司果趙在慶,以上竝單付。
○金東健,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卯時量,秋景苑東墻一間許頹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宗廟署入直訓鍊院主簿金翼源牒報,則宗廟大門西邊墻垣三間頹圮云。臣在昌馳詣看審後,爲先令繕工監,以杻把子堅實圍排,依例樹柵,而衛軍二名定立,限改築間嚴加守直,令該曹卽速修築,亦令巡邏營門申飭校卒,各別巡察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東所衛將白民洙牒報,則秋景園東邊內宮墻一間許頹圮云。爲先令紫門監,以杻把子及長木,堅實圍排,把守軍則銅龍門入直軍八名除出,限修築間嚴加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慶熙宮入直衛將朴枝蕃牒報,則崇義門北邊墻垣四間,開陽門西邊墻垣三間,武德門東邊墻垣十間,西邊墻垣八間頹圮云。爲先令繕工監,把子圍排,卽速修築,而亦令巡邏營門,申飭校卒,各別巡察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訓鍊都監旗牌官朴東一手本,則通化門越邊含春苑墻垣一間許頹圮云。爲先令繕工監,堅實圍排,依例樹柵,卽速修築,而衛軍二名定立,限改築間嚴加守直,亦令巡邏營門申飭校卒,各別巡察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謝恩使一行赴燕時,所把驛馬分定,然後可無窘急之弊,今亦依例知委,而應把驛馬三十匹內忠淸道五匹,全羅道八匹,慶尙道十三匹,來七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江原道二匹,咸鏡道二匹,直送安州,來八月初一日逢點事,各道監司處,行移,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把摠趙邦植受由下鄕,身病猝重,還現無期,領軍之任,不可久曠,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因兵曹草記,秋景苑內宮墻一間許頹圮處,銅龍門入直軍八名除出,哨官一員率領,限修築間嚴加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閏6月29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憙淳〈病〉。左承旨徐念淳〈病〉。右承旨金鍏〈病〉。左副承旨吳取善〈內閣直〉。右副承旨兪章煥〈坐直〉。同副承旨金東健〈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翼燮〈仕〉李廷斗〈仕直〉。事變假注書方啓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申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分。
○藥房都提調朴宗薰,提調權敦仁,同副承旨金東健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東健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領議政未差,左議政洪奭周差祭,右議政朴宗薰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答曰,知道。
○傳于兪章煥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永寧殿、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兪章煥曰,召對爲之。
○兪章煥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政官牌招開政。
○備邊司薦望,廣州留守朴岐壽、洪敬謨、柳相祚。
○大王大妃殿,傳于金東健曰,飭已施矣,日前賓對不參備堂竝分揀,仍任前職。
○傳于兪章煥曰,禮曹判書留待。
○傳于兪章煥曰,禮曹判書入侍。
○以司諫尹興圭,正言林基洙,掌令金學性、鄭德和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東健曰,只推。
○金東健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矣。司諫尹興圭,正言林基洙,掌令金學性、鄭德和,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兪章煥,以內醫院都提調、提調意啓曰,副提調徐憙淳今日問安,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兪章煥啓曰,吏曹判書金學淳,參議洪學淵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參判未差,判書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又以吏批言啓,侍從臣父年七十人,每於歲首,抄啓加資,而新有應推恩人,雖非歲首,亦爲抄啓加資事,載在法典矣。侍從臣父年七十以上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批言啓曰,社稷署令朴鳳欽以其身病,呈狀乞遞,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金學淳進,參判未差,參議洪學淵病,右副承旨兪章煥進。以朴齊聞爲吏曹參判,金弘根爲大司憲,鄭元容爲知經筵,閔致成爲同春秋,沈能格爲恭陵令,黃基鎬爲司䆃主簿,金學模爲引儀,權敦仁爲惠民提調,卓宗述爲禮曹佐郞。兼掌令單鄭在絅,刑曹判書金箕殷,廣州留守鄭基善,知經筵朴晦壽,弘文提學徐耕輔,奎章閣提學徐有榘,知實錄事鄭基善、徐耕輔、朴晦壽、徐有榘同知實錄金弘根,司饔提調徐耕輔,校書館提調徐有榘,奉常提調金敎根,司圃提調朴晦壽,惠民提調金弘根,冬至使朴晦壽,竝仍任前職事承傳。
