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肅宗/三年/八月
8月1日
[编辑]都承旨趙威明。左承旨李溟翼。右承旨鄭重徽。左副承旨睦昌明。右副承旨權脩。同副承旨李元祿。注書李善溥〈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崔恒齊金一夔。事變假注書安圭。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平安監司書目,義州、鐵山等官呈,以今月十六日,二十日地震,事係變異事。
○江原監司書目,蔚珍縣令崔國成,率置同鄕人曺夏甲於衙中,他矣奴婢處威脅臣貢[身貢],殊甚痛駭,爲先罷黜事。
○獻納睦天成啓曰,昨日同僚,引避退待,臣當處置,仍連本院之前啓,而臣於師顔事,旣有不敢連啓之嫌,則揆以臺例,亦不可只爲處置同僚,昨緣日暮家遠,今始來避,臣之所失尤大,決難苟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成均館官員,以知館事意啓曰,今七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輪次,當爲設行,而政府有故,不得爲之,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事,曾已啓達矣。政府有故,限內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八度呈辭。入啓。傳曰,遣承旨敦諭。
○同副承旨李元祿書啓,臣承命往諭于領議政,則以爲,狗馬賤疾,萬無可起之狀,聖明非不洞燭矣,而乃者近侍又臨,傳宣聖旨,責諭之意,愈往愈切,臣誠惶隕窮蹙,罔知攸計。臣等前後乞骸之章,丹血已瀝盡矣。更無一分餘地,而迄未蒙天地父母哀憐許罷,則臣於此,尙何以爲措耶?生不如死者,正謂臣今日情境也。臣虛帶官銜,六朔于玆,而病日益甚,死亡無日,惟願速受違命之誅,以贖曠職之罪而已,伏枕煎灼,不知所達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府啓,臣以金壽興敍命還收事,論列已久,而兪音尙閟,臣竊慨然也。當初賓廳議禮之時,壽興所犯之罪,用意之態,先王之所深痛,國人之所共憤,聖明之所洞燭,少無可恕之情,而今此敍命之下,出於意外,於壽興則固幸矣,獨不念宗統典禮之重乎?夫壞禮亂統之罪,始於時烈,終於壽興者,甘心死黨,肆意欺誣,違拒先王之面命,終主體而不正之說者,論其情罪,豈有間於罪魁乎?王法終不可私屈,重罪終不可輕釋,臣之所以必欲得請而後已者也。請還收金壽興敍用之命。請以正邦禮明宗統之意,祗告太廟,頒示中外事。竝引嫌而退,欲加商確,初非持難,則遲待之譏,不必爲嫌,仍連前啓,旣有所嫌,則不敢處置,其勢固然,請行大司諫李元禎,正言朴鎭圭,獻納睦天成,竝出仕。答曰,亟停勿煩,處置事,依啓。
○院前啓,請還收金壽興敍用之命事。頃者,有庶孼李師顔者,摘抉一二朝臣隱過,投疏陷害,罔有紀極。苟使被誣之臣,平日行身,一有彷彿乎其言,則醜詈之來,乃其自取,雖因此見棄,固無足惜,實無是事,而做出無根之言,以爲修郄之計,則周官造言,自有其律,此而不治,則不但朝家處置,太欠明白。日後不逞之輩,競進黯黮之說,巧售陷人之謀者,將不勝其紛紜,而人人自危矣。不可置之難明之域,以啓無窮之弊,揆之事理,不容但已。今雖行査,只覈其言之虛實而已,別無株連之理,有何煩弊之事乎?請陳疏人李師顔,令攸司査問處之。宗嫡之統至嚴,不可以或紊,宗廟之禮至重,不可以或廢。乃者我殿下,方在周成之沖年,遠邁漢昭之英斷,克遵先大王憑几之末命,快定十六載紊亂之宗統,其爲繼志述事之孝,孰有加於是哉,而當其正事之初,不以定禮之由,虔告于太廟,大語于多方,旣紊之統雖正,當行之禮遂廢,俾聖孝不克益新,使邪說不得永熄,此則群臣有司之罪也。禮曰,有事則無不告,神道不遠於人情,事亡無間於事存,以此而推之,則邦禮之旣晦而復明,國統之已紊而復正者,此何等大事,而不以告於太廟祖宗之靈乎?宗廟之內,一修葺之細節,一還安之小禮,猶不可不告,況正祖宗之大統,釐邦家之大禮,視細節小禮,何如也,而終可闕然不告乎?今日之禮,尤有不可不告者,仁宣王后大喪時,大王大妃服制,改大功庶服之謬,行期年嫡服之正,則庶無憾矣,而至於己亥年孝廟大恤時期年之庶服,則旣無脫服之節,惟有告太廟一事,可明其釐庶爲嫡之由,而尙今闕焉。仁宣庶婦之服,雖行歸正,孝廟庶子之稱,尙不釐改,雖謂之婦爲適婦,而子猶不免爲庶子,誠非過論也。今之爲時烈左袒者,以告廟之後,繼有加律爲慮,而聖心,亦不得不欲動於熒惑之說,此則有一言可破者。若使時烈之罪,猶有未著,而始著於告廟之後,則斯言容或近之,而今也不然。聖明,旣曰當斷以一罪,而猶從寬假之典,國人皆知,莫逃於三尺,而曲體好生之德,則豈以告廟之行不行,復論時烈之死不死哉?設令告廟而時烈必死,不可以時烈之死生,終寢太廟之典禮,況時烈必不死,而直以時烈之所厭惡,而終廢不可廢之大節乎?告焉而孝廟庶子之稱,可洗也,告焉而奉承宗廟之誠,無歉也,告焉而邦禮益嚴,國統愈尊,而民志益定,邪說不作。惟論事之當否,不係時之早晩,請考據《禮經》,明摭事實,以己亥貶嫡爲庶,甲寅改庶爲嫡之由,文以告於太廟,敎以頒於中外。答院曰,不允。至於告廟事,强從過激之論,係以起鬧,予實未曉也。斷無允從,亟停勿煩。
8月2日
[编辑]都承旨趙威明〈坐〉。左承旨李溟翼〈在外〉。右承旨鄭重徽〈坐〉。左副承旨權脩〈坐〉。右副承旨申厚載〈坐直〉。同副承旨李元祿〈坐直〉。注書李善溥〈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崔恒齊〈仕直〉李世益〈病〉。事變假注書安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初昏,流星出天際,狀如杯,色赤,下流四五尺而滅。
○有政。
○下直,北靑判官尹命哲,機張縣監權胄。
○右尹李弘淵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傳曰,下直守令、察訪,留待。
○戶曹啓曰,右議政許穆,今八月朔月廩,依前輸送,則辭而不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令倉官輸送。
○左副承旨睦昌明上疏。大槪,賤疾猝重,無望行公,乞遞職名,及時調治,以尋生路事。入啓。踏啓字。
○傳曰,下直守令、察訪,引見。
○謝恩,同義禁尹深,右副承旨權脩,左副承旨申厚載。
○領議政許積箚子。大槪,病勢危苦,差復無期,昨承恩諭,益不知措身之所,更陳崩迫之懇,迄賜遞免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前後呈告之批,已悉予懃懇之意,而卿箚又至於此,此實誠意未孚而然也,心深愧忸,無以爲喩。惟卿,更勿控辭,臥閤論道,毋負予意。
○判尹張善瀓上疏。大槪,情勢病勢,兩難冒出,懇乞亟遞職名,以便公私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辭至此,當令次官査處,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以守令、邊將褒啓單子,傳曰,連次褒啓守宰、邊將等,申飭兩銓,各別錄用,以爲激勸聳動之地。
○訓鍊院啓曰,訓鍊別隊左部屬全羅道長興李原等營一司軍兵,來九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之意,全羅監兵使及當該營將處,行移,何如?傳曰,允。
○吏曹啓曰,玉堂及兩司闕員,今番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朴泰輔爲禮曹佐郞,朴相馨爲掌令,呂聖齊爲刑曹參判,李弘淵爲戶曹參判,安如石爲司諫,禹昌績爲刑曹參議,申厚載爲承旨,金邦杰爲靈巖郡守,柳命堅爲應敎,金奐爲副校理,李堂揆爲大司憲。以大司憲望單子,傳于趙威明曰,加望。加望尹鑴、李堂揆。以李堂揆爲大司憲,左副承旨權脩,右副承旨申厚載。
○權脩,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鄭重徽啓曰,左承旨李溟翼,時在嶺南,上來未易,近日廳中,位甚不齊,出納之際,事多苟簡,闕員,以在京無故人差出,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趙威明,以吏批言啓曰,新除授靈巖郡守愼景尹,呈狀于政廳曰,與本道監司朴信圭,異姓四寸兄弟,法當相避,入啓改差云。當初備擬,出於未及覺察,而旣有相避,勢難赴任,靈巖郡守愼景尹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批,判書閔點進,參判吳始復病,參議吳挺昌未肅拜,都承旨趙威明進。
○兵批,行判書金錫胄式暇,參判申晸未肅拜,參議柳命天差祭,參知權瑎進,右副承旨權脩進。
○以柳經立付副護軍。
○權脩,以兵曹言啓曰,內乘二員內,李聖賚,以病親相見事,受由出去,柳德三,以禁軍將入番,故兼內乘朴相馨,替直於內司僕矣。朴相馨,今拜諫職,禁軍將,以他將改受點入直,柳德三,俾察內乘之任,何如?傳曰,允。
○趙威明啓曰,假注書金一夔,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今姑改差,他假注書察任,何如?傳曰,允。
○趙威明啓曰,卽者以守令、邊將連次褒啓單子,有縣監李時顯,萬戶金起龍等,特爲加資之命矣。取考兩人當初褒啓,金起龍則有待其還來,邊將除授之命,而遞歸之後,該曹未及擧行,則相當職除授,似爲合宜,而至於李時顯,則初以開寧縣監,因三次褒啓,有準職除授之命,故超授星州牧使,又因本道監司褒啓,已爲加資,方爲公州牧使,前後施賞,亦涉過重,今不可以已施賞典之褒啓,疊授加資,臣待罪該房,不得不仰稟。傳曰,知道。
○持平權瑍啓曰〈措語見上〉請還收金壽興敍用之命。請以正邦禮明宗統之意,祗告太廟,頒示中外。〈以下缺〉
8月3日
[编辑]都承旨趙威明〈坐〉。左承旨李溟翼〈在外〉。右承旨鄭重徽〈病〉。左副承旨權脩〈坐〉。右副承旨申厚載〈坐直〉。同副承旨李元祿〈坐〉。注書李善溥〈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崔恒齊〈仕〉李世益〈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趙威明啓曰,領議政九度呈辭到院,而以社稷祭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李元祿啓曰,右議政箚子到院,而以社稷祭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爲之。
○申厚載啓曰,卽者刑曹參判呂聖齊,三度牌招,來到闕門外,以爲酷被罔極之言,今待命於金吾,情事未暴之前,決不可抗顔出肅,陳疏到院,而適値大祭齋戒,還給其疏,則仍爲退去,情勢之〈缺〉果如疏辭,而三推不進[牌不進],事甚未安,刑曹參判呂聖齊推考,何如?傳曰,允。
○傳于申厚載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獻納睦天成啓曰,司諫安如石,卽臣外四寸也。法有應避之文,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權脩啓曰,獻納睦天成,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右議政許穆箚曰,伏以臣,狗馬賤疾,漸至萬分危篤,手足痿痹不利,劇歇無常,下部浮氣,雖不遍滿四體,亦不消減,泄瀉無數,元氣日盡,委頓不起,喫飮厭苦,不知飢乏,其死其生,十居八九。此時何時,天災人事,變怪百出,饑饉荐臻,四方嗷嗷,上心爲之憂懼不寧,如臣無狀,加以老病垂死,朝夕奄奄者,尸位大臣,事體可駭。又太僕提調之任,任重事煩,有非他司之比,尤非八十昏耗老病不省人事者,所可堪任,況臣一生所勉者無私,見嫉黨人最甚,詬罵日至,亦何可晏然?伏乞聖明,哀憐垂盡之命,竝許遞免,得返身故山,以遂歸化之正,實荷大聖人天地生成之大恩也,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之疾恙,尙今彌留,久而未瘳,予深慮念。卿其安心勿辭,從容善攝。仍傳曰,遣御醫看病。
