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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记/宪宗/四年/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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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 十一月 十二月

11月1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兴根。行左承旨李景在。右承旨金鼎集望阙礼习仪进。左副承旨金箕晩坐直。右副承旨洪锺应。同副承旨李源益坐直。注书兪锡焕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洪熙朝。事变假注书赵光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源益启曰,明日景慕宫冬享大祭斋戒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箕晩启曰,来初五日,朝参日次,而毓祥宫冬享祭斋戒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行大司宪李翊会,掌令韩文爀、姜英国,持平李济达牌不进,执义金圭瑞在外,持平兪致崇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鼎集启曰,右副承旨洪锺应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箕晩启曰,今日冬至望阙礼习仪,宪府则监察代行矣,虽无谏院,仍为行礼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鼎集启曰,臣鼎集,今日冬至望阙礼习仪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金箕晩曰,进讲入侍。

○假注书洪熙朝书启,臣于本月初一日辰时量,以外南山植木摘奸事,敬奉圣教,出崇礼门,至南关王庙主山及案山植木处,看审是白乎则,松橡郁密是白遣,自青鹤亭至旧失火处,面面周审,则老本穉株,丛匝茂盛是白遣,自典牲署后面,至冷井洞,则大木参差,拥盖一山是白遣,下诣南坛看审是白乎则,坛砌门墙,并无圮伤处,而主山及案山,树不甚盛是白遣,自文岘至梨泰院后麓水阁岘,则土性瘠确,略有穉松是白遣,前至马石桥,则松林蒙翳是白遣,诣汉江坛看审是白乎则,亦为无頉是白遣,自雁峰伏兵至画景谷,则树林茂密是白遣,由斗湖而诣司寒坛看审是白乎则,亦为无頉是白遣,自无学峰所经外南山诸处,一一详审是白乎则,别无斫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源益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传于李源益曰,明日出宫门路,以协阳门为之。

○传于李源益曰,明日进讲,停。

○以大司谏李寅教,司谏李基华,献纳李源庚,正言任百经,掌令韩文爀、姜英国,持平李济达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箕晩曰,只推。

○以右副承旨洪锺应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箕晩曰,只推。

○李源益,以奎章阁言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朔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修撰朴齐宪自乡上来云,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吏曹启目粘连,观此承政院同副承旨李源益上疏,则以为,臣顷蒙恩谅,获伸至恳,毛檄供欢,感戴如天,更何敢以区区情事,猥烦登澈,重犯渎挠之罪,厚招拼冒之讥,甘自归于不顾事面,全抛廉隅之科,而悯迫之极,未暇缓声,殆若疾痛之人必呼父母也。臣之始愿,只在潘舆将老,乌哺展诚,而莅任以后,亲病沈苦,请由归觐,仍又递解,惠养未遂于专城,今于数年之间,癃衰日加,朝夕支将,滋补是须,而奈臣荒疏,康济无策,忍令七旬病母,啖啜屡空,荣卫渐损,羸脆之症,职此为祟,情理到此,良亦戚矣。伏愿特命选部,畀臣一邑,俾得便养之愿亦为白有卧乎所,李源益之家贫亲老,菽水难继之状,即通朝之所共知,许畀一邑,伸遂便养之愿,允合于孝理之政是白乎矣,迩列之臣出补外邑,事体不轻,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启,依回启施行为良如教。

○义禁府启目粘连,向前金孝镇亦,囚供虽曰遭故而径归,道启既云占便而下陆,则爰辞未免爽实是白兺除良,公谷领运,何等严重,而私相交付,竟至一只臭载之境。揆以法意,有难容贷,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

○义禁府启目粘连,广梁前佥使金孝镇矣本府议启内,囚供虽曰遭故而径归,道启既云占便而下陆,则爰辞未免爽实兺除良,公谷领运,何等严重,而私相交付,竟至一只臭载之境。揆以法意,有难容贷,以此照律,罪笞五十收赎,解见任别叙,私罪,启奉教依允。

○戊戌十一月初一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提学徐有榘,参赞官金箕晩,检讨官林肯洙,假注书洪熙朝,记事官郑基世、南秉哲,各持《诗传》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讫,有榘读自彼采葛兮,止采葛三章,仍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有榘曰,此不过寥寥短篇,别无文义之敷衍仰陈者,而人心操存舍亡之机则亦可见矣。始则曰如三月兮,次曰如三秋兮,终曰如三岁兮,其由浅入深,若是之速,苟能反于此,而从善边立志,则其进修之日就月将,亦当如是矣。虽以奢俭一事言之,允恭克让,即是方寸间一念之微,而及其著见,则有土阶茅茨之效,象箸玉杯,始起霎时间华靡之念,而及其滋长,则致琼宫瑶台之侈,鸡鸣而起,孳孳为善者,舜之徒也,鸡鸣而起,孶孶为利者,跖之徒也。圣狂之分,只在一念之间,此所以圣学之必贵乎立志也,此等处深加省察,区区之望也。上曰,玉堂陈之。肯洙曰,一日不见如三月三秋三岁云者,以其思念之深,未久而似久,盖诚心好之,未尝一日暂忘之意也。此非但男女之为然,人君诚心好贤,不啻如渴者之思飮,必欲常常见之,故《易》曰昼日三接,《书》云,朝夕纳诲,一日之间,至再至三,此盖出于诚心好之故也。虽以学问言之,汤之盘铭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可见其力行不已,造次斯须之不容少懈也。大抵读书之法,非但理会其本章大旨而已,字句之间,亦有断章取义者。伏愿殿下,好贤好学,必以诚心,一日间断,视之若三月三秋三岁,则群贤安得不至,圣学安得不成乎?此等处益加体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箕晩曰,阁臣儒臣,所奏切实,臣无容更达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2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兴根。行左承旨李景在。右承旨金鼎集。左副承旨金箕晩。右副承旨洪锺应坐直。同副承旨李源益坐直。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洪熙朝仕直。事变假注书赵光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还内后,内阁、政院、药房、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源益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箕晩启曰,行大司宪李翊会,持平李济达未肃拜,执义金圭瑞在外,掌令韩文爀、姜英国呈辞,持平兪致崇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源益曰,礼房承旨驰诣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李景在曰,侍卫军兵毛具,从便为之。

○金兴根启曰,吏曹郞厅来言,本曹判书有阙,政事,取禀。传曰,政官牌招开政。

○有政。吏批,判书未差,参判郑基一在外未肃拜,参议金英淳进,同副承旨李源益进。以李纪渊为吏曹判书。吏批启曰,判书李纪渊,参判郑基一在外未肃拜,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以沈宜臣为知义禁。

○兵批,行判书朴岐寿,参判李若愚,参议丁庠教病,参知李益文入直进,右副承旨洪锺应进。同知单崔锺和。

○吏批,再政。同义禁单沈宜臣。

○传于李源益曰,留院公事入之。

○传于李源益曰,弘文提学有阙之代,前望单子入之。

○弘文提学前望单子入之,洪敬谟落点。

○李景在,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放,而景慕宫冬享大祭香祝亲传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中军沈日永身病甚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摠戎厅言启曰,本厅哨官金哲源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戊戌十一月初二日辰时,上诣仁政殿月台,景慕宫冬享大祭香祝亲传入侍时,行都承旨金兴根,行左承旨李景在,右承旨金鼎集,左副承旨金箕晩,右副承旨洪锺应,同副承旨李源益,记事官兪锡焕,假注书洪熙朝,记事官郑基世、南秉哲,检校直阁李公翼、郑㝡朝,直阁金左根,检校待教金英根以次侍立。时至,上具翼善冠、衮龙袍,乘舆出宣化门。药房提调赵秉铉,副提调金兴根进前奏曰,侵早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由协阳门诣仁政殿月台,通礼诡启请降舆。通礼前导就褥位,南向立,引仪引献官郑元容陞诣褥位之左。通礼跪启请跪,上跪,香室官奉香祝,跪授源益,源益奉东向跪进,上受香祝以授献官,献官西向跪受兴。通礼跪启请兴,上兴。通礼前导,降就阶下祗送位,西向立,元容奉香祝,由正路出。通礼请鞠躬,上鞠躬,香祝过后,启请平伸,上平伸。入幕次,问安勿为之事。出榻教通礼跪启请乘舆,上乘舆出仁政门,由宣化门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11月3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兴根。行左承旨李景在。右承旨金鼎集。左副承旨金箕晩。右副承旨洪锺应坐直。同副承旨李源益坐直。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洪熙朝仕直。事变假注书赵光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源益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洪锺应启曰,行大司宪李翊会,持平李济达未肃拜,执义金圭瑞在外,掌令韩文爀、姜英国呈辞,持平兪致崇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源益曰,进讲入侍。

○传于李源益曰,柑制明日通方外为之,试纸用大好纸,弘文提学待明朝牌招。

○备边司荐望,以沈能岳为水原留守。

○李源益启曰,水原留守沈能岳当为下批矣,政官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李纪渊,参判郑基一在外未肃拜,参议金英淳进,同副承旨李源益进。启曰,判书李纪渊,参判郑基一并在外未肃拜,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水原留守单沈能岳,兼华宁殿提调单沈能岳。

○兵批,行判书朴岐寿,参判李若愚,参议丁庠教病,参知李益文入直进,右副承旨洪锺应进。同知单韩兴道,摠理使单沈能岳。

○李源益,以吏曹言启曰,今此冬至祭祭官当为磨炼,而除老病、公頉,实无推移排比之路,依近例刑官及司饔院官员年六十已上人,通融塡差,而其中时无职名人,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洪锺应,以兵曹言启曰,禁军来春夏等都试,因政府及本曹有故,不得设行,今已过时矣。在前如此之时,有仍停都试,代行禄试射之例,今亦依此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从事官沈承泽,以其亲病,呈状下乡,此时此任,不可久旷,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柑制明日通方外为之时,本府都事皆为赴举,只有武都事一员,而当直入直,本府入直,公事回公都事,无以推移,假都事二员,令该曹口传差出,以为分排举行之地,何如?传曰,允。

○右议政李止渊箚曰,伏以臣于昨日吏判荐望之时,只以旧望中诸人,按次备拟以入矣,追始觉得,则咸镜监司徐耕辅,前有外补例施行之处分,不可诿以无故,而循例检拟也,明矣。于是乎臣之昏谬做错之失,无所自逃,惶蹙之至,未敢泯默,忙构短箚,仰渎崇听。伏乞亟赐威罚,以安私分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此不过偶尔遗检之致,至于引咎,诚过矣,卿其安心。仍传于李源益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

○戊戌十一月初三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检校提学赵寅永,参赞官李源益,检讨官朴齐宪,记事官兪锡焕,记事官郑基世、南秉哲,各持《诗传》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讫,寅永读自大车槛槛,止大车三章,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寅永曰,此以大夫之私邑刑政,尚能畏戢民心,有所不敢,则况乎人君之尊,导之以德化,其为风教之惇,当何如哉?是以,《二南》之诗,男女皆得性情之正,不待乎刑政,然后始有畏戢者,亶由文王之圣,自家而国故也。伏愿于此等处,每加体念焉。上曰,玉堂陈之。齐宪曰,此章别无文义之可陈,而世衰道微,教化不行,仅以刑政,能治其邑,未革其心,去《二南》之化,远矣,方其盛世,导之以德,及其衰也,齐之以刑,观于《二南》及此诗,周之盛衰,从可知矣。伏愿于此等处,深加体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源益曰,阁臣儒臣所奏切实,臣无容更陈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4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兴根。行左承旨李景在坐直。右承旨金鼎集。左副承旨金箕晩。右副承旨洪锺应。同副承旨李源益坐直。注书兪锡焕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沈敦永未入来。事变假注书赵光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源益启曰,明日毓祥宫冬享祭斋戒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箕晩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兴根启曰,同义禁沈宜臣,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假注书洪熙朝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洪熙朝改差,代以沈敦永为假注书。

○传于洪锺应曰,进讲入侍。

○李源益启曰,弘文提学洪敬谟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柑制试取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如有违牌,勿为呼望。

○传于李源益曰,弘文提学疏批已下,即为牌招。

○李源益启曰,弘文提学洪敬谟既已承牌,内阁提学徐有榘,艺文提学赵秉铉,并即牌招,同参考试,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兴根曰,都承旨持此御题,与弘文提学偕往泮宫,试取以来。

○金箕晩启曰,行大司宪李翊会,掌令韩文爀、姜英国,持平李济达牌不进,执义金圭瑞在外,持平兪致崇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李寅教,司谏李基华,献纳李源庚,正言任百经,掌令韩文爀、姜英国,持平李济达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箕晩曰,只推。

○传于李源益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传于李景在曰,在院承旨、入直阁臣、兵曹堂上,并试官加差下,使之分考。

○金兴根启曰,臣与弘文提学洪敬谟,偕往泮宫,柑制儒生试取,则收券为一千四百九十七张矣,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金兴根曰,科次入侍。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李鼎叙、李宗秉,以上并单付。

○以李忠运为禁卫中军。

○李源益,以成均馆大司成意启曰,本馆入直久任郞厅外,他郞不得入直,若有代员替直之事,则草记代直事,曾有定式矣,司成柳幼獜,典籍李廷宪差祭进去,直讲未差,时无入直之员。以他郞官,姑为代直,何如?传曰,允。

○弘文提学洪敬谟疏曰,伏以臣,才非需世,学未通方,即不过空疏蹇浅之一措大耳。蒙被两朝之恩造,依藉先世之庥荫,前后华膴之扬践,罔非分涯之陵躐,而陆陆墨墨,滚到于八座崇显之列,感结忧畏,怵然不宁,惟思殚竭于筋力之劳,奔走于冗散之地,为区区自效之图,至于文苑一步地,初非梦想间所可拟及者,非亶臣自知也审。虽或荐绅章甫之所尝慰藉臣甚者,亦未必屈指于此,此诚公议之所画定,而不可诬者存焉耳,不意迺者,伏奉除旨,以臣为弘文馆提学者,臣于是神魂遁丧,惶汗迸漐,茫然四顾,若不知措躬之所也。噫,是职乃极选也,峻望也,以一官而兼数器之重,其代撰辞命,则如唐之内翰,而润色乎皇猷,其参考科试,则如宋之知举,而标式乎士趋,必也声华藻采,蜚英词掖,通敏赅赡,夙翊鸿匠者,始可得以膺是选而副是望,否则是冒玷也,非真除也。是以,主司冬烘之讥,制诰阴陶之误,至今为艺苑之笑囮,而在如臣不艺不材者,尤足为前车炯鉴耳。臣本蒙蔀之姿,少袭家庭之训,而章句浅业,未能成就,硏椠末技,初不逾人。矧今齿宿志替,旧学廓落,加之近年以来,丧威震剥,痾恙缠挛,灵鞠之才,自知已退,李建之思,渐觉其迟,譬如眢井之溜涸矣,罂斗之储罄矣。此而责应卒适用之备,诚亦难矣哉?凡百有位,孰非重任,而竭其心思,则尚可以效其才力,至于文苑之任,苟其中无素蓄,非可以致饰于外也,非可以求助于人也。臣若徒知宠除之为感,职名之为荣,扬扬翺翔乎清游邃严之地,于以掌辞命而主科试,如古人之为,则以臣视臣,犹觉䩄然,傍手之指,可胜挥乎?一身狼狈,固无足恤,而其如名器之贻累,官格之苟简,何哉?此臣所以自知其不能,而未敢为冒膺计也。柑制有命,庚牌屡临,臣于是任,本非可堪,况又主试,事面尤重,其何可唐突承当乎?玆敢随诣阙外,冒陈危恳。伏愿圣明,念极选之不可误授,谅匪才之不可冒居,亟递臣新授职名,俾幸公私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即为肃命。

○黄海监司赵斗淳疏曰,伏以臣于前月三十日,伏奉除旨,以臣为黄海道观察使者,龙光所及,驽质靡堪,闻命愧恐,莫知攸届也。念臣,滥吹无渐,辊进不息,趻踔之步易顿,甁筲之受且溢,而庸昧疏浅,下劣之性,少威重阙计虑,本不给于隶人之用,加以恒疾,仅全神识,早自凋悴,视一切事无去处,旷然如穹林钜谷,靡所方向,自知者审,无待底蕴之露也。惟我殿下曁我慈圣殿下,丕冒方内,为斯民慎厥岳牧,是宜博选材良,布宣德意之万一,而如臣者流,备数于此,臣窃惜之。臣于本省地方,屡有经涉矣,而使路吏役,今且为四五年之久,民邑利病,未敢知近复何居,而第以臣昔者所赌,记,盖亦弊败之局耳。顾臣庸昧疏浅,初非剸理之具,威重计虑,未足以包括经画,而徒以事务去处,徼幸为自试之所,则塼埴觚圜之功,尚不可付之庸手。况藩维大器也,子产美锦之喩,得不为今古之忧也哉?臣以弧生,过蒙陶甄之泽,一艺不名,厚窃华显,酬报之忱,彝性则然,而所以为此耿耿,明发恓惶者,此臣所谓自知者审,无待底蕴之露也。父母之爱其子才不才,均矣,而必不使不才子,营办门户重事者,诚出于其悯其愚而庇其拙也,臣之不才,不止于愚拙,屏翰之责,重于门户之事,则以我殿下止慈之仁,宜有以处臣者矣。伏乞圣明,曲垂鉴谅,仰禀东朝,亟收臣所授职名,俾公器私分,不至两隳,不胜大愿。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往钦哉。

