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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記/正祖/三年/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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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 二月

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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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行左承旨鄭民始。行右承旨李鎭衡。左副承旨蔡弘履坐直。右副承旨徐有防坐直。同副承旨柳義養。注書鄭東浚藥院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徐龍輔仕直。事變假注書朴思默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淑昌宮,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陳賀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正言李殷模啓曰,臣誠信不足見孚,言議不足取重,不合於是職,臣固自知,事在目下,所關非細,不審犯者之爲誰,果有一言之妄發矣。相臣之輕視臣言,全事掩諱,已足爲淸朝之羞,而僚列之不諒臣心,謂之凌蔑者,無乃過乎?噫烟茶雖係微物,斤數至於百,則如此饋遺,前所未聞,適然之現捉如許,則安知其他物之稱是者又幾何耶?當初之苟囑該堂,號令廛人,拔去法府現捉之物,可見其不有國法,惟貨是貴,而猶屬簠簋不飾者之例態,固不足深責,而臣言雖不可畏,職乃臺閣,彼相雖不自重,位是具瞻,事端旣發,則固當屛出胥命,引罪首實,而乃反恬不知愧,悍然無動,過了二宿,强投一箚,全無恧縮自訟之意,滿帶譏慢,不平之氣,自爲之事,諉之不知,已査之案,請以更究,其誰欺乎?臣言雖多,謂不足取信,則試以相臣之箚,法府之啓,反覆參互,自可立見,駄來進封之說,朴漢旣已丁寧納供,則猶不敢全然諱之,乃以夤緣往來,藉臣爲說等語,隱然歸之於若有苗脈,實則不知之科,其誠欲巧而反拙矣,若使彼相,眞箇不知,則圖囑該堂,號令廛人,果何人也?縱門孼而偵探,招胥吏而囁嚅,又何事也?朴漢是遐鄕馬卒之賤,則渠安敢以大臣所不知之事,僞傳,分付,而該堂亦何可輕聽其言,還推廛人,顚倒出給乎?假令朴漢,如欲藉重而圖脫,則雖謂之某宅貿來,可也。何必某宅進封乎?相臣則曰,朴漢賣己,臣則以爲,相臣反賣朴漢也,至若甚於解殺之語,尤不滿一哂,解不以殺人名,人必無謂解殺人者,彼大臣未嘗以受此等厚饋,名於世,慈山馬卒,寧敢藉以相臣乎?噫,搢紳之間,廉防爲大,人臣之義,無隱爲重,而身爲大臣,甘心冒犯,力抗公議,其何以張四維而飭百僚乎?況此大臣貪財好貨,卽通國之所知,如畿郡全境之田,嶺邑逐年之木,不一而足,臣初非欲彈相臣始末,而猶且置之,則今反言旣見輕,心未見諒,臺風之不古,朝綱之不尊,莫不由臣而然矣,以此以彼,其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蔡弘履以禮曹言啓曰,太廟歲首展謁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從近擇入。

○又以禮曹言啓曰,以太廟歲首展謁吉日推擇事草記,從近擇入事,命下矣,令日官推擇,則今正月初三日爲吉云,以此日定行乎?敢稟。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太廟歲首展謁日,一體展謁於永禧殿,而酌獻禮之年,歲首展謁,只行於太廟事,曾已下敎矣。今年卽永禧殿酌獻禮年次,今番太廟展謁時,永禧殿展謁之禮,不爲磨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以景慕宮歲首展拜取稟草記,太廟展謁日,同爲事,命下矣,依聖敎,景慕宮展拜吉日,以太廟展謁日,同爲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景慕宮展拜,每於孟春、孟秋取稟事,定式矣,今春展拜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當同爲矣。

○又以禮曹言啓曰,每年親耕,歲首以稟事,曾已定式矣,今正月二十六日先農祭親行及親耕等節,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安徐。

○鄭民始啓曰,明日新舊番軍兵親臨歲首犒饋時處所,以何處爲之乎?敢稟。傳曰,春塘臺爲之。

○以備忘記,傳于蔡弘履曰,日昨前戶判處分,卽以度支事,而以多年嘗饍之臣,舊歲新年,出罷不在朝,予亦思念,況在下者之耿結乎?本罪與不發覺之郞僚有異,且與《續大典》逋欠自首守令勿論罪之律,亦似逕庭,而至於初旣不審,晩始摘發,難免重責,則在朝家明賞罰之意,宜自判堂始,故有此處分矣,然歲已翻矣,況藥院重任乎?前判書具允鈺敍用,藥房提調仍任,其令牌招。

○傳于徐有防曰,右副承旨入侍。

○徐有防啓曰,藥房提調具允鈺,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具允鈺。

○蔡弘履啓曰,正朝望闕禮,依例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有防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右議政鄭弘淳,卽因正言李殷模避辭,情跡萬萬震懍,不敢偃處城闉,今方逬出城外,仍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待命事傳諭,仍傳命召。

○徐有防,以兵曹言啓曰,信漢符各處分給別單中,有增減處更爲修正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民始,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初三日宗廟景慕宮擧動時,本曹補把京畿驛馬十五匹依例入把之意,分付本道,何如?傳曰,允。

○己亥正月初一日辰時,上御誠正閣。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徐有防,記事官鄭東浚、金勉柱、李信祜,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春者生物之始,仁者爲治之本,古昔聖王,每當履元開泰之時,益切仁民愛物之意,甚盛節也。惟予寡人,非敢曰憫恤我元元,懷保我元元,克盡憂民之方,而至若時雨時暘之或愆,冬寒夏暑之曰咨,耿耿一念,實未嘗暫弛于中,矧玆三陽初回,萬物載新,而嗟,我小民,春窮轉甚,活計索然,從而催科竝起,疾苦多端,以言乎田賦,則雖曰惟正之供,盎粟之儲,已盡於冬糴,來牟之利,未收於春畝,而徵督未已,菙楚相繼,興言及此,玉食靡甘,凡我長吏,果能體予此心而軫念之歟。以言乎身布,則雖是夫里之制,大東小東,杼軸其空,黃口白骨,簽括相續,甚至冬暖而呼寒,手織而無衣,而縣吏催呼,程限莫諭,興言及此,錦衣何安?凡我長吏,亦能體予此心而顧恤之歟,倉糴爲民而設,而穀簿虛擁,每致艱食之歎,農作生穀之原,而耕斂不省,未聞補助之惠,且今諸道告飢,賑事方棘,所以蠲減之散貸之者,予已無少惜焉,凡我長吏,其能體予此心,着意賙救歟。嗚呼,捐瘠之狀,殿屎之苦,不待烏昧之採進,流民之圖上,而如在目中,每思庚癸之呼,自切乙丙之憂,而分予憂牧予民者,惟長吏也,多般設施,悉心濟活,如富弼之在靑州,范仲淹之在湖上,則非但予寡人忘宵旰之慮,其在士大夫存心愛物之道,必有所濟矣。噫,苟欲使斯民,得免塡壑之患,期致含哺之樂,則當務之所先者,惟耕織是已,不奪其時,不擾其民,盡力乎工夫之業,然惟旱澇之不均,霜雹之爲災,此固在寡人對越之誠否,而又如董飭之道,勸課之方,亦豈不在於守土觀風之臣勤怠之如何乎?目今獻發已過,耕織之事,將自今伊始,尤宜惕念,俾蔀屋終歲有同春之意事,下諭于八道兩都留守。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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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行左承旨鄭民始。行右承旨李鎭衡坐直。左副承旨蔡弘履。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柳義養坐直。注書一員未差鄭東浚藥院直。假注書徐龍輔仕直。事變假注書朴思默奉命出去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二更,流星出鬼星下,入東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光照地。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鄭民始,以宿衛所言啓曰,明日春塘臺內犒饋時,應參入直將士軍兵,待標信下,發令箭調發待令之意,敢啓。傳曰,除標信調發。

○柳義養啓曰,祈穀祭親祭祭文,當爲製進,藝文提學洪國榮,待明朝牌招,何如?傳曰,允。

○蔡弘履,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應敎臣沈豐之,下番副修撰臣南鶴聞,俱以祈穀大祭祭官,今日肄儀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民始,以備邊司言啓曰,會寧開市,旣已完畢,令承文院撰出回咨,別定禁軍,騎撥下送于義州府使之傳給鳳城將處,以爲轉送北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備忘記,傳于柳義養曰,臺言雖甚張皇,卿何引義之過當乎?昨欲敦勉,而滚擾未果矣,卿之所叨之職,大官也,臺臣之因微事,而以噴薄之說,侵困備至,全無敬大臣之意,予固爲朝廷嗟嘆之不暇,則卿又奈何,自輕其官,而若是處義乎?挽卿行之是急,姑未長語,玆遣史官,略諭予至意,卿其念此,卽止已發之行,以尊堂陛,以重體貌事,卽令史官傳諭于右議政。仍傳命召。

○柳義養啓曰,正言李殷模引避退待,以至經宿,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正言韓晩裕,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柳義養,以義禁府言啓曰,明日擧動時,大駕各差備都事,當爲備員,本府都事柳文範遷轉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義禁府都事李東憲、林永孝、張翼大。

○鄭民始,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初三日宗廟展謁後,詣景慕宮展拜時,以何營軍兵隨駕,何營軍兵留陣,而馬步軍以幾番幾哨磨鍊乎?敢稟。傳曰,訓鍊都監隨駕,禁御兩營留陣,留陣軍兵騎兵各二番,步軍各二哨,磨鍊,可也。

○傳于柳義養曰,同副承旨馳詣社壇奉審後,祭物祭器祭井看審,諸執事,進排官,摘奸以來。

○傳于柳義養曰,騎馬一匹立之。

○祭酒宋德相疏曰,伏以,臣之造朝,倐已二十餘日,絲毫無補,恩數徒侈,前後米肉之饋,品服之賜,無非出常之渥,而臣怵義含榮,雖不得不冒受,然中心惶愧,有不勝言,廩典旣厚則常祿竝受,殆無異於壟斷之罔利耳,先臣曾於孝、顯、肅三朝,秪受廩典,力辭常祿,三聖祖輒皆許之,以安其心,臣雖不敢比擬於先臣,而殿下以三聖已行之例,特施於微臣,則亦豈非盛德美事耶?至於昨日歲饌之命,尤是誤恩,而其中半百之金,乃是不貲之物,內帑之儲,雖異經費,當此歲荒民飢之時,出以補賑,如臣先祖所以告我聖祖者,則可活幾箇窮民,而今乃猥施於百無一用之賤劣如臣者,豈非萬萬失當者乎?孟子曰,無處而饋,是貨之也,焉有君子而貨取乎?臣雖不肖,亦不至自處於苟賤饕冒之地也,是以昨今筵中,屢煩天聽,而誠未見孚,只歸例讓,退伏旅次,尤增悶隘,夫人臣有賜於君,一辭再辭而猶不獲請,則或有黽勉受之者,而今臣則左右思量,不得命則不敢止矣。伏乞聖明,念古人辭受之嚴,察微臣肝膈之懇,歲饌過盛之恩,祿俸輸致之命,竝令收還,使微臣不至喪廉沒恥之歸,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昨於入侍,已聞卿奏,卿章又如此,亦以先正故例爲言,豈不體諒?所辭竝依允,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儒賢處。

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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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行左承旨鄭民始齋宿。行右承旨李鎭衡齋宿。左副承旨蔡弘履齋宿。右副承旨徐有防齋直。同副承旨柳義養齋直。注書一員未差鄭東浚藥院直。假注書徐龍輔仕直。事變假注書朴思默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駕詣宗廟入齋室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宗廟、永寧殿展拜,還入齋室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惠慶宮,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詣景慕宮,入齋室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展拜還入齋室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以正言韓晩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義養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問安承旨啓辭,傳于徐有防曰,同副承旨進去。

○鄭民始,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初六日社稷擧動時,本曹補把京畿驛馬十五匹依例入把之意,分付本道,何如?傳曰,允。

○事變假注書朴師默書啓,臣敬奉聖敎,馳往傳諭于果川縣上北面社堂里議政府右議政鄭弘淳處,則以爲,無狀賤臣,罪在罔赦,求死不得,逬伏鄕廬,鈇鉞之降,伏地以俟,千萬不意,史官儼臨,傳宣聖旨,首尾百餘言,慰諭備至。臣奉讀未半,自不覺感泣之被面,臣行己無素,旣陷懲貪之律,跡涉分疏,又犯慢上之罪,貽辱朝廷,猶屬細故,律以邦憲,金木猶輕,虛辱聖恩,尤增戰懍,情踪危蹙,數行附奏,亦未敢張皇,惟望遄伏王章,以嚴國體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正言韓晩裕啓曰,正言李殷模,以臣誠信不足見孚,言議不足取重,不合於是職,臣固自知,事在目下,所關非細,不審犯者之爲誰,果有一言之妄發矣。相臣之輕視臣言,全事掩諱,已足爲淸朝之羞,而僚列之不諒臣心,謂之凌蔑者,無乃過乎?噫烟茶雖係微物,而斤數至於二百,則如此饋遺,前所未聞,適然之現捉如許,則安知其他物之稱是者又幾何耶?當初之苟囑該堂,號令廛人,拔去法府現捉之物,可見其不有國法,惟貨是貴,而猶屬簠簋不飾者之例,態固不足深責,而臣言雖不可畏,職乃臺閣,彼相雖不自重,位是具瞻,事端旣發,則固當屛出胥命,引罪首實,而乃反恬不知愧,悍然無動,過了二宿,强捉一箚,全無恧縮自訟之意,滿帶譏慢不平之氣,自爲之事,諉之不知,已査之案,請以更究,其誰欺乎?臣言誰多,謂不足取信,則試以相臣之箚,法府之啓,反覆參互,自可立見,駄來進封之說,朴漢旣已丁寧納供,則猶不敢全然諱之,乃以夤緣往來,藉臣爲說等語,隱然歸之於若有苗脈,實則不知之科,其誠欲巧而反拙矣,若使彼相,眞箇不知,則圖囑該堂,號令廛人,果何人也?縱門孼而偵探,招胥吏而囁嚅,又何事也?朴漢是遐鄕馬卒之賤,則渠安敢以大臣所不知之事,僞傳,分付,而該堂亦何可輕聽其言,還推廛人,顚倒出給乎?假令朴漢,如欲藉重而圖脫,則雖謂之某宅貿來,可也。何必曰,某宅進封乎?相臣則曰,朴漢賣己,臣則以爲,相臣反賣朴漢也,至若甚於解殺之語,尤不滿一哂,解不以殺人名,人必無謂解殺人者,彼大臣未嘗以受此等厚饋,名於世,慈山馬卒,寧敢藉以相臣乎?噫搢紳之間,廉防爲大,人臣之義,無隱爲重,而身爲大臣,甘心冒犯,力抗公議,其何以張四維而飭百僚乎?況此大臣貪財好貨,卽通國之所知,如畿郡全境之田,嶺邑逐年之木,不一而足,臣初非欲彈相臣始末,而猶且置之,則今反言旣見輕,心未見諒,臺風之不古,朝綱之不尊,莫不由臣而然矣,以此以彼,其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引嫌而退,言或過實,意在擧職,諫官體重,豈可輕遞?請正言李殷模出仕。答曰,依啓。

○以社稷祈穀大祭受押單子,傳于徐有防曰,親押。

○傳于鄭民始曰,明日親押時雲寶劍,以今日雲寶劍爲之。

○傳于鄭民始曰,左承旨,右承旨入侍。

○校理李度默,副修撰南鶴聞等箚曰,伏以,臣等於正言韓晩裕處置之啓,竊有所訝惑者,臺閣處置,本無踰日之規,而經宿不出,黽勉始膺,有若厭避者然,及其論啓之際,又復矛盾說去,不成體段,夫臺臣之言,旣云過實,則何不寘之落科,而反請出仕乎?言事之臺臣,旣被過實之斥,則雖欲出仕,何可得也?意則實在於落科,而言則强請其出仕,如此論議,前所未聞,不意臺閣風采,若是其依違苟且也,臣等謂正言韓晩裕亟施譴罷之典,宜矣。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所請依施。

○蔡弘履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右議政鄭弘淳,情地懍蹙,不敢偃伏近城之地,今方轉尋鄕路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無批答。

○領府事李溵箚曰,伏以,月正元日,臨殿受賀,體元對時,茂膺休慶,臣不勝區區攢祝之至,臣之一疾,今已經歲矣。症形屢變,床簀爲命,竟不得致身於呼嵩之列,伏況廟宮展禮,社壇祈年,親勞玉趾,百僚奔奏,而陪扈之班,臣又末由自力,有臣如此,不如無生,箚牘頻煩,雖極惶悚,闕禮罪大,未敢自揜,玆不得不昧死請譴。伏乞聖明,亟降威罰,以爲具俺之警,千萬顒祝,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一時無妄,自可勿藥,卿其安心勿辭,益加善攝焉,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領府事。

○己亥正月初三日辰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鄭東浚、金勉柱、李信祜,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候,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王大妃殿進御二錢重人蔘粟米飮一貼煎入。出榻敎上曰,惠慶宮進服三錢重人蔘粟米飮一貼煎入。出榻敎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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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行左承旨鄭民始齋宿。行右承旨李鎭衡齋宿。左副承旨蔡弘履齋直。右副承旨徐有防齋宿。同副承旨柳義養齋直。注書一員未差鄭東浚藥院直。假注書徐龍輔齋直。事變假注書朴思默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親押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徐有防曰,藝文提學牌招,應製科次。

○傳于徐有防曰,科次入侍,諸承旨同爲入侍。

○傳于徐有防曰,白綿紙四百卷,見樣草注紙四十卷,草注紙一百卷入之。

○正言李殷模啓曰,臣以孤孑之蹤,不宜妄有論列,輕觸忌諱,而久縻言職,含默是懼,事在目下,聽聞甚駭,草草一語,略擧其實,不意究竟,當着時相,早晩顚沛,跋足而俟,果然僚臺處置出,而臣之所料,不幸有中矣。噫,近日草事,成一證案,彼僚臺亦有耳目,萬無不見聞之理,而猶且曰過實,此而過實,則朴漢之招,法府之査,其將謂之虛境幻影耶?夤緣出入,藉臣爲說,以相臣之自明,尙不得全沒事實,而僚臺則無難乎質言其過實,其果有別般明知而然耶?旣知其過實,則何不曰某事過實,某言過實,眞的說去,駁臣妄言之罪,而今乃以過實擧職等語,雙條竝貫,拖東指西,隱映簛弄,惟意譏嘲,以至於强置立科而極矣,未知僚臺爲相臣地耶,爲臺閣地耶,使臣而出耶?不之出耶,情能所在,令人代羞,至於畿田嶺木,臣非不知連營牟利之一一備論,而以古人已甚之戒,不欲索言,微發言端,則僚臺於此,謂人可欺而謂之過實歟?此是幾年之所經營,一世之所喧傳者,僚臺雖欲獨爲之掩覆,得乎?臣之數行論啓,竊自附於懲貪汚禆淸明之意,而初旣見輕於相臣,今又被斥於僚臺,官職去就,非所可論,擬卽自引,以靖私義,而及入闕中,始聞有堂箚之論處置者,此又臣難進之一端,門限已迫,控籲路阻,不得不章皇退出,今始冒沒來避,臣之所失,於是尤大,以此以彼,其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己亥正月初四日辰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鄭東浚、金勉柱、李信祜,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候,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惠慶宮進服三錢重人蔘粟米飮一貼煎入。出榻敎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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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隨駕宿。行左承旨鄭民始隨駕直。行右承旨李鎭衡隨駕宿。左副承旨蔡弘履隋駕直。右副承旨徐有防隨駕直。同副承旨柳義養隨駕宿。注書鄭東浚隨駕宿一員未差。假注書徐龍輔隨駕直。事變假注書朴思默守宮

○上在社稷,停常參、經筵。

○大駕詣社稷,入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惠慶宮,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省牲、省器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親祭罷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鄭民始曰,侍衛軍兵雨具。

○以問安承旨啓辭,傳于徐有防曰,右副承旨進去。

○鄭民始,以宿衛所言啓曰,依下敎,本所所管軍兵等處,設粥分饋事,分付各該營,使之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民始,以兵曹言啓曰,依下敎,隨駕禁軍及駕後禁軍與武藝別監、內吹螺赤、標下軍兵等處,設粥以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民始,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依下敎,本營隨駕軍兵等處,設粥分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民始,以禁衛營言啓曰,依下敎,本營隨駕軍兵及留陣軍兵等處,設粥分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民始,以御營廳言啓曰,依下敎,本廳隨駕軍兵及留陣軍兵等處,設粥分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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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行左承旨鄭民始。右承旨蔡弘履坐直。左副承旨徐有防。右副承旨李義弼未肅拜。同副承旨柳義養坐直。注書鄭東浚藥院直李兢淵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師默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鄭民始,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宣傳官武兼及有廳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宿衛所言啓曰,今日中日日次矣,本所所管入直部將、守門將、禁軍扈衛軍官、武藝別監及內外營入直軍兵等,待標信下發令箭,分送試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備忘記,傳于鄭民始曰,堂啓旣請譴罷,則不可以事在無妄,有所持難,雖命依施,俾伸廉防,而闕門不開,元非傳語遲滯之故,則是守宮承旨之不職也。況所坐旣甚微細,亦不可以此輕遞司馬重任,前判書李徽之敍用,仍任兵曹判書。

○蔡弘履啓曰,兵曹判書李徽之仍任事命下矣,卽爲牌招,命召傳授,何如?傳曰,允。

○柳義養啓曰,行兵曹判書李徽之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蔡弘履啓曰,卽者校理李度默,副修撰南鶴聞,謂有情勢,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應敎沈豐之,副應敎鄭志儉,校理金憙,副校理洪明浩、沈念祖,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柳義養啓曰,卽者議政府右議政鄭弘淳,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備忘記,已自起居注時,知其純勤服勞亦多矣,每欲下敎而未果,日前筵中,旣有提敎者,幼學尹翊東相當職調用。

○以戶曹參判洪樂春初度呈辭,傳于蔡弘履曰,許遞。

○有政。吏批,判書鄭尙淳進,參判徐浩修進,參議李義翊牌不進,左副承旨蔡弘履進。以李義弼爲承旨,安廷玹、尹得孚爲正言,李儒慶爲修撰,具允鈺爲工曹判書,徐有慶爲兵曹參判,蔡濟恭、李徽之爲知經筵,鄭昌聖爲同義禁,韓㵛爲奉常僉正,金復根爲尙衣僉正,李義存爲兵曹佐郞,申光鼎爲繕工主簿,洪留浩爲廣興主簿,曺翬振爲長興主簿,趙鎭憲爲金浦郡守,兪漢緯爲廣興副奉事,尹翊東爲假監役,具允鈺爲瓦署提調,李徽之爲司僕提調,洪樂春爲惠民提調,趙彦哲爲直講,李兢淵爲注書,宋德相爲戶曹參判,禮賓直長金尙選,典牲直長金鍰相換,奉敎徐龍輔單付,兼校書博士徐龍輔單付。

○兵批,行兵曹判書李徽之未肅拜,參判未差,參議李謙煥入直進,參知洪樂彬病,右副承旨徐有防進。副司直任希敎、李鎭衡,副司果李殷模。

○柳義養啓曰,新除授注書李兢淵,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有防啓曰,新除授修撰李儒慶,一體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蔡弘履曰,人日泮製,明當設行,藝文提學待明朝牌招

○蔡弘履,以禮曹言啓曰,社稷署大門東挾門鎖鑰,至於破傷自開之境,而本署官員,趁不報本曹,事極可駭。其鎖鑰爲先令該曹卽速改備,本署當該郞廳,不可無論罪之道,而本曹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拿處。

○又以禮曹言啓曰,來己亥年正朝陳賀時,惠慶宮陳賀,當爲磨鍊,而在前如此之時,旣有權停進表裏之例,今亦依此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民始,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初五日,仁政門百官朝參日次,而社稷祈穀大祭動駕相値,在前如此之時,有退行之例,而法典內,當月十一日,二十一日,二十五日,皆是應行之日,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以十六日爲之。

○蔡弘履,以成均館官員,以行大司成意言啓曰,今日朝後,居齋儒生等,有捲堂之擧,臣聞卽馳詣泮宮,招集諸生,問其捲堂之由,則諸生等書進所懷以爲,臣等於今日朝食堂時,儒生來會者,至於百四十人,最下二榜,初不入堂,而入堂額數,猶復過百,故以榜之久近,年之多少,較量區別,使之出堂,則出堂之際,年多者以榜後而出,榜先者以年少而出,次第出去,反縮額數,故兩班首勸入,其當入者則互相推讓,終不肯更入,在堂諸生,亦以爲,當入之人,旣不能同參,則義有所不安,各自引去,遂至齊出之境,臣等忝居首善之地,奉承節目,亦旣有年,而每當溢額計數之際,或升堂而旋出,或在門而不入。又從以下吏屈指枚數,去者旣極無聊,留者又甚難安,黽勉苟且,愧赧恒切矣。至于今日,有此空堂之擧,則在臣等私分,極知惶悚,而初旣引義而出堂,則其在廉隅,不敢更入,縮伏齋舍,恭竢譴罰云,臣以聖廟空堂,事體極爲未安之意,縷縷開諭,多般勸入,而諸生等終不回聽,無意還入,何以爲之?敢啓。傳曰,朝家之定制,卽申明舊典,且此舊典,卽先王朝成憲,向者考見當初節目,則伊時亦就元額外加增者也,此乃申明也,諸生何若是乎?卽爲勸入草記。

○又以成均館官員,以行大司成意言啓曰,臣伏承本館草記批答,招致諸生傳宣聖旨,仍爲勸入,則諸生等以爲,臣等非不知瀆擾之爲罪,而其在廉隅,不得不相率捲堂矣,及奉聖敎,誨諭諄諄,臣等不勝惶感,謹當還入云,故仍設食堂,臣則退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義養,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旌義縣監全佐天呈狀內,矣身老母年今七十歲,海島之邑,法不當冒赴云,親年七十者,勿許三百里外遠邑守令事,載在法典矣,旌義縣監全佐天,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侍從臣父年七十者,每於歲初抄啓加資事,載在法典矣,侍從臣父年七十人員,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有防,以戶曹言啓曰,取考法典,則翁主房新宮時,免稅八百結,而舊宮時則祭位條二百結,限四代劃給事載錄矣。和順翁主房,和協翁主房,今爲舊宮,而時存免稅之數,和順翁主房則一千四百九十三結二十二負一束內,元結一千二百七十三結五負六束,有土二百十結十六負五束,和協翁主房則一千七百三十三結八十四負八束內,元結一千六百六十四結九十九負三束,有土六十八結八十五負五束。依《法典祭位條》二百結外,今年爲始,竝爲出稅上納之意,分付各道,何如?傳曰,更待下敎擧行。

○又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祭酒宋德相當朔祿俸,依傳敎輸納于所住處,則以爲,旣受廩典,又領常祿,實有龍斷gg壟斷g之嫌,敢以此告于入對時,今方復入文字辭免計,倉所輸來祿俸,不敢領留,以此意聞于該曹如何云,不爲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知道。

○柳義養,以義禁府言啓曰,副司直宋煥喆禁推事,傳旨啓下矣。宋煥喆下去洪忠道懷德地云,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鄭民始,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去夜初更量,幼學洪札,本局邏卒處,犯夜被捉,故依例移送秋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義養,以刑曹言啓曰,因訓鍊都監啓辭,去夜初更量,犯夜被捉人幼學洪札,移送秋曹事命下矣,犯夜人洪札,依律文決笞三十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己亥正月初六日,兼春秋朴行淳。刑曹啓目,因許𤀂擊錚,成龍錫殺獄供辭,上裁,何如?啓。傳曰,依允。當初龍錫之傅生,雖出於欽恤之意,而大抵婢夫,元無不償命之律,已自最初行査之時,起疑于中,亦已提敎於龍錫酌處之判付矣。到今許𤀂之供,如此是隱,則不可不更加詳査處之是如乎?卽令道臣親執明覈,出意見論理啓聞爲良如敎。

○己亥正月初六日巳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鄭東浚、金勉柱、李信祜,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候,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惠慶宮進服三錢重人蔘粟米飮一貼煎入。出榻敎上命書傳敎曰,明日朝講爲之,儒賢近已病差,日候亦將解凍,此後經筵稟,依例入之。上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出榻敎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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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行左承旨鄭民始。右承旨蔡弘履受由在外。左副承旨徐有防。右副承旨李義弼坐直。同副承旨柳義養坐直。注書鄭東浚藥院直李兢淵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師默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朝講。

○未時、申時,日暈兩珥,暈上有冠,冠上有背。

○藥房都提調徐命善,提調具允鈺,同副承旨柳義養啓曰,昨日親享社壇,徹宵將事,侵曉還宮,伏未審衣間,聖體,若何?勞動之餘,不瑕有傷損之節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下敎日入侍,宜矣。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鄭民始啓曰,臣依定式,進詣仁政殿月臺,入直禁軍等軍裝服色點考,則入直戎器,自該營修補次持去,姑未入來,以自備戎器逢點而皆無頉,仍以傳敎內辭意勞問,則亦皆好在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吏曹參議李義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義弼曰,只推。

○李義弼啓曰,臣承命與藝文提學洪國榮,偕往泮宮,儒生試取,收券七十六張捧入之意,敢啓。傳曰,入侍。

○李義弼,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應敎鄭志儉,校理金憙、李度默,副校理洪明浩、沈念祖,副修撰南鶴聞疏批已下,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鄭民始,以司僕寺官員,以一二提調意言啓曰,本寺分養馬,如有故失瘦瘠病傷不馴,則每於畢上納後抄出,分授營邑,依法典施罰,而有赦令則例皆蕩滌矣,今年所納分養馬有頉營邑現告成冊,今始齊到,而係是宥旨前事,似不當循例施罰,何以爲之?敢啓。傳曰,昨年處分時,旣有明年決不饒貸之敎,則當如法勘論,而又曰赦令不可不信,則營邑之不爲警愓,雖甚駭然,亦非勿揀赦典者,今年特爲蕩滌。

○戶曹判書金華鎭疏曰,伏以,三陽開泰,萬品昭蘇,法殿受賀,邦命維新,社壇祈年,聖德愈光,臣民忭祝,曷有其極?顧今一初淬礪,百度惟貞,雖在微官末僚,罔不難愼,而迺以度支重任,猝然加之於百無一可之臣身,臣始也感惶,終焉憂懼,歷屢日而不知所以自措也。適當盛禮連行,分義爲重,職忝駿奔,推諉無路,雖不得不黽勉承命,自念去就之顚例,深切私心之兢蹙。噫六官之長,敦非不重,而至於是任,一國財賦之出入摠焉,四方民命之休戚係焉,況今災荒荐臻,租稅漸縮,甁罍俱罄,經用難繼,雖使善理財者當之,猶且瞠然却走,今以臣荏弱短拙,技倆畢露者,其於此時此職,夫豈一毫彷彿乎哉?念臣不肖,世受國恩,自知其無能爲役,而又蒙聖明眷毗之私,猥廁朝廷任使之末,中心感激,寤寐若驚,天高地厚,糜粉難酬,生死向前,夷險何擇,若其才所不逮,力所不及,誠亦無如之何。臣若徒感聖渥,不量而入,終致僨國事而速臣災,則一身狼狽,縱不足恤,而其奈負殿下罔極之恩,傷殿下則哲之明何哉?反復揣量,冒當無路,玆敢略入文字,披瀝情實。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垂鑑諒,亟許鐫改臣職名,使重務毋曠,微分獲安,公私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戶曹參判宋德相疏曰,伏以,臣以草莾賤品,荷聖上不世之眷,老入脩門,稱塞無路,日夕悚懼,如集于木,卽伏奉度支佐貳之命,尤不勝惝怳罔措。噫,臣之一出,專由分義是懼,恩禮難孤,若使臣出入經筵,以備顧問之後,則非徒不敢辭,固所自願,而至於縻以官職,責以奔走,旣非臣所堪,而亦豈望於殿下者哉?伏況命德之器,爲任不輕,非人人所可濫授者,則臣於此,尤何敢妄進也?伏乞聖慈,俯諒臣懇,亟遞臣職,以安微分焉,且念今日朝講,卽新年初命,固當趨赴之不暇,而除旨遽下,蠢動末由,瞻望象魏,益增悚缺,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懇。職是閑局,豈庸過辭,今日朝講,卿未入參,殊甚悵嘆,卿其念予至意,斯速肅命,仍登請席,是予區區之望也。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儒賢處。

○校理李度默,副修撰南鶴聞等疏曰,伏以,臣等卽伏見傳敎下者,以擧條與奏語之相左,有重推之命,臣等滿心慙惶靡所容措,蓋駕前進對之際,旣甚倉卒,諸僚迭奏之語,未能詳記,騎曹堂郞,倂論於擧條之中,奏語違錯,旣入於紸纊之下。噫,請人譴罷,何等重事,而前後所陳,有此相左則臣等昏謬之罪,固無所逃,何敢以薄勘爲幸,晏然在直,不思所以自引乎?玆敢露章自劾,徑出禁扃。伏乞聖明,亟遞臣等之職,仍治臣等之罪,以安微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等勿辭察職。

○大司憲吳載純疏曰,伏以,臣於見職,竊有區區情勢,揆以公法私義,不敢冒進者,臣卽頃日伏閤時玉署之長也,忱誠淺薄,未伸沐浴之大義,不善周旋,自底釁戾之山積,至今追訟,惶隕無地,其後憲臣之疏,論斥三司之失,遣辭措意,旣嚴且截,臣之不職之罪,於是益著,雖聖恩曲貸,誅罰不加,臣豈敢以日月之稍久,復爲抗顔於僨誤之地乎?凡在三司之職者,苟有絲毫之可嫌,則不得晷刻之冒據,乃所以重名器而尊國體也。臣身之負犯如此,臺斥之峻發如彼,而臣若貪戀恩榮,怵畏分義,不思自處之道,則一身廉防,固不足恤,而其爲名器之玷累,國體之虧損,當如何哉?玆敢略綴未徹之章,仰冀聖明之垂察焉,且伏聞,日前以臣差下實錄纂修之任,臣又驚愕慙愧,莫省其由,史局纂述,事體重大,豈如臣鹵莾滅裂者所可濫廁也哉?揆分不稱,實無一分承當之望。伏乞天地父母,亟降威罰,削臣本兼之任,以肅朝綱,以重史事,千萬幸甚。臣雖不敢以言職自處,而於懲討之義,憂憤自激,玆又仰陳焉。噫嘻痛矣。今日三司之啓,無非自犯王章,罪在必討,蓋是臣子不可已之義,揆以國體,亦是不可不從之事,而上下相持,經年閱時,歲籥今又將改矣。國綱由是而不振,國法由是而莫伸,殿下之至今靳允者,臣實未曉聖意之攸在也。夫刑章,國家之所以勵世懲惡,而雖尋常罪犯,或有幸逭者,則猶不可以鎭服人情,況此元惡巨魁,未伏邦憲,一日二日,隄防益壞,物情轉激,豈不大可憂哉?伏乞殿下,亟允三司之請,以洩神人之憤焉,臣於目下事,又有不容泯默者,日昨諫臣之啓,其事雖微,而其言之凌蔑,則無復餘地矣。在諫臣,固欠相敬之風,而以大臣自處之義言之,則無論事之虛實,宜卽屛伏引咎,以俟査事之究竟,乃是穏當底道理,而今以草草一箚,徒事分疏,不思自引之道,其在重臺閣尊朝廷之義,果何如耶?臣竊爲之慨然也,大臣處義之得當與否,實是百僚之所具瞻,體統之所重輕,其所關係,誠不細,則今彼相臣處義不審之責,烏可以免乎?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首言懲討之義,予有商量者,尾陳事,疏啓遣辭,殊欠相敬之風云者,誠如卿言,若於大臣處義之曰以草草,固未知其然也,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持平李夔疏曰,伏以,臣於見職,豈有一分堪承之望,而除旨適下於歲交,大論方嚴於懲討,願切瞻天,義重沬血,章皇出肅,黽勉就列,屢登文陛,義分粗伸,只傳故紙,愧恧罙切,昨於陪扈歸路,聞臣偏母病急之報,蒼黃來視,則素患痰眩之症,挾感越添,達夜危㞃,欲啖全却而氣息澌綴,咳喘猝劇而神識昏瞀,傍人所見,爲之驚遑,在臣私心,寧不焦熬,臣母今年七十有二矣。夙抱奇疾,老益癃痼,居常轉側,必須於人,而臣旣鮮兄弟,且無子侄,凡於晨昏之間,苛癢焉惟臣,饘粥焉惟臣,矧今床第奄奄之中,臣若一離跬步,則藥餌之節,其誰替之?扶將之方,其誰恃之?以此情理,決無晷刻離捨之望,雖欲陳力供仕,其勢末由,區區寸心,按住不得,玆敢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下。伏乞聖慈,特垂諒察,將臣職名,亟許鐫改,以便救護,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察職。

○副應敎鄭志儉,校理金憙,副校理洪明浩、沈念祖等疏曰,伏以,臣等於俄者重推之命,有不勝惶懍者,其本事做錯之始末,已陳於僚員之疏,而時値怱擾,未能詳審。奏達之辭,擧條之語,何等重大,而有此相左之失,致勤嚴敎,莫非臣等昏謬顚錯之罪,滿心慙惶,無地自容。天牌之下,承膺無路,隨詣闕下,短章自列。伏乞聖明,俯垂諒察,亟降威罰,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等勿辭察職。

○行兵曹判書李徽之疏曰,伏以,無似賤臣,冒據重任,日月已周,三過大政,技則五窮,疣亦百出,顧玆一念之求遞,惟望三告之蒙許,而不意加給之命,遽下格例之外,非但臣心之震迫,想亦物情之惝怳,宜卽疾聲哀呼,庶冀俯諒微忱,而適當獻歲,不忍自阻於起居之班,又値動駕,黽勉趨走於陪扈之列,因仍盤礴,非臣所敢爲也。昨以傳語軍事,堂啓請譴,得蒙恩罷,臣以罪爲榮,如釋重擔,伏惟天地之德,日月之明,猶且庇庥,不欲遽捨,曾不經宿,旋降溫音,旣諭以俾伸廉防,更恕其所坐微細,爵秩依舊,眷注如新,臣誠惶隕感激,罔知攸措。固當張皇出肅,仰謝聖恩,而臣罪自知,冒沒趨承,其於人言何?嗚呼人臣之事君也,徒恃聖寵,而久冒匪分,任他蹲池之譏,只爲戀豆之計,則是害義也。人君之使臣也,旣知不才,而尙復委任不恤僨車之慮,强垂加策之恩,則是傷惠也。上而傷惠,下而害義,其爲識者之竊歎,當如何耶?況以微臣之故,我聖上淸明之治,或近於偏私,則臣旣未能報效涓埃,乃反貽累聖政,其罪難赦,可不懼哉?天牌之下,不敢冒膺,玆以瀝血仰籲。伏乞聖慈,俯垂憐察,特許遞改,以幸公事,以安私分,不勝大願,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己亥正月初七日辰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鄭東浚、金勉柱、李信祜,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候,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王大妃殿進御人蔘順氣散五貼製入。出榻敎上曰,惠慶宮進服三錢重人蔘粟米飮一貼煎入。出榻敎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己亥正月初七日辰時,上御熙政堂。朝講入侍時,領事徐命善,特進官洪樂性、沈頤之,同知事李普行,參贊官洪國榮,侍講官沈豐之,檢討官李儒慶,掌令柳雲羽,正言尹得孚,記事官李兢淵、金勉柱、李信祜,以次進伏訖。上曰,右副承旨、同副承旨入侍,右副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柳義養進前,上曰,同副承旨持此書題,與藝文提學偕往泮宮,儒生試取以來。出榻敎國榮、義養承命先退,上讀前受音訖,豐之進讀,自子曰苗而不秀者,止匹夫不可奪志也,上讀新受音訖,豐之曰,此章曰,苗而不秀者有矣,夫學而不至於成,卽是秀而不實者矣,苗固貴實,學固貴成,然學有偏正有大小,若以偏約爲正,小成爲安,則不可謂之學而成矣,必也始以門路之純正,終以地位之必到極處,然後方可謂大聖,不然則雖秀而實,不過爲稊稗之熟,是焉足貴乎?禮曰,人情卽聖王之田,修禮以耕之,陳義以種之,講學以耨之,蓋爲學而期其成就,有似種穀而待成實,必也一念孜孜,進進不已,然後可無秀而不實之歎矣。此章曰,四十五十而無聞焉,斯亦不足畏,孔子旣有疾沒世而名不稱之訓,於此又以無聞爲戒,聖人之意,豈在於名聞哉?懼其無可聞之實也,若無其實,而徒有其名,則是尤聖人之所惡,豈止於不足畏而已哉?然則所貴者,只在於務實而已,今我聖明御極,治化日新,願今生民,宜有於變之美,而若其淆漓之俗,困悴之狀,猶夫前日,臣雖不知病源之在於何處,而至於挽回之道,惟在殿下一心。伏願益加務實之工,凡百施措,必以實政爲務,使實惠下究焉,此章曰,三軍可奪帥也。凡人未嘗不欲立志,而每爲外物所奪,故所以不能立也,匹夫猶然,況帝王之學乎?向來講筵下敎中立志確然之敎,臣誠欽仰,蓋立志必確然,然後方不爲外物所奪,夫不可奪者勇也,而智能及之,仁能守之,此智仁勇所以相資而竝行也,伏願益加體念焉。上曰,下番陳之。儒慶曰,苗而不秀,秀而不實云者,喩其學問終始之工也。凡百穀之播皆有苗,而必以成實爲貴,苗不成實,不過與稊稗等耳,至於學問亦然,《書》曰,靡不有初,鮮克有終,伏願殿下,懋盡克終之道,勿有秀而不實之嘆焉。又曰,四十五十而無聞焉,斯亦不足畏也,朱子註曰,此以警人,使及時勉學也,聖賢垂訓之意深矣,凡進修之工,惟當孜孜不怠,成湯之日新又新,憂禹之惜寸陰,蓋此也,今日雖不爲,又有明日,是退托也,歲月實不我與,若此不已,則居然爲四十五十,至於悔之無及。伏願殿下,必以禹、湯爲心,莫使歲月虛擲焉。又曰,法語之言,能無從乎?改之爲貴,巽與之言,能無說乎?繹之爲貴,是千古聽言之要訣也。聖人加改字於從,加繹字於說者,不以從說爲貴,必以改繹爲貴,從以不改,則便如郭公善,善不能用,說而不繹,則便如齊宣問,孟子是心足以王之說徒以說之而不繹,其功不至百姓之義也。若然則從說二字,終歸虛套矣,伏願聖上,聽言必以改繹爲心焉。大抵昨歲飢饉尤甚,臣奉讀歲首綸音,欽仰不已,而賑濟之策,益加勉勵,俾無孟子功不至百姓之嘆焉。上曰,領事陳之。命善曰,今日進講四章,卽成始成終之道治己治人之術,曁夫納諫立志之要也,爲學之本,治國之法,皆備於此矣。以此四章,隨處須用,則不必他求而自足矣,伏望深加聖念焉。上曰,所陳好矣。普行曰,苗而不秀,秀而不實云者,戒學者之無成也,焉知來者之不如今也?警後生之自勉也,大抵學者於此,皆可爲戒,而以帝王言之,則自古帝王,於春秋鼎盛之時,孰不以三代自期,而畢竟無成而無聞,三代之後,更無三代之君,此必有所由而然矣。伏未知殿下,以爲何故歟?臣敢以此仰質焉。上曰,其所以有志未就者,實由於工夫不足而然也。普行曰,聖敎誠然,而人君如非不世出之英姿,鮮能成始成終,而至於爲聖之域矣。伏願聖上,深以爲戒焉,法語宜從,巽言宜悅,而旣從而不能改,旣說而不能繹,則是不過從而已說而已,非實從而實悅也。其所以從而不能改,說而不能繹者,亦必有所由而然矣,此亦仰質矣。上曰,儒臣之意,何如?豐之曰,《書》云翕受敷施,翕受卽從說之意也,敷施卽改繹之意也,能從說而不能改繹者,便是致知而不能力行之致也。儒慶曰,從而不改者,物慾堅强而不屈就於理,說而不繹者,志氣昏隋而不反求諸心也。好善惡惡,人孰不知,而不能改繹者,終爲一私字壞了也。普行曰,下番之以私字仰陳,果好矣。孰不知爲善之好?改過之美,而坐於無實心而然矣,無實心者,卽是私意也。大抵法語巽言之不能實心改繹者,實爲人主大病痛,若聞群下之直言正論,而大加譴罰,則此則猶有可悟之期,而至於從而不改,說而不繹,則反有甚於此矣,此是君上愓念處也。三軍可奪帥之章,別無文義,而大抵人臣之事君,不能守其志者,多由於爵祿之誘,威罰之脅,而至於人君則無所忌憚處,行其所志,可以至於利澤被人,令聞廣世,而叔季以來,寥寥無聞,此其何故歟?又此仰質矣。上曰,此則儒臣之見,何如?豐之曰,人君孰不欲行此志,而其所不能者,誠由於聖敎中工夫不足而然矣。普行曰,工夫則工夫,而究其本則無實心之致也。狗馬聲色宮室服食,皆足以奪其志,而從古帝王,鮮能超出此關頭,拘於私慾,壞了大事,豈不大可羞愧者乎?當今睿學高明,豈有如此之慮,而聖明御極,已過三年,而姑無大振作大舊發之事,未知聖慮有何所定,而日月如流,歲不我與,或有工夫間斷之時,則非但有孤於臣等之所望,亦豈殿下自期之本意哉?益加自勉而警愓,毋自安於小成,以洗前古帝王之羞恥,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所陳誠好矣。普行曰,殿下若以實心爲之,則有何難行之事乎?上曰,苟非不世出之姿,則易止於中朝發歎而已,豈不難哉?予於數年以來,亦未免志氣漸怠,尙無所成矣。普行曰,此實由於聖慮有所持疑,未能堅定而然矣。上曰,此言雖似退托,而孟子亦云事半功倍,時亦有難易之分矣。普行曰,此則不然,今之時世,比諸春秋時,猶可謂一變至道之時也。治道汚隆,惟在於聖上立志之堅不堅耳,豈有求治而不治之理哉?確然卓然四字,誠爲立志之要道,伏願聖上,益加睿念焉。樂性曰,臣則別無可達者,而領事所陳爲學治國之要,皆在於此四章之說,及經筵所陳諸說,誠好矣。頤之曰,臣亦別無可達,而大抵漢唐以下,功烈如彼其卑者,實由於立志不固之致也,苟能堅志勿撓,勇往直前,則堯、舜、禹、湯,有何難乎?經筵之言,誠甚切實,伏望體念焉。上曰,好矣,上曰,承旨初不以參贊官入侍,不必爲文義耶?命善曰,然矣。上曰,法語巽語,初不從說,則猶不是異事,而至於從而不改,說而不繹,則實無用力之道矣。命善曰,聖敎誠然矣。上曰,從而不改,卽口然而心不然也,此果無奈何矣。宋仁宗非不賢也,而以神宗之更張,爲戒不欲做事,若値如漢之文、景之世,則不害爲守成之道,而至若法久弊生,不可不釐革之時,則豈可如是乎?是以變更與遵守,各有其時,苟或値極艱之會,當可變之機,則須有人一己百之功,然後可以救得矣。儒慶曰,古人以爲守成難矣。上曰,匹夫之不可奪志者,卽爵祿可辭,白刃可蹈之謂也,此不過一誠字之效也,誠者卽誠實無妄之謂也,天之所以於穆不已者是也。普行曰,聖敎誠然矣。上曰,《中庸》曰,天下國家可均,《中庸》不可能,《大學》則不過曰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以此觀之,則平治天下,若下於《中庸》極工,何也?普行曰,此不過一偏之言也。上曰,此則似近泛說,非謂平天下之極處也。命善曰,然矣。上曰,中庸之中字,卽時中之義也。大抵中者,無處不在,靜時如此,動時如此者中也,而天下有中,一國有中,房中亦有中,而無定處,中字果難矣,以司馬光之賢,猶有念中之病,豈不可惜乎?普行曰,欲免過不及之差而然矣。上曰,此則省察也,大本之中,豈有物乎?命善曰,聖敎誠然矣。上曰,向者與儒賢言,予謂懲討卽《春秋》之一事云者,果無疵病乎?普行曰,聖敎中以孝悌爲仁中之一事爲證據者甚明白,此實不易之敎矣。命善曰,今日講筵,儒賢未參,誠可恨矣。上曰,誠甚悵然矣,仍命書戶曹參判宋德相疏批。又命書傳敎曰,兵判批下,卽爲牌招察任。又命書傳敎曰,新除授承旨牌招,以承旨房望筒,上曰,仍。豊之、雲羽、得孚、儒慶曰,請亟寢鄭致達妻減死安置之命,快正王法,以雪神人之憤。上曰,不允。措辭見上請還寢遠竄罪人韓翼謩金吾草記勿施之命,仍施遠竄之典。上曰,不允。措辭見上請放歸田里罪人金相福亟令王府拿鞫嚴問,快正王法。上曰,不允。措辭見上有防曰,掌令柳雲羽傳啓之際,多有做錯之失,雖緣生疎,不可無警,推考,何如?上曰,勿推。出擧條雲羽曰,臣姿性昏迷,言語拙訥,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向日筵席,醜拙畢露,聖明亦已俯燭,今此傳啓之際,金相福之啓,加律之後,不能措辭仰奏,承宣請推之下,做錯旣多,大損臺體,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豊之、雲羽、得孚、儒慶曰,請黑山島定配罪人龜柱亟加嚴鞫,快正王法。上曰,不允。措辭見上雲羽、得孚曰,請濟州牧移配罪人敬彬,熊川縣定配罪人成運,亟令王府,更爲設鞫得情。上曰,不允。措辭見上豊之曰,掌令柳雲羽傳啓之際,旣有誤讀之失,物故已停啓之罪人,又爲傳啓,事甚疎率,有違臺體,請掌令柳雲羽從重推考。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雲羽曰,臣之昏謬顚錯,卽地畢露,而今此傳啓之際,物故罪人象厚已停之啓,矇然連啓,雖由於笏記之差,全昧臨事之敬,壞損臺體,莫此爲甚,儒臣請推之下,何可一刻蹲冒於言地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有防曰,掌令柳雲羽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得孚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上曰,不允。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亟命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請海南縣定配罪人李弘濟亟命王府,設鞫嚴問。上曰,不允。請海南縣竄配罪人金載順,亟命王府,設鞫嚴問。上曰,不允。請大靜縣定配罪人聖中,放逐罪人有臣、宗甲、義駿等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請還寢福氷酌處之命,依律處斷。上曰,不允。請海美縣定配罪人申光復,更令王府,嚴鞫得情。上曰,不允。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古今島爲奴罪人克泰,泗川縣定配罪人萬赫,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請定配罪人具翼遠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施當律。上曰,不允。請減死安置罪人大燮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請減死罪人弼海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請遠竄罪人安兼濟、李宅鎭亟令王府,竝加嚴鞫,期於得情,依律處斷。上曰,不允。請恒、善支屬亟令散配,日謙兄弟竝投絶島,以嚴隄防。上曰,不允。請亟收放逐罪人鄭遠達,珍島定配罪人閔百奮放釋之命。上曰,不允。請固城縣投畀罪人李鎭常,巨濟府絶島安置罪人朴宗集亟令王府,拿鞫得情,施以當律。上曰,不允。請河東府減死定配罪人昌鼎,依律處斷。上曰,不允。請濟州牧減死定配罪人範聖,依律處斷。上曰,不允。請物故罪人德泰支屬之應坐者一竝詳査,絶島散配。上曰,不允。請漆原縣定配罪人志遜,更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上曰,不允。請減死定配罪人德秀,亟令王府,更加嚴鞫,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請削黜罪人鄭履煥絶島安置。上曰,不允。措辭竝見上得孚曰,掌令柳雲羽以臣之昏謬顚錯,卽地畢露,而今此傳啓之際,物故罪人象厚之啓,矇然連啓,雖由於笏記之差,全昧臨事之敬,壞損臺體,莫此爲甚,儒臣請推之下,何可一刻蹲冒於言地乎?引嫌而退,傳啓之際,雖多失措,生疎所致,不可以此輕遞言官,請掌令柳雲羽出仕。上曰,依啓。命善曰,臺臣旣已挾冊登筵,則敷陳文義,體例則然,而今日入侍兩司,無一言及於文義,烏在其挾冊之意乎?此雖生疎所致,講筵體重,不可無警,掌令柳雲羽,正言尹得孚,竝推考,何如?上曰,臺臣固有不審之失,予亦未及提敎,勿推,可也。得孚曰,臣有所懷,敢此冒達矣,經筵講說,敷陳文義,無復餘蘊,無容更爲開喙,而第以臣目下討逆之事言之,有名而無實,有始而無終,是猶苗不秀,秀不實耳,殿下何不念不實之戒,而思所以有終之道乎?且《書》曰,曷敢不終朕畝,夫農之鋤惡草也,必絶其根本,然後可使苗而能秀,秀而能實耳,治亂逆之道,可不監乎玆乎?上曰,所陳當留意矣。得孚曰,法言改之爲貴,巽言繹之爲貴,俄所進講者也,殿下於臣之所懷,以可不留念爲敎,目今三司懲討之啓,卽擧國之公論,輿情之所同,殿下以不允二字,爲之牢拒,是不幾乎從而不改乎?留念二字,爲之姑息,是不幾乎悅而不繹乎?上曰,當念改繹之道矣。得孚曰,中庸之義,殿下微發其端,聖學之高明,臣不勝欽仰,而臣竊以爲,本原之地,深加涵養之工,無偏倚之失,然後發而爲政令事爲之間,無過不及而允得其中。夫政令之大者,無過於刑獄,是故呂刑曰,惟良折獄,罔非在中,又曰,士制百姓于刑之中,夫當戮而不戮,失中也,不當戮而戮,失中也。目今三司之所懲討,俱是當戮罔赦之罪,而殿下尙此容忍,不加顯戮,是可謂允執厥中乎?殿下之於刑獄,旣失其中正,而有不及之歎,臣愚死罪,竊以爲殿下於本原之地,或不免偏倚之私,而有此失也,此豈非今日所當加勉者乎?上曰,當體念矣。得孚曰,臣性本迂拙,不合於耳目之任,初登筵席,不知規例文義之敷演,乃在於講畢之後,致有大僚問備之擧,臣何敢晏然於臺次乎?請令遞斥臣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上命退,諸臣以次出。