○巳時,上御熙政堂,引見大臣、備局堂上。入侍。左議政權大運,知中樞府事吳挺緯,吏曹判書閔點,左參贊睦來善,行大司諫李元禎,右承旨申厚載,校理李鳳徵,持平權瑍,假注書李世益,記事官尹義濟、安如岳。大運進曰,近來秋炎,無異盛夏,伏未審聖體若何?而兩慈殿氣候,亦復何如?上曰,兩慈殿氣候安寧,予亦無事矣。大運曰,賓廳坐起時,備局堂上,非有大段事故,則不可不來參,而今日賓廳之坐,堂上來參者,只三員,雖未知疾病事故之如何,而其在事體,殊甚未安。其中無故不參者,竝命推考,何如?上曰,允。大運曰,今年失稔,甚於庚辛,賑濟之策,所當豫爲講究,而戶曹判書吳始壽,連日呈辭,久不出仕,事甚不當,今日內,使之牌招察任,何如?上曰,允。大運曰,刑曹判書李之翼,被論已久,凡于獄訟,已多積滯,而新判書李正英,今又呈病受由,行公未易,大小公事,次堂上,亦可處決。參判呂聖齊,參議趙遠期,亦於今日內牌招,使之察任,何如?上曰,允。大運曰,今年凶荒,八路同然,湖嶺〈缺〉未免凶,而比諸他道,猶爲稍勝,此則使其本道,當爲料理賑濟,而至於湖西,被災尤甚,若無別樣處置,則萬無賑救之策,例納貢賦,亦當蠲減,以爲保存之地矣。挺緯曰,湖西兩麥,尤甚失稔,秋耕已迫,無路播種,日者忠淸監司李德周狀啓,春秋牟各五六百石,請得移轉,以爲給種之地,故備局,令賑恤廳,拮据移轉之意,回啓允下矣。其中尤甚被災,如稷山、天安、平澤等五六邑,皆與畿甸海邑接境,而畿邑中水原府,牟麥稍稔,春秋牟賑廳元會付,竝六千餘石捧留云,以此兩牟竝一千石,移給湖西似當矣。大運曰,水原被災,無異湖西云矣。挺緯曰,水原亦是災邑,則當爲移轉救活,而臣之此言,非薄此而厚彼也,爲其落種也。賑資則他穀亦無不可,其代以賑廳他穀,推移劃給,則事甚兩便矣。上曰,依爲之。大運曰,湖西諸邑,全失兩麥之餘,又無西成之望,目今飢饉,無異窮春,前頭救活,計無所施,關西田稅,似當有移賑之擧矣。點曰,湖西山邑,間或稍實,擇其尤甚處,賑濟爲宜矣。元禎曰,近聞湖西諸邑,晩得雨澤,焦穀回蘇,不至全棄云矣。大運曰,黍粟頗有登熟之漸矣。元禎曰,嶺南上道,自三月以後,慈雨不下,田野無靑,中道以下,則似爲稍勝,而晩旱尤甚,各穀焦枯,秋節已深,望斷西成,雖有稍勝之名,而實無異於湖西矣。挺緯曰,今年年事,當見各道狀啓,知其虛實,然後可以議賑,而方伯,只憑守令所報而啓聞,則亦不可盡信,災傷踏驗,不可不別樣詳審矣。大運曰,五臺山史庫,《昏朝日記》,旣無所藏,江華所藏,亦多遺失,故先王實錄完畢後,取來赤裳所藏日記,謄出分藏事,曾已定奪矣。今因年事凶歉,物力難辦,雖不得繼而設局,江華史庫曝曬,久未爲之,次遣史官曝曬後,仍考《昏朝日記》,抄來遺失之卷,更爲稟處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點曰,湖西安眠串,乃國家船材長養之處也。尺寸之地,亦不可許耕,而山直輩,生理鮮少,若無若干耕地,則偸賣松材之弊,尤難禁斷。故曾許三十結耕食,駸駸至百餘結,此亦過多,而今者內需司,以明安公主房百餘結折受事,牒呈臣曹,於理不當,固不可移關戶曹,啓下公事,又不可廢閣不行,故敢此仰達矣。此地〈缺〉朝三百年來所未有之事,何可到今設庄,致令船材,終至〈缺〉大運曰,湖西沿海各邑,船材取用,專賴於此,而船材長養,亦非處處可爲,則此非國家之重地乎?不可以一時親愛之私,而創此無前之擧矣。上猶無發落。元禎曰,爲宮家設庄,而廢三百年船材長養之處,則豈不有累於聖德乎。上曰,然則代給他田,可也。點曰,寧越、江陵、淮陽三處守禦廳屯田,頃以群議革罷矣。新生公主房,旋又折受,當初罷屯,旣爲本邑難支之弊,則豈可復令宮家設庄乎?伏想萬幾倥傯中,不遑念及於此,而決不可復此設庄,重招民怨也。大運曰,王子、公主,欲其富也,則豈患無田,而爲之營産,猶恐不及,恐未妥當也。上曰,處處折受,皆曰不可,則終不可折受乎?大運曰,非曰終不可折受,不當若是其汲汲也。元禎曰,才罷屯田,旋屬宮家,則非惟不美於聽聞,實非王者無私之道也。點曰,伏見宮家折受書啓中,輒稱某邑某面,尤極無謂,一面中如有可作田空曠處,則折受可也,而其中民田,必多冒入,豈可掩一面而折受乎?如此謬例,特爲革罷,垂知後世可也。元禎曰,如許之弊,出於訓局屯田之廣占,而不無擧一面爲屯者,此必次知者,不知事體而然也。且宮家屯田,名存實無,試以楊州地諸宮家屯田言之,則耕作之輩,偏蒙其利,宮家所收,不過十分之一,前者吳挺緯,爲京畿監司時,啓請還收者,以此也。大運曰,三邑之中,如淮陽,乃關防重地,若夫此嵐谷一面,則無以成樣,江陵事勢,亦且難支,況自古宮家折受,未聞有全一面者,閔點所達之言,自上特爲允從,何如?上曰,其代,以他田望定劃給,今後宮家折受,毋得混稱某邑某面事,申飭擧行。大運曰,宰臣之位至正卿者,以國事進言,則陳箚以病勢情勢,辭職則不得陳箚,故進言之箚,政院不得退却,例也。政院,徒知箚子之不得退却,而不知重臣之不敢以箚辭職,六卿之以病勢情勢陳箚者,不敢退却,一例捧入,殊甚非矣。元禎曰,曾見古人文集,則雖非大臣,亦有以箚辭職之事矣。大運曰,此亦因循謬規而然也。今後重臣進言外,不得以箚辭職,政院亦勿捧入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卿宰進言外,毋得以病勢情勢,陳箚可也。大運曰,前者正言任堂之乞郡也,自上雖已許之,而古例,承旨、玉堂及吏部之官,乃得爲親乞郡,其餘則不敢陳請,而近來〈缺〉人,亦皆陳疏乞養,雖曰情勢切迫,何可創開新規乎?此後〈缺〉玉堂、吏部外,乞郡之疏,勿爲捧入,何如?上曰,近來如此之疏,頗似紛紜,依此爲之。來善曰,奉常寺,乃祭享重地,而前此任事之臣,未免疏虞之失,各邑祭需,臨時取辦於貢物之人,非徒事甚苟簡,亦多不潔,極爲未安。判府事鄭致和,前任提調,創立四庫豫爲捧入之意,入啓定奪,而未及施行。臣於上年,新造各庫,各色祭物,旣已捧留,此後則似無不潔苟簡之弊,而其中臺庫,年久頹圮,多有雨露之處,庫中祭物,未免傷汚,不可不趁卽修改。故移文該曹,算其所入材瓦,則其數不至浩多,而該曹,以年凶停繕之故,防塞不施,祭享重地,事體苟簡,請令該曹,及時修改,何如?上曰,祭享事重,且其役事,不至浩大,令該曹卽爲修改,可也。來善曰,小臣難安情勢,已盡於前後疏章,而未蒙允許,臣竊悶焉。臣行世昧方,重招物議,何敢冒帶職名,以貽淸朝之羞乎?乞遞臣本職兼帶,以安微分。大運曰,來善之固辭至此,可謂執滯矣。上曰,卿勿固辭,安心行公。來善曰,白骨徵布,兒弱定軍,朝家非不軫念,而眞僞相冒,難於變通矣。臣之退在高陽也,有村氓,抱子而哭泣於前者,問其曲折,則渠有三子,長子年今十歲,次者六歲,而皆爲禧陵守護軍,十歲者,渠自立役,六歲者,雖不能立役,其兄猶可代立也。至於此兒,則年今二歲,而以十五歲冒錄,充定於騎兵,騎兵乃西路撥軍也。把撥責立時,無以應役,一番雇立,給米十斗,而一月之間,例當三次,雇立之價,萬無辦出之路云,無告之冤,莫此爲甚,一夫不獲,有歉王政,則玆豈非所當變通者乎?上曰,如此之弊,八路同然,豈特高陽一人而已。來善曰,臣伏見備局公事,則令湖西一路,査出閑丁,以充兒弱之代,而年未滿十五者,勿爲徵布之意,旣已啓下,固是恤民之盛意,而至如高陽,二歲之兒,猶未免勒定之冤,惡在其一視之仁耶?上曰,以此觀之,則襁褓之兒,勒加年歲而充定者,必多矣。大運曰,臣亦曾經守令,歲抄閑丁,欲以充數,不得已勒加年歲而定役,民間亦有自願冒年者,蓋欲其速爲老除也。來善曰,今玆別遣御史,或擇差各道都事,取考帳籍實年,憑準於軍案,其中兒弱冒錄者,一一抄出,以爲待年〈缺〉則必無如此之弊矣。元禎曰,來善,生長京中,不知外方物情,而〈缺〉也,帳籍年歲率多以老爲少,以壯爲弱,雖以臨民之官,難覈其眞僞,今雖別遣御史,何以知其實年乎?只貽民間之騷屑,必無明査之路矣。大運曰,曾在先朝,特下兒弱減布之令,則民多減其年歲,以爲免役之計,諸般價布,太半欠縮。故只行一年,而旋卽停罷,末世滋僞,欺詐如此,帳籍年歲,固不可取實矣。來善曰,外方軍兵物故立案,成出之際,奸猾吏胥,例多徵賂之弊,故雖有物故者,窮殘一族,欲以備給賂物,久未得成出立案,白骨徵布之弊,職由於此,豈非哀矜之甚者乎?今後則着令各道各邑,嚴飭各面都副尹及統主,各其統內,如有物故者,則逐朔報官,自官更爲推覈,則其一族,卽爲成出立案事,嚴明分付擧行,以除民間疾苦之弊,何如?元禎曰,來善之言,是也。自行紙牌之後,例於朔末,人物逃故,統主告于里正,里正報于副尹,副尹轉報都尹,則掌內物故者,都府尹,似無不知之理。今後各官,一依都副尹所報,成給物故立案,而其間或有奸僞現發者,別樣重治,則無虛實相蒙之弊矣。上曰,依爲之。元禎曰,近來殘弊軍兵,出死力,備納其身役,而猶不能及期,至被鞭扑,其爲號怨,勢所必至,而至於各衙門軍官輩,託名閑遊者,無慮千餘人,豈軍役之道乎?頃日汰去之擧,實出於公議之所同,而此輩,乃以失其料祿,處處稱冤,殊極痛駭,如此之類,隨闕定役,似無不可矣。且外方軍兵,實難充數,臣於七年之間,再任全州,初到之時,則歲抄閑丁,不患不得,而其後再仕之時,則襁褓之兒,不無漏落者。推此一邑,可知其他,則各邑闕軍之代,實無充數之路,而閑丁之應爲軍役者,或稱各衙門軍官,或稱校書館倡準,圖免身役者,比比有之,事之無據,莫甚於此,如此託名閑遊之輩,亦當査出定役矣。又曰,京中各衙門,無直自定役之規,而近來紀綱頹弛,弊習漸滋,如校書館、司僕寺、掌樂院、司饔院、義禁府,直爲指名,行關列邑,故兩班子枝,多被混侵,傾貲破産,入京周旋,利歸吏胥,怨歸朝廷,豈不大可寒心乎?頃者開寧品官二人,則被訴於禁府皂隷,新寧士子四名,則見侵於廚院匠人,臣以嶺人,知其冤痛,故言及本司,使之減下,而如許混〈缺〉豈止於此也?自朝家,不可不申嚴禁斷矣。大運曰,各衙門〈缺〉有額數,玆欲依大典定限,則事係變通,從當議處,而至於京衙門直定,則尤爲不當。請自今後,各別申飭,俾無如此之弊,何如?上曰,依爲之。諸宰退後,上謂厚載曰,李仁逷家,皇明六條推來事,已言于兵判矣。從速推入事,更爲分付,可也。遂罷出。
8月4日
[编辑]都承旨趙威明〈坐〉。左承旨李溟翼〈在外〉。右承旨鄭重徽〈坐〉。左副承旨權脩〈坐直〉。右副承旨申厚載〈坐直〉。同副承旨李元祿〈坐〉。注書李善溥〈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崔恒齊〈仕〉李世益〈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至申時,日暈。
○下直,順天府使安後泰,穩城府使薛觀徵,金泉郡守韓斗愈,雲山郡守柳屹然,龍崗縣令成瑨,眞寶縣監金世弼,懷德縣監洪璡,羅州營將鄭燦漢,將軍坡萬戶金光斗,
○鄭重徽啓曰,兵曹判書金錫胄,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有政。
○趙威明啓曰,今日爲政事,命下矣。頃者吏曹郞廳來言,判書閔點式暇,參判吳始復以病不來,參議吳挺昌呈辭入啓,不得開政云,參判吳始復,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傳于申厚載曰,下直營將、守令、邊將,留待引見。
○以江原監司鄭錀,以掌令韓□□病重上去不得事,狀啓。傳曰,調理上來事,回諭。
○申厚載,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盧錠,以急時賊黨推覈事,除標信,捕盜廳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重徽,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五員內,應敎柳命堅,校理睦林儒,實錄廳進去,副校理宋奎濂在外未上來,副校理金奐,除授之後,尙不肅謝,臣鳳徵,獨爲入直,而當此逐日開筵之時,無輪回入直之員,事體殊甚苟簡,副校理金奐,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申厚載,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武郞廳閔就魯,奔走勤仕,已滿十五朔,依例六品遷轉事,奉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吏批,判書閔點式暇,參判吳始復進,參議吳挺昌呈辭受由,都承旨趙威明進。
○兵批,判書金錫胄服制,參判申晸未肅拜,參議柳命天病,參知權瑎進,右副承旨申厚載進。
○吏批啓曰,判書式暇,參議呈辭受由,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吏批,以尹鑴爲大司憲,禹昌績爲安岳郡守,趙時瑗爲蔚珍縣令,鄭善弘爲司評,許壕爲右水運判官,李堂揆爲參判,韓厚明爲禮曹佐郞,宋挺濂爲獻納。
○兵批,以李袤、睦昌明單付副護軍,金徽、睦天成付副司直。
