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内容

承政院日記/憲宗/四年/十一月

維基文庫,自由的圖書館
十月 十一月 十二月

11月1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興根。行左承旨李景在。右承旨金鼎集望闕禮習儀進。左副承旨金箕晩坐直。右副承旨洪鍾應。同副承旨李源益坐直。注書兪錫煥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洪熙朝。事變假注書趙光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源益啓曰,明日景慕宮冬享大祭齋戒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箕晩啓曰,來初五日,朝參日次,而毓祥宮冬享祭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行大司憲李翊會,掌令韓文爀、姜英國,持平李濟達牌不進,執義金圭瑞在外,持平兪致崇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鼎集啓曰,右副承旨洪鍾應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箕晩啓曰,今日冬至望闕禮習儀,憲府則監察代行矣,雖無諫院,仍爲行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鼎集啓曰,臣鼎集,今日冬至望闕禮習儀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箕晩曰,進講入侍。

○假注書洪熙朝書啓,臣於本月初一日辰時量,以外南山植木摘奸事,敬奉聖敎,出崇禮門,至南關王廟主山及案山植木處,看審是白乎則,松橡鬱密是白遣,自靑鶴亭至舊失火處,面面周審,則老本穉株,叢帀茂盛是白遣,自典牲署後面,至冷井洞,則大木參差,擁蓋一山是白遣,下詣南壇看審是白乎則,壇砌門墻,竝無圮傷處,而主山及案山,樹不甚盛是白遣,自文峴至梨泰院後麓水閣峴,則土性瘠确,略有穉松是白遣,前至馬石橋,則松林蒙翳是白遣,詣漢江壇看審是白乎則,亦爲無頉是白遣,自雁峰伏兵至畫景谷,則樹林茂密是白遣,由斗湖而詣司寒壇看審是白乎則,亦爲無頉是白遣,自無學峰所經外南山諸處,一一詳審是白乎則,別無斫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源益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傳于李源益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傳于李源益曰,明日進講,停。

○以大司諫李寅敎,司諫李基華,獻納李源庚,正言任百經,掌令韓文爀、姜英國,持平李濟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箕晩曰,只推。

○以右副承旨洪鍾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箕晩曰,只推。

○李源益,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朔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朴齊憲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承政院同副承旨李源益上疏,則以爲,臣頃蒙恩諒,獲伸至懇,毛檄供歡,感戴如天,更何敢以區區情事,猥煩登澈,重犯瀆撓之罪,厚招拚冒之譏,甘自歸於不顧事面,全抛廉隅之科,而憫迫之極,未暇緩聲,殆若疾痛之人必呼父母也。臣之始願,只在潘輿將老,烏哺展誠,而莅任以後,親病沈苦,請由歸覲,仍又遞解,惠養未遂於專城,今於數年之間,癃衰日加,朝夕支將,滋補是須,而奈臣荒疎,康濟無策,忍令七旬病母,啖啜屢空,榮衛漸損,羸脆之症,職此爲祟,情理到此,良亦慼矣。伏願特命選部,畀臣一邑,俾得便養之願亦爲白有臥乎所,李源益之家貧親老,菽水難繼之狀,卽通朝之所共知,許畀一邑,伸遂便養之願,允合於孝理之政是白乎矣,邇列之臣出補外邑,事體不輕,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義禁府啓目粘連,向前金孝鎭亦,囚供雖曰遭故而徑歸,道啓旣云占便而下陸,則爰辭未免爽實是白兺除良,公穀領運,何等嚴重,而私相交付,竟至一隻臭載之境。揆以法意,有難容貸,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義禁府啓目粘連,廣梁前僉使金孝鎭矣本府議啓內,囚供雖曰遭故而徑歸,道啓旣云占便而下陸,則爰辭未免爽實兺除良,公穀領運,何等嚴重,而私相交付,竟至一隻臭載之境。揆以法意,有難容貸,以此照律,罪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私罪,啓奉敎依允。

○戊戌十一月初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提學徐有榘,參贊官金箕晩,檢討官林肯洙,假注書洪熙朝,記事官鄭基世、南秉哲,各持《詩傳》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有榘讀自彼采葛兮,止采葛三章,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有榘曰,此不過寥寥短篇,別無文義之敷衍仰陳者,而人心操存舍亡之機則亦可見矣。始則曰如三月兮,次曰如三秋兮,終曰如三歲兮,其由淺入深,若是之速,苟能反於此,而從善邊立志,則其進修之日就月將,亦當如是矣。雖以奢儉一事言之,允恭克讓,卽是方寸間一念之微,而及其著見,則有土階茅茨之效,象箸玉杯,始起霎時間華靡之念,而及其滋長,則致瓊宮瑤臺之侈,鷄鳴而起,孳孳爲善者,舜之徒也,鷄鳴而起,孶孶爲利者,蹠之徒也。聖狂之分,只在一念之間,此所以聖學之必貴乎立志也,此等處深加省察,區區之望也。上曰,玉堂陳之。肯洙曰,一日不見如三月三秋三歲云者,以其思念之深,未久而似久,蓋誠心好之,未嘗一日暫忘之意也。此非但男女之爲然,人君誠心好賢,不啻如渴者之思飮,必欲常常見之,故《易》曰晝日三接,《書》云,朝夕納誨,一日之間,至再至三,此蓋出於誠心好之故也。雖以學問言之,湯之盤銘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可見其力行不已,造次斯須之不容少懈也。大抵讀書之法,非但理會其本章大旨而已,字句之間,亦有斷章取義者。伏願殿下,好賢好學,必以誠心,一日間斷,視之若三月三秋三歲,則群賢安得不至,聖學安得不成乎?此等處益加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箕晩曰,閣臣儒臣,所奏切實,臣無容更達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興根。行左承旨李景在。右承旨金鼎集。左副承旨金箕晩。右副承旨洪鍾應坐直。同副承旨李源益坐直。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洪熙朝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光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還內後,內閣、政院、藥房、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源益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箕晩啓曰,行大司憲李翊會,持平李濟達未肅拜,執義金圭瑞在外,掌令韓文爀、姜英國呈辭,持平兪致崇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源益曰,禮房承旨馳詣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李景在曰,侍衛軍兵毛具,從便爲之。

○金興根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本曹判書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政官牌招開政。

○有政。吏批,判書未差,參判鄭基一在外未肅拜,參議金英淳進,同副承旨李源益進。以李紀淵爲吏曹判書。吏批啓曰,判書李紀淵,參判鄭基一在外未肅拜,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以沈宜臣爲知義禁。

○兵批,行判書朴岐壽,參判李若愚,參議丁庠敎病,參知李益文入直進,右副承旨洪鍾應進。同知單崔鍾和。

○吏批,再政。同義禁單沈宜臣。

○傳于李源益曰,留院公事入之。

○傳于李源益曰,弘文提學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弘文提學前望單子入之,洪敬謨落點。

○李景在,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景慕宮冬享大祭香祝親傳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中軍沈日永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哨官金哲源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戊戌十一月初二日辰時,上詣仁政殿月臺,景慕宮冬享大祭香祝親傳入侍時,行都承旨金興根,行左承旨李景在,右承旨金鼎集,左副承旨金箕晩,右副承旨洪鍾應,同副承旨李源益,記事官兪錫煥,假注書洪熙朝,記事官鄭基世、南秉哲,檢校直閣李公翼、鄭㝡朝,直閣金左根,檢校待敎金英根以次侍立。時至,上具翼善冠、衮龍袍,乘輿出宣化門。藥房提調趙秉鉉,副提調金興根進前奏曰,侵早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由協陽門詣仁政殿月臺,通禮詭啓請降輿。通禮前導就褥位,南向立,引儀引獻官鄭元容陞詣褥位之左。通禮跪啓請跪,上跪,香室官奉香祝,跪授源益,源益奉東向跪進,上受香祝以授獻官,獻官西向跪受興。通禮跪啓請興,上興。通禮前導,降就階下祗送位,西向立,元容奉香祝,由正路出。通禮請鞠躬,上鞠躬,香祝過後,啓請平伸,上平伸。入幕次,問安勿爲之事。出榻敎通禮跪啓請乘輿,上乘輿出仁政門,由宣化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11月3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興根。行左承旨李景在。右承旨金鼎集。左副承旨金箕晩。右副承旨洪鍾應坐直。同副承旨李源益坐直。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洪熙朝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光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源益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洪鍾應啓曰,行大司憲李翊會,持平李濟達未肅拜,執義金圭瑞在外,掌令韓文爀、姜英國呈辭,持平兪致崇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源益曰,進講入侍。

○傳于李源益曰,柑製明日通方外爲之,試紙用大好紙,弘文提學待明朝牌招。

○備邊司薦望,以沈能岳爲水原留守。

○李源益啓曰,水原留守沈能岳當爲下批矣,政官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李紀淵,參判鄭基一在外未肅拜,參議金英淳進,同副承旨李源益進。啓曰,判書李紀淵,參判鄭基一竝在外未肅拜,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水原留守單沈能岳,兼華寧殿提調單沈能岳。

○兵批,行判書朴岐壽,參判李若愚,參議丁庠敎病,參知李益文入直進,右副承旨洪鍾應進。同知單韓興道,摠理使單沈能岳。

○李源益,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冬至祭祭官當爲磨鍊,而除老病、公頉,實無推移排比之路,依近例刑官及司饔院官員年六十已上人,通融塡差,而其中時無職名人,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洪鍾應,以兵曹言啓曰,禁軍來春夏等都試,因政府及本曹有故,不得設行,今已過時矣。在前如此之時,有仍停都試,代行祿試射之例,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從事官沈承澤,以其親病,呈狀下鄕,此時此任,不可久曠,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柑製明日通方外爲之時,本府都事皆爲赴擧,只有武都事一員,而當直入直,本府入直,公事回公都事,無以推移,假都事二員,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分排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右議政李止淵箚曰,伏以臣於昨日吏判薦望之時,只以舊望中諸人,按次備擬以入矣,追始覺得,則咸鏡監司徐耕輔,前有外補例施行之處分,不可諉以無故,而循例檢擬也,明矣。於是乎臣之昏謬做錯之失,無所自逃,惶蹙之至,未敢泯默,忙構短箚,仰瀆崇聽。伏乞亟賜威罰,以安私分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此不過偶爾遺檢之致,至於引咎,誠過矣,卿其安心。仍傳于李源益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戊戌十一月初三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檢校提學趙寅永,參贊官李源益,檢討官朴齊憲,記事官兪錫煥,記事官鄭基世、南秉哲,各持《詩傳》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寅永讀自大車檻檻,止大車三章,仍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寅永曰,此以大夫之私邑刑政,尙能畏戢民心,有所不敢,則況乎人君之尊,導之以德化,其爲風敎之惇,當何如哉?是以,《二南》之詩,男女皆得性情之正,不待乎刑政,然後始有畏戢者,亶由文王之聖,自家而國故也。伏願於此等處,每加體念焉。上曰,玉堂陳之。齊憲曰,此章別無文義之可陳,而世衰道微,敎化不行,僅以刑政,能治其邑,未革其心,去《二南》之化,遠矣,方其盛世,導之以德,及其衰也,齊之以刑,觀於《二南》及此詩,周之盛衰,從可知矣。伏願於此等處,深加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源益曰,閣臣儒臣所奏切實,臣無容更陳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4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興根。行左承旨李景在坐直。右承旨金鼎集。左副承旨金箕晩。右副承旨洪鍾應。同副承旨李源益坐直。注書兪錫煥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沈敦永未入來。事變假注書趙光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源益啓曰,明日毓祥宮冬享祭齋戒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箕晩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興根啓曰,同義禁沈宜臣,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洪熙朝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洪熙朝改差,代以沈敦永爲假注書。

○傳于洪鍾應曰,進講入侍。

○李源益啓曰,弘文提學洪敬謨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柑製試取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如有違牌,勿爲呼望。

○傳于李源益曰,弘文提學疏批已下,卽爲牌招。

○李源益啓曰,弘文提學洪敬謨旣已承牌,內閣提學徐有榘,藝文提學趙秉鉉,竝卽牌招,同參考試,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興根曰,都承旨持此御題,與弘文提學偕往泮宮,試取以來。

○金箕晩啓曰,行大司憲李翊會,掌令韓文爀、姜英國,持平李濟達牌不進,執義金圭瑞在外,持平兪致崇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寅敎,司諫李基華,獻納李源庚,正言任百經,掌令韓文爀、姜英國,持平李濟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箕晩曰,只推。

○傳于李源益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傳于李景在曰,在院承旨、入直閣臣、兵曹堂上,竝試官加差下,使之分考。

○金興根啓曰,臣與弘文提學洪敬謨,偕往泮宮,柑製儒生試取,則收券爲一千四百九十七張矣,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興根曰,科次入侍。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李鼎敍、李宗秉,以上竝單付。

○以李忠運爲禁衛中軍。

○李源益,以成均館大司成意啓曰,本館入直久任郞廳外,他郞不得入直,若有代員替直之事,則草記代直事,曾有定式矣,司成柳幼獜,典籍李廷憲差祭進去,直講未差,時無入直之員。以他郞官,姑爲代直,何如?傳曰,允。

○弘文提學洪敬謨疏曰,伏以臣,才非需世,學未通方,卽不過空疎蹇淺之一措大耳。蒙被兩朝之恩造,依藉先世之庥廕,前後華膴之揚踐,罔非分涯之陵躐,而陸陸墨墨,滾到于八座崇顯之列,感結憂畏,怵然不寧,惟思殫竭於筋力之勞,奔走於冗散之地,爲區區自效之圖,至於文苑一步地,初非夢想間所可擬及者,非亶臣自知也審。雖或薦紳章甫之所嘗慰藉臣甚者,亦未必屈指於此,此誠公議之所畫定,而不可誣者存焉耳,不意迺者,伏奉除旨,以臣爲弘文館提學者,臣於是神魂遁喪,惶汗逬漐,茫然四顧,若不知措躬之所也。噫,是職乃極選也,峻望也,以一官而兼數器之重,其代撰辭命,則如唐之內翰,而潤色乎皇猷,其參考科試,則如宋之知擧,而標式乎士趨,必也聲華藻采,蜚英詞掖,通敏賅贍,夙翊鴻匠者,始可得以膺是選而副是望,否則是冒玷也,非眞除也。是以,主司冬烘之譏,製誥陰陶之誤,至今爲藝苑之笑囮,而在如臣不藝不材者,尤足爲前車炯鑑耳。臣本蒙蔀之姿,少襲家庭之訓,而章句淺業,未能成就,硏槧末技,初不踰人。矧今齒宿志替,舊學廓落,加之近年以來,喪威震剝,痾恙纏攣,靈鞠之才,自知已退,李建之思,漸覺其遲,譬如眢井之溜涸矣,罌斗之儲罄矣。此而責應卒適用之備,誠亦難矣哉?凡百有位,孰非重任,而竭其心思,則尙可以效其才力,至於文苑之任,苟其中無素蓄,非可以致飾於外也,非可以求助於人也。臣若徒知寵除之爲感,職名之爲榮,揚揚翺翔乎淸遊邃嚴之地,于以掌辭命而主科試,如古人之爲,則以臣視臣,猶覺靦然,傍手之指,可勝揮乎?一身狼狽,固無足恤,而其如名器之貽累,官格之苟簡,何哉?此臣所以自知其不能,而未敢爲冒膺計也。柑製有命,庚牌屢臨,臣於是任,本非可堪,況又主試,事面尤重,其何可唐突承當乎?玆敢隨詣闕外,冒陳危懇。伏願聖明,念極選之不可誤授,諒匪才之不可冒居,亟遞臣新授職名,俾幸公私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卽爲肅命。

○黃海監司趙斗淳疏曰,伏以臣於前月三十日,伏奉除旨,以臣爲黃海道觀察使者,龍光所及,駑質靡堪,聞命愧恐,莫知攸屆也。念臣,濫吹無漸,輥進不息,趻踔之步易頓,甁筲之受且溢,而庸昧疎淺,下劣之性,少威重闕計慮,本不給於隷人之用,加以恒疾,僅全神識,早自凋悴,視一切事無去處,曠然如穹林鉅谷,靡所方向,自知者審,無待底蘊之露也。惟我殿下曁我慈聖殿下,丕冒方內,爲斯民愼厥岳牧,是宜博選材良,布宣德意之萬一,而如臣者流,備數於此,臣竊惜之。臣於本省地方,屢有經涉矣,而使路吏役,今且爲四五年之久,民邑利病,未敢知近復何居,而第以臣昔者所賭,記,蓋亦弊敗之局耳。顧臣庸昧疎淺,初非剸理之具,威重計慮,未足以包括經畫,而徒以事務去處,徼倖爲自試之所,則塼埴觚圜之功,尙不可付之庸手。況藩維大器也,子産美錦之喩,得不爲今古之憂也哉?臣以弧生,過蒙陶甄之澤,一藝不名,厚竊華顯,酬報之忱,彝性則然,而所以爲此耿耿,明發恓惶者,此臣所謂自知者審,無待底蘊之露也。父母之愛其子才不才,均矣,而必不使不才子,營辦門戶重事者,誠出於其憫其愚而庇其拙也,臣之不才,不止於愚拙,屛翰之責,重於門戶之事,則以我殿下止慈之仁,宜有以處臣者矣。伏乞聖明,曲垂鑑諒,仰稟東朝,亟收臣所授職名,俾公器私分,不至兩隳,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往欽哉。

