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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記/純祖/六年/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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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 二月

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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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右承旨李羽晉。左副承旨洪羲運坐直。右副承旨李羲甲坐直。同副承旨申絢。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宗璜徐永輔仕直。事變假注書閔秉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上詣孝安殿,朔祭親行,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正朝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李羲甲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宋稚圭,掌令李之珩在外,掌令李廷輪,持平李游夏、許暕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美修啓曰,三品官之無得過三日,循例請牌,曾有定式,而禮曹參議吳淵常,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事體所在,極爲未安,從重推考,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羲運曰,今日晝茶禮,當親行,該房知悉。

○傳于洪羲運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傳于李羽晉曰,予嘗聞之,民者國之本,農者民之重也,故民以食爲天。夫農者,非但民之所重,抑亦君之所資,祝願年豐,何年不然,而矧今予小子,夙夜耿耿憧憧,亦願豐年。豐年之爲豐年,卽惟曰勸農務農而已。服勞於錢鎛,敦業於田疇,趨三時之務,忘四體之勞,民之勤也,卽務農也。給糧其乏絶,警飭其懶惰,躬行阡陌之間,心力畎畝之事,吏之勤也,卽勸農也。咨爾居留守土之臣,體予此意,必勉勸課之政,冀獲千箱之慶事,喉院以此意撰出,下諭于八道道臣、四都留守。

○李羽晉啓曰,勸農傳敎,喉院以此意撰出事,命下矣。今下傳敎,深軫稼穡之艱,備盡勸課之方,臣等無容復贊一辭,而不爲更撰,亦有故事,以此傳敎,下諭,何如?傳曰,允。

○以漢城府歲饌單子,傳于李羽晉曰,領議政鰲恩君家內外,令該曹,歲饌外,食物、衣資加送,仍令存問以來。西春君以下,依昨年例擧行,故鶴城君焴妻申氏,故判書趙曮妻洪氏,竝依昨年例擧行。

○李羽晉啓曰,奏御文字,何等審愼,大臣職銜,尤爲體重,而卽者漢城府歲饌別單中鰲恩君李敬一職銜,以判府事書入,致勤下敎。臣之矇然捧入,不勝惶竦,而該府擧行,極爲未安,當該堂上,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備邊司,以鄭觀采爲平安兵使。

○洪羲運,以禮曹言啓曰,太廟歲首展謁,當爲取稟,而自上方在諒闇中,不爲取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運,以禮曹言啓曰,今年卽永禧殿酌獻禮年次,而自上方在諒闇中,不爲取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運,以奎章閣言啓,景慕宮、望廟樓,今朔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美修,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永寧殿春享大祭祭官中,時無職名人,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洪羲運,以禮曹言啓曰,製述文臣年滿五十一歲人員,專經文臣年滿四十一歲人員,竝依前例減下後,別單書入,而御覽官案,亦爲改修正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羽晉,以戶曹言啓曰,時御所內各司雨漏處,每於四季朔看審修改,而時値隆冬,依近例,姑待明春擧行,何如?傳曰,允。

○李羽晉,以戶曹言啓曰,今年內貧寒宗室子婚扶助數,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正朝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羲甲,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鄭桓榮手本,則時囚罪人金魯正,處冷之餘,關隔之症猝發,食飮全却,金基彦,素患疝積之症,當寒闖發,氣息奄奄,金履禮猝得毒感,寒熱往來,咳喘苦劇,申綋、田德顯,猝患挾食,轉成關格,黃相轅,猝得毒感,達宵咳喘,俱有難保之慮云。罪人病勢危重,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曾有定式矣。金魯正、金基彦、金履禮、申綋、田德顯、黃相轅等,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羲甲,以義禁府言啓曰,咸鏡監司閔台爀狀啓內,咸興判官尹光心,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尹光心,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孝安殿朔祭及正朝祭親行敎是時,亞獻官靑城尉沈能建,終獻官光恩副尉金箕性,贊禮禮曹判書徐榮輔,典祀官奉常寺正金孝秀,宮闈令尙膳曺壽喆,執禮直閣洪奭周,執尊副司果呂東植,大祝待敎朴宗薰,祝史修撰李基崇,齋郞副修撰李惟命,盥洗位典籍李魯新,禮曹正郞朴廷儉,爵洗位兵曹佐郞洪祐燮,典籍金洛龍,亞終獻盥洗位典籍劉僖,贊者引儀安聖謩,兼引儀李儀朝,謁者引儀趙元溥、成海默,贊引兼引儀李鍵,假引儀沈憲永,祭監監察孫錫祉、李𰊬

○丙寅正月初一日子時,上詣孝安殿。朔祭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右承旨李羽晉,左副承旨洪羲運,右副承旨李羲甲,同副承旨申絢,假注書朴宗璜、徐永輔,別兼春秋徐有恂,記事官鄭觀綏,直閣洪奭周,待敎朴宗薰,以次侍立訖。時至,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具布裹翼善冠、布袍、布裹烏犀帶,乘輿出宣化門,仍出協陽門,由銅龍門、景化門,至崇化門外。通禮跪啓請降輿,上降輿入齋殿。時至,通禮跪啓請行禮,上出齋殿。贊禮前導,上入孝安殿北夾門,陞自東階詣板位。贊禮跪啓請跪俯伏哭,上跪俯伏哭,在位者皆跪俯伏哭。贊禮跪啓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興四拜興平身,在位者皆止哭,興四拜興平身。執禮請行奠幣禮,上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冪,羲甲酌鬱鬯,絢以瓚受鬱鬯。上詣靈座前,北向立。贊禮跪啓請跪,上跪,在位者皆跪。羲甲奉香,絢奉爐跪進。贊禮跪啓請三上香。上三上香,羲甲奠爐於案,絢奉瓚跪進。贊禮跪啓請執瓚灌地,上執瓚灌地訖,羲甲受瓚,還置尊所,絢奉幣篚跪進。贊禮跪啓請執幣獻幣,上以幣授羲甲,奠于靈座前訖。上出戶降復位。執禮啓請行初獻禮,上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冪,羲甲酌醴齊,絢以酌受醴。上詣靈座前北向立。贊禮跪啓請跪,上跪,在位者跪,羲甲以酌跪進。贊禮跪啓請執酌獻酌,上以酌授絢,奠于靈座前訖。贊禮跪啓請俯伏興少退跪。大祝朴宗薰進靈座之左,西向跪讀祝文訖,上出戶降復位。亞獻金箕性,終獻沈能建,以次行亞獻、終獻禮如儀訖。贊禮啓請跪俯伏哭,上跪俯伏哭。贊禮啓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行四拜禮。贊禮前導,上詣望燎位燎訖。贊禮啓禮畢,贊禮前導。上還齋殿,諸臣侍立。上曰,親祭後問安勿爲之。出榻敎上改具布裹翼善冠、布袍、布裹烏犀帶、白皮靴,由齋殿出崇化門。通禮啓請乘輿,上乘輿,由銅龍門、建陽門、協陽門、宣化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丙寅正月初一日午時,上詣孝安殿。晝茶禮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右承旨李羽晉,左副承旨洪羲運,右副承旨李羲甲,同副承旨申絢,假注書朴宗璜,記事官徐淇修、鄭觀綏,檢校直提學朴宗慶,直閣洪奭周,待敎朴宗薰,以次侍立。上具衰服,由齋殿入殿門,詣版位。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儀唱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仍詣神位前。通禮啓三上香,美修奉香,英輔奉爐。上三上香訖,通禮啓執盞獻盞,美修奉盞以進。上執盞授英輔,英輔奉奠于靈座前訖。上還復位,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儀唱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興四拜興平身。通禮導上還齋殿。諸臣以次退出。

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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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監祭進。右承旨李羽晉式暇。左副承旨洪羲運。右副承旨李羲甲坐直。同副承旨申絢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宗璜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閔秉勳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羲甲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宋稚圭,掌令李之珩在外,掌令李廷輪,持平李游夏、許暕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運啓曰,假注書徐永輔,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羲運曰,禮房承旨馳詣社稷,奉審摘奸以來。

○洪羲運啓曰,兵曹郞廳來言,平安兵使下批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洪羲運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政事當日爲之事,命下,而判書李翊模受由,參判朴宗來病不進,參議趙得永未肅拜,不得開政云,參判、參議,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羲運啓曰,吏曹參判朴宗來,參議趙得永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參判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推考傳旨書入,更爲牌招。

○洪羲運啓曰,吏曹參判朴宗來,參議趙得永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與參判更爲牌招。

○洪羲運,以吏批言啓曰,侍從臣父年七十人,每於歲首,抄啓加資事,載在法典矣。侍從臣父年七十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李翊模受由,參判朴宗來進,參議趙得永牌不進,右副承旨李羲甲進。啓曰,判書受由,參議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申絢,以備邊司言啓曰,咸興判官尹光心,纔因道臣狀聞罷黜矣。常時失檢,固不可無罪,而災屬不虞,事旣無情,且目下迎送之弊,來頭營建之役,俱不可不念。該判官,姑爲仍任,使之責成,何如?傳曰,允。

○以黃昇源爲判義禁,徐榮輔爲知經筵,尹光顔爲慶尙監司,寧陵補土堂上單金孝建,咸興判官單尹光心仍任事承傳,大護軍吳載熙資憲今加正憲,同敦寧睦萬中嘉善今加嘉義,副護軍曺允精、李普漢、趙德亮、金宗範、鄭謙煥、李東允、李龍模、尹聚東、李潤身、李溥萬、李載植已上折衝今加嘉善,朝官年八十加資事承傳,知經筵單李翊模,同經筵單徐榮輔。

○兵批,行判書金思穆受由,參判李庚運,參議鄭東觀病,參知柳銓進。同副承旨申絢進,同知四十五單李旕金、鄭旕男、金順喆、金貴聲、鄭仁泰、施有碩、嚴中太、禹奉翔、愼處恒、許鏈、金汗發、金弼鼎、金太元、崔中三、鄭萬三、秋鳳、白炯兌、金重九、朴守哲、金載裕、蘇得暹、姜𰇿石、孫岩回、崔道善、張效良、徐伯、金振泰、柳春茂、朴亨秀、李景杓、朴弼雄、李震郁、全萬龍、孫有彬、崔守贊、馬時赫、姜渭昌、李元、崔厚光、張天東、金時暹、趙明信、鄭詢、朴興逸、李徵,平安兵使單鄭觀采,北道參軍單卞永植,護軍金羲淳,副司直金星甲、朴聞遠、李履熙,副司果金龍淳,副司正李漢翼,竝單付。

○洪羲運啓曰,吏曹參議趙得永,三牌不進,依定式,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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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坐直。右承旨李羽晉式暇。左副承旨洪羲運坐直。右副承旨李羲甲。同副承旨申絢。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宗璜閔秉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炫章未入來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羲甲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晉州營將崔翼,公州營將李敏植下直,各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洪羲運啓曰,今此諸道應資老人狀啓中,廣州府折衝任希五,旣入於啓本,而見漏於下批單子,事甚疎忽,不可無警,當該吏曹堂上,推考,何如?傳曰,允。

○傳于徐英輔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李羲甲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宋穉圭,掌令李之珩在外,掌令李廷輪,持平李游夏、許暕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徐永輔改差,代以閔秉勳爲假注書。

○以大司諫李貞運,司諫李寅采,獻納李勉求,正言李潮、金魯應,掌令李廷輪,持平李游夏、許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羲甲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

○傳于洪羲運曰,坐直承旨入侍。

○假注書閔秉勳陞付,代以李炫章爲事變假注書。

○兵曹,以李溏爲禁衛中軍。

○洪羲運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河東府使洪栻,南海縣令蔡翼永,萬頃縣令李周虎,蔚珍縣令安國衡,永柔縣令吳敏常,文化縣令沈能述,果川縣監金鳳淳,德山縣監尹謙圭,永春縣監洪鼎簡,和順縣監朴和文,金化縣監金履實,兩司俱未署經云。慶山縣令宋煥吉,諫院尙未署經,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以爲備員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羲運,以禮曹言啓曰,孝安殿練祭後大小祀享,行飮福禮當否,問議大臣稟處事草記,傳曰,允事,批下矣。發遣郞廳,問議于時。原任大臣,則議政府領議政臣徐邁修,病未獻議。左議政臣韓用龜以爲飮福之節,係是莫重享禮,而戊寅年則徽寧殿禫後,在於孝昭殿練後,莊獻世子,方在心制中,故雖有置之之下敎,而今於孝安殿練祭後,則百官之服,旣皆從吉,大小之享,又爲攝行,飮福之禮,恐無所拘。第伏念景慕宮,則勿論親祭與攝享,參以情禮,恐不當如例飮福,而旣無禮文之明白可據者,則以臣懵識,不敢臆對,惟在博詢而處之云。右議政臣金達淳以爲戊寅年徽寧殿禫後飮福之禮,依例仰請於孝昭殿練後,則練後之行飮福,可知其國制然矣。其時下敎,似是一時權停,則恐非今日援據之端,而禮書旣無明白可考,以臣謏見,不敢臆對於莫重禮節,惟在博詢而處之云。行判中樞府事臣金觀柱以爲病勢方在危劇,末由獻議,不勝萬萬惶悚云。鰲恩君臣李敬一,病未獻議矣。大臣之議如此,上裁,何如?傳曰,依左相議施行。

○李羲甲,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鄭桓榮手本,則時囚罪人李應會,素患疝積之症,當寒闖發,氣息奄奄,實有難保之慮云。罪人病勢危重,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曾有定式矣。李應會,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啓目,文禧廟典祀官朴思彦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觀此供辭,罪固在於典祀官,而罪亦在於本司之不能致誠之致,亦令該府拿問嚴勘,仍此思之,廟、殿、社、宮、陵、園、墓諸享,亦豈不無如此之事乎?此後,令該寺。申明察飭,俾無欠精之事,朴思彦段,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丙寅正月初三日辰時,上御誠正閣。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行左承旨徐英輔,左副承旨洪羲運,右副承旨李羲甲,同副承旨申絢,假注書朴宗璜、徐永輔,記事官徐淇修、鄭觀綏,直閣洪奭周,以次進伏訖。英輔曰,臣戶房代房,無公事矣。羲運讀奏全羅監司沈象奎狀啓,淸國憲書祗受事。臣吏房代房矣。讀奏平安監司李勉兢狀啓,价川郡守許溶到任事。絢讀奏江華留守吳載紹狀啓,邪學無乎事。羲甲讀奏全羅監司沈象奎啓本,罪人韓涉放送事。上命閣臣先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寅正月初三日申時,上御誠正閣。坐直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洪羲運,假注書閔秉勳,記事官徐淇修、鄭觀綏,以次進伏訖。上曰,向者大臣擧條中,故知事朴致遠,故司諫尹在謙褒贈事,仰請矣。本事詳知,然後可以賜批,而考之《政院日記》,皆入於洗草中,今無可考之處。大臣則必見其疏本,如有謄置者,卽爲入之事,注書往傳于右相,可也。賤臣承命退出。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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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右承旨李羽晉坐直。左副承旨洪羲運。右副承旨李羲甲。同副承旨申絢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閔秉勳仕直李羲準在外。事變假注書李炫章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徐榮輔,副提調李羽晉啓曰,節屆春元,聖慕益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申絢,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申絢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羲甲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宋穉圭,掌令李之珩在外,掌令李廷輪,持平許暕傳旨未下,持平李游夏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美修啓曰,判義禁黃昇源,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徐美修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徐美修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矣。大司諫李貞運,司諫李寅采,獻納李勉求,正言李潮、金魯應,掌令李廷輪,持平李游夏、許暕,旣有推考傳旨書入之命,竝更卽牌招,以爲備員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李貞運,司諫李寅采,獻納李勉求,正言李潮、金魯應,掌令李廷輪,持平許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美修曰,推考傳旨書入。

○以持平李游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美修曰,推考傳旨書入。

○徐美修啓曰,假注書朴宗璜,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朴宗璜改差,代以李羲準爲假注書。

○以大司諫李貞運,司諫李寅采,獻納李勉求,正言李潮、金魯應,掌令李廷輪,持平許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絢曰,推考傳旨書入。

○以持平李游夏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羲甲曰,推考傳旨書入。

○申絢啓曰,持平李游夏三牌不進,依定式,遞差傳旨及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矣。大司諫李貞運,司諫李寅采,獻納李勉求,正言李潮、金魯應,掌令李廷輪,持平李游夏、許暕,旣有推考傳旨書入之命,竝更牌招,以爲備員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掌令李廷輪,持平許暕,獻納李勉求,正言李潮、金魯應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絢曰,推考傳旨書入。

○以持平李游夏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申絢曰,分揀。

○申絢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矣。諫院只有司諫李寅采一人,無以備員署經,而大司諫李貞運,疏批已下,掌令李廷輪,持平許暕,獻納李勉求,正言李潮、金魯應,旣有推考傳旨書入之命,持平李游夏禁推傳旨,旣有分揀之命,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申絢,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全羅監司沈象奎狀啓,則以爲珍島等尤甚十二邑鎭,之次中羅州一邑及各鎭堡中右水營、南桃等十四處,歉荒尤偏,不可不設賑,而合計當賑邑營鎭牧場,爲二十七處。此外之次邑鎭中尤甚面里,無依切矜者,付之各該本官,從便救護。當賑邑中朝不慮夕之類,有難遲待春賑,已自各該邑鎭,趁歲前救濟,而飢口姑未抄報,穀物雖難預度,而以近例言之,丁巳爲四萬石,戊午爲四萬五千石。今年災損,似不下丁巳,且公穀之用餘則還錄,不足則加請,自是法例,元賑穀限三萬石,特令廟堂稟旨劃下,則謹就私備賑餘帖價,常賑濟倉等穀中,量宜取用後,穀物分俵,飢口多小,從實數追後登聞爲辭矣。本道災邑議賑之不容少緩,已有所頃日覆啓,而當此開春之初,賑需之趁早區處,尤所當念。所請元賑穀三萬石,特爲準數許劃,使之分俵於當賑邑鎭,俾無一夫顚連之患,對揚朝家懷保之德事,另加分付,何如?傳曰,允。

○徐美修,以忠勳府言啓曰,本府書寫忠義衛韓用大有頉,代嫡長忠義衛李宜夏差下,依例以假郞廳稱號,何如?傳曰,允。

○李羲甲,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朴思彦原情公事判付內,觀此供辭,罪固在於典祀官,而罪亦在於本司之不能致誠之致,亦令該府拿問嚴勘。仍此思之,廟、殿、社、宮、陵、園、墓諸享,亦豈不無如此之事乎?此後令該司申明察飭,俾無欠精之事,朴思彦段,除刑推議處事,命下矣。當該中官朴敏瑞、申熙宅,今方待命,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諫李貞運疏曰,伏以日月遄邁,歲籥載翻,於焉之間,孝安殿祥事,不遠伊邇,伏惟我聖上孝思廓然,益復罔極,區區下情,竊不勝悲慕之至。仍伏念臣疎闇庸陋,儱侗憒劣,百無一似,無足備數於淸朝任使之列,而幸際我先大王作人之盛會,濫竊科第,歷揚邇班,居然從下大夫之後,每一思惟,惶汗交集,感淚無從,而涓埃未答,弓劍已邈,蓐蟻之願莫遂,沒齒之慟徒切。邇來年益衰而病益痼,杜門索居,念絶當世,自甘於隨分飮啄,歌詠聖澤而已。不自意諫長新授之命,遽及於窮廬病伏之中,臣惝怳驚感,不知何以得此於聖明也。如使臣少有一分筋力才具之可以堪承者,則古人所謂追先帝而報陛下者,誠爲臣今日道也。感恩怵義,竭蹶叩謝,此其分也,寧或有一毫逡巡之念,而第伏念言議之地,不可責於聾瞽,一院之長,尤有別於下僚,衮職之闕遺,官師之得失,無不係於是任。凡以諫爲名者,孰非難愼,而尤豈若長官之不輕而重者乎?論其責任,決非如臣衰朽譾劣者之所可承當。量才度力,已是臣難冒之端,而況臣之自來情勢,於臺端一步,便成鐵限者,卽同朝之所共知也,豈可以歲月之稍久,厭然自揜,不思所以自處也哉?臣於甲寅夏,以納言待罪也,厚被故重臣之筵斥,其所加題目,非如尋常論斷之比,自有臺閣以來所未有之遭罹也。伊後每承除旨,屢徹避辭,輒蒙體諒,此固臣心之自劃,而抑亦先朝之所俯燭者也。雖使臣無情勢之可言,衰謝老鈍之狀,實無逐隊隨行,冒玷淸班之望,況又自來情地之萬萬難强者乎?顧今其人已故,事實寢遠,若使臣諉以旣往,含恥慕榮,揚揚冒尋薇垣之舊步,則廉防之掃如,臺體之壞了,自臣身而始,人雖不言,獨不愧於心乎?天牌連降,屢犯違傲,今者署經有命,萬無冒赴之勢,惶蹙悶隘,不知所出,玆不得不冒死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願聖明,察臣愚鹵之不堪任職,諒臣情地之無以復叨,特賜遞罷,以存臺規,以存廉防,不勝幸甚。臣有區區憂愛之忱,敢此附陳焉。洪惟我朝,聖神相承,傳授心法,不越乎終始典學,此所以功化之隆卓越千古者也。惟我殿下,宵衣常御,講筵不撤,禹惜舜孜,竝美齊休,臣固欽仰之不暇,而竊念帝王爲學之要,不在於講讀之備例而已,必也因文而求道,因道而做治,蘊之爲涵養德性,發之爲政令施措,以至格致誠正之效,發現於治平之域也。此無他,以其常存體驗之工於日用云爲之中也。竊伏見殿下講學之工雖勤,講學之效未著,辭敎欠奮勵之意,政令少振刷之擧,以至紀綱日紊,習俗日壞,雍容暇豫,不見有大奮發大振作之成效者,此豈非聖學之有久於身心上體驗而然歟?體驗云者,淵穆之中,默存省察之工,濩蠖之際,深加操存之妙。雖非臨筵開卷之時,提掇此心,惶惶不昧,不待文義之講討,已得本源之基址,凡於誠正格致之方,念玆在玆,深義奧旨,必思體驗之方,隻字片言,亦盡體驗之道。動靜造次之間,必思所以合於經旨,發號出令之際,亦思所以符於聖謨,無徒爲應文備例之歸,則將見實效之著見,治化之郅隆,此豈非體驗之第一關捩乎?惟殿下,勿以陳腐而忽之焉。顧今民生之固瘁gg困瘁g,閭里之顚連,莫近日若也。漢文不過中主,而方春一詔,深得古聖王先四窮之意。今當元春載屆,萬品昭蘇,此政發政施仁,與物皆昌之會也。勸農之綸雖宣,察隱之道難遍,惟其對揚之方,專在字牧之得人,而近來貪饕成風,浚剝爲事,良吏之治,已矣無論,墨倅之汚,到底皆然,此豈非大可寒心者哉?繼自今申命選部,另擇於差遣之際,嚴飭方伯,審愼於黜陟之間,則貪風可息,民困庶紓,而漢文之寂寥一詔,未足以喩此之要且切也。伏願殿下,深加留意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好矣。深庸嘉乃,爾其勿辭察職。

○丙寅正月初四日午時,上御誠正閣。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右承旨李羽晉,左副承旨洪羲運,右副承旨李羲甲,同副承旨申絢,假注書朴宗璜、閔秉勳,記事官徐淇修、鄭觀綏,待敎朴宗薰,以次進伏訖。上命讀公事。美修曰,吏房無公事矣。羽晉讀奏黃海監司李相璜啓本,信川郡反庫事。羲運曰,禮房無公事矣。絢讀奏三和府使趙華錫啓本,歲抄應頉之類開坐事。羲甲讀奏江原監司林漢浩啓本,殺獄審理擧行事,刑曹關文祗受事。英輔曰,工房無公事矣。上曰,判付,出去爲之,可也。羲運曰,孝安殿練祭時,素饍當爲磨練,而謹稽《謄錄》,則戊寅年孝昭殿,丁酉年孝明殿,辛酉年孝元殿練祭時,皆以忌辰祭例磨鍊矣。今番亦依此爲之乎?上曰,依例爲之。羽晉曰,齋日各殿宮進御二錢重人蔘粟米飮,當自初九日至十二日,依例煎入矣。上曰,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外,只當日一次煎入,可也。上曰,經筵,取稟,以練祀後望念間入之事,有所下敎矣。更思之,則其間尙云遠矣,常參、經筵,取稟,雖非日暖,自明日入之。出榻敎美修曰,慶山縣令宋煥吉署經事,頃有一司除署經之命,而諫院亦因李勉求之嫌避,不得署經,以兩司俱未署經,啓下矣。昨日則只以諫院未署經入啓,此雖小事,前後不同,甚爲未安。宋煥吉署經,何以爲之乎?上曰,今番諸守令署經時,兩司同爲署經,可也。惠慶宮進服香橘茶停止,加味白朮散,自今日一貼式煎入事。出榻敎仍命閣臣先退。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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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坐直。右承旨李羽晉。左副承旨洪羲運。右副承旨李羲甲坐直。同副承旨申絢。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閔秉勳仕直鄭元容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李炫章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暈兩珥,暈上有冠。

○傳于申絢曰,初十日次對,進定於明日。

○李羽晉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申絢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大臣俱有身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申絢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李羲準在外,代以鄭元容爲假注書。

○李羲甲啓曰,掌令李廷輪,持平許暕,獻納李勉求,正言李潮、金魯應三牌不進,持平李游夏四牌不進,竝依定式,遞差及罷職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獻納李勉求,正言李潮、金魯應,掌令李廷輪,持平許暕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李羲甲曰,分揀,仍以前牌催促。

○以大司諫李貞運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羲甲曰,推考傳旨書入,更爲牌招。

○以持平李游夏四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李羲甲曰,分揀,仍以前牌催促。

○以大司諫李貞運,獻納李勉求,正言李潮、金魯應,持平許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羲甲曰,推考傳旨書入。

○李羲甲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矣。文化縣令沈能述,南海縣令蔡翼永,萬頃縣令李周虎,蔚珍縣令安國衡,永柔縣令吳敏常,果川孫監金鳳淳,德山縣監尹謙圭,永春縣監洪鼎簡,和順縣監朴和文,金化縣監金履實,河東府使洪栻,憲府則旣已署經,而諫院則大司諫李貞運,獻納李勉求,正言李潮、金魯應牌不進,只有司諫李寅采一人,無以備員署經,慶山縣令宋煥吉,則持平李游夏,謂有世嫌,不爲出署,而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宋穉圭,掌令李之珩在外,持平許暕牌不進,只有掌令李廷輪一人,兩司俱未署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一司除署經,違牌臺諫,更爲牌招。

○李羲甲啓曰,慶山縣令宋煥吉,兩司當爲署經,而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宋穉圭,掌令李之珩在外,大司諫李貞運,獻納李勉求,正言李潮、金魯應,持平許暕再牌不進,持平李游夏謂有世嫌,憲府則只有掌令李廷輪一人,諫院則只有司諫李寅采一人,無以備員署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違牌人,更以推考傳旨書入,更爲牌招。

○李羽晉,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臣金相休,以宗廟大祭祭官,今日議政府肄儀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英輔,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木覓山祭大祝,前佐郞趙璜鎭塡差,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申絢,以備邊司言啓曰,設禁本意,蓋欲防其未然,而使斯民無或犯科也。牛禁最爲至嚴,再昨臘藏牌時所下傳敎,便是預立條科,旣嚴且截,孰不知聖人防其未然而民不得犯科之盛意也?今番臨歲牛隻之從四門入者,彌滿道路,有若弛禁之時,而刑、漢兩司,初不禁斷,使無知愚氓潛自干犯,街巷村閭,聽聞相續,是豈前此飭敎之本意哉?且其新舊之交,多發禁牌,推捉四至,如此之際,民間之繹騷,理所必至,此不可無警。當該秋曹京兆堂上,捧現告從重推考,何如?傳曰,聞甚駭然,竝罷職。

○禁府照目,吏曹參議趙得永,當爲三招不進依定式推考罪,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私罪奉敎。旣盡昭晣,且年久之事,則到今豈可深引乎?附過放送,嚴飭行公爲良如敎。

○掌令李廷輪,持平李游夏啓曰,噫嘻,逆鏔窮凶之罪,已悉於前啓,今不必更事臚列,而幸賴我慈聖殿下,廓揮聖斷,明正典刑,庶可以小洩神人之憤,而決案正法之後,應行孥戮之典,尙今不施,擧國弸塞之冤憤,愈久愈深。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噫,樂洙窮凶絶悖之罪惡,覆載難容,而王章未施,鬼誅先加,輿情之憤惋,久而益切。幸於近日,義理大明,天討極行,追削之律,今已快施,公憤少洩,民情底定矣,諸子散配,係是應行之典,而其子魯崇,性本凶譎,世濟其惡,行己閃忽,東西跳踉,乃以持衰之身,出沒權奸之門,晝宵綢繆,罔或戕害善類背馳義理之計也,國言之喧藉,厥惟久矣。日前大僚稟處,雖已允下,而此等負犯至重之類,不可薄施屛裔而止。請屛裔罪人沈魯崇,亟施絶島定配之典,其餘諸子,亦爲依律散配。近日妖凶之邪學,熾如烈火,勢及滔天,實爲國家呼吸之憂,而幸賴我慈聖殿下,特降明旨,亟令嚴覈,妖腰亂領,次第就戮,庶幾根柢拔去,窩窟掃蕩,而噫,彼丁若銓、若鏞兄弟,自以逆鍾之同氣,暗受承薰之妖書,日夜耽惑,悖亂名敎,斁滅倫綱,爲世指目,積有年所。今於嚴鞫之下,始迷終悟之說,都是粧撰,力拒痛挽之跡,了無可證,沈溺之自如,可以推知,而又況今番恒儉之獄案出後,若鍾、承薰,迭出諸招,逆節彰著,不可但以邪學言也。若鍾旣已籍沒,承薰亦旣正法,而噫,彼銓、鏞之爲若鍾兄弟者,致薰之爲承薰同氣者,不過島配定配而止,盤覈情節,掃蕩窩窟,顧不在於此輩耶?銓、鏞則雖以今番獄案言之,爲承薰之緊黨,與知凶謀,明出致薰之招,以邪術而自服,至請伏法,又納鞫庭之供,究厥情跡,何變不圖?噫,彼致薰,以承薰之同氣,家煥之親甥,萬惡咸萃,千妖俱備,嘯聚邪黨,養成部落,凡諸排布設施,皆出其手,而今番訊問之下,乃反歸其兄於喪性溺邪,至謂之賊黨,此可見良心之都亡,倫紀之全喪,卽此一節,邪術淺深,有不暇論。學逵、與權,俱以家煥之甥侄,承薰之至親,標號之陰慘,花肋惟均,迷溺之丁寧,致嗣各證,兇祕之跡,如印一板。寬基則本以箕延之從孫,詿誤湖民,賣其切姻之權勢,蔭庇賊徒者,已是罔赦之罪,而邪書往來,狼藉綻露,至與與權而對質,則渠雖喙長,何以自明?雖然,此輩之沈溺邪術,猶屬餘事,目下所當覈者,卽是恒儉請舶之計,嗣永傳書之謀,而凡此六囚之於嗣永,或爲切姻至親,或爲血黨死友,而嗣永凶書,以爲渠輩莫不願此事云爾,則凡爲邪術者,尙必知此箇凶謀,況此六囚之至切至密,而豈有不知之理乎?至於今番訊鞫,情節則半吐而半呑,端緖則若露而若隱,彼此參互,庶幾取服,而只緣爲日不多,盤問未究,賊情至妙,詭詐莫測,邀來謨賊之事,締結湯胡之計,以至窩窟之未露,徒黨之散在者,尙未究覈,而特推寬大之恩,遽降酌處之命,刑政之失,姑置勿論,宗社之憂爲無窮。至於吳錫忠,尤極凶且慘矣。本以凶醜之遺種,渠家之漸染邪學,無辭自服,已是渠罔赦之斷案,而潛懷陰圖,交通凶孽,暗地綢繆之狀,家煥之證招丁寧,屢次來往之跡,渠供之輸款昭然,敢生漫漶之計,或曰不無其力,或言無以形容,終始呑吐,一向抵賴,究厥情節,萬戮猶輕,豈可以次律勘斷乎?請黑山島島配罪人若銓,康津縣定配罪人若鏞,濟州牧島配罪人致薰,金海府定配罪人學逵,固城縣定配罪人寬基,荏子島島配罪人錫忠,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典刑。噫嘻,凶逆之滅倫干紀,從古何限,而豈有若民始之符同榮賊,危逼國母者哉?究厥罪犯,萬剮猶輕,而顯戮未加,鬼誅先及,神人之憤痛,曷有其極?顧今誣服之宮人,迄未鉤覈,聲討之輿論,轉益弸激,環東土含生之倫,如不欲生者,日甚一日矣。何幸乾道孔昭,慈旨誕宣,有此逆賊民始依臺啓施行之命,處分嚴明磊落,凡在臣隣,孰不欽誦?死後追奪,便是生前一律,則惡逆追施之後,其親屬之散配,乃次第應行之事,而況凶如此賊,逆如此賊,則其爲狼貙之種者,尤不可晷刻容貸也決矣。請民始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噫嘻,痛矣,李命植之罪,可勝誅哉?渠本奰慝之性,濟以憸邪之態,蝨附權門,叨竊銓柄,恣行胸臆,訛誤世道,義理則期於背馳,善類則期於構陷,募得樂洙,賣勢利誘,通擬銓郞,嗾出凶疏,至謂士類以逆賊之資斧,必欲網打而後已,要爲賊邊之報仇,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凶徒之熾蔓,人心之陷溺,一則命植,二則命植。伊時命植之指嗾凶疏,一世之所共知,則爲逆邊報仇者,豈非亦逆?受嗾之樂洙,旣是追奪,則指使之命植,合被同律。請故判府事李命植,亟施追奪官爵之典。噫嘻,痛矣,十數年來,賊勢益肆,人心靡定,顧瞻他日之徒,爲賊右袒之輩,踵相接也。惟彼周爀,身在衿紳之列,而敢生覬覦之計,肆發凶言,顯然立幟,其心所在,路人猶知,而伊後除命之屢下,全出藏疾之聖德,則在渠道理,惟當含恩畏義,矢死縮伏,而不此之爲,有除輒膺,揚揚莅任,自同無故。此於渠雖爲薄物細故,而亦可見隱若有恃,縱恣無忌之一端。今幸乾斷赫然,四字刀割此等黨與,不可仍置。請周爀,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夬正典刑。三啓中諸賊,罪關宗社,憤切神人,往在先朝,旣允臺啓,傳旨未下,故臣於庚申五月,忝叨憲職,更爲發啓,而伊後登筵,適値拜表發行,上下慶忭之日,仰承縷縷下敎,仍出姑停矣。今於一年二年之後,尙在不連不停之科。噫,先朝依允之盛意,蓋出於俯循輿情,快伸王章,而慶日姑停,不過一時行權,則今不可以未經處分,有所仍置。請亟下三啓依允之傳旨,令該府擧行焉。噫,妖凶之邪學,熾如烈火,爲國家呼吸之憂,而幸賴我慈聖殿下,特降明旨,亟令嚴覈,妖腰亂領,次第就戮,而李基讓,子有沈溺之寵億,以凶頑邪魁,擧世指目,基讓之罪止定配,已是失刑之大者,王章未伸,鬼誅先加,輿情憤鬱,不可以物故,有所容貸。請物故罪人基讓子寵億,姑先施以竄配之典。噫,彼李東萬,則言之便覺汚口。渠於履綏,卽是聲氣漠然之間,而託跡輸心,始出逐臭之意,臨急圖生,遂作反噬之謀。綢繆設施,經營脈絡,卽與履綏一串貫來,則主客輕重,初無可論。趙鎭井,則旣曰着名於此疏,而又曰不知其疏語,天下寧有是理?安知非外托老悖,內欲掉脫耶?至於秋曹諸罪人,則疏通本自相貫,旨意如印一板,豈可以卑微之類而不加嚴覈哉?前後酌配之命,遽下於輿憤轉激之際,豈不有乖於誅亂去慝之義哉?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鎭海縣定配罪人趙鎭井,竝令王府,設鞫嚴問,秋曹諸罪人中,如李榮復、金元喜、洪宗益等情犯深重者,亦爲移囚王府,到底盤覈,快施典刑。噫,彼裕賊,卽往牒所無之極逆大憝,而獄事未能究竟,尙切神人之憤。今此李敬臣之疏,其論李書九之事,至謂之根柢,又謂之發縱,則其所到底盤覈,不可一刻少緩。臣等驚憤之極,聯陳短箚,恭俟兪音,及伏承批旨,以李敬臣疏,卽所謂狂言妄說,元無足取信,豈可以此輕爲逮問爲敎,臣等竊以爲不然也。苟使其言而是也,則不可以人廢言,若使其言而妄也,則反坐自有其律。此而沁泄看過,置之不問,則其爲壞國體而失天討,誠非細憂。請前平安監司李書九,泗川縣定配罪人李敬臣,竝令王府,拿鞫嚴覈得情,俾王章伸而亂本拔焉。新除授掌令李之珩,時在京畿廣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府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丙寅正月初五日午時,上御誠正閣。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行左承旨徐英輔,右承旨李羽晉,右副承旨李羲甲,同副承旨申絢,假注書朴宗璜、閔秉勳,以次進伏訖。上命讀奏公事。絢曰,臣吏房代房,而無公事矣。羽晉讀奏咸鏡監司閔台爀狀啓,過婚未葬物種助給事。絢曰,臣禮房代房,而無公事矣。仍讀奏開城留守兪漢謨狀啓,因榜老人馳啓事。羲甲讀奏黃海監司李相璜啓本,罪人朴興文到配事。英輔曰,工房無公事矣。羽晉曰,昨日以粟米飮煎入之意,有所仰奏,而十二日行祭後,卽煎一貼以入,午復煎入後,下敎前連爲煎入矣。上曰,限十二日煎入,可也。命絢書傳敎曰,初十日次對,進定於明日。又敎曰,領相愼節,近果何如,而如可强,則明日賓對,必爲入來,雖不得入來,左右相入來次對事,承旨出去後招致錄事,分付,可也。又敎曰,左副承旨,今日何不入來耶?英輔曰,有身病,不得入來云矣。上曰,都承旨,何不入來耶?英輔曰,亦有身病云矣。上命閣臣先退,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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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右承旨李羽晉坐直。左副承旨洪羲運牌招啓辭未下。右副承旨李羲甲。同副承旨申絢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閔秉勳鄭元容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炫章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羽晉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申絢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啓曰,今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傳旨未下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羲甲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無得過三日滯囚,曾有定式矣。時囚罪人鄭周誠、朴敏瑞、申熙宅,當爲捧供,成範鎭、金錫斗、朴思彦,當爲議處,李應植、趙雲程,保放罪人金基彦、金履禮、金魯正,當爲照律,而判義禁黃昇源未肅拜,同義禁李庚運受由,金在昌有身病,一員未差,不得擧行云。判義禁黃昇源,同義禁金在昌,竝卽牌招,以爲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申絢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以持平李游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羲甲曰,推考傳旨書入。

○傳于李羽晉曰,今日夕上食,當親行,該房知悉。

○李羲甲啓曰,判義禁黃昇源,同義禁金在昌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羲甲啓曰,同義禁金在昌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以前牌催促。

○傳于徐英輔曰,吏判批下,卽爲牌招。

○徐英輔啓曰,吏曹判書李翊模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英輔啓曰,吏曹判書李翊模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仍以前牌催促。

○申絢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閫帥差出事,命下,而判書金思穆,病不來云,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申絢啓曰,行兵曹判書金思穆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仍以前牌催促。

○申絢啓曰,行兵曹判書金思穆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以前牌催促。

○申絢,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正月初九日孝安殿春享大祭親行時,侍衛、實劍,當爲備員,而都摠管洪義謨,副摠管崔獻重差祭,都摠管洪明浩,副摠管閔耆顯未肅拜,李健秀在外,朴宗來有身病,一員未差,侍衛、寶劍,無以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

○申絢啓曰,因都摠府草記,今正月初九日孝安殿春享大祭親行時,侍衛、寶劍,當爲備員,而都摠管洪義謨,副摠管崔獻重差祭,都摠管洪明浩,副摠管閔耆顯未肅拜,李健秀在外,朴宗來有身病,一員未差,無以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許遞,今日政差出,待下批牌招察任。

○李羽晉啓曰,慶山縣令宋煥吉,兩司當爲署經,而憲府則只有掌令李廷輪一人,諫院則只有司諫李寅采一人,無以備員擧行。除在外外,兩司未肅拜、呈告人員,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羽晉啓曰,館錄從速擧行事,命下矣。今日政新除授副提學,待下批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羽晉,以吏批言啓曰,侍從臣父年七十人,每於歲首,抄啓加資事,載在法典矣。侍從臣父年七十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李翊模進,參判、參議未差,右承旨李羽晉進。啓曰,副提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提學今當差出,而前望中無故之人,只有二人,故以二望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朴宗慶爲副提學,呂東植爲副應敎,金羲淳爲刑曹判書,朴宗來爲判尹,趙得永爲刑曹參判,鄭東觀爲左尹,趙萬元爲刑曹參議,徐榮輔爲知經筵,金勉柱爲知春秋,閔耆顯爲同經筵,尹致性爲同義禁,鄭東觀爲同春秋,朴宗來爲社稷提調,金履永爲司譯提調,元英孝爲昭顯墓守衛官,行護軍金羲淳,京畿監司徐瀅修,吏曹參判朴宗來,漢城右尹韓用鐸,江華留守吳載紹今超資憲,以上正卿陞擢事承傳,吏曹參議趙得永,兵曹參議鄭東觀,大司成尹致性,黃海監司李相璜今加嘉善,亞卿陞擢事承傳,東萊府使鄭晩錫今加嘉善加資事,承傳,前參奉嚴思健今超通政,侍從臣父年七十加資事承傳,前僉知任希五今加嘉善,朝官年八十加資事承傳,以朴宗慶爲吏曹參判,金箕象爲吏曹參議,尹致性爲右尹,任厚常爲兵曹參議,趙德潤爲同經筵,幼學崔象敬今超通政,侍從臣父年七十加資事承傳。

○李羽晉,以吏批言啓曰,正二品以上觀察使,京職兼差事,載在法典矣。京畿監司徐瀅修,今陞資憲,而本曹時無相當窠,依例送西後,兼監司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以兵批言啓曰,京畿監司徐瀅修,自吏曹送西矣。資級係是資憲,知中樞有闕之代,依例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以兵批言啓曰,文臣兼宣傳官申緯、金啓濂,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實病旣如此,則不可强令察任,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行判書金思穆進,參判李庚運入直,參議未差,參知柳烇病,同副承旨申絢進。以朴宗來、韓用鐸爲都摠管,趙得永、鄭東觀、尹致性、曺允精、朴基豐爲副摠管,金宗範、李龍模爲同知,嚴思健爲僉知,金澤龍爲景福將,金衡遠爲武兼,李光益爲黃海兵使,金敎根、朴大圭爲文兼,大護軍韓用鐸,護軍曺允精、李普漢、金宗範、趙德亮、鄭謙煥、李東允、李龍模、尹聚東、李潤身、李載楨,知事徐瀅修,竝單付。

○李羽晉啓曰,行副提學朴宗慶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館錄從速擧行事,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李貞運,正言李潮、金魯應,持平許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羽晉曰,推考傳旨書入。

○以大司諫李貞運,正言李潮、金魯應,持平李游夏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羽晉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

○以獻納李勉求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羽晉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

○李羽晉啓曰,慶山縣令宋煥吉,憲府則旣已署經,而諫院則大司諫李貞運,獻納李勉求,正言李潮、金魯應牌不進,只有司諫李寅采一人,無以備員署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一司除署經。

○李羽晉啓曰,大司諫李貞運,獻納李勉求,正言李潮、金魯應,持平許暕三牌不進,依定式,遞差傳旨及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貞運,獻納李勉求,正言李潮、金魯應,持平許暕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李羽晉曰,分揀,更爲牌招。

○傳于申絢曰,當該承旨推考。

○傳于申絢曰,當該承旨,從重推考。

○申絢啓曰,啓字踏下,何等愼重,而卽伏見傳旨下者,踏啓字之際,不謹擧行,有此濃墨之擧,致勤下敎,事體所在,極爲可駭。當該中官,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從重推考。

○申絢,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東萊府使鄭晩錫狀啓,則枚擧訓別等手本,以爲通信使請來大差倭,纔已出來,而同倭所告以爲辛亥議聘使見退之後,自貴國更發易地省弊等說,信使則邀諸弊州,年限則定以己巳,文字昭昭,又曰僞造等說,初非弊州所知,只憑貴國文字,已報江戶,斷斷完定云,故更以決不許接之意,嚴加責諭云矣。今此差倭,與辛亥議聘,均是規外,則辛亥之所退却者,今何可許接乎?況今番四譯用法之後,綢繆之奸情,必無不知之理,而粧撰爲說,要以自掩者,尤極駭然。分付該守臣,勿爲許接,更加責諭,斯速入送之地,何如?傳曰,允。

○申絢,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平安監司李勉兢報本司辭緣,則以爲例貿蔘價米,每石以四兩作錢,自是定式,而今年穀價低下,小米一石,多不過三兩,準價發賣,其勢末由。在前如此之歲,會付穀中換賣大米,以充其數,多有已例,例貿蔘價米七千九百九十餘石,以大米特許換劃,以爲趁限作錢爲辭矣。本道大米之耗縮,比歲轉甚,誠極爲悶,而蔘價之難充詳定,在所當念,姑依近例,特許換劃,而今旣節晩,售價亦有冬春之異,準數減數之間,量宜排比,少捄大米過縮之弊事,分付該道道臣,何如?傳曰,允。

○李羽晉,以義禁府言啓曰,咸鏡監司閔台爀狀啓內,廟坡堡權管李邦鉉,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李邦鉉,自該道旣定假將,拿致咸興府云,依例遣發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吏曹判書李翊模疏曰,伏以日月不居,歲籥載新,孝安殿練祀,隔以旬日之內,伏惟聖孝,撫時孺慕,益復罔極。仍伏念臣自頃受任以來,控辭不許,逃遁不得,日夜憂懼,心口相語,聖批之隆渥若是,將何以對揚,士友之期望頗切,將何以稱塞,注擬之際,私意或有所夾雜歟,取捨之間,物情或未得平允歟,行一政如添一罪,度一日如經一年。於焉之頃,忽不自知大政之已過,而三度加由,又出於特恩,此豈臣始料之攸及也哉?臣本資性鈍滯,加以聞見孤陋,種種醜拙之呈露,不翅瘡痏之百出,而試可乃已,曲荷聖念之不棄,含垢藏疾,莫非大度之包容。臣雖至愚,豈不知感激殊遇,而第臣之除拜是職,以月則半載,以歲則經歲,不可謂不久也,前後獨政,大小以數十數,不可謂不專也。專且久於權要之地,而能不狼狽者,未之聞也。久任而責成者,惟賢者爲能,如臣斗筲之器,駑下之品,適所以播其惡於衆,而積罪戾於躬也,竟亦何裨於國?伏況世以都政爲銓家之瓜限,瓜熟限滿而蹲仍不去,是謂無義,無義無恥,臣不敢爲也。臣之區區至願,及今公事之麤了,官謗之未興,醜拙之不畢露,罪戾之不甚積,得解重任,永謝要津,投閑置散,隨分自在,則拯拔之恩,莫大於此,再生之會,其始自今,沒齒無憾,如得甘寢。臣之前疏所云,聽卑之天,曲成於萬物,體下之聖,不枉於人性者,誠不能無望於今日也。抑臣之所甚懼者有之,殿下有徧覆包函gg包涵g之德,而臣則局滯於淺見,殿下有度越非常之擧,而臣則拘牽於陋習,一此不改,幾何不歸於辜負之科耶?顧今宸斷赫然,鼎席新備,百度惟貞,群工率職,若其進退賢邪,甄別流品,天官之責,於斯爲重,是宜妙揀公亮之彦,以畀銓衡之權,豈臣庸陋已試蔑效者,所可擬議於其間,槃礴而不動也哉?由前由後,義難仍冒,召牌之下,承膺無路,玆敢略暴衷懇,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俯垂鑑諒,諒其不堪當之實,察其必可辭之義,早賜處分,亟許鐫遞,以幸國事,以安賤分,千萬顒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入來開政。

○獻納李勉求疏曰,伏以臣儱侗聵劣,本不近似於淸朝耳目之任,而向叨見職,承膺無路,連事違傲,冞增罪戾。日前飭敎切嚴,分義是懼,他不暇顧,章皇出肅,而始因署單之有頉,被推於承宣,繼又賓對之闕參,現告於投畀。臣觸處生疣,無往非罪,而不意聖度天大,特賜寬假,引避之陳啓,則批以勿辭,已捧之傳旨,則命以勿施,兩日之間,恩敎荐降,臣之感祝殊私,實無涯極,而第伏念。轉罪爲榮,微分之己所不安,因寵冒進,公義之尤所不敢。況臣受氣甚薄,疾病常纏,而纔以西陵享官,觸寒於往來之際,重得感冒,肢節如碎,咳喘欲絶,委頓床笫,轉動不得,連日署牌,旣不免屢違,今日賓對,亦不得隨參,臣罪到此,尤合萬殞。伏乞聖明,諒臣情病,亟命譴削,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方冒死而呼籲,豈容他說之贅陳,而誠切過憂,事係當務,敢此附陳焉。臣竊念治世狃安,武備疎虞,有國之通患,而我國則殆有甚焉。農隙講武,徒存其名,兵木無刃,在處皆然,識者之竊歎,固已多矣,而矧今星文告異,民訛爲騷,此正儆戒不虞思患預防之幾也。請令廟堂,申飭諸路,大而城池儲糧,小而卒伍器械,凡係詰戎之具者,另加講究,及時修繕,俾盡居安思危有備無患之道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好矣。爾其勿辭察職。