○己亥正月初七日未時,上御誠正閣。科次入侍時,藝文提學洪國榮,對讀官沈豊之、李儒慶,同副承旨柳義養,記事官鄭東浚、徐龍輔、李信祜,以次進伏訖。上命考券,考券訖,上曰,時刻甚急,而能於限前自作自書,可謂實才矣,仍命坼榜,上曰,壯元李福潤,卽乙未罷榜中人乎?國榮曰,然矣。上曰,乙未榜中人,不無玉石俱焚之歎矣,洪文泳向已及第,李福潤今又居首,事非偶然矣。仍命書傳敎曰,人日製居首生員李福潤,聞是乙未榜中人,此等人之混罷,在國法固然,而亦可謂玉石俱焚,予嘗矜之,今適居首,事當依近例直赴會試,而人、七製有特敎,則賜第旣載《大典》,特爲直赴殿試,之次進士崔光泰直赴會試。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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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行左承旨鄭民始。右承旨徐有防。左副承旨李義弼坐直。右副承旨柳義養坐直。同副承旨沈念祖。注書鄭東浚藥院直李兢淵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師默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柳義養啓曰,大司憲吳載純未肅拜,執義兪彦鏶在外,掌令金鍾厚在外,掌令柳雲羽處置,擧條未下,持平宋樂未肅拜,持平李夔受由在外,以今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以經筵取稟,傳于鄭民始曰,只晝講,再明日次對,進定於明日。

○柳義養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受由外,未肅拜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鄭民始曰,明日晝講時刻差晩,次對午後來會事分付。

○以文臣殿講取稟,傳于柳義養曰,十三日爲之。

○傳于鄭民始曰,左承旨入侍。

○備邊司薦望,以李鎭衡爲江華留守。

○傳于沈念祖曰,江華留守催促謝恩,使之來待。

○備忘記,沈念祖承旨除授。

○傳于沈念祖曰,刑房爲戶房。

○傳于柳義養曰,右承旨入侍,江華留守同爲入侍。

○又傳于曰,同副承旨謝恩後入侍。

○以宗廟、永寧殿奉審無頉稟,傳于柳義養曰,知道。掌樂院官員發牌問奏。

○沈念祖,以司饔院官員,以監膳提調意言啓曰,濟州牧所封去戊戌十一月令各種山果進上,自十七運二十運,至來到本院,而開樻看品,則其中腐傷者金橘爲一百四十箇,橙子橘爲一百三十箇,山橘爲三百四十箇,雖是越海之物,莫重進上,循例捧入,極涉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捧入。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江華留守李福源狀啓據刑曹粘目內,江華經歷徐致修移本府處之事,允下矣。徐致修今方待命,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校理金憙,副修撰南鶴聞等箚曰,伏以,臣等於昨日入侍兩臺臣事,誠不勝駭歎之至,噫沐浴請討,何等大義,而不能盡誠,只傳故紙,其爲識者之所竊歎,固已久矣。況於入侍之前?初不照檢,傳啓之際,亦多做錯,至以物故已停啓之罪人,依舊混請,其昏謬之狀,不誠之罪,決不可置而不論,臣等謂掌令柳雲羽宜施譴削之典,而且以諫院處置言之,憲臣之失,旣非尋常做錯,則不可只諉之生疎,而乃敢不少商量,直請出仕,亦難免不誠之責,正言尹得孚亦施譴罷之典,以重臺體,斷不可已也。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所請依施,

○己亥正月初八日辰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鄭東浚、金勉柱、李信祜,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候,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王大妃殿進御二錢重人蔘粟米飮一貼煎入。出榻敎上曰,王大妃殿進御順氣散,今姑停止,蔘香膏製入。出榻敎上曰,惠慶宮進服三錢重人蔘粟米飮一貼煎入。出榻敎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己亥正月初八日午時,上御誠正閣。左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鄭民始,記事官李兢淵、金勉柱、李信祜,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明日只晝講爲之,再明日次對,進定於明日,上曰,副承旨馳詣宗廟、永寧殿奉審,祭物、祭器、祭井看審,諸執事、進排官、佾舞工人摘奸以來。出榻敎上曰,在外承旨許遞,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牌招。出榻敎民始曰,經宿動駕時,如有闕門開閉之事,則標信宣傳官,自門隙傳標信于守宮宣傳官,使之祗受於兵曹都摠府云,標信何等嚴重,則私自替傳,已極駭然。且聞古例,則兵曹都摠府堂上,出來闕門,從門隙祗受,而近來廢却不行云,此後宣傳官,自行在所,持標信來到闕門外,則兵曹摠府守宮堂上出去,從門隙祗受,而通于政院,則留院承旨,啓請慈旨,以爲開門之地,如値陵幸時,則守宮大將,亦使從事官一體從門隙祗受,似好矣。上曰,依此定式,可也。出擧條上命退,諸臣以次出。

○己亥正月初八日申時,上御誠正閣。江華留守入侍時,江華留守李鎭衡,右承旨徐有防,記事官鄭東浚、金勉柱、李信祜,以次進伏訖。上曰,沁留進前,鎭衡進伏,上曰,卿久在近密,今當出外,殊甚悵然。鎭衡曰,聖敎及此,不勝惶感矣。上曰,地近官閑,似勝於監司矣。鎭衡曰,素稱閑局,誠感幸矣。上命書傳敎曰,卿何過自退讓,至此之甚歟?言者之專事詆呵,不念尊體者,予實爲怪也,假使卿有大失着,則居臺地者論之評之,何所不可,而今也反是,初啓所論,特一微細事,而末梢葛藤,不免噴薄逞憤之嫌,予所以重爲之慨惜者,非但爲卿之地然也,輕侮大臣,若是之無難者,未之前聞也,卿之深引固辭,予雖不以爲非,而若其控免之不足,至於出郭,出郭之不足,又至於尋鄕者,不已太過乎?命召之傳而復納,史官之返而又往,亦有國體之屑越者,此則卿所可深諒處也,卿其安心,祗受命召,卽爲入城事,遣史官傳諭于右議政,仍傳命召,又命書傳敎曰,昨批已悉予小子之意矣,意謂卿想已體諒,而今朝拜辭,又不出肅,虛徐之極,無以爲諭,且今經筵在明,待卿造朝之心,實不能已已,卿其念予至意,勿復辭巽於本職,明日講席,亦爲入參事,遣史官傳諭于儒賢處,次對已命,午後來會,卿亦午後入來事,一體傳諭,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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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藥院直。行左承旨鄭民始坐直。右承旨徐有防坐直。左副承旨李義弼。右副承旨柳義養。同副承旨沈念祖。注書李兢淵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晝金載瓚在外。事變假注書朴師默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夕講。

○自卯時至午時,日暈。

○鄭民始,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宣傳官武兼及有廳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宿衛所言啓曰,今日中日日次矣,本所所管入直部將、守門將、禁軍、扈衛軍官、武藝別監及內外營入直軍兵等,待標信下,發令箭分送試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以備忘記,傳于徐有防曰,前席陳懇,非至一再,都承旨兼帶藝文提學,今姑許遞。

○傳于李義弼曰,次對、晝講,同爲入侍。

○傳于沈念祖曰,下直守令及差使員留待。

○以備忘記,傳于鄭民始曰,今下弓矢,美錢僉使金重玉,西北僉使金聖倜,西林僉使李萬績,幕嶺萬戶李寅昌,防垣萬戶朴守觀,淸水萬戶高道興,楊下萬戶李應福處給送。

○徐有防啓曰,今此試官望,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傳于鄭民始曰,左承旨入侍。

○以吏曹參議李義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有防曰,只推。

○有政。吏批,判書鄭尙淳進,參判徐浩修進,參議李義翊牌不進,右承旨徐有防進。以李泰永爲副校理,趙時俊爲同義禁,金熤爲同成均,李琜爲漢城庶尹,沈健之爲戶曹正郞,徐有成爲監察,金友行爲廣興副奉事,洪彦燮爲戶曹佐郞,宋重鉉爲旌義縣監,洪明浩爲掌令,柳孟養爲正言,李徽之爲軍器提調,檢閱鄭東浚,漢學敎授金憙單付,前監役金相庚年七十今加通政,侍從臣金憙父加資事承傳。

○兵批,行判書李徽之病,參判徐有慶入直進,參議李謙煥病,參知洪樂彬病,右副承旨柳義養進,副司直洪樂春、徐有隣、蔡弘履,副司果李命熙,同知徐命良單付。

○假注書望注書鄭東浚移職代,以金載瓚爲假注書。

○傳于鄭民始曰,宣傳官番事萬萬駭然,當該宣傳官從當處分,行首宣傳官爲先削職。

○徐有防,以宗廟署官員,以永寧殿獻官意言啓曰,去夜大祭時,永寧殿第九室初獻奠爵後,殿司具昌瑞,剪燭之際,覆第一爵,不勝驚惶,招問事知守僕則以爲,在前如此時,輒爲改斟云,故依其言卽爲改斟以奠,而莫重大祭,致此不謹,誠爲萬萬未安,當該殿司,不可無警責,而臣亦有不飭之失,惶恐待罪之意,敢啓。傳曰,已處分,獻官則勿待罪。

○李義弼,以司饔院官員,以監膳提調意言啓曰,濟州牧所封去戊戌十一月令進上唐柚子來到本院,而開樻看品,則元數五百七十箇內,腐傷爲五十三箇,雖是越海之物,莫重進上,循例捧入,極涉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捧入。

○鄭民始,以兵曹言啓曰,忠翊衛將金光運身病猝重,無望供職,呈狀乞遞,宿衛輪番之任,不可久曠,改差,何如?傳曰,允。

○徐有防,以刑曹言啓曰,鑄錢所負債罪人等絶島爲奴事,親承筵敎矣,罪人韓弘祚全羅道康津縣,金大昌順天府,金宗孝平安道渭原郡,俱已發配,韓弘祚全羅道興陽縣鹿島,金大昌珍島郡金甲島,金宗孝康津縣古今島,竝更定配所,絶島爲奴,而令各該道臣卽爲押送配所事,發關,分付。其餘在鄕罪人等,待其捉來,依下敎一體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事變假注書朴師默書啓,臣敬奉聖敎,馳往傳諭于果川縣上北面社堂里議政府右議政鄭弘淳所住處,則以爲,臣踪地窮蹙,五情悸懍,席藁荒野,誅殛是俟,三事重任,豈滓穢賤臣所可一日虛帶,而陳章祈免,唐突是懼,淟涊縮伏,罪戾層積,不意史官臨宣聖諭,有隕自天,責之以過讓,誨之以深諒,慰諭開釋,迥出尋常,天地庇覆之澤,父母顧育之恩,何以加此?臣伏地奉讀,自不覺聲淚交逬,臣行已無素,爲人賤惡,旣被貪汚之目,重陷欺罔之罪,從古以來,曷嘗有名以大臣,而僇辱如臣者乎?顧影自恧,無面可顯,竊自悼傷,寧欲無生,重入脩門,此生無路,聖眷隆摯,末由祗承,辜恩慢命,合被重誅,命召之隨下旋納,國體之猥屑,分義之惶悶,臣豈敢不知,而負罪賤臣,一時權奉,亦係國綱,又不免祗納,尤增戰恐,深夜附奏,未敢張皇,謹當以文字,仰暴危苦之忱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己亥正月初九日辰時,上御宣政殿,晝講。大臣、備局堂上同爲入侍時,領議政金尙喆,左議政徐命善,左參贊洪樂性,吏曹判書鄭尙淳,行副司直金孝大,知敦寧洪樂純,禮曹判書權噵,刑曹判書鄭好仁,戶曹判書金華鎭,行司直李國賢,行大司成李衍祥,行都承旨洪國榮,同知李普行,江華留守李鎭衡,副司直柳戇,持平宋樂行,左承旨鄭民始,知事蔡濟恭,特進官徐浩修,經筵官宋德相,參贊官徐有防,侍讀官金憙,檢討官南鶴聞,記事官李兢淵、金勉柱、李信祜,事變假注書朴師默、疑善君爔,副護軍鄭汝曾,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訖,憙進讀,自子曰衣弊褞袍,止夫何遠之有,上讀新受音訖,憙曰,經筵官旣已登筵,使之先奏文義,似好矣。上曰,儒臣依例先奏,可也。憙曰,衣弊褞袍,與衣狐貉者,立而不恥者,是子路之過人處也,蓋不以貧富動其心,然後方可以進於道,而子路能之,夫子所以稱之者此也,而此豈但爲學者進道之要,人主之進於道,亦在於不以外物動其心矣,況人主一心,萬化之原,而其爲衆慾之攻,比之匹庶,亦不啻爲千百其端,苟或以一毫外物,累其靈臺,則何可以進於道耶?伏願殿下,愓念於此,子路能不以貧富動其心,則可以進於道矣,而自喜其能不復求進矣,是故夫子旣已稱之,又復警之,一揚一抑之間,深意存焉。蓋人之爲學,苟安於小成,無復求進之意,則寧有日新之功乎?今殿下聖學雖已高明,而進進不已,日新又新,是臣之望也,歲寒松栢,蓋謂亂世之君子,故謝氏以爲世亂識忠臣矣。然世亂之後,始識忠臣,亦何益之有?假使不無所益,豈如先識忠臣以之爲治世耶?是以古之賢君,不待歲寒,而必先栽培松柏,伏願聖明留意於此,知者之不惑,仁者之不憂,勇者之不懼,卽爲學之序,故《中庸》亦以知仁勇三達德,爲入德之門,而三者廢其一,則無以造道而成德,卽朱子說也,然知仁勇三者,譬如《大學》之三綱領,明明德、新民、止於至善,是爲三綱領,而明新之外,豈別有所謂至善者耶?明新之至於極處,卽所謂至善也。然則知仁之外,豈別有所謂勇者耶?知而至於不惑,仁而至於不憂,卽所謂勇也。是以非勇則莫可以盡知仁之工,伏願殿下,必於一勇字留心焉。自可與共學,至未可與權,是亦爲學之序,而立之一字,尤極緊要,蓋篤志固執,卽所謂立,而苟不能篤志固執,則豈可以學,豈可以適道乎?至於權,乃是聖人之大用,則尤非不能立者所可行,若不能立而徑欲行權,則其所謂權,必不免權變權術之歸矣。伏願殿下,必於立字上加意焉,所謂未之思也,夫何遠之有者,誠切要語也。是以古聖之言曰,思則得之,又曰不得不措,殿下苟於日用云爲之際,隨事思之,則唐虞三代之道,卽此便是,是所謂何遠之有也。且此所引之逸詩,宋臣蘇軾,謂以思賢,未知其何所據,而若論以思賢之義,則今殿下思賢,而賢者造朝矣,思則不遠,於此亦可見,而凡係賢者之所陳白,雖一言半辭,必皆聽用,然後方可謂之思賢,苟或不然,則徒有思賢之名,而無思賢之實矣,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所奏好矣。鶴聞曰,衣弊縕袍,與衣狐貉者,立而不恥,此蓋子路之長處,而夫子許之,然不恥二字,猶是向上工夫,未足爲造極地頭,子貢之貧而無諂,富而無驕,非不美矣,而未若夫子之貧而樂,富而好禮,則天下之義理無窮,聖賢之造詣自殊,夫以子路之勇,能力排物累之外誘,故雖身衣弊縕,而心無愧怍,此與子貢之貧而無諂,煞有一分加進處,而若使子路,擴充此心,以至於天理純粹,人慾淨盡,一片靈臺,點滓不翳,則又何不恥之可論乎?聖人敎人之法,就其許與處,亦有勉進意,一字一句,皆有深味,此等處必須深留聖意,體驗於進修之工好矣。子曰,可與共學,未可與適道,可與適道,未可與立志,可與立志,未可與權,權者聖人之極工也。臣於日前筵中,以度量衡之不均,有所仰達矣,稱物之權衡,猶不可不均,則況此權字,裁酌時措之宜,沕合中和之道,權之時義,豈不大哉?夫子此訓,專以進道次第言之,而權之一字,亦合於心學上體驗,蓋人主一心,萬化之原也。朝廷間政令事爲,四方之民情物態,皆在於聖心之權衡,董仲舒策云,正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萬民,一正字,卽權輕重之效應也,伏願體念焉。上曰,下番所陳亦好矣。德相曰,子路不過閭巷韋布之士,而猶且不恥弊袍,此其不以貧富動其心,可知,況人君居崇高之位,富貴之極,無與爲比,而若有以富貴崇高自大,則有愧於子路大矣,是故程子曰,舜有天下而不與焉,富貴旣不能移其心,則衣服飮食,卽其餘事,然而時君世主,未免移心於此,一身自奉,務欲侈大,不復見大禹之菲衣惡食,此已與舜、禹不與之意相反,而上行下效,人心漸至澆漓,侈風已成痼弊。伏願聖上,法子路不恥之風,務儉抑奢,先自聖躬始,則風草之化,庶可見矣,然子路之能不以貧富動其心,固尙矣,及聞夫子之言,乃又自喜其能,遽有夸大之意,故夫子又警之,一抑一揚聖意可見,然則學者之於道,不可得小爲足沾沾自喜,不復求進,則豈有將就之望乎?此子路之賢,雖他弟子之所不及,而其視顔子不伐無施則大不及矣,今聖明學問雖已高明,若有一毫自矜自足之心,則大有妨於進德矣。伏願聖上,深自省察焉。上曰,貧而無諂,富而無驕,與不恥弊袍,有何淺深之別乎?德相曰,貧而無諂,比諸不恥弊袍則似爲下矣。上曰,貧而樂,富而好禮,則比諸不恥弊袍,尤豈不難乎?德相曰,樂與好禮,朱子以安處善樂循理釋之,此幾爲聖人地步,非不恥弊袍之比,聖敎誠然矣。上曰,不忮不求,何用不臧云者,誠是格言也,若能終身服膺於此,則事爲做措之間,何往而不善乎?然而忮求之心,卽常情之所難免者,苟無克己之工,則其何以淨盡物累,以至於不忮求之域乎?德相曰,然矣。大抵人之氣質,淸濁不同,彊者陽勝,故疾人之有而有忮心焉,弱者陰勝,故恥己之無而有求心焉,必須有矯揉氣質之工,然後可免此二者之病矣。上曰,所陳誠然矣。德相曰,歲寒章之義,儒臣所達已盡矣,大抵人主能早辨君子小人於用捨之際,則自可爲治平之世,而不至於危亂矣。此是後世人君所當鑑戒處,若不能早辨,而小人得志,君子退遯,及夫危亂之後,小人無所爲,而君子始出而效其忠節,則其轉危爲治甚難,若終不能,則君子殉身而效忠而已,亦何補於國哉?此人君之所當深念者也,智者不惑,仁者不憂,勇者不懼,此爲學之序也,成德則以仁爲首,進學則以知爲首,此《中庸》三達德之序也,蓋知則知也,仁與勇行也。學者之工,先知後行,知而後能仁,仁而後能勇,但知之能知,仁之能仁,是勇也,然則勇實貫於智仁之中矣。此等工夫次序,實是聖明十分留心處也。上曰,知仁勇之義,儒賢所陳誠好,知與仁,苟非勇,其何以能知能仁乎?德相曰,孔門七十弟子,能通六藝,皆足以適道,而至於立則顔、閔以上可以當之,至於權則非聖人莫能矣。此乃君子造道之序,學聖人者無失其序,然後可無躐等之患,蓋志不篤執不固而不立焉,則豈可以學豈可以適道乎?權則又是聖人之大用,尤不可徑自行權,若無學無立,而先欲行權,則終歸於漢儒所謂權數,而非聖人之權矣,未之思也,何遠之有?此章文義,儒臣亦已盡達,而蓋何遠之有者,卽我欲仁,斯仁至之意也,未之思之思字,與我欲仁之欲字同矣,而若非誠則雖或思之,必有間斷之患,與不思何異哉?伏願聖明,以誠字爲思字之本焉。上曰,所陳皆切實矣,濟恭、浩修曰,經筵官已陳文義,更無可達者矣。上曰,此是寒殿,而且値次對,儒賢則姑爲少退,夕講時更爲入來好矣,仍命先退,尙喆等進伏曰,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尙喆曰,今日卽歲首賓對,而兼行晝講,儒賢入侍,甚盛擧也。臣等不勝斂歎,而大抵講學,卽帝王出治之本也,宋朝仁宗,每於聽政之暇,輒率講官,討論爲事,而以致慶曆四十餘年之治,今我殿下,以典學之誠,致山林之賢,頻開講筵,以資啓沃,挽回世道,賁飾太平之期,自今伊始,朝野顒祝,曷有其極?向伏聞儒賢之初筵入侍,首以立志二字仰陳,此誠格言,而古人以爲,立志欲堅而不欲銳,成功在久而不在遠,伏願聖上,懋哉懋哉?上曰,所陳誠切實矣,予在初服,卿以仁明武三字,有所陳勉,故予常銘心需用矣,今日所陳,可謂與此相爲表裏,相爲始終,當體念矣。尙喆曰,儒臣旣已造朝,非但裨益經筵,亦宜參聞廟謨,且有兩先正古例,戶曹參判宋德相,備局堂上差下,何如?上曰,依爲之。尙喆曰,行兵曹判書李徽之,工曹判書具允鈺,旣已敍用,還差備堂,何如?上曰,依爲之。竝出擧條尙喆曰,向來右相遭彈屛出,而其箚子則臣等亦勸而爲之,不勝惶悚矣。上曰,予方以此事欲諭卿等矣,大臣有不是處,則臺諫之論列,有何不可,而至於今番事,則臺臣豈不知本事之屬於大臣,而直以懲貪等說,容易言之,且避嫌辭意,專事噴薄,不顧事體,此何道理乎?予於大臣,雖以箚子之有欠體貌,不無慨惜,而至於臺臣,則不可不處分矣。尙喆曰,聖敎誠然矣,雖曰大臣,旣有罪犯,則臺臣之論列,何所不可,而此則初以微事,漸至葛蕂,以至於大臣與鄕漢同爲現告之境,自古大臣之所遭何限,而豈有如今番者乎?臣等亦覺羞愧矣。命善曰,莫非臣等不似之致也。上曰,右相將何以去就云乎?尙喆曰,設以身處之,去就一節,更無可論矣。上命書傳敎曰,立殿陛之間,與宰相相可否者,卽臺臣也,是以語及乘輿,天子猶動色者,以其言之是也,職之重也,優容臺閣,固爲美事,而如有非情之言,肆憤之說,未嘗以臺閣而不寘于辟焉,此乃明好惡也。近因臺臣之論相臣事,予有慨然于中者,噫,大臣摠百僚理庶務,等位截然,苟非大罪過,不敢容易侵斥者,非爲大臣也,所以尊朝廷也。䑓臣之初以微細之事,直請懲貪之典,臺臣果不知屬於大臣而發此乎?且屢於避辭,專事噴薄,如貪財等語,猶歸沒把捉而反賣等說,可謂無餘地矣,從古論大臣者,雖有許多題目,而未有若是其澎湃拶逼者矣。噫,今日大臣,待之若是其輕蔑,則朝廷之不尊,推可知矣。予宜自反,奚暇責備於臺臣,而此不嚴處,堂陛之懷,未必不由於此,前正言李殷模削職。尙喆曰,此平安兵使金相玉狀啓也,以爲,今春廵操依例擧行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此黃海兵使李應爀狀啓也,以爲,今春習操及各邑鎭軍器點視歲抄軍點考等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兩西亦難免災年,而詰戎政與他道尤異,況海西之不行操且久矣,臣意此兩道使之擧行,恐似得宜,何以爲之乎?上曰,將臣之意,何如?御營大將李國賢曰,詰戎之政,國之重事,而兩西比他尤重,關西則以春南秋北之規,昨春其雖巡操,今春其宜廵操,海西一體使之擧行,恐似得宜。禁衛大將洪國榮曰,詰戎之政,非不重也,而昨年兩西,亦未免告歉,懷保之政,在所當先,臣意則姑觀今年秋事,臨時稟旨擧行,似無妨矣。上曰,詰戎雖是重事,懷保尤所當先,今番兩西雖不設賑,此時決難動民,姑爲停操,可也。尙喆曰,此南兵使李達秀狀啓也,三甲左右營春操,依定式擧行,不行操南各營所屬邑鎭,依例各其官鎭門聚點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以北路民事之可悶,北兵營已令停操,而南兵營廵操,道臣亦方請停,一體姑停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尙喆曰,此江原監司李亨逵狀啓也,以爲今春合操,事當依定式擧行,而如此災年,累千兵馬之裹糧遠赴,誠極可悶,何以爲之乎?令廟堂稟旨,分付,勸別武都試,依例設行爲辭矣,本道亦方有設賑之邑,此時民事,不可不念,今年春操,姑令停止,勸別武都試,依例擧行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尙喆曰,此統制使李敬懋狀啓也,以爲,兩南舟師,春操則合設於本營前洋,已有定式,今年春操設行當否,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此慶尙左兵使白東俊狀啓也,以爲,道內各鎭束伍軍兵等明春習操及營將巡點等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此慶尙右兵使尹僖東狀啓也,以爲,今春習操及營將節制使廵點一款,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此洪忠兵使李鼎炳狀啓也,以爲,今春習操廵歷與各鎭營將廵點等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統營與三南丙申秋操後,更未設行,詰戎之政,雖甚可悶,方當設賑之時,民事不可不念,統營合操,嶺南左右兵營、洪忠兵營習操,營將廵點,竝令姑停,三南之中,湖南一路,亦不可獨令擧行,一體停止之意,竝爲,分付,恐似得宜矣。上曰,依爲之。尙喆曰,此守禦使洪樂性狀啓也,以爲,本廳屬三營束伍及左右部牙兵今春合操何以爲之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此摠戎使金孝大狀啓也,以爲,坡州、長湍今春輪操,何以爲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此開城留守兪彦鎬狀啓也,以爲,本營軍兵今春習操,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此江華留守李福源狀啓也,以爲,本營軍兵及所屬四營軍兵今春合操設行當否,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畿內諸邑,旣多設賑之處,此時行操,民事可悶,守禦廳之合操,摠戎廳之輪操,松都、江都之春操,似難設行,竝宜姑停矣。上曰,依爲之。尙喆曰,此京畿水使洪秀輔狀啓也,以爲,畿、湖兩道舟師春操,則往來合設,已有定式,故海西舟師,來到臣營前洋,當爲合操,而合操停止,則或令各操設行,今春兩道舟師合操設行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永宗防禦使李仁秀請操狀啓,雖未及啓下,備局謄報則已到付矣,畿內陸操,旣命姑停,兩營水操,勢亦難行,一體竝停,恐似得宜矣。上曰,依爲之。尙喆曰,諸道停操之時,官門聚點,自是應行之例,此若着實爲之,則軍兵之逃故可以充定,戎器之抛廢,亦可以修擧,雖未合一道之操,亦足行一邑之操,毋循文具,俾有實效之意,分付道、帥臣,使之嚴飭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尙喆曰,歲首勸農之綸音,丁寧懇惻,況社壇祈年之親行,尤是爲民重農之至誠,凡爲按道之臣,守土之官,曷敢不殫竭奉行,而不擾民三字,最爲烹鮮之要道,爲先嚴飭諸道,除非大關農利,修築隄堰者外,凡係役民之事,一切痛禁,如是申飭之後,或有守令之因事現發者,則難免論責,以此,分付,使朝家方春課農之德意,俾有責成之實效,何如?上曰,依爲之。竝出擧條命善曰,社稷齋室,頃日殿座後,姑無下敎,故官員不敢入處云矣。上曰,使之入處,可也。樂純曰,臣於昨年待罪度支時,取見御營廳鑄錢文書,則所剩太少,故溯考前後文書,近來鑄錢剩數之減縮,專由於一分官鑄,二分發賣之致,蓋在前則假令官銅一千稱,則自官全數鑄出,其利甚多,雖不入常鑞,幾至於十之五,戶曹辛亥,摠廳丁丑之例皆如此,自志恒時,始創發賣之事,假令官銅一千稱,則十分之三,以官銅鑄出,十分之七,以發賣錢鑄出,而所謂發賣鐵,卽營門多年艱辛貿來者,而當其鑄時,以本價出給於匠乎?則渠等所納,每稱口錢二兩,而及其鑄出,捧其十一之稅,假令一朔五十爐鑄錢,則十分之三,以官爐鑄出,本錢二萬五千二百餘兩,利爲一萬九千七百餘兩,十分之七,以發賣鐵鑄出,本錢八萬五千三百餘兩,稅納爲一萬一千五百餘兩,以此比之,官鑄一朔所減,殆爲三萬兩,則數朔所減之數,合爲幾萬兩之多,事甚無謂,固已駭痛,而雖以官鑄與發賣錢,竝計其利,每百兩當爲二十八兩,御廳兩次鑄錢時會錄之數,未滿二十兩,其爲未會錄之數,亦爲七八萬兩之多,至於炭松明及機械雜費價四萬餘兩,預下匠手輩,畢竟乾沒者甚多,名曰鑄錢。大利全歸於下,公貨罄竭於上,此而置之,後弊難防,故臣捉致匠手等,窮覈取招後,折中辛亥、丁丑及御廳兩次前例,釐正節目矣。臣在關西時,前戶判具允鈺書報,以事多掣肘,不可用新例云,故臣答以身旣在外,職非有司,惟宜從長善處云矣。今番鑄事,臣不復問其利害,而大抵御廳兩次鑄錢,其所乾沒,殆盡無餘,而恒、淵兩賦,今已伏法,更無可論,而其時監色輩則不可不一一査問,各別重繩矣。上曰,雖極痛駭,而事在旣往,姑勿出擧條,只載於筵話,可也。樂純曰,適因言端,有所仰達矣。貿銅債錢五萬餘兩,特敎蕩減,此是盛德事。今不敢更提,而其中江界京主人金重瑞,以大奸之人,十數年憑藉貿蔘,長在江界,以輕價預給於蔘戶輩,及其下山之後,雖未及官納,而重瑞則潛相與受,仍爲都賈,故近來江蔘之絶貴,專由於此,究其情狀,萬萬絶痛。臣曾在西營時,汰去其主人之任,而使之不復接跡於江界矣。今聞依舊出沒,操縱蔘價云,極可痛惡。今者重瑞所受蔘錢萬餘兩,混入於蕩減中,此則似可還徵,而其前後罪狀,令該曹各別嚴繩,絶島定配,勿揀赦典,使奸民少知國法,恐不可已也。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樂純曰,濟用監遺在中下吏之偸食者,合爲萬餘兩之多,故捉送秋曹,使之照律嚴治,而該曹旋卽收贖放送。若此不已則下吏偸竊之習,無以禁戢,事甚可悶矣。上曰,秋曹事誠駭然矣。普行曰,大僚俄以農作不遠,切勿役民事,有所陳白,臣亦因言端,敢此仰達矣。農政之最重者,在於堤堰,故每當歲初,筵稟申飭,不啻嚴明,而諸道各邑,視以文具,全不着意,所謂堤堰在在堙廢。今若以不役民,有所申飭,則外邑不體朝家爲民重農之意,必將藉此而稱頉,竝與堤堰而不爲致力,易矣。臣意以謂,另加申飭,凡係修治堤堰之事,則勿以爲拘之意,出擧條分付諸道,好矣。上曰,依爲之。戇曰,近來虎患特甚,以各道狀啓見之,傷人囕人,幾乎靡日無之,誠爲驚慘。朝家之自賑廳賞米捉虎,法意甚重,而守令不善奉行,有名無實,殊極可駭,自備局發關嚴飭,俾有實效。且捉虎狀啓,道帥臣,從近亦無循例擧行之事,蓋以其捉虎者不必受賞,受賞者多非自捉,慮其虛實相蒙,因仍而不敢爲也。第念漢臣晁錯入粟邊郡之言曰,農民得錢,富者得爵,臣亦曰,雖甲者捉虎,乙者受賞,捉者得厚價,賞者費重直,捉虎之人,必多盡力阱獵,虎必多斃,可以漸除民害。若其已納之虎皮,復容巧於日後更納之弊,不可不嚴防。自本曹捧皮時,頭骨及前兩掌中半斫去,卽地破碎,使不得更容巧僞,則似爲除害防奸之要道,以此嚴飭擧行爲好矣。上曰,依爲之。至於破斫之請,予則以爲虛實之使不相蒙,惟在該曹之臣守法奉公之如何耳。雖令十斫而九破,不幾近於隨矢立的乎?此段則不若置之之可也。命善曰,俄聞濟用提調所奏,幻弄文書,偸竊貢價之下吏,論其罪犯,何等深重,而秋曹之收贖放送,萬萬駭然。此而置之,則舞奸吏胥,將何所懲畏乎?該吏則聞方囚禁,法司自當更爲照律,而當該秋曹堂上,不可無飭,施以譴罷之典,何如?上曰,依爲之。命善曰,貢價豫買,本自有禁,而法久漸弛,弊隨以生,故臣於待罪相職之初,欲爲筵稟嚴飭,而旋又思之,此不過自備局分付之事,不必煩請於筵席,故只與諸備堂及各軍門將臣,說此而申禁,雖以前訓將爲御將時筵稟者觀之,可知其各軍門之無不警動矣。近聞申飭以後,猶不無犯禁之處云,此則誠寒心矣。大抵豫買之弊,不一其端,翌年再翌年,甚至於五年十年,買貢價不足,又及於倉屬情債,故貢物受價之時,皆爲各軍門所取去,市上無一斛米出賣者,市直之謄踊,未必不由於此。且各司貢人之遺在虛錄各倉吏隷之庫中逋欠,究其弊源,亦莫非預買所致。若不大加釐革,則許多弊端,更無矯救之時。久遠之事,雖不可追究,再昨年申飭後犯禁預買者,令各其衙門一一還退,當該預買堂上,捧現告重勘,以爲申明禁條,革弊懲後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華鎭曰,因禮曹啓下關,永禧殿第五室祭享物種,延祜宮、義烈宮祭需,配享功臣祭物加定事,自太常報來。故取考文書,則該寺元貢中一年所餘米,幾爲四百餘石,而儲慶宮、昭顯廟、愍懷墓祭需中當減之數,亦爲一百六十餘石。今此元貢餘米及所減祭需之米,足可推移進排已與該寺提調,有所相議,加定一款,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竝出擧條上命書傳敎曰,禮房承旨馳詣太學,今日夕食堂到記,收取以來。又命書傳敎曰,未下直守令,皆令明日辭朝,此時賑事方殷,守令之因公因私上來者,明日催促下送後草記。上曰,明日到記時處所,以仁政殿爲之。民始曰,槐院適有咨文撰出之擧,而製述官成大中,受由下鄕,久不上來云,故使之從速還仕矣。日前始稱不來云,受由申飭之後,過限不來,已極寒心,而雖欲不仕,在渠道理,固當上來圖遞,而偃然在鄕,朁使院隷傳言。近來紀綱解弛,如許麽之類,亦占偃便,全無敬畏之心,事體所在,誠極駭然,宜有別般警責之道,故敢達矣。上曰,令攸司從重勘處,可也。出擧條上曰,誤捧傳旨,推考房承旨,推考。上曰,三昨日譴罷兵曹堂郞敍用。上曰,明日到記時,殿庭設布帳,訓、禁兩營分半爲之。竝出榻敎樂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上曰,不允。請興陽縣爲奴罪人河翼龍,南海縣爲奴罪人金重得,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請梁山郡定配罪人錫達,依律處斷。上曰,不允。請削黜罪人金漢耆亟施竄配之典。上曰,不允。請海南縣竄配罪人金載順,亟令王府,設鞫嚴問。上曰,不允。請三水府定配罪人洪達洙,亟令王府,更加嚴鞫,依律處斷。上曰,不允。請長鬐縣遠竄罪人聖中,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請削版罪人有臣、宗甲、義駿,竝令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上曰,不允。請鍾城府定配罪人趙濟泰,海南縣定配罪人李潤成,更令王府,設鞫得情,施以當律。上曰,不允。請楸子島定配罪人趙堣,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請旌義縣減死安置罪人興老,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請薪智島荐棘罪人瑩中,設鞫嚴問,快施當律。上曰,不允。請濟州牧定配罪人後樂,亟令王府,更加嚴鞫,期於得情。上曰,不允。請慶源府定配罪人鳴遠,依律處斷。上曰,不允。請物故罪人德泰支屬應坐者,一一査出,絶島散配。上曰,不允。請三水府定配罪人孫效忠,泗川縣定配罪人柳仁培,放逐本鄕罪人李鳳昌、沈德一、李德成,罪人申世輝、蔡伯周、盧聖翊,仍令王府,更加嚴鞫,期於得情。上曰,不允。措辭見上樂曰,卽見永寧殿春享大祭時祭監,監察沈公協呈課,則第九室初獻後,殿司令具昌瑞,剪燭之際,爲祭服䄂所碍,至於覆酌之境。殿內將事,何等至嚴至敬之地,而不能謹愼,致有此呈課之擧?事極驚駭,不可置而不論。請殿司令具昌瑞拿問定罪。上曰,依啓。憙、鶴聞曰,近日都下米直騰貴,民不聊生,來頭之慮,有不可言。雖緣昨年年事之失稔,公私穀物,比前倍縮之致,而大抵京城內外及五江富商輩,率多積貯,米穀堅藏不出,必欲待其極貴之時,以售十倍之利,故穀價之日踴,良以此也。宜令攸司另加禁斷,若有潛蓄暗貯,故不出賣者,隨現科治,一如都庫之禁。且京城士夫家間,多有買取貢物及邸人受出需價,潛自牟利者,今不可指名摘發,而此習之來,厥有久矣。名爲士夫,而與賈豎爭利,已是壞廉悖義之大者,而況米穀之漸貴,未必不由於此,則不可不嚴加戢勵。臣等謂繼自今各別嚴飭,若有更買貢物與邸人者,雖宰相,斷不容貸,直論以贜汚之律,可也。上曰,所奏俱是,依爲之。憙、鶴聞曰,比來人心不淑,國網漸弛。昨冬有一朝官,留接泮村,半夜之問,被人戕殺,伊時秋曹卽爲檢驗,搜捕元犯,而迄今數朔,罪人未得。噫,被死者雖是遐土之人,名旣在於朝籍,則朝官之暗地被殺,前所未聞。元犯之至今未獲,所係非細,臣等以爲,該曹堂上及左右捕將,從重推考,更加嚴飭,期於捉得,以重人命,以昭法網,斷不可已也。上曰,依爲之。鶴聞曰,今番倭學處分,極爲嚴正,凡在瞻聆,孰不欽仰?大抵此輩擅弄公貨,專事牟利之習,由來久矣。其中罪惡之最甚,而爲牟利之窩主者,卽前察訪吳道鈺也。渠家素稱富豪,略挾才能,托跡權門,恣行不法,曾爲完營幕裨,首尾十餘年,營庫錢貨,開門爛用,侵漁小民,鉤贏弋利,湖南之民,至今欲食其肉。且渠得罪於先朝,至命嚴刑島配,配所卽椒子島也,而乃敢潛囑道臣,初不赴謫,晏然留住於山寺,未久蒙宥而歸,此乃擧世之所共聞知,而所共憤痛者也。今者朴敏行處分,猶不無太寬之失,則況此道鈺之罪,有浮於敏行十倍,而尙自積擁財貨,偃息安享,蔑法牟利之輩,顧何所懲畏乎?蟣蝨之類,不足以汚諸筆舌,而今當査治此輩之時,如許奸惡罪魁,豈容倖逭?臣謂吳道鈺亟令該府另加嚴刑後,必於其前日所配之島,勿限年定配,以懲其前後罪惡,斷不可已也。上曰,依爲之。鶴聞曰,臣於瀋行復命之日,以譯學事有所仰達,而今因言端,更此煩陳焉。蓋使行時譯員之數,終涉太多。且其中能言語通事情者,絶無僅有,徒費包銀,無益國事。臣意則以爲,減去其數,另擇能言了事者入送,允合事宜,而但廟議以許多譯學之無以區處爲難,此則有不然者。雖以士子科試言之,一自聖上申嚴科制之後,不學者初絶入場之意,參榜者率多能文之人,而獨於譯學,則不問象舌之能否,一從燕行之次第,苟充員額,皆帶包卜,耗財無計,奸弊百出。一到彼地之後,其所作爲,不過浪費我有用之物,爭取彼無益之貨而已。至於探察事情,酬接言語,則漫然不省,此等譯舌,果將焉用哉?渠輩區處之道,雖或爲難,而朝家釐弊之方,不容少緩,臣謂更詢廟堂之臣。自今年爲始,無論節使與別行,譯官額數,漸次減損,無使濫雜。且宜申飭譯院提擧及漢學兼官、淸漢譯諸員,以時課試,必擇其有才能言者,勿拘當次,充額以送,則行之未久,可見成效,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竝出擧條上命書傳敎曰,夕講爲之。上曰,下直守令及差使員入侍。鳳山郡守元厚鎭,雲峯縣監魚有南,谷城縣監鄭智新,康翎縣監李宗魯,比安縣監金翼均,殷栗縣監尹度東,果川縣監李義和,眞寶縣監李齊鵬進前。上下詢七事。保安察訪林鳳頀,德原郡守金明遇,省峴察訪朴天行,金川郡守曺允精,順安縣令韓文洪,扶餘縣監李靑進前,上下詢年事及民弊,仍命先退。上曰,夕講入侍。特進官鄭尙淳,同知事李普行,經筵官宋德相,參贊官洪國榮,侍讀官金憙,檢討官南鶴聞進伏訖。熹進讀自孔子於鄕黨,止賓不顧矣。上讀新受音訖,憙曰,鄕黨一篇,卽所以畫出聖人者也。是以,第一節,記聖人在鄕黨、宗廟、朝廷言貌之不同,第二節,記聖人在朝廷事上接下之不同,第三節,記聖人爲君儐相之容。凡於聖人之一言一動,莫不詳記而備錄之,此便是聖人之影子也。伏願殿下,必於此等處,留心而毋忽焉。鶴聞曰,鄕黨一篇,畫出聖人,而居鄕黨爲一篇之首者,亦有深意。夫鄕黨者,夫子生長之處,而父兄宗族之所在也。夫子居是鄕之道,不出於恂恂二字。蓋恂恂者,信實之謂也。信實積中而溫恭接人,則其善於居鄕可知,推以至宗廟、朝廷之事,儐相吉凶之禮,無適不可,則自近而達遠,由親而及疎,秩秩然有序,可以見矣。此等處留神玩味,好矣。上曰,經筵官陳之。德相曰,此篇文義,果如玉堂之言,別無深意之可陳者,而此是形容聖人之書也。宗廟之中,朝廷之上,動容周旋,隨處異焉。欲學聖人者,各究其節之異處,而隨事體念,然後可以知聖人一言一動之無不適宜,而有所學得者矣,伏願聖明留念焉。尙淳、普行曰,別無所陳矣。國榮曰,儒臣及儒賢所達之外,更無文義之可陳者矣。上曰,此章別無文義,不必强覓,當俟後日,更爲講究於前受音矣。仍命德相進前,上曰,歲後欲爲展拜於皇壇,而連有事故,尙未果焉。明日適値殿座,仍欲展拜,而卿則異於他人,展拜時入來,好矣。德相曰,聖敎至此,不勝惶感。謹當依聖敎入來矣。上命先退。國榮曰,昨年秋到記時,有停擧儒生所坐不大,且已經年。今當到記設行之時,合有分揀之道,而一經筵稟,然後可以解停,故敢此仰達矣。上曰,解停,可也。出擧條上命退,諸臣以次出。

○己亥正月初九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左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鄭民始,記事官李兢淵、金勉柱、李信祜,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歲初當爲展拜,以連爲勞軍爲悶,尙未遑矣。明日適値殿座,懸題後當展拜奉室,該房知悉。又命書傳敎曰,自崇範門詣奉室,以此知悉。上曰,以挾輩軍五十名,槍劍軍三十名擧行事,分付。出榻敎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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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宿衛所直。行左承旨鄭民始坐。右承旨徐有防坐直。左副承旨李義弼。右副承旨柳義養坐直。同副承旨沈念祖。注書李兢淵藥院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徐鼎修仕直。事變假注書朴思默奉命在外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駕詣大報壇,展拜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殿座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李義弼曰,下直守令留待。

○傳于沈念祖曰,同副承旨與儒賢入侍。

○假注書金載瓚在,外代以徐鼎修爲假注書。

○傳于柳義養曰,科次入侍。

○柳義養啓曰,假注書徐鼎修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義弼,以禮曹言啓曰,皇壇壇上及祭器等物,每年孟春,戶、禮曹堂上奉審事定式矣。今正月二十日,臣曹與戶曹堂上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沈念祖,以吏曹言啓曰,上京守令洪州牧使鄭景淳,槐山郡守吳璹,原州判官金斗恒,順天府使李枰,竝依傳敎,催促下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去冬三朔能麽兒考講時,都摠府經歷金處憲,訓鍊院僉正金魯直、李光燮,宣傳官吳毅常,武臣兼宣傳官金禹鼎,講一次、陣一次不通,宣傳官趙麟逵、李尙謙,武臣兼宣傳官李熽,部將安思烈,講一次不通,宣傳官趙雲履,中樞府都事曺希元,武臣兼宣傳官吳璟,部將金慶喆,陣一次不通,竝依定式推考,何如?傳曰,允。