○戊戌十一月初四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提学徐有榘,参赞官洪锺应,侍读官金辅根,记事官兪锡焕,记事官郑基世、南秉哲,各持《诗传》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讫,有榘读自丘中有麻,止丘中有麻三章,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有榘曰,此诗古注以为,贤大夫退在乡野,国人思之之诗,至《朱子集传》,不从古注,定为男女相悦之词,朱子之一反毛,郑以来相传之说,而必归之淫奔之诗者,必有微意之可得而言者矣,臣敢请圣心之作如何看矣。上披阅上下文而教曰,朱子之必变旧说,果由何故,卿试言之。有榘对曰,此是东迁以后之诗,政当教化陵夷,风俗颓败之时,岂有贤士退野,国人思之如旧注之理乎?朱子之必以此为淫奔之诗,政所谓读其诗,必论其世之义也,此尤可见民俗之邪正,专由在上者教化之污隆矣。上曰,玉堂陈之。辅根曰,《二南》之化,降而为王风,而此章又无异于郑卫之淫,周道之衰,可知矣。夫国之治乱盛衰,其几甚微,而及其终也,乃若是相反,试以此诗,比诸《二南》,果何如哉?此无他,不行先王之政教也。伏望于此等处,深加思绎焉。上曰,参赞官陈之。锺应曰,章内文义,阁臣儒臣所奏甚好,小臣别无可奏者,而圣学将就之效,专在于勿失其时,克勤二字,今日诸臣,巳正诣阁,几至午末,始有入侍之命,窃念圣学,恐有欠于无时豫怠之义,且非礼待臣僚之道。伏愿继自今趁时召接,讲读之外,必须拈出发问,兼探讨论,懋归克勤之工,岂不美哉?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戊戌十一月初四日申时,上御熙政堂。科次入侍时,行都承旨金兴根,记事官兪锡焕,记事官郑基世、南秉哲,弘文提学洪敬谟,试官行左承旨李景在,同副承旨李源益,检校直阁郑㝡朝,兵曹参知李益文,对读官副校理金辅根,修撰朴齐宪,兵曹佐郞金震休,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仍命科次为之,敬谟进前奏曰,试券五张,承命考取,而预差二张,亦为持入矣。上曰,试券读奏。震休读第一券讫,敬谟曰,试券,书三中乎,书三下乎?上曰,书三下。敬谟曰,第二券第三卷,书草三下,其馀二券,书次上乎?上可之。敬谟曰,秘封或有自上亲坼之时,或有令承旨坼奏之时,今番则何以为之乎?上曰,第一券持来。兴根跪上之,上亲坼秘封,兴根跪受读奏封内,其馀试券,以次坼封读奏讫。敬谟曰,预差二张,书外字乎?上可之。敬谟书外字,上命书传教曰,柑制赋居首三下生员赵秉骏直赴殿试,之次草三下生员朴兴寿直赴会试,之次生员李闻荣给二分,之次次上进士李承圭等二人,并令该曹考例施赏。出榻教又命书传教曰,入格儒生明日待令。出榻教命史官就座,仍命试官先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5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兴根药院进。行左承旨李景在。右承旨金鼎集。左副承旨金箕晩坐直。右副承旨洪锺应坐直。同副承旨李源益。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沈敦永仕直。事变假注书赵光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自五更至初六日开东,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九分。

○药房提调赵秉铉,副提调金兴根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气候,一样,中宫殿气候,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源益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箕晩启曰,行大司宪李翊会未肃拜,报义金圭瑞在外,掌令韩文爀、姜英国呈辞,持平兪致崇未署经,李济达差祭,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景在启曰,右副承旨洪锺应,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毓祥宫冬享祭斋戒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源益启曰,明日冬至望阙礼,依例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源益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永禧殿、景慕宫,奉审摘奸,仍诣受香诸处,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金鼎集曰,入格儒生入侍。

○传于李景在曰,进讲入侍。

○传于李源益曰,明日进讲,停。

○李景在,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放,而毓祥宫冬享祭斋戒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关西后运襦衣二百二十领,纸衣一百领照数称量,木品纸品,亦为看审,监封后逢授于赍去禁军处,沿路输运及本道颁给等节,更为各别关饬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东莱府使成遂默状启,则去月初三日封发者,始于昨日入来,边报事体,何等严急,而过一朔迟滞,前所未有。苟能常时检饬,宁容如是?该府使从重推考,拨路申饬,前后,何如,而去益慢忽,至于今番而极矣。本道及湖西、京畿道臣,亦并推考,更以各别董饬,无得如前稽缓之意,措辞分付,何如?传曰,允。

○金箕晩,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忠清监司赵冀永启本,则犯上不道罪人黄圭,今月初二日依律正法矣。籍没家产事,令该司捧承传举行,何如?传曰,允。

○戊戌十一月初五日辰时,上御熙政堂。柑制入格儒生入侍时,右承旨金鼎集,记事官兪锡焕,记事官郑基世、南秉哲,以次进伏,赋居首三下生员赵秉骏,之次草三下生员朴兴寿,生员李闻荣,之次次上进士李承圭,幼学郑基洛,序立阶下讫。上曰,史官分左右。鼎集进前奏曰,儒坐使之次第陞堂乎?上可之。秉骏等以次陞堂,奏职姓名讫,退立阶下。鼎集曰,给分以上儒生,使之先出,其馀,纸笔墨施赏乎?上可之。承圭等以次跪受赏,引仪唱四拜,儒生等行礼讫,使之退出,仍命史官就座。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戊戌十一月初五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判府事朴宗薰,原任提学郑元容,参赞官李景在,检讨官朴齐宪,假注书沈敦永,记事官郑基世、南秉哲,各持《诗传》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讫,元容读自缁衣之宜兮,止缁衣三章,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元容曰,今日始讲郑风矣,《国风》编诗次第,向亦有奏,而郑在周畿之内,又居天下之中,故其诗次于王风矣,此章甚好。夫子曰,于缁衣,见好贤之至,自古人君,虽存好贤之心,行养贤之礼,而前之廪者,后或薄焉,始之勤者,终亦怠焉。盖贤者守道行义,责难于君,匡救其失,事必以正,言必以直,故苟非诚心如一而好,则厌疏之心易生,故楚王之醴酒,竟至不设,秦公之厦屋,终至不饱,如此则与初无爱好之心者,不几近矣。此诗则其诚则笃,其情则至,衣欲其常新,食欲其常继,馆欲其常适,衣食居处,虽似疏节,而可见其情好之前后无间,而始终如一也,君上之所以礼待者,此至,然后贤者亦可以尽其所知,知无不言,展其蕴抱,裨益治道矣。《记》曰,好贤如缁衣,伏愿礼贤之时,常思此章焉。上曰,玉堂陈之。齐宪曰,此章即好贤之诗,而诚心爱之,欲其服之常新,粟之常继,观于敝予还予二句,可以想见其形容,篇下所云好贤如缁衣者,正谓此也。伏愿以此省览,必使贤士大夫,愿立于朝,日开讲筵,频赐召接,则圣学之将就,亶在是矣,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参赞官陈之。景在曰,章句文义,阁臣儒臣,皆已仰陈,臣无容张大敷衍,而今日自止中,拈出一字,则好一字甚好矣。不但缁衣之好与好贤而已,虽临筵讲读之际,如以诚心好之,自底于日新缉熙之域,而如或黾勉,则徒归文具,譬若飮食,心诚好之,不但悦口,竟亦适胃,如或心不好而强啖,则毕竟为害,理所必至,每于讲诵,亦须存心于字义之间,好学之圣衷,不期然而自然矣。伏愿留神焉。上曰,大臣陈之。宗薰曰,缁衣,好贤之诗也。诸臣既以好贤之义,敷演仰奏,无容赘陈矣。第好贤,即秉彝之心,人孰无之,而如或不知贤愚之别,以明好恶之分,则不可谓之好贤矣。如之何则可以辨贤而好之乎?愿闻圣教。上曰,何以则能知贤者耶?宗薰对曰,此唯在于勤学矣,学问进就,德性修明,则自然鉴别不差,贤愚易见矣。人主之职,尤以知人为先,若其学问不至,识见不明,则虽有贤者,而或不知其贤,又或以不贤为贤,则何以为治乎?故《记》曰,好贤如缁衣,恶恶如巷伯,其本,只在于勤学而已矣。又奏曰,近日,果频频发问乎?臣尝仰质,以为问难之方矣,俄者承旨以好字之义,仰陈,缁衣之好兮与好贤,如缁衣两好字,其旨同乎,异乎?愿承下教。上曰,其旨不同矣。宗薰曰,果然不同,圣教当矣。上好字,美也,通言物之好也,下好字,爱也,即好之之意也,美者,好字之本义也,爱者,好字之用处也,然不论人与物,必也美,然后人皆爱也,本同而用异矣,如是论难,然后始有讲学之味。伏望留心焉。上掩卷,宗薰进前奏曰,近日寒暖不调,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安顺矣。上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6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兴根。行左承旨李景在。右承旨金鼎集坐直。左副承旨金箕晩。右副承旨洪锺应。同副承旨李源益坐直。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沈敦永仕直。事变假注书赵光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开东至午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四分。

○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内阁、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大司宪、奉朝贺冬至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李源益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箕晩启曰,启覆,例于阳复前举行,而三公不备,不得如例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兴根启曰,时、原任大臣率礼堂来诣请对矣。传曰,入侍。

○传于金兴根曰,丰恩府院君、永兴府院君,同为入侍。

○李源益,以礼曹言启曰,今此冬至诸道所封贺笺中,草溪郡守吴鼎周,虽非应封官,以别军职封笺矣,一体看审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传曰,慈教如是恳恻,有不可更烦仰请,告布之节,依今春例举行事,命下矣。今春告庙颁教之礼,以元朝举行,今亦依此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来己亥年元朝大王大妃殿宝龄望六称庆陈贺时仪节,当为磨炼,谨依今春例,以亲上致词、笺文、表里后,亲临受贺磨炼乎?敢禀。传曰,依此磨炼。

○又以礼曹言启曰,诸道正朝朝贺笺文及称庆陈贺时笺文,当为各定差员陪进,而自前如此之时,多有一差员兼进之例,亦为依此举行事,知委,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来己亥年元朝大王大妃宝龄望六称庆陈贺时,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陈贺笺文、方物、物膳,依例封进之意,知委京外,笺文头辞,令文任撰出,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来己亥年正朝朝贺仪节,当为磨炼,而与称庆陈贺相值矣。谨稽各年誊录,则在前如此之时,正朝朝贺,以只进表里磨炼,今亦依此举行,何如?传曰,允。

○大王大妃殿传于李源益曰,来正月初一日陈贺时,各殿封进各道方物物膳,一并停封,只进笺文,仍思之,畿、湖歉荒,方议赈政。如此之时,虽一物,减之为宜,两道正朝方物物膳,亦特为停封。

○李景在,以摠戎厅言启曰,本厅中军尹义俭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戊戌十一月初六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帘,时、原任大臣率礼堂请对,领敦宁同为入侍时,行都承旨金兴根,假注书沈敦永,记事官郑基世、南秉哲,奉朝贺南公辙,领府事李相璜,判府事朴宗薰,右议政李止渊,领敦宁丰恩府院君赵万永,永兴府院君金祖根,礼曹判书赵秉铉,参判李穆渊,参议闵致文,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公辙等进前奏曰,今日即南至之日,而明年之亚岁也,一阳复生,百禄鼎至,此时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安顺矣。公辙曰,臣之狗马贱疾,日以渐加,且脚部不仁,文陛陞降之节,实所为难,而第闻诸大臣有所登筵仰请之事,故下情不胜欢欣庆祝,仅仅扶曳随入矣。止渊曰,今日即明年之亚岁,而明年,即我大王大妃殿下宝龄望六之岁也。我圣上以知年之孝,报晖之诚,图所以贲饰洪庆,迓祝纯嘏者,正在今日,尤倍明年,而举国臣庶,涵育熏沐于慈天覆帱之下,其欣戴蹈忭之忱,自有油然不可遏者。谨稽邦典,英庙甲子圣寿望六,行西楼题帖,法殿进宴之礼,正宗乙卯贞纯大妃春秋望六,兼行进宴上号之礼,先朝癸亥孝懿大妃春秋恰逾五旬,定为合庆陈贺之举,臣等之遇是年援是例,乌可已乎?今玆相率,敢以进册称觞告布等节,仰请成命,以为备礼举行之地矣。昨冬仰请时,虽因慈德之㧑谦,圣孝将顺,终未免黾勉奉承,而大庭呼嵩,未足为称扬万一,大小群情,尚今觖然,况明年之庆,有大于今年,则懿典不可阙一。伏愿仰禀慈旨,亟赐允从焉。大王大妃殿教曰,前年以此事有所言者,其时予之私情,其不缕缕言之乎?诸大臣似亦记有矣。明年称庆之事,别无异于前年所请之事,听之者亦其人也,一年之间,心亦岂有所异乎?即今以国事言之,畿、湖惨凶,时未及春,而已多流离颠连之患云,如此之时,虽不得已之大庆礼,上下相议。凡事宜乎节略,而今以此事,如是烦彻者,未知其为可,似予处地之人,往牒所罕,虽朝夕忧惧以过,天意人事,果未知如何,而有何可喜之事,举论称庆之与否乎?公辙曰,帘前伏承慈教,如是恳恻,此是我国家已行之礼也。昨年㧑谦之慈德,臣等虽不得已将顺至美,而明年之庆,尤有大于今年,八域臣民欣庆颙祝之心,明年尤切,此不但臣等之请。且伏念,以我大殿孝思,似已自内恳请矣,岂可一向靳许乎?今番则必赐允从,千万颙祝。相璜曰,以谦抑之慈衷,下谆复之圣教,臣等固不胜钦仰万万,而今春庆礼,只止于大庭呼嵩,大小舆情,尚不胜抑菀,觖然馀诚,惟今日是俟,而明年若又牢拒,则岂不念大殿孝思,而亦不顾臣民颙望乎?伏愿允从,亟赐成命焉,礼堂当承命举行,故亦为登筵矣。宗薰曰,虽伏承昨今年无异同之教,而至于望六之庆,事体之綦重,欢祝之转深,尤非昨年之可比,此实我朝彝典,举国舆情也,登筵者臣等数人,而所仰请者满朝臣僚,中外民庶同声之祝也,揄扬慈徽,阐明圣孝,亶在于斯,臣等不得请则不敢已矣。俄有两道告歉之教,而何可以一二道歉荒,有拘于亿万年庆祝乎?且今俯循群情,诞行缛礼,欢声喜气,洋溢区宇,则天人胥悦,祥和并臻,屡丰之庆,必自今伊始,尤岂不休哉?臣等于昨年,黾勉奉承,所日夕颙俟者,亶在于今日此举,而若又如昨年之未准所请,则非但臣等之抑菀,是岂述旧典饰大庆之义乎?止渊曰,臣俄已仰奏矣,帘前下教,以明年称庆之事,别无异于前年所请之事为教,正庙朝甲寅,只行告布之节,乙卯则备行进宴上号之礼,此乃乙卯之庆,尤大于甲寅也。在今继述之道,政宜奉遵,而岂可以年事之告歉,废其应行之彝典乎?且是臣民大同之情,则亦不可以张大为嫌也。今此下教,亶出㧑谦之圣德,然礼典既如此,群情又如此,监念及此,亟赐兪音,是所区区之祝也。万永曰,明年庆礼,非今年可比,而自下仰请,不过即循我家之彝典也,且以圣孝言之,值此大庆,谨稽邦典,揄扬慈徽,寔出饰庆之道。伏愿勉抑谦光之德,俯循舆情焉。祖根曰,明年邦庆,尤有异于今年。伏乞亟赐允从,俾无群情之抑菀,千万颙祝。大王大妃殿教曰,但予所望之事,诸大臣与朝廷之人,期于尽心国事,以活民为道,则是诚感喜,而见今百事之中,虽一事有何景况,而为如许浮文之论乎?此等事非所望也。领敦与外朝有异,详知予心,则何为而有此言乎?国典虽曰如此,其时则与予所处有异,故事亦随之,当今之时,亦当随其人而为之矣。予虽不知事体,亦有分数而欲已之,诸大臣若反而思之,则似以予言为无怪,而如是屡烦者,平日不能见孚之致也。无论大小事,上下情志相通,然后实为便宜,而一向如是强迫,情志则不通,只饰外面,未知其为可矣,无论如何,虽如是为请,必无允从之理,而予不过过为固执,不识事体也,勿为更烦。宗薰曰,不能见孚之教,诚万万悚懔矣,然臣等亦岂不仰体慈圣谦抑之衷,而徒事强聒乎?以如此之圣德,膺如此之大庆,而只缘臣等不能积诚勉回,克举应行之典,则是臣等之罪也,虽以上下情志言之,昨年则群下既已奉承慈意矣。今年则自上又许勉循群情焉,则此岂非上下交孚,情志流通乎?公辙曰,此乃列圣朝已行之礼,则彝典不可以不继述也。伏况我殿下,自内似已恳请,则圣孝不可以不阐扬也,且以庆礼言之,明年非今年所比,则舆情不可以不勉从也。于斯三者,岂可一向终咈乎?今年庆礼,臣等虽于帘前,亲承下教之缕缕,未免将顺,而至于外人,其何以知之乎?是以,昨年事,谓臣等之不能积诚准请,莫不落莫而归咎,今又未蒙允兪而退,则大小颙望之群情,何以尽答乎?庆礼则尤大,而明年亦为虚过,极为怅菀矣。大王大妃殿教曰,大殿自内屡有此言,故予告以予之所不欲者,承顺为可,则以大殿孝顺,亦当承顺予意矣。仍谓大殿曰,当如此之时,何可称庆,而亦岂不缕缕言之乎?上曰,慈教如此,当下传教矣。仍命书传教曰,慈教如是恳恻,有不可更烦仰请,告布之节,依今春例举行。大王大妃殿教曰,然则陈贺乎?止渊曰,上告下布,当有陈贺之举矣。大王大妃殿教曰,大殿既如是,则虽当以此为之,而予意则诚不紧矣。相璜曰,慈衷谦挹,圣孝承顺,臣等固不敢更奏,而下情抑菀之外,圣心亦当怅觖矣。大王大妃殿曰,事亲之道,其所不肯之心,若为强迫,则是岂孝乎?宗薰曰,圣孝卓越,承顺慈意,此固万万钦仰,而以我圣上顺志之孝,亦必不能无一边怅然之心矣,此又臣等所窃仰揣者也。止渊曰,臣等遭此无前之庆年,其所仰请,岂为一毫文具,而圣孝将顺,有此传教,臣等虽不敢更事烦请,而以古事言之,登筵未承成命,则追后仰请,亦多节次,而今则只以草草数语陈达,仍即奉承而退。有若塞责者然,惭悚无地,而㧑谦之慈德,将顺之圣孝,虽有光于后,缘臣等诚意之浅薄,使朝家应行之庆,遂成未备之欠典,其可曰今日朝廷有臣等乎?大王大妃殿教曰,虽曰国典,以何心为之乎?秉铉曰,告布之节,既承成命,仪节当为禀定举行矣。止渊曰,该曹仪节禀定,筵退后草记举行,似好矣。上曰,唯。止渊曰,昨年入侍筵说,既有所颁布中外者矣,今番亦依此为之乎?上曰,依此为之。上命大臣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7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兴根。行左承旨李景在服制。行右承旨李穆渊未肃拜。左副承旨金鼎集坐直。右副承旨金箕晩。同副承旨洪锺应。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沈敦永沈敬泽仕直。事变假注书赵光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鼎集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又启曰,来十一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又启曰,来十一日,轮对日次矣,敢禀。传曰,当次人受点,后日次待令。

○又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左副承旨金箕晩,右副承旨洪锺应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注书兪锡焕病,代以沈敬泽为假注书。