○戊戌十一月初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提學徐有榘,參贊官洪鍾應,侍讀官金輔根,記事官兪錫煥,記事官鄭基世、南秉哲,各持《詩傳》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有榘讀自丘中有麻,止丘中有麻三章,仍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有榘曰,此詩古註以爲,賢大夫退在鄕野,國人思之之詩,至《朱子集傳》,不從古註,定爲男女相悅之詞,朱子之一反毛,鄭以來相傳之說,而必歸之淫奔之詩者,必有微意之可得而言者矣,臣敢請聖心之作如何看矣。上披閱上下文而敎曰,朱子之必變舊說,果由何故,卿試言之。有榘對曰,此是東遷以後之詩,政當敎化陵夷,風俗頹敗之時,豈有賢士退野,國人思之如舊註之理乎?朱子之必以此爲淫奔之詩,政所謂讀其詩,必論其世之義也,此尤可見民俗之邪正,專由在上者敎化之汚隆矣。上曰,玉堂陳之。輔根曰,《二南》之化,降而爲王風,而此章又無異於鄭衛之淫,周道之衰,可知矣。夫國之治亂盛衰,其幾甚微,而及其終也,乃若是相反,試以此詩,比諸《二南》,果何如哉?此無他,不行先王之政敎也。伏望於此等處,深加思繹焉。上曰,參贊官陳之。鍾應曰,章內文義,閣臣儒臣所奏甚好,小臣別無可奏者,而聖學將就之效,專在於勿失其時,克勤二字,今日諸臣,巳正詣閤,幾至午末,始有入侍之命,竊念聖學,恐有欠於無時豫怠之義,且非禮待臣僚之道。伏願繼自今趁時召接,講讀之外,必須拈出發問,兼探討論,懋歸克勤之工,豈不美哉?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戌十一月初四日申時,上御熙政堂。科次入侍時,行都承旨金興根,記事官兪錫煥,記事官鄭基世、南秉哲,弘文提學洪敬謨,試官行左承旨李景在,同副承旨李源益,檢校直閣鄭㝡朝,兵曹參知李益文,對讀官副校理金輔根,修撰朴齊憲,兵曹佐郞金震休,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仍命科次爲之,敬謨進前奏曰,試券五張,承命考取,而預差二張,亦爲持入矣。上曰,試券讀奏。震休讀第一券訖,敬謨曰,試券,書三中乎,書三下乎?上曰,書三下。敬謨曰,第二券第三卷,書草三下,其餘二券,書次上乎?上可之。敬謨曰,祕封或有自上親坼之時,或有令承旨坼奏之時,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第一券持來。興根跪上之,上親坼祕封,興根跪受讀奏封內,其餘試券,以次坼封讀奏訖。敬謨曰,預差二張,書外字乎?上可之。敬謨書外字,上命書傳敎曰,柑製賦居首三下生員趙秉駿直赴殿試,之次草三下生員朴興壽直赴會試,之次生員李聞榮給二分,之次次上進士李承圭等二人,竝令該曹考例施賞。出榻敎又命書傳敎曰,入格儒生明日待令。出榻敎命史官就座,仍命試官先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5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興根藥院進。行左承旨李景在。右承旨金鼎集。左副承旨金箕晩坐直。右副承旨洪鍾應坐直。同副承旨李源益。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沈敦永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光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五更至初六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九分。

○藥房提調趙秉鉉,副提調金興根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源益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箕晩啓曰,行大司憲李翊會未肅拜,報義金圭瑞在外,掌令韓文爀、姜英國呈辭,持平兪致崇未署經,李濟達差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景在啓曰,右副承旨洪鍾應,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毓祥宮冬享祭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源益啓曰,明日冬至望闕禮,依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源益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永禧殿、景慕宮,奉審摘奸,仍詣受香諸處,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金鼎集曰,入格儒生入侍。

○傳于李景在曰,進講入侍。

○傳于李源益曰,明日進講,停。

○李景在,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毓祥宮冬享祭齋戒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關西後運襦衣二百二十領,紙衣一百領照數稱量,木品紙品,亦爲看審,監封後逢授於齎去禁軍處,沿路輸運及本道頒給等節,更爲各別關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東萊府使成遂默狀啓,則去月初三日封發者,始於昨日入來,邊報事體,何等嚴急,而過一朔遲滯,前所未有。苟能常時檢飭,寧容如是?該府使從重推考,撥路申飭,前後,何如,而去益慢忽,至於今番而極矣。本道及湖西、京畿道臣,亦竝推考,更以各別董飭,無得如前稽緩之意,措辭分付,何如?傳曰,允。

○金箕晩,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忠淸監司趙冀永啓本,則犯上不道罪人黃圭,今月初二日依律正法矣。籍沒家産事,令該司捧承傳擧行,何如?傳曰,允。

○戊戌十一月初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柑製入格儒生入侍時,右承旨金鼎集,記事官兪錫煥,記事官鄭基世、南秉哲,以次進伏,賦居首三下生員趙秉駿,之次草三下生員朴興壽,生員李聞榮,之次次上進士李承圭,幼學鄭基洛,序立階下訖。上曰,史官分左右。鼎集進前奏曰,儒坐使之次第陞堂乎?上可之。秉駿等以次陞堂,奏職姓名訖,退立階下。鼎集曰,給分以上儒生,使之先出,其餘,紙筆墨施賞乎?上可之。承圭等以次跪受賞,引儀唱四拜,儒生等行禮訖,使之退出,仍命史官就座。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戊戌十一月初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判府事朴宗薰,原任提學鄭元容,參贊官李景在,檢討官朴齊憲,假注書沈敦永,記事官鄭基世、南秉哲,各持《詩傳》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元容讀自緇衣之宜兮,止緇衣三章,仍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元容曰,今日始講鄭風矣,《國風》編詩次第,向亦有奏,而鄭在周畿之內,又居天下之中,故其詩次於王風矣,此章甚好。夫子曰,於緇衣,見好賢之至,自古人君,雖存好賢之心,行養賢之禮,而前之廩者,後或薄焉,始之勤者,終亦怠焉。蓋賢者守道行義,責難於君,匡救其失,事必以正,言必以直,故苟非誠心如一而好,則厭疎之心易生,故楚王之醴酒,竟至不設,秦公之廈屋,終至不飽,如此則與初無愛好之心者,不幾近矣。此詩則其誠則篤,其情則至,衣欲其常新,食欲其常繼,館欲其常適,衣食居處,雖似疏節,而可見其情好之前後無間,而始終如一也,君上之所以禮待者,此至,然後賢者亦可以盡其所知,知無不言,展其蘊抱,裨益治道矣。《記》曰,好賢如緇衣,伏願禮賢之時,常思此章焉。上曰,玉堂陳之。齊憲曰,此章卽好賢之詩,而誠心愛之,欲其服之常新,粟之常繼,觀於敝予還予二句,可以想見其形容,篇下所云好賢如緇衣者,正謂此也。伏願以此省覽,必使賢士大夫,願立於朝,日開講筵,頻賜召接,則聖學之將就,亶在是矣,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參贊官陳之。景在曰,章句文義,閣臣儒臣,皆已仰陳,臣無容張大敷衍,而今日自止中,拈出一字,則好一字甚好矣。不但緇衣之好與好賢而已,雖臨筵講讀之際,如以誠心好之,自底於日新緝熙之域,而如或黽勉,則徒歸文具,譬若飮食,心誠好之,不但悅口,竟亦適胃,如或心不好而强啖,則畢竟爲害,理所必至,每於講誦,亦須存心於字義之間,好學之聖衷,不期然而自然矣。伏願留神焉。上曰,大臣陳之。宗薰曰,緇衣,好賢之詩也。諸臣旣以好賢之義,敷演仰奏,無容贅陳矣。第好賢,卽秉彝之心,人孰無之,而如或不知賢愚之別,以明好惡之分,則不可謂之好賢矣。如之何則可以辨賢而好之乎?願聞聖敎。上曰,何以則能知賢者耶?宗薰對曰,此唯在於勤學矣,學問進就,德性修明,則自然鑑別不差,賢愚易見矣。人主之職,尤以知人爲先,若其學問不至,識見不明,則雖有賢者,而或不知其賢,又或以不賢爲賢,則何以爲治乎?故《記》曰,好賢如緇衣,惡惡如巷伯,其本,只在於勤學而已矣。又奏曰,近日,果頻頻發問乎?臣嘗仰質,以爲問難之方矣,俄者承旨以好字之義,仰陳,緇衣之好兮與好賢,如緇衣兩好字,其旨同乎,異乎?願承下敎。上曰,其旨不同矣。宗薰曰,果然不同,聖敎當矣。上好字,美也,通言物之好也,下好字,愛也,卽好之之意也,美者,好字之本義也,愛者,好字之用處也,然不論人與物,必也美,然後人皆愛也,本同而用異矣,如是論難,然後始有講學之味。伏望留心焉。上掩卷,宗薰進前奏曰,近日寒暖不調,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安順矣。上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6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興根。行左承旨李景在。右承旨金鼎集坐直。左副承旨金箕晩。右副承旨洪鍾應。同副承旨李源益坐直。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沈敦永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光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午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四分。

○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大司憲、奉朝賀冬至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李源益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箕晩啓曰,啓覆,例於陽復前擧行,而三公不備,不得如例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興根啓曰,時、原任大臣率禮堂來詣請對矣。傳曰,入侍。

○傳于金興根曰,豐恩府院君、永興府院君,同爲入侍。

○李源益,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冬至諸道所封賀箋中,草溪郡守吳鼎周,雖非應封官,以別軍職封箋矣,一體看審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傳曰,慈敎如是懇惻,有不可更煩仰請,告布之節,依今春例擧行事,命下矣。今春告廟頒敎之禮,以元朝擧行,今亦依此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來己亥年元朝大王大妃殿寶齡望六稱慶陳賀時儀節,當爲磨鍊,謹依今春例,以親上致詞、箋文、表裏後,親臨受賀磨鍊乎?敢稟。傳曰,依此磨鍊。

○又以禮曹言啓曰,諸道正朝朝賀箋文及稱慶陳賀時箋文,當爲各定差員陪進,而自前如此之時,多有一差員兼進之例,亦爲依此擧行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來己亥年元朝大王大妃寶齡望六稱慶陳賀時,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陳賀箋文、方物、物膳,依例封進之意,知委京外,箋文頭辭,令文任撰出,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來己亥年正朝朝賀儀節,當爲磨鍊,而與稱慶陳賀相値矣。謹稽各年謄錄,則在前如此之時,正朝朝賀,以只進表裏磨鍊,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大王大妃殿傳于李源益曰,來正月初一日陳賀時,各殿封進各道方物物膳,一竝停封,只進箋文,仍思之,畿、湖歉荒,方議賑政。如此之時,雖一物,減之爲宜,兩道正朝方物物膳,亦特爲停封。

○李景在,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中軍尹義儉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戊戌十一月初六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時、原任大臣率禮堂請對,領敦寧同爲入侍時,行都承旨金興根,假注書沈敦永,記事官鄭基世、南秉哲,奉朝賀南公轍,領府事李相璜,判府事朴宗薰,右議政李止淵,領敦寧豐恩府院君趙萬永,永興府院君金祖根,禮曹判書趙秉鉉,參判李穆淵,參議閔致文,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公轍等進前奏曰,今日卽南至之日,而明年之亞歲也,一陽復生,百祿鼎至,此時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安順矣。公轍曰,臣之狗馬賤疾,日以漸加,且脚部不仁,文陛陞降之節,實所爲難,而第聞諸大臣有所登筵仰請之事,故下情不勝歡欣慶祝,僅僅扶曳隨入矣。止淵曰,今日卽明年之亞歲,而明年,卽我大王大妃殿下寶齡望六之歲也。我聖上以知年之孝,報暉之誠,圖所以賁飾洪慶,迓祝純嘏者,正在今日,尤倍明年,而擧國臣庶,涵育薰沐於慈天覆幬之下,其欣戴蹈忭之忱,自有油然不可遏者。謹稽邦典,英廟甲子聖壽望六,行西樓題帖,法殿進宴之禮,正宗乙卯貞純大妃春秋望六,兼行進宴上號之禮,先朝癸亥孝懿大妃春秋恰踰五旬,定爲合慶陳賀之擧,臣等之遇是年援是例,烏可已乎?今玆相率,敢以進冊稱觴告布等節,仰請成命,以爲備禮擧行之地矣。昨冬仰請時,雖因慈德之撝謙,聖孝將順,終未免黽勉奉承,而大庭呼嵩,未足爲稱揚萬一,大小群情,尙今觖然,況明年之慶,有大於今年,則懿典不可闕一。伏願仰稟慈旨,亟賜允從焉。大王大妃殿敎曰,前年以此事有所言者,其時予之私情,其不縷縷言之乎?諸大臣似亦記有矣。明年稱慶之事,別無異於前年所請之事,聽之者亦其人也,一年之間,心亦豈有所異乎?卽今以國事言之,畿、湖慘凶,時未及春,而已多流離顚連之患云,如此之時,雖不得已之大慶禮,上下相議。凡事宜乎節略,而今以此事,如是煩徹者,未知其爲可,似予處地之人,往牒所罕,雖朝夕憂懼以過,天意人事,果未知如何,而有何可喜之事,擧論稱慶之與否乎?公轍曰,簾前伏承慈敎,如是懇惻,此是我國家已行之禮也。昨年撝謙之慈德,臣等雖不得已將順至美,而明年之慶,尤有大於今年,八域臣民欣慶顒祝之心,明年尤切,此不但臣等之請。且伏念,以我大殿孝思,似已自內懇請矣,豈可一向靳許乎?今番則必賜允從,千萬顒祝。相璜曰,以謙抑之慈衷,下諄複之聖敎,臣等固不勝欽仰萬萬,而今春慶禮,只止於大庭呼嵩,大小輿情,尙不勝抑菀,觖然餘誠,惟今日是俟,而明年若又牢拒,則豈不念大殿孝思,而亦不顧臣民顒望乎?伏願允從,亟賜成命焉,禮堂當承命擧行,故亦爲登筵矣。宗薰曰,雖伏承昨今年無異同之敎,而至於望六之慶,事體之綦重,歡祝之轉深,尤非昨年之可比,此實我朝彝典,擧國輿情也,登筵者臣等數人,而所仰請者滿朝臣僚,中外民庶同聲之祝也,揄揚慈徽,闡明聖孝,亶在於斯,臣等不得請則不敢已矣。俄有兩道告歉之敎,而何可以一二道歉荒,有拘於億萬年慶祝乎?且今俯循群情,誕行縟禮,歡聲喜氣,洋溢區宇,則天人胥悅,祥和竝臻,屢豐之慶,必自今伊始,尤豈不休哉?臣等於昨年,黽勉奉承,所日夕顒俟者,亶在於今日此擧,而若又如昨年之未準所請,則非但臣等之抑菀,是豈述舊典飾大慶之義乎?止淵曰,臣俄已仰奏矣,簾前下敎,以明年稱慶之事,別無異於前年所請之事爲敎,正廟朝甲寅,只行告布之節,乙卯則備行進宴上號之禮,此乃乙卯之慶,尤大於甲寅也。在今繼述之道,政宜奉遵,而豈可以年事之告歉,廢其應行之彝典乎?且是臣民大同之情,則亦不可以張大爲嫌也。今此下敎,亶出撝謙之聖德,然禮典旣如此,群情又如此,監念及此,亟賜兪音,是所區區之祝也。萬永曰,明年慶禮,非今年可比,而自下仰請,不過卽循我家之彝典也,且以聖孝言之,値此大慶,謹稽邦典,揄揚慈徽,寔出飾慶之道。伏願勉抑謙光之德,俯循輿情焉。祖根曰,明年邦慶,尤有異於今年。伏乞亟賜允從,俾無群情之抑菀,千萬顒祝。大王大妃殿敎曰,但予所望之事,諸大臣與朝廷之人,期於盡心國事,以活民爲道,則是誠感喜,而見今百事之中,雖一事有何景況,而爲如許浮文之論乎?此等事非所望也。領敦與外朝有異,詳知予心,則何爲而有此言乎?國典雖曰如此,其時則與予所處有異,故事亦隨之,當今之時,亦當隨其人而爲之矣。予雖不知事體,亦有分數而欲已之,諸大臣若反而思之,則似以予言爲無怪,而如是屢煩者,平日不能見孚之致也。無論大小事,上下情志相通,然後實爲便宜,而一向如是强迫,情志則不通,只飾外面,未知其爲可矣,無論如何,雖如是爲請,必無允從之理,而予不過過爲固執,不識事體也,勿爲更煩。宗薰曰,不能見孚之敎,誠萬萬悚懍矣,然臣等亦豈不仰體慈聖謙抑之衷,而徒事强聒乎?以如此之聖德,膺如此之大慶,而秖緣臣等不能積誠勉回,克擧應行之典,則是臣等之罪也,雖以上下情志言之,昨年則群下旣已奉承慈意矣。今年則自上又許勉循群情焉,則此豈非上下交孚,情志流通乎?公轍曰,此乃列聖朝已行之禮,則彝典不可以不繼述也。伏況我殿下,自內似已懇請,則聖孝不可以不闡揚也,且以慶禮言之,明年非今年所比,則輿情不可以不勉從也。於斯三者,豈可一向終咈乎?今年慶禮,臣等雖於簾前,親承下敎之縷縷,未免將順,而至於外人,其何以知之乎?是以,昨年事,謂臣等之不能積誠準請,莫不落莫而歸咎,今又未蒙允兪而退,則大小顒望之群情,何以盡答乎?慶禮則尤大,而明年亦爲虛過,極爲悵菀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大殿自內屢有此言,故予告以予之所不欲者,承順爲可,則以大殿孝順,亦當承順予意矣。仍謂大殿曰,當如此之時,何可稱慶,而亦豈不縷縷言之乎?上曰,慈敎如此,當下傳敎矣。仍命書傳敎曰,慈敎如是懇惻,有不可更煩仰請,告布之節,依今春例擧行。大王大妃殿敎曰,然則陳賀乎?止淵曰,上告下布,當有陳賀之擧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大殿旣如是,則雖當以此爲之,而予意則誠不緊矣。相璜曰,慈衷謙挹,聖孝承順,臣等固不敢更奏,而下情抑菀之外,聖心亦當悵觖矣。大王大妃殿曰,事親之道,其所不肯之心,若爲强迫,則是豈孝乎?宗薰曰,聖孝卓越,承順慈意,此固萬萬欽仰,而以我聖上順志之孝,亦必不能無一邊悵然之心矣,此又臣等所竊仰揣者也。止淵曰,臣等遭此無前之慶年,其所仰請,豈爲一毫文具,而聖孝將順,有此傳敎,臣等雖不敢更事煩請,而以古事言之,登筵未承成命,則追後仰請,亦多節次,而今則只以草草數語陳達,仍卽奉承而退。有若塞責者然,慙悚無地,而撝謙之慈德,將順之聖孝,雖有光於後,緣臣等誠意之淺薄,使朝家應行之慶,遂成未備之欠典,其可曰今日朝廷有臣等乎?大王大妃殿敎曰,雖曰國典,以何心爲之乎?秉鉉曰,告布之節,旣承成命,儀節當爲稟定擧行矣。止淵曰,該曹儀節稟定,筵退後草記擧行,似好矣。上曰,唯。止淵曰,昨年入侍筵說,旣有所頒布中外者矣,今番亦依此爲之乎?上曰,依此爲之。上命大臣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7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興根。行左承旨李景在服制。行右承旨李穆淵未肅拜。左副承旨金鼎集坐直。右副承旨金箕晩。同副承旨洪鍾應。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沈敦永沈敬澤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光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鼎集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來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又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受點,後日次待令。

○又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副承旨金箕晩,右副承旨洪鍾應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注書兪錫煥病,代以沈敬澤爲假注書。