○己亥正月初十日辰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李兢淵、李信祜、鄭東浚,以次進伏訖。國榮曰,昨日講筵與次對,竟夕酬應,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奉室展拜時,雲寶劍當隨入耶?國榮曰,事當隨入矣。上曰,試官及儒生皆已整齊乎?知入。賤臣承命出問,以盡爲來待之意,仰奏。上曰,惠慶宮進服二錢重人蔘粟米飮一貼煎入。出榻敎上曰,殿座時刻入之。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己亥正月初十日辰時,上御仁政殿。春到記儒生殿講製述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行左承旨鄭民始,右承旨徐有防,左副承旨李義弼,右副承旨柳義養,同副承旨沈念祖,記事官李兢淵,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李信祜、鄭東浚,以次侍立訖。上具翼善冠、袞龍袍,乘輿出仁化門,詣殿內陞座,殿講試官,考官領敦寧鄭存謙、淸川君金鍾正,行副司直金熤,參考官任希簡、吳載紹,應敎沈豊之,修撰李儒慶,製述試官讀券官左議政徐命善,行兵曹判書李徽之,行大司成李衍祥,對讀官行副司直林鼎遠、柳戅,副應敎鄭志儉,修撰南鶴聞,入庭行禮訖,以次上殿就座。上命讀券官二人進書題訖,國榮曰,日勢已晩,限以人定,則似好矣。上曰,依。仍命懸題,上曰,場中火具,令四館所入之,分給儒生,可也。上曰,試冊《周易》入之,講生仍爲呼名。民始曰,殿講時,書房色司鑰一人,不爲待令,事極駭然,令攸司科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掌樂提調入侍。掌樂提調金用謙進前,上曰,卿以雅樂修整事,向已出擧條,而今番在庭軒架之位次排設,極爲雜亂無序,何也?用謙曰,臣則未及見之矣。上曰,卿卽出去臺上,仔細見之,可也。用謙曰,節日製親臨,今番初行,故自下擧行,似未及諳例而然矣。上曰,今番則乃臨殿試士,非比節製例也。春堂臺殿座時則用樂,而法殿殿座時則不用樂,事甚班駁,故年前已爲釐整矣,卿或未及聞知乎?國榮曰,樂院想未及知而然矣。上曰,協律郞,誰也?有防出問後還奏曰,掌樂主簿趙德洵云矣。殿座之時,掌樂正例當待令,而不爲待令,極爲駭然矣。上曰,爲先汰去,可也。出榻敎上曰,典樂之擧行,亦極駭然,而實典樂亦不待令云,令攸司科治,可也。出榻敎上謂用謙曰,樂院事,卿旣摠察,則凡諸擧行等節,各別申飭,俾有實效,可也。義弼曰,法殿及春塘臺親臨試士,事體與殿試無異,故昨年夏,以此後則依殿試例設庭懸,且旣設庭懸,則宜有朁奏樂,故一體擧行之意,有所分付矣。今日殿座時,該曹不爲磨鍊,該院不爲待令,事極駭然。該曹、該院堂上,竝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一倂爲先,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咫尺殿庭,雜人甚多,而禁喧郞廳,一不禁戢,極爲駭然,該房承旨,何不請推乎?命善曰,禁喧郞廳事,誠駭然矣。上曰,儒賢入來乎?如已入來,皇壇大門外從便留待事,遣史官傳諭。賤臣承命傳諭。上降座乘輿,出仁政門,詣大報壇,至大門外降輿,入就板位行禮,仍陞壇上奉審,上曰,儒賢隨入奉審事傳諭。祭酒宋德相承命陪從,上還出大門外,乘輿入齋室,上曰,同副承旨與儒賢入侍。念祖與德相進伏,上曰,今日展拜,與卿同來,心甚欣慰,而風泉之感益倍矣。肅廟朝甲申年,始建皇壇,而先正未及見焉。卿今來見,尤切感懷矣。德相曰,新春展謁皇壇,甚盛擧也。臣適隨後奉審,不勝感懷矣。如南漢之顯節祠,江華之忠烈祠,卽我朝忠臣之殉于王事,死於大義者也。如京裏之宣武祠,卽征東將卒,奉承皇旨,來援小邦者也。列朝雖有賜祭之擧,而聖明御極之後,尙未爲焉。臣意則竝命賜祭,以寓風泉之感,好矣。上曰,頃自初筵,已多建白,因卿謙挹之言,尙無出擧條頒示者矣。至於玆事,事係登時擧行者,以卿所奏,出擧條指委,可也。出擧條德相曰,皇朝遺臣子孫之來歸我國者,其意蓋以皇朝旣亡之後,惟我國可爲依歸也,而自朝家不甚調用,待之之道,亦多埋沒。如兩李都督及康世爵,俱有大功於本朝,其子孫宜可獎拔。且北關之胡氏,謂是胡五峯子孫,而亦歸我朝者也。先朝曾有武職調用之事,而其後仍爲罷散不復,其中亦有儒業者,而亦未蒙獎拔之澤矣,適因言端,敢此仰達矣。上曰,卿之因言端敷奏者,意甚好矣。然卿於末梢結語,不請令銓曹收用,固知卿意之出於撝謙。予以卿畀以世道之責,則何過執之至於此甚乎?此亦予尤增歉愧處也。本事則當申飭吏兵曹,量才收用矣。出擧條德相曰,臣向筵,在外儒臣盡禮招延之意,有所仰達,而尙未承敦召下敎,誠不勝抑鬱矣。如臣老衰,固不足備數於經筵之末,而今在旌招之列者,皆林下宿德,自上若至誠招徠,豈無幡然道乎?伏望深留聖意焉。上曰,其問果因滾擾,未及敦召矣。卿言若此,方命敦諭矣。出擧條德相曰,臣曾以懲討事,有所仰陳,旣承從當下敎之敎,而尙無處分,下情不勝抑鬱矣。上曰,此則後日筵席,從容更陳,似好矣。德相曰,區區之誠,必以得請爲期,故敢此煩達矣。上曰,今日適設到記科,而近來科制,欲一變通,尙此未果,故每不免因循舊例,可悶。德相曰,伏聞今日有試士之擧云,臣適有所懷,敢此仰達矣。今之科擧之弊,可勝言哉?聖敎每以猝變爲難,而臣意則以爲變之似無難,而若不大變通大矯革,則不過以弊救瘼。殿下雖欲嚴立法紀,密防奸僞,徒致察察苛刻之嘆,必無濟濟丕變之效。噫,今世之禮義廉恥,掃地盡矣。故科宦之士,不知世間有羞恥事,曲逕圖占,可謂駭然。今若使鄕里則以鄕貢法貢士,以送有司,京裏則以薦選法初試,以赴省試,其外則勿令赴擧。其外未赴擧之士,亦當讀書,庶有堷植之效矣。此卽臣所耿耿者,從當以文字仰陳,而苟究其由,亶在於聖心之先爲祛私恢公。仍以飭下,以四維激勵士子,以一公勉飭有司。且以文體論之,黜其浮華,取其純實,則許多難言之弊,自可不期祛而自祛矣,正本之道,尤有望於聖志之奮勵矣。上曰,今日適遇試士,卿言及此,與日前講說有異。所當書出擧條,飭勉考試之人,兼令賢關指委,使士子各知主司所以取捨之意,可也。出擧條上曰,皇壇展拜,似當再拜,而自前行四拜,未知何故也。德相曰,似用邦禮而然矣。上曰,月三講近來停廢,可悶。德相曰,臣以月講事,有欲陳奏者,而從當以文字仰達矣。上曰,以文字詳細陳奏,好矣。上曰,日間當更召見矣。命德相先退,命念祖書傳敎曰,今因展拜,儒賢有所建白者,已命出擧條擧行爲答矣。宣武祠及兩漢顯節祠、江華忠烈祠,遣官致祭,令該曹劃卽考例設行。又命書傳敎曰,儒賢已有敷奏者,大抵朝家收錄勳蔭,亦是聳勸之政,則況玆事乎?擧條方欲啓下,而先令以此意,分付兩銓,中朝人子孫,北關胡氏子孫之可合收用者,着意搜訪相當職調用事承傳。上出齋室乘輿,還御仁政殿。上曰,殿講幾許爲之乎?存謙曰,姑未畢講矣。命有防書傳敎曰,予之前後敦召者,凡幾遭矣。錢帛之禮未摯,緇衣之誠未篤,莫回遐遯之志,難致彙征之美。每切歉愧于中,何幸一老先到,啓沃予寡躬,羽儀予朝廷,昕夕開筵,討論經史,欣然如有所得,此政群賢共貞,烝髦咸造之時也。非但予心之思想益切而必欲致之,儒賢之申請旁招者,亦出誠心。噫,諸君子苟欲幼而學壯而行,則更待何時哉?于于而來,濟濟而登,賁飾治化,矜式卿士,使斯世有於變之休,則是所謂臣主者,俱榮者也,爾等何不念及於此乎?春煦漸長,講筵方開,庸敷心腹之辭,冀副虛佇之望,爾等須卽造朝,莫負至意。仍傳曰,此敦諭遣史官傳諭于在外諸儒臣處。上曰,留待守令入侍。永興府使李晉圭,雲山郡守黃筞,昌原府使崔秉敎,寧遠郡守李汝忠,長興府使李基成,昆陽郡守洪繼善,順川郡守崔範重,高山縣監李大永,大興郡守宋載瑞,丹城縣監林最遠,衿川縣監崔萬斗,熙川郡守李達觀,龍岡縣令柳光國,蔚珍縣令高雲瑞,慈山府使李廷壽,固城縣令辛錫範,臨陂縣令曺允亨,永柔縣令趙時溥,楊口縣監朴長燮,義興縣監洪樂莘,義城縣令金履基,以次進伏。念祖曰,燕岐縣監金喆行,旣呈肅拜單子之後,稱以落馬,自外退去,事甚未安,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守令以次進前,上曰,頃者已經入侍,守令只達職姓名而退出,可也。晉圭等以次進伏,奏達職姓名後,上曰,爾等下去,必須勉旃,無負朝家差遣之意,可也。仍命念祖讀諭宣諭帖訖,命守令先退。命書傳敎曰,觀光擧子今夜弛禁事,分付講生。畢講後,上曰,製述科次,便殿入侍爲之,可也。上仍降座乘與,由仁和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己亥正月初十日初更,上御誠正閣。科次入侍時,讀券官左議政徐命善,行兵曹判書李徽之,行大司成李衍祥,對讀官行副司直林鼎遠、柳戅,應敎鄭志儉,副修撰南鶴聞,右副承旨柳義養,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李信祜、鄭東浚,以次進伏訖。上命鼎遠等以次讀奏試券。上曰,諸試官各別詳細考覽,俾無實才遺失之嘆,可也。上曰,試所承旨入侍。右承旨徐有防進伏,上曰,試券,今爲畢捧乎?有防曰,今爲畢捧,而有一儒生姑未呈券矣。上曰,其試券,幾何書之乎?有防曰,幾爲盡書矣。命善曰,夜色方深,過限已久,待其畢捧則太爲遲滯,掩帳,似好矣。上曰,聞其試券幾盡書之云,今卽掩帳,有所可矜,待其呈券後掩帳,可也。上曰,試券如已畢考,仍爲合考,可也。合考訖,仍坼榜。上曰,居首李魯春,誰也?命善曰,似是李魯述之族矣。上曰,其文可謂實才矣。命善曰,然矣。上曰,之次李鼎基諸人,亦皆何如?鼎遠等曰,皆有文名之士矣。命書傳敎曰,春到記講比較居首幼學文光瑞,製述居首生員李魯春,竝直赴殿試。講之次純通人幼學白光彦、李信默、鄭溍,製述之次生員李鼎基等竝直赴會試。講粗以上,製述次上人等,依昨年例施賞事捧傳旨。上曰,白文中或有不書皮封者,又或有初不納券者,士習極爲駭然矣。大司成各別査覈,使之自首,可也。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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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守衛所直。行左承旨鄭民始。右承旨徐有防。左副承旨李義弼坐直。右副承旨柳義養。同副承旨沈念祖坐直。注書李兢淵藥院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徐鼎修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度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時,日有左珥。

○夜一二更,月暈有霧氣,四更月暈。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李義弼曰,輪對官入侍,入格儒生同爲入侍。

○傳于鄭民始曰,軍士房承旨入侍。

○沈念祖啓曰,刑曹判書鄭好仁,持罪人朴敏行等供辭,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事變假注書朴師默奉命在外,代以李度謙爲事變假注書。

○傳于沈念祖曰,同副承旨入侍。

○傳于沈念祖曰,行首宣傳官口傳擇差。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文德爲宣傳官。

○以正言安廷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民始曰,只推。

○鄭民始,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十一日武臣賓廳武經講書時,宣傳官金聖和三略不通,趙雲履司馬法不通,守門將徐志逸三略不通,訓鍊都監哨官金若訥三略不通,御營廳哨官丁獜泰孫武子不通,依法典,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沈念祖,以兵曹言啓曰,新差小吉號里權管韓重良老母,年今七十三歲,法不當遠離赴任,呈狀乞遞。邊將之親,年七十歲,無兄弟獨身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宣惠廳言啓曰,昨年嶺南收租之減縮,挽近所無兩湖亦不免失稔,凡係用度,不可不節損裁減之政,依乙未例擧行,以備嗣歲之憂,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各軍門貢米預買草記,區別預買年條以聞,捧現告以入事命下矣。預買年條區別,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御營廳則以米儲不足,前御將具善復,旣已筵白擧行,此與故犯有異。宜置不罪之科,而至若摠戎廳,則所犯雖有多少,其多者烏可無罪乎?以罷職捧現告,守禦廳可謂萬萬駭然,雖諉之流來謬例,何不如具善復之提奏乎?又或托以昨年純錢之致,而今年旣有可捧之米,則胡爲乎十月、十二月兩朔之間,預買七年之貢米乎?以此以彼,有難容貸,亦以削職捧現告。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製述官成大中,從重勘處事,傳旨啓下矣。成大中時在京畿抱川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右議政鄭弘淳疏曰,伏以陽春屆節,聖化對時,萬品俱蘇,百僚咸忭,而臣獨負釁屛伏,如枯木之處崖谷,俯仰慙痛,此何人斯?㘂,臣罪臣自知之,居家不嚴,自取苞苴之謗,行已無素,終陷贜汚之目,簡書交騰,聲罪狼藉,緣臣一人之無狀,重貽淸朝具瞻之羞。靜言思之,皆臣滄浪,臣豈敢更煩筆舌,以辱聽聞也哉?加以病情沈篤,神思昏錯,處義之際,旣未能深量,陳箚之時,亦未及細檢,憲疏規切,尤增愧汗,臣雖百喙,顧何以自解乎?抑臣所自悲悼者,身名衊僇,江河難洗,上負則哲之簡知,下忝家傳之謹拙。生何顔復入脩門,死何顔歸見先臣於地下乎?徑先陳箚,前轍是戒,蹙伏多日,顒俟重勘。恩命之下,蠢動無路,虛帶職名,兢懼冞切,玆不得不從縣道露章自列。伏乞聖明,下臣司敗,亟施當律,以昭聖代懲貪之政,以爲人臣欺君之戒焉。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於卿所遭,旣爲曰悶之,又爲曰惜之,所以悶之者,悶曰情踪也,所以惜之者,惜曰職名也。日昨傳敎有所敷敎者,卿已想見於朝紙,予不更誥。大抵大臣輕則朝廷輕,朝廷輕則主威亦輕。此乃相維共制,其勢自有不得不急者矣。是以,予之罪言官者,非忽於仗馬鳥卵之戒也。反爲言官,而竊恐所言,未免見輕於聽聞也。仍又思之,國之所以爲國,四維爲重,況大臣去就乎?予於卿之敦迫勉出,實不知何以爲辭也。然大官進退,實關治道,有難以此許副,卿其念予此意,勿復控辭,卽起入城,繼我面諭事傳諭。

○慶尙監司李在簡疏曰,伏以,三陽回泰,賀儀載擧,景命維新,歡忭普切。仍念臣庸愚譾劣,最居人下,猥蒙我殿下拂拭之恩,前後揚歷,罔非踰分。矧玆七十州旬宣之責,尤豈臣所可叨濫,而仰感洪造。冒膺重寄,災荒溢目,接濟沒策,才疎識闇,瘡疣多出,每自循省,夙夜憂懼,此際伏見擧條下者,以統帥稟處事,致有問備之命。臣於是,尤不勝瞿然悚蹙之至,臣之無似,言不見重,一邊將等第,見格不施。臣之疲軟,雖不足言,實恐同議之法,由臣而壞,遂不得不據實上聞。以聽朝家處分,而只緣臣見聞孤陋,識慮淺短,遣辭之際,未能周思深察,自陷於疎率之科。雖荷聖度天大,不加深誅,臣心惶恧,益無所容。噫,臣受恩如天,報答無階,區區自效之道,惟在於殫心竭力,而臨事憒憒,顚錯旣多。至於考績之法,何等致愼,而不能嚴明,累被例推,此又臣孤負之罪也。目今大賑已始,民憂漸殷,行部賙饑,不容遲緩,而不能事事之狀。於是乎已著,則臣何敢晏然爲因冒之計乎?玆敢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俯賜諒察,亟命鐫改臣藩任,重勘臣睾犯,以幸國事,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筵敎相奏,俱出無隱,卿其勿辭欽哉。

○執義兪彦鏶疏曰,伏以,三陽回泰,萬品昭蘇,恭惟殿下,對天懋德,輝光日新,臣竊不勝瞻望顒祝之至。仍念臣之虛帶臺銜,四歲于玆矣。屢控血懇,未蒙矜允,反紆隆旨,徒辱王人,是則冀免誤恩,秪增罪戾。故不敢復爲瀆浼之計,泯默靖處,日夕靡措,乃者我聖上盡禮致賢,遵例先朝,特設經筵之官,爰及在野之臣,而如臣無似,混廁於其間。臣始聞驚惑,繼以惶恧,殆莫省置身之所也。噫,臣之本末庸謬,無一可取,已悉於前後疏籲。今不敢復事覼縷,而竊念自古起自草萊,出入經筵者,苟非學博經傳,識貫古今,則莫宜居之。若臣者,資才魯下,學識矇昧,本不足備數於恒人,重以身嬰奇疾,症似心恙。少費思索,輒復增劇,氣升痰滯,仍成關格。故尋行數墨之工,亦已擔閣,于今三十餘年矣。假使臣無難强之疾,有可進之勢,將安所藉手,而備待顧問,仰塞明旨也耶?名實之不相副,莫此爲甚。適足以貽辱淸朝,傳笑四方,非細故也。至於國子司業之任,蓋所以待夫高蹈宿德之士者,而特以臣名係選籍,故銓注謬擧,有若循序例差者然,是豈聖朝量能授官之意哉?自惟無狀賤臣,欺世盜名,久據匪分,如縛求解,殆欲成疾,而不惟不準所辭,乃反㳹叨異恩。旬日之間,除旨聯翩,仰慙俯懼,無地自容。其欲冒昧趨命,則迷滯難回,縮伏俟罪,則逋慢冞甚。惟有不避猥越,更暴衷懇,而臣之老母,重觸寒感,劇歇無常,焦灼靡遑。玆始冒入文字,仰瀆崇嚴,區區至願,惟在本兼諸職,竝蒙鐫改,得以自全微諒,少安賤分而已,惟聖慈哀憐而特許焉。答曰,省疏具悉爾懇。因筵臣之奏,而經筵官使之啓下,此乃循舊章也,於爾有何苦辭之端哉?方今歲鑰已改,晝日漸永,開筵討論,正合其時。爾庶幾幡然,予日望之,爾其念此,卽起上來,以副區區之望,他餘俱在昨日敦諭中,爾可竝領予意。

○應敎沈豊之疏曰,伏以,上天仁覆下民,所欲必從,故萬品得以曲遂,聖主慈育臣庶,有情必察,故一言可以感通。伏惟我殿下於臣,天地也父母也。臣有苦心血懇,結轖于中,而怵畏瀆擾,囁嚅不發者有年矣。今則情日益慼,聲不暇緩,其敢不仰首鳴號,以冀聖明之垂憐乎?噫,臣賦命險畸,早喪所怙,至今爲命,惟偏毋是依,辛勤鞫育,艱難成立。及其倖竊科第,濫通朝籍,則耿耿一念,只在於獲霑斗升之祿,少伸烏鳥之情,而不意數年以來,偏蒙洪造,翶翔邇列,遍歷華要,恩至渥也,榮已極矣。每當公餘,歸對老母,相與感泣,交手攢祝,豈有毫分餘顧?更敢干私,而顧念母年,已及七耋,精力衰謝,日甚一日,貞疾恒苦,氣息凛綴,而臣以早孤之小子,素昧營生之計策,藥餌則乏補元之劑,甘旨則闕適口之資,每念古人一日養不以三公換之語,未嘗不恒然傷懷,而至若臣袍笏之具,飯粥之備,亦反貽憂於病親,臣情到此,良亦悲矣。崦嵫之暮景易邁,而聖朝之孝治方隆,若不及今一陳於天地父母之前,則更待何時?從前經幄之臣,每陳由中之懇,獲遂奉檄之喜者,已多其人。臣亦不敢自阻於愍覆之天,援例陳懇,冒瀆崇聽,倘蒙我殿下曲諒至切之情,特推錫類之仁,許畀臣一小縣,得以廩俸之餘,俾伸便養之願,則非臣粉糜所可報其萬一也。惟聖明俯察焉。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己亥正月十一日,兼春秋朴行淳。刑曹啓目,因正言李殷模所啓,鑄錢監董官朴敏行,幻弄公貨罪,加刑,何如?啓。傳曰,本事論其事則至汚穢,有不欲屑屑衊口者是遣,語其犯則大贓盜,亦不可伈伈緘口者是隱,則自上決不容拈出何語,執出何證,反復發問,期於輸情是如乎?若其鍿銖之幻弄,記籍之攛郍,偸竊之委折等事,所當問者殆難勝言。惟在掌刑之臣出意見,或刑或杖,窮覈得實者乙仍于,原供辭姑不明白判付爲去乎,依此知悉。已問各人段,更良取招爲旀,未問各人乙良,刻期發捕,劃卽捧供爲乎矣。大抵渠輩雖有罔赦之罪是乃,朝廷若無恒、泰等賊是隱,則渠輩之肆胸臆,安得以至此哉?到今兩賊,先已物故,有難追施贓律,此固痛駭,於渠輩尙何足言哉?各人等一味刑訊,傡至徑斃,殊非審恤之意,已刑之類,待辜限加刑爲旀。且已前前事,猶不足論,而今番鑄役之際,監官色吏之徘徊顧望,不悛舊習者,尤極頑惡。朴敏行段,已是百罪俱發,而又如近日鑄所下吏中,亦有自初至今符同者,究厥罪狀,與敏行將無同也。敏行除良,此漢段置,另加嚴刑,以正國法爲良如敎。

○己亥正月十一日辰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李兢淵、李信祜、鄭東浚,以次進伏訖。國榮曰,昨日勞攘之餘,聖體,若何?上曰,一樣。上曰,右相終不可勉出耶?國榮曰,以其所遭,勢難行公矣。上命書右議政鄭弘淳疏批,上曰,昨日儒生幾皆成篇,而壯元則善作,誠可嘉矣。國榮曰,近來科儒比前大勝矣。上曰,近來講經之善誦甚鮮矣。國榮曰,善講者幾盡登科而然矣。上曰,講居首及製述次上以上待令。出榻敎上曰,惠慶宮進服二錢重人蔘粟米飮一貼煎入。出榻敎上命退,諸臣以次出,

○己亥正月十一日巳時,上御熙政堂。輪臺官、入格儒生同爲入侍時,左副承旨李義弼,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李信祜、鄭東浚,司饔僉正權聖應,尙衣僉正金復根,司僕僉正宋載德,軍器僉正羅潤祿,內資主簿金最儉,入格儒生文光瑞、李魯春、李鼎基、柳焯、李湸,以次進伏訖,上曰,右承旨入侍。出榻敎右承旨徐有防進伏,上曰,輪臺官進前。聖應以次進前,奏職、姓名及職掌遺在後,上曰,有所懷乎?聖應等曰,無之矣。命退,最儉進前,上曰,職掌爲何色乎?最儉曰,醬色矣。上曰,醬用於何處乎?最儉曰,用於進上矣。上曰,進排外所餘,用於何處乎?最儉曰,未及知矣。上曰,旣是該色,而以不知仰奏者,極可駭然。有防曰,內資主簿金最儉,職掌下詢之際,所對奏語,已極未瑩,而其他擧措,亦多顚錯,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輪臺官先退。上曰,入格儒生進前。文光瑞進前,上曰,殿講應講,凡爲幾次乎?光瑞曰,數次矣。上曰,講則可謂實才矣。命退。魯春進前,上曰,爾爲誰之近族乎?魯春曰,李秉模十一寸侄矣。上曰,爾之對策,能於促刻場中,如是善作。且其所對中文辭意旨,俱爲詳明,必於理氣心性之說,有不昧昧而然矣,尤可尙也。毋以一第爲足,蓋加勉㫋,可也。鼎基進前,上曰,誰之族乎?鼎基曰,同姓之族,別無立朝者矣。焯進前,上曰,誰之族乎?焯曰,柳焵之遠族矣。湸進前,上曰,誰之族乎?湸曰,領府事李溵之遠族矣。命儒生先退,命有防書傳敎曰,儒生兪彦鏶疏批,右相疏批,竝令史官傳諭右相處,仍傳命召。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己亥正月十一日午時,上御誠正閣。軍士房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鄭民始,記事官李兢淵、李信祜、鄭東浚,以次進伏訖。上曰,昨日入格試券持入。仍命讀奏,上曰,壯元頗善作矣。民始曰,然矣。上曰,今番製述,非但入格者皆能善作,呈券者亦能成篇,誠可嘉矣。民始曰,片刻場中,皆能成篇,誠可謂實才矣。上曰,策問逐條,儒生難對乎?民始曰,近來殿策逐條,儒生甚難之云矣。上曰,向來科弊不可勝言,今則比前小勝耶?民始曰,近來則不文者不敢爲赴擧之計云矣。上曰,右相疏批,何如?民始曰,實是優批矣。上曰,終不可勉出耶?民始曰,其在處義,似難出脚矣。上命書秋曹公事判付。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己亥正月十一日申時,上御誠正閣。刑曹判書入侍時,刑曹判書鄭好仁,同副承旨沈念祖,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李信祜、鄭東浚,以次進伏訖。上曰,刑判進前。好仁進前俯伏,上曰,朴敏行等,罪人供辭,何如?好仁曰,前後罪犯,終不直招,全歸之恒、泰兩賊矣。上曰,恒、泰之已物故,而全然歸之者,尤爲無狀矣。好仁曰,泰淵之前後乾沒之數,爲三萬餘兩云矣。上曰,朴敏行之前後犯贜,爲幾何云耶?好仁曰,渠之所供,不過數千兩云矣。上曰,朴敏行、安命鉉則自乙未年至今番鑄役,而終始稔知者,究厥罪犯,尤爲無據矣。好仁曰,連爲嚴問,而半吐半呑,終不直招矣。上曰,在囚人等一味刑訊,不無徑斃之慮,已加刑者,待辜限更爲加刑,而卿與諸堂,各別詳審。數日間更爲開坐,而善爲盤問,期於得情,可也。仍命好仁先退。命念祖書刑曹啓目判付訖,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己亥正月十一日二更,上御誠正閣。同副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沈念祖,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李信祜、鄭東浚,以次進伏訖。上命念祖讀公事,念祖曰,貢米預買堂上現告重勘事,擧條啓下,而備局年條現告草記,今已來到,重勘以何傳旨捧入乎?上曰,已處分,依所下傳敎,捧傳旨,可也。出擧條上曰,近來各司草記,承旨廳坐而受之乎?念祖曰,然矣。上曰,政院院規近甚解弛云,誠可駭然矣。承旨今方新入,絶勿以循常取便爲事,凡諸擧行之事,着實勤勵,修擧古規,俾無踵前之弊,可也。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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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宿衛所直。行左承旨鄭民始。右承旨徐有防。左副承旨李義弼坐直。右副承旨柳義養。同副承旨沈念祖坐直。注書李兢淵藥院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徐鼎修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度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李義弼啓曰,正言安廷玹,旣有只推之命,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沈念祖,以宿衛所言啓曰,今日中日日次矣。本所所管入直部將、守門將,禁軍,扈衛軍官及內外營入直軍兵等,待標信下,發令箭分送試所,而入番武藝別監則內試射殿座相値,不得參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日勢已晩,今日中日安徐。

○傳于沈念祖曰,右議政命召,更令史官傳授。

○鄭民始,以宿衛所言啓曰,本所所管諸將校今春等內試射時居首人,依定式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邊司,守禦使徐命膺。

○李義弼,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東籍親耕田所種九穀,先農大祭後,卽爲起墾付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戶曹參判宋德相疏曰,伏以臣於日昨筵中,有備堂差下之議,臣敢以控辭,而仍出外次,則成命已下矣。伊後屢經登對,豈不思趁卽丐免,而旣因促迫,又懼煩猥,將欲冒入文字陳懇矣。卽者下吏來告以明日參坐之由,有不敢更事遲延,故玆敢仰籲,惟聖明察焉。噫,臣本倥侗一賤夫耳。其學則空疎,其才則蔑劣,厚竊虛名,寵擢踰分,尋常愧恧,日夕靡寧。今此籌司之命,又何爲而至也?參聞軍國輿論機密,其責至重,其任至要,如臣無似,初非可擬議於其間者。況今日增一職,來日添一務,在微臣,有如蝜蝂之加載,必不免僨敗,而在朝家器使之道,亦不宜有此耳。且大臣援引兩先正舊例,以達比擬非倫,證喩失宜,尤不敢當也。君臣之間,貴相知心,卽孝宗聖祖責勉於先臣者也。今日殿下之不諒臣心至此,此臣之不得不仰憾於慈覆之天也,言出中情,辭非外飾。伏乞聖明,亟收備局新命,以幸公私,不勝大願。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懇。籌司之職,卿家有己事,朝廷亦有己例,是豈卿私自益讓者也?如卿宿德,幸致于朝,則協贊之事,彌綸之責,卽卿自任,而實予期望者,至於見職,猶屬委畀中細務謾任也,所辭宜不允也。卿其安心,勿辭行公。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儒賢處。

○己亥正月十二日,兼春秋朴行淳。義禁府啓目,兵曹佐郞李義存,殿座時不卽待令,刑推得情,何如?啓。傳曰,分揀放送爲良如敎。

○己亥正月十二日辰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李兢淵、李信祜、鄭東浚,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上命書公事判付,上曰,守、摠兩營之貢米豫買者,其數夥然,而至於守禦廳之豫買於七年之前者,尤極駭然矣。國榮曰,雖曰謬例,豈可免罪罰乎?上曰,御營廳則以儲置不足,筵白擧行,守禦使何不如御將之提奏乎?國榮曰,兩朔之內,豫買七年之貢米者,萬萬駭然矣。上曰,王大妃殿進御二錢重人蔘粟米飮,今姑停止。出榻敎上曰,惠慶宮進服二錢重人蔘粟米飮一貼煎入。出榻敎上曰,左承旨,同副承旨入侍。出榻敎上曰,左承旨,同副承旨來待于靑陽門外。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己亥正月十二日辰時,上御春塘臺。內試射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行左承旨鄭民始,同副承旨沈念祖,記事官李兢淵、李信祜、鄭東浚,以次進伏訖。上曰,今日試射,便是內試,故無試官,知申考試,可也。國榮曰,參試則以宣傳官爲之乎?上曰,唯。上曰,守禦使徐命膺,卽爲牌招。出榻敎命書中日草記判付,上曰,守禦使承牌與否,知入。賤臣承命出問,以牌不進之意仰達,上曰,守禦使徐命膺,更爲牌招。上曰,文臣殿講處所,以宣政殿爲之。出榻敎上曰,守禦使如是違牌,有何情勢而然云乎?國榮曰,若有飭敎,則當承牌矣。上命書傳敎曰,受符體重,豈可一任其違召?守禦使徐命膺,從重推考,更爲牌招察任。上曰,守禦使入侍。守禦使徐命膺進前,上曰,授卿此任,予意有在,盡心本廳蘇弊之道,可也。命膺曰,素昧幹事,且無才能,無望稱塞,只切惶悚矣。上命傳諭書密符,仍命先退,上曰,三軍門木、布,各五同入之,用餘還下。出榻敎射放畢,上命頒賞。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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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宿衛所直。行左承旨鄭民始。右承旨徐有防。左副承旨李義弼坐直。右副承旨柳義養。同副承旨沈念祖坐直。注書李兢淵藥院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徐鼎修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度默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三更至五更,月暈。

○殿座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有政。吏批,判書鄭尙淳進,參判徐浩修文臣殿講試官進,參議李義翊牌不進,同副承旨沈念祖進。以南鶴聞爲副校理,洪樂純爲左參贊,李謙彬爲掌樂正,徐直修爲工曹佐郞,金光鉉爲奉常判官,李存源爲宗廟令,李齊亨、金廷龍爲典籍,李徽之爲弘文提學,宋德相爲典醫監提調,李命揖爲江華經歷,沈豊之爲醴泉郡守,申光權爲西部奉事。

○兵批,行判書李徽之病,參判徐有慶病,參議李謙煥入直進,參知洪樂彬病,行左承旨鄭民始進。副司正徐鼎修,守禦使徐命膺單付。

○沈念祖啓曰,弘文提學李徽之,旣在闕中,不爲肅謝,仍卽出去,事甚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李義弼,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燕岐縣監金喆行呈狀內,身病甚重,勢難往赴云,身病旣如是沈重,則不可强令赴任,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持平宋樂啓曰,妖宦壽賢之締結一種嗜利之凶徒,爛漫和通之狀,渠旣明曰納招,則豈可一日容貸於覆載之間乎?今此酌處之命,雖出於好生之德意,而三尺至嚴,不可島縣爲奴而止。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等,敢以罔測之說,做作眞、諺之書,暗投宮禁之中,欲售危逼之計,究其所爲,萬萬窮凶,決不可一刻容貸於覆載之間。請興陽縣爲奴罪人河翼龍,南海縣爲奴罪人金重得,亟命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錫達以厚賊之父,尙今偃息於覆載之間者,輿情已極齊憤,而況且犯贜之數,死有餘罪,以此以彼,決不可杖配而止。請梁山郡定配罪人錫達,依律處斷。金漢耆辛卯二月之事,雖出於其侄之慫慂指使,而罪大乘間,跡涉同情,幾乎貽累於先大王聖德,伏見備忘下者,仰認分析之意,而揆以國法,有難曲貸。請削黜罪人金漢耆,亟施竄配之典,竄配罪人金載順,附麗諸逆,受人指點,久矣。當此新化之後,宜思改革之道,而今其一疏,敢以扶抑彼此之意,欲售漫漶義理之計,斯當嚴討懲後之日,如此嘗試凶論之類,不可薄竄而止。請海南縣竄配罪人金載順,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洪達洙,干連逆家,薄竄旋宥,則不思懲畏,愈蓄不逞之心,創出妖言,誑惑閭里,究厥情狀,怨國之跡,煽禍之計,昭不可掩。此必有窩窟譸張之致,若不鉤覈得情,快施當律,則其何折奸萌而杜禍源哉?決不可歸之於尋常造言之科,有所容貸。請三水府定配罪人洪達洙,亟令王府,更加嚴鞫,依律處斷。聖中之罪,可勝誅哉?包藏禍心,主張凶論,敢托不敢言之地,倡出不忍聞之說,作爲窩主,慫慂徒黨,故徐有臣、朴宗甲、李義駿輩,從而和之,交口讚引,噫嘻,痛矣。先大王朝,十三年不着帽,而始仕於殿下,欲展蘊抱之說,尤極萬萬凶慘。且莫重義理,倚托怪鬼輩,欲售疑亂之計者,究厥心腸,與德師、載翰,一串貫來者也。不仕於先大王朝者,卽先大王之逆臣,先大王之逆臣,卽殿下之逆臣,豈可一刻容息於覆載之間,而處分止於薄竄,則其窮凶情節,無以嚴覈,請長鬐縣遠竄罪人聖中,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王法。有臣、宗甲、義駿,和應聖中叵測之說,推詡薦引,看作奇貨,敢於書筵出入之時,肆然迭奏,噫嘻,痛矣。聖中之主張凶論,罪不容誅,而此輩之同一心腸,尤極痛惋,究厥罪犯,與聖中豈可異同?疑亂大義,欲售媒寵之計者,腸肚相連,情跡難掩,而只緣筵席語祕,尙未聲討,使凶徒無所懲畏,國法久而未伸,已極憤惋。到今日記旣播之後,如此負犯之至重者,不可一刻容貸,而削版放逐之律,不足以懲其罪犯。請削版罪人有臣、宗甲、義駿,竝令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罪人趙濟泰、李潤成,俱以逆襸之切姻,凶謀逆節,萬無不知之理,而濟泰則初不刑訊,徑先白放,潤成則未盡究覈,遽然酌處,揆以王章,失之太寬,獄體乖當,輿情駭憤,請鍾城府定配罪人趙濟泰,海南縣定配罪人李潤成,更令王府,設鞫得情,施以當律。罪人趙嵎,以物故罪人峸之弟,今番諸逆之陰凶情節,萬無不知之理,而抵賴不服,端緖未究,遽有酌處之命,王章未伸,輿憤益切。請楸子島定配罪人趙嵎,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罪人南興老,以逆述之狎客,隨在謫所,究其情狀,已極萬萬叵測,而又於逆範輩聚會信德家之時,渠亦同席,則陰慘情跡,宜無不知之理,而終始抵賴,忍杖不服,誠極痛惋,遽有酌處之命,輿情益切駭憤,請旌義縣減死安置罪人興老,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瑩中之附麗凶逆,擧世共知,而乙未冬相臣一疏,實關宗社大計,則伊時禍機,迫在呼吸,而瑩中身爲憲長,敢以未詳知深文等說,顧護凶賊,欲售包藏之心。幸賴先大王日月之明,燭其情狀,至以能猾爲敎,則捨命樂禍之凶,已著於當日而無餘矣。顯忠之典,旣施於其時承宣,則護逆之律,不可以荐棘而止。請薪智島荐棘罪人瑩中,設鞫嚴問,夬施當律。後樂旣以後翼爲弟,且以量、𨩌爲黨,則凶謀逆節,必無不知之理,而親問之下,游辭漫漶,至以本不見重於其弟之說,肆然納供,究其情節,極爲叵測,不可以不了了極蠢蠢而有所容貸。請濟州牧定配罪人後樂,亟令王府,更加嚴鞫,期於得情。鳴遠,旣於若淵冤死之說,爛漫參涉,又敢作爲萬萬罔測之語,恣意護逆,甘心死黨,至登於道臣之密啓,究其情跡,與量海、後翼一串貫來,則不可以孤雛腐鼠,而有所寬假。請慶源府定配罪人鳴遠,依律處斷。物故罪人德泰,以逆來之子,締交志恒,而渠父與逆賊志恒,陰謀之綢繆,渠旣同參,凶禮之往復,渠亦傳致,窮凶極惡之情節,渠自吐實,而以其徑斃,王章未伸,輿憤益切。請物故罪人德泰支屬應坐者,一一査出,絶島散配。定配罪人孫效忠等八宦者,俱極凶獰,終始抵賴,遽有酌處之命,雖出於我聖上好生之德,曠蕩之典,而效忠則自是凶孼,旣多負犯,又以逆宦切族,及其鞫問之際,端緖未究,亦無指的發明之端。定配罪人柳仁培,罪人李鳳昌、沈德一、李德成,俱以逆來之切族,若其在京,則或吹噓應澤,已露腸肚之糾結,及夫放逐,則或出沒城闉,益著蹤跡之陰祕,則志恒與國來陰凶情節,萬無不知不參之理,而頑忍不服,效忠、仁培,定配而止,鳳昌、德一、德成,更逐本鄕而止,罪人申世輝,旣與應澤,錢財相資,則可知其情志之親密也。罪人蔡伯周、盧聖翊,就捕以後,旣無白脫之端,而未及嚴覈,竝有分揀之命,王章由此而未伸,輿情由此而益憤。請三水府定配罪人孫效忠,泗川縣定配罪人柳仁培,放逐本鄕罪人李鳳昌、沈德一、李德成,罪人申世輝、蔡伯周、盧聖翊,仍令王府,更加嚴鞫,期於得情。答府曰,不允。

○事變假注書朴師默書啓,臣敬奉聖敎,馳往傳諭于驪州州內上東面工曹參議金亮行所住處,則以爲,臣於前月分,復膺職名,宜卽陳章祈免,而病勢沈篤,不及締成文字。卽者近侍之臣,傳宣聖諭,十行絲綸,丁寧懇至。臣奉讀以還,驚惶悚懍,不知所以自措也。臣之迂拙無取之狀,已於前後章疏,悉陳無餘。今不必更煩,而惟是素患痰癖之疾,日甚一日,前冬則屢至危境。今亦尙不顯減,委席叫痛,雖庭戶之間,無以自力運動,以此証形,其何以强起登程乎?此實史官之所目覩也。猥辱恩諭,末由承膺,秪增惶恐,更當以一疏,申徹肝膈之懇云矣。臣旣承遍諭諸儒賢之命,故轉向安城郡司憲府掌令兪彦鏶所住處,緣由敢此馳啓。

○沈念祖,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權拭,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流三千里定配事照律公事,判付內,功減一等,鄭東藎杖八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徒二年定配事,照律公事判付內,功議各減一等啓下矣。權拭功減一等,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洪忠道扶餘縣龍田驛徒三年定配,鄭東藎功議各減一等,杖六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鎭川縣長楊驛徒一年定配,而以議啓內辭意,具罪日,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押送于各其配所,何如?傳曰,允。

○己亥正月十三日辰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李兢淵、金勉柱、鄭東浚,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勞攘之餘,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上命奏禁府公事,上曰,鄭東藎之以定配議處,何如?國榮曰,當初濫殺,旣是因營題擧行,則定配似過矣。上曰,當初報營,非矣。國榮曰,此則聖敎誠然矣。上曰,今日殿講擧案,合爲三十五人,似有侵暮之慮耶?國榮曰,似不至侵暮矣。上曰,守令有闕乎?國榮曰,醴泉卽賑邑云,從速差出,似好矣。上曰,當下敎矣。上曰,惠慶宮進服二錢重人蔘粟米飮一貼煎入。出榻敎上命退,諸臣以次出。

○己亥正月十三日辰時,上御宣政殿。親臨專經文臣殿講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行左承旨鄭民始,右承旨徐有防,左副承旨李義弼,右副承旨柳義養,同副承旨沈念祖,記事官李兢淵,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李信祜、鄭東浚,以次進伏訖。上具翼善冠、袞龍袍,陞座,贊儀引試官及應講人員入庭,行四拜後,考官領議政金尙喆,判中樞府事蔡濟恭,吏曹參判徐浩修,參考官行副司直柳戇、吳載紹、金思穆、林蓍喆,以次上殿就坐訖。命呼名,講官以次進講,義養曰,副校理李泰永,於命官發問文義之際,謂以非所當問者,旣涉如何,而笑語相雜,亦失筵體,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有防曰,殿講事體自別,而冊名懸錄,不善修整,多有臨講誤錯之弊,事甚疎忽,不可無飭。禮曹當該堂郞,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書傳敎曰,政官牌招開政。又命書傳敎曰,賑邑守令,不容暫曠,醴泉郡守,待下批,其令當日辭朝,給馬下送。上曰,侍衛及應講人,互爲食代,可也。上曰,殿講純通人,當以製述比較,懸題板及陪入書吏入之,應製人其令入庭,可也。仍命懸題,上曰,試券皆已捧之乎?有防曰,已捧矣。仍命尙喆等進前考券後,命書傳敎曰,殿講純通比較製述居首副司果韓用龜,貂皮笠耳掩一部賜給。又命書傳敎曰,旣已先罷,同罪之人,亦皆放送,以戶曹郞廳監察事,時囚中人一體放送。濟恭曰,時囚罪人吳道鈺,事當依啓下擧條刑推發配,而第其牟利虐民之罪,事係久遠。雖不可一一究覈,至於特敎島配之後,逗留山寺,初不赴配,及其蒙放,偃然還家者,實是難容之罪。如此之類,若只施一次刑訊,仍卽發配,則其可曰國有法乎?聖意以此等事,屬之年久,雖不使窮覈用律,而三次之刑,斷不可已,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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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宿衛所直。行左承旨鄭民始。右承旨徐有防。左副承旨李義弼。右副承旨柳義養坐直。同副承旨沈念祖坐直。注書李兢淵藥院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徐鼎修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度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柳義養曰,飭已施矣。殿講不通禁推諸人,一倂分揀。

○傳于李義弼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後,祭物、祭器、祭井看審,諸執事進、排官摘奸以來。

○傳于鄭民始曰,左承旨入侍。

○傳于柳義養曰,同副承旨入侍。

○傳于沈念祖曰,同副承旨入侍。

○沈念祖,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臣李泰永,以實錄廳郞廳,今日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事涉煩漫,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義弼,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宣陵參奉李匡呂呈狀內,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沈念祖,以奉常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京畿封進薦新來二月令生落蹄及三月令黃石首魚、訥魚來到。故臣與郞廳眼同看品,則至於訥魚細少,黃石首魚臭傷,不合薦進。故不得已退封,而莫重薦進之物,有此不謹之事,道臣推考警責,該封官依例罷出,何如?傳曰,允。封進官拿處。

○掌令洪明浩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請興陽縣爲奴罪人河翼龍,南海縣爲奴罪人金重得,亟命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梁山郡定配罪人錫達,依律處斷。請削黜罪人金漢耆,亟施竄配之典。請海南縣竄配罪人金載順,亟令王府,設鞫嚴問。請三水定配罪人洪達洙,亟令王府,更加嚴鞫,依律處斷。請長鬐縣遠竄罪人聖中,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王法。請削版罪人有臣、宗甲、義駿,竝令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請鍾城府定配罪人趙濟泰,海南縣定配罪人李潤成,更令王府,設鞫得情,施以當律。請楸子島定配罪人趙嵎,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王法。請旌義縣減死安置罪人興老,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薪智島荐棘罪人瑩中,設鞫嚴問,快施當律。請濟州牧定配罪人後樂,亟令王府,更加嚴鞫,期於得情。請慶源府定配罪人鳴遠,依律處斷。請物故罪人德泰支屬應坐者,一一査出,絶島散配。請三水府定配罪人孫效忠,泗川縣定配罪人柳仁培,放逐本鄕罪人李鳳昌、沈德一、李德成,罪人申世輝、蔡伯周、盧聖翊,仍令王府,更加嚴鞫,期於得情。答府曰,不允。

○右議政鄭弘淳疏曰,伏以臣,以邦憲則不可一日容貸,以廉防則不可一刻虛縻。乃蒙上天之洪造,尙侈優禮,臣仰感恩私,俯慙職名,不得不猥將衷懇,冒瀆崇聽,威罰之降,席藁恭俟。及承聖批,十行綸音,丁寧懇惻,殆若慈父之詔迷子,臣奉讀未半,不覺聲淚之俱逬也。第於入聽面諭之敎,切有所萬萬抑塞者。噫,爲國之道,莫先四維,四維之張,宜先大官。臣厚蒙不潔之名,滓穢具瞻之位,一日在職,貽朝廷一日之羞,二日在職,貽朝廷二日之羞。況敢抗顔束帶,重入脩門也哉?重以孼由已作,而臺臣至於被罪,恧蹙之情,尤倍於前。臣之疾聲大號,不但一身之廉愧而已,其爲國體之所關,朝綱之所係,非細故也。且臣死期將迫,所患腫痰,轉輾沈劇,諸般症情,煩猥是懼,雖不敢縷陳,而藉令得延殘命,要非時月間復起爲人之疾也。方今聖志奮勵,百度惟貞,而緣臣一人之故,鼎席之不備。至於此久,病裏惶悶,如添一病,玆又冒罪更籲。伏乞聖明,俯賜鑑諒,先遞臣所帶職名,以重朝體,仍治臣前後負犯,以昭法紀焉。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俄於敦諭之旨,略布予慇懃之意矣。卿章踵到,巽讓愈摯,卿胡一味邁邁,不念改圖之道乎?卿無庸辭爲,卽起上來入城。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右議政。

○戶曹參判宋德相疏曰,伏以臣,昨奉聖批,不惟不準所辭,一札數十百言,丁寧懇摯,諭臣以期望委畀之意,責臣以協贊彌綸之任,臣雙擎跪讀,不覺五情震越也。噫,臣實不才蔑學,百無肖似,國人之所共知。使之談經義,則懵不辨句讀,與之論治道則茫不識頭緖,前授經筵之官,已駭聽聞之甚矣。今此籌司之命,尤何等職務,而乃敢黽勉因循,終至臭敗乎?玆不得不冒萬死,更瀆天聽。伏乞聖明,特賜財處焉。疏成後,醫監新命,又下於千萬慮外,臣於此,惝怳愕貽,益不知攸處。臣謹按,宋帝招致處士常夷甫,欲優其祿,廣授寺院諸職,而夷甫一切受之,故君子譏之。顧臣平生自處,雖不足言,若其所願,不在乎學夷甫,而前後誤恩,一至於此,臣誠惶惑無地,自容更願,俯垂矜諒焉。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於見帶兩銜,奈之何旣辭又辭,殆若不解則不已者然哉?予聞過猶不及,以卿宿德,此留義理,已必裁酌于中,然則辭受之際,不當過辭而過辭者,得無近於猶不及之嫌乎?予不多誥,冀卿之擇期也。且念卿以出入經筵,啓沃開發爲己任,而因卿辭官,召對之命,未免旣降而旋寢,此又卿庶可幡然,改圖之一段也。卿其勿復控辭,卽起行公,是予之望也。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儒賢處。

○敎守禦使徐命膺書。王若曰,南城險阻之區,允爲關防之重地,中權節制之責,必資文武之全才,苟不能得其人而任保障之功,卽何以詰爾戎而盡捍衛之策?惟卿,詩書舊業,圭璋令譽,言若不出口,而遇事則剖判無疑。體如不勝衣,而處世則耿介獨立,文衡銓部,已副其雅望淸名,海臬箕藩,尤著其通才練識。先朝之倚毗旣篤,初服之顧問亦勤,內閣騰琬琰之輝,歐參政之詞宗自任。晩境勵薑桂之操,晏吏部之苦性彌堅,軫滿盈存戒之心,縱許數年之處散。念緩急可恃之義,寧容一任其養閑?眷玆南漢之金湯,素稱東國之屛翰。處京輔咫尺之地,以宰相而統領戎機。憑山谿控阨之要,置營府而牧禦民衆,前後設施之旣久,國勢資鞏固之形。中間弊瘼之多端,軍制有疎漏之歎。誰復效溫嶠之鎭京口?卿可任尹鐸之治晉陽。玆授卿以南漢山城守禦使行判中樞府事,卿其益勵遠圖,祗服明命。毋曰精力之向衰,而忽經理之策,莫謂疆域之無事,而弛綢繆之方。祭征虜之雅歌投壺,豈專美於前代?羊叔子之輕裘緩帶,可復見於今辰。於戲,殫卿制勝之謨,副予托重之意。文恬武嬉之已甚,此誠何時?地利人和之交修,貴得其道。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泰永製進

○己亥正月十四日,兼春秋朴行淳。刑曹啓目,罪人朴敏行等,待蔡德純捉來,一體究覈,何如?啓。傳曰,前判付除良,丙申以前符同作奸之類段,罪固罔赦,而無是恒、泰,豈有此漢等乎?朝家於諸凡此等事,屬之昧爽以前,每置勿問之科是隱,則元犯已物故,此漢等耳,亦不可獨施重典是旀。今番推覈之意,亦不過盤問其來歷是如乎?丙申以前鑄所干連諸囚,一傡放送爲㫆。今番鑄錢監官朴敏行下吏安命鉉段,皆自已前鑄役,至于今番鑄役,而或首尾作奸,或終始稔知者是隱,則眞所謂令後之故犯也。此兩漢乙良,從重勘律,待錢簿磨勘後發配爲旀。其餘在囚各人段,何必窮治?倂從曠蕩之典,一倂分揀放送爲良如敎。

○己亥正月十四日辰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李兢淵、李信祜、鄭東浚,以次進伏訖。國榮曰,連日勞攘之餘,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昨日殿講文臣,幾皆能讀,頗有勸獎之效而然耶?國榮曰,殿講連爲設行,故果有實效矣。上命讀刑曹公事,上曰,刑曹罪人,何以處決則好耶?國榮曰,鑄錢作奸之類,罪固罔赦,而丙申以前則便同令前,不必深究,而至於今番犯罪者則從重勘律,似宜矣。上曰,卿言,是矣。國榮曰,藥房提調以鑄錢事,有所引嫌,不爲仕進,申飭行公,似好矣。上曰,將欲下敎矣。上曰,惠慶宮進服二錢重人蔘粟米飮一貼煎入。出榻敎上命退,諸臣以次出。

○己亥正月十四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左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鄭民始,記事官李兢淵、李信祜、鄭東浚,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刑曹公事判付,上曰,刑曹罪人,今將處決,供事卽爲捧入事,分付。賤臣承命出傳,上命書右議政鄭弘淳疏批。仍命退,諸臣以次出。

○己亥正月十四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同副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沈念祖,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金勉桂、鄭東浚,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右議政鄭弘淳上疏批答。見日日記又命書傳敎曰,予意旣罄於日前卿疏之批,卿果默諒予言外之旨、旨外之言乎?又使予爲說於卿,其言無以過此也。卿之情地,縱或曰難安,而予之至意,自以爲不淺,則卿胡不思及於勉膺之道乎?且念卿雖欲決去就,以伸廉隅,不必處在荒郊寂寞之濱,不與世相接,然後方可爲得中之處義也。予則以爲,卿之此擧,恐不免失宜之歸矣。玆遣史官,諭予悃愊之言,仍傳命召,卿其卽日入城,莫負予區區之望事,敦諭于右議政。又命書傳敎曰,昨日問安,不爲進參,近日嘗膳,亦不仕進,豈可以不當引之鑄錢事爲引乎?事之未安,莫此爲甚。藥房提調具允鈺,從重推考,卽爲牌招察任。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己亥正月十四日初更,上御誠正閣。同副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沈念祖,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金勉柱、鄭東浚,以次進伏訖。上命書戶曹參判宋德相上疏批答。見日日記又命書傳敎曰,刑曹判付旣諭,決折諸囚,皆令今夜內放送。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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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宿衛所直。行左承旨鄭民始。右承旨徐有防。左副承旨李義弼。右副承旨柳義養坐直。同副承旨沈念祖坐直。注書李兢淵藥院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徐鼎修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度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沈念祖啓曰,卽伏見事變假注書朴思默狀啓,則修啓違式,着署欠精,原狀啓雖不得不捧入,而其不審之失,不可無警,當該注書,推考,何如?傳曰,允。

○鄭民始,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宣傳官武兼及有廳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鄭民始曰,左承旨入侍。