○传于金鼎集曰,进讲入侍。

○金鼎集启曰,行大司宪李翊会,掌令韩文爀、姜英国,持平李济达牌不进,执义金圭瑞在外,持平兪致崇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李寅教,司谏李基华,献纳李源庚,正言任百经,掌令韩文爀、姜英国,持平李济达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予金鼎集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金箕晩,右副承旨洪锺应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鼎集曰,只推。

○金鼎集启曰,行都承旨金兴根,左副承旨金箕晩,右副承旨洪锺应不为仕进,行左承旨李景在服制,同副承旨李源益式暇出去,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无人。右副承旨洪锺应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同副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李穆渊落点。

○传于金鼎集曰,承旨房望,顺房为之。

○金鼎集启曰,同副承旨洪锺应再牌不进,伴直无人。右副承旨金箕晩,既有只推之命,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同副承旨洪锺应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鼎集曰,只推。

○金鼎集,以礼曹言启曰,来己亥年元朝大王大妃殿宝龄望六称庆陈贺时,告庙之礼,以元朝举行事,启下矣。宗庙、景慕宫告由祭,谨依已例,正朝节享兼行,永宁殿、社稷告由祭,同日一体设行,祝文添入撰出等事,令艺文馆举行,献官依例以一品塡差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书言启曰,大王大妃殿传曰,来正月初一日陈贺时,各殿封进各道方物物膳,一并停封,只进笺文,仍思之,畿、湖歉荒,方议赈政,如此之时,虽一物,减之为宜,两道正朝方物物膳,亦特为停封事,命下矣。在前陈贺,各道方物物膳及正朝方物物膳停封之时,各殿进献议政府,六曹物膳及京厅方物,京畿物膳,则例为封进,今亦依前例封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别将赵元锡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全罗监司李宪球状启内,珍山郡守尹秀寅罪状,令攸司禀处事,启下矣。尹秀寅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待待命拿囚。

○戊戌十一月初七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原任直阁徐俊辅,参赞官金鼎集,检讨官林肯洙,假注书沈敦永,记事官洪在龙、南秉哲,各持《诗传》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讫,俊辅读自将仲子兮,无逾我里,止将仲子三章,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俊辅曰,此章别无敷演仰奏,而大抵郑、卫之诗,感发人之善心,惩创人之逸志也。伏愿殿下,于劝惩之道,常加警念焉。上曰,玉堂陈之。肯洙曰,此章别无可陈之义,臣请以可畏之畏字,敷陈矣。此云亦可畏矣者,畏其父兄之言也,大车章畏子不奔云者,畏其大夫之刑政也。凡在下者,无不畏在上之人,而夫人君之位,其尊无对,若无可畏,然最所可畏者,惟天惟民,是已。周颂曰,畏天之威,于时保之,天之明威,人君之固当敬畏,而天命之向背,系于民心之去就,故大舜之命禹曰,可畏非民,召公之戒成王曰,顾畏于民碞。盖民者邦之本也,本固则国安,本不固则国随而危,为人君者,深知畏民之意,使民以时,保民以道,则其国治,苟或反是,则其国乱矣,畏民二字,益加体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鼎集曰,阁臣儒臣所奏,已尽无馀,臣别无仰达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8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兴根。行左承旨李景在服制。行右承旨李穆渊未肃拜。左副承旨金鼎集坐直。右副承旨金箕晩。同副承旨洪锺应坐直。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沈敦永仕直沈敬泽。事变假注书赵光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鼎集,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金鼎集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又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同副承旨洪锺应,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鼎集曰,进讲入侍。

○金鼎集启曰,行大司宪李翊会,掌令韩文爀、姜英国,持平李济达牌不进,执义金圭瑞在外,持平兪致崇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李寅教,司谏李基华,献纳李源庚,正言任百经,掌令韩文爀、姜英国,持平李济达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鼎集曰,只推。

○以右副承旨金箕晩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鼎集曰,只推。

○金鼎集,以摠戎厅言启曰,本厅中军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戊戌十一月初八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检校提学赵寅永,参赞官金鼎集,侍读官李殷相,假注书沈敬泽,记事官洪在龙、郑基世,各持《诗传》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讫,寅永读自叔于田,巷无居人,止叔于田三章,仍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寅永曰,此诗乃国人美叔段而作也,然而叔段之不义,非真美且仁也,特其党私阿好之言也。是以,庄公不堪其逼,至于逐弟而后已,虽曰叔段之罪,亦由庄公之不仁也。苟使庄公,笃伦于兄弟之间,亲爱之训迪之,纳于义方,则乌其有伤伦之变哉?此左氏之深责庄公者也。非特此也,凡国家万事,莫不系于人君尽其道而已,岂非警惕处耶?上曰,玉堂陈之。殷相曰,仁者,心之德爱之理也,仁与义本无二致,而此章之美叔段曰,洵美且仁,安有不义如段,而可谓之仁乎?其党私者为阿好言耳。段,以国君介弟之亲,据京城大叔之贵,未尝学问,而所好者驰骋弋猎也,未尝亲贤,而所昵者巷里细民也。未尝学问,未尝亲贤,故一种轻儇浮扬之态,即于所美处而见之,仁者固如是乎?滕文公,衰世中主也,一见孟子,而学问之力,有不可诬者,程子,盖孟子后一人也,而以接宦官宫妾时少,接贤士大夫时多,勉君德。伏愿体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鼎集曰,阁臣儒臣,已为备陈,臣无容更达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9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秉龟未肃拜。行左承旨李景在服制。行右承旨李穆渊未肃拜。左副承旨金鼎集缘故出。右副承旨金箕晩坐直。同副承旨洪锺应坐直。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沈敬泽仕直金英秀未入来。事变假注书赵光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洪锺应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箕晩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假注书沈敦永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沈敦永改差,代以金英秀为假注书。

○传于洪锺应曰,上京未下直守令,并令不日内催促下送。

○传于洪锺应曰,进讲入侍。

○传于金箕晩曰,都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赵秉龟落点。

○兵曹,以李应植为摠戎中军。

○金箕晩启曰,行大司宪李翊会,掌令韩文爀、姜英国,持平李济达牌不进,执义金圭瑞在外,持平兪致崇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李寅教,司谏李基华,献纳李源庚,正言任百经,掌令韩文爀、姜英国,持平李济达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箕晩曰,只推。

○以京畿监司洪学渊状启,阳城县监韩容鼎谓有身病,屡呈辞状,不得已罢黜事,传于洪锺应曰,令该曹口传差出,当日下送。

○吏曹口传政事,以李玄緖为阳城县监。

○兵曹口传政事,护军单金兴根。

○金箕晩,以备边司言启曰,顷因全罗监司李宪球状启,不足灾二千结,特为加划,以毋得加请之意,覆启行会矣,即见该监司状启,则复陈灾状民势,仍请见减灾五千九百七十六结五十三负,更令庙堂禀旨准划矣。本道请灾,昨年至于三次,特以所减颇多,未免分数加施,而今年则再划已是曲费裁量,三请得无太涉烦屑,事目外加请,本非古法,而近则至再至三必准乃已。苟以是举,作为恒例,则其多其寡,便是道臣之直勘,何所取决于庙堂?此非谓道臣之有滥无精,而亦岂庙堂专以克削为主而然也?益下之政,虽无足较计,虑后之道,终有所难慎,所请置之,依前划下分俵之意,严饬,何如?传曰,允。

○戊戌十一月初九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检校直提学徐憙淳,参赞官洪锺应,检讨官林肯洙,假注书沈敬泽,记事官洪在龙、郑基世,各持《诗传》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讫,憙淳读自叔于田,乘乘马,止抑纵送忌,仍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憙淳曰,此与前篇,俱美叔段,而此则专言其才勇,盖才者人之所爱也,有德而有才则为君子,有才而无德则为小人。叔段之见爱于郑人,以其有才也,其曰,将叔无狃,戒其伤女,则爱之深也。以叔段之不义,而郑人爱之如此,则甚矣小人之行私,而愚民之易惑也,苟非明王在上,示之以好恶之正,则其祸有不可胜言矣,此不可不明辨处也。伏愿如是省览焉。上曰,玉堂陈之。肯洙曰,此章,即共叔段于田、于狩之事,而本章别无可陈之义,臣请以古人戒猎之意,仰陈矣。昔程子年十五六时,好田猎,既已自谓已无此好,周茂叔曰,何言之易也?但此心潜隐未发,一日萌动,复如初矣,后十二年,暮归在田野间,见田猎者,不觉有喜心,方知果未也。盖周子用功之深,故知不可易言,程子治心之密,故能随寓加察,古人省警克治之功,于此可见,此非但田猎为然,凡属悖德,人孰不知可恶?方其始也,不过一念之差,而渐染浸渍,自不觉反复沈痼矣。人皆知俭素之为好,而或于一器用一服饰之美,始以小节无害于俭,然此心渐滑,则末流之弊,有不可言矣。人皆知勤孜之为好,而或于时刻斯须之际,乍占便宜,始以为暂时逸豫,何伤于勤?然一日二日,心身狃安,则末流之弊,有不可胜言矣。故朱子曰,一念起处,万事根本。伏愿殿下,方寸几微之间,益加省察,凡于勤始之道,愈小而愈勤,必思末流之弊,则圣德自底于至善之域矣,懋哉懋哉。上曰,参赞官陈之。锺应曰,阁臣儒臣,备尽仰奏,臣则无容更达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10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秉龟。行左承旨李景在服制。行右承旨李穆渊。左副承旨金鼎集。右副承旨金箕晩坐直。同副承旨洪锺应坐直。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沈敬泽金英秀仕直。事变假注书赵光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提调赵秉铉,同副承旨洪锺应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气候一样,中宫殿气候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洪锺应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箕晩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大臣有身病,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金箕晩曰,进讲入侍。

○传于洪锺应曰,政官牌招开政。

○传于洪锺应曰,在外玉堂并许递,今日政差出。

○洪锺应启曰,开政事,命下矣。吏曹判书李纪渊以前任水原留守未交龟,参判郑基一在外,参议金英淳既有只推之命,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洪锺应,以吏曹言启曰,上京未下直守令并令不日内催促下送事,命下矣。自臣曹催促,则未下直守令定州牧使吴一善明日辞朝云,上京守令牙山县监李奎秀当日下去,青山县监李龙在明日下去,瑞山郡守宋在谊十一日下去,稷山县监沈能格以省扫事,受由于庆尚道善山地云,斯速还官之意,发关知委于该道道臣处,而安边府使朴容寿,灵光郡守洪在喆,俱以为,亲病沉重,不得下去云,亲病既如是,则有难强令还任,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户曹言启曰,本曹正郞李玄緖移拜阳城县监矣,本曹多有举行事,不可付之生手,今姑仍任,何如?传曰,允。

○金箕晩,以兵曹言启曰,今月十三日一羽禁军番次矣,该番将李熙奎身病猝重,万无供职之望,呈状乞递。改差,其代依承传口传拟入,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李昞植为羽林将。

○金箕晩启曰,行大司宪李翊会,掌令韩文爀、姜英国,持平李济达牌不进,执义金圭瑞在外,持平兪致崇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李寅教,司谏李基华,献纳李源庚,正言任百经,掌令韩文爀、姜英国,持平李济达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箕晩曰,只推。

○有政。吏批,判书李纪渊,参判郑基一在外未肃拜,参议金英淳进,同副承旨洪锺应进。启曰,判书李纪渊,参判郑基一并在外未肃拜,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

○以李光正为礼曹参判,以李敦荣为左尹,以金在田为安边府使,以李谦在为灵光郡守,以朴来亨为阳城县监。户曹正郞单李玄緖仍任事,承传。

○兵批,行判书朴岐寿南别营禁军禄试射进,参判李若愚,参议丁庠教病,参知李益文入直进,右副承旨金箕晩进。同知单徐懿大,佥知加设单李景纯,北道参军单金钢,副护军李源益、朴容寿、洪在喆、赵毅存,以上并单付。

○传于洪锺应曰,见窠皆令差出。

○吏批,再政。以金左根为副应教,以宋柱献为副校理,以李根友为敦宁都正,以李纪渊为知经筵,以李纪渊、李景在为知春秋,以郑基一为同经筵,以李纪渊为惠民提调,以郑基一为内资提调,以金兴根为观象监提调,以白海运为校书校理,以郑老锡为掌乐主簿,以李愚渊为典牲副奉事。左尹单徐英淳,右尹单李敦荣,兼直阁单金左根,兼同春秋单李景在。

○兵批,再政。佥知李昞植,副司直权大肯、沈承泽以上并单付。

○以吏曹参议金英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锺应曰,只推。

○金箕晩,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李忠运以禁卫中军,本营诸将官射会监试事,禁卫营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每当储窠之月,虚司果不得循例区处,而在前积滞之时,有勿拘拟入之例,今亦依此举行,以为次次疏滞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日禁军禄试射时,骑刍当依定式试取,而马路冰滑,势难骑射。在前如此之时,以柳叶箭代射矣,今亦依此学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顷因忠清监司赵冀永状启,前划外不足灾三千结,覆启加划矣,即见该道臣状启,则复陈灾荒之状,仍请见减灾六千八百四十三结三负一束特许准划事,令庙堂禀处矣。灾结三请不得许施之由,昨已备陈于完启禀覆中,既为防塞于湖南,何独阔狭于湖西乎?湖右灾形,虽曰偏酷,前此所划,洽为全道元摠之半,参互各年,亦既优厚,而道臣之烦请至三,期于必准者,固出于曲念民情,庙堂之分数裁量,亦岂专顾国计而然哉?所请置之,以前划均俵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戊戌十一月初十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原任提学郑元容,参赞官金箕晩,侍读官金辅根,假注书沈敬泽,记事官洪在龙、郑基世,各持《诗传》第三卷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讫,元容读自叔于田,乘乘鸨,止大叔于田三章,仍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元容曰,此章,共叔段田猎之诗也。段是不仁不义之人,则其爱好之者,必是闾里闲游之徒,固无足言,然上章戒其或伤,此章喜其无伤,凡人情爱好之则欲其无伤,此则出于情者也。臣下之于君上,爱如父母,常有庶几无病之心,人君一身,为宗社生灵之主,则亦不得自轻,故汉文乘骏驰坂,而袁盎谏曰,陛下纵自轻,其如太后高庙,何?此可见爱君之情矣。人主节宣六气,保啬颐养,清明在躬,志气如神,故心正而政令行,体康而年寿永,虽非驰骋田猎之事,触寒暑而冒风雾,则易致受损,食坚梗而飮生冷,则必为生病。至于声色之娱,玩好之物,宴安游佚之具,皆足以损性而害心,谁不知其此之为害,而为耽于一时之设志快意,而不能制其私欲而然,每于欲动之际,操省抑制,则自不至于循情而肆志矣。昔宋太祖问治世养身之术于处士王昭素,对曰,治世莫如爱民,养身莫若寡欲,太祖爱其言书于屏几,此言甚好矣,常为留念焉。上曰,玉堂陈之。辅根曰,共叔段,以国君之弟,大叔之贵,其所处自异常人,而所好者不过驰骋田猎之事,所贤者只是射御足力之徒而已。以前章观之,则人爱之有洵美且仁之语,此岂真有其仁,而诚心爱之者也?实由于上教不明,民心之是非好恶,不得其正,其所誉而好之者,未必诚善也,所毁而恶之者,未必诚恶也。古注谓以此诗刺庄公而作,盖叔段,负才恃众,必为乱阶,而公不知禁故尔,朱子虽不取此说,其意则亦似然矣。大抵风俗好恶,全系于君上之导率,伏愿于此等旨义,反复思绎焉。上曰,参赞官陈之。箕晩曰,阁臣及儒臣所奏,俱极切实,臣无容更达矣。上掩卷,元容曰,今日自止,又因特教,只付一大文矣,春秋将盛,圣学方进,虽大篇全章,不难讲读,而每以自止之减行,为教,似因厌读而然也。临讲之际,一不发问,草草备例,如是则非但微奥之难解,虽讲读之工,《诗经》何时可讫,又始他经乎?下情甚为闷菀矣。此后则自止稍稍加进,虽有厌意,必为强勉,俾有将就之益焉。上曰,当体念矣。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11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秉龟。行左承旨李景在。行右承旨李穆渊坐直。左副承旨金鼎集。右副承旨金箕晩式暇。同副承旨洪锺应坐直。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沈敬泽仕直金英秀。事变假注书赵光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未时至人定,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五分。

○大王大妃殿进御二钱重人参粟米飮,自今日一贴式限三贴煎入事,榻前下教。

○王大妃殿进御二钱重人参粟米飮,自今日一贴式限三贴煎入事,榻前下教。

○李穆渊,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洪锺应启曰,明日仁陵忌辰祭斋戒,再明日永陵忌辰祭斋戒,三明日靖陵忌辰祭斋戒,十五日十六日永陵忌辰祭斋戒正日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穆渊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洪锺应曰,进讲入侍。

○传于洪锺应曰,直阁金左根驰诣仁陵,奉审摘奸,仍留监祭,仍诣长陵,一体奉审以来。

○李穆渊启曰,行大司宪李翊会,掌令韩文爀、姜英国,持平李济达牌不进,执义金圭瑞在外,持平兪致崇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李寅教,司谏李基华,献纳李源庚,正言任百经,掌令韩文爀、姜英国,持平李济达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穆渊曰,只推。

○李穆渊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阳城县监朴来亨,宪府则虽已署经,谏院则司谏李基华,献纳李源庚,正言任百经未肃拜,正言徐有薰未署经,只有大司谏李寅教一人,不得备员署经云。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一司除署经。

○以庆尚监司权敦仁状启,金海府人命渰死事,大王大妃殿传于李穆渊曰,观此岭伯状启,金海府民命渰死至为六人,三尸未拯,尤为警惨。原恤典外,别加助给,未拯尸,待拯得厚埋,如有生前身还布,并令荡减事,分付。

○传于洪锺应曰,自明日进讲停。

○洪锺应,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副校理宋柱献,时在江原道原州地,经筵入番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副校理前望单子入之,金基缵落点。

○李穆渊,以兵曹言启曰,今日禁军禄试射,日暮不得毕试,明日继试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黄海监司赵斗淳疏曰,伏以臣于藩寄,辞不获谅,既冒昧膺命矣。臣父母坟山,在于忠清道洪州地,而疾病所缠,恒阙汛省之行,今当远离湖海,壤地益辽旷矣,及此未辞陛之前,得以奉戴新荣,躬扫霜雪之阡,小伸区区之情,则无往非圣恩攸及也。伏乞圣明,俯垂鉴察,许臣来往之暇,不胜祷祝。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往省焉。