○傳于金鼎集曰,進講入侍。

○金鼎集啓曰,行大司憲李翊會,掌令韓文爀、姜英國,持平李濟達牌不進,執義金圭瑞在外,持平兪致崇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寅敎,司諫李基華,獻納李源庚,正言任百經,掌令韓文爀、姜英國,持平李濟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予金鼎集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金箕晩,右副承旨洪鍾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鼎集曰,只推。

○金鼎集啓曰,行都承旨金興根,左副承旨金箕晩,右副承旨洪鍾應不爲仕進,行左承旨李景在服制,同副承旨李源益式暇出去,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無人。右副承旨洪鍾應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同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穆淵落點。

○傳于金鼎集曰,承旨房望,順房爲之。

○金鼎集啓曰,同副承旨洪鍾應再牌不進,伴直無人。右副承旨金箕晩,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同副承旨洪鍾應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鼎集曰,只推。

○金鼎集,以禮曹言啓曰,來己亥年元朝大王大妃殿寶齡望六稱慶陳賀時,告廟之禮,以元朝擧行事,啓下矣。宗廟、景慕宮告由祭,謹依已例,正朝節享兼行,永寧殿、社稷告由祭,同日一體設行,祝文添入撰出等事,令藝文館擧行,獻官依例以一品塡差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書言啓曰,大王大妃殿傳曰,來正月初一日陳賀時,各殿封進各道方物物膳,一竝停封,只進箋文,仍思之,畿、湖歉荒,方議賑政,如此之時,雖一物,減之爲宜,兩道正朝方物物膳,亦特爲停封事,命下矣。在前陳賀,各道方物物膳及正朝方物物膳停封之時,各殿進獻議政府,六曹物膳及京廳方物,京畿物膳,則例爲封進,今亦依前例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別將趙元錫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監司李憲球狀啓內,珍山郡守尹秀寅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尹秀寅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戊戌十一月初七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直閣徐俊輔,參贊官金鼎集,檢討官林肯洙,假注書沈敦永,記事官洪在龍、南秉哲,各持《詩傳》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俊輔讀自將仲子兮,無踰我里,止將仲子三章,仍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俊輔曰,此章別無敷演仰奏,而大抵鄭、衛之詩,感發人之善心,懲創人之逸志也。伏願殿下,於勸懲之道,常加警念焉。上曰,玉堂陳之。肯洙曰,此章別無可陳之義,臣請以可畏之畏字,敷陳矣。此云亦可畏矣者,畏其父兄之言也,大車章畏子不奔云者,畏其大夫之刑政也。凡在下者,無不畏在上之人,而夫人君之位,其尊無對,若無可畏,然最所可畏者,惟天惟民,是已。周頌曰,畏天之威,于時保之,天之明威,人君之固當敬畏,而天命之向背,係於民心之去就,故大舜之命禹曰,可畏非民,召公之戒成王曰,顧畏于民碞。蓋民者邦之本也,本固則國安,本不固則國隨而危,爲人君者,深知畏民之意,使民以時,保民以道,則其國治,苟或反是,則其國亂矣,畏民二字,益加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鼎集曰,閣臣儒臣所奏,已盡無餘,臣別無仰達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8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興根。行左承旨李景在服制。行右承旨李穆淵未肅拜。左副承旨金鼎集坐直。右副承旨金箕晩。同副承旨洪鍾應坐直。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沈敦永仕直沈敬澤。事變假注書趙光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鼎集,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鼎集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同副承旨洪鍾應,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鼎集曰,進講入侍。

○金鼎集啓曰,行大司憲李翊會,掌令韓文爀、姜英國,持平李濟達牌不進,執義金圭瑞在外,持平兪致崇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寅敎,司諫李基華,獻納李源庚,正言任百經,掌令韓文爀、姜英國,持平李濟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鼎集曰,只推。

○以右副承旨金箕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鼎集曰,只推。

○金鼎集,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中軍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戊戌十一月初八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檢校提學趙寅永,參贊官金鼎集,侍讀官李殷相,假注書沈敬澤,記事官洪在龍、鄭基世,各持《詩傳》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寅永讀自叔于田,巷無居人,止叔于田三章,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寅永曰,此詩乃國人美叔段而作也,然而叔段之不義,非眞美且仁也,特其黨私阿好之言也。是以,莊公不堪其逼,至於逐弟而後已,雖曰叔段之罪,亦由莊公之不仁也。苟使莊公,篤倫於兄弟之間,親愛之訓迪之,納於義方,則烏其有傷倫之變哉?此左氏之深責莊公者也。非特此也,凡國家萬事,莫不係於人君盡其道而已,豈非警惕處耶?上曰,玉堂陳之。殷相曰,仁者,心之德愛之理也,仁與義本無二致,而此章之美叔段曰,洵美且仁,安有不義如段,而可謂之仁乎?其黨私者爲阿好言耳。段,以國君介弟之親,據京城大叔之貴,未嘗學問,而所好者馳騁弋獵也,未嘗親賢,而所昵者巷里細民也。未嘗學問,未嘗親賢,故一種輕儇浮揚之態,卽于所美處而見之,仁者固如是乎?滕文公,衰世中主也,一見孟子,而學問之力,有不可誣者,程子,蓋孟子後一人也,而以接宦官宮妾時少,接賢士大夫時多,勉君德。伏願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鼎集曰,閣臣儒臣,已爲備陳,臣無容更達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9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秉龜未肅拜。行左承旨李景在服制。行右承旨李穆淵未肅拜。左副承旨金鼎集緣故出。右副承旨金箕晩坐直。同副承旨洪鍾應坐直。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沈敬澤仕直金英秀未入來。事變假注書趙光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鍾應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箕晩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沈敦永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沈敦永改差,代以金英秀爲假注書。

○傳于洪鍾應曰,上京未下直守令,竝令不日內催促下送。

○傳于洪鍾應曰,進講入侍。

○傳于金箕晩曰,都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趙秉龜落點。

○兵曹,以李應植爲摠戎中軍。

○金箕晩啓曰,行大司憲李翊會,掌令韓文爀、姜英國,持平李濟達牌不進,執義金圭瑞在外,持平兪致崇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寅敎,司諫李基華,獻納李源庚,正言任百經,掌令韓文爀、姜英國,持平李濟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箕晩曰,只推。

○以京畿監司洪學淵狀啓,陽城縣監韓容鼎謂有身病,屢呈辭狀,不得已罷黜事,傳于洪鍾應曰,令該曹口傳差出,當日下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玄緖爲陽城縣監。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單金興根。

○金箕晩,以備邊司言啓曰,頃因全羅監司李憲球狀啓,不足災二千結,特爲加劃,以毋得加請之意,覆啓行會矣,卽見該監司狀啓,則復陳災狀民勢,仍請見減災五千九百七十六結五十三負,更令廟堂稟旨準劃矣。本道請災,昨年至於三次,特以所減頗多,未免分數加施,而今年則再劃已是曲費裁量,三請得無太涉煩屑,事目外加請,本非古法,而近則至再至三必準乃已。苟以是擧,作爲恒例,則其多其寡,便是道臣之直勘,何所取決於廟堂?此非謂道臣之有濫無精,而亦豈廟堂專以剋削爲主而然也?益下之政,雖無足較計,慮後之道,終有所難愼,所請置之,依前劃下分俵之意,嚴飭,何如?傳曰,允。

○戊戌十一月初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檢校直提學徐憙淳,參贊官洪鍾應,檢討官林肯洙,假注書沈敬澤,記事官洪在龍、鄭基世,各持《詩傳》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憙淳讀自叔于田,乘乘馬,止抑縱送忌,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憙淳曰,此與前篇,俱美叔段,而此則專言其才勇,蓋才者人之所愛也,有德而有才則爲君子,有才而無德則爲小人。叔段之見愛於鄭人,以其有才也,其曰,將叔無狃,戒其傷女,則愛之深也。以叔段之不義,而鄭人愛之如此,則甚矣小人之行私,而愚民之易惑也,苟非明王在上,示之以好惡之正,則其禍有不可勝言矣,此不可不明辨處也。伏願如是省覽焉。上曰,玉堂陳之。肯洙曰,此章,卽共叔段于田、于狩之事,而本章別無可陳之義,臣請以古人戒獵之意,仰陳矣。昔程子年十五六時,好田獵,旣已自謂已無此好,周茂叔曰,何言之易也?但此心潛隱未發,一日萌動,復如初矣,後十二年,暮歸在田野間,見田獵者,不覺有喜心,方知果未也。蓋周子用功之深,故知不可易言,程子治心之密,故能隨寓加察,古人省警克治之功,於此可見,此非但田獵爲然,凡屬悖德,人孰不知可惡?方其始也,不過一念之差,而漸染浸漬,自不覺反覆沈痼矣。人皆知儉素之爲好,而或於一器用一服飾之美,始以小節無害於儉,然此心漸滑,則末流之弊,有不可言矣。人皆知勤孜之爲好,而或於時刻斯須之際,乍占便宜,始以爲暫時逸豫,何傷於勤?然一日二日,心身狃安,則末流之弊,有不可勝言矣。故朱子曰,一念起處,萬事根本。伏願殿下,方寸幾微之間,益加省察,凡於勤始之道,愈小而愈勤,必思末流之弊,則聖德自底於至善之域矣,懋哉懋哉。上曰,參贊官陳之。鍾應曰,閣臣儒臣,備盡仰奏,臣則無容更達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0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秉龜。行左承旨李景在服制。行右承旨李穆淵。左副承旨金鼎集。右副承旨金箕晩坐直。同副承旨洪鍾應坐直。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沈敬澤金英秀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光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趙秉鉉,同副承旨洪鍾應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鍾應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箕晩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大臣有身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箕晩曰,進講入侍。

○傳于洪鍾應曰,政官牌招開政。

○傳于洪鍾應曰,在外玉堂竝許遞,今日政差出。

○洪鍾應啓曰,開政事,命下矣。吏曹判書李紀淵以前任水原留守未交龜,參判鄭基一在外,參議金英淳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鍾應,以吏曹言啓曰,上京未下直守令竝令不日內催促下送事,命下矣。自臣曹催促,則未下直守令定州牧使吳一善明日辭朝云,上京守令牙山縣監李奎秀當日下去,靑山縣監李龍在明日下去,瑞山郡守宋在誼十一日下去,稷山縣監沈能格以省掃事,受由於慶尙道善山地云,斯速還官之意,發關知委於該道道臣處,而安邊府使朴容壽,靈光郡守洪在喆,俱以爲,親病沈重,不得下去云,親病旣如是,則有難强令還任,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本曹正郞李玄緖移拜陽城縣監矣,本曹多有擧行事,不可付之生手,今姑仍任,何如?傳曰,允。

○金箕晩,以兵曹言啓曰,今月十三日一羽禁軍番次矣,該番將李熙奎身病猝重,萬無供職之望,呈狀乞遞。改差,其代依承傳口傳擬入,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昞植爲羽林將。

○金箕晩啓曰,行大司憲李翊會,掌令韓文爀、姜英國,持平李濟達牌不進,執義金圭瑞在外,持平兪致崇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寅敎,司諫李基華,獻納李源庚,正言任百經,掌令韓文爀、姜英國,持平李濟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箕晩曰,只推。

○有政。吏批,判書李紀淵,參判鄭基一在外未肅拜,參議金英淳進,同副承旨洪鍾應進。啓曰,判書李紀淵,參判鄭基一竝在外未肅拜,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以李光正爲禮曹參判,以李敦榮爲左尹,以金在田爲安邊府使,以李謙在爲靈光郡守,以朴來亨爲陽城縣監。戶曹正郞單李玄緖仍任事,承傳。

○兵批,行判書朴岐壽南別營禁軍祿試射進,參判李若愚,參議丁庠敎病,參知李益文入直進,右副承旨金箕晩進。同知單徐懿大,僉知加設單李景純,北道參軍單金鋼,副護軍李源益、朴容壽、洪在喆、趙毅存,以上竝單付。

○傳于洪鍾應曰,見窠皆令差出。

○吏批,再政。以金左根爲副應敎,以宋柱獻爲副校理,以李根友爲敦寧都正,以李紀淵爲知經筵,以李紀淵、李景在爲知春秋,以鄭基一爲同經筵,以李紀淵爲惠民提調,以鄭基一爲內資提調,以金興根爲觀象監提調,以白海運爲校書校理,以鄭老錫爲掌樂主簿,以李愚淵爲典牲副奉事。左尹單徐英淳,右尹單李敦榮,兼直閣單金左根,兼同春秋單李景在。

○兵批,再政。僉知李昞植,副司直權大肯、沈承澤以上竝單付。

○以吏曹參議金英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鍾應曰,只推。

○金箕晩,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忠運以禁衛中軍,本營諸將官射會監試事,禁衛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每當儲窠之月,虛司果不得循例區處,而在前積滯之時,有勿拘擬入之例,今亦依此擧行,以爲次次疏滯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日禁軍祿試射時,騎芻當依定式試取,而馬路氷滑,勢難騎射。在前如此之時,以柳葉箭代射矣,今亦依此學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頃因忠淸監司趙冀永狀啓,前劃外不足災三千結,覆啓加劃矣,卽見該道臣狀啓,則復陳災荒之狀,仍請見減災六千八百四十三結三負一束特許準劃事,令廟堂稟處矣。災結三請不得許施之由,昨已備陳於完啓稟覆中,旣爲防塞於湖南,何獨闊狹於湖西乎?湖右災形,雖曰偏酷,前此所劃,洽爲全道元摠之半,參互各年,亦旣優厚,而道臣之煩請至三,期於必準者,固出於曲念民情,廟堂之分數裁量,亦豈專顧國計而然哉?所請置之,以前劃均俵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戊戌十一月初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提學鄭元容,參贊官金箕晩,侍讀官金輔根,假注書沈敬澤,記事官洪在龍、鄭基世,各持《詩傳》第三卷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元容讀自叔于田,乘乘鴇,止大叔于田三章,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元容曰,此章,共叔段田獵之詩也。段是不仁不義之人,則其愛好之者,必是閭里閑遊之徒,固無足言,然上章戒其或傷,此章喜其無傷,凡人情愛好之則欲其無傷,此則出於情者也。臣下之於君上,愛如父母,常有庶幾無病之心,人君一身,爲宗社生靈之主,則亦不得自輕,故漢文乘駿馳坂,而袁盎諫曰,陛下縱自輕,其如太后高廟,何?此可見愛君之情矣。人主節宣六氣,保嗇頤養,淸明在躬,志氣如神,故心正而政令行,體康而年壽永,雖非馳騁田獵之事,觸寒暑而冒風霧,則易致受損,食堅梗而飮生冷,則必爲生病。至於聲色之娛,玩好之物,宴安遊佚之具,皆足以損性而害心,誰不知其此之爲害,而爲耽於一時之設志快意,而不能制其私欲而然,每於欲動之際,操省抑制,則自不至於循情而肆志矣。昔宋太祖問治世養身之術於處士王昭素,對曰,治世莫如愛民,養身莫若寡欲,太祖愛其言書于屛几,此言甚好矣,常爲留念焉。上曰,玉堂陳之。輔根曰,共叔段,以國君之弟,大叔之貴,其所處自異常人,而所好者不過馳騁田獵之事,所賢者只是射御足力之徒而已。以前章觀之,則人愛之有洵美且仁之語,此豈眞有其仁,而誠心愛之者也?實由於上敎不明,民心之是非好惡,不得其正,其所譽而好之者,未必誠善也,所毁而惡之者,未必誠惡也。古註謂以此詩刺莊公而作,蓋叔段,負才恃衆,必爲亂階,而公不知禁故爾,朱子雖不取此說,其意則亦似然矣。大抵風俗好惡,全係於君上之導率,伏願於此等旨義,反復思繹焉。上曰,參贊官陳之。箕晩曰,閣臣及儒臣所奏,俱極切實,臣無容更達矣。上掩卷,元容曰,今日自止,又因特敎,只付一大文矣,春秋將盛,聖學方進,雖大篇全章,不難講讀,而每以自止之減行,爲敎,似因厭讀而然也。臨講之際,一不發問,草草備例,如是則非但微奧之難解,雖講讀之工,《詩經》何時可訖,又始他經乎?下情甚爲悶菀矣。此後則自止稍稍加進,雖有厭意,必爲强勉,俾有將就之益焉。上曰,當體念矣。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1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秉龜。行左承旨李景在。行右承旨李穆淵坐直。左副承旨金鼎集。右副承旨金箕晩式暇。同副承旨洪鍾應坐直。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沈敬澤仕直金英秀。事變假注書趙光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未時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五分。

○大王大妃殿進御二錢重人蔘粟米飮,自今日一貼式限三貼煎入事,榻前下敎。

○王大妃殿進御二錢重人蔘粟米飮,自今日一貼式限三貼煎入事,榻前下敎。

○李穆淵,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洪鍾應啓曰,明日仁陵忌辰祭齋戒,再明日永陵忌辰祭齋戒,三明日靖陵忌辰祭齋戒,十五日十六日永陵忌辰祭齋戒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穆淵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鍾應曰,進講入侍。

○傳于洪鍾應曰,直閣金左根馳詣仁陵,奉審摘奸,仍留監祭,仍詣長陵,一體奉審以來。

○李穆淵啓曰,行大司憲李翊會,掌令韓文爀、姜英國,持平李濟達牌不進,執義金圭瑞在外,持平兪致崇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寅敎,司諫李基華,獻納李源庚,正言任百經,掌令韓文爀、姜英國,持平李濟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穆淵曰,只推。

○李穆淵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陽城縣監朴來亨,憲府則雖已署經,諫院則司諫李基華,獻納李源庚,正言任百經未肅拜,正言徐有薰未署經,只有大司諫李寅敎一人,不得備員署經云。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一司除署經。

○以慶尙監司權敦仁狀啓,金海府人命渰死事,大王大妃殿傳于李穆淵曰,觀此嶺伯狀啓,金海府民命渰死至爲六人,三屍未拯,尤爲警慘。原恤典外,別加助給,未拯屍,待拯得厚埋,如有生前身還布,竝令蕩減事,分付。

○傳于洪鍾應曰,自明日進講停。

○洪鍾應,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校理宋柱獻,時在江原道原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副校理前望單子入之,金基纘落點。

○李穆淵,以兵曹言啓曰,今日禁軍祿試射,日暮不得畢試,明日繼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黃海監司趙斗淳疏曰,伏以臣於藩寄,辭不獲諒,旣冒昧膺命矣。臣父母墳山,在於忠淸道洪州地,而疾病所纏,恒闕汛省之行,今當遠離湖海,壤地益遼曠矣,及此未辭陛之前,得以奉戴新榮,躬掃霜雪之阡,小伸區區之情,則無往非聖恩攸及也。伏乞聖明,俯垂鑑察,許臣來往之暇,不勝禱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往省焉。