○以吏曹參議李義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義弼曰,只推。

○以持平李夔,正言安廷玹、柳孟養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義養曰,只推。

○傳于沈念祖曰,今夜弛禁事,分付巡邏營,雖城外,弛禁事亦爲分付。

○柳義養啓曰,持平李夔,正言安廷玹、柳孟養,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待開門牌招。

○又啓曰,明日朝參,兩司當爲備員,未肅拜人員,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監官朴敏行,書吏安命鉉兩漢,從重勘處,待錢簿磨勘後發配。其餘在囚各人段,一竝分揀放送事,命下矣。依傳敎,朴敏行、安命鉉,待錢簿磨勘後,從重勘律發配。其餘在囚罪人朴根發、金文昌、玄再芳、趙寬璧、劉大亨、趙性遇、徐有國、吳漢柱等,放送,金鎭國俄已物故,屍體出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宋樂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海南縣定配罪人李弘濟,亟令王府,設鞫嚴問。請海南縣竄配罪人金載順,亟令王府,設鞫嚴問。請遠竄罪人聖中,放逐罪人有臣、宗甲、義駿等,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王法。請還寢福永酌處之命,依律處斷。請海美縣定配罪人申光復,更令王府,嚴鞫得情。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古今島爲奴罪人克泰,泗川縣定配罪人萬赫,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請定配罪人具翼遠,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施當律。請減死安置罪人大燮,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減死罪人弼海,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遠竄罪人安兼濟、李宅鎭,亟命王府,竝加嚴鞫,期於得情,依律處斷。請恒、善支屬,亟命散配,日謙兄弟竝投絶島,以嚴隄防。請荐棘罪人瑩中,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快施當律。請亟收放逐罪人鄭遠達,珍島郡定配罪人閔百奮放釋之命。請固城縣投畀罪人李鎭常,巨濟府絶島安置罪人朴宗集,亟令王府,拿鞫得情,施以當律。請河東府減死定配罪人昌鼎,依律處斷。請濟州牧減死定配罪人範聖,依律處斷。請物故罪人德泰支屬之應坐者,一竝詳査,絶島散配。請柒原縣定配罪人志遜,更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請減死定配罪人德秀,亟令王府,更加嚴鞫,夬正王法。諸削黜罪人鄭履煥絶島安置。答府曰,不允。措辭見上

○己亥正月十五日辰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記事官李兢淵、李信祜、鄭東浚,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上曰,昨日刑曹罪人之處決,何如?國榮曰,處分誠至當矣。上曰,右相終無變動之意,史官之逐日來往,亦甚可悶矣。國榮曰,昨日敦諭與批旨,雖極懇惻,而在其處義,似難轉動矣。上曰,儒賢之辭巽,亦豈不過當乎?國榮曰,雖有先正已例,似不可遽然承命矣。上曰,今日次對,何不來會云乎?國榮曰,別無時急公事云矣。上曰,惠慶宮進服二錢重人蔘粟米飮一貼煎入。出榻敎上命退,諸臣以次出。

○己亥正月十五日巳時,上御暎花堂。內試射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行左承旨鄭民始,記事官李兢淵、金勉柱、鄭東浚,以次進伏訖。上曰,宣傳官別軍職春等試射,此後無可爲之日,故今日爲之矣。國榮曰,今日風勢不好,射員似不能善射矣。上命試射,上曰,右相處傳諭史官入來乎?國榮曰,姑未入來矣。上曰,風勢如此,渡江似難矣。民始曰,然矣。上曰,守禦使上疏,何如?民始曰,其所引義,似過矣。上曰,今春欲往寧陵,而當此災年,民弊可悶矣。國榮曰,今年異於他年,事宜幸行矣。民始曰,蠲減民役,則似無爲弊之端矣。上曰,更當商量而爲之矣。上命諸臣少退,試射畢,還入進伏。上曰,今日之風,射員皆不能善射,而朴基豊能中二十四矢,誠難矣。國榮曰,可謂善射矣。上命退,諸臣以次出,

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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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宿衛所直。行左承旨鄭民始。右承旨徐有防。左副承旨李義弼。右副承旨柳義養坐直。同副承旨沈念祖坐直。注書李兢淵藥院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徐鼎修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度謙奉命在外代

○上在昌德宮。只朝參,停經筵。

○夜自二更至五更月暈,迴木星。

○朝參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柳義養曰,排設房司鑰,飭已行矣,分揀放送。

○有政。吏批,判書鄭尙淳進,參判徐浩修式暇,參議李義翊牌不進,右承旨徐有防進。吏批啓曰,右議政鄭弘淳,勉副事命下矣。當爲置處,而領敦寧一窠,他大臣今方見帶,本曹無相當窠,依例送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侍從臣父年七十者,每於歲首,抄啓加資事,載在法典矣。侍從臣父年七十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多在斛由未出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拘。又啓曰,新除授慶尙都事宋景煥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近益添劇,旬月內無望赴任云。身病旣如是,則不可强令赴任,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以吳大益爲副修撰,崔顯重爲禮曹佐郞,趙光逵爲禁府都事,林泰遠爲活人署別提,金宗範爲燕岐縣監,申匡堯爲戶曹正郞,宋煥億爲兼東學敎授。

○兵批,行判書李徽之進,參判徐有慶病,參議李謙煥病,參知洪樂彬入直進,右承旨徐有防進。兵批啓曰,右議政鄭弘淳,勉副送西事,命下矣。當爲隨品置處,而領中樞一窠,他大臣見帶,判中樞二窠,輔國判書李益炡、沈瑴,今方見帶,依例從座目,沈瑴降付知中樞,其代鄭弘淳,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李光彬爲五衛將,趙世逑爲忠翊將,朴聖恕爲部將,李顯福爲忠州營將,小吉號里權管姜興弼,判府事鄭弘淳,知事沈瑴單付。

○兵曹口傳政事,知事具善復單付。

○鄭民始,以司僕寺官員,以一二提調意啓曰,旌義前縣監許𪣶遞任,進上馬二匹,今纔上來,禾毛色別單書入,依例內廐立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事變假注書李度謙書啓,臣敬奉聖敎,馳往傳諭于果川縣上北面社堂里議政府右議政鄭弘淳所住處,則以爲臣冒上再疏,恭俟郵罰之降,不自意史官,齎奉恩諭,深夜臨宣,責勉開曉,愈益勤懇。臣奉讀未半,感淚無從,顧臣釁負旣重,身名汚衊,不堪抗顔周行之狀,不但臣所自知,實亦人所唾鄙而嗤點者。臣雖無狀,亦俱五情,其何能冒沒羞愧,放倒廉防,重貽朝廷之辱哉?況目下賤疾,出沒危域,雖欲蠢動,其勢末由。聖恩愈隆於涵覆,臣罪益切於辜負。日月雖明,而蒙蔀不照,天地雖寬,而一身無容,惶懍震愓,神魂迷錯。疾痛之極,唯有號天呼父母而已。謹當更具一疏,以請嚴命云矣。敢啓。傳于李義弼曰,知道。

○事變假注書朴師默書啓,臣敬奉聖敎,馳往傳諭于京畿道安城郡司憲府執義兪彦鏶所住處,則以爲臣纔上祈免之章,而祗伏俟命矣。千萬不意,史官遠臨,傳宣別諭,辭旨隆摯,又賜溫批,反復開牗,臣驚惶隕越,不知所措。臣之情病實狀,已悉於前後疏本。庶蒙聖明之俯燭,而虛銜未缷,敦召混及,悶隘恧蹙,求死不得。第臣本病之外,又添別症,委頓牀席,神思昏瞀,倘或少間,則謹當冒入文字,更暴危衷云矣。臣旣承諸儒賢處竝爲敦諭之命,故仍爲轉向平安監營掌令金鍾厚所住處之意,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己亥正月十六日辰時,上御仁政門。朝參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行左承旨鄭民始,右承旨徐有防,左副承旨李義弼,右副承旨柳義養,同副承旨沈念祖,記事官李兢淵,注書徐鼎修,記事官李信祐、鄭東浚,以次侍立訖,上具翼善冠、袞龍袍,乘輿出仁和門,詣仁政門殿座。百官入就位,行四拜。贊儀引二品以上及有啓辭官,以次陞殿。領議政金尙喆,領敦寧鄭存謙,左議政徐命善進前,尙喆等曰,早朝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尙喆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尙喆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僅僅支安矣。尙喆等曰,歲初臨門,親行朝參,我聖上闢四門達四聽之盛意,孰不欽仰,而臣等俱以無似之質,職在三事之列,無以仰副我殿下好問察邇之聖德,俯仰慙恧,無以爲喩。今日百官,畢集庭下,必自卿宰,下至庶僚末職,廣詢博訪,使皆有懷無隱,畢陳其辭,克恢紸纊之聽,無棄芻蕘之說,俾有實效焉。上曰,卿等之言甚好,以此意知委。其中如有執藝之言,亦爲無隱畢陳之意,承旨竝皆知委,可也。上曰,右相之過執處義,尙今引入,誠可悶矣。尙喆曰,右相所遭旣如此,自上雖加敦迫,在其情勢,似難遽出矣。存謙曰,聞其情病,萬無遽然出脚之望云矣。命善曰,非但以嚴召之一向違逋爲惶悚,且以命召之屑屑往來,極爲未安云矣。上曰,卿等之言,旣皆如此,一向敦迫,亦非敬大臣之道,不可不今姑許免,以安其心矣。命書傳敎曰,右相事,誠可悶矣。臺言之過中,已諭於向日處分傳敎,而其在敬大臣之道,有難强其所不强。右相之職,今姑勉副,以安大臣之心。又命書傳敎曰,前後敦諭,旣悉予意,而每見卿疏啓,所執之處義,愈久愈固,期以必遞,卿之控懇。不但若此,在予敬大臣之道,亦不宜一味敦勉,以欠懋實底意。俄以是意,詢于諸大臣,大臣之意,亦與予意無異。卿之相職,姑爲勉副,以安卿心,此乃予待卿之深意存焉者也。卿其念予此意,卽日入城,仍謝西樞之命事,遣史官傳諭于前右相,與之偕入。上曰,政官牌招,大臣置處政事,當日爲之。出榻敎有防曰,政官出牌之際,參議之牌不卽呼望,以致遲滯,難免稽忽,當該注書,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書傳敎曰,元戎不可久闕,且非以軍務事被罪者也。歲已改矣,前判書具善復,給牒敍用。又命書傳敎曰,前訓鍊大將具善復,復授前任。戶曹判書金華鎭曰,漕轉事目,今已頒下,各道各邑,固當着意奉行,而其中漕船,俱有領運差員,裝發上納,可以及時擧行,而其外自納各邑,或稱覓船之難,每多過期裝發。故船漢輩作奸逋欠之弊,沈水故敗之患,比比有之,致使莫重惟正之供,粒粒辛勤之米,多不免中間花消之弊,事極萬萬痛駭。今年則船運各邑,預先整待,船隻,守令,依事目躬往浦邊,極飭裝載,而必使監捧實監色,領運趁限來納事,各別嚴飭。及其上納之時,若有愆期濫載之邑,監色代送之處,逐邑査實,草記論罪,斷不饒貸,以此意,預爲出擧條,分付。俾無犯科之弊,而至若作錢作木、布,此乃陸運者,尤無可以稽滯之端,而近來外邑,慢忽成習,奸弊多端,那移防換,專事延拖,經費之難繼,姑捨無論,事體之寒心,莫此爲甚。今年若復有如前稽納之邑,則該邑守令,隨現論罪之意,一體嚴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刑曹判書鄭好仁曰,朴敏行、安命鉉等,錢簿磨勘後,可以發配,而敏行等,今方在囚,磨勘,何以爲之乎?上曰,姑爲保放,使之磨勘,可也。禮賓奉事金基良曰,廣興倉事,雖非臣職掌,竊有區區之見,敢此仰達矣。本倉弊瘼,臣知之,久矣。每當春漕來泊之時,所謂員役輩,不卽稟告於官員,任自發賣,換納劣米,其弊不些。窮民終歲勤勞,舂納惟勤之意,顧安在哉?此則捧納時堂郞,着意看撿,則庶可釐弊矣。至於頒祿時,其弊尤不可形言。蓋本倉員役及軍職廳書員輩,爛熳符同,無論軍職之在京在鄕,前付後減者及身故在喪之類,混同受出於實職頒祿之中,其間耗縮,不啻夥然,每朔所失,不知其幾百斛矣。且各司頒祿之時,倉底居人與員役,亦爲符同,代入受出,當受十斗者,加受一二斗,當受一石者,加受數三斗,畢竟都計加受之數,私自分食,本米之耗縮,又至百餘石之多,而若有反庫之報,則渠輩,彌繨無策,至以江上富商輩貿置之米,計石貸充,適然反庫,則以此免罪。還給貸米之際,以本庫之米好石完者,還報其米劣而石不完者,又計其數,受價而食。官米之欠縮,以此以彼,厥數甚多,此弊之流來,不知其幾許年矣。適値昨冬之現發,雖有倉官及倉吏之論罪,不救其弊,徒治其罪,則此政捨其本而治其末者也,若不創新制而仍舊規,則其弊將似前矣。以臣迷見言之,則每朔頒祿之時,自五上司、六曹,以至府、院、寺、監、倉、庫、署,定爲次序,都計一司官員之數,合量其斛數與斗數而出給。然後各其司掌吏,率其官員、家奴,都受其數,而使渠各自分給而去,則似無作奸欠縮之弊矣。軍職廳則每當頒祿之時,司直、司果、司正、司勇,當爲受祿者,自兵曹精實成冊,臨時移送于本倉後,自本倉又都計司直諸員之數,而全數出給于該廳掌吏,加給實職之例。其他司果、司正之數,亦如司直之例而全數出給,則亦似無紛挐欠縮之弊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尙喆曰,該倉許多奸弊,誠極驚駭。今此所達,亦不無査實釐正者,此在該曹與該倉擧行之如何也,爲先申飭,好矣。命善曰,所陳不無意見,更令有司之臣,商確稟處,似好矣。上曰,出擧條,令該曹稟處,可也。出擧條基良曰,凡民間弊瘼,邑異而道不同,至如黃口之簽丁,白骨之徵布,此實爲通國之巨弊,而有識之憂歎,欠矣。生髮未燥之兒,已簽軍籍,旣骨成塵之魂,猶徵役布,蔀屋凍餧,侵徵百端,令人哀痛,足以干和,此豈非急急釐革,俾有實惠者乎?以臣迷見言之,則各邑旗牌官及除番軍官爲名號者,大邑則近七百餘,小邑亦不下三四百名,而此則自官徵捧而私用者也。將校之在邑底者外,竝令革罷,閑丁自有餘矣,此可爲救其弊之一端事也,不然則莫如戶布之爲便矣。上自卿宰侍從,及文蔭武有職名者外,竝徵一匹之布,至於鱞寡孤獨廢疾之類,無田土無率丁之人,竝皆勿侵,則惠鮮之德,裕用之道,自可竝行,而上項弊瘼,似得永除矣。事係重大,且涉更張,臣不敢直請,惟在朝家之處分,故敢此仰達。上曰,令廟堂稟處,可也。出擧條忠義衛李彦儒曰,璿源殿香祝,每年五次陪去,而初無先通,故所到各邑鋪陳等節,不謹擧行,莫此爲甚。至於驛店,則土室陋地,元無鋪陳床卓,莫重香祝,一時奉安,無嚴不敬,誠可爲悶,故不避猥越,敢此仰達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尙喆曰,果如忠義所達,則事甚未安,分付本道,申飭沿路邑驛,好矣。命善曰,肇慶廟、慶基殿香祝陪往時,必有擧行之例,依此申飭,似好矣。上曰,令該曹稟處,可也。出擧條上曰,備堂中,無他奏事之人乎?尙喆曰,別無可奏之事云矣。上曰,三司進前。有防曰,三司進伏之際,所鋪方席,不卽待令,事極駭然。當該排設房司鑰,令攸司科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副應敎鄭志儉,掌令洪明浩,持平宋樂、李夔,校理李度默、金憙,副校理李泰永、南鶴聞,正言柳孟養,修撰李儒慶進前曰,鄭致達妻之凶逆,前後聲討,已盡其千妖萬惡之罪,凡在血氣之倫者,莫不切齒痛心。噫,危逼聖躬,阻遏大策,厚、麟之凶謀,而窩窟則此賊也。推戴逆禶,謀危宗社,範、能之逆節,而根柢則此賊也,此豈容一日假息於覆載之間哉?三司之論,已及四載,轉而爲合辭之啓,合辭之啓,又閱累朔,轉而爲伏閤之爭,畢竟處分,止於近島薄竄。嘻噫,此賊之有萬戮難赦之罪者,殿下所嘗洞燭者也。無一分可恕之端者,殿下亦嘗俯諭者也。今何爲而有此末減之命耶?國無法則已,如其不然,則夫安有謀危宗社之如此賊,而使之首領之得保也。危逼聖躬如此賊,而施以海島之簿罰耶?噫,殿下之不忍置法,而姑從此律者,不過曰恐傷先王之德也,欲體先王之心也,此則有大不然者。先王之於渠,止慈至愛之德,如傷若保之恩,是固大聖人人倫之至耳。渠若有一半分人心,則固當謙恭謹畏,奉承聖意,而獨奈狼性難馴,虺毒潛肆,謀逼先王之儲嗣,幾危先王之宗社,而幸賴先大王日月之明,終不爲此賊之熒惑,赫然明斷,丕建大策,以奠我宗祊於億萬年盤石之固。此先王之宏謨英烈,卓越百王,而昭垂萬世者也。惟其梟獍之凶,鬼蜮之情,不及彰著於在宥之日,未克斷恩而正法也。今若以先王慈愛之恩,貸此賊罔赦之罪,則非所以明先王之德而體先王之心也。管叔致辟,何累於文王之聖德,而恩不掩義,所以爲周公達孝也。以殿下之聖學高明,見理甚精,而何不劈破此義理之關,明正其亂逆之罪乎?請亟寢鄭致達妻減死安置之命,快正王法,以洩神人之憤。上曰,不允。志儉等曰,乙未冬國家安危之機,至今追思,尙覺凜然。苟有體國大臣,則雖非上敎,固當直請聽政,而伊時首相韓翼謩,徒畏麟賊之氣焰,罔念國勢之岌嶪,不體上敎,徒事彌縫,使宗國大計,幾致難言之境。論其負犯,至爲深重,則向者近地移配,已失太寬,況可以全釋乎?雖以憫旱之聖意,有此收殺之敎,而乍允旋收,有咈輿情,請還寢遠竄罪人韓翼謩金吾草記勿施之命,仍施遠竄之典。上曰,不允。志儉等曰,金相福之罪,可勝誅哉?諸般罪惡之昭在人耳目者,於渠猶屬細故,而乙未冬相臣疏出之後,瑩中深文之說,稱以所見無異同,麟漢不必知之說,謂以語脈不如此,只此二言,已萬萬凶慘,而至於言根究覈之請。此又麟、謙之所不敢爲者,昭著之逆節,已難自掩,包藏之禍心,尤極叵測,揆以典刑,萬戮猶輕,而日月漸久,反置尋常。自上處分,不過放逐,在下爭執,只止遠竄,興言及此,心窃慨然。國無法則已,夫安有罪惡之如此,而終屈王章,使之晏然自在於田里之中乎?請放歸罪人金相福,亟令王府,拿鞫嚴問,快正王法。上曰,不允。志儉等曰,嘻噫痛矣。龜柱之罪,可勝誅哉?顧其地處何如,恩造何如,而不思報效之道,恣其濫猾之性。雖以壬辰疏中語言之,渠若有一分嚴畏儲君之心,豈敢以自內酬酢,登諸章奏,陳之於先大王之前乎?臣等於筵敎中,若有俯詢,其將何辭仰對之諭?讀之未半,不覺心寒而骨冷。彼鳳漢罔赦之罪,國人所共憤,則秉義聲討,宜乎正大,亦何患無辭,而始也締結厚賊,暗逞私憾,終焉慫慂乃叔,恐動天聽,以至於半夜扈衛,幾累先大王聖德,固已萬萬駭痛,而此猶不足。又敢以某年罔極不忍聞之說,恣意筆之於書,以慼我殿下之心。嘻噫,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大抵龜柱之罪,一則不憚儲君,一則幾累聖德,一則語犯莫重,有一於此,人臣極罪,況兼此數者乎?且以今番趙峸事言之,其窮凶極惡情節,尤萬萬叵測,殿下旣賜之死,非不知其罪之必可誅也。間因臺啓而拿鞫,尤仰處分之嚴正,終下還寢之命,一令三反,王章太紊,君綱之姑息,國威之屑越,已無餘地。殿下於賊麟,旣已斷息行誅矣。龜柱之凶逆,何異於賊麟,而一行一否,輿憤益激。又況以今番量、翼、𨩌諸賊之招觀之,根柢之所萌蘖,龜賊也,窩窟之所豢養,龜賊也。其在塞亂源杜禍本之道,尤不可一刻假息於海島,而尙今靳允,憂危轉甚,若此度日,將不知幾許量、𨩌,又起於幾處,方來之憂,先事之慮,容有極哉?請黑山島定配罪人龜柱,亟加嚴鞫,快正王法。上曰,不允。明浩、樂、夔、孟養曰,敬彬、成運之與若淵、相簡,爛熳綢繆之狀,旣已畢露於諸賊招辭之中,而抵賴不服,未施當律,揆以王章,失之太寬。請濟州牧移配罪人敬彬,熊川縣定配罪人成運,亟令王府,更爲設鞫得情。上曰,不允。明浩等曰,澤遂,爛熳同參於啓能凶慘不道之謀,而只誅其身,王章未伸,其陰凶情節,其父其弟,萬無不知之理。請彦衡、養遂、獻遂,竝令王府,設鞫嚴問。上曰,不允。明浩等曰,會遂之罪惡,與澤遂,一而二,二而一,則啓能凶慘不道之謀,必無不知之理,而忍杖不服,遽有酌處之命,有乖獄體。請還寢會遂絶島定配之命,仍令王府,嚴鞫得情。上曰,不允。明浩等曰,李觀源,以啓能之壻,兼有師生之義,啓能凶慘不道之謀,決無不知之理,而以蒙騃爲敎,遽然酌處,有乖獄體。請還寢李觀源定配之命,仍令王府,嚴鞫得情。上曰,不允。明浩等曰,嘻噫痛矣。以能賊萬古所無之逆魁,不卽正刑,徑先致斃,輿情莫不痛惋,此豈可以尋常物故,置而不論哉?論其平日罪犯,則陰樹逆種,密倡凶論,慫慂恒、簡,爲渠羽翼,締結厚、麟,自作窩主,待國洞執命之日,擬占台府,當李潭秉銓之時,把弄朝權。且以醴酒之說,大北之論,肆然脅持,百計嘗試,倡爲追崇之說,恐動儕流,沮遏代聽之逆,皆其部曲,則亂本凶圖,甚於耇、輝、師、興。究其情節,已是萬戮猶輕,而及夫賊吉招出之後,凶言逆情,尤益綻露無餘矣。噫,癸亥反正之說,太甲桐宮之言,推戴逆禶之謀,某也爲吏判,某也爲閫師等說,爛熳於前後諸賊之供,而妖任埋凶之計,究其本則能賊也,逆範懷刃之凶,究其本則能賊也。特以凶頑之故,忍杖往斃,王章未伸,擧國同憤。今以渠之招辭觀之,雖優爲謀逆不少之人,何可遽然承服?又以爲如欲殺之則速出斬之等語,肆然發惡,而且太甲桐宮之說,果與諸賊,一席酬酢,而展開書傳,講其文義云者,與相吉、澤遂之招,若合符契。卽此一節,乃渠之結案,旣已遲晩後物故,則不可以未及結案置之。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之典。上曰,不允。明浩等曰,啓能、趾海等諸賊窮凶極惡,自有天地以來所未有者,而限以國法,賊能未施孥籍,賊趾兄弟,猶貸其凶種之稚少者,梟種稍長,安知不更肆獍惡,如範等所爲者耶?法令有限,事變無窮,常事守法,處變貴權,從古聖賢,不能無義起者,所以善處變於法外之意,得其時中之權也。今殿下,以自我防之,自我啓之,爲持難之端,其防也固是守法常也,其啓也,豈非處變之權,而一向膠守,不卽處分,則豈不有欠於懲亂逆防後患之大經大法耶?請令王府,一依古典,趾賊等凶種年未滿者,待其稍長,卽是邦刑,俾絶凶逆易種養禍之患。上曰,不允。明浩等曰,志恒之罪,可勝誅哉?聖朝之眷注於渠何,如倚毗於渠何如,而始旣拔擢於擧世擯棄之中,特又寬宥於贓汚狼藉之後,而小無圖報之意,反肆狼厲之氣,久掌戎權,而陰結宦侍,潛連宮人,薄竄南州,益蓄異圖,延妖卜而暗質凶謀,縱傔奴而煽惑愚氓,親而同堂之庶從,近而帶行之傔人,皆不能掩諱,卽此一事,固已難逭於三尺之法,而帳殿訊問之時,着署而悖逆,執杖而咆哮,此實無前之凶逆。且與逆來,交情親密,謀議綢繆,換着布袍,昏夜往來,伺探動靜於深嚴之地,對逆來爛熳酬酢之說,尤是萬古所無之惡逆。窮凶情節,綻露於賊泰之招,密書之頻數往來,於逆來諸因之供辭,若出一口,情節昭著,無非渠之結案。以其頑慝,抵賴不服,未施當施之王章尙稽,輿憤益切。請物故罪人志恒之支屬應坐者,絶島散配。上曰,不允。明浩、樂、夔曰,妖宦壽賢之締結一種嗜利之凶徒,爛熳和通之狀,渠旣明白納招,則豈可一日容貸於覆載之間哉?今此酌處之命,雖出於好生之德意,而三尺至嚴,不可島縣爲奴而止。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上曰,不允。明浩等曰,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等,敢以罔測之說,做作眞諺之書,暗投宮禁之中,欲售危逼之計,究其所爲,萬萬窮凶,決不可一刻容貸於覆載之間。請興陽縣爲奴罪人河翼龍,南海縣爲奴罪人金重得,亟命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尤。明浩等曰,錫達,以厚賊之父,尙今偃息於覆載之間者,輿情已極齊憤,而況此犯贓之數,死有餘罪,以此以彼,決不可杖配而止。請梁山郡定配罪人錫達,依律處斷。上曰,不允。明浩等曰,金漢耆辛卯二月之事,雖出於其姪之慫慂指使,而罪大乘間,跡涉同情,幾乎貽累於先大王聖德,伏見備忘下者,仰認分析之意,而揆以國法,有難曲貸。請削黜罪人金漢耆,亟施竄配之典。上曰,不允。明浩等曰,竄配罪人金載順,附麗諸賊,受人指點,久矣。當此新化之後,宜思改革之道,而今其一疏,敢以扶抑彼此之意,欲售漫漶義理之計,斯當嚴討懲後之日,如此嘗試凶論之類,不可薄竄而止。請海南縣定配罪人金載順,亟命王府,設鞫嚴問。上曰,不允。明浩等曰,洪達洙,干連逆家,薄竄旋宥,則不思懲畏,愈蓄不逞之心,創出妖言,誑惑閭里,究厥情狀,惡國之跡,煸禍之計,昭不可掩,此必有窩窟譸張之致。若不鉤覈得情,快施當律,則其何以絶奸萌而杜禍源哉?決不可歸之於尋常造言之科,有所容貸。請三水府定配罪人洪達洙,亟令王府,更加嚴鞫,依律處斷。上曰,不允。明浩等曰,聖中之罪,可勝誅哉?包藏禍心,主張凶論,敢托不敢言之地,倡出不忍聞之說,作爲窩主,慫慂徒黨,故徐有臣、朴宗甲、李義駿輩,從而和之,交口讚引。嘻噫痛矣。先大王朝,十三年不着帽,而始仕於殿下,欲展蘊抱之說,尤極萬萬凶慘。且莫重義理,依托怪鬼輩,欲售疑亂之計者,究厥心腸,與德師、載翰,一串貫來者也。不仕於先大王朝者,卽先大王之逆臣,先大王之逆臣,卽殿下之逆臣,豈可一刻容貸於覆戴之間,而處分止於薄竄,則其窮凶情節,無以嚴覈,請長鬐縣遠竄罪人聖中,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明浩等曰,有臣、宗甲、義駭駿,和應聖中叵測之說,推詡薦引,看作奇貸,敢於書筵出入之時,肆然迭奏,嘻噫痛矣。聖中之主張凶論,罪不容誅,而此輩之同一心腸,尤極痛惋。究厥罪犯,與聖中豈可異同?疑亂大義,欲售媒寵之計者,腸肚相連,情跡難掩,而只緣筵席語祕,尙未聲討,使凶徒無所懲畏,國法久而未申,已極憤惋。到今日記旣播之後,如此負犯之至重者,不可一刻容貸,而削版放逐之律,不足以懲其罪犯。請削版罪人有臣、宗甲、義駿,竝令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上曰,不允。明浩等曰,罪人趙濟泰、李潤成,俱以逆禶之切姻,凶謀逆節,萬無不知之理,而濟泰則初不刑訊,徑先白放,潤成則未盡究覈,遽然酌處,揆以王章,失之太寬,獄體乖當,輿情駭憤。請鍾城府定配罪人趙濟泰,海南縣定配罪人李潤成,更令王府,設鞫得情,施以當律。上曰,不允。明浩等曰,罪人趙嵎,以物故罪人峸之弟,今番諸逆之凶謀逆節,萬無不知之理,而抵賴不服,端緖未究,遽有酌處之命,王章未申,輿憤益切。請楸子島定配罪人趙嵎,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明浩等曰,罪人南興老,以逆述之狎容,隨在謫所,究其情狀,已極萬萬叵測,而又於逆範輩聚會信德家之時,渠亦同席,則陰慘情跡,宜無不知之理,而終始抵賴,忍杖不服,誠極痛惋,遽有酌處之命,輿情益切駭憤。請旌義縣減死安置罪人興老,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明浩等曰,瑩中之附麗凶逆,擧世共知,而乙未冬相臣一疏,實關宗社大計,則伊時禍機,迫在呼吸,而瑩中身爲憲長,敢以未詳知深文等說,顧護凶賊,欲售包藏之心,幸賴先大王日月之明,燭其情狀,至以能猾爲敎,則捨命樂禍之凶,已著於當日而無餘矣。顯忠之典,旣施於其時承宣,則護逆之律,不可以荐棘而止。請薪智島荐棘罪人瑩中,設鞫嚴問,快施當律。上曰,不允。明浩等曰,後樂,旣以後翼爲弟,且以量、𨩌爲黨,則凶謀逆節,必無不知之理,而親問之下,遊辭漫漶,至以本不見重於其弟之說,肆然納供。究其情節,極爲叵測,不可以不了了極蠢蠢而有所容貸,請濟州牧定配罪人後樂,亟令王府,更加嚴鞫,期於得情。上曰,不允。明浩等曰,鳴遠,旣於若淵冤死之說,爛熳參涉,又敢作爲萬萬叵測之說,恣意護逆,甘心死黨,至登於道臣之密啓。究其情跡,與量海、後翼,一串貫來,則不可以孤雛腐鼠而有所寬假。請慶源府定配罪人鳴遠,依律處斷。上曰,不允。明浩等曰,物故罪人德泰,以逆來之子,締交志恒,而渠父與逆賊志恒,陰謀之綢繆,渠旣同參,凶札之往復,渠亦傳致,窮凶極惡之情節,渠自吐實,而其徑斃,王章未伸,輿憤益切,請物故罪人德泰支屬應坐者,一一査出,絶島散配。上曰,不允。明浩等曰,定配罪人孫效忠等八宦者,俱極凶獰,終始抵賴,遽有酌處之命,雖出於我聖上好生之德、曠蕩之典,而效忠則自是凶蘖,旣多負犯,又以逆宦切族,及其鞫問之際,端緖未究,亦無指的發明之端。定配罪人柳仁培,罪人李鳳昌、沈德一、李德成,俱以逆來之切族,若其在京,則或吹噓應澤,已露腸肚之糾結,及夫放逐,則或出沒城闉,益著蹤跡之陰祕,則志恒與國來陰謀情節,萬無不知不參之理,而頑忍不服,效忠、仁培,定配而止,鳳昌、德一、德成,更逐本鄕而止,罪人申世輝,旣與應澤,錢財相資,則可知其情志之親密也。罪人蔡伯周、盧聖翊,就捕以後,旣無白脫之端,而未及嚴覈,竝有分揀之命,王章由此而未申,輿情由此而益憤。請三水府定配罪人孫效忠,泗川縣定配罪人柳仁培,放逐本鄕罪人李鳳昌、沈德一、李德成,罪人申世輝、蔡伯周、盧聖翊,仍令王府,更加嚴鞫,期於得情。上曰,不允。明浩等曰,俄者合啓,未蒙允兪。衷情抑鬱,愚憤倍激,三司齊發,今幾年矣。又當歲初,一味玩愒,此莫非臣等誠意淺薄,不能上孚,使元惡大懟,尙今偃息,一則臣等之罪,二則臣等之罪。然而積久相持,終靳一允,國體徒損,彝倫晦塞。雖未知聖意之攸在,區區愚衷,實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殿下試思之。諸賊未置法之前,合啓無可已之時,而畢竟殿下,雖欲不從,得乎?是旣畢竟之不可不從,則一年二年,訖無止泊,國不得爲國,臣不得爲臣,此何景像,此何國綱?今於新春,政令事爲,一懋淬勵,而惟此窮天極地之諸賊,尙逭王章,則其將以臺閣上一張故紙,又過此歲如前之爲乎?臣等每一登筵傳啓,便同文具,顔騂背汗,直欲無生,臣等到此,情亦慽矣。惟願聖明,察臣等必討之誠,念國法必誅之義,亟回聖心,快賜允從焉。上曰,已諭於前後所懷之批矣。明浩等曰,臣等合啓之請,終未蒙允,則區區節目間事,有未暇及,而但事係法府,有難廢閣,敢此仰達矣。向來大臣,以三司用牌,月終修報政府,事有所筵稟矣。其後因堂疏,有下詢處之之敎,而尙無指一決定之事,故憲府雖欲出牌,以修報之際,事多掣礙,因循不出,訖至累朔矣。大抵出禁之際,不無濫雜之弊,而此則惟當嚴設防閑,摘發論罪,而至於許多禁條,因此而不出,便同因噎廢食,閭巷奸民,將何以懲畏哉?臣謂修報一款置之,依前出禁宜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尙喆曰,憲府以糾察衙門,今因修報政府之令,何可廢出禁之古規乎?若或禁路太濫,反貽民弊,則臺閣、廟堂,自當隨現論責,報政府一款,姑置之,使之依前出禁,似得宜矣。命善曰,月終之報,諸議皆以爲不便,至於法司弛禁之境,則雖有銷刻之嫌,豈無變通之道乎?修報一款,姑令置之,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孟養曰,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以幺麽宦寺,交結士夫,終爲凶賊之根柢,而況其窮凶極惡之語,敢欲潛售亂逆之心,究厥罪惡,萬戮猶輕,情節未盡究覈,輿情莫不憤惋,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上曰,不允。孟養曰,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等,做出叵測之說,作爲眞諺之書,潛投深嚴之地,欲售危逼之計。究厥情狀,亘古所無,決不可一刻容貸於覆載之間,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孟養曰,李弘濟,地旣卑微,跡又閃倏,蝨附逆邊,甘作嚆矢,暗地糾結,亦一成運,而敢懷欺世之計,投進一疏,欲掩其跡,究厥所爲,尤極巧惡。當此鋤治凶黨之日,窮凶情節,不卽盤問,直爲發配,揆以王章,失之太寬。請海南縣定配罪人李弘濟,亟令王府,設鞫嚴問。上曰,不允。孟養曰,竄配罪人金載順,性本妖詐,濟以附麗,及當新化之後,尙逭黨與之誅,一世之駭憤,十手之指點,久矣。今其一疏,不思革面之圖,敢懷護逆之心,細究全篇,隱然有扶抑之意,必欲售漫漶之計,當此嚴懲討鋤亂逆之日,此等背陽面陰嘗試凶論之類,決不可薄竄而止。請海南縣竄配罪人金載順,亟令王府,設鞫嚴問。上曰,不允。孟養曰,嘻噫痛矣。聖中、有臣、宗甲、義駿等,罪犯,尙何言哉?倡邪說而作爲窩窟,結凶徒而交相吹噓,暗地綢繆,設計妖凶,敢欲疑亂於莫重之義理,至以十三年不着帽等說,肆然陳奏於筵席,究厥腸肚,實與德師、載翰,一串貫來者也。噫,彼諸賊,旣皆伏法,則顧此群凶,獨可容貸耶?情跡旣露,負犯至重,決不可一刻容貸,薄施竄逐,大失王章,竊恐亂賊無所懲畏,輿憤無以得洩。請遠竄罪人聖中,放逐罪人有臣、宗甲、義駿等,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孟養曰,宮人福永,締結凶徒,與聞陰謀,喜動顔色,已極凶慘。知情不告,自有當律,雖以好生之德,有此酌處之命,其在淸宮禁杜亂萌之道,如此妖惡之徒,決不可微賤而容貸。請還寢福永酌處之命,依律處斷。上曰,不允。孟養曰,申光復,本以啓能之切姻,腸肚相連,綱繆往來之狀,世所共知。向日能賊島配也,少無顧忌,肆然往見,究厥心腸,萬萬陰慘。能賊之凶謀祕計,光復萬無不知之理。請海美縣定配罪人申光復,更令王府,嚴鞫得情。上曰,不允。孟養曰,罪人克觀、克泰,以妖任之同氣,凶謀逆節,爛熳同參,而嚴訊之下,抵賴不服,未克究覈,只施應坐之律。定配罪人萬赫,以逆能之私人,往來逆澤,綱繆情節,綻露無餘,而未及承款,遽有酌處之命,王章未申,輿憤莫洩。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古今島爲奴罪人克泰,泗川縣定配罪人萬赫,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孟養曰,定配罪人具翼遠,以能賊之門徒,無常出入,綢繆親密之狀,擧世之所共知也。以今番逆吉之招觀之,謀議推戴之時,至以翼遠,擬議於閫帥之任,其陰凶情節,爛熳同參,昭不可掩,而究覈未竟,酌處有命,王章未申,輿憤愈激。請定配罪人具翼遠,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施當律。上曰,不允。孟養曰,罪人大燮,以逆範之族屬,爲興文之主人,渠家又作會謀之所,而興文、龍輝挾匕之日,軍官五十人作隊犯闕之說,俱出於謀議之席,則渠之爛熳同參,昭不可掩。且與興文面質,亦不別白發明,則無論紹介與同謀,亟正邦刑,斷不可已,而究覈未竟,遽有減死之命,王章未申,輿憤愈激。請減死罪人大燮,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孟養曰,罪人弼海,以逆範之族屬,卵育其家,爛熳綢繆之狀,世所共知。旣已知情不告,不待加刑,卽爲遲晩,則雖未及結案,而參聞自服,便是參謀,此而不誅,其可曰國有法乎?請減死罪人弼海,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孟養曰,遠竄罪人安兼濟、李宅鎭,俱以狎邪小人,附麗凶逆之門,倀鬼於厚謙,鷹犬於麟漢,左右跳踉,前後闔闢,凶謀祕計,無不力贊。浮言妖說,率多譸張,王敦之錢鳳,桓溫之郄超,今古一轍,而善地薄竄,邦刑未加,況今麟、謙,雖伏王法,而凶徒盤結,實多伏戎之憂,究覈情節,兩賊最爲機括。藉曰孤雛腐鼠,無足以汚我刀鉅,則天網不免於太恢,奸謀無時而盡發,亂臣賊子,益何所忌憚,而國家之憂危,恐終無已時也。請遠竄罪人安兼濟、李宅鎭,亟命王府,竝加嚴鞫,期於得情,依律處斷。上曰,不允。孟養曰,恒烈、善海,何等凶逆,而其兄弟子姪,晏然在家,無異平人。治逆不嚴,防患太疎,厚謙逆節,萬古所無,而日謙,以同惡相濟之凶種,偃處近郊,官爵不收,輿情憂憤,去而益甚。請恒善支屬,亟命散配,日謙兄弟,竝投絶島,以嚴隄防。上曰,不允。孟養曰,乙未冬相臣之疏,實關宗社之大計,凡有血氣者,孰不知出於忠赤,而身爲憲長,顧護凶逆,敢以深文等之說,欲售包藏之心,幸賴至明之天,得無不測之危,而至今思之,心骨俱冷,論其負犯,附麗凶黨,猶屬細故,豈可以荐棘而止哉?請荐棘罪人瑩中,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快施當律。上曰,不允。孟養曰,放逐罪人鄭遠達,雖曰狂易之人,旣爲逆謙至親,島配罪人閔百奮,本以賊徒所親,兼是恒、簡切屬,則俱不可全然放釋。請亟收放逐罪人鄭遠達,珍島郡定配罪人閔百奮放釋之命。上曰,不允。孟養曰,乙未五月庭試榜事,尙何言哉?只緣凶徒之用奸,至有聖躬之受困,言之髮豎,思之膽掉,而主試物故,憑覈無路,論啓經年,國體徒損,則雖不可一向爭執,而其中李鎭常之爲賊死卒,綢繆謀議。朴宗集之擅删日記,漫漶義理,其跡至妖,其計叵測,科事之外,不可不一問。請固城縣投畀罪人李鎭常,巨濟府絶島安置罪人朴宗集,亟令王府,拿鞫得情,施以當律。上曰,不允。孟養曰,昌鼎,旣是逆淵之至親,自同平人,偃息城闉,已極放恣,而與量海、後翼,爛漫往來,綢繆謀議。前後情跡,綻露無餘,則不可以量海端緖之自渠現露,有所參酌。請河東府減死定配罪人昌鼎,依律處斷。上曰,不允。孟養曰,範聖,以逆淵之至親,黨附極賊,締結凶徒,日夜綢繆,情跡叵測。雖以渠之供辭觀之,諸賊之前後謀議,無不參涉,無不聞知,凶肚逆腸,綻露無餘,則肆市之典,惡可已乎?雖以大聖人好生之德,特降酌處之命,三尺至嚴,決難容貸。請濟州牧減死定配罪人範聖,依律處斷。上曰,不允。孟養曰,物故罪人德泰,以逆來之養子,締結志恒,而逆來賊恒之綢繆陰謀,渠輩皆同參,往復祕札,渠亦傳致,窮凶情節,渠自吐實無餘,而以其徑斃,王章未申,輿憤莫洩。請物故罪人德泰支屬之應坐者,一倂詳査,絶島散配。上曰,不允。孟養曰,志遜,以恒賊之庶從,爲恒賊之卒徒,宿食於恒家,隨從於恒謫,陰謀祕計,狼藉同參。恒賊徑斃之後,獄情肯䋜,惟係志遜,則不可以其供辭之似實,遽施寬典。請柒原縣定配罪人志遜,更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上曰,不允。孟養曰,今番鞫獄諸賊之情節,俱極巧惡,而減死定配罪人德秀,以逆宦國來之子、德泰之弟,與志恒綢繆之狀,綻露無餘,而前後嚴訊,抵賴不服,究厥情狀,萬萬痛惡。酌處之命,雖出於好生之德,揆以獄體,不可不窮覈得情。請減死定配罪人德秀,亟令王府,更加嚴鞫,快正王法。上曰,不允。孟養曰,鄭履煥,特一龜柱之食客也,私人也。龜柱島配後,特下傳敎,斥黜履煥,處分至嚴,好惡大明,而其黨後翼,不勝悍毒之心,投進凶悖之章,右袒龜柱,稱詡履煥之不已,至有犯上不道之語。今秋後翼,始伏王章,履煥,自知其難免於黨與之誅,身在罪籍,敢投一疏,外稱自引之義,內售黨惡之心。上款下語,盛稱龜柱,憤不顧身,爲國討賊之事,下段引罪,不過取友不端四字而已。噫,世所謂不端之友,卽是博奕酒色,操身不謹者類,渠敢以亘古所無之凶魁,强謂之不端。見其疏者擧皆奇怪,聞其言者莫不駭痛。此輩眼中,無君無國,惟以愛護血黨,抵死不悔,使主勢國綱,日趨孤弱者,爲今日凜凜汲汲之憂,而豈有如履煥之放恣無嚴者耶?此而置之,將見凶醜餘蘖,稱以自明,後先接跡,爲國家無窮之患。請削黜罪人鄭履煥,絶島安置。上曰,不允。孟養曰,討逆之上下相持,今已四載矣。膽傳故紙,便作例套,必討之義雖陳,無將之誅終靳,致使今日臣子,尙戴一天,輿憤之激,已無可言,國法之壞,無復餘地,此政君臣上下明目張膽慮危防患之時也。嗚呼,罪如鄭妻之元惡,凶如龜柱之大懟,而或尙留城闉,或薄竄海島,有若尋常罰謫,已經勘斷者然,一國之人痛惋抑鬱,皆以爲殿下,主恩而不主法,若此不已,王章將無可申之路。此賊終無可死之期,凶醜未除,餘蘖尙多,附麗之徒,互相誑惑,窺覬之徒,暫相煽惑,難言之患,難圖之患,實有朝夕凜然之慮。以殿下之明聖,何不念及於此,而一向靳允。上不憂宗社之阽危,下不顧臣民之齊憤耶?噫,凶魁大辟,尙逭邦刑,黨與先討,輿憤未洩,相福、瑩集,何等奸肚,何等逆腸,而羽翼凶麟,聲勢賊謙,言根之究,深文之詆,至令思之,心骨俱顫。日記之没字,淑問之頑拒渠輩眼中,久無國法,如許凶逆,尙逭一鞫,悠悠幾載,戴頭地上,由是而國綱民彝,日益壞損,豈不痛哉,豈不痛哉?古者三司合啓之外,政院逐日陳啓,大臣每當入侍,合辭共請。以乙巳事觀之,近例尤班班,今則不然,懲討之義,只付三司,下以備數塞責,上以不允例批,更無出力爭執,不得請不退之意。如此而何以動人主之聽而嚴國家之法乎?請依乙巳近例,上自大臣,以至政院、三司,各盡嚴討之義,殿下亦宜亟賜允從,以洩神人之憤。上曰,所啓是矣。孟養曰,聖姿天縱,睿德日臻,堯、舜君民,庶幾企望。禮致儒賢,獲覩盛擧,而儒賢登對之初,先以立志二字,爲殿下做治之本,此誠學問上要訣也。臣愚以爲,志不立則學不就,學不就則道不行。今夫凡人之執事,不先立志,則難以成功,況於帝王之學,操化育之柄,致久大之業哉?殿下剛決之志一立,則紀綱可振,而懲討之典,從而擧矣。恢張之志一立,則言路可開,而讜直之風,從而興矣。若以官人爲憂,而立志於董治之工,則何患乎賢邪之難別?若以侈風爲憂,而立志於昭儉之地,則何慮於淆漓之不變?以至於日用事爲動靜語默之間,莫不有先立志以爲本原之工,則萬化丕應徯志,至治易於運掌,殿下何憚而不爲此耶?況今儒賢造朝,講筵旣始,則政宜鎭日引接,無時召對,討論經史,講究治體,切而復磋,琢,而復磨,益篤典學之志,勉勉進修,則其於克聖之工,丕變之效,不終日而將見一國之興仁,豈不休哉?請益加眷念,克盡終始之工。上曰,所陳切實,依啓。孟養曰,近日言路,不可謂不開矣。芻蕘之言,殿下皆虛己而受之,和顔而導之,臨御以來,未嘗有以言獲罪者,庶幾讜言日進,而簾陛之間,謇諤無聞,巖廊之上,訏謨不張,此其故,何哉?前後論事之臣,不患無人,而纔蒙許可,終無布施,事係恤民,語涉治務,而廟堂之稟處,該道之覆啓,雖有成命,因循廢閣,都無猷爲,不免紙上之空言,則言者之解體,國綱之日頹,固無足怪矣。向來統營之錢還變通,道臣帥臣、之言,各有所見,而自上詢問之擧,屢發於前席,自下終無指一斷定之論,至於守、摠存罷之議,沁、喬合設之謨,斷自淵衷,議及逆僚,寔出於省冗兵備陰雨之盛意,而議論多岐,遷就無決,雖特敎變通,猶尙如此,況於自下進言之事乎?恬憘之習猶古,委靡之風漸長,百僚含默,無一體國擔當底意,使吾君,獨運萬機,宵衣旰食,至有中朝之發嘆。噫,雖堯、舜在上,若無皐、夔之贊揚,則何以成國家之至治,而目今在廷之臣,非盡無才猷風議,可踵古人者,而彌縫架漏,熟處難忘,際此千一之會,而未效一二之策,臣實爲世道慨然也。此固今日諸臣之罪,而臣比則草也。若聖志堅定,褒勤勵而默頹惰,審於始事,不以流俗而沮其謨,愼於終始,不以掣肘而懈其心,持之悠久,眷眷不失,則如風之尙草,豈無四方從風之休乎?惟在聖明,益勉聖志,風勵群工,責三司以謇諤之風,勗卿宰以廊廟之務,下至微官末僚,各盡忘私奉公之節,則邦國昇平,家隨而寧,臣主共享休美,豈不盛哉?請益留聖念,俾有實效。上曰,所陳亦甚切實,依啓。孟養曰,近來隄防不嚴,釁蘗之蹤,尙多參錯,朝班專無顧畏之意,國綱解弛,仕路不淸,足可以觀世變也。雖以金方行事言之,渠以敬彬之妹壻,屢爲凶逆之援引,再入鞫庭,幸脫黨與之誅,於渠可謂寬典。向來調用之下敎,縱出於滌瑕維新之聖意,而至於大祝塡差,便是三司舊踐,尤駭聽聆,其在懲勵之道,不可置而不論。請兵曹佐郞金方行三司之望,一倂改正,差祭銓郞,從重推考。上曰,銓郞事,姑先依啓。上曰,臺臣之言,誠是矣。近來隄防,轉益不嚴,義理漸至不明,以今番金方行事觀之,當初處分,雖出從寬之意,而自下檢擬,便同無故者然,若是不已,隄防一壞,則鄭妻、龜柱,猶屬餘事,其間隱憂深慮,將無所不至,言念及此,寧不寒心?至如尹世敎事,則今於年久世遠之後,尙此論之不已,防之愈峻,而乃於近日討逆,一未見有明目張膽,出力擔當之人。蓋於久而遠者,則討之猶恐其不峻,近而重者,則視若尋常,一皆蕩然,誠未知其何故也。大體在上之人,雖主從寬之典,在下之道,當持司直之論,而今則在下者,擧多面陽背陰之徒,無一誠心致討之人,國事人心,到此地頭,方來之憂,將不知至於何境矣。尙喆曰,爲今日臣子者,苟非凶肚逆腸,孰敢有一毫緩忽於懲討之義,而至於今番金方行事,果爲駭然矣。孟養曰,李廷熽之請建儲位,趙聖復之參聽機務之疏,俱出爲國家萬世大計,拚死盡言,百載之下,令人激仰感泣,不幸爲凶黨,構殺流竄,聖復,雖蒙雪冤贈職,而廷熽,尙未蒙一視之恩,請依趙聖復例,李廷熽特加貤贈之典,以酬盡忠王事之舊臣,其餘辛壬死事之可合恤典而未及擧行者,亦令該曹,博訪隨錄,風勵一世。上曰,依啓。孟養曰,灣上義士崔孝一、車元轍、安克誠等,與故府尹林慶業、黃一皓諸人,密通天朝,謀襲虜營,大功未成,祕計先露,慘被虜館之屠戮,而孝一則獨免虜禍,自經於崇禎皇帝墓前者,尤萬萬卓犖奇偉。至今思之,氣聳膽掉,列聖朝前後褒贈優恤,非止一再,而聞今其覆巢餘裔,窮不聊生。請仰體列聖朝德意,使守土之臣,存恤孝一等子孫,題給米布,以示朝廷崇獎節義之盛意。上曰,依啓。孟養曰,妖任、凶吉等逆節,亘古今所無者也。其凶種逆支,不可晷刻留置於覆載之間,而雖以好生之大德,尙靳遺種之盡戮,而至若甘丁負犯,尤何等至妖至慘,而似聞其至親應坐者,漏網於散配之典,潛伏城闉之間,刑政之紊亂,隄防之疎虞,不勝萬萬寒心。以此推之,非臣所聞之外,又不知幾許逆支,潛漏邦刑,相與竊笑而暗逞凶圖耶?請令有司,甘丁至親應坐者,亟爲査出正法,而其時當部官及京兆金吾當該堂郞,竝施譴削之典,以嚴王章。上曰,依啓。孟養曰,臣見堂后日記,詳略不同,朝家典禮時服色,儀註或有不錄,錄者亦多誤處,考出之際,每患憑信之無路,事之疎漏,莫此爲甚。久遠日記,今難追改,而方當先朝實錄纂修之時,請令該廳堂郞,參考《禮曹謄錄》,詳加釐正,俾有後考。上曰,依啓。孟養曰,國家之設官分職,各有所事。卯、酉之例,坐起之法,所以董飭朝務,無闕庶政之意也。前後朝家之申飭,非一非再,而近日百隷怠官,慢不省識,盡仕多頉,宵直或闕,已不勝寒心,而至於六曹、三司,事務緊重,都民休戚,多在於此,坐起卯、酉,雖有其名,而多欠誠實,或纔開而旋罷,或晩至而早歸,曹務民事,率多廢閣,甚非實心奉公之道。請各別申飭各司,恪遵舊典,頻送摘奸,嚴繩犯者,以勵群工。上曰,依啓。孟養曰,近來各官,欽體朝令,別無作弊民間之事,而日前靑城尉沈能建家奴,白晝刺殺人於大道之中,今方見囚該曹,事之驚駭,莫此爲甚。能建常時,若能檢飭宮屬,豈至如是放恣乎?犯者應有當律,而縱奴殺人之都尉,亦不可不懲戢,以戒他宮。請靑城尉沈能建,亟施削施之典。上曰,依啓。孟養曰,坐更之法,法意甚重。上自大臣,下至匹庶,輪出一人,以助民役,而各營、各司之陪吏,藉勢圖免,蹊逕極多,甚至免役圖書,尤萬萬駭怪。家坐更次,太半不均,不但此也。雖以坊民應行之常役,莫敢誰何於此輩,至今貧民下戶,偏困於替當之事役,此而不飭,民何以堪乎?請嚴飭京兆,坐更次第,一切均定,所謂圖書,無遺收聚燒火,小除都民之痼弊。上曰,依啓。孟養曰,城門所重,與國門無異,而闕門則以守門將守之,城門則輪差禁軍,秩卑人微,殊非重門撃拆之意。請令兵曹稟處,以閑司實職人,擇送各門,以重典鑰。上曰,依啓。孟養曰,臺閣之臣,執法司直,糾正百僚,職責甚重,故自前雖非承牌往來,必公服前導,使民得以觀瞻而聳動。漢代驄馬之謠,宋世閻羅之憚,所以爲美談於千古也。今之爲臺閣者,有何羞憚,而出人遮面,率多布衣廢導,此雖小事,關係亦重。請飭兩司,雖非公行,必具官服及喝導,以重臺體,以復舊規。上曰,依啓。孟養曰,遐方固窮修飭之士,朝家之搜放錄用,而寔出褒嘉其人,欲試職事之意,而問有未肅恩命,旋罷其官,自上未識其何狀而可以用捨者,當者之逡巡不拜,不害爲重廉之道,而朝廷之置而不問,殊非拜官之本意。請令諸道道臣,知悉此意,趁其限內,勤諭起送,如漢時隨計上來之法。上曰,依啓。孟養曰,連歲大饑,民命近止,東北、三南,雖施賙賑之政,而穀簿虛擁,飢口數夥,實無均濟普救之望。已極哀痛,而京畿、兩西,謂以稍實,驪、利等數邑外,皆不在於分賑之中,舊穀旣無留儲,新農絶少所收,布稅糶糴之外,富民太半呼庚,貧戶尤無所賴,襁褓流離,塡壑在卽,九重深邃,無以遍察乎萬姓辛苦,而有司之臣,只按近例,不敢請賑。臣當見我殿下,憂恤民隱,忘寢與食,而群下,不能對揚聖心,越視齊民之損瘠,厚廩自奉,未見至誠而分憂。若不特出格外之恩,分賑尤甚之邑,傾困倒廩,救焚拯溺,則麥前窮民之塡壑,將不知以幾千數矣。況歲年用度,固當節損,而京外擧措之豐亨,無異常時,使星廚傳,官府遊宴,尤宜十分省減,而甚至於濫乘馹騎,貽弊郵卒,過用刑杖,惶駭州郡,威勢所在,莫敢誰何。此等弊端,不無害歸艱食之疲氓。請申飭廟堂,以上諸條,或趁速施行,或行關嚴飭,違越禁令者,使道臣隨現啓聞,知而不發覺者,先自道臣勘罪,以明朝家爲民之至意。上曰,依啓。令廟堂,可以稟處者稟處,可以關飭者關飭,俾有實效,可也。孟養曰,近來竊發之患,遠近同然。三南、兩西之路,行人晩發早入,郊堈至近之地,亦多有傷人攘奪之變,聽聞所及,極爲驚心,內而捕廳,外而鎭營,專責禁暴止盜之事,則朝家之前後嚴飭果何如,而終不惕念搜捕,以除民害,如是而設置之意安在?請左右捕將,從重推考。捕廳及諸道討捕營,更加嚴飭,多般譏誷,俾有實效。上曰,依啓。孟養曰,臺閣之言,寧激無渝?雖有不槪於聖念,唯當優假言臣,以勉來者,而向來李殷模削職處分,臣豈不知慰安大臣,兼重堂陛之聖意,而近來臺閣之上,風習委弱,都無一分骨鯁之意,錚錚之殷模,先受重譴。臣恐遐邇之人,未審聖心之所在,而以謂言者,輕加推折,訑訑之色,將拒人於千里之外,是豈察芻蕘來鳳凰之意乎?入侍三司,無一匡救,泯默而退,誠甚慨然。請加三思,收還李殷模削職之命,以光優容之聖德,伊日入侍三司,一倂從重推考。上曰,依啓。尙喆曰,先朝諫官,有一日十二啓者,當時傳以爲美事。今日臺臣所論,至於十七啓之多,誠爲稀罕。且其中各項論列,無非切中時務,俱合採行,臣等之心,切不勝欣賀矣。上曰,臺啓之若是勤,渠可謂近來初有,誠甚嘉尙矣。命書傳敎曰,初入臺地,一日陳十七啓,語皆慷慨切實,君德時政,無不及之,予甚嘉之。其在獎直來諫之道,合有褒賞之典。司諫院正言柳孟養,特賜中鹿皮一令,使之帳前親受,志儉、度默、熹、泰永、鶴聞、儒慶曰,臣等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矣。殿下睿質天縱,聖學高明,非臣等所可仰裨萬一,而適忝論思之列,當此歲初朝參,何敢不竭其一得之愚哉?夫帝王之道,不出於明德新民,而明德爲本,新民爲末,故自古帝王,未有不先懋其實德,以行其實政者也。是以體用相須,本末相資,而必也體立而後,用有以行,本正而後,末隨而治,此所以涵養本原,爲聖學之要道也。今殿下,春秋鼎盛,志氣奮發,政宜日開講席,究明經旨,而雖於淸燕護蠖之中,必於本原上致力,以盡靜時涵養之工,無一息間斷,然後方可爲動時省察之本,故天德王道,要在謹獨,而謹獨工夫,又在戒愼二字矣。今方儒賢在朝,進接頻繁,其啓沃裨益之功,豈待臣等膚淺之言,而芹曝之誠,亦不能自已,惟殿下留神焉。上曰,所懷切實,當體念矣。志儉等曰,俄參三司之啓,而三司之論,上下相持,凡幾日月矣。今歲律又新,而在下則謄傳故紙,自上則一味靳允,有國有法,寧有是哉?其中鄭妻、龜柱,極千古妖凶之罪,而猶自假息於覆載之間,固今日臣子之所共憤惋憂慨,不欲俱生者也。況今飢饉薦臻,人心易動,而元惡未誅,禍根自在,隱憂遠慮,誠無所不至,殿下何不念及於此乎?臣等添在三司之列,不能回天,一則臣等之罪,二則臣等之罪。今日此言,亦近於應文之具,而沐浴之義,根於秉彝,禍機之發,若在肘腋,一段憂憤,實由衷赤。又此煩陳,而臣等則辭意俱竭,別無動聽之言,殿下則循例賜批,輒靳轉環之德,此豈非悶隘抑鬱之甚乎?更伏望穆然三思,夬揮乾斷,亟行天討焉。上曰,所奏切實,當留意矣。志儉等曰,殿下臨御以後,朝著淸明,雖彼胥吏,欺奸之習,亦庶幾小熄,而以近日事觀之,則太倉頒祿之米,濟監公用之資,公肆偸竊,罔有紀極,豈不大可寒心哉?此必該吏輩與計士,符同幻弄之致,其所見發者如此,則安知他司之不然哉?臣等以爲,特命該曹,別定解事郞官,有錢穀衙門文書,一倂溯考十餘年條,以爲査明虛實之地,宜矣。上曰,令廟堂稟處,可也。志儉等曰,今番春初,賑事方始,朝家之隱恤措置,旣盡其方,則庶幾無損瘠之患,而凡民之不及於飢口者,專賴還穀而資活,則糶政所關,不減於賑政,而大抵各邑還穀,於其捧納之時,則未有不以斗斛準量,而其及分給之際,則或有只以石計又復斛量之例,故吏緣爲奸,潛肆偸竊,斛中每患不實,甚至有分石之弊,而民受其害矣。臣等以爲,宜令廟堂,行會各道各邑,使之勿循此等謬例,準量分給,俾實惠下究焉。上曰,依爲之。樂曰,臣言識巽軟,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日前次對,入侍臺臣,以言獲罪,而不能卽地匡救,以致院啓請推之擧,臣何敢一刻冒據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義養曰,持平宋樂,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明浩、夔曰,臣等愚迷巽軟,今登歲初筵席,不能出一言論一事,滿心慙恧,無地自容。諫臣以向日言官處分,不卽匡救,其時入侍三司,有請推之啓。臣等雖非伊日入侍之人,臺閣言責,不在於入侍與否,則不職之失,實無異同,臣等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上曰,所辭過矣。勿辭,亦勿退待。義養曰,掌令洪明浩,持平李夔,旣登筵席,不爲處置,雖緣情勢,有違格例,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明浩、夔曰,臣等於僚臺處置,以義無異同,不敢冒當,徑先退次,致有承宣請推之擧,以此以彼,勢難仍冒。請命遞斥臣等之職。上曰,勿辭。義養曰,掌令洪明浩,持平李夔,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孟養曰,掌令洪明浩,持平宋樂、李夔,引嫌而退,臣固當處置,而其所引之嫌,實緣臣之請勘,則在臣廉隅,不可循例冒當,而臣旣登筵,不爲處置,有損臺體,豈可晏然於臺次乎?請令遞斥臣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義養曰,掌令洪明浩,持平宋樂、李夔,引避退待,正言柳孟養,亦爲引嫌,不爲處置,大司憲吳載純,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漢城判尹蔡濟恭曰,臺臣,以坐更申飭之意,有所陳達,臣亦有可達者矣。坐更之法,每於該契通街,結幕守直,中間或有以附近移就於宮殿倉庫守直之處,而此皆以京兆捧甘就元坐更實數中推移者也。近來國法解弛,如權設都監及鑄錢所,旣有元坐更,而不由京兆,直爲責立別坐更,其所誅求,罔有紀極。至於文武試所,則元無錢穀可以守直者,三使臣乾糧所,則係是私事,而亦直爲分付,責立坐更,捉致部隷,鞭扑狼藉,常制之外,擅行加設,已是萬萬未安之事,而洞任之操縱,坊民之呼冤,有不可勝。從今以後,科外責立者,自臣曹,隨規草記論罪。出擧條嚴飭各部,以防私立之弊端,不可已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書傳敎曰,臺臣旣奏,擧條從當啓下,而卯、酉仕各司郞廳及京兆各部官員,自政院爲先招致,俾令惕念擧行,期有實效事,另加,分付。贊儀啓禮畢,上降座乘興,由仁和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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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宿衛所直。行左承旨鄭民始。右承旨徐有防。左副承旨李義弼坐直。右副承旨柳義養。同副承旨沈念祖坐直。注書李兢淵藥院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徐鼎修仕直。事變假注書尹載命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柳義養啓曰,掌令洪明浩,持平宋樂、李夔,引避退待,以至經宿,尙未處置,事甚未安。大司憲吳載純,旣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柳義養啓曰,大司憲吳載純牌不進,執義兪彦鏶,掌令金鍾厚在外,洪明浩,持平宋樂、李夔引避退待,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沈念祖曰,左承旨入侍。