○戊戌十一月十一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原任直提学朴绮寿,参赞官洪锺应,检讨官朴齐宪,假注书金英秀,记事官洪在龙、郑基世,各持《诗传》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讫,绮寿读自清人在彭,止清人三章,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绮寿曰,此章大旨,郑文公之恶高克,将兵河上,久而不召,至于师自溃散,大抵人君使臣之道,必不可以私有好恶。若使高克有罪,则明正其罪,可也,而君之于使将也,推毂以致礼,授钺以专征,此何等大事重任,而乃反授之假之以兵权,委诸境上,坐视其离散,而莫之恤焉,此所以有春秋之深责矣。《易》之兑卦有曰,说以使民,民忘其劳,说以犯难,民忘其死,苟以说使民,则民亦忘其劳而忘其死矣,今文公之使高克将兵,出于私恶之心,而久而不召,则民安得不溃散而归乎?盖在上之道,导民以教化,而至于屯戍,尤当倍加抚恤矣,我国亦有西北屯戍之法,每岁襦衣之输送者,此示轸恤之意,屯戊之兵,必当知所以感说矣。上曰,玉堂陈之。齐宪曰,文公,君也,高克,臣也。克苟有罪,则逐之,可也,罪之,可也,以此章观之,则克罪别无著见,而文公有私恶于克而然也,人君好恶必公,岂可以私恶以黜斥也哉?且因克一人,所将之军,抑何罪焉?虚老境上,至有溃散之境,军者,民也,为人君而不恤其民,则民亦无亲君爱上之心矣,如此则国安得为国乎?大抵人君,视臣以公,恤民以仁,然后臣竭补效之诚,民有爱戴之心。伏望体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锺应曰,阁臣儒臣备尽文义,臣无容更达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12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秉龟药院进。行左承旨李景在坐直。行右承旨李穆渊奉命在外。左副承旨金鼎集。右副承旨金箕晩坐直。同副承旨洪锺应。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沈敬泽金英秀仕直。事变假注书赵光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箕晩启曰,行大司宪李翊会,掌令韩文爀、姜英国呈辞,执义金圭瑞在外,持平兪致崇未署经,李济达未肃拜,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穆渊启曰,礼曹参判李光正,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三品官之毋得过三日循例请牌,曾有定式矣。敦宁都正李根友,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事体所在,诚极未安。从重推考,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穆渊曰,永陵受香承旨仍为奉审摘奸,局内诸陵,一体奉审。

○金箕晩启曰,禁直法意,何等严重,而香室官员安永丰既呈省记,不为入来,李晋烨不待交替,径先出去,以致阙直之境,事未前有,万万惊骇。并所当重勘,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拿处。

○李景在,以兵曹言启曰,禁军来春夏等禄试射时,柳叶箭没技人及别试铁箭三矢俱越一百五十步人,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11月13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秉龟药院进。行左承旨李景在。行右承旨李穆渊奉命在外。左副承旨金鼎集坐直。右副承旨金箕晩。同副承旨洪锺应坐直。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金英秀仕直。事变假注书赵光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自一更至五更,月晕。

○金箕晩启曰,行大司宪李翊会,掌令韩文爀、姜英国呈辞,执义金圭瑞在外,持平兪致崇未署经,李济达未肃拜,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金箕晩曰,近来中官辈放恣无忌惮,日日尤甚,极为可骇,并令该府拿问严勘。

○传于洪锺应曰,奉审阁臣入侍。

○以宋喜哲、石兴说囚单子,传于金鼎集曰,饬已施矣,分拣放送。

○李景在,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骑士将申义恒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戊戌十一月十三日申时,上御熙政堂。奉审阁臣入侍时,同副承旨洪锺应,假注书金英秀,记事官洪在龙、郑基世,直阁金左根,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左根进前奏曰,臣承命驰诣仁陵,陵上奉审则无頉,碑阁、丁字阁奉审则无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审则净洁,诸执事摘奸则无頉,仍留监祭,享事安宁过行,仍诣长陵,陵上奉审则无頉,碑阁、丁字阁奉审则无頉矣。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14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秉龟。行左承旨李景在。行右承旨李穆渊奉命在外。左副承旨金鼎集坐直。右副承旨金箕晩。同副承旨洪锺应坐直。注书兪锡焕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李命允未入来。事变假注书赵光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鼎集启曰,行大司宪李翊会,掌令韩文爀、姜英国呈辞,执义金圭瑞在外,持平兪致崇未署经,李济达未肃拜,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右副承旨金箕晩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假注书金英秀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金英秀改差,代以李命允为假注书。

○传于洪锺应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洪锺应曰,自明日进讲为之。

○以右副承旨金箕晩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锺应曰,只推。

○洪锺应,以吏曹言启曰,新除授灵光郡守李谦在户奴呈状内,矣上典亲病猝剧,旬日内发程,万无其望,即速入启递改云。其亲病既如是,则有难强令赴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金鼎集,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放,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诸道推奴征债,既已禀覆防塞矣。京外不宜异同,一体分付于秋曹、京兆,何如?传曰,允。

11月15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秉龟药院进。行左承旨李景在。行右承旨李穆渊奉命在外。左副承旨金箕晩坐直。右副承旨洪祐顺未肃拜。同副承旨李根友坐直。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李命允仕直徐相教未入来。事变假注书赵光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辰时至人定,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三分。

○自人定至十六日开东,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六分。

○药房都提调李止渊,提调赵秉铉,副提调赵秉龟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气候一样,中宫殿气候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箕晩启曰,行大司宪李翊会,掌令韩文爀、姜英国呈辞,执义金圭瑞在外,持平兪致崇未署经,李济达未肃拜,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秉龟启曰,行左承旨李景在,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箕晩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金箕晩曰,永陵受香承旨,仍为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金箕晩曰,进讲入侍。

○注书兪锡焕病,代以徐相教为假注书。

○金箕晩启曰,行都承旨赵秉龟药院进,行左承旨李景在牌不进,行右承旨李穆渊差祭,左副承旨金鼎集,同副承旨洪锺应式暇出去,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无人。行左承旨李景在,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同副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传于金箕晩曰,左副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李根友、洪祐顺落点。

○金箕晩启曰,行左承旨李景在牌不进,伴直无人。新除授同副承旨李根友,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根友曰,留院公事入之。

○李根友,以奎章阁言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望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庆尚监司权敦仁疏曰,伏以臣,溺职甚大,敢附自讼,且陈万万无能承堪之实,以仰祈裁许,及伏奉批旨,不惟照勘之不加,衷恳见带,未蒙谅退臣之怀私抱郁,情益戚迫,固未敢言,顾一路利害,不其重欤?臣方冒居一日之责,有系目下民命者,当历陈于听卑,以候明旨焉。岭以南,地以沃衍,风俗厚本,民不务机利而乐田功,故重迁好蓄,出力征以事上,资富而取给者,诚尤于诸道,如一遇水旱饥馑,则茶毒困穷,皇皇不自存,又非诸道之与比,即其势然尔,比岁多天不降康,农绌而民弊久矣,因之丙、丁之间,大侵大疠,几无孑遗,此全岭之浩劫,生民之殊厄也。臣于陛辞之日,获侍前席,伏承我慈圣殿下下教,怛然于菑黎万苦之命,忧厉愍恻,发于至诚,恩言浃髓,木石犹动。臣安得不感激流涕,思所以仰体德意之万一也?臣窃观数年以来,邑无不残之邑,民无不札之民,而其受害之甚者,沿与峡,是已。沿峡之中,亦不无差殊,则庆州、蔚山、长鬐、机张、迎日、兴海、清河、盈德、宁海、真宝、英阳、青松、奉化、顺兴、丰基十五邑,即其最甚者,而筑穷到底,弊无奈何,则庆州、顺兴、英阳,又居诸邑之先耳。盖滨海潟卤,依山硗瘠,虽岁得稔,亦不及原野之利,乃复加之大无之年,复加之必死之疾于甚饥之民,沟壑之塡,为其依归,肝脑之涂,多于乱离。幸而不至于死者,叩心保抱,匍匐四之,入视其居,烟光荒断,出而于野,污莱满地,昔之殷庶,猝然涂败,本来岩邑,益无馀地,凡为郡邑,为其有民,无民而有邑,臣未之闻也。为今沿峡诸邑之计,须日行便民之政,日去害民之事,疮痍之馀,摩抚而安之,流析者反之,愿𫅹者徕之,然后闾阎可复,田野可垦,而邑治成矣。今则反是,便民之不行,而从以不便之,害民之不去,而从以益害之,何也?有程租赋,不可蠲也,有籍额布,不可免也,京司限督,不可慢也,于民之出,不可不责之民也。夫以二人之役,役之一人,十户之征,征之五户,犹曰倍之,谓之厉民。况邑以户万者,今不满三数千,坊里之几百者,馀或三二十而止。由玆言之,将为几倍,彼零星见在之民,澟乎不自支拄者,征其所当征,举患救之不赡,今以不身之庸,无名之调,以族以邻而征,以坊以里而征,排结敛户,几倍以征之,一民一岁之费,立见其荡产而不足,闻风者却走,已析者益駴,反之徕之之不暇言,零星见在者,亦仰天啜泣,重足而立,奔散之形,只争朝夕耳。臣为是之隐,访采其实,以军数则十五邑之故而绝者,或三之二焉,五之三焉,共计为五千七百二十馀名,官拥虚簿,人鬼杂糅,虽欲塡补而新之,户之缩,不啻军之比,则裂户而筹之,分丁而签之,不能当故绝之一二,既不得塡补而完其伍。又不得汰淘而减其簿,则以身役者,容可曰姑舍汝所役,以布役者,其身已亡,布从何出?置民于生灭不分之地,欲行其迫切难堪之事,是岂王政之所可忍乎?以税赋则惟正之供,入公之务,少旷期会,亦以罪论,如庆州、顺兴、英阳此三邑,迄有易燧而未句当者,为官守者,有不职事催科,甘自抵罪者哉?不艺之土,谁执而亩算,无夫之井,谁从而屋粟,颠连抱肚,盻盻然近止者,亦无所措其手足尔。所以军赋兴敛,汎滥于族邻坊里户结之冤,其已输勘于京者,皆不过族邻坊里户结之膏血,而昨年之输,引勘于再昨年,今年之输,又引勘于昨年,昨逋未毕,今输亦竭,而并与族邻坊里户结之膏血亦尽矣。藉令如是,而公无遗逋,邑无亏纳,圣明在上,不可使斯民至斯,矧乃亏逋之尚伙,而年条之又迁乎?顺兴等六邑数年军钱之零,为六千三百馀矣,庆州等三邑去年税纳之未输者,且万有四千一百馀矣。追逋索欠,日不自给,椎剥以苦其身,搜剔以残其家,只见其责津于枯株,下绠于眢井,其必无所收,易知之理也。玆复全省之农,始终大舛,竟未免歉,而秋后课督,新旧以倂之,其奔走无告,汲汲如滨死,犹甚于过去之残毒呼号,繈至满前而诉者。惟愿朝家之宽荡,如溺者叫救,望人之死力,赤子求哺,唯意之务极,揆时商情,良足戚焉,使臣为说,臣亦曰如此则其民可保,不如此则不可保,特臣未敢擅言耳。夫军与赋,国之大政,经费之是关,支调之多门,无是,财匮而已,财匮而国而为国者,有之乎?然而民不实境,军阙不可以釐也,土不辟荒,赋觖不可以贞也。臣之所忧,即实民辟土之不得其宜也,军阙不减,赋觖无宽,而横滥冤罹,犹复前焉,则民当不至,民不至而土不辟,则其将讲国计于何地乎?故曰百姓足,君谁与不足,百姓不足,君谁与足?国计民事之互为轻重,亦如是矣。臣虽无状,岂不知今日国计之诚哀痛也哉?臣之所缕缕为说,不获自已者,顾其情亦未必不为国计地也。且念一郡一邑,有弊破民散,莫可釐救者,则近或因道启,有蠲繇荡税大宽贷之特恩矣。至如寻常烧渰之类,辄蒙还布之减,此岂常典哉?以其死于非常之灾,故施之非常之异数也,今十五邑生灵之枵竭虹溃,垫水火而迫存亡者,其视数邑之弊破,一民之烧渰,大小浅深,何如也?独不得以数邑一民之所蒙被者处之,则蚩蚩者保其无抑郁乎?臣愚死罪以为,沿峡大势,安危在此,苟不亟务通变,若治急疾,则后虽欲收拾,恐难矣。宜命攸司,先勘臣不能董饬之罪,下臣此章于庙堂,十五邑京案付各军阙额五千七百二十馀名,自今限三年停疤,使稍待成聚,补全额而收原布。顺兴、庆州、青松、英阳、宁海、盈德等六邑丙、丁条所纳身布零数六千三百八十馀两,庆州、顺兴、英阳等三邑丙申条所纳两税及各衙门零数一万四千一百二十馀两,别加措处,俾尽优恤,以救尽刘之缕命,涣降恩言,曲垂怀柔,则南民之含戴,可谓既死而生,已骨而肉矣。若道内各军之纳布于各营各镇者,臣当与各邑长吏,方便安排,务为息肩,宣布恩德,殚竭心虑,居者休养安业,无困侵扰,去者劳集收拊,搬寻旧土,则将见田野日垦,邑治复成。我殿下曁慈圣殿下宵旰南顾之忧,窃庶几少宽矣,臣烦不敢附陈者,修成册子,报于筹司。伏乞圣慈,询于庙堂,仍令禀覆,特赐处分,以幸民事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辞令庙堂禀处。

○戊戌十一月十五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右议政李止渊,提学徐有榘,参赞官金箕晩,侍读官李是炼,记事官兪锡焕,记事官洪在龙、郑基世,各持《诗传》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讫,有榘读自羔裘如濡,止羔裘三章,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有榘曰,首章曰,舍命不渝,此言其大夫正直之德也,二章曰,邦之司直,此言其正直之功效著见也,三章曰,邦之彦兮,此言其正直之极功也。三章之内,由浅入深,一节深于一节,以此观之,臣之事上,不出乎正直二字,上之用人,亦必以正直为主,然后上下情志,可以相孚,而欲知正直之人,则顺受逆耳之言,此便是以直取人也,不然则反是矣。推以讲学言之,必潜心玩究,临讲之际,一念慥慥,读此篇之时,勿念他篇,则句读字音,当不错误矣,朱夫子亦以此有所垂戒,以此体念,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玉堂陈之。是炼曰,此章以羔裘之润泽,美大夫之诗,而首曰,舍命不渝,次曰,邦之司直,大夫之守身事上,临利害而不变,主正直而不阿,为臣之道,固当如是,而为君上者,亦纳言容谏,翕受敷施,然后上下之情交孚,各尽其道矣。且进用贤大夫,大关于国家之治乱。伏愿殿下,于此等处,益加体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箕晩曰,阁臣儒臣,所奏切实,臣无容更达矣。上曰,大臣陈之。止渊曰,此章即美其大夫之诗,而注云不知所指,郑之大夫,合于舍命不渝,邦之司直者,盖无多矣,此似指郑子产而言也。孔子谓子产,古之遗直,又曰,惠人,此诗,虽未知的指此人,而子产可以近似矣。阁臣俄以直字,有所敷奏,而臣道以直为主,故曰,直道事君,又曰,直哉惟清,又曰,其直如矢,忠节由是而生,名义由是而立,谏诤辅弼,亦莫不由是而行。至于容直,专系于君上之明察,故曰,君明臣直,又曰,元首明哉,股肱良哉,君德之明,即明理之谓也,明理而后,明于知人,而明理之道,学是已,故曰,钦明文思。尧之明也,濬哲文明,舜之明也,缉熙光明,文王之明也,学问高明,然后人之正直,始可以明辨矣。伏愿以此体念,先自学问之上,克阐明理之工,则直民自可汇进矣。仍奏曰,文义中拈出发问焉。上曰,邦之司直,何义也?止渊曰,司直,即主乎正直之谓也,阁臣已奏直字之义,伏想领会,而大夫司直,则一国皆有所矜式矣。上掩卷。止渊进前奏曰,冬雨频仍,日候连为不调,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安顺矣。止渊曰,俄者咳嗽,或有微感之候乎?上曰,不然矣。止渊曰,近日虽不甚寒,而时候不调,外风尤妨节宣,讲读之馀,切勿受风焉。且近日久未诊候,后日次使之诊候,似好矣。上可之。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16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秉龟缘故出。行左承旨李景在。行右承旨李穆渊。左副承旨金箕晩。右副承旨洪祐顺坐直。同副承旨李根友坐直。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李命允徐相教仕直。事变假注书赵光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根友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洪祐顺启曰,行大司宪李翊会,掌令韩文爀、姜英国呈辞,执义金圭瑞在外,持平兪致崇未署经,李济达未肃拜,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秉龟启曰,行左承旨李景在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箕晩曰,进讲入侍。

○金箕晩,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千摠李惟穆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戊戌十一月十六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原任直阁徐俊辅,参赞官金箕晩,检讨官韩启源,假注书李命允,记事官洪在龙、郑基世,各持《诗传》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讫,俊辅读自遵大路兮,掺执子之袪兮,止遵大路二章,仍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俊辅曰,此章,别无文义之可奏矣。上曰,玉堂陈之。启源曰,此章文义,别无可达之辞,而弃妇临去之时,其情则实难原恕,而遣辞之际,必以不寁,故为言诗人有忠厚之意,宛转不迫之态,盖人情之不可遽绝者,即故旧也。虽不可以因此至微至卑之事,喩诸大义,而《书》曰,图任旧人,又曰,人惟求旧,圣王哲辟应事接物之际,亦未尝不以故旧注意焉。惟殿下体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箕晩曰,此章别无文义之可陈,而盖讲学之要,专在于潜究玩赜,反复问难,而臣于近日数三次登筵,一未承发问之教。窃伏念,圣学造诣,恐未及融会贯彻之域,而渊默太过,终靳一询,此无他,必有护短耻问之病,苟如是也,实有欠于将就缉熙之方。且临读之际,每多句读之错误,亦不无有时间断,此实由于留心未专,用工不一之致。伏望继自今深加体念。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17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秉龟。行左承旨李景在。行右承旨李穆渊。左副承旨金箕晩式暇。右副承旨洪祐顺坐直。同副承旨李根友坐直。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李命允仕直徐相教。事变假注书赵光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洪祐顺,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李根友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洪祐顺启曰,来二十一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李根友启曰,来二十一日,轮对日次矣,敢禀。传曰,当次人受点,后日次待令。