○戊戌十一月十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直提學朴綺壽,參贊官洪鍾應,檢討官朴齊憲,假注書金英秀,記事官洪在龍、鄭基世,各持《詩傳》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綺壽讀自淸人在彭,止淸人三章,仍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綺壽曰,此章大旨,鄭文公之惡高克,將兵河上,久而不召,至於師自潰散,大抵人君使臣之道,必不可以私有好惡。若使高克有罪,則明正其罪,可也,而君之於使將也,推轂以致禮,授鉞以專征,此何等大事重任,而乃反授之假之以兵權,委諸境上,坐視其離散,而莫之恤焉,此所以有春秋之深責矣。《易》之兌卦有曰,說以使民,民忘其勞,說以犯難,民忘其死,苟以說使民,則民亦忘其勞而忘其死矣,今文公之使高克將兵,出於私惡之心,而久而不召,則民安得不潰散而歸乎?蓋在上之道,導民以敎化,而至於屯戍,尤當倍加撫恤矣,我國亦有西北屯戍之法,每歲襦衣之輸送者,此示軫恤之意,屯戊之兵,必當知所以感說矣。上曰,玉堂陳之。齊憲曰,文公,君也,高克,臣也。克苟有罪,則逐之,可也,罪之,可也,以此章觀之,則克罪別無著見,而文公有私惡於克而然也,人君好惡必公,豈可以私惡以黜斥也哉?且因克一人,所將之軍,抑何罪焉?虛老境上,至有潰散之境,軍者,民也,爲人君而不恤其民,則民亦無親君愛上之心矣,如此則國安得爲國乎?大抵人君,視臣以公,恤民以仁,然後臣竭補效之誠,民有愛戴之心。伏望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鍾應曰,閣臣儒臣備盡文義,臣無容更達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2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秉龜藥院進。行左承旨李景在坐直。行右承旨李穆淵奉命在外。左副承旨金鼎集。右副承旨金箕晩坐直。同副承旨洪鍾應。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沈敬澤金英秀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光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箕晩啓曰,行大司憲李翊會,掌令韓文爀、姜英國呈辭,執義金圭瑞在外,持平兪致崇未署經,李濟達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穆淵啓曰,禮曹參判李光正,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三品官之毋得過三日循例請牌,曾有定式矣。敦寧都正李根友,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從重推考,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穆淵曰,永陵受香承旨仍爲奉審摘奸,局內諸陵,一體奉審。

○金箕晩啓曰,禁直法意,何等嚴重,而香室官員安永豐旣呈省記,不爲入來,李晉燁不待交替,徑先出去,以致闕直之境,事未前有,萬萬驚駭。竝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拿處。

○李景在,以兵曹言啓曰,禁軍來春夏等祿試射時,柳葉箭沒技人及別試鐵箭三矢俱越一百五十步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11月13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秉龜藥院進。行左承旨李景在。行右承旨李穆淵奉命在外。左副承旨金鼎集坐直。右副承旨金箕晩。同副承旨洪鍾應坐直。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金英秀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光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一更至五更,月暈。

○金箕晩啓曰,行大司憲李翊會,掌令韓文爀、姜英國呈辭,執義金圭瑞在外,持平兪致崇未署經,李濟達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箕晩曰,近來中官輩放恣無忌憚,日日尤甚,極爲可駭,竝令該府拿問嚴勘。

○傳于洪鍾應曰,奉審閣臣入侍。

○以宋喜哲、石興說囚單子,傳于金鼎集曰,飭已施矣,分揀放送。

○李景在,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騎士將申義恒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戊戌十一月十三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奉審閣臣入侍時,同副承旨洪鍾應,假注書金英秀,記事官洪在龍、鄭基世,直閣金左根,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左根進前奏曰,臣承命馳詣仁陵,陵上奉審則無頉,碑閣、丁字閣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淨潔,諸執事摘奸則無頉,仍留監祭,享事安寧過行,仍詣長陵,陵上奉審則無頉,碑閣、丁字閣奉審則無頉矣。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4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秉龜。行左承旨李景在。行右承旨李穆淵奉命在外。左副承旨金鼎集坐直。右副承旨金箕晩。同副承旨洪鍾應坐直。注書兪錫煥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命允未入來。事變假注書趙光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鼎集啓曰,行大司憲李翊會,掌令韓文爀、姜英國呈辭,執義金圭瑞在外,持平兪致崇未署經,李濟達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右副承旨金箕晩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金英秀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英秀改差,代以李命允爲假注書。

○傳于洪鍾應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洪鍾應曰,自明日進講爲之。

○以右副承旨金箕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鍾應曰,只推。

○洪鍾應,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靈光郡守李謙在戶奴呈狀內,矣上典親病猝劇,旬日內發程,萬無其望,卽速入啓遞改云。其親病旣如是,則有難强令赴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鼎集,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諸道推奴徵債,旣已稟覆防塞矣。京外不宜異同,一體分付於秋曹、京兆,何如?傳曰,允。

11月15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秉龜藥院進。行左承旨李景在。行右承旨李穆淵奉命在外。左副承旨金箕晩坐直。右副承旨洪祐順未肅拜。同副承旨李根友坐直。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命允仕直徐相敎未入來。事變假注書趙光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辰時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分。

○自人定至十六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六分。

○藥房都提調李止淵,提調趙秉鉉,副提調趙秉龜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箕晩啓曰,行大司憲李翊會,掌令韓文爀、姜英國呈辭,執義金圭瑞在外,持平兪致崇未署經,李濟達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秉龜啓曰,行左承旨李景在,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箕晩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箕晩曰,永陵受香承旨,仍爲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金箕晩曰,進講入侍。

○注書兪錫煥病,代以徐相敎爲假注書。

○金箕晩啓曰,行都承旨趙秉龜藥院進,行左承旨李景在牌不進,行右承旨李穆淵差祭,左副承旨金鼎集,同副承旨洪鍾應式暇出去,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無人。行左承旨李景在,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同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傳于金箕晩曰,左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根友、洪祐順落點。

○金箕晩啓曰,行左承旨李景在牌不進,伴直無人。新除授同副承旨李根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根友曰,留院公事入之。

○李根友,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望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慶尙監司權敦仁疏曰,伏以臣,溺職甚大,敢附自訟,且陳萬萬無能承堪之實,以仰祈裁許,及伏奉批旨,不惟照勘之不加,衷懇見帶,未蒙諒退臣之懷私抱鬱,情益慼迫,固未敢言,顧一路利害,不其重歟?臣方冒居一日之責,有係目下民命者,當歷陳於聽卑,以候明旨焉。嶺以南,地以沃衍,風俗厚本,民不務機利而樂田功,故重遷好蓄,出力征以事上,資富而取給者,誠尤於諸道,如一遇水旱饑饉,則茶毒困窮,皇皇不自存,又非諸道之與比,卽其勢然爾,比歲多天不降康,農絀而民弊久矣,因之丙、丁之間,大侵大癘,幾無孑遺,此全嶺之浩劫,生民之殊厄也。臣於陛辭之日,獲侍前席,伏承我慈聖殿下下敎,怛然於菑黎萬苦之命,憂厲愍惻,發於至誠,恩言浹髓,木石猶動。臣安得不感激流涕,思所以仰體德意之萬一也?臣竊觀數年以來,邑無不殘之邑,民無不札之民,而其受害之甚者,沿與峽,是已。沿峽之中,亦不無差殊,則慶州、蔚山、長鬐、機張、迎日、興海、淸河、盈德、寧海、眞寶、英陽、靑松、奉化、順興、豐基十五邑,卽其最甚者,而築窮到底,弊無奈何,則慶州、順興、英陽,又居諸邑之先耳。蓋濱海潟鹵,依山磽瘠,雖歲得稔,亦不及原野之利,乃復加之大無之年,復加之必死之疾於甚飢之民,溝壑之塡,爲其依歸,肝腦之塗,多於亂離。幸而不至於死者,叩心保抱,匍匐四之,入視其居,烟光荒斷,出而于野,汚萊滿地,昔之殷庶,猝然塗敗,本來巖邑,益無餘地,凡爲郡邑,爲其有民,無民而有邑,臣未之聞也。爲今沿峽諸邑之計,須日行便民之政,日去害民之事,瘡痍之餘,摩撫而安之,流析者反之,願𫅹者徠之,然後閭閻可復,田野可墾,而邑治成矣。今則反是,便民之不行,而從以不便之,害民之不去,而從以益害之,何也?有程租賦,不可蠲也,有籍額布,不可免也,京司限督,不可慢也,於民之出,不可不責之民也。夫以二人之役,役之一人,十戶之徵,徵之五戶,猶曰倍之,謂之厲民。況邑以戶萬者,今不滿三數千,坊里之幾百者,餘或三二十而止。由玆言之,將爲幾倍,彼零星見在之民,澟乎不自支拄者,徵其所當徵,擧患救之不贍,今以不身之庸,無名之調,以族以隣而徵,以坊以里而徵,排結斂戶,幾倍以徵之,一民一歲之費,立見其蕩産而不足,聞風者却走,已析者益駴,反之徠之之不暇言,零星見在者,亦仰天啜泣,重足而立,奔散之形,只爭朝夕耳。臣爲是之隱,訪採其實,以軍數則十五邑之故而絶者,或三之二焉,五之三焉,共計爲五千七百二十餘名,官擁虛簿,人鬼雜糅,雖欲塡補而新之,戶之縮,不啻軍之比,則裂戶而籌之,分丁而簽之,不能當故絶之一二,旣不得塡補而完其伍。又不得汰淘而減其簿,則以身役者,容可曰姑舍汝所役,以布役者,其身已亡,布從何出?置民於生滅不分之地,欲行其迫切難堪之事,是豈王政之所可忍乎?以稅賦則惟正之供,入公之務,少曠期會,亦以罪論,如慶州、順興、英陽此三邑,迄有易燧而未句當者,爲官守者,有不職事催科,甘自抵罪者哉?不藝之土,誰執而畝算,無夫之井,誰從而屋粟,顚連抱肚,盻盻然近止者,亦無所措其手足爾。所以軍賦興斂,汎濫於族隣坊里戶結之冤,其已輸勘於京者,皆不過族隣坊里戶結之膏血,而昨年之輸,引勘於再昨年,今年之輸,又引勘於昨年,昨逋未畢,今輸亦竭,而竝與族隣坊里戶結之膏血亦盡矣。藉令如是,而公無遺逋,邑無虧納,聖明在上,不可使斯民至斯,矧乃虧逋之尙夥,而年條之又遷乎?順興等六邑數年軍錢之零,爲六千三百餘矣,慶州等三邑去年稅納之未輸者,且萬有四千一百餘矣。追逋索欠,日不自給,椎剝以苦其身,搜剔以殘其家,只見其責津於枯株,下綆於眢井,其必無所收,易知之理也。玆復全省之農,始終大舛,竟未免歉,而秋後課督,新舊以倂之,其奔走無告,汲汲如濱死,猶甚於過去之殘毒呼號,繈至滿前而訴者。惟願朝家之寬蕩,如溺者叫救,望人之死力,赤子求哺,唯意之務極,揆時商情,良足戚焉,使臣爲說,臣亦曰如此則其民可保,不如此則不可保,特臣未敢擅言耳。夫軍與賦,國之大政,經費之是關,支調之多門,無是,財匱而已,財匱而國而爲國者,有之乎?然而民不實境,軍闕不可以釐也,土不闢荒,賦觖不可以貞也。臣之所憂,卽實民闢土之不得其宜也,軍闕不減,賦觖無寬,而橫濫冤罹,猶復前焉,則民當不至,民不至而土不闢,則其將講國計於何地乎?故曰百姓足,君誰與不足,百姓不足,君誰與足?國計民事之互爲輕重,亦如是矣。臣雖無狀,豈不知今日國計之誠哀痛也哉?臣之所縷縷爲說,不獲自已者,顧其情亦未必不爲國計地也。且念一郡一邑,有弊破民散,莫可釐救者,則近或因道啓,有蠲繇蕩稅大寬貸之特恩矣。至如尋常燒渰之類,輒蒙還布之減,此豈常典哉?以其死於非常之災,故施之非常之異數也,今十五邑生靈之枵竭虹潰,墊水火而迫存亡者,其視數邑之弊破,一民之燒渰,大小淺深,何如也?獨不得以數邑一民之所蒙被者處之,則蚩蚩者保其無抑鬱乎?臣愚死罪以爲,沿峽大勢,安危在此,苟不亟務通變,若治急疾,則後雖欲收拾,恐難矣。宜命攸司,先勘臣不能董飭之罪,下臣此章於廟堂,十五邑京案付各軍闕額五千七百二十餘名,自今限三年停疤,使稍待成聚,補全額而收原布。順興、慶州、靑松、英陽、寧海、盈德等六邑丙、丁條所納身布零數六千三百八十餘兩,慶州、順興、英陽等三邑丙申條所納兩稅及各衙門零數一萬四千一百二十餘兩,別加措處,俾盡優恤,以救盡劉之縷命,渙降恩言,曲垂懷柔,則南民之含戴,可謂旣死而生,已骨而肉矣。若道內各軍之納布於各營各鎭者,臣當與各邑長吏,方便安排,務爲息肩,宣布恩德,殫竭心慮,居者休養安業,無困侵擾,去者勞集收拊,搬尋舊土,則將見田野日墾,邑治復成。我殿下曁慈聖殿下宵旰南顧之憂,竊庶幾少寬矣,臣煩不敢附陳者,修成冊子,報于籌司。伏乞聖慈,詢于廟堂,仍令稟覆,特賜處分,以幸民事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廟堂稟處。

○戊戌十一月十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右議政李止淵,提學徐有榘,參贊官金箕晩,侍讀官李是鍊,記事官兪錫煥,記事官洪在龍、鄭基世,各持《詩傳》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有榘讀自羔裘如濡,止羔裘三章,仍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有榘曰,首章曰,舍命不渝,此言其大夫正直之德也,二章曰,邦之司直,此言其正直之功效著見也,三章曰,邦之彦兮,此言其正直之極功也。三章之內,由淺入深,一節深於一節,以此觀之,臣之事上,不出乎正直二字,上之用人,亦必以正直爲主,然後上下情志,可以相孚,而欲知正直之人,則順受逆耳之言,此便是以直取人也,不然則反是矣。推以講學言之,必潛心玩究,臨講之際,一念慥慥,讀此篇之時,勿念他篇,則句讀字音,當不錯誤矣,朱夫子亦以此有所垂戒,以此體念,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玉堂陳之。是鍊曰,此章以羔裘之潤澤,美大夫之詩,而首曰,舍命不渝,次曰,邦之司直,大夫之守身事上,臨利害而不變,主正直而不阿,爲臣之道,固當如是,而爲君上者,亦納言容諫,翕受敷施,然後上下之情交孚,各盡其道矣。且進用賢大夫,大關於國家之治亂。伏願殿下,於此等處,益加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箕晩曰,閣臣儒臣,所奏切實,臣無容更達矣。上曰,大臣陳之。止淵曰,此章卽美其大夫之詩,而註云不知所指,鄭之大夫,合於舍命不渝,邦之司直者,蓋無多矣,此似指鄭子産而言也。孔子謂子産,古之遺直,又曰,惠人,此詩,雖未知的指此人,而子産可以近似矣。閣臣俄以直字,有所敷奏,而臣道以直爲主,故曰,直道事君,又曰,直哉惟淸,又曰,其直如矢,忠節由是而生,名義由是而立,諫諍輔弼,亦莫不由是而行。至於容直,專係於君上之明察,故曰,君明臣直,又曰,元首明哉,股肱良哉,君德之明,卽明理之謂也,明理而後,明於知人,而明理之道,學是已,故曰,欽明文思。堯之明也,濬哲文明,舜之明也,緝熙光明,文王之明也,學問高明,然後人之正直,始可以明辨矣。伏願以此體念,先自學問之上,克闡明理之工,則直民自可彙進矣。仍奏曰,文義中拈出發問焉。上曰,邦之司直,何義也?止淵曰,司直,卽主乎正直之謂也,閣臣已奏直字之義,伏想領會,而大夫司直,則一國皆有所矜式矣。上掩卷。止淵進前奏曰,冬雨頻仍,日候連爲不調,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安順矣。止淵曰,俄者咳嗽,或有微感之候乎?上曰,不然矣。止淵曰,近日雖不甚寒,而時候不調,外風尤妨節宣,講讀之餘,切勿受風焉。且近日久未診候,後日次使之診候,似好矣。上可之。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6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秉龜緣故出。行左承旨李景在。行右承旨李穆淵。左副承旨金箕晩。右副承旨洪祐順坐直。同副承旨李根友坐直。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命允徐相敎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光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根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洪祐順啓曰,行大司憲李翊會,掌令韓文爀、姜英國呈辭,執義金圭瑞在外,持平兪致崇未署經,李濟達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秉龜啓曰,行左承旨李景在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箕晩曰,進講入侍。

○金箕晩,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千摠李惟穆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戊戌十一月十六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直閣徐俊輔,參贊官金箕晩,檢討官韓啓源,假注書李命允,記事官洪在龍、鄭基世,各持《詩傳》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俊輔讀自遵大路兮,摻執子之袪兮,止遵大路二章,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俊輔曰,此章,別無文義之可奏矣。上曰,玉堂陳之。啓源曰,此章文義,別無可達之辭,而棄婦臨去之時,其情則實難原恕,而遣辭之際,必以不寁,故爲言詩人有忠厚之意,宛轉不迫之態,蓋人情之不可遽絶者,卽故舊也。雖不可以因此至微至卑之事,喩諸大義,而《書》曰,圖任舊人,又曰,人惟求舊,聖王哲辟應事接物之際,亦未嘗不以故舊注意焉。惟殿下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箕晩曰,此章別無文義之可陳,而蓋講學之要,專在於潛究玩賾,反復問難,而臣於近日數三次登筵,一未承發問之敎。竊伏念,聖學造詣,恐未及融會貫徹之域,而淵默太過,終靳一詢,此無他,必有護短恥問之病,苟如是也,實有欠於將就緝熙之方。且臨讀之際,每多句讀之錯誤,亦不無有時間斷,此實由於留心未專,用工不一之致。伏望繼自今深加體念。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7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秉龜。行左承旨李景在。行右承旨李穆淵。左副承旨金箕晩式暇。右副承旨洪祐順坐直。同副承旨李根友坐直。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命允仕直徐相敎。事變假注書趙光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祐順,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根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洪祐順啓曰,來二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李根友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受點,後日次待令。