○以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于李義弼曰,停,召對爲之。

○事變假注書李度謙,奉命在外,代以尹載命爲事變假注書。

○柳義養啓曰,卽者別監韓泰赫等來告,以爲日昨敦義門守門軍,率無賴輩五六人,乘夜突入別監李枝盛家,無數亂打,至於重傷云。掖隷之被打,聞甚驚駭,別監李枝盛,令掖庭署手本除汰,而歐打等漢,令攸司從重科罪,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逆賊甘丁應坐至親落漏之,其時部官及京兆金吾當該堂郞,竝施譴削之典事,臺啓蒙允矣。竝依臺啓,捧傳旨以入,而其中漢城府判官金茂澤,旣已身故,勿論,判義禁鄭弘淳,係是大臣,不得循例捧傳旨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應坐罪人之見漏,責在當部及京兆査實之失,至於禁府堂郞,別無可罪之端,勿捧傳旨。

○以正言安廷玹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沈念祖曰,只推。

○以吏曹參議李義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義弼曰,只推。

○李義弼以實錄廳郞廳,以摠裁官意啓曰,行兵曹判書李徽之,都廳堂上還差,使之察任,郞廳沈念祖陞資代,沈豐之在外代,李延伋有故代,以弘文館校理李度默,京畿都事金宇鎭,前掌令尹弼秉,前察訪姜𪝤,加數差下,以爲分掌擧行之地,郞廳嚴思晩、李洪載,方在罷散中,依例權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改事,兼知實錄事李徽之,兼實錄編修官李度默、金宇鎭、尹弼秉、姜𪝤單付。

○事變假注書李度謙書啓,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于果川上北面社堂里前議政府右議政鄭弘淳所住處,則以爲臣昨者史官之回,猥以更具一疏,仰請嚴命之意,有所附奏,而賤疾沈淹,神息昏短,數行文字,亦未自力。唯有伏枕兢越,乃者史官儼臨,傳宣聖諭,非徒王章之不加,特許職名之解免,天地曲遂之澤,父母至慈之恩,藹然於一紙之中,負累賤臣,何以得此於聖明之下也?以首頓地,感淚無從,第於卽日入城之命,竊有所萬萬抑塞者,危臬之蹤,決難淟涊之狀。固不敢覼縷煩陳,而目下賤疾,大腫未完,根疔未消。諸般症形,日事痛楚,最是畏風特甚,塞戶深伏,實無寸地移動之勢。其所差復,亦不可以時月爲期。恩命之下,末由祗承,戰懍之極,尤無所容。伏望聖鑑垂憐,卽命收還偕來,俾臣得以任便調治,以卒生成之澤,不勝顒祝云矣。臣旣承偕入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于李義弼曰,知道。

○行都承旨臣洪國榮,行左承旨臣鄭民始,右承旨臣徐有防,左副承旨臣李義弼,右副承旨臣柳義養,同副承旨臣沈念祖等啓曰,噫嘻痛矣。今日三司所論諸賊之罪,不可一日倖逭於王章。在下者陳請,已閱三歲,兪音愈往而愈靳,輿情之惑,國綱之隳,可謂無復餘地矣。卿士之言如此,國人之言如此,而況臣等偏蒙造化,忝在近密,則其所以不戴一天,不欲俱生之心,實有倍於恒品。每當登筵之際,仰承不允之敎,則衷情自激,或於接臺之日,常見謄傳之紙,則憂憤益切,而但上殿下殿之時,未敢執筆而覆難,牽裾而力請者,誠以咫尺天威,未敢畢說,從前院例,未及詳察而然也。今幸諫臣之言出,而臣等知所盡分之地矣。噫,彼諸賊之罪,暴人耳目,載諸簡冊,固不待臣等之痛陳,而聖明之所俯燭也。今者臣等之請,固是一允字,未蒙一允字之前,惟知不得請則不得止而已。惟聖明,亟從三司之請,以洩一國之憤焉。答曰,卿等之請,卽日陳於筵席之言也,豈待今日之啓而知者哉?然不得允從,予意亦有在矣。

○正言柳孟養啓曰,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以幺麽宦寺,交結士夫,終爲凶賊之根柢,而況其窮凶極惡之語,敢欲潛售亂逆之心,究厥罪惡,萬戮猶輕,情節未盡究覈,輿情莫不憤惋。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等,做出叵測之說,作爲眞諺之書,潛投深嚴之地,欲售危逼之計,究厥情狀,亘古所無,決不可一刻容貸於覆載之間。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等,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李弘濟,地旣卑微,跡又閃倏,蝨附逆邊,甘作嚆矢,暗地糾結,亦一成運,而敢懷欺世之計,投進一疏,欲掩其跡,究厥所以,尤極巧惡。當此鋤治凶黨之日,窮凶情節,不卽盤問,直爲發配,揆以王章,失之太寬。請海南縣定配罪人李弘濟,亟令王府,設鞫嚴問。竄配罪人金載順,性本妖邪,濟以附麗,及當新化之後,尙逭黨與之誅,一世之駭憤,十手之指點,久矣。今其一疏,不思革面之圖,敢懷護逆之心,細究全篇,隱然有扶抑之意,必欲售危漶之計,當此嚴懲討鋤亂逆之日,此等背陽面陰嘗試凶論之類,決不可薄竄而止。請海南縣竄配罪人金載順,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噫嘻痛矣。聖中、有臣、宗甲、義駿等罪犯,尙何言哉?倡邪說而作爲窩窟,結凶徒而交相吹噓,暗地綢繆,設計妖凶,敢欲疑亂於莫重之義理,至以十三年不着帽等說,肆然陳奏於筵席,究厥腸肚,實與德師、載翰,一串貫來者也。噫,彼諸賊,旣皆伏法,則顧此群凶,獨可容貸耶?情迹旣露,負犯至重,決不可一刻容貸,而薄施竄逐,大失王章。竊恐亂賊無所懲畏,輿憤無以得洩。請遠竄罪人聖中,放逐罪人有臣、宗甲、義駿等,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王法。宮人福永,締結凶徒,與聞陰謀,喜動顔色,已極凶慘,知情不告,自有當律。雖以好生之德,有此酌處之命,其在淸宮禁杜亂萌之道,如此妖惡之徒,決不可以微賤而容貸。請還寢福永酌處之命,依律處斷。申光復,本以啓能之切姻,腸肚相連,綱繆往來之狀,世所共知。向日能賊徒配也,少無顧忌,肆然往見,究厥心腸,萬萬陰慘。能賊之凶謀祕計,光復萬無不知之理。請海美縣定配罪人申光復,更令王府,嚴鞫得情。罪人克觀、克泰,以妖任之同氣,凶謀逆節,爛熳同參,而嚴訊之下,抵賴不服,未克究覈,只施應坐之律,定配罪人萬赫,以逆能私人,往見逆澤,綢繆情節,綻露無餘,而未及承款,遽有酌處之命,王章未伸,輿憤莫泄。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古今島爲奴罪人克泰,泗川縣定配罪人萬赫,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定配罪人具翼遠,以能賊之門徒,無常出入,綢繆親密之狀,擧世之所共知也。以今番逆吉招觀之,謀議推戴之時,至以翼遠擬議於閫帥之任,其陰凶情節,爛熳同參,昭不可掩,而究覈未竟,酌處有命,王章未伸,輿情愈激。請定配罪人具翼遠,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施當律。罪人大燮,以逆範之族屬,爲興文之主人,渠家又作會謀之所,而興文、龍輝挾匕之日,軍官五十人,作隊犯闕之說,具出於謀議之席,則渠之爛熳同參,昭不可掩。且與興文面質,亦不別白發明,則無論紹介與同謀,亟正邦刑,斷不可已,而究覈未竟,克有減死之命,王章未伸,輿憤愈激。請減死安置罪人大燮,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罪人弼海,以逆範之族屬,卵育其家,爛熳綢繆之狀,世所共知。旣以知情不告,不待加刑,卽爲遲晩,則雖未及結案,而參聞自服,便是參謀,此而不誅,其可曰國有法乎?請減死罪人弼海,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遠竄罪人安兼濟、李宅鎭,俱以狎邪小人,附麗凶逆之門,倀鬼於厚謙,鷹犬於麟漢,左右跳踉,前後闔闢,凶謀祕計,無不力贊,浮言妖說,率多譸張。王敦之錢鳳,桓溫之郄超,今古一轍,而善地薄竄,邦刑不加,況今麟、謙,雖伏王法,而凶徒盤結,實多伏戎之憂,究覈情節,兩賊最爲機括,藉曰孤雛腐鼠,無足以汚我刀鉅,則天網不免於太恢,奸謀無時而盡發。亂臣賊子,益何所忌憚,而國家之虞危,恐終無已時也。請遠竄罪人安兼濟、李宅鎭,亟令王府,竝加嚴鞫,期於得情,依律處斷。恒烈、善海,何等凶逆,而其兄弟子姪,晏然在家,無異乎人,治逆不嚴,防患太疎,厚謙逆節,萬古所無,而日謙,以同惡相濟之凶種,偃處近郊,官爵不收,輿情憂憤,去而益甚。請恒、善支屬,亟命散配,日謙兄第,竝投絶島,以嚴隄防。乙未冬相臣之疏,實關宗社之大計,凡有血氣者,孰不知出於忠赤,而身爲憲長,顧護凶逆之敢以深文等說,欲售包藏之心,幸賴至明之天,得無不測之危,而至今思之,心骨俱寒。論其負犯,附麗凶黨,猶屬細故,豈可以荐棘而止哉?請荐棘罪人瑩中,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快施當律。放逐罪人鄭遠達,雖曰狂易之人,旣爲逆謙至親,島配罪人閔百奮,本以賊徒所親,兼是簡、恒切屬,則俱不可全然放釋。請亟收放逐罪人鄭遠達,珍島郡定配罪人閔百奮放釋之命。乙未五月庭試榜事,尙何言哉?只緣凶徒之用奸,至有聖躬之受困,言之髮豎,思之膽掉,而主試物故,憑覈無路。論啓經年,國體徒損,則雖不可一向爭執,而其中李鎭常之爲賊死卒,綢繆謀議,朴宗集之擅刪日記,漫漶義理。其跡至妖,其計叵測,科事之外,不可不一問。請固城縣投畀罪人李鎭常,巨濟府絶島安置罪人朴宗集,亟令王府,拿鞫得情,施以當律。昌鼎,旣是逆淵之至親,自同平人,偃息城闉,已極放恣,而與量海、後翼,爛漫往來,綱繆謀議,前後情跡,綻露無餘,則不可以量海端緖之自渠現露,有所參酌。請河東府減死定配罪人昌鼎,依律處斷。範聖,以逆淵之至親,黨付極賊,締結凶徒,日夜綢繆,情跡叵測。雖以渠之供辭觀之,諸賊之前後謀議,無不參涉,無不聞知,凶肚逆腸,綻露無餘,則肆市之典,烏可已乎?雖以大聖人好生之德,特降酌處之命,而三尺至嚴,決難容貸。請濟州牧減死定配罪人範聖,依律處斷。物故罪人德泰,以逆來之養子,締結志恒,而逆來、恒賊之綱繆陰謀,渠皆同參,往復祕札,渠亦傳致,窮凶情節,渠自吐實無餘,而以其徑斃,王章未伸,輿憤莫洩。請物故罪人德泰支屬之應坐者,一竝詳査,絶島散配。志遜,以恒賊之庶從,爲恒賊之卒徒,宿食於恒家,隨從於恒謫,陰謀祕計,狼藉同參。恒賊徑斃之後,獄情肯綮,惟係志遜,則不可以其供辭之似實,遽施寬典。請柒原縣定配罪人志遜,更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今番鞫獄,諸賊之情節,俱亟巧惡,而減死定配罪人德秀,以逆宦國來之子,德泰之弟,與志恒綢繆之狀,綻露無餘,前後嚴訊,抵賴不服,究厥情狀,萬萬痛惡。酌處之命,雖出於好生之德,揆以獄體,不可不窮核得情。請減死定配罪人德秀,亟令王府,更加嚴鞫,夬正王法。鄭履煥,特一龜柱之食客也,私人也。龜柱島配後,特下傳敎,斥黜履煥,處分至嚴。好生惡大明,而其黨後翼,不勝狼毒之心,投進凶悖之章,右袒龜,稱詡履煥之不已,至有犯上不道之語。今秋後翼,始伏王章,履煥,自知其難免於黨與之誅。身在罪籍,敢投一疏,外稱自引之義,內售黨惡之心,上款下語,盛稱龜柱奮不顧身爲國討賊之事,下段引罪,不過取友不端四字而已。噫,世所謂不端之友,卽是博奕酒色操身不謹者類。渠敢以亘古所無之凶魁,强謂之不端,見其疏者擧皆奇怪,聞其言者,莫不駭痛。此輩眼中,無君無國,惟以受護血黨,抵死不悔,使主勢國綱,日趨孤弱者,爲今日凜凜岌岌之憂,而豈有如履煥之放恣無嚴者耶?此而置之,將見凶醜餘孼,稱以自明,後先接跡,爲國家無窮之患。請削黜罪人鄭履煥,絶島安置,近來隄防不嚴,釁孼之縱,尙多參錯,朝班專無顧畏之意,國綱解弛,仕路不淸,足可以觀世變也。雖以金方行事言之,渠以敬彬之妹壻,屢爲凶賊之援引,再入鞫庭,僥脫儻與之誅,於渠可謂寬典,向來調用之下敎,縱出於滌瑕維新之聖意,而至於大祝塡差,便是三司舊踐,尤駭瞻聆,其在懲勵之道,不可置而不論。請兵曹佐郞金方行三司之望,一倂改正。南部都事李得濬,行己鄙悖,全不擧職,在家白文之牌,朝禁甚嚴,而少不顧忌,日事推捉。前後以此,見過上官,屬治陪隷,而恬不知愧,稱以外上,有訴輒徵,物不歸主,多潤私橐,吏隷唾罵,醜聲狼藉,都民休戚,多係部官,不可以人微而置之。請南部都事李得濬,爲先削去仕版,拿問嚴處,朝家軫念荒歲之民隱,優給災以救。目下白徵之弊,爲守令者,惟當殫心奉行,以體上意,而安城郡守李國亨,瞞報營門,多得災結,末稍及民,纔爲什二三,而許多餘結,巧排吏卜,圖遮民目,收錢染指,醜聲載路,聽聞所及,萬萬驚駭。請安城郡守李國亨,拿來嚴覆,痛懲其罪,以戒他人。陽德縣監全性天,年旣衰杇,兼以酒荒,莅仕以來,無一善狀。政委吏鄕,邑民受害,一境嗷嗷,傳說藉藉。此等之類,不可置之於字牧之任。請陽德縣監全性天罷職。答院曰,不允。金方行事,李得濬事,李國亨事,全性天事,依啓。

○敎江華府留守李鎭衡書。王若曰,朝廷重恬雅之操,關防難保釐之人。玆撤夙夜之班,庸畀居守之任。惟卿,素性簡澹,餘事文華,詩書聊以自娛,窮巷掩楊子之宅,進取不由他道。幾年冷廣文之官,粵予自在春宮,而卿久處雷肆,功存輔導。著宿學於朝夕講磨,時際危疑,效深誠於左右協贊,掌試事於嶺邑,多士頌藻鑑之公,銜使命於燕京,一路著氷蘖之操,肆於臨御以後,屢加晉擢之恩。久矣獨賢其勞,喉司之出納惟允,寔是衆望所屬,經筵之啓沃將畀。惟其眷遇始終,顧予心實有契合,若夫感激報效,知卿意益殫忠貞。眷彼沁都,實我天府。帀滄溟而成塹,一面之鎭堡星羅,控漢師而作㯲,三路之轉輸雲委。晉陽爲保障之地,非尹鐸而誰毗?長江軫控制之方,眷款子而宜托。雖難蹔離於近密,且欲歷試其才猷。玆授卿以江華府留守兼鎭撫使,卿其祗服寵章,勉恢茂績。佩海鑰而贊廟略,爲任固自不輕,綰戎符而分民憂,一念毋或少忽。凡所裁稟,厥有舊章。於戲,汲長孺之丹衷,縱抱出入禁闥之願,張乖厓之素望,庶殫鎭撫已徼之謨。往惟欽哉,行且召矣。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金憙製進

○己亥正月十七日,兼春秋朴行淳,刑曹啓目,罪人朴𤩕,嚴刑輸情,何如?啓。傳曰,更加嚴刑,期於得情爲良如敎。

○刑曹啓目,罪人李千奉,嚴刑得情,何如?啓。傳曰,更加嚴刑,期於得情爲良如敎。

○刑曹啓目,罪人印殷復,嚴刑得情,何如?啓。傳曰,依允。

○刑曹啓目,罪人金奉鎭,嚴刑得情,何如?啓。傳曰,更加嚴刑,期於得情爲良如敎。

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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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宿衛所直。行左承旨鄭民始。右承旨徐有防。左副承旨李義弼。右副承旨柳義養坐直。同副承旨沈念祖坐直。注書李兢淵藥院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徐鼎修仕直。事變假注書尹載命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柳義養啓曰,大司憲吳載純牌不進,執義兪彦鏶,掌令金鍾厚在外,掌令洪明浩,持平宋樂、李夔,引避退待,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民始,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宣傳官武兼及有廳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宿衛所言啓曰,今日中日日次矣。本所所管入直部將,守門將,禁軍扈衛軍官,武藝別監及內外營入直軍兵等,待標信下,發令箭分送試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徐有防曰,禮房承旨馳詣受香所,奉審後,祭物、祭器、祭井看審,諸執事、進排官,摘奸以來。

○鄭民始啓曰,判中樞府事鄭弘淳,時在京畿果川地,上來時給馬事,本道監司處下諭,何如?傳曰,允。

○傳于柳義養曰,右副承旨、同副承旨入侍。

○李義弼,以弘文館言啓曰,召對冊子,以《近思錄》定奪之後,本館以冊子不備,草記仰稟,而及承聖批,萬萬惶悚,未能更稟實狀矣。卽伏承明日召對之命,本館與侍講院冊簿,更爲詳考,則本館所上《近思錄》三件內,一件雜帙不用,侍講院所上《近思錄》五件內,三件移藏于奎章閣,故兩處所上,合爲四件,而召對件數御覧案冊,竝合爲八件矣。案冊與不足件數,無他推移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奎章閣移去本,姑爲取來用之。

○沈念祖,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副提調意啓曰,進上鍼子及諸醫所用鍼子,例有三年一次造成之規,而今年乃是當次之年,依例精造進上後,分給諸醫,何如?傳曰,允。

○鄭民始,以兵曹言啓曰,慶熙宮衛將金鼎澤,身病猝重,勢難供職,呈狀乞遞,輪番之任,不宜久曠,改差,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金尙喆,領中樞府事李溵,領敦寧府事鄭存謙,左議政徐命善等箚曰,伏以臣等,於日昨諫臣之啓,有不勝滿心慙悚者,噫嘻痛矣。今日三司合辭之論,卽王法之所必誅,輿情之所同憤,何可使一日假息於覆載之間,而荏苒四載,出場無期,下以謄傳爲事,上以不允爲答。元惡大憝之一任偃處,而隱憂遠慮,靡所涯極,王綱國法之尙未快伸,而人心世道,無所止泊,此何時也,此何事也?如臣等無狀,職忝大官,旣不能積誠仰格,又不能齊聲致討,忍與此賊,至今共戴一天,苟究其故,莫非臣等之罪。今者臺言,實爲臣等頂門之針,惟當受以爲罪,何辭自解?若其當請不請,一味伈泄之罪,國有常憲,焉敢逃也?伏乞聖明,先正臣等失職之罪,以礪群工,特允三司齊籲之請,以伸國論,不勝幸甚。收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懇,下之所以請討,上之所以靳誅,予則以爲各有所據也。然卿等沫血之誠,豈有所一毫未足而所能挽回予意乎?誠以予意,在於所思,慼我先王曁東朝也。非不知當斷不斷,有欠於用五刑之義,而有所商量者存焉故耳。至於日昨諫臣之啓辭,新入臺地,風裁所及,如是下語,似非異事。以卿等恒日求助之心,必以勤功相規爲美事,奈之何有此過自執引,至有尋箚之擧乎?卿等安心,卽起視事,共濟時艱焉。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陳箚諸大臣。

○吏曹判書鄭尙淳疏曰,伏以臣,於見職,豈有承膺之望,而始因事會之嚴急,未免冒出,終焉瀆擾之是懼。仍成盤礴,反顧初心,秪切愧恧,數三當政,自知蔑效,居常懍愓,惟譴何是俟。此際得伏見諫臣之論啓,畿邑守令,以災結之濫報私用,爲其罪案,其間事實,固未詳知,而濫報守令,自當照勘。身爲道臣,矇然見瞞,未能覺察者,亦難免昏瞶之罪,豈可以職名之已改,有所自恕也哉?玆陳難安之情,敢瀆崇嚴之聽。伏乞聖慈,亟降郵罰,以昭法紀,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本事非卿可引者,卿其勿辭行公。

○己亥正月十八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洪國榮,經筵官宋德相,侍讀官李度默,檢討官李儒慶,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李信祜、鄭東浚,以次進伏訖。度默進讀《近思錄》,自濂溪先生曰無極而太極,止各一其性,儒慶讀自無極之眞,止斯其至矣。上讀自濂溪先生曰無極而太極,止斯其至矣。度默曰,此篇卽天人性命之理,其微辭奥旨,有非膚淺之見所敢窺測,而至若聖人參天地之工,不過乎定之以中正仁義,而主靜之一句語而已。拈出此語,開示後學之意,丁寧明白,實是一篇之緊要處也。聖學高明,於此箇道理,必有所熟講者,儒賢今適入侍,與之反復論難,審問而明卞之,因又篤行之,以成古聖人繼天立極之道,是臣區區之望也。儒慶曰,君子修之吉,小人悖之凶。大抵人之生也,皆有一太極,至理之流行,不外乎日用動靜之間。君子之所以爲君子,修此理而已,小人之所以爲小人,悖此理而已。其修其悖,只在敬肆之間而已,《書》曰顧諟天之明命,傳曰戒愼恐懼。伏願於此等處,深加體念焉。上曰,上下番所陳,好矣。經筵官及參贊官,俱陳文義,可也。德相曰,無極而太極,猶言無所爲而爲,只是無形而有形之意也。蓋上下極字,同一極字,無聲無臭者,無極也,爲造化品彙之樞紐根柢者,太極也。宋儒謂之自無極至太極者,非矣,豈太極之外,別有一物乎?若如此言,則無極太極,非一物而爲二也,極爲未安矣。動而生陽,靜而生陰,分陰分陽,兩儀立焉者,待對之體也。動極而靜,靜極而動,一動一靜,互爲其根者,流行之用也。此文所言兩儀,與《周易》所言兩儀同,而當以未成形之天地觀之,不必以已成形之天地觀之也。陽變陰合,五行生,四時行焉者,蓋謂造化之運,自然微有其序,非截然有次序之謂也。五行各一其性云者,卽指本然之性,而至於乾道成男,坤道成女。化生萬物而後,兼言人物之生也,而成男成女,氣化之謂也,化生萬物,形化之謂也。人爲最靈,感動善惡者,蓋謂人之得氣稟生,有知有覺,而善惡於是始分矣。聖人得其氣之粹者,故定之以中正仁義,而合於天地日月四時鬼神矣。其次君子修之而吉,其下小人悖之而凶,定之之定,卽自定之謂,而定人之意,包在其中矣。修吉悖凶,乃一篇中第一要義,賢愚聖狂之所由而分也。苟究其所由分之本,則在於敬肆之間而已矣。合其之四其字,當屬於天地、日月、四時、鬼神,而蓋聖人,與四者合之之謂也。上曰,經筵官所陳,甚好矣。國榮曰,上下番儒臣及經筵官,旣皆敷陳,臣則別無可達之辭矣。上曰,日勢已晩,參贊官先爲退去。軍兵試射,卽爲擧行,可也。國榮承命先退,上曰,他承旨入侍。同副承旨沈念祖進伏,上曰,此圖義理,正好講說。但太極動而生陽,靜而生陰,驟看之則太極陰陽,似若爲二物者然,此則何也?德相曰,太極陰陽,本混融無間,纔動便是陽,纔靜便是陰,不是動後方生陽,靜後方生陰。但太極陰陽,一而二、二而一,故旣非二物,又非一物,於此若不分言,則恐有理氣一物之病,故濂溪,不得不如是立言,朱子註說曰,動而陽,靜而陰,此豈非二物之意,而然其上下,各下所以字及之本體等字,此則非一物之意也。觀此則理氣一而二、二而一之意,可知矣。上曰,聖賢之深思粵旨,盡在此篇,儒賢今又登筵,政宜從容講究,反復討論之時也。德相曰,講學之道,沈潛玩味,反復討論,則言外之旨,益可以知矣。討論之際,雖或有未逮之見,與之論難,則亦有互相開發之效矣。所謂精粗本末無彼此者,太極精本之理,陰陽粗末之氣,不在彼不在此之謂也。不必以精粗本末四字,皆屬之於理而看也。上曰,近思,卽切問近思之意也。聖學工夫,自有階級次序,故自孔門弟子言之,子貢以下,猶不得聞性與天道,而此篇,以無極太極,弁之卷首,似甚高遠。然朱子之《小學》,不過童子之學,而亦以天道人性首言之者,蓋欲使後之學者,知所以求端用力之方矣。故《大學》先說明德,《中庸》首言命性,此亦推源溯本而言也。至如孔子,始言仁,而其後子思辨七情,孟子發四端,前後聖賢之言,詳略雖不同,包含諧括,本末俱備,於此可見其立言之旨爲學之本矣。德相曰,誠如聖敎矣。《大學》,論道之書,故言爲學工夫,而先言明德。《中庸》,明道之書,故言達道達德而先言命性,此如此書之名以近思,而先言道之統體綱領之意也。上曰,太極卽一篇之綱領,而機軸鋪結,粲有條理,體用本末,無不該備,與《中庸》之放彌六合退藏於密,同其旨矣。且以作文體格觀之,自一而五,自五而一,鋪敍收結,秩然有序。蓋首言無極太極而爲一焉,次言動而生陽靜而生陰而爲二焉。次言一動一靜互爲其根,分陰分陽,兩儀立焉而爲四焉。至於陽變陰合而生五行,五氣順布,四時行焉而爲五焉。自五行一陰陽,至太極本無極,又復溯本說去,終合而爲一。又自五行各一其性,至於人得其秀而最靈,始合而中散,復合而爲一,終歸之於聖人主靜,人極立焉,而末乃以君子小人修吉悖凶,着切關鎖,畢竟以大哉易也,摠結之者,可見其理一分殊,末復爲一之竗,而濂溪立言之本意,槪可以知矣。德相曰,此篇不但理氣之闡明,亦可見其作文體格,秩然有序矣。上曰,旣言太極,重言無極者,蓋以不可單言太極故也,非謂太極之外,別有一物也。德相曰,上極下極,同一極也。文王不言太極,而孔子始言之,孔子不言無極,而周濂溪始言之,皆發前聖所未發者也。上曰,非但此篇,以下文所論誠、幾、神觀之,可知濂溪之學,幾至聖域矣。德相曰,通書、太極圖等篇,亦可見濂溪之學,極爲高明,而至於中正仁義主靜之說,尤可見其學之造極處也。上曰,不言禮智,只言中正者,可見其大中之禮至正之智,而究其微意,尤有勝於直言禮智者矣。此書註釋多誤,而葉、采之註,尤多穿鑿,失其本旨矣。德相曰,聖敎誠好矣。蓋禮智字,與仁義字有異,或有過中之禮,不正之智,故不言禮智而必言中正者,此也。葉註儘多差誤,其所引朱子說,亦有錯解處,此不可不知也。念祖曰,張孝先之註,頗好矣。上曰,張孝先他書註釋,或有淆雜處,而《近思錄》註,極爲精備,儒賢若未及見,則從當出示矣。德相曰,臣姑未及得見矣。上曰,張孝先雖淸人,而其註釋論解,頗多可取,自前儒家,亦或見之,而多有稱道者,儒賢似無不可見之義矣。德相曰,聖敎誠然,雖是淸儒所言,義理正當,則其書何可不見也?臣誠願早晩得見矣。上曰,一動一靜互爲其根之根字,何所指而言耶?德相曰,動極而靜則動爲靜之根,靜極而動則靜爲動之根也。上曰,陽變陰合之變字合字,極爲微竗,而變字之意,則尤可見歸重於陽之意也。德相曰,變合二字,包括無限意味,蓋言變於陽,言合於陰者,是陽倡陰隨之意也。上曰,太極本無極之下,又以五行之生各一其性一句節,拈出而重言之申言之者,尤可見其理一分殊、復合爲一之竗矣。德相曰,聖敎誠然矣。自太極而爲陰陽動靜,自陰陽而生五行,終之以各一其性,其旨義無窮矣。蓋各一其性之性字,卽指本然之性,而各一字,可見其氣質之異,其性字,可見其理之一也。上曰,各一其性卽指本然之性云者,卿言是矣。上文旣言自五行而推本之,至於無極,此又反言無極之妙,無不各具於一物之中矣。然則五行,隨其氣質,各爲稟賦,金得金之理,木得木之理,水火土皆然也。五行生質,雖各不同,然又可見太極之理,未嘗不存也。以此推之,則人物,皆稟陰陽五行之理,而物各隨其氣而偏賦其一,人則稟其氣而具得其五,物賦其一者,卽受氣之偏也,人具其五者,乃稟氣之全也。以五行各一其性之意究之,此段雖不言人,而仁義禮智之理,人得以爲性者,亦可以見矣。且下殷,將說乾道成男坤道成女,故於此,先言其性之性字者,細究文義,可見言外之旨矣。蓋濂溪此書,旨意微竗,有非泰漢以後諸家文字所可比也。聖賢之言動皆合理,無處不當。如絜矩之上下四方,均齊方正,無窒礙格塞之處矣。德相曰,聖人千言萬語,言雖殊而理則一,故近之日用動靜,遠之天下萬事,無往而不適,汎應而曲當矣。上曰,無極之眞,眞字,無妄之謂也,此指理之眞實無妄而言也。二五之精,精字,謂之不二之名,不二云者,何謂也?德相曰,眞實無妄之義,誠如聖敎不二之云,陰氣只陰氣,陽氣只陽氣,五行各皆如此,是則不二之謂也。上曰,五性感動之性字,亦當屬之本然之性矣。德相曰,然矣。五性動後,是爲氣質之性,其未動之前,當屬之本然矣。度默曰,中正仁義而主靜之說,卽一篇中要義也。伏望反復討論,講究微意,期有行之之實效焉。德相曰,主靜之靜字,乃中正仁義之中正義之謂也,正義是體也,中仁是用也。上曰,以主靜之義觀之,不曰敬而曰靜者,如不曰克己復理而曰復禮之意也。敬者徹上下成始終,事事物物,無往非敬,而言靜則敬亦自在其中,故程子之敎人靜坐者,蓋以靜爲敬之根基故也。聖人動靜體用,交須兼行,未嘗偏廢,則今此主靜之意,合動靜而言,卽靜亦定動亦定之意也。堯之欽明安安,孔子之生知安行,莫不由主靜出來,則當以主靜之靜字,兼居敬之敬字而看矣。至如《樂記》所云人生而靜者,可謂見理分明,約而且盡,發前人之所未發矣。蓋人生而靜者,指喜恕哀樂未發之前,湛然虛明,寂然不動之時也。此可見天命之初,人性之本體,而自古論性者,未有若此說之眞切矣。德相曰,靜字之中,兼敬字之義者,果如聖敎矣。蓋此心靜而後,可以應事物之變,而一天下之動矣。故程子所以敎人靜坐,《樂記》所云人生而靜者,皆歸重於靜之意也。上曰,定之以中正仁義者,乃聖人修道爲敎處,則自定而定人之意也。自有位聖人而言,則其用,可以充滿天地,自無位聖人而言,則爲啓萬歲開泰運之功,而推本其極造化而言,則不出乎一靜字矣。德相曰,人欲淨盡,則可以不失靜體矣。此篇先論聖人,次論君子,蓋君子修之之君子,卽指學知君子而言矣。上曰,君子修之之君子,與《周易》君子以之君子,似有間焉兩論其工夫之極處,則是亦聖人也。德相曰,君子修之之修字註,以爲未至此而修之,則似是未至聖而學聖之君子也。上曰,朱子註,固不敢輕議,而至如未至此而修之之意,則有未可曉矣。修字雖有勉行之意,而安行君子,亦豈無修之之工乎?予意則竝與學知君子,成德聖人而參看之,似無不可矣。以修之之修字,只謂之工夫君子,則恐未免有欠缺處也。德相曰,及其工夫之極處,則亦是聖人,而朱子註脚,蓋以工夫君子言之矣。上曰,得其五行之秀而生者爲人,故曰最靈,而靈字,卽就其氣質而說其心體也。朱子所謂人之知覺,是心之靈者是也。惟人也稟氣淸粹,其心至虛至靈,故知覺運動,神竗不測。至如禽獸,則雖同受天地之理,而其氣也偏且塞。故知覺運動,介然之頃,雖或有一端之可見,而此外更推去不得,此所以人物之各異也。德相曰,人與物,莫不有太極之道,而人之所稟,獨得其秀,故其心最靈,至於禽獸,則雖有偏塞之殊,亦豈全無其靈乎?此篇中五性感動而善惡分者,以陰陽善惡,分類而言也。蓋淑慝邪正之分,莫不由於一念之動。然以善惡言之,則陰陽之正者皆善也,陰陽之不正者皆惡也。以象類言之,則陽善而陰惡,男女亦當以此義看之矣。上曰,五性未感之前,沖漠無眹,寂然不動,初無善惡之可論,而及其已動之後,始有善惡之分矣。德相曰,善惡之分,蓋以已動後言之,聖敎誠然矣。上曰,天之陰與陽,地之剛與柔,人之仁與義,雖有名目之殊,而陽也剛也仁也陰也柔也義也,其義則同矣。德相曰,蓋在天在地在人,其名目自不得不異,而其理則同,此乃三才之理,所以爲一也。上曰,儒賢進前。德相進前俯伏,上曰,旅邸齟齬,老人居處,能無所妨乎?德相曰,別無大段難堪者矣。上曰,何間當移居城內乎?德相曰,不久當移入矣。德相曰,備當之任,不輕而重,廟堂機務,無不參聞,實非如臣憒憒,所可堪當,前後控辭,備悉衷懇,而允音尙靳,職名虛帶,臣心惶悶,當復如何?伏乞亟許遞改,以安臣心焉。上曰,予旣以世道之責,畀之於卿,則廟堂之任,捨卿誰先?且先正文正公,亦嘗爲此任,公私之故例,旣有所據,前後之年月,適又相符,此豈非美事乎?德相曰,臣才疎學淺,百無一能,過被恩遇,圖報無路。惟當出入經筵,講究糟粕,以爲萬一報效之計,而至於廟堂之任,實無一分堪承之望。且聞先臣,於孝廟朝,曾爲此任,而前席辭免,特蒙允許云。伏願聖上,克追聖朝體下之德,庸副微臣由中之懇焉。上曰,所辭過矣。德相曰,臣有一二愚見,每於登筵之際,欲一敷陳,而氣促語澁,恐難達意,故敢依先臣己丑袖箚之例,略具文字,今方袖入,而區區下忱,竊欲親自奉獻矣。上曰,卿言甚好,進前親呈,可也。德相奉箚跪進,上親受展覧曰,所陳殆至累萬言之多,此可見卿之憂愛之誠矣。予豈不服膺而感佩乎?更當從容省覧後,爲批答矣。德相曰,臣箚中略爲陳達,而目下悠悠萬事,莫急於懲討一事,治逆之法,有如治草,只祛枝葉不除根本,則野燒不無復生之理,枯木必有旁孽之慮矣。令此鄭妻、龜柱,卽亂逆之根柢,而覆載之間,尙今容貸,一國齊憤,三司爭論,一年、二年,已至四年而兪音尙靳,王章莫伸,義理由是而益晦,倫綱以此而將斁,此豈不大可寒心乎?伏願殿下,克揮乾斷,快從臣民之請焉。上曰,已諭於前後批旨,而尙今靳持,未卽處分者,一則恐傷我先王之意,一則恐慼我慈聖之心而然矣。卿亦豈不諒予此意乎?德相曰,臣等豈不仰認聖意,而大抵帝王之政,與匹庶不同,私不可掩公,恩不可屈法。以殿下高明之學,何不參量輕重於公私恩法之間乎?上曰,非不商量而然矣。度默、儒慶曰,臣等與大臣、承旨有異,職忝三司,旣有合啓,故姑不更爲陳箚,而今旣登筵儒賢,又復發端而仰請矣。大抵當斷不斷,上下相持,已至于經年閱歲,其可曰國有法乎?伏望極許允從焉。念祖曰,日昨臣等,已有所陳啓者,而今日三司之請,卽一國共公之論,而殿下之獨爲靳持,已至四載矣。終不可以一私字,牢拒擧世之公議,則豈可不早賜兪音,以尊國體乎?今又儒賢,袖箚面奏,反復仰懇,至謂不得請不已矣。伏乞亟加抺納,以從三司之請焉。上曰,已諭於儒賢之批矣。上曰,江華留守李鎭衡,明日入侍。出榻敎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己亥正月十八日二更,上御誠正閣。右承旨,同副承旨入侍時,右承旨柳義養,同副承旨沈念祖,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李信祜、鄭東浚,以次進伏訖。上命義養、念祖讀奏公事訖,命書傳敎曰,明日欲行召對,仍欲躬傳卿袖箚之批矣。卿箚數千萬言,聯篇屢幅,爲學爲治之大綱細目,靡不悉擧於是焉。蓋與卿先祖先正文正公己丑封事,相爲表衷,予固歎仰萬萬,而如欲紬繹,有非一夜之間所可獵涉看過者,則率爾作答,殊欠誠實底道理。以是擬於畢看之後,另構一紙,進卿賜對,前席傳批爲計,卿須念之,俄有明日來待之敎,故更此布及,卿其領悉,日間待傳諭登對事,遣史官傳諭於儒賢處。又命書領議政金尙喆,左議政徐命善箚子批答。見日日記,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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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宿衛所直。行左承旨鄭民始。右承旨徐有防。左副承旨李義弼坐直。右副承旨柳義養。同副承旨沈念祖坐直。注書李兢淵藥院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徐鼎修仕直。事變假注書尹載命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柳義養啓曰,大司憲吳載純牌不進,執義兪彦鏶,掌令金鍾厚在外,掌令洪明浩,持平宋樂、李夔引避退待,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李義弼曰,白休紙二百卷,入于廂庫,而每年以日課次,定式擧行。