○大司憲李堂揆啓曰,臣頃忝本職,病未赴召,以此見遞,尙帶推勘,且臣今方借入閭家,雖家是空舍,其主許入,而臣旣違犯禁令,何敢一刻晏然於風憲之長乎?臣於再昨,仕進史局,眩症復㞃,歸家昏倒,不省人事,俟病少坐,今始來避,臣罪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申厚載啓曰,李堂揆,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持平權瑍啓曰,臣以金壽興敍命還收事。〈同前〉請還收金壽興敍用之命。〈同前〉請以正邦禮明宗統之意,祗告太廟,頒示中外。大司憲李堂揆,引嫌而避〈啓辭見上〉借入閭家,雖非違禁,方帶推勘,勢難在職,請大司憲李堂揆遞差。答曰,毋庸强聒,處置事,依啓。
○行大司諫李元禎,正言朴鎭圭啓曰〈同前〉請還收金壽興敍用之命。請陳疏人李師顔,令攸司査問處之。請考據禮經,明摭事實,以己亥貶嫡爲庶,甲寅改庶爲嫡之由,文以告於太廟,敎以頒於中外。新除授司諫安如石,時在安岳郡任所,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毋庸堅執,下諭事,依啓。
○刑曹參判呂聖齊疏曰,伏以臣,伏見李碩徵疏本,拈出臣頃年寶篆書寫之事,構臣以無君不道之罪,臣心骨震慄,五內焚灼,直欲鑽地以入,而不可得也。此實上變之書,攸司合有請討之擧,蒼黃顚倒,馳詣金吾,席藁俟命者已久,而非徒朝家,迄無處分。千萬夢寐之外,反荷新除之恩,繼有三招之命,此誠生死而肉骨,驚悚感激,不覺涕泗之交流也。臣雖無狀,豈不知不俟駕之義,而顧臣方在極罪之中,決不可抗顔赴召,陳章自列,亦涉惶猥,而一向泯默,無路自暴,不得不大聲疾號於天地父母之前,惟聖明,哀憐而垂察焉。當初寶篆書寫時,豫想字樣,以二十七劃,先排井間,塡寫於其內當連而連,當折而折,而元劃則左右兩行,相對均齊,不容有所增減也。以其纖密之劃,累日塡補,眼視眩亂,王字下劃兩傍,有當連而不連處,及其下問,始覺而補入,仍卽陳疏待罪,先王旣已下燭,命之刻,其時曲折,□疏,及都監啓辭,其可誣乎?今者碩徵等,乃曰,□劃則非王而工,至譬於去臣一點而作巨者,此則不知篆法,而急於陷人,有此罔極之言也。二十七劃之中,王字三劃俱在,而只兩傍曲劃,當連而不連而已,則旣無闕劃,工字之說,實無所據。且彼去臣點而作巨者何人,亦何等時也,而乃敢以勒加於人,一則曰以示貶薄之意,一則曰殆行其胸臆。噫嘻,此何言也,此何言也?自古人臣之罹讒鋒者何限,而未有如臣今日所遭,臣自聞此言,魂驚魄散,食息俱忌,作一喪性之人,而尙延一縷者,無非臣冥頑之致,爲人臣子者,負此極惡大罪,而容息於覆載之間。伏乞聖明,收臣職名,下臣司敗,以正臣罪,以快人心,不勝幸甚。臣無bb任b血泣戰灼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年少儒生輩,臆逆深刻之說,不足掛齒,而卿何陳諫自列,有若眞有是事者然乎?秋部獄訟之多滯,亦有日矣。卿其勿辭,速出察職。
○刑曹判書李正英疏曰,伏以臣,敢冒鈇鉞之誅,再陳危迫之懇,而未蒙恩遞,又下調理察任之命,臣感激之至,狼狽亦甚,不得不更冒萬死,畢陳未盡之懇,伏願聖明,恕其罪而察其情。今臣蒙敍於罪廢之中,受點於加望之擬,雨露之偏,玆有所私,惶感之極,涕淚無從。況臣罪廢之日,尙留都下,爲有終南之戀,不忍便決之意,臣之老病,別有一分自力之勢,則何敢一辭再辭,以至於三而不知止乎?伏惟聖明,必以臣卽赴召命,爲不病而〈缺〉今臣趨命,無他,臣常以爲人臣分義,如非□則當行不俟駕,是臣素所自定故耳。以一時扶曳出肅之筋力,其能堪逐日終夕之剖決乎?臣年已逾六十,自當衰謝,而向來氣力,猶不甚憊矣。去年今年,連遭同氣之痛,悲哀之極,不覺傷敗,仍成疾病,平日常少,眞元大損,面貌換脫,親舊之見者,無不爲之爲憂,臣亦撫躬憐悼,日覺死亡不遠,到此地頭,豈有剸煩理劇之望乎?臣之不辭本職,獨辭兼任者,非避劇就閑,以自便身之計,實出於自覺之時也。今臣衰疾,非旬月調理待差之比,刑獄重地,不可緣臣久曠,伏乞聖明,更加垂察,憐臣之言,出於肝肺,臣所帶兼任,爲先亟命遞改,以便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惶汗戰慄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旣令次官處決矣,卿其安心勿辭,調理察職。
○獻納宋挺濂疏曰,伏以臣素多病,長抱呻吟,濕痰偏重,喘症尤劇,犬馬之齒,且迫遲暮,精神筋力,日就消耗,退伏鄕廬,苟延時月矣。今玆新除之命,出於千萬夢寐之外,揆分難堪,驚惶罔措,感激天恩,强疾登程,行到星州地,添得暑症極重,末由運身前進,敢竭私情,陳疏發送之後,寸寸扶曳退歸矣。驛卒,追到於中路,傳致疏函,以有字例違格處,自巡營還送也。臣病勢彌重,不能更進一步,不得已卽於所到境,改書呈上,益不勝惶恐之地。伏乞聖明,察臣閔迫之情,特許遞免,以安微分,以尋生路焉。臣仍竊伏念,方今廟堂之上,日夜之所憂虞規劃者,專在於北方,而臣愚以爲,南方之憂,有甚於北,何以言之?臣竊聞東萊倭館,加設數千餘間,踰年而尙未完役,木石交運,山川崩渴,人命之殞,財力之殫,不可勝言,而臣之妄憂過慮,又不止於此。豺狼育於藩蘺之內,虺蜴伏於袵席之下,安保其終始帖然無事耶?雖盡心善待,曲從其所請,脫有一事不厭其心,而遽發暴怒,則不待本國稱兵,越海下陸,而館中尋常〈缺〉接之倭,其數亦衆,一朝挺刃突出,則以東萊一府軍士,其何敢當之乎?東萊旣不能當,則金海、昌原、機張、蔚山、彦陽、梁山、密陽等邑,迎刃而解,數邑之城郭,府庫甲兵,悉爲其所有,則食足兵强,衝突東西,嶺南人民,盡爲魚肉,而湖南、嶺東,亦將不免,到此,雖有舟師百千萬,將焉用之?舟師之父母妻子,皆在於陸地,陸地旣爲賊窟,則其能得其死力以擊賊乎?當此之時,臣恐舟中之人皆敵國也。陰雨之備,不可不急,而朝著潰裂,論議角立,軍國之大計,則置之於相忘之域,而莫之恤焉,臣竊痛之,臣竊悶之。統制使尹天賚,到營之後,專事侵虐士卒,欲爲立功衒能之計,沿邊列邑,分遣軍官,摘奸村間閭舍,雖久遠腐朽之家,斫其柱椽,驗視木色,以爲新造犯禁,計其所入株數,責出築城役軍,軍官奸猾之輩,因緣作弊,以此民不支堪,望風逃散,至於自焚其家者有之,其爲怨讟,爲如何哉。且大將之與軍官,自有尊卑之分,而天賚,徒步往來於軍官廳,軍官輩,稱以古風,杖其足掌,則出給牛隻,謂之贖罪云,自侮如此,則其何能號令將士,而見侮於敵人,從可知矣。若此而其可委之以統制之任乎?朝廷者,四方之根本也,監司者,一道之方伯也,守令者,一邑之長也。朝廷凡有事,分付各道監司,監司分付列邑守令,守令分付於民庶,如此則體統立而政令行矣。仄間有張信立者,以硫黃監官,設店於晉州地,兪秋立者,以採銀監官,設店於三嘉地,皆稱守禦廳分付,多聚無賴之徒,作黨於山谷間,橫行邑里,恣爲不義。閑丁避役之輩,爭相投屬傍邑,紙役寺刹,亦多橫占,徵斂貽害,罔有紀極,而監司莫之知,守令不敢問,遐方愚下之民,知有守禦廳而已,不知有國家,豈不大可寒心哉?此無非信立、秋立輩,誣上行私,奸濫操弄之致,其罪不可不懲,守禦廳,如有施設之事,必啓請然後,分付監司,使之擧行,則庶幾事有統緖,而民志入[立]矣。臣旣不能趨詣闕下,以謝恩命,輒以微賤之見,仰瀆宸嚴,臣罪尤大,惟聖慈,察其情而恕其愚焉。臣無任祈懇激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之事,當令廟堂稟處焉,爾其從速上來察職。啓下備邊司,粘目是白如乎,啓下是白有亦,獻納宋挺濂,居在嶺南於珍道辭職之疏,備陳道內弊瘼爲白有置,東萊倭館之役,旣竭一道之民力,將來可憂之端,亦不特一二,有識之人,莫不言之,水陸陰雨之備,誠不可少緩是白乎旀,疏中所論統制使尹天賚之欲爲衒能,侵虐土卒,因其禁松,責其役軍,稱以贖罪,見侮軍官等事,果如人言,則俱極可駭是白乎矣。船材設禁,本來至嚴,一弛禁令,奸民偸斫之弊,亦不可不慮是白乎旀,主將之入見幕下將士所住,軫其寒苦,題給食物,此則果是古風,至於杖掌云者,似是傳聞之誤是白在果,諫臣,旣以此爲言,則其在事體,不可置之,爲先推考,觀其緘辭而處之爲白乎旀,晉州硫店,自庚戌年間,自守禦廳,啓知先朝,與本道通議而創設爲白乎矣,煮黃軍人等身役段,勿論緊歇,竝令本官代定,料布段,勿論多少,皆自監營備給者,俱是先朝已定奪之事是白乎旀,傍邑寺刹,則爲取煮黃之柴,特減南漢義僧,代行其役是如爲白在果,監官輩之憑藉作弊,實是近來衙門之通患,果有橫行邑里,徵斂貽害之事,則所當摘發治罪,以懲奸濫之習是白乎旀,所謂秋立者,本非採銀監官,乃是採鉛納稅者是如爲白置,本廳之所捧旣少,該邑之受弊不貲,則亦宜斯速停罷,以此意分付守禦廳,何如?啓依允。
○辰時,〈初四日〉上御熙政堂,引見下直守令。入侍,承旨李元祿,假注書李世益,記事官尹義濟、安如岳,羅州營將鄭纘漢,穩城府使薛觀徵,雲山郡守柳屹然,順天府使安後泰,金川郡守韓斗愈,龍岡縣令成瑨,懷德縣監洪璡,眞寶縣監金世弼,將軍坡萬戶金光斗。羅州營將鄭纘漢,進伏。上問莅歷,又戒之曰,爾等軍務,責任重大,爾其勉哉,且有所懷,悉陳無隱。對曰,別無所達之事矣。上曰,然則退去。穩城府使薛觀徵,進伏。上問莅歷,又問七事,觀徵伏對。上曰,爾旣屢經字牧之任,必非生手之比,體予至意,往盡乃心。觀徵退,雲山郡守柳屹然,進伏。上問莅歷,又問七事,屹然伏誦。上曰,關西一路,雖曰稍稔,而猶未免凶,爾其往哉,勤恤民隱,毋事剝割。順天府使安後泰,進伏。上問莅歷。對曰,臣以丙午明經科,由承文參下,遷注書,出六品爲典籍,歷兵曹佐郞、甕津縣令、持平、慶尙都事、掌令、弼善、正言,自司僕正,丁憂服闋,爲此官矣。上曰,曾經近侍,必能治民,爾其往哉,盡心職事。金川郡守韓斗愈,進伏。上問莅歷,又問七事,斗愈伏對。上曰,七事者,非徒誦之而已,欲其擧而措之耳。須體予意,往盡乃心,務恤民隱,毋事聚斂。將軍坡萬戶金光斗,進伏。上曰,爾官雖微,亦有所掌,往盡乃心,無違予命。龍岡縣令成瑨,進伏。上問莅歷。且曰,諭他之時,已盡予意,爾其依此,盡心職事瑨退,懷德縣監洪璡,進伏。上問莅歷,又問七事。璡伏對。上曰,湖西一路,被災尤甚,今將設賑,以爲救活之地,爾其盡心賑政,俾無捐瘠之患。眞寶縣監金世弼,進伏。上問莅歷,又問七事。世弼,伏對。上曰,諭他之言,爾其詳聞,更何多誥,爾其往哉,恪謹乃職。世弼退,上命賜弓矢于營將及邊將,營將以下,以次而退。上曰,兵判請對云,史官,出去招之。假注書李世益趨出,引入兵曹判書金錫胄。進伏于前曰,臣承命進去于仁逷家,則仁逷,以其父神道碑監造事,出去方外,待其還來,推見其遺疏,則乃其父浣所錄建州衛事蹟也。臣適遭服制,未及來納,而伏聞昨日筵中,有從速推入之敎,故敢此來納矣。仍自袖中,先出一紙以進曰,此有先王御諱矣。次出建州衛事蹟,伏讀一遍,仍陳其事之始末。上曰,此等說話注書則不必記之也。錫胄奏訖,因啓曰,在前江都、南漢軍器所需用者,朝家不論巨細,竝爲拔例接濟,如東萊紬絲之稅,常自戶曹許減,而近來度支輕費,常患不足,若干貨稅,皆不許減,文移爭論,亦涉苟且,故置之矣。今者環刀及大刀竝二十柄,方始裝造之役,物力中全漆,最爲多入,而其價無以辦出,赴燕譯官輩,自本廳分給銀貨,至於二千兩,所貿絲紬之中,應納地稅,將近百數十兩。此雖得減,若爲貿漆,則僅僅爲半價,太僕所給銀貨,亦是二千兩,此稅亦爲許減,竝爲貿漆,以完大役之意,敢啓。上曰,依爲之。又啓曰,海西沿邑石鐵輸運之役,爲一道巨弊,自本道條陳弊瘼,則備局,以自本衙門,各自造船以運之意,覆啓允下矣。守禦廳則得四隻船,可以輸運,而大船無難私造,勢將下送耳。匠糧布之[則]資於兩湖水營,而船體取用之事,雖若干條,不可不稟旨爲之,而不必自備局,句管分付,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錫胄曰,竊有所懷,敢此仰達矣。近來告廟之論,漸成起鬧之紛紜,士習偸薄,識者之寒心久矣,而至於四學儒疏,則有若誣告者然,豈非悖妄之甚乎?自古年少儒生,例多枉簡,率意出言,爭其勝負,其言美惡,固不足介意,而至於如許之事,則實非士子之所忍爲也。上曰,吾亦知其已甚矣。且呂聖齊缺劃之事,不過偶然之失,而目之以貶薄君父,士習豈容如是?錫胄曰,語云,疾之已甚亂也,正爲今日道也。往在先朝移御慶德宮時,臣以應敎,入番玉堂,而聖齊之事,適在其時,故臣亦詳知其顚末矣。凡篆文,一字九劃,則三字當爲二十七劃,而篆寶之體,必須均排其劃,故以尺擬之,而斷其邊劃之不當者,使不參差,然後補其缺劃,例也。聖齊,於王字補劃之際,未免差謬,連其不當連處,而不連其當連處,故先王,特爲傳敎,使之問啓,其時大臣,陳達其曲折,自上亦知其無情之失,而今以此事,構成罪案,可謂凶慘矣。上曰,如此巧飾,構揑朝臣,士習誠爲不美矣。錫胄曰,許穆疏中之意,則當用立次長亦爲三年之文者也。時烈誤禮之罪,則乃在主用朞年之庶服也。其間得失,不過長庶之分,而儒生之疏,至以僞朝閏位等語,瀆擾天聰,自不覺其悖慢無上之歸,此所謂含血噴人,先汚其口者也。上曰,儒生之言,過激則容或有之,而今此儒疏,則所謂過之又過者也。至於僞朝閏位等語,則尤極無倫矣。元祿曰,儒生之疏,非但語意無倫,與朝廷告廟之意,亦甚相反也。臺臣之所爭執者,專在於告廟一款,而學儒之疏,則先擧時烈之罪,後及告廟之事,到今時烈之罪,有何更論之事乎?錫胄曰,臣於日昨,見大司諫李元祿,則極言金壽興待罪之非,臣則以爲不然也。人臣罪名,關係宗社,則在國法,固難容貸,旣發告廟之論,則當初議禮之臣,安得無待罪之擧乎?諸臣之言,則雖曰只行告廟,而實無論罪賓廳之意,其後趙嗣基之疏,則以爲,國舅則不當論罪云,以此言觀之,則賓廳諸臣中國舅外,諸臣皆不免之意也。待罪之擧,似不爲過,今者呂聖齊,亦被罔極之言,則席藁待命,宜矣。錫胄退。上謂元祿曰,呂聖齊,以情外之斥,久不出仕,事不穩當,今日內,卽爲牌招察任,遂罷出。