○禮曹,來丁卯式年諸科初試擇日,進士鄕、漢城試初試八月二十日,生員鄕、漢城試初試同月二十二日,文武科鄕、漢城試初試九月初四日,雜科初試同月十六日。

○丙寅正月初六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同副承旨申絢,假注書鄭元容,事變假注書李炫章,記事官徐淇修、鄭觀綏,領議政徐邁修,左議政韓用龜,右議政金達淳,行廣州留守李晩秀,行水原留守趙鎭寬,行戶曹判書金文淳,行護軍李得濟、李仁秀,開城留守兪漢謨,副校理李尙愚,以次進伏訖。邁修等進前曰,歲後日氣甚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邁修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邁修等曰,歲律載新,伏想聖慕,逢新益切矣。上曰,孝安殿練祭不遠,罔極何言?邁修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萬修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邁修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曰,右相初筵擧條,領左相皆見之乎?邁修曰,臣果得見,而右相所奏,語皆切實,忠愛之悃,溢於辭表,嘉納之聖意,臣固欽仰攢歎之不暇,而古人云,言之非艱,行之惟艱,伏願深加體察焉。上曰,右相擧條中李㙖、朴夏源等事,係是近來事也,固當商量處分,而至於朴致遠、尹在謙事,事在久遠,大關義理,不可不詳審爲之,故考見於《政院日記》,則入於洗草中,使右相覓納兩書而得見原本,則果是不忍見不忍提之事。以此看之,先朝所以仰請洗草,英廟所以特許洗草,蓋出於不欲以此等不忍見不忍提之事,留其文蹟於世間也。兩朝之聖意旣如此,則在後嗣遵守之道,豈忍追提乎?予反追悔其原書之推見,而有若得罪於英廟、景慕宮先朝矣。景慕宮容諫之聖德,予固欽仰,而祖子孫自是一體,先朝所不忍見不忍道之事,予豈可褒贈於今日乎?卿等皆先朝舊臣,須次第詳陳,可也。邁修曰,右相之初筵所奏,儘出於憂世道之訛謬,慮義理之晦塞矣。上曰,事係至重至大,故欲見兩書之原本矣。及其得見之後,則毛骨俱竦,追悔莫及矣。今以先朝之心爲心,則凡關係某年者,皆是不忍聞不忍道者也。今此書本之推見,於予心若得罪者然矣。又敎曰,擧條中有曰邪說流行,邪說者何謂也?達淳曰,臣伏聆縷縷下敎,不勝惶悚之極,而蓋先朝之闡揚先世子德美也,必以容諫二字爲第一義,蓋其至難從之言,有其嘉納之聖德矣。上曰,右相擧條仰奏時,不知此書之入於洗草中耶?達淳曰,日記洗草事,臣亦知之。至於此書之竝入洗草中,臣初果不知,而其時容諫之聖德,常於家庭間聞知矣。褒贈諫臣,實合闡揚之道,故所以初筵之仰奏矣。上曰,容諫之聖德,予亦欽仰,而凡於事關某年,則是先朝所不忍聞不忍道者也。今此褒贈之請,萬萬不可矣。達淳曰,荐承聖敎,臣何敢縷縷煩陳,而雖係不忍聞之事,若涉於闡揚德美之一事,則到今褒贈之擧,亦豈非闡明之道乎?先朝壬子年,一種不逞之徒,傳播四字之凶言,誑惑一世之人心,故先朝特以容諫二字爲闡揚之道者,亦出於憂世道迫不得已之聖意也。邪說尙未底定,褒贈一事,實爲彰癉之政,故所以仰請於初筵者也。上曰,卿之所奏,予意則不然矣。某年事之不忍提不忍道,先朝聖心可知,而特許其洗草之仰請,則英廟聖意,亦可知矣。今亦與其時無異,而英廟先朝所不忍爲者,若施褒贈於今日,則非但如有得罪,恐負兩朝之聖意矣。達淳曰,小臣區區淺見之所以痛迫者,蓋爲先朝之以此受誣於凶徒故也。向來所以仰奏,寔出於恐隄防之或弛矣。上曰,邪說云者,何所指也?達淳曰,蓋朴夏源輩,得罪於義理者,而一自蒙宥之後,一種怪鬼之徒,煽動邪說,欲爲傷害義理,故擧條中邪說云云,正謂此等類矣。邁修曰,雖以李㙖言之,世豈有萬人疏乎?可知其脅持誣逼之計,伏望亟降處分焉。上曰,李㙖、朴夏源等事,到今猶屬餘事,朴致遠、尹在謙事,欲待大臣、三司之登筵,一番洞諭,故玆言之,而右相初筵所請,不得不賜批,從當有批答矣。邁修曰,李㙖、朴夏源輩,必欲角勝義理,至欲網打搢紳,此等之類,豈可不亟下處分乎?上曰,臺臣如詣臺,注書出去,與之偕入,可也。炫章承命出去,與司諫李寅采、掌令李廷輪、修撰李基崇,追入進伏訖。上曰,次對爲之。用龜曰,右相所請,實出於嚴懲討之意,領相亦有所奏,惟伏願處分之亟降焉。上曰,李㙖、朴夏源事,亦是餘事,而從當賜批矣。仍敎曰,次對爲之。邁修曰,此全羅監司沈象奎狀啓也。枚擧順天府使宋祥濂牒呈,以爲本府量田,在於二去己亥,案簿磨弊,田形紊錯,結役不均,爲弊滋甚,一境民情,咸願改量,有不可一向仍置,順天府改量,許令擧行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該府田政,如是紊錯,民情咸願改量,而邑報道啓,旣皆言便,依狀請施行,而防奸祛弊之道,各別嚴飭,俾有實效之意,一體分付該道道臣,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東萊事,尙未出場,大臣出去後,詳考草記以聞。義州犯越人事,則事關邊情,而法不可不審,一有差誤,則大關後弊。前右相回啓,有分首從之請,而平安監司狀啓,則勿論首從,當竝施同律云,前例,果何如耶?前或有首犯則用一律,脅從則用次律之例乎?前例則詳考以入,而擧條亦書入,可也。邁修曰,頃因平安監司李勉兢狀啓,江界犯越罪人更加嚴査,分首從登聞之意,覆啓行會矣。卽見該監司査啓,則以爲犯越罪人崔德來等,捉致臣營,嚴加査問,則當初犯境根因,一向以誤認我界,無妄越去,粧撰爲說,而首倡造謀,雖無可執之跡,同行八人中崔德來,年旣最多,且習於山行,入山之後,獵採凡節,一聽於德來,德來之爲首犯,無容更議,而無論誤認與故犯,一番渡江之後,均爲犯越,一竝依律處斷,斷不可已,而旣有分首從登聞之命,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犯越罪人之不分首從,竝施一律,法意至嚴,觀此査啓,其迷走闌越,卽是渠輩推諉之端,而犯越則一也。雖有分首從處斷之例,又或有無首從從輕之時,而臣等所守者法耳,其在重邊政之道,有不敢遽爾闊狹。犯越罪人崔德來等八名,竝依律文處斷,當該道帥臣,雖已問備,亦一體依法典照勘,令槐院撰出回咨,別定齎咨官,入送盛京,以爲轉致北京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卿等之言雖如此,而彼中咨文,旣無用律之語,且有順治乾隆時已例,今番則依乾隆七年例施行。道帥臣方春迎送之弊,亦不可不念,越俸三等,可也。出擧條邁修曰,臣伏覩元朝所下訓農傳敎,絲綸簡當,勸勉切實,務本重農之聖意,溢於辭表,臣三復激仰,雙擎欽歎,道臣、守宰,孰敢不精白一心,對揚休明,而樂歲先事之戒,無出於水利之疎鑿,荒土之廣闢,農糧之儲蓄,民時之不奪。此皆牧吏之責,而況當朝家申儆之日,萬一視同例飭,依舊玩愒,終至於日後堤堰摘奸時現發,則其孤負分憂之罪,合置何典?且以朝體言之,廟堂飭方伯,方伯飭守宰,守宰飭田畯,然後德意可以下達,而褦襶襏襫之夫,咸若趨走於昕庭達聰之下。爲先以此意出擧條,知委各道道臣,今番訓農傳敎,使之眞、諺翻謄,一一曉諭於坊曲小民,俾有以恪遵奉行,期有實效。堤堰修築,雖是本司按例提飭之事,而今年則另加措辭,各別申飭,使之着念擧行,何如?上曰,所陳,好矣。依爲之。出擧條邁修曰,館錄之三年一行,自是定式,而前圈旣在再昨年,則今年當爲擧行矣。況今春晷漸長,講筵日開之時,經幄之臣,宜儲林立之群彦,分付弘文館,使之從速會圈,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邁修曰,見今位著乏人,銓曹及國子久次,不可不備次陞擢。行護軍金羲淳,京畿監司徐瀅修,右尹韓用鐸,吏曹參判朴宗來,竝正卿陞擢,吏曹參議趙得永,兵曹參議鄭東觀,大司成尹致性,黃海監司李相璜,竝亞卿陞擢,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邁修曰,東萊府使鄭晩錫,莅任三載,邊政旣多修擧,治聲亦足聽聞,其在聳勸之政,不可無殊異之褒。特爲加資,今日政下批,仍令政院,下諭齎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邁修曰,《備局謄錄》中可載於《寶鑑》者,今當抄出,而分類傳謄,雖責於抄輯諸臣,而至於排年付籤,則籌司堂上,竝當效力。此時堂上,宜使之濟濟備員,行戶曹判書金文淳,禮曹判書徐榮輔,備堂還差,工曹判書金勉柱,行護軍金羲淳,吏曹參判朴宗來,工曹參判金履度,地處踐歷,竝合參聞廟謨,備局堂上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邁修曰,備局訏謨,專管於有司,而或在外,或未差,或職務相妨,簿書叢委,苟艱莫甚。在外有司堂上及吏判所帶有司之任,竝減下,禮曹判書徐榮輔,行護軍朴宗慶,有司堂上還差,備局堂上金羲淳,亦令察任有司,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用龜曰,都承旨徐美修之踐歷才猷,亦合參聞廟謨,而首相則以其至親,不欲擧似,亦爲一體差下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邁修曰,備局堂上朴宗慶之向來力辭有司,初無可執之義,而一疏再疏,期於必遞,伊時體諒,雖因其苦懇,揆以朝體,終未免曲循。人臣去就,須要有說,然後可以引伸推去,而況宰臣處義,尤與庶僚有異,豈容無端逡巡如此?今旣還差,各別申飭,使之着實行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邁修曰,侍從臣父已資窮,則許其推恩生父事,載在法典,而前校理李垿父牧使廷恢已作故,推恩無可施之處,而生父通德郞彦燦,今年爲七十歲矣,似當移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邁修曰,江華留守吳載紹,以英廟朝承宣,地處踐歷,實合擢用,而尙此沈屈,誠爲可惜,一體陞擢,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用龜曰,昔我英廟丙寅,親撰《自省編》,內編主身心,外編主鑑戒,逮至堯齡倦勤之後,猶以是書,時時進講,終始典學之聖工,遠邁前代,而五紀巍蕩之至治,實本於此,猗歟盛哉。蓋爲學莫切於省察,爲治莫要於鑑戒,修身治國之道,豈有加於此乎?今當太歲重回,萬品維新之辰,區區下情,竊不勝愛戴祈祝之至。伏願深留聖意,凡於政令施措之際,淸燕涵養之時,必以省察身心,鑑戒治亂爲要,而立志則以唐、虞三代自期,爲學則以孔、孟、程、朱爲準,以爲遹追先烈,迓續景命之基焉。上曰,所陳切實,當留念矣。出擧條用龜曰,孟子曰,國無仁賢,其國空虛。顧今人物眇然,不可但以空虛言,由是世道委靡,國勢板蕩,正宜汲汲搜羅人才,聚於朝廷之上。如朱子所謂贏病之人,鍼藥所不能及,而焫其丹田氣海,則氣血萃于本根者也。世未嘗乏賢才,而每患求之不能盡其道,苟使人主有好賢之誠,風靡景從,何求而不得哉?我朝用人之法,雖專取於功令課試,而列朝以來,猶患其遺賢也,於是乎有道薦繡薦抄選之法,蓋所以不拘世類,不限遐邇,皆欲達於聰聽之下,上有立賢無方之美,下有作成興起之效,斯乃本朝人才之盛,邈焉寡儔。挽近以來,登庸之路,專尙地閥,薦擧之法,都歸文具,懷瑾握瑜,老死於草萊巖穴之間者,將不知其爲幾,天之降才,國之用人,豈端使然哉?臣謂另飭諸道道臣,其有茂才卓行之士,勤加採訪,一一登聞,又飭掌銓之臣,隨卽收用,無或淹滯,而或召見詢咨,或試以字牧,如有名實之相副,勿拘擢用,俾展所蘊,豈不休哉?此正今日之急務,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用龜曰,臣於向筵,以淸白吏錄案事,有所陳白,蓋欲聳一世之觀聽,勵士夫廉節,則懲貪之律,又不可不申嚴,以寓勸懲相濟之義。大抵從古贓汚之罪,亞於惡逆,漢世十金以上,皆入死律,唐家疋絹之賄,亦抵重辟。誠以生民休戚,專係於吏之廉貪,故明君哲辟,惟恐其不嚴也。夫何近年以來,紀綱解紐,名檢掃地,貪墨成風,民國受弊,若此不已,邦本幾何其不顚蹶耶?言念及此,不覺凜然而寒心。目今四維不張,有不可以廉恥責人,則勢不得不嚴法而繩之,而前後繡啓及道臣殿最,贓汚狼藉之類,一經薄勘,便同無礙,曾未幾何,又歷州郡,尙何望其懲前毖後,矯其積習也哉?臣謂自今凡贓吏之入於繡啓、殿最及臺章者,另行究覈,苟有實犯,施以當律,縱使年深歲久,屢經赦典,他職則猶可收敍,而至於近民之官,則切勿更爲擬議之意,著爲定式,銓官若或拘於顔私,惟意闊狹,則施以制書有違之律,實合事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用龜曰,兵曹吏胥之邊將情債,未知創自何時,而意者始也嘗臠,終焉濫觴,八路邊鎭,隨其豐薄,各有定價。邊鎭雖云,與字牧有間,均是朝廷命官,則渠輩之私相操縱,視作利竇,已不可使聞於隣國,未發露之前,猶可諉之自下潛賂,而及夫李慶郁事出後,情債二字,至徹聖聰,登諸朝紙,今則便已推上朝廷之事,事雖微細,所係甚大。且圖差邊將者,率多貧窶無依之類,輸債之際,東貸西乞,以救燃眉,赴任之後,計其廩俸,不足以償其所費,則剝膚椎髓,無所不至。因一吏胥之籠利,以貽八路邊氓切骨之病,豈不哀哉?揆以國體,所損如彼,究厥民弊,爲害如此。臣意則斷自今嚴立科條,痛革此襲謬之弊,如更有情債之說,現發於差除之際,則該吏嚴刑遠配,該鎭將亦與之同罪,而不能察飭之判堂,從重論勘,恐合事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邁修曰,李㙖、朴夏源事,不必如是靳持,伏望亟下處分焉。上曰,俄有賜批之敎,姑俟擧條批答,可也。仍敎曰,大臣盡爲奏事,就座,可也。邁修曰,臣自經重疾,精神筋力,去益昏耗,實無擔荷重任之望,而體諒之恩,雖不敢望,凡係廟務,竝皆專任於僚相,則實不勝公私之幸矣。上曰,以協輔首相,共濟國事之意,已諭於左右相敦諭及疏批,而今見卿之筋力,尙此康旺,所辭誠萬萬過矣。邁修曰,臣豈敢以一毫過當之辭,仰奏於前席乎?邁修等仍就座。鎭寬進前曰,臣向陳至切之懇,幸蒙體諒之恩,而不意居留之命,有隕自天,不敢以見職自居,而怵於嚴命,數次來往於本營。其營務則未及詳知,而陵上蓋莎處,新舊無痕,甚爲堅緻,其補土處,亦無他慮,方使築踏而皆得完固矣,顯隆園齋室始役事,聞園官言,則日子,自禮曹推擇啓下,然後可以擧行云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用龜曰,待其始役之時,華留往復於禮曹,從便爲之,似好矣。上曰,依大臣所奏,臨時往復爲之,可也。文淳進前曰,田稅,卽惟正之供也。事體極爲嚴重,上納期限,色品升尺,自有定規,而挽近以來,法久解弛,米色之劣下,木品之麤短,作錢上納之過限遷就,愈往愈甚,全不成樣。外邑守令,苟能守法奉公,着意董察,弊豈至此之極乎?今又一向因循,任其慢忽,則來頭之弊,必至莫可收拾之境,事之駭然,孰甚於此?始自今年,諸般上納,若復愆期,而如前麤劣,則該守令,依法典草記重勘,斷不饒貸之意,爲先出擧條嚴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漢謨進前曰,臣於昨年,以本府分奉常寺主簿、直長各一員差出事,猥上疏本,大臣以許施之意,筵稟蒙允,事當卽爲望報,而直長則固當以分敎官陞差,主簿則本府無蔭官,已經六品之人,勢將以文官當品人,姑先差望下批,以爲待三十朔仕滿,次次遷轉之地,而事係官方,不可不經稟擧行,故敢此仰達,下詢大臣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邁修曰,故都分奉常寺主簿、直長各一員設置事,向因松留疏請,已爲筵奏,蒙允矣。本府旣無蔭官之可陞主簿者,則姑先以已出六之文官,推移差出,以待蔭官之仕滿後遷擬,恐似便當矣。用龜曰,推移差擬,恐無不可矣。達淳曰,臣與領左相之見,別無異同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采等進前曰,鄭致達妻之凶逆,前後聲討,已盡其千妖萬惡之罪,凡在血氣之倫,莫不切齒痛心。噫,當先朝在儲之日,危逼聖躬,沮遏大策,厚、麟之凶謀,而窩窟則此賊也,推戴逆禶,謀危宗社,範、能之逆節,而根柢則此賊也,此豈容一日假息於覆載之間哉?當初先大王之不忍置法,姑從次律者,只在於恐傷英考之德也。英考之於渠,止慈止愛之德,如傷若保之恩,是固大聖人人倫之至耳。渠若有一半分人心,則惟當持身謹畏,仰答聖意,而獨奈狼性難馴,虺毒潛肆,締結凶醜,圖危國本,究厥罪惡,萬戮猶輕,而初則黜置近島,轉而至於移之近畿,入置京第,末乃有罪名命釋之擧。此雖出於先大王好生之德意,而今當我殿下嗣服之初,刑政施措,正屬維新之會,豈可使逆如此賊,凶如此賊者,任便居住,尙保腰領乎?在先朝則事關聖躬,雖或曲施寬假,而在今日則其在必報之義,不容一刻蹔緩於三尺之律。請鄭致達妻,亟令王府,快正典刑。上曰,不允。出擧條寅采等曰,噫嘻,痛矣,朴宗岳之罪,可勝誅哉?其亦凶且慘矣,性本癡蠢,濟以凶譎,憑藉薰灼之勢,早竊榮顯之職,粵在乙丙之間,旣多染汚之跡,積年見枳,不容淸議久矣。幸蒙先大王,特施曠蕩,偏加拂拭之恩,纔起廢蟄,擢置三事之列,隕結之圖,宜倍他人,而翶翔廊廟,無一報效,不悛舊習,回戀宿處,與樂任輩失志怨國之類,暗通聲氣,日夜綢繆,至於壬子夏一疏,而包藏之腸肚,彰露而不可掩矣。其全篇意脈,外藉闡揚德美之辭,內售壞亂義理之計,至於己卯以來以下數轉句語,遣辭陰慘,用意叵測。章、蔡之矯詆宣仁,弘、瞻之誣逼聖母,蔑以加此,其語犯不道,昭不可掩,至若戕害,仗義理之善類,爲彼報仇,猶屬薄物細故。天討未伸,鬼誅先加,輿情憤惋,久而益激,當此明大義嚴懲討之日,不可以職是大官,已爲身故,有所容貸。請故判府事朴宗岳,爲先施以追奪官職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寅采等曰,噫嘻,痛矣,金憙之罪,可勝誅哉?性本陰譎,跡又閃忽,罔念先大王拂拭之恩,惟事大義理背馳之計,必欲甘心於善類,顯作賊邊之血黨。凶逆巨魁,秉彝同憤,而肆發凶言,謂之無罪,其心所在,路人所知。且李義用之爲樂任切姻,則把作奇貨,市恩之資,猶恐不及,而剡章皆出於其言。李㙖之爲凶窩徒黨,則引爲私援,愛護之心,不能按住,而初仕卽差於伊時。噫,義用之於樂任,締結綢繆,爛熳和應之情節,已悉於臺啓,今不必架疊,而至於李㙖,則假托闡揚,暗售翻覆義理之計,及以萬餘名疏錄,鋪張凶勢,脅持君父,其所設心,吁,亦凶且慘矣。揆以輿情,孰不駭憤,而忽於此際,肆然擬望,殆若酬報者然。此已萬萬巧惡,而及其計未售志未成,則退處湖鄕,怨懟之形跡畢露,矯誣聖德,煽動之情狀莫掩,此不可以職是大官,身亦已故,置而不論。請故領府事金憙,施以追奪官爵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寅采等曰,噫嘻,痛矣,以能賊萬古所無之逆魁,不卽正刑,徑先致斃,輿情莫不痛惋,此豈可以尋常物故,置而不論哉?論其平日罪犯,則陰樹逆種,密倡凶論,慫慂恒、簡,爲渠羽翼,糾結厚、麟,自作窩主,待國洞執命之日,擬占台府,當李潭秉銓之時,把弄朝權,且以醴酒之說,大北之論,肆然脅持,百計嘗試,倡爲追崇之說,恐動儕類,沮遏代聽之逆,皆其部曲,則亂本凶圖,甚於耉、輝、師、興,究其情節,已是萬戮猶輕,而及夫賊吉之招出後,凶言逆情,尤益綻露無餘矣。噫,癸亥反正之說,太甲桐宮之言,推戴逆禶之謀,某也爲大將,某也爲吏判,某也爲閫帥等說,爛漫於前後諸賊之供,而妖任埋凶之計,究其本則能賊也,逆範懷刃之凶,究其本則能賊也。特以凶頑之故,忍杖徑斃,王章未伸,擧國共憤。試以渠之招辭觀之,雖優爲謀逆,以不少之人,何可遽然承服?又以爲如欲殺之則速出斬之等語,肆然發惡,而且太甲桐宮之說,果如諸賊,一席酬酢於展開書傳,講其文義云者,與相吉、澤遂之招,若合符契,卽此一節,乃渠之結案,旣已遲晩後物故,則不可以未及結案置之。趾賊一門之窮凶極惡,自有天地以來所未有者,而限以國法,猶貸其凶種之稚少者,梟種稍長,安知不更肆獍惡,如範、吉等所爲者耶?澤遂爛漫同參於啓能凶慘不道之謀,而只誅其身,王章已失,輿憤未洩,其陰凶情節,其弟萬無不知之理。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趾賊等凶種,快施邦刑,獻遂設鞫得情。上曰,不允。出擧條寅采等曰,噫嘻,痛矣,從古亂逆何限,而豈有如夏賊之窮凶極惡者哉?語其凶言,則雲、海之所不道,論其逆節,則賊鏡之所不爲,見者骨寒,聞者膽掉,實是窮天地亘古今所未聞所未有者也。此豈渠一人之所作爲,一時之所做出?和同之類,必有其人,黨與之討,不容少忽,而旣搜之文書,竝皆付丙,未露之端緖,全不究覈,獄體疎虞,寧不凜然?到今追究之道,惟在於親屬奴傔之及時訊鞫,而章疏之請,尙未蒙允。此雖出於先大王包涵寬假之至仁盛德,而至於夏賊子女囚禁待年之命,臣等尙今抑鬱,寧欲溘然。夫逆種之待年殄滅,乃指尋常治逆之律文也。今此夏賊,卽是開闢以來所無之逆,其於麟、亮之稱兵,鏡、虎之凶言,不啻百倍,則古今天下,安有以此賊子女而有待年與否之可論哉?及至今日,年限已過,則尤不可晷刻容貸於覆載之間矣。夏賊之外,豈復有夏賊,而乃者逆恭又出,則今日群下之骨驚膽掉,直欲手磔口臠之心,尤有倍於夏賊初出之時矣。噫,彼恭賊,敢於鞫庭,提誦夏賊之凶言,乃以相議勸成納招,又發夏賊所不道之凶言,則梟獍種子,腸肚相連,亦一夏賊,而特其逆節之發露,差有先後耳,千剮萬斫,未足以洩輿憤,收孥瀦宅,不可謂當其律。夏賊之變,已用适、雲之例,則今於此賊,決不可異同也,明矣。噫,其一家之內,生出二夏賊,則此非一朝一夕之故,其凶言逆謀,傳襲有素,平日之爛熳酬酢,一室之尋常倡和,推此可知。恭賊正刑之後,一二同情之類,旣無究問之道,而英材、斗恒,尙今假息於覆載之間,則夏、恭兩賊之黨與同情,萬無不知之理。目今究覈之道,惟在於此,而雖以向來連伊事言之,渠以賊傔之妻,敢生凶濫之心,至有擊錚之擧,此亦古今所無之變怪,而渠不過幺麽一賤女,則決非渠所可獨辦者也。是必其夫,暗地指使,爲此嘗試之計。據此一事,劇逆親屬之從中跳狼gg跳踉g,復事綢繆之狀,昭不可掩。此而若不窮覈嚴斷,則未知何樣禍機,伏在何地,今於事端旣露之後,尤不容蹔緩盤覈。請夏賊子女,亟施跪斬之典,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适、雲例擧行,英材、斗恒及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夬正典刑。上曰,不允。出擧條寅采等曰,噫嘻,痛矣,明謙之凶謀逆節,實是亘萬古所無之賊也,身爲閫帥,四字刀削已是劇逆之斷案,而乙巳春諸賊指日擧兵之時,自擬內應大將,至於書給四柱,先占身數,其所爲計,至凶極獰,而況渠六字刀削逆復之愛姪也。一門之內,日夜綢繆,兩賊之間,出沒紹介,危機急變,迫在呼吸,何幸逆謀自綻,天討夬行,而誅殛之典,止及其身,收孥之律,尙未擧行,揆以獄體,不免疎虞。以謙,以逆復之子,傳襲其父之凶圖,七字刀削鉤覈之路,惟在此賊之盤問,而不加究覈,不捧結案,遽爾用刑,只施應坐,而籍産之典,雖已擧行,收孥之律,在所不已。逆復之變,振古所無,殄滅無遺育者,政爲此賊準備語,則其在鋤逆種杜後患之道,殄之滅之,不容少忽,而好石之以年未滿循例爲奴者,揆以邦刑,萬萬乖當。夫待年用法,乃是尋常治逆之律,而至於此賊,實無異於古之适、雲,今之趾、夏,則其凶種逆孽之待年與否,更無可論。逆宇,以凶喆之子,藉其氣勢,罔念喣嚅之恩,益肆跳踉,擬帥市恩之謀,旣極陰祕,荷杖偸鈴之態,不忍正視,其所負犯,不一而足,而乃於不敢言之地,敢懷不敢萌之心,潛構啓草,欲售欺天之計。此已窮凶絶悖,而於渠猶屬薄物細故,潛藉逆復之姻婭,七字刀削與同死生之說,旣已遲晩,顧瞻他日之計,明白納招,甚至於干涉善復,自知當死之供,吐實於平問之下,其窮凶情節,更無可言。有賊如此,不施邦刑,則天綱絶矣,王法壞矣。宇鎭之於善曰謙兩賊,一而二二而一也,兩賊伏法之後,獨使已結案之凶逆,得保首領,偃處近島,古今天下,寧有是哉?義理自此晦塞,亂賊無所懲畏,思之及此,寧不大可憂而大可懼哉?請明謙、以謙,亟施孥戮,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遲晩罪人宇鎭,捧根脚快正王法。上曰,不允。出擧條寅采等曰,噫嘻,痛矣,亂逆之變,從古何限,而豈有若今番嶺啓中諸賊之窮凶極惡者哉?嗚呼,今日此何時也?皇天降割,臣民無祿,奄遭此天崩地坼之痛,大小中外,惟有血泣攀號,直欲無生而已。噫,彼逆魁時景等兄弟,渠亦今日臣民耳,抑何凶肚,包藏禍心,闖此擧國哀遑之時,敢生嘯聚不軌之謀,假托占夢,誑惑人心,妄附星緯,煽動妖言,驅脅蚩蠢之村氓,乘夜直犯於官府,肆發縳官上京擧兵除惡等語?究其逆節,實有浮於麟、亮,而鯨鯢之戮未加,魑魅之形先滅,雖未及如法結案,而此等凶逆,當施孥戮之典。時夏、時鼎、時楫等,雖已酌處,旣是凶逆之同堂,而蹔挽非力遏之志,不告有觀望之跡,嚴訊窮詰,不容少緩。金樂敎則以玄慶之妻甥,參聞醫官可疑之說,而不卽直招,及與時皥面質之後,始乃吐實,究厥情節,萬萬狡慝。玄慶則以逆景之子,初旣同惡,末又逃躱,尙今未捉,實有難言之深憂。凡此諸賊,雖或有首從之別,而其在誅亂根重獄體之道,不可自外勘斷而止。請時夏、時鼎、時楫、金樂敎等,亟令王府,設鞫嚴覈,快正邦刑,時景、時昱,竝施孥籍之律,玄慶,督期詗捕,嚴鞫得情,依律處斷。上曰,不允。出擧條寅采等曰,噫,從古權奸之壞亂世道,禍人家國者何限,而豈有如徐有鄰之至妖極凶者哉?惟彼凶徒之犯於某年大義理者,一轉再傳,至于六七轉,脈絡貫通,腸肚連結,而噫,彼有鄰,乃於乙未冬故相臣徐命善陳疏之時,以宗廈復出之說,與象厚爛漫酬酢,頤指徒黨,俾不參於聽政陳賀,則其於代聽莫大之慶,顯有不滿之意,昭不可掩,而以我先大王聖德大度,包荒拂拭,節次推遷,視同無故,則生死骨肉之恩,於渠何如,而乃敢反懷疑懼,潛售掉脫之計,晝宵揣摩,無所不至,而及夫庚子以後,操國權柄,惟意所欲,爲賊淵藪,寔繁其徒。義理則期於背馳,善類則期於構陷,其所設心用意,全出於營護干犯。某年以來,源頭凶逆,閃弄手勢,挺身報讎之計也。人心由此而陷溺,國勢職此而凜綴,駸駸入於人不人國不國之域,而滔滔末流,愈往愈甚。逮夫壬子之間,交結異類,面諛背毁,無所不極,至以莫重莫嚴典禮間事,作爲欛柄,或倡說而煽動之,或誘衆而威脅之,矯誣之說,肆行其間,苟究厥由,非渠而誰?惟我先大王日月之明,洞燭其奸狀,深惡其情態,六七年來,屛置於外,俾悔其罪,則固當革心改面之不暇,而依舊跳踉,無所懲畏。何幸慈殿處分,廼在神人積憤之餘,而罪止荐棘,已是失刑之大者,王章未伸,鬼誅先加,窮凶情節,無以究覈,輿情憤鬱,尤當如何?次第應行之律,不可以身故,有所容貸。請慶興府物故罪人有鄰諸子,亟施散配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寅采等曰,嗚呼,數十年來,奸凶之徒,把弄權柄,惟意跳踉,義理將至湮晦,國勢幾乎岌嶪。噫,彼徐有防,本以憸邪之性,濟之傾巧之行,戕善敗類,莫逃宵小之目,背公營私,無非兜攬之計。當榮賊擅弄之時,專事附麗,及浚賊誣眩之日,同聲和應,凡所以簧鼓邪說,螮蝀太陽者,無不爲之嚆矢,而浚賊逆節彰露之後,語頗糢糊,亦不嚴斥,一世之所共憤,厥惟久矣。向者儒臣之疏請追奪也,與浚賊一而二二而一云者,臚列備至,可見公議之峻發,而今此大僚稟處之論,反涉惟輕。請故判書徐有防,亟施追奪官職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寅采等曰,噫嘻,痛矣,權奸之凶國禍家,從古何限,而豈有如尹行恁之至妖慝絶巧憯者哉?渠本天性宵小,薄有文技,惟我先大王,念其家聲,置之邇列,自簪筆而躋緋玉,恩至渥也,德至厚也,奈其狼性難改,梟音漸肆,持身汚下,不以士夫而自處,宅心回譎,不識名義之何物,賣寵招權,無所顧忌,利己傷人,看作能事,平生傳襲,卽是凶邪之餘論,密地和應,無非奸賊之悖說,而鬼蜮情狀,莫逃於天鑑之下,故每以行己卑賤,作事容易,不可任用,俯諭於筵臣,至有小國榮之敎。雖以包容之德,姑緩屛黜,深察跳踉之漸,嚴加裁抑,大聖人則哲之明,凡在臣鄰,孰不欽仰,而及夫乙卯以後,朝著肅淸,國是大定,則渠亦自知其舊惡之難容,宿習之莫售,遂復翻身換面,以爲迷藏龍斷gg壟斷g之計,情態之巧黠,不啻如見其肺肝,有識之憂,厥惟久矣。逮當昨夏崩坼之變,大小哀遑,罔知所爲,渠乃以喪制未闋之身,謂此時之可乘,敢欲盜竊權柄,恣行胸臆,毁棄禮防,闖然冒進。人理之滅絶,已無可言,而出入深嚴,略無防限,窺覘動靜,作爲伎倆,欺弊gg蔽g上下,擅弄威福,兜攬銓衡,濫叨文苑,以奔走號召,奊詬無恥之徒,廣植黨援,助爲聲勢,而錢穀甲兵,無不管轄,政注差除,惟意所欲。甚則矯稱先旨,使人莫敢誰何,陰濟其私,鄙夫無所不爲,夸張氣焰,大開賂門,親黨家客,口厭四方之贈遺,僕隷賤流,動藉宮掖之嚴密,勢成威立,無復畏憚。延禧禁地,蹤賊傔而瘞埋臭胔,湖、嶺諸郡,嗾鄕儒而俎豆厥父,乾沒公貨,與私人而分利,鬻賣腴邑,共癡甥而論價。此猶渠之薄物細故,若其陰陽闔捭,左右欺賣,口蜜腹劍,不翅林甫之奸邪,詐僞反覆,專用蘇、張之手段,必欲臧害者士類而陽附士類,必欲壞亂者義理而假托義理,廊廟大臣,視之若無,僚寀兄弟,公行交構,讒慝之口,千百其舌。朝象之洶洶不寧,徒以渠也,廷紳之惴惴不保,豈非若耶?尤所痛惡者,奏藁之役,倡說於公座,瀛棘之逆,營護於暗地,爲凶魁覈力之計,手脚益忙,殺薄昭薄德之言,心跡畢露。至於庭籲初發,敢爲推托之辭,告文代撰,陰用寬大之句,當此之時,渠之所謂義理,果安在哉?璁蕚之論,卽渠素所蓄積,章、蔡之事,是渠他日排布,則每到事會之滾急,不覺眞情之發見,自不得不然爾。向來邪獄,可謂天地之大變怪,王法之所必誅,而處分嚴正,一番廓淸,其功有不在於抑洪水驅猛獸之下,而渠獨爲楚獄多濫之說,肆然發口,以悅異臭之人,自爲解脫之計,設心造意,事事若此。此等小人,眞朱夫子所謂自朝至暮,自頭至足,無非罪惡者。渠亦人耳,持此安歸?情狀旣綻,到處狼狽,天地雖大,靡所容身,則畢竟匍匐而歸,還他本色,至於粧出凶述之疏而極矣。蓋其千億化身,惟利是趨,利在浚賊則附浚賊,利在民始則附民始,利在鄰、防則附鄰、防,利在異類則附異類,利在邪黨則附邪黨。一行刀削天下之惡,始若殊塗,終必同歸。況渠之於逆任,腸肚相連,脈絡交通,眞贓現捉,昭不可掩。況今可、發之凶言凶書,卽窮天地亘萬古載籍以來所未有之逆變也。可基則本以行恁之卵育,傳襲行恁之凶肚,爛漫綢繆,如鬼如蜮,爲世指目,厥惟久矣,而及其竄逐之後,輒懷怨懟之心,敢於莫重莫嚴之地,肆發窮凶極悖之說。時發則久爲可賊之豢畜,稔聞可賊之凶言,手投凶書,詬罵天日,此實雲、海之所不道,而苟究其根柢窩窟,一則行恁,二則行恁。何辛我慈聖殿下,俯察輿情,廓揮明斷,特下賜死之命,王章自此可伸,輿憤得以少洩,而第伏念行恁,罪是劇逆,職非大官,則只賜其死,不施藁街之典者,實是四百年所未有之事也。況其從前至妖至慝之負犯情節,今番凶書凶言之根因脈絡,不一盤覈,徑先處斷,臺臣設鞫之請,迄未蒙允,薪島復命之啓,纔已登徹,王章似伸而未可謂克伸,輿情似洩而未可謂快洩,到今次第應行之律,不可以誅及其身而止。請賜死罪人行恁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無俾易種。上曰,不允。出擧條十四行刀削上曰,不允。出擧條寅采等曰,噫嘻,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若家煥、承薰、樂敏、哲身等之窮凶情節者哉?主張邪敎,詿誤迷俗,相率入於無父無君之域者,已是亘古所無之變怪,而就以今番恒儉輩鞫案觀之,其所綢繆排布,至凶絶悖之狀,不可但以邪學言也。請來大舶,裝載兵器,曰以脅持,曰以判決云者,卽是适、璉之餘套,而麟、亮之後身也,賴天之靈,旋加誅殛,而向使其計得售,則白蓮、黃巾之變,有不足言,而國之爲國,未可知也,追惟及此,不覺毛骨俱竦。恒儉諸賊,雖是凶獰,特不過鄕曲卑微之類,而乃其首惡而指使者,則家煥輩是已。觀於銀子辦出之計,郵卒裝送之謀,可知其逋逃主於淵藪,羗胡伏於輦轂也。春間治獄之時,只以邪黨而誅鋤,或徑先物故,或誅止其身,而及今儉賊之鞫案始出,渠輩之逆節昭著,則神人之憤,久而益切,實欲手磔口臠而不可及矣。恒儉乃其枝葉,而旣伏典刑,則家煥諸賊之爲厥根柢者,獨可逭於儉賊已施之律乎?請物故罪人家煥、哲身,正法罪人承薰、樂敏,施以孥籍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寅采等曰,噫嘻,痛矣,國榮、陽澤及鄭民始之通天罪惡,萬戮猶輕,千剮難贖,而尙屈王章,是可曰國有常刑乎?噫,諸賊之眼無國母,恣行胸臆,危逼之逆節,憯毒之凶計,暗相綢繆,罔有紀極。主張者榮賊而陽澤焉承望,指揮者榮賊而民始焉和應,至於丙申節獻之闕封,己亥宮女之逮訊,而倫綱之斁敗,無餘地矣。處在保護之任,而端陽之例供,肆然廢停,共坐深嚴之地,而宮人之拷掠,期於誣服,亂逆之犯分干紀者,從古何限,而豈有若此輩之至凶極悖者乎?雖以弘、瞻之胸肚,來、黯之毒手,未足以喩其惡也。此實載籍所無之極惡大憝,而聲討未加,鬼誅先及,一國之公憤,鬱而未洩,三尺之邦憲,久猶莫伸,至今追思,不覺骨靑膽掉而髮豎䀝裂也。當此義理大明,凶逆嚴討之時,藥院之日記,旣已査出,臺臣之緘辭,如是明的,則追奪之當律,不容一刻少緩也決矣。陽澤則家已孥籍,官亦追奪,更無加施之律,而至於國榮,則千罪萬惡,咸萃一身,製給凶疏,沮遏大計,煽動人心,潛圖國脈者,已有浮於莽、溫之凶,而今者陽澤之干犯彰著,民始之誣逼綻露,其首惡則實榮賊也,凶魁則亦榮賊也。昨年之春,幸賴我先大王,廓揮乾斷,特降允兪,而傳旨未卽頒下,典刑尙稽快施,神人之憤惋,容有極哉?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寅采等曰,噫嘻,時偉,性本陰譎,行又凶悖,賊翰之餘論,無不主張,賣權兜覽,惟意所欲,樂禍忌忮,爲世側目,厥惟久矣。暗結妖宇之父子,昏夜綢繆,情跡陰祕,隱然自比於戚聯之人,至欲擬擧於握兵之任,長惡助勢,便一窩主,及夫賊宇之輸款,而渠之眞贓,畢露無餘。推此一款,卽是斷案,而尤有國人之至今所腐心痛骨者,壬寅秋邦慶,實是八域臣民歡忭蹈舞之辰,而噫,彼時偉,抑獨何心,顯示不悅之意,章奏之上,力遏邦慶二字,酬酢之間,牢諱慶忭等語,公坐稠廣,攘臂咆喝,有耳皆聞,無人不道。及至定號之日,肆發凶言於衆人之中曰,今此定號,何如是太早?究厥心腸,已萬萬極凶絶悖,而甚至於五月喪變之後,以平日不平之心,益肆陰凶之計,暗囑其兄,沮戲葬地,國言喧藉,情節莫掩。特以先大王好生之德,姑不設鞫嚴問,只施絶島荐棘,而王章未加,鬼誅先及,神人之憤,容有極哉?請物故罪人時偉諸子,亟施散配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寅采等曰,噫嘻,痛矣,賊裕之罪,可勝誅哉?辛酉夏一疏,包凶蓄禍,暗售梟獍之腸,都人尹姞等句語,排布陰譎,曲突徙薪之援比,指意凶憯,卽此一段,其沮戲大婚之凶肚,背馳先王之逆節,綻露無餘。渠以今日北面之臣,乘國運不幸之時,而疑亂熒惑,潛圖不逞之計,是可忍也,吁,亦憯矣。亂臣賊子之干常犯紀,從古何限,而豈有若此賊之窮凶絶悖者哉?且其所納爰辭,見捉文書中不道不滿之說,愈出愈凶,至於外朝不知之言,詩句引用之意而極矣,而末乃以渠之旁祖權蹕時事,隱然自況者,尤何等窮天地所無之劇逆大憝也?凡在橫目之列者,莫不骨驚膽掉,直欲手磔口臠,而賦性獰慝,忍杖抵賴,王章未伸,鬼誅先及,神人之憤痛,容有極哉?噫,原疏之陰憯,逆腸難掩,鞫招之凶慝,斷案已成,雖未及結案,便是已結案之劇逆,而且於安默、魯賢、在民三賊伏法之後,其凶謀逆節,尤益彰著。此與身死旣久之後追律之例,大有異焉,不可援用尙魯追施之律。請物故罪人裕,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寅采等曰,噫嘻,魯賢,本以不逞之徒,素蓄樂禍之心,凡係怪論悖議,無不主張。及夫裕賊凶疏之際,從容筆談,爛漫謀議,沮戲大婚之凶計,背馳先王之逆節,終是通謀,已是渠斷案,而嗾人停啓之事,看作私好,局子粧出之說,謂非惡逆,或曰到今義理始正,其時則是非未定,言言悖慢,節節凶慝。同參之罪,渠旣輸款,則在法不當移易,知情之律,今已擧行,則失刑尤當如何?請知情不告罪人魯賢,亟施孥籍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寅采等曰,噫嘻,在民,手出悖通,身係久囚,則乘機樂禍之習,厥惟久矣。與裕賊爲切鄰,以裕賊爲謀主,臭味相同,臓肚相連,及其凶疏之構草也,密勿綢繆,爛漫酬酢,或曰大婚不成則好矣,或曰喬木世家不歸正,攘臂倡應,甘心沮戲。其凶肚逆腸,與裕、默兩賊,一串貫來,同參之跡,鞫案昭在,知情之律,失之太輕。請知情不告罪人在民,亟施孥籍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寅采等曰,噫嘻,痛矣,不逞怪鬼之徒,壞世道而禍家國者,從古何限,而豈有如今玆之變哉?蓋其一種虺毒之類,自成暗地蚓結之勢,千奇百怪,萃爲淵藪,悖疏悖通,竝道迭發,苟非乾道孔昭,凶謀自綻,慈敎誕宣,處分揮廓,則幾何不伏莽之禍,將至燎原哉?噫,彼洪履猷,卽一乖氣所鍾,渠以幺麽蔭吏,常欲兜攬朝權,陰懷網打之計,倡爲憯毒之擧,昂然自處以窩主渠魁,而嘯聚無賴之類,做出平地之浪,掃盡朝著,將欲何爲?此在渠猶屬薄物細故,尤有所絶悖而窮凶者。渠之造謀用意,專出樂禍,而及其眞贓綻露,情節莫掩,則乃敢憑藉於莫嚴莫重之地,反歸於自渠身背馳,自渠口誣逼之科。卽此一節,爲其斷案,罰止島配,已是失刑之大者,王章未伸,鬼誅先加,窮凶之情節,無以究覈,積鬱之輿憤,到今益切,次第應行之律,不可以身故,有所容貸。請物故罪人履猷諸子,亟施散配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寅采等曰,噫嘻,痛矣,人心日陷,世道日詿,凶國禍家之變,前後何限,而豈有如今番鞫獄諸賊之窮凶絶悖者哉?噫,彼裕賊,沮戲背馳之凶謀逆節,卽窮天地亘萬古所未有之劇賊,而王章未伸,孥戮尙靳,神人之憤痛,容有極哉?若其梟腸獍肚之爛漫同參,如安默、魯賢、在民等三賊,雖已伏法,其餘鞫囚之關係獄情,干連逞謀者,固宜到底窮覈,打破窩窟,不可以區別首從,輕先酌放也,明矣。李晦祥,本以裕賊之血黨,參涉凶疏,綢繆和應,或以筆談而酬酢,或以書札而往復,疏後阻隔之說,證左無據,宣力停啓之事,眞贓畢露,渠雖喙長三尺,無以自明。卽此一款,已是斷案,而一次平問,不加栲訊gg拷訊g,屢朔抛置,遽然酌處,失刑之大,莫此爲甚。及夫發配之初,謂有吐實之言,恐動禁堂,至有大臣請對,更爲設鞫之擧,則指嗾醞釀之情節,庶乎其卽地盤覈,劈破根窩,而奈其舊習罔悛,凶圖愈肆,一反前招,閃弄疑眩,畢竟以亂言誣招自服,世未有以此至陰慝絶凶慘之劇逆大憝也。以渠負犯,生出獄門,寔出十世宥之聖意,則渠若有一分秉彝之心,豈忍復爲此游辭粧撰,舞奸鉤引之計哉?反坐自有當律,誣招宜覈隱情,今此原配所安置之典,論以刑政,萬萬乖當。至於尹致行,自來狡慝之物,留宿逆家,考準凶疏,渠旣輸款,則稱以短文,不識指意云者,究厥情狀,尤極痛惡,而同參之跡,綻露無餘,減死之律,失之太輕。金宇光,以凶逆之私人,朝夕相守,奔走聽令,則其同參謀凶之情節,狼藉難掩,此不可謂以卑微撓屈三尺也。權思穆,係是應坐之類,事當次第擧行,決不可遽議酌放。金千孫,雖曰蒙騃賤類,旣是親密之傔屬,亦係鞫獄之干連,亦不宜全然放釋。請安置罪人李晦祥、尹致行,島配罪人金宇光,竝令王府,更加嚴鞫,快正典刑,放釋罪人權思穆、金千孫,亟施絶島安置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寅采等曰,噫嘻,痛矣,干常亂紀之賊,從古何限,而豈有如在敏之至妖慝絶凶悖者哉?常懷梟獍之心,莫掩鬼蜮之狀,乘機逞毒,闖呈一疏,上而拶逼聖躬,下而網打朝紳,至曰受誣於舟梁之大慶,有若眞有誣逼者然,又引故相之對揚,有若不爲辨明者然,末乃以眼無君母等語,憑藉而疑亂,閃忽而譏訕,顯售不逞之習,少無顧忌之心,其爲凶憯,胡至此極?嗚呼,庚申以後,我東方得有今日,是誰之力?洪惟我慈聖殿下,五紀母臨,四載簾帷,保護我聖躬,鞏固我宗祊,義理闡明,朝象和泰,克追先王之遺志,誕擧旣定之文祥,以基我億萬年無疆之休,洪功盛烈,有光史牒,環東土數千里,莫不蹈舞攢頌於慈覆之天,而向來臺臣通儒之處分,罔非稟決慈旨,推明慈德,正大光明,有辭後世。凡有秉彝之心者,孰不頌慈仁仰聖孝,而渠亦北面於慈聖曁殿下之庭者,抑何心腸,至有不欲比肩之凶言,而矢死不欲立於殿下之庭?卽此一款,已是窮天地亘萬古所未有之劇逆斷案,此非但殿下之罪人,實是慈聖之罪人也。究厥情犯,剮戮猶輕,不可使一刻容貸於覆載之間,而今日臣子之忍與之共戴一天,未能手磔而口臠,凡幾月矣。輿論迭發,聖斷斯赫,特允臺臣之請,王章始可快伸,輿憤從此少洩,而豈意酌決之命遽下,至令似此凶逆,生出獄門,刑政之乖失,神人之痛惋,容有極哉?噫,彼賊敏,卽一貸頭之逆豎也。此而不嚴覈情節,快斷常刑,則倫綱斁而義理晦,將至於國不得爲國,人不得爲人,不逞之徒,去益生心,亂逆之起,又復接跡,豈不大可懼哉?旣允群請而不宜從輕,自有邦憲而不容少緩。請楸子島減死安置罪人在敏,亟令王府,還爲拿來,嚴鞫得情,快正典刑。上曰,不允。出擧條廷輪曰,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廷輪曰,請屛裔罪人沈魯崇,亟施絶島定配之典,其餘諸子,亦爲依律散配。上曰,不允。出擧條廷輪曰,請黑山島島配罪人若銓,康津縣定配罪人若鏞,濟州牧島配罪人致薰,金海府定配罪人學逵,固城縣定配罪人與權,長興府定配罪人寬基,荏子島島配罪人錫忠,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典刑。上曰,不允。出擧條廷輪曰,請民始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上曰,不允。出擧條廷輪曰,請故判府事李命植,亟施追奪官爵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廷輪曰,請周爀,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典刑。上曰,不允。出擧條廷輪曰,請亟下三啓依允之傳旨,令該府擧行焉。上曰,不允。出擧條廷輪曰,請物故罪人基讓子寵億,姑先施以竄配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廷輪曰,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鎭海縣定配罪人趙鎭井,竝令王府,設鞫嚴問,秋曹諸罪人中,如李榮復、金元喜、洪宗益等情犯深重者,亦爲移囚王府,到底盤覈,快施典刑。上曰,不允。出擧條廷輪曰,請前平安監司李書九,泗川縣定配罪人李敬臣,竝令王府,拿鞫嚴覈得情,俾王章伸而亂本拔焉。上曰,不允。出擧條已上措辭見上寅采曰,罪人克觀,以妖任之同氣,凶謀逆節,爛熳同參,而嚴訊之下,抵賴不服,未及究覈,未及承款,王章莫伸,輿憤莫洩。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出擧條寅采曰,逆賊尙魯,卽是千萬古所未有之劇賊,而孥戮之典,旣施旋寢,噫,此賊之未伏王章,徑自殞斃,已極神人之憤矣。假使此賊頑然尙在,則千剮萬斫,不足以懲其罪,孥之戮之,在法當然。凡係祖宗朝金科玉條,猶或隨時變通,則今此追孥之禁,自近年斷然定行,守之太固,致使應行之律不得施於此賊。萬一有日後惡逆之如尙魯窮凶者,抵賴不服,頑忍徑斃,則孥戮之法,其將不施乎?罪在罔赦,事關後弊。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寅采曰,德相、尙喆、九宗三賊,無非極逆大憝,罪關宗社,而臺閣傳啓,積有年所,王章未伸,輿憤愈切。何幸先大王嚴懲討明義理之聖念,廓揮乾斷,特降允愈gg允兪g,而傳旨未及頒下,此乃先朝旣成之命,未卒之志也。今當新化休明之日,不可使凶孽逆種,晷刻偃息於覆載之間。請亟下三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上曰,不允。出擧條寅采曰,逆鏔罔赦之罪,已悉於前啓,今不必更事臚列,而幸賴我慈聖殿下,廓揮明斷,特施正法之典,擧國弸塞之冤憤,可以少洩,而今旣決案正法,則孥戮之法,便是應行之典。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寅采曰,噫嘻,痛矣,今番嶺賊之其所驅率,雖曰鋤耰棘矜之徒,而其中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三漢,俱以凶逆奴屬,被其誑誘,受其指使,脅驅村丁,自作前矛,半夜官門突入跳踉者,已極凶獰,而賊魁凶言,無難傳說於推覈之時,看作能事,節節頑惡,論其罪犯,決不可以島配遠竄而止。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快施典刑。上曰,不允。出擧條寅采曰,壬子南學之疏,吁,亦凶且慘矣。締結翰逆之餘黨,傳襲師賊之凶論,乃於李㙖之假托闡揚,暗售凶計之時,以爲此機可乘,至有不逞之徒朴夏源者,投呈凶疏,敢肆脅持君父之計,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噫,彼沈基泰之所爲,極其凶獰,東西閃忽,圖得疏頭,日夜出沒,要構草本,合勢共謀於凶窩,連腸接肚於怪類,公議沸騰,亦云久矣。向日大僚之稟處,終涉惟輕。請放逐罪人沈基泰,施以島配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寅采曰,噫,彼沈達漢,自來濟恭所卵育之醜類也。頃年三司之聲討蔡逆也,渠爲憲臺,百端規避,連事違逋,此則只知死黨之義也。及當孝元殿祥朞之夕,假托拘忌,不參入臨之庭班,此則專出無君之心也。坐枳數年,忽玷臺地,及夫人言之峻發,敢投自明之一疏,而飾詐粧撰,吐氣噴薄,其於賊恭之罪惡,初無一言之略及,又不露出其名字,泛稱大論也連啓也,渠所謂論與啓者,果指何逆而言耶?況今廷臣之所沫血致討者,卽德隣,而渠亦初不槪及,護逆腸肚,昭不可掩。日前諫長之疏,臚列已盡,蓋其謀避懲討一罪也,不參哭班二罪也,諱名賊恭三罪也,不討逆隣四罪也。人臣而負此四大罪,其將自立於天地間乎?渠又昨者,投呈凶疏,而其語脈旨意之所在,不可但以叵測閃弄而言也。外假陳戒之言,而陰逞怨國之心,乃敢以朋比排擊等語,肆然誣及於朝廷,究厥心腸,不覺骨顫而膽掉也。噫,新化方隆,無物或遺,則皇極之道建矣,而敢詆以朋比,朝象淸明,有罪必討,則凶邪之迹屛矣,而反謂之排擊,隱然以隣、恭諸賊嚴討之大義理,歸之於偏黨擠軋之科。此實梟獍腸肚,鬼蜮情狀,而其窮兇悖逆,反有倍於前日已著之四大罪案也。今又得見憲臺聲罪之章,則其論情節本末,尤爲詳悉。渠爲賊恭之爪牙,前銜投疏,至比元惡於社稷之臣,又與家、鏞兩兇,連肚接腸,陰謀凶論,無不爛漫同惡,而其兄通漢,乃復左袒於斥兇之論,似此逆黨,尙今漏網,實爲世道之深慮。今玆天道昭昭,魑魅之形自呈,而鯨鯢之誅自干,此不窮覈極治,永拔根窟,則禍亂之萌自在,而亦可曰國有典刑乎?請放逐罪人沈達漢,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出擧條寅采曰,嗚呼,壬子夏南學之疏,卽禍國家壞世道之一大機關也,其時事尙忍言哉?凶徒䲭張,邪說橫流,讎視義理,斁滅倫常,幾乎國不國而人不人矣。惟彼鄭昌順,本以宵小之徒,兼以憸譎之性,晝宵經營,專事背公而濟私,平生伎倆,都是戕善而敗正。及當此時,謂機可乘,渠乃跡附浚賊,受其頤指,勢連逆恭,通其腸肚,仍與李祖源、沈基泰輩,綢繆和應,迭爲謀主,朴夏源募爲疏頭,柳協基從以製疏,嘯聚徒黨,闖然投呈。其包藏之禍心,醞釀之陰圖,於是乎綻露無餘,而況倡出四字凶言,密囑妖賊,譸張流入,藉爲操功脅持之欛柄,而自陷於誣聖之科者,卽爲渠眞贓斷案,則其通天之罪,萬戮猶輕,而臥死牖下,王章未加,及夫臺啓旣發之後,兪音尙靳,輿情久鬱矣。日前憲臺之臣,忽地混入於停啓之中,此雖出於對揚之意,大失嚴懲討謹隄防之義,物議愈激,公憤益切。如此之類,不可以已停之啓而仍以置之。請故判書鄭昌順,故僉知柳協基,竝施以追奪官爵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寅采曰,噫,李東萬,本以妖邪之物,兼以狡慝之性,出沒跳踉,蹤跡陰祕,奔走營逐,心術鄙悖,爲世唾罵,不齒儕類者,亦有年所,而今於悖疏悖通,其所爛漫排布,締結和應之狀,綻露無餘,則渠當卽地款服,自伏常憲,而始於事發之日,慌忙投疏,欲爲掩匿欺蔽之圖,終於訊推之際,反覆呑吐,敢生掉脫之計者,究厥心腸,尤極巧惡。是宜益加刑訊,到底盤鞫,而究覈未竟,遽置末勘。噫,今此酌處,雖出於好生之德意,其在誅亂去慝之道,決不可撓屈王章。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施典刑。上曰,不允。出擧條寅采曰,梟示罪人性世,與劇逆載榮,一而二二而一也。換着軍服,潛入禁庭,粧出纏帶,暗售網打,是何等排布設施,是何等凶謀祕計也?設鞫七朔,根因窩窟,終未究覈,只施梟示之律,輿情之憤惋,固無可言,而不可以已爲梟示,不施當施之律。請梟示罪人性世,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寅采曰,噫,彼裕賊,卽前古所無之劇逆大憝也。又或有根柢窩窟之指使此賊者,則其爲窮凶極惡,有浮於裕賊,而今此李敬臣之疏,乃以根柢窩窟,歸之於李書九,其所論列,如非架虛鑿空,明有眞贓,則書九之罪,決不可容貸於覆載之間。苟或不然,言歸虛謊,則誣人惡逆,罪當反坐,其在嚴懲討明刑政之道,何可諉之於狂妄之說,而初不嚴覈,斯得罪人乎?揆以王章,萬萬乖當,而罪其罪人其人,惟在一問。請前平安監司李書九,泗川縣定配罪人李敬臣,竝令王府,拿鞫嚴問,盤覈得情,明正典刑。上曰,不允。出擧條絢曰,館錄從速擧行事,命下矣。副提學及玉堂有闕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愚曰,李㙖、朴夏源事,大臣已縷縷陳達,而處分尙未下焉。此非上下相持之事也,如此則義理漸晦,隄防不嚴矣。上曰,大臣擧條,當賜批矣。寅采曰,臣追後登筵,大僚所奏上下酬酢,不能詳聆,而李㙖等事,事係隄防,不可靳持者,亟降處分焉。上曰,臺臣與玉堂有異,陳啓後當以所懷仰奏,而今此所奏,有違格例矣。寅采曰,臣謹當以所懷,仰達矣。臣前後屢叨言地,率多陳腐之言,而今此所奏,寔出於一國共公之憤。此等處,若不赫然果斷,雷厲風飛,則或恐義理由是而漸晦,隄防由是而益壞矣,伏願亟降處分焉。上曰,李㙖事,先朝已有所洞悉者,當於大臣擧條之批,諭之矣。上曰,萊府回啓事,出去後卽爲草記,稟處,可也。絢曰,事變假注書李炫章,次對未畢之前,徑先就座,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命賓對諸臣先退,邁修等退出。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寅正月初六日申時,上詣孝安殿。夕上食親行入侍時,右承旨李羽晉,同副承旨申絢,假注書鄭元容,記事官徐淇修、鄭觀綏,待敎朴宗薰,以次侍立訖。時至,通禮跪啓請出次。上具衰服,由齋殿入殿門,詣視膳位,視膳訖,還詣版位。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儀唱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行四拜禮,仍詣神位前。通禮啓三上香。羽晉奉香,絢奉爐。上三上香訖。通禮啓執盞獻盞。羽晉奉盞以進。上執盞授絢,絢奉奠于靈座前。上還復位。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儀唱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行四拜禮訖。通禮導上還齋殿。諸臣以次退出。

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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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右承旨李羽晉。左副承旨洪羲運坐直。右副承旨李羲甲坐直。同副承旨申絢。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閔秉勳仕直鄭元容。事變假注書李炫章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絢,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申絢啓曰,明日孝安殿春享大祭親祭齋戒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而孝安殿練祭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啓曰,來十一日,專經文臣殿講日次,而孝安殿練祭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啓曰,來十一日,朝參日次,而孝安殿練祭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羲甲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申絢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啓曰,肅拜單子,例於廳坐時來呈,而兵曹參議柳烇,今於日高後,始爲來呈。所當退却,而旣已替直,故原單子雖不得不捧入,事甚稽緩,不可無警,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羽晉啓曰,館錄從速擧行事,命下,而行副提學朴宗慶,連事違召,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卽爲擧行,何如?傳曰,允。

○徐英輔啓曰,左副承旨洪羲運,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申絢啓曰,行副提學朴宗慶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館錄從速擧行事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羲甲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宋穉圭,掌令李之珩在外,掌令李廷輪,持平李游夏、許暕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英輔啓曰,明日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而左副承旨洪羲運,牌招啓辭未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啓辭,纔已允下矣。

○洪羲運啓曰,孝安殿練祭親祭祭文,當爲製進,弘文提學李翊模,待明朝牌招,以爲製進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羲運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傳于李羲甲曰,副學批下,牌招察任。

○洪羲運啓曰,行副提學朴宗慶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館錄命下,陳疏承批之後,又復違召,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兵曹,以白師誾爲訓鍊都監中軍。

○李羲甲,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正月初九日孝安殿春享大祭親行時,侍衛、寶劍,當爲備員,而都摠管朴宗來、韓用鐸,副摠管趙得永、鄭東觀、尹致性未肅拜,侍衛、寶劍,無以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許遞,令該曹口傳差出。

○兵曹口傳政事,以金羲淳、李義弼爲都摠管,李鎭復、李溏、趙𡹘爲副摠管。

○備邊司薦望,以吳翰源爲東萊府使。

○申絢,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本曹佐郞柳遠鳴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當此換節,一倍添劇,萬無起動供職之望云,禮曹佐郞李東永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更添毒感,時月內實無供職之望云。身病俱如是沈重,則有難强令察任,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申絢,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平安監司李勉兢報本司辭緣,則以爲各邑軍餉,無不枵然,例下支放,無路排比,故前監司在任時,以別軍餉一萬石,移錄軍餉之意,援例請報,未及回題,而還餉磨勘,自有期限,別軍餉折米一萬石,依前報以支放各邑所在者,爲先換錄用下爲辭矣,前報未及稟處,而元穀先已換錄,雖緣用下之迫急,事體殊涉未安,該道臣推考,換錄取用,旣有已例,支放排比,無他推移,特依所報施行,何如?傳曰,允。

○申絢,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前平安監司李書九狀啓,則以爲本道軍餉,摠計各邑鎭一年用下,則多爲二萬二三千石,少不下一萬五六千石,而其中元放下,則每年取用,自有定式,別放下元無定數,雖有多寡之分,論其大體,元、別放下,極爲過濫,不可無變通之擧。自明年道內一年元、別放下,以一萬五千石酌定都數,而元放下九千餘石,依例會減,別放下五千餘石,直路諸邑每等所用,假量請報,則自本營量宜劃給,磨勘時從實登聞,餘數則還錄元穀之意,定式施行事,請令廟堂稟處矣。本道軍餉之元、別放下,不無尾閭之弊,如是酌定,庶有矯捄之效,依狀請,定式施行之意,分付道臣。傳曰,允。

○申絢,以備邊言啓曰,卽見公忠監司朴崙壽狀啓,以爲本營將士支放,僅於營耗穀中取辦,而營穀漸縮,入不當出,而戊午道臣,請得京司錢六萬兩,貿穀添還,所殖耗條,可報本錢,故方欲作錢上送,只留元穀三萬餘石,而此穀旣與流來會付有異,當初本錢,今已盡償,則此後耗條,姑無歸屬。上項添還元穀,依前句管於備局耗條,限十年姑付本營,則每年耗條中,折半補用於支放,折半別置糶分,逐年添耗,仍作營穀,十年之後,元穀、耗條,還納會錄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該道營樣,素稱凋弊,今此所請,不害爲小變通,而本錢旣皆償還,元穀便屬剩條,就此姑貸,不無所據,特依狀請施行,而目下捄弊之節,來頭還錄之限,成節目上送本司,以爲憑考之地事,一體分付,何如?傳曰,允。

○申絢,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千摠柳和源,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羲甲,以義禁府言啓曰,保放罪人金基彦、金履禮、金魯正等,竝還囚後,照律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啓目,鳳山前郡守李吉培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金錫斗亦,身爲守門將,無章標之類,不能察禁,致此攔入之擧,不職之罪,在所難逭,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所當重勘,而欲觀來頭,今番特爲分揀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向前朴思彦亦,身爲典祀官,樽所、祭井,旣不能察飭,其所爲說,顯有推諉之跡者,萬萬可駭,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照律草記爲良如敎。又啓目,江界前府使鄭周誠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閫帥,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成範鎭亦,橋材一款,其所分疏,容或有說,訟決之差誤,刑杖之失平,不能自掩兺除良,抄馬之時,吏奸莫察,矇然之失,昏錯之罪,在所難逭,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中官朴敏瑞、申熙宅等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竝只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照律草記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江西前縣令金基彦,德川前郡守金履禮等矣本府議啓內,金基彦段,鄕任之特差,或因營役願納,或因民訴酬勞是如是白乎乃,繡啓旣如是臚列,則其見瞞奸猾,矇不禁察之罪,在所難逭是白遣,金履禮段,新鄕冒錄,自有飭禁,而支勅時許入三人,以補勅需者,終難免襲謬之罪,竝只以此照律罪,各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竝只私罪奉敎。依允爲旀,竝只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甑山前縣令金魯正矣本府議啓內,決訟捧賂,富民差監,謂無指的之端,欲爲分疏之計,而還政則色庫偸弄,慢不檢飭,獄囚則防守不嚴,致此逃失,揆以法意,極爲痛駭,以此照律罪,杖七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徒一年半定配,私罪奉敎。依允。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出身李應植、趙雲程等矣本府議啓內,敢於取才之時,有此借射之擧,事極無嚴,萬萬痛駭,竝只以此照律罪,各杖一百收贖,水軍充定,竝只私罪奉敎。依允爲旀,竝只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行副提學朴宗慶疏曰,伏以歲聿云更,孝安殿初祥奄迫,仰惟聖慕慨廓,益復罔極。臣於病伏呻囈之中,玉署長席之除,有司還差之命,曾不踰日,相續荐降,惶隕迫隘,實欲鑽地以入而不可得也。今此館僚之差出,專爲新錄之擧行,則其委毗之重,簡任之難,誠非如臣憒劣所可一分堪承,而間或有冒沒於名塗華踐者,雖緣怵迫敦旨,誠切匪躬,此亦在於無事乏人之時也。方當講筵日開,啓沃務緊,而林立之群彦,將欲揀登於瀛洲淸切之班,則必使負望公論,爲衆瞻仰者主之,然後庶有以平允圈事,厭服物情,以臣常調,此時此任,孰不諒其萬無一當之理乎?特以宿硏之故,銓曹苟然充擬,聖明仍加誤恩,致令初元成命,因臣而曠日遲滯,臣心之悚惕罔措,尙可一日自安於是乎?至於籌司有司,臣之昨年引遞,自爲煞費商量,而非無端驟發也。再控血懇,幸蒙曲諒,閒司翶翔,自幸其遂願,忽於半載之間,人是前日之人,官是前日之官,而乍解旋縻,若固有之,則此其所辭者何心,所受者何說?臣雖借舌於子貢,恐無以辨人之滋惑矣。召牌之下,末由祗承,荐犯違逋,實非得已,玆敢略暴情實,冒入文字。伏乞聖慈,諒臣至懇,亟改臣本、兼兩任,俾重務畢擧,株守無渝,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之副學前望,卿外固無他人,設有他人,亦豈有必勝於卿者乎?如卿之地,皆欲必辭,則館錄,其可無端不行乎?籌堂之或減下或還差,亦是例事,豈可以昨年一遞,永謝籌司乎?卿其勿辭行公。

○司諫李寅采疏曰,伏以臣至庸極陋,無足備數於恒人,而厚被兩朝之恩造,濫廁三司之末班,量己揣分,夫豈有一分堪承之望,而感激圖報,夷險不避,亦是臣心之所自矢也。前秋瀛館之除,適在逖違之餘,黽勉冒肅,只爲一覲之願,因仍盤礴,遂至四朔之久。素質虛脆,夙抱痼疾,遇寒必劇,挾感益添,多日鎖直,忽阽危域,竟至於冒罪徑出,而聖慈閔覆,曲加容宥,得以舁還私次,戴恩調息。曾未幾何,薇垣新命,又下於床笫宛轉之中,鎭日違逋,惶縮俟勘,繼以署牌連降,嚴飭有命,則怵分畏義,不得不章皇出膺,而觸冒奔走,病情越添,昨日賓對,實無以自力趨參,而月正初筵,正屬淬勵之會,新年前席,又切叨陪之誠,强疾隨牌,跛曳登對。及其退歸也,冷汗透衣,寒栗遍體,落席昏仆,不省四到,達夜叫苦,㱡㱡欲殊。種種危惡之症,雖不敢轉事煩溷,而要之旬日之內,不堪束帶赴公則決矣。臺端重地,非臣養痾之所,惶隕之極,如添一病,玆敢忙陳短章,仰暴實狀。伏乞聖慈,天地父母,察臣病之不可强策,念言責之不可虛縻,將臣所帶之職,亟賜鐫遞,俾得安意調治,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大願。臣於乞免之章,不宜更贅他說,而事關目下大義理,不容緘默,惟殿下,勿以人廢言,少垂察納焉。臣卽伏見右相筵奏批下者,朴夏源等事,雖命依施,而李㙖島配之請,終靳允兪,臣於是竊不勝惝怳驚惑,繼之以憂歎也。噫嘻,痛矣,壬子嶺儒南學之疏,尙忍言哉?或假託闡揚,而暗懷翻覆之圖,或公肆誣逼,而顯售網打之計,粧出萬人之名錄,以之鋪張聲勢,傳播四字之凶言,敢欲脅持君父,所綢繆者,浚、恭之指嗾也,所傳襲者,師、翰之心腸也。前茅後殿,打成一片,凶謀逆節,互相表裏,於斯時也,義理幾乎晦塞,倫彝幾乎斁絶,宗國之危,凜乎如一髮矣。肆惟我先大王,確守至精至微之義,默運天秩天討之權,闡德美如日月之明,折姦萌若斧鉞之嚴,彼魑魅魍魎,莫逃於大明赫臨之下,而梟音獍腸,自戢於神武不殺之中者,乃其精義達權之所在,而非謂其罪之有一分可宥也。逮至今日,見聞寢遠,義理將晦,邪說有復作之慮,人心有波蕩之憂,則不得不明正其罪,夬施典章,以靖世道,以壹民志者,乃所以繼述先朝之志事,闡明先朝之義理也。政如四凶之罪,堯之所不問而舜之所必誅者,各適時措之宜,不害其揆之一也,豈可以先朝之所不罪而有所持疑乎?況朴夏源事出之時,不竝及於㙖者,已失於前,豈容再誤於後也?但當問其可罪與不可罪而已,不當問前日之擧論與不擧論也。至於朴夏源等依施之命,有以仰殿下敬信大臣,俯循公議之盛意,臣固欽誦之不暇,而批旨中,復竄誠無義,而初筵所請,故依施云者,臣愚死罪,竊恐有欠於大哉之王言也。夫以朴夏源之挺身作頭,甘爲凶黨之倡先,洪志燮之奔走涕泣,或恐凶疏之不成,究厥腸肚,合被顯戮,特以蟣蝨之微,倖逭鯨鯢之誅,豈可以數年薄竄,旋被赦宥,遽謂之已經勘斷而無可復竄之義乎?苟眞無義也,雖大臣之請,亦何必勉從乎?旣曰無義而竄之,則與不竄,何以異哉?臣固知殿下此敎,以爲旣赦復竄,或近於銷刻也,非以爲眞無可竄之義也。然而王言如絲,其出如綸,王言如綸,其出如綍。以今窺覘之習,註脚轉訛,四方傳聞,或以爲殿下,眞知其無義而姑且竄之云爾,則亦安能家置一喙而喩之哉?此誠義理明晦之大頭腦,國家安危之大關捩,而大臣之所請討,非大臣一人之言,卽擧國公共之大論也,積年抑鬱之輿憤也。殿下於㙖則旣靳持,而不賜允許之音,於夏源等則雖依施,而亦欠夬從之意。臣恐義理由是而漸晦,國家由是而必危,世道何時而可靖,民志何時而可壹乎?憂憤弸中,按住不得,輒敢冒萬死痛陳之。伏願聖明,淵然深思,赫然夬斷,亟允李㙖島配之請,朴夏源等事,批旨中復竄誠無義一句,亦卽還收,以明大義,以光聖德,且以解群聽之惑,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李㙖事,予豈有私於渠?凡係屬於某年義理者,只欲謹守先朝裁定之精義而已,而目下朝議,皆以爲不須然,則予亦何愛於一李㙖乎?依大臣所奏施行。誠無義三字,爾之解釋之意,皆然矣。以誠有銷刻之嫌,改書於原批。爾其勿辭察職。

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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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美修齋宿。行左承旨徐英輔齋直。右承旨李羽晉齋直。左副承旨洪羲運齋宿。右副承旨李羲甲齋宿。同副承旨申絢齋宿。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閔秉勳齋宿鄭元容齋直。事變假注書李炫章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羲甲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宋穉圭,掌令李之珩在外,掌令李廷輪,持平李游夏、許暕傳旨未下,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運啓曰,自明日至十二日,孝安殿練祭散齋、致齋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美修啓曰,判尹朴宗來,左尹鄭東觀,右尹尹致性,刑曹參判趙得永,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徐美修啓曰,三品官之無得過三日,循例請牌,曾有定式矣。吏曹參議金箕象,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從重推考,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羲運啓曰,臣羲運,依定式進詣香室,奉審香祝櫃、祝板袱子,則精潔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羲運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永寧殿,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徐英輔曰,左承旨馳詣三角、木覓、漢江,奉審嫡奸以來。

○洪羲運啓曰,行副提學朴宗慶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館錄命下,已至多日,連事違召,尙不擧行,揆以事體,極爲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申絢曰,同副承旨入侍。

○以吏曹參議金箕象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美修曰,許遞。

○以大司諫李貞運,獻納李勉求,正言李潮、金魯應,掌令李廷輪,持平李游夏、許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羲甲曰,推考傳旨書入。

○洪羲運啓曰,行副提學朴宗慶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館錄從速擧行事,命下之後,一向違召,終不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洪羲運啓曰,行副提學朴宗慶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館錄命下,已至多日,一向違召,不卽擧行,揆以事體,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昨批雖事勉飭,而更思則亦不可一向强迫,許遞。其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館錄卽爲擧行。

○徐美修啓曰,吏曹判書李翊模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李翊模進,參判、參議未差,行都承旨徐美修進。以金商雨爲吏曹佐郞,李魯新爲禮曹佐郞,學諭單陳錫周,贈吏曹參判朴駿源贈吏曹判書例兼,判尹朴宗來考,贈吏曹參判韓重裕贈吏曹判書例兼,都摠管韓用鐸考,前主簿趙鎭明贈吏曹參判例兼,刑曹參判趙得永考,假監役鄭魯淳贈吏曹參判例兼,左尹鄭東觀考,通德郞李彦燦今超通政,侍從臣本生父年七十,依法典加資承傳,東萊府使單吳翰源。

○兵批,行判書金思穆病,參判李庚運病,參議柳烇病,參知任厚常入直進,同副承旨申絢進。同知單金龍澤,副護軍金箕象、崔義敬,副司果金敎根、朴大圭,竝單付。

○申絢啓曰,新除授摠管,竝卽牌招,以爲寶劍、侍衛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京畿監司徐瀅修狀啓,永平縣民家失火事,傳于李羽晉曰,聞甚驚惻,元恤典外,別加顧恤事,廟堂使之分付。

○傳于申絢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傳于申絢曰,侍衛軍兵毛具。

○洪羲運,以禮曹言啓曰,來丙寅年正月十二日孝安殿練祭時,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哭臨易服儀註,直爲書入各殿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羲甲,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崔進基手本,則時囚罪人成範鎭,屢日處冷之餘,素患風痰之症復發,食飮全却,方在苦痛,實有難保之慮云。罪人病勢危重,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曾有定式矣。成範鎭,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羲甲,以義禁府言啓曰,前參奉李㙖,施以島配之典事,承傳,啓下矣。李㙖,全羅道康津縣古今島島配,而時在慶尙道安東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自安東地執捉,仍令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李羲甲,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朴敏瑞、申熙宅等原情公事判付內,除刑推,照律草記事,命下矣。朴敏瑞、申熙宅等,時囚罪人朴思彦原情公事判付內,觀此供辭,罪固在於典祀官,而罪亦在於本司之不能致誠之致,亦令該府拿問嚴勘,罪取考律文,則《大明律制書有違條》有曰,凡奉制書有所施行而違者,杖一百。《大典通編推斷條》有曰,犯私罪,杖一百,告身盡行追奪,犯枉法受贓外,笞杖竝收贖矣。朴敏瑞、申熙宅等,各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竝放送,何如?傳曰,允。如有功,各減一等。

○李羲甲,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朴思彦議處公事判付內,照律草記事,命下矣。朴思彦,本府議啓內,身爲典祀官,樽所、祭井,旣不能察飭,其所爲說,顯有推諉之跡者,萬萬可該。以此照律罪,取考律文,則《大明律制書有違條》有曰,凡奉制書有所施行而違者,杖一百,《大典通編推斷條》有曰,犯私罪,杖一百。告身盡行追奪,犯枉法受贓外,笞杖竝收贖矣。朴思彦,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放送,何如?傳曰,允。

○李羲甲,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李應植、趙雲程,各杖一百收贖,水軍充定,照律公事判付內,依允,竝功減一等事,命下矣。李應植、趙雲程等,竝功減一等,各杖九十收贖,李應植,公忠道洪州牧,趙雲程,沔川郡竝水軍充定,而以議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于各其配所,何如?傳曰,允。

○李羲甲,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金魯正,杖七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徒一年半定配,照律公事判付內,依允,功議各減一等事,命下矣。金魯正,功議各減一等,減徒加杖,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羲甲,以刑曹言啓曰,頃因右議政金達淳所啓,李㙖、朴夏源、洪志燮,竝施島配之典事,上曰,李㙖事,顧何足惜,而庚申前勿論,朴夏源事出時,亦不擧論,今何無端追竄耶?朴夏源等,以卿所奏觀之,與李㙖無異云,而旣經李㙖所不被之罪,復竄誠有銷刻之嫌,而初筵所請,故依施事,命下矣。依傳敎,罪人洪志燮,全羅道順天府防踏鎭定配所,卽爲押送,而罪人朴夏源,方在驪州地云,發關分付于該道道臣,使之定配所押送,何如?傳曰,允。

○申絢,以一所巡廳言啓曰,去夜初更五點量,執捉犯夜人出身曺弘成,依例移送兵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以兵曹言啓曰,謹依一所巡廳草記批旨,犯夜被捉出身曺弘成,依更數決棍十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慶尙監司尹光顔疏曰,伏以歲籥倏改,孝安殿練期奄迫,伏惟我聖上,攀慕之痛,益復如新。臣於昨秋,受暇下鄕,屢朔淹病,臨歲入都,觸寒添頓,委席㱡㱡。不意玆際,伏奉除命,以臣爲慶尙道觀察使者,臣誠惝怳感激,繼以悶蹙,歷屢日而莫知所措也。臣以庸駑,遭遇聖明,榮名登朝,垂二十年,歷官中外,俱踰涯分,而所在尸素,一無稱塞,居恒愧懼,如隕淵谷。重以自來貞疾,近益沈綴,衰朽偏早,精爽頓耗,濕痰流注,筋骸攣痿,暈眩喘促,省覺迷錯,間嘗退處鄕廬,以圖靜調,兼飮江水,以療病胃,而眞元旣敗,差效無期。以此証狀,雖尋常閒漫之職,猶不可責其陳力,況可以驅馳原隰,剸煩理劇,以副委寄之重哉?方面之任,孰非難愼,而惟此嶠南,物衆地大,爲諸路最,素稱盤錯。且自近者,列邑轉益凋弊,衆志靡所底定,憂虞之形,不一其端,就使綜明强鍊富於材力者當之,亦懼其彌綸之不易。今乃以如臣疎劣之品,癃痼之質,苟然差遣,雖欲冒昧膺命,殫竭圖酬,僬僥無任重之望,藩維非養病之坊,以公以私,終必僨誤。反覆揣量,惟有早自祈免,庶不至於災身而病國也,玆敢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賜鑑諒,亟命鐫遞臣新授藩任,以幸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往欽哉。

○丙寅正月初八日午時,上御誠正閣。同副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申絢,假注書鄭元容,記事官徐淇修、鄭觀綏,以次進伏訖。上曰,朝者經筵,取稟啓辭中,無常參二字者,何也?絢曰,明日是春享大祭散齋日,故只以經筵,取稟矣。上曰,明日是散齋日,則以視事頉稟啓辭入之,而此啓辭則置之,可也。又敎曰,吏曹參議,何爲牌不進乎?絢曰,未能詳知矣。上曰,出去後知入,可也。上曰,以親祭時祝文讀御諱事,先朝屢發下敎,而年前大臣,亦有所奏者矣。顧今春享在卽,練事不遠,此後則讀祝之際,讀奏御諱之意,承旨分付大祝,酌酒之際,鬱鬯必爲滿盛,可也。命絢讀奏戶曹藥種單子。敎曰,此單子末端,書以敢啓二字,此異於草記與啓辭,則宜書以何如,而書以敢啓者,似違格例,承旨出去後知入,可也。上命書傳敎曰,十一日詣孝安殿齋宿,朝上食、晝茶禮、夕上食,當親行,該房知悉。仍下《兵曹十二日練事時節目》,敎曰,此節目還給,而見此傳敎,節目中添書以入之意,分付兵曹,可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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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右承旨李羽晉。左副承旨洪羲運。右副承旨李羲甲坐直。同副承旨申絢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閔秉勳鄭元容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炫章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孝安殿春享大祭,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羲甲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疏批未下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羲甲曰,向來處分,爲國體爲究竟不得已也。予豈專忽九經之義,而然旣經歲矣,又有日前大臣之言,孝安殿練朞近臨,不可使久居罪籍之中。前領議政李秉模敍用,載寧郡付處罪人金載瓚,罪名蕩滌,一體敍用。

○吏曹參議前望單子入之,趙萬元落點。

○傳于徐美修曰,大臣置處政事,當日爲之。

○傳于徐美修曰,吏曹參議,牌招察任。

○以吏曹參議趙萬元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美修曰,推考傳旨書入,更爲牌招。

○以吏曹參議趙萬元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美修曰,推考傳旨書入,更爲牌招。

○申絢,以備邊司言啓曰,孝安殿練祭在近,而卿宰、侍從罷散甚多,在前如此之時,亦有請敍之規矣。違牌坐罷及罷散人員,竝敍用,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以爲參班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大護軍曺允大、李集斗,護軍李肇源、金啓洛、吳泰賢,副護軍金蓍根、權常愼,副司果鄭魯榮、金圭夏、鄭取善、洪羲玄、金處巖竝單付。

○洪羲運啓曰,館錄命下,已至多日,今日政新除授副提學,待下批,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美修,以吏批言啓曰,前領議政李秉模敍用,前右議政金載瓚罪名蕩滌,一體敍用事,命下矣。當爲置處,而領敦寧一窠,國舅今方見帶,本曹時無相當窠,依例送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以兵批言啓曰,前領議政李秉模,前右議政金載瓚,敍用送西事,命下矣。當爲隨品置處,而領中樞一窠,判中樞二窠,他大臣今方見帶,依例從座目,領中樞府事李時秀,降付加設判中樞,其代,李秉模下批,金載瓚加設判中樞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李翊模進,參判未差,參議趙萬元進,行都承旨徐美修進。啓曰,副提學及大司成,今方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以金近淳爲副提學,李好敏爲刑曹參議,金履度爲大司成,曺允大爲藝文提學,李泰淳爲典籍,鄭東觀爲同義禁,鄭東觀爲工曹參判,元在明爲成川府使,吳泰賢爲左尹。

○兵批,行判書金思穆病,參判李庚運病,參議柳烇病,參知任厚常入直進,同副承旨申絢進。領府事單李秉模,判府事單李時秀、金載瓚,護軍鄭晩錫單付。

○洪羲運啓曰,館錄從速擧行事,命下,而新除授副提學金近淳,時在平安道成川府任所,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李貞運,司諫李寅采,獻納李勉求,正言李潮、金魯應,掌令李廷輪,持平李游夏、許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羲甲曰,推考傳旨書入。

○李羲甲啓曰,行大可憲李直輔,執義宋穉圭,掌令李之珩在外,掌令李廷輪,持平李游夏、許暕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于申絢曰,見昨日書入之前例,則乾隆七年之例可援,而雖或重繩,不過順治三年之例,遣史官傳于大臣,使之草記或筵稟。

○李羲甲啓曰,掌令李廷輪疏批已下,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羲甲,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崔進基手本,則時囚罪人鄭周誠,猝得毒感,咳喘苦劇,晝夜叫痛,食飮全却,症形危劇,李吉培,素患痰積之症,闖發處冷之餘,橫亘胸脅,轉側須人云。罪人病勢危重,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曾有定式矣。鄭周誠、李吉培,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羲甲,以義禁府言啓曰,朴敏瑞、申熙宅,各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照律草記批旨內,允,如有功各減一等事,命下矣。朴敏瑞祖金尙聲,申熙宅高祖張漢相,俱是揚武原從功臣云,竝功減一等,各杖九十收贖,奪告身四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羲甲,以義禁府言啓曰,咸興判官尹光心,因備邊司草記,本職雖已仍任,而本府草記批旨,旣承待待命拿囚之敎,事當依批旨擧行,而有難自下擅便,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批答擧行。