○金東健,以兵曹言啓曰,碧團僉使李一兢母年今爲七十五歲,法不當赴任,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兼判書金在昌進,參判李光正病,參議申在獻入直,參知李峻枯進,同副承旨金東健進。以申在植爲知事,金鑄爲五衛將,金信喆、李光秀爲景福將,金鼎遠爲訓鍊僉正,安衡壽爲主簿,趙擇連爲守門將,具載善爲宣傳官,梁道潤爲守門將,柳勉儉爲多大僉使,韓志玄爲碧團僉使,金光淳爲金井別將。同知單金德順,上護軍金敎根,知事徐有榘仍任前職事承傳,加里浦僉使李顯稷今加折衡gg折衝g加資事承傳。大護軍洪敬謨、徐耕輔、朴晦壽,護軍李時謙、金弘根,以上竝單付。
○金東健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李應信,持平李綱峻在外,掌令金學性、鄭德和牌不進,持平黃麟淳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司諫尹興圭,正言林基洙,掌令金學性、鄭德和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東健曰,只推。
○以吏曹參議洪學淵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章煥曰,只推。
○兪章煥,以奎章閣言啓曰,提學徐有榘仍任事承傳矣。所當卽爲牌招,而家在城外,待明朝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臣穉圭祗詣永寧殿,與本署都提調判府事沈象奎眼同,殿內滲漏處詳細奉審,則第十二室龕內靑班子自北第一井滲漏,雨水點滴於神欌上,果如本署所報矣。修改之節,當爲磨鍊,而第十一室寶欌上沾濕處修改吉日時,來七月初八日卯時推擇,先告事由祭,同月初七日秋享大祭兼行,本曹堂上與本署提調,戶工曹堂上,眼同監董事,纔已啓下,今此十二室修改之役,同日一體擧行,而龕室上修改時,當有移還安節次,自第九室至第十二室移安修改日,趁吉時擧行,還安及還安祭修改,事畢後隨時設行,祝文添入撰出等事,令藝文館擧行,所入物種,亦令各該司磨鍊進排事,竝以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宣陵官員所報,則今日申時量,本陵王后陵上曲墻自癸方至戌方內外面間間頹圮,辛方曲墻內面一間,巳方曲墻內面半間許頹圮云矣。陵上曲墻頹圮之患,極爲驚悚,當有慰安之節,慰安祭不卜日,來七月初二日設行,而改築之役,依定式本府留守進去奉審,狀聞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承文院都提調意啓曰,院寫字官永付司果李重信有頉,此是賞曲gg賞典g特差之窠,且係四十元額之內,減此一窠則未滿元額,其永付祿,姑入於取才勸奬窠,待三年後還付,何如?傳曰,允。
○金東健,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景慕宮入直訓鍊院主簿金履近牒報,則逌瞻門南邊含春苑墻苑六間頹圮云。爲先令繕工監堅實圍排,依例樹柵,卽速修築,而衛軍二名定立,限改築間嚴加守直,亦令巡邏營門申飭校卒,各別巡察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南道假參軍金麗漢牒報,則禁衛營所授敦義門南邊體城四間半許頹圮云。爲先令繕工監堅實圍排,分授軍門,卽速修築,而把守軍兵,亦令該軍門量宜定送,限改築間嚴加守直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字內敦義門南邊體城四間半許頹圮處,把守軍兵,令該軍門量宜定送事,自兵曹草記矣。哨官一員,京標下軍十五名,嚴飭定送,限修築間輪回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照目粘連,狼川前前縣監成原默矣本府議啓內,糴簿虛勘,至過五千石,不可以荐値饑癘,有所參恕是白乎則,配錮之典,自有定式,以此照律,罪告身盡行追奪,徒三年定配,又五年禁錮,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萬頃前縣令尹守澈矣本府議啓內,殿最居中之後,疑怒於下吏,至施周牢之惡刑,明有道啓之指陳是白如乎,不可以囚供之分疏,有所容貸,濫刑之律,在所難免,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收贖,盡行追奪,徒三年定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啓目,平薪前僉使朴道性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金東健啓曰,卽伏見義禁府照律啓目啓下者,則頭辭有所漏落處,奏御文字,何等審愼,而如是疎忽,事甚未安。