○洪祐順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根友曰,進講入侍。

○洪祐順啓曰,行大司憲李翊會,掌令韓文爀、姜英國,持平李濟達牌不進,執義金圭瑞在外,持平兪致崇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寅敎,司諫李基華,獻納李源庚,正言任百經,掌令韓文爀、姜英國,持平李濟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祐順曰,只推。

○戊戌十一月十七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提學鄭元容,參贊官李根友,侍讀官李是鍊,假注書徐相敎,記事官洪在龍、鄭基世,各持《詩傳》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一遍訖,元容讀自女曰鷄鳴,止女曰鷄鳴三章,仍讀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元容曰,此章甚好,朱子云,讀之使人不知手舞足蹈,伏覩臨講之時,有好之之聖意,三章中何章爲最好乎?上曰,知子之來之,雜佩以贈之,尤似好矣。元容曰,聖敎誠然。此婦人不惟治其門內之事,欲其君子之親賢輔仁,尤是加於人之事也,此章句句有意,鷄鳴昧朝,常憂勤也,視夜星爛,警趁時也,翺翔弋雁,勸修業也。旣警其夫,當修己職,故弋加與宜,婦之德也,飮酒偕老,家之和也,和樂而不知節,則易至蕩弛,故繼之曰,琴瑟靜好,此物用皆正,則敬謹可知也。閨門內外之事,旣治,則欲其夫之進業成德,而必資友善,故不愛服飾之玩,而欲其得賢友之歡心,此婦可謂賢矣。蓋論之,則鷄鳴昧朝以後許多事業,皆由於鷄鳴昧朝之時,一番警戒治家之本在勤,況治國乎?古人云,一日之計在於寅,早起然後,可以做業,舜、湯,大聖也,猶曰,鷄鳴而起,孶孶爲善,又曰,昧爽丕顯,坐以待朝,聖人豈待警戒,而凡人主之修德謹行,非惟資良臣忠直之規箴,亦有哲后賢妃之夙夜警戒。昔周宣王,因姜姬脫簪之規而勤政,成中興之功,楚莊,因樊姬諫獵之戒而勤政,成偏霸之業。若或宴安逸豫,則業何以修,德何以進?殿下他日勤政之本,亦由於今日之勤學,講此等章時,推以思之曰,如小民之治家室者,尙憂勤以成,而況玆國政乎?終始典學,一念勤孜,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玉堂陳之。是鍊曰,此章,夫婦相戒之辭,而女曰士曰,互有加勉之意,頓無宴昵之態,其相警之美,固已美矣,而與子偕老,琴瑟在御之句,樂而不淫,尤令人手舞而足蹈。此一篇,大可見二南餘化,覃被侯邦,而有閭巷間善俗美事,大抵御家邦之道,必本乎造端,草尙之化,爰及於庶人夫婦。伏願殿下,必以詩人旨意,沈潛玩繹,以爲廣被德化之資焉。上曰,參贊官陳之。根友曰,閣臣儒臣,所奏切實,臣無容更達矣。上掩卷。元容曰,近日過暄之餘,雨過風寒之威甚劇,時候不調,人多感冒。伏願益加節宣,宜愼觸冒,廈氈燕居,潛心書卷,勿受風寒,區區之祝也。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8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秉龜緣故出。行左承旨李景在。行右承旨李穆淵。左副承旨金箕晩。右副承旨洪祐順坐直。同副承旨李根友坐直。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命允徐相敎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光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根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洪祐順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秉龜啓曰,行左承旨李景在,行右承旨李穆淵,左副承旨金箕晩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水原府留守沈能岳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賜給。

○傳于洪祐順曰,日寒如此,內外各營入直軍兵及各門守門軍薄衣與流丐,摘奸以來。

○傳于洪祐順曰,日寒如此,輕囚放釋。

○傳于李根友曰,進講入侍。

○洪祐順啓曰,臣祐順敬奉聖敎,馳往義禁府,取考囚徒案,則時囚罪人安永豐、李晉燁以香室官員闕直罪,係是輕囚,故依傳敎放。仍詣典獄署,取閱囚徒案,則結案罪人七名,殺獄罪人十八名,御寶僞造罪人一名,僞造曆書罪人一名,殺獄元犯就捕間代囚罪人一名,田稅未納罪人四名,俱是重囚,故仍囚。其餘潛屠雜技、他錢不報各司直囚罪人金漢甲、張元錫、金聖信、魚致淵、朱禧吉、金重煥、黃季心、李宗國、高重祿、趙福大、崔召史、金重玉、兪殷成、洪興伊、金光秋、張鉉九、孫玉汝、梁道元、柳夢仁、金義敬、姜春吉、金仁祿、李元植、李完成、金致寬、李鎭九、阿只、金德老、金千得、成宗伊、李千孫、安伊錫、張順得、金中成、李用伊、申翰周、朴弘鉉、朴永範等三十八名,係是輕囚,故竝依傳敎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密符親納,例也,而前水原留守李紀淵謂有身病,使其褊裨替納,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行大司憲李翊會,掌令韓文爀、姜英國,持平李濟達牌不進,執義金圭瑞在外,持平兪致崇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寅敎,司諫李基華,獻納李源庚,正言任百經,掌令韓文爀、姜英國,持平李濟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祐順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金箕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祐順曰,只推。

○洪祐順,以兵曹言啓曰,同知中樞府事申在晩,宣傳官李元夏,五衛將朴弘鎭,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目,香室官員安永豐、李晉燁等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竝只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竝只除刑推議處爲旀,雖以金圭衡言之,身爲原官,使假官入直,近一望不爲交替,今此事皆由於此,有不可置之勿問,亦爲拿問嚴勘爲良如敎。

○刑曹啓目粘連,向前德源府殿牌作變罪人崔正大亦,殿牌作變節次,旣已箇箇承款,依例同推考覈,親問結案取招,令該曹差定敬差官,按覈後稟處。凡係一律案之修啓,自有格式,而罪人同推時,不施刑訊,已極疎忽,捧根脚時,父矣母,母矣母,一體混錄,俱違格例,同推官及考覈官,竝從重推考,該道臣亦難免不審之失,推考,何如?判付啓依允。

○敎行水原府留守沈能岳書。王若曰,地同漢西京拱護,視三都而禮貌尤尊,職倣周東郊保釐,揀八座而望實俱著。玆敷予十行之誥,庸煩卿一出之勞。眷彼華城府設施,卽我正廟朝創始。龜墨協吉,襟帶壯天作之形,龍珠告祥,衣冠奉月遊之所。處嶺、湖水陸之會,允爲三道之要衝,擁樓櫓城池之雄,遂成一府之節制。山川草木,尙今被昭回之餘光,士農工商,於不忘陶甄之遺化。迺自靈兆繼卜之後,尤切重宸寓慕之誠。弓劍閟萬年之基,芬苾奉四時之享。仙寢之岡巒密邇,眞殿之簾陛邃嚴。伊來饑荒之荐臻,以致凋瘵之尤甚。實惠未究於窮蔀,政急撫摩之方,戎務或疎於撤桑,疇膺保障之責。惟卿,趾美華閥,羽儀明廷。休休焉心如有容,咸推敦厚之風範,恂恂若言不出口,自持謙約之規模。肇蔭路而躡雲衢,荷先朝簡拔之眷,躋卲齡而入耆社,著昭代壽老之祥。踐歷殆遍於淸要,參廟籌而長泮席,績庸旣茂於任使,掌邦禮而主本兵。往歲藩闑之三叨,用豈云究?近日銓衡之重授,意有所存。蓋卿才展布孔多,而予心委毗斯篤。玆授卿以水原府留守兼摠理使,卿其祗服寵命,克恢令圖。幕府之簿書難治,政須剛克而振發,公私之錢穀多缺,必也核實而充完。一念宜盡懷綏,喜精力之尙旺,百廢可期修擧,佇威惠之竝行。於戲,欽汝往哉,得君重耳。喬山之歲月屢改,益勉追先而報今,江、漢之裘帶優閑,將見拱內而捍外。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林肯洙製進。

○修撰朴齊憲疏曰,伏以臣與同副承旨臣李根友,有舅甥應避之嫌,今臣之所帶春秋兼銜,在法當遞,玆敢援例陳章。伏乞聖明,俯垂鑑諒,亟遞臣職,以存公格,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戊戌十一月十八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直提學朴綺壽,參贊官李根友,檢討官韓啓源,假注書徐相敎,記事官洪在龍、鄭基世,各持《詩傳》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綺壽讀自有女同車,止山有扶蘇二章,仍讀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綺壽曰,此章有女同車者,疑亦淫奔之詩,而卽男悅女之語也,下章不見子都者,淫女戲其夫之言,而卽女惑男之辭也。鄭國之俗,淫風大行,此等詩實不足取義,而至於昨日自止女曰鷄鳴章,甚好章也,淫佚習俗之時,猶有如此賢婦之警勤,小註亦云,觀民性善,此豈非推看勸懲處乎?蓋此章中佩玉瓊琚及佩玉將將云者,皆比德容德音而言也。夫君子比德於玉,玉不去身,有曰,趨以采齊,步以肆夏,此是有君子之德,然後取比於玉也,而至於此章,淫奔之女,豈眞有是德而取美哉?此由於循情肆欲,非美取美者矣。《大學》誠意章曰,如好好色,《論語》曰,好德如好色,好色,人之常情,而如以好色之心,誠能爲善,則自可成德進業,而且於邪正之別,尤有明辯矣。伏願殿下於此等處,推類而深省焉。上曰,玉堂陳之。啓源曰,有女同車章中,至於德音不忘,有可見世衰道降,遂成風俗之澆漓,非美取美者矣。大聖人所作爲,何莫非後世師範,而孔夫子不受女樂也,放鄭聲遠佞人,最是爲國治俗之大法。伏願殿下,凡於奢麗婉美之處,必以我夫子爲矜式焉。上曰,參贊官陳之。根友曰,閣臣儒臣所奏,備悉無餘,臣無容更達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9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秉龜。行左承旨李景在坐直。行右承旨李穆淵。左副承旨金箕晩坐直。右副承旨洪祐順。同副承旨李根友。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命允仕直徐相敎。事變假注書趙光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景在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洪祐順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景在啓曰,行右承旨李穆淵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箕晩曰,進講入侍。

○傳于李根友曰,吏判與判尹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吏曹判書前望單子入之,鄭元容落點。

○判尹前望單子入之,朴晦壽落點。

○洪祐順啓曰,新除授判尹朴晦壽方在譴罷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又啓曰,行大司憲李翊會,掌令韓文爀、姜英國,持平李濟達牌不進,執義金圭瑞在外,持平兪致崇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寅敎,司諫李基華,獻納李源庚,正言任百經,掌令韓文爀、姜英國,持平李濟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祐順曰,只推。

○洪祐順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宣傳官閔行鎭書啓,臣於當日巳時量,衣薄摘奸事,敬奉承政院所下聖敎,自通化門至永肅門,闕內各所入直軍兵及各門守直騎兵軍等處,布諭聖念,一一詳審是白乎則,上下所着衣服,雖有厚薄不同,專賴周衣而禦寒是白乎矣,其中所着至薄寒苦最切者,這這抄出役姓名,竝以後錄于左是白齊。後,曜金門,竹山騎兵金光進,景秋門,朔寧騎兵方阿只,陽城騎兵李又得,竹山騎兵洪在成,金虎門,長水騎兵金時用,杆城騎兵金仁孫,麟蹄騎兵金得伊,永春騎兵咸德巡,敦化門,陽智騎兵孫吉伊、金千福,驪州騎兵崔險得、李甲龍,臨陂騎兵徐永孫,竹山騎兵金岳伊、崔元喆,驪州騎兵李才宮,丹鳳門,安城騎兵李守澤、金道成,平昌騎兵李興宅、金宗雲,旌善騎兵申元大,宣仁門,槐山騎兵朴孟孫,金堤騎兵金日成,龍潭騎兵鄭鳳雲,驪州騎兵李老味、尹大用,弘化門,忠州騎兵玄億孫,陽城騎兵朴孟得,通化門,南陽騎兵洪道喜、趙允國、朴先伊,竹山騎兵金得孫、卞金祿、金長卜,陽城騎兵朴大喆,公州騎兵卜楚烈以上三十六名。傳曰,薄衣軍衣資,令兵曹題給事,分付。

○宣傳官金一永書啓,臣於本月十八日巳時量,以流丐衣薄摘奸事,敬奉承政院所下聖敎,馳往光熙門、興仁之門、惠化門、南別營南倉火藥庫、南小營南倉火藥庫、下都監、東別營、御營廳新營、東營、集春營、廣智營入直將領、軍兵等,竝依省記點考詳察是白乎則,所着衣服,別無至薄呼寒之弊是白乎遣,各處流丐,亦爲詳細摘奸是白乎則,南部段,元無結幕是白遣,東部段,結幕只有一處,而流丐爲八十三名是白如乎,領首流丐處,勿爲逐出幕外之意,申飭是白遣,各門卜直等,或有所着厚薄之不同是白乎所,其中薄着矜惻者,這這抄出姓名,後錄于左是白齊。後,惠化門卜直金尙祿、尹順喆,興仁之門卜直朴春得、李今福,光熙門卜直朴順南、崔用福。傳曰,守門軍薄衣,令該營題給事,分付,流丐則空石與顧恤之方,令該廳題給事,分付。

○宣傳官鄭夏源書啓,臣於本月十八日巳時量,以流丐衣薄摘奸事,敬奉承政院所下聖敎,馳往崇禮門、昭義門、敦義門、彰義門、肅靖門、訓局新營、西營、北營、龍虎營、禁衛營新營、南營入直將官及軍兵等,依省記點考詳察是白乎則,竝無頉闕是白遣,衣袴厚薄,一一摘奸是白乎則,各門守門軍及各營入直軍段,別無薄着呼寒之弊是白乎遣,各處流丐結幕處,一一摘奸是白乎則,西部流丐段,爲三十三名,中部上坊流丐段,爲二十八名,廣通坊流丐段,爲三十名,北部段,元無結幕是白如乎,各幕領首流丐等處,勿爲逐出幕外之意,申飭是白遣,各門卜直等,或有所着厚薄之不同是白乎所,其中薄着矜惻者,這這抄出姓名,後錄于左是白齊。後,崇禮門卜直金三正、金甲伊,昭義門卜直林成喆、李成乭,敦義門卜直奉守吉、吳永吉,彰義門卜直金莫正、朴在碩。傳曰,守門軍薄衣,令該營題給事,分付,流丐則空石與顧恤之方,令該廳題給事,分付。

○李景在,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驪州幼學尹埼所志,則以爲,族孫永厚,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十二寸兄永大第三子翼采,欲爲繼後,兩家諸族,相議完定,而永大夫妻,俱爲作故,拘於常規,不得循例禮斜,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門長尹埼所訴旣如此,依定式尹永大第三子翼采,立爲尹永厚之後,何如?傳曰,允。

○金箕晩,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忠運,以禁衛中軍,本營諸將官射會監試事,禁衛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謹依薄衣摘奸宣傳官閔行鎭書啓判下,闕內各門騎兵金光進等三十六名處,依定式各木一疋,去核二斤,題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謹依宣傳官書啓判下,本局字內敦義門卜直南守吉、吳永吉,彰義門卜直金莫正、朴在碩等處,各木綿一疋,去核二斤,考例以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謹依宣傳官書啓判下,本營字內崇禮門入直金三正、金甲伊,昭義門入直卜直林成喆、李成乭等處,各木綿一疋,去核二斤題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謹依傳敎,惠化門卜直金尙祿、尹順喆,興仁之門卜直朴春得、李令福,光熙門卜直朴順南、崔用福處,各木綿一疋,去核二斤,考例以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啓目,香室官員金圭衡原情云云。判付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吏曹判書李紀淵疏曰,伏以,臣之待罪華城,纔一年于玆矣。月遊之衣冠密邇,而瞻依愜願,天設之臺隍如舊,而俛仰憎感。竊庶幾畢誠汛掃,圖效修擧,而其奈保釐之方,不逮古人,整理之才,全蔑素具,上孤隆寄,下觖衆望,此臣所以若臨淵谷,靡安廩食者,而矧復災荒偏甚,邑里俱竭,彼黔待哺,如赤索乳,停代之請,縱荷曲循,賙賑之策,曷云豫講?焦心殫慮,中夜屢興,與其終底僨誤,莫如早自避讓,而義分爲懼,隱默至今。迺者天官新命,忽下於萬萬夢想之外,臣誠震悸駭惑,反不如分司卸免之爲幸也。噫,臣之前後颺歷,何莫非踰涯溢量,而承藉備數,猶有其說,奔走宣力,亦或自諉,至於銓衡重任,曷嘗毫分近似,而亦且視若儻來,無難兜攬耶?淸朝爵命,若是乖謬,末俗躁競,何以磨礪?臣於是,仰屋憂歎,非止爲一身之私也。然而職任之重輕,材器之稱否,臣不暇費辭張皇,只就私義之不得不自畫者而陳之,此非臣創爲之說也。夫政府政曹,均爲發政之地,有國所重,惟此二者,非如諸司汗漫之比。故一門竝時,從古罕有。今臣兄臣止淵,方居相職,而鼎席適缺,廟務全夯。臣於此際,又處銓任,則是擧朝廷權要,而只臣兄弟分據之也,天下寧有是哉?過福之憂,猶屬家故,偏重之譏,難防國言,臣雖至愚,亦具彝性,顧何忍貪榮戀寵,忘廉喪恥,累聖簡玷世道而不之卹耶?神道玄渺,而害盈則捷焉,天聽高邈,而遂物則周焉。臣之所矢心丐兌者,以是也,攢手蘄幸者,亦以是也,而況臣久忝任使之末,積被陶甄之化,以我聖上體下之仁,獨不可終始全保之耶?疾痛之呼,未容緩聲,玆敢悉暴衷懇,仰徹崇嚴。伏乞聖慈,諒臣情之在所必辭,念公體之不當强迫,仰稟東朝,亟削臣新除銓銜,回授無故之人,以重名器,以存微諒,不勝血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懇如此,雖無應遞之例,今姑許施。