○申絢,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千摠李邦城,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大護軍韓用鐸疏曰,伏以流光不淹,歲籥載更,孝安殿練期,奄然臨迫,仰惟我殿下,孝思哀慕,益復如初。仍竊伏念國家之最重者名器,人主之宜惜者嚬笑,故雖掄選庶僚,猶加難愼,或慮夫履屐之失當,楹杙之違用。又況九棘之列,六卿之班,則其地望之高,職任之重,顧何如也,上豈可以輕授,下豈可以冒受也哉?今玆聖上,履三元之會,勵一初之政,登崇材彦,儀飾朝著,期庶績之熙釐,聳四方之瞻聆,甚盛擧也,尤宜愼簡於此際,罔或濫竽於其間,而廼者萬萬不肖之身,亦廁於剡颺之中,臣自聞寵命,惝怳震悸,神精遁爽,殆不省措躬之所也。臣本空疎庸闇,百無所當,樗櫟與散,蔦蘿靡托,而釋褐未滿卄載,輥躋金貂之聯者,皆我先大王及殿下賜也。語其恩渥,則與天莫量,圖以涓埃,則無才可展,有時惕念,惶汗在背。惟以遇事也筋力奔走,平居也安分守拙,爲不報之報於萬一,至於自忘小器之易盈,更思榮塗之進取,實是夢想之所不到,而不意誤恩,忽地有隕,復躐一步,遽忝八座,臣之冥升之咎,過福之憂,姑不暇自恤,而未知殿下,何所取於臣,而至有此命哉?人才之不逮古久矣。今之敍爵,雖難追古之命德,抑其取之也,或以材器,或以踐歷,皆有所據,亦未嘗徒然推遷,苟然充備而已也。若臣者,以其材器,則言議風裁,固非可論,文學政事,無一所長,以其踐歷,則蹔叨分司,未免僨敗,乍參銓席,自速譏評。由是言之,直一儱侗無用物耳,使如此之人委蛇於崇班之後,翺翔於六官之首,則顧何以服輿論而重官方哉?臣之所大懼者,非獨有累於則哲之明而已,將使名器由臣而壞,朝著由臣而卑。思之及此,雖欲貪軒鶴之榮,冒梁鵜之誚,踰越涯分,唐突趨承,懍乎而驚,索然而沮。數日蹙伏,百爾思量,終不敢以受恩罔極之蹤,重膺匪分之寵,以羞林立之彦,有玷器使之治者,明矣,玆不得不披瀝悃愊,仰瀆崇嚴。伏乞聖明,察臣由中之懇,收臣新授之秩,俾公器益重,賤分獲安,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判尹朴宗來疏曰,伏以光陰遄邁,歲籥倏新,孝安殿練事,只隔數日矣。伏惟聖慕皇皇,益復如新,區區悲慮之忱,曷有其極?仍伏念臣才具不足以需當世,精力不足以備任使,而偏荷聖上簡拔之私,所叨冒者,無非淸銜華貫,所颺躐者,幾乎年除歲遷,每當除旨,感怵居先。雖不敢終爲辭遜,而若其過福之懼,匪分之愧,固未嘗頃刻弛于中矣。廼者晉擢之命,忽降於千萬夢想之外,京兆新除,籌司恩旨,相繼而下,噫,此何事也?顧今聖明在上,群彦滿朝,才優望碩,猷遠謨明者,錯落相望,而今者誤恩,輒先及於如臣之最無能極衰疲者,臣誠左右顧而莫曉其由也。夫八座峻秩也,三輔劇務也,固宜其難其愼,官惟其人,而今忽一朝加之,不少留難。顧臣庸陋之姿,癃病之形,其何嘗萬一近似於稱其位堪其務乎?況且廊廟訏謨之地,尤不宜着此瞢瞢一老醜,以汚官方而招物議也審矣。臣自承新命,驚惶震懍,踰日不定,非但爲臣一身負乘之災而已,上懼名器之玷辱,下憂職事之瘝曠,斷斷寸心,匪私伊公。臣雖無狀,亦何敢徒慕濫竽之寵,不思循墻之義,以犯古人量而後入之戒耶?百爾揣量,而冒膺無路,玆敢略暴情實,仰冀體諒。伏乞天地父母,察臣由中之懇,新授爵秩,亟命還收,以重公器,以安賤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行江華留守吳載紹疏曰,伏以日月易遒,歲籥載新,孝安殿練事,隔以數日,伏惟聖孝,撫時攀慕,益復罔極。仍伏念臣待罪居留,周歲有餘,徒費厚廩,蔑效絲毫,居常懍惕,不翅若淵谷之臨。千萬不自意,正卿陞擢之命,遽下於此際,臣誠驚惶爽惑,罔知所以措躬也。噫,臣本憃愚迂疎,才不足以需世,知不足以通務,直一無用之散材耳,徒藉先蔭,蚤歲通籍,歷事三朝,厚被陶甄,前後踐歷,罔非踰涯。臣仰感洪造,俯怵私分,自擬鷦鷯之一枝,依近日月之末光,惟願隨力殫竭,庶圖涓埃之報,而樗櫟之才,旣無寸長,蒲柳之質,又迫遲暮,豈有更進一步於榮塗之念,而今玆誤恩之及於臣身,實莫曉其所以也。臣聞爵以命德,匪其人莫可,又況卿月峻秩,尤宜難愼,上不可以濫畀,下不可以僣受。臣若貪榮戀寵,揚揚膺命,則臣之過福之災,負乘之懼,固不足恤,而其爲玷名器而羞當世,非細故也。聖恩雖出於收簪,微諒益切於循墻,玆敢略暴肝膈之懇,仰瀆崇嚴之聽。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命收還臣新資,以重公器,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右尹尹致性疏曰,伏以歲籥倏改,孝安殿練祀奄屆,伏惟孝思不洎,聖慕如新。仍伏念臣通籍雖久,寸長蔑稱,偏荷先大王不世之遇,袵席於坑坎之餘,譾拂於樗櫟之散,揚歷罔非踰分,毫髮皆由造化,周旋邇列,垂三十年,恩重邱山,報蔑涓埃,中夜思惟,淚在言先。廼者廟剡歷擧,進秩有命,而臣名亦在於久次推遷之中,臣惝惶震恐,若無容措。噫,以臣庸拙之性,衰頹之姿,投閒置散,乃分之宜,若其節次平步,更進一級,誠非夢寐之攸及。臣所揣量,固已熟矣,夫貳卿,峻秩也,陞擢,重典也,苟非才猷器識,儲望於宿昔,推重於當時者,則上固不可以輕授,下亦不得以冒處也決矣。如臣無似,叨竊已濫,而今乃冥升不已,隨諸歷試之賢,畀以命德之章,其所駭聽聞而䙝名器,爲如何哉?繼以京兆、金吾,除旨聯翩,恩光所被,闔門動色。居寵而若驚,叨榮而知懼,卽臣實際語也,玆敢略暴由中之懇,猥徹聽卑之天。伏願聖明,察其衷悃,許其控免,將臣所授職秩,亟命反汗,俾公器無玷,微諒得遂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刑曹參判趙得永疏曰,伏以居諸迅邁,歲籥已新,孝安殿練祀,只隔數日,伏惟聖慕皇皇,益復罔極。仍伏念臣跡畸情苦,神耗病深,卽昭代之一棄物耳,窮山樗櫟,不合用於長短,大江鳬雁,自相忘於去來,惟願堅守愚拙,獲免罪戾,以粗效不報之報而已。不意亞卿寵擢,遽下此際,秋官、周廬,除旨聯翩,臣承命驚惶,五內失守,罔知所以自措也。噫,爵人賞人,有國之大政也。或才德優備,自有人望,則推加爵之典,或勞勩茂著,允叶物議,則施懋賞之寵。然猶鄭重持難,罔敢少忽,其惜公器而愼心簡,豈不誠重且大歟?如臣者,倥倥憒憒,無一可取,重以百劫風霜,夢魂猶愕,萬念雲水,齒髮已凋,雖通籍殆滿於二紀,伊gg而g擧職未效於一日,以至筋力奔走之役,亦居衆後,尙愧不稱。矧玆卿月金貂,是何等顯秩,而一朝畀之,不少難愼,在聖朝綜覈之政,決不宜若是之容易也。臣又有私心之萬萬不安者,大僚筵奏,以久次請擢。夫久次者,久於職次之謂也。臣於銓任,乍玷旋僇,奉職周旋,初無可論,則久次晉用,非所擬議,今乃猥藉舊望,忝上頭之虛銜,竊取峻班,進一步之殊渥,臣實自恧,人將謂何?噫,朝廷以名器勵世,士夫以廉防持身。臣雖奊詬淟涊,尙具彝性,豈忍包羞忘義,晏若固有,重自陷於放恣無忌憚之科乎?百爾思量,承膺無由,坐違恩召,冞增惶懍,玆敢瀝陳衷懇,冒瀆崇嚴。伏乞聖明,俯垂諒察,亟命還收。臣新授資級,以重官方,以安賤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左尹鄭東觀疏曰,伏以歲籥載新,月日如駛,孝安殿春享奄過,練事又隔以二日,伏惟聖情哀慕,玉體勞動,不瑕瑖有捐傷之節乎?區區下情,竊不勝悲慮之至。仍伏念臣憃愚譾劣,學不足以通方,才不足以需世,歷數廷紳,最居人下,秪緣早竊科第,徒藉先蔭,出身二十年飭,兜攬淸顯,節次推遷,居然致下大夫之列,而數年以來,又復出入銓部,參聞選事,榮已極矣,分已過矣,尋常愧懼,若隕淵谷,至於更進一步,夫豈夢想之攸到耶?千萬不自意,亞卿寵擢之命,忽下於此際,繼以京兆亞尹。春秋摠府,華誥聯翩,榮光隆耀,臣始焉惝怳,終以震惕,危蹙之極,直欲循墻而不可得也。夫亞卿,峻秩也,所授之人,或以文學而進焉,或以才猷而擢焉,或以勞績而陞焉,未嘗有無其實而但取其年資之久深,如唐家所謂循資格者。是故古稱命德之器,此其上不可以輕授,下不可以猥叨也,明矣。近世以來,陞品之路,雖曰稍廣,亦皆地望夙著,歷試內外,見其有可陞之實耳,豈有如臣之無一事可取於上所陳三者,而公然冒濫,滾到至此者哉?在臣身固可謂榮且幸矣,其於名器之日紊何?聞命四日,夙宵兢懼,再違召命,誠非獲已。摠府則雖幸旋蒙恩遞,其餘爵秩,尙此縻身,反復揣量,末由堪承,玆不得不披瀝肝血,短疏控籲於崇嚴之下。伏乞聖慈,念名位之不可以僥濫,諒臣懇之匪出於飾讓,亟命收還臣新授職秩,以重公器,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掌令李廷輪疏曰,伏以臣以遐土賤品,濫廁法從之班,而庸愚譾劣,最居人下,恩渥之踰分極矣,名器之玷汚大矣,莫效涓埃之報,恒切愧忸之忱。千萬不自意,柏府除旨,特下於旅店棲屑之中,臣聞命惝怳,無地自容。間因署牌屢下,雖不得不章皇出肅,而私心惶蹙,久而益切,因仍蹲據,斷無是理,玆敢冒昧陳懇。伏乞聖明,亟命遞改臣所帶職名,以安微分焉。仍伏念日前賓對有命,臣於逖違之餘,爲覲耿光,隨僚員後,冒沒登筵,而李㙖等事,大關隄防,國人之皆可殺也,王法之所必誅也。大僚之陳請,出於闡明義理,扶植彝倫之意,故臣亦聯陳所懷,冀降兪音,退伏私次,顒俟處分。及伏見初下批旨,有李㙖今何無端追竄之敎,臣誠不勝訝惑憂鬱之忱,方沫血構疏之際,卽於司諫臣李寅采疏批,有依大臣所奏施行之命,臣有以知大聖人轉圜之量,出尋常萬萬,欽仰攢頌,不任喜幸。第臣猶有愚悃之可以仰陳者,敢此不避猥越,仰瀆崇聽焉。日昨朴夏源等事,擧條批旨若曰,初筵所請,故依施爲敎,臣愚死罪,不能無憾於辭敎之間也。夫凶夏妖變至憯絶悖之罪,神人之共憤,厥惟久矣。尙今假息,已是失刑,其奸險之情節,莫逃於聖鑑之所燭,則今於處分之日,固當明示其罪狀,使天下之人咸知罪凶之擧,磊落光明,可也,而今此下敎,有若黽勉從之者然,非所以赫斷而嚴誅之者也。如是而何可使亂賊知懼也哉?伏願殿下,更加三思,別下絲綸,使今之處分歸於嚴明光大之域焉。臣又有所憂慨之不能自已者,今於聲討之章,謹此附陳焉。挽近以來,世道日下,人心陷溺,傾軋成習,構誣爲事,有識之憂,容有極哉?向日洪命周之未諳典例,白地起鬧者,已極痛惡,而至於一二句語之敢逼莫重之地者,尤豈不萬萬驚心也哉?雖幸大僚筵達,得承允許,而臣意則律名猶輕,不足以當其罪犯,惟願亟施邊遠移竄之典,以爲折奸萌而振頹綱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朴夏源事,擧條批答事,旣允從矣。又還配則豈必別煩絲綸?然猶以黽勉爲嫌,則原批中大臣初筵一句抹去。洪命周事,本是竄配也,又非近道也。旣欲加律,則何不以島配安置爲請,以移竄請之乎?太近屑屑矣。

○孝安殿春享大祭親行敎是時,亞獻官左議改韓用龜,終獻官光恩副尉金箕性,贊禮禮曹判書徐榮輔,典祀官奉常正金孝秀,宮闈令尙膳方得賢,執禮直閣洪奭周,執尊副應敎呂東植,大祝待敎朴宗薰,祝史校理李基慶,齋郞副修撰李惟命,盥洗位禮曹佐郞李若烈,直講南述毅,爵洗位兵曹佐郞李箕淵,典籍金龍範,亞終獻盥洗位典籍孔胤恒,贊者引儀鄭在愼、安聖謩,謁者引儀趙元溥、成海默,贊引兼引儀李鍵、鄭在翼,祭監監察孫錫祉、洪允謨。

○丙寅正月初九日子時,上詣孝安殿。春享大祭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右承旨李羽晉,左副承旨洪羲運,右副承旨李羲甲,同副承旨申絢,假注書閔秉勳、鄭元容,記事官徐淇修、鄭觀綏,直閣洪奭周,待敎朴宗薰,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外辦。上具布裹翼善冠、布袍、烏犀帶、白皮靴,乘輿出宣化門、協陽門。敎曰,吏曹參議前望單子入之。駕前下敎仍由景化門,至崇化門。通禮啓請降輿。上降輿入齋殿,諸臣侍立。時至,通禮啓請行禮。上具衰服出幄。贊禮前導。上入詣版位。贊禮跪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亞獻官以下在位者皆俯伏哭。贊禮啓請止哭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行四拜禮。諸臣止哭。贊禮導上詣盥洗位。上盥洗。贊禮導上詣尊所。美修酌酒,英輔受酒。上仍詣神位前。贊禮啓請跪。上跪,美修奉香,英輔奉爐。贊禮啓請三上香。上三上香。贊禮啓請執爵獻爵。美修奉爵以進。上執爵授羽晉,羽晉奉奠于靈座前。贊禮啓請俯伏興少退跪。上俯伏,興,少退跪。大祝朴宗薰跪讀祝文訖。贊禮啓請俯伏興平身。上俯伏,興平身。贊禮前導。上降復位。亞獻官左議政韓用龜,終獻官光恩副尉金箕性,以次行亞獻、終獻禮如儀訖。贊禮啓請跪俯伏哭。上跪俯伏哭。贊禮啓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興四拜興平身。贊禮前導。上詣望燎位,燎祝幣訖。贊禮啓禮畢,贊禮前導。上還齋殿,敎曰,親祭後問安勿爲之。出榻敎諸臣以次侍立。少頃,上具布裹翼善冠、布袍、烏犀帶、白皮靴,出齋殿門,至崇化門外。通禮啓請乘輿,上乘輿。羲運曰,祀享將事之節,何等愼重,而祝史酌酒之際,有此不謹之失,當該祝史,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乎?上曰,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王大妃殿進御二錢重人蔘粟米飮,自今日,至十二日,一貼式煎入事。出榻敎惠慶宮進服二錢重人蔘粟米飮,自今日,至十二日,一貼式煎入事。出榻敎嘉順宮進服二錢重人蔘粟米飮,自今日,至十二日,一貼式煎入事。出榻敎仍由建陽門、協陽門、宣化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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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坐直。右承旨李羽晉。左副承旨洪羲運坐直。右副承旨李羲甲。同副承旨申絢。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閔秉勳仕直鄭元容奉命進去。事變假注書洪龜爕未入來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徐榮輔,副提調李羽晉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羲甲,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羲甲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李貞運,司諫李寅采,獻納李勉求,正言李潮、金魯應,掌令李廷輪,持平李游夏、許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絢曰,更以推考傳旨書入。

○李羲甲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宋稚圭,掌令李之珩在外,掌令李廷輪,持平李游夏、許暕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申絢曰,昨下傳敎言之矣。卿等今日之義,不擇夷險,生死向前,以輔予一人,以答先朝萬一之恩,而卿等乃反强引不當引之情,曲成不可成之義,果於自守,上下相持,於是乎予不得不爲國體,督迫於卿等,然卿等終不可舍予,予亦終不可忘卿等,則豈可使卿等,久處罪累之中乎?遂事勿論,卿等之棲屑,亦已久矣,予之欲見卿等之心,不以不在時任而或歇,望卿等安心,卽日上來肅命,仍聽予面諭事,遣史官傳諭于李領府事、金判府事。

○傳于李羲甲曰,右副承旨、同副承旨入侍。

○傳于洪羲運曰,明日練主祗迎,再明日虞主祗送,當於弘化門內爲之,該房知悉。

○傳于申絢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洪羲運啓曰,副提學金近淳,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炫章奉命在外,代以洪龜爕爲事變假注書。

○申絢,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塘,以禁衛中軍軍兵等中日試放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美修,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河東府使洪栻呈狀內,矣身素患身病,一味沈篤,時月之內,萬無起動赴任之望云。身病旣如是危重,則不可等待其差歇,罷黜,何如?傳曰,允。

○申絢,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十一日武臣賓廳武經講書日次,而以孝安殿練祭齋戒,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哨官李存敬,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羲甲,以義禁府言啓曰,載寧郡付處罪人金載瓚罪名蕩滌事,承傳啓下矣。金載瓚卽爲放送事,分付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判中樞府事金觀柱疏曰,伏以,光陰駛邁,歲籥更新,孝安殿練事,居然迫臨,伏惟我聖上攀慕之慟,曷有其極?帀域臣民,普切哀號之忱,仍念臣昨秋輦路,暫承起居,歸泊鄕廬,賤疾益添,㱡㱡床褥,專意刀圭,入冬以來,自量氣力,稍能支吾,故準擬練事之日,趁期赴班,以伸哀慕之情,趨詣嚴廬,粗效奉慰之禮,耿耿一念,計日以竢。不意去臘望後,无妄一疾,忽地暴發,半晌風祟,百體震掉,轉成結熱,腸肚窒塞,水竅穀道,七日不通,煩懣昏絶,浮脹遂作,症形十分危惡,自分萬無一幸,逮至歲初,雜投鍼藥,膀痞稍開,陽氣乍回,始覺縷喘,尙在喉間。而竊計練班,隔以旬餘,則庶幾將攝有間,行期可趁,至使傍人,束裝以待,今則日限漸迫,而病氣旋添,傍症交發,飮啖全却,一日二日,眞元澌陷,房闥轉側,亦不自遂,道途跋涉,斷無其望,只得朝夕靜竢歸盡。而第此中外臣庶,皆將奔赴號慕,各伸情禮之日,臣獨頑然冥然,莫能自力,病伏荒坰,徒齎慨廓之痛,戀結雲天,莫瞻哀慼之容,俯仰穹壤,此何人斯,伏地掩抑,直欲溘然而不可得也。玆敢倩人構疏,略控哀悃。伏乞聖慈,俯賜鑑諒,亟降威罰,以爲爲人臣慢禮蔑分者之戒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孝安殿練事隔日,隕廓之慟,益復如新,愼節奉念,卿其安心調理。仍傳曰,此批答,遣地方官,傳諭于金判府事。

○丙寅正月初十日未時,上御誠正閣。右副承旨,同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李羲甲,同副承旨申絢,假注書閔秉勳,記事官徐淇修、鄭觀綏以次進伏訖。上曰,承旨坐直,誰也?羲甲曰,行左承旨徐英輔,左副承旨洪羲運矣。上曰,是傳香番乎?羲甲曰,然矣。上曰,閣番,誰也?絢曰,昨日則待敎朴宗薰,而今日未及知之矣。上曰,閣臣隨入。賤臣承命出傳,還入進伏。上曰,李領府事傳諭史官,已出去乎?絢曰,以傳諭之未及盡書,姑未發去矣。上曰,進去史官,誰也?絢曰,領府事傳諭史官,事變假注書李炫章,金判府事傳諭史官,則兼春秋崔鳳和,當出去矣。上曰,閣臣催促入來。淇修承命出傳,待敎朴宗薰追入進伏。絢曰,俄聞禮判言,則練主入詣孝安殿時,虞主出詣宗廟時,當有祗迎,而《補編》,無祗迎條謄錄云,何以爲之乎?上曰,虞主何時出奉乎?絢曰,當在十二日罷享後矣。上曰,祗迎節次,磨鍊以入。絢曰,謹考本院日記,則戊寅年則齋殿前祗迎,丁酉年則興化門內祗迎矣。上曰,今番以弘化門內祗迎磨鍊。仍敎曰,兵曹節目及雲寶劍望單子,以十一日詣弘化門內,練主祗迎,十二日詣弘化門內,虞主秪送,挾書以出,軍兵排立,以丁酉年例及近例,參互磨鍊,可也。仍命絢讀奏平安監司李勉兢狀啓,勸農綸音擧行事,仍敎曰,判付出去爲之。絢曰,明日出宮門路,何以爲之乎?上曰,以協陽門爲之。惠慶宮進服加味白朮散,自明日停止事,榻前下敎仍命閣臣先退,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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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美修齋宿。行左承旨徐英輔齋直。右承旨李羽晉齋宿。左副承旨洪羲運齋直。右副承旨李羲甲齋宿。同副承旨申絢齋宿。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閔秉勳齋直鄭元容齋宿。事變假注書洪龜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練主題主後,大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內閣、政院、玉堂奉慰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大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李羲甲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宋稚圭,掌令李之珩在外,掌令李廷輪,持平李游夏、許暕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啓曰,今日齋宿時,挾輦軍、槍劍軍,出入番禁軍除出,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啓曰,弘化門外排立次,北營、廣智營、新營、東營、集春營入直軍除出,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申絢曰,侍衛軍兵毛具。

○傳于洪羲運曰,禮房承旨,馳詣山陵,奉審摘奸以來。

○徐美修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領府事李秉模,今方入城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正月十一日,詣孝安殿齋宿,朝上食晝茶禮夕上食親行,詣弘化門內,練主祗迎,十二日練祭親行,仍詣弘化門內,虞主祗送時,因兵曹節目,出番軍二百名除出,把摠李禹道,哨官李基秀率領,挾輦侍衛,廣智營軍二十名,哨官朴時豐,軍餉色軍二十名,北營標下軍三十五名,入直千摠林栽洙率領,弘化門外北路排立作門,雜人一切嚴禁,事畢後出番軍解送,入直軍各還直所,而竝待標信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鄭元容書啓,臣於本月初十日午時量,以東南北郊諸壇奉審摘奸事,敬奉聖敎,馳往風雲雷雨壇,奉審是白乎,則南邊階砌間塗灰處,略有剝落是白遣,曲墻及紅箭門,壇上壇下莎草,俱爲無頉是白遣,仍詣雩祀壇奉審是白乎,則階砌及曲墻壇上壇下莎草,俱爲無頉是白遣,南邊紅箭門紅箭及北邊紅箭門,略有朽傷處是白遣,仍詣漢江龍壇奉審是白乎,則階砌、曲墻及紅箭門壇上壇下莎草,俱爲無頉是白遣,仍詣司寒壇奉審是白乎,則階砌紅箭門及壇上,間間有頹落處是白遣,仍詣馬祖壇奉審是白乎,則階砌曲墻及紅箭門壇上壇下莎草,俱爲無頉是白遣,以日暮止宿,十一日平明,馳詣先農壇奉審是白乎,則階砌曲墻及紅箭門壇上壇下莎草,俱爲無頉是白遣,仍詣先蠶壇奉審是白乎,則階砌曲墻及紅箭門壇上壇下莎草,俱爲無頉是白遣,仍詣祈雨壇奉審是白乎,則階砌曲墻及紅箭門壇上壇下莎草,俱爲無頉是白遣,仍詣厲壇奉審是白乎,則階砌曲墻及紅箭壇上壇下莎草,俱爲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丙寅正月十一日辰時,上詣孝安殿。朝上食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右承旨李羽晉,右副承旨李羲甲,同副承旨申絢,假注書閔秉勳,記事官徐淇修、鄭觀綏,檢校直提學朴宗慶,檢校直閣金邁淳,直閣洪奭周,待敎朴宗薰,以次詣閤。時至,左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具布裹翼善冠、布袍、布裹烏犀帶,白皮靴,乘輿出宣化門,藥房提調徐榮輔,副提調李羽晉,進詣輿前奏曰,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仍出協陽門,由建陽門、銅龍門、景化門,至崇化門外。左通禮跪啓請降輿,上降輿入齋殿,仍敎曰,問安勿爲之。時至,左通禮跪啓請出次,上改具衰服,由齋殿出,贊禮前導。上入孝安殿北夾門,升自東階,詣版位。贊禮跪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在位者皆哭。贊禮啓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興行四拜禮。贊禮前導,上詣盥洗位盥洗,詣中排設廳視膳,仍詣尊所。羲甲酌酒,英輔以瓚受酒,上詣神位前,北向立。贊禮跪啓請跪,上跪,美修奉香,絢奉爐。贊禮跪啓請三上香,上三上香,羽晉奉瓚跪進。贊禮跪啓請執盞獻盞,上奉瓚授絢,絢奉尊于神位前。贊禮跪啓請俯伏興少退跪,上俯伏興少退跪。贊禮跪啓請降復位,上降復位。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在位者皆俯伏哭。引儀唱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興行四拜禮。贊禮導上還齋殿,進御二錢重人蔘粟米飮一貼煎入事,及中宮殿進御二錢重人蔘粟米飮一貼煎入事,榻前下敎。諸臣以次侍立齋殿門外。

○丙寅正月十一日午時,上詣孝安殿。晝茶禮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右承旨李羽晉,右副承旨李羲甲,同副承旨申絢,假注書閔秉勳,記事官徐淇修、鄭觀綏,檢校直提學朴宗慶,檢校直閣金邁淳,直閣洪奭周,待敎朴宗薰以次侍立。時至,左通禮跪啓請出次,上具衰服,由齋殿入殿門。贊禮前導,上詣視膳位視膳,仍詣版位。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在位者皆俯伏哭。引儀唱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興行四拜禮。贊禮前導,上詣盥洗位盥洗訖,仍詣神位前。贊禮跪啓請三上香,美修奉香,絢奉爐,上三上香。贊禮跪啓請執盞獻盞,美修奉瓚以進,上執盞授絢,絢奉奠于神位前訖,上還復位。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儀唱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興行四拜禮。贊禮導上還齋殿,命絢書傳敎曰,領府事留待,又命書傳敎曰,領府事入侍,又命絢書傳敎曰,今夜弛禁,諸臣以次侍立齋殿門外。

○丙寅正月十一日申時,上詣弘化門內,練主祗迎入侍時,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右承旨李羽晉,左副承首洪羲運,右副承旨李羲甲,同副承旨申絢,假注書閔秉勳、鄭元容,記事官徐淇修、鄭觀綏,檢校直提學朴宗慶,檢校直閣金邁淳,直閣洪奭周,待敎朴宗薰以次侍立。時至,左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具布裹翼善冠、布袍、布裹烏犀帶、白皮靴,出小次,至齋殿門外。左通禮跪啓請乘輿,上乘輿,出集禮門,至弘化門內小次前。左通禮跪啓請降輿,上降輿入小次。練主轝將至,左通禮跪啓請出次,上出次,詣版位。練主轝至,左通禮跪啓請鞠躬,上鞠躬。練主轝過,左通禮跪啓請平身,上平身,仍乘輿還齋殿。美修曰,今日祗迎時,臚唱不審,做錯非細,當該通禮院官員,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乎?上曰,事過後拿處,可也。出擧條仍入齋殿,諸臣以次侍立門外。

○丙寅正月十一日申時,上詣孝安殿夕上食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左副承旨洪羲運,右副承旨李羲甲,同副承旨申絢,假注書鄭元容,記事官徐淇修、鄭觀綏,檢校直提學朴宗慶,檢校直閣金邁淳,直閣洪奭周,待敎朴宗薰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出次,上具衰服,由齋殿入殿門。通禮導上,詣視膳位視膳訖,仍詣版位。通禮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通禮啓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行四拜禮訖,仍詣神位前。通禮啓三上香。美修奉香,英輔奉爐,上三上香,通禮啓執盞獻盞,美修奉盞以進,上執盞授羲運,羲運奉奠于靈座前,上還復位。通禮啓俯伏哭,上俯伏哭。通禮啓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行四拜禮訖。通禮導上還齋殿。美修曰,祭物進支之際,不謹奉持,顚錯大段,事甚驚悚,當該中官,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乎?上曰,事過後拿處,可也。出擧條仍入齋殿,敎曰,夕問安勿爲之。出榻敎諸臣以次侍立,夕哭時至,上出齋殿,入殿門詣版位。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儀唱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行四拜禮訖,權就齋殿,諸臣侍立門外。

○丙寅正月十一日申時,上御齋殿,領府事入侍時,行都承旨徐美修,假注書鄭元容,記事官徐淇修、鄭觀綏,領府事李秉模以次進伏訖。秉模曰,遽當今日,伏想哀慕冞切,此時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秉模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各殿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而此時則凜綴矣。上曰,日昨敦諭,已悉予意,而向來處分,爲國體不得已也,豈可以此一向引義乎?今則爲原任,更勿下鄕,連留京第,可也。秉模曰,臣之向來事,雖以情勢之不得已,而負犯至重,罪戾冞積,惶蹙之中,薄勘未久,恩敍遽降,臣聞命惶感,義重參班,遂卽日登程,而中路,且伏見近臣之臨宣聖諭,尤不勝惶悚萬萬矣。今又聖敎如此,在臣仰報萬一之道,謹當姑留京第,調治賤疾,而此後則或住江郊,或下鄕廬,隨時爲之矣。上曰,聞卿所奏,雖有愼節,大臣之無故在鄕,國體也事面也,豈容若是?江郊則與在鄕,一而二,二而一也。望卿連留京第,勿復尋鄕,可也。秉模曰,臣屢承下敎,不勝惶感之極,而第臣療病之道,江水爲好,且臣以於京於鄕,任便去就,曾有所仰承於先朝者,此後則謹當來往京鄕,而江郊則實與在京無異矣。上曰,近間則欲姑留京第乎?秉模曰,謹當姑留京第矣。上曰,愼節今則,何如?秉模曰,臣自聞成命,卽發登程,而素患脚部之疾,添劇於行役之餘矣。上曰,今夜祭享,可以參班乎?秉模曰,當參班矣。上曰,今往私次,夜則入來乎?秉模曰,出去朝房,開門後當入來矣。上曰,早爲出去休息,可也。後日當召見,姑留京第也。仍命先退,秉模退出,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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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右承旨李羽晉。左副承旨洪羲運坐直。右副承旨李羲甲坐直。同副承旨申絢。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閔秉勳鄭元容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龜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練祭、親祭後,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奉慰單子問安。答曰,罔極。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奉慰單子問安。答曰,罔極。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上詣弘化門內虞主祗送所,入小次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羲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羲甲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宋穉圭在外,掌令李廷輪,持平李游夏、許暕呈辭,掌令李之珩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運啓曰,藝文提學曺允大,旣入闕中不爲肅謝,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羲運曰,今日晝茶禮,當親行,該房知悉。

○傳于李羲甲曰,坐直承旨入侍。

○傳于洪羲運曰,練主都監堂郞以下,魂殿堂上參奉以下,山陵守侍陵官以下員役等書啓。

○洪羲運以禮曹言啓曰,孝安殿練祭後,依禮文中祀,皆當用樂,而景慕宮則三年內用樂,旣無可據之例,且當親祭之時,則尤多難便,謹稽徽寧殿禫後,在於孝昭殿三年內,以用樂當否,問議大臣,而大臣獻議,旣相參差,又以殿中不用樂爲定之後三年內用樂,自在勿論,故其所問議,不載《補編》,雖無以參考,而其時之不能歸一,可以推知,今此孝安殿練後,景慕宮祭享用樂當否,臣曹不敢指一稟定,問議于大臣稟處,何如?傳曰,允。

○右議政金達淳疏曰,伏以,日月不淹,孝安殿練事,倏焉已過,伏惟聖慕哀霣,曷有其極?臣民痛廓,中外惟均。仍伏念臣,憂世道之漸下,懼義理之或晦,初筵奏對,妄有陳請,及承聖批,遵守勿失義理自明之敎,辭旨明白,日星炳朗。大哉,聖人之言,若是乎精切簡當,可以牖迷於一世,垂訓於萬代,臣誠不勝欽仰贊頌之至。第臣於日昨筵席,伏承縷縷下敎,繼而有筵本頒示之命,臣誠惶蹙震懍,無地自容。嗚呼,惟我先大王,以盡倫之聖,極察理之明,凡於至精至微之義,毫分縷析,權度不差,是以,於其闡明義理宣昭德美之際,雖以不忍聞不忍言之聖心,亦有不得不言之時,豈不以一時怵惕之聖心,比之於千萬世闡揚之義,自有輕重之別而然歟?臣誠死罪,妄竊以爲,向來凶徒,以四字凶言,誣逼莫重之地,而諱諫一事,爲其根柢,則發揮先世子虛受之盛德,紹述先大王揚徽之聖孝,恐莫如明示彰癉之政,以壹民志,以詔來許,斷斷赤忱,只出於此,而臣旣寡陋,未及知諫書之同入洗草,及奉屢次俯索之命,始覺其爲記注之所不存,雖因其子孫之私藏,竟至呈徹,而緣臣疎率,未能悉陳義理之源委,又未能開釋導達,至有不敢承聞之敎,臣雖萬殞,何以自贖?適値練事迫臨,小大哀遑之日,一暴微諒,亦且後時,揆以義分,冞增死罪,伏願亟降威罰,擬臣重律,以爲爲人臣妄言者之戒,千萬泣禱,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凡係某年義理,先朝所秉執,至精至微,無論闡揚與否,如是登諸文字,萬萬悚然,望卿勿復提說,筵本頒布,使人人皆欲知予謹遵之意,毫無干於卿,而卿之以此難安,誠意慮之外,萬萬過矣,萬萬過矣。勿辭安心視事。仍傳于洪羲運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右議政。

○孝安殿練祭親行敎是時,亞獻官左議政韓用龜,終獻官鰲恩君李敬一,贊禮禮曹判書徐榮輔,典祀官奉常判官李允謙,宮闈令尙膳曺壽喆,執禮直閣洪奭周,執尊校理金啓濂,大祝待敎朴宗薰,祝史副校理李尙愚,齋郞副修撰李惟命,盥洗位禮曹正郞李敦賢,兵曹佐郞李鎭嵩,爵洗位宗簿主簿權傛,亞、終獻,盥洗位典籍金洛龍,贊者引儀鄭在愼、安聖謩,謁者引儀成海默,兼引儀鄭在翼,贊引兼引儀李儀朝、李百膺,祭監監察孫錫祉、李熻。

○丙寅正月十二日子時,上詣孝安殿。練祭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右承旨李羽晉,左副承旨洪羲運,右副承旨李羲甲,同副承旨申絢,假注書閔秉勳、鄭元容,記事官徐淇修、鄭觀綏,檢校直提學朴宗慶,檢校直閣金邁淳,直閣洪奭周,待敎朴宗薰以次侍立訖。題主時至,上具衰服,出齋殿,入就版位。贊禮跪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贊禮啓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行四拜禮訖。贊禮導上詣卓前,北向立,大祝陞自東階,詣幄捧練主匱,入置于卓,開匱捧練主,浴以香湯,拭以巾,臥置于卓,題主官副護軍金銑,陞自東階,詣卓前西向立,題曰睿順聖哲莊僖惠徽翼烈明宣綏敬光獻隆仁昭肅靖憲貞純王后金氏,墨書訖,以光漆重摸之,跪俯伏興降復位,大祝捧虞主匱,移安於座後,捧練主納于匱,安於靈座。贊禮導上出戶,降復位,權就齋殿。禮曹判書徐榮輔,進當齋殿前,跪啓請易服,上易練服,宗親文武百官俱易服。少頃,上出齋殿,入詣視膳位,視膳訖,權就齋殿。時至,通禮啓請行禮,上出齋殿。贊禮導上,入就版位,贊禮跪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贊禮跪啓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行四拜禮訖。贊禮導上,詣盥洗位,盥洗訖,贊禮導上詣尊所,美修酌鬱鬯,英輔以瓚受鬱鬯。贊禮導上,入詣靈座前,北向立。贊禮啓請跪,上跪,美修奉香,羽晉奉爐。贊禮啓請三上香,上三上香。贊禮啓執瓚灌地,上執瓚灌地訖,贊禮啓請執幣獻幣,上執幣獻幣訖。贊禮啓請俯伏興平身,上俯伏興平身。贊禮導上出戶,降復位。執禮唱行初獻禮,贊禮導上,入詣靈座前,美修以爵跪進。贊禮啓請執爵獻爵,上執爵授英輔,英輔奉奠于靈座前。贊禮啓請俯伏興少退跪。上俯伏興少退跪,大祝朴宗薰進靈座之右,東向跪讀祝文訖,贊禮啓請俯伏興平身,上俯伏興平身。贊禮導上降復位,亞獻官左議政韓用龜,終獻官鰲恩君李敬一,以次行亞、終獻,如儀訖。贊禮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盡哀。贊禮啓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行四拜禮訖。贊禮導上,詣望燎位,大祝捧祝幣,燎於坎,贊禮啓禮畢,仍導上還齋殿。王大妃殿進御二錢重人蔘粟米飮一貼,更爲煎入事。出榻敎惠慶宮進服二錢重人蔘粟米飮一貼,更爲煎入事。出榻敎嘉順宮進服二錢重人蔘粟米飮一貼,更爲煎入事。出榻敎諸臣以次侍立門外。

○丙寅正月十二日丑時,上詣弘化門內,虞主祗送入侍時,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右承旨李羽晉,左副承旨洪羲運,右副承旨李羲甲,同副承旨申絢,假注書閔秉勳、鄭元容,記事官徐淇修、鄭觀綏,檢校直提學朴宗慶,檢校直閣金邁淳,直閣洪奭周,待敎朴宗薰以次侍立。時至,左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具白布裹翼善冠、白袍、白布裹烏犀帶、白皮靴,出小次,至齋殿門外。左通禮跪啓請乘輿,上乘輿出集禮門,至弘化門內小次前。左通禮跪啓請降輿,上降輿入小次。虞主轝將至,左通禮跪啓請出次,上出次,詣版位。虞主轝至,左通禮跪啓請鞠躬,上鞠躬。虞主轝過,左通禮跪啓請平身,上平身,仍乘輿,由集禮門、靑陽門、建陽門、協陽門,入宣化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丙寅正月十二日午時,上詣孝安殿。晝茶禮親行入侍時,左副承旨洪羲運,右副承旨李羲甲,假注書鄭元容,記事官徐淇修、鄭觀綏,待敎朴宗薰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出次,上具練服,出齋殿。通禮導上詣視膳位,視膳訖,仍詣版位。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儀唱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行四拜禮。通禮導上詣盥洗位,盥洗訖,仍詣神位前,通禮啓三上香,羲運奉香,羲甲奉爐,上三上香。通禮啓執盞獻盞,羲運奉盞以進,上執盞授羲甲,羲甲奉奠于靈座前,上還復位。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儀唱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興四拜興平身。通禮導上還齋殿,敎曰,戊寅丁酉丁丑年練事後,賞格前例,自政院詳考以入,可也。仍入齋殿,諸臣以次退出。

○丙寅正月十二日初更,上御誠正閣。坐直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李羲甲,假注書鄭元容,記事官徐淇修、鄭觀綏以次進伏訖。上曰,各處別單,何以爲之乎?羲甲曰,別單今幾盡書,而侍衛禁軍別單,未及盡書云,使之催促乎?上曰,出去後催促,可也。又敎曰,翌日問安,前或有未爲之時乎?羲甲曰,謹考四年前例,則皆爲之矣,此則尤別於他問安矣。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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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美修緣故出。行左承旨徐英輔。右承旨李羽晉。左副承旨洪羲運坐直。右副承旨李羲甲。同副承旨申絢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閔秉勳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洪龜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徐榮輔,副提調李羽晉啓曰,日月如流,練事奄過,伏惟孝思攀號,益復罔極,伏未審達夜將事之餘,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申絢,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羲甲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宋稚圭在外,掌令李廷輪、李之珩,持平李游夏、許暕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運啓曰,明日孝安殿親祭齋戒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坡州牧使李謙會,三和府使徐有鳳,富寧府使沈鐮下直,各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于徐美修曰,下直守令留待。

○傳于徐美修曰,下直守令入侍。

○徐美修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鎭岑縣監金珩吉,兩司俱未署經,丹城縣監鄭枻,諫院尙未署經云,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以爲備員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一司除署經。

○傳于李羲甲曰,右副承旨入侍。

○傳于申絢曰,同副承旨入侍。

○徐美修啓曰,假注書鄭元容,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羲甲啓曰,鎭岑縣監金珩吉,憲府則旣已署經,而諫院則大司諫李貞運,司諫李寅采,獻納李勉求,正言李潮、金魯應牌不進,無以署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一司除署經。

○徐美修啓曰,吏曹郞廳來言,守令有闕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徐美修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政事當日爲之事命下,而判書李翊模,參議趙萬元,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云,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羲運啓曰,館錄命下,已至多日,今日政新除授副提學,待下批卽爲牌招,以爲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李貞運,司諫李寅采,獻納李勉求,正言李潮、金魯應,掌令李廷輪、李之珩,持平李游夏、許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羲甲曰,推考傳旨書入。

○洪羲運啓曰,卽者檢閱鄭觀綏,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何如?傳曰,允。

○傳于申絢曰,坐直承旨入侍。

○洪羲運啓曰,檢閱徐淇修,謂有館規,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徐美修,以吏批言啓曰,本曹正郞尹致永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當此換節之時,一倍添劇,時日之內,萬無起動供職之望云,其身病旣如是沈篤,則有難强令察仕,改差,何如?傳曰,允。

○申絢,以兵曹言啓曰,本曹正郞李魯益,身病猝重,屢度呈狀乞遞,宿衛重地,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李翊模進,參判未差,參議趙萬元進,左副承旨洪羲運進。以閔耆顯爲副提學,金箕象爲敦寧都正,金敎根爲兵曹正郞,李秉模爲司饔都提調,趙恒存爲襄陽府使,李德謙爲河東府使,李㬖爲興陽縣監,故都事金益煥贈吏參例兼,同知金宗範考。

○兵批,行判書金思穆病,參判李庚運病,參議柳烇病,參知任厚常入直進,同副承旨申絢進,護軍任希五,副護軍金近淳、徐直修、朴基赫,竝單付。

○以京畿監司徐瀯修狀啓,楊州牧民家失火事,傳于李羽晉曰,聞甚驚惻,原恤典外別加顧恤,使之卽爲結構,從速奠接事,廟堂區劃分付。

○洪羲運,以禮曹言啓曰,景慕宮展謁,每於孟春孟秋取稟事定式矣,今春展謁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以二十一日爲之。

○申絢,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二十一日大駕詣景慕宮展謁時,何營軍兵隨駕,何營軍兵留陣,禁軍及馬步軍,以幾番幾哨磨鍊,而餘軍留營,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訓局步軍五哨,禁衛營鄕軍一哨,馬軍二哨,全屬先廂,禁衛營鄕軍四哨,訓局步軍二哨,騎士二番,御營廳騎士二番,都領全屬後廂,御營大將,率該營鄕軍四哨,騎士一番,禁衛營騎士一番,都領留陣,禁軍四番隨駕,餘軍留營,置之可也。

○申絢,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摠戎使李仁秀,水原留守趙鎭寬,江華留守吳載紹,開城留守兪漢謨,廣州留守李晩秀,統禦使金爔,永宗防禦使權逴,江原監司林漢浩,統制使柳孝源,慶尙前左兵使李長喆,右兵使趙文彦,全羅兵使李近胄,公忠兵使李元植,平安前兵使吳毅常,前南兵使沈鑏,北兵使申鴻周春操取稟狀啓,則以爲,今春水陸操合操巡操城操面操及巡歷巡點未行操處,官鎭門聚點,何以爲之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勸別武都試,依例設行爲辭矣,詰戎之政,有國重務,而近年以來,一向停廢,名編軍伍者,不知旗鼓號令之法,坐作進退之節,其在安不忘危之義,誠極寒心,昨秋穡事,八路均登,如此樂歲,不可全然廢閣,而多年停操之餘,永陸操之一時竝行,亦有軍民貽弊之端,陸操則竝與巡歷巡點,姑爲停止,以官鎭門聚點代行,水操則時値風和,使各該營,各其前樣,依秋操例設行,統營合操停止,以兼管右水營水操擧行事,一體分付,至於湖南右沿,則旣多被災之處,又有設賑之邑,恐難一例擧行,今春水操,竝令停免,而官門聚點及行操諸處,拔例嚴飭,卒伍之虛頉者,隨闕塡充,器械之朽鈍者,竝卽修繕,使之一新改觀,俾有實效之地,而蓋此習操,係是軍務,雖在待勘之中,固當依例狀請,而黃海前兵使曺命楫,謂以竢勘,只令虞候,替報本司,不爲修啓,揆以法意,誠極駭然,該帥臣從重推考,官鎭門聚點,則依他例,一體着意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申絢,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本司坐起堂上,懸病甚多,事甚未安,衆所共知實病實故外,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申絢,以備邊司言啓曰,校理李基慶上疏批旨,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取見其疏本,則盛陳北人忠孝之多,仍請申諭該道,博採孝烈之卓異,登聞旌褒,時擧遺逸之士,從便收用云矣,本道以豐沛之鄕,爲朝家根本之地,列聖朝以來,其所收拾慰悅之擧,靡不用極,而只緣地界僻遠,棹楔罕到於窮閭,名姓未達於朝廷,有識之歎,厥惟久矣,今此經幄之疏,實爲得宜,依所請分付該道道臣,孝烈實蹟之卓茂者,草野遺逸之著稱者,別加採訪登聞,以爲旌褒收用之地,何如?傳曰,允。

○申絢,以備邊司言啓曰,頃因平安前監司金文淳所啓,三賑折米,限萬石恒留平壤便否,關問該道矣,卽見前平安監司李書九狀啓,則以爲,本營應分折米,合爲七萬九百三十餘石,戶摠旣縮,穀數猶多,昨年燒燼給代穀之未及運入者,尙爲二萬餘石,今此賑穀,雖曰恒留,移入之歲,勢將分糶,使此不願受還之戶,驟添萬石之穀,則民不肯從,姑待給代穀準充後,爛商便否,酌量移儲事,請令廟堂稟處矣,參以本道事勢,驟添萬石之穀,民不肯從,誠如狀辭,待給代穀準充後,酌量移儲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李羲甲,以義禁府言啓曰,江原監司林漢浩狀啓內,襄陽府使申𪰺,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申𪰺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李羲甲,以義禁府言啓曰,保放罪人鄭周誠、李吉培還囚議處,成範鎭還囚,照律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以右邊捕盜廳言啓曰,本廳從事官洪理燮,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京畿監司徐瀅修疏曰,伏以,星周于天歲更其律,孝安殿祥事奄過,禮制倏變,伏惟聖慕愾廓,若爲淵衷,臣適限以職守,身阻庭班,但與賓佐率屬,自伸望拜之慟而已,仍念臣墻面之識,樗散之材,文不足以名家,器不足以大受,通籍二十有四載,浮沈畏塗,栖栖寡與,而竟亦匏落而無所用焉,雖其半生官業,常近日月之際,一門寵光,爭艷天地之造,而至若節次推遷,內外兜攬,人之期臣,臣之自期,顧何曾夢寐及此哉?廼於畿輔待罪之中,忽蒙正卿陞擢之恩,夫歲首廟剡,先擧銓望例也,而臣名旣廁其間,則跡固似矣,其實猶有不盡然者矣,我朝用人,專尙地閥,華貫顯職,多屬於世卿之胄,則豈其服之皆稱其衷歟,況八座峻秩,何等難愼,貳公而弘化則如其重也,掌部而莅事則如其專也。苟非威望素著,聲實俱茂者,豈容以踐歷之相比,容易加諸,殆同庶僚之資格也乎?臣今管領甸服,如蚊負山,簿牘堆積,應酬煩醒,又使之更進一步,位邵責鉅,則量力度任,決知其終必僨敗,臣何敢貪戀榮名,濫吹不已,罔恤其累則哲而招物議也,連値齋日,晩始控籲,由中之懇,毫無緣飾。伏乞聖慈,俯垂鑑諒,收還臣新授資級,以嚴官方,以安賤分,公私之幸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行大司成金履度疏曰,伏以,日月迅駛,孝安殿練事奄過,伏惟聖孝孺慕,益復罔極,仍伏念臣,以人則固滯而不通,以才則迂闊而無當,本不足擬議於任使之末,而加以百劫餘生,志氣遁喪,六旬殘景,疾病沈苦,只合爲淸朝棄物耳,獨緣陶甄之澤,回死爲生,晉拔之恩,年遷歲除,遂至於長師儒而位卿月矣,志願滿足,涯分已踰,區區感結之忱,惟以夷險向前,爲一分報效,故辭不獲命,則輒皆冒膺,此豈臣眞能堪任而然哉?尋常愧懼,若隕淵谷,不意日者賓對,大臣以臣名擧似,乃有籌司提擧之命,臣誠驚惶瞠惑,莫省其所以也,夫端委廊廟,參聞訏謨,此眞宰相事也,除非智慮周物,才猷拔萃者,則莫或當之,故謹稽國朝故事,必須諳練時務,績庸茂著,然後始乃授之,不然,雖歷試乎內外,遍長於六卿,猶不得輕加此任,其難愼之意,有如是矣,顧臣望實俱乏,資歷尙淺,而無端混入於剡揚之中,殆若備數而苟充者然,其於國體,果何如哉?況臣素性荒疎,不耐繁冗,平居懶散,不省戶外事,故室家交謫,親知相嘲,雖喜臣者,未嘗以識務許之也,此實通朝之所知,而今忽猥玷籌座,與論軍國之機事,豈不誠可笑之甚也?反復參量,承膺無路,玆敢據實仰暴於黈纊之下。伏乞聖慈,亟命遞改臣籌司之任,以重名器,以安賤分,則實公私之幸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副提學金近淳疏曰,伏以,日月不居,孝安殿練事奄過,伏惟聖慕哀霣,益復罔極,臣民痛廓,中外惟均,仍伏念臣猥荷錫類之仁,獲遂便養之私,待罪下邑,自東而西,居然歲二周矣,烏鳥之情,雖幸粗伸,芻牧之任,自顧不稱,每念分憂之重,思效圖酬之方,而才疎剸理,政拙催科,居恒惶愧,如負大何?匪意瀛館特點,遽及於此際,馹召繼下,榮光赫然,臣於趨班赴京之路,伏奉恩旨,幸民社之釋擔,感寵渥之踰涯,然念內重外輕,地分淸切,懼非其人,不翅倍之,此已萬萬惶恧,而況玆館僚之備員,實緣新錄之有命,則繼不勝訝惑之至,臣已試之人也,謹稽館中掌考,前後除是職者,無再當館圈之例,其或有如臣今日之叨,則輒皆援例陳章,卽蒙允許,其例已久,便成故常,夫妙揀英髦,延登經幄,備三晝顧問之班,爲同朝彙進之階者,是何等極選而重任,則主張是者,固已難其人矣。況又可使一人之手,再試不一試,不念館規之莫嚴乎,臣於年前,承乏本任,冒當圈事,公議之來,尙今恭竢,則臣之不可復膺斯任,卽通朝之所共諒,逖違之餘,誠切覲光,哀遑之時,義重參班,雖不得不暫爲肅命,而一日冒據,妨一日進賢之路,敢引故事,略入文字。伏乞亟命鐫改,回授儲望之彦,俾完圈事,俾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館規旣如此,依施。

○檢閱鄭觀綏疏曰,伏以臣,卽接家信,則臣母素患痰痺之症,當此換節之時,症形一倍添劇,委身床笫,轉側須人,臣聞此報,按住不得,忙陳短章,徑出禁扃。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遞臣職,以便救護,仍治臣罪,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丙寅正月十三日午時,上御熙政堂。下直守令入侍時,行都承旨徐美修,假注書閔秉勳,記事官徐淇修、鄭觀綏以次進伏訖。上曰,侍從守令進伏楹內,其餘以次進伏楹外,驪州牧使金孝建等,以次進伏,上命奏職姓名,又命奏七事講,仍敎曰,下去善爲之,可也。命就座,旌義縣監邊景祐,鏡城判官韓羲運,坡州牧使李謙會,三和府使徐有鳳,平山府使尹致儉,豐川府使具縉,富寧府使沈鐮,文化縣令沈能述,永柔縣令吳敏常,慶山縣令宋煥吉,永春縣監洪鼎簡等,以次進前奏職姓名。上曰,下去善爲之,可也。綾州牧使李象鼎進前奏職姓名,上曰,綾州是湖南乎?美修曰,然矣。上曰,是賑邑乎?象鼎曰,左道故,非賑邑矣。上曰,雖非賑邑,下去善爲之,可也。金化縣監金履宲進前奏職姓名,上曰,下去善爲之,可也。延安府使洪仁謨進前奏職姓名,上曰,下去善爲之,可也。仍敎曰,延安水土,何如耶?仁謨曰,土疾則無之云矣。定山縣監兪漢純,明川府使李光永,瑞山郡守鄭煥宗,南海縣令蔡翼永等,以次進前奏職姓名。上曰,下去善爲之,可也。萬頃縣令李周虎進前奏職姓名,上曰,是湖南乎?美修曰,然矣。上曰,是賑邑乎?周虎曰,然矣。上曰,賑邑異於他邑,着意爲之,可也。適値齋日,雖不得催促,而民事甚急,欲於何日下去耶?周虎曰,今日當下去矣,蔚珍縣監安國衡,熊川縣監李益懋等,以次進前奏職姓名。上曰,下去着實爲之,可也。求禮縣監鄭宅信進前奏姓名。上曰,求禮非賑邑乎?宅信曰,非賑邑矣。上曰,雖非賑邑,着意擧行,可也。果川縣監金鳳淳,砥平縣監南履正,長津府使韓泳,龍川府使洪致範,三水府使李昌培,和順縣監朴和文,德山縣監尹謙圭等,以次進前奏職姓名。上曰,下去着實擧行,可也。仍敎曰,宣諭爲之。美修承命擧行。上曰,侍從則楹內聽宣諭,其餘則楹外聽傳諭,可也。又敎曰,七事別諭,次第爲之。美修承命擧行訖。上命守令先退,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寅正月十三日午時,上御誠正閣。右副承旨、同副承旨同爲入侍時,右副承旨李羲甲,同副承旨申絢,假注書閔秉勳,記事官徐淇修、鄭觀綏,待敎朴宗薰以次進伏訖。上曰,齋日亦有殿座前例乎?羲甲曰,臣於先朝,以抄啓文臣待罪時,伏見便殿殿座之擧矣。上曰,望祭雖非親祭,亦爲齋日乎?羲甲曰,亦當爲齋日,而與親祭似異矣。上曰,閣番待敎乎?宗薰曰,小臣矣。上命絢讀奏禮曹草記,仍命書傳敎曰,景慕宮春展謁,以望間擇入,上曰,望祭大祝,誰也?絢曰,待敎矣。上曰,執禮直閣乎?宗薰曰,然矣,仍命讀奏公事訖。上曰,判付出去爲之。惠慶宮進服加味白朮散,依前方自今日一貼式煎入事。榻前下敎仍命閣臣先退,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寅正月十三日酉時,上御誠正閣。坐直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申絢,假注書閔秉勳,記注官鄭宗顯,記事官徐淇修以次進伏訖。上曰,景慕宮春展謁,以二十一日,改書於禮曹草記,可也。絢承書訖,上曰,下番何以徑出乎?淇修曰,聞有母病,且新歲不得相見云矣。上曰,下番只有母乎?淇修曰,只有老母云矣。上曰,上番無老親乎?淇修曰,小臣非侍下矣。上曰,兵曹節目,盡爲修正乎?絢曰,連爲催促,而未及盡書云矣,仍奏曰,俄筵以齋日殿座有所下詢,故謹考前例,則雖値齋日,或因特敎,多有殿座之例,柑製到記等大殿座,亦爲之矣。上曰,明日是齋日乎?絢曰,然矣。上曰,雖非親祭,亦爲齋日乎?絢曰,然矣。上曰,大祭則雖非親行,當爲齋日,而朔望祭亦然乎?絢曰,朔望祭亦用齋日矣。上曰,都承旨掃墳之行,何日出去乎?絢曰,欲於再明間發去云矣。上曰,兵曹草記批答,注書出去頒布,節目催促修入,可也。賤臣承命出傳,還入進伏,上命絢讀奏京畿監司徐瀅修狀啓,楊州民家失火事,仍命書批答,遂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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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齋直。右承旨李羽晉齋直。左副承旨洪羲運齋宿。右副承旨李羲甲齋宿。同副承旨申絢齋宿。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閔秉勳齋宿李紀淵齋直。事變假注書洪龜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羲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羲甲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宋稚圭在外,掌令李廷輪,持平李游夏、許暕呈辭,掌令李之珩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運啓曰,今日齋宿,承旨當爲備員,而行都承旨徐美修,不爲仕進,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申絢啓曰,臣絢今日入直禁軍戎器點考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啓曰,臣依定式進詣仁政殿月臺,入直禁軍戎器點考,則皆無頉,仍以傳敎內辭意勞問,則亦皆好在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羲運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申絢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明日望祭親行時,別侍衛不可不備,而行判書金思穆,病不得進參云,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申絢啓曰,卽者副修撰金啓溫,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以親祭齋戒,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鄭元容改差,代以李紀淵爲假注書。

○申絢啓曰,行兵曹判書金思穆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別侍衛不可不備,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羲運啓曰,行副提學閔耆顯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館錄命下,已至多日,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羲運啓曰,行副提學閔耆顯再牌不進推考傅旨,今方捧入,而陳疏到院,亦以齋日退却矣。館錄命下,已爲多日,連事違召,不卽承膺,事體所在,誠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洪羲運啓曰,行副提學閔耆顯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館錄有命,尙未擧行,一向違牌,無意承膺,揆以事體,極爲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洪羲運啓曰,行副提學閔耆顯四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館錄擧行,成命已久,如是屢違,終不膺命,揆以事體,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五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洪羲運啓曰,行副提學閔耆顯五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館錄命下,已至多日,連事違召,終不承膺,事體所在,極爲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六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洪羲運啓曰,行副提學閔耆顯六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館錄命下,已至多日,屢違召命,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七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洪羲運啓曰,行副提學閔耆顯七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館錄命下,已至多日,一向違牌,終不承膺,事體道理,極爲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八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洪羲運啓曰,行副提學閔耆顯八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館錄命下,已至多日,連事違牌,終不承膺,揆以事體,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九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洪羲運,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金啓濂,副校理尹致鼎、李尙愚,竝卽牌招,以爲姑降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金啓濂,副校理尹致鼎、李尙愚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羲運曰,推考傳旨書入。

○洪羲運,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金啓濂,副校理尹致鼎、李尙愚,旣有推考傳旨書入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姑降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金啓濂,副校理李尙愚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羲運曰,推考傳旨書入。

○洪羲運,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李基崇、金相休,副修撰李惟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李基崇、金相休,副修撰李惟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羲運曰,推考傳旨書入。

○洪羲運,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李基崇、金相休,副修撰李惟命,旣有推考傳旨書入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李基崇、金相休,副修撰李惟命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羲運曰,推考傳旨書入。

○傳于洪羲運曰,守陵官西春君爗加資已資窮,熟馬一匹面給,參奉李重鉉、李厚中,忠義李厚敍,各加一資,資窮者代加,侍陵官內侍韓聖揆加資,已資窮,熟馬一匹面給,進止差備郭喜完、金喜鎰,各加一資,資窮者代加,守僕以下員役,令該曹,米布考例題給。

○傳于洪羲運曰,孝安殿享官安昌君燝,靑城尉沈能建,行兵曹判書金思穆,知敦寧李彦植,工曹判書金勉柱,行護軍金龍柱,各熟馬一匹賜給,參奉金民淳、任重白,忠義朴宗岱、李鍾稷、李裕慶、黃量源,各兒馬一匹賜給,都薛里金性彦、方得賢、曺壽喆,各熟馬一匹賜給,薛里金陽馥、鄭道民,酒房南正協、金得九,進止差備金義健、韓敬臣、韓命裕、趙瓊藺,各兒馬一匹賜給,守僕以下員役,令該曹,米布考例題給。

○傳于洪羲運曰,練主書寫官副護軍金銑加資,監造官奉常寺正金孝秀陞敍,別工作繕工監假監役趙吉喆陞六,各差備官各加一資,資窮者兒馬一匹賜給,侍衛內官金性完、劉仁默,各半熟馬一匹賜給,差備中官,各兒馬一匹賜給,光漆寫字官李東憲,邊將除授,侍衛禁軍及司謁等,各上弦弓一張賜給,奏時官計士及員役工匠等,令該曹,米布考例題給。

○傳于洪羲運曰,贊儀李英孝,相當職承傳,東西唱引儀,各上弦弓一張賜給。

○申絢啓曰,假注書李紀淵,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引儀鄭在愼、安聖謨拿處傳旨,傳于李羲甲曰,分揀。

○傳于洪羲運曰,政官牌招開政,賞典下批。

○有政。吏批,判書李翊模進,參判未差,參議趙萬元牌不進,左副承旨洪羲運進。以黃明漢爲吏曹正郞,以李肇源爲同經筵,行副護軍金銑,折衝今加嘉善,練主書寫官加資事承傳,奉常奉事單文養老,海南縣監李惟秀仍任事承傳。

○兵批,行判書金恩穆病,參判李庚運受由,參議柳烇入直進,參知任厚常病,同副承旨申絢進。副司果單趙吉喆,副司正單李紀淵。

○以吏曹參議趙萬元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羲運曰,推考傳旨書入。

○傳于申絢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傳于申絢曰,侍衛軍兵毛具。

○洪羲運,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卽奉謨堂春孟朔奉審日次,臣等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哨官金景洙,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全羅監司沈象奎狀啓,則以爲,海南縣,以尤甚災邑,方設公賑,飢口抄報,賑資措置,方張經紀,姑未就緖,若於此際,遽爾遞易,則災邑迎送之弊,非但可悶,許多待哺之民,誠爲落莫是白如乎,不可bb以b纔始未竟之賑政,付之生手,同海南縣監李惟秀,限麥秋姑爲仍任事,令該曹稟處亦爲白有臥乎所,該縣以尤甚災邑,方當營賑之時,守令難付生手,果如道臣陳請,依狀請,限麥秋仍任,何如?判付啓,依允。

○禁府啓目,坡州前牧使沈公燁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祥原前郡守李熙章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肅川府使李喆純,平壤庶尹李永瑗等原情云云。李喆純段,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爲白乎旀,李永瑗段,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依允爲旀,李永瑗段,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向前李吉培,亦觀其所供,諸條發明,雖甚張皇,繡啓論列,不啻嚴截,則自臣府有難遽然議讞,令該道臣,各別詳査,狀聞後稟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向前鄭周誠,亦繡啓論列,極其嚴重,而觀此囚供,則諸條發明,一切相反,其在嚴究覈之道,有難直爲議讞,令該道臣,各別詳査馳啓後,竝與犯越一款,稟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長湍前府使成範鎭矣本部議啓內,橋材一款,其所分疏,容或有說,而訟決之差誤,刑杖之失平,觀於囚供,不能自掩兺除良,抄馬之時,吏奸莫察,矇然之失,昏錯之罪,在所難逭,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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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緣故出。右承旨李羽晉坐直。左副承旨洪羲運坐直。右副承旨李羲甲牌招啓辭未下。同副承旨申絢牌招啓辭未下。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紀淵仕直韓泰登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洪龜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上詣孝安殿,望祭親行。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徐榮輔,副提調李羽晉啓曰,親行望祭,聖慕克伸,侵曉將事,勞動旣多,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羽晉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宋稚圭在外,掌令李廷輪,持平李游夏、許暕呈辭,掌令李之珩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羽晉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羽晉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羽晉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運啓曰,三品官之無得過三日循例請牌,曾有定式矣。敦寧都正金箕象,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事體所在,誠甚未安,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羽晉啓曰,假注書閔秉勳,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羲運曰,下直守令留待。

○傳于洪羲運曰,下直守令入侍。

○備忘記,穩城府使權琇,寧城僉使金潤玉,魚游澗僉使金履鉉下直,各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筒賜給。

○洪羲運啓曰,行副提學閔耆顯九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館錄命下,已至多日,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道理,俱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十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傳于洪羲運曰,副提學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會圈。

○副提學前望單子入之,徐有榘落點。

○以副提學徐有榘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羲運曰,推考傳旨書入,更爲牌招。

○洪羲運啓曰,副提學徐有榘再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館錄命下,已至多日,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推考傳旨書入,更爲牌招。

○閔秉勳改差,代以韓泰登爲假注書。

○以校理尹致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羲運曰,推考傳旨書入。

○洪羲運,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金啓濂,副校理李尙愚,修撰李基崇、金相休,副修撰李惟命,旣有推考傳旨書入之命,與應敎徐有恂,副修撰金啓溫,一體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徐有恂,校理金啓濂,修撰李基崇、金相休,副修撰金啓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羲運曰,推考傳旨書入。

○傳于洪羲運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傳于洪羲運曰,玉堂未差之代,政官待開門牌招開政。

○洪羲運啓曰,玉堂備員間,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羲運曰,山林外臺諫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臺諫前望單子入之,大司諫申獻朝,司諫李元八,正言任㸁,掌令尹濟弘,持平韓用儀落點。

○洪羲運,以奎章閣言啓曰,臣等進詣奉謨堂,奉審無頉,而閣內諸處,亦爲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運,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望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運,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溫陵參奉朴道敏呈狀內,矣身年今七十有二,自來貞疾,近添寒感,時月內萬無起動供職之望,卽速入啓遞改云。身病旣如是沈重,則有難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羽晉,以賑恤廳言啓曰,西部大平館契任掌劉祥頊,今月十五日本洞路傍,得一歲遺棄女兒,同里居私婢禮賓,欲爲收養,貧不自食,願爲受料,告于本部,自該部同日牒呈,故依節目給料,使之乳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羽晉,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別將趙𡹘,局別將洪允復,俱有身病,勢bb難b察任,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羽晉,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朴明詩手本,則時囚罪人鄭周誠,素有疝症,處冷之餘,疝氣添劇,橫亘胸脅,達夜叫痛,轉側須人,李吉培,痰積闖發,肚臍苦痛,食飮全却,病症危劇云。罪人病勢危重,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曾有定式矣。鄭周誠、李吉培,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刑曹參判趙得永疏曰,伏以臣,卽先王化育中舊物也,敢不以事我先王之心,事我殿下乎?臣伏見今月初六月筵本之頒示朝紙者,讀之未半,心驚膽隕,竊附追先報今之義,妄效出位一言,惟聖明垂察焉。嗚呼,先王至精至微之義理,莫嚴莫重之秉執,炳如日星,堅如金石,建天地而不悖,俟百世而不惑,環東土含生之倫,苟有一毫少忽於遵守之道,則是怪鬼也凶徒也。國有三尺,焉逭壞亂義理之罪?而至若關於某年者,毋論事實與文字,亦宜體先朝不忍言之至意,奉先朝不敢道之聖諭,無得發之於口,筆之於書者,卽臣分也人理也。又或忍其不忍,茶飯說去,敢所不敢,尋常謄傳,則其罪,與壞亂義理者,亦何異哉?凡今日北面我殿下之庭者,孰不知此箇道理?而噫,彼大臣之初筵陳奏,忽以朴致遠、尹在謙當時上書,仰請褒贈者,此何事也?兩書之竝蒙嘉納,景慕宮包容之德,至于今人皆欽頌,而第其書之言言節節,卽先朝之所不忍聞不忍見,而入於洗草之中者也。嗚呼,凡屬某年事實之載於《喉院日記》者,爲先王無窮之至慟,代理之初,疏請洗草,而英廟泣而許之,然則此等文字之不使留置,豈惟先王之心爲然?實英廟之聖意也。自是以來,先王於筵席絲綸之間,每以事關某年,不忍復提,縷縷下敎,不啻千百。至於癸丑秋筵敎若曰,大抵某年事變,以不忍提之故,不敢言,以不敢言之故,不忍提,雖係兩朝德美之事,當以不忍提而不敢言,寧至於掩翳不章,于今幾十年?以此觀之,今日之復提兩人上書之事,至有筵奏之擧,可乎,不可乎?今其言曰,此書之竝入洗草,初果不知。夫洗草者,蓋爲此等文字耳。苟使此兩書,不入洗草,則烏在其先朝所以仰請,英廟所以特許之本意也哉?臣不敢知大臣果眞知之耶,知之何故言之,果眞不知耶,爲大臣而不知,又孰有知之者,今其言又曰,紹述先志,闡發德美,先大王志事,固宜紹述,而洗草文字,復事提說,然後方可謂紹述乎?景慕宮德美,固宜闡發,而兩人上書,極力褒奬,然後方可謂闡發乎?大臣之忠愛痛迫,旣如是懇摯,則大臣之事先王,亦嘗有年,何不一陳於先王在宥之時,而乃反汲汲縷縷於殿下之前乎,無乃顒企拜相,始乃覺悟而然耶?爲殿下臣子者,遵守先王之秉執,講明先王之義理,昭辨洞揭,垂示後世,以仰贊我殿下繼述之德,殿下亦以先王之秉執,爲秉執,先王之義理爲義理,先王之嚴辨而固守者,亦嚴辨而固守,先王之不忍言不忍聞者,亦不忍言不忍聞,此乃撑天地亘宇宙,加一分不得,減一分不得,大倫大義之大關頭也。彼大臣,以受恩先朝之人,忍爲此不忍不敢之事,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雖謂之先朝之罪人,非過語也。伏乞殿下,淵然三思,嚴降處分,以明大義,以光聖孝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向筵剖示之意,一則闡明,二則遵守,而誠孝淺薄,不能見孚於廷臣,方深愧恧,卿乃奮不他顧,明辨痛言,予庸感歎,於心戚戚然?大臣旣曰不知,則付之妄發,不害爲忠厚之道也。

○知事韓晩裕疏曰,伏以,居諸迅邁,孝安殿練祭奄過,大小臣民,益切痛隕,聖情哀慕,當復如何?仍伏念臣之昨夏情勢,有不可廁跡朝班,故棲息窮鄕,縮伏私次者,積有月矣。秪有憂國一念,炳然如丹,是根於秉彝,而磨滅不得者也。近者得見賓對筵說,因右相之請,褒贈朴致遠、尹在謙事,縷縷辭敎,悉出至誠惻怛之意,聞此而不感歎而流涕者,無人心者也。噫,彼朴、尹兩人事,雖在臣弱冠前,伊時景色,臣到今尙能記得矣。粵我先大王之在春邸也,以痛迫之至情,仰請洗草日記於大朝,而英廟之亟加嘉奬,卽爲允兪者,可仰見兩聖之心,沕然相符。逮夫先王御極之後,嚴設禁令,毋得以事關某年者,形諸文字,今日在廷諸臣,孰不知此?豈意抱弓之淚未乾,而此等之請,乃發於殿下之庭哉?維我聖上之踐位行禮,雖在尋常施措之間,亦莫不以先王之心爲心,則先朝之所不忍聞者,今何忍達乎黈纊?昔時之所不敢道者,亦何敢奏於廈氈也?彼兩人者,顯請褒贈,則推此以往,魯、禧輩之隄防,幾何其不蕩然,此又凜然而寒心者也。殿下之臨筵開諭,若是其懇惻,而丁寧反復,寔在於追述先朝,則彼大臣之不爲退而胥命,威顔咫尺,多費遁辭,厥後箚辨,益加前說,必欲脅持而角勝者,亦何心哉?臣歷事三朝,受恩罔極,已及衰暮之年,漸近死亡之日,欲報國恩,恐無其路,今當可言之事,謹齋沐涕泣而陳之,惟聖明垂察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宰臣疏批已言之,於卿亦復云爾,但大臣之心,豈或有他而然哉?