○沈念祖啓曰,江華留守李鎭衡,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應敎鄭志儉,校理金憙,副校理南鶴聞,謂有情勢,不爲行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鄭民始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引避退待外,大司憲吳載純,正言安廷玹、柳孟養,竝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義弼,以吏曹言啓曰,本曹假郞廳減下,代以成均館典籍金養純差下矣。謂有身病,屢度催促,終不入來,不得已以承文院判校朱萬离差下,而金養純段,本曹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罪,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拿處。

○鄭民始,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十八日,洪忠道靑陽居童蒙女金召史,自敦化西挾門入來,鳴申聞鼓,依定式下該曹推問,何如?傳曰,允。

○沈念祖,以兵曹言啓曰,兼司僕將任屹,身病猝重,勢難供職,呈狀乞遞,宿衛領軍之任,不宜久曠,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義弼,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院寫字官李挺馝,稱以身病,不赴試才,此等怠慢之類,不可仍置,爲先汰去,以爲懲勵之地,何如?傳曰,允。

○沈念祖,以義禁府言啓曰,安城郡守李國亨,拿來嚴覈事,傳旨啓下矣。李國亨,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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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宿衛所直。行左承旨鄭民始齋直。右承旨徐有防齋宿。左副承旨李義弼齋宿。右副承旨柳義養齋宿。同副承旨沈念祖齋直。注書李兢淵藥院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徐鼎修仕直。事變假注書尹載命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柳義養啓曰,大司憲吳載純牌不進,執義兪彦鏶,掌令金鍾厚在外,掌令洪明浩,持平宋樂、李夔引避退待,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柳義養曰,晝講次對,同爲入侍。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有政。吏批,判書鄭尙淳進,參判徐浩修進,參議李義翊進,左副承旨李義弼進,以具允鈺爲禮曹判書,趙重晦爲知敦寧,黃景源爲藝文提學,權以綱、徐有成爲兵曹佐郞,李尙烈爲監察,洪允五爲典籍,李謙彬爲陽德縣監,洪允喆爲玉果縣監,趙鼎鎭爲京畿都事,趙靖世爲寧陵令,尹晦東爲造紙別提,前牧使金聖休,今加通政,年七十侍從臣前大司諫金光默父,依法典加資事,承傳。

○兵批,行判書李徽之病,參判徐有慶病,參議李謙煥入直進,參知洪樂彬病,右承旨徐有防進,副護軍申載文、金相庚,副司果許燦單付。

○以副應敎鄭志儉,校理金憙,副校理南鶴聞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義弼曰,只推。

○李義弼,以禮曹言啓曰,今此景慕宮親行酌獻禮時齋戒,當爲磨鍊而勢未及依禮文擧行,殿下致齋一日於正殿,諸享官及近侍之官,陪享百官,致齋一日於本司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鄭民始,以宿衛所言啓曰,明日景慕宮擧動時,本所所管內外各處入直馬步軍兵,各其將官率領,弘化門外把守排立,而待標信下,發令箭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軍兵調發,除標信擧行。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動駕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判中樞府事徐命膺疏曰,伏以臣,昨伏奉南城守禦之命,非不知受符體重,然其難冒之義,有甚於逋慢,再違嚴召,顒竢譴何,竟因飭敎,雖不得不黽勉承膺,而若其株守之情,豈敢自阻於黈纊之下哉?臣家之荷聖恩,天地莫量,父子兄弟,常以報答無階,聚首莊誦,則夷險燥濕,固當惟命,然或係戀榮寵,有除輒膺,罔念虧盈之天道,厚招傾溢之鬼猜,則伊時聖明,雖欲曲加保全,亦無以爲之地。此臣所以朝夕慄慄,每懷循墻之戒者也,至如所叨之任,卽臣弟左議政臣命善筵白譴削者之代也。昔宋御史包拯,指斥三司使張方平過失而代其任,歐陽脩箚論曰,蹊田奪牛之嫌,不可不顧,拯恃其本心,不知辭避,宜遞拯三司使,以養天下之名節。伏惟聖明,亦必記有此事,而特以指斥之言,不出於臣口,乃有此誤恩,然弟指斥而兄爲代,其與包拯之事,相去何能以寸哉?臣恐今日司直之地,復有如歐陽脩者,未有以默其口也,求之素戒而旣如彼,參之目下而又如此,玆敢披露情悃,仰瀆崇嚴。伏乞俯察由中之懇,特垂體下之恩,亟收新命,俾臣得以優游樞銜,以卒前後曲保之澤,千萬顒祝,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行兵曹判書李徽之疏曰,伏以臣,於日昨侍衛之際,伏蒙聖恩,特除弘文館提學,臣於是任,誠有不可冒當者,果未能祗肅而歸,喉院請推,臣不勝悚惶之至。臣聞故相臣李端夏,曾經文衡,而除提學,則辭以政格之不宜,其時大臣,是其言而筵奏禠免,其後先輩,亦多力辭不拜者,粵在先王朝,故領敦寧臣金陽澤及判府事臣徐命膺,亦引此例,陳疏得免,臣雖不敢自比於先進宗匠,而其亦嘗忝文衡,則政格之不宜冒膺,其義一也。臣於年前,亦叨提學,乃敢引此例而仰籲,則聖明俯燭,以其有近例,特爲許遞矣。今若貪榮怵分,晏然趨承,則前後矛盾,處義郞當,玆不得不陳章仰瀆。伏乞聖慈,特賜照察,亟遞臣館職,俾政格無損,微分得伸,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旣諭於重臣黃景源疏批,卿其勿辭行公。

○己亥正月二十日巳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大臣、備局堂上同爲入侍時,知事黃景源,特進官徐浩修,參贊官李義弼,侍讀官李泰永,檢討官吳大益,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李信祜、鄭東浚、安春君烿,行副護軍李長燁,領議政金尙喆,左議政徐命善,兼漢城判尹蔡濟恭,行知中樞府事具善復,行工曹判書具允鈺,行兵曹判書李徽之,吏曹判書鄭尙淳,右參贊洪樂純,刑曹判書鄭好仁,戶曹判書金華鎭,開城留守兪彦鎬,行訓鍊都正李國賢,吏曹參判徐浩修,行都承旨洪國榮,江華留守李鎭衡,行副司直柳戇,行左承旨鄭民始,事變假注書尹載命,以次進伏訖。上曰,夕講後行晝講,則本無前受音更讀之規,而今番前受音自止,亦爲付進,何也?泰永曰,問於館吏,則故規如此云,故未及詳察,仍爲付進自止矣。上曰,此後則博考前例而爲之,可也。命善曰,講筵事體,何等嚴重,而前受音自止,初不博考前例,一從下吏之言,率爾付進,事甚未安,不可無警,當該儒臣,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右承旨入侍。右承旨徐有防進伏,上講《論語》第五卷,讀前受音,自孔子於鄕黨,止賓不顧矣。泰永進讀,自入公門鞠躬如也,止復其位踧踖如也。上又讀新受音訖,泰永曰,鄕黨記,聖人言動行止,別無文義之逐條仰達者,而此一節,記聖人在朝之容也,自入公門鞠躬如也,至復其位踧踖如也,可見聖人一出於敬,終始無間斷也,聖人豈拘於節目之間哉?一理渾然,泛應曲當,自然存諸中而發諸外者也。程子曰,鄕黨編,盡出一箇聖人,千載之下,想像其動容周旋,宛然如在目中,無異於親炙淸燕之間,玩味縕繹,則聖學之進益,當如何,而此可見聖人之德盛禮恭,動合規矩處也,請體念焉。大益曰,聖人道德,洋溢於中,誠意著發於外,言動周旋,無不中理,所以鄕黨一編,形容夫子,若是其詳悉,帝王則尤有別焉。故虞史稱帝堯,以爲望之如雲,一如日,此形容其氣像也,夏史稱夏禹,以爲聲爲律身爲度,左準繩右規矩,凡夏禹之一動一靜,一言一事,無不包在其中,宛是一部鄕黨篇,存中發外,表端影正,聖學之極工也。此人君所當體念處,唯願殿下留神焉。上曰,所陳俱好矣。景源曰,敬者,徹上下成終始之工也。堯、舜、禹、湯、周公、孔子,所以爲大聖人,卽一敬字,以此篇入門鞠躬過位踧踖觀之,動容周旋,自然中禮,無不曲當者,蓋平日篤敬之工,無所間斷,故至於事君接賓,無往而不得其當矣。伏願殿下,於敬字上,益加體念焉。浩修曰,上下番儒臣及經筵官,旣皆敷陳,臣則別無可達之辭矣。義弼曰,臣亦無可達之辭矣。上曰,經筵先退,次對諸臣進前。尙喆、命善進前。尙喆曰,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尙喆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尙喆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僅僅支安,而常饌尙不進服,以是焦悶矣。尙喆曰,伏承下敎,臣等切不勝憂悶矣。民始曰,經筵旣退之後,上番玉堂,當留參次對,而徑先出去,副校理李泰永,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等曰,討逆,卽一國共公之論,三司爭執,四年于玆,而允音尙靳,上下相持,國體徒損,王章未伸,臣等忝在三司之列,旣不能碎首沬血,冀回天聽,使亂逆尙貸,義理將晦,此莫非臣等之罪也。臣等之慙恧抑鬱,當復如何?昨日批旨,辭敎懇至,臣等雖甚愚迷,豈不仰認聖意,而第殿下之難處者私恩也,朝廷之爭執者公議也,殿下豈可以區區私恩,拒一國堂堂之公議乎?伏望亟揮乾斷,速允三司之請焉。上曰,昨日批答,已諭予意矣。命書傳敎曰,明日當詣景慕宮,行酌獻禮而回,近來勞軍頻仍,道路以日瞻門磨鍊事,分付。上曰,弘文提學李徽之,卽爲牌招,酌獻祭文製進。出榻敎尙喆曰,此守禦使徐命膺狀啓也。以爲今春合操,旣已停止,巡點何以爲之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停操之年,巡點輒皆不行,今亦竝停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曰,應敎鄭志儉等所懷,以爲米布,各衙門發遣解事郞廳,溯考十年文書,以爲査實防奸之計,而臣意則郞廳査覈,未保其十分精詳,不如擇遣御史,明加査覈,則似有實效矣。命善曰,郞廳中擇其解事之人,而使之行査,則豈有不能精詳之理乎?上曰,諸備堂之意,何如?徽之曰,無論戶曹濟用監,各令本司郞廳査出,則文書裏面,亦必詳知,而必有覈實之道矣。樂純曰,以戶曹濟用監言之,年久文書,千頭萬緖,新入郞廳,一時反閱,決無詳知之道,雖令行査,恐無實效矣。上曰,郞廳必得人,然後可以行査,而該司提調,亦與之眼同査出,則豈無實效乎?國榮曰,年久文書,恐難一時査出,與其行査而不得其實,初不如不査之爲愈也。臣意則無論提調郞廳,各別擇人,而委任責成,使之次次釐正,則必有蘇弊防奸之道矣。樂純曰,使時任戶判,凡於各處需用,皆爲日下文記,常常檢察,則似爲防奸之道矣。華鎭曰,各司來去文書,該司提調,初不親執照檢,一任下吏,使之循例擧行,故其間自多奸僞之弊矣。上曰,設置提調者,乃所以句管本司,照察庶務之意也。其若視同秦瘠,只任下吏,則當初設官分職之意安在,而將焉用提調爲哉?允鈺曰,各司凡干文書,初不關由於提調,而郞官胥吏,自下擧行,已成謬例,故雖曰本司之事,而提調則實不知矣。上曰,凡干公事,必皆關由於提調,待其手決許可,然後始報戶曹,則其間豈有奸僞之弊乎?樂純曰,凡係貢物衙門,雖時急需用之物,必待自本司,有如移關之例,而往復然後取用,則去來分明,必無奸僞矣。上曰,此言甚好矣。各司提調,親執照檢,去來分明,則豈不愈於一任郞胥輩乎?華鎭曰,聖敎誠然矣。各司提調,不任吏胥,自爲照檢,則必無奸弊矣。尙喆曰,正言柳孟養所啓,以爲東北、三南,雖施賙賑,京畿、兩西,謂以稍實,驪、利等數邑外,皆不在於今賑中,有司不敢請賑,特出格外之恩,分賑尤甚之民,荒年用度,固當節損,而京外擧措之豐享,無異常時,使星廚傳,官府遊宴,尤宜十分省減,濫乘馹騎,貽弊郵卒,過用刑杖,惶駭州郡之弊,嚴飭爲辭,而有令廟堂,可以稟處者稟處,可以關飭者關飭之命矣。使客廚傳,官府遊宴,濫騎貽弊,刑杖過用等事,此是從前朝家之所申飭者,自備局另加關飭,俾無犯科之弊,諸道設賑之處,其或當賑而見漏,又或設賑而有穀物不足之慮,則使之論列狀聞,以俟朝家處分爲當,以此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曰,禮賓奉事金基良所懷,以爲黃口之籥,白骨之徵,實爲巨弊,各邑旗牌官,除番軍官之名,自官徵捧而私用者,在邑底者外,竝令革罷,則閑丁自有餘,而不然則莫如戶布之爲便矣。文蔭武有職者外,竝徵一匹之布,鰥寡孤獨廢疾之類,無土無率之人,竝皆勿侵爲辭,而有廟堂稟處之命矣。戶布分徵之論,從古有之,而事係大變通,雖難輕議,至於除番軍官之名色,曾有朝令定數刊布之冊子矣。法外加簽,私自犯用,果如言者之言,則事極萬萬驚駭,分付諸道道臣,苟有犯者,隨現狀聞,從重勘律,有不可已,爲先以此意,出擧條發關嚴飭,俾不至冒法抵罪,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曰,吏曹判書鄭尙淳,備局堂上還差,使之仍察有司之任,漢城判尹蔡濟恭,北關句管工曹判書具允鈺,湖西句管大司成李衍祥,堤堰堂上左承旨鄭民始,貢市堂上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都承旨,以其所帶惠堂之任,累次乞遞,且財簿叢畓,有妨他務,此亦可悶,今姑許遞,何如?尙喆曰,其代實無可合之人矣。上曰,惠廳堂上洪國榮,今姑許遞。出榻敎尙喆曰,惠廳堂上有闕之代,以右參贊洪樂純,行左承旨鄭民始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曰,吉州殿牌作變罪人,旣已承款,敬差官當爲依例差送,而災歲各邑,廚傳有弊,令道臣具格擧行,今番敬差之行,姑爲安徐,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曰,吏曹參議李義翊,雖以向日臺啓,尙此撕捱,而此非通淸之政,則凡係初入仕差出下堂,何能一一可否乎?其所處義,誠極太過,從重推考,申飭行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前吏曹判書李重祜之向因臺言,尙今撕捱,亦甚過矣。仍命書傳敎曰,備局堂上李重祜,申飭行公。上曰,以尹世敎事言之,今於五十餘年之後,尙此論之不已,攻之愈峻,至其子孫,亦皆見塞,彈駁之論,至及於檢擬之銓官,至於近日逆賊,則不過數年間事而已皆蕩然,其所干連滓穢之徒,亦皆汲汲引用,便同無故者然,而不少爲難,視若尋常,何其久而遠者則懲討太嚴,猶恐不及,近而重者則玩忽太過,不以爲意乎?適有言端,故有此下敎,而予所深憂而遠慮者,蓋朝著之間,風習日益乖張,若此不已,則隄防一壞,義理不明,將不知至於何境,言念及此,寧不寒心?尙喆曰,伏承下敎,臣等實不勝惶蹙矣。命善曰,爲今日臣子者,豈敢慢忽於懲討之事乎?好仁曰,貿銅價未納商譯輩,已爲絶島爲奴,而其中金大昌、金宗孝,旣已畢納,則與全不納之類,似有間焉。日前只承筵敎,不見文跡,故未及詳察,混同爲奴矣。今雖勘斷,宜有區別,金大昌、金宗孝,依前配所,勿限年還配,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濟恭曰,因正言柳孟養所啓,所謂各宮與吏曹陪吏及留曹書吏、政府差備書吏,各項名色,溯考三式年帳籍,則厥數殆近三百,其帖文,當自臣府,收聚燒火,而第念釐弊之道,拔本爲貴,陪吏名色之必欲圖得者,以其得免戶役之故也。今若別爲定式,雖有圖書與帖文,俾不得藉此免役,則眞所謂不攻自破,嚴飭五部,從今以後,凡係家座應行之役,不敢以上所稱四項名色,有所頉給,以除許多奸弊,似合事宜,故敢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徽之曰,正言柳孟養所啓中,有外八門部將,令兵曹,閑司實職人擇送事,允下矣。此係變通,非臣一人所可稟定者,下詢廟堂而處之,何如?上曰,就議廟堂,後日次對,稟處,可也。出擧條徽之曰,敦義門守門軍,擅離直所,作黨毆打掖隷,則當該守門護軍部將,不能檢飭之罪,有所難免,令該府處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徽之曰,頃因大臣所達,能磨兒郞廳,以末副薦出身差出事,命下矣。依他初仕例,以末副薦人差出,自兵曹爲遷轉之窠,朔數則依前以四十五朔爲限,騎士節目中添入,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尙喆曰,此是漫職閑窠,出六朔數,不可太驟,依兵判所達,定以四十五朔,似好矣。命善曰,此窠旣爲末副薦初入仕,則六品還轉,當自兵批爲之,朔數則比諸部將、守門將,劇歇懸殊,依前以四十五朔爲定,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徽之曰,本曹郞官,是宿衛之職,與他司有異,佐郞金方行,臺言旣如此,則不可仍置,汰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泰永曰,兩司旣不備,臣當陳所懷矣。臣等之伏閤之爭,聯啓之請,非止一再,而上下相持,今爲四年矣。國賊尙留,王章未伸,輿情之憤惋,當如何哉?今因諫臣之啓,大僚有所陳箚,喉院亦旣論啓,而殿下又以不允二字,循例賜答,今則竝與陳箚論啓,而又爲紙上之空言矣。其損傷國體,尤無可言,臣等不能以死爭之,冀回天心,此固臣等之罪,而亦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伏願廓揮乾斷,快賜處分焉。上曰,靳允之意,前已諭矣。出擧條尙喆曰,聞儒賢,袖進箚子云,可謂聖朝美事,臣等雖未見箚本,而其中所陳,必多可行而可用者,伏望逐條施行,俾有實效焉。上曰,袖箚所陳,殆過屢千萬言,君德時政,靡不條陳,語皆切實,事多緊務,予心感佩,當復如何?卿等想未及見,予當出而示之矣。仍命有防,讀祭酒宋德相袖箚,上曰,卿等就近見之,可也。尙喆等以次進覧訖,尙喆曰,所陳無非切於時政,有補君德,誠甚好矣。上曰,一自儒賢之造朝,經筵啓沃,何莫非補予不遞,而至如今番箚子,陳勉條劃,尤切時務,誠甚欣慰矣。命書傳敎曰,政官牌招開政。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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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宿衛所直。行左承旨鄭民始。右承旨徐有防。左副承旨李義弼坐直。右副承旨柳義養坐直。同副承旨沈念祖。注書李兢淵藥院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徐鼎修仕直。事變假注書尹載命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巳時至未時,日暈。申時酉時,日暈左珥。

○大駕詣景慕宮,入齋室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酌獻禮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義弼啓曰,掌令洪明浩,持平宋樂、李夔,引避退待,以至多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大司憲吳載純,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柳義養啓曰,大司憲吳載純牌不進,執義兪彦鏶,掌令金鍾厚在外,掌令洪明浩,持平宋樂、李夔引避退待,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司諫趙尙鎭,下諭後過限不上來,依定式遞差傳旨及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正言柳孟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義養曰,只推。

○傳于鄭民始曰,諸司預備。

○傳于李義弼曰,江華留守,當日辭朝。

○又傳于曰,江華留守入侍。

○又傳于曰,禮房承旨,馳詣永祐園,奉審以來。

○傳于鄭民始曰,左承旨入侍。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金宇鎭單付。

○傳于柳義養曰,坐直承旨,率備邊郞入侍。

○柳義養,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應敎鄭志儉,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義弼,以禮曹言啓曰,臣檢與戶曹判書金華鎭,進詣大報壇奉審,則樽所床巾三件,饌卓床巾三件,竝渝色。奉室樑上塗灰,間間剝落,南壝門柱根塗灰剝落,東壝門上橫木一箇朽傷,曲墻塗灰,庫庫剝落,塡祝黃紬袱一件渝色,篚三部,扃柱木一箇,曲水座面紙二張,瓦㽅五箇,牛鼎一坐,兩耳沙盞臺具二坐,沙樽一坐,沙磁碗四坐,雉尾帚一柄,竝破傷。白布遮日三部,白木揮帳三浮,油遮日六部,竝間間破傷,黃綿絲中小束乼各一艮衣,廣別大束乼一艮衣,大束乼二艮衣,竝破傷,從享位紫的褥席一浮渝傷,工人所着紅紬衣二件,皁紬衣四件,白紬中單衣二伴,白紬裙三件,進賢冠五件,皮弁冠价幘冠各二件,烏皮履三件,竝破傷。趁卽改備修補之意,分付各該司,何如?傳曰,知道。

○柳義養,以義禁府言啓曰,敦義門護軍金樂禧,部將李春勳等,令該府處之事,傳旨啓下矣。金樂禧卽爲拿囚,而李春勳,則未出身禁軍云,此等罪人,曾無拿囚本府之例,令該曹處之,何如?傳曰,允。

○事變假注書李度謙書啓,臣敬奉聖批,傳諭于果川上北面社堂里中樞府判府事鄭弘淳所住處,則以爲臣敢冒鈇鉞之誅,更陳肝膈之懇,剔露情實,靡有餘蘊,庶幾天鑑之明,俯賜矜察,伏蒙恩批,不惟不賜允兪,慰勉開曉,反復諄切,責之以不念至意,敎之以入聽面諭,辭旨溫肅,迥出尋常。臣奉讀未半,惶汗浹背,自不覺四禮之投地,臣雖頑如木石,亦具省覺,何敢不思分義,甘心逋慢,以致辱聖恩勤聖念,至於此極哉?釁負旣重,悸懍轉切,而徒懷嚴畏,趨走爲恭,廁跡於西樞之班,抗顔於大臣之後,則不但臣心愧恥,若撻于市,國有常憲,其可免放倒無忌憚之罪乎?瞻望宸極,祗承無路,臣情到此,可謂窮且慼矣。若其疾病危苦之狀,不暇猥煩,倘蒙仁天之照燭近侍亟還,威罰遄降,則國體嚴而私分安矣。席槀戰慄,只俟嚴命之外,無他仰達云矣,敢啓。傳曰,知道。卿胡復事固辭,不念予慇懃虛佇之意歟?一猶過當,況至再至三,至于今幾遭歟?予實慨惜于卿也。蓋處義有係廉防,雖於微官庶僚上之人,固不當置人於迫隘之地,俾壞四維,至若大臣去就,又屬治道汚隆,以是予之暫解卿相職者,予意出於使卿伸廉防,而無近壞四維之嫌,而亦欲使卿,自此安意入城,仍作進身之途也。卿之辭巽,與不解相職時,少無間焉。然則卿所執,決非得中底義也。且念以卿不得中之處義,欲忘體君臣大義,是不但平素之所望於卿而已,實有關於分義,卿其諒之,予不多言,卿須深念此箇義理,卽決進退,莫致過於謙而至於慢之嘆也之意,爾其卽爲傳諭,期於偕入。

○判中樞府事鄭弘淳疏曰,伏以臣罪如山,受恩如海,尙貸鈇鉞之誅,特許鞶帶之禠,俾得全保殘喘,隨分調息,上天無私,而殆若偏厚於一身,自顧滓穢賤臣,何以得此於聖明之下哉?重以勉召之旨,諄切懇至,一字一涕,有足以孚豚魚,雖在他人,尙且感泣,況於臣心,尤當作懷,仍念臣行旣虧矣,名已僇矣。假令人不見責,鬼不見錄,幸少須臾於斯世,更不可抗顔於衣冠之會,廁跡於士夫之列,報答洪造,此生無路,中夜思惟。又未常不撫躬自悼,有隕如瀉,至若賤疾醜惡之狀,不敢仰浼崇高之聽,而氣息昏綴,轉勳不得,瞻望修門,徒增耿結,而敦召不輟,王人久淹,恩禮徒歸於屑越,罪戾愈積於逋慢,悚兢之私,旣結於心曲,憫蹙之言,至發於夢囈情地到此,寧不矜惻?玆不得不冒死哀籲。伏乞聖慈,府賜鑑諒,收還偕來之命,重勘臣前後罪負,俾安調治,以卒生成之澤,千萬顒祝,且臣晩始得見諫臣之啓,誠不勝萬萬慙悚之至。噫,今日三司所論,卽往昔所無之逆,寔神人同憤之惡,而元凶巨慝,游魂假息,致令天討久稽,倫綱將壞,禍機難測,隱憂靡屆,此莫非群下,不能務積,血誠感回天心之致,如臣僇人,雖不敢以大官自居,亦嘗忝隨三事之後,則從前失職之罪,焉敢逭也?至於金吾現告之分揀,聖意雖荷曲貸,私心尤切悚懍,以此以彼,罔非臣難貰之辜,惟願遄被威罰,以昭法紀,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勉循卿之控懇,特解相職,亶是伸卿廉防,開卿進身之路也,意謂卿卽日入城矣。虛佇幾日,尙慳幡然,復事巽讓,以偕來史官書啓觀之,卿之牢執,可謂愈往愈固。又見卿辭疏,其所爲辭,與前無異,卿胡不念予至意,至此之甚乎?予實爲之慨然也。卿須體君臣大義,勿復過辭,卽爲入城,仍卽謝命,聽我面諭。

○傳于李義弼曰,此批答,使偕來史官傳諭。

○正言安廷玹疏曰,伏以臣屢叨言責之任,輒著昏謬之失,荐速譏評,秪增慙恧,自列之章未徹,積逋之罪難逭,聖度包荒,庚牌踵臨,臣於是乎感激惝怳,尤莫省其措躬之所,而顧此見職,鐵限在前。且於日前僚臺之啓,論斥向來不言三司,而諸臺引義,以至於一避再避,臣亦同時見帶之臺官,論其失則一也。以此以彼,臣之情踪之難强,宜蒙聖明之俯燭,玆敢不避瀆擾,仰控衷懇。伏乞特垂諒察,亟命鐫臣之職,治臣之罪,以爲不職者之戒焉。臣不以言官自居,而憂憤所所激,敢此附陳。噫,今三司合啓中諸賊,孰非難容於覆載,而至如元凶大憝,在國法而亦可使之假晷刻之命者哉?夫五刑而五用,如四序之有秋冬也。當春而春,當冬而冬,歲功之所以成,而天不違之,當恩而恩,當刑而刑,治道之所由行,而君以用之,今我殿下,體天御極,順時布令,而好生之德雖洽,威斷之政或閼,此何異於四序之廢一哉?如是而能成國治,非臣之所敢知也,三司諸臣之爭執,今幾年矣。諸臺謄盈軸之故紙,殿下賜不允之例批,忱誠未孚,罪固在於群下,而國法之閣而不行,國體之日以虧壞,亦不能無憾於天地之也。此賊不殛,則君綱不立,此請未準,則臣分都隳,以我殿下之明聖,何不洞燭於斯耶?今當新年一初之政,百度俱擧,八方拭目,凡係刑政,雖節目間事,方且董飭而行之,惟恐曠闕,至於懲討大論,乃反寢格不行,殿下試思之,當今之義理頭腦,孰有大於此者哉?喉院之啓,政府之箚,相繼仰陳,而天聽愈邈,只以予意有所商量爲敎,聖意之攸在,聖心之商量,臣豈敢不仰揣,而罪關宗社,人得以誅之,則殿下,雖欲以恩而曲全,其可得乎?爲人臣子,不忍與凶賊,共戴一天,而一日之憂慮,二日則有二日之痛迫,其於王章何哉,其於輿憤何哉?臣於此前後疏啓,亦不啻再三,而誅討之典,難容少緩,沐浴之義,愈久益激,殿下誠以爲,今日在廷之臣,不得請而相率退處而已耶?伏望亟回三思,廓揮乾斷,卽允諸臣之請,而諸逆之尙逭當律者,亦依合辭之論,以洩神人之憤焉。抑臣區區所懷,兼陳一得之愚,帝王典學之所貴乎淹博者,將以歷觀古今之理亂,以需實用也。我殿下睿學高明,迥出百王,而臨御以來,尤留意於博詢廣諏,大庭造士,屢試親策,甚盛擧也。臣嘗就擧子輩奉讀御製策題,則大小累數十條,雲漢昭回,擇芻之意,溢於辭旨,臣竊欽歎不已,或見科儒應製之文,則每患致力於條對,而疎略於捄弊,夫發策之意,惟在於經綸上程工,而若或專取其藻華而富贍,則此何足仰副俯詢之至意也哉?繼自今,申飭主司,策試考券之時,文華或遜而捄措有識,則擢置上第,條辨雖博而原弊反略,則黜之低等,草野讜直之言,得以上徹於宸旅之下,以資聖治之萬一,曷不美哉?伏望澄省焉。人主之治,先以斥躁競懲貪墨爲務,而徒法無益也。夫使人觀感之效,速於置郵而傳,今欲使躁競貪墨,知所自愧而懲畏,則莫如進恬靜而奬廉白而已。士之砥礪而自守,淸簡而好者,若未優異崇奬之道,則聞風者何以激勸,貪饕者何以知恥乎?昔宋仁宗諭近臣曰,恬退者旌擢,則躁求者自恥,宰臣文彦博、宋庠等,遂薦韓維,以厚風俗,漢光武卽位之初,先封卓茂,以礪名節,此實人主御世之要道也。伏望另飭廟堂銓曹,先求廉淸之士,特加簡拔,以爲激礪之方焉。習俗之弊,奢侈爲大,從古人君,非不知禁侈之爲務,而鮮得要道,今欲祛奢靡之習,則必先取儉約之士,以示嘉獎之意,則廣袖之俗,可以丕變,卑服之化,可以日闡,在殿下一轉移之間,伏望留念焉。生民休戚,專係於方伯守令,一自擧主之法漸弛,登剡而只循蹊逕,歷試而多不稱職,前後飭敎,非不申嚴,而未見有實效之顯著,罷軟不職之譏,贓汚不法之類,比比有之,此豈不有傷於淸明之治哉?從今更飭選部,申明舊制,被薦而試之蔑效者,先治誤薦之罪,使選法,務歸於難愼公平,則才彦可進,闟茸可黜,豈不休哉?伏望更加留神焉。目今三南賑貸之政,聖念惻怛,庭謨連陳,守令之分夏芻牧者,孰敢不仰體朝家軫民之德意,而間或有墨宰染指,而錢穀潤槖,猾吏偸粟,而饘粥和灰,種種奸竇,難保盡杜,所以賙窮而恤饑,反歸無實而傷命,思之及此,寧不痛心,來頭荒政之臧否?自有耳目之難掩,而趁此設施之初,豫加飭勵之道,使列邑得免犯科,飢民得以蒙惠,亦係急先之務,伏望垂察而處之焉。答曰,省疏具悉。首陳事,當留意,諸條所陳,竝令飭勵所司,期有實效,荒政言弊,尤是目下切近之務,方欲另加申諭,爾其勿辭察職。

○己亥正月二十一日辰時,上詣景慕宮。擧動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左承旨鄭民始,右承旨徐有防,左副承旨李義弼,右副承旨柳義養,同副承旨沈念祖,記事官李兢淵,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李信祜、鄭東浚,以次侍立訖。上具遠遊冠、絳紗袍,乘輿出明政門,由日瞻門,詣景慕宮,入齋室,具冕服執圭,詣廟所。入自東門,就板位,行再拜後,陞自東階,詣廟內奉審訖,還就拜位,贊禮啓請行禮,上再拜,仍詣盥洗位,盥洗訖。詣神位前,三上香,進爵,少退跪,大祝進讀祝文後,上還就拜位,行拜禮,仍詣望燎位,大祝奉祝燎於坎,贊禮啓禮畢,上出自東門,入齋室釋冕服,還具遠遊冠、絳紗袍,出齋室門外,乘輿由日瞻門,入明政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己亥正月二十一日巳時,上御誠正閣。江華留守入侍時,江華留守李鎭衡,右副承旨柳義養,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李信祜、鄭東浚,以次進伏訖。上曰,江華留守進前。鎭衡進前俯伏,上曰,今日當離發乎?鎭衡曰,然矣。上曰,出自近侍,殊庸帳然,而賓對起居,亦當種種來往,是可慰幸矣。鎭衡曰,區區下懷,不勝帳缺,而伏承下敎,尤切惶感矣。上曰,居留之任,不輕而重,卿須下往欽哉。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己亥正月二十一日未時,上御誠正閣。左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鄭民始,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李信祜、鄭東浚,以次進伏訖。上命民始讀奏公事。上曰,湖西御史狀啓,承旨見之乎?民始曰,見之矣。上曰,以狀啓中臚列觀之,則柳榮鎭所犯,果爲無狀矣。民始曰,果如狀啓所論,則誠無狀矣。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己亥正月二十一日酉時,上御誠正閣。坐直承旨入侍時,右承旨徐有防,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李信祜、鄭東浚,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荒政,實是生民濟危爲安之一大政也。昔朱夫子,著爲書備說其事,此誠千古柯則,而見今歲荒之餘,凡在救荒之政,殊必實心賑給,誠心濟活,然後庶免顚連捐瘠之患,而守宰若或不勤,一委吏卿之手,則嗟彼浮黃,何能奠保乎?萬有一爲守宰者,又或因是而思益已之事,尤豈朝家付畀之意乎?此際臺臣之章,詳言賑事無實之弊,以饘粥加灰等種種奸竇,不一而足爲言,旣於其批,以另飭答之,先令備局,以此意措辭,關飭設賑諸道,俾勿循常汎視從後現發之弊事,分付。朝家來當考其勤怠,而懲勵之政,自方伯至于守宰,決不可容忽,竝以此意,分付。上曰,摘奸備邊郞入侍。賤臣承命出來,與備邊郞趙岱,偕入進伏。上曰,鳥嶺間路,果皆復通乎?岱曰,二處間路,今皆坦然,便成大路矣。上曰,年前朝令,旣命防塞,則守土之臣,不善禁斷,致有復通之弊,極爲駭然矣。上曰,沿路所見民事,何如?岱曰,尙州今雖設賑,其民人輩,則姑無浮黃之色矣。上曰,路無餓殍乎?岱曰,無之矣。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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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宿衛所直。行左承旨鄭民始。右承旨徐有防坐直。左副承旨李義弼。右副承旨柳義養坐直。同副承旨沈念祖。注書李兢淵藥院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徐鼎修仕直。事變假注書尹載命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柳義養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引避多日,亦不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待明朝牌招。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柳義養啓曰,大司憲吳載純未肅拜,執義兪彦鏶,掌令金鍾厚在外,掌令洪明浩,持平宋樂、李夔引避退待,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柳義養曰,右承旨入侍。

○又傳于曰,明日入侍聽批事,遣史官傳諭于儒賢處。

○以副應敎鄭志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義養曰,只推。

○柳義養,以兵曹言啓曰,新除授魚游澗僉使金兌咸,資級相考,則乃是納粟折衝,空名帖之勿許正職,旣在法例,不可仍置,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年例貢銅,前戶判出擧條申飭後,不爲擧行,任譯及鑄錢所負債人,待捉來一體擧行事,頃已草記,蒙允矣。任譯及負債人等,今纔捉來,依前傳敎,任譯朴道洵洪忠道舒川郡,鄭思鈺林川郡,竝定配。負債罪人李景翰、劉道弘、洪愼擇、金錫衡、金行健等,各嚴刑一次,李景翰全羅道康津縣薪智島,劉道弘康津縣古今島,金錫衡興陽縣鉢島,金行健順天府防踏島,洪愼擇興陽縣呂島,竝爲奴,卽爲押送意,敢啓。傳曰,知道。

○事變假注書李度謙書啓,臣敬奉聖諭,傳諭于果川上北面社堂里中樞府判府事鄭弘淳所注gg住g處,則以爲臣猥上附奏,恭俟嚴命,不逾日,史官傳宣恩諭,辭敎嚴重,誨責備至,臣伏地莊誦,五情煎灼,實欲卽地溘然而不可得也。以臣釁負,尙逭刑章,過蒙天地之澤,父母之恩,慰勉之抆拭之,終至於解免相職,俾臣進身,臣雖愚迷,豈敢不仰感洪私?思所以祗承之道,而顧臣遭罹,一則欺瞞也,一則貪汚也,從古以來,何嘗有負此罪名,晏然自同於橫目之列者哉?人臣事君,四維爲重,臣若怵迫嚴畏,淟涊唐突,則行路之人,必將唾罵,朝廷之上,羞與爲列,臣心愧恥,雖不足恤,其於辱朝廷何,壞四維何,況目下賤疾,十分沈頓,房闥運動,不能自力,喪餘隔日,情禮莫伸,人情到此,生亦何爲?恩命荐降,趨承末由,終南入望,感涕無從,神息昏短,語無倫脊,伏地戰越,惟俟鈇鉞之誅云矣,敢啓。答曰,知道。昨於史官書啓,旣罄予之至意,意謂卿庶幾幡然。又上辭啓,所辭若前,猶不思改圖之道,於是乎予意,不無慨惜于卿者,前後批旨,悉出於委曲宛轉之意,而至於昨日敦勉之敎,責之以義分,則使卿設有大難安之情地,固宜黽勉承當,莫負予慇懃之諭,可矣。卿乃不此之爲,一味言私,有若不曾受批者然,是不特非所期於卿者而已,予恐在大官者,不念先公之義,若此之甚,何以警具僚董庶官乎?竊不勝寒心也。卿之疏啓,雖以廉防爲重云,而卿旣解相職,則廉防,已可謂伸之無餘矣。目今卿之決去就,惟在義分是懼四字,而又不顧念,惟事張皇之辭巽,予於卿甚非之,予則曰到今若此不已,則敬禮與分義,或不無輕重之別,而亦豈可編此而忽彼云爾?自玆以後,更不欲多誥,卿其諒之,無或重虧分義也歟事,爾其更爲傳諭,期於偕入。

○左參贊李重祜疏曰,伏以節回三陽,禮擧賀儀,八域均歡,百僚咸造,而臣獨縮伏待勘,蠢動無路,前後起居之班,動駕陪扈之列,不得進參,義分都虧,罪上添罪。臣於向日賓對,諫臣,以假監役尹東美事,至有檢擬銓官譴罷之請,臣蒼黃逬退,悚惕以俟,聖度包容,不惟不賜郵罰,乃降申飭行公之命,臣於是益不勝惶隕感激之至。噫,臣之無似,累叨銓任,追撿政紙,醜拙旣多,人言之來,亦云晩矣。東美之累擧不中,人多稱屈,而從前檢擬於初仕者,亦不翅累次,故臣果擧以首擬,至於久遠之事,聞見孤陋,未能詳知,今者臺參峻發,指意深緊,臣誠惶駭震懍,罔知所以措躬也。今若徒恃寵靈,不思自處之道,抗顔於朝列,則非但臣心之愧恧,其於廉隅之大防哉?飭敎之下,一味引伏,亦所不敢,玆敢略構短章,仰暴危懇。伏乞聖慈,俯賜矜諒,亟遞臣職,重勘臣罪,以謝臺議,以安賤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知敦寧趙重晦疏曰,伏以臣於日昨,伏奉除旨,以臣爲敦寧府知敦寧者,臣雙擎九頓,感惶靡措。伏念臣積違天陛之餘,且當新元,犬馬之誠,根於秉彝,一覲耿光,豈非至願,而素患脚痿之病,首尾三載,已成癃痼,脛膝拘攣,行步蹣跚,拜跪有妨,起居須人,歲初賀禮朝參,百僚咸簉,而蠢動無路,一未趨參,有臣如此,生不如死,且此所叨之職,非敦寧則不得居其任焉。顧臣本無敦寧,則揆以公格,自在應遞。伏乞聖明,亟命該曹,照例遞改,仍治臣前後闕禮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己亥正月二十二日,兼春秋朴行淳。義禁府啓目,監察元䋜鎭,頒祿時不能糾察罪,議處,何如?啓。傳曰,依允。

○守門將金樂禧毆打掖隷罪,刑推得情,何如?啓。傳曰,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己亥正月二十二日初更,上御誠正閣。右承旨入侍時,右承旨徐有防,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李信祜、鄭東浚,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觀此全羅兵使金海柱褒貶啓本,五營將所屬束伍將官等第中,有兒童哨官名色,名以兒童,則豈可團束作哨,而設如京營待年之法,又安用哨官爲哉?且謬例如此,則五營三山城軍制,似無異同,而奈何獨於左中二營將所屬,有此名色乎?事甚怪訝,問于兵曹以啓,如未識例,仍令該曹,分付該閫,使之狀聞其委折。此雖細事,立法稱號,已謂之兒童,則是反有甚於朝家不知之中,簽籍黃口之弊,故有此俯詢者也,竝以此意知悉。且他道貶目,又無此等名色,本道則自何時創始此制乎?設施顚末,亦令明白陳聞事,分付。又命書傳敎曰,泰安郡守,口傳差出,不多日辭朝。有防曰,挾侍中官,昏睡不省,全失應對,屢勤飭敎,誠極駭然,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書傳敎曰,中官梁大宜,以鼾睡之罪,旣已請推,則猶不知懼,又復昏睡,誤踏啓字,至於濃墨,爲先自政院,招致立庭,嚴加申飭。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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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宿衛所直。行左承旨鄭民始。右承旨徐有防。左副承旨李義弼坐直。右副承旨柳義養坐直。同副承旨沈念祖。注書李兢淵藥院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徐鼎修仕直。事變假注書尹載命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柳義養啓曰,大司憲吳載純牌不進,執義兪彦鏶,掌令金鍾厚在外,掌令洪明浩,持平宋樂、李夔引避退待,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吏曹口傳政事,以朴瑬爲泰安郡守。

○鄭民始啓曰,卽伏見全羅兵使金海柱去秋冬等褒貶啓本,則所管邊將,無一人居中居下,殊無嚴命殿最之意,惟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沈念祖,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應敎鄭志儉,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事變假注書李度謙書啓,中樞府判中樞府事鄭弘淳,伏承批敎,辭旨截嚴,有非人臣所敢承當,震剝悚懍,求死不得,今方進伏金吾,以俟嚴命云矣,臣亦隨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義養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判府事鄭弘淳,今方待命於金吾門外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判府事鄭弘淳,以爲嚴敎荐降,震剝罔措,進伏金吾,恭竢處分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勿待命,仍卽肅命事,遣承旨傳喩,與之偕來。

○又啓曰,判中樞府事鄭弘淳,勿待命,仍卽肅命事,遣承旨傳喩,與之偕來事,命下矣,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同副承旨進去。

○又啓曰,臣與同副承旨沈念祖伴直矣,以判府事鄭弘淳偕來事,纔已出去,伴直無人,左副承旨李義弼,所當牌招入直,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同副承旨沈念祖書啓,臣敬奉聖旨,馳往傳諭于判中樞府事鄭弘淳待命處,則以爲臣泥首金吾,恭竢嚴命,聖度天大,誅殛不加,銀臺之臣,臨宜傳敎,至有勿待命,仍卽肅命之敎,臣到此地頭,不敢言他。卽當祗承之不暇,而目下病狀,十分危苦,神息昏瞀,形貌醜陋之狀,卽承宣之所目見,萬無自力蠢動之勢,實有汚穢淸禁之慮。如蒙聖慈,曲垂矜憐,特許寬暇,俾臣得以安意調息,則差待氣力之可强,進謝恩命,少伸微忱云,而大臣,今方退歸私次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隨往仍留之意,敢啓。答曰,知道。聞卿入城,意以謂感悟予屢屢之敎,改圖前執,肅命登對矣。以卿之待命於金吾,府郞來告,伻予近侍,傳宣至意,勉卿入肅,卿不惟不副予延佇之望。又上辭啓,懇辭若前,企招之餘,虛徐曷喩,卿之進身城內,旣出於分義不可不顧之義,則一味退讓,相持爲事者,亦豈非有傷分義之大端乎?卿其念此大義,須勿更辭,卽起造朝,聽我面諭,見今夜色已闌,待漏而入,亦何妨乎?以此意更爲傳諭,期於偕來。

○備忘記,傳于柳義養曰,當初漏落於坐竄者,非該府之不察,似是法例然也。此外事,臺臣姑無更加明言之事,則竝有分揀之道,前判尹權噵,給牒敍用,其時郞官府官,處分不可異同,亦爲分揀,原傳旨蕩滌。

○李義弼,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金浦郡守趙鎭憲呈狀內,矣身與江華留守李鎭衡,有娚妹應避之嫌,不當冒赴,卽速入啓遞改云,本郡旣是江華府管下,則不可仍令往赴,趙鎭憲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柳義養,以義禁府言啓曰,洪忠道暗行御史朴祐源狀啓內,泰安郡守柳榮鎭罪狀,令該府各別勘處事,啓下矣。柳榮鎭,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副校理南鶴聞,副修撰沈煥之等箚曰,伏以臣等於俄者筵席,得伏聞儒賢敷奏之言,十數條指陳,無非切中時務,而我聖上,虛心開納,一一見施,下有無隱之美,上有轉圜之德,一堂都兪,怳覩唐虞盛世,臣等實不勝欽忭喜之忱,第其首陳事,卽臣等所以經年爭執,不得請則不可已者也。儒賢所陳,亦甚剴切,惓惓忠憤,溢於辭表,臣等竊伏冀天心之有所感悟,輿情之得以少淺矣,及奉聖諭,獨於此靳允,無異於三司之例批,臣等相顧抑塞,誠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噫,殿下俄以一私字之不能消去,有所下敎,臣等於此,始知聖明之至今牽礙,輕屈國典者,專由此一箇私字也。夫以我殿下睿哲明智,乃反泥於私恩,忽於大義,人彝斁晦,天綱解紐,而不以爲憂,此臣等所以反復思惟,終莫能曉者也。嗚呼,人君奉三無而代天理物,天之兩露霜雪,若或參之以私,則不可以覆燾萬物也,人君之爵賞刑殺,若或于之以私,則不可以裁制庶品也。今此合啓中諸賊,罪關宗社,惡干天誅,千凶萬妖,擢髮難數,爲殿下北面之臣者,孰不欲操戈厲刃?齊聲共戮,以效同仇之義,而特不能辦此者,誠以關石之典,藏于王府,太阿之柄,亶在一人,誅殛亂逆,如天之霜雪無私故耳。前後三司之臣,合辭齊籲,竭誠致討,日日所跂望者,惟在於王章之亟擧,天討之底行,而歲律屢周,兪音轉閟,今乃以一私字,爲靳許之一副當義理,若然則臣等所欲施者國法,而國法無所施矣。臣等所欲樹者人彝,而人彝無所樹矣。天下寧有是哉?嗚呼,日昨下敎中不忍貽慼四字,與今日筵敎,實有一般旨意,臣等雖甚愚暗,豈不知聖心之有在也?然而帝王之孝,與匹庶有異,宗社重而戚聯輕,王法大而私恩小,今者元惡巨魁,不幸近出於戚聯之中,而爲宗社之罪人,則殿下按而誅之,卽爲宗社也,爲王法也,夫豈有一分貽戚於我先王,我慈殿之理乎?伏願殿下,更加三思,廓揮乾斷,掃絶亂源,鞏固丕基,以光帝王之大孝焉。目今大論方張,沐浴政急,而兩司諸臣,皆引情勢,無一行公,以致闕啓之多日,臣等不勝憂憤悶鬱之忱。玆敢略攄愚衷,疾聲齊籲,惟聖明諒察焉。答曰,省箚具悉。已喩於前後合辭之批矣。

○戶曹參判宋德相袖箚答曰,卿所進萬言袖箚,柝理著明,提誨深切,盡精微之蘊,闡䆳粵之旨,擧此可以措諸治平之功,披讀屢日,益覺激昂于中,予自儲副,每閱卿先祖先正文正之稿,至奏箚封事,義理明快,議論正大處,三復咨嗟,擊節而歎曰,是賢也。有如此之學,有如此之德,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以是契會昭融,功業卓然,明天理於旣往,立人紀於方來,使帀域衣冠之倫,得免胥溺之歸,伊誰之力也?然予曠世之感,徒寓尙友之義,而恨未能躬覩几几之儀,侃侃之容也,何幸卿?以卿祖有孫,私淑卿家庭之訓,到老窮經,出爲世用,乃克追踵先武,玆豈但予之人之幸也?予聞孔夫子之言曰,法語之言,能無從乎?改之爲貴,從古爲學爲治之道,從善匪難,改之爲難,此固帝王匹庶之通患也。目今世道人心,無一可言,況予否德,反身省檢,實多尤悔,則上下共勉之道,惟在於改之一字,而卿箚所云,無非格君心之過差,矯俗習之扤捏,所欲從乎卿言,又無過於改之不吝也。予當將此,推諸事爲之際,行之注措之間,斯致章章之效,而若微卿左右承弼,補予未造,則石火電光,恐無益於向上地頭,謹就予省勵之意,復之于卿者,誠以答卿此箚,不欲以他語易之也。