○戊戌十一月十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提學鄭元容,參贊官洪祐順,侍讀官李是鍊,假注書李命允,記事官洪在龍、鄭基世,各持《詩傳》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元容讀自蘀兮蘀兮,風其吹女,止蘀兮二章,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元容曰,此章,游女與所私者相戲之言也。別無敷衍之意,而古註云,木葉槁待風將落,以風喩號令,而嘆上下之不能倡和也。此說未知是否,而倡和二字,如是推看,好矣。倡是歌詩之有先倡而有和者,如言路之有問則有答,飮酒之有酌則有酬,君倡臣和,禮之正也。君上與臣工,同爲國政,而在上者若不先倡之,則臣工何以興起乎?臣才賢而君用之,然後可盡其才,臣言直而君容之,然後可盡其言。臣不能則舍其短而取所長,臣有過則察本心而恕微失,君有政事,臣工奉以宣之,君有號令,臣工奉以行之。君以禮倡之,而臣以忠和之,君以恩倡之,而臣以情和之。如是則上下相孚,情志相通,天地交泰之道卽如此,而國安世治,德化日隆矣。以《書經》所載,亦可見此。帝舜以元首股肱喩君臣,而帝庸作歌,皐陶賡載,君臣倡和之義,豈不盛哉?雖此等章,如是推究玩索,好矣。上曰,玉堂陳之。是鍊曰,此章,游女自述之詞,而風俗之渝變,人心之放蕩,至此而極矣,可不懼哉,可不戒哉?是故孔子論樂曰,必放鄭聲,季札觀樂曰,其細已甚,若使鄭國,出孔子之聖,有季札之賢,輔翼其君上,變化其風俗,則何患乎二南之治,而聲何有孔聖之所放,樂何有季札之所歎耶?以此觀之,則里巷風謠,專係於政治之得失。伏願殿下於此等處,益加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祐順曰,閣臣、儒臣所奏切實,臣無容更達矣。上掩卷。元容曰,今日自止,止於二行,所講誠太少矣。別無可以討論者,講席甚草草,明日若又止單章,則豈不有欠於將就之工乎?上曰,付入二章,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0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秉龜藥院進。行左承旨李景在。行右承旨李穆淵式暇。左副承旨金箕晩坐直。右副承旨洪祐順。同副承旨李根友坐直。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命允徐相敎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光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李止淵,提調趙秉鉉,副提調趙秉龜啓曰,伏未審日夜,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箕晩,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景在啓曰,明日乃是小寒,自明日日暖間,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祐順啓曰,行大司憲李翊會,掌令韓文爀、姜英國,持平李濟達牌不進,執義金圭瑞在外,持平兪致崇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禮曹,來十二月初六日孝裕王大妃殿誕日陳賀時應行節目,參考前例磨鍊爲白去乎,依此擧行,何如?判付。啓,旣承慈敎,權停爲良如敎。

○傳于金箕晩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傳于李景在曰,進講入侍。

○傳于洪祐順曰,兩司諸臺,竝許遞,今日政差出。

○金箕晩啓曰,密符親納,例也,而前摠戎使金煐,謂有身病,使敎鍊官替納,事甚未安。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金箕晩,以兵曹言啓曰,左邊捕盜大將金煐,時無職名,依例口傳付軍職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單金煐。

○備邊司,以李惟秀爲摠戎使。

○金箕晩啓曰,新除授摠戎使李惟秀,方在譴罷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兵曹,摠我使單李惟秀。

○金箕晩啓曰,摠戎使李惟秀,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單李惟秀。

○金箕晩啓曰,摠戎使李惟秀,卽爲牌招,密符及敎諭書,傳授,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李寅敎,司諫李基華,獻納李源庚,正言任百經,掌令韓文爀、姜英國,持平李濟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祐順曰,只推。

○以濟州防禦使李源達狀啓,薦新與進上柑橘,俱不得如例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洪祐順曰,勿待罪事,回諭。

○李根友啓曰,行吏曹判書鄭元容,參議金英淳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參判鄭基一在外,判書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如有違牌,勿爲呼望。

○金箕晩,以兵曹言啓曰,宣傳官李鳳周、金一求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鄭元容陳疏入啓,參判鄭基一在外未肅拜,參議金英淳進,同副承旨李根友進。啓曰,行判書鄭元容陳疏入啓,參判鄭基一在外未肅拜,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以李紀淵爲大司憲,沈宜臣爲大司諫,姜必魯爲執義,成好謙爲司諫,李殷相、崔尙儒爲掌令,李宗秉、李致五爲持平,金鍠爲獻納,金羽休、柳興吉爲正言,徐箕淳爲刑曹參判,徐章淳爲禁府都事,李鳳純爲德源府敬差官,尹敎成爲靈光郡守。

○兵批,行判書朴岐壽進,參判李若愚受由,參議丁庠敎病,參知李益文入直,左副承旨金箕晩進。以鄭鴻觀爲同知,李鍾奎爲宣傳官,馬行逸爲五衛將,閔行鎭爲都摠都事,李容熙、徐相稷爲宣傳官,李厚植爲守門將,李熙敬爲西道參軍,張敦根爲南道參軍,大護軍李紀淵、李翊會、李憲瑋,護軍申在晩,副護軍金鼎集、洪鍾應、李寅敎、李謙在、李行淳、李元夏,副司直金圭瑞、李基華、韓文爀、姜英國、宋柱獻、李源庚、李濟達、兪致崇,副司果任百經、徐有薰、洪祐錫、宋在璿,副司勇金炳儀,以上竝單付。

○李景在,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濟州牧使李源達狀啓謄報,則十月令薦新柑子如數封進,唐金橘一一摘取,只爲五十二箇,而十六箇則肇慶廟薦新封進,所餘爲三十六箇,宗廟、景慕宮薦新,無以備數。故謹援已例,都封上送于禮曹,以爲稟旨進獻之地爲辭矣。在前橘果稀結之時,多有減數薦獻之例,今亦依前例分排,當日薦進,何如?傳曰,允。

○金箕晩,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濟州牧使李源達年分狀啓,則大靜勝於濟州,旌義遜於濟州,截長補短,猶足平年,而旌義被災六里民人明春救活之方,自本營隨其民勢,講究接濟,舊還姑爲仍停,新還期於準捧計料爲辭矣。今年島農,畢竟成就,雖違始料,優劣相補,足曰少康,爲之多幸。旌義兩面被災處,該倅旣云講究接濟,不足爲慮,而年形旣未均登,則新舊竝督,在所當恤,依近例舊還則許令仍停,俾紓民力,何如?傳曰,允。

○敎摠戎使李惟秀書。王若曰,君子抱靺韋之望,尙桓如虎,國家壯鎖鑰之任,摠戎揷貂,玆寓推轂之思,庸敷如綸之誥。惟卿,鞱靲宿業,忠武肖孫,郭汾陽之謙謹持心,歷三朝而播譽,劉太尉之深毅多識,按兩局而養威。朝廷之休戚與同,處地自別,閫臬之聲望已著,倚毗斯隆。眷彼北城一營,實我東方重寄,鎭以雲臺露峀,壯表裏之山河,環以漢水臨湍,列左右之襟帶。與廣府而各擅形勝,城池器械之繕修,竝沁都而分占關防,錢穀甲兵之充溢。邇來百度之解弛,久矣一廳之凋殘。居民成塡壑之形,罪非在歲,倉儲有如朽之歎,責將任誰?苟非兔置干城之材,曷任繭絲保障之責?向來薄譴,在卿何傷?今日宿趼,非此莫可。玆授卿以摠戎使,卿其祗服新命,克恢舊猷。隍堞軫綢繆之方,敉前功而益勵,廒廨盡營葺之制,撫來圖而咸宜。百年升平,戒尤切於姑息,一軍司命,威可仗於折衝。於戲,三令五申,宿將所以體注意之眷,一歲再援,寡人所以付熟手之心。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韓啓源製進。

○戊戌十一月二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藥房入診,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都提調李止淵,提調趙秉鉉,副提調趙秉龜,假注書李命允,記事官洪在龍、鄭基世,檢校待敎金英根,左副承旨金箕晩,假注書徐相敎,事變假注書趙光濬,行兵曹判書朴岐壽,行護軍李完植、金興根,副校理金基纘,以次進伏,醫官崔喧、金時中、金珪、秦慶煥,進伏楹外訖。上曰,史官分左右。止淵等進前奏曰,冬候漸深,數日寒事此劇,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安順矣。止淵曰,醫官入診乎?上可之。暄等以次診候訖,退伏奏曰,脈候左石三部調均矣。大王大妃殿曰,醫官先退,次對爲之。止淵曰,向者前司諫李家淳疏陳禮安縣結役、還弊、軍額、籍法、吏額等民瘼,而結役一事,令道臣詳覈狀聞,其外諸條,亦爲矯革之意,筵奏行會矣。卽見慶尙監司權敦仁啓本,則枚擧會査官牒呈,以爲,今以疏語,參互報辭,或不無多少逕庭,而剩結二百五結之歸於公用,係是久例,不免襲謬。昨年給災中二結零之未俵,數雖甚些,猶有做錯,揆以結法,恐難全恕,令廟堂稟處。其餘諸條,從長措處計料爲辭矣。該縣以斗小之邑,官殘戶縮,自有結役偏苦之患,此非該邑獨有之弊,而至於結剩之襲謬,災俵之零餘,俱係違法,有難仍置。且有都結罷後不卽措處之失,該縣監,令該府拿問處之。剩結今旣現露,來頭自歸實摠,分付道臣,使之依法區處。雖以臺疏言之,居其土論其官,已非忠厚。況其遣辭,多有過實,未可曰殘邑救弊之要論,適足爲頑民拒納之口實,其在警後之道,不可以臺言而曲恕。前司諫李家淳,施以譴罷之典,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剩結還實,在法當然,而殘邑事情,必當尤不成樣,分付道臣,爛加商確,以爲民邑支存之道。臺臣之居其邑論其官長,已非道理,又言多爽實,不可罷職而止,施以削職之典,可也。出擧條止淵曰,卽見京畿監司洪學淵狀啓,則備陳振威縣民散凋弊之狀,仍請該邑甲午至丙申未納兩稅米五百七十二石零,太二十七石零,以詳定例代納,華城所管軍錢一千四百兩,特許限年排納事,令廟堂稟處,而犯逋吏奴,自本營從重勘處爲辭矣。近來畿邑之兩稅愆納,便成恒習,雖曰荐値歉荒,爲守令者,苟知稅法之嚴重,則豈容如是乎?向來陽智、竹山兩邑之特施闊狹,乃是格外之曠典,則道臣之視此爲例,又有煩請,雖出爲民之意,實非守經之道,該道臣推考警責。振威事勢之莫可支存,誠與陽、竹一般,今若責納本色,非但無期可捧,又將盡失餘民。朝家旣知其實狀,則似不當彼施此否。該邑兩稅各年久未收,依狀辭許令代錢上納。此路旣開,轉相望倖,則恩無可繼之道,法有永弛之患,來後則一切嚴防,更無敢煩陳之意,嚴飭。華城所管軍錢排年之請,比諸稅納,無甚關重,何足靳持?一體許施,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華城所管軍錢,數旣不多,特爲蠲減,可也。出擧條止淵曰,頃因禮曹判書趙秉鉉所奏,江陵流亡,還令道臣査櫛登聞之意,筵奏行會矣。卽見該監司洪穉圭狀啓,則以爲,該府丙申限五年排捧穀七千七百七石零內,丙申、丁酉全數未捧,兩年耗條三百四十六石零,亦爲虛勘,而其中時存民未捧及吏奴逋各穀三千二百五石零,方依排年,刻期準捧,流絶民還各穀四千八百四十八石零,區別衙門,修成冊上送爲辭,時府使罪狀,請令攸司稟處矣。向於禮判擧條稟覈時,已示採施之意,而令道臣査櫛者,不過欲知其實數也。民還區別之際,難保無逋穀相蒙,而道啓所陳如此,必有詳悉其實狀而然者,旣欲別般軫救,何足以其數之稍多,有所靳持乎?該府流絶民還四千八百石零,姑令停捧,以待年豐。大抵排捧之無實,類皆如此,爲守令者,安得免當勘,而此非時倅獨當之罪。且今歉歲弊邑,交遞可悶,姑爲分揀,使之戴罪擧行,以責來效,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止淵曰,近來莫痼之弊,未有甚於田政。試以八道時起元摠,較之三十年前所縮,無慮爲屢萬結,而次次上溯,以至庚子改量時,則殆減八分之一。下則奸僞日滋,上則經費日絀,爲今之道,只有改量一着。故臣於先朝,亦嘗疏請,至有成命,而旋以僉議不一而止,則姑無以更爲議到。第念結縮多由冒減,此固守令方伯不能査櫛之責,而至若陳廢之實未起墾者,亦爲不些。蓋其永作川浦,失其故形之外,雖有膏沃可耕之處,若田主不能自辯,他人無以侵占,又慮闢荒之後,卽懲稅役,遂使生穀之土,仍作汚菜之田,言念民天,豈不可惜?謹按宋太宗時,命州縣曠土,許民佃爲永業,仍蠲三歲租,而悉書守令勸墾之數,爲之旌賞,仁宗時,詔民流積十年者,其田聽人耕,三年後收賦,國典有過三年陳田許入告耕之文。又《增註》曰,陳田告及起耕者,三年後始令納稅,或田主來爭,則以所耕三分一給田主,二給起墾者,耕食十年,始許均分。此皆出於務農勸民之至意,而或恐尺寸之有荒廢也。今宜申明舊規,俾各遵行,參用宋朝已例,就各邑每年槪狀中新起條,另加考核,以爲黜陟之政,則其於民食國計,不爲無補。以此措辭嚴飭於諸道、諸都,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所奏深得務本之要道。以此意嚴飭諸道,俾有實效,守令之勸墾勤慢,當有殿最黜陟,而民人中如有出力廣墾者,隨卽狀聞論賞,以爲激勸事,一體分付,可也。出擧條止淵曰,近來畓農之偏被旱災者,卽寢廢付種,專尙移秧之故也。移秧古無是法,我國中古以後,始自南中,而諸路轉相倣效,至于今遂成通規矣。蓋付種則必四耘五耘而方能食實,移秧則不過二三耘,可收全功。故農民之惰於服力者,厭勞而取逸,一以移秧爲務。然殊不知付種之被旱者,一番得雨,便着根勃興,移秧之待雨者,少或値旱,遂束手失節,可勝嘆哉?民之所欲,天雖曲從,難保其趁移必雨,逐歲靡忒,則與其移秧而倖望食效,曷若付種之十全無虞也?古嘗設法而禁之。故移秧二字,不敢登聞於朝廷,到今雖無律文之可考,而在朝廷懋農之政,不當使之耽近利而昧遠害,則禁之也,誠宜矣。地形與水源之不可不移秧處,惟當循勢相時,不必苛禁。至於前所付種,而今爲移秧者及野地之强爲灌引者,高燥之專望天水者,令地方官躬行審視,曉告農民,必使付種,無復移秧,則雖或不幸有暵乾,庶不至全然無秋。以此意行會諸道,俾各遍飭列邑,揭諭坊曲,以爲慮患懋實之地爲好。故竝此仰達矣。大王大妃殿答曰,所奏好矣。依爲之。出擧條止淵曰,各司卯酉仕之法,欲使凡百有位,各執所事,未暇暫曠之意也。年前申飭之後,詞訟衙門,雖不至全弛,而錢穀衙門,則乍行旋廢,入直外諸郞之仕進者絶罕。故各所掌上納之來也,輒曰該郞之不坐,而或入庭日久,雇人守直,或入直代捧,出尺延拖,色吏逗留,多負烟債,畢竟其害,歸於邑民。且應下之遲滯,亦多各司各貢之貽弊,此皆卯酉仕不勤之致也。庶僚怠官,豈非紀綱攸關乎?無事之時,排日齊進,雖似無別般修擧,多務之際,趁時應接,不害爲恪勤奉職。自今詞訟及錢穀各衙門,逐日卯酉仕,各別申飭,進不進單子,每十日修呈本司,有時發遣郞廳摘奸,如有執頉,該官嚴處外,該司堂上,亦難免不飭之責。以此意申明分付,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近來庶官之不有朝飭,專事取便,此由於寬恕太過,無所懲畏而然。此後則隨現論勘,勿爲饒貸,可也。出擧條仍敎曰,大臣如是爲奏,自上雖如是申飭,似必無見效矣。止淵曰,此後則進不進單子,當各別申飭矣。大王大妃殿曰,今雖以進不進單子言之,暫時仕進,秖書進字而退,有何所益乎?此是紀綱日頹,無所忌憚而然矣。且非但郞官爲然,無論官之大小,誰有恪勤奉職之人乎?止淵曰,如臣無似,不能董率,所以致此也。大王大妃殿曰,予婦人也,大殿春秋未盛,何以擧皆知之乎?今日所望者,惟大臣也。止淵曰,昨年大臣,以各陵各司假官替直事,筵奏申飭,而尙多有占便襲謬之習云。該曹之不有令飭,隨請曲循,是豈事體,而政院之一無考察糾正,亦甚慨然。更加嚴飭吏禮曹及政院,一依昨年擧條施行。以敦寧府言之,參奉外諸官員,若無敦寧,則除拜後便卽呈旬,故參奉長時獨直,如有不得已之事故,則不敢請番於僚官,而輒爲圖得假官,甚則假官在直,反多於原官,果何名色,亦何道理乎?銓曹差擬之際,若以有敦寧人備數,則宜無此弊,而近來蔭官之有敦寧者漸罕,故未免通融擬望,雖無敦寧,旣爲其官,則全無所事,任其瘝曠,實無義諦。自今敦寧府官員之無敦寧人,使之從權供仕,按例遞直之意,定式施行,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止淵曰,摠戎使金煐,向承調理行公之命,分義所在,固當更不稱病,而其後數次賓對,一未登筵。蓋其眼疾與脚病,果難是月可瘳,則將兵重任之一向虛縻,國體苟艱,誠非細故。其時旣有恩敎,到今姑不請譴,而若自上特賜體諒,則似爲公私兩便。故敢此仰達矣。大王大妃殿答曰,摠戎使許遞,可也。出擧條箕晩曰,摠戎使金煐許遞事,命下矣。將兵之任,不可一刻無摠察之人,何以爲之乎?上曰,以禁將兼察,可也。出榻敎箕晩曰,禁衛大將李完植,摠戎使兼察事,命下矣。兼察摠戎使李完植,旣已登筵,使之聽傳敎,何如?上可之。出榻敎止淵曰,摠使旣蒙體諒,而以若病狀,詞訟劇任,尤難强策,所帶刑曹參判,亦爲許遞,其代令政院政官牌招,開政差出,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止淵曰,日前畿伯,以安城郡殺獄罪人逃躱,限內未捕事,兼任竹山府使張洛賢,依定式來等殿最,降考施行之意,有所啓聞矣。失囚未捕邑守令,依松田失火例勿罷,只令降考示警,果有年前定式,而竹山以弊敗之邑,値賙賑之憂,且該倅自來有治績,因兼邑事罷譴,實爲可惜。今番則姑爲參恕之意,令畿伯知悉,似好,而蓋此定式,不無窒礙者,堂下守令降考,固不至官職去就,堂上守令,若被降考,便爲罷官,烏在其勿罷之意,而堂上堂下之罪同罰異,亦豈非斑駁之甚乎?臣意則自今凡失囚未捕之守令,令本道依例論啓,而金吾議律時,以公罪施行,降考一款,置之爲便。故因言端,竝此仰達矣。大王大妃殿答曰,所奏好矣。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敎曰,日前嶺伯之疏,何如?止淵曰,今日欲爲稟處,而多有商確之端,未及仰奏矣。大王大妃殿曰,道臣亦豈不念今日國計之罔涯,而十五邑民勢,必有捨此而無着手之道,故似如是爲請矣。非但此邑爲然,到處皆如是,民事誠慘然矣。未知何以措處,而須商確善爲之也。止淵曰,崇品重臣,出按外藩,以民事陳疏,事體尤別矣。今此下敎誠至當,而曠蕩之典,若獨於此諸邑施之,則猶可格外請施。今則到處皆然,雖以畿、湖言之,亦多闕額,其何可到處輒施乎?三年停疤之請,最爲難處。大抵無論某邑,冒頉閑遊之民,不爲不多。朝家明知其如此,而使之勿爲疤定者,甚非綜核之政,此等處尤宜商量矣。以兩稅言之,雖望其蠲減,而此亦絶罕之例,是豈自下遽然議到者乎?大王大妃殿曰,無論如何,須思善爲之道也。自上旣聞之,道臣又如是陳疏,何可恝視乎?止淵曰,自廟堂事係經法之外,則實難許施矣。大王大妃殿曰,若有從便爲之之道,尤好矣。兩稅未納,合爲幾何?止淵曰,竝軍錢未收,合爲二萬餘兩。數雖不多,而非但兩稅法意甚嚴,他邑若皆寅緣希覬,則豈非難繼之道乎?大王大妃殿曰,大臣就座。箕晩曰,諸宰奏事。岐壽等曰,無所奏矣。箕晩曰,玉堂所懷陳之。基纘曰,無所懷矣。箕晩曰,今日賓對,兩司無一人進參,事甚未安。違牌諸臺,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止淵曰,日前香室官員事,旣有處分,而訓導輪直,未可謂之假官。臣於年前待罪吏判時,以成均參下不足之時,則四學訓導通融遞直,有所定式,囚供之自稱假官,似甚模糊矣。日前輕囚放釋時,兩官旣已蒙放,則此亦別無加罪之端,而事近屑越,俄未敢仰奏矣。大王大妃殿曰,金圭衡身爲原官,出直已久,而在直之人,以其身病,屢次請番,仍不入來,至於闕直之境,是豈道理乎?今聞大臣所奏,與其供辭有異矣。且旣施飭,議處公事,當有處分矣。大王大妃殿曰,大臣先退,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戌十一月二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直閣徐俊輔,參贊官李景在,侍讀官金基纘,假注書李命允,記事官洪在龍、鄭基世,各持《詩傳》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俊輔讀自彼狡童兮,止彼狡童兮二章,仍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俊輔曰,此章別無敷陳者矣。上曰,玉堂陳之。基纘曰,此章別無文義之可陳者,而首章彼狡童兮,不與我言兮一句語,先儒以爲,鄭昭公年長而猶有童心,賢者欲與圖國之政事,而昭公不能受之,故詩人作此以譏之云。夫所謂狡童者,指昭公也,我言者,賢者自道之辭也。惟彼昭公,年長居位,而不改童時蒙騃之習,嘉謨嘉猷,一不聽受,以致國事之日非,狡童之譏,不亦宜乎?《易》曰非我求童蒙,童蒙求我,童蒙卽君上也,我卽賢臣也。君若誠心求賢,則賢亦盡心忠告。此眞蒙卦之吉象,則與鄭公狡童之譏,善惡懸殊矣。伏願於此等旨義,深加體聽焉。上曰,參贊官陳之。景在曰,此章別無可奏之義也。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1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秉龜。行左承旨李景在。行右承旨李穆淵坐直。左副承旨金箕晩緣故出。右副承旨洪祐順坐直。同副承旨李根友。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命允仕直徐相敎。事變假注書趙光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箕晩啓曰,來二十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洪祐順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根友曰,進講入侍。