○洪祐顺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根友曰,进讲入侍。

○洪祐顺启曰,行大司宪李翊会,掌令韩文爀、姜英国,持平李济达牌不进,执义金圭瑞在外,持平兪致崇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李寅教,司谏李基华,献纳李源庚,正言任百经,掌令韩文爀、姜英国,持平李济达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祐顺曰,只推。

○戊戌十一月十七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原任提学郑元容,参赞官李根友,侍读官李是炼,假注书徐相教,记事官洪在龙、郑基世,各持《诗传》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读前受音一遍讫,元容读自女曰鸡鸣,止女曰鸡鸣三章,仍读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元容曰,此章甚好,朱子云,读之使人不知手舞足蹈,伏睹临讲之时,有好之之圣意,三章中何章为最好乎?上曰,知子之来之,杂佩以赠之,尤似好矣。元容曰,圣教诚然。此妇人不惟治其门内之事,欲其君子之亲贤辅仁,尤是加于人之事也,此章句句有意,鸡鸣昧朝,常忧勤也,视夜星烂,警趁时也,翺翔弋雁,劝修业也。既警其夫,当修己职,故弋加与宜,妇之德也,飮酒偕老,家之和也,和乐而不知节,则易至荡弛,故继之曰,琴瑟静好,此物用皆正,则敬谨可知也。闺门内外之事,既治,则欲其夫之进业成德,而必资友善,故不爱服饰之玩,而欲其得贤友之欢心,此妇可谓贤矣。盖论之,则鸡鸣昧朝以后许多事业,皆由于鸡鸣昧朝之时,一番警戒治家之本在勤,况治国乎?古人云,一日之计在于寅,早起然后,可以做业,舜、汤,大圣也,犹曰,鸡鸣而起,孶孶为善,又曰,昧爽丕显,坐以待朝,圣人岂待警戒,而凡人主之修德谨行,非惟资良臣忠直之规箴,亦有哲后贤妃之夙夜警戒。昔周宣王,因姜姬脱簪之规而勤政,成中兴之功,楚庄,因樊姬谏猎之戒而勤政,成偏霸之业。若或宴安逸豫,则业何以修,德何以进?殿下他日勤政之本,亦由于今日之勤学,讲此等章时,推以思之曰,如小民之治家室者,尚忧勤以成,而况玆国政乎?终始典学,一念勤孜,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玉堂陈之。是炼曰,此章,夫妇相戒之辞,而女曰士曰,互有加勉之意,顿无宴昵之态,其相警之美,固已美矣,而与子偕老,琴瑟在御之句,乐而不淫,尤令人手舞而足蹈。此一篇,大可见二南馀化,覃被侯邦,而有闾巷间善俗美事,大抵御家邦之道,必本乎造端,草尚之化,爰及于庶人夫妇。伏愿殿下,必以诗人旨意,沈潜玩绎,以为广被德化之资焉。上曰,参赞官陈之。根友曰,阁臣儒臣,所奏切实,臣无容更达矣。上掩卷。元容曰,近日过暄之馀,雨过风寒之威甚剧,时候不调,人多感冒。伏愿益加节宣,宜慎触冒,厦毡燕居,潜心书卷,勿受风寒,区区之祝也。上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18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秉龟缘故出。行左承旨李景在。行右承旨李穆渊。左副承旨金箕晩。右副承旨洪祐顺坐直。同副承旨李根友坐直。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李命允徐相教仕直。事变假注书赵光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根友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洪祐顺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赵秉龟启曰,行左承旨李景在,行右承旨李穆渊,左副承旨金箕晩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水原府留守沈能岳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赐给。

○传于洪祐顺曰,日寒如此,内外各营入直军兵及各门守门军薄衣与流丐,摘奸以来。

○传于洪祐顺曰,日寒如此,轻囚放释。

○传于李根友曰,进讲入侍。

○洪祐顺启曰,臣祐顺敬奉圣教,驰往义禁府,取考囚徒案,则时囚罪人安永丰、李晋烨以香室官员阙直罪,系是轻囚,故依传教放。仍诣典狱署,取阅囚徒案,则结案罪人七名,杀狱罪人十八名,御宝伪造罪人一名,伪造历书罪人一名,杀狱元犯就捕间代囚罪人一名,田税未纳罪人四名,俱是重囚,故仍囚。其馀潜屠杂技、他钱不报各司直囚罪人金汉甲、张元锡、金圣信、鱼致渊、朱禧吉、金重焕、黄季心、李宗国、高重禄、赵福大、崔召史、金重玉、兪殷成、洪兴伊、金光秋、张铉九、孙玉汝、梁道元、柳梦仁、金义敬、姜春吉、金仁禄、李元植、李完成、金致宽、李镇九、阿只、金德老、金千得、成宗伊、李千孙、安伊锡、张顺得、金中成、李用伊、申翰周、朴弘铉、朴永范等三十八名,系是轻囚,故并依传教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密符亲纳,例也,而前水原留守李纪渊谓有身病,使其褊裨替纳,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行大司宪李翊会,掌令韩文爀、姜英国,持平李济达牌不进,执义金圭瑞在外,持平兪致崇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李寅教,司谏李基华,献纳李源庚,正言任百经,掌令韩文爀、姜英国,持平李济达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祐顺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金箕晩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祐顺曰,只推。

○洪祐顺,以兵曹言启曰,同知中枢府事申在晩,宣传官李元夏,五卫将朴弘镇,俱以病难供职,呈状乞递,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义禁府启目,香室官员安永丰、李晋烨等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并只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并只除刑推议处为旀,虽以金圭衡言之,身为原官,使假官入直,近一望不为交替,今此事皆由于此,有不可置之勿问,亦为拿问严勘为良如教。

○刑曹启目粘连,向前德源府殿牌作变罪人崔正大亦,殿牌作变节次,既已个个承款,依例同推考核,亲问结案取招,令该曹差定敬差官,按核后禀处。凡系一律案之修启,自有格式,而罪人同推时,不施刑讯,已极疏忽,捧根脚时,父矣母,母矣母,一体混录,俱违格例,同推官及考核官,并从重推考,该道臣亦难免不审之失,推考,何如?判付启依允。

○教行水原府留守沈能岳书。王若曰,地同汉西京拱护,视三都而礼貌尤尊,职仿周东郊保釐,拣八座而望实俱著。玆敷予十行之诰,庸烦卿一出之劳。眷彼华城府设施,即我正庙朝创始。龟墨协吉,襟带壮天作之形,龙珠告祥,衣冠奉月游之所。处岭、湖水陆之会,允为三道之要冲,拥楼橹城池之雄,遂成一府之节制。山川草木,尚今被昭回之馀光,士农工商,于不忘陶甄之遗化。迺自灵兆继卜之后,尤切重宸寓慕之诚。弓剑閟万年之基,芬苾奉四时之享。仙寝之冈峦密迩,真殿之帘陛邃严。伊来饥荒之荐臻,以致凋瘵之尤甚。实惠未究于穷蔀,政急抚摩之方,戎务或疏于撤桑,畴膺保障之责。惟卿,趾美华阀,羽仪明廷。休休焉心如有容,咸推敦厚之风范,恂恂若言不出口,自持谦约之规模。肇荫路而蹑云衢,荷先朝简拔之眷,跻卲龄而入耆社,著昭代寿老之祥。践历殆遍于清要,参庙筹而长泮席,绩庸既茂于任使,掌邦礼而主本兵。往岁藩𫔶之三叨,用岂云究?近日铨衡之重授,意有所存。盖卿才展布孔多,而予心委毗斯笃。玆授卿以水原府留守兼摠理使,卿其祗服宠命,克恢令图。幕府之簿书难治,政须刚克而振发,公私之钱谷多缺,必也核实而充完。一念宜尽怀绥,喜精力之尚旺,百废可期修举,伫威惠之并行。於戏,钦汝往哉,得君重耳。乔山之岁月屡改,益勉追先而报今,江、汉之裘带优闲,将见拱内而捍外。故玆教示,想宜知悉。知制教林肯洙制进。

○修撰朴齐宪疏曰,伏以臣与同副承旨臣李根友,有舅甥应避之嫌,今臣之所带春秋兼衔,在法当递,玆敢援例陈章。伏乞圣明,俯垂鉴谅,亟递臣职,以存公格,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辞下该曹禀处。

○戊戌十一月十八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原任直提学朴绮寿,参赞官李根友,检讨官韩启源,假注书徐相教,记事官洪在龙、郑基世,各持《诗传》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讫,绮寿读自有女同车,止山有扶苏二章,仍读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绮寿曰,此章有女同车者,疑亦淫奔之诗,而即男悦女之语也,下章不见子都者,淫女戏其夫之言,而即女惑男之辞也。郑国之俗,淫风大行,此等诗实不足取义,而至于昨日自止女曰鸡鸣章,甚好章也,淫佚习俗之时,犹有如此贤妇之警勤,小注亦云,观民性善,此岂非推看劝惩处乎?盖此章中佩玉琼琚及佩玉将将云者,皆比德容德音而言也。夫君子比德于玉,玉不去身,有曰,趋以采齐,步以肆夏,此是有君子之德,然后取比于玉也,而至于此章,淫奔之女,岂真有是德而取美哉?此由于循情肆欲,非美取美者矣。《大学》诚意章曰,如好好色,《论语》曰,好德如好色,好色,人之常情,而如以好色之心,诚能为善,则自可成德进业,而且于邪正之别,尤有明辩矣。伏愿殿下于此等处,推类而深省焉。上曰,玉堂陈之。启源曰,有女同车章中,至于德音不忘,有可见世衰道降,遂成风俗之浇漓,非美取美者矣。大圣人所作为,何莫非后世师范,而孔夫子不受女乐也,放郑声远佞人,最是为国治俗之大法。伏愿殿下,凡于奢丽婉美之处,必以我夫子为矜式焉。上曰,参赞官陈之。根友曰,阁臣儒臣所奏,备悉无馀,臣无容更达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19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秉龟。行左承旨李景在坐直。行右承旨李穆渊。左副承旨金箕晩坐直。右副承旨洪祐顺。同副承旨李根友。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李命允仕直徐相教。事变假注书赵光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景在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洪祐顺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景在启曰,行右承旨李穆渊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箕晩曰,进讲入侍。

○传于李根友曰,吏判与判尹有阙之代,前望单子入之。

○吏曹判书前望单子入之,郑元容落点。

○判尹前望单子入之,朴晦寿落点。

○洪祐顺启曰,新除授判尹朴晦寿方在谴罢中,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叙用。

○又启曰,行大司宪李翊会,掌令韩文爀、姜英国,持平李济达牌不进,执义金圭瑞在外,持平兪致崇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李寅教,司谏李基华,献纳李源庚,正言任百经,掌令韩文爀、姜英国,持平李济达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祐顺曰,只推。

○洪祐顺启曰,明日次对,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宣传官闵行镇书启,臣于当日巳时量,衣薄摘奸事,敬奉承政院所下圣教,自通化门至永肃门,阙内各所入直军兵及各门守直骑兵军等处,布谕圣念,一一详审是白乎则,上下所着衣服,虽有厚薄不同,专赖周衣而御寒是白乎矣,其中所着至薄寒苦最切者,这这抄出役姓名,并以后录于左是白齐。后,曜金门,竹山骑兵金光进,景秋门,朔宁骑兵方阿只,阳城骑兵李又得,竹山骑兵洪在成,金虎门,长水骑兵金时用,杆城骑兵金仁孙,麟蹄骑兵金得伊,永春骑兵咸德巡,敦化门,阳智骑兵孙吉伊、金千福,骊州骑兵崔险得、李甲龙,临陂骑兵徐永孙,竹山骑兵金岳伊、崔元喆,骊州骑兵李才宫,丹凤门,安城骑兵李守泽、金道成,平昌骑兵李兴宅、金宗云,旌善骑兵申元大,宣仁门,槐山骑兵朴孟孙,金堤骑兵金日成,龙潭骑兵郑凤云,骊州骑兵李老味、尹大用,弘化门,忠州骑兵玄亿孙,阳城骑兵朴孟得,通化门,南阳骑兵洪道喜、赵允国、朴先伊,竹山骑兵金得孙、卞金禄、金长卜,阳城骑兵朴大喆,公州骑兵卜楚烈以上三十六名。传曰,薄衣军衣资,令兵曹题给事,分付。

○宣传官金一永书启,臣于本月十八日巳时量,以流丐衣薄摘奸事,敬奉承政院所下圣教,驰往光熙门、兴仁之门、惠化门、南别营南仓火药库、南小营南仓火药库、下都监、东别营、御营厅新营、东营、集春营、广智营入直将领、军兵等,并依省记点考详察是白乎则,所着衣服,别无至薄呼寒之弊是白乎遣,各处流丐,亦为详细摘奸是白乎则,南部段,元无结幕是白遣,东部段,结幕只有一处,而流丐为八十三名是白如乎,领首流丐处,勿为逐出幕外之意,申饬是白遣,各门卜直等,或有所着厚薄之不同是白乎所,其中薄着矜恻者,这这抄出姓名,后录于左是白齐。后,惠化门卜直金尚禄、尹顺喆,兴仁之门卜直朴春得、李今福,光熙门卜直朴顺南、崔用福。传曰,守门军薄衣,令该营题给事,分付,流丐则空石与顾恤之方,令该厅题给事,分付。

○宣传官郑夏源书启,臣于本月十八日巳时量,以流丐衣薄摘奸事,敬奉承政院所下圣教,驰往崇礼门、昭义门、敦义门、彰义门、肃靖门、训局新营、西营、北营、龙虎营、禁卫营新营、南营入直将官及军兵等,依省记点考详察是白乎则,并无頉阙是白遣,衣袴厚薄,一一摘奸是白乎则,各门守门军及各营入直军段,别无薄着呼寒之弊是白乎遣,各处流丐结幕处,一一摘奸是白乎则,西部流丐段,为三十三名,中部上坊流丐段,为二十八名,广通坊流丐段,为三十名,北部段,元无结幕是白如乎,各幕领首流丐等处,勿为逐出幕外之意,申饬是白遣,各门卜直等,或有所着厚薄之不同是白乎所,其中薄着矜恻者,这这抄出姓名,后录于左是白齐。后,崇礼门卜直金三正、金甲伊,昭义门卜直林成喆、李成乭,敦义门卜直奉守吉、吴永吉,彰义门卜直金莫正、朴在硕。传曰,守门军薄衣,令该营题给事,分付,流丐则空石与顾恤之方,令该厅题给事,分付。

○李景在,以礼曹言启曰,即接骊州幼学尹埼所志,则以为,族孙永厚,嫡妾俱无子,以其同姓十二寸兄永大第三子翼采,欲为继后,两家诸族,相议完定,而永大夫妻,俱为作故,拘于常规,不得循例礼斜,依定式草记禀处事,呈状矣。凡系继宗立后,两边与受,明有可据,而不得登闻者,许令该曹论理草记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门长尹埼所诉既如此,依定式尹永大第三子翼采,立为尹永厚之后,何如?传曰,允。

○金箕晩,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李忠运,以禁卫中军,本营诸将官射会监试事,禁卫营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谨依薄衣摘奸宣传官闵行镇书启判下,阙内各门骑兵金光进等三十六名处,依定式各木一疋,去核二斤,题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谨依宣传官书启判下,本局字内敦义门卜直南守吉、吴永吉,彰义门卜直金莫正、朴在硕等处,各木绵一疋,去核二斤,考例以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谨依宣传官书启判下,本营字内崇礼门入直金三正、金甲伊,昭义门入直卜直林成喆、李成乭等处,各木绵一疋,去核二斤题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谨依传教,惠化门卜直金尚禄、尹顺喆,兴仁之门卜直朴春得、李令福,光熙门卜直朴顺南、崔用福处,各木绵一疋,去核二斤,考例以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义禁府启目,香室官员金圭衡原情云云。判付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

○吏曹判书李纪渊疏曰,伏以,臣之待罪华城,才一年于玆矣。月游之衣冠密迩,而瞻依惬愿,天设之台隍如旧,而俛仰憎感。窃庶几毕诚汛扫,图效修举,而其奈保釐之方,不逮古人,整理之才,全蔑素具,上孤隆寄,下觖众望,此臣所以若临渊谷,靡安廪食者,而矧复灾荒偏甚,邑里俱竭,彼黔待哺,如赤索乳,停代之请,纵荷曲循,赒赈之策,曷云豫讲?焦心殚虑,中夜屡兴,与其终底偾误,莫如早自避让,而义分为惧,隐默至今。迺者天官新命,忽下于万万梦想之外,臣诚震悸骇惑,反不如分司卸免之为幸也。噫,臣之前后飏历,何莫非逾涯溢量,而承藉备数,犹有其说,奔走宣力,亦或自诿,至于铨衡重任,曷尝毫分近似,而亦且视若傥来,无难兜揽耶?清朝爵命,若是乖谬,末俗躁竞,何以磨砺?臣于是,仰屋忧叹,非止为一身之私也。然而职任之重轻,材器之称否,臣不暇费辞张皇,只就私义之不得不自画者而陈之,此非臣创为之说也。夫政府政曹,均为发政之地,有国所重,惟此二者,非如诸司汗漫之比。故一门并时,从古罕有。今臣兄臣止渊,方居相职,而鼎席适缺,庙务全夯。臣于此际,又处铨任,则是举朝廷权要,而只臣兄弟分据之也,天下宁有是哉?过福之忧,犹属家故,偏重之讥,难防国言,臣虽至愚,亦具彝性,顾何忍贪荣恋宠,忘廉丧耻,累圣简玷世道而不之恤耶?神道玄渺,而害盈则捷焉,天听高邈,而遂物则周焉。臣之所矢心丐兑者,以是也,攒手蕲幸者,亦以是也,而况臣久忝任使之末,积被陶甄之化,以我圣上体下之仁,独不可终始全保之耶?疾痛之呼,未容缓声,玆敢悉暴衷恳,仰彻崇严。伏乞圣慈,谅臣情之在所必辞,念公体之不当强迫,仰禀东朝,亟削臣新除铨衔,回授无故之人,以重名器,以存微谅,不胜血祝。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恳如此,虽无应递之例,今姑许施。