○副提學閔耆顯疏曰,伏以,日月流邁,孝安殿練事奄過,仰惟聖情哀慕,益復罔極。仍伏念臣卽一儱侗無似之物耳。遲暮一第,本非所期,而廼蒙先大王曠絶之恩遇,唱名之日,特授館職,濫廁靑綾之直,累登文石之陛,而逮夫我聖上嗣服之後,亦嘗頻侍講筵,猥承顧問,則臣之空疎謭劣,不堪是任之實,已莫逃於淵鑑之下矣。是尙可以更進一步,裒然爲經幄之首哉?然則今玆新命,奚爲而及於臣身也?臣誠惝怳驚惑,莫省所以。嗚呼,啓沃論思,職任淸切,非如尋常除拜,循次擬望,而至於長官,則地望尤別,國朝以來,最重是選,鴻儒邃學,磊落相望,近世以降,雖曰才不古若,要皆一代儁彦,望實俱隆,則曷嘗有如臣鹵莽如臣賤陋者,或得以參錯於其間哉,除目一出,四方嗤點,不惟臣之靦汗踧踖,措躬無地,其於累聖簡而玷名器,夫豈細故也哉?況今新錄有命,會圈在卽,顧臣疎闇,其何以權衡流品,甄別賢才,對揚洪休,允愜物情?而惟彼書名登瀛之士,纔經臣手,便不光華,則淸朝玉署之選,其將由臣而紊矣。臣豈敢爲是哉?抑臣又有所不敢冒當者,謹稽館中故事,凡以中批除拜者,不得可否於圈事,率皆援例引避,輒蒙體諒,衆僚尙然,況長官乎?臣之當初館銜,旣出中批,則違越蹲據,斷無是理,卽此一事,便臣鐵限,荐違嚴召,冞增悚蹙,玆不得不披瀝肝血,仰瀆宸聰。伏乞聖慈,特賜矜諒,亟命遞改臣新授職名,以存公格,以安賤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館規旣如此,許遞。

○敦寧都正金箕衆疏曰,伏以,日月流邁,孝安殿練事奄過,聖孝哀慕,益復如新。仍伏念臣於見叨之職,旣無敦寧,則決難冒膺,敢控短章,仰瀆崇聽。伏乞聖明,亟令遞改,以存公格,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應敎徐有恂疏曰,伏以,歲籥云更,居諸易得,孝安殿祥事奄過,且經望奠,撫時追慕之孝思,伏惟罔極,區區下情,不任憂慮之忱,臣之虛縻館銜,行且數月,痰眩之症,劇歇無常,精神則間多昏瞀,筋力則末由强策,當此番次苟簡,召牌儼臨,而乃敢一味違傲,息偃在家,臣誠萬萬惶悚,而疾病所使,臣亦末如之何矣。且況館錄有命,行將會圈,而第臣私義,有同鐵限,蓋此圈錄,係是用人之一大政,群彦林立,衆目拭瞻,勿論主圈與參坐,必使博採公議,廣集僉擧,然後可以允叶物情,庶副人望,而臣之仲父臣邁修,以首相,當主堂錄矣。臣又冒參於館圈之會,則一門之內,竝掌兩圈,在朝廷,有偏任之歎,在私分,有專事之嫌,此無異金石應頉,而從前如臣所處者,無不逡巡辭遜,便成已例,則臣之去就,豈待兩言而決乎?玆將難冒之義,敢瀆崇嚴之聽。伏乞聖明,亟改臣所帶東壁,俾圈事無滯,微分獲安,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許遞。

○掌令李之珩疏曰,伏以,臣竊惟國之有臺閣,非獨備員而已,上而匡救君德之遺,下以糾正官師之失,其責重且大矣。苟非言議風采有足以動人者,則不可冒居,況臣年迫八耋,材無一能,加以賤質脆薄,不病之日常少,雖閑司漫職,猶難𫂙隨行,至如淸朝耳目之任,尤何可承當哉?臣於昨秋,忝叨本職,旋以老病,幸蒙恩遞,尙不勝惶感,而曾未幾何,除旨又降於在鄕之時,馹召有命,臣於翌日,竭蹶上來,而雪路冒寒,風痺宿症,挾感復發,終日叫痛之中,孝安殿練祀奄迫,顧非臣言病之日,故擔舁寸進,僅參享班,少伸哀慕之忱,而侵曉歸時,又觸冷風,風痰凝結,脚部拘攣,兼以關膈,飮啗全廢,氣息奄奄,莫非臣癃衰所致,而日昨召牌之下,萬無自力承膺之望,不得已身犯違傲,惶蹙悶隘,莫知所出,玆敢收召病魂,冒死哀籲。伏乞天地父母,特垂矜察,亟賜鐫免,俾得少加調治,以保餘喘,不勝幸甚。臣於病中乞免之章,不宜贅陳他事,而區區寸心,自切憂念,玆以十條愚說,竊效無隱之悃,惟聖明,少垂察納焉。一曰,懋聖學。蓋道心之爲體至微,而外誘之攻,其類甚衆,棼然雜進於幽獨之中,故善端呈露之時,絶無而僅有,苟非講學之工,日新又新,以闡道心之微,則無以勝其私矣。《書》曰,終始典于學,厥德修罔覺,此商宗所以服膺傅說之言,克致中興之盛者也。聖上進德之要,莫過於先正臣李滉所進《聖學十圖》,而想必至今昭揭於宮屛,惟願日接經幄讀書之臣,反復究硏,深得聖學之本,以臻乎厥修之罔覺,則豈不美哉?二曰,正朝廷。自古朝象渙散,而能濟國事者,未之有也。《易》曰,保合大和,乃利貞,雖天地之道,亦必保合,然後乃有利貞之休。我國一自東西標榜之後,士大夫之立於朝者,不入于彼,則必入于此,不入于此,則必入于彼,或有薦一人彈一人者,則鮮不被訾謗,互加排擯,戈戟相尋,雖使公直之人,處於選部臺省,亦難措手於其間,由是而世道乖異,寅協無期。言念及此,誠可寒心。古之哲王,欲致中和位育之功者,莫不以正心爲本,亦願聖上,躬親導率,正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官,調劑酸鹹,務盡保合之方,使一世之人,咸歸於大中之域,而凡於施爲,式遵先王成憲,其永無愆,則亦豈無表端影正之效乎?三曰,立紀綱。夫紀綱者,國家元氣也。比諸人,元氣實而後,百病不能侵,元氣不實,則風邪交攻,四肢之無病,吁亦難矣。今我殿下,春秋漸盛,始親萬機,此正收攬權綱,上下交修,以迓續天命之秋,而無一大振作大變通,只欲象垂衣之化,如是而其何望治道之一新耶?殿下之睿德夙就,明足有臨,而第於辭令之間,慈仁有餘,威斷或遲,故朝廷不嚴,國勢不尊,百隷怠官,翫愒成習,國之元氣,於是乎病矣。諸葛治蜀之嚴,蓋欲立其紀綱而然也。若使諸葛,不知治體則已,苟知治體,則豈非後辟之可法乎?今欲奮發有爲,則毋或規規於事爲之末,以聽其自然,而必嚴其法令,少勿寬假,然後法令行,法令行則紀綱振,紀綱振則朝家庶事,保無如前委靡之弊矣。四曰,審用舍。有國治亂,亶係於用舍之分,雖於便殿宴居之時,每引接臣僚,從容討論人物,左右雖曰可用,必察之,見其可用,然後進之,左右雖曰不可,亦察之,見其不可,然後退之,則施鹽姸蚩,莫敢或逃於鑑空水淨之中矣。若此則何患乎庶官之不得其人哉?五曰,懲貪汚。臣竊聞每當大政,守令擇差之敎,非不勤摯,而貪墨成風,廉白無聞,一經雄邑,廣占田宅,專以肥己爲事,然則椎剝之政,安得不及於民哉?國家雖時遣繡衣,而暗行廉探之際,吏民所傳,或不無爽實之歎,必於論啓之後,更爲審覈,眞贓綻露,則施以常律,少不容貸,使貪官汚吏,有所懲畏焉。六曰,廣儲蓄。夫國之財賦,所以養民者,而我東疆域,山川林藪,十居其七,田土不廣,物産不饒,人民漸繁,生理極鮮,未可謂天下之富國也。挽近以來,俗尙侈靡,公私之費,日泄於此,加以賦役不均,四民之中,農爲最困,蔀屋之失業久矣,根本日傷,穀物歲耗,一年之入,不能支數年之出,可勝歎哉?管子曰,國無三年之積,國不可以爲國,歲初自上勸農之敎,寔出憂民裕食之盛意,臣固欽歎之不已,而竊謂非但勸農而已,且令八路方伯,審覈郡縣戶口田疇之多寡,物産之有無,均敷平定,曲盡周詳,以蠲賦役之繁,明飭守令,各倉穀簿,俾無虛實相蒙之弊,而及此屢豐之餘,一歲經費,量入爲出,收其剩餘,年年儲置,以備歉荒,則貧民得安生業,而河內、河東之粟,亦足隨時轉移,無匱乏之患矣。七曰,飭邊鎭。國家固圉之策,莫過於此,而其中白翎、安興兩鎭,最爲兩西、三南海路之咽喉,故當初設鎭,其意,何如?而今已累百有餘年,無復別般申飭之擧,兩鎭之疎虞莫甚,臣謂於此兩鎭,令地方官,時時檢察,束其鎭屬,以嚴防守,則庶或有補於綢繆之謨也。八曰,警災異。殿下粵自沖歲,承惟恤之業,莅克艱之位,至于今六年,凡所以敬天之事,恤民之政,無不盡心,諸福之物,可致之祥,庶幾畢臻,而奈之何昨冬以來,天怒於上,陰霧日塞,星災之示警,亦已屢矣。嗚呼,以上天仁愛之心,其所以大警動於殿下者,蓋欲保護之全安之,則轉災爲祥之道,惟在修省之,如何?昔殷后修德而桑穀枯,宋君引咎而熒惑退,今我聖上,亦必積誠盡慮,以爲應天感天之道,而更加穆然深思,凡百擧措,咸適其宜,則天必回怒,而自然消災矣。或者以爲我東分野,同於燕京,凡係天災,有非我國所可獨當,此言理或然矣,而天旣垂警於一天之下,則豈可獨自安心移災於彼,而不盡消弭之責乎?九曰,詰戎謨。我國承平日久,八路軍制之疎略甚矣。雖有正兵甲士騎步之軍,未有簡其能閱其才之實,而徒以收布爲事,軍丁之役,百倍於凡民,故謀避軍役,如避湯火,富而有財力者,擧皆圖免,籍於軍案者,皆是貧殘之民,而曾未知張弓挾矢之類也,其可望坐作進退,一如金鼓之節乎?不練於平素之日,而驅諸倉卒之際,則望風奔潰,勢所必然,各道民丁,不下百餘萬,而至如黃口之充,白骨之徵,尤非精選軍伍之意也。請令守令,富民之不入軍案者,一一査定,俾無貧民偏困之怨,黃口充丁,白骨徵布,亦爲各別嚴禁,而每於農隙,團練軍伍,嚴其紀律,使知忠國死長之意,則此足爲緩急之用矣。十曰,鎭囂俗。噫,世級漸降,民俗日渝,以下凌上之習,已成痼弊,故奸民之誣捏官長者,無所顧忌,猾吏之假稱官令者,亦多恣橫,因是而人心雜亂,眩於眞僞,雖以近日事言之,畿、湖之間,蚩蠢之徒,以倭館事,謂有邊釁,自生恇怯,胥動浮言,若不保朝夕者,亦多有之云。此其可憂者也。若使各邑,曉諭坊曲,以四境無虞之意,則民必自安,而無復繹騷之患矣。凡此十條所陳,雖或近於陳腐,而其中亦豈無一二可採之言乎?請量宜裁處焉。臣構疏未納,而且於目下事,竊有所痛駭者,不忍泯默而附陳之。臣伏見初六日頒下筵本,則噫,彼朴致遠、尹在謙兩書之昔命洗草者,兩朝深意所在,誠如聖敎,其在臣子分義,孰敢以此書,謄留於天地之間,以致大臣之覓納乎?大臣箚中,雖曰得於其子孫,而爲其子孫者,尤安敢私藏旣洗之書本,以不忍見之文字,傳播一世,將欲何爲?此輩之無所忌憚,於是乎極矣。且以大臣言之,初不知此書之入於洗草,其言似或然矣。自上命納,則已可知洗矣。及見書本,則似必有不忍見不敢提之心,而無難投進,貽慼於聖心,可乎?況伊日縷縷下敎,有非人臣所敢承聞者,則大臣處義,固當卽地胥命之不暇,而猶且力請不已者,抑何意也?大臣以先朝受遇之舊臣,若追念先朝志事,則豈爲此不忍發之請於登筵之初乎?臣竊爲大臣慨惜,而繼之以痛惋也。臣今癃病,日俟符到,非敢與論當世之事,而第伏念臣家,國初以來,世受厚恩,遇事直言,自是家傳之風,故臣以無似,適忝言地,愚衷自激,按住不得,言人之所不言,幸勿以爲妄而俯察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十條俱切實,當體念,其中可以稟處者,令廟堂稟處,尾陳大臣筵奏事,爾以洗草之文字覓納,爲大臣之罪,而此有不然者,若以洗草中事,不可陳奏爲說則固然。私藏,非大臣之事矣。至於覓納,卽予之所命,若以知其洗而覓納,爲不可云爾,則予之使之覓納,亦不可矣。爾言不知輕重矣。

○副校理李尙愚疏曰,伏以臣之祖父,居在京畿利川地,年今七十有七,年紀遲暮,疾病纏綿,居常奄奄,昨接鄕信,則間因起居之失攝,重添輪行之寒感,食飮全却,氣息凜綴,百里專伻,促臣來見,在臣情理,雖於康健無疾之時,固當時月往覲,少伸情私,秪緣官銜在身,久違趨省,今聞此報,方寸已亂,情急歸視,實難按住,而時値齋夕,無路疏籲,庚牌儼臨,屢犯違傲,惶蹙悶隘,不知攸措,今始略控短章,仰徹崇嚴。伏乞聖慈,天地父母,諒臣至懇,特賜遞改,俾便往護,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以安微分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往護。

○副修撰李惟命疏曰,伏以臣,向以母病之添劇,猥控至懇,仰干崇聽,伏蒙聖慈,特許救護,得以躬執藥餌,左右扶將,雨露攸曁,床笫少安,而一向虛縻,私心慙悚,黽勉供職,一再持被矣。廼者館直不備,天牌荐降,臣固當竭蹶趨膺,而第臣母病,近因日候之不適,所患宿症,一倍越加,飮啖全却,氣息綿綴,雜試刀圭,苦無動靜,臣方晝宵焦遑,實無蹔時離捨之望,而適値齋日,疏籲路阻,不得不坐犯違傲,自速逋慢之誅,聖恩寬假,不惟不賜譴罷,繼以召命又下,臣欲苟循私情,不離病側,則分義甚悚,未敢偃處,欲顧念公義,復就直廬,則情理切悶,無由强捨,進退俱妨,公私皆罪,臣誠惶隕憂灼,不知所出,玆敢疾聲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俯垂矜憐,亟命遞臣職名,俾得專意調護,仍治臣前後瀆擾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孝安殿望祭親行敎是時,亞獻官左議政韓用龜,終獻官靑城尉沈能建,贊禮禮曹判書徐榮輔,典祀官奉常正金孝秀,宮闈令尙饍曺壽喆,執禮直閣洪奭周,執尊副應敎呂東植,大祝待敎朴宗薰,祝史司諫李寅采,齋郞副司果安廷善,盥洗位禮曹佐郞李魯新,兵曹佐郞洪祐燮,爵洗位禮曹佐郞李英發,典籍辛碩林,亞終獻盥洗位典籍金龍範,贊者引儀鄭在愼、安聖謩,謁者引儀成海默,兼引儀鄭在翼,贊引兼引儀李儀朝,假引儀方禹矩,祭監監察孫錫祉、洪允謨。

○丙寅正月十五日子時,上詣孝安殿。望祭親行入侍時,行左承旨徐英補,右承旨李羽晉,左副承旨洪羲運,右副承旨李羲甲,同副承旨申絢,假注書閔秉勳,李紀淵,記事官盧、徐淇修,直閣洪奭周,待敎朴宗薰以次詣閤。時至,贊禮跪啓請外辦,上具布裹翼善冠、布袍、布裹烏犀帶、白皮靴,乘輿出宣化門。藥房提調徐榮輔進輿前奏曰,侵曉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由協陽門、建陽門、銅龍門、景化門,至崇化門外,通禮跪啓請降輿,上降輿,入齋室。時至,通禮跪啓請行禮,上改具衰服,出幄次。贊禮前導,上詣版位。贊禮跪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在位者皆俯伏哭。贊禮啓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興行四拜禮。贊禮前導,上詣盥洗位盥洗,詣視饍位視饍。上詣尊所,絢酌酒,羽晉受酒,上詣神位前。贊禮跪啓請跪,上跪,英輔奉香,羲甲奉爐。贊禮跪啓請三上香,上三上香。贊禮啓請執爵獻爵,英輔奉爵以進,上執爵授羲甲,羲甲奉奠于靈座前。贊禮啓請俯伏興小退,宗薰跪讀祝文訖。贊禮跪啓請俯伏興平身,上俯伏興平身。贊禮前導,上降復位。左議政韓用龜,靑城尉沈能建以次行亞獻終獻禮如儀訖,贊禮跪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贊禮啓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興行四拜禮。贊禮前導,上詣望燎位望燎訖。贊禮啓請禮畢,仍前導,上還齋殿。敎曰,親祭後,問安勿爲之。出榻敎通禮跪啓請外辦,上改具布裹翼善冠、布袍、布裹烏犀帶、白皮靴,出幄次乘輿,出崇化門,由景化門、銅龍門、協陽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丙寅正月十五日午時,上御誠正閣。下直守令,入直閣臣同爲入侍時,左副承旨洪羲運,假注書李紀淵,記事官盧、徐淇修,待敎朴宗薰,光州牧使尹命烈,穩城府使權琇以次進伏訖。上曰,下直守令爲幾人?羲運曰,光州牧使尹命烈,穩城府使權琇二人矣。上曰,守令進前。命烈進前奏職姓名。上曰,七事爲之。命烈誦奏七事訖。上曰,光州非賑邑乎?命烈曰,非賑邑也。上曰,雖非賑邑,下去着力爲之,可也。琇進前奏職姓名。上曰,此是邊地乎?羲運曰,然矣。上曰,七事爲之。琇誦奏七事訖。上曰,北關異於他道,下去善爲之,可也。宣諭畢,上曰,守令先退,可也。仍敎于宗薰曰,今日奉謨堂奉審時,閣臣幾人進去乎?宗薰曰,小臣與直閣洪奭周,進去矣。上曰,承史則誰某進去乎?羲運曰,小臣與兼春秋鄭宗顯,假注書李紀淵,進去矣。上曰,閣臣先退。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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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坐直。右承旨李羽晉。左副承旨洪羲運坐直。右副承旨李羲甲牌招啓辭未下。同副承旨申絢牌招啓辭未下。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紀淵韓泰登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龜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惠慶宮進服加味白朮散停止,加減正氣散一貼煎入。出榻敎

○惠慶宮進服加減正氣散依前方,一貼更爲煎入。出榻敎

○洪羲運,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洪羲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洪羲運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宋稚圭,掌令尹濟弘,持平韓用儀在外,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運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運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運啓曰,御營大將李得濟,摠戎使李仁秀,以東南關王廟獻官,今方受香出去矣。李得濟所佩命召,李仁秀所佩密符,竝來請還納,何以爲之?而將兵之任,不可一刻無摠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御營大將,訓將兼察,摠戎使,禁將兼察。

○洪羲運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右議政金達淳,以爲情地萬萬震懍,求死不得,走伏金吾門外,恭俟鈇鉞之誅云。仍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卿不欲改卿之見,予亦不敢變予之守,而以至於此,以卿洪量,人言何足介懷?卿其安心勿待命,卽爲還第事,遣史官傳諭,仍傳命召。

○洪羲運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右議政金達淳,今方待命於金吾門外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運啓曰,御營大將訓將兼察,摠戎使禁將兼察事,命下矣。兼察御營大將金祖淳,兼察摠戎使朴準源,竝卽牌招,聽傳敎,何如?傳曰,從事官發牌聽傳敎。

○傳于洪羲運曰,禮房承旨馳詣受香諸處,奉審摘奸以來。

○李羽晉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以右議政金達淳待命事來言,而大臣待命,在於昨日三更,則今始來言,極爲稽緩,當該都事,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該府拿處。

○洪羲運啓曰,檢閱鄭觀綏,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李羽晉啓曰,吏曹判書李翊模,參議趙萬元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召,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推考傳旨書入,牌招。

○洪羲運啓曰,右議政金達淳,又使錄事來言,雖伏承勿待命之敎,衷情轉益震剝,逬出城外,恭俟嚴誅云。仍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出城之擧尤過矣。安心卽爲還入事,遣史官傳諭,仍傳命召。

○洪羲運啓曰,副提學徐有榘三牌不進,禁推傳旨依定式捧入,而館錄擧行,成命已久,如是違召,無以會圈,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分揀,更爲牌招。

○洪羲運啓曰,吏曹判書李翊模,參議趙萬元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承膺,事體所在,誠甚未安,判書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推考傳旨書入,與判書更爲牌招。

○洪羲運啓曰,副提學徐有榘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羲運啓曰,吏曹參議趙萬元三牌不進,依定式,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仍以前牌催促。

○洪羲運,以兵曹言啓曰,本曹正郞金敎根,身病猝重,呈狀乞遞,宿衛重地,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洪羲運,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金啓濂,副校理尹致鼎,修撰李基崇、金相休,副修撰金啓溫,旣有推考傳旨書入之命,與校理李基慶,一體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金啓濂、李基慶,副校理尹致鼎,修撰李基崇、金相休,副修撰金啓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羲運曰,推考傳旨書入。

○有政。吏批,判書李翊模受由,參判未差,參議趙萬元進,左副承旨洪羲運進,啓曰,判書李翊模受由,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吏曹啓目粘連啓下是白有亦,觀此敦寧府都正金箕象上疏,則以爲,臣於見叨之職,旣無敦寧,則決難冒膺,亟令遞改,以存公格亦有白有臥乎所,旣無敦寧,則揆以公格,不可仍置,依例改差,何如?判付啓,依允。

○傳于洪羲運曰,見窠皆令差出。

○以黃基天爲掌令,金處巖爲持平,朴英載爲正言,金啓濂爲應敎,朴大圭爲兵曹正郞,鄭景祚爲敦寧都正,李炫章爲順康園守奉官。再政。以李集老爲溫陵參奉,李靖會爲假監役,林景運爲昭寧園守奉官。

○兵批,行判書金思穆病,參判李庚運病,參議柳烇入直進,參知任厚常病,行左承旨徐英輔進,護軍閔耆顯、金銑,副護軍金箕象、李貞運,副司直徐有恂、李寅采、李勉求、李廷輪、李之珩、李游夏、許暕,副司果李潮、金魯應,已上竝單付。

○洪羲運啓曰,副提學徐有榘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館錄命下,已至多日,陳疏承批之後,又復違召,終不承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以前牌催促。

○洪羲運啓曰,副提學徐有榘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館錄命下,已至多日,前牌催促之下,又復違召,終不承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以前牌催促。

○以義禁府都事林長浩拿處傳旨,傳于洪羲運曰,今番特爲分揀。

○以黃海監司李相璜啓本,罪人金昌器松禾縣到配事,傳于洪羲運曰,放送事,分付。

○兵曹啓目粘連啓下是白有亦,觀此前南兵使沈鑏狀啓,則厚州僉使南宮玾老母,年今七十,旣無兄弟,法當歸養,令該曹,考例稟處亦爲白有臥乎所,邊將之親年七十歲無兄弟獨身者,許遞其任,載在法典,依法典改差,何如?判付啓,依允。

○兼春秋崔鳳和狀啓,臣於本月初十日申時量,敬奉聖諭,同月十四日,戌時量,馳到黃海道載寧郡判中樞府事金載瓚所住處,傳諭是白乎,則以爲,臣犯鈇鉞猶輕之罪,荷天地曲保之德,罰止惟輕,薄竄善地,含恩戴罪,雖死亦榮,來伏編管之鄕,只切攢祝之忱,而豈意月日未幾,雷雨已解,降宥命而恩深滌瑖,付樞銜而榮同收簪,繼以珥筆之臣,馳傳遠臨於荒陬罪纍之中,傳宣以十行聖諭,開誨備至,慰拊且摯,天日不違咫尺,霜露罔非造化,臣手奉丹綸,北望悲泣,不知罪負如臣,何以得此?而雖使卽日入地,更無一憾矣。至於欲見卿等之敎,伏讀未半,聲淚交逬,臣雖不忠無狀,亦具彝性,逖違之餘,豈無一覲耿光之願?而第伏念聖恩,雖曠於古今,微諒無間於前後,而且臣積年垂死之疾,到今益添,惟將扶舁寸進,歸伏故山,要爲朝夕待符之計,臣罪到此,尤合萬殞,伏地嗚泣,不知攸達云矣。臣則仍爲復路,緣由竝以馳啓爲白臥乎事是良旀,詮次善啓向敎是事。傳曰,領府則間已登筵,故待卿方切,不惟卿難進如前,且審美恙,且歎且慮,卿其俟少間,卽爲上來事,更令地方官傳諭。

○吏曹判書李翊模疏曰,伏以,日月流邁,孝安殿練祭奄過,伏惟聖情哀慕,益復如新。仍伏念臣於見職,義難仍冒之由,已悉於前疏之仰暴,今不必復事覼縷,而第臣日昨,重經關格,未及疏導,而副學差出之命,擧行爲急,擔舁詣闕,深夜罷歸,風寒外襲,胸膈內痞,自是以後,便成根柢,至於昨夕忽復添劇,外襲者深入,內痞者成痛,委頓床笫,轉側須人,時日之內,實無蠢動之望,召牌之下,承膺無路,臣心之惶蹙,宜如何哉?自惟蒲柳之質,本自脆薄,狗馬之賤,又加齒長,長時流汗,動輒善病,種種醜陋之狀,極知上煩之未安,而實故旣如是難强,政命,又不可稽緩,玆不得不仰訴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俯賜鑑諒,特命鐫遞臣職名,仍治臣瀆撓之罪,以肅朝綱,以延殘喘,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藝文提學曺允大疏曰,伏以,光陰迅邁,歲籥載新,孝安殿練事,倏爲已過,伏惟聖情哀慕,益復靡逮,臣民痛廓,曷有其極?仍伏念臣於日昨,以前任秋曹事,因籌司草記,伏奉譴罷之典,城門禁牛,雖非該曹之所敢擅便,而廟堂論責,出於官師之箴規,臣心惶愧,交切于中,曾未數宿,收敍遽降,千萬不自意,藝苑新命,又下於此際,臣實惝怳悸恐,慙赧騂汗,庶幾朝廷之上,或有駁正之論,而仄聽屢日,迄未有聞,臣於是,益不知措躬之所也。噫,臣卽倥侗憒劣之一賤品耳。才性鹵下,學識蔑裂,若朽木莫可受雕,駑駘不堪備乘,雖尋常百執事之末,無足與論,而特蒙兩聖朝不世之恩,首尾三十年之間,陶鎔拂拭,曲費造化,牖愚迷則如父詔而母慈,拔坑坎則如救焚而拯溺,分外華貫,歷揚殆遍,頂踵毛髮,罔非殊渥,欲報之德,河海莫量,未死之前,唯期奔走殫竭於冗散之職,以少效涓埃之酬,若其更進一步,冒濫榮途,初非臣夢寐之攸及,上天雨露,雖不擇地,誤恩之加,胡乃至此,夫詞垣之任,世所稱淸銜峻望也。代撰絲綸,則有文淵草詔之譽,鑑別功令,則有嘉祐多士之責,掌制之才,足以華國,考試之明,足以服人,然後始可以稱是職而免不衷之譏矣。故地望自別,遴選莫嚴,雖以古之鴻匠鉅手,猶且逡巡却顧,不敢遽膺,豈不以其任之重且大歟?昔宋臣司馬光,以不閑四六,力辭翰林,以光之學問文章,其言如此,則況如臣之無能爲役者乎?臣本少而失學,長益荒嬉,雖尋數剽竊之文,亦未嘗留意,只優遊漫浪,僥倖決科,幸際我先大王作成之辰,猥廁講製之班,久沐鳶魚之化,竊計賜暇數年之內,無非咿唔組繪之日,而才思鈍劣,醜拙畢露,終莫能仰副聖人菁莪樂育之敎,方其盛壯之時,尙不猶人,況今桑楡已晩,疾病益痼,風眩之症,便入膏肓,頭目暈轉,神精迷錯,翰墨游戲,若隔前生,書卷掇拾,消亡殆盡,魚魯帝虎,時或不辨,以若無似,叨若重任,殆無異於蚊蝱之負山嶽,而聾瞽之審聲色,其上累則哲之明,下貽當世之羞,固當如何哉?日月之明,無處不照,天地之仁,無物不遂,以我殿下之明聖,豈或遺照於臣,枉其性而强其所不能也?玆敢披瀝肝血,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垂矜悶,念是職之不可苟授,察臣情之非出飾讓,亟削臣所帶藝文提學之任,仍命選部,勿復檢擬,俾名器無褺,私分獲安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卽爲肅命。

○副提學徐有榘疏曰,伏以,歲月川駛,孝安殿練事奄過,撫辰之聖慕冞切,臣民之普慟如新。仍念臣曩陳至懇,獲遞泮任,便意救護,感戴洪私,忽於千萬夢想之外,伏奉玉署新命,臣誠驚惶震惕,不知所以自措也。是職之不宜人人輕授也,略數之有三焉。職親講幄,輔導君德一也,則以臣之蒙蔀墻面尙可塞其責乎?官長詞掖,黼黻皇猷二也,則以臣之雕氷鏤毫,尙可效其能乎?任重論思,與廟堂相可否三也,則以臣之空疎譾劣最居人下者,尙可與議於正色而詳言乎?枵然無一於三者,而猶且厭然自揜,冒寵肩鉅,則是誠不知人間有羞恥事,臣固不足恤,其於辱聖簡而玷名器,何哉?夫帝王之學,雖異於韋布,然萬化之原,必資於講學,此固古今之通義,而彌綸久大之業,莫先於明理,操存檢攝之要,不越乎讀書,則方當新化盻蠁,寶籌鼎盛,法筵燕對,典學是急之辰,亶合妙選館僚,朝夕左右,俾盡夫薰陶啓沃之實,而邇來經幄之長,便作權減之窠,厥或遇事一置焉,則又使無似之賤,濫竽於時望之外,此豈細故也?雖以今番除命言之,蓋將畀之以詞翰之選,委之以甄別之責,則政須名論素孚,鑑別克明,然後始可以上答聖簡,下副物情,尤豈臣所可彷彿擬議,抗顔冒當者哉?且臣於私分之外,別有公格之已成鐵限者,自古瀛選之規,先之以本館之會圈,申之以都堂之完錄者,蓋所以綦重其事,而要采大同之議,免致偏係之譏也。臣若主圈於本館,而臣之再從叔父臣邁修,又以領揆,主圈於都堂,則是堂堂瀛選之兩錄主圈,不出乎臣之同堂之內,私心兢懼,姑置勿論,其有損於國體事面,當復如何?從前如臣處地者,有籲必從,皆蒙體諒,今臣去就,不待兩言,荐違嚴召,豈其得已?玆敢隨詣闕外,仰暴衷懇,嶺海鈇鉞,恭俟處分。伏乞聖明,曲賜鑑諒,亟削臣新除之職,回授可堪之人,仍治臣逋慢之罪,以存將頹之網,俾圈事無滯,愚分獲安,千萬血禱,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雖親叔姪之間,固無不可行之義,爾所引義可謂太强覓,況有已例者乎?勿辭,卽爲入來擧行。

○副應敎呂東植,校理金啓濂、李基慶,副校理尹致鼎,修撰李基崇、金相休,副修撰金啓溫等聯名箚曰,伏以,歲初賓對筵敎,卽聖心之所戚戚而發也。今日聖心之所戚戚,亦昔年聖心之所戚戚也。非惟我聖上,以先王之心爲心,凡今日北面於殿下者,苟不以所事先王之心,事我殿下,而忍言昔年不忍言之言,敢提昔年不敢提之事,則是可曰有臣分乎?有人心乎?恭惟我先大王,以至痛迫之情事,有至精微之秉執,凡有關於某年者,無論文字與事實,皆聖心之所不忍言,所不敢提,則噫,彼相臣,乃於弓劍浸遠,雲鄕冥漠之後,忽以兩人之褒贈,無難發之於口,而筆之於書,是誠何心?噫,伊日筵敎,言言懇惻,字字嚴正,至有爲人臣子所不敢承聞之敎,頒示之日,聽聞所及,亦無不扼腕而流涕,則彼相身登前席,親聆聖敎,揆以分義,固當卽地逬出,泥首俟罪之不暇,而乃反無少摧沮,終始力抗,晩後一疏,亦甚無嚴,卽此一事,已難逭於漢法之不敬,而此猶緦小功之察耳。若其所謂只知日記之洗草,而不知此書之竝入云者,此又何說也?《政院日記》,例載疏箚,則敢曰不知,其欲誰欺?洗草之擧本爲此等文字之不得流播,則其曰不知,亦可知其遁辭之所窮也。嗚呼,先大王莫嚴莫重之義理,至精至微之秉執,昭乎如日月,炳然若丹靑,在今日君臣上下,所宜遵守勿失,而彼乃忍言昔年不忍言之言,敢提昔年不敢提之事,重言復言,顯售角勝於筵敎之後,此豈非忘先王而負殿下者乎?此而不嚴賜處分,則王綱無以肅,臣分無以勵,奈之何?我殿下,筵敎以旣斥之矣,絲綸以旣明之矣,尙此優游從容,曠日彌久,有若尋常罪犯之寬假不迫者然,臣等竊不勝悶鬱憂歎之至也。伏願聖上,淵然深思,亟降處分,上以承先王之遺旨,下以洩群情之齊憤焉云云。答曰,省箚具悉。俄於僚員之批,已諭予意矣。

○副修撰李惟命疏曰,伏以,惟我先大王至精至微之大義理,一則曰得爲而爲,不得爲而不敢爲也。一則曰不忍言不敢道也。噫,彼相臣,亦嘗北面於先大王之庭,豈忍以不忍言不敢道之事,肆然陳奏於殿下之前,使我殿下,悚然蹙然,如靡容措?噫嘻痛矣,忍以先王之所不忍聞者,謂殿下可以忍聞耶?嗚呼,我殿下一念所繼述者,先朝志事也,萬世所遵守者,先朝義理也,凡爲今日臣子者,但當信之如四時,奉之如拱璧而已,孰謂健陵之木未拱,此奏忍發於此相之口耶?倘於雲鄕陟降之際,俯鑑其忍言敢道之心,則含哀茹痛,當復如何耶?一自筵說頒示之後,擧國臣民,孰不飮泣?而宰臣,首先陳章,忠憤激烈,其曰環東土含生之倫,一毫少忽於遵守之道,則是怪鬼也,凶徒也。國有三尺,爲逭壞亂之罪,而有若關於某年者,無論事實與文字,亦宜體先朝不忍言之至意,奉先朝不敢道之聖諭,無得發之於口,筆之於書者,卽臣分也,人理也。又或忍其不忍,茶飮說去,敢所不敢,尋常謄傳,則其罪與壞亂義理者,亦何異哉云云。眞切痛快,從此民彝,賴以不泯於天下後世,而第臣於聖批中,付之妄發,不害爲忠厚之敎,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妄發云者,無心而誤發也,忠厚云者,略細過而掩微疵也。安有罪關莫重,而歸之妄發,勉以忠厚之風哉?伏況此事之復提於今日,決非人理之所敢出,又何論洗草之知與不知哉?嗚呼,景慕宮河海之量,包容之度,先大王齋居綸音之中,揄揚闡明,至矣盡矣,何待彼相之奏,而有所輕重耶?縱令相臣,自爲之分疏,恐無以自逭於先朝之罪人也。臣於昨日,猥陳辭懇,特蒙救護之恩,見方扶將病母,不省外事,而危忱耿耿,按住不得,敢此唐突。伏乞聖明,明降處分,上慰先大王在天之靈,宗社幸甚,臣民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予所遵守之義,本非難知,而不料此言,發於此大臣之口,然常理推之,大臣豈有故發之理乎?故曰,妄發也。勿煩。

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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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坐直。右承旨李羽晉坐直。左副承旨洪羲運。右副承旨李羲甲牌招啓辭未下。同副承旨申絢牌招啓辭未下。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紀淵韓泰登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游誠未入來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四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分。

○洪羲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洪羲運啓曰,來二十一日,輪臺日次,而動駕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羽晉啓曰,來二十一日,朝參日次,而動駕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羽晉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宋稚圭,掌令尹濟弘,持平韓用儀在外,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英輔啓曰,事變假注書洪龜爕,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平安兵使鄭觀采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于洪羲運曰,平安兵使留待。

○洪羲運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右議政金達淳,今方轉向楊州地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羲運曰,平安兵使入侍。

○洪龜爕改差,代以李永昆爲事變假注書。

○洪羲運啓曰,副提學徐有榘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館錄已有成命,前牌催促,亦至屢度,一向違召,終不膺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以前牌催促,違牌勿爲呼望。

○傳于洪羲運曰,慈宮湯劑議定之時,藥院提擧,不可不備,出疆大臣都提擧之任許副,政官牌招開政。

○傳于洪羲運曰,明日人日製設行處所,以春塘臺爲之。

○傳于洪羲運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李永昆有頉,代以李游誠爲事變假注書。

○洪羲運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明日殿座,別侍衛不可不備,而行判書金思穆受由,不得進參云。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羽晉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新除授臺諫,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羲運,以吏曹言啓曰,卽接通禮院牒報,則以爲,明日親臨春塘臺,人日製試取時,左右通禮,不可不備員,而右通禮李德鉉,身病猝重,不得進參,卽速變通,以爲備員擧行之地云。通禮院右通禮李德鉉改差,口傳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崔時淳爲右通禮。

○以吏曹參議趙萬元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羲運曰,推考傳旨書入。

○洪羲運啓曰,吏曹判書李翊模受由,參判未差,參議趙萬元,旣有推考傳旨書入之命,更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李翊模受由,參判未差,參議趙萬元進,右承旨李羽晉進,啓曰,判書李翊模受由,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以李垿爲校理,尹序東爲兵曹參判,李秉模爲內醫都提調。

○兵批,行判書金思穆病,參判尹序東未肅拜,參議柳烇病,參知任厚常入直進,行左承旨徐英輔進。護軍李庚運單付。

○以黃海監司李相璜啓本,罪人姜守得長連縣到配事,傳于洪羲運曰,放送事,分付。

○洪羲運啓曰,行兵曹判書金思穆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明日殿座,別侍衛不可不備,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行大司諫申獻朝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徐英輔曰,更爲牌招。

○以正言任㸁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英輔曰,推考傳旨書入,更爲牌招。

○以正言任㸁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羽晉曰,推考傳旨書入。

○李羽晉,以兵曹言啓曰,武臣賓廳講書及武經講書人員加抄,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羽晉,以漢城府言啓曰,文武科生進回榜人,每年歲首,各部搜訪報來草記事,曾有定式矣。今年回榜人職姓名年歲居住及登科年月,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啓目粘連,向前李熙章,亦奸鄕弄政,庫監捧賂,囚供發明,雖甚張皇,有雖準信兺除良,千摠帖一款,勿論偸踏與僞着,至有發賣之擧,則常時束濕不嚴,矇然不職之罪,在所難逭,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沈公燁,亦庫還添價,有馬空帖,雖諉謬例,旣登繡啓,則不飭之罪,在所難免,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李喆純、李永瑗等,亦觀此囚供,諸條分疏,俱與繡啓相反,一番覈實,然後始可議讞,令該道臣,嚴査登聞後稟處,何如?判付啓,依允。

○禁府啓目,中官金得九、韓命裕等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竝只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徐英輔,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洪應喆手本,則時囚罪人李永瑗,素患下血之症,處冷添劇,眞元凘敗,有時昏眩。李喆純,本以癃老之人,屢日冷處之餘,猝得泄痢之症,度數無常,食飮全却,目下病狀,俱有難保之慮云。罪人病勢危重,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曾有定式矣。李永瑗、李喆純等,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兵曹判書金思穆疏曰,伏以,日月流邁,孝安殿練事奄過,仰惟孝思慨廓,益復罔極。仍伏念臣,跡畸而冒據重任,年衰而久縻劇務,是豈微分之所敢安,殘骸之所可堪?而感激洪造,身不自有,罔念人器之不稱,徒知趨走之爲恭,經歲盤礴,再當京察,朽鈍之神識,每患顚錯,謏寡之知見,去益茫昧,以致甄別失宜,注擬乖當,政目一出,瘡疣莫掩,僨誤之罪,縱荷聖度之包容,玷累之愧,尤增私心之兢惶,夙宵憂悸,若隕淵谷,伏況世以都政爲銓家之瓜限,一經卽遞,無敢久淹,卽所以重其事也,崇廉愧也。一經猶然,況再經者乎?臣雖無似,亦一淸朝四維中物耳。藉令無他難强之狀,固宜引義決去,以全微諒。矧又狗馬賤疾,積有源委,勞悴旣多,發作無節,形神日益凋脫,氣息日益凘綴,凜凜有難支之憂,以情以病,在所必遞,尙可以一味淟涊,益招貪戀之譏哉?非不欲悉暴情懇,冀蒙矜察,而適値練日迫近,小大哀遑,此時言私,分所不敢,黽勉扶曳,拚死自力,藥餌之不能以時,調治之多失其宜,而馴致諸症,轉輾增加,眞元陷敗,而暈眩忒甚,外邪闖乘,而寒熱交攻,委倒不省,人事都絶,衰年篤疾,理必無幸,顧今試士有命,陪扈義重,而欲習容觀,强起還仆,臣情到此,吁亦窮慼,玆敢力疾構疏,仰瀆崇嚴。伏乞聖慈,特垂憫憐,亟削臣本兵之任,仍許臣年歲之暇,俾得以親近醫藥,少延殘喘,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行大司諫申獻朝疏曰,伏以,歲籥倏改,孝安殿練事奄過,仰惟我聖上慨廓之慟,益復如新,而臣民哀慕,中外惟均。仍竊伏念臣本無寸長之可稱,過蒙獎拔之殊恩,前後踐歷,已踰涯分,而年前待罪東藩也,尸素三載,瘡疣百出,而運材之役,效蔑絲毫,自訟之章,辭未達意,厚招人言,竟速嚴譴,靜言厥咎,孽由自作,南荒薄竄,只有訟愆之不暇,而曾未周歲恩宥遽降,重入城闉,歸對家室,北望雲天,感祝何極?臣之才疎識短,觸事僨誤,不足有無於百執事之列,不但擧世之所共知,臣亦自知者明,屛蟄窮廬,無復有意於榮進之塗矣。不料聖恩愈摯,節次收敍,至有諫長之特除,臣拜命以還,惝怳踧踖,不知何以得此於聖明也。逖違天陛,今幾年矣。戀軒之忱,常切于中,今當除旨之遄降,豈不欲竭蹶趨膺,以遂依覲之願,而第臣所患風痺之疾,添以水土之祟,閱月彌歲,轉輾沈痼,兩脛浮腫,寸步不能自致,百骸拘攣,動作輒必隨人,委頓床玆,日事刀圭,凜凜若不保朝夕,見者莫不危之,以此癃痼之狀,萬無束帶趨簉之望,召牌荐降,屢犯違傲,吟囈之中,冞增惶蹙,玆敢疾聲號籲於崇嚴之下。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許鐫免,以安私分,仍治臣逋漫之罪,以肅朝綱焉。臣於病伏沈淹之中,得伏見筵本之頒示者,竊不勝其駭惑痛惋之至。噫,彼相臣,何爲而發此不忍提不忍聞之說,以慼我殿下之心,甘自陷於罔赦之誅也?嗚呼,惟我先大王,以至精至微之義,裁定於前,我殿下,以丕顯丕承之德,遵守於後,玉衡金秤,自成一副和匀,有不可以毫髮參差者,而今乃於鼎席初登之日,無端以朴致遠、尹在謙褒贈之說,肆然力陳者,已是意慮之所不到,而又況事在於洗草之中,則是豈今日臣子之所敢謄理口舌,無難陳說者哉?我殿下剖示之敎,明白洞徹,丁寧惻怛,使夫大中至正之義,昭布炳著,無復餘蘊,有足以通神明而孚豚魚,讀此敎者,孰不仰前聖後聖之同一其揆,而彼相臣之縷縷煩瀆,迷不知變者,於是乎益無所逃其罪矣?筵本一播,輿憤轉激,伏願殿下,亟降威罰之典,以盡闡明遵守之方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矣。

○黃海監司李相璜疏曰,伏以,光陰迅駛,歲籥已改,孝安殿練事奄過,臣民慟廓,薄海惟均,而仰惟宸慕皇皇,益復如新,區區下情,實不勝耿結之至。臣於待罪藩寄之中,猥蒙誤恩,晉臣秩爲嘉善大夫,臣聞命悸恧,不省攸措,量材計級,惟人是視,則卿月之尊,何爲而及於臣身哉?臣本疎迂鈍拙,百無肖似,雖細自點檢,强欲慰藉,空空庸庸,實不堪備數於任使,過蒙先大王陶鑄之仁,我殿下記念之私,庇護作成,置諸周行,得與當世聞望之諸彦,方駕竝鏕,迭相後先,躐取淸膴,式到今日,不稱之服,尙自懍懍,而忽又更進一步,儼躋中大夫之列,寵極福過,驚懼冞切,蚊負實重,鶴乘太僭,豈但臣一己之私憂哉?緣臣而名器漸輕,虧愼惜之義,而徠屑越之譏,則貽累淸朝,諒非細故,百爾揣量,無望承當,玆敢畢暴微懇,遠徹宸聽。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命收回臣新授資秩,俾公器重而私分安焉。臣之忝按本道,旣逾朞而且多月矣。任重邱山,而效蔑涓埃,每自循省,只增愧惕,上而副寄毗之隆,下而盡流化之實,固難責之於如臣不才,而至於期會之常事,酬對之末節,亦不能尋逐頭緖,投中覈寲,一事二事,轉見糾戾,非不欲努力勵精,向前圖理,而才所靡逮,强亦難能,徒有尸素之愧,竟無稱塞之方,則區區私願,固在於仰丐遞解,毋重罪戾,而臣之眩渴宿祟,比又增劇,轉輾床玆,已歷時月,頭目常苦轉旋,而視陽尤甚,喉吻常患焦燥,而飮水無節,一日二日,寢啖俱廢,思索則神精不接,應接則氣力不加,遂使一路機務,一倍委屬,不能振擧,惶隘之極,更添一病,惟是耿耿呻囈者,苟能及今解綬,就水鄕廬,殘喘或能得延,而職事庶可無曠乎?是任也,非養病之所久留,則積瘝官之辜,玆恃閔覆之仁,兼控疾痛之呼,惟殿下,天地於臣,父母於臣,倘或曲諒情實,俯賜愍念,將臣本任,特許鐫改,則公私之幸,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卿其勿辭行公。

○副提學徐有榘疏曰,伏以臣,於見職,以私分則僬僥之千勻也,以公格則短垣之難踰也。罄悉胸臆,仰控崇嚴,體諒之恩,拱手而祝,及奉批旨,未蒙允許,嚴召踵臨,促敎荐下,臣於是,惶隘踧踖,不知所出,其將怵迫嚴命,抗顔趨承,則鐵限在前,殆同橛株之不可移,其將更將衷懇,仰冀處分,則屢瀆威嚴,又非分義之所敢出,進退維谷,情窮勢蹙,只得泥首閶闔之外,恭俟鈇鉞之誅,而郵罰不加,罪戾層積,圈事無期,成命久淹,臣罪至此,萬殞猶輕。第伏念臣之昨疏,以同堂之內迭主兩錄,爲區區難進之端,而批旨諄嚴,責之以强覓,諭之以已例,流來館規之,如何?臣未能一一詳記,而惟故重臣金鍾正,以副提學,主圈於本館,故相臣金致仁以領揆主圈於都堂者,爲是已例之可據云,則聖批中已例之諭,豈或指此以爲敎耶?故重臣之於故相臣,雖云同宗,乃是遠族取喩,臣同堂至親之僅免法典相避者,親疎遠近,逈然不侔,此則非臣所可據用者,而若以參照之例言之,先朝壬子,內閣之將行直閣會圈也。臣待罪閣職,而先臣浩修及臣再從叔父故判書臣鼎修,俱以原任,差下檢校,則先臣,以一門三人同參圈坐之難安,陳達於前席,竟寢兩檢校差下之命,至今追惟,況若昨日,此則臣之曾所仰覩,而一家兩人之不得竝參閣圈,可以援據於館錄者也。東西兩銓,本無相避之法,而昔在英廟朝,臣曾祖文敏公臣宗玉之長東銓也,故判書臣李周鎭,除拜兵判,則臣曾祖,以娚妹之不可竝主文武兩選,積費撕捱,至蒙譴削,此又臣之家庭舊聞,而東西兩銓之不得姻婭竝據,可以旁證於選法者也。夫閣圈館圈,其爲圈則一也,銓選瀛選,其爲選則同矣。而以臣之耳聞目擊者,前人所守之處義,不但爲私門盈盛之懼,抑亦恐累於朝政偏任之譏,則臣雖不肖,何敢弁髦家訓,冒沒承當,以之乖公格而傷朝體哉?違召路阻,蠢動無望,奉牌朝房,冒死申籲。伏乞天地父母,俯賜鑑諒,將臣職名,亟許鐫削,仍治臣逋慢瀆擾之罪,以樹國綱,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旣如此,特爲許遞。

○丙寅正月十七日午時,上御誠正閣。平安兵使入侍時,左副承旨洪羲運,假注書李紀淵,記事官徐淇修、鄭觀綏,平安兵使鄭觀采,以次進伏訖。上曰,平安兵使進前。觀采進伏,奏職姓名。上曰,安營異於他處,且回祿屬耳,至若支勅等事,尤爲自別,下去着力爲之,可也。又敎曰,發行則在於何日耶?觀采曰,今日出城,明曉仍趲程矣。上命羲運宣諭訖,仍命平安兵使先退,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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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右承旨李羽晉坐直。左副承旨洪羲運坐直。右副承旨李羲甲牌招啓辭未下。同副承旨申絢牌招啓辭未下。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紀淵韓泰登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游誠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日暈。

○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羲運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運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羽晉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宋稚圭,掌令尹濟弘、黃基天,持平金處巖、韓用儀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羲運啓曰,館錄從速擧行事命下,已至多日矣。副提學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以爲待下批牌招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徐英輔曰,侍衛軍兵毛具。

○李羽晉啓曰,行兵曹判書金思穆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今日殿座,別侍衛不可不備,如是違牌,極爲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羽晉啓曰,行兵曹判書金思穆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別侍衛,不可不備,如是違牌,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備忘記,兔城僉使李重恒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洪羲運啓曰,卽者修撰李基崇謂有身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依定式,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修撰李基崇禁推傳旨,傳于洪羲運曰,分揀。

○傳于徐美修曰,科次入侍。

○有政。吏批,判書李翊模受由,參判未差,參議趙萬元進,左副承旨洪羲運進。啓曰,判書李翊模受由,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傳于徐美修曰,見窠皆令差出。

○以金履度爲副提學,尹致性爲大司成,具得魯爲宗簿正。

○兵批,行判書金思穆病,參判尹序東未肅拜,參議柳烇病,參知任厚常入直進,行左承旨徐英輔進。副護軍徐有榘單付。

○兵曹,以朴基豐爲摠戎中軍。

○洪羲運,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金相休,副修撰金啓溫、李惟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羲運,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正月十八日春塘臺親臨人日製,試取時,因兵曹節目,出番軍二百名除出,把摠李禹道,哨官李基秀率領,扶輦侍衛,廣智營軍四十名,哨官金命說率領,設布帳外排立,雜人一切嚴禁,而竝待標信擧行,依定式,北營標下軍三十名,除標信除出,入直別將金益彬率領,集春門外把守,雜人亦爲嚴禁,事畢後,出番軍解送,入直軍各還直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羽晉,以義禁府言啓曰,前司諫李寅采,前掌令李廷輪,竝亟施竄配之典事,承傳啓下矣。李寅采平安道鐵山府,李廷輪咸鏡道北靑府竝竄配,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于各其配所,何如?傳曰,允。

○領府事李秉模箚曰,伏以,日月如流,孝安殿練事奄過,伏惟聖心,攀慕如新。仍伏念臣,罪積邱山,恩深河海,薄譴未幾,敍命旋降,繼以別諭,曲垂恩禮,榮動鄕里,感結肝肺,向登前席,天語溫醇,勉留京第。臣於積違之餘,不勝瞻依之忱,謹以姑且少淹,仰答德意之萬一,然後退伏邱壑之意,有所仰達,今於慈宮湯劑議定之日,敢不趨承新命,而臣之脚部蹣跚之形,已經聖鑑之照燭。肩背牽引之症,又添陪班之歸路,一直委頓,屈伸不得,此實見者之所共愍也。臣何敢虛張病狀,重犯逋慢之誅哉?玆敢不避煩猥,疾聲仰籲。伏乞聖明,亟解臣藥院之任,仍治瀆擾之罪,以安賤分。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愼節奉慮,而此非一時調養而差復。卿其勿辭,間參議藥之時。仍傳于徐美修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領府事。

○大護軍曺允大疏曰,伏以臣,向控短章,乞解文任,誠淺辭拙,未格天聽,不惟不賜允兪,乃反卽令祗肅,臣於病伏呻囈之中,益不勝惶汗震惕,無所容措。此際人製有命,試望蒙點,臣雖不敢以見職自居,而尋常試役,與前無異,況今北苑動駕,玉趾親勞,在臣分義,固當不俟駕屨,竭蹶趨承,而第臣阿睹所患,浹朔彌苦,間因夜班觸寒,又此一倍添劇,外包浮高,內睛疼痛,流淚不止,閉睫昏倒,此衆人之所共覩,而同朝之所共知也。跬步動作,尙患摸索,考閱試劵,尤非可論,荐召之下,承膺無路,玆敢冒萬死,疾聲哀籲於仁覆之天。伏乞聖慈,俯垂矜憐,亟賜變通,以重試事,仍治臣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人製有命,殿座已久,至今不爲開場,且試官中,不可無文任,卿其强疾,卽爲入來。

○慶尙監司尹光顔疏曰,伏以,日月不居,孝安殿練事奄過,伏惟聖慕慨廓,益復靡逮。仍伏念臣,猥膺藩寄,辭不獲命,不日將辭陛矣。第有區區至切之私情,臣之父母墳山,在於公忠道林川地,今當遠離,願切榮掃,計其程途迤廻,不過數舍內外,在前如此者,陳懇獲許,亦多已例,若蒙天地父母之恩,得令以便道歷省,則庶可以少伸首邱之私,玆敢冒昧仰籲。伏乞聖慈,俯賜照察而矜許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歷省焉。

○正言任㸁疏曰,伏以臣,本庸陋,不足廁於淸朝耳目之列,而況有自來情勢,無望進身,前後除旨之下,輒事違慢,屢蒙聖明曲賜諒察,每許遞改,臣莊誦感祝,思切圖報。不意誤恩,又及臣身,嚴召荐降,惶隕踧踖,無地自容,又復冒承呼籲,冀蒙鐫免,臣罪至此,萬死猶輕,伏願聖明,俯垂矜諒焉。臣於目下,有駭憤之事,終難泯默,玆敢略陳之。竊伏念我先大王,以舜、文之達孝,兼周、孔之聖學,二十餘年政令施措,皆可以柯則於後代,龜鑑於百王,而凡係某年義理,則其闡發也,至精至微,其秉執也,克嚴克正,建天地而不悖,質鬼神而無疑,顧今日爲臣下者,固當銘肺鐫肝,以寓於戲不忘之思,而遵守之,可也。苟或少忽於此,則其可謂之臣分乎?噫,彼大臣,亦嘗事我先朝,則今忽以在先朝不敢提不敢道之說,肆然陳奏於初筵,以至貽慼我聖心,敢售其壞亂精微之義,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日來諸臣聲討之章,已悉陳之,臣無用更贅,而擧條中邪說云云,屢詢之下,初則漫漶奏對,末乃以夏源輩事,糢糊仰陳,顯有粧撰之跡,寧有如許告君之辭乎?其無嚴放恣,無復餘地,而至於筵本頒布,寔出於使一世人,曉然知此箇義理之聖意,則大臣之以此引義,亦莫知其所以也。使大臣之言是也,則筵本之頒,在大臣爲榮,使其非也,則欲厭然掩之,謂人可瞞也,謂天可瞞乎?苟以洗草事,爲不知而誤有所奏也,則何爲一奏再奏,至於陳疏而不知止,愈欲脅持而角勝哉?以事我先朝之臣,而敢爲先朝不忍聞不忍言之說,則其爲先朝之罪人也明矣。以人臣而干犯於莫嚴之大義理,若是容易,則不當以身爲大官,有所曲恕。伏願聖明,淵然深思,亟下處分,以明大義,以光聖孝焉。噫,顧此義理,昭如日星,而婦孺之所同知,則登筵臺臣,不惟不肯直斥,其眼無君父之罪,乃反助其聲勢,亟請允從,繼陳章奏,顯示右袒,必欲角勝乃已。不意淸朝耳目之臣,反爲權相鷹犬之用,此等無恥無嚴背君死黨之類,不可置而不問。請伊日入侍臺臣李寅采及李廷輪,爲先亟施竄配之典,以明好惡,斷不可已也。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悉於諸批,李寅采、李廷輪事,爾言誠是矣,依施。爾其勿辭察職。

○丙寅正月十八日辰時,上詣春塘臺。人日製儒生試取入侍時,行都承旨徐美修,行左承旨徐英輔,右承旨李羽晉,左副承旨洪羲運,假注書李紀淵、韓泰登,記事官徐淇修、鄭觀綏,直閣洪奭周,待敎朴宗薰,以次詣閤。時至,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具布裹翼善冠、布袍、布裹鳥犀帶、白皮靴,乘輿出宣化門。藥房提調徐榮輔,副提調李羽晉進前曰,早朝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羲運進前曰,今日別侍衛,兵判當爲進參,而謂有身病,連事違召,何以爲之乎?上曰,別侍衛,令次堂擧行出駕前下敎仍出協陽門敎曰,試官連爲催促,使之卽爲入來,而向日試取時,以試官之未卽入來,以致開場之差晩,今番則另加申飭,俾勿如前,可也。仍由銅龍門、集禮門、靑陽門,入御春塘臺幕次。敎曰,試官入來者,幾人耶?美修曰,閔耆顯、趙萬元、吳淵常、呂東植、李基慶則入來,而曺允大、鄭東觀,姑未入來矣。上曰,注書出去,催促使之卽爲入來,可也。賤臣承命出來催促,還入侍立。上曰,注書出去,連爲催促,而誰某入來與否,隨其去來,卽爲知入也。賤臣承命出來,催促還入。羲運進前曰,鄭東觀則入來與否,姑未知之,而曺允大則懸病不進,陳疏來到云矣。上曰,原疏捧入。賤臣出來持入,美修讀奏訖。上曰,果有實病耶?美修曰,阿睹之症,果是實恙矣。上曰,何以詳知耶?美修曰,臣於日昨見之,故知其實恙矣。上命書疏批訖,敎曰,注書出去,以强疾入來之意知委,而連加催促,可也。賤臣承命出傳還入,美修進前曰,鄭東觀,亦以病不進云矣。上曰,實病云耶?美修曰,俄見私書之委報於臣者,則果有實病難强云矣。上命書榻敎曰,讀券官鄭東觀代,漢城判尹朴宗來差下。仍敎曰,入來試官,使之先爲行禮,可也。讀券官漢城府判尹朴宗來,行護軍閔耆顯,對讀官吏曹參議趙萬元,禮曹參議吳淵常,弘文館副應敎呂東植,校理李基慶,以次行禮訖。宗來、耆顯,持懸題紙進前。上命書題表,擬唐堯群臣賀曆象日月星辰敬授人時,限申時,宗來、耆顯,承命書之。東植、基慶各奉出給宣敎官懸題訖,通禮跪啓禮畢。美修進前曰,臣則仍留收券,而諸試官則盡爲隨駕,待收券科次入侍乎?上曰,唯。仍乘輿由靑陽門、集禮門、銅龍門、協陽門,入宣化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丙寅正月十八日申時,上御熙政堂。科次入侍時,行都承旨徐美修,假注書韓泰登,記事官徐淇修、鄭觀綏,讀券官藝文提學曺允大,漢城府判尹朴宗來,行護軍閔耆顯,對讀官吏曹參議趙萬元,禮曹參議吳淵常,弘文館副應敎呂東植,校理李基慶,以次進伏訖。上曰,試官進前考券,可也。允大等,進前考券,上曰,可落者直書外字,而可取者別爲擢置於試官之前,可也。上入小次,敎曰,編次後入稟,可也。允大等,考券編次訖,使夾侍入稟。少頃,上出御座次,敎曰,編次爲幾張耶?允大曰,編次則十張,而當取幾人乎?上曰,取五人,可也。仍敎曰,可取者五張擢出,而直爲書等,可也。允大承命取五張,書等訖。美修讀奏入格人,試券封內,上命美修,書領府事李秉模箚批,又命書傳敎曰,人日製表居首三下一進士沈湜直赴會試,之次三下二生員李中鎭,三下三生員李義定,各給二分,次上進士南翼中,進士蔡顯國,竝令該曹,考例施賞。又命書傳敎曰,入格儒生,明日待令。仍命試官先退,允大等退出。上敎于美修曰,旣已受由,何日當爲下直耶?美修曰,動駕不遠,故二十二日,欲爲下直矣。上曰,發行則在於何日耶?美修曰,發程則欲於二十四日間爲之矣。惠慶宮進服加味白朮散停止,加減正氣散一貼煎入。出榻敎惠慶宮進服加減正氣散,依前方一貼,更爲煎入。出榻敎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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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得永。行左承旨徐英輔坐直。右承旨李羽晉坐直。左副承旨嚴耆。右副承旨韓致應。同副承旨金會淵。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紀淵韓泰登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游誠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羽晉,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羽晉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羽晉啓曰,玉堂備員間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羽晉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羽晉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羽晉啓曰,行副提學金履度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館錄命下,已至多日,如是違牌,不卽承膺,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上土僉使李文道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于徐英輔曰,回榜老人留待。

○傳于李羽晉曰,入格儒生入侍。

○傳于李羽晉曰,回榜老人入侍。

○傳于徐英輔曰,未肅拜經筵,竝牌招。

○以副修撰金啓溫、李惟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英輔曰,推考傳旨書入,更爲牌招。

○以修撰金相休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英輔曰,推考傳旨書入,更爲牌招。

○徐英輔,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副應敎呂東植,副校理尹致鼎與新除授應敎金啓濂,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姑降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金啓濂,副應敎呂東植,副校理尹致鼎,副修撰金啓溫、李惟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羽晉曰,推考傳旨書入,更爲牌招。

○李羽晉啓曰,晝講時刻已過,玉堂不備,依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羽晉啓曰,夕講時刻已過,玉堂不備,依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羽晉曰,明日晝茶禮當親行,該房知悉。

○李羽晉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領議政徐邁修,左議政韓用龜,以爲臣等,卽伏見批旨下者,臣等萬殞難贖之罪,實無所逃矣。伊日登筵之時,伏承縷縷聖敎,臣等雖甚愚迷,亦具秉彝,豈不欲嚴斥明辨,以效鷹鸇逐雀之義?而以其事關僚相,未免趑趄,終至泯默而退,論其不斥之罪,則實有浮於臺臣,且念今日聯箚辭未達意,只擧李㙖事,爲自引之端者,不可但以不審言由前由後,臣等之罪,鈇鉞猶輕,衷情震懍,求死不得,走伏金吾,恭俟嚴誅云。仍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俄者之批,卽論李寅采輩事也,豈謂卿等乎?蓋李寅采疏,出於朴夏源處分之後,李廷輪疏,出於李㙖處分之後,則與卿等筵中之請施,本自不同,況僚相,相敬自別者乎?伊日卿等之所奏各異,予皆記之,豈不區別而混疑乎?胥命不當不當,過矣過矣。卿等安心,卽爲還第事,遣史官傳諭,仍傳命召。