○己亥正月二十三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知事李徽之,特進官金熤,經筵官宋德相,參贊官沈念祖,侍讀官南鶴聞,檢討官沈煥之,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李信祜、鄭東浚,宗臣西春君爗,武臣行副護軍李聖師,以次進伏訖。上講《論語》第五卷,讀前受音,自入公門鞠躬如也,止復其位踧踖如也。鶴聞進讀,自執圭鞠躬如也,止朝服而朝。上讀新受音訖,鶴聞曰,圭非難勝之物,而執之如不勝者,敬謹之至也,勃如戰色,又言其莊嚴之容,蓋臨事而懼,莫過於戰,而亦必有嚴毅不可犯之色,聖人之容儀合度,於此可觀,如不勝勃如戰色兩句語,甚有意味,更加玩頤好矣。享禮有容色註云,容色和也,當其執圭通信之際,則禮之始也,以敬爲主,及其旣聘而享,賓主獻酬,玉帛交將,則必稍變敬謹之儀,逞其和平之色,然後兩國情志,得以交孚,帝王之臨法筵而接臣僚,亦與朝聘之禮無異,君臣之間,莫嚴莫敬。故人君必假以顔色,待以優容,使奏語能盡其蘊,下情得以上達,此劉洎所以諫太宗者也,聖人之一容一儀,無非可法,而要其歸,則只是中和二字,此等處尤加體驗好矣。煥之曰,此段,記聖人衣服之制,而衣服者,身之章也,自我威儀,及人瞻視,有足以表厥德性也。故聖人謹其制,所以吉凶公私,體色長短,必皆中禮也。昔人有曰非先王之法服,不敢服,又有曰服之不衷,身之災也,閭巷匹庶,亦當致謹于此,況以帝王之尊,建極于民,爲萬方表準者,雖於衣服之際,可不謹乎?是以冕旒黼裳,皆有取象之義,而儀式天度,無或踰于常典矣。推類以往,則宮室居處,輿馬器物,孰不有其制,而中正淫邪之別,侈靡儉素之間,國之治亂興亡,未嘗不由焉。伏願聖上,深念于此,以廣垂衣之化焉。上曰,所陳好矣。德相曰,鄕黨一篇,只書聖人之日用動靜,故若夫字句之間,別無深義,而玉堂所陳文義,有言外推說處,有當章指陳處,其所敷奏,頗有深遠而緊切矣,伏願深留聖意焉。大抵聖人之一動一靜,皆出於禮,故衣服飮食,進退周旋,至於在鄕在朝之時,處凶處吉之際,各適其宜,自然合道。況帝王,處崇高之位,有臣民之責,動靜語默,莫不爲法於天下後世,則雖於日用小小節目間事,豈可不學聖人乎哉?學聖人之道,必先從衣服飮食語默起居之間,一一學得,然後可矣,伏願體念焉。上曰,卿言甚切實矣。徽之曰,聖人之一動一靜,莫不載錄於此篇之中,千載之下,可以想見其氣像之渾然天成,無所勉强而自爾合道矣。伏願聖上,凡於日用萬事之際,動法聖人,無或斯須間斷焉。熤曰,儒臣上下番及經筵官,敷奏已盡,以臣蔑學,更無可以贅陳者,而鄕黨一篇,載夫子威儀容色動靜語默之節,夫子所以動必中節各適其宜者,其本敬而已,敬是貫始貫終之工,觀此出降一等一章,尤可驗矣。過位而色勃如也,升堂而似不息者,敬謹之至也,出降一等而顔色怡怡,則意舒氣易,而敬謹之心稍解也,敬稍解矣。從此以往,似乎意益舒氣益易,不復有敬謹之見於外者,而及復其位,又復踧踖如也,此可見餘敬之猶存而未嘗間斷也。臣請以今日講筵仰質焉。今殿下穆穆臨筵,肅然開卷,對講官而講聖經,則此時聖心,想必有敬愼之意,主一無適,而至於講罷還內之時,亦能有餘敬之不解,如臨講之時乎?不然則殿下之敬底工夫,有所未盡,相反於夫子之敬,貫始貫終無間斷者矣。殿下於此,省察而加勉,乃爲學聖人之道矣。德相曰,特進官所陳之言,誠好矣。殿下於法筵臨講之時,則雖有肅敬之心,而及其還內之後,左右前後,不過宦官宮妾而已,伏未知此時省察之工,果能如對臣等時乎?先儒有言曰,行得一步時,心存一步,行得二步時,心存二步。伏望益加聖工,期於表裏如一,終始無間焉。上曰,宗廟朝廷之上,人皆有肅敬之心,此無他,十目之所瞻,百官之所仰,雖無平日之篤工,敬謹之意,不勉而自然矣。至於燕居幽獨之時,卽是人所不知而己所獨知之處也,人情易忽,漸至放過,是以戒愼恐懼之工,必在於不覩不聞之時者,蓋以此也。予於此反身警省,雖在閑居獨處之際,必自點檢,幸不至箕踞惰慢之甚,而此心每患間斷,或不無歉然處,實緣居敬之工,愼獨之節,未得其要而然也。卿等所陳,果皆切實,當體念矣。德相曰,趨進之進字,旣是衍文,則不讀似無妨矣。上曰,朱子註,亦以爲無進字矣。上曰,鄕黨一篇,盡出聖人,隨事而記之,隨處而錄之者,莫非敬焉。敬者,成始成終、徹上徹下之工也,無往而非敬,無處而非敬,一動一靜,各適其宜,則宜者義也,時中之義,亦在其中矣。執圭則有蹜蹜之容,享禮則有愉愉之色,蓋以蹜蹜之時,固不可以愉愉也,愉愉之時,亦不可以蹜蹜也,於此可見敬義挾持之工,而亦不出於時中之義也。敬而無義,則拘迫强作,敬失其宜,不可以爲敬,義而無敬,則糾紛錯雜,義失其則,不可以爲義矣。德相曰,執圭之如不勝,享禮之有容色,私覿之愉愉如者,可見肅敬之意,漸以爲和舒之色,而敬也和也,莫不得其宜,聖敎所謂敬義挾持之工者,誠然矣。上曰,以此一篇觀之,聖人衣服之制,飮食之節,各適其宜,皆有制度,此可見聖人日用萬事,莫不合於理而得其正矣。然聖人,苟無器具,則亦何以隨時隨變,若是其具備乎?德相曰,聖人旣已執政,而在大夫之列,則似無貧乏之患,而第以食不厭精,膾不厭細觀之,不厭字,與必求之意異焉。非必精且細而後進,而麤而粗者則不進也,蓋門人之詳記具錄者,欲以垂法於後世之意也。上曰,入門而鞠躬,升堂而攝齊,過位而色勃如,復位而踧踖如者,此固聖人之敬,無時不然,無處不盡,一動一靜,俱有節次,無或間斷,而至若衣服飮食之節,雖不能一如其制,有所未備者,亦何關於聖人之德哉?苟無器具,而衣服飮食,必求其如是周備,則亦非聖人時中之義也。德相曰,聖敎誠然矣。衣服飮食,雖有不備,此則聖人,亦無奈貧富事勢之不相及矣。特以饑渴不失飮食之正,此乃異於衆人矣。曲肱而寢,樂亦在其中,蓋貧賤而得其正,則富貴而亦不失其正,聖人處貧富之道,不過如此,或曰,不義而富且貴,於我如浮雲,或曰,富與貴不以其道得之,不處也,貧與賤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聖人於貧富取捨之間如此,則其處貧富之道,亦當以此而推知矣。熤曰,若其敬底工夫,固無關於貧富,而至如衣服飮食之制,則雖不能若是俱備,亦何妨之有哉?念祖曰,羔裘狐裘等服,必是其時朝服之制如此,故在大夫之列者,雖或貧乏,而此則似不可不備矣。上曰,參贊官所陳,亦好矣。大抵講論之道,不必膠守一說,雖別出言外之旨,而苟不失經意,則亦不害爲周通之論矣。德相曰,講學之道,不必拘束於一邊說,而各出意見,演成文義,亦自不妨矣。上曰,褻衣寢衣,燕居之服也,羔裘狐裘,在朝之服也。公私之間衣服之制,秩有次序,各稱其宜,孔門弟子,可謂善於形容矣。德相曰,羔裘之厚,取其適體,右袂之短,爲其便事,聖人衣服之厚薄長短,莫不相稱,至如玄冠之不以弔,吉月之必朝服,亦可見處凶處吉,各得其宜,而秩然不亂矣。本註,以君子爲孔子,而蘇註則以爲,非謂孔子事也。然朱子兩存之者,蓋欲博取衆論,以待學者之自擇矣。上曰,繼往聖開來學,何莫非朱子之功,而至於註釋經傳,發前人之旨意,集群儒之格論,使深辭奥旨,昭然明暢,而後之學者,得以知學問之淵源,工夫之門路,則亦可謂功不在禹下矣。德相曰,聖敎誠然矣。上曰,儒賢進前。德相進伏,上曰,頃日袖箚,卿旣親納,故批答今亦親傳矣。命念祖讀箚子批答,念祖讀訖,跪傳于德相、德相跪受。上曰,卿箚所陳,殆過累千萬言,非不欲逐條爲答,而苟如是,則體段反輕,有欠尊重,故今以數語,混而答之者,實出於尊體段重事面之意也。德相曰,臣以區區愚忱,敢陳草草數語,而批旨親宣,辭敎鄭重,臣心惶感,有不可勝言矣。上曰,予旣以世道之責,經濟之任,畀之於卿,望之於卿,則卿何可一向謙挹,不思所以副予之望乎?今以卿箚所陳見之,規勉之意,憂愛之誠,溢於辭表,予之欽歎感佩,實非淺淺,自今以後,幸勿過自撝謙,留意於世間事,裨予不逮,是予之望也。德相曰,臣本憒憒,百無一能,徒以先臣之遺裔,濫叨不世之殊遇,臣非木石,其所以感激圖報之誠,豈後於他人,而學旣鹵莾,才又疎迂,雖欲殫竭,少效涓露之報,而自知已審,其勢末由矣。今於前席,又承聖敎,惶蹙之外,不知所達矣。頃於袖箚,略有陳達,而耿耿愚衷,猶有所未盡者,敢此仰達矣,以懲討事言之,神人齊憤,臺閣爭論,四載于今,一允尙靳,臣亦屢次陳請,而兪音竟迫,下情不勝抑鬱矣。目今悠悠萬事,莫急於明天理立人紀,而巨魁大憝,尙此假息,君讎國賊,訖今未討,使公議鬱而未伸,王法屈而不行,天理以此而不明,人紀由是而不立,言念及此,寧不心寒?伏承前後批旨,辭敎懇惻,聖意所在,臣非不仰認,而此則私也恩也,私豈可以撓公,恩豈可以奪法乎?伏望殿下,亟揮乾斷,以允群下之請焉。上曰,卿言至此,予豈不允從,而予之尙不處分,實有所商量而然矣。德相曰,掩骼之政,仁政之大者也,文王行之,千古傳以爲盛節,況在我朝,列聖頻有是命,而有司之奉宣,守宰之敷施者,俱不免無實之歸,每歲所下傳敎,只資循常之事,可勝寒心。且今諸道告歉,餓殍之相續於道塗,難保其必無,則尤可矜恤而悶念,期有實惠之下究者矣。請令中外之臣,各別惕念,俾勿如前,好矣。上曰,卿之所奏甚好,以此意,內而京兆五部,外而諸道兩都,自政院,分付,亦卽下諭,俾有實效,可也。出擧條德相曰,《詩》有標梅之詠,三復言外,可想人情,聖上已必有起義興歎,俾我黎庶,無曠夫怨婦之嘆,而竊聞宮中,御極以後,無選入宮女之事云,臣固欽嘆萬萬。且殿下於身敎之工,有體認者,而中外民庶之家,貧窮不聊生者,豈能婚姻以時,如周家之盛際哉?請飭有司,亟行勸婚之政,爲好矣。上曰,卿言甚好,亦令以此,自政院一體知委,可也。出擧條德相曰,通儒全才,固是不世出之人也,至於一技一能,人皆有之,此所謂愚者亦有一得者也。是以,從古名碩之陳勉于君上者,其言皆以爲,棄其所短,取其所長云者,宋臣司馬光十科之制,亦言之,其意亦在於廣求俊乂,蓋有或不足於此者,亦不無優餘於彼故也。今不必定以科目而取士,如宋臣之說,然在我朝,每命公卿三司之臣,各以薦可用之人,或隱逸或經綸或文章或財賦或言議,不拘科目出身及閑散蔭武,苟有所知,不敢不薦,此豈非今日可法之事哉?雖於顯達之縉紳,如入薦剡之中,則其所以淬勵飭躬,尤當自別於未薦之前,詩有棫樸之篇,菁莪之章,是不特以儒士而言也。作人之化,朝廷是先,則雖罝兔之野人,無非可用之才,幸望俯詢廟堂之臣,擧而行之,爲好矣。上曰,政是時務之最緊者也。卿言極爲眞切,何必更詢廟堂?以此意,使廟堂之臣知悉擧行事,宜劃卽稟旨,可也。出擧條德相曰,淸白吏之自在國初,每有遴選之事,此乃風動一世之意也。年前大臣所奏,只歸空言,請卽令申飭該曹之臣,議于大臣,選出好矣。上曰,所奏亦甚好矣,依爲之。出擧條德相曰,自古聖君御極,以作成人才爲先務,人生八歲,皆入小學,敎以灑掃應對之事,及至十五,入大學,又敎以誠正之工,治平之道,是以自幼至長,薰陶成就,無扞格之患而有迎刃之易,自三代而降,此法專廢,無異掃如,人心之不淑,世道之乖亂,職由於此,此固帝王急先之務,而雖以我國言之,童蒙敎官之設置,意甚好焉。卽古《小學》敎人之意,而比來專無實事,便昨冗官,是豈成說?請令禮曹之臣,商確稟旨,俾有《小學》成人之效,爲好矣。上曰,世道人心之不淑,職由於敎化之不明,而又言其敎之之序,莫急於《小學》,卿之所奏,極甚切要,卽令該曹之臣,與大臣相議稟處,可也。出擧條德相曰,太學,賢士之攸關,而月講設置之法意,卽獎勸章甫,期有實效者,而近或解弛,黌舍稀洋洋之音,菁化欠濟濟之美,其在培養之道,宜有申飭之擧,而又以外邑敎訓之任言之,當初法意,非不盡善,而率多廢閣,臣意則不必別立新條,只取舊典上申明,則豈無丕變之道乎?州牧郡縣,皆置敎授,如國初故事,以境內文臣,前銜爲之,無則以望士爲之,自本官供待,自監營褒貶,其勤慢五考五上者,自朝家收用,則似有實效矣。上曰,所奏亦甚好矣。月講事,另加申飭外邑,敎授事,與國子之臣,相議稟處,可也。出擧條德相曰,因言端有可達者,內侍則內侍之中職解文字者,可爲敎官,不可以外朝敎之,昔在先王朝,因尙儉逆變之起,特罷內侍外學訓導,而以內侍充之,獨此內侍敎官之窠,訖無釐革之事。曾聞爲敎官者之言曰,雖以官制言之,內侍有內學,外學二名,而外學爲名處,內侍敎之,內學爲名處,外朝敎之,此乃外學之外朝訓導罷,而內學之外朝官尙在,故然矣云,臣每欲以此一陳於筵中矣。今適以敎官事,有此敷奏,請下詢銓曹之臣,亟罷未罷之內侍敎官,因令內侍中稍解文字者敎之,以追先王嚴內外之家法,此乃繼述之一事也,請留聖念焉。上曰,所奏亦好,依爲之。出擧條德相曰,巫覡之男女,竝收身布,此乃禁其誑惑之意也。曾在先朝甲午婢貢給代之時,巫布亦以女貢,竝入於革罷之中云,伊時有司之未能以不可竝罷建白者,固甚恨嘆,而況於再昨秋,範、吉等逆謀孝任主之者,亦以巫詛,爲凶計中一事也。在今日嚴防痛懲之道,尤不可不復舊,請依前收布爲好矣。上曰,當初收布,出於群邪止亂之意,而中間革罷,混入於女貢中,元無先朝別般特敎,且卿所奏,亦有深意,依此意,卽令廟堂,從速稟處,可也。出擧條德相曰,歲首每令詢訪孝烈節義之卓異者,自朝家,或施棹楔之典,或下給復之惠,又或贈官賜諡,著爲彝章,而側聽多日,近無此等政令,臣甚慨嘆,請令有司之臣,另加採訪登聞,以爲激勸之道爲好矣。上曰,所奏亦好,依爲之。出擧條德相曰,因此亦有所懷,敢此仰達矣。李廷熽贈職事,日前臺臣,已建請蒙允,而此人不可贈職而止,易名之典,豈可靳於此人乎?請令有司之臣亟行之,而其奉祀孫錄用,實合於褒忠獎節之道矣。上曰,所奏甚好,依此擧行,可也。出擧條德相曰,辛壬五人,實有建儲之功,而當時凶逆輩,以儒士之不當干預國事,至於構殺,而仍以惡逆之名加之,可勝憤惋,國事之如建儲者,則不但儒士,雖輿儓下賤,苟有秉彝者,孰不可以盡心竭誠,而況此建儲,爲宗社大計,而其光明正大,無間於堯傳舜受者乎?先朝旣蒙伸雪之恩,在今日豈可無愍恤之典乎?臣意則其子孫錄用,似不可已矣。上曰,卿言亦有斟量者,依爲之。出擧條德相曰,因此又有可達者,故統制使金禮直,卽光海之外三寸,而値昏亂之時,獨拜西宮,在京竭誠繼糧,及爲統制使,船運糧饌,以資供具,其忠節如此,而至今湮沒,誠甚慨嘆,贈諡之典,斷不可已,其子孫,亦爲錄用,好矣。上曰,所奏亦是奬勵之一端,依爲之。出擧條德相曰,義州義士崔孝一事,臺臣亦已言之,而米肉之典,未足爲獎義勸善之道,臣以爲其子孫,隨其人物,相當職調用爲宜,而又有車禮亮者,節義與崔孝一相爲上下,其後孫一體錄用,好矣。上曰,所奏甚好,依爲之。出擧條德相曰,向來凶逆之變,尙何言哉?三途謀逆,皆是往牒之所無,若非天神之垂祐,不能得興文凶賊,則其爲宗國之憂,尙如何哉?興文捕捉人金春得,因其地微,雖未蒙丹書之褒,而論其功勞,不可止於金錢之賞,營校之差而已,請加陞資之典,好矣。上曰,卿之所奏之意,亦在風動,依爲之。出擧條德相曰,檀君之與帝堯竝立,肇創東方之德,箕子之白馬東來,誕敷箕疇之化,可與天地同其大矣。非臣所敢贅陳者,而列聖朝致祭之禮,多在初元,在殿下繼述之道,亦宜有修擧之典矣,敢此仰達。上曰,遣承旨設祭,可也。出擧條德相曰,高麗忠臣圃隱鄭夢周道學節義,可謂百代之師,而自列聖朝,每有致祭之擧,此蓋出於扶植名義,風勵世敎之盛意也。聖明御極之後,宜有繼述之道,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亦令該曹擧行,可也。出擧條徽之曰,本曹二軍色,戊戌年用餘時在會計,今方修正,而丁酉年會計修正時,十一月朔下錢七千五百四十餘兩及木二十五匹,落漏於上下會計中,加錄於捧上遺在中,而其時小臣,則叨職不久,未及覺察,而矇然修入矣。昨年二月本色反庫時,錢七千五百四十餘兩,木二十五匹欠縮,故更爲溯考上下冊,則十一月朔下錢木,果爲見漏,故其時郞廳趙時偉,從實釐正其郞廳上下捧上冊,及前堂上會計冊,而此是自下釐正者,故臣則不知,而趙時偉,今旣奉命出疆,査問無處,其時擧行計士該吏,令攸司科治査實後,更爲釐正修入,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書傳敎曰,儒賢家,粟肉量宜輸送事,分付該曹。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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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宿衛所直。行左承旨鄭民始。右承旨徐有防。左副承旨李義弼坐直。右副承旨柳義養坐直。同副承旨沈念祖。注書李兢淵藥院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徐鼎修仕直。事變假注書尹載命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時酉時,虹見東方。

○鄭民始,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宣傳官武兼及有廳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宿衛所言啓曰,今日中日日次矣,本所所管入直部將、守門將,禁軍扈衛軍官、武藝別監及內外營入直軍兵等,待標信下,發令箭分送試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義養啓曰,掌令洪明浩,持平宋樂、李夔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大司憲吳載純,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憲吳載純牌不進,執義兪彦鏶,掌令金鍾厚在外,掌令洪明浩,持平宋樂、李夔引避退待,以今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鄭民始曰,左承旨入侍。

○以黃海水使李邦五,松田失火更査,惶恐待罪事狀啓。傳于鄭民始曰,勿待罪事,回諭。

○傳于沈念祖曰,同副承旨入侍。

○李義弼,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先農壇祭,亞獻官戶曹判書金華鎭,議政府右參贊洪樂純,實預差啓下矣。金華鎭遭重制,洪樂純身病猝重,陳疏入啓,而外朝正二品,萬無推移塡差之道,不得已以西春君爗,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祈豐于先農,是何等祀享之大志,則以宗班,臨期苟差,此殊非重其事之意,正二品中,果無可差之人乎?此草記勿施,更爲擬入。

○柳義養,以兵曹言啓曰,臣於今日中日廳,點考監的所擧旗軍,則東所軍士陽城騎兵一名,身長不滿數尺,容貌未免童稚,故脫其所着氈笠與揮項而見之,則果是編髮兒弱也。騎兵乃是闕內立番,宮門把守,事體甚重,故以壯實擇送事,前後申飭,非止一再,而近來外邑,慢不擧行,致有此兒弱定送之弊,事之駭然,莫此爲甚。其在懲後之道,不可無飭,該邑守令,從重推考。當初點考時,不爲覺察之都摠府郞廳,分軍部將,拿問處之,何如?傳曰,允。雖是總丱,年過十六,未可謂之兒弱,而朝令之下,慢不動念,殊極駭然,果是年限前,則竝與當等上番時點閱本曹堂郞,一體論罪,似不可已,査實草記,可也。否則竝忽論。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草記。傳曰,允。雖是總丱,年過十六,未可謂之兒弱,而朝令之下,慢不動念,殊極駭然,果是年限前,則竝與當等上番時點閱本曹堂郞,一禮論罪,似不可已,査實草記,可也。否則竝勿論事,命下矣。傳敎更爲査實,則所告內,昨年十二月當上番時四祖都目中,雖以二十歲塡書,而實年則十七云矣,敢啓。傳曰,當初摘發,旣甚得體,從後査實,又覈冒年,依初草記,論罪施行,可也。

○同副承旨沈念祖書啓,臣敬奉聖批,傳諭于判中樞府事鄭弘淳處,則以爲,臣於俄者恩命之下,豈敢不竭蹶趨承,而誠以病情方苦,氣息懍綴。不但無趨走拜跪之望,亦實有跬步顚仆之慮,不得不以竢間入肅之意,草草附啓,退伏私次,方切兢悚,恩諭繼降,誨責備至,有若臣不體至意,更思退讓者然,臣誠惶隕震懍,罔知攸措。臣旣怵分畏義,顚倒入城,萬般情勢,都歸拚棄,豈敢有一毫計較之念,參錯其間,外若承命,內實逡巡,假托疾病,重陷欺瞞之罪哉?苟其然也,天必殛之,辭不達意,誠未格天,敢煩深夜之聖念,臣尤死罪,伏望仁天俯燭,曲賜恩暇。收還偕來,少緩敦召,則遠而旬望,近而三數日,隨其氣力之可强,卽當入肅恩命,苟非斷斷衷懇,則豈敢質言於君父,至於此哉?伏枕煎泣,不知所達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大臣之意旣如此,以安意調理從速謝命之意傳諭,爾則先爲入來,以安大臣之心。

○領議政金尙喆箚曰,伏以,臣於備局皁頴gg皁隷g事,有不勝萬萬驚駴,噫嘻痛矣,從古亂逆之窮凶陰慘,豈有如妖婢甘丁者?至今追思,尙不覺骨寒而夢愕,今其至親,藏蹤混齒於本司使令之中,已過三年,始得因事現露,爲該部之所捉去,憤惋駭痛,庸有極哉?考籍不審之京兆堂郞,猶且受譴,況忝董率之地,此等凶隷之矇未發覺者,尤何逃罪?律以邦憲,合被重誅。且臣素患痰眩之病,每當換節之交,如期必發,近日以來,非不形現,凡有公故,未敢爲便身之計。猶且强策不已,偶觸外感,諸症添加,膈痞而不消不化,聽昏而如癡如聾,方其痰閼氣暈之時,精神如在煙霧,忽若頃刻顚仆,氣與年衰,病形如此,雖欲藥治,有非時日可瘳,此時中書,豈是臣養病之地?臣固伴食,爲未有一言一事,可以贊願治之新化,而區區所自勉者,不過筋力自效,此猶力不從心,只自撫躬悼嘆,玆不得不竝暴情懇於引罪之箚,尤增兢惶。伏乞聖明,亟降威罰,以爲不職者之戒,俾臣便意調病,以卒終始生成之澤,公私不勝兩幸。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逆婢甘丁親屬事,渾齒司隷,雖曰駭然,卿豈盡知其此等微細事乎?至於箚末引疾卿奈之何言,此不當言之言歟?中書旣非筋力爲事之地,則養閑論道,固何妨乎?卿其體予小子前後慇懃之諭,安心調理,俟間視事。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領議政。

○左議政徐命善箚曰,伏以臣,昨因備邊司郞廳之來告,始聞逆賊甘丁之至親,名係本司使令之籍,自該部纔已捉去云,臣誠不勝駭憤痛惋之至,噫嘻,亂逆,從古何限,而豈有如甘賊之至妖極凶者乎?至今思惟,猶覺髮豎而膽掉,此賊至親之尙在京輦,已是法綱之疎漏,而何況身隷上司?出入闕中,略無顧忌,至於三年之久,則國綱之解弛,殆無餘地矣。臣亦摠察籌司,而使此凶逆親屬,晏然從役,矇不發覺,伊時考籍不審之京兆堂郞,猶被譴削之典,則如臣昏謬之罪,尤焉敢倖逭乎?玆將短箚,竊附自劾之義。伏乞聖明,亟賜重勘,以昭法紀,以勵群工,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近來事皆如此矣,箚中云云,誠非過語,此則微細之事,固不足恤,而至於堤防法綱之頹如掃如,眞所謂擧一三隅反者也,然卿何庸過辭乎?安心勿復深引,卽起視事焉。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左議政。

○右參贊洪樂純疏曰,伏以臣,日昨陪班罷後,失汗果多,觸風致傷,氣逆而頭暈,痰擁而神昏,倏寒倏熱,如碎,頹臥喘喘,若將垂盡,此除見差先農壇祭亞獻官預差。臣之不肖無似,偏蒙至恩厚渥,凡有差遣,惟當竭誠奔走,以盡微誠,今者不幸有疾,雖欲强起,其勢末由,今當致齋之日,偃臥私室,宛轉呻痛,惶隕倍極,無地自容,玆敢略以文字,仰暴危懇。伏乞聖明,亟賜威罰,以安賤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戶曹參判宋德相箚曰,伏以,臣於皇壇祀享禮節,竊有區區所懷,敢此條陳,以備聖明之察納焉。一曰正樂章,自古宗廟樂章,有迎神曲、送神曲,而今者皇壇樂章,只有奠幣初獻撤籩䇺曲,無迎神送、神曲,蓋樂章未備而然也。皇朝九廟春饗樂章中,太祖皇帝廟迎神送、神曲,尙傳於世,若以九廟迎神送、神曲,補皇壇未備之樂章,則先帝陟降之靈,庶復聞九廟昔日所奏之樂章,而亦商頌十二篇歸祀先王之意,豈不盛哉?二曰正佾舞,禮曰天子八佾,諸侯六佾,而皇壇用六佾舞,非所以用天子禮樂之義也。或云以侯邦而祭天子,故依祭以士之義,用六佾,此亦不然。夫葬以大夫,祭以士者,是祖廟循常所行之典禮,則今於天朝屋社之後,以侯邦而追念德義,特用義起之制,築壇報祀之際,用此祭以士之禮,恐未恰當,不如純用天子制之爲正也。況《大明集禮》,親王之國祭仁祖皇帝,皆用八佾,故佾舞圖,見於《集禮》,旣有皇朝定禮,則今於皇壇,用八佾,復何疑乎?乞令有司加造樂器,增置樂生,以備八佾於皇壇焉。三曰正祭服,皇朝祭服,用靑羅,而本朝祭服用羅,甚可異也。自列聖以來,禮用《大明集禮》,衣服制度,一遵明制,而獨祭服,不用靑羅,非從周之意也。依《大明集禮》,祭服用靑羅,恐爲宜也,臣又有獻焉。樂懸之位,王宮懸諸侯軒懸,大夫判懸,而今用判懸於天子之祭,亦恐失正,竝賜釐改焉。取進止。治箚之際,地部之官,以上命,輸致粟肉,臣於昨日,已有陳懇者,而第念前日廩典,旣甚優厚,今此惠賚,比諸常祿,數爻過多,當此經費匱竭之時,尤不敢安意領受,玆庸附陳箚末,伏願俯垂諒察,亟賜財處焉。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正樂章,正佾舞,正祭服事及懸架之制,祀享之大欠典,卿言及之,予庸嘆賞,固欲聽施,而其在重其事之道,不可不廣詢而博訪,方思諮決之道矣。箚末附陳事,卿胡過辭,若玆之甚乎?繼粟繼肉,元是養賢之彝典,況卿不受月俸,則粟肉之月一致之者,又豈可巽讓乎?故於昨日,有量宜輸送之命,此亦體諒卿謙揖之衷也,卿其安心意領受。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儒賢處。

○己亥正月二十四日,兼春秋朴行淳。義禁府啓目,金樂禧照律何如啓。傳曰,依允。

○己亥正月二十四日酉時,上御誠正閣。同副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沈念祖,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李信祜、鄭東浚,以次進伏訖。上命書戶曹參判宋德相箚子批答。見日日記命書傳敎曰,儒賢此箚,下禮曹大臣、九卿、六曹堂上、三司諸臣處,收議以聞,在外儒臣處,亦令遣禮官,問議後稟處。又命書傳敎曰,先農祭獻官諸執事淸齋與否,發遣吏郞,摘奸以來。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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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宿衛所直。行左承旨鄭民始。右承旨徐有防。左副承旨李義弼坐直。右副承旨柳義養坐直。同副承旨宋煥億。注書李兢淵奉命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信祜藥院直徐鼎修仕直。事變假注書尹載命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辰時,日暈。申時,日暈。

○柳義養啓曰,大司憲吳載純呈辭入啓,執義兪彦鏶,掌令金鍾厚在外,掌令洪命浩,持平宋樂、李夔引避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鄭民始啓曰,摠戎使金孝大,以先農壇亞獻官,今方受香出去矣,所佩密符,來待還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注書李兢淵奉命在外代,以李信祜爲假注書。

○以備忘記,傳于柳義養曰,逆賊興文捕得人,別武士金春得加資事,儒賢擧條,旣已啓下,其令口傳下批。

○以備忘記,傳于李義弼曰,吏曹佐郞宋煥億,承旨除授。

○以承旨房望筒,傳于李義弼曰,仍。

○李義弼啓曰,新除授同副承旨宋煥億,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備忘記,傳于柳義養曰,儒賢筵奏擧行條件,旣皆啓下,其令劃卽擧行,或稟處,俾無遲滯之弊。

○鄭民始,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鳥嶺間路摘奸郞廳手本,則西原地所管蘇率峙,尙州地所管葛可峙兩隘口,年前因朝令防塞處,昨秋以後,又復如前通路云。前後禁飭,何等申嚴,則不復管禁,一任其肆然復通,事極萬萬驚駭。湖西帥臣,以其地近之故,初旣合力防道,嶺南帥臣,雖曰所處絶遠,旣是道內管領之地,則今此兩嶺隘,旣防還通之時,慢不察飭,俱極駭然。兩道當該帥臣及當該地方官,與尙州前後營將,一竝拿問嚴處,兩道道臣,亦難免不能檢飭之責,竝緘辭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目今嶺邑迎送之弊,不可不顧,且與洪忠兵營之處在該地方有異,慶尙兵使則姑先緘辭,從重推考,可也。

○左副承旨臣李義弼,右副承旨臣柳義養等啓曰,伏以臣等俄者,伏見備忘下者,有放逐鄕里物故罪人趙明鼎蕩滌復官之命,臣等相顧愕貽,實切憂慨之忱,未暇以文字覆難,而口啓繳納矣。傳敎復下,使卽頒布,臣等於此,尤不勝憂歎之至。噫嘻痛矣,明鼎之罪,可勝誅哉?縱其猾甥,結婚雲賊,夤緣托交,酬唱詩句,作爲階梯,密通逆謙,綢繆締結之跡,昭著難掩,而薄竄旋放,偃息郊坰,終至得死牖下,已是失刑,則今豈可以其身之物故,而遽貸生前之負犯,至有復官之擧哉?竊恐隄防自此益懷,凶孽無以懲畏矣。臣等職忝惟允,不敢奉承,更此繳還,伏願聖明,亟寢成命,以嚴國法焉,惶恐敢啓。答曰,原備忘還收。

○李義弼,以吏曹言啓曰,今此社稷春享祭亞獻官,當以正二品塡差,而老病公故外,實無推移之路,在前如此之時,有刑官通融塡差之規,今亦依此例,以刑官塡差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義養,以兵曹言啓曰,來二月三月當上番騎兵,本曹點考時,二百四十九名,無頉逢點,而其中慶尙道龍宮騎兵一名,初不上來,至於闕點,事極駭然。其在懲礪之道,不可無飭,該邑守令,從重推考,更以元軍起送,而當該帥臣,亦難免不能檢飭之失,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都摠府都事宋應休,分軍部將徐宅修等拿問處之事,傳旨啓下矣。徐宅修,卽爲拿囚,而宋應休,下去全羅道全州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副修撰臣沈煥之箚曰,伏以持平宋樂臣,言議巽軟,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日前次對,入侍臺臣,以言獲罪,而不能卽地匡救,以致院啓請推之擧,臣何敢一刻冒據於臺次乎?引嫌而退,掌令洪明浩,持平李夔,臣等於僚臺處置,以義無異同,不敢冒當,徑先退次,致有承宣請推之擧,以此以彼,勢難仍冒,引嫌而退,大論是急,薄警何嫌?請持平宋樂出仕,初不登筵,實無可嫌,請掌令洪明浩,持平李夔,竝出仕。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處置事依施。

○己亥正月二十五日,兼春秋朴行淳。刑曹啓目,罪人朴𤩕,嚴刑得情,何如啓。傳曰,更加嚴刑,期於得情爲良如敎。

○刑曹啓目,罪人李千奉,嚴刑取服,何如啓。傳曰,更加嚴刑,期於得情。

○義禁府啓目,部將徐宅修,兒弱騎兵,不爲覺察,刑推得情,何如啓。傳曰,除刑推議處。

○刑曹啓目,罪人金奉鎭,嚴刑取服,何如啓。傳曰,更加嚴刑,期於得情爲良如敎。

○己亥正月二十五日巳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特進官沈頥之,同知事李普行,經筵官宋德相,參贊官徐有防,侍讀官南鶴聞,檢討官沈煥之,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金勉柱、鄭東浚、西淸君煜,行副護軍南益祥,以次進伏訖。上講《論語》第五卷,讀前受音,自執圭鞠躬如也,止必朝服而朝。鶴聞進講,自齊必有明衣布,止必祭必齊如也。上讀新受音訖。鶴聞曰,明衣,卽齋戒之服,不取華美,而以布爲之。陳氏註曰,用布,以其有齋素之心,蓋事神之道,只在於心之誠敬,不在於物之豐薄。《左氏傳》曰,苟有誠信,潢汙行潦之水,蘋蘩蘊藻之菜,可薦於鬼神,夫子之以布爲明衣者,不但有齋素之心而然也。只主誠敬,不侈儀物之意,亦在其中,此等處深加玩繹,好矣。煥之曰,此兩節,記聖人齋戒飮食之事,而逐句玩味,都是主一敬字也。孔子以生知之聖,晩年德業,至於從心所欲,不踰規矩,而猶於日用萬事上,皆以敬字存諸心,未嘗於造次忽焉,此其所以爲夫子之盛也。今殿下,姿挺天縱,學問高明,然苟欲至於聖人之域,則自燕居語默動靜,以至朝廷政事施措,一以敬字,爲本末工夫,眞積力久,表裏洞然,日用云爲,巨細微顯,無不光明灑落,足以致人之觀感,則內而百官,外而萬民,不期正而自正,不期化而自化,伏願聖明,體念于是焉。上曰,所陳好矣。經筵特進官及參贊官,亦陳文義,可也。德相曰,聖人之一動一靜,皆出於一敬字,無往而非敬,無處而不敬,至於事神之節,尤致其敬謹之心,故以齋有明衣齋必變食觀之,可知其齋戒潔素,無所不用其極也。後之人君,凡於事宗廟事鬼神之節,致敬致齋,必如聖人之終始無間,然後可以盡事神之禮,而有誠敬之實矣。食不厭精,膾不厭細者,只言其善,不求其必也,魚餧肉敗,失飪不時者,惡其變味,恐致傷生也。割不正不食者,造次必於正之意,肉雖多不勝者,飮食必以節之意,沽酒市脯,恐未精潔,不撤薑食,欲去穢惡也。或以下文不多食三字,屬之於不撤薑之下,而此則不然,蓋統論飮食之不必多進,非謂薑食之不爲過服也。大抵凡人之性,易夫於口腹之欲,而惟聖人則當食者不去,可食者不多,非但嚴於衛生,亦皆自然合理,後之學聖人之道者,雖於飮食些少之節,不可不以聖人爲法矣。食與色,其害相類,故《周易》,以愼言語節飮食爲戒,程子亦以忘生循欲四字,垂訓於後世者,其意蓋可見矣。食不言寢不言者,范氏以爲正心之工,楊氏以爲養生之道,而二註俱甚切要,以此參看,似好矣。蓋飮食之味,專出於嗜好之私,雖在匹胥,猶不當縱其口腹,況爲帝王,豈可窮其心志也哉?伏望深留聖念焉。上曰,所陳誠好矣。普行曰,儒賢之逐條陳達,誠甚切實,臣不必更爲贅陳,而第知之非艱,行之惟艱,若無篤行之實,則眞所謂徒言無益者,臣適有所懷,故今因文義,敢此仰陳矣。臣於年前,曾以生冷進御有害無益之意,仰達矣。大抵此等嗜味,不過爲一時口腹之私,而苟不能斷而去之,則其爲受傷,誠不少矣。聖人之色惡不食,不時不食者,乃所以取其無害,而惡其傷生之意也。且以割不正不食之義觀之,暫時割肉之不正,有甚大害,而猶且不食者,蓋其造次須臾不離於正也,伏願深留聖念焉。上曰,卿言儘好矣。頤之曰,臣則別無可達文義,而敬者,乃貫始終徹上下之工,而爲治心治身之第一要訣也。故聖人,措之於日用之細,而莫不出於正,施之於天下之大,而莫不循其理,則可見其無往非敬,無處非敬也,《書》曰王敬作所,伏願殿下,深留意焉。上曰,好矣。有防曰,臣則別無可達之辭矣。德相曰,先儒有言曰,後學之讀《論語》者,當以群弟子之質問於夫子者,有若身親仰問者然,以夫子之答於群弟子者,有若身親承聞者然而後,可以有體驗之效,而不徒爲句讀之學而已也。伏願殿下,每以聖人之一動一靜,反而體驗於身心,而其於齋戒之時,則必曰敬謹之心,比聖人何如也?於飮食之際,則必曰節省之意,比聖人何如也?於居起之間,則必曰謹獨之工,比聖人何如也?苟有一毫不及於聖人之事,於是焉惕然警懼,益加勉勵,常使此心,無或間斷,則聖學有日新之工,天德著上達之效矣。上曰,卿言甚好矣。必齋如之齊gg齋g字,何義也?德相曰,嚴敬整齊之意也。蓋敬字之義,經文以主一無適整齊嚴肅八字,形容其全體大用,而朱子,以畏字爲持敬之始初工夫矣。上曰,卿言甚好矣。德相曰,以《中庸》言之,謹獨謂未發之前,戒愼謂已發之後,而先言天命之性,末言萬事之分,以至於國治而天下平,蓋聖人之體用本末,莫不主於敬,而敬之無一息間斷者,卽是誠也。上曰,頃者筵席,略陳敬字之義,而上天之於穆不已,亦是誠也。聖人之於敬也,至誠不息,無或間斷,少須臾不離於敬,故亦如天道之流行不息,於穆不已,而誠敬一體,表裏無間矣。德相曰,蓋非誠則不可以篤敬矣。上曰,卿言是矣。德相曰,此章則別無文義矣。上曰,然矣。鶴聞、煥之曰,進講冊子,卷數過半則,繼講冊子,問議于領事及諸儒賢處,懸吐整備,自是故規,今此進講《論語》,過半已久,而尙未稟定矣。問議等節,依例擧行,俾無臨時窘急之患,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德相曰,《兩賢傳心錄》,區區下情,願一奉覧,而筵席仰請,亦涉猥越,故耿耿至此,未敢發口矣。上曰,此不過略略抄錄,而旣未成書,又甚冗雜,別無可觀矣。然卿欲見之,則從當出而示之矣。德相曰,凡於事關先臣,聖眷卓異,靡不用極,臣於此實不勝惶感矣。以立石事言之,曾有先臣遺戒,故賁墓gg墳墓g之具,尙今闕焉矣。今因特敎,至令道臣擧行,恩榮所被,閤門感祝矣。上曰,碑役幾何爲之乎?德相曰,石材,今方運致墓下云矣。上曰,以古史觀之,在昔宋朝,名賢碩輔墓道文字,多以御筆書之,至今耀人耳目,誠爲曠古美事,今於先正墓碑前面大字,予欲親書,少酬予平日尊仰之心,而素不閑於書字工夫,是可爲欠矣。德相曰,聖恩至於此極,愚衷自激,不勝感泣矣。上曰,碑文誰爲製之乎?德相曰,臣略記其樹碑顚末而置之,以待立言作者,而姑未停當矣。上曰,昨日粟肉,使之量宜輸送矣。卿其受之乎?德相曰,一向辭巽,亦涉屑越,故不得已伏受,而惶愧則深矣。上曰,卿辭過矣。命書傳敎曰,小大祀典,每當攝儀之時,實有如不祭之嘆,況於昨日,又有諄諄飭敎,則其在擧行之道,尤不容慢忽矣。且知其新差獻官中,有欠潔者,而輕自却疏,促令進詣,大是做錯,該房擧行若此,尙何暇責於該曹乎?當該承旨沈念祖遞差。上曰,先農壇亞獻官金孝大,原單子付標。出榻敎命書傳敎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又命書傳敎曰,陽德縣監,泰安郡守,當日辭朝。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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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宿衛所直。行左承旨鄭民始。右承旨徐有防。左副承旨李義弼。右副承旨柳義養坐直。同副承旨宋煥億坐直。注書李兢淵奉命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信祜藥院直徐鼎修仕直。事變假注書尹載命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一更至三更,坤方有氣,如火光。

○柳義養啓曰,同副承旨宋煥億,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鄭民始曰,左承旨入侍。

○以洪忠兵使李鼎炳等拿處傳旨,傳于徐有防曰,前後申飭之下,籌司之草記請罪,可謂得體,而雖命允下,此付災邑,亦難付諸生手,尙州牧使兪彦鉉,西原縣監韓用和,姑先重推,如是下敎之後,又復如前,斷不饒貸,以此令道臣嚴飭。其中前尙州營將柳爾胄,聞備郞所奏,不但不奉朝令,從以決棍鳥嶺之民,使不得更塞,可謂無據,拿問定罪,洪忠兵使李鼎炳,爲先緘辭從重推考,尙州營將邊聖和,勿問。

○鄭民始,以禁衛營言啓曰,來二月當四番左部中司屬洪忠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已爲點閱整齊,來二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將官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四月當五番左部右司屬洪忠道五哨軍兵,來三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之意,本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四月、五月兩朔應立中部左司屬全羅右道五哨軍兵,來三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四月初一日,與前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二月、三月兩朔應立中部前司屬全羅右道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二月初一日,與左部後司軍兵,替代立番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同副承旨宋煥億疏曰,伏以臣之無才無能,卽我殿下所知也,而乃者銀臺陞擢之命,是何故也?其人則至劣,其職則未準,而蒙此特超之恩,濫竽之譏,過分之災,臣實懼之。噫,殿下御極以後,恩眷獨偏於臣家,闔門感泣,圖報無地,而今忽誤渥,又及於臣身,惝怳震越,益不知所以也。怵分畏義,雖不得不章皇出肅,而仍因蹲冒,誠非賤心所安。伏乞聖明,諒臣至懇,亟收新命,以重名器,以安微分爲。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事在目下,不敢不論,放逐罪人趙明鼎,素以凶黨,負犯何如,而薄竄旋宥,安死牗下,已是失刑之大者,則今者復官之命,是豈群情之所料也哉?夫如是則實有隄防解弛,凶孽覬覦之慮,惟聖明,特加睿念,亟寢成命焉。答曰,省疏具悉。陞資意在,尾陳事,已處分矣。爾其勿辭察職。

○己亥正月二十六日辰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信祜,記事官金勉柱、鄭東浚,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候,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惠慶宮進服一錢重人蔘粟米飮,一貼煎入。出榻敎國榮曰,儒賢擧條,依聖敎隨其所奏之次第,使之出朝報,而其中月講事,儒賢旣請申飭,則揆以事體,不可如前廢閣,而儒生厭苦,不肯來會,只於科時,暫會卽散,故不得開講,此則責在國子長,宜有別般警飭之道矣。上曰,儒生輩,如不遵令,則雖飭國子長,亦似無益,若儒賢主張,而勸勉督飭,則或可有愈乎?國榮曰,近來名義之掃地久矣。素不知儒賢之爲可尊,雖使儒賢,日赴講座,亦安能必其有所畏憚,而不如前日之甚乎?上曰,士習之渝,紀綱之墜,莫今若也,豈不可悶乎?仍命退,諸臣遂退出。

○己亥正月二十六日午時,上御誠正閣。左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鄭民始,假注書李信祜,記事官金勉柱、鄭東浚,以次進伏訖。上曰,昨日趙明鼎復官之命,庸何傷乎?民始曰,其在隄防之道,不容泯默,故喉院雖已繳還,而聖意之出於惻然,臣等亦豈不欽歎乎?上曰,奎章閣待敎徐龍輔,使之入侍。龍輔進伏,上曰,親製文字,書出者甚多,而連値事故,久未暇及矣。爾其持此所下,善爲分類書進。仍命龍輔先退。上曰,同副承旨宋煥億牌招。出榻敎命退,諸臣遂退出。

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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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宿衛所直。行左承旨鄭民始。右承旨徐有防坐直。左副承旨李義弼。右副承旨柳義養坐直。同副承旨宋煥億。注書李兢淵奉命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信祜藥院直徐鼎修仕直。事變假注書尹載命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柳義養啓曰,大司憲吳載純三度呈辭入啓,執義兪彦鏶,掌令金鍾厚在外,掌令洪明浩,持平宋樂、李夔傳旨未下,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民始,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宣傳官武兼及有廳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宿衛所言啓曰,今日中日日次矣,本所所管入直部將、守門將、禁軍、扈衛軍官、武藝別監及入直軍兵等,待標信下,發令箭分送試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鄭民始曰,左承旨入侍。

○己亥正月二十七日辰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信祜,記事官金勉柱、鄭東浚,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候,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惠慶宮進服一錢重人蔘粟米飮,一貼煎入。出榻敎國榮曰,諸道審理文書,皆已來到,明日審理則,似好矣。上曰,兼行次對則好耶?國榮曰,近無一政一事之惠於民者,誠可悶也,而遇事因循,含默成風,雖行次對,徒歸文具,反何益哉?上曰,果如卿言,無實惠之可言者,予甚愧恧,而近無誠心做事之人,如此而何以爲國乎?國榮曰,古人有云,上殿不苟同,下殿不失色,則言雖過中,其鯁舌直陳,宜無所不可,而近世之人,不此之爲,在上前則唯事彌縫,而及其退也,必有後言,此甚痼弊,於敵以下,猶不當如此,況於事君乎?以今世道,誠難有爲,臣不勝憂慨也。上曰,世道之如此,皆予自反處,而一日二日,無所猷爲,豈不可悶乎?今幸儒賢,幡然造朝,予甚欣喜,實多期望,而世道之澆薄如此,雖使朱子當之,亦豈不難矣?是予所以憂歎不已者也。仍命退,諸臣遂退出。

○己亥正月二十七日午時,上御誠正閣,左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鄭民始,假注書李信祜,記事官徐龍輔、鄭東浚,以次進伏訖。上曰,儒賢所請皇壇祭儀,在外儒臣,雖未及獻議,京中諸收議,先爲申飭,速捧以入。民始曰,方自政院,連加催促矣。上曰,皇壇之設,蓋茅屋祭昭王之意,而儀文多未備,儒賢所陳,誠有所考據矣,以樂章言之,天子用九變之樂,而今用六樂,且以佾舞言之,天子用八佾之舞,而今用六佾,此皆不成義理也。議者雖歸之於樂器之難造、佾數之難備,而此亦大有不然者,方今雅樂之器,卽古之樂器,則別無所難於更造,樂工旣百餘人,則足可備八佾之數矣。今之人,何其多不知者也?民始曰,創始之際,儀度之未及盡備,固其勢也,而體段則恐似不然矣。命退,諸臣遂退出。

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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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宿衛所直。行左承旨鄭民始。右承旨徐有防。左副承旨李義弼坐直。右副承旨柳義養坐直。同副承旨宋煥億。注書李兢淵奉命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信祜藥院直徐鼎修仕直。事變假注書尹載命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柳義養啓曰,諫院許久闕啓,事甚未安,正言安廷玹、柳孟養,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兪彦鏶,掌令金鍾厚在外,掌令洪明浩,持平宋樂、李夔傳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以備忘記,傳于李義弼曰,旣是劇任,且有妨於嘗職,今番收議之未能詳備,亦未必由於此,藥房提調具允鈺,本職禮曹判書許遞。

○柳義養啓曰,藥房提調具允鈺,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行副司直具允鈺。

○以正言安廷玹、柳孟養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義養曰,只推。

○傳于柳義養曰,右副承旨入侍。

○李義弼,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永禧殿春奉審告由祭獻官,以前大司憲吳載純塡差,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文宣王釋奠祭初獻官,當以正二品塡差,而老病公故外,實無推移分排之路,在前如此之時,以從二品塡差之規,今亦依此例,從二品塡差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吳載純、趙尙鎭、嚴思憲。

○柳義養,以實錄廳郞廳,以摠裁官意啓曰,都廳郞廳尹弼秉,病難察任,今姑減下,郞廳宋煥億陞資代,趙鼎鎭、李謙彬外任代,以前司諫趙尙鎭,弘文館副修撰吳大益、沈煥之,前正言嚴思憲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實錄廳編修官趙尙鎭、吳大益、沈煥之、嚴思憲單付。

○柳義養,以戶曹言啓曰,昨日因傳敎遣本曹郞廳,粟肉輸送于本曹參判宋德相所住處,則以爲陳疏前,惶恐不敢受云,特敎之下,不爲領受,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尙州前營將柳爾胄,拿問定罪事,傳旨啓下矣。柳爾胄,時在全羅道求禮地云,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

○以刑曹鳴鼓罪人金召史原情啓目,傳于柳義養曰,後日審理時持入。

○柳義養,以義禁府言啓曰,因臺啓,正法罪人甘丁至親應坐者,漏網於散配之典,令攸司査出正法事,擧條啓下矣。卽接漢城府所報,及北部更査成冊及東部牒報,則正法罪人甘丁夫尹得臣年三十五,舅光澤年六十,姑今禮年六十二,同生兄雨每年三十九,雨每之女物介年二十二,竝出嫁懸錄以來,而當初甘丁,正法後緣坐擧行時,一從該部成冊,尹得臣全羅道興陽縣鹿島爲奴,光澤慶尙道河東府爲奴,今禮年滿六十,故依律文免坐之意,已爲草記。雨每則以出稼之故,亦依法典,免坐,而以逆婢,没入戶曹,叔重彬,因瑞興縣成冊,咸鏡道甲山府安置矣。甘丁兄雨每之女物介,今姑査出報來,而雨每,以出嫁之兄,旣已依律免坐,則出嫁之姨姪女,不宜擧論,此外在法應坐之支屬中,無落漏者云,故不得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窮凶極惡,萬剮猶輕,大逆不道罪人甘丁應坐支屬,一從當部成冊,依律擧行矣。卽接北部成冊及南部牒報,則甘丁夫尹得臣之庶三寸叔大孫,以漏籍之故,初不得査出,因累次盤詰於得臣族屬,今始査得以來矣。大孫全羅道光陽縣流三千里,緣坐安置,令刑曹押送配所,逆賊緣坐,何等重大,而甘丁正法後緣坐査出時,北部初不詳覈成冊中,以得臣叔姪俱無載錄,以致大孫之至今漏落,事體萬萬寒心。當該部官,拿問定罪,何如?傳曰,允。