○戊戌十一月十九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原任提学郑元容,参赞官洪祐顺,侍读官李是炼,假注书李命允,记事官洪在龙、郑基世,各持《诗传》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讫。元容读自萚兮萚兮,风其吹女,止萚兮二章,仍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元容曰,此章,游女与所私者相戏之言也。别无敷衍之意,而古注云,木叶槁待风将落,以风喩号令,而叹上下之不能倡和也。此说未知是否,而倡和二字,如是推看,好矣。倡是歌诗之有先倡而有和者,如言路之有问则有答,飮酒之有酌则有酬,君倡臣和,礼之正也。君上与臣工,同为国政,而在上者若不先倡之,则臣工何以兴起乎?臣才贤而君用之,然后可尽其才,臣言直而君容之,然后可尽其言。臣不能则舍其短而取所长,臣有过则察本心而恕微失,君有政事,臣工奉以宣之,君有号令,臣工奉以行之。君以礼倡之,而臣以忠和之,君以恩倡之,而臣以情和之。如是则上下相孚,情志相通,天地交泰之道即如此,而国安世治,德化日隆矣。以《书经》所载,亦可见此。帝舜以元首股肱喩君臣,而帝庸作歌,皋陶赓载,君臣倡和之义,岂不盛哉?虽此等章,如是推究玩索,好矣。上曰,玉堂陈之。是炼曰,此章,游女自述之词,而风俗之渝变,人心之放荡,至此而极矣,可不惧哉,可不戒哉?是故孔子论乐曰,必放郑声,季札观乐曰,其细已甚,若使郑国,出孔子之圣,有季札之贤,辅翼其君上,变化其风俗,则何患乎二南之治,而声何有孔圣之所放,乐何有季札之所叹耶?以此观之,则里巷风谣,专系于政治之得失。伏愿殿下于此等处,益加体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祐顺曰,阁臣、儒臣所奏切实,臣无容更达矣。上掩卷。元容曰,今日自止,止于二行,所讲诚太少矣。别无可以讨论者,讲席甚草草,明日若又止单章,则岂不有欠于将就之工乎?上曰,付入二章,可也。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20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秉龟药院进。行左承旨李景在。行右承旨李穆渊式暇。左副承旨金箕晩坐直。右副承旨洪祐顺。同副承旨李根友坐直。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李命允徐相教仕直。事变假注书赵光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李止渊,提调赵秉铉,副提调赵秉龟启曰,伏未审日夜,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箕晩,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李景在启曰,明日乃是小寒,自明日日暖间,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祐顺启曰,行大司宪李翊会,掌令韩文爀、姜英国,持平李济达牌不进,执义金圭瑞在外,持平兪致崇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礼曹,来十二月初六日孝裕王大妃殿诞日陈贺时应行节目,参考前例磨炼为白去乎,依此举行,何如?判付。启,既承慈教,权停为良如教。

○传于金箕晩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传于李景在曰,进讲入侍。

○传于洪祐顺曰,两司诸台,并许递,今日政差出。

○金箕晩启曰,密符亲纳,例也,而前摠戎使金煐,谓有身病,使教炼官替纳,事甚未安。从重推考,何如?传曰,允。

○金箕晩,以兵曹言启曰,左边捕盗大将金煐,时无职名,依例口传付军职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曹口传政事,护军单金煐。

○备边司,以李惟秀为摠戎使。

○金箕晩启曰,新除授摠戎使李惟秀,方在谴罢中,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叙用。

○兵曹,摠我使单李惟秀。

○金箕晩启曰,摠戎使李惟秀,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护军单李惟秀。

○金箕晩启曰,摠戎使李惟秀,即为牌招,密符及教谕书,传授,何如?传曰,允。

○以大司谏李寅教,司谏李基华,献纳李源庚,正言任百经,掌令韩文爀、姜英国,持平李济达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祐顺曰,只推。

○以济州防御使李源达状启,荐新与进上柑橘,俱不得如例封进,惶恐待罪事,传于洪祐顺曰,勿待罪事,回谕。

○李根友启曰,行吏曹判书郑元容,参议金英淳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参判郑基一在外,判书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一体牌招,如有违牌,勿为呼望。

○金箕晩,以兵曹言启曰,宣传官李凤周、金一求俱以病难供职,呈状乞递,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书郑元容陈疏入启,参判郑基一在外未肃拜,参议金英淳进,同副承旨李根友进。启曰,行判书郑元容陈疏入启,参判郑基一在外未肃拜,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以李纪渊为大司宪,沈宜臣为大司谏,姜必鲁为执义,成好谦为司谏,李殷相、崔尚儒为掌令,李宗秉、李致五为持平,金锽为献纳,金羽休、柳兴吉为正言,徐箕淳为刑曹参判,徐章淳为禁府都事,李凤纯为德源府敬差官,尹教成为灵光郡守。

○兵批,行判书朴岐寿进,参判李若愚受由,参议丁庠教病,参知李益文入直,左副承旨金箕晩进。以郑鸿观为同知,李锺奎为宣传官,马行逸为五卫将,闵行镇为都摠都事,李容熙、徐相稷为宣传官,李厚植为守门将,李熙敬为西道参军,张敦根为南道参军,大护军李纪渊、李翊会、李宪玮,护军申在晩,副护军金鼎集、洪锺应、李寅教、李谦在、李行淳、李元夏,副司直金圭瑞、李基华、韩文爀、姜英国、宋柱献、李源庚、李济达、兪致崇,副司果任百经、徐有薰、洪祐锡、宋在璿,副司勇金炳仪,以上并单付。

○李景在,以礼曹言启曰,即接济州牧使李源达状启誊报,则十月令荐新柑子如数封进,唐金橘一一摘取,只为五十二个,而十六个则肇庆庙荐新封进,所馀为三十六个,宗庙、景慕宫荐新,无以备数。故谨援已例,都封上送于礼曹,以为禀旨进献之地为辞矣。在前橘果稀结之时,多有减数荐献之例,今亦依前例分排,当日荐进,何如?传曰,允。

○金箕晩,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济州牧使李源达年分状启,则大静胜于济州,旌义逊于济州,截长补短,犹足平年,而旌义被灾六里民人明春救活之方,自本营随其民势,讲究接济,旧还姑为仍停,新还期于准捧计料为辞矣。今年岛农,毕竟成就,虽违始料,优劣相补,足曰少康,为之多幸。旌义两面被灾处,该倅既云讲究接济,不足为虑,而年形既未均登,则新旧并督,在所当恤,依近例旧还则许令仍停,俾纾民力,何如?传曰,允。

○教摠戎使李惟秀书。王若曰,君子抱靺韦之望,尚桓如虎,国家壮锁钥之任,摠戎插貂,玆寓推毂之思,庸敷如纶之诰。惟卿,鞱靲宿业,忠武肖孙,郭汾阳之谦谨持心,历三朝而播誉,刘太尉之深毅多识,按两局而养威。朝廷之休戚与同,处地自别,阃臬之声望已著,倚毗斯隆。眷彼北城一营,实我东方重寄,镇以云台露峀,壮表里之山河,环以汉水临湍,列左右之襟带。与广府而各擅形胜,城池器械之缮修,并沁都而分占关防,钱谷甲兵之充溢。迩来百度之解弛,久矣一厅之凋残。居民成塡壑之形,罪非在岁,仓储有如朽之叹,责将任谁?苟非兔置干城之材,曷任茧丝保障之责?向来薄谴,在卿何伤?今日宿趼,非此莫可。玆授卿以摠戎使,卿其祗服新命,克恢旧猷。隍堞轸绸缪之方,敉前功而益励,廒廨尽营葺之制,抚来图而咸宜。百年升平,戒尤切于姑息,一军司命,威可仗于折冲。於戏,三令五申,宿将所以体注意之眷,一岁再援,寡人所以付熟手之心。故玆教示,想宜知悉。知制教韩启源制进。

○戊戌十一月二十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帘,药房入诊,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都提调李止渊,提调赵秉铉,副提调赵秉龟,假注书李命允,记事官洪在龙、郑基世,检校待教金英根,左副承旨金箕晩,假注书徐相教,事变假注书赵光濬,行兵曹判书朴岐寿,行护军李完植、金兴根,副校理金基缵,以次进伏,医官崔喧、金时中、金珪、秦庆焕,进伏楹外讫。上曰,史官分左右。止渊等进前奏曰,冬候渐深,数日寒事此剧,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安顺矣。止渊曰,医官入诊乎?上可之。暄等以次诊候讫,退伏奏曰,脉候左石三部调均矣。大王大妃殿曰,医官先退,次对为之。止渊曰,向者前司谏李家淳疏陈礼安县结役、还弊、军额、籍法、吏额等民瘼,而结役一事,令道臣详核状闻,其外诸条,亦为矫革之意,筵奏行会矣。即见庆尚监司权敦仁启本,则枚举会查官牒呈,以为,今以疏语,参互报辞,或不无多少迳庭,而剩结二百五结之归于公用,系是久例,不免袭谬。昨年给灾中二结零之未俵,数虽甚些,犹有做错,揆以结法,恐难全恕,令庙堂禀处。其馀诸条,从长措处计料为辞矣。该县以斗小之邑,官残户缩,自有结役偏苦之患,此非该邑独有之弊,而至于结剩之袭谬,灾俵之零馀,俱系违法,有难仍置。且有都结罢后不即措处之失,该县监,令该府拿问处之。剩结今既现露,来头自归实摠,分付道臣,使之依法区处。虽以台疏言之,居其土论其官,已非忠厚。况其遣辞,多有过实,未可曰残邑救弊之要论,适足为顽民拒纳之口实,其在警后之道,不可以台言而曲恕。前司谏李家淳,施以谴罢之典,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剩结还实,在法当然,而残邑事情,必当尤不成样,分付道臣,烂加商确,以为民邑支存之道。台臣之居其邑论其官长,已非道理,又言多爽实,不可罢职而止,施以削职之典,可也。出举条止渊曰,即见京畿监司洪学渊状启,则备陈振威县民散凋弊之状,仍请该邑甲午至丙申未纳两税米五百七十二石零,太二十七石零,以详定例代纳,华城所管军钱一千四百两,特许限年排纳事,令庙堂禀处,而犯逋吏奴,自本营从重勘处为辞矣。近来畿邑之两税愆纳,便成恒习,虽曰荐值歉荒,为守令者,苟知税法之严重,则岂容如是乎?向来阳智、竹山两邑之特施阔狭,乃是格外之旷典,则道臣之视此为例,又有烦请,虽出为民之意,实非守经之道,该道臣推考警责。振威事势之莫可支存,诚与阳、竹一般,今若责纳本色,非但无期可捧,又将尽失馀民。朝家既知其实状,则似不当彼施此否。该邑两税各年久未收,依状辞许令代钱上纳。此路既开,转相望幸,则恩无可继之道,法有永弛之患,来后则一切严防,更无敢烦陈之意,严饬。华城所管军钱排年之请,比诸税纳,无甚关重,何足靳持?一体许施,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华城所管军钱,数既不多,特为蠲减,可也。出举条止渊曰,顷因礼曹判书赵秉铉所奏,江陵流亡,还令道臣查栉登闻之意,筵奏行会矣。即见该监司洪穉圭状启,则以为,该府丙申限五年排捧谷七千七百七石零内,丙申、丁酉全数未捧,两年耗条三百四十六石零,亦为虚勘,而其中时存民未捧及吏奴逋各谷三千二百五石零,方依排年,刻期准捧,流绝民还各谷四千八百四十八石零,区别衙门,修成册上送为辞,时府使罪状,请令攸司禀处矣。向于礼判举条禀核时,已示采施之意,而令道臣查栉者,不过欲知其实数也。民还区别之际,难保无逋谷相蒙,而道启所陈如此,必有详悉其实状而然者,既欲别般轸救,何足以其数之稍多,有所靳持乎?该府流绝民还四千八百石零,姑令停捧,以待年丰。大抵排捧之无实,类皆如此,为守令者,安得免当勘,而此非时倅独当之罪。且今歉岁弊邑,交递可闷,姑为分拣,使之戴罪举行,以责来效,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止渊曰,近来莫痼之弊,未有甚于田政。试以八道时起元摠,较之三十年前所缩,无虑为屡万结,而次次上溯,以至庚子改量时,则殆减八分之一。下则奸伪日滋,上则经费日绌,为今之道,只有改量一着。故臣于先朝,亦尝疏请,至有成命,而旋以佥议不一而止,则姑无以更为议到。第念结缩多由冒减,此固守令方伯不能查栉之责,而至若陈废之实未起垦者,亦为不些。盖其永作川浦,失其故形之外,虽有膏沃可耕之处,若田主不能自辩,他人无以侵占,又虑辟荒之后,即惩税役,遂使生谷之土,仍作污菜之田,言念民天,岂不可惜?谨按宋太宗时,命州县旷土,许民佃为永业,仍蠲三岁租,而悉书守令劝垦之数,为之旌赏,仁宗时,诏民流积十年者,其田听人耕,三年后收赋,国典有过三年陈田许入告耕之文。又《增注》曰,陈田告及起耕者,三年后始令纳税,或田主来争,则以所耕三分一给田主,二给起垦者,耕食十年,始许均分。此皆出于务农劝民之至意,而或恐尺寸之有荒废也。今宜申明旧规,俾各遵行,参用宋朝已例,就各邑每年槪状中新起条,另加考核,以为黜陟之政,则其于民食国计,不为无补。以此措辞严饬于诸道、诸都,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所奏深得务本之要道。以此意严饬诸道,俾有实效,守令之劝垦勤慢,当有殿最黜陟,而民人中如有出力广垦者,随即状闻论赏,以为激劝事,一体分付,可也。出举条止渊曰,近来畓农之偏被旱灾者,即寝废付种,专尚移秧之故也。移秧古无是法,我国中古以后,始自南中,而诸路转相仿效,至于今遂成通规矣。盖付种则必四耘五耘而方能食实,移秧则不过二三耘,可收全功。故农民之惰于服力者,厌劳而取逸,一以移秧为务。然殊不知付种之被旱者,一番得雨,便着根勃兴,移秧之待雨者,少或值旱,遂束手失节,可胜叹哉?民之所欲,天虽曲从,难保其趁移必雨,逐岁靡忒,则与其移秧而幸望食效,曷若付种之十全无虞也?古尝设法而禁之。故移秧二字,不敢登闻于朝廷,到今虽无律文之可考,而在朝廷懋农之政,不当使之耽近利而昧远害,则禁之也,诚宜矣。地形与水源之不可不移秧处,惟当循势相时,不必苛禁。至于前所付种,而今为移秧者及野地之强为灌引者,高燥之专望天水者,令地方官躬行审视,晓告农民,必使付种,无复移秧,则虽或不幸有暵干,庶不至全然无秋。以此意行会诸道,俾各遍饬列邑,揭谕坊曲,以为虑患懋实之地为好。故并此仰达矣。大王大妃殿答曰,所奏好矣。依为之。出举条止渊曰,各司卯酉仕之法,欲使凡百有位,各执所事,未暇暂旷之意也。年前申饬之后,词讼衙门,虽不至全弛,而钱谷衙门,则乍行旋废,入直外诸郞之仕进者绝罕。故各所掌上纳之来也,辄曰该郞之不坐,而或入庭日久,雇人守直,或入直代捧,出尺延拖,色吏逗留,多负烟债,毕竟其害,归于邑民。且应下之迟滞,亦多各司各贡之贻弊,此皆卯酉仕不勤之致也。庶僚怠官,岂非纪纲攸关乎?无事之时,排日齐进,虽似无别般修举,多务之际,趁时应接,不害为恪勤奉职。自今词讼及钱谷各衙门,逐日卯酉仕,各别申饬,进不进单子,每十日修呈本司,有时发遣郞厅摘奸,如有执頉,该官严处外,该司堂上,亦难免不饬之责。以此意申明分付,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近来庶官之不有朝饬,专事取便,此由于宽恕太过,无所惩畏而然。此后则随现论勘,勿为饶贷,可也。出举条仍教曰,大臣如是为奏,自上虽如是申饬,似必无见效矣。止渊曰,此后则进不进单子,当各别申饬矣。大王大妃殿曰,今虽以进不进单子言之,暂时仕进,只书进字而退,有何所益乎?此是纪纲日颓,无所忌惮而然矣。且非但郞官为然,无论官之大小,谁有恪勤奉职之人乎?止渊曰,如臣无似,不能董率,所以致此也。大王大妃殿曰,予妇人也,大殿春秋未盛,何以举皆知之乎?今日所望者,惟大臣也。止渊曰,昨年大臣,以各陵各司假官替直事,筵奏申饬,而尚多有占便袭谬之习云。该曹之不有令饬,随请曲循,是岂事体,而政院之一无考察纠正,亦甚慨然。更加严饬吏礼曹及政院,一依昨年举条施行。以敦宁府言之,参奉外诸官员,若无敦宁,则除拜后便即呈旬,故参奉长时独直,如有不得已之事故,则不敢请番于僚官,而辄为图得假官,甚则假官在直,反多于原官,果何名色,亦何道理乎?铨曹差拟之际,若以有敦宁人备数,则宜无此弊,而近来荫官之有敦宁者渐罕,故未免通融拟望,虽无敦宁,既为其官,则全无所事,任其瘝旷,实无义谛。自今敦宁府官员之无敦宁人,使之从权供仕,按例递直之意,定式施行,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止渊曰,摠戎使金煐,向承调理行公之命,分义所在,固当更不称病,而其后数次宾对,一未登筵。盖其眼疾与脚病,果难是月可瘳,则将兵重任之一向虚縻,国体苟艰,诚非细故。其时既有恩教,到今姑不请谴,而若自上特赐体谅,则似为公私两便。故敢此仰达矣。大王大妃殿答曰,摠戎使许递,可也。出举条箕晩曰,摠戎使金煐许递事,命下矣。将兵之任,不可一刻无摠察之人,何以为之乎?上曰,以禁将兼察,可也。出榻教箕晩曰,禁卫大将李完植,摠戎使兼察事,命下矣。兼察摠戎使李完植,既已登筵,使之听传教,何如?上可之。出榻教止渊曰,摠使既蒙体谅,而以若病状,词讼剧任,尤难强策,所带刑曹参判,亦为许递,其代令政院政官牌招,开政差出,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止渊曰,日前畿伯,以安城郡杀狱罪人逃躱,限内未捕事,兼任竹山府使张洛贤,依定式来等殿最,降考施行之意,有所启闻矣。失囚未捕邑守令,依松田失火例勿罢,只令降考示警,果有年前定式,而竹山以弊败之邑,值赒赈之忧,且该倅自来有治绩,因兼邑事罢谴,实为可惜。今番则姑为参恕之意,令畿伯知悉,似好,而盖此定式,不无窒碍者,堂下守令降考,固不至官职去就,堂上守令,若被降考,便为罢官,乌在其勿罢之意,而堂上堂下之罪同罚异,亦岂非斑驳之甚乎?臣意则自今凡失囚未捕之守令,令本道依例论启,而金吾议律时,以公罪施行,降考一款,置之为便。故因言端,并此仰达矣。大王大妃殿答曰,所奏好矣。依为之。出举条大王大妃殿教曰,日前岭伯之疏,何如?止渊曰,今日欲为禀处,而多有商确之端,未及仰奏矣。大王大妃殿曰,道臣亦岂不念今日国计之罔涯,而十五邑民势,必有舍此而无着手之道,故似如是为请矣。非但此邑为然,到处皆如是,民事诚惨然矣。未知何以措处,而须商确善为之也。止渊曰,崇品重臣,出按外藩,以民事陈疏,事体尤别矣。今此下教诚至当,而旷荡之典,若独于此诸邑施之,则犹可格外请施。今则到处皆然,虽以畿、湖言之,亦多阙额,其何可到处辄施乎?三年停疤之请,最为难处。大抵无论某邑,冒頉闲游之民,不为不多。朝家明知其如此,而使之勿为疤定者,甚非综核之政,此等处尤宜商量矣。以两税言之,虽望其蠲减,而此亦绝罕之例,是岂自下遽然议到者乎?大王大妃殿曰,无论如何,须思善为之道也。自上既闻之,道臣又如是陈疏,何可恝视乎?止渊曰,自庙堂事系经法之外,则实难许施矣。大王大妃殿曰,若有从便为之之道,尤好矣。两税未纳,合为几何?止渊曰,并军钱未收,合为二万馀两。数虽不多,而非但两税法意甚严,他邑若皆寅缘希觊,则岂非难继之道乎?大王大妃殿曰,大臣就座。箕晩曰,诸宰奏事。岐寿等曰,无所奏矣。箕晩曰,玉堂所怀陈之。基缵曰,无所怀矣。箕晩曰,今日宾对,两司无一人进参,事甚未安。违牌诸台,并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止渊曰,日前香室官员事,既有处分,而训导轮直,未可谓之假官。臣于年前待罪吏判时,以成均参下不足之时,则四学训导通融递直,有所定式,囚供之自称假官,似甚模糊矣。日前轻囚放释时,两官既已蒙放,则此亦别无加罪之端,而事近屑越,俄未敢仰奏矣。大王大妃殿曰,金圭衡身为原官,出直已久,而在直之人,以其身病,屡次请番,仍不入来,至于阙直之境,是岂道理乎?今闻大臣所奏,与其供辞有异矣。且既施饬,议处公事,当有处分矣。大王大妃殿曰,大臣先退,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戊戌十一月二十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原任直阁徐俊辅,参赞官李景在,侍读官金基缵,假注书李命允,记事官洪在龙、郑基世,各持《诗传》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讫,俊辅读自彼狡童兮,止彼狡童兮二章,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俊辅曰,此章别无敷陈者矣。上曰,玉堂陈之。基缵曰,此章别无文义之可陈者,而首章彼狡童兮,不与我言兮一句语,先儒以为,郑昭公年长而犹有童心,贤者欲与图国之政事,而昭公不能受之,故诗人作此以讥之云。夫所谓狡童者,指昭公也,我言者,贤者自道之辞也。惟彼昭公,年长居位,而不改童时蒙𫘤之习,嘉谟嘉猷,一不听受,以致国事之日非,狡童之讥,不亦宜乎?《易》曰非我求童蒙,童蒙求我,童蒙即君上也,我即贤臣也。君若诚心求贤,则贤亦尽心忠告。此真蒙卦之吉象,则与郑公狡童之讥,善恶悬殊矣。伏愿于此等旨义,深加体听焉。上曰,参赞官陈之。景在曰,此章别无可奏之义也。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21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秉龟。行左承旨李景在。行右承旨李穆渊坐直。左副承旨金箕晩缘故出。右副承旨洪祐顺坐直。同副承旨李根友。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李命允仕直徐相教。事变假注书赵光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箕晩启曰,来二十五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洪祐顺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根友曰,进讲入侍。