8月5日
[编辑]都承旨趙威明〈坐〉。左承旨李溟翼〈在外〉。右承旨鄭重徽〈坐〉。左副承旨權脩〈坐〉。右副承旨申厚載〈坐直〉。同副承旨李元祿〈坐直〉。注書李善溥〈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崔恒齊〈病〉李世益〈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濬源殿參奉李浣。
○藥房都提調權大運,副提調趙威明啓曰,秋日炎蒸,無異盛暑,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而兩慈殿氣候,亦復何如?臣等無任區區之慮,敢來問安。答曰,兩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大王大妃殿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問安。答曰,知道。
○申厚載啓曰,頃以時推多未照勘之故,有憲官牌招開坐之敎,而其後憲官,頻數遞易,行公之員,只有持平權瑍一人,以此久未開坐,推考旣未照勘,守令未署經者,事甚未安,憲府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憲尹鑴,牌招不進矣,敢啓。傳曰,更爲牌招。
○領議政許積十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申厚載,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尹深,除標信,漢城府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朴相馨啓曰,臣於今日,與同僚行相會禮,同僚以告廟連啓之意,問臣,臣之愚意以爲,事若擧行於定配之初,則未爲不可而已。過四載之後,始爲追告,終有所未安者,且此論將發之初,臣亦忝是職,儕友間不及此意,執滯之見,終不能苟同,則當此論議方張之日,不可晏然於臺席,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申厚載啓曰,掌令朴相馨,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持平權瑍啓曰〈上同〉請還收金壽興敍用之命。〈上同〉請以正邦禮明宗統之意,祗告太廟,頒示中外。掌令朴相馨,引嫌而退,〈避嫌啓辭見上〉公論方張之日,爲此苟且之說,揆以臺體,不可仍在,請掌令朴相馨遞差。答曰,亟停勿煩,處置事,依啓。
○行大司諫李元禎,正言朴鎭圭啓曰,請還收金壽興敍用之命。請考據禮經,明摭事實,以己亥貶嫡爲庶,甲寅改庶爲嫡之由,文以告太廟,敎以頒於中外。〈避辭竝見上〉蔚山府使安垕,到任以來,日以酗酒爲事,凡干政令,一切委之於下吏,闔境之民,殆不堪命,而坐衙苦罕,亦無申訴之路,如此之人,不可仍置字牧之任,請蔚山府使安垕罷職。摠府郞官,乃是武竝極選,不可不擇差,而經歷盧瑀,爲人愚暗,目不知書,爲世笑囮久矣。頃以守禦將官,監董楊州營廨之役,侵害軍卒,罔有紀極,規外橫斂,盡歸私用,人言藉藉,莫不唾罵,除目之下,物情擧駭,都摠府經歷盧瑀,請命罷職。新除授獻納宋挺濂,時在慶尙道三嘉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亟停勿煩,下諭事,依啓。
○行大司諫尹鑴疏曰,伏以臣,頃以家間魚菽之事,來到城裏舊巢矣。一疾踰月,鬼事不遠,運身不得,久未返江栖,此際新命遽降,牌召繼至,臣震越嚴命,欲起還仆,不知措躬之所。不料再召之命又降,臣於此,益不勝顚倒駭惑,魂飛魏闕之下,而疾勢困重,筋力難强,竟違臣子承召不俟駕之義,臣罪至此,萬殞無赦。伏乞聖慈,削臣職名,治臣承召不赴之罪,以爲人臣逋慢者之戒,臣無任云云。答曰,覽卿疏辭,卿之一疾支離,彌月不瘳,予甚慮念,未赴召命,有何所傷,安心勿辭,調理行公焉。
○四學儒生李碩徵等疏曰,伏以臣等,伏閤連章,已有日矣,而天聽邈然,一向牢拒,復以已進於前後之批,爾等更勿煩瀆爲敎,此無非臣等,言淺蒭蕘,誠未格天而然也。瞻望宸極,愧懼冞增,一退之外,夫復何說,臣等終有所不恝然者,何哉?蓋聖心未悟,大典不擧,則雖曰正典禮明宗統,而無以慰祖宗之靈,雖曰定是非黜罪魁,而無以快神人之憤,王法由是而不行,邪說由是而益肆,終必至於君不君臣不臣之域矣。此臣等之所以苦口力爭,不知止者也。今殿下,倘以臣等之言,爲不信也,則彼語意凶慘,贊揚罪魁之櫶等,奚爲而至哉?彼游辭救解,極其陰慘之重器,亦奚爲而至哉。今憲卿等,滿紙張皇,無非陰慘之說,又何爲而繼起也?邪說之肆行,如水益深,數月之間,三分其黨,相率而爭入於無君不道之倫,而迷不知返者,計以千數,則此實由於告廟之禮,不行而然也,何莫非殿下之所召也哉?殿下不行當行之禮,而使人心陷溺至此,使是非眩亂至此,及陷乎罪然後,從而罪之,其不幾於罔民乎?今殿下,何不念及于此,而持疑不斷,使告廟之盛典不擧,朝廷之處置失宜,以至驅人於無君不道之倫,而莫之返也。凶徒日以寔繁,則臣等,實未知其可也。殿下,倘欲人心正而是非定使人不自犯罪,則莫若亟反近日之所爲,速行告廟之盛典,使彼凶徒,亦自知法而不犯罪,不亦善乎。今其言曰,以情外之罪,置之亂逆之律。又曰,伊時獻議之說,只是訟禮之空言。又曰未嘗有必立己見之意。又曰,時烈之心事,先王之所洞燭,其前後所犯壞邦禮亂宗統之事,與埋安冊寶之擧,悉皆歸咎於先王,其爲時烈地則善矣,一何無先王無殿下之至此哉?又敢以宋之濮廟,我朝追崇之說,前後立證於我孝廟者多矣,此亦臣等之所痛心者也。自古追崇之事,皆出於帝王家爲私親而行之者,則我孝廟,受命仁祖,承適統主宗廟,十有餘年之久,而禮陟之後,貶薄之計遂行,而敢以爲私親追崇論議之不同,比而方之,豈近似乎?此亦切痛而深惡者也。又敢以右議政臣許穆,祭酒臣尹鑴齊斬之說,强欲比之於時烈之降服朞功,貶君亂統,而俱謂之禮家聚訟,則其所爲說,凶且巧矣。嗚呼,其主齊衰主斬衰,二雖或不同,而其尊君父正宗統之意則一也,豈可比擬於時烈之所爲乎?言之無謂,至此甚矣。且此輩之醜詆諸臣,至于憲卿輩極矣,而臣等之受其詬辱,又加一倍,然邪人之亦指正人〈缺〉然則臣等今日,雖得惡言,亦何足怒哉?寧受此輩之詆辱,決不要譽於無君不道之倫,古人曰,雖九死,其猶未悔,又曰,余不忍爲此態也,此實先獲臣等之心而發者也。夫今之爲說者,反以臣等所言冊寶埋安,王者闕劃之說,謂之深文過激,有若彼無所犯,而加人置人於大罪者然,其亦不諒矣。今玆告廟之請,館學交章,兩司竝啓,而殿下不爲允許,其爲聖德之累,爲如何哉?伏願聖明,快賜允兪,亟行闕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已悉予bb意b,斷無允許之意,而爾等之固請,何至於此也。至於寶篆缺劃,此不過偶然失劃之致,豈有他意於其間哉?予實駭異也。更勿瀆擾,退修學業。
8月6日
[编辑]都承旨趙威明〈坐〉。左承旨李溟翼〈在外〉。右承旨鄭重徽〈式暇〉。左副承旨權脩〈遞差〉。右副承旨申厚載〈坐直〉。同副承旨李元祿〈坐直〉。注書李善溥〈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崔恒齊〈仕直〉李世益〈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圭〈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趙威明啓曰,明日宗廟、南別殿秋奉審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及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傳曰,明日爲之。
○申厚載,以都摠府言啓曰,尹深,除標信,漢城府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權瑍啓曰,請還收金壽興敍用之命。〈上同〉請以正邦禮明宗統之意,祗告太廟,頒示中外。〈上同〉答曰,必不允許,更勿煩論。
○行大司諫李元禎,正言朴鎭圭啓曰,請還收金壽興敍用之命。請考據禮經,明摭事實,以己亥貶嫡爲庶,甲寅改庶爲嫡之由,文以告於太廟,敎以頒於中外。〈竝上同〉請蔚山府使安垕罷職。請都摠府經歷盧瑀罷職。〈上同〉答曰,不允。
○領議政臣許積箚曰,伏以臣,六朔臥床,百務俱廢,本兼諸任,久宜一倂遞免,而連章籲號,未蒙恩許,尋常憂悶,罔知攸措。今者宗廟秋奉審,定在明日,而臣忝在都提調之任,無計進參,不但臣心之一倍惶悚,其在事體,尤涉苟簡。伏乞聖慈,將臣宗廟提調,亟先鐫改,以便公私,不勝萬幸。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之疾恙,予已知之,明日奉審時,當令次官代行,卿其安心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刑曹參判呂聖齊疏曰,伏以臣,酷被人臣,覆載難容之惡名,而反紆聖明千古罕有之殊恩,顧臣無狀,何以得此於君父哉?夫君命宣召,異數也,一降再降,猶非下臣所敢承當,況至三至四於金吾席藁之中乎?冒死陳章,恭俟嚴譴,而鈇鉞不加,溫批旋下,反復丁寧,迥出尋常萬萬,此誠臣枯骨再肉之日,臣感激欲死,涕淚無從,寧受冒後之疏,未忍弧負聖諭,黽勉趨詣,〈缺〉恩命,惟以糜粉爲期,不敢更有所陳列矣。昨伏見李碩徵等,〈缺〉臣不已,乃以有若彼無所犯,而加人置人於大法大罪者然等語,爲之辭,是則以臣,謂有所犯,而宜置於法也。臣於此,益增惶蹙,不知所出,雖欲感恩戀寵,出而供職,有不可得也。其時曲折,已悉於臣之前疏,聖明業已洞燭,臣不欲與之呶呶,而一面被誣,一面行公,斷無是理。且臣累日待命之餘,五內焚灼,食息俱廢,作一喪性之人,而兼患暑暍,症勢危劇,委頓床席,殆不省事,以此情勢,以此病狀,尤無陳力之望。伏乞聖慈,亟命鐫削臣職名,以快人心,不勝幸甚。臣無任煎迫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已悉於本疏之批,卿何過辭至此?卿其安意勿辭,從速察職。
8月7日
[编辑]都承旨趙威明〈坐〉。左承旨李溟翼〈在外〉。右承旨鄭重徽〈式暇〉。左副承旨申厚載〈坐直〉。右副承旨李元祿〈坐直〉。同副承旨睦存善〈未肅拜〉。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崔恒齊〈仕〉李世益〈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昧爽,流星出天中,入南方天際,狀如鉢,尾長三四尺許,色白。
○下直,唐津縣監宋光洵。
○有政。
○趙威明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來十一日,輪對,取稟。傳曰,爲之。
○領議政許積十一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申厚載,以兵曹言啓曰,禁軍等去七月朔日試射時,優等三人及片箭邊三中一人,騎蒭四中一人,竝爲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元祿,以禮曹言啓曰,頃因京畿監司,奉審宣陵御井,移封於兩陵間,而秋夕祭兼告事,啓下矣。事體不輕,亦有難便之勢,使地官看審,則自大王陵上甲方,自王后陵上坤方,俱不無有礙汲水之時,躡越神路,亦涉難便,以此以彼,似難移封云,御井勿爲移封,仍舊井改修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趙威明,以吏曹言啓曰,咸鏡監司閔黯,旣以奪告身,其代,依近例,令備邊司議薦,何如?傳曰,允。