臣之矇然捧入,不勝惶恐,而當該堂上,不可無警,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成原默徒三年定配,又五年禁錮,照律公事判付內,依允,功減一等事,命下矣。成原默功減一等,告身盡行追奪,忠淸道牙山縣長時驛,徒二年半定配,又五年禁錮,而以議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言啓曰,時囚罪人尹守澈杖一百徒三年定配照律公事判付內,依允,功減一等事,命下矣。尹守徹功減一等,杖九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江原道平康縣林丹驛,徒二年半定配,而以議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乙未閏六月二十九日未時,上御熙政堂。仁陵補土禮堂入侍時,右副承旨兪章煥,假注書洪翼燮,記注官全國憲,別兼春秋朴齊憲,兼禮曹判書金逌根,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禮判進前。逌根曰,臣於二十五日,進詣陵所,時値曛黑,翌日行奉審,而丁字閣雨漏處,則正門上右邊小樑,果有漏痕,而近日數次之雨,更不滲濕,修改未必時急,姑待快晴,恐爲無妨,碑閣則無頉,陵上有頉處,則曲墻內堦下地心,差欠平整,莎體不無厚薄,聯綴之際,微有罅隙,雨水所注,不善就下,所以停滀之患,而不甚大段,故略就低凹處,補土改莎,仍卽竣役矣。山陵頉處,雖至微細之事,守陵官之輒爲書啓,固出於審愼之意,而反有或涉於煩屑之時,此後若以有頉書啓,臣曹堂郞進詣奉審後,其修改與否,更爲停當仰稟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此爲之。上命史官就座,禮判先退。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乙未閏六月二十九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兪章煥,侍讀官李明迪,檢討官宋能圭,假注書李廷斗,記注官全國憲,別兼春秋朴齊憲,各持《史略》第一卷、《小學》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讀新受音,自或問簿佐令者也,止豈有不動得人,十遍訖,命陳文義。明迪曰,此章不過言簿佐令之道,然而誠意私意此四字,所當參互而玩索者矣。蓋誠意者卽天理也,私意者卽人慾也。天理流行則人慾自祛,人慾日滋則天理不明,天理大公至正,廣則彌于六合,人慾每有潛萌暗長之患,雖一毫之微,不可使之投間而抵隙矣。第以講學言之,我殿下學而時習,俛焉孜孜者,誠意也,燕閒蠖濩之際,或致間斷者,私意也。正宜參看此四字,常使誠意爲主,而私意聽命焉,則講學不期勤而自勤,必無須臾間斷之弊,然則聖學光明,日躋大公至正之域,而彼私意則有克祛之效矣,可不懋哉?《中庸》曰,有弗學,學之弗能弗措也,此乃誠其意之謂也。伏望留念焉。上曰,下番陳之。能圭曰,令是邑之長簿,佐令者,則固有長佐之別,而此特編載於此篇者,明是廣事長之義也。事長之道,固非一端,而必以誠意重言之者,蓋誠者,眞實無妄之謂也。在天爲實理,在人爲實心,故曰,不誠無物,又曰,誠之爲貴,無內無外,無小無大,若或有一毫不誠,則皆僞也。簿令,一縣之微官,而所爭亦微細也。猶云誠意動之,則況乎人君居天位行天職,若非至誠,豈能動化?此不必遠求,以今日講筵言之,殿下若誠心好學,則所知皆眞知,所得皆實踐,誠不待於外而自有餘裕矣。以之修齊治平,無往而不自得焉。伏願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章煥曰,玉堂上下番所奏誠意二字,最爲緊要。伏願誠意二字上,益加體念焉。上掩卷,開《史略》,命以次輪讀而奏文義。明迪讀自周侯昌,止殷亡一遍訖,仍奏文義曰,夫文王之德,至矣盡矣。《周雅》曰,予懷明德,《周頌》曰,文王之德之純,其他金玉其相,追琢其章,瑟彼玉瓚,黃流在中。凡諸讚美之辭不可殫記,皆道得文王之盛德,文王之德旣如是,則宜無所加勉,而今以此編觀之,猶退而修德,此乃文王之所以爲文王也。大抵一修字,最爲切要。德者心之得也,譬如鏡焉,本是明這物,一爲塵垢所蔽則不能照焉,須是磨去,然後復明矣。又如火焉,無所不燭,若漸隱微,便暗了,須吹得復光,然後能有照矣。聖人之修德,亦猶是矣。旣修而又明之,旣明而又修之,以至乎日新又新之域,則豈不休哉?我殿下勤於爲學,日開講筵,實是聖德之事,而文王我師也。伏願法文王之修德,無所加勉處,猶爲加勉,孜孜不已,是臣區區之望也。能圭讀一遍訖,仍奏曰,殷周興喪之際,一則可以鑑戒,一則可以鑑法,有國三公之職,擇其賢德而輔相焉,則顧不重耶?紂不知有此,而恣行暴虐,無所顧忌,亂道悖德,終至滅亡,此則可以鑑戒者然也。文王之治岐,地不過七十里,發政施仁,首先困窮,天道無親,克敬惟親,民罔常懷,懷于有仁,故修德而卒興王業,此則可以鑑法者然也。然修德必資學問,學問之道無他,學於己問於人。故曰,學如不及,不恥下問,殿下自今發難問答,學之不已,則於修德乎何有?伏願加念焉。章煥讀一遍訖,仍奏曰,玉堂上下番所奏文義,尤爲切實,臣更無可達之辭,伏願以此留念焉。上曰,史官讀之。賤臣國憲、齊憲等各讀一遍訖。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