○传于洪祐顺曰,时囚罪人金圭衡,饬已施矣,分拣放送。

○洪祐顺启曰,行大司宪李纪渊,掌令李殷相、崔尚儒,持平李宗秉牌不进,执义姜必鲁,持平李致五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掌令李殷相、崔尚儒,持平李宗秉,司谏成好谦,献纳金锽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祐顺曰,只推。

○洪祐顺,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金圭衡分拣放送事,承传启下矣。金圭衡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礼安县监金宜淳拿问处之事,传旨启下矣。金宜淳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待待命拿囚。

○吏曹判书郑元容疏曰,伏以,臣受气甚薄,年衰病凑,寒暑迭感,呻呓居半,聪明全减,志气已颓,删迹息虑,陈就无望。每思受恩隆重,而曾无尘露之少效,致位崇显,而未有尺寸之可纪,老今至矣,报答何时?寤寐循省,独自慨叹,日昨退自讲缀,旋奉恩点,以臣长天官之部,臣惕朝典之慆亵,悸宠章之冒滥,伛偻屏息,静俟驳议。今因秋官缺员,令臣补注,臣虽欲黾勉趋走,仰承明命,其如自审其偾误颠沛,竟累特授之宸眷,何哉?臣向侍讲幄,因论经义,圣教有曰,生民之责在予,臣稽首献贺曰,殿下此言,生民之福也,以海隅苍生,视为己分内事,殿下之为尧为舜,即此言为之本身,苟讲为民之政,当以择官为先。其后因讲甘棠章,臣仍进三英以来历世懿辟之崇尚吏术之说,圣上又怡然嘉纳之。臣又于帘帷之前,屡聆慈圣辞教,眷眷于民,孳孳于民,恻怛恳切于民,其所以救民济民之策,率以慎拣民牧为本。阳春若嘘,木石可感,矧今财殖匮焉,年谷绌焉。环城内呼饥咨寒之类,被于沟浍阡陌之间,盻盻然早夜望朝廷德音,恃以为生者,亦惟是来暮之歌,愿借之谣耳。臣之所承聆者如此,所陈勉者如此,民情之所闻说者又如此,而今以择循简良之政,畀付于臣,臣牵循苟排,市恩梯利,则是自欺心,而辜负主渥也。品式徒循,按簿序次,则是自免谤,而贻害民国也。若其量授辨调,各适其用,苟非悬藻镜而持衡石者,其果能乎?万万非如臣疏暗钝劣所可比拟。且况九流四司,众责咸箤,板题帒疏,非特除吏一事乎?疏远未免淹滞,则铨臣之责也,遗逸不能搜访,则铨臣之责也,考课有失精严,则铨臣之责也。自非毛玠之公正,山涛之简静笃素,顾谭之心精体密,其何以对扬天哲,而厌塞人望乎?臣自知明矣,自量熟矣。今日慢命之罪小,异日隳职之过大,殿下虽欲宽假而厚庇,朝论官评,其肯见舍?臣备任使之末,亦已久矣。终始全保之泽,赍诚攒祝,微臣守量而后入之戒,圣上懋官惟其人之政,则岂不为上下胥得,而公私两便乎?伏乞圣明,怜臣谅臣,回光反汗,亟赐镌免,以重名器,则非惟臣之大幸,抑亦民国之幸也。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戊戌十一月二十一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原任直提学朴绮寿,参赞官李根友,检讨官金在根,假注书李命允,别兼春秋赵徽林,记事官郑基世,各持《诗传》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讫。绮寿读自子惠思我,褰裳涉溱,止褰裳二章,仍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绮寿曰,此章与上章狡童章,俱是淫风也。女子之道,宜其从一,而以此章观之,则真《左传》所谓人尽夫也。章内则别无可陈之文义,而以思字当敷衍,仰奏矣。大抵思之以诚,则虽远皆感应,《论语》所云未之思也,夫何远之有?古人亦有思友之切者,至于千里命驾矣。以人君思贤之道言之,虽深处九重之内,以诚思之,则草野岩穴之士,皆可以至矣。殷高恭默思道,而梦赉良弼,燕昭思贤筑台,而得用乐毅,汉昭烈三顾草庐,而聘至孔明。由此观之,则求贤之道,专在于思,思之则得,不思则不得矣。天下万事,盖不出于思之一字,而思有邪正之分。《书》曰,惟圣罔念作狂,惟狂克念作圣。《论语》曰,《诗》三百篇,一言以弊之曰,思无邪。盖圣狂之别,专由于邪正之间矣,可不惧哉?伏愿虽此等章,勿为看过,于思字上,深加留察焉。上曰,玉堂陈之。在根曰,此章别无文义之可陈,而其中子兮思我一句语,推类观之,则不无义谛于其间矣。夫惠者,恩爱之谓也,思者,顾念之谓也。人君之于下民,犹父母之于赤子,忧其疾苦,念其饥寒,未尝顷刻而忘于怀,爱之欲生,恫若在己,仁心善政,及人者远,湛恩厚泽,浃民也深,则民之亲上,亦犹赤子之慕父母矣。成汤之子惠困穷,文王之怀保小民,即惠爱思念之义也。伏愿此等字义,深加体念,存心于仁民爱物之上,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参赞官陈之。根友曰,阁臣、儒臣所奏,甚好,臣无容更达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22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秉龟。行左承旨李穆渊受由在外。右承旨徐念淳在外未肃拜。左副承旨金箕晩。右副承旨洪祐顺坐直。同副承旨李根友坐直。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李命允徐相教仕直。事变假注书赵光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洪祐顺启曰,行大司宪李纪渊,掌令李殷相、崔尚儒,持平李宗秉未肃拜,执义姜必鲁,持平李致五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备忘记,北兵使李存敬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传于洪祐顺曰,进讲入侍。

○传于洪祐顺曰,左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徐念淳落点。

○洪祐顺启曰,新除授承旨徐念淳,方在被谪蒙放,以前任永兴府使,亦在解由未出中,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荡涤叙用,勿拘。

○以济州防御使李源达状启,进上节果,不得如例封进,惶恐待罪事,传于洪祐顺曰,勿待罪事,回谕。

○李根友,以奎章阁言启曰,原任直提学金鏴丧,依定式遣检书官,传给内赐赙物以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戊戌十一月二十二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原任直提学朴绮寿,参赞官洪祐顺,侍读官金基缵,假注书徐相教,记注官金致坤,记事官郑基世,各持《诗传》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讫。绮寿读自子之丰兮,止丰四章,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绮寿曰,此章别无文义之可陈,而衣锦褧衣,裳锦褧裳者,既衣锦而又加襌之谓也。与上篇硕人章衣锦尚䌹之句同意,即恶其文之著也。盖人之道德光辉,涵畜于内,则自然有发外者,犹衣锦加襌,而文自著也。故《中庸》曰,君子之道,暗然而日章,此即暗中有章之谓也,《易》曰,用晦而明,此是外暗内明之义也。虽以人君御下之道言之,如过于明察而无隐,则在下之人,难以进身。故昔魏徵《大宝箴》曰,勿察察而明,勿没没而暗,冕旒蔽前而视于无形,紸纩塞耳而听于无声,以其人君之聪明,毋或过察之谓也。《书》曰,视远惟明,听德惟聪,视不及远,不足谓明,听不以德,不可谓聪也。凡于视察之间,宜辩其邪正,而邪正之别,在于所听者之德与不德而已,岂非今日殿下之所可勉哉?伏愿此等处推究焉。上曰,玉堂陈之。基缵曰,此章不过淫奔之诗,则别无旨义之可言者,而其中悔之一字,实有字义。盖悔者,前有所失,则恨叹于后,昨有所非,则觉悟于今之谓也。以人事言之,则少不勤学而到老则悔,身不摄养而生病则悔,以国事言之,则安不图治而危而后悔,得不保守而失而后悔,此必然之理也。然而事无及矣,则悔之何益?如汉帝穷黩,几乎亡秦之续,而轮台之诏,悔无及矣。唐宗沈淫,至有禄山之乱,而西蜀之行,悔何益哉?是以古之哲辟,每于做为之间,必为慎始而虑后,无至于有悔之地。《易系》曰,悔者,忧虞之象也,寓戒之意,槪可见矣。伏望于此等字义,深加寻究之工焉。上曰,参赞官陈之。祐顺曰,阁臣、儒臣备陈无馀,臣无容更达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23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秉龟。左承旨徐念淳在外未肃拜。右承旨李圭祊未肃拜。左副承旨金箕晩坐直。右副承旨洪祐顺坐直。同副承旨李根友式暇。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李命允仕直徐相教。事变假注书赵光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洪祐顺启曰,行大司宪李纪渊,掌令李殷相、崔尚儒,持平李宗秉未肃拜,执义姜必鲁,持平李致五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秉龟启曰,新除授右承旨徐念淳,时在京畿杨根地,斯速来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传于洪祐顺曰,进讲入侍。

○传于赵秉龟曰,左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李圭祊落点。

○传于金箕晩曰,承旨房望,顺房为之,吏、工换房。

○传于金箕晩曰,自明日进讲停。

○传于洪祐顺曰,中官李相利定配。

○金箕晩,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放,而停朝市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祐顺,以义禁府言启曰,中官李相利定配事,承传,启下矣。李相利平安道泰川县定配,而以承传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书吏,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戊戌十一月二十三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提学徐有榘,参赞官洪祐顺,检讨官金在根,假注书徐相教,记事官郑基世、南秉哲,各持《诗传》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一遍讫。有榘读自东门之𫮃,止东门之𫮃二章,仍奏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有榘曰,此章别无可陈之文义,而此曰其人甚远,岂不尔思等句,与《论语》唐棣诗之岂不尔思,室是远矣之句,相似矣。唐棣即逸诗,而未知其旨义之何居,孔夫子以其思道,释之曰,不之思也,夫何远之有?盖天下万事,未有不思而得者。虽以讲学言之,旨义之疑晦处,若深思潜究,则岂有不解者乎?伏睹今日殿下临讲之法,瀜通时少,错误时多,此由句读间不能潜心思绎之致也。虽些少事,必思之后乃得,而况于圣经贤传微辞奥旨,岂可不深究潜思,而近取诸心哉?伏愿此等处,勿为泛看,深加推究之工,则圣学益有将就之效矣。上曰,玉堂陈之。在根曰,此章大旨,识其所居,而未得见之之词也。夫知善而不能明,知贤而不能用,亦与此义之知而不见,相类矣。善之当为,恶之当去,知之非难,而行之惟艰,进贤而退不肖,亦非知之为艰,而行之惟难。故《大学》曰,见贤而不能举,慢也,见不善而不能退,过也。既知善善恶恶之别,而好善如好好色,恶恶如恶恶臭,则明善用贤,可谓至矣,而道不远人,迩可在玆,不似乎室迩人远之叹矣。伏愿此等文义,推类旁照于诗人言外之旨,深加体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祐顺曰,阁臣、儒臣所陈,俱为切实,臣无容更达。此章亦不过游女相思之辞,别无文义之可拈,而第其首章迩远二字,最合玩味。所怀人之居室虽迩,所怀之人,不得相见,则其人未可谓之近矣。大凡地虽有远近之别,而或有迩可远,远可迩之时。以言乎人君之化民,则有东渐西被讫声教之美,以言乎来远,则有辟四门天下一家气像之盛,以言乎事天,则有上帝临汝,毋贰尔心之义,以言乎举贤,则有万邦黎献,共惟帝臣之谟。推此言之,则君上御世,不可以远迩,有所分别,恒懋近悦远怀之道。是臣区区之望也,惟殿下体念焉。上掩卷。有榘曰,今日自止太小,自明日使之付二章以入,何如?上可之。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24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秉龟。左承旨徐念淳在外未肃拜。右承旨李圭祊坐直。左副承旨金箕晩。右副承旨洪祐顺缘故出。同副承旨李根友坐直。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李命允徐相教仕直。事变假注书赵光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基晩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者义禁府都事来言,时囚罪人金致声,当为捧供,而判义禁朴岐寿,同义禁李光正,俱有身病,二员未差,不得备员开坐云。判义禁、同义禁,并即牌招,未差之代,政官牌招,开政差出,待下批,牌招,以为开坐之地,何如?传曰,允。前望单子入之。

○同义禁前望单子入之,尹命圭、李景在落点。

○金箕晩启曰,判义禁朴岐寿,同义禁李光正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坐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

○行大司谏沈宜臣启曰,臣于日前,伏奉谏长除旨,自顾风裁,岂或近似,而召牌屡降,义分是惧,虽不得不章皇出肃,而第臣于合启句语中,有私义之不可联参者。如臣所处,辄蒙恩谅,义无异同,迹难仍冒,请命递斥臣职。答曰,依启。

○以司谏成好谦,献纳金锽,掌令李殷相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箕晩曰,只推。

○以东莱府使成遂默状启,岛主未还,事系违约,初不详诘,循例转达,致有查实登闻之举,惶恐待罪事,传于金箕晩曰,观此状启,虽是狡倭违约,而初不详诘,至于见瞒,则安用任译为哉?庙堂更查严勘,该府使之不能先事察饬,亦不可不论,姑先施以从重推考。

○李圭祊,以奎章阁言启曰,原任直提学金鏴丧第三日,依定式遣检书官,致吊恤孤,仍为劝粥以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箕晩,以义禁府言启曰,新除授同义禁李景在,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以为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护军单李景在。

○判尹朴晦寿疏曰,伏以,臣以匪才,谬膺藩寄,官不称人,用与实违,早晩偾误,臣固自料,而感激低回,未敢言私,据若固有,行且岁馀,荒疏湔劣,无往非罪。迺于江界镇将事,而臣之罪益无所自逃矣。稽诸国典,凡有犯越,为观察者,固有定罪,若其不能摘发,因他现露,则厥罪尤大。况名以边将,是留防,而所犯者,又非愚民妄行,潜自涉境之比者乎?江之距𬇙,纵云踔远,风传至及京洛,而坐在省内,茫无闻知,竟未能登时掀发,眊聩若此,何事可了?执此而议臣罪,则不职之诛,即其末减,是岂所以奉承委畀之眷,而亦岂臣矢心报效之素志也哉?使臣自解,亦将无辞,岭海金木,实所甘心。若谓臣因循掩置云尔,则是直欺隐也。恒人之粗具彝性者,污不敢出此,非徒不敢,抑亦不忍为也。此臣所以穷隘迫蹙,欲暴无阶者也。庙启之只请谴罢,罚不蔽辜,臣何敢以重戾薄警,谓已经勘,厌然而自恕也哉?屏伏穷庐,日夕讼愆,千万不自意,京兆特点,恩出格外,继而有收叙之命,臣且惊且惶,疑若梦寐,未敢知罪负贱臣,何以得此于圣朝核实必罚之政也?圣念虽轸于拂拭,私心益切于愧惧,纵欲感戴恩私,竭蹶趋承,以伸积违恋结之忱,而自顾愆殃,无以抗颜,惟有敛迹周行,杜门自靖,以为一分息补之道而已。玆敢不避猥越,冒死自列。伏乞圣慈,俯垂鉴谅,亟削臣职名,仍命攸司,议臣当勘之律,以为不职者戒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向来事,卿亦不得无所失,故已处分矣。今不必如是更引,勿辞,即为肃命。