○傳于洪祐順曰,時囚罪人金圭衡,飭已施矣,分揀放送。

○洪祐順啓曰,行大司憲李紀淵,掌令李殷相、崔尙儒,持平李宗秉牌不進,執義姜必魯,持平李致五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掌令李殷相、崔尙儒,持平李宗秉,司諫成好謙,獻納金鍠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祐順曰,只推。

○洪祐順,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金圭衡分揀放送事,承傳啓下矣。金圭衡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禮安縣監金宜淳拿問處之事,傳旨啓下矣。金宜淳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吏曹判書鄭元容疏曰,伏以,臣受氣甚薄,年衰病湊,寒暑迭感,呻囈居半,聰明全減,志氣已頹,刪跡息慮,陳就無望。每思受恩隆重,而曾無塵露之少效,致位崇顯,而未有尺寸之可紀,老今至矣,報答何時?寤寐循省,獨自慨歎,日昨退自講綴,旋奉恩點,以臣長天官之部,臣惕朝典之慆褻,悸寵章之冒濫,傴僂屛息,靜俟駁議。今因秋官缺員,令臣補注,臣雖欲黽勉趨走,仰承明命,其如自審其僨誤顚沛,竟累特授之宸眷,何哉?臣向侍講幄,因論經義,聖敎有曰,生民之責在予,臣稽首獻賀曰,殿下此言,生民之福也,以海隅蒼生,視爲己分內事,殿下之爲堯爲舜,卽此言爲之本身,苟講爲民之政,當以擇官爲先。其後因講甘棠章,臣仍進三英以來歷世懿辟之崇尙吏術之說,聖上又怡然嘉納之。臣又於簾帷之前,屢聆慈聖辭敎,眷眷於民,孳孳於民,惻怛懇切於民,其所以救民濟民之策,率以愼揀民牧爲本。陽春若噓,木石可感,矧今財殖匱焉,年穀絀焉。環城內呼飢咨寒之類,被於溝澮阡陌之間,盻盻然早夜望朝廷德音,恃以爲生者,亦惟是來暮之歌,願借之謠耳。臣之所承聆者如此,所陳勉者如此,民情之所聞說者又如此,而今以擇循簡良之政,畀付於臣,臣牽循苟排,市恩梯利,則是自欺心,而辜負主渥也。品式徒循,按簿序次,則是自免謗,而貽害民國也。若其量授辨調,各適其用,苟非懸藻鏡而持衡石者,其果能乎?萬萬非如臣疎闇鈍劣所可比擬。且況九流四司,衆責咸箤,板題帒疏,非特除吏一事乎?疎遠未免淹滯,則銓臣之責也,遺逸不能搜訪,則銓臣之責也,考課有失精嚴,則銓臣之責也。自非毛玠之公正,山濤之簡靜篤素,顧譚之心精體密,其何以對揚天哲,而厭塞人望乎?臣自知明矣,自量熟矣。今日慢命之罪小,異日隳職之過大,殿下雖欲寬假而厚庇,朝論官評,其肯見捨?臣備任使之末,亦已久矣。終始全保之澤,齎誠攢祝,微臣守量而後入之戒,聖上懋官惟其人之政,則豈不爲上下胥得,而公私兩便乎?伏乞聖明,憐臣諒臣,廻光反汗,亟賜鐫免,以重名器,則非惟臣之大幸,抑亦民國之幸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戊戌十一月二十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直提學朴綺壽,參贊官李根友,檢討官金在根,假注書李命允,別兼春秋趙徽林,記事官鄭基世,各持《詩傳》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綺壽讀自子惠思我,褰裳涉溱,止褰裳二章,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綺壽曰,此章與上章狡童章,俱是淫風也。女子之道,宜其從一,而以此章觀之,則眞《左傳》所謂人盡夫也。章內則別無可陳之文義,而以思字當敷衍,仰奏矣。大抵思之以誠,則雖遠皆感應,《論語》所云未之思也,夫何遠之有?古人亦有思友之切者,至於千里命駕矣。以人君思賢之道言之,雖深處九重之內,以誠思之,則草野巖穴之士,皆可以至矣。殷高恭默思道,而夢賚良弼,燕昭思賢築臺,而得用樂毅,漢昭烈三顧草廬,而聘至孔明。由此觀之,則求賢之道,專在於思,思之則得,不思則不得矣。天下萬事,蓋不出於思之一字,而思有邪正之分。《書》曰,惟聖罔念作狂,惟狂克念作聖。《論語》曰,《詩》三百篇,一言以弊之曰,思無邪。蓋聖狂之別,專由於邪正之間矣,可不懼哉?伏願雖此等章,勿爲看過,於思字上,深加留察焉。上曰,玉堂陳之。在根曰,此章別無文義之可陳,而其中子兮思我一句語,推類觀之,則不無義諦於其間矣。夫惠者,恩愛之謂也,思者,顧念之謂也。人君之於下民,猶父母之於赤子,憂其疾苦,念其飢寒,未嘗頃刻而忘于懷,愛之欲生,恫若在己,仁心善政,及人者遠,湛恩厚澤,浹民也深,則民之親上,亦猶赤子之慕父母矣。成湯之子惠困窮,文王之懷保小民,卽惠愛思念之義也。伏願此等字義,深加體念,存心於仁民愛物之上,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參贊官陳之。根友曰,閣臣、儒臣所奏,甚好,臣無容更達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2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秉龜。行左承旨李穆淵受由在外。右承旨徐念淳在外未肅拜。左副承旨金箕晩。右副承旨洪祐順坐直。同副承旨李根友坐直。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命允徐相敎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光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祐順啓曰,行大司憲李紀淵,掌令李殷相、崔尙儒,持平李宗秉未肅拜,執義姜必魯,持平李致五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北兵使李存敬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于洪祐順曰,進講入侍。

○傳于洪祐順曰,左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徐念淳落點。

○洪祐順啓曰,新除授承旨徐念淳,方在被謫蒙放,以前任永興府使,亦在解由未出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蕩滌敍用,勿拘。

○以濟州防禦使李源達狀啓,進上節果,不得如例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洪祐順曰,勿待罪事,回諭。

○李根友,以奎章閣言啓曰,原任直提學金鏴喪,依定式遣檢書官,傳給內賜賻物以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戊戌十一月二十二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直提學朴綺壽,參贊官洪祐順,侍讀官金基纘,假注書徐相敎,記注官金致坤,記事官鄭基世,各持《詩傳》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綺壽讀自子之丰兮,止丰四章,仍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綺壽曰,此章別無文義之可陳,而衣錦褧衣,裳錦褧裳者,旣衣錦而又加襌之謂也。與上篇碩人章衣錦尙絅之句同意,卽惡其文之著也。蓋人之道德光輝,涵畜於內,則自然有發外者,猶衣錦加襌,而文自著也。故《中庸》曰,君子之道,闇然而日章,此卽闇中有章之謂也,《易》曰,用晦而明,此是外暗內明之義也。雖以人君御下之道言之,如過於明察而無隱,則在下之人,難以進身。故昔魏徵《大寶箴》曰,勿察察而明,勿沒沒而暗,冕旒蔽前而視於無形,紸纊塞耳而聽於無聲,以其人君之聰明,毋或過察之謂也。《書》曰,視遠惟明,聽德惟聰,視不及遠,不足謂明,聽不以德,不可謂聰也。凡於視察之間,宜辯其邪正,而邪正之別,在於所聽者之德與不德而已,豈非今日殿下之所可勉哉?伏願此等處推究焉。上曰,玉堂陳之。基纘曰,此章不過淫奔之詩,則別無旨義之可言者,而其中悔之一字,實有字義。蓋悔者,前有所失,則恨歎於後,昨有所非,則覺悟於今之謂也。以人事言之,則少不勤學而到老則悔,身不攝養而生病則悔,以國事言之,則安不圖治而危而後悔,得不保守而失而後悔,此必然之理也。然而事無及矣,則悔之何益?如漢帝窮黷,幾乎亡秦之續,而輪臺之詔,悔無及矣。唐宗沈淫,至有祿山之亂,而西蜀之行,悔何益哉?是以古之哲辟,每於做爲之間,必爲愼始而慮後,無至於有悔之地。《易繫》曰,悔者,憂虞之象也,寓戒之意,槪可見矣。伏望於此等字義,深加尋究之工焉。上曰,參贊官陳之。祐順曰,閣臣、儒臣備陳無餘,臣無容更達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3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秉龜。左承旨徐念淳在外未肅拜。右承旨李圭祊未肅拜。左副承旨金箕晩坐直。右副承旨洪祐順坐直。同副承旨李根友式暇。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命允仕直徐相敎。事變假注書趙光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祐順啓曰,行大司憲李紀淵,掌令李殷相、崔尙儒,持平李宗秉未肅拜,執義姜必魯,持平李致五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秉龜啓曰,新除授右承旨徐念淳,時在京畿楊根地,斯速來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祐順曰,進講入侍。

○傳于趙秉龜曰,左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圭祊落點。

○傳于金箕晩曰,承旨房望,順房爲之,吏、工換房。

○傳于金箕晩曰,自明日進講停。

○傳于洪祐順曰,中官李相利定配。

○金箕晩,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停朝市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祐順,以義禁府言啓曰,中官李相利定配事,承傳,啓下矣。李相利平安道泰川縣定配,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戊戌十一月二十三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提學徐有榘,參贊官洪祐順,檢討官金在根,假注書徐相敎,記事官鄭基世、南秉哲,各持《詩傳》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有榘讀自東門之墠,止東門之墠二章,仍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有榘曰,此章別無可陳之文義,而此曰其人甚遠,豈不爾思等句,與《論語》唐棣詩之豈不爾思,室是遠矣之句,相似矣。唐棣卽逸詩,而未知其旨義之何居,孔夫子以其思道,釋之曰,不之思也,夫何遠之有?蓋天下萬事,未有不思而得者。雖以講學言之,旨義之疑晦處,若深思潛究,則豈有不解者乎?伏睹今日殿下臨講之法,瀜通時少,錯誤時多,此由句讀間不能潛心思繹之致也。雖些少事,必思之後乃得,而況於聖經賢傳微辭奧旨,豈可不深究潛思,而近取諸心哉?伏願此等處,勿爲泛看,深加推究之工,則聖學益有將就之效矣。上曰,玉堂陳之。在根曰,此章大旨,識其所居,而未得見之之詞也。夫知善而不能明,知賢而不能用,亦與此義之知而不見,相類矣。善之當爲,惡之當去,知之非難,而行之惟艱,進賢而退不肖,亦非知之爲艱,而行之惟難。故《大學》曰,見賢而不能擧,慢也,見不善而不能退,過也。旣知善善惡惡之別,而好善如好好色,惡惡如惡惡臭,則明善用賢,可謂至矣,而道不遠人,邇可在玆,不似乎室邇人遠之嘆矣。伏願此等文義,推類旁照於詩人言外之旨,深加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祐順曰,閣臣、儒臣所陳,俱爲切實,臣無容更達。此章亦不過游女相思之辭,別無文義之可拈,而第其首章邇遠二字,最合玩味。所懷人之居室雖邇,所懷之人,不得相見,則其人未可謂之近矣。大凡地雖有遠近之別,而或有邇可遠,遠可邇之時。以言乎人君之化民,則有東漸西被訖聲敎之美,以言乎來遠,則有闢四門天下一家氣像之盛,以言乎事天,則有上帝臨汝,毋貳爾心之義,以言乎擧賢,則有萬邦黎獻,共惟帝臣之謨。推此言之,則君上御世,不可以遠邇,有所分別,恒懋近悅遠懷之道。是臣區區之望也,惟殿下體念焉。上掩卷。有榘曰,今日自止太小,自明日使之付二章以入,何如?上可之。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4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秉龜。左承旨徐念淳在外未肅拜。右承旨李圭祊坐直。左副承旨金箕晩。右副承旨洪祐順緣故出。同副承旨李根友坐直。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命允徐相敎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光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基晩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罪人金致聲,當爲捧供,而判義禁朴岐壽,同義禁李光正,俱有身病,二員未差,不得備員開坐云。判義禁、同義禁,竝卽牌招,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前望單子入之。

○同義禁前望單子入之,尹命圭、李景在落點。

○金箕晩啓曰,判義禁朴岐壽,同義禁李光正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行大司諫沈宜臣啓曰,臣於日前,伏奉諫長除旨,自顧風裁,豈或近似,而召牌屢降,義分是懼,雖不得不章皇出肅,而第臣於合啓句語中,有私義之不可聯參者。如臣所處,輒蒙恩諒,義無異同,跡難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以司諫成好謙,獻納金鍠,掌令李殷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箕晩曰,只推。

○以東萊府使成遂默狀啓,島主未還,事係違約,初不詳詰,循例轉達,致有査實登聞之擧,惶恐待罪事,傳于金箕晩曰,觀此狀啓,雖是狡倭違約,而初不詳詰,至於見瞞,則安用任譯爲哉?廟堂更査嚴勘,該府使之不能先事察飭,亦不可不論,姑先施以從重推考。

○李圭祊,以奎章閣言啓曰,原任直提學金鏴喪第三日,依定式遣檢書官,致弔恤孤,仍爲勸粥以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箕晩,以義禁府言啓曰,新除授同義禁李景在,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以爲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單李景在。

○判尹朴晦壽疏曰,伏以,臣以匪才,謬膺藩寄,官不稱人,用與實違,早晩僨誤,臣固自料,而感激低回,未敢言私,據若固有,行且歲餘,荒疎湔劣,無往非罪。迺於江界鎭將事,而臣之罪益無所自逃矣。稽諸國典,凡有犯越,爲觀察者,固有定罪,若其不能摘發,因他現露,則厥罪尤大。況名以邊將,是留防,而所犯者,又非愚民妄行,潛自涉境之比者乎?江之距浿,縱云踔遠,風傳至及京洛,而坐在省內,茫無聞知,竟未能登時掀發,眊聵若此,何事可了?執此而議臣罪,則不職之誅,卽其末減,是豈所以奉承委畀之眷,而亦豈臣矢心報效之素志也哉?使臣自解,亦將無辭,嶺海金木,實所甘心。若謂臣因循掩置云爾,則是直欺隱也。恒人之粗具彝性者,汚不敢出此,非徒不敢,抑亦不忍爲也。此臣所以窮隘迫蹙,欲暴無階者也。廟啓之只請譴罷,罰不蔽辜,臣何敢以重戾薄警,謂已經勘,厭然而自恕也哉?屛伏窮廬,日夕訟愆,千萬不自意,京兆特點,恩出格外,繼而有收敍之命,臣且驚且惶,疑若夢寐,未敢知罪負賤臣,何以得此於聖朝核實必罰之政也?聖念雖軫於拂拭,私心益切於媿懼,縱欲感戴恩私,竭蹶趨承,以伸積違戀結之忱,而自顧愆殃,無以抗顔,惟有斂跡周行,杜門自靖,以爲一分息補之道而已。玆敢不避猥越,冒死自列。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削臣職名,仍命攸司,議臣當勘之律,以爲不職者戒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向來事,卿亦不得無所失,故已處分矣。今不必如是更引,勿辭,卽爲肅命。