○李羽晉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徐邁修,左議政韓用龜,今方待命於金吾門外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李羽晉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宋稚圭,掌令尹濟弘、黃基天,持平金處巖、韓用儀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臺諫前望單子入之。執義洪奭周,掌令趙秀民、李敬參,持平李潮、金魯應,獻納徐能輔落點。

○傳于徐英輔曰,都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徐英輔啓曰,臣與左副承旨洪羲運伴直矣。纔已許遞出去,伴直無人,右承旨李羽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趙得永、嚴耆、韓致應、金會淵落點。

○吏曹口傳政事,兼直閣單洪奭周。

○李羽晉啓曰,館錄從速擧行事命下,已至多日矣。副提學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副提學前望單子入之,鄭東觀落點。

○李羽晉啓曰,新除授行副提學鄭東觀,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羽晉啓曰,行副提學鄭東觀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館錄命下,今至多日,如是違牌,不卽承膺,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羽晉啓曰,行副提學鄭東觀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館錄命下,已至多日,如是違牌,不卽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以應敎金啓濂,副應敎呂東植,副校理尹致鼎,副修撰金啓溫、李惟命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英輔曰,推考傳旨書入。

○以修撰金相休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羽晉曰,推考傳旨書入,更爲牌招。

○以修撰金相休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嚴耆曰,推考傳旨書入,前牌催促。

○嚴耆啓曰,修撰金相休三牌不進,依定式,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修撰金相休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嚴耆曰,分揀。

○嚴耆,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應敎金啓濂,副應敎呂東植,副校理尹致鼎,副修撰金啓溫、李惟命,旣有推考傳旨書入之命,修撰金相休,旣有禁推傳旨分揀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金啓濂,副應敎呂東植,副校理尹致鼎,副修撰金啓溫、李惟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嚴耆曰,推考傳旨書入,前牌催促。

○嚴耆,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校理李垿,時在京畿楊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金會淵,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正月二十一日景慕宮展謁時,侍衛寶劍守宮,當爲備員,而副摠管白師誾,以訓鍊都監中軍陣上進,李溏,以禁衛中軍陣上進,都摠管李義弼未肅拜,金羲淳在外,無以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竝許遞,令該曹,口傳差出。

○兵曹口傳政事,以朴宗來、金勉柱爲都摠管,睦萬中、鄭晩錫爲副摠管。

○以持平李潮、金魯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致應曰,推考傳旨書入,竝更爲牌招。

○韓致應,以義禁府言啓曰,領議政徐邁修,左議政韓用龜聯名箚子批旨內,兩臺臣處分還收事,命下矣。李寅采、李廷輪等竄配關文,還收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獻納徐能輔啓曰,臣言議風采,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納言除旨,遽承於前望,繼而召牌儼臨,目見彼相臣無嚴蔑分,乖亂義理之罪,聲討爲急,他不暇顧,章皇出肅。噫,彼相臣,亦豈非北面我先大王之廷者,而忍言先朝之所不忍言,敢提先朝之所不敢提,顯有脅持之計,自陷罔赦之罪?臣忠憤所激,宜效沐浴之悃,以隨諸僚之後,而第於兩司合啓中,有隣、有防,卽臣同宗之親,從前情地之如臣所處者,輒蒙聖朝體諒之恩,臣於此,義無異同,而當此聲討方張之時,末由參啓,此亦臣不可冒居之一端,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行大司諫申獻朝,掌令趙秀民、李敬參,校理李基慶,正言任㸁,副修撰金啓溫啓曰,鄭致達妻之凶逆,前後聲討,已盡其千妖萬惡之罪,凡在血氣之倫,莫不切齒痛心。噫,當先朝在儲之日,危逼聖躬,沮遏大策,厚、麟之凶謀,而窩窟則此賊也。推戴逆禶,謀危宗社,範、能之逆節,而根柢則此賊也。此豈容一日假息於覆載之間哉?當初先大王之不忍置法,姑從次律者,只在於恐傷英考之德也。英考之於渠,止gg至g慈至愛之德,如傷子保之恩,是固大聖人人倫之至耳。渠若有一半分人心,則惟當持身謹畏,仰答聖意,而獨奈狼性難馴,虺毒潛肆,締結凶醜,圖危國本,究厥罪惡,萬戮猶輕,而初則黜置近島,轉而至於移之近畿,入置京第,末乃有罪名命釋之擧,此雖出於先大王好生之德意,而今當我殿下嗣服之初,刑政施措,政屬維新之會,豈可使逆如此賊,凶如此賊者,任便居住,尙保腰領乎?在先朝則事關聖躬,雖或曲施寬假,而在今日,則其在必報之義,尤不容一刻暫緩於三尺之律,請鄭致達妻,亟令王府,快正典刑。噫嘻痛矣,朴宗岳之罪,可勝誅哉?其亦凶且慘矣。性本癡蠢,濟以凶譎,憑藉薰灼之勢,早竊華顯之職,粵在乙丙之間,旣多染汚之跡,積年見枳,不容淸議久矣。幸蒙先大王特施曠蕩,偏加拂拭之恩,纔起廢蟄,擢置三事之列,隕結之圖,宜倍他人,而翶翔廊廟,無一報效,不悛舊習,回戀宿處,與樂任輩失志怨國之類,暗通聲氣,日夜綢繆,至於壬子夏一疏,而包藏之腸肚,彰露而不可掩矣。其全篇意脈,外藉闡揚德美之辭,內售壞亂義理之計,至於己卯以來以下數轉句語,遣辭陰慘,用意叵測,章、蔡之矯詆宣仁,弘、瞻之誣逼聖母,蔑以加此,其語犯不道,昭不可掩,至若戕,害仗義理之善類,爲彼報仇,猶屬薄物細故,天討未伸,鬼誅先加,輿情憤惋,久而益激,當此明大義嚴懲討之日,不可以職是大官,已爲身故,有所容貸,請故判府事朴宗岳,爲先施以追奪官職之典。噫嘻痛矣,金憙之罪,可勝誅哉。性本陰譎,跡又閃忽,罔念先大王拂拭之恩,惟事大義理背馳之計,必欲甘心於善類,顯作賊邊之血黨,凶逆巨魁,秉彝同憤,而肆發凶言,謂之無罪,其心所在,路人所知。且李義用之爲樂任切姻,則把作奇貨,市恩之資,惟恐不及,而剡章皆出於其言,李㙖之爲凶窩徒黨,則引爲私援,愛護之心,不能按住,而初仕卽差於伊時。噫,義用之於樂任,締結綢繆,爛熳和應之情節,已悉於臺啓,今不必架疊,而至於李㙖,則假托闡揚,暗售翻覆義理之計,乃以萬餘名疏錄,鋪張凶勢,脅持君父,其所設心,吁亦凶且慘矣。揆以輿情,孰不駭憤?而忽於此際,肆然擬望,殆若酬報者然。此已萬萬巧惡,而及其計未售志未成,則退處湖鄕,怨懟之形跡畢露,矯誣聖德,煽動之情狀莫掩,此不可以職是大官,身亦已故,置而不論,請故領府事金憙,施以追削官爵之典。噫嘻痛矣,金達淳之罪,可勝誅哉。本以陰譎之性,濟以癡濫之習,挾其斗筲之小技,盜竊虛譽,席其門地之餘蔭,兜攬名器,過被不世之寵,濫叨匪據之職,有識之竊歎,厥惟久矣。方其拜相之初,聖上之委毗,何如?眷注,何如?而罔念報答之方,反益驕肆之意,憑藉義理,倡出無根之說,托名闡揚,妄作叵測之論,乃於初登筵席之日,忽以朴致遠、尹在謙褒贈之事,肆然仰奏者,已是無忌憚之甚,而又敢以不忍見不忍提之二書,至徹睿覽,古今天下,寧有如許窮凶絶悖之事乎?嗚呼,我先大王,以上聖之姿,處至艱之地,孝通乎神明,義闡乎精微,以不敢道不忍言六字,爲達權合經之方,皎如日星,炳若丹靑,爲今日臣子者,苟或有忽於斯義,則是凶徒也,怪鬼也。且以洗草事言之,凡屬某年事實之載於《喉院日記》者,爲先王無窮之至慟,代理之初,卽請洗草,此不但爲邦禁之至嚴,苟有一分人心者,孰敢視之若尋常,留置於家中,認之如茶飯,登奏於殿下耶?噫,彼達淳,亦嘗北面於先王之庭,宜有耳目之所睹記者,而抑何心腸,復提洗草中之書,乃敢謄傳奏達,若是之無嚴也?我殿下,以此不忍見不忍提之事,至降不忍承聞之敎,而了無怵惕震剝之色,顯有脅持角勝之意,想其伊日光景,天理滅矣,紀綱壞矣,其眼無君父,恣行胸臆,實是前古所無之變也。我殿下一念所繼述者,卽先朝志事也。所遵守者,卽先朝義理也。彼達淳者,乃以先朝臣子,不有先朝典刑,以先王所不忍見,而謂殿下可以忍見,以先王所不忍聞而謂殿下可以忍聞,健陵之木未拱,而背馳我先王至精之義,廊廟之位已極,而辜負我殿下倚毗之重,抑其所謂邪說者,果何所指的也?其所謂褒贈者,亦何所依據也。究其情節,莫可測度,而其所謂不知者,凡係洗草,實是此等文字,則曾以大臣而不知者,其可乎?其所謂闡揚者,景慕宮德美,固宜闡發,而必待兩人而明者,其可乎?揆之以義,俱無所據,而乃以此,把持脅勒,不小顧忌,忍謄不忍見之書,而無難投進,忍承不忍聞之敎,而憖不知戢,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論其負犯,不但爲殿下之罪人,實爲先大王之罪人,不但爲先大王之罪人,卽英廟曁先世子之罪人,此而不明正典刑,則先王之義理,由是而漸晦,國家之紀綱,由是而益壞,將至於人不人而國不國矣。請右議政金達淳,爲先施以削奪官爵,門外出送。答三司曰,不允。金達淳事,初筵所奏,雖干罔赦,此則猶可付之無心。至於末後疏辭,則在於承聞筵敎之後,而不惟不知懼悔,顯示不滿之意,而其中一二句語,心寒骨驚,此則故犯也。到此不可一向曲恕,使義理不明,民志不一,依施。

○掌令趙秀民、李敬參,正言任㸁啓曰,噫嘻痛矣,以能賊萬古所無之逆魁,不卽正刑,徑先致斃,輿情莫不痛惋,此豈可以尋常物故,置而不論哉?論其平日罪犯,則陰樹逆種,密倡凶論,慫慂恒、簡,爲渠羽翼,糾結厚、麟,自作窩主,待國洞執命之日,擬占台府,當李潭秉銓之時,把弄朝權,且以醴酒之說,大北之論,肆然脅持,百計嘗試,倡爲追崇之說,恐動儕類,沮遏代聽之逆,皆其部曲,則亂本凶圖,甚於耉、輝、師、興,究其情節,已是萬戮猶輕,而及夫賊吉之招出後,凶言逆情,尤益綻露無餘矣。噫,癸亥反正之說,太甲桐宮之言,推戴逆禶之謀,某也爲大將,某也爲吏判,某也爲閫帥等說,爛熳於前後諸賊之供,而妖任埋凶之計,究其本則能賊也。逆範懷刃之凶,究其本則能賊也。特以凶頑之故,忍杖徑斃,王章未伸,擧國同憤。試以渠之招辭觀之,雖優爲謀逆,以不少之人,何可遽然承服?又以爲如欲殺之,則速出斬之等語,肆然發惡,而且太甲桐宮之說,果與諸賊一席,酬酢於展開《書傳》,講其文義云者,與相吉、澤遂之招,若合符契,卽此一節,乃渠之結案,旣已遲晩後物故,則不可以未及結案置之。趾賊一門之窮凶極惡,自有天地以來所未有者,而限以國法,猶貸其凶種之稚少者,梟種稍長,安知不更肆獍惡,如範、吉等所爲者耶?澤遂爛熳同參於啓能凶慘不道之謀,而只誅其身,王章已失,輿憤未洩,其陰凶情節,其第萬無不知之理,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趾賊等凶種,快施邦刑,獻遂,設鞫得情。噫嘻痛矣,從古亂逆何限?而豈有如夏賊之窮凶極惡者哉?語其凶言,則雲、海之所不道,論其逆節,則賊鏡之所不爲,見者骨寒,聞者膽掉,實是窮天地亘古今所未聞所未有者也。此豈渠一人之所作爲,一時之所做出?和同之類,必有其人,黨與之討,不容少忽,而旣搜之文書,竝皆付丙,未露之端緖,全不究覈,獄體疎虞,寧不凜然?到今追究之道,惟在於親屬奴傔之及時訊鞫,而章疏之請,尙未蒙允,此雖出於先大王包涵寬假之至仁盛德,而至於夏賊子女囚禁待年之命,臣等尙今抑鬱,寧欲溘然。夫逆種之待年殄滅,乃指尋常治逆之律文也。今此夏賊,卽是開闢以來所無之逆,其於麟、亮之稱兵,鏡、虎之凶言,不啻百倍,則古今天下,安有以此賊子女,而有待年與否之可論哉?及至今日,年限已過,則尤不可一刻容貸於覆載之間矣。夏賊之外,豈復有夏賊?而乃者逆恭又出,則今日群下之骨驚膽掉,直欲手磔口臠之心,尤有倍於夏賊初出之時矣。噫,彼恭賊,敢於鞫庭,提誦夏賊之凶書,乃以相議勸成納招,又發夏賊所不道之凶言,則梟獍種子,腸肚相連,亦一夏賊,而特其逆節之發露,差有先後耳,千剮萬斫,未足以洩輿憤,收孥瀦澤,不可謂當其律,夏賊之變,已用适、雲之例,則今於此賊,決不可異同也,明矣。噫,其一家之內,生出二夏賊,則此非一朝一夕之故,其凶言逆謀,傳襲有素,平日之爛熳酬酢,一室之尋常倡和,推此可知,恭賊正刑之後,一二同情之類,旣無究問之道,而英材、斗恒,尙今假息於覆載之間,則夏、恭兩賊之黨與同情,萬無不知之理,目今究覈之道,惟在於此,而雖以向來連伊事言之,渠以賊傔之妻,敢生凶濫之心,至有擊錚之擧,此亦古今所無之變怪,而渠不過幺麽一賤女,則決非渠所可獨辦者也,是必其夫,暗地指使爲此嘗試之計,據此一事,劇逆親屬之從中跳踉,復事綢繆之狀,昭不可掩,若不窮覈嚴斷,則未知何樣禍機,伏在何地?今於事端旣露之後,尤不容暫緩盤覈,請夏賊子女,亟施跽斬之典,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适、雲例擧行,英材、斗恒及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夬正典刑。噫嘻痛矣,明謙之凶謀逆節,實是亘萬古所無之賊也。身爲閫帥,五字刀削已是劇逆之斷案,而乙巳春諸賊指日擧兵之時,自擬內應大將,至於書給四柱,先占身數,其所爲計,至凶極獰,而況渠六字刀削逆復之愛侄也。一門之內,日夜綢繆,兩賊之間,出沒紹介,危機急變,迫在呼吸,何幸賊謀自綻,天討快行,而誅殛之典,止及其身,收孥之律尙未擧行,揆以獄體,不免疎虞,以謙以逆復之子傳襲其父之凶圖,以下七字刀削鉤覈之路,惟在此賊之盤問,而不加究覈,不捧結案,遽爾用刑,只施應坐,而籍産之典,雖已擧行,收孥之律,在所不已,逆復之變,振古所無,殄滅無遺育,政爲此賊準備語,則其在鋤逆種杜後患之道,殄之滅之,不容少忽,而好石之以年未滿,循例爲奴者,揆以邦刑,萬萬乖當。夫待年用法,乃是尋常治逆之律,而至於此賊,實無異於古之适、雲,今之趾、夏,則其凶種逆孽之待年與否,更無可論,逆宇以凶喆之子,藉其氣勢,罔念喣濡之恩,益肆跳踉,擬帥市恩之謀,旣極陰祕,荷杖偸鈴之態,不忍正視,其所負犯,不一而足,而乃於不敢言之地,敢懷不敢萌之心,潛構啓草,欲售欺天之計,此已窮凶絶悖,而於渠,猶屬薄物細故,潛藉逆復之姻婭,以下八字刀削與同死生之說,旣已遲晩,顧瞻他日之計,明白納招,甚至於干涉善復,自知當死之供,吐實於平問之下,其窮凶情節,更無可言,有賊如此,不施邦刑,則天綱絶王法壞矣。宇鎭之於善、謙兩賊,一而二,二而一也。兩賊伏法之後,獨使已結案之凶逆,得保首領,偃處近島,古今天下,寧有是哉?義理自此晦塞,亂賊無所懲畏,思之及此,寧不大可憂而大可懼哉?請明謙、以謙,亟施孥戮,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遲晩罪人宇鎭,捧根脚,夬正王法。噫嘻痛矣,亂逆之變,從古何限?而豈有若今番嶺啓中諸賊之窮凶極惡者哉?嗚呼,今日卽何時也?皇天降割,臣民無祿,奄遭此天崩地坼之慟,大小中外,惟有血泣攀號,直欲無生而已。噫,彼逆魁時景等兄弟,渠亦今日臣民耳,抑何凶肚,包藏禍心,闖此擧國哀遑之時,敢生嘯聚不軌之謀,假托占夢,誑惑人心,妄附星緯,煽動妖言,驅脅蚩蠢之村氓,乘夜直犯於官府,肆發縛官上京,擧兵除惡等語,究其逆節,實有浮於麟、亮,而鯨鯢之戮未加,魑魅之形先滅,雖未及如法結案,而此等凶逆,當施孥戮之典。時夏、時鼎、時楫等,雖已酌處,旣是凶逆之同堂,而暫挽非力遏之志,不告有觀望之跡,嚴訊窮詰,不容少緩。金樂敎則以玄慶之妻娚,參聞醫官可疑之說,而不卽直招,及與時皞面質之後,始乃吐實,究厥情節,萬萬狡慝。玄慶則以逆景之子,初旣同惡,末又逃躱,尙今未捉,實有難言之深憂,凡此諸賊,雖或有首從之別,而其在誅亂根重獄體之道,不可自外勘斷而止。請時夏、時鼎、時楫、金樂敎等,亟令王府,設鞫嚴覈,夬正邦刑,時景、時昱,竝施孥籍之律,玄慶,督期詗捕,嚴鞫得情,依律處斷。噫,從古權奸之壞亂世道,禍人家國者何限?而豈有如徐有隣之至妖極凶者哉?惟彼凶徒之干犯於某年大義理者,一轉再轉,至于六七轉,脈絡貫通,賜肚結連,而噫,彼有隣,乃於乙未冬故相臣徐命善陳疏之時,以宗廈復出之說,與象厚爛熳酬酢,頤指徒黨,俾不參於聽政陳賀,則其於代聽莫大之慶,顯有不滿之意,昭不可掩,而以我先大王聖德大度,包荒拂拭,節次推遷,視同無故,則生死肉骨之恩,於渠,何如?而乃敢反懷疑懼,潛售掉脫之計,晝宵揣摩,無所不至,而及夫庚子以後,操國權炳,惟意所欲,爲賊淵藪,寔繁其徒,義理則期於背馳,善類則期於構陷,其所設心用意,專出於營護干犯,某年以來,源頭凶逆,閃弄手勢,挺身報讎之計也,人心由此而陷溺,國勢職此而凜綴,駸駸入於人不人國不國之域,而滔滔末流,愈往愈甚。逮夫壬子之間,交結異類,面諛背毁,無所不極,至以莫重莫嚴典禮間事,作爲欛柄,或倡說而煽動之,或誘衆而威脅之,矯誣之說,肆行其間,苟究厥由,非渠而誰?惟我先大王日月之明,洞燭其奸狀,深惡其情態,六七年來,屛置於外,俾悔其罪,則固當革心改面之不暇,而依舊跳踉,無所懲畏,何幸慈殿處分,乃在神人積憤之餘,而罪止荐棘,已是失刑之大者,王章未伸,鬼誅先加,窮凶情節,無以究覈,輿情憤鬱,尤當如何?次第應行之律,不可以身故,有所容貸,請慶興府物故罪人有隣諸子,亟施散配之典。嗚呼,數十年來,奸凶之徒,把弄權柄,惟意跳踉,義理將至湮晦,國勢幾乎岌嶪,而噫,彼徐有防,本以憸邪之性,濟之傾巧之行,戕善敗類,莫逃宵小之目,背公營私,無非兜攬之計,當榮賊擅弄之時,專事附麗,及浚賊誣眩之日,同聲和應,凡所以簧鼓邪說,螮蝀太陽者,無不爲之嚆矢,而浚賊逆節彰露之後,語頗糢糊,亦不嚴斥,一世之所共憤,厥惟久矣。向者儒臣之疏請追奪也,與浚賊一而二,二而一云者,臚列備至,可見公議之峻發,而今此大僚稟處之論,反涉惟輕,請故判書徐有防,亟施追奪官爵之典。噫嘻痛矣,權奸之凶國禍家,從古何限?而豈有如尹行恁之至妖慝絶巧憯者哉?渠本天生宵小,薄有文技,惟我先大王,念其家聲,置之邇列,自簪筆而躋緋玉,恩至渥也,德至厚也,奈其狼性難改,梟音漸肆,持身汚下,不以士夫而自處,宅心回譎,不識名義之何物,賣寵招權,無所顧忌,利己傷人,看作能事,平生傳襲,卽是凶邪之餘論,密地和應無非奸賊之悖說,而鬼蜮情狀,莫逃於天鑑之下故每以行己卑賤,作事容易,不可任用,俯諭於筵臣,至有小、國榮之敎,雖以包容之德,姑緩屛黜,深察跳踉之漸,嚴加裁抑,大聖人則哲之明,凡在臣隣,孰不飮仰?而及夫乙卯以後,朝著肅淸,國是大定,則渠亦自知其舊惡之難容,宿習之莫售,遂復翻身換面,以爲迷藏龍斷之計,情態之巧黠,不啻如見其肺肝,有識之憂,厥惟久矣。逮當昨夏崩坼之變,大小哀遑,罔知所爲,渠乃以喪制未闋之身,謂此時之可乘,敢欲盜竊權柄,恣行胸臆,毁棄禮防,闖然冒進,人理之滅絶,已無可言,而出入深嚴,略無防限,窺覘動靜,作爲伎倆,欺蔽上下,擅弄威福,兜攬銓衡,濫叨文苑,以奔走號召,奊詬無恥之徒,廣植黨援,助爲聲勢,而錢穀甲兵,無不管轄,政注差除,惟意所欲,甚則矯稱先旨,使人莫敢誰何,陰濟其私,鄙夫無所不爲,夸張氣焰,大開賂門,親黨家客,口厭四方之贈遺,僕隷賤流,動藉宮掖之嚴密,勢成威立,無復畏憚,延禧禁地,縱賊傔而瘞埋臭胔,湖、嶺諸郡,嗾鄕儒而俎豆厥父,乾沒公貨,與私人而分利,鬻賣腴邑,共癡甥而論價,此猶渠之薄物細故,若其陰陽闔捭,左右欺賣,口密腹劍,不啻林甫之奸邪,詐僞反覆,專用蘇、張之手段,必欲戕害者士類,而陽附士類,必欲壞亂者義理,而假托義理,廊廟大臣,視之若無,僚寀兄弟,公行交構,讒慝之口,千百其舌,朝家之洶洶不寧,徒以渠也,廷紳之惴惴不保,豈非若耶?尤所痛惡者,奏藁之役,倡設於公座,瀛棘之逆,營護於暗地,爲凶魁效力之計,手脚益忙,殺薄昭薄德之言,心跡畢露,至於庭籲初發,敢爲推托之辭,告文代撰,陰用寬大之句,當此之時,渠之所謂義理,果安在哉?璁蕚之論,卽渠素所蓄積,章、蔡之事,是渠他日排布,則每到事會之滾急,不覺眞情之發見,自不得不然爾,向來邪獄,可謂天地之大變怪,王法之所必誅,而處分嚴正,一番廓淸,其功有不在於抑洪水驅猛獸之下,而渠獨爲楚獄多濫之說,肆然發口,以悅異臭之人,自爲解脫之計,設心造意,事事若此,此等小人,眞朱夫子所謂自朝至暮,自頭至足,無非罪惡者。渠亦人耳,持此安歸?情狀旣綻,到處狼狽,天地雖大,靡所容身,則畢竟匍匐而歸。還他本色,至於粧出凶述之疏,而極矣。蓋其千億化身,惟利是趨,利在浚賊則附浚賊,利在民始則附民始,利在隣防則附隣防,利在異類則附異類,利在邪黨則附邪黨,以下一行刀削天下之惡,始若殊塗,終必同歸,況渠之於逆任,腸肚相連,脈絡交通,眞贓現捉,昭不可掩,況今可、發之凶言凶書,卽窮天地亘萬古載籍以來所未有之逆變也,可基則本以行恁凶肚,爛熳綢繆,如鬼如蜮,爲世指目,厥惟久矣,而及其竄逐之後,輒懷怨懟之心,敢於莫重莫嚴之地,肆發窮凶極悖之說,時發則久爲可賊之豢畜,稔聞可賊之凶言,手投凶書,詬罵天日,此實雲、海之所不道,而苟究其根柢窩窟,一則行恁,二則行恁,何幸我慈聖殿下,俯察輿情,廓揮明斷,特下賜死之命,王章自此可伸,輿情得以少洩。而第伏念行恁,罪是劇逆,職非大官,則只賜其死,不施藁街之典者,實是四百年所未有之事也。況其從前至妖至慝之負犯情節,今番凶書凶言之根因脈絡,不一盤覈,徑先處斷,臺臣設鞫之請,迄未蒙允,薪島復命之啓,纔已登徹,王章似伸,而未可謂克伸,輿憤似洩,而未可謂夬洩,到今次第應行之律,不可以誅及其身而止,請賜死罪人行恁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無俾易種焉。以下十二行刀削噫嘻,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若家煥、承薰、樂敏、哲身等之窮兇情節者哉?主張邪敎,詿誤迷俗,相率入於無父無君之域者,已是亘古所無之變怪,而就以今番恒儉輩鞫案觀之,其所綢繆排布,至凶絶悖之狀,不可但以邪學言也。請來大舶,粧載兵器,曰以脅持,曰以判決云者,卽是适、璉之餘套,而麟、亮之後身也。賴天之靈,旋加誅殛,而向使其計得售,則白蓮黃巾之變,有不足言,而國之爲國,未可知也。追惟及此,不覺毛骨俱竦,恒儉諸賊雖是兇獰,特不過鄕曲卑微之類,而乃其首惡而指使者,則家煥是已。觀於銀子辦出之計,郵卒粧送之謀,可知其逋逃主於淵藪,羌胡伏於輦轂也。春間治獄之時,只以邪黨而誅鋤,或徑先物故,或誅止其身,而及今儉賊之鞫案始出,渠輩之逆節昭著,則神人之憤,久而益切,實欲手磔口臠,而不可及矣。恒儉乃其枝葉,而旣伏典刑,則家煥諸賊之爲厥根柢者,獨可逭於儉賊已施之律乎?請物故罪人家煥、哲身,正法罪人承薰、樂敏,施以拏籍之典。噫嘻痛矣,國榮、陽澤及鄭民始之通天罪惡,萬戮猶輕,千剮難贖,而尙屈王章,是可曰國有常刑乎,噫,諸賊之眼無國母,恣行胸臆,危逼之逆節,憯毒之凶計,暗相綢繆,罔有紀極,主張者榮賊,而陽澤焉承望,指揮者榮賊,而民始焉和應。至於丙申之節獻之闕封,己亥宮女之逮訊,而倫綱之斁敗,無餘地矣。處在保護之任,而端陽之例供,肆然廢停,共坐深嚴之地,而宮人之拷掠,期於誣服,亂逆之犯分干紀者,從古何限?而豈有若此輩之至凶極悖者乎?雖以弘、瞻之凶肚,來、黯之毒手,未足以喩其惡也,此實載籍所無之極惡大憝,而聲討未加,鬼誅先及,一國之公憤,鬱而未洩,三尺之邦憲,久猶莫伸,至今追思,不覺骨靑膽掉而髮豎眦裂也。當此義理大明,凶逆嚴討之時,《藥院之日記》,旣已査出,臺臣之緘辭,如是明的,則追奪之當律,不容一刻少緩也。決矣。陽澤則家已孥籍,官亦追奪,更無加施之律,而至於國榮,則千罪萬惡,咸萃一身,製給凶疏,沮遏大計,煽動人心,潛圖國脈者,已有浮於莽溫之凶,而今者陽澤之干犯彰著,民始之誣逼綻露,其首惡則實榮賊也,凶魁則亦榮賊也。昨年之春,幸賴我先大王廓揮乾斷,特降允兪,而傳旨未卽頒下,典刑尙稽夬施,神人之憤惋,容有極哉?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噫嘻,時偉性本陰譎,行又凶悖,賊翰之餘論,無不主張,賣權兜攬,惟意所欲,樂禍忌忮,爲世側目,厥惟久矣。暗結妖宇之父子,昏夜綢繆,情跡陰祕,隱然自比於戚聯之人,至欲擬擧於握兵之任,長惡助勢,便一窩主。及夫賊宇之輸款,而渠之眞贓,畢露無餘,推此一款,卽是斷案,而尤有國人之至今所腐心痛骨者,壬寅秋邦慶,實是八域臣民歡抃蹈舞之辰,而噫,彼時偉,抑獨何心,顯示不悅之意,章奏之上,力遏邦慶二字,酬酢之間,牢諱慶抃等語,公坐稠廣,攘臂咆喝,有耳皆聞,無人不道,及至定號之日,肆發凶言於衆人之中曰,今此定號,何如是太早?究厥心腸,已萬萬極凶絶悖,而甚至於五月喪變之後,以平日不平之心,益肆陰凶之計,暗囑其兄,沮戲葬地,國言喧藉,情節莫掩,特以先大王好生之德,姑不設鞫嚴問,只施絶島荐棘,而王章未加,鬼誅先及,神人之憤,容有極哉?請物故罪人時偉諸子,亟施散配之典。噫嘻痛矣,賊裕之罪,可勝誅哉?辛酉夏一疏,包凶蓄禍,暗售梟獍之腸,都人尹姞等句語,排布陰譎,曲堗徙薪之援比,指意凶憯,卽此一段,其沮戲大婚之凶肚,背馳先王之逆節,綻露無餘,渠以今日北面之臣,乘國運不幸之時,而疑亂熒惑,潛圖不逞之計,是可忍也。吁亦憯矣,亂臣賊子之干常犯紀,從古何限?而豈有若此賊之窮凶絶悖者哉?且其所納爰辭,見捉文書中不道不滿之說,愈出愈凶,至於外朝不知之言,詩句引用之意而極矣,而末乃以渠之傍祖權鞸時事,隱然自況者,尤何等窮天地所無之劇逆大憝也。凡在橫目之列者,莫不骨驚膽掉,直欲手磔口臠,而賦性獰慝,忍杖抵賴,王章未伸,鬼誅先加,神人之憤痛,容有極哉?噫,原疏之陰憯,逆腸難掩,鞫招之凶慝,斷案已成,雖未及結案,便是已結案之劇逆,而且於安默、魯賢、在民三賊伏法之後,其凶謀逆節,尤益彰著,此與身死旣久之後追律之例,大有異焉,不可援用尙魯追施之律,請物故罪人裕,亟施孥戮之典。噫嘻,魯賢本以不逞之徒,素畜樂禍之心,凡係怪論悖議,無不主張,及夫裕賊凶疏之際,從容筆談,爛熳謀議,沮戲大婚之凶計,背馳先王之逆節,終始通謀,已是渠斷案,而嗾人停啓之事,看作私好,局子粧出之說,謂非惡逆,或曰到今義理始正,其時則是非未定,言言悖慢,節節凶慝,同參之罪,渠旣輸款,則在法不當移易,知情之律,今已擧行,則失刑尤當如何?請知情不告罪人魯賢,亟施孥籍之典。噫嘻,在民手出悖通,身係久囚,則乘機樂禍之習,厥惟久矣。與裕賊爲切隣,以裕賊爲謀主,臭味相同,腸肚相連,及其凶疏之構草也,密勿綢繆,爛熳酬酢,或曰大婚不成則好矣,或曰喬木世家不歸正,攘臂倡應,甘心沮戲,其凶肚逆腸,與裕、默兩賊,一串貫來,同參之跡,鞫案昭在,知情之律,失之太輕,請知情不告罪人在民,亟施孥籍之典。噫嘻痛矣,不逞怪鬼之徒,壞世道而禍家國者,從古何限?而豈有如今玆之變哉?蓋其一種虺毒之類,自成暗地蚓結之勢,千奇百怪,萃爲淵藪,悖疏悖通,竝道迭發,苟非乾道孔昭,凶謀自綻,慈敎誕宣,處分揮廓,則幾何不伏莽之禍,將至燎原哉?噫,彼洪履猷,卽一乖氣所種,渠以幺麽蔭吏,常欲兜攬朝權,陰懷網打之計,倡爲憯毒之擧,昂然自處以窩主渠魁,而嘯聚無賴之類,做出平地之浪,掃盡朝著,將欲何爲?此在渠,猶屬薄物細故,尤有所絶悖而窮凶者,渠之造謀用意,專出樂禍,而及其眞贓綻露,情節莫掩,則乃敢憑藉於莫嚴莫重之地,反歸於自渠身背馳,自渠口誣逼之科,卽此一節,爲其斷案,罰止島配,已是失刑之大者,王章未伸,鬼誅先加,窮凶之情節,無以究覈,積鬱之輿憤,到今益切,次第應行之律,不可以身故,有所容貸,請物故罪人履猷諸子,亟施散配之典。噫嘻痛矣,人心日陷,世道日詿,凶國禍家之變,前後何限?而豈有如今番鞫獄諸賊之窮凶絶悖者哉?噫,彼裕賊沮戲背馳之凶謀逆節,卽窮天地亘萬古所未有之劇賊,而王章未伸,孥戮尙靳,神人之憤痛,容有極哉?若其梟腸獍肚之爛熳同參,如安默、魯賢、在民等三賊,雖已伏法,其餘鞫囚之關係獄情,干連逆謀者,固宜到底窮覈,打破窩窟,不可以區別首從,輕先酌放也,明矣。李晦祥,本以裕賊之血黨,參涉凶疏,綢繆和應,或以筆談而酬酢,或以書札而往復,疏後阻隔之說,證左無據,宣力停啓之事,眞臟畢露,渠雖喙長三尺,無以自明,卽此一款,已是斷案,而一次平問,不加栲訊,屢朔抛置,遽然酌處,失刑之大,莫此爲甚。及夫發配之初,謂有吐實之言,恐動禁堂,至有大臣請對,更爲設鞫之擧,則指嗾醞釀之情節,庶乎其卽地盤覈,劈破根窩,而奈其舊習罔悛,凶圖愈肆,一反前招,閃弄疑眩,畢竟以亂言誣招自服,世未有似此至陰慝絶凶慘之劇逆大憝也。以渠負犯,生出獄門,寔出十世宥之聖意,則渠若有一分秉彝之心,豈忍復爲此游辭粧撰,舞奸鉤引之計哉?反坐自有當律,誣招宜覈隱情,今此原配所安置之典,論以刑政,萬萬乖當,至於尹致行,自來狡慝之物,留宿逆家,考準凶疏,渠旣輸款,則稱以短文,不識指意云者,究厥情狀,尤極痛惡,而同參之跡,綻露無餘,減死之律,失之太輕。金宇光,以凶賊之私人,朝夕相守,奔走聽令,則其同參謀凶之情節,狼藉難掩,此不可謂以卑微,撓屈三尺也。權思穆,係是應坐之類,事當次第擧行,決不可遽議酌放,金千孫,雖曰蒙騃賤類,旣是親密之傔屬,亦係鞫獄之干連,亦不宜全然放釋,請安置罪人李晦祥、尹致行,島配罪人金宇光,竝令王府,更加嚴鞫,快正典刑,放釋罪人權思穆、金千孫,亟施絶島安置之典。噫嘻痛矣,干常亂紀之賊,從古何限?而豈有如在敏之至妖慝絶凶悖者哉?常懷梟獍之心,莫掩鬼蜮之狀,乘機逞毒,闖呈一疏,上而拶逼聖躬,下而網打朝紳,至曰受誣於舟梁之大慶,有若眞有誣逼者然,又引故相之對揚,有若不爲辨明者然,末乃以眼無君母等語,憑藉而疑亂,閃忽而譏訕,顯售不逞之習,少無顧忌之心,其爲凶憯,胡至此極?嗚呼,庚申以後,我東方得有今日,是誰之力?洪惟我慈聖殿下,五紀母臨,四載簾帷,保護我聖躬,鞏固我宗祊,義理闡明,朝象和泰,克追先王之遺志,誕擧旣定之文祥,以基我億萬年無疆之休,洪功盛烈,有光史牒,環東土數千里,莫不蹈舞攢頌於慈覆之天,而向來臺臣通儒之處分,罔非稟決慈旨,推明慈德,正大光明,有辭後世,凡有秉彝之心者,孰不頌慈仁仰聖孝,而渠亦北面於慈聖曁殿下之庭者,抑何心腸,至有不欲比肩之凶言,而矢死不欲立於殿下之庭,卽此一款,已是窮天地亘萬古所未有之劇逆斷案,此非但殿下之罪人,實是慈聖之罪人也。究厥情犯,剮戮猶輕,不可使一刻容貸於覆載之間,而今日臣子之忍與之共戴一天,未能手磔而口臠,凡幾月矣。輿論迭發,聖斷斯赫,特允臺臣之請,王章始可快伸,輿憤從此少洩,而豈意酌決之命遽下,至令似此凶逆,生出獄門?刑政之乖失,神人之痛惋,容有極哉?噫,彼賊敏,卽一貸頭之逆豎也,此而不嚴覈情節,快斷常刑,則倫綱斁而義理晦,將至於國不得爲國,人不得爲人,不逞之徒,去益生心,亂逆之起,又復接跡,豈不大可懼哉?旣允群請,而不宜從輕,自有邦憲,而不容少緩,請楸子島減死安置罪人在敏,亟令王府,還爲拿來,嚴鞫得情,夬正典刑。答兩司曰,不允。

○掌令趙秀民、李敬參啓曰,噫嘻,逆鏔窮凶之罪,已悉於前啓,今不必更事臚列,而幸賴我慈聖殿下廓揮聖斷,明正典刑,庶可以少洩神人之憤,而決案正法之後,應行孥戮之典,尙今不施,擧國弸塞之冤憤,愈久愈深,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噫,樂洙窮凶絶悖之罪惡,覆載難容,而王章未施,鬼誅先及,輿情之憤惋,久而益切,幸於近日,義理大明,天討克行,追削之律,今已快施,公憤少洩,民志底定矣。諸子散配,係是應行之典,而其子魯崇,性本凶譎,世濟其惡,行己閃忽,東西跳踉,乃以持衰之身,出沒權奸之門,晝宵綢繆,罔非戕害善類,背馳義理之計也。國言之喧藉,厥惟久矣。日前大僚稟處,雖已允下,而此等負犯至重之類,不可薄施屛裔而止,請屛裔罪人沈魯崇,亟施絶島定配之典,其餘諸子,亦爲依律散配。近日妖凶之邪學,熾如烈火,勢急滔天,實爲國家呼吸之憂,而幸賴我慈聖殿下,特降明旨,亟令嚴覈,妖腰亂領,次第就戮,庶幾根柢拔去,窩窟掃蕩,而噫,彼丁若銓、若鏞兄弟,自以逆鍾之同氣,暗受承薰之妖書,日夜耽惑,敗亂名敎,斁滅倫綱,爲世指目,積有年所,今於嚴鞫之下,始迷終悟之說,都是粧撰,力拒痛挽之跡,了無可證,沈溺之自如,可以推知,而又況今番恒儉之獄案出後,若鍾、承薰,迭出諸招,逆節彰著,不可但以邪學言也。若鍾旣已籍沒,承薰亦旣正法,而噫,彼銓、鏞之爲若鍾兄弟者,致薰之爲承薰同氣者,不可島配定配而止,盤覈情節,掃蕩窩窟,顧不在於此輩耶?銓、鏞則雖以今番獄案言之,爲承薰之緊黨,與知凶謀,明出致薰之招,以邪術而自服,至請伏法,又納鞫庭之供,究厥情跡,何變不圖?噫,彼致薰,以承薰之同氣,家煥之親甥,萬惡咸萃,千妖俱備,嘯聚邪黨,養成部落,凡諸排布設施,皆出其手,而今番訊問之下,乃反歸其兄於喪性溺邪,至謂之賊黨,此可見良心之都亡,倫紀之全喪,卽此一節,邪術淺深,有不暇論,學逵、與權,俱以家煥之甥姪,承薰之至親,標號之陰慘,花助惟均,迷溺之丁寧,致嗣各證,凶祕之跡,如印一板,寬基則本以箕延之從孫,詿誤湖民,賣其切姻之權勢,蔭庇賊徒者,已是罔赦之罪,而邪書往來,狼藉綻露,至與與權而對質,則渠雖喙長,何以自明?雖然此輩之沈溺邪術,猶屬餘事,目下所當覈者,卽是恒儉請舶之計,嗣永傳書之謀,而凡此六囚之於嗣永,或爲切姻至親,或爲血黨死友,而嗣永凶書,以爲渠輩,莫不願此事云爾,則凡爲邪術者,尙必知此箇凶謀,況此六囚之至切至密,而豈有不知之理乎?至於今番訊鞫,情節則半吐而半呑,端緖則若露而若隱,彼此參互,庶幾取服,而只緣爲日不多,盤問未究,賊情至妖,詭詐莫測,邀來謨賊之事,締結湯湖之計,以至窩窟之未露,徒黨之散在者,尙未究覈,而特推寬大之恩,遽降酌處之命,刑政之失,姑置勿論,宗社之憂,實爲無窮。至於吳錫忠,尤極凶且憯矣。本以凶醜之遺種,渠家之漸染邪學,無辭自服,已是渠罔赦之斷案,而潛懷陰圖,交通凶孽,暗地綢繆之狀,家煥之證招丁寧,屢次來往之跡,渠供之輸款昭然,敢生漫漶之計,或曰不無其力,或言無以形容,終始呑吐,一向抵賴,究厥情節,萬戮猶輕,豈可以次律勘斷乎?請黑山島島配罪人若銓,康津縣定配罪人若鏞,濟州牧島配罪人致薰,金海府定配罪人學逵,固城縣定配罪人與權,長興府定配罪人寬基,荏子島島配罪人錫忠,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夬正典刑。噫嘻,凶逆之滅倫干紀,從古何限?而豈有若民始之符同榮賊,危逼國母者哉?究厥罪犯,萬剮猶輕,而顯戮未加,鬼誅先及,神人之憤痛,曷有其極?顧今誣服之宮人,迄未鉤覈,聲討之輿論,轉益弸激,環東土含生之倫,如不欲生者,日甚一日矣。何幸乾道孔昭,慈旨誕宣,有此逆賊民始,依臺啓施行之命,處分嚴明磊落,凡在臣隣,孰不欽誦?死後追奪,便是生前一律,則惡逆追施之後,其親屬之散配,乃次第應行之事,而況凶如此賊,逆如此賊,則爲其狼貙之種者,尤不可晷刻容貸也,決矣。請民始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噫嘻痛矣,李命植之罪,可勝誅哉?渠本奰慝之性,濟以憸邪之態,蝨附權門,叨竊銓柄,恣行胸臆,訛誤世道,義理則期於背馳,善類則期於構陷,募得樂洙,賣勢利誘,通擬銓郞,嗾出凶疏,至謂士類以逆賊之資斧,必欲網打而後已,要爲賊邊之報仇,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凶徒之熾蔓,人心之陷溺,一則命植,二則命植,伊時命植之指嗾凶疏,一世之所共知,則爲逆邊報仇者,豈非亦逆,受嗾之樂洙,旣是追奪,則指使之命植,合被同律,請故判府事李命植,亟施追奪官爵之典。噫嘻痛矣,十數年來,賊勢益肆,人心靡定,顧瞻他日之徒,爲賊右袒之輩,踵相接也,惟彼周爀,身在衿紳之列,而敢生覬覦之計,肆發凶言,顯然立幟,其心所在,路人猶知,而伊後除命之連下,全出藏疾之聖德,則在渠道理,惟當含恩畏義,矢死縮伏,而不此之爲,有除輒膺,揚揚莅任,自同無故,此於渠,雖爲薄物細故,而亦可見隱若有恃,縱恣無忌之一端,今幸乾斷赫然,以下三字刀削此等黨與,不可仍置,請周爀,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典刑。三啓中諸賊,罪關宗社,憤切神人,往在先朝,旣允臺啓,傳旨未下,故臣於庚申五月,忝叨憲職,更爲發啓,而伊後登筵,適値拜表發行,上下慶抃之日,仰承縷縷下敎,仍出姑停矣。今於一年二年之後,尙在不連不停之科。噫,先朝依允之盛意,蓋出於俯循輿情,快伸王章,而慶日姑停,不過一時行權,則今不可以未經處分,有所仍置,請亟下三啓依允之傳旨,令該府擧行焉。噫,妖凶之邪學,熾如烈火,爲國家呼吸之憂,而幸賴我慈聖殿下特降明旨,亟令嚴覈,妖腰亂領,次第就戮,而李基讓子,有沈溺之寵億,以凶頑邪魁,擧世指目,基讓之罪止定配,已是失刑之大者,王章未伸,鬼誅先加,輿情憤鬱,不可以物故,有所容貸,請物故罪人基讓子寵億,姑先施以竄配之典。噫,彼李東萬,則言之便覺汚口,渠於履猷,卽是聲氣漠然之間,而托跡輸心,始出逐臭之意,臨急圖生,遂作反噬之謀,綢繆設施,經營脈絡,卽與履猷,一串貫來,則主客輕重,初無可論,趙鎭井則旣曰着名於此疏,而又曰不知其疏語,天下寧有是理?安知非外托老悖,內欲掉脫耶?至於秋曹諸罪人,則疏通本自相貫,旨意如印一板,豈可以卑微之類,而不加嚴覈哉?前後酌配之命,遽下於輿憤轉激之際,豈不有乖於誅亂去慝之義哉?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鎭海縣定配罪人趙鎭井,竝令王府,設鞫嚴問,秋曹諸罪人中如李榮復、金元喜、洪宗益等,情犯深重者,亦爲移囚王府,到底盤覈,快施典刑。噫,彼裕賊,卽往牒所無之劇逆大憝,而獄事未能究竟,尙切神人之憤,今此李敬臣之疏,其論李書九之事,至謂之根柢,又謂之發縱,則今所到底盤覈,不可一刻少緩,臣等驚憤之極,聯陳短箚,恭俟兪音,及伏承批旨,以李敬臣疏,卽所謂狂言妄說,元無足取信,豈可以此輕爲逮問爲敎,臣等竊以爲不然也。苟使其言而是也,則不可以人廢言,若使其言而妄也,則反坐自有其律,此而伈泄看過,置之不問,則其爲壞國體而失天討,誠非細愛,請前平安監司李書九,泗川縣定配罪人李敬臣,竝令王府,拿鞫嚴覈得情,俾王章伸而亂本拔焉。答府曰,不允。

○行大司諫申獻朝,正言任㸁啓曰,罪人克觀,以妖任之同氣,凶謀逆節,爛熳同參,而嚴訊之下,抵賴不服,未克究覈,未及承款,王章莫伸,輿憤莫泄,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逆賊尙魯,卽是千萬古所未有之劇賊,而孥戮之典,旣施旋寢,噫,此賊之未伏王章,徑自隕斃,已極神人之憤矣。假使此賊,頑然尙在,則千剮萬斫,不足以懲其罪,孥之戮之,在法當然,凡係祖宗朝金科玉條,猶或隨時變通,則今此追孥之禁,自近年斷然定行,守之太固,致使應行之律,不得施於此賊,萬有一日後,惡逆之如尙魯窮凶者,抵賴不服,頑忍徑斃,則孥戮之法,其將不施乎?罪在罔赦,事關後弊,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德相、尙喆、九宗三賊,無非劇逆大憝,罪關宗社,而臺閣傳啓,積有年所,王章未伸,輿憤愈切,何幸先大王嚴懲討明義理之聖念,廓揮乾斷,特降允兪,而傳旨未及頒下,此乃先朝旣成之命,未卒之志也。今當新化休明之日,不可使凶孽逆種,晷刻偃息於覆載之間,請亟下三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逆鏔罔赦之罪,已悉於前啓,今不必更事臚列,而幸賴我慈聖殿下廓揮明斷,特施正法之典,擧國弸塞之冤憤,可以少洩,而今旣決案正法,則孥戮之法,便是應行之典,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今番嶺賊之其所驅率,雖曰鋤耰棘矜之徒,而其中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三漢,俱以凶逆奴屬,被其誑誘,受其指使,脅驅材丁,自作前矛,半夜官門,突入跳踉者,已極凶獰,而賊魁凶言,無難傳說於推覈之時,看作能事,節節頑惡,論其罪犯,決不可以島配遠竄而止,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快施典刑。壬子南學之疏,吁亦凶且慘矣。締結翰逆之餘黨,傳襲師賊之凶論,乃於李㙖之假托闡揚,暗售凶計之時,以爲此機可乘,至有不逞之徒朴夏源者,投呈凶疏,敢肆脅持君父之計,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噫,彼沈基泰之所爲,極其凶獰,東西閃忽,圖得疏頭,日夜出沒,要構草本,合勢共謀於凶窩,連腸接肚於怪類,公議沸騰,亦云久矣。向日大僚之稟處,終涉惟輕,請放逐罪人沈基泰,施以島配之典。噫,彼沈達漢,自來濟恭所卵育之醜類也。頃年三司之聲討蔡逆也,渠爲憲臺,百端規避,連事違逋,此則只知死黨之義也。及當孝元殿祥朞之夕,假托拘忌,不參入臨之庭班,此則專出無君之心也。坐枳數年,忽玷臺地,及夫人言之峻發,敢投自明之一疏,而飾辭粧撰,吐氣噴薄,其於賊恭之罪惡,初無一言之略及,又不露出其名字,泛稱大論也聯啓也,渠所謂論與啓者,果指何逆而言耶?況今廷臣之所沬血致討者,卽德隣,而渠亦初不槪及,護逆腸肚,昭不可掩,日前諫長之疏,臚列已盡,蓋其謀避懲討一罪也,不參哭班二罪也,諱名賊恭三罪也,不討逆隣四罪也,人臣而負此四大罪,其將自立於天地間乎?渠又昨者,投呈凶疏,而其語脈旨意之所在,不可但以叵測閃忽而言也。外假陳戒之言,而陰逞怨國之心,乃敢以朋比排擊等語,肆然誣及於朝廷,究厥心腸,不覺骨顫而膽掉也。噫,新化方隆,無物或遺,則皇極之道建矣,而敢詆以朋比,朝象淸明,有罪必討,則凶邪之跡屛矣,而反謂之排擊,隱然以隣、恭諸賊嚴討之大義理,歸之於偏黨擠軋之科,此實梟獍腸肚,鬼蜮情狀,而其窮凶悖逆,反有倍於前日已著之四大罪案也。今又得見憲臺聲討之章,則其論情節本末,尤爲詳悉,渠爲賊恭之爪牙,前銜投疏,至比元惡於社稷之臣,又與家、傭兩兇,連肚接腸,陰謀凶論,無不爛熳同惡,而其兄通漢,乃敢左袒於斥凶之論,似此逆黨,尙今漏網,實爲世道之深慮,今玆天道昭昭,魑魅之形自呈,而鯨鯢之誅自干,此不窮覈極治,永拔根窟,則禍亂之萌自在,而亦可曰國有典刑乎?請放逐罪人沈達漢,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王法。嗚呼,壬子夏南學之疏,卽禍國家壞世道之一大機關也。其時尙忍言哉?凶徒鴟張,邪說橫流,讎視義理,斁滅倫常,幾乎國不國而人不人矣。惟彼鄭昌順,本以宵小之徒,兼以憸譎之性,晝宵經營,專事背公而濟私,平生伎倆,都是戕善而敗正,及當此時,謂機可乘,渠乃跡附浚賊,受其頤指,勢連逆恭,通其腸肚,仍與李祖源、沈基泰輩,綢繆和應,迭爲謀主,朴夏源募爲疏頭,柳協基從以製疏,嘯聚徒黨,闖然投呈,其包藏之禍心,醞釀之陰圖,於是乎綻露無餘,而況倡出四字凶言,密囑妖賊,譸張流入,藉爲操切脅持之欛柄,而自陷於誣聖之科者,卽爲渠眞贓斷案,則其通天之罪,萬誅猶輕,而臥死牖下,王章未加,及夫臺啓旣發之後,兪音尙靳,輿情久鬱矣。日前憲臺之臣,忽地混入於停啓之中,此雖出於對揚之意,大失嚴懲討謹隄防之意,物議愈激,公憤益切,如此之類,不可以已停之啓,而仍以置之,請故判書鄭昌順,故僉知柳協基,竝施以追奪官爵之典。噫,李東萬,本以妖邪之物,兼以狡慝之性,出沒跳踉,蹤跡陰祕,奔走營逐,心術鄙悖,爲世唾罵,不齒儕類者,亦有年所,而今於悖疏悖通,其所爛熳排布,締結和應之狀,綻露無餘,則渠當卽地款服,自伏常憲,而始於事發之日,慌忙投疏,欲爲掩匿欺蔽之圖,終於訊推之際,反覆呑吐,敢生掉脫之計者,究厥心腸,尤極巧惡,是宜益加刑訊,到底盤鞫,而究覈未竟,遽置末勘。噫,今此酌處,雖出於好生之德意,其在誅亂去慝之道,決不可撓屈王章,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施典刑。梟示罪人性世,與劇逆載榮,一而二,二而一也。換着軍服,潛入禁庭,粧出纏帶,暗售網打,是何等排布設施,是何等凶謀祕計也?設鞫七朔,根因窩窟,終未究覈,只示梟示之律,輿情之憤惋,固無可言,而不可以已爲梟示,不施當施之律,請梟示罪人性世,亟施孥戮之典。噫,彼裕賊,卽前古所無之劇逆大憝也。又或有根柢窩窟之指使此賊者,則其爲窮凶極惡,有浮於裕賊,而今此李敬臣之疏,乃以根柢窩窟,歸之於李書九,其所論列,如非架虛鑿空,明有眞贓,則書九之罪,決不可容貸於覆載之間,苟或不然,言歸虛謊,則誣人惡逆,罪當反坐,其在嚴懲討明刑政之道,何可諉之於狂妄之說,而初不嚴覈,斯得罪人乎?揆以王章,萬萬乖當,而罪其罪人其人,惟在一問,請前平安監司李書九,泗川縣定配罪人李敬臣,竝令王府,拿鞫嚴問,盤覈得情,明正典刑,新除授司諫李元八,時在京畿楊州地,正言朴英載,時在平安道慈山府,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院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領議政徐邁修,左議政韓用龜等箚曰,伏以臣等,於向日賓筵,聯登前席,伏承縷縷聖敎,遵先之志,嚴重惻怛,敷心之諭,反覆丁寧,有足以孚豚魚而泣鬼神,臣等俱以先朝舊物,奉聆此敎,自不覺感涕之無從,臣等於伊日,以李㙖等事,仰請處分者,寔出於闡義理嚴懲討之意,而登筵臺臣,相繼而陳之,迭發之言,雖有詳略之不同,其爲齊聲致討則一也。卽伏見正言任㸁疏本,以臺臣之不爲請討右相,而乃反助其聲勢,力請允從,聲罪至嚴,勘斷至重,臣等滿心驚懍,若無所措其躬也。其時臺臣所請,只是李㙖等事,臣等此請,旣先於臺臣,則若論其力斥李㙖輩之罪,臣等實爲之倡,今此人言之只論臺臣,而不及臣等者,未知其意何居,豈以臣等之職忝大官,姑且寬假,以待其自處耶?然而論臺臣,所以論臣等也,在臣等處義,何敢以姓名之偶不攙擧,自甘其同罪倖逭,晏若無故,使朝家刑政,若是其斑駁乎?玆敢相率聯籲,冀被重勘,乞賜處分,以謝物議,臣等所拱而俟也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懇。卿等此擧,果何意也?臺臣疏之論李寅采等,不以討李㙖爲罪,以李寅采等,以臺臣伊日登筵,而不斥其眼無君父之罪,反助聲勢爲罪者,言甚不非,故果許所請矣。卿等乃忽拈出李㙖事,又以聲勢二字,自爲擔着,誠寡昧之所不曉也。然卿等之言旣如此,兩臺臣處分還收,卿等安心視事。仍傳于趙得永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領、左相。

○行大司諫申獻朝,正言任㸁等箚曰,伏以,世道之詿誤,人心之陷溺,不料至此之極也。今玆金達淳懲討之論,卽渠之所自犯也,國人之所共憤也。側聽屢日,尙無消息,此豈有臣分乎?有國綱乎?臣等非無情勢身病,一絶抛却,冒沒出肅,來坐臺廳,而以憲臺之不備,不得發啓,當發之論,又復捱過,今日此何道理?此何變怪?臣等未知憲府諸臺實故之如何,而掌令尹濟弘,家在宿舂之地,持平金處巖,亦在莽蒼之間,掌令黃基天,方在實職,初無受由之事,忽托在外之名,如此風習,前所未聞,此不嚴懲,則國是無以定矣,君綱無以振矣。臣等謂憲府諸臺中尹濟弘、金處巖、黃基天,竝施竄配之典,以爲爲人臣顧瞻利害者之戒焉云云。答曰,省箚具悉。憲府諸臺事依施,其中黃基天之以實職而無受由,稱在外者,尤極可駭,施以遠竄之典。

○行副提學金履度疏曰,伏以,士之立朝者,遭遇聖明之世,聯翩榮顯之途,古今人之所同願,而不可得也。苟能有之,亦豈無所以然哉?或以文學才具之拔萃,或以時望樹立之蔚然,實可以叶物情而稱職任,亦古今人之所同然也。曷嘗以愚昧空疎無一善狀者,苟然充數玷淸朝之名器,貽當世之嗤點,若臣今日之所當者乎?嗚呼,玉署之長,是何等淸顯,而誤恩至及於臣身也。半夜聞命,驚惶震越,四體投地,五官失守,誠不省其自措也。臣之本末長短,聖鑑之所俯燭也,幼而失學,長而無聞,年紀衰邁,疾病侵尋,自知不堪備數於任使之末,而特以荷兩朝湔拂之恩,隕結之願銘肺,夷險之義在心,每以感激居先,量度爲後,凡有除命,恭於趨承,便若倘來,已往遍歷,罔非濫竽,至若見叨之銜,實非夢寐所及,而毫分近似,上所以授之,下所以膺之,豈可與閒司漫職之不甚留難,比同而恬然乎?況今館錄有命,會圈當前,則其責任之重,尤萬倍於無事之日矣。藉令臣,果足以取捨甄別,優然可當,館規之不可毁劃,廉防之不可擺脫,誠與前副學臣閔耆顯,毫無異同,而耆顯則旣經東壁,玉署踐歷,差勝於臣,而猶不敢遽然冒當,至蒙曲循之恩,今臣去就,鐵限在前,不待臣之自引,而世所共知,召牌之下,承膺無路,猥控微懇,仰瀆崇嚴。伏乞聖慈,察臣言之非飾,諒其義之必辭,亟命鐫改臣職名,仍治逋慢之罪,以重公器,以安微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館規旣如此,則許遞。

○丙寅正月十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入格儒生入侍時,左副承旨洪羲運,假注書李紀淵,記事官徐淇修、鄭觀綏,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儒生進前,奏職姓名,可也。進士沈湜,生員李中鎭,生員李義定進士南翼中,進士蔡顯國,以次進前,奏職姓名年紀。上敎于湜曰,立朝顯族,誰也?湜曰,故正言臣沈鳳錫,爲五寸叔矣。仍命儒生先退。上曰,注書出去,玉堂違牌人,催促入來,推考傳旨,亟令書入,可也。賤臣承命出傳,還入進伏。上曰,回榜老人來待云,其筋力雖無子孫扶腋,可能入來否?羲運曰,見其筋力,則尙優於拜跪矣。上曰,使之入侍。韓宗福,追入行禮訖,因進前奏姓名。上曰,筋力,何如?宗福曰,視聽尙不至昏瞶矣。上曰,有子孫之可能攝養者乎?宗福曰,今無有矣。命回榜人先退。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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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得永。行左承旨徐英輔奉命在外。右承旨李羽晉。左副承旨嚴耆坐直。右副承旨韓致應。同副承旨金會淵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紀淵仕直韓泰登。事變假注書李游誠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徐榮輔,副提調李羽晉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會淵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領議政徐邁修,左議政韓用龜,方在胥命,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得永啓曰,明日動駕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徐英輔曰,今日禮房承旨馳詣健陵、顯隆園奉審,華寧殿,一體奉審以來。

○傳于嚴耆曰,禮工換房。

○以僉知李東馨上疏,傳于韓致應曰,予所驚痛於相臣筵奏者,豈有他哉?一則遵先王之精義也,二則遵先王之精義也。廷臣之以此聲討者,予固以爲是矣。至於此人疏,則予又不覺瞠然。大抵魯、禧之所以爲魯、禧,以有英廟下敎,而先王所敬遵也。外此干係某年者之竝付不敢言之中,亦英廟聖意,而先王所敬遵也。然而雖魯、禧之事,先王不欲廷臣之茶飯爲說者,以不忍聞之心,爲之先也,況魯、禧以外之事乎。於是乎不敢道不忍聞爲一副當精義,而可以建天地質鬼神,而爲後人所當拳拳洞洞勿敢失也。先王之所不敢一毫有違於英廟貽燕之謨者,予小子豈敢一毫有違於先王乘執之義乎?竊以仰觀於壬子李瑀疏之垂涕而曉諭,朴夏源疏之未徹,而嚴敎及齋居綸音,則大聖人至公至嚴,至精至微之心法,千萬世之下,雖三尺童子,皆可以仰認,則況名以搢紳,北面於先王,逮至予今日者,豈敢萌左右參差之心乎?不及於先王之所秉者,所謂殺無赦,過於先王之所秉者,亦所謂殺無赦,予豈敢以一毫私意,輕重低仰於此義乎?若以此疏之討彼,貸其自干之罪,則其何以服反於此者之心乎?至於論畿伯事,亦所未曉,畿伯之指嗾相臣,渠果目見而然乎?渠未目見,何敢以無迹之事,無難於告君?此又其挾雜之心,然比之上件,亦屬餘事,當此謹遵守明好惡之日,此等之類,不可以衰耄而容貰,僉知李東馨,亟施竄配之典。

○傳于趙得永曰,都承旨、右承旨入侍。

○金會淵啓曰,領議政徐邁修,左議政韓用龜,又使錄事來言,臣等不忠無狀,自陷罪戾,嶺海鈇鉞,惟命是俟,不自意史官,臨宣聖諭,開釋備至,臣等且惶且感,不知所諭。第伏念伊日筵席,不討眼無君父之罪,臣等與臺臣,一而二也。今此人言峻發之後,豈敢以大官自居,晏然若無故,不思所以處義乎?未伏邦憲之前,無以少贖其罪,雖伏承勿胥命之敎,衷情轉益震剝,仍伏金吾,惟願遄被威罰云。仍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卽爲還第事,更遣史官傳諭,仍傳命召。

○傳于趙得永曰,都承旨、同副承旨入侍。

○金會淵啓曰,領議政徐邁修,左議政韓用龜,又使錄事來言,臣等雖伏承卽爲還第之命,未蒙處分之前,無非臣等俟勘之日,衷情轉益危蹙,逬出城外,惟願遄伏邦憲,少贖不忠之罪云。仍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卿等出城,此何擧也?此豈所望於卿等也?昨夜胥命啓批,已罄悉予意,更無餘蘊,卿等何不深諒,遽爲萬萬過擧也?上下之間,貴相知心,而大臣之一動一靜,有關世道,有係民志,卿等之此時此擧,豈不大駭於瞻聆乎?卿等卽爲安心還入,聞卿等還入之報,然後予心可安,更須諒之,更須諒之事,遣史官傳諭,仍傳命召。

○以副校理尹致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致應曰,推考傳旨書入,牌招。

○以副校理尹致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致應曰,只推,更爲牌招。

○趙得永,以吏曹言啓曰,卽接通禮院及司僕寺牒報,則通禮院以爲,今月二十一日景慕宮擧動時,左右通禮,不可不備員,而右通禮崔時淳在外,卽速變通差出,以爲擧行之地云。司僕寺以爲,本寺正當爲進輿差備,而正尹魯東奉命出疆,卽速變通差出,以爲差備進參之地云。通禮院右通禮崔時淳,司僕寺正尹魯東,竝改差,其代口傳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尹愭爲右通禮,金啓河爲司僕正,直閣單洪奭周。

○傳于趙得永曰,政官牌招開政。

○趙得永啓曰,吏曹判書李翊模,參判朴宗慶,參議趙萬元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趙得永啓曰,吏曹判書李翊模,參判朴宗慶,參議趙萬元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只推,判書、參判竝牌招。

○趙得永啓曰,吏曹參議趙萬元三牌不進,依定式,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得永啓曰,吏曹參議趙萬元三牌不進,依定式,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分揀牌招。

○趙得永啓曰,吏曹判書李翊模,參判朴宗慶,參議趙萬元三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禁推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連事違召,不卽擧行,事體所在,極爲未安,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禁推分揀,與參判竝更爲牌招。

○傳于金會淵曰,明日出宮內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趙得永啓曰,明日大駕詣景慕宮,入齋室後,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同副承旨進去。

○傳于趙得永曰,副提學疏批已下,卽爲牌招。

○趙得永啓曰,行副提學鄭東觀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館錄命下,已至多日,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得永啓曰,行副提學鄭東觀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館錄命下,已至多日,連事違牌,無意承膺,事體所在,極爲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趙得永啓曰,行副提學鄭東觀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館錄命下,已至多日,一向違牌,無意承膺,揆以事體,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以持平李潮、金魯應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致應曰,只推。

○以黃海監司李相璜狀啓,谷山府民家失火事,傳于李羽晉曰,東作不遠之時,民戶燒燼,若是夥然,極爲悶惻,元恤典外,別加顧助,卽速結構奠接事,令廟堂分付。

○正言任㸁啓曰,臣庸愚駑鈍,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況自來情地,萬萬臲卼,臺端一步,便成鐵限,每於除旨之下,輒事控籲,已蒙聖明之所洞燭矣。且臣向來一疏,只附區區之忱,粗效一日之責,而自以忠厚之義,未免囫圇之歸,臣固自訟之不暇,而重臣之盛加反詈,無所顧藉,緣臣無狀,貽羞臺閣,臣之情踪,到此益蹙而恩除有命,聲討是急,不得不冒沒出肅,仍爲參啓,而不意聾瞽之一言,又値大臣之聯箚,反加情外之責,臣於是,竊愧辭未達意,不能見重於大僚,豈可以聖批之曲賜諒察,敢爲自恕之計也?以此前後難冒之情勢,不可一刻蹲據於臺次,昨値夜深,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亦勿退待。

○趙得永,以吏曹言啓曰,贈諡景武公李沆延諡,今月二十九日,定行於京畿楊根地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得永,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泰陵官員所報,則本陵陵上戍方幔石,向外傾仄,酉戌亥方引石,亦皆傾仄,此是流來舊頉,而兩石相接處空隙,比前加闊,當此解凍之時,恐有頹落之慮云,萬萬驚悚,臣曹堂上郞廳,卽爲進詣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趙得永,以奉常寺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東耤親耕田所種九穀,先農祭後,卽爲起墾付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致應,以義禁府言啓曰,司憲府掌令尹濟弘,持平金處巖,竝施竄配之典事,承傳啓下矣。尹濟弘慶尙道昌原府,金處巖全羅道順天府竝竄配,而尹濟弘下去京畿楊州地,金處巖亦在抱川地云,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執捉,仍令押送于各其配所,何如?傳曰,允。