○申厚載啓曰,新除授右邊補盜大將申瀏,卽爲牌招命召,傳令牌傳授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批,判書閔點病,參判吳始復進,參議吳挺昌呈辭受由,都承旨趙威明進。
○兵批,行判書金錫胄進,參判申晸未肅拜,參議柳命天進,參知權瑎病,左副承旨申厚載進。
○吏批啓曰,判書閔點病不來,參議吳挺昌呈辭受由,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以承旨望單子,武臣中已行司馬者,備擬事,傳敎矣。自前以武臣爲承旨者,間或有之,而必須極擇然後備望,故才望未著,履歷不足,則未嘗輕易擬之矣。卽今武臣堂上中,雖有曾參司馬者數人,俱未經閫帥,臣於獨政時,不敢率爾備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雖未經閫帥,特爲備擬。
○吏批,以朴世堂爲執義,李達意爲掌令,趙遠期爲刑曹參議,姜碩耉爲司僕正,申㶅爲直講,崔錫鼎爲忠淸左道京試官,李湜爲慶尙左道京試官,趙宗著爲全羅左道試官,韓厚明爲咸鏡南道試官,鄭鑰爲右尹,睦天成爲持平,趙宗著兼掌令,崔錫鼎、李湜、韓厚明兼監察,睦存善爲同副承旨,申厚載爲左副承旨,李元祿爲右副承旨。
○兵批啓曰,全羅水使姜萬碩在喪之代,今當差出,趁速發送,而閫帥可合人中,在京者乏少,近畿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兵批,以金汝南爲五衛將,閔鏞爲曹司衛將,鄭後榮爲防踏僉使,姜世明爲舊荊坡知權管,李沆、朴相馨單付副護軍,柳炳然爲全羅右水使,柳汲爲德津萬戶。
○持平權瑍啓曰,臣以金壽興敍命還收事,閱月爭執,而尙靳兪音,竊未曉聖意之所在也。壽興罔赦之罪,臣論之詳矣,聖明知之審矣。更無一毫可恕之端,而牢拒不賜允許者,未知渙渥已降,難於一夕反汗而然乎?抑以爲壽興之才可惜,必欲復任之而大臣之責乎?苟難於一夕反汗,則風雷之益,君子所尙,日月之更,人孰不仰,臣知聖意之不在是也。如以爲壽興之才可惜,必欲復任,則臣請明其不可也。噫,先王勘定壽興之敎,有曰忘先王附他論之罪,不可不正,大哉王言,此誠萬世不易之定論也。丁寧玉音,宛然在耳,到今追惟,不覺涔涔然涕下也。夫所取乎大臣者,爲其能尊主庇民也,爲其能許國盡忠也,將焉用忘先王附他論之壽興乎?然且强拂輿情,抑制公議,必欲敍而用之者,不審聖明,奚取於此人哉?方其會議之日,違拒先王之面命,力主時烈之緖論,厚蔽天聰,恣行胸臆,其誤禮亂統之罪,則與時烈同科,而欺君罔上之罪,則壽興獨任之也。臣不得請則決不可止,請加三思,還收金壽興敍用之命。恭惟我孝宗大王,以仁祖大王之次長,承大統主宗廟,一十有一年,而棄群臣,伊時議禮之臣,捨禮經立第二長亦名長子之文,而曰體而不正,曰不害爲仁祖大王之庶子,降定大王大妃服制。於是,仁祖所傳之統紊,孝廟所履之位貶,祖宗在天之靈,怒於冥冥之中者,至十六年之久,而顯宗大王,飜然覺悟,惕然傷痛,親稽禮經而釐正之,我殿下,克遵末命而成就之。於是,旣紊之統復定,旣貶之位復尊,名分嚴而民志定,此宗社臣民莫大之幸,而告廟之禮,迄未擧焉,非所以奉承家廟意也。噫,求之神道,不遠人情,吉凶休戚,禮宜虔告,故有事則告,正祖宗之大統,可不告於祖宗乎?成先王之遺志,可不告於先王乎?在繼志述事之道,不可不告也,存事亡如存之義,不可不告也。況今國是已定,譴何已行,討罪之典,更無可論,而惟此告廟之禮,遷就不行,豈非聖世之一大欠典乎?今或以過時不當,爲言,此則有不然者,凡事當視義理之當否,不係時日之早晩,當行不行,愈晩愈急。向當大禮之乖舛,宜釐正而不釐正者,凡幾年哉。若誘之於過時,而終不釐正,則大統,終歸於埋亂而莫之正矣,不可以過時爲解,而不擧告廟之禮也決矣。伏承聖批,每以亟停勿煩,必不允許爲敎,不審聖明之所以必欲亟停,不賜允許者,抑何故也。苟非事理當然之極,一國公共之論,何敢苦口力爭,至於累月,而不知止乎?倘聖上,明理而燭事,虛心而納言,則不待臣之强請,必令亟行之矣。請以正邦禮明宗統之意,祗告太廟,頒示中外。答曰,毋庸强聒。
○行大司諫李元禎,正言朴鎭圭啓曰,〈上同〉請還收金壽興敍用之命。請考據禮經,明摭事實,以己亥貶嫡爲庶,甲寅改庶爲嫡之由,文以告於太廟,敎以頒於中外。〈上同〉蔚山府使安垕,請命罷職,都摠府經歷盧瑀,請命罷職。〈竝上同〉答曰,毋煩,安垕事,遠外風聞,未必盡信,更加詳察處之。
○承政院注書李善溥疏曰,伏以臣於月初,祗承諭音,授臣本職,催臣上來,臣於其時,暑痢重發,不能運動,猥令家人,具陳實狀,呈於本郡,冀待轉達宸嚴,逋慢之誅,自知難逭,繼聞奴名之狀,坐以猥雜,本院有啓稟退還之擧矣。臣聞報震悸之餘,竊自悲病伏遠外,昧於法例,自速其戾,添一狼狽也。仍伏念,臣本空疏一病人耳。監蒙洪私,僥倖登第之後,自分癃廢日久,了無陳力之圖,屛伏海偶,跡疎京華,五年槐院,才有數朔之仕,年前察訪之除,不敢辭而敢赴者,實欲嘗試病情,庶幾服勞之望,召旨之下,未久遞歸,而筋力之難强,已於數百里鞍馬間驗之矣。自玆以還,益覺無用於人世,掩門呻吟,與死爲隣而已。不料此際,水叨新授之命,伏想該曹,困其舊薦,循例充擬,聖明,未諒無似,誤下恩點,而文報往來,徒煩驛使,虛帶職名,已過旬朔,臣誠悶迫,罔知所以爲計。顧此病喘,一息尙存,則偃然私室,有召不敢,玆於數昨,忍死起程,寸寸前進,艱苦百態,更兼道暍,飮冷過多,才到數息之地,轉成吐血之症,前患痢疾,仍復添劇,上吐下泄,凶兆疊出,稀進之粥飮,至此而專廢,旣敗之元氣,至此而漸進。欲起還仆,殆不省人事,殭臥容次,〈缺〉霄,早知如此,死守田廬,寧伏違拒之罪,庶不至於貽弊道路,載尸〈缺〉徒知分義之至嚴,不顧疾勢之輕重,卒爾登途,有此顚沛,臣之情勢,其亦慼矣。設有天幸,得不死於斯疾,生致輦轂之下,將此沈痼之狀,尋常閑局,亦不敢一日而安,矧伊堂后之任,號稱劇務,地近淸光,其不敢貪慕天寵,頃刻冒居,以駭人視贍也,尤萬萬決矣。臣非不知官道陳疏,縷縷病狀,有非微末賤臣,所敢唐突,而旣無自力向前之勢,又絶陳情乞免之路,淹留中途,一朝溘焉,則不惟曠廢職事,爲罪轉深,一物不獲,恐亦有傷於天覆之仁,玆冒萬死瀝血呼籲。伏乞聖慈,曲垂哀憐,亟許鐫改,以終始生成之造,不勝幸甚。臣無任涕泣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踏啓字。
8月8日
[编辑]都承旨趙威明〈病〉。左承旨李溟翼〈在外〉。右承旨鄭重徽〈坐直〉。左副承旨申厚載〈坐直〉。右副承旨李元祿〈式暇〉。同副承旨睦存善〈被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崔恒齊〈仕〉李世益〈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柒原縣監宋義植。
○鄭重徽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傳于鄭重徽曰,下直守令,留待引見。
○鄭重徽啓曰,同副承旨,除授日肅拜,乃是古例,而同副承旨睦存善,今日亦不肅拜,事甚未安,卽爲察任,何如?傳曰,允。
○申厚載,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許錠,除標信,捕盜廳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中日試射單子,傳于申厚載曰,柳葉箭五中人張英,邊將除授。
○正言朴鎭圭啓曰,金壽興敍用還收之請,爭執已久,兪音尙閟,竊未曉聖意之所在也。〈上同〉請還收金壽興敍用之命。〈上同〉請考據《禮經》,明摭事實,以己亥貶嫡爲庶,甲寅改庶爲嫡之由,又以告於太廟,敎以頒於中外。蔚山府使安垕,請命罷職,都摠府經歷盧瑀,請命罷職。〈竝上同〉答曰,毋庸瀆擾。
○持平權瑍啓曰,請加三思,還收金壽興敍用之命。〈上同〉伏承聖批,每以亟停勿煩,必不允許爲敎,不審聖明之所以必欲亟停,不賜允許者,抑何故耶?苟非事理當然之極,一國公共之論,臣何敢苦口力爭,而不知止乎?倘聖上,明理而燭事,虛心而納言,則不待臣之强請,必令亟行之矣。請以正邦禮明宗統,祗告太廟,頒示中外。喉司爲任,職親地禁,左右朝夕,出納惟允,雖文學之士,苟非望實俱優者,固不可人人而冒據。況武臣之膺是選者,必擇一時之才望,而拔其尤焉,求之前代,亦罕其人。新除授同副承旨睦存善,以常調武夫,新陞堂上,專無莅歷,才能蔑聞,名稱未著,而備擬之命,出於常格之外,恩點之降,及於人望之表,除目一下,物情駭然,名器之混淆,官方之猥雜,莫此爲甚,請同副承旨睦存善遞差。新除授執義朴世堂,時在京畿楊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累度臺啓,畢陳予意,而閱月爭執不知止者,抑何意也?亟停勿煩。睦存善事,雖未經閫帥,有何傷於擢用乎?不允。末端事,依啓。
○領議政許積箚曰,伏以臣,十死一生,尙延縷命,神精旣耗,筋力又竭,頓無驅策之望,連上請急之單,微忱未暴,兪音尙靳,但玆疾勢之轉劇,良由重負之未釋,病心焦煎,夙夜靡寧,誠不知所以爲許也。噫,朝家責任,專在台司,雖當平泰之時,尙不可暫曠,況今南服議賑,而倉儲有空竭之憂,國力未遑,而邊備無措爲之勢,而臣乃名忝首相,偃臥私室,軍國事務,有若越人之視秦瘠,私心悶縮,姑不暇論,其在國體,豈令中書□席,長作養病坊也。伏乞聖慈,俯垂照察,將臣所帶職名,亟賜遞免,以便公私。且臣伏聞咸鏡監司閔黯,前平安監司閔宗道等推緘勘斷,至於奪告身等,此實有瞿然者。閔宗道,卽臣之族姪,而學字於臣者也。頃於春間,貽書問臣曰,家君望七之年,晬日已近,而一官羈人,無計稱觴,欲送歌妓數人以助歡,未知無害於事否,臣答以子弟之於父兄,苟可以怡悅,則宜無所不至。況數妓之送,其非難事,私情之外,兼訖國恩,揆以不儉其親之義在,焉有不可云。臣之妄料,旣非邦禁所載,又是至情所發,乃以此答之,宗道輩之斷然行之者,蓋以臣言爲可質,而此事轉輾終被譴免,臣心之慙恧,宜如何哉?臣不能以戒豐守約之意,勉誨後進,使至於此,則到今泯默,有所不敢,不得不兼陳伊時梗槪,尤不勝悚然之至。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予意已盡於前後之批,復何多誥?閔宗道等事,雖出於爲親,人人探示罰,以杜後弊而然也。於卿,有何所嫌?安心勿辭,益加善攝。答校理金奐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校理金奐疏曰,伏以臣,在上年秋冬間,往來近畿,目見蓬蒿極目之地,樹木成林之處,擧入於徵稅之中,而生民愁怨之聲,有不忍聞者。臣細詰其由於邑中任事之人,則以爲,監營之捧實結,必以己酉爲準,各年陳冊,退却不捧,監色,又從而刑推。庚辛以後,人戶減損,墾田之數,無以準己酉之全盛,不得已以久遠陳荒者,充數云。及臣上京之後,又招京營該吏而問之,益知其信然。蓋各邑田政,一任監色,虛實之間,易以相蒙,朝家之立事目,不得不嚴,而至於樹木成林浦落成川等數件給災,明載事目,此在本道之嚴勅各邑,善爲區別,俾不至於奸僞欺蔽而已。監司尹深,堅執準年之說,各年陳荒,勒令以還起報來終,至於使民歸怨於國,惡在其分憂共理之意哉。臣竊以此,不足於深,適會陳職之除,及於此際,直以耳目之所及者,論劾請罷矣。今見其自明之疏,乃曰,事目陳災,與己酉同例,則自當爲準,假令事目,有準己酉之言,爲方伯者,所當枚擧庚辛以後未盡開墾之田,爭于廟堂,而使民無怨,可也。況此準年一款,不出於事目,而深,自爲之,則其所分疏,臣未知其成說也。其曰,京畿實結之□酉,殆將五百餘結者,臣未能無惑焉。臣將發論之際,取見畿□藏丙辰年分總數冊,則冊中,糊付踏印小紙而書之曰,除長湍府改量時所減四百五十二結六十七卜四束,今年實結,比己酉加七十六結八十一卜六束。臣問其故於營吏,則答以此乃監司打算比較,以便考覽者,而長湍一府,庚戌改量之後,卽今行用元結,比己酉減縮。故有此許多計除,而其餘各邑實結,合而計之,則加數至於七十六結零云。今其冊與小紙,宛然俱存,深,亦非不見,而今反謂有減而無加者,何也?又曰,六道實結,皆有加於己酉,多者或至於三萬六千,臣未知各道,緣何而有此得結之多,而苟其準旣往最多之年,責陳荒年久之歲,以取盈焉,則彼亦烏可乎哉?第臣耳目之所睹聞,在邇而不在遠,則又何可等待他道之比較,而不爲論啓乎?臣之愚意,只知民惟邦本,本固邦寧,事苟係於民怨,言不避於貴重,以此爲報效言責之萬一,而上年論啓之意,不過如斯,今其自明,不啻縷縷,有若橫被冤枉,而至援他道實結之加者,以自訟焉,臣何可晏然於職次乎?且臣於宿疾沈痼之中,添得暑感,轉輾危篤,奄逾旬望,痰大壅滯,呼吸喘急,精神昏瞀,如在雲霧,一身之內,氣不相通,自腰以下,寒冷如鐵,强飮糜粥,脾胃若飜,加以過服發散之劑,取汗失度,表症未解,眞元先鑠,委頓床席,殆不能起動。嚴召之下,不得忍死出肅,仍爲殭臥直廬,已過數日,而卽今症勢,一倍添劇,奄奄若不保朝夕,螻蟻之命,雖不足惜,癏曠之弊,亦不可不念。伏乞聖慈,察臣情勢,亟賜遞免,俾得及時調治。