11月25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秉龟药院进。左承旨徐念淳。右承旨李圭祊。左副承旨金箕晩。右副承旨洪祐顺坐直。同副承旨李根友坐直。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李命允仕直徐相教。事变假注书赵光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提调赵秉铉,副提调赵秉龟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气候一样,中宫殿气候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洪祐顺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赵秉龟启曰,左副承旨金箕晩,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左承旨徐念淳,自乡上来,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洪祐顺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大臣有身病,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判义禁朴岐寿,同义禁李光正再牌不进,同义禁尹命圭、李景在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坐命下之后,连事违召,无意承膺,事体所在,诚极未安。判义禁朴岐寿,同义禁李光正,并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而同义禁尹命圭、李景在,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并更为牌招,如有违牌,勿为呼望。

○李圭祊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政官牌招开政。

○洪祐顺启曰,行大司宪李纪渊,掌令李殷相、崔尚儒牌不进,执义姜必鲁,持平李宗秉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司谏成好谦,献纳金锽,掌令李殷相、崔尚儒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祐顺曰,只推。

○以左承旨徐念淳,左副承旨金箕晩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祐顺曰,只推。

○李圭祊启曰,行吏曹判书郑元容,参议金英淳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参判郑基一在外,判书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一体更为牌招,如有违牌,勿为呼望。

○李根友,以吏批言启曰,侍从臣父年七十以上人,每于岁首,抄启加资,而新有应推恩人,虽非岁首,亦为抄启加资事,载在法典矣。侍从臣父年七十以上人,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祐顺,以兵曹言启曰,每都政,新资五窠,例为差出,而营将准二十朔者,只有四窠,且旧堂积滞,亦不可不念。就未准朔中朔数多者,依例推移内迁,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五卫将安慵、张斗斌、徐春辅、任干、黄载谦,忠壮卫将金錥、金最直,俱以病难供职,呈状乞递,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书郑元容进,参判郑基一在外未肃拜,参议金英淳式暇,同副承旨李根友进。以李祖荣为大司谏,李孝淳为校理,李宪玮为知敦宁,林景镇为兵曹参判,李道在为左尹,郑德和为敦宁都正,宋持养为工曹参议,朴晦寿为知经筵,李鲁秉为同经筵,朴绮寿为景慕宫提调,林基洙为右通礼,郑𪷾为兵曹正郞,宋持宇为厚陵令,崔元谦为武烈祠参奉,李经在为直讲,禁府都事李时敏,济用奉事洪准谟相换,学正单金圭衡,学谕单金尚一,承文正字单白宗佺,前郡守曺鹏今加通政加资事,兵曹覆启判下。

○兵批,行判书朴岐寿进,参判未差,参议丁庠教病,参知李益文入直,右副承旨洪祐顺进。以白鲁洙、柳光鲁、李健緖、李敏教、崔笠为五卫将,张兴燮、姜棨为忠壮将,赵羲丰为宣传官,金基缵为文兼,许槃为大兴中军,佥知单马行逸,护军李穆渊、沈宜臣、李若愚、徐英淳,副护军李祖荣,以上并单付。

○李根友,以奎章阁言启曰,原任直提学金鏴丧成服日,依定式遣检书官,致祭以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祐顺,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李行教,以御营中军,本营诸将官射会监试事,禁卫营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来十二月己亥正月当上番骑兵二百二十八名所着襦衣,本曹点考,仍令该曹题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顷以渡海译官入送后,岛主尚未还岛委折,更为查实登闻之意,草记行会矣。即见东莱府使成遂默状启,则以为,拿致训别等,查问其委折,则渠等所供,虽云岛主之匪久还岛,渡海之六月内入送,差倭所告,不啻丁宁,而循例手本,自归见瞒之科,揆以事体,难逭疏谬之罪为辞,而判付内,观此状启,虽狡倭违约,而初不详诘,至于见瞒,则安用任译为哉?庙堂更查严勘,该府使之不能先事察饬,亦不可不论,姑先施以从重推考事,命下矣。渡海差送,亚于信行,其请其许,明有约条,非但我国之常所坚守,亦是彼人之不敢违越也。今以任译所招观之,彼人何尝以岛主已还为言,而渠辈反不以实状告于朝廷,使交邻重事,未免朦胧施行者,论其所犯,合置何典?设令只以关白承袭一事,请来渡海为辞,朝廷宜无不许之理,而乃以未还之岛主,谓之已还,必欲两件之兼付者,如非与彼和应,必有自渠怂恿。此若寻常处之,不知来头,做出何样事端。侮辱朝廷任译等,令该府拿问严勘。又见莱府所报,则查启之前已修上者,为任译所从中阻遏,更为封发,自至稽滞云。此亦无前变怪,尤极惊惋。待就囚,使之添问目核实定罪。虽以倅臣言之,未察译辈之瞒蔽,竟致国体之亏损,而查启中无所请罪,只以疏谬二字为结辞,有若循例举行之偶有做错者然。由前而有失审之叹,由后而涉周遮之嫌,不可以判付特推,谓已经勘,而仍置不论。该府使成遂默,施以谴罢之典,何如?传曰,允。

○义禁府启目,荠浦前万户金致声原情云云。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又启目,大静前县监安允璟原情云云。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侍从,勿为请刑,载在《大典通编》,议处,何如?判付。启,依允。

○吏曹启目。粘连观此弘文馆修撰朴齐宪上疏,则以为,臣与同副承旨臣李根友,有舅甥应避之嫌,今臣之所带春秋兼衔,在法富递。伏乞圣明,俯垂鉴谅,亟递臣职,以存公格亦为白有卧乎所,相避之法,自下当递,弘文馆修撰朴齐宪所带春秋馆记事官之任,今姑减下,何如?判付。启,依允。

11月26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秉龟。左承旨徐念淳。右承旨李圭祊。左副承旨金箕晩坐直。右副承旨洪祐顺坐直。同副承旨李根友。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李命允仕直徐相教。事变假注书赵光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箕晩,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洪祐顺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边司,以李明迪为东莱府使。

○洪祐顺启曰,行大司宪李纪渊,掌令李殷相、崔尚儒牌不进,执义姜必鲁,持平李致五在外,持平李宗秉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李祖荣,司谏成好谦,掌令李殷相、崔尚儒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祐顺曰,只推。

○李根友,以吏曹言启曰,今当储窠之时,若出郡守以上窠,则京职中可拟之人,每患苟艰,虽非启请邑,限都政前,以限满守令,勿拘纯望,通融备拟,以为次次迁转之地,而虽值口传政事之时,亦为一体举行,已成近例,今亦依此为之,何如?传曰,允。

○又以吏曹言启曰,即见忠清监司赵冀永状启,则青山县监李龙在,八月受由上京,尚不还官,令臣曹催促下送事,为辞矣。继伏承委折知入之下教,探问本家,则今十七日登程,中路得病,待差当前进云。今番促教之下,谓以明日下去,而近旬稽淹者,已为未安。且上京既在于八月,则其间促还之时,初不付粘移者,有违新式,不可置而勿论。该县监李龙在,为先罢黜,其罪状,令该府拿问处之。虽以道臣言之,四朔旷官之后,今始状请促还者,亦不可无警,推考,何如?传曰,允。

○李圭祊,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校理李孝淳,时在庆尚道礼安地,经筵入番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传曰,许递。

○洪祐顺,以义禁府言启曰,倭学训导朴命澈,别差金东佑等,并拿问严勘事,传旨启下矣。朴命澈时在东莱府云,依例发遣府书吏,拿来,金东佑下去全罗道灵岩地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允。

○义禁府启目。粘连向前安允璟亦,身为差员,贡马与人物之漂流,若是伙多,不能慎风发船之失,在所难免是白乎矣,就囚迟晩段,知委之在于七初,下陆之在于十晦,该道公文,囚供之候风,俱有可据,驾海行色,宜有参恕,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向前金致声亦,漕纳既毕,旋即还镇,自是法例是白去乙,称以身病,屡朔逗遛,以其镇务之坏弊,至登帅臣之论启,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

11月27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秉龟缘故出。左承旨徐念淳。右承旨李圭祊式暇。左副承旨金箕晩坐直。右副承旨洪祐顺坐直。同副承旨李根友。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李命允徐相教仕直。事变假注书赵光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洪祐顺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赵秉龟启曰,左承旨徐念淳,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根友启曰,知敦宁李宪玮,兵曹参判林景镇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并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三品官之无得过三日循例请牌,曾有定式矣。工曹参议宋持养,敦宁都正郑德和,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事体所在,诚极未安。并从重推考,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洪祐顺启曰,行大司宪李纪渊,掌令李殷相、崔尚儒牌不进,执义姜必鲁,持平李致五在外,持平李宗秉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李祖荣,司谏成好谦,献纳金锽,掌令李殷相、崔尚儒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祐顺曰,只推。

○以京畿监司洪学渊状启,长湍府使李显夔身死事,传于李根友曰,口传差出,催促下送。

○洪祐顺,以义禁府言启曰,青山县监李龙在拿问处之事,传旨启下矣。李龙在下去任所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待待命拿囚。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倭学别差金东佑下去全罗道灵岩郡,发遣府罗将拿来事,草记蒙允矣。金东佑,今方上来待命,即为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左承旨徐念淳疏曰,伏以,臣天地间一僇人耳。当千古所无之事,遭千古所无之变,惊恸震剥,尤倍凡庶,宜死不死,食息如昔,人之无状,胡至此极?正名定罪,金木犹轻,圣度涵海,慈恩如天,处分不加于诛殛,窜典特止于善地,臣感惶怵迫,奔驰就谪,𢥠神悸魄,拊今靡定,北望紫极,以首顿地,戚戚嗟嗟,理必无全,曾未几月,恩宥遽降,臣手擎凤纶,有泪成血,归复子母相对,感诵洪造,屏伏荒坰,杜门讼愆,馀罪加律,惟日是俟。忽于日前,承宣前望,特蒙恩点,继下荡叙之命,驲谕召臣,庚牌促臣,臣且感且悚,不知死所。第伏念,殿下之所以处臣者,始或以无妄之祸,特施宽大之恩,今乃以簪履之旧,有玆记念之盛,终始恩造,与天无极,而臣罪臣自知之。苟使臣先事检饬,到底诚慎,念念慥慥,一饭不忘,有足以感木石而孚豚鱼,则岂至有亘古今以来所未闻之凶贼,出于官守之地也?臣虽不忠,亦具彝性,报答一念,寤寐永矢,而命与仇谋,殃因时丁未能图效于丝毫,乃反速戾于罔赦,不但为殿下之罪人,乃为先王之罪人,非特为一国之罪人,实为万世之罪人。生既无归,死又靡依,怀痛穷宙,此何人斯?隆恩纵荷曲贷,臣罪无望复赎。且使臣今虽欲强情殚束,出入殿陛,浃背之惶汗,更难自收,离舍之危魂,莫能相守,日居月诸,痛已缠于骨髓,跼高蹐厚,罪难容于覆载,此生此世,抱玆冤恨,其将何颜,重入修门,又将以何心,随行逐队,处乎缙绅之列也哉?噫,臣自通籍以来,厚被两先朝拂拭之恩,姓名不离于铨注,踪迹常厕于迩密,以及我殿下光御之初,玉署、银台,除旨联翩,昵侍深严,获近耿光。顾臣承聆玉音,辞陛北下,倏尔周年,冬又过半,今于逖违之馀,犬马微忱,岂不欲复随冠冕,仰瞻紫扆,而罪累如臣,不忠如臣,妄自侥幸,谓已径勘,贪恋荣禄,敢思冒膺,重犯无忌惮之罪,非臣义分之所敢出,亦非臣情理之所敢安也。玆敢沥血陈章,仰渎崇严。伏愿遄伏常刑,以为为人臣不忠不职者戒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昨年北殿事,何忍更提?尔其勿辞察职。

11月28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秉龟。左承旨徐念淳。右承旨李圭祊坐直。左副承旨金箕晩缘故出。右副承旨洪祐顺坐直。同副承旨李根友。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李命允仕直徐相教。事变假注书赵光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洪祐顺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圭祊启曰,同副承旨李根友,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李玄大为长湍府使。

○洪祐顺,以备边司言启曰,灾邑旷官,一时为闷,新除长湍府使,使之当日辞朝,湖西守令未差之代,亦令该曹口传差出,当日下送,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根友曰,吏曹参议有阙之代,前望单子入之。

○吏曹参议前望单子入之,朴齐明落点。

○洪祐顺启曰,行大司宪李纪渊,掌令李殷相、崔尚儒牌不进,执义姜必鲁,持平李致五在外,持平李宗秉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李祖荣,司谏成好谦,献纳金锽,掌令李殷相、崔尚儒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祐顺曰,只推。

○以同副承旨李根友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圭祊曰,只推。

○以全罗监司李宪球状启,茂长县人命渰死事,大王大妃殿传于李圭祊曰,观此完伯状启,茂长县人命渰死,如是之多,惊恻无比。原恤典外,别恤典题给,如有生前身还布,特为蠲荡,未拯尸,更为严饬沿邑,期于拯得之意,分付道臣。

○吏曹口传政事,以申命渊为青山县监。

○李圭祊,以宣惠厅言启曰,本厅郞厅宋基鼎,身病难强,呈状乞递,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高灵幼学崔命祚所志,则以为,同姓八寸兄命臣,嫡妾俱无子,以其同姓八寸弟命柱第三子龙海,欲为继后,两家诸族,相议完定,而命臣夫妻,俱为作故,拘于常规,不得循例礼斜,依定式草记禀处事,呈状矣。凡系继宗立后,两边与受,明有可据,而不得登闻者,许令该曹论理草记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门长崔命祚所诉既如此,依定式崔命柱第三子龙海,立为崔命臣之后,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长渊幼学李汉喆所志,则以为,族侄远禄,嫡妾俱无子,以其同姓四寸弟逸禄第二子范锡,欲为继后,两家诸族,相议完定,而生养父母,俱为作故,拘于常规,不得循例礼斜,依定式草记禀处事,呈状矣。凡系继宗立后,两边与受,明有可据,而不得登闻者,许令该曹论理草记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门长李汉喆所诉既如此,依定式李逸禄第二子范锡,立为李远禄之后,何如?传曰,允。

○洪祐顺,以备边司言启曰,汉城判尹朴晦寿,除拜已至多日,间又陈疏承批,而尚不出肃,非但词讼旷务之可闷,献民数隔日,而如是逡巡,极为未安。令政院严饬牌招,使之即为肃命,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金东佑,当为捧供,而事系边情,不可不到底盘核,而姑俟训导之拿囚,一体捧供以入,何如?传曰,允。

○义禁府照目。粘连大静前县监安允璟矣本府议启内,身为差员,贡马与人物之漂流,若是伙多,不能慎风发船之失,在所难免是白乎矣,就囚迟缓段,知委之在于七初,下陆之在于十晦,该道之公文,囚供之候风,俱有可据,驾海行色,宜有参恕。以此照律,罪笞四十收赎,附过还职,私罪,奉教依允。又照目。粘连荠浦前万户金致声矣本府议启内,漕纳既毕,旋即还镇,自是法例是白去乙,称以身病,屡朔逗遛,以其镇务之坏废,至登帅臣之论启。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赎,夺告身三等,私罪,奉教依允。

○兵曹参判林景镇疏曰,伏以,臣赋性庸愚,才识空疏,通籍四十七年,厚被三朝曲芘之恩。自簪笔而滚到卿班,顶踵毛发,莫非陶甄中一物耳。补蔑丝毫,徒积罪戾,居常愧惧,若陨渊谷。昨年初秋,见差社坛修改移还安祭献官,而不量精力之未逮,徒怀趋走之为恭,及当受香时,还安香祝,不为同封,固当往复于喉院,而蒙然不省,只奉移安香祝,夤臣昏愦,致此不敬,祀典至重,勘罪犹轻。今春庆会,特蒙荡叙,且惶且感,杜门自靖,岂意收簪之宠,遽纡于屏蛰之际?情踪转益忸蹙,承膺实无其望,召牌俨临,坐犯违傲。玆敢略陈短章,冒渎崇严。伏乞圣慈,俯垂鉴谅,亟削臣职,仍治臣罪,以肃朝纲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不必更引,卿其勿辞行公。

○吏曹参议金英淳疏曰,伏以,臣于见识,岂有一分堪承之望,而辞不获命,黾勉蹲据,于玆几半岁矣。间值长亚堂之递代在外,政注数番,承乏代行,而瞢昧谬舛,莫掩疵瘢,不善之斵,每切惶汗,则不能者止,实为义谛,而又自数日前,重患关格之病,委身床笫,蠢动无路。盖此症祟,非一时无妄,缘臣禀质素薄,荣卫不调,痰湿壅阏,食飮恒滞。由是而课岁患此,每当寒节,如期闯发,方其始剧,胸胁若受锋刃,人鬼未判顷刻。鍼药交试,峻毒不择,仅得回甦,而真元凋铄,气息绵缀,经涉旬朔,始能起动。今此病作,而形证之危剧,比前有加,则虽幸少愈,束带供职,杳无期限。玆将疾痛之呼,仰渎崇严之听。伏乞圣慈,特垂矜怜,亟递臣见任,俾得安意调治,毋旷厥官,公私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所请依施。

11月29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秉龟药院进。左承旨徐念淳坐直。右承旨李圭祊。左副承旨金箕晩。右副承旨洪祐顺。同副承旨李根友坐直。注书兪锡焕一员未差。假注书李命允仕直徐相教。事变假注书赵光濬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提调赵秉铉,副提调赵秉龟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气候一样,中宫殿气候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箕晩,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洪祐顺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赵秉龟启曰,右承旨徐念淳,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箕晩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大臣有身病,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以忠清监司赵冀永状启,镇岑县监李哲永身死事,传于李根友曰,令该曹口传择差,当日下送。

○吏曹口传政事,以李凤来为镇岑县监。

○吏曹口传政事,以沈元泽为景慕宫令。

○洪祐顺启曰,行大司宪李纪渊,掌令李殷相、崔尚儒牌不进,执义姜必鲁,持平李致五在外,持平李宗秉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李祖荣,司谏成好谦,献纳金锽,掌令李殷相、崔尚儒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祐顺曰,只推。

○金箕晩,以兵曹言启曰,今十一月各厅堂下武臣朔试射,臣曹连因有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拦后将郑光澈,病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