○韓致應,以義禁府言啓曰,司憲府掌令黃基天,施以遠竄之典事,承傳啓下矣。黃基天平安道龍川府遠竄,而方在京畿廣州地云,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自廣州地執捉,仍令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照目粘連,坡州前牧使沈公燁矣本府議啓內,庫還添價,有馬空帖,雖諉謬例,旣登繡啓,則不飭之罪,在所難免,以此照律罪,杖六十收贖,奪告身一等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義禁府照目粘連,祥原前郡守李熙章矣本府議啓內,奸鄕弄反,庫監捧賂,囚供發明,雖甚張皇,有難準信兺除良,千摠帖一款,勿論偸踏與僞着,至有發賣之擧,則常時束濕不嚴,矇然不職之罪,在所難逭,以此照律罪,杖六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徒一年定配私罪,奉敎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金得九、韓命裕等,亦身爲進支中官,莫重祭物,致此顚錯,則論以常法,難逭不能謹愼之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司諫李元八,掌令趙秀民,校理李基慶,副修撰金啓溫啓曰,請鄭致達妻,亟令王府,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故判府事朴宗岳,爲先施以追奪官職之典。措辭見上請故領府事金憙,施以追削官爵之典。措辭見上噫嘻痛矣,金達淳之罪,可勝誅哉?本以陰譎之性,濟以癡濫之習,挾其斗筲之小技,盜竊虛譽,席其門地之餘蔭,兜攬名器,過被不世之寵,濫叨匪據之職,有識之竊歎,厥惟久矣。方其拜相之初,聖上之委毗,何如?眷注,何如?而罔念報答之方,反益驕肆之意,憑藉義理,倡出無根之說,托名闡揚,妄作叵測之論,乃於初登筵席之日,忽以朴致遠、尹在謙褒贈之事,肆然仰奏者,已是無忌憚之甚,而又敢以不忍見不忍提之二書,至徹睿覽,古今天下,寧有如許窮凶絶悖之事乎?嗚呼,我先大王,以上聖之姿,處至艱之地,孝通乎神明,義闡乎精微,以不敢道不忍言六字,爲達權合經之方,皎如日星,炳若丹靑,爲今日臣子者,苟或有忽於斯義,則是凶徒也,怪鬼也。且以洗草事言之,凡屬某年事實之載於喉院日記者,爲先王無窮之至慟,代理之初,卽請洗草,此不但爲邦禁之至嚴,苟有一分人心者,孰敢視之若尋常,留置於家中,認之如茶飯,登奏於殿下耶?噫,彼達淳,亦嘗北面於先王之庭,宜有耳目之所睹記者,而抑何心腸,復提洗草中之書,乃敢謄傳奏達,若是之無嚴也?我殿下,以此不忍見不忍提之事,至降不忍承聞之敎,而了無怵惕震剝之色,顯有脅持角勝之意,想其伊日光景,天理滅矣,紀綱壞矣,其眼無君父,恣行胸臆,實是前古所無之變也。我殿下一念所繼述者,卽先朝志事也,所遵守者,卽先朝義理也。彼達淳者,乃以先朝臣子,不有先朝典則,以先王所不忍見,而謂殿下可以忍見,以先王所不忍聞,而謂殿下可以忍聞,健陵之木未拱,而背馳我先王至精之義,廊廟之位已極,而辜負我殿下倚毗之重,抑其所謂邪說者,果何所指的也?其所謂褒贈者,亦何所依據也?究其情節,莫可測度,而其所謂不知者,凡係洗草,實是此等文字,則曾以大臣而不知者,其可乎?其所謂闡揚者,景慕宮德美,固宜闡發,而必待兩人而明者,其可乎?揆之以義,俱無所據,而乃以此把持脅勒,不小顧忌,忍謄不忍見之書,而無難投陳,忍承不忍聞之敎,而憖不知戢,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論其負犯,不但爲殿下之罪人,實爲先大王之罪人,不但爲先大王之罪人,卽英廟曁先世子之罪人,此而不明正典刑,則先王之義理,由是而漸晦,國家之紀綱,由是而益壞,將至於人不人而國不國矣。請削黜罪人金達淳,爲先施以中途付處之典。答曰,不允,金達淳事依啓。

○司諫李元八,掌令趙秀民啓曰,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趾賊等凶種,快施邦刑,獻遂,設鞫得情。措辭見上請夏賊子女,亟施跪斬之典,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适、雲例擧行,英材、斗恒及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明謙、以謙,亟施孥戮,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遲晩罪人宇鎭,捧根脚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時夏、時鼎、時楫、金樂敎等,亟令王府,設鞫嚴覈,快正邦刑,時景、時昱,竝施孥籍之律,玄慶,督期詗捕,嚴鞫得情,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慶興府物故罪人有隣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故判書徐有防,亟施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賜死罪人行恁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無俾易種焉。措辭見上以下一行刀削請物故罪人家煥、哲身,正法罪人承薰、樂敏,施以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時偉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裕,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知情不告罪人魯賢,亟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知情不告罪人在民,亟施孥藉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履猷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安置罪人李晦祥、尹致行,島配罪人金宇光,竝令王府,更加嚴鞫,快正典刑,放釋罪人權思穆、金千孫,亟施絶島安置之典。措辭見上請楸子島減死安置罪人在敏,亟令王府,還爲拿來,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答曰,不允。

○掌令趙秀民啓曰,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屛裔罪人沈魯崇,亟施絶島定配之典,其餘諸子,亦爲依律散配。措辭見上請黑山島島配罪人若銓,康津縣定配罪人若鏞,濟州牧島配罪人致薰,金海府定配罪人學逵,固城縣定配罪人與權,長興府定配罪人寬基,荏子島島配罪人錫忠,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民始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措辭見上請故判府事李命植,亟施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周爀,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亟下三啓依允之傳旨,令該府擧行焉。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基讓子寵億,姑先施以竄配之典。措辭見上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鎭海縣定配罪人趙鎭井,竝令王府,設鞫嚴問,秋曹諸罪人中如李榮復、金元喜、洪宗益等情犯深重者,亦爲移囚王府,到底盤覈,快施典刑。措辭見上請前平安監司李書九,泗川縣定配罪人李敬臣,竝令王府拿鞫,嚴覈得情,俾王章伸而亂本拔焉。措辭見上答曰,不允。

○司諫李元八啓曰,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亟下三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快施典刑。措辭見上請放逐罪人沈基泰,施以島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放逐罪人沈達漢,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故判書鄭昌順,故僉知柳協基,竝施以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施典刑。措辭見上請梟示罪人性世,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前平安監司李書九,泗川縣定配罪人李敬臣,竝令王府,拿鞫嚴問,盤覈得情,明正典刑。措辭見上答曰,不允。

○行副提學鄭東觀疏曰,伏以臣向辭進秩之命,悉暴衷懇,未蒙允許,義分是懼,不敢屢瀆,雖不得不冒膺,而退自循省,尙今惶汗之浹背,忽於千萬夢想之外,前望特點,誤恩愈隆,乃以臣爲弘文館副提學者,臣誠驚駴震惕,蹙蹙然罔知所以自措也。夫副學是何等職也,臣是何等人也,臣本愚騃蒙陋,器是斗筲,學又面墻,不足備擬於百執事之末,而猥荷兩朝鴻渥,致身淸塗,前後忝叨,罔非踰分,猶復貪進慕榮,强顔廁跡,臣雖自諉以叨謝爲急,而當不免有識之譏嘲,況玆新命,地望自別,尤豈容屢升不已,濫切至此哉?今臣若援引前輩據例蘄免之語,則殆近於稍可承當,而倣傚飾辭者,臣故不敢張皇蕪說,上瀆宸聰,而但以臣從前株守之義,敢此冒陳焉。在昔先朝丁未,臣之初除館職也,以蔑學昧識,不合瀛選之狀,陳疏自劃,則始下禁推之命,而旋以其執雖滯,其心可尙爲敎,特令分揀,自是以來,前後五六十除,一味違傲,輒蒙體諒,恩私鄭重,逈出尋常,譬如雨露之澤,不擇擁腫之木,非徒不拂其性必欲曲遂而成就者,然歷數往牒,人臣之得此於君父者,凡幾人哉?銘鏤肝肺,沒身感祝,每中夜追惟,自不覺淸淚之被體也,惟玆事實,殆通朝之所共知,況館中舊例,未經堂下館職者不得擬長官之望,臣於館銜,前旣辭而不居,則與未經者,顧何以異哉?今選部之擧擬臣名於見職者,誠是意外,噫,追先事今,人臣之常節,辭小受大,君子之攸戒,臣雖欲懷恩畏義,趨命就列,在先朝而力辭,在今日而承膺,以下僚則自劃,以長官則冒進,此果何說也?非但於臣身,爲前後兩截,其於分義,亦有所不敢,雖使借辭於子貢,將何以解他人之惑耶?館錄成命,已至多日,天牌屢降,荐犯坐違,自顧情勢,諒非獲已,而惶懍悶隘,歷宵踧踖,玆不得披瀝肝血,冒死控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曲垂矜察,亟命刊改臣職名,回授無故之人,仍勘臣逋慢之罪,使圈事無滯,私分獲安,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未經云者,初未除拜之謂也,五六十次除拜,可謂未經乎?官職之或辭或受,各有隨時之義,豈可無端自劃乎?卿其勿辭行公。

○大司諫申獻朝疏曰,伏以臣於昨日,以金達淳事,相率陳籲,至蒙允兪之音,輿憤可以少洩,而第其無嚴絶悖之罪,有不可但已者,臣請復歷陳之。嗚呼,我先大王至精至微之訓,惟在於不敢道不忍言,而苟究其精義所在,則彼所謂諫書者,實是不敢道不忍言之最者,自先朝,君臣上下之隱忍不言,于今幾十年,斯義也夫夫皆知,雖在千百世之下,孰敢容喙於其間哉?彼達淳者,不識此箇義理,乃敢以褒贈等說,無難登奏者,已是背馳乎先王精微之義,而況此等事蹟,已在於洗草之中,則爲今日臣子者,焉敢萌諸心發諸口,以至於筆之於書,而登之殿下之前哉?於此一款,可見其放恣無忌,而及至聖上,以不忍聞之敎,丁寧剖示,惻怛開諭,有足以孚豚魚而泣鬼神,彼獨何心,終不知變,眼無君父,一辭脅持,臣分國綱,於是乎掃地蔑如,聖批中,雖以猶可付之無心爲敎,夫無心云者,無知妄作之謂也,爲人臣而承當日下敎,全無悔懼之意,反肆狼戾之習者,是豈但以無知妄作論哉?至於末後疏辭,但以筵本之頒示,爲其引義之端,而全篇辭旨,無非務勝之言,一二句語,顯有不滿之意,臣等急於懲討,未暇詳審其情節,及承批旨中四字之敎,相顧抑塞,心膽俱裂,直欲溘然而無知也。嗚呼,渠亦今日臣子,則何忍以先大王所不忍提之事,忍提於今日,何忍以先大王所不忍聞之言,忍聞於殿下,而末乃睯然無悔於辭敎之下,傲然不滿於箚語之中,使我殿下,痛迫掩抑,屢降此不忍聞之敎,此其罪固已上通于天,無將之法,不敬之律,烏可以倖免也?削黜薄勘,不足以洩國人之憤,伏願殿下,淵然深思,廓揮乾斷,俯循群請,亟施當施之律焉。大論旣發,今日又當聯請加律,而臣之病狀,自經昨日趨簉之後,十倍添篤,見方昏仆床玆,不省四到,滕攣脚浮,比昨愈劇,神眩氣昏,達曉悶塞,以此症形,萬無自力之路,且臣於兩司合啓中洪履猷諸子散配事,有私義之難安者,臣與履猷,有從娚妹應避之嫌,昨日兩司合啓座目,臣不爲聯參,而今始據實仰瀆,以情以病,俱難仍冒。伏乞聖慈,俯賜體諒,亟許鐫免,以全殘喘,以安私義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於目下事,疏與箚凡三上,而一節深於一節,其言皆是矣,然此事一付之公議而已,情與病旣如此,本職許遞。

○執義洪奭周疏曰,伏以今日廷臣之所以藉手,而北面於殿下之庭,卽惟我先大王二十五年固守之大義理也,至精至微,不得爲而不敢爲者,我先王之義理也,莫嚴莫重,不忍言而不敢提者,亦我先王之義理也,不忍言而言之,不敢提而提之,是弁髦我先王之義理也,北面於殿下之庭,而弁髦我先王之義理者,是豈但爲殿下之罪人而已哉?惟彼金達淳初筵之奏,自謂闡明義理,而乃反肆然提及於先朝洗草之文字者,抑何心也?嗚呼,景慕宮容諫之德,炳如日星,先大王秉執之義,建諸天地,壬子洞諭之下敎,甲寅齋居之綸音,惻怛森嚴,永垂萬世,苟欲有眞箇闡明之意,惟當就此而發揮之,遵奉之而已。兩人褒贈之請,胡爲而發諸口也,又何忍泚諸筆,而以瀆我聖明之聽覽耶?彼雖忍言之,獨不念我殿下之有所不忍聞耶?又獨不念我先王之曾所不忍言耶?彼固以不知藉口矣,雖曰不知其洗草,獨不知先王之不忍提及於此事耶?藉曰不知於筵奏之前,而亦且不知於賓筵面諭之後耶?辭敎懇惻,而迷不知感,誨責切嚴,而頑不知懼,退自前席揚揚周行,晩後一疏,猶欲遂非,不知而妄發者,固如是耶?噫,彼達淳,獨非受恩於先朝者耶?爲先朝臣子,而忍言先朝之所不忍言者,固非常情之所敢出也,爲殿下臣子,而敢提先朝之所不敢提者於殿下之前,其於臣分人理,又何如也?以殿下日月之明,固已悉燭其罪狀,而尙此優游涵貸以至屢日,無乃以大官之故,而猶有所顧藉耶?夫微眚薄過,以大官而顧藉之,可也。今其干犯,不但爲殿下之罪人,而實爲先朝之罪人,則是豈殿下之所得以顧藉者哉?如或謂深罪達淳,恐妨於㙖、夏處分,則是亦有不然者,㙖、夏之干犯於至精至微之義理,則以其罪罪之。達淳之干犯於不忍言不敢提之義理,則亦以其罪罪之,均所以明義理也,又何相妨之有哉?三司之啓,公議雖發,而削黜薄罰,曾不足以懲其罪。伏乞殿下,赫然快斷,明降處分,以爲爲人臣干犯義理者之戒焉,臣持被內閣,忽承亞憲之特點,義重聲討,竭蹶冒膺,格例所拘,雖不得聯名於合辭,衷情所激,亦不得不披瀝而一陳。第念臣疲憒之姿,巽軟之風,固不足以備數於淸朝臺閣,而値玆大論方張之日,又不獲隨參末議於諸僚之後,徒使中丞淸峻之職緣臣,而爲無用之虛銜,此又臣難安之一端,亦願卽賜斥免,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金達淳事,已諭於僚批,所辭依施。

○修撰李基崇疏曰,伏以臣衰頹昏憒,豈或一分近似於論思之任,而黽勉供職,觸處生疎,向於賓對之日,臣亦猥隨三司之列矣。退伏見伊日筵敎之頒示者,則臣之不能面斥彼相,明正其放恣無忌憚之罪,竟默默而退者,於是乎罪無所逃,不但以溺職言,豈可以追後登筵,未及諦聽其顚末,有所自恕也哉?晩始聯參於館僚聲討之箚,而誠未仰格,亦未蒙允,臣雖老劣,忠憤之出於彝性,竊自謂不後於人,而始旣莫效前席之嚴討,則向後隨衆之論,未足以少贖當面錯過之愆也,滿心慙痛,無地自容。伏乞下臣司敗,亟正媕婀之罪,以勵臣分焉,臣方自訟之不暇,而事關刑政,不敢不言編配兩臺臣之罪,豈不以目見其眼無君父之悖擧,而乃敢張皇殿後,助其聲勢者乎?諫疏論列,非亶以李㙖事而已,故大僚聯箚之批,聖旨分析,果昭如日星,而忽反有還寢竄配之命焉。處分與批旨,未免差殊,刑政乖當,群情訝惑,其在核實之道,不宜如是,伏願亟寢成命,還發兩罪人配所,使背公死黨之類,少知有懲創之心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自有商量者存,勿煩予酬應。

○丙寅正月二十日午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右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趙得永,右承旨李羽晉,假注書韓泰登,記事官徐淇修、鄭觀綏,以次進伏訖。上敎于得永曰,承旨之日前上疏,闡揚大義,深庸感歎,得永起伏曰,此是秉彝之所同得,一國之所共憤,而臣亦忠憤所激,敢效沫飮之忱,而公議繼發,處分嚴正,臣固欽仰萬萬,而無容更達矣。上曰,臺臣今日詣臺耶?羽晉曰,已爲詣臺,而三司合啓矣。上曰,詣臺者幾人耶?羽晉曰,司諫李元八,掌令趙秀民,校理李基慶,副修撰金啓溫入來,俄已傳啓,而未及正書,故姑未入啓矣。上命得永,讀公事訖,上曰,判付出去書之也。得永曰,動駕隔日,自多擧行之事,而禮兵曹節目,姑未下矣。上命讀禮兵曹節目訖,敎曰,雖未踏啓字,持出頒布,可也。羽晉曰,消毒保嬰丹調下之甘草湯,自藥院,例於春分前一日製入,而今番亦依例製入乎?上曰,置之,可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寅正月二十日午時,上詣孝安殿。晝茶禮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趙得永,右承旨李羽晉,左副承旨嚴耆,右副承旨韓致應,同副承旨金會淵,假注書李紀淵、韓泰登,記事官徐淇修、鄭觀綏,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出次,上具衰服出齋殿,入殿門詣版位,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儀唱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仍詣盥洗位,上盥洗,仍詣尊所,得永酌酒,羽晉受酒,上入詣靈座前,通禮啓三上香,得永奉香,會淵奉爐,上三上香,通禮啓執盞獻盞,致應奉盞跪進,上執盞授耆,耆奉奠于神位前,上退詣版位,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儀唱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興四拜興平身,通禮導上還齋殿,諸臣以次退出。

○丙寅正月二十日未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同副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趙得永,同副承旨金會淵,假注書李紀淵,記事官徐淇修、鄭觀綏,以次進伏訖。上命得永,讀奏合啓中新啓,而前啓則分讀,可也。上曰,明日詣景慕宮後,當有殿宮問安,承旨誰某進去乎?得永曰,同副當進矣。上命得永、會淵,分奏公事,又敎曰,各司參判闕員幾何?得永曰,刑參、工參與漢城右尹有闕,尙未差矣。上命書榻敎曰,政官牌招開政。又敎曰,惠慶宮進服加味養胃湯,依前方一貼煎入。出榻敎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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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得永。行左承旨徐英輔。右承旨李羽晉。左副承旨嚴耆奉命進去。右副承旨韓致應坐直。同副承旨金會淵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韓泰登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李游誠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趙得永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晝講爲之。

○金會淵啓曰,來二十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韓致應啓曰,大司憲、執義未差,掌令趙秀民、李敬參呈辭,持平李潮、金魯應疏批未下,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會淵啓曰,司僕寺內乘來言,捲簾毛帳,取稟。傳曰,捲三面,毛帳置之。

○傳于金會淵曰,侍衛軍兵毛具。

○金會淵啓曰,臣以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問安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致應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今日擧動時,駕側鳴錚罪人方載道,移送刑曹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得永啓曰,假注書李紀淵,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紀淵改差,代以李儒象爲假注書。

○趙得永啓曰,卽者檢閱鄭觀綏,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金會淵啓曰,卽者檢閱徐淇修,謂有館規,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金會淵啓曰,領議政徐邁修,左議政韓用龜,又使錄事來言,臣等難貰之罪,已爲陳暴於前後胥命之啓,而同登前席,目見其無嚴蔑分之擧,不能以一言聲討,人言之只及於兩臺,而不論臣等緩討之罪,其爲慙恧,有倍於直斥臣身。且兩臺臣已勘之律,乃反緣臣等之引義,使稍伸之公議,旋復寢格,此尤臣等萬萬危蹙之一端,伏況似此情地,雖微官庶僚,固無可論於官職去就,而今臣等雖甚無似,顧其職則大官也,更以何顔,憑恃寵靈,冒沒復仄於承佐之列乎?昨今以來,近侍之臣,荐臨於荒陋之地,已是出常之恩禮,而今此十行諭旨,諄複鄭重,開釋而慰撫之者,有非負罪賤臣所敢承當者,雙擎九頓,莫知措躬之所至。伏讀卿等還入予心可安之敎,益不覺感涕之無從,臣等情實,苟有一分轉動之勢,旣承此敎,豈敢復事逡巡,而見職未解之前,實無冒入城闉之望,惶懍震越,不知所達云,仍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昨日敷諭,果何如,而卿等惟以一向引義爲事,非所望於卿等,寧不慨然乎?萬萬過矣,卽爲還入事,遣史官傳諭,仍傳命召。

○趙得永,以奎章閣言啓曰,守宮檢校直閣金勉柱,待明朝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得永啓曰,行副提學鄭東觀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館錄有命,已至多日,如是違牌,尙不擧行,事體所在,誠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會淵啓曰,領議政徐邁修,左議政韓用龜,又使錄事來言,臣等卽有罪未勘之蹤縱,荷包容之大德,尙逭當被之重律,終不敢以開釋之敎爲冒進之階者,蓋以臣等,忝在具瞻之地,不忍拚棄廉隅,重得罪於公議也,卽又伏承恩諭,慰勉之敎,愈往愈摯,百回莊誦,感惶冞切,而反顧循省,罪累自在,寧被違慢之誅,萬無轉動之路,震懍罔措,直欲溘然而已云,仍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卿等之愈往愈引,豈不萬萬過當乎?予所剖示無餘蘊,而猶此邁邁者,終有所不能釋然於予者耶?卿等聞此而猶復不肯入來,則是卿等欲棄予也,卿等豈其然乎?承旨持此敎傳諭,仍傳命召,卽與偕入。

○傳于徐英輔曰,奉審承旨入侍。

○趙得永啓曰,領議政徐邁修,左議政韓用龜處,承旨傳諭,卽與偕入事,命下矣,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副承旨進去。

○徐英輔啓曰,行副提學鄭東觀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館錄命下,已至多日,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極涉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徐英輔啓曰,行副提學鄭東觀,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館錄命下,已至多日,屢度違牌,終不承膺,揆以事體,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金會淵啓曰,直閣洪奭周旣遞臺職,還付直閣,而兵曹又付軍銜,有違格例,臣之矇然捧入,不勝惶悚,而當該堂上,不可無警,推考,原單子勿施,何如?傳曰,允。

○以副提學鄭東觀上疏,傳于徐英輔曰,辭小受大,前辭後居,古今果無其例乎?然則如此者,皆不及於此副學之人乎?昨批旣諭,又此陳疏者,屑越甚矣,此亦無紀綱之致,行副提學鄭東觀罷職,原疏還給。

○趙得永啓曰,吏曹參判朴宗慶,參議趙萬元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經宿,如是違牌,尙不擧行,事體所在,誠甚未安,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判許遞,參議只推,更爲牌招。

○韓致應,以義禁府言啓曰,削黜罪人金達淳,中道付處之典事,承傳啓下矣。金達淳,公忠道洪州牧,中道付處,而時在楊州地云,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都事,自楊州地執捉,仍令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韓致應,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日擧動時,各差備都事,當爲備員,出使都事徐沃修,令該曹口傳相換,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禁府都事徐沃修,繕工奉事韓喆裕相換。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朴宗慶單付。

○傳于韓致應曰,見窠皆令差出。

○有政。吏批,判書李翊模受由,參判未差,參議趙萬元進,右副承旨韓致應進,啓曰,判書受由,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以金勉柱爲大司憲,李貞運爲大司諫,李德鉉爲執義,金啓溫爲獻納,朴宗慶爲工曹參判,吳泰賢爲刑曹參判,金啓洛爲同經筵,崔獻重爲右尹,金銑爲同義禁,安廷善爲軍資正,祭酒李直輔單付。

○兵批,行判書金思穆病,參判尹序東入直進,參議柳烇,參知任厚常病,同副承旨金會淵進,以李喆運爲管城將,護軍徐美修、金履度、申獻朝,副護軍洪羲運、李羲甲、申絢,副司直宋稚圭、徐能輔、韓用儀,副司果金敎根,以上竝單付。

○徐英輔,以奎章閣言啓曰,大駕今已還宮,守宮檢校直閣金勉柱,依定式減下,何如?傳曰,允。

○獻納金啓溫啓曰,臣之言議風采,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納言除命,遽下於玉署持被之中,且値大論方張,懲討繼發之時,他不暇顧,章皇出肅,而第臣於前啓中,三啓傳旨事中區區私義,有不可以隨參者,從前情地之與臣相似者,輒皆隨卽引避,獲蒙體諒之恩,今臣處義,宜無所異同,其何可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徐英輔,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李基崇、金相休,副修撰李惟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韓致應,以義禁府言啓曰,僉知李東馨,亟施竄配之典事,承傳啓下矣。李東馨,咸鏡道利原縣竄配,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韓致應,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李熙章,杖六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徒一年定配,照律公事判付內,依允事,命下矣。李熙章,杖六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公忠道大興郡光時驛,徒一年定配,而以議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金會淵,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日擧動時,駕前別哨郭芝秀,不能制馬,以致橫越之擧者,極爲驚駭,郭芝秀,嚴棍十五度汰去,當該牌頭姜碩俒,嚴棍十度懲勵,而常時不善申飭,臣亦惶恐待罪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卿則勿待罪,嚴棍足懲其罪,汰去則分揀。

○吏曹判書李翊模疏曰,伏以臣於日昨,略治短疏,猥陳疾病難强之狀,而其所控辭,則未蒙允可。特許恩暇,使之調治,惟天閔覆,有呼必聞,惟聖體下愛欲生之,臣豈不感戴攢祝,而第其所祟非細,根委已深,尋常藥餌,如石投水,非可責效於數日之內,而曾未幾何,政命又下,召牌狎臨,臣欲奉而承膺乎,則病勢視前有加而無減,實無自力之望欲默而違逋乎,則開政有命,不可以稽緩也,參倚二者之間,毋寧據實而直陳,仰首而鳴號,以冀其終始生成之澤,玆敢不避煩猥,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俯賜鑑諒,將臣所帶之職,亟許鐫遞,使臣得以接續醫治,無廢前功,仰體愛欲生之德意,仍治臣屢瀆之罪,以爲逋慢不職者之戒,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檢閱鄭觀綏疏曰,伏以臣卽接家信,則臣母素抱痰癖之症,當此換節之時,自數昨忽然添劇,促臣歸視,急伻屢至,臣自聞此報,方寸煎迫,按住不得,玆陳短章,徑出禁扃。伏乞聖慈,亟遞臣所帶之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丙寅正月二十一日辰時,上詣景慕宮。展拜入侍時,行都承旨趙得永,右承旨李羽晉,左副承旨嚴耆,右副承旨韓致應,同副承旨金會淵,假注書李紀淵、韓泰登,記事官徐淇修、鄭觀綏,直閣洪奭周,待敎朴宗薰,以次詣閤,鼓三嚴,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具布裹翼善冠、布袍、布裹、烏犀帶、白皮靴,乘輿出宣化門。藥房提調徐榮輔,副提調李羽晉進前曰,早朝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榮輔曰,副提調則今將監煎,而追後隨駕矣。上可之。仍出協陽門,降輿乘輦,出肅章門,政官牌不進呼望。上曰,參議只推,與參判一體牌招。出駕前下敎由進善門出敦化門,至太廟前路,上降輦步過,乘輦由板廛屛門,詣景慕宮大門外,降輦乘輿入齋室。敎曰,入齋室後問安,勿爲之。出駕前下敎少頃,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出齋殿詣版位,行四拜禮,入詣廟內奉審訖。上曰,望廟樓展拜時,百官行禮,竝置之。出駕前下敎仍詣望廟樓版位,行四拜禮,入樓內奉審訖。還齋殿,敎曰,展拜後問安,勿爲之,還宮門路,以賓陽門爲之。竝出駕前下敎少頃,鼓三嚴,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出齋殿,乘輿出宮大門外,降輿乘輦,由板廛屛門,至梨峴洞口。會淵進前曰,臣承命馳進各殿宮,問安後還來矣。至太廟前,上降輦步過,乘輦。敎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奉審以來。出傳敎由敦化門、進善門,入肅章門,上命宣傳官,呼入御營廳敎鍊官。傳敎曰,本廳別哨,不能制馬,以致橫越侍衛,該別哨,使該營大將,各別嚴治之意,分付,可也。仍命退出,至建陽門,上降輦乘輿,由銅龍門、集禮門、明政門,入賓陽門還內。上曰,還宮後問安,勿爲之。出駕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丙寅正月二十一日酉時,上御誠正閣。奉審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徐英輔,假注書韓泰登,記注官鄭宗顯、崔鳳和,以次進伏訖。上曰,陵上奉審則何如,而碑閣、丁字閣,亦何如耶?英輔曰,奉審則無頉矣。上曰,園上奉審,則何如耶?英輔曰,園上屛風石泥灰,間或有釁落處,而不至大段矣。上曰,碑閣、丁字閣,何如耶?英輔曰,無頉矣。上曰,華寧殿奉審,則何如耶?英輔曰,無頉矣。上曰,補土處,今則何如,而前所植木,亦何如耶?英輔曰,未及看審,而自下望見,則補土處,漸就完固,植木亦漸蒼蔚,所見甚美矣。上曰,露積峯則何如耶?英輔曰,亦未及看審,而自下望見,則樹木之美盛,比前尤美矣。大抵樹木太密,妨於肥大,若間間疎剔,則可有圍抱之效矣。上曰,何時看審於陵所,而今又奉審耶?英輔曰,因山陪扈之後,今始奉審矣。上曰,園上何時奉審耶?英輔曰,臣之待罪於別軍職時,一年內每有四五次奉審矣。上曰,華寧殿,則今始奉審耶?英輔曰,營建後,今始奉審矣。上曰,園所齋室,移建於何處耶?英輔曰,移建處,卽奉安閣下池邊矣。上曰,移建處於舊齋室,相去爲幾許耶?英輔曰,自齋室至奉安閣,似不過數十步,而自奉安閣,至移建處,亦不過數十步,都不過四十步內外矣。上曰,烟氣則似無如前逼近耶?英輔曰,移建處,旣與舊建處不遠,則烟氣之逼近,恐似一樣矣。上曰,承旨明日仕進耶?英輔曰,仕進矣。上曰,惠慶宮進服蔘橘飮一貼煎入。出榻敎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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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得永。行左承旨徐英輔。右承旨李羽晉藥院進。左副承旨嚴耆奉命出去。右副承旨韓致應坐直。同副承旨金會淵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韓泰登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李游誠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金會淵,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徐英輔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晝講爲之。

○徐英輔啓曰,玉堂備員間,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會淵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會淵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慶尙監司尹光顔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黃海兵使李光益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于趙得永曰,下直道臣、閫帥、守令留待。

○傳于趙得永曰,都承旨與下直道臣、閫帥、守令入侍。

○以修撰李基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英輔曰,推考傳旨書入。

○以副修撰李惟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英輔曰,推考傳旨書入。

○李儒象有頉,代以趙經鎭爲假注書。

○金會淵啓曰,領議政徐邁修,左議政韓用龜,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還傳。

○左副承旨嚴耆書啓,臣於本月二十一日四更量,敬奉聖諭,馳往西部盤石坊古巡廳契議政府領議政徐邁修、左議政韓用龜所住處傳諭,仍傳命召,則以爲,臣等,罪戾山積,未蒙恩勘,泥首城闉之外,恭俟鈇鉞之誅,不意近密之臣,齎奉聖諭,半夜臨宣,首尾六十有餘言,諄複嚴重,至有臣子所不敢承聞之敎,臣等奉讀未半,心膽如墜,直欲鑽地以入,而不可得矣。只緣臣等之不忠無狀,致煩莫嚴之辭敎,罪負彌增,金木猶輕,臣等目下情地,苟有一分可强之勢,則承此敦迫之敎,豈敢迷不知變,而第念臣等,名忝大官,罪著緩討,今若諉之以怵畏義分,乍出旋入,放倒廉隅,則朝廷之刑政,由臣等而失平,士夫之名檢,由臣等而壞宜,其爲累於淸朝之大防,果何如哉?古人所謂縱未能報,忍毁劃之者,殆臣等之謂也,臣等豈忍爲此哉?寧伏方命之誅,萬無蠢動之路,惶隘罔措,不知所達,至若承宣之臨守陋地,有非負罪賤臣所敢承當者,伏願劃卽召還,以尊國體焉云矣,臣則旣承偕入之命,故姑爲仍留之意,敢啓。答曰,卿等之邁邁,一向如此,予深愧歎,設使卿等,眞有必深引之義,予之剖析旣如彼,則卿等宜曲爲予至意,不復深引,而況本無可深引者,而反以緩討,爲强引之資,必欲決去而後已,豈不萬萬過當乎?此時卿等,只欲潔身,不顧予至意,可乎否乎?卿等更須深諒,卽爲還入事,爾其更爲傳諭。

○徐英輔,以禮曹言啓曰,二月令薦新氷,每年春分日開氷,翌日薦進矣,今年春分,在來二月初二日,宗廟、孝安殿、景慕宮薦新,則依例令東氷庫,臨時封進,而山陵薦新,則以本陵所藏之氷,來二月初三日薦進之意,山陵參奉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徐英輔,以禮曹言啓曰,大報壇祭享,每年三月上旬內,擇日擧行事定式矣,吉日,令日官崔景烈推擇,則來三月初十日爲吉云,而自上方在諒闇中,依例遣大臣攝行,何如?傳曰,允。

○徐英輔,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康陵參奉所報,則本陵大王陵上辰方幔石相接處,虧傷已久,引石漸致傾仄,王后陵上戌方、丑方幔石漸退,引石恐有墜落之慮云矣,本陵石物之有頉,其來甚久,塗灰塡補,便成年例,而今當解凍之節,有此墜落之慮云者,誠萬萬驚悚,臣曹堂上、郞廳,進詣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韓致應,以刑曹言啓曰,今日動駕時,加平居幼學方載道,擊錚於衛外,故取考其原情,則本郡居李箕相,卽渠父內從妹夫,而適與箕相,因微細事,有所言詰矣,箕相以此含憾,呈于都事,行關本郡,渠之老父及長仲兄弟,捉囚郡獄,經歲未放,乞令放釋事也。凡城內擊錚,惠政橋、通雲橋、把子橋三處外,一竝勿施事,曾有先朝定式矣。方載道擊錚處所,旣在三處之外,則依定式,原情勿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會淵,以御營廳言啓曰,東關王廟有頉處,臣監董修改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大司憲金勉柱,大司諫李貞運,執義李德鉉,司諫李元八,副應敎呂東植啓曰,請鄭致達妻,亟令王府,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故判府事朴宗岳,爲先施以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故領府事金憙,施以追削官爵之典。措辭見上噫嘻痛矣,金達淳之罪,可勝誅哉?本以陰譎之性,濟以癡濫之習,挾其斗筲之小技,盜竊虛譽,席其門地之餘蔭,兜攬名器,過被不世之寵,濫叨非據之職,有識之竊歎,厥惟久矣。方其拜相之初,聖上之委毗何如,眷注何如,而罔念報答之方,反益驕肆之意,憑藉義理,倡出無根之說,托名闡揚,妄作叵測之論,乃於初登筵席之日,忽以朴致遠、尹在謙褒贈之事,肆然仰奏者,已是無忌憚之甚,而又敢以不忍見不忍提之二書,至徹睿覽,古今天下,寧有如許窮凶絶悖之事乎?嗚呼,我先大王,以上聖之姿,處至艱之地,孝通乎神明,義闡乎精微,以不敢道不忍言六字,爲達權合經之方,皎如日星,炳若丹靑,爲今日臣子者,苟或有忽於斯義,則是凶徒也,怪鬼也。且以洗草事言之,凡屬某年事實之載於喉院日記者,爲先王無窮之至慟,代理之初,卽請洗草,此不但爲邦禁之至嚴,苟有一分人心者,孰敢視之若尋常,留置於家中,認之如茶飯,謄奏於殿下耶?噫,彼達淳,亦嘗北面於先王之庭,宜有耳目之所覩記者,而抑何心腸,復提洗草中之書,乃敢謄傳奏達,若是之無嚴也?我殿下,以此不忍見不忍提之事,至降不忍承聞之敎,而了無怵惕震剝之色,顯有脅持角勝之意,想其伊日光景,天理滅矣,紀綱壞矣,其眼無君父,恣行胸臆,實是前古所無之變也。我殿下一念所繼述者,卽先朝志事也,所遵守者,卽先朝義理也,彼達淳者,乃以先朝臣子,不有先朝典則,以先王所不忍見,而謂殿下可以忍見,以先王所不忍聞,而謂殿下可以忍聞,健陵之木未拱,而背馳我先王至精之義,廊廟之位已極,而辜負我殿bb下b倚毗之重,抑其所謂邪說者,果何所指的也,其所謂褒贈者,亦何所依據也?究其情節,莫可測度,而其所謂不知者,凡係洗草,實是此等文字,則曾以大臣而不知者,其可乎?其所謂闡揚者,景慕宮德美,固宜闡發,而必待兩人而明者,其可乎?揆之以義,俱無所據,而乃以此把持脅勒,不少顧忌,忍謄不忍見之書,而無難投陳,忍承不忍聞之敎,而憖不知戢,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論其負犯,不但爲殿下之罪人,實爲先大王之罪人,不但爲先大王之罪人,卽英廟曁先世子之罪人,此而不明正典刑,則先王之義理,由是而漸晦,國家之綱紀,由是而益壞,將至於人不人而國不國矣,請中途付處罪人金達淳,爲先施以遠竄之典。答三司曰,不允,金達淳事,依啓。

○行大司憲金勉柱,大司諫李貞運,執義李德鉉,司諫李元八啓曰,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趾賊等凶種,快施邦刑。措辭見上請夏賊子女,亟施跽斬之典,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适、雲例擧行,英材、斗恒及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明謙、以謙,亟施孥戮,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遲晩罪人宇鎭,捧根脚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時夏、時鼎、時楫、金樂敎等,亟令王府,設鞫嚴覈,快正邦刑。時景、時昱,竝施孥籍之律,玄慶,督期詗捕,嚴鞫得情,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慶興府物故罪人有隣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故判書徐有防,亟施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賜死罪人行恁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無俾易種焉。措辭見上以下一行四字刀削請物故罪人家煥、哲身,正法罪人承薰、樂敏,施以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時偉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裕,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知情不告罪人魯賢,亟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知情不告罪人在民,亟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履猷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安置罪人李晦祥、尹致行,島配罪人金宇光,竝令王府,更加嚴鞫,快正典刑。放釋罪人權思穆、金千孫,亟施絶島安置之典。措辭見上請楸子島減死安置罪人在敏,亟令王府,還爲拿來,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答兩司曰,不允。

○執義李德鉉啓曰,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屛裔罪人沈魯崇,亟施絶島定配之典,其餘諸子,亦爲依律散配。措辭見上請黑山島島配罪人若銓,康津縣定配罪人若鏞,濟州牧島配罪人致薰,金海府定配罪人學逵,固城縣定配罪人與權,長興府定配罪人寬基,荏子島島配罪人錫忠,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民始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措辭見上請故判府事李命植,亟施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周爀,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亟下三啓依允之傳旨,令該府擧行焉。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基讓子寵億,姑先施以竄配之典。措辭見上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鎭海縣定配罪人趙鎭井,竝令王府,設鞫嚴問,秋曹諸罪人中如李榮復、金元喜、洪宗益等情犯深重者,亦爲移囚王府,到底盤覈,快施典刑。措辭見上請前平安監司李書九,泗川縣定配罪人李敬臣,竝令王府,拿鞫嚴覈得情,俾王章伸而亂本拔焉。措辭見上答府曰,不允。

○大司諫李貞運,司諫李元八啓曰,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亟下三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快施典刑。措辭見上請放逐罪人沈基泰,施以島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放逐罪人沈達漢,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故判書鄭昌順,故僉知柳協基,竝施以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施典刑。措辭見上請梟示罪人性世,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前平安監司李書九,泗川縣定配罪人李敬臣,竝令王府,拿鞫嚴問,盤覈得情,明正典刑。措辭見上答院曰,不允。

○行大司憲金勉柱啓曰,臣知識聵劣,言議巽軟,本不合於淸朝風憲之任,而方値公議峻發之時,急於聲討,章皇出肅,仍參合啓,粗效沫飮之忱,然臣於府啓中罪人金元喜,卽臣近族也,實有私義之難安,而前此情地之如臣所處者,皆蒙體諒之恩,臣於此,義無異同,此亦臣不可仍冒之一端,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大司諫李貞運啓曰,臣言議巽軟,年紀衰邁,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責,而又重以自來情勢,已成鐵限,向叨見職,已有一疏之陳暴,而未蒙矜察,連日違召,徒增惶隕之際,伏承許遞之命,臣且惶且感,歷日靡已,忽玆新除,又及臣身,臣於是,惝怳悶隘,如無所容。第當大論方張之日,懲討爲急,不遑他顧,冒沒出肅,隨參於諸臺之列,而顧臣情勢,已悉於前疏之中矣,臣之年前待罪納言也,厚被故重臣李秉鼎之筵席論斥,而其言至以臺閣亡矣爲辭,則自有遭罹以來所未有之題目也。至今追惟,愧汗霑背,今若以歲月之稍久,蹲仍冒據,則其於壞臺體而玷身名何哉?以此情踪,實無以一刻抗顔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亦勿退待。

○大護軍蔡弘履疏曰,伏以歲序流邁,孝安殿練祀奄過,我聖上純誠追慕,拊時靡逮之慟,當復如何?區區憂愛之忱,率土惟均,臣於歲首,猥以年至,忝叨耆社之列,身以元陵經幄舊臣,瞻望西樓,怳若復陪前席,而虛雲欽跡,音容莫追,愾然廓然,唯有血淚沾襟。臣本家世單寒,命途畸窮,二歲而孤,母子相依爲命,零丁孤苦之狀,欲語先涕,辛苦燈火,庶覬策名淸時,以爲偏母一日榮,倖占一第,歷事三朝,偏蒙眷渥,殆遍華顯。英宗大王,曠感臣先祖名德,每呼其私號,而稱臣爲直孫,先大王,備悉臣母情事,累加褒奬而稱以臣之賢母,以臣庸愚,而寵遇逈出流輩,如臣疎謬而罪戾,輒賜寬貸,臣惶霣感激,寸丹如結,生銜珠而死結草,卽臣平生苦心。庚申春江都居留之日,趨承溫音,歸告臣母,母子對泣,惟恐圖報無階,緣臣不孝不忠,俄而風樹不停,繼以弓劍莫攀,冥頑不死以至今日,悠悠蒼天,此何人哉?自玆以還,萬念俱灰,百疾交侵,於焉通籍四十年,而居然壽到古稱,秩躋八座矣。竊伏念,憫老而許退,聖王之隆恩,引年而得休,人臣之至榮也。是以禮經,著爲令典,士夫傳爲美事,而今臣所請,非敢自附令典,仰干隆恩,以圖一己之榮也。直以蒲柳之姿,襄朽太早,狗馬之疾,癃痼已久,便訣明時之恨,雖切於中,而苟延餘齡之計,亶在是也。其意誠悲,而其情慼矣,況臣文學荒陋,非可論於黼黻皇猷,才識湔劣,曾不足以與聞廟謨。一身進退,無異江岸之乘鳧,何足以致政二字,仰瀆崇嚴,而秪以姓名之尙在仕籍,每一除旨從天,則惶汗沾背,召牌臨門,則淵谷當前,㱡㱡垂死之中,若負大何,若復怵畏義分,顧戀恩私,不敢告退,居爲士友所憫憐,出爲市童所指笑,則是以一介憃陋之身,累聖朝綜核之政也,無往而非臣罪也。伏乞聖慈,亟垂諒察,特許臣休退之請,俾得跧伏窮廬,歌詠聖德,以終餘年,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持平金魯應疏曰,伏以臣至愚極陋,最居人下,惟是蔭路常調,隨分奉職,祈免大何,晩竊科第,聲名蔑稱,千萬不自意月前,忽伏承薇垣除命,天牌踵臨,義當竭蹶,以伸叨謝之忱,而竊念諫諍之任,地望自別,苟非風采足以彈壓於朝著,言論足以可否於廊廟者,夫豈人人濫叨,厭然若倘來之物也?臣本儱侗昏憒,百無肖似,揣分量才,萬無堪承之望,逐日違召,自速逋慢之誅,聖度天大,不加之罪,恩遞之命遽下,臣方感戴隆私,不勝攢祝,迺者栢府新除,又下於此際,臺垣重任,殆若非臣莫可者,然臣聞命惝怳,益不知措躬之所。顧今大論方張,天討肆行,政宜極選敢言之士,以盡耳目之責,而乃使如臣巽懦者,乍遞旋授,不少留難,其爲臺閣之羞姑捨,在聖朝愼簡之方,竊恐爲累大矣。且臣竊有私義之萬萬悶隘者,府啓中李命植,卽臣姊之舅也,臣若怵畏公議,隨衆聯參,則天顯之地,恩義當絶,此雖異於同姓之親,而情理之痛迫,殆有甚焉,以此蹤跡,何敢冒入臺地,自陷於傷倫之科乎?極知控籲之萬萬猥越,而情窮勢迫,不得不疾聲仰暴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亟命遞斥臣職,仍治臣瀆擾之罪,以爲規避者之戒焉。臣旣不以見職自居,則不宜贅他,而忠憤所激,玆敢冒死一陳,惟聖明俯察焉。嗚呼,世變層生,義理漸晦,從古亂臣賊子之悖理犯分者,非不多矣,孰有如付處罪人金達淳今日之擧乎?肆惟我先大王,以四海可準之孝,當千古所無之變,至痛在心,則千乘之隆享無樂,卓識冠古,則一副之秉執不撓,金秤不差於毫釐瑤鏡覰破其幽陰,於是乎魯、禧、師、翰,異條而同歸,天理人情,竝行而不悖。凡厥二紀之間,闡先徽而寓終天之慕,秉大義而揭衮鉞之嚴,一政令一事爲之際,何莫非不匱之思,錫類之仁,而惟此洗草一事,卽我東方四百年以來,莫嚴莫重之大義理也。斯義也,至精至微,不偏不倚,可以建天地而質鬼神,無論先大王在宥之時,我殿下嗣服之後,苟係此等事,雖千百載以下,凡北面之類,固當守之如金石,信之若丹靑,惟以不忍言不敢道六字,銘之於心,然後可免人類而夷狄,冠裳而禽獸,則苟或有挾雜於壞亂之計,藉重於凌逼之說者,皆忍其不忍,敢於不敢,外面則縱若殊塗,畢竟則共循一轍,一言而蔽之曰亂逆也。惟彼身爲大官,肆然以洗草中二疏,敢請褒贈於殿下之廷,噫嘻,此何言也?雖洗草以前,苟有一毫爲人臣子之心,固不敢發之於口,何況洗草以後,不惟先大王罔極之慟,庶可少慰,猗歟,我英廟至慈之德,孰不感泣於百世之後,而奈之何頑然若無知無聞者,汲汲挺身,公肆顯誦,在渠藉弄之凶計,可謂得矣?獨不念我英廟曁景慕宮先大王在天之靈,陟降庭止,日監在玆乎?在先朝,則不敢言而不忍言,在今日,則敢言而忍言者,萬古天下,寧有是理?斯不獨三聖人之罪人也,卽殿下之罪人也,天下萬世之罪人也,及其賓對之日,哀慟之敎,丁寧惻怛,有可以孚豚魚而感神明,則其時登筵諸臣,莫不掩抑,惟彼躬親承當,恬然不動,奏對之語,惟以角勝爲主,逮夫筵退之後,初不胥命,揚揚赴齋,末乃晩呈一疏,益肆凶悖之氣,張皇臚列,一篇旨意,便是甘心亂逆之一斷案也。最其諱諫爲其根柢云者,究厥心腸,抑何其敢於不敢,忍於不忍之甚也,當初洗草之擧,全出於兩聖人止慈止孝,出尋常萬萬之所作爲,則其所謂諱之者誰也,根柢者何也?末又以未盡開釋導達爲辭,夫開釋導達云者,上或有未悟,而宛轉說去,感回天心之謂也,今也則不然,殿下之敎,辭旨懇惻,義理嚴正,明白痛快,靡有餘蘊,則臣未知此外,又有何許餘意,而隱忍不發,追悔若是,抑將益忍其所不忍,益敢其所不敢,然後始可謂開釋導達耶?卽此一款,無將之誅,不敬之律,不施於此人,而更施於誰也?一自此事以後,婦孺莫不扼腕,國人皆曰可殺,則宜有懲討之論,歷累日寥寥無聞者,豈非大臣薰天之焰,足可以箝朝廷之口,而我殿下出天之孝,敷心之諭,乃反掩翳而不章,思之及此,寧不懍然,何幸宰臣一疏,能扶萬世之綱常,有以激忠義之心,折亂賊之氣,而終靳處分,臣愚竊以爲,聖朝失刑之大,無逾於此,臣於待罪諫院之日,擬效沐浴之誠,囊封將徹鞶遞遽蒙,抱此耿耿,憤菀交中,今當可言之會,不可以區區私義,有所含嘿,玆敢飮泣而陳之。伏乞廓揮乾斷,亟下誅殛之典,以慰三聖人在天之靈,以洩億萬民同聲之憤,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諭於諸批,爾其勿辭察職。

○持平李潮疏曰,伏以噫,金達淳之罪,可謂貫盈於宇宙矣,嗚呼,先大王秉執之大義,可以建天地俟百世,而至若不忍見之文字,一副精義,堅如金石,惻怛之意,可感神鬼,截嚴之敎,等於鈇鉞。凡東土含生之倫,孰不仰認洗草之聖意,而掩抑涕泣於斯,夫以先王之至聖,裁定義理,昭垂來後,闡揚德美,靡有餘蘊,在今日贊述之道,惟當遵守已定之義與不忍言之義而已。噫,彼達淳,抑獨何腸,忽以不忍提之事,不敢道之言,肆然發之筵席,其所謂紹述先朝闡揚之意者,政所以孤負先朝含茹之思,以致聖心怵惕,如無所容,此其罪當何如也?及夫聖敎縷縷,至有人臣不敢聞之敎,則卽當歸身司敗求死不得,而略無嚴畏,遁辭自伸,經日旣久,復提前說悖慢之辭,少無一分臣子之心,臣見疏未半,不覺心膽欲隕,春秋之無將,漢法之不敬,律以王章,焉敢逭也?何幸乾斷廓揮,亟允諸臣付處之請,臣方攢頌之不暇,而顧彼罔赦之罪,不可付處而止,次第加律,自有常典,亟行天討,明正其罪,臣不勝顒祝之至。仍伏念,臣難冒之情,已暴於日前引避之中,而時叨憲府,竟因奉牌而蒙罷,伊後薇垣特除,四朔虛縻,分義全虧,國體有傷,悶隘窮蹙,靡所自措,纔蒙恩遞,縮伏感頌,曾不幾日,栢府特點,旋侈於大論方張之際,臣銜恩怵義,豈敢不竭蹶叨謝,而鐵限無異,株守莫變,今若諉以事會,揚揚冒出,則是眞包羞含恥,重辱臺端,臣雖無狀,豈敢爲是也?召牌屢臨,承膺無路,敢於聲討之末,略陳情實焉。臣質本庸陋,初非見職自居,性又巽劣,何敢與人較挈,而終不能泯默者,顧以臺閣之名,任殿下耳目之重,掌一世紀綱之尊,所惜者體貌,所貴者廉防故耳。蓋憲府秋曹之間,事體有別,本事由於一巫,出禁在於臺臣,而乃反直刑府隷,有如上司之推治屬衙,者,然此實設臺閣以後所未聞之事,只緣臣冒忝匪據,隳壞臺風,僚寀代羞,瞻聆竊笑,而猶或一日淟涊於此,則抑恐後之居是職者,將以臣爲口實,不欲廁跡於其間,此豈獨關臣一人之事,而其累聖明崇四維之治,傷士夫勵身名之風,當如何哉?此臣所以不避嚴畏之分,而甘犯違逋之誅者也。伏乞天地父母,諒臣不得已之實,亟賜鐫改,以存臺體,仍治臣慢蹇瀆擾之罪,以肅朝綱焉,臣於昨暮,隨牌朝房,治疏將徹,而門鑰已下,今始來呈,聲討稽緩,益不勝兢蹙,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諭於諸批,爾其勿辭察職。

○敎慶尙監司尹光顔書。王若曰,曰惟汝往欽,虞朝咨群牧之任,其與我共理,漢廷重良吏之才,自古得其人最難,顧今非此子莫可,眷彼嶠南重鎭,卽我海東雄藩大小七十二州,山河壯關防之勢,延袤八九百里,閭閻帀烟火之鄕,物産同荆揚之饒,厥貢則麻絲粟米,儒風襲鄒、魯之美,其俗則絃誦《詩》、《書》,是有人才府庫之稱,實爲國家根本之地。由近世習尙之漸壞,致今日弊瘼之層生,官倉之蓄積殆空,蓋緣吏胥之奸猾,蔀屋之賦斂偏重,普切生民之愁嘆,鄕塾罕蛾述之工,堪嗟敎育之未盡,海舶通蠻館之路,況復變詐之無常?肆重任方簡於旬宣,伊賢才歷數於朝著,惟卿,忠憲遺範,士流淸名,雷肆說經,深荷先王朝獎發,湖藩按節,蔚有古方伯聲譽,礭乎堅貞之操,秉至公而無改,淡然寒素之性,處尊官而不移,惟內外歷試之餘,知其才之可用,顧屛翰委任之日,捨斯人而伊誰?玆授卿以慶尙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大邱都護府使,卿其殫乃寸心,捍我方面,駕輕車於熟路,文學政事之有餘,別利器於盤根,簿書訟獄之無滯,體九重勸農之敎,布德音於陽春,飭列郡練卒之規,講武備於陰雨,三載考績之際,宜先黜陟之惟明,兩國通使之時,亦須情僞之克察,自餘裁稟,厥有典章。於戲,辭楓陛而啓行,縱切北望之戀,按藩臬而宣化,庶寬南顧之憂,廉范蜀州之治,應播來暮之頌,李泌江西之命,豈遠返朝之期?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基崇製進。

○丙寅正月二十二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特進官金文淳,同知事李肇源,參贊官金會淵,侍講官呂東植,檢討官金相休,直閣洪奭周,假注書韓泰登,記注官鄭宗顯、崔鳳和,各持《論語》第一卷,宗臣安昌君燝,武臣行副護軍鄭學畊,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之。東植讀自學而時習之,止過則勿憚改,解釋章句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上曰,文義陳之。東植曰,今日卽歲首初臨之講筵,《論語》始講之日,而開卷第一義,卽學而時習之五字也。程子門人有問,《論語》一篇,何者爲切要?程子曰,皆切要,雖以《學而》一篇言之,無非至要至切之言,而學而時習之一句,最爲切要。所謂學者,非特讀書之謂,凡日用事物,動靜語默之間,以吾之未知未能,效人之已知已能,皆所謂學也。時習云者,隨時隨事,必以所學於先覺者,做去之謂也,帝王之學,雖與韋布不同,而凡係起居言動政令施措,皆學問中事也。今此臨御經筵,討論問難,卽所以學聖賢也。伏願起居言動政令施措之間,無時不習此學,無事不習此學,必以此一句,爲終始典學之資焉。上曰,所陳好矣,當留念矣。下番陳之。相休曰,《學而》一篇十六章,無非務本之意,切要之言,而道千乘之國一章,直說起人君治國之道,其於人君身上,尤爲緊要,蓋敬信二字,楊氏解之曰,上不敬則下慢,不信則下疑,又曰,敬事而信,以身先之也,然則人君躬率化下之方,莫切於此二字,此不可不深留睿意,而且以今日財用言之,府庫蕩然,經費匱乏,三年之蓄,非所可論,而一年之入,不能支一年之用,苟究其弊源,則不能節用,實爲之祟也。大抵旣不能節用,則有限之財,必致不足之患,財旣不足,則其勢不得不取於民以足之,故侈用則不期於害民,而民自受害,此所以撙節財用,不但爲裕國之道,實爲愛民之本矣。且雖有節用愛民之心,人君深居九重,田里休戚,稼穡艱難,未能到底深知,則或不免奪其農作之時,而使不得盡力於農畝,必念念不忘,然後可免以上諸患,而非敬則此心不能專一,亦不能照管許多事,故敬信,爲切要之工,而必以敬爲主也。伏願以此章所言三者,爲目下急先務,而又將一敬字,深加體念焉。上曰,所奏好矣。同知事陳之。肇源曰,章句言過則勿憚改,聖人元無過失,而雖或有過,速改從善,勿貳其過,則反勝於當初之無過矣。程子曰,有過而改之,則與無過同,其意正謂此也。殿下於九重淸燕之時,萬機總攬之際,雖或有微細過失,知其不善,改之不吝,如日月之蝕,及其更也,人皆仰之,則允爲睿學自修之極工,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當留念矣。特進官陳之。文淳曰,上下番及同知事,旣已陳達,臣則別無可陳者矣。上曰,參贊官陳之。會淵曰,玉堂,以學而時習之,已爲仰奏,而帝王學問自有異焉,毋論經傳諸書,皆以公私義利之分,治亂安危之機,必先着眼,然後方有講學之實工,不徒歸應例之擧,若其治亂安危之機,則惟係於公私義利之分,而又公私義利之分,則必待窮理盡性而後,始可隨處明辨,沛然無疑,以此體貼,區區之望矣。上曰,閣臣陳之。奭周曰,同知事,以過勿憚改,有所陳達,而臣竊謂此句之意,專在一憚字上着眼看,有過而不知改者,固無論已,雖知其過之當改,而因循舊習,未能勇革者多矣。掩慝隱諱,恥聞規箴者尤多,況人君,居崇高之位,挾雷霆之威,一有惡聞之心,孰敢以箴警之言,進于其前乎?是以一憚字之爲病根,在人君身上,尤所當戒者也。大抵此章諸條,上下相因,過之憚改,乃是友不如己之病根,而毋友不如己,然後始可以成改過之功,人君之擇臣,尤當戒其不如己者。孟子曰,今天下皆好臣其所敎,而不好臣其所受敎,韓愈又推演其義曰,皆好其聞命而奔走者,不好其直己而行道者,傳有曰,師臣者王,友臣者覇,奴隷其臣者亡,此正人主惕然深警處也,而人君所以好臣其不如己者,亦以其阿順爲忠,趨走爲恭,而不進逆耳之言,惟吾之所欲爲,而莫敢違咈耳,豈知有過不聞,有愆不知,而其害之必至於危亡也?顧今旌招之列,亦有數人,而羽儀之美,不見久矣,至於草野巖穴之間,懷道抱德,伏匿而不見者,亦何可勝數,而雖以在朝之臣言之,設或有端良正直之士,晉接旣罕,情地莫達,將何以效其輔導啓沃之功哉?殿下深居九重,在廷臣僚之召接,絶無而僅有,則朝夕左右者,不過宦寺暬御之賤而已。此輩不可但以不如己者言,亦不可但以聞命奔走者言,所事者,不過唯諾給使之役,而燕閒幽獨之中,或不能無逸豫玩好之導,則移心損志之害,亦不可不慮也。顧今春晷向舒,法筵肇開,繼自今日,召接臣僚,從容講討,而旁求在野之賢,積誠招延,置諸左右,責之以箴規衮闕之任,而樂聞翕受,改過不恡,則聖學將就之功,孰有大於此者乎?上曰,當留念矣。東植曰,閣臣所奏,誠好矣,而賢人非必遠求在廷之臣,苟爲正言,便是賢人,正言之能爲與否,專在上導率之如何。若使在廷之臣,日進昌言,則在野遺賢,亦當不求自至,苟或朝無昌言,野有遺賢,則在上者,固宜反省處也。就以今日講筵言之,問答如響,天語溫諄,則登筵之臣,皆將盡言而不知止,自上酬酢,或有不如此之時,則在下者,亦不得盡其言矣。上曰,上番俄陳《學而》之義,而此學字,與《爲政篇》十五志于學之學字,其義同歟?東植曰,志于學之學字,《大學》之學,此學字,卽以吾之未知未能,效人之已知已能之謂也。上曰,上番俄以覺字陳奏,而此章之必以覺字解之,何義也?覺字與知字,其義同歟,而且有深淺之可言歟?奭周曰,單言知,則知字中,包覺字意,《大學》之致知知止是也。知與覺對言,則煞有深淺之分,孟子曰,先知覺後知,先覺覺後覺,而朱子釋之以知是知此事,覺是覺此理是也。相休曰,單言覺字,則與知字,別無淺深,而與之對擧,則略有淺深之別,且《說文》曰,學者覺也,以覺字解此章學字之義,比知字,似又襯貼矣。上曰,大抵覺字之義,何如?相休曰,如人之明德,本自光明,而氣稟物慾之所拘蔽,不免昏了,因其修明之工,以復本來光明之體,則豁然如昏睡之喚醒,覺字意思如此也。上曰,知者識其事之所當然,覺者悟其理之所以然,以此觀之,煞有深淺之分,而斯語也,予於講說見之,未見其出處矣,此句果出於何書耶?相休曰,似在《孟子》小註矣。上曰,巧言令色鮮矣仁,巧言固不足論,而容貌辭氣,亦不可暴慢鄙倍,則令色者,豈必鮮仁耶?東植曰,所惡於巧言令色者,爲其致飾於外務以悅人也,若表裏如一,辭溫而容莊,則《詩》所稱令儀令色者,豈可以鮮矣仁疑之乎?奭周曰,禮曰,辭欲巧,《詩》曰,令儀令色,或者引此以問巧言令色之義,而朱子答之有曰,用力於容貌辭氣之間,乃是體當自家敬以直內,義以方外之實事,何害之有?聖人所謂鮮矣仁者,乃指務以悅人者耳,此只爭一箇爲己爲人之別,以此推之,則令色二字,可以看得無疑矣。上曰,內外交修,有制之於外,以安其內之工,則所謂令色,非爲悅人,而自有眞箇令儀令色,然則只以令色二字,似不必謂之鮮仁矣。奭周曰,此章雖爲學者工夫而言,而人君辨別賢邪之道,亦莫要於斯言,蓋言語娓娓可聽,動容周旋中禮者,固盛德君子也。下此一等,則疎率狂讜,不識忌諱,推魯質實,不入時樣者,類多君子邊人,而利口捷給,悅耳遜志之言,便儇皎厲,楚楚可喜之容,驟見雖似可喜,畢竟是邪侫底人矣。東植曰,强毅木訥者,與令色相反,而先賢以爲近仁,此可推見處也。上曰,《學而》一篇,皆是學問底事也,至於道千乘之國與曾子曰愼終追遠二章,乃治國化民之事,而入於此篇,何也?東植曰,《論語》命篇,別無意義,而其篇秩,又非類聚故也,而至若敬事而信等句語,亦可以學問參看矣。奭周曰,《論語》篇名,只取篇首二字,非如《大學》格致誠正之各分一章,故《學而篇》,非必盡言學問之事也,而以其首篇也,故大抵多務本之意,治國之道,亦有禮樂刑政典章文物,而敬信以下五者爲其本,愼終追遠,亦是敦本底意矣。上曰,不重則不威,學則不固,何謂也?東植曰,集註云,輕乎外者,必不能堅乎內,蓋容色不能重厚,則雖爲學問,必不能堅固矣。奭周曰,讀書務精不務多,而《論語》一部,尤異它書,朱子嘗謂,《孟子》當通章熟,《論語》當逐句細看,講席體段,尤當以反覆討論,玩索精微爲貴,不必求多於篇章也。今日自止,亦不無太多之嫌,玉堂今亦登筵,此後則自止付籤,務從簡約,勿爲太多之意,使之知悉,恐好矣。上曰,自止亦不必過簡,此下餘文,若如今日自止行數,後日之講,仍畢學而一篇,好矣。東植曰,臣等亦自下相議,則今日自止恐太多,如此則四五次經筵,當畢首一卷,此下餘文自止,則以分二次付入爲定矣。上曰,其爲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鮮矣,堯、舜之道孝弟而已,則堯、舜之孝弟,自是天稟,而非由學問,凡人之孝弟,必由於學問,人能孝弟,則似無犯上之理,而此云鮮矣者,何也?東植曰,堯、舜之孝弟,雖是天稟,而當時亦有人心道心之說,則未嘗非學問也。大抵聖人,人倫之至,堯、舜則充盡孝弟之道,便至親親而仁民,仁民而愛物,此非指爲學之人,而卽謂姿稟好底人也,至於所謂犯上,不必重看,纔有疾行先長之心,便是犯上也,故以而好犯上者鮮矣爲言矣。上曰,而好犯上者鮮矣之鮮字,與巧言令色鮮矣仁之鮮字同歟?東植曰,鮮矣仁,集註別着,專言二字,則鮮矣之鮮字,似較輕矣。上命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丙寅正月二十二日未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與下直道臣、閫帥、守令入侍時,行都承旨趙得永,假注書韓泰登,記注官鄭宗顯、崔鳳和,慶尙監司尹光顔,黃海兵使李光益,成川府使元在明,以次進伏訖。上曰,道臣、閫帥、守令,以次進前,奏職姓名,可也。光顔、光益、在明進前,各奏職姓名訖。上曰,嶺伯下去善爲,而且有東萊事,須各別留意爲之也。又敎曰,黃海兵使,則初除閫帥耶?光益曰,非但閫帥,外任則今始爲之矣。上曰,下去善爲之,而成川府使,亦下去善爲之也。仍敎于光顔曰,何時發行耶?光顔曰,今日出城,明日發程矣。上曰,黃海兵使,何日發行耶?光益曰,今日雖晩,將欲出城,進發一站矣。上曰,成川府使,何時發程耶?在明曰,臣亦今日出城,仍爲發行矣。上命得永宣諭訖。敎曰,成川府使,雖是守令,已經侍從,七事除之,可也。仍命道臣、閫帥、守令先退,光顔等退出。上命得永,讀公事訖。上曰,判付出去書之,可也。惠慶宮進服蔘橘飮,依前方,自今日一貼式煎入。出榻敎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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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得永。行左承旨徐英輔坐直。右承旨李羽晉藥院進。左副承旨嚴耆奉命出去。右副承旨韓致應。同副承旨金會淵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韓泰登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李游誠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徐英輔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晝講爲之。

○趙得永啓曰,同義禁金銑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左副承旨嚴耆書啓,臣於本月二十二日初更量,敬奉聖諭,更爲傳諭于議政府領議政徐邁修、左議政韓用龜所住處,仍傳命召,則以爲,臣等,以微末去就,仰瀆崇嚴,凡幾遭矣,忱誠淺薄,未能孚格天心,又伏承非常之辭敎,諭之以無可深引,責之以只欲潔身,旣嚴且溫,剖析備至,以臣等罪纍之蹤,何以得此?感惶之極,不知死所,第伏念,懲討大義也,臺言公議也,臣等非敢强引不當引之義,今若嚴畏義分,微諒莫遂,則竊恐國體由是而不尊,四維由是而不張,臣等雖萬被誅戮,未蒙勘斷之前,實無轉動之望,聖恩如天,而孤負至此,伏地掩抑,直欲溘然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故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昨夜傳諭之後,意謂卿等之改圖,聽我浼浼,依舊深引,予實莫曉,卿等又以臺言爲說,而所謂臺言,何嘗一字近似於卿等者乎?況此臺,今又疏引,以明初不拶逼於卿等之意,則卿等到今,尤無可引之端者乎?如是相持,徒使瞻聆駭惑,予亦不勝應接,卿等更勿固執,卽爲入來,雖至徑年閱歲,予豈因此無端之事,任卿等之決去乎?諒之諒之事,爾其更爲傳諭,期於偕入。