○辰時,上御熙政堂,引見下直守令。入侍,承旨鄭重徽,假注書李世益,記事官尹義濟、安如岳,柒原縣監朱義植。朱義植,進伏。上曰,柒原,在於何道?重徽對曰,在嶺南右道,而此乃十室殘邑,且多弊瘼。上問履歷,又問七事,義植伏對。上曰,嶺南被災尤甚,加之以倭館之役,民生困悴,倍於他道,爾其往哉,盡心職事,蘇殘祛弊,勿爲善事要譽,勿爲奸吏所欺。予所以縷縷勉爾者,欲其體而行之也,爾毋面從,退則違之。義植退,遂罷出。
8月9日
[编辑]都承旨趙威明〈坐〉。左承旨鄭重徽〈坐直〉。右承旨申厚載〈坐〉。左副承旨李元祿〈服制〉。右副承旨睦存善〈被論〉。同副承旨趙遠期〈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崔恒齊〈仕〉李世益〈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午時,日暈。
○下直,全羅都事沈柟。
○申厚載啓曰,今日晝講事,命下矣。停朝市相値,自今日至明日,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許積十二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申厚載,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申瀏,以訓鍊都監中軍兵操鍊事,除標信,露梁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陽原君煥父墳加土呈辭,傳于趙威明曰,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趙威明啓曰,果川幼學許埬等五人,陳疏到院,請告廟事也。若只請告廟,則卽當捧入,而其疏中,引喩無倫,語多駭異,故臣等相議退却矣。連日來呈,侵攻臣等,至謂之壅蔽聰明,不得已捧入之意,敢啓。傳曰,今觀疏辭,則引喩之語,多有可怪可駭,此疏還出給。
○又啓曰,承旨之任,各有所掌,苟或闕一,事多苟簡,而近日廳中,位甚不齊,左承旨李溟翼,遠在嶺外,除授已久,上來無期,右副承旨李元祿,今日遭服制,同副承旨睦存善,方被臺論。廳中只有臣威明與右承旨鄭重徽,左副承旨申厚載,而申厚載則强疾行公,出納之地,不成模樣,自前如此之時,皆有稟啓之規,在外承旨,似當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左承旨李溟翼改差,其代,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
○又啓曰,咸鏡南道京試官韓厚明,以前任三和縣令時事,拿囚矣。咸鏡道,道里遼遠,科場日子已迫,其代今日內,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趙遠期爲承旨,金元燮爲咸鏡南道試官,鄭重徽爲左承旨,申厚載爲右承旨,李元祿爲左副承旨,睦存善爲右副承旨,趙遠期爲同副承旨。
○鄭重徽啓曰,僚員之不齊,未有甚於近日,出納之際,事多苟簡,新除授承旨,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申厚載,以實錄廳郞廳,以摠裁官意啓曰,本廳都廳郞廳李沆,前日被斥於臺諫之後,情勢難安,引入不仕,今已久矣。臺諫別無深意,榻前亦已累度說破,今則似無引嫌之事,諉以廉隅,終不來仕,殊甚未便,而史事垂畢,見存都廳四員,亦可推移察任,李沆都廳之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持平權瑍啓曰,請加三思,還收金壽興敍用之命。〈上同〉聖意堅定,尙靳兪音,日昨之批,則以閱月爭執不知止者,抑何意也,爲敎,臣於此,竊不勝慨然也。臣之所以閱月苦爭者,誠以事理之所當然也。典禮之所必行也,一國公共之論,終不可不從也。孝廟受貶之痛,終不可不尉故也。不審聖明之所以必欲亟停,斷不允許者,抑何故也?倘聖上,明乎是非之正,察乎人心之安,平心徐究,虛已聽納,則不待臣一二譚〈缺〉行之矣,而今乃不然,不度事理之所在,而惟以先入爲主,不察事之是非,而惟以牢拒爲事,臣竊惜之。請以正邦禮明宗統之意,祗告太廟,頒示中外。請同副承旨睦存善遞差。〈上同〉答曰,已諭毋煩。
○正言朴鎭圭啓曰,請還收金壽興敍用之命。〈上同〉請考據禮經,明摭事實,以己亥貶嫡爲庶,甲寅改庶之由,文以告於太廟,敎以頒於中外。〈上同〉蔚山府使安垕,請命罷職,都摠府經歷盧瑀,請命罷職。〈上同〉答曰,毋煩。
○答副護軍趙䃏疏曰,省疏具悉。賑救一款,今方講究矣,前日之事,更令廟堂,趁卽稟處焉。
○副護軍趙䃏疏曰,伏以臣,姿非媚骨,韻不適俗,平生行世,非顚則躓,中罹痼疾,望斷榮途,退蟄鄕村,自分廢棄,而惟是愛君憂國之忱,炳炳如丹矣。近聞道路所傳,則以告廟一款,臺閣之論,館學之疏,相繼而發,而聖兪久靳,輿情鬱抑,臣於此,實不勝永歎而深憂也。夫有事則告,禮之當然,而況此大統已定,邦禮已定,事之重者,無過於此,則臺臣之論,自有所執,何嘗有意於加律也?論議參差,謂之過時者,意見雖殊,亦非私護罪魁也。然而此論未發之前,則慮有難了之憂,意在調劑,容或可也。此論旣發之後,則方張公議,不可沮止,而爭相引避,有若立幟,臣實未知其可也。甲乙所爭,雖甚矛盾,在聖上聽言之道,惟當執端用中,期於歸正而已。何必强咈公議,輒以予意堅定等批,以爲一向牢拒之地乎?惟其如是,故尹憲卿等,妄謂聖明,厭聞告廟之論,乘便闖發,意在飜案,至引先王未覺悟前聖諭,以訂先朝無罪時烈之意。且歷數立過時之論,〈缺〉入於救時烈之科,巧飾疑似,肆然欺天,而乃敢以漸次層加〈缺〉諸臣等語,恐動熒惑,無所不至,臣竊痛之。噫,告廟之行不行,雖未係於國家之存亡,而重發之論,實爲我殿下繼志述事,事亡如存之道,則殿下於此,有何持疑難決之端,而逾時引日,上下相持,致令一邊之人,群起迭出,觸犯公議,自祗罪網,其爲國脈之損傷,豈細慮也哉?設令告廟後一種之論,或如櫶等之所云,聖志堅定,廷臣將順,以布好生之德,以示寬大之恩,則向來恐動之說,自可寢息,而彼此調劑之策,亦不外是矣。況今輿論完元無加律之意,何殿下動於浮言,而尙不快從,以致公議之益激耶?臣竊爲殿下惜之,而臣之所憂,有大於此者。日者銓曹之注擬臺官,一循時望,而殿下之加望,不止一再,事非偶然,人多駭惑。閭巷之間,妄相揣度曰,某也峻於告廟之論,某也緩於告廟之論,故自上必欲舍者峻而取者緩,有此無前之擧云,朝臣持論之緩峻,殿下何從而知之乎?因此一事,轉相致疑曰,此是私徑之漸開也,外言之易入也,中外流傳,藉藉不已。噫,傳者之言,未必信然,而若或有萬一之近似者,則瞻聆所及,豈非可駭之甚,而將來之慮,殆難勝說,其爲聖德之累,果如何哉?於乎,讒說震驚,帝舜所患,明夷入腹,聖經攸戒,仰惟我殿下,聰明天縱,方寸湛然,惑于流言,固非所慮,而然以成王之令主,周公之元聖,亦不免流言之眩惑,則後世人主之龜鑒者,其不在玆乎?伏願聖明,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必使精一之德,常如日月之明,必使九重之內,永無傍蹊之通,則所聞者正言,所見者正事,而君臣之間,自絶疑阻之患矣。雖然,其本則在於殿下之一心,治心之要,在於日接賢士,薰陶涵養,而竊瞷殿下之於待賢,雖盡誠禮,言不必聽,計不必用,使碩德儒賢,屢進求退之章,將有色斯之擧,臣竊慨然也。至若齊、斬論議之各異,不過禮家之訟,有不中焉者,其意則在於尊君父,而惟彼奸妄之輩,敢以誤禮亂統之時烈,比而同之,欲爲動搖之計,此實由於殿下待賢之誠,未孚而然也,豈不痛哉?噫,殿下,信以爲憲卿之疏,只爲右時烈而發耶?亦雖伸救時烈,而實欲釀禍搢紳,其爲計,以亦巧矣。李元禎之於告廟之論,自始至終,力主和平,不但通朝之所共悉,憲卿之輩,亦非不知,而偏加醜詆,罔有紀極,必欲疑間君臣而後已。此其意無他,蓋以朝臣之中,文學才望,無出元禎之右者,故前後構陷,輒居人先,若此不已,日後朝臣之被其誣毁者,豈特一元禎而已乎?亦願聖明,洞明於邪正之辨,無惑於讒言之至,惟殿下留神焉。臣聞,天人交感,間不容髮,乖氣致異,必然之理也。今年亢旱之災,振古所無,自春徂夏,赤地千里,哀我生靈,殆將靡孑,言念民事,不覺慘然,噫,天變之來,民怨招之,今日之民怨,亦已極矣。兒弱充丁,白骨徵布,逃亡隣族,延及之弊,指不勝屈,怨讟之氣,徹彼穹蒼,若何以導迎和氣,以致雨晹之時若乎?臣於往年,忘其猥越,封進一疏,其目十八,而民間疾苦之狀,略及梗槪,特蒙溫批,啓下備局,迄至累年,尙無回啓,終爲一張休紙,則今雖更煩,必歸無益,而憂愛之誠,終始不渝,玆又妄發,惟聖明,少垂察焉。帝王求言,將以採施,求而不用,則反不如不求之爲愈也。臣疏所陳,言甚膚淺,不足槪於聖心,而許多臣僚中,論時務陳時弊者,必不無一二可用之言,何殿下循例啓下而已,終無採用之實耶?率是以往,雖有嘉謨碩劃,誰肯爲殿下陳忠乎?今殿下雖遇非常之災,不必每煩求言,徒以應文之具,就自前詣臣章疏中,擇其可用者而施行之,必期於民瘼之盡祛,則雖不別樣求言,而民蒙一分之惠,怨咨可消矣,災異可弭矣。惟聖明留神焉。臣聞詩曰,靡不有初,鮮克有終,古昔聖王之愼終如始者,所以無怠荒,以致終始惟一,則其立志之堅固,乘德之克終,何如也。我殿下,嗣服之初,留心萬務,發號施令,動合時宜,一政一事,罔不着實,中外臣民,拭目新化,太平之治,翹足以待矣。近年以來,凡干政令之間,漸有優游之習,而聽納之際,殊欠如流之美,其他恤民之政,不務實惠,用人之方,不核具才,則魏徵所謂漸不克終者,殆有類焉。以殿下英明之姿,何不奮發警動,日新又新,必如衛武公之行年九十而不忘箴警者乎?噫,志者,萬事之根柢,有志者事竟成,凡人尙爾,矧〈缺三四字〉此志不固,則萬事隳哉,而遂至於無終,此志旣立,則日日兢〈缺〉終與始惟一,惟殿下,尙監于玆。且夫帝王之德,仁明武而已,仁明雖有餘,而威武若不足,則仁不明爲仁,明不得爲明,而終不免柔懦之歸矣。我殿下,仁則聖性得之,明則無遠不燭,而第於萬機之間,頗欠乾剛之獨運,善者未必彰,惡者未必瘴,傳所謂沮勸無章者,此之謂也。惟願聖明,留心於剛克之訓,加意於快斷之旨,臣僚之有德者,雖在疏遠,必篤進用之誠,臣僚之有罪者,雖在貴近,必擧屛默之典,則頹綱可以肅矣,國勢可以尊矣,惟殿下念之哉。臣聞,王者以民爲天,民以食爲天,民天若匱,則因何所依?今秋年事之得失,雖未知畢竟如何,而初不播種之地,旣已抛荒,未及移秧之處,亦無奈何?若此之流,旣失所天,救荒之政,其勢誠急,而然以已事觀之,則當辛亥大無之日,八方流丐之徒,咸聚城中,設廳饋粥,賑救之策,非不至矣,終無一二人免死者,言之慘矣。深究厥由,則許多饑民之無遺致斃者,勢不得不然,何則?天人以血肉之身,雖安居於其家,飽食而暖衣,若爲六氣之所感傷,則必生疾病,以至殞命者,比比有之。況此流離失所之民,雖得食粥,旣無庇身之處,暴露街衢之傍,晝則烈日所灸,貼地困睡,夜則風露所侵,榮衛俱傷,而薰染之氣,轉成毒癘,延及於平居無疾之人,至於閤家全沒者,追思到今,曷勝衋傷。不但京中外方亦然,臣於伊時,待罪嶺邑,身親設賑,目覩慘狀,至于今日,多般思度,則救荒之道,雖無上策,尙有彼善於此者,玆效一得之愚,惟聖明留神焉。卽今京外,申命紙牌之法,若於秋收之後,劃卽行會於八路,使其地方之官,豫先曉諭於民間,俾不得流移,而先知應賑之名數,次計官穀之時存,如其不足,則移用他邑之粟,粥資乾糧,計口分給,則治農之民,自無出入官門之弊,何以盡力於田畝。無依仰哺之類,亦以蔬菜,添入粥物,朝夕延命,各在其家,自無風雨暴露之患,如有若干流徒者,各其里戶中,擇其勤實者而分授之,使之同受而仍給粥資,則官無設粥分饋之勞,民無往來廢農之患矣。雖然,許多饑民,若以乾糧白給,則奸細之民,冒受食者必多,虛實相蒙,勢所必然,有限之粟,難以繼用,必頒以糶糴之例,分給饑民,使之待秋還納,以防冒錄之奸,若其無田土廢疾之輩,雖難一一還徵,而不猶愈於設粥全失者乎?噫,賑民之政,雖在於均給粥資,而惠民之失,莫如蠲減其賦役,須於被災之邑,詳査災實之輕重,雖惟正之供,亦且量宜減捧,以紓一分民力,則荒歲施仁之政,無大於此者矣。惟願聖明,勿以有司之恤民經費,而有所持難也。仍又伏念,狂夫之言,聖人必擇,古之帝王,於言之是者用之,言之非者置之,此唐虞之所以立謗木而置陳鼓也。今因憲卿輩之欺謾,至有如此疏章切勿捧入之敎,此固出於堲讒之聖意,而然其日後言路有妨,亦不可不慮。故領議政臣許積,曾在乙卯年間,亦因論禮章奏勿納之敎,箚陳其弊,而有曰,奸者,辨其誣而痛斥之,昧者,愍其惑而敎詔之,此豈非群情畢達,上下無阻之義乎?伏願聖明,亟罷進言之禁,以示廓然之公,則其於廣言路之道,豈小補哉?臣病甚跂躄,陳力無路,戀結螭頭,葵藿自傾,玆將一封之疏,仰徹四聰之下,言雖蒭蕘,志則忠赤,伏乞聖明,勿以人廢言,不勝幸甚。臣無任激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賑救一款,今方講究矣。前日所陳之事,更令廟堂,趁卽稟處焉。