11月25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秉龜藥院進。左承旨徐念淳。右承旨李圭祊。左副承旨金箕晩。右副承旨洪祐順坐直。同副承旨李根友坐直。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命允仕直徐相敎。事變假注書趙光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趙秉鉉,副提調趙秉龜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祐順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秉龜啓曰,左副承旨金箕晩,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承旨徐念淳,自鄕上來,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祐順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大臣有身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判義禁朴岐壽,同義禁李光正再牌不進,同義禁尹命圭、李景在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判義禁朴岐壽,同義禁李光正,竝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而同義禁尹命圭、李景在,竝更牌招,何如?傳曰,竝更爲牌招,如有違牌,勿爲呼望。

○李圭祊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政官牌招開政。

○洪祐順啓曰,行大司憲李紀淵,掌令李殷相、崔尙儒牌不進,執義姜必魯,持平李宗秉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司諫成好謙,獻納金鍠,掌令李殷相、崔尙儒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祐順曰,只推。

○以左承旨徐念淳,左副承旨金箕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祐順曰,只推。

○李圭祊啓曰,行吏曹判書鄭元容,參議金英淳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參判鄭基一在外,判書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更爲牌招,如有違牌,勿爲呼望。

○李根友,以吏批言啓曰,侍從臣父年七十以上人,每於歲首,抄啓加資,而新有應推恩人,雖非歲首,亦爲抄啓加資事,載在法典矣。侍從臣父年七十以上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祐順,以兵曹言啓曰,每都政,新資五窠,例爲差出,而營將準二十朔者,只有四窠,且舊堂積滯,亦不可不念。就未準朔中朔數多者,依例推移內遷,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五衛將安慵、張斗斌、徐春輔、任榦、黃載謙,忠壯衛將金錥、金最直,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鄭元容進,參判鄭基一在外未肅拜,參議金英淳式暇,同副承旨李根友進。以李祖榮爲大司諫,李孝淳爲校理,李憲瑋爲知敦寧,林景鎭爲兵曹參判,李道在爲左尹,鄭德和爲敦寧都正,宋持養爲工曹參議,朴晦壽爲知經筵,李魯秉爲同經筵,朴綺壽爲景慕宮提調,林基洙爲右通禮,鄭𪷾爲兵曹正郞,宋持宇爲厚陵令,崔元謙爲武烈祠參奉,李經在爲直講,禁府都事李時敏,濟用奉事洪準謨相換,學正單金圭衡,學諭單金尙一,承文正字單白宗佺,前郡守曺鵬今加通政加資事,兵曹覆啓判下。

○兵批,行判書朴岐壽進,參判未差,參議丁庠敎病,參知李益文入直,右副承旨洪祐順進。以白魯洙、柳光魯、李健緖、李敏敎、崔笠爲五衛將,張興燮、姜棨爲忠壯將,趙羲豐爲宣傳官,金基纘爲文兼,許槃爲大興中軍,僉知單馬行逸,護軍李穆淵、沈宜臣、李若愚、徐英淳,副護軍李祖榮,以上竝單付。

○李根友,以奎章閣言啓曰,原任直提學金鏴喪成服日,依定式遣檢書官,致祭以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祐順,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行敎,以御營中軍,本營諸將官射會監試事,禁衛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來十二月己亥正月當上番騎兵二百二十八名所着襦衣,本曹點考,仍令該曹題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頃以渡海譯官入送後,島主尙未還島委折,更爲査實登聞之意,草記行會矣。卽見東萊府使成遂默狀啓,則以爲,拿致訓別等,査問其委折,則渠等所供,雖云島主之匪久還島,渡海之六月內入送,差倭所告,不啻丁寧,而循例手本,自歸見瞞之科,揆以事體,難逭疎謬之罪爲辭,而判付內,觀此狀啓,雖狡倭違約,而初不詳詰,至於見瞞,則安用任譯爲哉?廟堂更査嚴勘,該府使之不能先事察飭,亦不可不論,姑先施以從重推考事,命下矣。渡海差送,亞於信行,其請其許,明有約條,非但我國之常所堅守,亦是彼人之不敢違越也。今以任譯所招觀之,彼人何嘗以島主已還爲言,而渠輩反不以實狀告于朝廷,使交隣重事,未免朦朧施行者,論其所犯,合置何典?設令只以關白承襲一事,請來渡海爲辭,朝廷宜無不許之理,而乃以未還之島主,謂之已還,必欲兩件之兼付者,如非與彼和應,必有自渠慫慂。此若尋常處之,不知來頭,做出何樣事端。侮辱朝廷任譯等,令該府拿問嚴勘。又見萊府所報,則査啓之前已修上者,爲任譯所從中阻遏,更爲封發,自至稽滯云。此亦無前變怪,尤極驚惋。待就囚,使之添問目覈實定罪。雖以倅臣言之,未察譯輩之瞞蔽,竟致國體之虧損,而査啓中無所請罪,只以疎謬二字爲結辭,有若循例擧行之偶有做錯者然。由前而有失審之歎,由後而涉周遮之嫌,不可以判付特推,謂已經勘,而仍置不論。該府使成遂默,施以譴罷之典,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目,薺浦前萬戶金致聲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大靜前縣監安允璟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侍從,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弘文館修撰朴齊憲上疏,則以爲,臣與同副承旨臣李根友,有舅甥應避之嫌,今臣之所帶春秋兼銜,在法富遞。伏乞聖明,俯垂鑑諒,亟遞臣職,以存公格亦爲白有臥乎所,相避之法,自下當遞,弘文館修撰朴齊憲所帶春秋館記事官之任,今姑減下,何如?判付。啓,依允。

11月26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秉龜。左承旨徐念淳。右承旨李圭祊。左副承旨金箕晩坐直。右副承旨洪祐順坐直。同副承旨李根友。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命允仕直徐相敎。事變假注書趙光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箕晩,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洪祐順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邊司,以李明迪爲東萊府使。

○洪祐順啓曰,行大司憲李紀淵,掌令李殷相、崔尙儒牌不進,執義姜必魯,持平李致五在外,持平李宗秉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祖榮,司諫成好謙,掌令李殷相、崔尙儒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祐順曰,只推。

○李根友,以吏曹言啓曰,今當儲窠之時,若出郡守以上窠,則京職中可擬之人,每患苟艱,雖非啓請邑,限都政前,以限滿守令,勿拘純望,通融備擬,以爲次次遷轉之地,而雖値口傳政事之時,亦爲一體擧行,已成近例,今亦依此爲之,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卽見忠淸監司趙冀永狀啓,則靑山縣監李龍在,八月受由上京,尙不還官,令臣曹催促下送事,爲辭矣。繼伏承委折知入之下敎,探問本家,則今十七日登程,中路得病,待差當前進云。今番促敎之下,謂以明日下去,而近旬稽淹者,已爲未安。且上京旣在於八月,則其間促還之時,初不付粘移者,有違新式,不可置而勿論。該縣監李龍在,爲先罷黜,其罪狀,令該府拿問處之。雖以道臣言之,四朔曠官之後,今始狀請促還者,亦不可無警,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圭祊,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校理李孝淳,時在慶尙道禮安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許遞。

○洪祐順,以義禁府言啓曰,倭學訓導朴命澈,別差金東佑等,竝拿問嚴勘事,傳旨啓下矣。朴命澈時在東萊府云,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金東佑下去全羅道靈巖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目。粘連向前安允璟亦,身爲差員,貢馬與人物之漂流,若是夥多,不能愼風發船之失,在所難免是白乎矣,就囚遲晩段,知委之在於七初,下陸之在於十晦,該道公文,囚供之候風,俱有可據,駕海行色,宜有參恕,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金致聲亦,漕納旣畢,旋卽還鎭,自是法例是白去乙,稱以身病,屢朔逗遛,以其鎭務之壞弊,至登帥臣之論啓,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11月27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秉龜緣故出。左承旨徐念淳。右承旨李圭祊式暇。左副承旨金箕晩坐直。右副承旨洪祐順坐直。同副承旨李根友。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命允徐相敎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光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祐順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秉龜啓曰,左承旨徐念淳,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根友啓曰,知敦寧李憲瑋,兵曹參判林景鎭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竝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三品官之無得過三日循例請牌,曾有定式矣。工曹參議宋持養,敦寧都正鄭德和,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事體所在,誠極未安。竝從重推考,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祐順啓曰,行大司憲李紀淵,掌令李殷相、崔尙儒牌不進,執義姜必魯,持平李致五在外,持平李宗秉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祖榮,司諫成好謙,獻納金鍠,掌令李殷相、崔尙儒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祐順曰,只推。

○以京畿監司洪學淵狀啓,長湍府使李顯夔身死事,傳于李根友曰,口傳差出,催促下送。

○洪祐順,以義禁府言啓曰,靑山縣監李龍在拿問處之事,傳旨啓下矣。李龍在下去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倭學別差金東佑下去全羅道靈巖郡,發遣府羅將拿來事,草記蒙允矣。金東佑,今方上來待命,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承旨徐念淳疏曰,伏以,臣天地間一僇人耳。當千古所無之事,遭千古所無之變,驚慟震剝,尤倍凡庶,宜死不死,食息如昔,人之無狀,胡至此極?正名定罪,金木猶輕,聖度涵海,慈恩如天,處分不加於誅殛,竄典特止於善地,臣感惶怵迫,奔馳就謫,𢥠神悸魄,拊今靡定,北望紫極,以首頓地,戚戚嗟嗟,理必無全,曾未幾月,恩宥遽降,臣手擎鳳綸,有淚成血,歸復子母相對,感誦洪造,屛伏荒坰,杜門訟愆,餘罪加律,惟日是俟。忽於日前,承宣前望,特蒙恩點,繼下蕩敍之命,馹諭召臣,庚牌促臣,臣且感且悚,不知死所。第伏念,殿下之所以處臣者,始或以无妄之禍,特施寬大之恩,今乃以簪履之舊,有玆記念之盛,終始恩造,與天無極,而臣罪臣自知之。苟使臣先事檢飭,到底誠愼,念念慥慥,一飯不忘,有足以感木石而孚豚魚,則豈至有亘古今以來所未聞之凶賊,出於官守之地也?臣雖不忠,亦具彝性,報答一念,寤寐永矢,而命與仇謀,殃因時丁未能圖效於絲毫,乃反速戾於罔赦,不但爲殿下之罪人,乃爲先王之罪人,非特爲一國之罪人,實爲萬世之罪人。生旣無歸,死又靡依,懷痛窮宙,此何人斯?隆恩縱荷曲貸,臣罪無望復贖。且使臣今雖欲强情殫束,出入殿陛,浹背之惶汗,更難自收,離舍之危魂,莫能相守,日居月諸,痛已纏於骨髓,跼高蹐厚,罪難容於覆載,此生此世,抱玆冤恨,其將何顔,重入脩門,又將以何心,隨行逐隊,處乎縉紳之列也哉?噫,臣自通籍以來,厚被兩先朝拂拭之恩,姓名不離於銓注,蹤跡常廁於邇密,以及我殿下光御之初,玉署、銀臺,除旨聯翩,昵侍深嚴,獲近耿光。顧臣承聆玉音,辭陛北下,倏爾周年,冬又過半,今於逖違之餘,犬馬微忱,豈不欲復隨冠冕,仰瞻紫扆,而罪累如臣,不忠如臣,妄自僥倖,謂已徑勘,貪戀榮祿,敢思冒膺,重犯無忌憚之罪,非臣義分之所敢出,亦非臣情理之所敢安也。玆敢瀝血陳章,仰瀆崇嚴。伏願遄伏常刑,以爲爲人臣不忠不職者戒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昨年北殿事,何忍更提?爾其勿辭察職。

11月28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秉龜。左承旨徐念淳。右承旨李圭祊坐直。左副承旨金箕晩緣故出。右副承旨洪祐順坐直。同副承旨李根友。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命允仕直徐相敎。事變假注書趙光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祐順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圭祊啓曰,同副承旨李根友,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玄大爲長湍府使。

○洪祐順,以備邊司言啓曰,災邑曠官,一時爲悶,新除長湍府使,使之當日辭朝,湖西守令未差之代,亦令該曹口傳差出,當日下送,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根友曰,吏曹參議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吏曹參議前望單子入之,朴齊明落點。

○洪祐順啓曰,行大司憲李紀淵,掌令李殷相、崔尙儒牌不進,執義姜必魯,持平李致五在外,持平李宗秉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祖榮,司諫成好謙,獻納金鍠,掌令李殷相、崔尙儒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祐順曰,只推。

○以同副承旨李根友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圭祊曰,只推。

○以全羅監司李憲球狀啓,茂長縣人命渰死事,大王大妃殿傳于李圭祊曰,觀此完伯狀啓,茂長縣人命渰死,如是之多,驚惻無比。原恤典外,別恤典題給,如有生前身還布,特爲蠲蕩,未拯屍,更爲嚴飭沿邑,期於拯得之意,分付道臣。

○吏曹口傳政事,以申命淵爲靑山縣監。

○李圭祊,以宣惠廳言啓曰,本廳郞廳宋基鼎,身病難强,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高靈幼學崔命祚所志,則以爲,同姓八寸兄命臣,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八寸弟命柱第三子龍海,欲爲繼後,兩家諸族,相議完定,而命臣夫妻,俱爲作故,拘於常規,不得循例禮斜,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門長崔命祚所訴旣如此,依定式崔命柱第三子龍海,立爲崔命臣之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長淵幼學李漢喆所志,則以爲,族姪遠祿,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四寸弟逸祿第二子範錫,欲爲繼後,兩家諸族,相議完定,而生養父母,俱爲作故,拘於常規,不得循例禮斜,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門長李漢喆所訴旣如此,依定式李逸祿第二子範錫,立爲李遠祿之後,何如?傳曰,允。

○洪祐順,以備邊司言啓曰,漢城判尹朴晦壽,除拜已至多日,間又陳疏承批,而尙不出肅,非但詞訟曠務之可悶,獻民數隔日,而如是逡巡,極爲未安。令政院嚴飭牌招,使之卽爲肅命,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金東佑,當爲捧供,而事係邊情,不可不到底盤覈,而姑俟訓導之拿囚,一體捧供以入,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照目。粘連大靜前縣監安允璟矣本府議啓內,身爲差員,貢馬與人物之漂流,若是夥多,不能愼風發船之失,在所難免是白乎矣,就囚遲緩段,知委之在於七初,下陸之在於十晦,該道之公文,囚供之候風,俱有可據,駕海行色,宜有參恕。以此照律,罪笞四十收贖,附過還職,私罪,奉敎依允。又照目。粘連薺浦前萬戶金致聲矣本府議啓內,漕納旣畢,旋卽還鎭,自是法例是白去乙,稱以身病,屢朔逗遛,以其鎭務之壞廢,至登帥臣之論啓。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私罪,奉敎依允。

○兵曹參判林景鎭疏曰,伏以,臣賦性庸愚,才識空疎,通籍四十七年,厚被三朝曲芘之恩。自簪筆而滾到卿班,頂踵毛髮,莫非陶甄中一物耳。補蔑絲毫,徒積罪戾,居常愧懼,若隕淵谷。昨年初秋,見差社壇修改移還安祭獻官,而不量精力之未逮,徒懷趨走之爲恭,及當受香時,還安香祝,不爲同封,固當往復于喉院,而矇然不省,只奉移安香祝,夤臣昏憒,致此不敬,祀典至重,勘罪猶輕。今春慶會,特蒙蕩敍,且惶且感,杜門自靖,豈意收簪之寵,遽紆於屛蟄之際?情踪轉益忸蹙,承膺實無其望,召牌儼臨,坐犯違傲。玆敢略陳短章,冒瀆崇嚴。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不必更引,卿其勿辭行公。

○吏曹參議金英淳疏曰,伏以,臣於見識,豈有一分堪承之望,而辭不獲命,黽勉蹲據,于玆幾半歲矣。間値長亞堂之遞代在外,政注數番,承乏代行,而瞢昧謬舛,莫掩疵瘢,不善之斵,每切惶汗,則不能者止,實爲義諦,而又自數日前,重患關格之病,委身床笫,蠢動無路。蓋此症祟,非一時无妄,緣臣稟質素薄,榮衛不調,痰濕壅閼,食飮恒滯。由是而課歲患此,每當寒節,如期闖發,方其始劇,胸脅若受鋒刃,人鬼未判頃刻。鍼藥交試,峻毒不擇,僅得回甦,而眞元凋鑠,氣息綿綴,經涉旬朔,始能起動。今此病作,而形証之危劇,比前有加,則雖幸少愈,束帶供職,杳無期限。玆將疾痛之呼,仰瀆崇嚴之聽。伏乞聖慈,特垂矜憐,亟遞臣見任,俾得安意調治,毋曠厥官,公私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11月29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秉龜藥院進。左承旨徐念淳坐直。右承旨李圭祊。左副承旨金箕晩。右副承旨洪祐順。同副承旨李根友坐直。注書兪錫煥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命允仕直徐相敎。事變假注書趙光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趙秉鉉,副提調趙秉龜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箕晩,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洪祐順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秉龜啓曰,右承旨徐念淳,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箕晩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大臣有身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以忠淸監司趙冀永狀啓,鎭岑縣監李哲永身死事,傳于李根友曰,令該曹口傳擇差,當日下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鳳來爲鎭岑縣監。

○吏曹口傳政事,以沈元澤爲景慕宮令。

○洪祐順啓曰,行大司憲李紀淵,掌令李殷相、崔尙儒牌不進,執義姜必魯,持平李致五在外,持平李宗秉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祖榮,司諫成好謙,獻納金鍠,掌令李殷相、崔尙儒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祐順曰,只推。

○金箕晩,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一月各廳堂下武臣朔試射,臣曹連因有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攔後將鄭光澈,病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