○金會淵啓曰,領議政徐邁修,左議政韓用龜,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還傳。

○徐英輔,以戶曹言啓曰,禮曹改建始役吉日,令日官池景興推擇,則今月二十四日辰時爲吉云,以此日時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會淵,以義禁府言啓曰,中道付處罪人金達淳,爲先施以遠竄之典事,承傳啓下矣。金達淳,咸鏡道吉州牧遠竄,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都事,自洪州牧執捉,仍令押送于新定配所,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照目粘連,中官金得九、韓命裕等本府議啓內,身爲進支中官,莫重祭物,致此顚錯,則論以常法,難逭不能謹愼之罪,以此照律罪,各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私罪,奉敎依允爲旀,竝只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執義李德鉉,司諫李元八,副應敎呂東植,持平李潮啓曰,請鄭致達妻,亟令王府,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故判府事朴宗岳,爲先施以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故領府事金熹,施以追削官爵之典。措辭見上噫嘻痛矣,金達淳之罪,可勝誅哉?本以陰譎之性,濟以癡濫之習,挾其斗筲之小技,盜竊虛譽,席其門地之餘蔭,兜攬名器,過被不世之寵,濫叨匪據之職,有識之竊歎,厥惟久矣。方其拜相之初,聖上之委毗何如,眷注何如,而罔念報答之方,反益驕肆之意,憑藉義理,倡出無根之說,托名闡揚妄作叵測之論,乃於初登筵席之日,忽以朴致遠、尹在謙褒贈之事,肆然仰奏者,已是無忌憚之甚,而又敢以不忍見不忍提之二書,至徹睿覽,古今天下,寧有如許窮凶絶悖之事乎?嗚呼,我先大王,以上聖之姿,處至艱之地,孝通乎神明,義闡乎精微,以不敢道不忍言六字,爲達權合經之方,皎如日星,炳若丹靑,爲今日臣子者,苟或有忽於斯義,則是凶徒也怪鬼也。且以洗草事言之,凡屬某年事實之載於喉院日記者,爲先王無窮之至慟,代理之初,卽請洗草,此不但爲邦禁之至嚴,苟有一分人心者,孰敢視之若尋常,留置於家中,認之如茶飯,登奏於殿下耶?噫,彼達淳,亦嘗北面於先王之庭,宜有耳目之所覩記者,而抑何心腸,復提洗草中之書,乃敢謄傳奏達,若是之無嚴也?我殿下,以此不忍見不忍提之事,至降不忍承聞之敎,而了無怵惕震剝之色,顯有脅持角勝之意,想其伊日光景,天理滅矣,紀綱壞矣,其眼無君父,恣行胸臆,實是前古所無之變也。我殿下一念所繼述者,卽先朝志事也,所遵守者,卽先朝義理也。彼達淳者,乃以先朝臣子,不有先朝典則,以先王所不忍見,而謂殿下可以忍見,以先王所不忍聞,而謂殿下可以忍聞,健陵之木未拱,而背馳我先王至精之義,廊廟之位已極,而辜負我殿下倚毗之重,抑其所謂邪說者,果何所指的也,其所謂褒贈,亦何所依據也?究其情節,莫可測度,而其所謂不知者,凡係洗草事,實是此等文字,則曾以大臣而不知者,其可乎?其所謂闡揚者,景慕宮德美,固宜闡發,而必待兩人而明者,其可乎?揆之以義,俱無可所據,而乃以此,把持脅勒,不少顧忌,忍謄不忍見之書,而無難投陳,忍承不忍聞之敎,而憖不知戢,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論其負犯,不但爲殿下之罪人,實爲先大王之罪人,不但爲先大王之罪人,卽英廟曁先世子之罪人,此而不明正典刑,則先王之義理,由是而漸晦,國家之綱紀,由是而益壞,將至於人不人而國不國矣。請遠竄罪人金達淳,爲先施以極邊遠竄之典。答三司曰,不允。金達淳事,依啓。

○執義李德鉉,司諫李元八,持平李潮啓曰,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趾賊等凶種,快施邦刑,獻遂,設鞫得情。措辭見上請夏賊子女,亟施跽斬之典,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适、雲例擧行,英材、斗恒及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明謙、以謙,亟施孥戮,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遲晩罪人宇鎭,捧根脚,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時夏、時鼎、時楫、金樂敎等,亟令王府,設鞫嚴覈,快正邦刑,時景、時昱,竝施孥籍之律,玄慶,督期詗捕,嚴鞫得情,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慶興府物故罪人有隣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故判書徐有防,亟施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賜死罪人行恁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無俾易種焉。措辭見上以下一行二字刀削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家煥、哲身,正法罪人承薰、樂敏,施以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時偉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裕,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知情不告罪人魯賢,亟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知情不告罪人在民,亟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履猷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安置罪人李晦祥、尹致行,島配罪人金宇光,竝令王府,更加嚴鞫,快正典刑,放釋罪人權思穆、金千孫,亟施絶島安置之典。措辭見上請楸子島減死安置罪人在敏,亟令王府,還爲拿來,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答兩司曰,不允。

○執義李德鉉,持平李潮啓曰,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屛裔罪人沈魯崇,亟施絶島定配之典,其餘諸子,亦爲依律散配。措辭見上請黑山島島配罪人若銓,康津縣定配罪人若鏞,濟州牧島配罪人致薰,金海府定配罪人學逵,固城縣定配罪人與權,長興府定配罪人寬基,荏子島島配罪人錫忠,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民始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措辭見上請故判府事李命植,亟施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周爀,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亟下三啓依允之傳旨,令該府擧行焉。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基讓子寵億,姑先施以竄配之典。措辭見上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鎭海縣定配罪人趙鎭井,竝令王府,設鞫嚴問,秋曹諸罪人中,如李榮復、金元喜、洪宗益等情犯深重者,亦爲移囚王府,到底盤覈,快施典刑。措辭見上請前平安監司李書九,泗川縣定配罪人李敬臣,竝令王府,拿鞫嚴覈得情,俾王章伸而亂本拔焉。措辭見上答府曰,不允。

○司諫李元八啓曰,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亟下三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快施典刑。措辭見上請放逐罪人沈基泰,施以島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放逐罪人沈達漢,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故判書鄭昌順,故僉知柳協基,竝施以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施典刑。措辭見上請梟示罪人性世,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前平安監司李書九,泗川縣定配罪人李敬臣,竝令王府,拿鞫嚴問,盤覈得情,明正典刑。措辭見上答院曰,不允。

○右贊成宋煥箕疏曰,伏以歲序焂改,練制奄過,大小臣民,哀慕冞切,伏惟聖上孝思,痛隕益新,臣一息未泯,豈敢不扶舁詣闕,少伸區區攀慕之誠,而近添寒疾,奄奄垂盡,萬無起發之勢。臣於是,分義情禮,全然蔑矣,瞻望增痛,只有涕淚而已,仍竊念,臣之庸陋極矣,癃癈甚矣。猥叨贊成之職,今幾年矣,貳公弘化,是何等重大,而許久虛縻於床簀中,微分惶蹙,固不可言,物情駭異,亦當何極?噫,今臣年迫八十,若以從宦者言之,則已踰致仕之限,垂十年耳,雖使無庸陋癃癈之可諉,宜其以年至而退伏久矣,況本以退伏之身,方於篤老之時,尙可縻以爵秩之濫乎?臣於病昏中,撫躬思惟,心悸魂𢥠,危喘益促,此殆臣命卒之秋也。每欲不避猥瀆,瀝血陳懇,以期獲蒙處分,而氣息懍綴,無以自力構疏,罄衷盡言,臣之情勢,其亦戚矣,若蒙聖慈特垂矜諒,亟賜鐫遞,俾此邱壑殘命,安意就盡,實天地生成之恩也。敢慈gg玆g冒昧哀籲,而神識昏瞢,語失倫脊,臣之罪戾甚大矣,不勝震灼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練制奄過,慟廓冞新,卿疏際到,良慰此懷,春晷漸舒,講筵方開,政擬益勤誠禮,期於招延,冀獲補益之方,豈意卿之辭巽至此,愼節雖極奉慮,陽泰自當向差,貳相之職,以卿宿德,胡爲過辭乃爾?望須安意善攝,稍待和暖,賁然簉朝,以資啓沃之益焉。

○經筵官宋稚圭疏曰,伏以光陰駟疾,練期奄過,臣民卽吉,普切追慕,大小同情,伏惟聖孝如新,攀號益深,仍伏念臣,職名未解,而歲序已改,惶惑靡措,寧有涯極,臣哀籲愈切,天聽愈邈,竊謂與其徒事瀆擾,反被恩敎,無寧重負逋慢以速嚴誅。粵自前秋承批之後,仍遂泯默,以至于今,而復蒙寬假,尙逭刑章,臣情窮理蹙,求死不得,執憲中司,是何等重任,而一向虛曠,乃至於此,究厥始終,莫非臣欺誣之罪也,臣雖萬殞,何以自贖?噫,君臣猶父子,父或不知其子之不才,而授之以所不能堪之事,子亦不量己分,而徒知順親之令,則終必僨誤,陷於罪過,而人且譏其失於慈孝之道矣。臣之前後陳暴,瀝盡汗血,庶幾聖明,俯燭其實狀,而猶不棄斥,使之玷名器而重罪戾,臣誠憂悸,不知所出,而淸朝擧措之厚招物議,尤豈不大可懼哉?且臣狗馬之疾,近益添劇,委席喘喘,一朝溘然,棄命草野,則將不免負罪泉下貽累聖化,敢冒萬死,復控危懇。伏乞聖慈,曲加矜察,亟賜罷免,俾得安意就盡,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懇。時當易服,望切簉朝,哀慕之中,唯是耿耿,巽牘際至,遐心莫回,悵觖之懷,無以爲喩,顧今講綴連開,群彦咸造,啓沃之方,輔導之責,尤有望於山林讀書之士,此時待爾,不啻如渴,憲職纔已許解,愼節自可良已,望須幡然改圖賁然來思,示我周行,補我不逮。

○同義禁金銑疏曰,伏以日月易得,孝安殿練事奄過,仰惟聖情哀慕,益復何極?仍伏念臣,庸愚謭劣,百無肖似,特一簪佩之冗調耳,曾所踐歷,罔非踰濫,三年外邑,歸纔數旬,不意日昨賞典,以臣有練主書寫之勞,特降加資之命,繼以有金吾新除,臣於是,驚惶恧蹙,不知所以自措也。噫,終事之地,粗效微忱,卽臣區區之願,而霎時周旋,無勞可紀,則今此罔功之賞,是豈臣夢想之所到者哉?爵賞,有國之大政也,嚬笑,人主之所惜也,名器之重,自古已然,授受之節,尤所當愼,而況此二品命德之器,職是峻秩,地占宰列,苟非儲望於宿昔,見重於當時者,則上不可以輕授,下不得以冒膺也審矣。如臣無似,實乏寸長,歷數朝紳,最居人下,前後歷敡,猥從下大夫之後者,纔不過四五年數,而更進一步,又此無漸,過福之災,踰分之愧,猶屬歇後其爲䙝公器而駭聽聞,倘如何哉?聖念雖軫於所重,私忱益切於匪分,聞命歷日,惶愧冞深,而且臣於僚席,義難周章,天牌儼臨,承膺無路,玆敢略暴血懇,仰瀆崇聽。伏乞天地父母,諒臣由中之懇,亟收新授爵秩,以重公器,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掌令趙秀民疏曰,伏以建天地而不悖,俟百世而不惑,其惟曰義理,夫所謂義理者,爲忠爲逆之關,有正有邪之界,毫釐之差,千里之謬,政以此也。自其已分者而觀之,則雖以夫婦之至愚,知所擇矣,自其未分者而言之,則苟非聖人之精微,孰能與焉?是故古今天下,忠正者常少,而兇腸莫化,惡根未除,皆坐於迷津於義理之源,冥於希覬之途,有若孺子之相率入井耳。嗚呼,唯我先大王至精之義理,至微之義理,莫非聖人之權度,炳若日星,堅如金石,行之二十有五年,未嘗一日忘此義理,壬子洞諭之下敎,甲寅齋居之綸音,丁寧懇惻,反復哀痛,其他前後筵席之縷縷剖示,綣綣開釋,一以爲知者益曉,一以爲迷者欲變,奈之何?老翰爲之前茅,㙖、夏繼以後殿,和應而附麗者,寔繁其徒,至於合勢匪類,幾乎人面獸心,不然則南學凶疏,何爲而踵萬人脅持之後耶?若此之類,未全革面於先大王之世,則眞所謂龍蛇之難化者,而至今餘孽,又復跳踉,怪物李東馨果出矣,渠以先朝累人,不死幸矣,當在應討之中,何暇論人之罪,又況以僉知冗銜,挺身抗章,有若無故者然,謂此機之可乘,謂其計之可售,於老翰則心跡,如印一板,於㙖、夏則脈絡如貫一串,腸肚雖曰隱祕,肺肝豈難如見?蓋其一片精神,都不出於僥倖翻覆,熒惑挾雜,何幸乾道孔昭,處分嚴正,孰不仰逆折奸萌,永杜亂本,出尋常萬萬乎?噫,彼達淳之負犯,可勝言哉,可勝誅哉?臣旣首發其啓,又請付處,皆承依施之批,方當次第加請其律,而大論方張,以疏以箚,期於明正典刑,則堂堂朝廷,非無其人,如渠者若是唐突,亦何也?其果人得以誅之之義耶?今其疏中謂以徐瀅修,慫慂達淳,此則臣未知其虛實本末,而插入臣名於其間,要爲德色云者,吁亦悖矣。臣於瀅修,似若相親,而初無半面,則非所可論,臣於達淳,曾與之同閈,又與之同年,而自在韋布,果有嫌介,此則人皆知之,特以臣之在言地也。驚心於洪命周疏中一句語,非特深斥,連爲明討,臣之疏本尙在,曷嘗爲達淳地,而有所德色也哉?前之命周有罪,則斥命周,今之達淳有罪,則討達淳,一出於共公之心,而東馨,反以小人之腹,巧於臆度,爲說至此,臣豈以達淳之自干天誅,敢懷分疏之意耶?臣之所可私痛者則又有之,門戶零替,命途畸薄,兼且一段剛腸不合時宜,故與仇爲謀,動輒得謗,自知其必無幸矣。非徒臣之一身而已,臣父登朝之初,士友屬望,忽爲權相所忤,沒齒坎坷,逮臣倖竊科第,已自分館,爲人玷汚,賴有我先大王特達之明,曠絶之恩,若曰乃父嚴於涇渭,申之以樹立,結之以明義,雖使臣,生隕死結,欲報罔極,適値言端,不避猥越,飮泣一暴於殿下之前,自此溘然,亦無餘恨,而今此老不死之東馨,猶欲甘心於臣,則他尙何說?亦付之鳴吠而已。目下合辭,急於聯參,而所遭人言,非比尋常,以此情踪,其何敢揚揚冒進,抗顔周行。伏乞天地父母,察臣情之切悲,憐臣踪之益蹙,特命斥罷見職,俾靖私義焉,臣方自訟之不暇,何敢更贅他說,而第有區區愚見,略效附陳焉,兩臺臣編配之處分,忽又還收,是曷故也?處分與批旨,未免差殊云者,誠如修撰臣李基崇之言,而旣敎以所奏各異,又敎以豈不區別,然則在大臣,旣無强引之端,兩臺臣處分,不必還收也明矣。至於李寅采移舍於達淳之近隣,弊盡一席,力贊其議,傳說已播,隨而登筵,反助聲勢,惟恐不及,此而置之,群情之訝惑,爲如何哉?伏願亟允臺疏所請,還發配所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言是矣。金達淳、李東馨,異情而同行,故有近日處分,廷臣庶皆知予所執矣,彼所謂粧出爾疏云云,何足多辯?李寅采事,果如爾言乎?還配事,待大臣還第,當卽商量矣,爾其勿辭察職。

○正言任㸁疏曰,伏念臣,特一駑下之才,固不足以備數於廷紳之列,而誤被聖朝之簡拔,屢授言責之官,然臣學蔑識短,動輒僨誤,一經刊改,蹤跡危蹙,每以悲苦之情,控訴於黈纊之下,而不惟不賜罪罰,輒蒙曲從所願,臣常感激惶懍,思欲圖報萬一。不意聖度天大,恩除又降,臣於是,踧踖無所容措,聲討義急,逋慢罪積,惟是之懼,不得不一謝洪恩,略論李寅采、李廷輪奏疏迭發,而不及於討金達淳之罪,而文辭拙蕪,不能詳悉辨柝,而終致大臣之以此難安。臣之初心,何嘗一毫有拶逼之意,而事端終至如此,自顧慙恧,固不可言,而前後遭罹,終難冒叨是任,故略入文字,冀賜俯諒,未蒙聖慈特爲允許,臣之情跡,去益憫隘,淸朝臺閣之上,縱無臣一人,顧何有所損哉?臣又近觸風寒,宿疾漸加,無望於蠢動,玆將情病之實狀,冒萬死更籲。伏乞聖明,天地父母,特軫溝瀆之微諒,俯垂矜憐,卽許鐫免,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焉。臣方丐免之不暇,豈敢攙及他說,第事在目下,忠憤轉激復此仰陳之,洪惟我英宗大王曁先大王傳授之心法,至精至微,秉執之義理,莫嚴莫重,以是而垂裕後昆,以是而遵守無違。天地之德,日月之明,無容更議,而凡係某年事,則一切歸之於不敢道不忍聞之地,大義以明,心法已傳,則一或少忽於此者,忠逆立判,爲今日計,固當君臣上下,恪遵堅守,不踰尺寸,而乃者李東馨,本以匪類,心懷狡詐,屢蒙先朝拂拭之恩,而不思所以革面之道,反敢乘機闖發,投呈一疏,假托聲討之事,兼售挾雜之謀,肆然以不敢道不忍聞之說,仰煩於宸聰者,其背馳先王無嚴犯分之罪,固已萬萬痛惡,而渠雖以達淳爲言,所以干犯精義,慼我聖心,彼此一也,此豈可以委之於衰老,而只施薄勘,不爲嚴懲之擧乎?臣謂竄配罪人李東馨,爲先施以絶島安置之典,使義理益明,隄防益嚴,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日前爾疏之意,政如爾今疏之言,本無礙逼於大臣者,而爾又以不能詳悉辨析爲言,大臣必當曉然矣。李東馨事,老耄之類,遠竄足矣,爾其勿辭察職。

○丙寅正月二十三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知事黃昇源,特進官宋銓,檢校直提學朴宗慶,參贊官韓致應,侍講官呂東植,檢討官金相休,假注書韓泰登,記事官盧,記注官崔鳳和,各持《論語》第一卷,宗臣安昌君燝,武臣行副護軍金益彬,以次進伏訖。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東植讀自曾子曰愼終追遠,止患不知人也,解釋章句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上曰,文義陳之。東植曰,子貢自以無諂無驕,謂至矣,聞夫子之言,益知自家所知所行之外,又有加一層道理。蓋天下之最無窮者,義理也,吾之所知,雖曰至矣盡矣,若不求所以進益之道,則不但加此一層之義理,無以見得,自家所謂至矣盡矣者,亦隨而亡矣,故聖賢之道,未嘗以爲吾學之已爲至矣盡矣,而一毫有自足之心矣。伏念勤御經筵,討論問難,聖學之造詣高明,可謂至矣盡矣,而發問之際,群臣未能仰塞萬一,若以聖學之已至,或有自足之心,群下之未能禆益,或有輕視之意,則竊恐虛心聽言之量,不覺其漸少,自聖輕視之病,不覺其漸長。伏願以子貢之告往知來爲法,而無論講學與臨政,勿以聖學之已造高明,謂到極閫,勿以群下之未能禆益,謂無取善,而隨處留意焉。上曰,當體念矣,下番陳之。相休曰,患不知人此一句,宜着眼看,蓋雖尋常韋布之士,若不知人,則其師友從遊之際,爲其詿誤,種種禍敗,不一而足,至於辱身喪家,亦多有之,若夫人君,則不知人之害,尤有大焉。不知人則以正爲邪,以邪爲正,認賢爲不肖,認不肖爲賢,指君子爲小人,指小人爲君子,是非倒置,枉直不辨,以致有覆邦僨國,而終不悟者,昔唐德宗曰,人言盧杞姦邪,朕則不知,夫天下之人,皆知其姦邪,則此非難知者,而獨德宗不知者,何也?此必是有所蔽而然也,大抵心有所蔽,則溺於一邊,而不見其他,故雖非昏君庸主,亦多被小人所欺,而不能覺悟者也。秦孝公蔽於富强,則以商鞅爲賢士,漢武帝蔽於神仙,則以文成五利爲忠臣,宋神宗蔽於新法,則以王安石爲君子,此其不知人之由於心有所蔽之明驗也。今於燕閒之中,深察此相關之機,時時點檢,常常照顧,一或有係累掩蔽之私,則一切克祛,使方寸之地,豁然大公,如明鏡止水,則廷臣之賢邪是非,罔逃於淵鑑之中,而進退擧錯,皆得其當,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知事陳之。昇源曰,註語雖非經文,亦有意義之可以味見者矣,子禽章章下註,言私欲害之終不能用,此句所當深戒也。蓋當戰國之時,以夫子之聖,兼此溫良恭儉讓五者,而行于斯時,則盛德光輝之接於人者,無容更論矣,至於是邦,必聞其政,則時君未嘗不與之政也,是固秉彝好德之良心也,然而未有委國而授之政者,是則私欲害之也。以此推之,人君用舍之際,務從先去私心,然後可有進賢退邪之美矣,伏願此等處,推移看過,而深留聖意焉。上曰,特進官陳之。銓曰,上下番及知事,旣已陳之,臣則別無可達者矣。上曰,閣臣陳之。宗慶曰,愼終追遠,民德歸厚,此章之旨,蓋謂喪祭,而歸厚者,是歸本之意也,則非但喪祭,愼終追遠之意,亦在於人主政令施措之間,窮盡乎天理,省察乎人情,使天理人情,各得其宜,無少間斷,則民自化之,歸其本善矣,亦是愼終追遠之意也。且以聖學言之,自有工夫之始終,又有閫域之高遠,則愼其終追其遠之意,亦在玆矣,伏願推移玩意,深留聖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致應曰,玉堂及知事、閣臣,旣已陳達,臣無可陳者矣。上曰,子禽或稱孔子弟子,或稱子貢弟子,集註亦云,未知孰是,而若是孔子弟子,則必無問於子貢之理,或稱孔子弟子之說,有何所據而云耶?東植曰,集註亦云,未知孰是,所謂孔子弟子之何所據,未能仰對,而雖是孔子弟子,與子貢問答,別無可疑矣。上曰,子貢旣言溫良恭儉讓以得之,而末乃下求字,此求字,雖異於干求之求字,而或不無語病耶?東植曰,旣有異乎人之求之之求字,則求字非語病矣。致應曰,《詩》亦云,自求多福,求字意思,非必干求之求字,則此求字,亦似無語病矣。上曰,父在觀其志章章下註,尹氏、游氏之說兩存之者,何也,而誰當爲正論耶?東植曰,兩說皆不可偏廢,而以尹說爲正論,以游說補其一邊底意也。相休曰,尹氏以心言,游氏以事言,兩說竝存,然後其義方爲完備,而尹氏說,直道得孝子心曲出來,蓋常存不忍改之心,然後雖或有不得已可改之事而改之,則亦可爲孝,不然則非孝,尹氏之說,似爲正論矣。上曰,先王之道斯爲美之斯字,何義耶?相休曰,先王之禮,嚴和相濟,不着一偏,此其所以爲美也,集註此其二字,卽釋斯字之義也。東植曰,集註旣云此其所以爲美,則斯字不必重看矣。上曰,禮之用和爲貴,則是禮爲體,而樂爲用也,以和爲gg貴g,而又以禮節之,則還是樂爲體,而禮爲用耶?相休曰,禮樂對擧,則禮之和處便是樂,樂之節處卽是禮,禮樂可以互爲體用,而此章則專以禮言之,而不爲說到於樂,然則雖以和爲貴,而以禮節之,畢竟是禮爲之主,所以禮爲體,而樂爲用也。東植曰,有子此言,專主乎禮而發,故禮爲體,樂爲用,若於主樂之言,則亦當樂爲體,而禮爲用矣。上曰,禮主於敬,樂主於和,以心言之,禮當爲體,而樂當爲用耶?相休曰,敬有專言之敬,亦有偏言之敬,敬爲一心之主宰,此是專言之敬也,禮主於敬之敬,此是偏言之敬也,以心言之,則主宰之敬當爲體,而主於我之敬,亦當屬於用矣,大體體用二字,隨其地頭,互相爲體用,不必滯泥看矣。東植曰,敬者,一心之主宰,和者,已發之中節也,以體段言之,則敬當爲禮,和當爲樂,而敬有專言偏言之敬,卽是主乎禮之敬也,若心之體,則乃專言之敬,非偏言之敬也,以心爲體,而禮樂爲用,可也。以禮爲心之體,而以樂爲心之用,則不可矣。上曰,信與義異,則言近,可也,而恭則便是禮也,亦言近者,何也?相休曰,恭有許多般樣,有過恭非禮之恭,有令色足恭之恭,又有趨走承順之恭,擎跪曲拳之恭,未必皆合於禮,則言近者,恐無可疑矣。東植曰,恭而不中禮者,如朱子註所謂見尊長而不拜者,便是不近禮也,故必曰近禮,然後無恥辱矣。仍奏曰,適仍下詢,以小註仰對,而先賢,以勿看小註爲戒者多矣,至於集註,則經傳之中,《論語集註》最爲要切,先輩之言有云,《論語集註》可以爲經學,可以爲經綸,可以爲文章,當簡其自止,略其課程,與大文同着工夫者矣。上曰,因字、宗字之意,輕重不同,而集註以始終竝擧而對說者,何也?東植曰,因者,始與人相交之謂也,宗者,終以身依歸之謂也,故以始終對擧,而若其曰輕曰重,則隨其字意而然矣。上曰,食無求飽,居無求安之求字,非重看處耶?東植曰,只言不志於此也,似非重看者矣。上曰,旣言富而好禮,則貧而樂之下,添一道字,以爲句對,亦無不可耶?東植曰,先儒之言,有曰若以道爲樂,則是與道爲二,若曰貧而樂道,則不如貧而樂之爲渾厚,而句語則無不可者矣。宗慶曰,貧而樂道,亦好矣,而若曰樂道云,則樂字之意,不無偏係之嫌,不如貧而樂之,包得無限底意思,蓋貧而樂,卽安貧之義也,安貧則道在其中,如是看似好矣。上曰,上番所謂先儒之言,卽濂溪論仲尼、顔子樂處之文耶?東植曰,然矣。上曰,無諂無驕,則屬於切琢而參看,樂與好禮,則屬於磋磨而參看,則何如耶?東植曰,無諂無驕,雖屬工夫,而樂與好禮,便是地位,切磋琢磨,專指工夫而言,則無諂無驕之工夫,或可比譬,而樂與好禮之地位,似不可參看矣。相休曰,此是義理無窮,一節深於一節,一層高於一層之義,而引《詩》以詠歎之也,與《大學》之道學自修取比之義不同,而若欲分屬,則誠如聖敎矣。宗慶曰,此則下番之論,似得之矣。上曰,若如上番所奏,則其斯之斯字,似無歸趣矣。仍敎曰,知事所見,何如耶?昇源曰,下番所奏,誠是矣。上曰,特進官意見,何如耶?銓曰,工夫之進修,有如治器之致精,治骨角者,旣有切之之功,則又必磋之,益致其精,治玉石者,旣有琢之之功,則又當磨之,益求其美,則果如道學之進修矣。子貢之引《詩》取譬,非必以進修而言,而蓋其先後次序,則有相襯合,故引而取譬,蓋其斷章取義之意也。夫子亦許之以可與言詩,則兩句之可以參見,亦可知矣。上命掩卷。宗慶進前曰,卽見內需司牒報,則孝安殿諸道封進雉、善蔘䓀、臘肉等價,依例輸入云,而各司供上及京畿月令、誕日、各名日物膳,依丙申例,仍爲封進,諸道則朔膳物膳,因山後停封事,自禮曹已草記蒙允,而取考本廳謄錄,則戊辰、丁丑、戊寅國恤時,旣有封進之例矣。今此該司之知以循例輸納,而有此報來者,事或無怪,此非自下擅便者,則依前下草記批旨擧行,何如?上曰,依丁丑年例輸送,可也。出擧條。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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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得永。行左承旨徐英輔。右承旨李羽晉坐直。左副承旨嚴耆奉命在外。右副承旨韓致應坐直。同副承旨金會淵。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韓泰登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李游誠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徐英輔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晝講爲之。

○金會淵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會淵啓曰,御營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徐英輔啓曰,館錄成命,已至多日,尙未擧行,事甚未安,副提學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得永曰,在外刑曹判書許遞,今日政差出。

○傳于徐英輔曰,飭已施矣,前副提學鄭東觀敍用。

○有政。吏批,判書李翊模進,參判未差,參議趙萬元牌不進,右承旨李羽晉進,以李義弼爲大司憲,李尙愚爲獻納,李始源爲副提學,李勉求爲副修撰,韓用鐸爲工曹判書,李肇源爲左尹,金履度爲同春秋,兼春秋趙恒存單付,故僉知李始集贈戶參例兼,孝行卓異,贈職事承傳,以朴宗來爲刑曹判書。

○兵批,行判書金思穆病,參判尹序東病,參議柳烇入直進,參知任厚常病,同副承旨金會淵進,大護軍金勉柱,副司直金啓溫,副司果尹魯東,以上竝單付。

○傳于趙得永曰,春務方殷,未下直守令及上京守令,令該曹催促下送。

○傳于趙得永曰,昨許致仕,今見逝單,甚慘然,奉朝賀三字,特書於原銜事,分付卒判書蔡弘履家。

○徐英輔啓曰,明日停朝市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副承旨嚴耆書啓,臣於本月二十三日戌時量,敬奉聖諭,傳諭于議政府領議政徐邁修、左議政韓用龜所住處,則以爲,臣等,屢煩封奏,陳暴情實,翅首雲天,顒俟體諒,十行恩諭,深夜誕宣,特寬方命之誅,申降敦勉之音,又以臺言之初不拶逼,開釋備至,臣等奉讀屢回,感淚縱橫,臣姑未見臺臣疏本,雖未知其下語之如何,而臺言旣已論斥緩討之人,則臣等所以參見無嚴之狀,莫效齊聲之討者,卽臣等日夜追訟之端,雖無人言,猶當知罪,勿論臺臣之有意無意,臺言之屬己屬人,何辭自解於公議,而不爲之處義乎?揆以法綱,臣等與臺臣,固當同被重律,以謝公議,而反爲臣等曲貸之地,旋寢諫臣已勘之律,此乃臣等罪上添罪,無地自容者也,必欲遄伏常憲,稍存廉防,卽義分之所不得不然,而終未敢奉承德音,日事瀆擾,致煩酬接之勞,臣等不忠之罪,益無所逃,伏地悸恐,不知所達云矣,臣旣承偕入之命,故姑爲仍留之意,敢啓。答曰,卿等之如是邁邁,果何意也?事關僚相,不可筵斥,前後剖諭,可謂辭竭,而猶復以是强引爲必遞之計,卿等高明之見,何爲而然也?爲卿等計,蔽一言曰,卽爲還入,以安予心也,卿等勿復固執,予所望耳事,爾其更爲傳諭。

○金會淵啓曰,領議政徐邁修,左議政韓用龜,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還傳。

○趙經鎭有頉,代以李晉淵爲假注書。

○以黃海監司李相璜狀啓,今春水操,令廟堂稟處事,傳曰,一體停止事,回諭。

○徐英輔,以禮曹言啓曰,孝安殿練祭後,景慕宮祭享用樂當否,問議大臣稟處事草記,傳曰允事批下矣,發遣郞廳,問議于時原任大臣,則議政府領議政臣徐邁修以爲,今此景慕宮用樂當否,係是莫重祀享之節,以臣昧禮,不敢臆對,而飮福之禮,猶不得如例,行之於孝安殿練祀之後,則用樂之難便,恐無異同,惟在博詢處之云。左議政臣韓用龜以爲,向以孝安殿練祀後,大小祀享飮福之節,有詢問之命,故臣以景慕宮,則勿論親祭與攝享,參以情禮,恐不當如禮飮福,有所獻議矣,今此用樂之難便,恐無異於飮福之節,而係是莫重享禮,以臣矇眛之見,豈敢指一仰對乎?伏惟上裁云。領中樞府事臣李秉模,病未獻議。行判中樞府事臣金觀柱以爲,臣於禮制,素所瞢昧,故前後詢問之下,不敢臆對,而況今賤疾,尙在危劇,神精昏錯,尤無以運思獻議,以致禮官之虛辱,只增萬萬惶悚云。鰲恩君臣李敬一,行判中樞府事金載瓚,俱病未獻議矣。大臣之議如此,上裁,何如?傳曰,依大臣議爲之。

○徐英輔,以禮曹言啓曰,皇壇壇上及祭器等物,每年孟春,戶、禮曹堂上奉審事定式矣,今正月二十六日,臣曹與戶曹堂上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徐英輔,以禮曹言啓曰,泰陵、康陵陵上石物修改時,積城縣監丁遇泰,別看役差下,使之擧行,何如?傳曰,允。

○韓致應,以義禁府言啓曰,吉州牧遠竄罪人金達淳,爲先施以極邊遠竄之典事,承傳啓下矣。金達淳,咸鏡道慶興府,極邊遠竄,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都事,所到處執捉,仍令押送于新定配所,何如?傳曰,允。

○執義李德鉉,司諫李元八,持平李潮、金魯應,校理李基慶啓曰,請鄭致達妻亟令王府,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故判府事朴宗岳,爲先施以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故領府事金熹,施以追削官爵之典。措辭見上噫嘻痛矣,金達淳之罪,可勝誅哉?本以陰譎之性,濟以癡濫之習,挾其斗筲之小技,盜竊虛譽,席其門地之餘蔭,兜攬名器,過被不世之寵,濫叨匪據之職,有識之竊歎,厥惟久矣。方其拜相之初,聖上之委毗何如,眷注何如,而罔念報答之方,反益驕肆之意,憑藉義理,倡出無根之說,托名闡揚,妄作叵測之論,乃於初登筵席之日,忽以朴致遠、尹在謙褒贈之事,肆然仰奏者,已是無忌憚之甚,而又敢以不忍見不忍提之二書,至徹睿覽,古今天下,寧有如許窮凶絶悖之事乎?嗚呼,我先大王,以上聖之姿,處至艱之地,孝通乎神明,義闡乎精微,以不敢道不忍言六字,爲達權合經之方,皎如日星,炳若丹靑,爲今日臣子者,苟或有忽於斯義,則是凶徒也怪鬼也。且以洗草事言之,凡屬某年事實之載於喉院日記者,爲先王無窮之至慟,代理之初,卽請洗草,此不但爲邦禁之至嚴,苟有一分人心者,孰敢視之若尋常,留置於家中,認之如茶飯,謄奏於殿下耶?噫,彼達淳,亦嘗北面於先王之庭,宜有耳目之所覩記者,而抑何心腸,復提洗草中之書,乃敢謄傳奏達,若是之無嚴也?我殿下,以此不忍見不忍提之事,至降不忍承聞之敎,而了無怵惕震剝之色,顯有脅持角勝之意,想其伊日光景,天理滅矣,紀綱壞矣,其眼無君父,恣行胸臆,實是前古所無之變也。我殿下一念所繼述者,卽先朝志事也,所遵守者,卽先朝義理也,彼達淳者,乃以先朝臣子,不有先朝典則,以先王所不忍見,而謂殿下可以忍見,以先王所不忍聞,而謂殿下可以忍聞。健陵之木未拱,而背馳我先王至精之義,廊廟之位已極,而辜負我殿下倚毗之重,抑其所謂邪說者,果何所指的也?其所謂褒贈者,亦何所依據也?究其情節,莫可測度,而其所謂不知者,凡係洗草,實是此等文字,則曾以大臣而不知者,其可乎?其所謂闡揚者,景慕宮德美,固宜闡發,而必待兩人而明者,其可乎?揆之以義,俱無所據,而乃以此,把持脅勒,不少顧忌,忍謄不忍見之書,而無難投陳,忍承不忍聞之敎,而憖不知戢,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且其疏中句語,言言叵測,節節凶悖,至敢以不得不言諱諫根柢等語,肆然筆之於書,甘心於誣逼之科,卽此一款,爲其斷案,論其負犯,不但爲殿下之罪人,實爲先大王之罪人,不但爲先大王之罪人,卽英廟曁先世子之罪人。此而不明正典刑,則先王之義理,由是而漸晦,國家之綱紀,由是而益壞,將至於人不人而國不國矣,特以大官之故,請勘自有次第,當律尙未亟行,至今假息,輿憤益激,請極邊遠竄罪人金達淳,爲先施以絶島安置之典。答三司曰,不允。金達淳事,依啓。

○執義李德鉉,司諫李元八,持平李潮、金魯應啓曰,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趾賊等凶種,快施邦刑,獻遂設鞠得情。措辭見上請夏賊子女,亟施跽斬之典,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适、雲例擧行,英材、斗恒及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明謙、以謙,亟施孥戮,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遲晩罪人宇鎭,捧根脚,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時夏、時鼎、時楫、金樂敎等,亟令王府,設鞫嚴覈,快正邦刑。時景、時昱,竝施孥籍之律,玄慶督期詗捕,嚴鞫得情,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慶興府物故罪人有隣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故判書徐有防,亟施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賜死罪人行恁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無俾易種焉。措辭見上以下一行五字刀削請物故罪人家煥、哲身,正法罪人承薰、樂敏,施以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時偉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裕,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知情不告罪人魯賢,亟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知情不告罪人在民,亟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履猷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安置罪人李晦祥、尹致行,島配罪人金宇光,竝令王府,更加嚴鞫,快正典刑,放釋罪人權思穆、金千孫,亟施絶島安置之典。措辭見上請楸子島減死安置罪人在敏,亟令王府,還爲拿來,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噫嘻痛矣,李東馨之罪,可勝誅哉?莫重莫嚴者,某年之義理也,至精至微者,先朝之秉執也,是以過與不及,均之爲殺無赦矣。彼金達淳之假托闡揚,敢提不敢提之事者,已是窮凶絶悖所未有之變怪,而東馨之夤緣事會,憑藉聲討,又復忍提不忍言之言,顯售壞亂挾雜之計者,其所以干犯大義,貽慼聖心,同歸於亂逆之一轍,何其無嚴無忌,至此之極也?蓋達淳之罪,在於干犯義理,東馨之罪,在於壞亂義理,義理干犯者,旣爲人臣之極罪,則壞亂者,亦豈非人臣之極罪乎?此而尋常置之,先王二十五年至精至微之大義理,將不免爲此輩之所壞了,思之及此,不覺髮豎而膽掉,此固殿下之罪人,而亦是兩朝之罪人也。方當明大義,壹民志之日,此等怪鬼凶徒,若止於遠竄薄勘,則王章無可伸之地,輿憤無可洩之時,請遠竄罪人李東馨,爲先施以絶島安置之典。答兩司曰,不允。

○執義李德鉉,持平李潮啓曰,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屛裔罪人沈魯崇,亟施絶島定配之典,其餘諸子,亦爲依律散配。措辭見上請黑山島島配罪人若銓,康津縣定配罪人若鏞,濟州牧島配罪人致薰,金海府定配罪人學逵,固城縣定配罪人與權,長興府定配罪人寬基,荏子島島配罪人錫忠,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民始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措辭見上請故判府事李命植,亟施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周爀,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亟下三啓依允之傳旨,令該府擧行焉。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基讓子寵億,姑先施以竄配之典。措辭見上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鎭海縣定配罪人趙鎭井,竝令王府,設鞫嚴問,秋曹諸罪人中,如李榮復、金元喜、洪宗益等情犯深重者,亦爲移囚王府,到底盤覈,快施典刑。措辭見上請前平安監司李書九,泗川縣定配罪人李敬臣,竝令王府,拿鞫嚴覈得情,俾王章伸,而亂本拔焉。措辭見上答府曰,不允。

○司諫李元八啓曰,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亟下三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快施典刑。措辭見上請放逐罪人沈基泰,施以島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放逐罪人沈達漢,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故判書鄭昌順,故僉知柳協基,竝施以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施典刑。措辭見上請梟示罪人性世,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前平安監司李書九,泗川縣定配罪人李敬臣,竝令王府,拿鞫嚴問,盤覈得情,明正典刑。措辭見上答院曰,不允。

○持平金魯應啓曰,臣姿性庸愚,言議巽軟,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府啓中金元喜,卽臣之同姓袒免之親也,臣初拜憲職,不知其名之在於李東萬等啓辭中,只以姊舅李命植事,猥陳難冒之義。今始覺悟,儱侗生疎之失,益無所逃,滿心慙恧,無地自容,臣之族叔前大司憲臣金勉柱,旣以此特蒙體諒之恩,則臣之處地,宜無異同,由前由後,豈可一日冒據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應敎金啓濂,副應敎呂東植,校理李基慶,副校理尹致鼎,修撰金相休,副修撰李惟命等箚曰,伏以今日廷臣,皆嘗北面於先王之廷者也,我先王二十四年之間,闡明而固守者,卽惟曰至精至微,莫重莫嚴之義理而已。環東土含生之倫,莫不奉先王之所闡明,而遵先王之所固守,則況在搢紳之列者,孰不知此箇義理哉?苟或以挾雜之心,敢生壞亂之計,則是乃先朝之罪人,而公議之所必討也。噫,彼李東馨,乃敢背馳先王之秉執,甘作義理之罪人,外假懲討之名,內售翻覆之圖,汲汲投疏,惟恐或後,有若機會之不可失者然,苟非傳法於老翰,連腸於㙖、夏,則前後所爲,豈若是如印一套乎?其所藉口,雖曰金達淳之罪,不可不討云爾,而達淳之所以爲達淳者,誠由忍言不忍言之言,敢提不敢提之事,則渠疏中所言,獨非不忍言而不敢提者乎?然則東馨與達淳,眞所謂異情而同行,殊塗而竝歸者也。今乃以達淳討達淳,而自托於懲討之論,欲掩其熒惑之跡者,益見其情狀之狡惡矣,聖敎中所云,不及於先王之所秉者殺無赦,過於先王之所秉者殺無赦者,眞是裁法之玉尺,精義之金秤,則東馨,安敢逭殺無赦之律乎?尤所痛惋者,渠旣逮事先朝,受恩罔極,而壬子洞諭之下敎,甲寅齋居之綸音,亦嘗承聆於當日,則到今弓劍未遠,關石昭在,而敢肆跳踉,潛懷覬覦者,是豈有人理臣分者所敢出乎?此而不亟行懲討,明示好惡,而不過竄配薄勘而止,則又不知幾箇東馨,接踵而起。伏乞淵然深思,嚴加處分,以正罔赦之罪,以靖不壹之志焉云云。答曰,省箚具悉。李東馨事,爾等之言,是矣,固已嚴處,且有合辭矣。

○丙寅正月二十四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特進官韓用鐸,同知事李肇源,參贊官趙得永,侍講官呂東植,檢討官金相休,待敎朴宗薰,假注書韓泰登,記事官盧,記注官崔鳳和,各持《論語》第一卷,宗臣安昌君燝,武臣副護軍李東憲,以次進伏訖。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東植讀自子曰爲政,止以爲孝乎,解釋章句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上曰,文義陳之。東植曰,此云思無邪,思也者,人之蘊於中,而至隱至微者也。大抵人之言行事爲,則著顯於外,而人可得以見之,至於思慮,則藏於隱微,人莫得以見之者也,故凡人之謹於言行事爲者蓋多,而戒於思慮者絶無矣。言行事爲,若善爲之,則人之見者,似信其思慮之亦善,而此亦有不然者,朱子之言曰,思是動之微,以此觀之,則思慮之於事爲,內外相應者也,若見其行事,則其思慮之所存,亦不可掩矣。伏念燕涓濩蠖之中,思慮隱微之際,有非外廷臣僚,八方黎民所可窺測,而至於日三講筵,討論經旨,則外廷臣僚,咸曰聖意在於勤學,歲初綸音,勸課農業,則八方黎民,咸曰聖念勤於愛民,推以至於起居言動政令施措,莫不仰認聖意之攸在。苟或徒有勤學之虛名,而無其實效,徒有恤民之綸音,而無其實惠,則群僚百姓,必以爲殿下之言行事爲雖如此,而思慮隱微之際不如此,講學則不過應文備例之擧也,恤民則不過一時慰悅之方也云爾,則此豈所望於聖明哉?殿下於思慮隱微之際,言行事爲之間,俱無所忽,表裏如一,則於是乎殿下方寸間所存,如日月之明照,人皆得以仰見,而欲於此着力做去,則莫如思無邪一句之最切要也。伏想殿下,於此句上,從前講玩,似非一再,而惟願益加惕然,期於得力焉。上曰,下番陳之。相休曰,聖人之德,至於大而化之之境,則階級截然,學者無復依據之地,而惟是此章,不踰矩之矩字,示人以下手用工處,蓋此矩字,卽《大學》絜矩之矩,故章首志于學,《集註》曰學者,大學之道也,可見此一章與一部《大學》,相爲表裏,夫所謂矩者,以物言之,則爲方之器也,以理言之,則方外之義也,故不踰矩註曰,體卽道,用卽義,此義字,正爲矩字而發,又可見矩卽是義字異名也。以此義字,反看於《大學》八目,則格物是窮此義也,致知是知此義也,誠意是實此義而毋自欺也,正心是正此義而無偏着也,以此義治己,則爲修身,以此義御家,則爲齊家,以之治國也,平天下也,莫非以此義治之平之也。至於此章所謂六十耳順,七十從心不踰者,乃是聖學之極工,而亦不過見此義十分透徹,行此義十分純熟而已,然則一義字,豈非聖學始終之工乎?殿下試自一語默一動靜之間,以至發號令施刑政之際,克盡省察之工,如其義也,則惟恐其擴充之未盡,如其非義也,則惟恐其克去之不力。使其念慮之微,政令之著,表裏洞徹,無一毫私慾之雜,而粹然一出於義理之正,今日如是,明日又如是,此事如是,他事又如是,眞積力久,至於純熟之境,則聖人從心不踰之極工,不待他求,依舊在一義字上,而若其要切之道,則又在愼獨二字,故程子以爲,天德王道之要,在於愼獨,此不可不知也。俄者上番,以思無邪之義仰奏,大體固好,而猶有未盡者,臣請足其意而繼陳焉。蓋思者動之漸,與周子所謂幾善惡之幾相似,卽是獨字境界也,邪者非必大包藏凶慝之謂也,雖至微至細,非出於義理之正者皆邪也,而人之常情,於著顯處,則猶有所畏忌,或不敢爲非義之事,而至於幽獨得肆之地,則以爲人所不知而忽之,任其潛滋暗長,不加省察克治之工,殊不知莫顯見乎隱微,畢竟綻露,掩蓋不得,無異十手之所指,十目之所覩,故必自思慮之始而遏絶之,使不敢萌作,此聖人所以特垂思無邪之訓,而與愼獨之工,互相發者,伏願惕然警懼,深加省察焉。上曰,所陳好矣,當體念矣。上曰,思無邪者,指詩人而言耶?相休曰,非指詩人而言也,以詩敎而言也。作詩之人,有善有惡,豈皆無邪,而詩之爲敎,使其善者,感發人之善心,使其惡者,懲創人之逸志,以得其性情之正,此所謂思無邪也。上曰,同知事陳之。肇源曰,此言齊之以刑,禮樂刑政,俱是王政之大者,則刑亦不可不用者也,然而在人君行政之道,不可以齊之以刑,爲用刑之道,惟以刑期無刑,爲用刑之準,則刑錯之風,少康之治,菀然可觀矣。若待民之陷於辜,然後從而刑之,則民之從善也寡矣,雖或有從善之民,非心悅而誠服,特其畏威而然,豈有導民以善之意也?所以齊之以刑,則民雖或倖免刑罰,而終無羞愧自新之心也,蓋使民從善之道,不出乎德禮二者,而道之以德,齊之以禮,則民自化之,格其非心,不期善而自善矣。殿下於發號施令之間,必從德禮,道之齊之,則民不犯法,惟日遷善之不暇矣。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特進官陳之。用鐸曰,同知事,俄以刑政德禮仰奏,而蓋刑政,則漢唐之治也,德禮則堯、舜之治也。殿下於十五志于學之志字,惕然着力,念念不忘,則志漢唐,而可以致漢唐之治矣,志堯、舜,而可以挽堯、舜之治矣,蓋有志者事未有不成者也。伏願以志之一字爲用工之主,俾有從心所欲之效,而勿以漢唐中主之治爲志,必以堯、舜三代之治爲志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得永曰,孟懿子問孝,子曰無違,夫無違云者,不背於理之謂也,人子事親之道,固宜盡禮於生死葬祭之節,而人君之孝,與匹夫有異,奉先思孝,監先王成憲,斯固聖人之孝,儘有合於無違之聖訓。肆惟我殿下,承先朝艱大之基業,守先朝精微之義理,一政一事,謹遵先朝之心法,達孝之大,無過於此。第以近日事言之,人紀斁敗,臣分滅絶,世道國事,將不知至於何境,如不自上大警惕大奮發,使一世曉然知大義攸在,則將不免國不國而人不人,得無少歉於紹先之聖德也哉?伏願深思繼述之道,益軫闡明之方,以彰義倫,以光聖孝,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所奏好矣,當留念矣。閣臣陳之。宗薰曰,同知事,俄以政刑德禮仰陳矣,此篇首章曰爲政以德,三章曰道之以德,此二德字正相似,均指躬行心得之實,而有恥且格,就其功效之近者而言也,辰居星共,指其氣象之遠者而言也。上曰,德與政,其地位逈殊,而首章爲政以德之訓,似無分別,禮與政,其界限相近,而此章政刑德禮之別,分屬各異,此何故也?宗薰曰,首章之政字,統言政理,故註亦以正人之不正爲解,此章之政字,專言事爲,故註以法制禁令爲釋,此似同而實異者也。至於政禮之分,則本自不同,政者,法之施於事者也,禮者,所以節文斯理者也,其爲本爲末,固不相類矣。蓋其大本,在一德字,踐履純熟,心與道一,政令施措,純然一出於道,則此爲實得,在下者,自然有觀感興起之效,草偃影從,有非言語敎令聲音笑貌之所可及也。若或所令,反其所好,上好奢靡,而勉人以儉素,自行苛刻,而責下之淳厚,則雖威勒而刑加,民必不從,故曰有諸己而後求諸人,無諸己而後非諸人。夫文王之治歧也,行者讓路,耕者讓畔,豈皆耳提面命,家誘戶說而然哉?惟其躬行之效,有以感發導率,故如虞、芮遠方之人,一見其俗,羞恥之心,油然而發,以格於善,此所謂以身敎者從,以言敎者訟也。《書》曰惟民生厚,因物有遷,違上所命,從厥攸好,爾克敬典在德,是乃罔不變,允升于大猷,惟予一人,膺受多福,其爾之休,終有辭於永世。蓋人性本厚,而習俗所誘,漸至澆薄,則所以反厚之道,唯曰在德,先儒謂所敬之典,實有諸己實之感人,捷於桴鼓,此卽道之以德之謂,而民之所以日遷善而不自知也。習俗之澆薄,莫近日若,爭競之風日滋,廉恥之心梏喪,本性之厚,幾乎熄矣,此其導率轉移之策,實是我殿下所當汲汲講究也。毋徒求之於政令事爲之間,必須本之於躬行心得之餘,一副規模,揭爲標準,使一世之人,曉然知殿下好惡之所在,其爲善者曰,此吾君之所好也,有所恃而有所勸,其爲不善者曰,此吾君之所甚惡也,有所恥而有所懼,則如此然後,紀綱可立,紀綱立而後,敎化可行,大猷允升,多福膺受矣,伏願深留聖意焉。東植曰,同知事及閣臣所奏,俱爲切實,而閣臣所奏中,習俗之澆薄,廉恥之梏喪云者,尤是時弊之襯言矣。渝薄之俗,無恥之習,果莫近若,而第念矯捄之道,惟係於自上導率之如何。顧今殿下,日御法筵,講論經旨,蓋臨筵討論,開卷玩讀之際,不可但以文字看,明君哲辟治法政謨,昭在方冊,風俗之可矯,而必有其法,廉隅之不梏,而必有其道,則殿下,於是乎讀其書而知其政,見其事而知其德,惕然耿念,奮然行之,丕變其澆薄之民俗,大張其梏喪之廉維,導一世於淳古,挽三代之郅隆,則此實殿下講習經傳之效也,而若或不然,民俗漸益澆薄,廉恥亦益梏亡,終無一變之效,則是殿下之講習,不過應文,而自不免書自書我自我之歎矣,其於民俗之厚薄,可驗聖學之功效矣,伏願着念經傳,以唐虞三代爲準,而俾有實效焉。上曰,子游、子夏問孝,而夫子答之不同,此蓋各隨其偏處而告之也,然能敬與色難,孰爲切要,而在後世服行之方,何者爲無弊耶?閣臣奏之。宗薰曰,問同而答異者,果是因bb人b設敎之意,誠如聖敎,若論事親之道,則愛敬爲主,前章論敬,而愛在其中,後章論愛,而敬在其中,愛親之心不至,則必不能洞屬戰兢,敬親之道不至,則必無愉色婉容,蓋聖人之言,徹上徹下,泛應曲當,絶滲漏無病敗,此亦可見矣,奉而行之,無弊可言矣。上曰,知先行後,學問之序也,閣臣亦嘗言之矣。志于學章,志則屬知,立則屬行,自不惑至耳順,知之事也,從心所欲不踰矩,行之事也,然則立在惑前,又以行先於知,何也?宗薰曰,統論知行先後,則知先行後,固是不易之序也,若分始終淺深而言,則知有在行之後者,立則行之始也,耳順則知之始也,知至至之,則由行而至於知也,知終終之,則由知而又至於行也,故立在不惑知命耳順之前,而又終之以不踰矩也。相休曰,以學之序言之,則雖曰知先行後,而大抵知行竝進,如車之兩輪,鳥之兩翼,故不惑,《集註》以爲,知之明,而無所事守矣,知固屬知,而守則可屬於行,此其竝進之驗也。上曰,此章次序,果是學問次序耶?宗薰曰,學卽《大學》之道,而不踰矩,乃其成功也,故六節,卽學問進修之次序也。上曰,先儒謂,顔子於聖人,未達一間,然則夫子之耳順,在於六十之時,而顔子三十,已至耳順之域耶?東植曰,以夫子之聖,猶至六十而耳順,則顔子豈有三十耳順之理耶?未達一間之言,謂道德學問而言,如耳順等處,不可以此句推看而疑之矣。宗薰曰,未達一間云者,蓋謂顔子於聖人,其體已具,而特未及於化之之境也,非謂已至耳順而不及於不踰矩之域也。且夫子,生知安行,本無積累之漸,而惟此六節,特因近似以自名,以示學者進修之序也,豈其四十之時,未及知命,而七十之前,或嘗踰矩耶?此等處,正合活看矣。上命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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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得永。行左承旨徐英輔坐直。右承旨李羽晉。左副承旨嚴耆奉命出去。右副承旨韓致應。同副承旨金會淵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韓泰登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李游誠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徐榮輔,副提調李羽晉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

○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徐英輔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晝講爲之。

○金會淵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大臣,俱爲出城胥命,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柔遠僉使韓宗顯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韓致應啓曰,奏御文字,何等審愼,而今日仕記,有此誤書,致勤下詢,臣之矇然捧入,不勝惶悚,而當該注書,所當重勘,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從重推考。

○傳于趙得永曰,成命之下,館錄尙不得擧行,亦關國體,在外副提學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副提學前望單子入之,鄭東觀落點。

○徐英輔啓曰,新除授副提學鄭東觀牌招,以爲館錄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趙萬元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得永曰,推考傳旨書入。

○傳于趙得永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徐英輔啓曰,行副提學鄭東觀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館錄命下,已至多日,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英輔啓曰,行副提學鄭東觀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館錄命下,爲日已久,連事違召,尙不擧行,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徐英輔啓曰,行副提學鄭東觀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館錄命下,爲日已久,一向違牌,無意承膺,揆以事體,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左副承旨嚴耆書啓,臣於本月二十四日戌時量,伏奉聖諭,更爲傳諭于議政府領議政徐邁修、左議政韓用龜所住處,仍傳命召,則以爲,臣等,以負罪之蹤,又犯傲慢之科,日事煩瀆,若無顧忌,雖以涵容之聖德,必當降之以威罰,以勵臣分,而今又十行恩綸,委曲懇至,如春斯噓,如日斯煦,聚首莊誦,感淚橫集,臣等之所日夜尤悔者,政在於有拘小嫌,不能痛斥也。蓋其所犯至重,而顯售角勝之計,臣等聯進前席,目見其無嚴之狀,忠憤所激,固當卽地嚴討,而竟至泯默而退,今臣等不忠之罪,有浮於隨入之兩臺矣,雖欲諉之僚義,從以自解,其可得乎?剖析之聖諭,雖出於曲庇,自靖之私義,唯在於一身,只願遄被嚴誅,以謝公議而已云矣,臣則旣承偕入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答曰,旣辨說又辨說之事,又以爲引,卿等可謂以逸待勞,今日光景,卿等則欲以期於被罪爲幸,予則以卿等之相率引去爲懼,此果何許世界也?卿等則曰,卿等被罪,然後爲國綱也,爲臣分也,爲義理也,予則曰,卿等入來,然後爲國綱也,爲臣分也,爲義理也,卿等其勿固執於無義之引,卽爲入來事,爾其更爲傳諭。

○金會淵啓曰,領議政徐邁修,左議政韓用龜,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還傳。

○傳于金會淵曰,留院上疏入之。

○金會淵,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停朝市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羽晉,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來二月朔頒祿次,倉官進去于西部盤石坊古巡廳契領議政徐邁修、左議政韓用龜所住處,請受祿牌,則以爲,情地危蹙,泥首俟勘,祿俸不敢依例領受云,祿牌不爲出給,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直爲輸送。

○李羽晉,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謹奉傳敎,倉官進去于西部盤石坊古巡廳契領議政徐邁修、左議政韓用龜所住處,祿俸直爲輸送,則以爲,祿俸輸送之命,縱感特恩,懍蹙俟勘之中,不敢領受云,祿俸不爲領受,何以爲之?敢啓。傳曰,竝更爲輸送。

○金會淵,以賑恤廳言啓曰,西部桃花洞內契任掌林得柱,今月二十五日,本洞路傍,得二歲遺棄男兒,同里居私婢點丹,欲爲收養,貧不自食,告于本部,自該部,同日牒呈,故依節目給料,使之乳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致應,以義禁府言啓曰,慶興府極邊遠竄罪人金達淳,爲先施以絶島安置之典事,承傳啓下矣。金達淳,慶尙道南海縣,絶島安置,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都事,所到處執捉,仍令押送于新定配所,何如?傳曰,允。

○大司諫李貞運疏曰,伏以惟我先大王,臨御二十五年,凡於某年義理至精而至微,莫正而莫嚴者,一則不忍聞,一則不敢道,實有一副心法之昭垂而明示者,則過與不及,皆歸於殺無赦之罪,惟今日北面於殿下之庭者,苟或干犯於此箇義理,則是非但爲殿下之罪人也,卽先王之罪人也。噫,彼金達淳之初筵所奏,其無將之心,罔赦之罪,有非今日臣子所敢萌諸心而發諸口者也。伊日聖敎,至有人臣所不敢承聆者,而渠反不動毫髮,益肆口氣,外自托於闡揚之義,而敢售欺天背公之凶謀悖腸,咫尺威顔,必欲角勝而脅持者,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雖以晩後一箚觀之,筵本頒下之後,初無驚惶自服之意,顯有憤懣不愜之色,至以先朝之不忍聞不忍言者,謂之以亦有不得不言之時,誣逼於莫重之地,欺瞞於至尊之前者,何其不道無嚴,至此之極也?此不可但以無臣分無人心論者也,歷溯往牒,人臣之犯分蔑義,眼無君父之如達淳,而得逭三尺之誅者,臣未之見也。顧今輿憤轉激,國論如沸之日,決不可時刻容置於覆載之間,伏願聖明快斷,亟正典刑,使王章伸民彝明焉。嗚呼,日前下敎中,若曰不及於先王所秉者,所謂殺無赦,過於先王之所秉者,亦殺無赦,猗歟,大聖人繼述之至德,闡明之至義,可以建諸天地,炳若日月,凡今臣子,或有一毫私意之參錯於其間,則必至於壞亂義理之歸,嗚呼,可不愼哉,可不懼哉?噫,彼李東馨之憑藉聲討,忍提不忍提之言,以至仰慼我殿下繼述之苦心,壞亂我先朝秉執之精義,異情同行,竝歸一轍,渠以癃老將死之物,敢生希覬之心,有此干犯之擧者,抑獨何心?此亦先朝之罪人,殿下之罪人,豈可以遠竄薄勘而止也哉?更願亟允臺請,以爲明大義定民志之道焉。臣於臺地,難冒之勢,自劃之義,以疏以避,陳暴事實,則竊庶幾聖鑑,亦有所俯燭者矣。一自遭罹以後,每承除旨,不敢以臺閣自處者,積有年所,日前出肅,雖出於義在沐浴,誠切沫飮,而若夤緣此會,蹲仍不去,自同無故揚揚臺端,株守頓變,鐵限任越,則臺體之毁壞,身名之玷辱,其將無復餘地,臣雖無似,豈忍爲此?玆敢復陳情實,冒死仰籲,惟聖明,諒臣所遭之罔測,察臣情地之惶隘,亟遞臣所帶之銜,以靖私義,以存廉防,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大官島置,豈輕易乎?垂死老物之遠投,豈尋常乎?爾其勿辭察職。

○掌令李敬參疏曰,伏以臣自來失血之症,近又添劇,閱朔沈綿,伏枕呻囈,忽於日前,伏奉掌憲除命,目見亂逆新出,聲討太稽,爲今日臣子者,所當沫飮奔走,病軀之顚仆道路,有不暇顧,臣僅得擔舁出肅,隨參大論,而出入之際,屢回昏窒,幾絶復甦,此是伊日僚員之所共目擊也。歸伏私次,精神昏瞀,手足厥冷,日瀉數升之血,食飮專廢,命之危淺,朝不慮夕者,今至五六日,而臣之八耋偏母,憂臣之病,夙宵焦煎,夙患關格之症,緣此闖發,症情危惡,轉側須人,臣以終鮮之人,母子二人,相依爲命,縱使臣身而無病,藥餌調將,非臣則無人,況臣病如此,臣之母病又如此,暫時離側,旣無其路,束帶自力,又無其望,如許情理,宜蒙曲諒之恩,玆敢疾聲仰籲。伏乞天地父母,亟許遞臣之職,俾得救護焉,臣於乞免之章,不容贅陳,而事在目下,略暴危懇,惟聖明垂察焉。噫,今日朝廷,有一窮凶絶悖之金達淳,已是無前莫大之變,而曾未幾何李東馨之疏又出焉,可謂世變層生,無所不有矣。噫,其疏語,外雖聲討,內實挾雜,忍提不忍提之說,敢道不敢道之辭,甘自陷於壞亂義理之科者,誠非常情之所可測也。究厥情狀,論其負犯,則與彼達淳,異跡而同罪,殊轍而共惡,殿下之最初處分,昭如日星,嚴於鈇鉞,臣固欽仰贊頌之不暇,而昨伏見兩司之批,不允島配之請,臣竊爲殿下惜之。噫,彼達淳貫盈之罪,固將次第按律,不日置辟,而獨於東馨,不以治達淳之法治之,則世道無以靖矣,民志無以壹矣。伏願殿下,淵然深思,亟允臺請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諭於諫長之批,爾其救護調理。

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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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得永。行左承旨徐英輔坐直。右承旨李羽晉陳疏徑出。左副承旨嚴耆坐直。右副承旨韓致應陳疏徑出。同副承旨金會淵陳疏徑出。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韓泰登仕直洪起燮監祭進。事變假注書李游誠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徐英輔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晝講爲之。

○趙得永啓曰,漢城府左尹李肇源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得永曰,下直守令留待。

○左副承旨嚴耆書啓,臣於本月二十五日酉時量,伏奉聖諭,更爲傳諭于議政府領議政徐邁修、左議政韓用龜所住處,仍傳命召,則以爲,批旨中四字下敎,萬萬震懍,遲待曉鍾,進伏金吾,恭俟嚴誅云矣。臣旣承偕入之命,仍爲隨入之意,敢啓。答曰,卿等之多日出城,非但爲國事悶然,亦爲卿等悶然,今又進胥於金吾云,還入甚幸,胥命萬萬過矣,卿等安心,卽爲還第事,爾其傳諭。

○備忘記,東萊府使吳翰源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于徐英輔曰,禮房承旨馳詣先農壇,奉審摘奸以來。

○金會淵啓曰,領議政徐邁修,左議政韓用龜,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還傳。

○韓致應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徐邁修,左議政韓用龜,今方待命於金吾門外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李晉淵有頉,代以洪起燮爲假注書。

○以江原監司林漢浩罪人到配啓本,傳于嚴耆曰,李元英、梁鎭國,竝放送事,分付。

○徐英輔,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錄事,命下矣。應敎金啓濂,副應敎呂東植,副校理尹致鼎,副修撰李勉求、李惟命,竝卽牌招,以爲會圈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金啓濂,副廳敎呂東植,副校理尹致鼎,副修撰李勉求、李惟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嚴耆曰,推考傳旨書入。

○徐英輔,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錄事,命下矣。應敎金啓濂,副應敎呂東植,副校理尹致鼎,副修撰李勉求、李推命牌不進,校理李垿在外,修撰李基崇差祭,無以備員會圈,何以爲之?敢啓。傳曰,牌招。

○徐英輔,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錄事,命下矣。臣等今方齊會本館,而校理李垿在外,上來遲速,有難等待,不得已與在京僚員,相議圈點之意,敢啓。傳曰,許遞。

○以副校理尹致鼎,副修撰李勉求、李惟命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嚴耆曰,推考傳旨書入,更爲牌招。

○嚴耆啓曰,副修撰李惟命三牌不進,依定式,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副修撰李惟命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嚴耆曰,分揀。

○徐英輔,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錄事,命下矣。臣等今方齊會本館,雖已備員,而副校理尹致鼎陳疏入啓,修撰李基崇差祭,副修撰李惟命牌不進,旣有帶職僚員,則有違館規,不得會圈,何以爲之?敢啓。傳曰,竝許遞。