8月10日
[编辑]都承旨趙威明〈病〉。左承旨鄭重徽〈坐〉。右承旨申厚載〈坐直〉。左副承旨李元祿〈服制〉。右副承旨睦存善〈被論〉。同副承旨趙遠期〈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崔恒齊〈病〉李世益〈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趙遠期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傳于申厚載曰,下直守令及全羅水使,留待引見。
○以備忘記,傳于趙遠期曰,近日秋凉雖動,餘炎尙酷,卿之疾病,一向沈痼,深用慮念,予意已悉於前後,而請急之章,何至於此極耶?於乎,邦本揑扤,國步艱難,朝著未靜,儒疏紛紜,無一日安靜之時,是何等時也,是何爻象也?噫,當此國事日非,民事遑遑之秋,非卿才智德望,孰能共濟,孰能糾正乎?況近因卿之累日引入,公務多滯,尙今遷就,予之宵旰之憂,曷可勝喩?惟卿須體至意,臥閤論道,毋負予望事,遣承旨傳諭于領議政。
○同副承旨趙遠期啓曰,臣承命往諭于領議政許積,則以爲,臣之賤疾,愈往愈痼,而聖旨敦勉,愈往愈切,今又近侍馳臨,傳宣聖諭,十行天綸,誨責備至,臣誠勢蹙情窮,不知所出。噫,邦本之杌隉,國步之艱難,雖微聖敎,臣豈不念?顧臣一疾,沈綿若此,旣不速死,又不差歇,今宵旰之憂,方殷於上,而不能仰效消埃之末,臣之罪戾,萬殞難贖。近來儒疏,不但太支離,用意深刻,遣辭無倫,一節加於一節,寧靜無期,臣雖在垂絶之域,亦不無憂艱之心,而其疏中,隱然攻斥臣身,不遺餘力,自救不暇,何望有所鎭定乎?至於偃臥私室,酬應公務之命,已將萬萬不敢當之意,畢陳於前後之章,雖蒙重誅,決難承奉,伏地惶悚,不知所達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申厚載啓曰,卽者四學儒生李碩徵等,又來呈告廟疏,而其中以閏位僞朝等語,縷縷爭辨不已,儒生之言,過激則或有之,而至於此等文字,何敢形諸章奏,終始以已見爲是乎?且其主意,專在於侵攻兵曹判書金錫胄,伊日前席之言,雖未得其詳,原其本意,不過陳達呂聖齊之情外被斥,而今乃極口詬罵,不遺餘力,至引神武門故事,及宋之韓侂胄爲比,言之無倫,胡至此哉?係是儒疏,不得已捧入之意,敢啓。傳曰,今觀李碩徵等疏辭,非但多有無倫不正之態而已,至於神武門、韓侂胄之說,驚駭莫甚也。呂聖齊之偶然失畫,指之謂貶薄,勒加深刻之言,士習豈容如是?疏頭李碩徵,爲先停擧,此疏還出給。
○正言朴鎭圭啓曰,請還收金壽興敍用之命。〈上同〉請考據禮經,明摭事實,以己亥貶嫡爲庶,甲寅改庶爲嫡之由,文以告於太廟,敎以頒於中外。〈上同〉都摠府經歷盧瑀,請命罷職。
○答曰,毋庸强聒。
○下直,全羅右水使柳炳然,明川府使鄭昌翰,保寧縣監朴身之,橫城縣監洪夏相。
○持平權瑍啓曰,請加三思,還收金壽興敍用之命。〈上同〉請以正邦禮明宗統之由,祗告太廟,頒示中外。〈上同〉喉司爲任,職親地禁,左右朝夕,出納惟允,雖文士之有履歷者,俱非望實俱優,固不可人人而冒據,況武臣之膺是選者,必擇一時之才望,而拔其尤焉。求之前代,亦罕其人,新除授右副承旨睦存善,以常調武夫,初陞堂上,專無履歷,且乏名稱,而備擬之命,出於常格之來,恩點之降,及於人望之外,除目一下,物情駭然。名器之混淆,官方之猥雜,莫此爲甚,而至以有何傷於擢用爲敎?竊恐有乖於爲官擇人之道也。請右副承旨睦存善遞差。答曰,毋庸堅執。
○巳時,上御熙政堂,引見下直水使及守令。入侍,承旨趙遠期,假注書李世益,記事官尹義濟、安如岳,全羅右水使柳炳然,明川府使鄭昌翰,保寧縣監朴身之,橫城縣監洪夏相。炳然進伏。上曰,閫外責任重大,如有所懷,畢陳無隱。對曰,湖南右道,連歲凶荒,軍門凡事,不成貌樣,而臣未到任,其間弊瘼,不得詳知矣。上曰,然則退去。炳然,聽敎才畢,不爲退伏,又不爲曲拜,而徑先趁出。上曰,是必不知體貌而然也,使吏官更爲招入。炳然,還入之際,又不爲曲拜,而趨伏於其坐。明川府使鄭昌韓進伏。上問履歷,又問七事,昌翰伏對。上曰,明川在於何道?對曰,是咸鏡北道也。上曰,爾毋以七事爲口誦之資,必須擧而措之,且字牧之職,非但七事而已,愛民節用,爲政先務,體予至意,往盡乃心。昌翰退,保寧縣監朴身之進伏。上問履歷,又問七事,身之伏對。上曰,今年失稔,湖西尤甚,前頭設賑之時,奸猾吏胥,必有弄奸之弊,爾其往哉,毋爲見欺,毋事肥己,盡心賑政,務恤窮民。橫城縣監洪夏相進伏。上問履歷,又問七事,夏相伏對。上曰,諭他之言,爾旣詳聞,爾其依此,盡心職事,且無面從,退則違之,爾不用命,難免厥罪。夏相退,上面賜弓矢及藥物于炳然,遂罷出。
8月11日
[编辑]都承旨趙威明〈病〉。左承旨鄭重徽〈坐直〉。右承旨申厚載〈坐直〉。左副承旨李元祿〈服制〉。右副承旨睦存善〈被論〉。同副承旨趙遠期〈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崔恒齊〈仕〉李世益〈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未時申時,日暈左珥。
○下直,碧潼郡守李惟郁,泰仁縣監李鳳朝。
○申厚載啓曰,明日國忌齋戒,明明日國忌,十五日誕日,前後各一日,十七日國忌齋戒,十八日國忌,此七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有政。
○申厚載啓曰,兵曹判書金錫胄,參判申晸,牌招不進矣。傳曰,更爲牌招。
○又啓曰,兵曹判書金錫胄,再牌不進矣。
○趙遠期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申厚載曰,下直守令,留待引見。
○趙遠期,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申厚載,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盧錠,除標信,捕盜廳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重徽啓曰,今日爲政事命下,而都承旨趙威明病不仕進,左副承旨李元祿服制,右副承旨睦存善被論,廳中只有臣重徽,及右承旨申厚載,同副承旨趙遠期,而臣則吏批有相避,申厚載,以代房,當進兵批,吏批政廳,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同副承旨進去。
○又啓曰,卽者右副承旨申厚載,被斥於李碩徵疏下李洎等同被罪罰之疏,原疏,雖自本院退却,而不敢晏然,才已出去,同副承旨趙遠期,吏批進去,廳中只有臣重徽,兵批無進參之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兼進。
○申厚載,以下直守令引見時,當日開政事,榻前定奪。
○吏批,判書閔點進,參判吳始復受由在外,參議未差,同副承旨趙遠期進。
○兵批,行判書金錫胄病,參判申晸進,參議柳命天進,參知權瑎呈辭,同副承旨趙遠期兼進。
○吏批,以羅萬葉爲刑曹參議,吳挺昌爲副提學,李袤爲大司成,鄭東卨爲南原府使,兪夏益爲副應敎,沈樞爲礪山郡守,洪萬運爲軍資主簿,李光道爲司贍直長,金元燮爲兼監察。
○兵批,以李溟翼、吳挺昌付副護軍,金奐、申厚明付副司直,金聲久付副司果,李善溥付副司正。
○傳于趙遠期曰,十考十上之人,何不備擬耶?問啓。
○鄭重徽啓曰,十考十上之人,何不備擬耶,問啓事,傳敎矣。問于政官,則以爲卽今十考十上元數九人內,年滿者二人,在喪者一人,罷職者一人,未解由者三人,只餘二人,而俱是六品,今日政,無五品窠,不得擬望云矣,敢啓。傳曰,今後開政之時,五考五上,十考十上之類,隨其窠闕,備擬,可也。
○鄭重徽啓曰,同副承旨趙遠期,被斥於李碩徵疏下李洎等同被罪罰之疏,雖自本院退却,而不敢晏然,自政廳直爲出去,雖有情勢之難安,同副承旨,不得任意出去,自是古例。且廳中,只有臣一人,苟簡甚矣。同副承旨趙遠期,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趙遠期,以實錄廳郞廳,以摠裁官意啓曰,實錄印出之役方張,主管之臣,一日不進,則廢一日之役,殊甚可慮,而大提學閔點,情勢有所難安,呈告引入,今至數日矣。〈缺〉加由之命,史事爲急,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鄭重徽,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權知副正字柳世鳴,方在罷散中,依例肄習官,啓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鄭重徽,以司饔院官員,以監膳提調意啓曰,慶尙道誕日進上,今日來納,而大殿進上物種中,乾大口魚一尾,中宮殿所封乾文魚一尾,俱以欠縮,殊甚可駭。當該封進官,推考,陪持人,亦不無中間偸竊之弊,令攸司囚禁懲治,何如?傳曰,允。
○鄭重徽,又以禮曹言啓曰,向化等,本以異域子枝,暴棄投仁之後,無所依着,流離丐乞,散在遐方。故自朝家,蠲除雜役,專屬本曹,農業者則至賜農牛、農器,水業者則除稅案,各食其力,俾得保存焉,而曾在仁祖朝,本曹與廟堂,別爲商確。至於漁採者,戶曹所納及本曹若干收稅外,各衙門及監、兵、水使,切勿侵責事,覆啓蒙允,申飭京外矣。卽接結城縣監權萬濟馳報,則近來諸宮家各衙門,斜水、差人等,下去各浦,不有朝家命令,向化等處,侵責之弊,罔有紀極云。誠如所報,則無告向化之流,將無以保存,有違於仁祖朝定奪之意。自今以後,諸宮家、忠勳府、訓鍊都監、成均館等衙門差人,及監、兵、水使監考、色吏輩,如有猶踵前習,橫侵之弊,則隨現入啓,科罪之意,更爲奉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正言朴鎭圭啓曰,請還收金壽興敍用之命。〈上同〉請考據《禮經》,明摭事實,以己亥貶嫡爲庶,甲寅改庶爲嫡之由,文以告於太廟,敎以頒於中外。臣以都摠府經歷盧瑀事,累日論執,而一兪尙靳,臣竊慨然也。瑀之愚駭無識,爲世笑囮之狀,固不足言,而頃以楊州中軍監董營廨之役,侵害軍卒,罔有紀極。至於釀酒,販賣禁民私沽,以爲牟利衒能之計,巧作〈缺〉目,多般徵斂,役民鳩材,營建私室。如此歛怨肥己之人,不可置諸武弁極選之地,以貽物情之駭惑,請都摠府經歷盧瑀罷職。答曰,毋庸瀆擾。
○掌令李達意,持平權瑍啓曰,請加三思,還收金壽興敍用之命。〈上同〉請以正邦禮明宗統之意,祗告太廟,頒示中外。請右副承旨睦存善遞差。〈竝上同〉凡士論,寧激無偸,激則雖失中,而然其狂簡,可取也,直截,可尙也,偸則骳委不振,無復有敢言之風矣。是以,自古人君,必培養士氣,扶植士論,雖有過激妄率之言,而不少摧阻者,其意不偶然也。今者李碩徵等,因告廟事,累度抗疏,語不知裁,雖有過激之失,而乃至有停擧之命,臣等,竊恐聖明,有欠於優容之道也。元疏未及見,雖未知措語輕重之如何,而原其本情,所執者乃公論也,所爭者乃大禮也,固宜虛受而容之,不當摧折之太甚也。請還收疏頭儒生李碩徵,停擧之命。答曰,亟停勿煩。碩徵等之疏,語意無倫狂妄,所當深治,而姑施薄罰矣,勿爲煩論。
○夜三更,月暈。