○李義弼,以禮曹言啓曰,因儒賢箚陳,皇壇祭享時樂章佾舞,祭服懸架之制,大臣九卿六曹堂上三司諸臣處,收議以聞,在外儒臣處,亦令遣禮官問議事,命下矣。依聖敎,發遣本曹郞廳問議,則領議政金尙喆,以爲今因儒賢箚奏,以皇壇祭享時迎神送神之宜有樂章,舞宜用八佾,服宜用靑羅,樂位之宜設宮懸,有收議之命。此乃莫重莫大之典禮,以臣魯莽之見,膚淺之識,有不敢率爾臆對,謹稽甲申設壇時諸臣獻議該曹儀節,則舞用六佾,不但祭以士之義而已,中朝樂器,無以倣效其制度,樂未具天子之樂,則舞不可獨用八佾,只以我朝社稷用樂之節,倣而行之。故迎神送神,樂章之闕而不擧,樂位宮懸之隨而未設,無乃或由於此歟?至於祭服之一從我國規制,亦當時禮官之所稟行,而初未能純用天子禮樂,是必不得已而然矣。今儒賢,以尊王之大義,必欲禮無所不備,樂無所不擧,語有考據,意甚盛也,臣於此豈容他議?若以高皇帝廟迎神送神曲之遺傳者,定爲樂章,則可以補,皇壇未備之禮,而苟或樂詞,不無窒礙,則詞臣別撰,亦其一道也。至於用樂之節,加造樂器,如禮始用八佾之舞,則服之靑羅,樂之宮懸,亦當擧而行之,將見皇壇享禮,無所欠闕,於戲,豈不休哉?至若樂器造成之道,音律諧叶之節,惟在博訪熟講,而處得其當,伏惟上裁云,左議政徐命善,以爲今因儒賢箚子,有皇壇儀節收議之命,而臣學識魯莽,聞見寡陋,雖尋常疑文,猶懼不能與知,況此典禮之至重至大者乎?第伏見儒賢箚本,四條論列,博古宜今,允叶情文,所以追先王之志事,修列朝之成憲者,卽在一擧措之間,夫初獻撤籩,旣有樂章,而迎神送神,獨無樂章,則以九廟春享之樂章,爲皇壇迎送之樂章,庶幾乎皇靈之於昭降格,而但以樂志所載樂章考之,曰佑啓予子孫,曰太室攸尊,曰淸廟翼翼,曰錫蔭綿綿,皆子孫祀先之語,而非侯邦饗上之辭,且三皇之祭,獨用高皇樂章於迎神送神者,亦不無特祀高皇之嫌,恐不如因皇朝之曲名,而增刪其文詞也。若夫舞用八佾之論,皇壇肇建之歲,已有博詢之擧,而當時諸臣,以樂器制度,旣無以倣效中朝,則舞佾之獨用八數,未免苟且爲言,然以樂器之難復舊制,竝與佾舞而不得備數,以此較彼,尤爲苟且,寧就我國六佾之制,增其兩佾之數,則猶賢乎六佾之失禮也。至於祭以士之說,自有前言之取以辨惑者,孔穎達曰,祭統之朱干玉戚冕而舞大武,乃天子禮樂,而魯惟文王、周公廟得用之,用於他廟則爲僭,由此觀之,魯以諸侯之國,享文祖則用天子之禮樂,享先公則用諸侯之禮樂,又明矣。況儒賢所論,皇朝侯國之祭仁祖,舞用八佾,尤爲近例之可據乎?至若祭服之當用靑羅,樂架之當用宮懸,一則有皇朝之舊章,一則有禮經之明文,尙此因循,實爲曠典,今因儒賢之言,備前日之未備,則其有補於聖朝修擧之政,亦大矣,伏惟上裁云。領中樞府事李溵,以爲臣於疾病沈頓之中,伏承皇壇儀節收議之命,詢蕘之盛意,臣不勝欽仰,而第臣神識昏憒,雖尋常事爲,猶且茫然。況此禮樂之事,至重且大,有非如臣膚淺之見所可與論者,俯詢之下,無以仰對,惟惶恐俟罪而已云,領敦寧府事鄭存謙,以爲今因儒賢箚陳,以皇壇祀享禮節,有此俯詢,甚盛擧也。樂章之當補,八佾之當用,祭服樂懸之竝宜釐改,已悉於箚中條列,議論正當,禮意精微,欽頌不暇,臣之矇陋蔑識,無容仰贅,禮重事大,伏惟上裁云。判中樞府事鄭弘淳,病不收議云,吏曹判書鄭尙淳,以爲臣之謏聞淺見,素昧禮學,其於朝家莫重典禮,何敢妄論當否?然儒賢箚奏,考據旣明,似無容別議,伏惟上裁云。戶曹判書金華鎭,以爲邦家典禮,至重至大,如臣蔑識眛眛者,何敢開喙?儒賢箚陳,皆有考據,無容別議,伏惟上裁云。行禮曹判書具允鈺,參判沈頤之,參議洪檢等,以爲以皇壇享祀樂舞之遵用中朝舊制,因儒臣陳箚,有收議以聞之命矣。臣等素蔑學識,尤昧典禮,至重至大之事,何敢以臆見仰對乎?職添禮官,惶愧無地,臣等稽見甲申年皇壇始役時諸臣獻議,則請用八佾者多,而先正臣權尙夏之議,以爲不可降從諸候之禮,儒臣今日之請,卽先正臣不可降從之意也。今若追擧未遑之典,樂章佾舞,祭服宮懸等儀節,純用中華之盛,則非徒允合於天子享祀之禮,豈不益有光先朝崇報之義乎?事係祀典,固自不輕,而天子禮樂,尤宜難愼,臣等措說,極知僭猥。伏願聖上,博訪而,審處焉云。行兵曹判書李徽之,以爲因祭酒宋德相箚陳,以皇壇祭享禮節,有此收議之命,臣於禮學,素所昧昧,豈敢率爾仰對,而第念皇壇所用樂章,旣無迎神送神曲,而皇朝九廟所用迎神送神樂章,幸而以流傳於東國,以此備奏於皇壇祀享,是亦商頌歸祀先王之意,儒臣之議儘好,而非但此也,皇朝九廟所用初獻、亞獻、終獻撤籩豆等樂章,亦有流傳者,以此竝用於皇壇,恐合享儀,其樂章中,雖有永佑子孫之句,以永佑我東方聖子神孫通看,則亦無所礙矣。至於六佾之用,當初設壇時,先正臣權尙夏,收議以爲享祀皇上,禮重事大,如不用八佾之制,恐不免爲苟簡失禮之歸。又曰,擧天子之祀典,決不可降從諸候之禮,先正之議旣如此,而朝廷,遵先農壇之儀,遂用六佾,國初定先農壇之祭儀也。不用天子禮樂者,臣未知其何故,而抑或諸侯之邦,無天子禮樂,故用諸侯之禮,以倣祭以士之美歟?臣於此不敢質言,而祭服之用靑色,一從明制,深得從周之義,樂器之判懸,此乃大夫之禮,則用之皇壇,於王於侯,上下無據,正合釐改,然皇壇禮制甚重,如臣魯莽蔑裂之學,其何敢妄有論斷?惟在博詢而裁處耳。行刑曹判書鄭好仁,以爲臣伏奉傳敎下者,因儒賢箚請皇壇享儀,正樂章正佾舞正祭服及樂懸之位,竝命收議以聞矣。今此禮出義起,事係莫重,以臣蒙昧膚淺之見,何敢容議於其間,而儒賢箚論,考據淹博,典禮詳備,亶出從周之意,則此誠正邦禮、尊王春之一大機會也。臣豈敢以平日之所未講者,有所臆對?伏惟上裁云。右參贊洪樂純,以爲伏以自古國家典章,或有未備於前,而有待於後者,今此儒賢所論皇壇禮樂,事體尊重,固非臣如膚淺者所敢容喙,而伏睹箚辭,皆有根據,可以不惑,惟在聖明裁處云。兼判尹蔡濟恭,以爲臣本懵陋,禮樂之問,安敢對揚皇壇義起之禮也?肅廟創建,英考增制,于斯時也,若樂若佾若懸之當有而無,當增而否者,想必有大臣禮官,考據旁照,而因以定制者,若使玉署儀曹之臣,博收公私文字之載錄皇壇始末者,一經乙覽,則似不爲無補於折衷取捨之道矣,伏惟上裁云。吏曹參判徐浩修,以爲臣學識謏淺,凡典章制度,素無講究,況此禮樂損益,事體尤爲重大,尙何敢强其不知?對揚詢蕘之聖意,第伏念皇壇樂章之未備,樂懸之非宮,樂舞之不用八佾,祭服之不用靑羅,實爲闕典,儒臣箚請,亶出尊王之義,及今修擧,允合聖朝賁飾之道,臣無容更議,伏惟上裁云。兵曹參判徐有慶,以爲伏以一隅靑丘,禋享三皇聖靈,八佾之舞,宮懸之設,當用天子禮樂,九廟樂章之復用皇壇,允合情文,祭服之靑羅,欲從皇朝舊制,儒賢之言,鑿鑿有據,如臣魯莽,何敢異議於其間?惟當博詢群議,使典禮,各得其當,伏惟上裁云。刑曹參判李性源,以爲惟我聖上,以風泉之思,寓羹墻之慕,凡於皇壇享祀之節,備遵先朝崇奉之典,今又因儒賢箚陳,以樂章佾舞祭服樂位事,有收議之命,尊王之義也,從周之制也,禮至殷也,德至盛也,凡在臣隣,孰敢間然,而臣素昧禮學,至於帝王家典禮,尤所未講,不敢臆對,伏惟上裁云。工曹參判沈墢,以爲今以皇壇祀享儀節,廣詢至及六部,而事係典禮,至重至大,如臣懵學謏見,何敢臆對?惟在諮諏而裁決焉云。吏曹參議李義翊,以爲臣學淺識短,禮樂典章,素無講究,今於俯詢之下,何敢强其不知,妄論當否?伏不勝惶悚之至云。戶曹參議鄭述祚,以爲皇壇禮樂,事體重大,如臣蔑學,何敢容喙?第伏念國家典章,或有未遑於古,而有待於後者,今此儒賢箚陳,考据旣備,條列甚詳,採而用之,允爲昭代之盛典,亦可以有辭而不惑,惟在聖明,博詢而裁處云。兵曹參議李謙煥,以爲今以皇壇章樂佾舞、祭服、庭懸等事,至有收議以聞之命矣。儒賢陳達,俱有所據,典禮釐正,事係至重,有非如臣蒙陋,所敢臆對,惟望博採而裁決焉云。兵曹參知洪樂彬,以爲因儒臣所啓皇壇樂章佾舞及祭服庭懸等事,有收議以聞之命矣。儒臣陳達,旣據典禮,皇壇儀節,宜務詳備,而惟其禮樂,有非如臣蒙陋所敢妄論,惟在博詢而處之云。刑曹參議李在學,以爲因儒賢陳箚,以皇壇樂章、佾舞、祭服、樂懸等節,有收議之命矣。箚辭旣據典禮,享儀宜務詳備,以聖上風泉之慕,有今日詢諮之擧,甚盛事也。孰敢間然,而如臣謏陋素昧,禮學莫重儀節,不敢臆對,惟在聖明裁處云。校理金憙、李度默,副校理李泰永、南鶴聞,修撰李儒慶,副修撰沈煥之、吳大益等,以爲今因儒賢之箚,有皇壇樂章佾舞祭服樂懸等節收議以聞之命矣。儒賢條陳,旣已詳悉,臣等之謏聞蔑識,何敢容喙於其間,而詢問之下,亦不敢泯默,略貢愚見焉。臣等謹按《朱子大全》,有桂林郡虞帝廟迎送神樂歌,夫以太守而祀天子,猶備樂歌,則況此皇壇崇報之祀,不備樂章,豈非欠典之大者乎?且太祖皇帝廟迎送神曲,幸而尙傳于世,則以此用之備,皇壇未備之樂誠合事,宜矣。又考先正臣權尙夏大報壇樂節獻議,則有曰享祀皇上,禮重事大,而不用八佾之制,則恐不免苟艱失禮之歸矣。又曰,今擧天子之祀典,決不可降從諸侯之禮,今此儒賢之所陳,卽是先正之定論,則恐不必更容他議,而又以《大明集禮》中舞圖見之,則親王之國,祭仁祖皇帝,皆用八佾,誠如儒賢之言,此豈非可據之一端耶?至於祭服之當用靑羅,樂懸之不當用判懸,揆以禮意,尤無可疑,群臣之不從上服,似涉如何,而《集禮》中祭服條,皇帝親享太廟,服袞冕,群臣陪祭,則通服靑羅衣,今於皇壇之祀,一遵皇朝之禮,亦豈非從周之義乎?樂懸,旣有宮懸、軒懸、判懸之別,則皇壇之用判懸,未知其何所據,而旣用六佾之舞,則軒懸猶或可設,何可以大夫之樂,用於天子之祀乎?第伏念典禮釐正,事禮至重,惟在聖上,熟講而審處之,伏惟上裁云。大臣諸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答曰,知道。待在外儒臣收議畢到,當有所酌決,而至於本曹議啓,殊甚疎漏,太涉熹微,旣不言可,而又不言不可,末乃以博訪審處爲請,朝家之典章,不問於禮官,而博訪於何官乎?且禮官,不陳審處之道,則誰可審處乎?事之無稽,莫甚於此。禮曹收議堂上,一倂從重推考,次堂三堂,各出意見,明白敷陳,固何難哉?一紙混書,塗抹者尤甚未安,此草記還給,不獻議亞三堂,更令致愼獻議。

○又以禮曹言啓曰,依聖敎更爲問議于本曹參議,則參議洪檢,以爲因儒臣請復皇壇享祀樂舞事,有收議以聞之命,臣待罪禮官,學淺識陋,不能各出意見,而隨諸堂後,致勤聖敎,惶懍之極,若無容措。竊伏念兩朝之設壇崇報,亶出於靡不用極之意,凡係典章儀文之闕而未遑者,儒臣考據詳盡,有此陳請,臣無容更有他議,而樂章中迎送神曲,幸而流傳,至今不泯,則不待商頌之得於周官,而可以備祀禮矣。八佾之舞,本用於天子之庭,似不以侯邦而有礙,則先正臣權尙夏,不可降從之議,誠得宜矣。祭服服色,皇朝之制,旣用靑羅,昭載《集禮》,則遵而行之,尤足爲徵祀宋之一端矣。至於樂懸之用判懸,又非合於天子之禮者,則宮懸之制,亦遵典禮,恐合事宜矣。莫重儀物,以臣膚淺,敢此妄陳,不勝僭猥,伏惟上裁云。參議之意如此,上裁,何如?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追到收議,則正言柳孟養,以爲臣人微識劣,何敢容議於國家大典禮,而方今四海腥膻,三皇陟降,獨有苑北之芬苾,八佾宮懸,備禮明禋,儒賢之言,深合商頌遺意,況九廟樂章之尙今流傳,事非偶然。用之皇壇,似爲允當,至於祭服之靑羅,卽是大明舊制其在從用之義,變黑用靑,亦非創始難行之禮,則宜無異同之論,惟願博詢大臣諸臣而處之,伏惟上裁云。臺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傳曰,知道。

○正言柳孟養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亟命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海南縣定配罪人李弘濟,亟令王府,設鞫嚴問。請海南縣竄配罪人金載順,亟令王府,設鞫嚴問。請遠竄罪人聖中,放逐罪人有臣、宗甲、義駿等,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王法。請還寢福氷酌處之命,依律處斷。請海美縣定配罪人申光復,更令王府,嚴鞫得情。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古今島爲奴罪人克泰,泗川縣定配罪人萬赫,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請定配罪人具翼遠,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施當律。請減死安置罪人大燮,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王法。請減死罪人弼海,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王法。請遠竄罪人安兼濟、李宅鎭,亟命王府,竝加嚴鞫,期於得情,依律處斷。請恒善支屬,亟命散配,日謙兄弟,竝投絶島,以嚴隄防。請荐棘罪人瑩中,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快施當律。請亟收放遠罪人鄭遠達,珍島郡定配罪人閔百奮放釋之命。請固城縣投畀罪人李鎭常,巨濟府絶島安置罪人朴宗集,亟令王府,拿鞫得情,施以當律。請河東府減死定配罪人昌鼎,依律處斷。請濟州牧減死定配罪人範聖,依律處斷。請物故罪人德泰支屬之應坐者,一竝詳査,絶島散配。請漆原縣定配罪人志遜,更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請減死定配罪人德秀,亟令王府,更加嚴鞫,夬正王法。請削黜罪人鄭履煥,絶島安置。措辭見上寧陵令趙靖世,素稱名父悖子,久爲逆孽卵育,東搶西突,如醉如狂,輿論之駭憤,有倍他人,雖以世宥之義,尙免流遠之典,而如此之類,不可置之縉紳。請寧陵令趙靖世,亟汰其職,刊去仕版。廣興守李灌,少稱讀書,出入於文正公臣李縡之門,及縡文集之出也,啓禧托以校正,䁠去本草,其中罪渠書牘,一竝盜拔,故諭善臣朴聖源等,移書啓禧,推其書本,灌亦以門徒,錄名書末,及其啓禧之恐喝,不顧羞恥,割去其名,以媚啓禧,情狀叵測,至今士流,無不唾罵,卽此一事,可斷其平生,請廣興守李灌,削去仕版。果川前縣監林濬浩,托以經遞時負債,災結之幻弄彌縫,至於八十結之多云,事之驚駭,莫此爲甚。請依李國亨例,一體拿問嚴處,而兩邑之災結去處,令道臣,各別詳覈,從速狀問。答院曰,不允。趙靖世削版事,李灌削版事,林濬浩拿處事,依啓。

○校理李度默疏曰,伏以臣與同副承旨宋煥億,有友壻應避之嫌,臣之所帶春秋兼銜,在法當遞。伏乞聖明,亟命有司,照例禠改,以存公格焉。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己亥正月二十八日,兼春秋朴行淳。義禁府啓目,向前元綮鎭,身爲頒祿監察,全不詳察,罪不敢循例擬律,上裁,何如啓。傳曰,放送爲良如敎。

○己亥正月二十八日辰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信祜,記事官金勉柱、鄭東浚,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國榮曰,近日惠慶宮氣候,更如何?上曰,慈宮氣候,久未快勝,是甚悶迫。上曰,惠慶宮進服一錢重人蔘粟米飮,一貼煎入。出榻敎仍命退,諸臣遂退出。

○己亥正月二十八日未時,上御誠正閣。右承旨入侍時,右承旨徐有防,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金勉柱、鄭東浚,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再明日次對,進定於明日午後,來會事,分付。又命書傳敎曰,成命之下,已今幾月乎?況不卽覆啓,旣有飭敎,則歲又改而迄無稟處之事,此亦紀綱所在,大司成李衍祥,從重推考,庶儒上疏,使之卽速回啓,以經筵,取稟。命書傳敎曰,只夕講,次對後詣閣。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己亥正月二十八日初更,上御誠正閣。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柳義養,假往書徐鼎修,記事官金勉柱、鄭東浚,以次進伏訖。上命義養讀奏公事訖。上曰,儒賢之箚論皇壇祀典,皆不無考據,今若依此釐政,則誠可幸矣。大體當初創設,特出於義起之禮,而至於禮樂等節,猶有所未備者,安知不有竢於後世之意乎?義養曰,聖敎誠然矣。今若一番釐正,則豈不好乎?上曰,《唐書》、《宋史》樂誌及《大明集禮》入之。賤臣承命持入後,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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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宿衛所直。行左承旨鄭民始坐直。右承旨徐有防。左副承旨李義弼坐直。右副承旨柳義養。同副承旨宋煥億。注書李兢淵奉命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信祜藥院直徐鼎修仕直。事變假注書尹載命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夕講。

○夜二更,流星出柳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赤。

○柳義養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兪彦鏶,掌令金鍾厚在外,掌令洪明浩,持平宋樂、李夔傳旨未下,今月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鄭民始曰,左承旨入侍,

○傳于鄭民始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儒賢同爲入侍。

○傳于李義弼曰,政官牌招開政。

○有政。吏批,判書鄭尙淳進,參判徐浩修進,參議李義翊進,左副承旨李義弼進,以金熤爲大司憲,呂善亨爲司諫,權噵爲禮曹判書,韓光會爲工曹判書,李義質爲廣興守,趙鎭憲爲刑曹正郞,朴宗珪爲忠勳都事,鄭宇淳爲掌樂正,李龜應爲軍資判官,兪彦肅爲昌陵令,任璛爲寧陵令,金一衡爲禮曹佐郞,曺翬振爲工曹佐郞,金思義爲掌樂主簿,鄭昌老爲永禧殿參奉,朴宗敬爲孝陵參奉,兪漢寬爲宣陵參奉,洪國榮爲社稷提調,曺允精爲晉州牧使,徐侃修爲金浦郡守,申光堯兼春秋單付,故參判李廷熽贈吏判大提學例兼,特贈事承傳。

○兵批,行判書李徽之進,參判徐有慶入直進,參議李謙煥病,參知洪樂彬病,行左承旨鄭民始進。啓曰,慶尙左水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他道防禦使竝擬,何如?傳曰,允。以洪樂春爲副摠管,金樂豊爲兼司僕將,李鎭成爲慶熙將,鄭宇淳爲文兼,李仁秀爲慶尙左水使,安翼濟爲阿耳僉使,金三興爲魚游澗僉使,田文顯爲留營別將,李琦龍同知單付,李尙顯、李光彬僉知單付,副護軍姜柱河,副司直趙重晦、權噵、沈念祖,副司果洪秉殷,管城將金範勳單付。

○傳于鄭民始曰,大臣、刑曹堂上,持審理文案,明日午後來待。

○李義弼,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繕工監假監役官李文祥,除拜後過限未出仕,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己亥正月二十九日辰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信祜,記事官金勉柱、鄭東浚,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惠慶宮進服一錢重人蔘粟米飮,一貼煎入。出榻敎上曰,皇壇收議,卿其見之乎?國榮曰,雖已見之,臣素昧禮學,不敢議到矣。上曰,孝廟之宜配壇享,義理皎然矣。國榮曰,此乃禮之重者,令何可輕議乎?上曰,誠如卿言,雖難輕議,而此箇義理,則亦不可不知也。祭必有配,故祭于社配,以后稷,祭于天配以文王,其禮自古而然矣。如不設壇而享則已矣,旣設壇而不配孝廟,甚是欠典也。國榮曰,壇制甚狹,難列八佾矣。上曰,豈但此也?欲論其制之失則言之長也。圜丘方壝,所以祭天地而卽掃地以祭之義也,今爲明天子而享也。其禮异乎掃地以祭,則不立廟而只設壇,旣設壇而無齋殿,已甚怪矣。有壝而無門,祭左而不右,皆不成制度,而三皇竝祭之後,又長壇袤,此亦苟艱矣。事體甚重而儀度如此,不如不設之爲安于心也。國榮曰,九變之樂,八佾之舞,壇儀之變通,配享之當否,當俟國富民庶、財用有裕之後,始可議之,不然則以今之時,何可盡力於從前未遑之儀文乎?上曰,非謂今可盡力也。特予嘗所慨嘆者,故一爲卿言之耳。國榮曰,審理之意,蓋欲求生於必死之中,而八方之所顒祝者,則其在欽愼之道,不可一毫泛忽也。諸道文書,預爲入之,一一經覧後,召諸臣審理則,似好矣。上曰,今日入之,詳細覧過後,當以明日爲之矣。仍命退,請臣遂退出。

○己亥正月二十九日巳時,上御誠正閣。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鄭民始,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金勉柱、鄭東浚,以次進伏訖。上命民始讀奏公事訖。上曰,禮曹收議見之乎?民始曰,見之矣。上曰,皇壇祭禮,因此而有釐改,則殊可幸矣。大體樂舞之用六佾,諸侯之禮也,樂位之用判懸,大夫之制也,祀於天子而雜用諸侯大夫之禮者,可謂彼此不及,半上落下,均之爲敬禮之不足矣。儒賢箚論,蓋出於備其不備,務歸至善之意,而苟如是,則莫重典禮,庶得以煥然一新矣。然其中,或不無拘力不贍之慮,是可悶矣。民始曰,我朝之崇祀三皇,乃所以不忘再造之恩,而永有辭於天下萬世者也。若其祭禮之多不如式,誠爲欠典,今若一竝釐改,則豈不好矣,而至於樂懸等制,實不無役鉅事大之慮矣。上曰,然矣。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己亥正月二十九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金尙喆,左議政徐命善,兼漢城判尹蔡濟恭,行司直具允鈺,行兵曹判書李徽之,吏曹判書鄭尙淳,刑曹判書鄭好仁,戶曹判書金華鎭,開城留守兪彦鎬,吏曹參判徐浩修,行都承旨洪國榮,校理李度默,正言柳孟養,行左承旨鄭民始,假注書徐鼎修,事變假注書尹載命,記事官金勉柱、鄭東浚,以次進伏訖。尙喆等曰,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尙喆曰,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尙喆曰,惠慶宮氣力,若何?上曰,僅僅支安矣。尙喆曰,昨以皇壇儀事,有收議之命,而此等典禮,至重且大,有非如臣茫昧之見,所敢與議,然成命之下,不敢循默,故蒼卒之間,略陳臆見,而惶愧則甚矣。第念因此而使莫重典禮,燦然具備,則豈非大幸乎?上曰,我東皇壇之設,蓋倣一間茅屋之義,而凡諸典禮,多有未備者,此雖列聖朝未遑之典,而亦有竢於後世之意也。儒賢之箚,蓋欲正其不正之禮,備其未備之儀,而其意甚好矣。命善曰,莫重典禮,因此而一新,則誠爲盛事,而宮懸等制,如皆釐整,則不無役鉅費大之慮矣。上曰,儒賢之意,亦非必欲如是而後,可也。蓋以佾舞樂懸,旣已用之,而猶不免禮不備之嘆,則寧欲備其所不備者,使典禮得以煥然,而至於至矣盡矣之意也。凡事,當量力而爲之,苟有役鉅事大,不無掣肘之慮,則此亦可悶矣。予意則以爲旣緣事勢之掣礙,有難盡如禮制,則與其繁瑣而失禮,寧欲祛其太甚,而使之簡精之爲愈,苟如此,則不害爲禮不足,而敬有餘之義矣。予之所見,適如此,而姑未知何如則爲好矣。尙喆曰,聖敎誠至當,以此博詢而處之,好矣。尙喆曰,向日祭酒宋德相所啓,巫女依前收布事爲請,而有稟處之命矣。巫女,本與寺婢,大有異焉。況經再昨年後,尤不可不懲其誑惑之習,今何可減其布而給其代乎?儒賢所達,實爲得當,依前施行,斷不可已矣。上曰,左相及備堂之意,何如?命善曰,當初減布時,因寺婢而及於驛婢,因驛婢而及於巫女,一體蠲貢,固非變通之本意,況再昨以後,其在禁暴懲惡之道,尤豈容爲此類給代乎?儒賢所奏甚當,依前收布,恐不可已矣。濟恭曰,當初以女人之不當有身役,除給婢貢,而巫布之除,仍在其中,今雖復徵,別無所妨於節目之意矣。蓋巫布,欲懲其誑惑之習,與婢貢有異,朝家給代,甚無義意,依舊例懲布宜矣。允鈺曰,巫女收布,實爲禁抑左道之意,本不可與婢貢,一例視之,而當初混入於蠲減者,誠甚無義,依儒賢所論,如前更徵,以除給代之弊,恐不可已矣。徽之曰,巫布之收,本欲罰而禁之,則與婢貢有異,如前收捧,似不可已矣。尙淳曰,當初婢貢減布之及於巫女,未免混入,依前徵布,恐無不可矣。好仁曰,巫女收布,實出於懲其誑惑之意,而混入於女貢蠲減,誠無義,依前收捧爲好矣。華鎭曰,巫女納布,異於他婢貢,減布給代,終無意義,依前徵捧,不可已矣。彦鎬曰,儒賢所奏,實爲得當,臣意亦以爲如前收布,似不可已矣。浩修曰,巫女收布,乃是禁抑左道之意,與婢貢有異,儒賢所奏,誠爲得當,依前收布,恐不可已矣。國榮曰,臣意亦與大臣、諸備堂之意同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曰,向日祭酒宋德相所啓,以五條薦目,令公卿三司之臣,各薦可用之人爲請,而有稟旨之命矣。公卿,卽三公九卿,而在昔此等之薦,原任大臣及備堂,亦爲之,三司則只長官爲之,今亦依姑例擧行乎?上曰,左相之意,何如?命善曰,儲養人才,誠爲當今之急務,而何處得來別人乎?雖是見用之人,各擧所長,甄別薦進,以爲次第收用之地甚好,依故例,令大臣、備堂、三司長官,從速擧行爲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曰,向因同副承旨柳義養所啓,大關嶺設置鎭堡事,令道臣論理狀聞後稟處事,覆奏行會矣。卽見江原監司李享逵狀啓,則備論設置便宜,而開春後,發遣審察形便之行,旣有下敎矣。如非備堂,則曾經將臣亦好,副護軍李柱國下送,使之看審後,歸奏其設置形便,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曰,結城縣監成彦檝,聞差於都政,而一司雖已署經,一司尙未爲之,不得辭朝云。災年民事,誠極可悶,旣有一司除署經之例,使之卽爲下直,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曰,晉州爲邑,素稱難治,且値災年,不可不擇送,而金川郡守曺允精,向有仰達者,此等劇邑,宜先歷試,公議亦如此,而未經府使,直陞州牧,有異常格,筵稟後始可差送,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喆曰,備局副提調柳戇,以向來本司下隷事,有所不安,今日賓對,亦不入參,誠過當矣。申飭行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淳曰,日前因儒賢陳達,以內侍敎官當罷與否,有銓曹稟處之命,而內侍敎官之有名無實,果如儒賢所達,事當依所請革罷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尙喆曰,內侍外學訓導,先朝旣以革罷,則敎官之有名無實,果如此,罷之誠宜矣。第今見帶之兩敎官,不可不區處,以相當職移差,恐似得宜矣。命善曰,以外朝而訓內侍,果非嚴內外之意,當爲革罷,誠如儒所陳,而時任敎官,則亦不可不區處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好仁曰,前戶判出擧條申飭後,任譯、朴道洵、鄭思鈺,已爲發配,玄商禎,以未及交代,今始捉來矣。聞商禎,昨年十二月初四日到任,同月二十七日出代,其間不過二十餘日,渠雖欲申飭,在任旣淺,則似未及爲之,恐有分揀之道,敢此仰達矣。上曰,當初發關,旣是混同擧行之事,玄商禎參酌,可也。出擧條浩修曰,祀享犧牲,事體何等重大,而近來外邑封進之際,旣不擇捧,喂養之方,亦不致意,雖以日前濟州牧所進,戊戌條加定黑牛觀之,體小如犢,瘦瘠且甚,洪州、靑山等五邑分養者,一無可取。故纔已論報春曹,竝爲退送,而前後朝廷申飭之下,奉行之若是慢忽,誠極駭然。瘦瘠之責,在於分養各邑,體小之責,在於封進邑及都會官,當該分養五邑守令,姑先從重推考。以觀來頭,至於封進官濟州前牧使,及都會官恩津縣監,則必承別般處分,然後可懲來後,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封進官罷職,都會官拿處,可也。出擧條上曰,臺臣進前。孟養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孟養曰,請爲奴罪人河翼龍、金重得,亟命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孟養曰,請海南縣定配罪人李弘濟,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孟養曰,請海南縣竄配罪人金載順,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孟養曰,請遠竄罪人聖中,放逐罪人有臣、宗甲、義駿等,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孟養曰,請還寢福氷酌處之命,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孟養曰,請海美縣定配罪人申光復,更令王府,設鞫得情。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孟養曰,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古今島爲奴罪人克泰,泗川縣定配罪人萬赫,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孟養曰,請定配罪人具翼遠,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施當律。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孟養曰,請減死安置罪人大燮,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孟養曰,請減死罪人弼海,亟寢酌處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孟養曰,請遠竄罪人安兼濟、李宅鎭,亟命王府,竝加嚴鞫,期於得情,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孟養曰,請恒、善支屬,亟命散配,日謙兄弟,竝投絶島,以嚴隄防。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孟養曰,請荐棘罪人瑩中,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快施當律。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孟養曰,請亟收放逐罪人鄭遠達,珍島郡定配罪人閔百奮放釋之命。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孟養曰,請固城縣投畀罪人李鎭常,巨濟府絶島安置罪人朴宗集,亟令王府,拿鞫得情,施以當律。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孟養曰,請河東府減死定配罪人昌鼎,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孟養曰,請濟州牧減死定配罪人範聖,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孟養曰,請物故罪人德泰支屬之應坐者,一竝詳査,絶島散配。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孟養曰,請漆原縣定配罪人志遜,更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孟養曰,請減死定配罪人德秀,亟令王府,更加嚴鞫,快正王法。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孟養曰,請削黜罪人鄭履煥,絶島安置。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孟養曰,闕內呵導及張傘,各有等威,出入時跟隨,亦有定限,而近來紀綱解弛,古法蕩然,不當呵導者,率多呵導,不可張傘者,亦敢張傘,初無等級之別,跟隨之雜亂,推此可知。此似小事,有關國綱,請申明舊典,嚴飭百司,犯者論以違制之律。上曰,依啓。孟養曰,古人於入朝日,必齋沐習容觀,待漏趨忝,而近日古規多廢,一應朝會,百司小官,或後於大臣之赴闕,次對備堂,時有追入於班成之後,朝禮不嚴,有識竊歎,請各別嚴飭,以警怠慢之習。上曰,依啓。孟養曰,備局坐起,所以論確廟謨,判署京外公牒,事務緊重,不宜久曠,而近來開坐,或間月而爲之,雖或開坐,而備堂來會,不滿三員,至有論啓請牌之擧,此豈夙夜在公盡悴王事之意乎?請令自今,頻開坐起,飭諭諸堂,實病應頉外皆令來會,克盡商確參決之道,使司務毋滯。上曰,依啓。孟養曰,刑漢城府吏隷之變其舊規,自官給料者,朝家德意,專出於禁斷誅求爲都民除害之意,而似聞近日,三司吏屬,不遵朝令,所謂牌子債、防口債、各樣侵漁等事,各別禁斷,如有現發者,下隷自有當律,而當該堂郞,竝勘不察之罪,少革都民之痼弊。上曰,所奏甚是,以此另加嚴飭,期有實效,若此而復踵前習,則設置保民司之意安在?亦令竝宜知悉,着念擧行,可也。孟養曰,律官之分送營閫,以其能解律文,平斷獄訟之意,而近來此輩,一從座次,專不擇送,不識法律,只事侵剝,輕重闊狹,惟意所欲,且視官長之喜怒所在,以爲低昂取媚之計,使國家三尺,爲渠輩操弄,事之寒心,莫甚於此。請各別嚴飭,作奸現發者,嚴法重繩,差遣行首律官,亦爲勘罪。上曰,依啓。孟養曰,成均館典籍朴師爀,曾所出入於謙賊之家,其所親密,無異傔從,至今漏名於黨與之誅,已極駭憤,而且聞渠是內侍之同氣云。此等鄙賊之類,不可暫置於衣冠之列,請典籍朴師爀,刋去仕版,遠地定配。上曰,依啓。孟養曰,昨夏訓局反庫之後,下屬之逋欠甚多,至於査實登聞,而許多公貨,尙未收殺,事極可駭。請該營大將,從重推考,刻期督捧,俾絶奸隷輩觀望延拖之習。上曰,依啓。聞甚駭然,嚴飭該營,刻期收殺,可也。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己亥正月二十九日未時,上御誠正閣。儒賢入侍時,成均館祭酒宋德相,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信祜,記事官金勉柱、鄭東浚,以次進伏訖。上曰,皇壇收議多異論,卿意以爲如何?德相曰,事力雖不逮,禮意旣當然,則今此收議之多有岐論,臣固莫曉其所以也。上曰,卿被禮遇而造朝,有異,於科目致位者,凡百議論,可爲矜式,而至於皇壇事,尤係春秋大義,則今觀收議,非但無可否,反有譏笑之意。此亦關世道之一端,當此等之時,卿不可不自重,使世人,小知有名義也。國榮曰,朝廷之上,若財賦政注,各有主者,而至於禮文,則非林下讀書之人,何以決其疑乎?近來世道澆漓,不知名義,莫能尊儒,故今於收議,帶得不槪之意,又多傅會之說,臣甚慨然也。上曰,人而不知名義,則天下無可爲之事,雖以漢賊之曹操,猶知名義之可畏,而近來凶逆輩出,紀綱解弛,皆由於大義之不明,而至若輕視儒賢,亦莫非名義之弁髦,寧不寒心?卿以宿德,方任世道之責,不可徒尙寬假,正宜汲汲於規正風俗矣。以兩程言之,明道之和風甘雨、瑞日祥雲,非不美矣,而後之學者,當法伊川之嚴正峻切,以勵末俗也。卿之造朝以後,所陳者皆名義,而非卿之言,乃先正之言也,非先正之言,乃古聖之訓,則孰敢不信從乎?此予所以勸卿以稍加嚴正振勵,使時人,有所畏憚者也。德相曰,聖敎及此,臣當服膺是期。上曰,收議盡見之乎?德相曰,惟左相送示故見之,其他皆未及得見,而略聞其槪,則皆歸之於無中生有之科,其中蔡濟恭收議,尤多礙眼云矣。上曰,收議在此,卿其見之,卿作一世之蓍龜,豈可受人輕侮乎?德相見收議訖。上出示《兩賢傳心錄》,命國榮讀奏御製序文。德相曰,今觀御製,辭嚴義正,一字一句,皆可爲萬世法程矣。上曰,此冊卽四篇,而其中朱文,卽先正所抄也,卿亦知之乎?國榮曰,若有餘本,則賜儒賢,好矣。上曰,只有此一本,未盡校讎,而正其訛誤,徐當以一本賜之矣。德相曰,此冊若刊布,則其爲世道之補,誠不小矣。上曰,今之世道,將何由而挽回乎?國榮曰,此非一朝一夕,所可變而化之者也。雖以賢關事言之,齋任自罰之習,無可禁之道,況其又有大於此者乎?上曰,庶流序齒之許與不許,大司成,尙不回啓,豈不可駭乎?國榮曰,此非大司成之罪也,齋生輩,沮戲而然也。德相曰,士習實無奈何矣。上曰,卿乃儒賢,館學之事,何不自任乎?須思所以丕變之策也。德相曰,臣職忝師儒,與聞賢關,不爲無據,而不但不爲信服,易有譏詆之患,故不得爲相關之計矣。上曰,豈有是理?卿其勉之,今日已晩,從近更當召卿矣。諸臣遂退出。

○己亥正月二十九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夕講入侍時,知事黃景源,特進官徐有隣,經筵官宋德相,參贊官李義弼,侍讀官李度默,檢討官吳大益,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金勉柱、鄭東浚,以次進伏訖。度默進講《論語》第五卷,自席不正不坐,止未達不敢嘗。上讀新受音訖。度默曰,以席不正不坐觀之,蓋聖人之心,雖一時,不安於不正故然矣。況人君,處君師之位,有民人之責,則人君之一心,卽萬化之源也。君心一正,則朝廷可正,百官可正,而萬民可正也。伏願殿下,於此等處體念焉。大益曰,聖人居卿之節,事君之禮,交朋友之義,皆從誠敬上出來,其最初用工處。在於謹獨二字,人君苟於燕閑幽獨之中,一心誠敬,能無毫釐之差則出,而宗廟朝廷事天接群臣之際,泛應曲當,無往而不合天理,伏願留神體念焉。上曰,所陳俱好矣。經筵官及特進官、參贊官,俱陳文義,可也。德相曰,上下番所陳文義甚好,此外別無可達之辭,而以席不正不坐一章觀之,聖人治心應物之間,必於正而無一息間斷之意,可以知矣。一席之正不正,固是微細之事,而苟有一毫不正處,則便與此心不合,旣與此心不合,則不能一時安於心也。故格君之道,必以格心爲先,蓋君心旣正後,朝廷正,朝廷正而後,百官可正,萬民可正也。然正心之要,內而操存涵養,外而省察踐履,日用事爲,無往而非正,無處而非正,一出於正而無或小間,然後此心純正,而萬事可正矣。杖者出斯出者,謹於長幼之序也,鄕人儺朝服雖事之近戲者,無所不敬之意也。至於問人而拜送,饋藥而拜受,受而不食,不食必告者,俱有節次,各有義理,其禮敬之曲盡,誠信之竝著,聖人存心治身接物應事之際,誠敬之到底,藹然可見,伏願聖明體念焉。上曰,卿言誠好矣。景源曰,儺雖古禮,旣近於戲事,而猶且朝服臨焉者,聖人之心,無處不敬,非但事君事神在朝在鄕之時而已,雖燕居幽獨之中,敬謹之心,未嘗一時間斷。伏願殿下,擧此而反三隅焉。有隣曰,儒臣及經筵官,旣皆敷陳,以臣蔑學淺見,更無可達之義矣。義弼曰,臣亦無可達之辭矣上曰,聖人之日用動靜、言語起居,治己待人、應事接物之節,鄕黨一篇,莫不載錄。節節有序一一可觀,有若一部丹靑,畫出聖人,千載之下,可以想像,孔門弟子,可謂善於形容矣。德相曰,聖敎誠然矣。此篇只言聖人日用動靜衣服飮食之節,而別無他文義矣。上曰,然矣。上曰,皇壇典禮釐正事,誠好矣。顧今夷狄亂夏,四海腥膻,惟此一隅東方,崇祀三皇,使《春秋》大義,不絶如綫者,此誠我聖祖義起之禮,而可有辭於天下萬世者也。然祀享典禮,多有未曉者,蓋繁則太繁,簡則太簡,可謂彼此不及,半上落下,此不可不一番損益,務歸至當,而事係莫重,姑此泯默矣。卿今箚論,俱有考據,詢於中外,亦無異議,自此以後,皇壇祭禮,庶免未備之嘆矣。議者或以爲樂章字句,不無掣礙之端,宮懸物力,亦有未贍之患云,此則姑未知何以爲,可也。然此不必一朝盡改,則姑先就其儀節之大違式處,而略加刪改,似或無妨歟,卿意則以爲,何如?德相曰,聖敎誠然矣。莫重典禮,旣欲釐改,則所當博詢爛商,期於至善,豈可於一朝一夕之間,草草議斷乎?至若就其一二事,而先爲釐正,則亦甚便好矣。上曰,少間當復召見於便殿矣。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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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國榮宿衛所直。行左承旨鄭民始。右承旨徐有防坐直。左副承旨李義弼坐直。右副承旨柳義養。同副承旨宋煥億。注書李兢淵奉命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信祜藥院直徐鼎修仕直。事變假注書尹載命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義弼啓曰,大司憲金熤未肅拜,執義兪彦鏶,掌令金鍾厚在外,掌令洪明浩,持平宋樂、李夔傳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入侍。

○鄭民始,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宣傳官武兼及有廳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鄭民始曰,騎馬一匹立之,宣傳官一員待命。

○柳義養啓曰,領議政金尙喆,左議政徐命善,刑曹判書鄭好仁,參判李性源,參議李在學,持審理文案,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都承旨同爲入侍。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北部前都事權煒,南部前都事李周憲等拿問定罪事,傳旨啓下矣。權煒,時在洪忠道牙山地,李周憲,以河陽縣監,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竝拿來,何如?傳曰,允。

○己亥正月三十日,兼春秋朴行淳。刑曹啓目,因全羅監司鄭元始啓本,道內殺獄罪人等審理事。傳曰,全羅道南原府囚推罪人金禮孫段,參以情法,宜從惟輕之典,是如乎,以次律酌處爲旀,至於覆檢官雲峯前縣監李𪣶之檢狀實因,始旣違格疊錄,而臨遞分疏,可謂欲巧反拙是遣,況旀殺獄體段,何等至重是隱,則渠敢於數年之間,惟意傅死傅生,殊極慌亂,拿問定罪爲旀,長興府囚推罪人李夢龍段,觀此文案,惟輕之論,旣有所據,以次律酌處爲旀,全州府囚推罪人金龍采段,道啓則從輕,曹啓則從重,輕重之論,各有所見,當此審恤之日,合從從輕之論是乎矣。償命之法,亦是生道,殺人之義,則有不可輕易酌處兺不喩,覆啓中母子竝命之說,可見難愼之意,依回啓施行爲旀,其餘錄啓罪人乙良,亦依本曹覆啓,施行爲良如敎。

○刑曹啓目,咸鏡監司趙㻐啓本,罪人金守天獄案,令本曹稟處事。傳曰,論以獄情,參以屍帳,不無可恕之端兺不喩,參覈官及道臣之審理結語,本曹議啓,俱甚明白,咸鏡道咸興府囚推罪人金守天,以次律酌處爲良如敎。

○刑曹啓目,因慶尙監司李在簡啓本,殺獄罪人金聖涵等獄情,令本曹稟處事。傳曰,慶尙道仁同府囚推罪人金聖涵段,本曹覆奏之語,儘有意見,回啓施行爲旀,泗川縣囚推罪人金成重段,道啓曹讞,俱甚得當,以次律酌處爲良如敎。

○刑曹啓目,殺人罪人白占卜,嚴訊得情,何如啓。傳曰,更加嚴刑,期於得情爲良如敎。

○己亥正月三十日辰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李信祜,記事官金勉柱、鄭東浚,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候,若何?日氣稍寒,寢睡之節,不至有損否?上曰,今夜偶然失睡,而無甚所損矣。國榮曰,寒溫不適,甚可憫矣。上曰,惠慶宮進服一錢重人蔘粟米飮,一貼煎入。出榻敎仍命退,請臣遂退出。

○己亥正月三十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審理入侍時,領議政金尙喆,左議政徐命善,刑曹判書鄭好仁,參判李性源,參議李在學,行都承旨洪國榮,右副承旨柳義養,假注書徐鼎修,記事官金勉柱、鄭東浚,以次進伏訖。尙喆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尙喆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尙喆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常多未寧之候,焦悶何言?尙喆曰,伏承下敎,下情不勝悶慮矣。上曰,右承旨入侍。右承旨徐有防進伏。命書傳敎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上曰,入侍承旨單抄件,何不持入乎?義養曰,刑曹初不修來,故未得持入矣。上曰,該曹之不爲修入,極爲駭然,刑曹堂上,從重推考。出榻敎好仁曰,今此審理之命,實出於我聖上惻怛欽恤之至意,凡在臣隣,孰不欽頌,而八道審理,挽近以來始有之盛擧,故臣曹擧行,多有未盡者,入侍承旨單抄件,未及待令,雖以諸道獄案言之,詳略不同,規式各異,不可不一番定式,出擧條申飭矣。此後審理時,御覽單抄冊子,入侍承旨大臣單抄件,皆自本曹淨書,以待獄案規式,自臣曹書出一通,知委八道,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在學讀奏慶尙道啓本。上曰,仁同金聖涵獄事,何如?其所施杖與受杖,旣爲分明,則有何可疑之端乎?且其執杖奴成乭,姑未現捉之前,則聖涵,猝不可徑先酌放矣。刑參旣經本道道臣,此獄顚末,想必詳知,卿意則以爲何如耶?性源曰,金聖涵,本來土豪,則其爲打殺,的實無疑矣。國榮曰,以此文案觀之,其爲首犯,別無可疑矣。上曰,泗川金成重獄事,本事旣出於戲劇,傷處又不甚明白,道臣參酌之論,儘有意見矣。卿等之意,何如?尙喆等曰,原其本情,則似非成獄之事矣。上曰,然矣。命書判府曰,慶尙道仁同府囚推罪人金聖涵段,本曹覆奏之語,儘有意見,依回啓施行。泗川縣囚推罪人金成重,道啓曹讞,俱甚得當,以次律酌處,有防讀奏慶尙道啓本。上曰,尙州韓月尙獄事,刑參想必詳知,卿意以爲,何如?性源曰,以其傷處見之,殺人之凶慘,未有如此者,且看證諸人,明白納招,則其爲元犯,的實無疑,此則更無可論矣。上曰,然矣。命書判府曰,依回啓施行。上曰,永川金海龍獄事,雖不無些少疑端,而亦不可輕易酌處者矣。尙喆曰,其所手犯,旣甚狼藉,則道臣及本曹之請加同推,期於輸款者,誠是矣。上曰,淸道金丁彦,昌寧裵用才等獄事,看證明白,傷處狼藉,則償命之律,更無可疑矣。卿等之意,何如?尙喆等曰,此等獄事,別無可疑矣。命書判府曰,依允。有防讀奏咸鏡道啓本。上曰,咸興金守天獄事,以前後文案及道啓曹讞視之,別無疑晦處,卿等之意,何如?尙喆、命善曰,本事至微,傷處不明,當此審恤之日,似宜有參恕之道矣。國榮曰,覆檢三檢,而猶不得傷處,至於四檢,則其有疑,端可知,且屍親與元犯,俱是常漢同類之人,則必無勢力誘脅之事,而以其私和一節觀之,其非故犯必殺之意,尤可知矣。上曰,卿等之言,誠然矣。命書判府曰,論以獄情,參以屍帳,不無可恕之端兺不喩,參覈官及道臣之審理結語,本曹議啓,俱甚明白。咸鏡道咸興府囚推罪人金守天,以次律酌處,在學讀奏全羅道啓本。上曰,南原金禮孫獄事,傷處旣不分明,實因亦未的實,則本道該曹之請從惟輕之典者,不無所據,卿等之意,何如?尙喆等曰,以其文案觀之,恐不必以此成獄矣。上曰,覆檢官雲峯前縣監李𪣶之,當初檢狀,旣已差誤,臨遞論報,欲爲分疏者,殊極慌亂,其在重獄體之道,此則不可無罪矣。命善曰,殺獄何等至重,而從重從輕,惟意低昂者,殊甚駭然矣。國榮曰,若此不已,則有關後弊矣。上曰,長興李夢龍獄事,亦不無疑端矣。尙喆曰,原其情跡,似與故犯者有異矣。上曰,刑官之意,何如?好仁、性源曰,道臣惟輕之論,誠爲得當矣。上曰,全州金龍采獄事,道臣從輕之論,不無所據,而母子之一時致命,亦甚重難,此則不可輕易酌處矣。卿等之意,何如?命善曰,本曹從重之論,亦有所見矣。上曰,光州李尙連,和順金尙淳,鎭安吳時燁等獄事,屍帳俱甚明白,看證亦皆的實,此則別無可論矣。尙喆曰,然矣。命書判府曰,全羅道南原府囚推罪人金禮孫段,參以情法,宜從惟輕之典,以此律酌處,至於覆檢官雲峯前縣監李𪣶之,檢狀實因,始旣違格疊錄,而臨遞分疏,可謂欲巧反拙是遣,況旀殺獄體段,何等至重是隱,則渠敢於數年之間,惟意傅死傅生,殊極慌亂,拿問定罪爲旀,長興府囚推罪人李夢龍段,觀此文案,惟輕之論,旣有所據,以此律酌處爲旀,全州府囚推罪人金龍采段,道啓則從輕,曹啓則從重,輕重之論,各有所見,當此審恤之日,合從從輕之論是乎矣。償命之法,亦是生道殺人之義,則有不可輕易酌處兺不喩,覆啓中母子竝命之說,可見難愼之意,依回啓施行爲旀,其餘錄啓罪人乙良,亦依本曹覆啓施行。尙喆曰,日勢已昏,更待明日爲之,似好矣。國榮曰,其在詳審之道,有不可一日內草草了當,待明朝更爲之,誠好矣。上曰,然矣。刑曹堂上,持審理文案,明朝更爲入侍。出榻敎尙喆曰,醴泉前郡守鄭東藎,雖以他罪,先已發配,居官不法之罪狀,旣有御使之狀論,不可不嚴覈,令該府拿問處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退,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