○傳于嚴耆曰,明日春到記當親臨,處所以春塘臺爲之,左副承旨馳詣泮宮,今日夕食堂及明日朝食堂到記,收取以來。

○嚴耆啓曰,明日殿座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會淵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趙得永,以吏曹言啓曰,禮曹佐郞李魯新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當此換節之時,一倍添劇,時月之內,萬無起動供職之望,卽速入啓遞改云,身病旣如是沈篤,則有難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徐英輔,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謹奉傳敎,領議政徐邁修、左議政韓用龜祿俸,竝更爲輸送,則領受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徐英輔,以禮曹言啓曰,臣榮輔,與戶曹判書臣金文淳,進詣皇壇奉審,則奉室草芚二浮,雉尾箒一柄,壇上黃花紋地衣一浮,縇座面紙一件,饌卓床巾四件,籩十五箇,鼎羃二箇,方羃二箇,圓羃二箇,鍮周抑一箇,鍮茅揷器一箇,火爐一坐,香亭軍黑衣巾帶各二件,木層橋二部,小按板一坐,典祀廳地衣一浮,從享位紫的褥二件,紅紬衣十件,皂紬衣十二件,白紬中單七件,白紬裙十二件,白紬帶十件,价幘冠五部,進賢冠八部,皮弁冠五部,白布襪十件,烏皮履十件,冠服所盛柳笥一部,鍾流蘇二層,磬雉尾羽二層,鍾磬結紅索一巨里,磬懸絲五把,壇上甲黃幕一部內十幅,甲黃帳一浮內二幅,內簷甲黃帳四浮內八幅,油遮日三浮,白布遮日一浮內二幅,白木外揮帳二部內二幅,黃綿絲中東乼二艮衣,黃綿絲小束乼二艮衣,黃綿絲三甲所二艮衣,廣別大束乼一艮衣,大束乼二艮衣,從享位白布遮日一浮內二幅,油遮日二部內七張,尊俎所油遮日二浮內四張,竝破傷,卽爲修改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徐英輔,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顯陵參奉所報,則本陵王后陵上曲墻,自壬方至亥方,內面二間,外面二間半,今日辰時量,頹圮云矣,當此解凍之節,莫重之地,有此曲墻之頹圮,誠萬萬驚悚,慰安祭,不卜日,今二十八日設行,修改等節,本曹堂上、郞廳,依例進去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徐英輔,以禮曹言啓曰,郊壇四孟朔,遣禮郞看審有無頉,自該曹草記事定式矣,發遣郞廳,南郊南壇,東郊先農壇、先蠶壇,南郊雩祀壇,北郊祈雨壇,東郊馬祖壇,南郊漢江壇、司寒壇,北郊厲壇,次第摘奸,則南壇、祈雨壇、馬祖壇、司寒壇、厲壇,壇上及四面紅箭門墻垣階砌,俱爲無頉,而先農壇東南北紅箭門柱根塗灰,先蠶壇東南北紅箭門柱根塗灰竝剝落,雩祀壇四面紅箭門柱根塗灰,竝剝落,南邊紅箭門箭木一箇折傷,漢江壇西邊紅箭門柱一箇朽傷,東南北三面紅箭門柱根塗灰竝剝落,卽爲修改事,分付該監,而此後看護等節,另加申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會淵,以禁衛營言啓曰,來二月當九番右部中司屬全羅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三十七名,已爲點閱整齊,來二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將官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會淵,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二月三月兩朔應立右部後司屬江原道五哨軍兵五百十七名,今已逢點整齊矣,二月初一日,與舊番右司軍兵,替代立番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會淵,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四月當十番右部右司屬全羅道五哨軍兵,來三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之意,本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金會淵,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四月五月兩朔應立後部前司屬江原道二哨,京畿左道三哨,合五哨軍兵,三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四月初一日,與右部後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而依定奪,每哨以一百名磨鍊,其餘一百三十五名,竝資保收布上送事,兩道監司處,措辭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大司憲李義弼,執義李德鉉,司諫李元八,獻納李尙愚,持平李潮,校理李基慶啓曰,請鄭致達妻,亟令王府,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故判府事朴宗岳,爲先施以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故領府事金憙,施以追削官爵之典。措辭見上噫嘻痛矣,金達淳之罪,可勝誅哉?本以陰譎之性,猾濫之習,巧於涉世,盜竊虛譽,工於謀身,兜攬名器,遍歷華要,驟躋崇顯,猥被不世之寵,濫叨匪據之職,擧世之嗤點,有識之憂歎,厥惟久矣。方其爰立之初,聖上之委毗何如,眷注何如,而罔念圖報之義,反懷壞亂之心,憑藉義理,倡出無根之說,假托闡揚,肆發叵測之論,乃於初登筵席之日,忽以朴致遠、尹在謙褒贈爵諡之事,肆然仰奏者,已是無將不道之心,而又敢以不忍見不忍提之二書,至徹睿覽,古今天下,寧有如許窮凶絶悖之事乎?嗚呼,我先大王,以上聖之姿,處至艱之地,孝通乎神明,義闡乎精微,以不敢道不忍言六字,爲達權合經之方,皎如日星,炳若丹靑,爲我東臣子者,苟或有忽於斯義,則是凶徒也怪鬼也。且以洗草事言之,凡屬某年不忍見不忍提之事實之載於喉院日記者,爲先王無窮之至慟,故先王涕泣而陳請,英廟垂淚而允許,卽命洗草,俾勿留置世間,仍行陳賀,英廟止慈之聖德,先王通天之達孝,有足以感神明而泣豚魚,實有光於天下後世,則雖愚夫愚婦,苟有一分人心,猶不敢提。噫,彼達淳,亦嘗北面於先王之庭,今爲我殿下倚毗之大臣,則抑何心腸,忍道不忍之說,忍提不忍提之事,無難發口於殿下之前,而又以已洗書本,不有朝禁,肆然覓納,簸弄脅持,少無顧忌,及夫我殿下,至有震剝之色,屢降惻怛之敎,而了無惶蹙之意,愈肆角勝之氣,伊日光景,天理滅矣,人紀斁矣,其眼無君父,肆行胸臆,實是前古所無之凶逆也。健陵之木未拱,而背馳我先王,辜負我殿下,乃至於此,爲人臣子,其悖逆當如是乎?抑其所謂邪說者,果何所指也?所欲褒贈者,亦何所據也?究其情節,萬萬凶悖,且渠所謂不知是書之亦入洗草云者,雖以窘遁之辭,欲售逃脫之計,以欺我殿下,天其可欺,神其可誣乎?且渠雖凶頑,旣承不忍聞之敎,揚揚退出,終不胥命,偃臥其家,乃敢投進凶疏,言言悖慢,節節凶獰,至敢以不得不言諱諫根柢等語,肆然筆之於書,甘心於誣逼之科,卽此一款,已爲渠斷案,論其負犯,不但爲殿下之罪人,實爲先大王之罪人,不但爲先大王之罪人,卽英廟曁先世子之罪人也。此等君讎國賊,若不明正典刑,則三朝之志事,由是而漸晦,萬古之倫綱,由是而斁絶,亂臣賊子,無所懲畏,將至於人不人國不國矣。特以大官之故,請勘自有次第,當律尙未亟行,至今假息,輿憤益激,請絶島安置罪人金達淳,爲先施以圍籬安置之典。答三司曰,不允。

○行大司憲李義弼,執義李德鉉,司諫李元八,獻納李尙愚,持平李潮啓曰,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趾賊等凶種,快施邦刑,獻遂設鞫得情。措辭見上請夏賊子女,亟施跽斬之典,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适、雲例擧行,英材、斗恒及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明謙、以謙,亟施孥戮,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遲晩罪人宇鎭,捧根脚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時夏、時鼎、時楫、金樂敎等,亟令王府,設鞫嚴覈,快正邦刑,時景、時昱,竝施孥籍之律,玄慶,督期詗捕,嚴鞫得情,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慶興府物故罪人有隣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故判書徐有防,亟施追奪官職之典。措辭見上請賜死罪人行恁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處斷,永絶亂本焉。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家煥、哲身,正法罪人承薰、樂敏,施以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時偉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裕,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知情不告罪人魯賢,亟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知情不告罪人在民,亟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履猷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安置罪人李晦祥、尹致行,島配罪人金宇光,竝令王府,更加嚴鞫,快正典刑,放釋罪人權思穆、金千孫,亟施絶島安置之典。措辭見上請楸子島減死安置罪人在敏,亟令王府,還爲拿來,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遠竄罪人李東馨,爲先施以絶島安置之典。措辭見上答兩司曰,不允。

○行大司憲李義弼,執義李德鉉,持平李潮啓曰,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屛裔罪人沈魯崇,亟施絶島定配之典,其餘諸子,亦爲依律散配。措辭見上請黑山島島配罪人若銓,康津縣定配罪人若鏞,濟州牧島配罪人致薰,金海府定配罪人學逵,固城縣定配罪人與權,長興府定配罪人寬基,荏子島島配罪人錫忠,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民始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措辭見上請故判府事李命植,亟施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周爀,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亟下三啓依允之傳旨,令該府擧行焉。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基讓子寵億,姑先施以竄配之典。措辭見上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鎭海縣定配罪人趙鎭井,竝令王府,設鞫嚴問,秋曹諸罪人中,如李榮復、金元喜、洪宗益等情犯深重者,亦爲移囚王府,到底盤覈,快施典刑。措辭見上請前平安監司李書九,泗川縣定配罪人李敬臣,竝令王府,拿鞫嚴覈得情,俾王章伸,而亂本拔焉。措辭見上臺啓相避之規,同異姓限四寸,則至若疎族引避,雖出敦倫之厚誼,實無古例之可據,況今三司合啓,兩司合啓,府院前啓請勘者,摠爲四十三啓,而一啓之中,或有兼三四人者,苟究其本,幾皆閥閱世族,而各有族戚,臺官之以族引避者,盡爲遞免,更於何處得來?若此不已,則數遞之弊姑無論,臺官地望,其將不期輕而自輕,亦豈細故也哉?仍伏念,如有大論,諸臺齊進,而臺臣私義,在於單司啓辭,則避單司而參合辭,在於兩司合啓,則避兩司而參三司合啓者,近例卽然耳,敦倫之義,已在其中,豈宜紛紜遞易,以狹言路?近日大論以後,二三臺避,宜退輒捧,上煩酬應,其在惟允之義,實涉不審,請當該捧納承旨,從重推考。答府曰,不允,捧納承旨事,所啓誠是矣,然便成前例,前後以此引避者皆許之,今若追提已往,則臺諫與承旨,將不知爲幾人,日前臺諫與捧納承旨,何可獨責乎?然而所請依啓,自今爲始,申飭政院兩司,俾無如前之弊,可也。

○司諫李元八啓曰,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亟下三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快施典刑。措辭見上請放逐罪人沈基泰,施以島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放逐罪人沈達漢,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故判書鄭昌順,故僉知柳協基,竝施以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施典刑。措辭見上請梟示罪人性世,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前平安監司李書九,泗川縣定配罪人李敬臣,竝令王府,拿鞫嚴問,盤覈得情,明正典刑。措辭見上答院曰,不允。

○領議政徐邁修,左議政韓用龜聯名疏曰,伏以臣等,罪著緩討,而曲荷開釋之諭,跡涉方命,而倖逭鈇鉞之誅,跼高蹐厚,若窮無歸,及伏奉非常之敎,五內震剝,不暇他顧,冒入城闉,進伏金吾,而聖度天大,不惟不降威罰,乃反恩批愈隆,諭之以安心還第,以臣等之不忠無狀,何以得此於聖明也?更不敢以微末去就,仰煩酬應,戴罪含恩,退歸私次,俯仰慙悚,無地自容,第臣等之區區忠懇,終未畢暴於前後附奏之中,玆敢竊附嚴討之義,兼伸自列之懇,冒死呼籲於四聰之下,惟聖明垂察焉。嗚呼,惟我先大王,聖學極性命之原,達孝爲人倫之至,仁精而義熟,光前而啓後,乙未疏辭,丙申綸音,嚴重惻怛,正大光明,二十四年御世牖俗之大經大法,悉本於此,折奸萌於潛滋,垂軌範於無窮。於戲,盛哉,乃若壬子洞諭之敎,甲寅齋居之綸,又如日月麗天而萬國咸覩,四時行令而百世不忒,凡今日北面於殿下之廷者,惟當奉之如弘璧,守之如大寶,而苟或背馳先王精微之義,忍言其不忍言,敢提其不敢提,則此豈但爲殿下之罪人,實是先朝之罪人也。噫,彼島置罪人金達淳,卽逮事先朝,而厚被恩造者也。初筵所奏,卽是不忍言不敢提之事,而乃以已洗草之文字,肆然呈徹於殿下之前,以致聖心之哀慟怵惕,若無容措,登筵諸臣之承聆聖敎者,孰不感泣,而惟彼達淳,迷不知悟,頑不知懼,反售角勝之計,至有末後投疏之擧,而其中一二句語,不敬極矣,寧不痛惋?人臣負此罪名,誅殛猶輕,其干犯義理之罪,近日三司之臣,已盡聲討,臣等不必贅陳,而第念臣等,於伊日聯進前席,目見其脅持無嚴之狀,昏謬顚錯,未及周旋,不能嚴斥而痛辨,有臣如此,生亦何爲?噫,臣等受殿下罔極之恩,忝在承佐之列,任他犯分之罪,未效逐雀之義,公議峻發,而恬不知愧,大防難越,而竟自破壞,則臣等固不足言,其奈淸朝之四維何哉?雖以臺臣事言之,向來處分,寔循公議,而祗緣臣等之自引,以致成命之寢格,刑政之失當,尤是臣等難貰之罪。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諒臣等危蹙之懇,亟令有司,削臣等匪據之職,議臣等當被之律,以爲爲人臣不忠者之戒焉。抑臣等,於李東馨處分,實不勝欽仰感歎之至,傳敎若曰不及於先王所秉者,所謂殺無赦,過於先王所秉者,亦所謂殺無赦,大哉,言乎,有以仰我殿下執之固擇之精,而可以永有辭於天下後世矣。今若論過不及之罪,則達淳、東馨是已,惟彼達淳之罪,固已罔赦,而一種奸壬之徒,若因此而敢萌參差之心,顯售嘗試之計,則竊恐怪鬼輩誣逼之說,乘時繼起,必欲螮蝀於大明,滓穢於太淸,豈不大可懼哉?蓋天下之義理,差毫則謬千,伏願殿下,穆然遠覽,公聽而嚴辨之,毋使不逞之類,憑藉熒惑於至精至微,莫重莫嚴之大義理,以樹人紀,以臺民志焉,臣等於請譴之章,僭易及此,尤增死罪,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等之懇。自聞卿等之還次,予心爲安,際見來章,懲討之義,陳勉之誠,縷縷眷眷,豈不念卿等之至意乎?向來事,予爲卿等,深明其不必引,又何過引?自餘都在面剖,卿等勿辭,安心視事。仍傳于嚴耆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領左相。

○右承旨李羽晉,右副承旨韓致應,同副承旨金會淵聯名疏曰,伏以臣等,卽伏見憲臺傳啓,則以大論以後,數三臺避之宜退輒捧,斥之以不審,勘之以問備,挽近臺避,無論若啓若疏,臣等旣皆混捧,則今於司直之論,義難晏然,玆敢聯陳短章,徑出禁扃。伏乞聖明,亟降郵罰,以謝臺言,以靖私義焉,臣等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諭於府啓之批,勿辭察職,上疏中有大違格例處,爾等推考。

○副校理尹致鼎疏曰,伏以臣病淹床笫,于今三朔,惡症闖發,㱡㱡待盡,日前雖不得不舁疾違牌,自顧惶懍,病中添病,臣本稟受虛脆,榮衛受傷,膈間痞積,便成貞疾,房闥跬步,無由自力,加之以老母,年望七旬,癃病轉深,藥餌無效,臣無他兄弟,只有臣一人,左右看護,相依爲命,情理絶矜,臣病如此,凡所以扶將之道,替勞無人,今當節換之際,越添方劇,夙夜煼遑,罔知攸措,今玆瀛選有命,天牌踵臨,而以情以病,承膺無路,玆敢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願聖慈,矜臣情私之懇迫,諒臣病勢之難强,亟削臣虛縻之職,以便救護,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本職許遞。

○丙寅正月二十六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知事李翊模,特進官李鎭復,參贊官李羽晉,侍讀官李基慶,檢討官金相休,直閣洪奭周,假注書韓泰登,記注官鄭宗顯、崔鳳和,各持《論語》第一卷,武臣行副護軍金爀,以次進伏訖。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基慶讀自子曰吾與回,止祿在其中矣,解釋章句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上曰,文義陳之。基慶曰,夫子以退而省其私,亦足以發,許顔子之不愚。奏未畢,上曰,退而省其私者,是何謂耶?基慶曰,顔子問難於夫子,而旣退之後,夫子省察其燕居獨處之際,體行踐履之實也。蓋燕居獨處,謂之私,與人相對而默有所趨向,亦謂之私,此《中庸》、《大學》之愼獨工夫,同一其義。顔子氣質淸明,德性深粹,凡於夫子之言,無不入乎耳著乎心,有若時雨化之者,而夫子猶必省察於旣退之後,見其動靜語默,皆足以發明夫子之道,然後許之如此。夫子豈不知顔子之默識心融,隱顯一致,而猶必退省其私者,誠以燕居獨處者,人心之所易忽也,爲學之道,必於幽獨之地,能有省察之功,然後內外相符,動靜交須,可以爲進德之基,此夫子所以必省其私者也。帝王之學,尤與匹庶有異,幽獨之地,其交間而迭侵者,不啻百倍,苟不能猛省力行,則道心之微者愈微,人心之危者愈危,而又況無師友之省察警發?如顔子之於夫子,則其工夫之難,又當如何哉?今殿下,臨御經筵,日講聖賢之書,伏未知嚮晦宴息之地,溫故知新之工,亦如臨筵開講之時乎?旣無師友之省察警發,則惟有自加警省而已。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奏未畢,上曰,曾子省吾身之省字,與此省其私之省字,其義同歟?基慶曰,彼省字,卽曾子之自省其身也,此省字卽夫子之省察顔子也,其義意則雖有人己之別,而其省察之意,則似亦同矣。仍奏曰,殿下雖於講筵旣罷之後,必對越方冊,常如先師在前,顔、曾列侍,得之於聖賢之訓者,果能行之乎否乎?苟能行之勉勉,有未及體行者,則惕然反顧,期至乎聖賢之域而後已,則曾子之日三省身,亦不過是,而顔子之踐履實處,不難到矣,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下番陳之。相休曰,子曰,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夫學問之道,固非一端,而思之一字,最爲要切,蓋不思則昏然無所得,故《洪範》曰,思曰睿,睿作聖,孟子曰,心之官思,思則得之。荀卿亦曰,思之思之,又重思之,思而不得,鬼神將通之,學之不可無思也如此,而又或不習其事,而但致思索,則蕩然無可據之地,便如釋氏之思,頓悟一般,尋常懸空,搖搖臲卼而不安,必也,學而思,思而學,兩造竝進,然後可免罔與殆之患也。是以夫子曰,博學而篤志,切問而近思,程子亦曰,博學、審問、愼思、明辨、篤行五者,廢其一,非學也,學與思之不可偏廢,蓋如此也。方今日開經筵,進講《論語》,聖賢經傳中語,孰非切要,而《論語》則一字一句,無非精義,其不可泛忽,尤有異於他書,筵席之上,講劘討論,固爲好矣,而不可如此而止,必於淸燕之中,讀而思,思而又讀,讀而又思,必使其義理,融貫浹洽,通暢爛熟,而帝王之學,又異於韋布,身有天下國家之責,必推擴其躬行,心得之餘,於政令施措之間,無一事之不合於聖訓,然後方不負此章垂戒之義,而此章之訓,又與溫故知新之訓,互相發明,夫溫習舊學,而每有新得者,此豈非學而思之驗歟?殿下於歲前,畢講《大學》,而《大學》,是前所已講之書,則可謂溫故矣。臣愚死罪,第不敢知新得之如何,而但《大學》一書,朱子嘗以爲,吾之平生精力,盡在此書,又曰,不用某許多工夫,看某底不出,不用聖賢許多工夫,亦看聖賢底不出云,而至於易簀之時,猶不住修改,則此書精微之蘊,儘不可草草也,亦願講讀《論語》之暇,又將《大學》,時時紬繹,使溫習之工,繼續不絶,則其於沈潛涵詠之中,自有日新之味,而聖學,亦不覺其長長地新矣,此臣所謂兩章互相發之義,而又以《論語》言之,程子曰,未讀《論語》時,是此等人,讀了後,亦只是此等人,則便如不曾讀一般,此則學而不思之致也,又曰,某年十七八時讀《論語》,已曉大義,讀之愈久,覺意味深長,此則溫故知新之驗也。更願於此等處,竝加聖念焉。上曰,當留念矣,知事陳之。翊模曰,儒臣,以溫故知新,俄已陳達,而此句於學問上,果最要切矣,蓋知新之效,不出於溫故之工,而溫故之外,若求知新,則何處常常看得新乎?昨日所聞,今日溫尋,則昨日所聞,便是今日之故也,今日所聞,明日紬繹,則今日所聞,亦是明日之故也。比如芭蕉,本乎一根,葉裏生葉,葉裏又生葉,葉葉開新,生生不窮,其理亦猶是也。且以冊名言,《大學》、《論語》,外面題目,雖各不同,裏許工夫,本自相因,而殿下次第開講,逐日臨筵,伏願以溫故知新,猛下工夫,俾有實效焉。且觀其所由,察其所安,不但爲觀人之術,其在自省之道,亦爲要切,省察吾身,意之所從,心之所樂,果皆善乎?一有不至,進進自修,則惟此兩句,果非自省之要道乎?伏願此等處,亦爲體念焉。上曰,特進官陳之。鎭復曰,觀其所由一句,乃是要義,人之行事,雖或善矣,而意之所從來,未必皆善,必觀其意之善與不善,然後可以知人,而觀之之道,必窮理,然後可以得矣,伏願殿下,於窮理二字,深留聖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羽晉曰,君子周而不比,周而不比之意,大矣。《洪範》之五皇極曰,無偏無黨,王道蕩蕩,此乃君子之周,而比亦有君子之比,有小人之比,《易》曰,比吉元永貞旡咎,金蘭至契,茅茹彙征,其非君子之比乎?《易》又曰,比之匪人,蚓糾蛇盤,狐朋狗黨,其非小人之比乎?是以明君哲辟,深知賢邪之別,苟君子也,則惟恐其黨之不滋,苟小人也,則惟患其黨之不去,故殷周以上,無黨比之禍矣,後世漢之甘陵南北,唐之牛、李嫌隙,宋之元豐元祐,皇明之東林諸人,無代無之,終基無窮之禍。粵我宣廟盛時,有分黨之患,聖祖至下予欲入珥、渾黨之敎,聖鑑所以備悉此黨之爲君子,彼黨之爲小人,如日月之照臨而然也。由是以論,爲人上者,不必以黨比爲憂,惟當以辨別爲務,鑑公衡平,內君子而外小人,則自底比吉泰亨之福,於不休哉?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閣臣陳之。奭周曰,參贊官,以周比之義仰陳,而君子之周,小人之比,雖若氷炭冷熱之相反,而究其所以,則不過是方寸隱微之際,毫釐之差,故苟無窮理之功,而驟以看之,則其不以周爲比,以比爲周者鮮矣。周是無所不愛之謂,而君子之心,固無所不愛,若其好善惡惡之際,界限分別,又未嘗不截嚴也。比是偏黨朋邪之謂,而同聲相應,同氣相求,物理之自然也。君子之於同道同志,稱譽汲引,固亦未嘗無朋也,自古人君,孰不欲進用君子,斥退小人,而君子之見用也恒少,小人之見用也恒多,此無他,以君子爲小人,以小人爲君子故也。苟欲辨之明而察之精,則惟當着眼於朱夫子集註中周公比私四箇字而已。人君之職,莫先乎辨別賢邪,而辨別之方,莫要乎察其心之公私,君子之心,惟在於爲國爲民,故推賢擧能,非以私好也,當其同心而濟務,則若虞廷九官之濟濟相讓,周士三千之惟一心,當其所見之參差,則又如韓富之上殿爭論,下殿不失和氣,亦未嘗言言事事而苟同也。小人則不然,其所以相親相比者,不過爲逐利附勢而已,故利勢之所在,則𧬈𧬈訾訾,鑽刺依附,惟恐一言一事之不同,及其利盡而勢去,或又權利之相軋,則談笑未已,戈戟相尋,原其本心,都出於要得爵祿而已。爲人君者,誠能以此而察之,則不啻黑白之昭昭然分矣。如或惡小人之比,而竝與君子之同道相朋而疑之,則其害必至於斬伐士類而後已,朱子所謂惡朋黨而欲去之,必至於亡人之國者是也。如或喜君子之周,而竝與其一言一事之參差者,而疑其爲崖異,則其弊又必至於和附成風,鉗勒人口而後已,蘇軾所謂黃茅白葦王氏之同者是也。人君所以辨別君子小人者,固莫切於此矣,而周而不比四字,抑又有可以體驗下工於人君身上者,蓋周者普徧之謂,故朱子曰,爲天子則愛天下,爲諸侯則愛一國,隨其親疎厚薄,無不是此愛,人君之視八方臣庶,皆吾赤子,惟以賢否而爲用舍,不以戚疎而爲薄厚,宮府一體,廓然大公,此所謂周也。後世人辟,情愛或偏於私眤,聽聞或蔽於暬近,側陋之賢才不揚,疎逖之忠言莫達,比之爲害,有如此者,此尤當切已體認處也。上曰,不違者,何謂也?基慶曰,顔子於夫子之言,觸處洞然,無所反復問難,曰不違也。上曰,視其所以之以字,有何義耶?基慶曰,所以猶所爲也,卽爲善爲惡之類也,至於所由之由,則又其意之所從來者也。上曰,君子不器,不器者,何謂也?基慶曰,器者各有所用,用於彼者,不可用於此,而君子者,成德之稱也,才德兼備,體用俱全,無適不可,故曰不器也。上曰,孔子以先行其言而後從之,對子貢者,豈以子貢乏所不足者,不在於言語,故以此勉之耶?且非特以子貢論,至於凡人,每每非言之爲難而行之爲難者,何也?基慶曰,夫子之對子貢,以此勉其不足處也。聖敎至當,而大抵言行相符,人所難也,雖或能言,而不能踐行,則是言過其實,而病根常在矣,故夫子之訓有曰,敏於事而謹於言,又曰,敏於行而訥於言,此下子張學干祿,子曰,多聞闕疑,愼言其餘,此皆聖人之戒於言者矣。奭周曰,傅說之告高宗曰,非知之艱,行之惟艱,朱子以爲,高宗學於甘盤,知處已高明,故可以此告之,若在他人言,則知之亦不可謂非艱,臣竊謂孔子之告子貢,正如此矣。子貢見識明達,其於君子之道,知之已精,言之已熟,但其躬行實踐,不能充得十分,故以此告之,所以捄其偏處也。若下於子貢者,旣不知何者爲君子之道,則必不能言之矣,當就其不知者開曉之,豈可以先行其言告之乎?上曰,夫子告子貢以此,蓋從其偏處,答之而如此,上子游、子夏之所問者,均是孝也,而對之之辭,隨其偏處,各自不同者耶?基慶曰,誠如聖敎,而此下問仁,亦此類也。上曰,夫子告子貢以先行其言而後從之,告子路以知之爲知之,不知爲不知,子貢則雖不足於行邊,而子路有强所不知之病,則子路之於子貢,其或少遜耶?基慶曰,若以聖人之言語觀之,對子貢處下語輕,誨子路處下語重,子貢、子路之高下淺深,可以知矣。奭周曰,子路、子貢,俱聖門高弟也,恐不可以一時淺見,論斷其優劣,而子路之見處明透,固遜於子貢,至於有聞未之能行,唯恐有聞,則其所知者,必能行之,以此言之,何可謂不如子貢乎?基慶曰,臣知不足以知賢人,且方人尙未可,況聖門之高弟乎?然今以兩條中辭意觀之,聖人於點化訓誨之間,用力與不用力,煞有分間矣。上曰,先行其言者,特爲子貢而言也,學問工夫,則知在行先乎?基慶曰,以《大學》言之,格致爲知,誠意以下爲行,知在行先,然格致時,未嘗不做誠正之工,由是言之,行或爲先,而畢竟工夫次第,則知先行後矣。奭周曰,知先行後,不易之定論也,然知得一分,亦須行得一分,若待格物致知之十分到底,然後始下誠正之工,則竊恐無可行之日矣。朱夫子亦嘗曰,合夫知之深淺,行之大小而論,則非有以先成乎其小,亦將何以馴致其大?又以爲,必須涵養踐履之有素,方可施格致之功,故知行,亦當互相滋益矣。上曰,知之爲知之,不知爲不知,是乃《大學》之毋自欺工夫耶?基慶曰,雖非毋自欺之專工,而亦足爲一段毋自欺之工矣。奭周曰,强其不知以爲知者,其病根亦有二般,如子路者,好勇之過,而近於病者也,又或有恥其不知而掩藏祕護,不肯問人者,此其病根,尤極不好,其將終身不知而已。夫以大舜之聖,猶曰好問,人君若以崇高自居,憚於降屈,則孰敢以忠言進者,此所以不恥下問,爲帝王之盛節也。《大學》毋自欺之意,朱子釋之以知爲善去惡,而心之所發,有未實者,又曰若無狀小人,不可以自欺論,以此言之,則子路之以不知爲知者,亦未免自欺矣。上命掩卷,仍命諸臣先退,翊模等退出。上曰,下直守令入侍。出榻敎賤臣承命出來,與東萊府使吳翰源偕入進伏。上曰,東萊府使進前,奏職姓名,可也。翰源進前,奏職姓名訖。上曰,東萊異於他處,且有今番事,下去着力留意爲之也。仍敎曰,已經侍從,七事除之,可也。仍命羽晉宣諭訖。上命退,翰源先退,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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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得永。行左承旨徐英輔。右承旨李羽晉。左副承旨嚴耆坐直。右副承旨韓致應坐直。同副承旨金會淵。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韓泰登仕直洪起燮。事變假注書李游誠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開東至巳時,有霧氣。申時,日暈。

○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徐英輔啓曰,玉堂備員間,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英輔啓曰,來初一日,輪臺日次,而穆陵忌辰祭正日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會淵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會淵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今日殿座,別侍衛不可不備,而行判書金思穆有身病,不得進參云,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會淵曰,侍衛軍兵毛具。

○以校理李基慶,修撰金相休禁推傳旨,傳于韓致應曰,分揀。

○徐英輔啓曰,行副提學鄭東觀,應敎金啓濂,副應敎呂東植,校理李基慶,修撰金相休,副修撰李勉求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館錄成命,已至多日,尙不擧行,誠極未安,行副提學鄭東觀,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違牌人只推,更爲牌招,此亦紀綱所關,違牌勿爲呼望,嚴飭今日內完圈,更無敢以玉堂去就仰煩。

○趙得永,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繕工監役李友信除拜後,過限未出仕,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趙得永,以吏曹言啓曰,未下直守令及受由上京守令,催促下送事,命下矣。未下直守令及上京守令等處,自臣曹催促,則受由上京守令金川郡守李源明,白川郡守朴性圭,三登縣令李述模,槐山郡守朴宋珩,連山縣監尹毅東,竝纔已下去。鎭川縣監洪履龜,掃墳事,江原道原州地,受由下去,故催促還官之意,發關本道道臣,而未下直守令襄陽府使趙恒存,金浦郡守李儒亨,今日下直,東萊府使吳翰源,明日下直云。受由上京守令安東府使閔命爀,以其曾祖貞簡公臣閔鎭周,其祖文憲公臣閔應洙延諡,在於來二月十四日,故延諡祗受後下去云。龍岡縣令金邁淳,洪川縣監金魯敬,獜蹄縣監洪赫,原州判官沈誠之,俱以爲,身病猝重,不得下去云。閔命爀,則待其延諡,更自臣曹,催促下送計料,而金邁淳、金魯敬、洪赫、沈誠之,則雖未知身病之果如何,而特敎催促之下,謂有身病,不卽下去者,事體所在,極爲未安,竝罷黜,何如?傳曰,竝嚴飭下送。

○金會淵,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正月二十七日春塘臺親臨,春到記儒生製述、殿講,三廳內試射時,因兵曹節目,金虎門軍十名,弘化門軍十名,把摠李禹道,哨官李基秀率領,挾輦侍衛,廣智營軍四十名,哨官金聲玉率領,設布帳外排立,雜人一切嚴禁,而竝待標信擧行,依定式,北營標下軍三十名,除標信除出,入直千摠金珠淵率領,集春門外把守,雜人亦爲嚴禁,事畢後,各還直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趙秀民疏曰,伏以臣於日前疏批下者,恩言曠絶,衷情轉激,如臣疎賤,何以得此於君父也?闔門攢祝,不知所云,民之秉彝,臣亦同得,明目張膽,猶恐後人,不意今者金達淳出,而李東馨,自以爲得間,於是乎又出而鼓掌,何其無忌憚至於此極也?是乃大義理大關頭,臣有一言可以劈破者,爲殿下洞辨之,惟殿下深察之。嗚呼,自有天地以來,只有箇義理而已,曷嘗有他義理耶?君子知其差於毫釐,小人不知其謬於千里,君子之所秉執者,果是義理,而小人之所憑藉者,亦曰義理耶?嗚呼,自某年至于今四十五年之間,千變百怪,無不有之,而一種背馳之類,憑藉莫重,作爲私計,若非樂禍,卽是傾陷,職由於患得患失之心爲之先,而眞所謂逐庶不見泰山者也。雖百般伺釁,萬端乘機,終莫之售之於先大王如日中天之世,則乃敢生心於今日殿下嗣服之後,是果何許義理,而不悖於先大王至精至微,莫重莫嚴之大義理耶?嗚呼,惟我先大王,處千萬古所未有之變,含恤茹冤,不敢任情,裁之於精微之際,而玉尺分明,執之於權經之中,而金秤停當,發於筵席,而如是丁寧,示於絲綸,而若是反復,千言萬語,何莫非惻怛哀痛之敎,而必欲以口舌代斧鉞,不唯三盤率籲衆戚而已,豚魚可孚,而迷不知變,木石可感,而頑不知動,殆乎一世,滔滔皆是。其中超然自立於眞正之域,沕然相契於精微之義,心悅誠服,百世以俟者,皆可謂聖人之徒,而偕底大道者也。臣之得之於家庭者如此,而亦自附於聖人之徒,抱玆耿耿,日月稔矣,及伏見李東馨處分傳敎下者,臣雙擎莊誦,百回欽仰,不覺起舞,而與心相賀曰,此傳敎,一何與先大王前後處分傳敎,若是相似也?怳若隔晨,復承警咳,又不禁感涕之交逬,而大聖人傳授一心法,不其然乎?嗚呼,是義也,卽是英廟本意,而先大王之所秉執此也,我殿下之所遵守亦此也。於昭陟降,臨之在上,善繼人之志,善述人之事,其在斯歟,其在斯歟。噫,彼達淳,干犯義理之罪人也,東馨,壞亂義理之罪人也,異情同行,誠如聖敎,三司齊討,一國共憤,更無餘蘊,付之公議,而臣之所以對揚萬一者,先大王曁我殿下所秉執所遵守之眞箇義理,煥然大明於今日,而世道自此可靖矣,民志自此可壹矣。嗚呼,此義理大定,先王洞諭之下敎,益明於殿下今日之處分,其在海東北面之臣子,孰敢更提說到,以戚我先大王曁我殿下之心,而甘自歸於亂逆之一轍乎?臣以爲,自今伊始,凡係某年事,毋論如此如彼,敢或提起而爲說者,一切待以極律,則此義理,方可謂撐鬼神亘萬古不移易之大義理也。伏願殿下,特降明旨,申嚴禁令焉。臣於此,又有所期勉者,繼自今,君臣上下,同心同德,執此之義理,守此之義理,大化焉平蕩,至治焉雍熙,昔之不率者,曩之難化者,安知不革面歸心,與共我太平萬世無疆之福也耶?伏願殿下,念之哉,念之哉。臣之區區情勢,已暴於自訟之前疏,而未蒙體諒之聖恩,然便是已遞之職,而尙在虛縻之科,則逐日合辭懲討之時,僚臺之獨賢,又添臣難安之一端,不避猥越,更瀆崇嚴,亟命鐫改,俾便公私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洗草之擧,重於設禁,而尙有無難提奏者,其前果有如此者乎?然則在其人,不在禁也。

○修撰金相休疏曰,伏以館錄有命,臣適在直,進退不得,備數諸僚,隨參末席,而係是西壁冗員,顧何足輕重有無於其間哉?然而旣參其座,亦不容泯默,而不齊者心難平者,事議論各異,葛藤轉生,爛熳同歸,旣無其道,雷同苟合,亦所不敢,而圈事未完,實緣臣身,臣何可晏然而已乎?萬不獲已,忙陳短章,徑出禁扃。伏乞鐫臣見帶之職,以安私心,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臣無任云云。無批答,原疏還給。

○行副提學鄭東觀,應敎金啓濂,副應敎呂東植,副修撰李勉求等疏曰,伏以臣等,俱以無似,職叨匪據,新錄命下,已至多日,義不敢一味逡巡,齊會館中,方議圈事,而僚席之間,所見參差,臣等之意,務歸平允,而葛藤之端,終始難齊,此莫非臣等之見識言議,不能素孚之致,自顧慙恧,尙何尤人?僚員旣以此陳疏徑出,圈錄一事,今無可論,而在臣等私義,亦何可晏然而已乎?玆敢聯控短章,相率而退。伏乞聖明,亟削臣等之職,仍治瀆擾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無批答,原疏還給。

○校理李基慶疏曰,伏以臣適在館職,隨參圈會,僚議參差,竟至罷歸,臣亦會中之人也,何可以事非由臣,獨自晏然乎?玆敢忙陳短章,徑出禁扃。伏乞亟削臣職,仍治擅離之罪,以安私分,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無批答,原疏退却。

○丙寅正月二十七日辰時,上詣春塘臺。春到記儒生分製講試取,兼行內三廳試射入侍時,行都承旨趙得永,行左承旨徐英輔,右承旨李羽晉,左副承旨嚴耆,右副承旨韓致應,同副承旨金會淵,假注書韓泰登、洪起燮,記事官盧,記注官鄭宗顯,待敎朴宗薰,以次侍立。時至,上具布裹翼善冠、布袍布裹烏犀帶、白皮靴,乘輿出宣化門。會淵進奏曰,兵曹判書牌招啓辭未下矣,別侍衛,何以爲之乎?上曰,別侍衛,令入直堂上擧行。出駕前下敎。由協陽門、銅龍門、集禮門、靑陽門,詣春塘臺,通禮跪啓請降輿,上降輿陞座。上命書榻敎曰,殿講考官趙德潤,代兵曹參判尹序東差下。得永讀奏儒生入門單子。上曰,注書出去,試官催促入來行禮,可也。賤臣承命出傳,還入進伏,上曰,三廳試射人員,呼名應射,可也。宣傳官李東善,承命擧行,上命別雲劍申大謙、李得濟、李仁秀,兵曹佐郞洪祐燮,爲試射試官,使之考試。引儀唱試官以下行四拜禮,製述試官、讀券官左參贊黃昇源,漢城府左尹李肇源,對讀官禮曹參議吳淵常,行副護軍宋知濂,直閣洪奭周,副司果朴宗琦,殿講考官行戶曹判書金文淳,行護軍金履度,兵曹參判尹序東,參考官兵曹參知任厚常,行副護軍朴宗正,兵曹正郞朴宗臣及儒生等,行四拜禮,製講試官,分左右,以次就座。上命書榻敎曰,行都承旨趙得永,讀券官差下。又命書榻敎曰,待敎朴宗薰,參考官差下。上命書賦題曰,溫故而知新,可以爲師。限申時,昇源、肇源,承書讀奏訖,奭周、宗琦,奉出揭之。上曰,製述試官少退,可也。禮曹判書徐榮輔,顯陵曲墻有頉處奉審後入來,進呈肅拜單子。上曰,禮判是藥院提調乎?使之入侍,可也。榮輔進伏曰,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榮輔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榮輔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榮輔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曰,王大妃殿進御二錢重人蔘粟米飮,一貼煎入。出榻敎上入小次,考講畢,榮輔使夾侍入稟,上出御幄次,命科次入侍。上曰,可取者取之,可黜者勿稟,而直爲黜之,可也。上命書傳敎曰,設有參差之見,豈可互相疏引,有若起鬧乎?副提學以下,竝從重推考,原疏還給,竝卽牌招,使之卽爲完圈。上入小次,考券畢。耆使夾侍入稟,上出御幄次,命合考取五人。昇源書等訖,耆奉居首試券以進,上親拆封以下,耆讀奏封內,仍次第拆封,而讀奏訖。上命書傳敎曰,春到記製述居首賦三下一生員權丕應,講居首純通幼學鄭熙祚,竝直赴殿試,製述之次三下二進士沈啓錫,講比較之次幼學姜大榮,竝直赴會試,製述三下三幼學沈能植,講通幼學黃燾、尹奎烈,各給二分,其餘製述次上進士洪益聞,講略幼學金應麗等,竝令該曹考例施賞。又命書傳敎曰,入格儒生,明日待令。三廳試射,柳葉箭十巡,騎芻一巡,試射畢,居首宣傳官柳基恒,命直赴殿試,呼新進退訖。之次以下,豹皮、虎皮、鹿皮、筒箇、弓箭、木布,各賞賜有差,使之帳前領受,除四拜以退。通禮跪啓禮畢,上降座陞輿,由靑陽門,入協陽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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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得永。行左承旨徐英輔式暇。右承旨李羽晉式暇。左副承旨嚴耆。右副承旨韓致應坐直。同副承旨金會淵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韓泰登洪起燮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游誠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韓致應,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韓致應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得永啓曰,同副承旨金會淵,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得永曰,入格儒生入侍。

○以江原監司林漢浩狀啓,麟蹄縣監洪赫受由上京,病未還官,罷黜事,傳于趙得永曰,令該曹嚴飭下送。

○趙得永,以吏曹言啓曰,未下直守令及受由上京守令催促下送事,草記批旨內,竝嚴飭下送事,命下矣。自臣曹,更爲嚴飭下送,則原州判官沈誠之下去云,麟蹄縣監洪赫,待身病小差,卽爲還官云,龍崗縣令金邁淳,洪川縣監金魯敬,俱以爲,身病猝重,不得下去云,雖未知其身病之如何,而特敎嚴飭之下,謂有身病,終不下去者,事體所在,誠極未安,金邁淳、金魯敬,竝令該府拿問處之,何如?傳曰,竝改差。

○趙得永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領議政徐邁修以爲,卽伏聞大司憲李義弼疏中,聲罪狼藉,遭罹罔極,萬萬震懍,不敢一刻偃處於城闉,今方逬出江外,恭俟鈇鉞之誅云,仍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卿又何爲此過擧也,又何爲此過擧也?知卿莫如予,故俄於前都憲疏批,已諭伊日筵奏不能分曉之由,卿豈有顧護之心,亦豈是緩討之人乎?急於挽卿,不暇長語,卿其卽爲還入事,遣史官傳諭,仍傳命召。

○傳于趙得永曰,受由臺諫許遞,與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

○趙得永,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儲慶宮春享祭大祝前持平金魯應,景慕宮朔祭大祝前修撰李惟命,時無職名,竝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執義李德鉉,司諫李元八,持平李潮,校理李基慶,正言朴英載啓曰,請鄭致達妻,亟令王府,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故判府事朴宗岳,爲先施以追奪官職之典。措辭見上請故領府事金憙,施以追削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絶島安置罪人金達淳,爲先施以圍籬安置之典。措辭見上答三司曰,不允。今日合啓,則可知諸臺之行公,而昨日以殿座相値,出姑停望,此果有例乎?極可訝也。

○執義李德鉉,司諫李元八,持平李潮,正言朴英載啓曰,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趾賊等凶種,快施邦刑,獻遂設鞫得情。措辭見上請夏賊子女,亟施跪斬之典,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适、雲例擧行,英材、斗恒及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明謙、以謙,亟施孥戮,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遲晩罪人宇鎭,捧根脚,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時夏、時鼎、時楫、金樂敎等,亟令王府,設鞫嚴覈,快正邦刑。時景、時昱,竝施孥籍之律。玄慶,督期詗捕,嚴鞫得情,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慶興府物故罪人有隣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故判書徐有防,亟施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賜死罪人行恁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無俾易種焉。措辭見上以下一行二字刀削請物故罪人家煥、哲身,正法罪人承薰、樂敏,施以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時偉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裕,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知情不告罪人魯賢,亟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知情不告罪人在民,亟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履猷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安置罪人李晦祥、尹致行,島配罪人金宇光,竝令王府,更加嚴鞫,快正典刑。放釋罪人權思穆、金千孫,亟施絶島安置之典。措辭見上請楸子島減死安置罪人在敏,亟令王府,還爲拿來,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遠竄罪人李東馨,爲先施以絶島安置之典。措辭見上答兩司曰,不允。

○執義李德鉉,持平李潮啓曰,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屛裔罪人沈魯崇,亟施絶島定配之典,其餘諸子,亦爲依律散配。措辭見上請黑山島島配罪人若銓,康津縣定配罪人若鏞,濟州牧島配罪人致薰,金海府定配罪人學逵,固城縣定配罪人與權,長興府定配罪人寬基,荏子島島配罪人錫忠,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民始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措辭見上請故判府事李命植,亟施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周爀,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亟下三啓依允之傳旨,令該府擧行焉。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基讓子寵億,姑先施以竄配之典。措辭見上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鎭海縣定配罪人趙鎭井,竝令王府,設鞫嚴問,秋曹諸罪人中,如李榮復、金元喜、洪宗益等情犯深重者,亦爲依囚王府,到底盤覈,快施典刑。措辭見上請前平安監司李書九,泗川縣定配罪人李敬臣,竝令王府,拿鞫嚴覈得情,俾王章伸,而亂本拔焉。措辭見上答府曰,不允。

○司諫李元八,正言朴英載啓曰,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亟下三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快施典刑。措辭見上請放逐罪人沈基泰,施以島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放逐罪人沈達漢,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故判書鄭昌順,故僉知柳協基,竝施以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施典刑。措辭見上請梟示罪人性世,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前平安監司李書九,泗川縣定配罪人李敬臣,竝令王府,拿鞫嚴問,盤覈得情,明正典刑。措辭見上答院曰,不允。

○執義李德鉉,司諫李元八,持平李潮啓曰,臣等言議風采,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大論方張,他不暇顧,鎭日詣臺,合辭陳請,昨値殿座,因出姑停,而第伏聞,自來臺規,如非全數侍衛之時,初無呼停之例,而昨日只以入直擧行,則固當依例傳啓,而臣等始昧應行之例,竟出姑停之望矣。今承聖批,誨責備至,惶懍震蹙,無所逃罪,懲討由臣等而稽滯,臺體由臣等而壞毁,論其所失,合被重勘,以此情踪,其何敢一刻冒居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依啓。

○有政。吏批,判書李翊模進,參判未差,參議趙萬元在外,右副承旨韓致應進,以安廷善爲掌令,金鐮爲持平,金啓溫爲副校理,尹致鼎爲修撰,徐能輔爲副修撰,洪義謨爲判尹,趙尙鎭爲判義禁,趙得永爲活人提調,李泰淳爲禮曹佐郞,金相儀爲假監役,申緯爲龍崗縣令,金華柱爲洪川縣監,成均博士單安祫,故僉知金翼均贈吏參例兼,故通德郞金燮贈吏議,同義禁金銑兩代追贈。

○兵批,行判書金思穆陳疏,參判尹序東病,參議柳烇病,參知任厚常入直進,同副承旨金會淵進,大護軍單金羲淳,護軍單李始源,副司直單李垿、尹致鼎、李敬參、金魯應,副司果單李基崇、李惟命。

○傳于韓致應曰,大司憲前望單子入之。

○大司憲前望單子入之,李翊模落點。

○以公忠監司朴崙壽狀啓,林川郡人物渰死事,傳于韓致應曰,聞甚驚慘,如有生前身還布,竝蕩減事,分付。

○趙得永,以吏曹言啓曰,成均館直講趙民和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挾感添劇,時月之內,萬無供職之望云,身病旣如是,則有難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會淵,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局別將尹壽民,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大司憲李義弼疏曰,伏以臣賦性狷滯,觸事愚戇,昨秋一疏,妄觸時相,論其罪戾,宜被大何,而聖度天大,薄竄旋宥,恩敍繼降,霜雪雨露,無非敎化。在臣隕結之義,赴湯蹈火,固何敢辭,而第臣旣被相臣之詆斥,而怵畏隱忍,尙未一暴,則便一僇人,雖未能竄伏深山,自靖餘生,決不可復廁朝端,以壞廉防,故西樞除旨,衛班重任,一味逡巡,只自縮伏訟愆,自分永廢,憲長恩除,又降此際,沐浴義重,章皇出肅,粗伸沫飮之忱,而誠淺辭拙,未承允兪之批,臣慙恧抑鬱,不知所出,固當務積誠意,聯參大論,期回天聽,而第臣襄朽之質,又抱貞痼之疾,每値添劇,幾殊僅甦,今當換節,數日勞頓,病勢復發,口喎唇浮,舌强語澁,肢體痿痺,神精昏瞀,齊聲之討,亦難自力,故今日合啓,未能聯參,有臣如此,生不如死。伏乞聖明,亟遞見職,永削臺望,以爲懲討不嚴者之戒焉。噫嘻,金達淳之罪狀,非但往牒之所罕有,抑亦擧國之所共憤,而亦已臚列於日前合辭,則次第應施之律,亦何靳允也?臣不敢知,我殿下,或以達淳之罪,不至劇逆大憝,乃是微眚薄過,只欲略施警責而止耶?不然,則以若負犯,猶靳此律,則此後當律,何望必施實非所望於聖明也?若以凶如達淳,逆如達淳,而得免當律,則亂逆無所懲畏,倫綱將至斁絶,可不懼哉,可不懼哉?伏願亟允三司之啓,以洩神人之憤焉。惟彼李東馨之敢以不忍聞之言,重慼我聖心者,論其罪犯,與達淳異情同行者,誠如聖敎,而安置之律,亦復靳持,至於諫長疏批,乃以垂死老物之遠投,豈尋常爲敎?渠雖老物,罪犯罔赦,則亦何所顧藉哉?亦卽允從臺請,以正其罪焉。夫鷹鸇逐雀之義,臣子之常分也,兔死狐悲之心,小人之例習也,爲人臣子,見無禮於其君,了無鷹逐之義,反懷狐悲之心者,其果人理乎?噫,當日筵席,達淳之肆發凶言也,在筵諸臣,雖無足論,身爲大臣,且居首席者,咫尺筵席,目見其大不敬之狀,耳聞其大不道之言,而曾無一言聲討,則是初無鷹鸇之公憤,猶知狐兔之私情也,此其罪一也。至於下詢之時,乃敢挺身助勢,極力周遮,至以兩人之褒贈,二書之搜納,謂之切實忠愛,而又曰憂世道之訛謬,慮義理之晦塞者,豈非先唱後應,左攔右遮,簸弄脅持,少無顧忌者乎?此其罪二也。彼藉曰不聞而不知,縷縷下敎,丁寧惻怛,則宜無全不聞知之理,而少無驚惶之色,徒懷慍憾之心,接武聯袂,怏怏退出,不卽引罪,偃臥其家,伺察動靜,及夫宰臣討其首惡,言官論其黨與,見其頭勢終必不免,始生逃脫之心,冒進一箚,外藉引義,內售陰護,以爲嘗試之計,及承批旨,始乃胥命,此其罪三也,而其所謂發明之言,不過曰拘於僚義,未能聲討,僚宷之義,果何如也,君臣之義,果何如也?設有人見僚寀爲逆,而若不爲君父懲討,乃反爲僚寀掩護,則將作何如人也?其所爲言,尤見其無君之心,而猶復噤默,終不聲討,有若相持者多日,而忽以緩討等語,强爲自引之端,閃弄於附奏文字,及其出城未幾,冒沒還入,始乃投進短箚,提出一討字,欲作進身之階者,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此等無嚴不敬之罪,論以春秋之法,焉逭黨與之誅也?臣與此大臣,果有纖芥,而欲避小嫌,不念大義,目見人心陷溺,國勢孤危,將不知稅駕之所,而伈伈越視,終不一言,則是負殿下也,忘祖先也,臣豈忍爲此哉?今臣白首殘年,萬念俱灰,恩讎兩忘,豈有一毫憑公濟私,欲報睚眦之意也哉?惟是一端秉彝,磨滅不得,明發不寐,繞壁憂歎之心,天地神明,臨之在上,質之在傍,臣焉敢誣也?忠憤所激,忍耐不住,竊附輿疾之義,略效瀝血之悃。伏乞聖明,淵然深思,廓揮乾斷,亟賜處分,俾朝著肅淸,世道寧靖,仍治臣冒嫌妄言之罪,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領相事,伊日筵奏,以有李㙖等事,故衰老之人,辭未分曉之致,卿何如是爲說,況日前疏語,懲討甚嚴者乎?若此則朝象無可靖之日,卿則罷職。

○護軍金啓洛疏曰,伏以臣見差宗廟朔祭獻官矣,臣於前後享役,未嘗一番丐免者,亶出於義重駿奔,誠效竭蹶,而第臣猝得阿睹之疾,眼眶浮高,赤暈熾肆,晝宵刺痛,視物不明,雜試針藥,今過一旬,有加無減,以此病狀,雖欲强赴,其勢末由,至於所叨兼銜,愧深不稱,義在必辭,而疾痛之呼,未暇緩聲。伏乞聖明,俯垂矜諒,享官許令該曹付標,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許令該曹付標。

○丙寅正月二十八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入格儒生入侍時,行都承旨趙得永,假注書洪起燮,記事官盧,記注官鄭宗顯,以次進伏,儒生權丕應、鄭熙祚等,以次隨入。上曰,居首以下,使之次次陞殿奏姓名,可也。丕應進前奏姓名。上曰,爾年幾何?丕應曰,五十三矣。上曰,爾族立朝者有誰耶?丕應曰,廣興倉令臣太應,是臣之同生兄也。熙祚進前奏姓名。上曰,爾年幾何?熙祚曰,三十矣。上曰,爾族立朝者誰也?熙祚曰,前掌令臣弼祚,卽臣之六寸兄也。沈啓錫、姜大榮、沈能植、黃燾、尹奎烈、洪益聞、尹大烈、金應麗、洪洛煥、李時濟、朴榮顯、李意秀,以次進奏姓名訖。上曰,注書下殿呼新來,可也。賤臣承命下殿,呼直赴殿試二人新來。上曰,製述人使誦試券,講經人誦所講篇,可也。丕應誦奏四句,熙祚誦奏《書傳多士篇》及《比較說命篇》、《詩傳》甫田章訖,上命使先退。上命比較直赴會試人姜大榮,誦《詩傳比較篇》,大榮誦奏角弓章訖,上命給分人以上先退,賞格儒生卽爲頒賞,益聞等領賞訖。引儀唱儒生四拜,儒生等四拜退出。上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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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未差。行左承旨徐英輔式暇。右承旨李羽晉式暇。左副承旨嚴耆坐直。右副承旨韓致應。同副承旨金會淵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韓泰登奉命出去洪起燮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游誠奉命出去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辰時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六分,自人定至三十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九分。

○金會淵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左議政韓用龜以爲,卽伏見大司憲李義弼疏本,情地萬萬危蹙,不敢偃處私次,逬出城外,仍尋鄕路云,仍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領相之遠尋江郊,尙云過矣,卿之又爲此擧,尤萬萬過矣。以伊日事言之,則卿之筵奏,李㙖輩事外,初無一言之及他者,以前都憲疏言之,則初不攙及於卿身者,卿何爲而爲此擧也?卿之向來處義,尙萬萬不當,今之此擧,尤豈非意慮之外乎?不暇長語,卿其卽爲安心還入事,遺史官傳諭,仍傳命召。

○事變假注書李游誠書啓,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于西部龍山坊東門外契議政府領議政徐邁修所住處,則以爲,臣遭罹罔測,衷情震剝,歸身江外,泥首俟譴。千萬不自意,史官深夜遠辱陋地,臨宣聖諭,昭晢之溫音,慰勉之隆眷,逈出尋常,有非負累賤臣所敢夢寐念到者,雙擎九頓,感淚盈襟。臺疏中多小聲罪之讆言,雖未見全本,亦有耳剽者,臣只當僕僕稱謝,爲法受罪,顧何敢有一毫分疏之計哉?惟是國家典刑,不使大官倖逭,然後可以存紀綱服人心,而早賜勘斷,毋激公議,亦爲區處臣身之不容少緩者,伏地涕泣,只待威罰之遄加云矣,敢啓。答曰,昨諭豈不言之乎?使卿雖自爲之說,宜無加於予,則予之知卿諒卿,可謂至矣,卿則不能諒予,而徒欲決去乎?左相今又尋鄕云,卿等之還入,席未暇煖,又爲此擧,豈不萬萬有礙聽聞乎?卿其卽爲還入事,更遣史官傳諭,仍傳命召。

○傳于金會淵曰,玉堂事,豈不萬萬駭然乎?違牌旣勿呼,館錄使之當日完圈,則今至三日,尙無動靜,抑何故也?設有參差之見,不過拘於故習也。若有一分嚴畏之心,則其敢以此而委命乎?非不知竝卽嚴處,而如此則適中其願,國綱則不立,副提學以下應參諸人,卽爲嚴飭入來,本館錄擧行後,竄配傳旨,一倂直爲捧入。

○傳于金會淵曰,啓字誤踏,當該中官,從重推考。

○傳于金會淵曰,亞銓前望無人,都承旨趙得永,吏曹參判除授,牌招察任。

○傳于金會淵曰,臺諫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臺諫前望單子入之。執義李東冕,司諫柳台佐,持平洪時溥落點。

○事變假注書李游誠書啓,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于西部龍山坊東門外契議政府領議政徐邁修所住處,則以爲,以臣遭罹,以臣情地,豈敢自同平人,冒煩附奏,而恩諭愈往愈摯,至以予之知卿諒卿可謂至矣爲敎,臣奉讀未半,涕淚無從,臣非木石,寧不知感?第臣緩討之罪,臣實自訟,豈可以衰耄之故,久逭當被之律?王綱至重,公議至嚴,惟願遄賜勘斷,少謝物論之拂鬱云矣,敢啓。答曰,卿雖如是深引,緩討云云,向日上下間,舌幾弊矣,今復何論?近日事端,不幸出於大官,世道之變怪極矣,卿又以此被論而去,則四方之貽羞,其將如何乎?卿其思之,卿其思之,予不多言,卿其卽爲入來事,更遣史官傳諭,仍傳命召。

○記注官鄭宗顯書啓,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于果川縣下北面鷺梁里議政府左議政韓用龜所住處,則以爲,臣負罪如山,受恩如天,倖逭嚴誅,冒還私次,自知不忠之罪,難容於一世之公議,而果然憲長之疏,又復峻發矣,衷情震懍,無所因極,逬出城闉,轉尋鄕路,瞻望宸極,涕泗交橫,不料聖恩,愈往愈摯,特命近侍之臣,傳宣十行之綸,開釋之敎,若嚴師之牖蒙,慰撫之諭,若慈父之詔子,百回莊誦,感惶靡措。第念向日賓筵,臣與首相,聯登前席,目見無嚴不敬之狀,未效鷹鸇逐雀之義,臣分都虧,厥罪惟均,且其箚疏附奏之聯陳,出處去就之相同,只緣情地之一般危蹙,而今此憲疏中三條臚列,雖若專斥首相,莫不箚着臣身,豈可以伊日奏對之有所參差,敢自分疏,爲同罪倖免之計哉?陰護嘗試,無君不敬,卽人臣之極罪,以此罪名,一朝加之於身臣,雖冥頑淟涊,將以何顔自立於覆載之間乎?伏地戰慓,恭俟有司之照勘而已云矣,敢啓。答曰,卿雖復以伊日事爲引,然向來胥命出城箚疏等事,皆爲此故,則今無可更論,而奏對之參差,予本知之,卿亦自知,彼憲疏無論其言之如何,露說之首相,則無怪其欲爲處義,而卿之欲强引則誠過矣,尋鄕尤過矣。領相之所遭,不幸莫甚,卿豈可無端復引,以致瞻聆之駭惑乎?卿其卽爲還入事,更遣史官傳諭。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金邁淳。

○金會淵,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竝待下批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金啓溫,修撰尹致鼎,副修撰徐能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會淵曰,許遞。

○金會淵,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錄事,命下矣,臣等今方齊會本館,雖已備員,而新除授副校理金啓溫,修撰尹致鼎,副修撰徐能輔牌招草記未下,旣有帶職僚員,則有違館規,不得擧行,何以爲之?敢啓。傳曰,已許遞矣。

○嚴耆,以漢城府言啓曰,過期未婚之類,分付各部,搜訪報來,故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大司憲李翊模,掌令安廷善,持平金鐮,校理李基慶,正言朴英載啓曰,請鄭致達妻,亟令王府,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故判府事朴宗岳,爲先施以追奪官職之典。措辭見上請故領府事金憙,施以追削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絶島安置罪人金達淳,爲先施以圍籬安置之典。措辭見上答三司曰,不允。

○行大司憲李翊模,掌令安廷善,持平金鐮,正言朴英載啓曰,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趾賊等凶種,快施邦刑,獻遂設鞫得情。措辭見上請夏賊子女,亟施跪斬之典。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适、雲例擧行。英材、斗恒及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明謙、以謙,亟施孥戮。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遲晩罪人宇鎭,捧根脚,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時夏、時鼎、時楫、金樂敎等,亟令王府,設鞫嚴覈,快正邦刑。時景、時昱,竝施孥籍之律。玄慶,督期詗捕,嚴鞫得情,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慶興府物故罪人有隣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故判書徐有防,亟施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賜死罪人行恁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無俾易種焉。措辭見上以下一行三字刀削請物故罪人家煥、哲身,正法罪人承薰、樂敏,施以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時偉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裕,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知情不告罪人魯賢,亟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知情不告罪人在民,亟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履猷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安置罪人李晦祥、尹致行,島配罪人金宇光,竝令王府,更加嚴鞫,快正典刑。放釋罪人權思穆、金千孫,亟施絶島安置之典。措辭見上請楸子島減死安置罪人在敏,亟令王府,還爲拿來,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遠竄罪人李東馨,爲先施以絶島安置之典。措辭見上答兩司曰,不允。

○行大司憲李翊模,掌令安廷善,持平金鐮啓曰,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屛裔罪人沈魯崇,亟施絶島定配之典,其餘諸子,亦爲依律散配。措辭見上請黑山島島配罪人若銓,康津縣定配罪人若鏞,濟州牧島配罪人致薰,金海府定配罪人學逵,固城縣定配罪人與權,長興府定配罪人寬基,荏子島島配罪人錫忠,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民始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措辭見上請故判府事李命植,亟施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周爀,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亟下三啓依允之傳旨,令該府擧行焉。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基讓子寵億,姑先施以竄配之典。措辭見上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鎭海縣定配罪人趙鎭井,竝令王府,設鞫嚴問,秋曹諸罪人中,如李榮復、金元喜、洪宗益等情犯深重者,亦爲移囚王府,到底盤覈,快施典刑。措辭見上請前平安監司李書九,泗川縣定配罪人李敬臣,竝令王府,拿鞫嚴覈得情,俾王章伸,而亂本拔焉。措辭見上答府曰,不允。

○正言朴英載啓曰,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亟下三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快施典刑。措辭見上請放逐罪人沈基泰,施以島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放逐罪人沈達漢,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故判書鄭昌順,故僉知柳協基,竝施以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施典刑。措辭見上請梟示罪人性世,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前平安監司李書九,泗川縣定配罪人李敬臣,竝令王府,拿鞫嚴問,盤覈得情,明正典刑。措辭見上答院曰,不允。

○金會淵,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哨官金命說,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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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未差。行左承旨徐英輔齋直。右承旨李羽晉齋宿。左副承旨嚴耆齋宿。右副承旨韓致應齋宿。同副承旨金會淵齋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韓泰登齋直洪起燮齋宿。事變假注書李游誠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徐榮輔,副提調李羽晉,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

○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會淵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徐英輔啓曰,判義禁趙尙鎭,判尹洪義謨,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徐英輔曰,傳香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記注官鄭宗顯書啓,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于西部龍山坊東門外契議政府領議政徐邁修所住處,仍傳命召,則以爲,臣於泥首席藁之中,冒煩數行附奏,仰冀仁天之終始俯憐,早賜勘處。不意夜雨江干,史官遠辱,復宣溫諭,庇覆慰勉,若是勤摯,臣雖木石,寧不感極而涕零也?臣之目下情地,不可以大官待之,亦不敢以平人自居,朝廷如有一分紀綱,尙使之任他偃息,苟存體貌乎?嶺海鈇鉞,自有公議,老耄迷錯,非所暇論,威命之降,惕息以俟云矣,敢啓。答曰,知道。纔已體諒,卿其安心還入事,令地方官,傳諭。

○假注書韓泰登書啓,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于果川縣下北面驚梁里議政府左議政韓用龜所住處,則以爲,臣略暴情實於昨日附奏之中,庶冀天日臨照,獲蒙體諒之恩。而不意洊降恩綸,輒勞近臣,責之以無端復引,諭之以卽爲還入,反覆開導,丁寧誨飭,必欲拔諸坑坎,置之袵席。恩數之曠絶,有非罪累賤臣所敢承當者,拜稽莊誦,感涕無從。第念臣遭罹之罔極,非尋常彈劾之比,而諸條論列,便是直斥臣身者,則豈可以不露姓名,晏然自恕,不思所以處義乎?如臣情蹤,在聖朝勵廉敦俗之政,恐不宜許久羈縻,重傷國體,臣非敢强引不當引之義,甘自陷於方命之科矣。恩諭之下,祗承無路,惶隕懍蹙,不知所達云矣,敢啓。答曰,卿之强引,何其太甚也?卿自謂遭罹罔極,非尋常彈劾,而其疏初何嘗一字,論及於卿乎?以常理言之,雖被眞箇露名之彈,人情尙欲分疎,而卿則乃反以僚相之故,比於直斥,欲同去就,不亦過於分數乎?卿其深諒,勿復固執,卽爲入來事。更遣史官傳諭,仍傳命召。

○徐英輔啓曰,今日齋宿,承旨當爲備員,而都承旨未差,政官牌招開政差出,何如?傳曰,允。

○徐英輔啓曰,吏曹參判趙得永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英輔啓曰,吏曹參判趙得永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有命,連事違召,尙不擧行,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徐英輔啓曰,吏曹參判趙得永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連違召命,不卽擧行,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徐英輔啓曰,吏曹參判趙得永四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終不承膺,事體所在,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五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徐英輔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領議政徐邁修,自江外,今方轉向廣州地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徐英輔啓曰,館錄飭敎,何等截嚴,而已至經宿,尙不擧行,今忽互相陳章,又爲出去,原疏纔已退却,而成命之下,再次罷坐,事未前有,屢度疏煩,亦極屑越,事體所在,萬萬未安。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豈有如許紀綱?一竝姑先下義禁府推考。

○傳于徐英輔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藥房口傳啓曰,孝安殿朔祭隔宵矣。惟我殿下,撫時追慕,每當祀享,輒皆躬將,不匱之聖孝,臣等豈敢不仰認,而第今春寒未解,雨氣陰濕,侵夜觸冒,移次勞動,恐有違於節宣之方。臣等職在保護,誠切憂慮,不避瀆撓gg瀆擾g,相率陳籲。伏乞亟許命攝,千萬顒祝,惶恐,敢啓。答曰,時刻已到矣。

○傳于金會淵曰,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以京畿都事尹久東狀啓,監司徐瀅修廢閣公務事,傳于徐英輔曰,觀此狀本,尙在廢務之中,向來所遭,太沒把捉,伊時辭敎,便是昭晳,豈可至今處義?令政院,嚴飭道臣,俾卽行公。

○以公忠監司朴崙壽狀啓,今春水操,被災邑停免,其餘邑鎭,依例設行,令廟堂稟處事,傳于金會淵曰,依所請施行事,回諭。

○傳于徐英輔曰,臺言自臺言,情地自情地,到今一向强迫,亦非禮使之道,領議政徐邁修,今姑許副。

○傳于金會淵曰,侍衛軍兵毛具。

○徐英輔,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山陵朔祭大祝前副校理金啓溫,毓祥宮春享祭執禮前執義李德鉉,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金啓溫、李德鉉,竝單付。

○徐英輔,以議政府左右參贊意啓曰,本府每於歲首,例爲觀察使、節度使薦,而領議政臣徐邁修,左議政臣韓用龜方在出城待勘中,右議政未差,限內不得議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會淵,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卯時量,司僕南邊宮墻一間半許,頹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會淵,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東所衛將曺允德牒報,則內司僕南邊宮墻舊築二間許頹圮云。令紫門監,爲先以杻把子,堅實圍排樹柵,急速修築,而把守軍兵,東營入直御營軍十名除出,限改築間,嚴加守直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金會淵,以御營廳言啓曰,內司僕南邊宮墻東營內舊築二間許頹圮處,東營入直軍十名除出把守事,自兵曹草記矣。東營入直軍十名除出,該入直將官率領,限修築間,嚴加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戶曹參議金日柱疏曰,伏以光陰駛邁,孝安殿練事,倐焉已過,伏惟聖上哀慕,皇皇靡逮,臣民慟廓,普益如新,仍念臣,叨冒見職,行將歲周矣。間者再度陳籲,冀蒙體諒,而忱誠未格,允兪終靳,輒承加攝上來,出入經席之批,臣誠惶隕感激,靡所容措。然臣竊伏惟念,聖批所以一味靳允者,非由他也。蓋緣,賤臣情實,尙未盡暴於淵鑑,故或意其爲辭遜之例語,而猥加隆旨,至於此勤也,臣請冒萬死,更瀝血悃焉。蓋臣向來所蒙恩資,寔出朝家廣慶之德意,則揆臣義分,惟當感祝祗承而已,非敢爲辭遜計也。所叨見銜,雖甚饒濫,然其萬分難冒之義,視諸臺選之任,則又不啻有間矣。兼臣無他可引之情勢,則因此時一肅恩命,以伸叩謝之忱,趨詣嚴廬,仰瞻耿光,粗效奉慰之禮者,實臣寤寐耿結之忠悃也。臣抱此耿結,而終莫能自伸其悃者,豈有他哉?只緣臣素稟至脆,到今年紀衰邁,癃癈已甚,痼疾嬰身,而危症日加,一縷雖延,而長委床簀,自昨秋以後,風眩昏瞀之症,陡覺添劇,便成癡顚盲翳之人。似此病狀,只有朝夕飾巾,以待符到而已,尙何望彯纓束帶,重入修門,趨蹌於顧問之列哉?顧臣情實,非敢一毫矯飾,而加攝出膺,永無其期,則地部緊任,一向虛縻,視作養病之坊者,豈非萬萬惶悶事乎?玆不得不更冒瀆擾之誅,悉暴悃愊之私,從縣道投進。伏乞聖慈,特垂矜諒,亟許遞免,仍命選部,永勿檢擬,俾臣得以安意邱壑,以終餘喘,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懇。所辭許施,爾其安意調養,俟少間上來,出入講席,予所企也。仍傳于徐英輔曰,此批答,令地方官傳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