○慶尙監司鄭樸疏曰,臣聞君臣如父子,情事可以畢達,故疾痛則呼父母,憫迫則必呼天,今臣所患,日漸有加,已至於危㞃之境,則疾痛極矣。遭此家運之不幸,猝聞同氣之訃,則情事慘怛,不啻悶迫而已,則不得不仰籲於宸嚴之下,臣不勝竢罪之至。第臣軀殼雖完,稟氣虛弱,每於夏秋之交,昏眩之症,如斯而至,則當其始患之時,閉戶謝事,涔涔伏枕,多施鍼藥,方得差愈矣。前月望後,舊症又復發作,而京洛路夐,遐鄕乏醫,旣無藥餌之調治,又無鍼艾之可施,而朱墨倥傯,酬應煩惱,臣切私悶之極。適於此時,臣兄故右尹晳喪逝之音,來到於千萬慮外,書未及披,腸先摧裂,聲未出口,魂已飛越。臣辭陞之日,臣兄適入內直,故紛擾傯卒之中,暫爲敍別,握臣之手,戒臣行李,而神色惘然,不忍離違,豈謂此別,乃爲窮天無限之悲也耶?臣身在遠外,不得伸撫棺永訣之痛,回瞻關嶺,方寸瞀亂,悵望雲天,痛泣而已。自今月初,忽患左邊偏虛之訂,左手與足,初似〈缺〉至不仁,今則全不運用,有若半身不遂者然。晝夜刺痛,飮啖全廢,宿患眩症,乘虛添劇,有時昏倒,人鬼不辨,多般救療,僅得少愈,則至情難抑,如狂如癡,廢衙多日,官事積滯,時或省悟,不覺悚然。雄藩劇務,決不可一日癏曠,私情雖切,法無解職之文,則當此年凶民飢,事多之日,思欲殫竭心力,以報重寄之意者,曷有窮已。豈不知乞免之爲非時,而且涉僭猥,而情事慘酷,疾病纏綿,苶然昏憒,末由自力,仰首雲宵,但有沾泗。伏乞天地父母,曲垂憐察,亟許遞改臣職名,急時就醫,俾尋生路,則公私千萬幸甚。臣無任瞻天望聖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私情雖切,官事尤重,矧今賑政方殷,不可付之於生手,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兵曹判書金錫胄疏曰,伏以臣,於日昨請對也,略陳刑曹參判呂聖齊,爲趙瑊等所構誣狀,仍復略辨其前後疏語之無倫不敬,而臣亦自料前頭,將必有大段詈辱矣。昨夕伏見瑊等疏章,其醜詆臣者,果不啻狼藉。噫,臣惟不諒,旣已輕試身於蛇毒蚺蜴之際,則遭此侵剝,誠無足怪,然其汚朝廷辱國家,爲薦紳之所大恧,甚矣。況此李碩徵之停擧,初未行於亂言之日,而今乃遽施於齮齕如臣,有戚里名者之後,則其所以執聖朝之咎,增彼輩之恕者,爲如何哉。適値有政,再召疊降,揆以分義,豈不欲奔趨造朝,以答隆旨,而情危勢蹙,終不敢冒進,逋慢之罪,益復難赦。伏乞聖明,俯賜憐察,將臣所帶本兼權要諸務,速行鐫罷,以治臣罪,仍許臣屛退,以謝人言,以存國體,無任激切死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碩徵等構虛揑誣之態,予實駭然,如此怪妄之說,誠不足掛齒。卿其安心勿辭,速出罷職。
○領議政許積疏曰,伏以疾病呼父,卽人常情,人欲天從,古有斯語,今臣所患,不但尋常疾病而已。祈免之章,不趐數十上矣,而未蒙父母之憐,尙靳天從之恩,又於昨者,特賜天札,以敦勉焉,臣誠途窮勢感,不知所以措躬也。臣之賤疾,苟有一分可强之路,則當此民憂國計,無一可恃之時,何敢一向養痾,惟懷自便,獨使至尊,憂勞於上,而不思所以效涓埃之末乎?顧臣一病,漸至沈痼,多試醫藥,未見其應,徒令胃土大壞,氣力益脫。雖以卽今症狀言之,再昨之夜,氣壅幾窒,昨患癨亂,迄今未已,而朝來病臂,又復麻痛難堪,若此別症,無日之侵腺,眞元已去,以何筋力,敢望束帶就列,以何精神,敢望酬應簿書乎?縱不知[至]溘然就化,當在何日,而至於復起爲人,實無萬一僥倖之望矣。伏乞聖慈,俯垂照燭,將臣所有職名,亟賜一倂遞免,以便公私,千萬幸甚,取進止。
○巳時,上御熙政堂,引見下直守令。入侍,承旨申厚載,假注書李世益,記事官尹義濟、安如岳,碧潼郡守李惟郁,泰仁縣監李鳳朝。碧潼郡守李惟郁,進伏。上問莅歷,又問七事,惟郁,伏對。上曰,爾其往哉,務恤民隱,毋爲瘠公肥私,毋爲奸吏所欺。泰仁縣監李鳳朝,進伏。上問莅履,又問七事,鳳朝,伏對。上曰,諭他之言,爾旣詳聞,更何多譽,爾其往哉,盡心賑政,勿爲奸吏所欺,勿爲善事要譽。鳳朝退,厚載啓曰,昨者學儒疏中,以僞朝閏位等語,縷縷自明,殊涉猥越,且金錫胄登對之言,不過陳達,呂聖齊之情外被斥,而恣意侵攻,措語無倫。故臣等之啓,略陳其由,而自上至有停擧之敎,言若不中則置之而已,至於施罰則無乃太過乎?上曰,呂聖齊偶然之失,目之以貶薄君父,已極陰巧,而至引神武門故事及宋之韓侂胄,侵攻兵判,此豈士夫之美習乎?且以僞朝閏位等語,縷縷自明,尤甚無倫,不可無懲勵之道,故略施儒罰,使之停擧,豈有過度之理乎?厚載曰,停擧,實是無前之事,恐妨言路,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構揑朝臣,士習不美,停擧之罰,亦云太輕,有何妨於言路乎?予意已定,勿爲煩論。厚載曰,金元燮爲咸鏡道試官,當以兼監察下批,而科期已迫,道里且遠,若待後政,則似有未及之患,何以爲之?敢稟。上曰,今日內,口傳下批,可也。遂罷出。
○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知事閔熙,特進官李弘淵,參贊官鄭重徽,侍讀官李鳳徵,檢討官李湜,假注書李世益,記事官尹義濟、安如岳,入侍。上讀前受音,自白圭曰丹之治水,至敎亦多術,一遍訖。鳳徵,進講,自盡心首章,至不恥不若人,仍釋之。上受而讀之訖。鳳徵曰,心性上工夫,實非等閑,必須見得分明,造詣精深,然後可以發明微奧,有所啓沃,而臣以口耳之學,掇拾蒭狗之說,仰瀆天聽,極爲惶悚。仍釋文義曰,心者,一身之主宰,而萬化之本原也。其體虛靈,其用廣大,具衆理者,體也,應萬事者,用也。人莫不有是心,亦莫不有是性,而能盡其心者鮮矣,能盡其心,則可以知其性矣。性者,人所稟於天以生之理,故知其性則可以知天矣。《大學》所謂,知止而後有定,定而能靜者,其工夫次序,大律類此也。上曰,《補亡章》所謂,吾心之全體大用,無不明云者,是心之體用乎。鳳徵曰,上敎至當。大抵心也,性也,心也,名位雖異,而其理則一,非判然二物也。存養二字,各有攸當,存者,操存此心,無一息間斷之謂也,養者,涵養此性,無私欲以害之謂也。上文則總言工夫之序,此則體驗之實也。壽夭禍福,人所易惑者也,知有不盡,心有所蔽,則行險僥倖,違道求福者多矣。惟君子則知命達理,故能修身以俟之也。立者,卓然自立,不以死生欣慽,而有所撓奪也。不貳,卽孟子之不動心也,立命,卽孔子之知天命也。上曰,由氣化有道之道字,是道之大原,出於天者耶?鳳徵曰,上敎至當。順受其正,卽中庸所謂居易以俟命也,人之冥行妄趨,履險蹈危,以陷於禍者,所謂自作之孽,而非天之所爲也。〈缺〉曰,以人君言之,則沈酗酒色,以至覆亡者,此非巖墻乎?〈缺〉奸回,妨賢病國者,此非巖墻乎?此人君之所當惕念處也。鳳徵曰,反身而誠之,反字,與湯、武反之之反字,不同。反之者,復其性之謂也,反身者,點檢吾身之謂也。點檢吾身,而有實得之效,則心廣體胖,俯仰無愧,酬酢萬變,其用不窮,君子之樂,孰大於是。大抵誠者,無一毫私僞,留於心目之間者,所謂仁也,恕者,未能無私欲,而欲其無私欲之謂也。《中庸》所謂道不遠,是也。上曰,體之而實之體字,所謂體行之意耶?熙曰,此乃體得之意也。鳳徵曰,人之日用當行之理,莫非道也,行者,行道之謂也,習者,日用之間,自至於習也。此章,與人莫不飮食,鮮能知味,語意相似,蓋言心不在也。重徽曰,此所謂爲其事而不知其事之爲何事也。湜曰,試以此書言之,讀之而不知其味,則何以異於此也?弘淵曰,所以然所當然之卞,先儒論之詳矣。知此二字之分,然後可以論道矣。鳳徵曰,古之聖賢,能是,而我乃不能是,是乃吾心之所恥,感動奮發,勉勉不已,則可以進於聖賢之域矣,恥之於人,豈不大哉?上曰,大矣之大字,是大有關於人之意乎?弘淵曰,上敎至當。鳳徵曰,機變之巧者,用意回譎,變詐不正,所謂奸細之人也。如此之人,處心行事,極其陰巧,故小可以害人,大可以亡國,豈非可畏之甚乎?不恥不若人之釋,二說不同,以臣淺料,則下說近是矣。上曰,下說,於程子註義,皆無牴牾耶?弘淵曰,以程註問答觀之,則不恥其不若人,當爲定論矣。講畢,熙進曰,南別殿還安後,酌獻禮,待秋親行之意,曾已定奪矣。卽今餘炎尙酷,陰霖亦未快霽,今月念後,卜日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熙曰,往在孝宗朝,每年陵幸,春則二三月,秋則八九月,以爲定式,先朝亦依此行之,因成規例矣。上年引見時,寧陵陵幸,以今秋定行之意,旣已定奪,而卽今年事凶歉如此,道路修治,民弊必多,遠陵陵幸,勢似難便,而長陵則道里稍近,今秋,先行展謁於長陵,而寧陵陵幸,姑待明年何如?上曰,寧陵往返,當費四、五日,凶年民弊,不可不慮,今秋,先行展謁於長陵,寧陵則待明年爲之,可也。熙曰,然則以九月望間,觀勢推擇,何如?上曰,允。熙曰,漢城試設場時,文監察一員,定送試所者,乃是令甲所載,而上年設場時,因其時稟定,而臺諫差監試官,此是無前之規也。今此增廣設場時,何以爲之乎?敢稟。重徽曰,監察地位輕微,不能檢察,故以臺諫代送,所以重其事也。上曰,依上年,以臺諫代送,可也。鳳徵曰,設科取士,乃是國家重事,而十數年來,不但士習漸至偸薄,無賴之輩,亦多冒入場中,或侵製文之士,或侮掌試之官,橫行作挐,故爲生挭,其習極爲駭然。爲試官者,禁戢之際,不愼言語,以致起鬧者,間或有之,亦甚不當矣。熙曰,曾在先朝,罪在試官則罪其試官,罪在擧子則罪其擧子,勿爲罷榜,明有受敎矣。鳳徵曰,今後則依此受敎,申飭京外試所,以杜起鬧罷榜之弊,何如?上曰,各別事目,申加嚴飭,俾無如此之弊事,分付該曹。熙曰,場屋借述之弊,極其紛紜,試官考取之際,非不明察,而借述之文,例多入格,大、小科中,不文之冒占者,職由於此,殊非設科取士之本意,誠可痛駭,而主客莫辨,無路摘發,雖欲禁斷,似無奈何矣。筵臣退後,武臣堂上副謢軍李東老,進伏。上問,莅歷。東老伏對。上曰,爾有所懷乎?對曰,臣屢經西路守令,遍視諸邑形勢,則寧邊是關西之保障,鐵瓮乃天作之險,而城內太濶,難於守堞,藥山之城,最爲堅固,而又無水根。今茲改築鐵瓮,合於藥山,而本府倉穀,移入其中,則似爲備邊之長計矣。重徽曰,城基地勢,更難嬴縮,故自先朝,已有改築之議,而竟爲不施之空言矣。東老曰,臣曾爲忠州鎭營將,則本鎭所屬下人零星,不足以使喚,故曾前爲營將者,募得閑遊人,以定書記、軍牢及鼓吹事之役,而本官,以其數過多,論報巡營,只留若干,而盡爲奪去。莫重軍門,無以成形,自朝家申飭,使之還給,而公州營將所屬,亦有如此之弊,竝一體施行,何如?上曰,其間必有曲折,自兵曹問于本道,稟處可也。東老退,重徽曰,輪對官來待,使之入侍,何如?上命史官,引入漢城庶尹李峻岳,進伏于前,奏封〈缺〉未塋。上曰,高聲以對,且問本府弊瘼。對曰,本府堂上〈缺〉經席,隨事陳達,卽爲變通,臣則別無所達矣。上曰,然則,退。都摠經歷李惠疇,進伏。上問弊瘼。對曰,衙門雖曰尊重,而衛軍革罷,係是閑官,有何弊瘼乎?惠疇退,戶曹正郞孫萬雄,進伏,上問弊瘼。對曰,臣於昨日,始爲肅拜,故本曹凡事,不得詳知矣。萬雄退,義禁府都事趙持憲,進伏,上問弊瘼。對曰,別無可陳之弊矣。持憲退,奉常主簿金繼隆,進伏,上問弊瘼。對曰,大、小弊瘼,隨事陳達,卽爲變通,故別無所陳之事,而臣乃濟州人也。海外偏方,切有難堪之弊,敢此仰達矣。本州三邑中大靜爲縣,最是沃土,而瘴氣侵人,率多夭死,民居稀少,空地多棄,故本州之民,每當農節,往來耕作者多矣。前因御史書啓,以其作農之輩,永作大靜之民,風土各異,夭死尤甚,好生惡死,人情所同,則其爲號怨,勢所必至,自朝家特從民願使還本主,以遂其生生之樂何如?且聞本島,將有築城之擧,而四面環海,層巖削立,雖不築城,自是天險,姑停是役,以除弊,而其中敵船可以艤泊處,皆築,又置大砲,以爲備禦之方,似爲萬全之計矣。上曰,令廟堂稟處。繼隆退,重徽啓曰,漢城庶尹李峻岳,於退出之際,不爲曲拜,殊失體貌,請推考。上曰,初入榻前,失儀例也,勿爲推考。遂罷出。
8月12日
[编辑]都承旨趙威明〈坐〉。左承旨鄭重徽〈坐直〉。右承旨申厚載〈病〉。左副承旨李元祿〈坐直〉。右副承旨睦存善〈被論〉。同副承旨趙遠期〈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崔恒齊〈仕〉李世益〈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趙威明啓曰,領議政十三度呈辭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以領議政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鄭重徽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明日,乃賓廳坐起日次,而國忌正日,故今日來會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威明啓曰,左副承旨李元祿,外三寸叔行副司直金徽身故,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副承旨李元祿,服制已盡,出納之地,事多苟簡,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元祿,以義禁府言啓曰,平安監司狀啓,刑曹粘目,前价川郡守李海寬,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李海寬,方在任所,時未上來,依前例府羅將發遣,拿來,何如?傳曰,允。
○傳于鄭重徽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南別殿酌獻禮,今月二十六日定行事,榻前定奪。
○李元祿,以實錄廳郞廳,以摠裁官意啓曰,本廳謄錄官金元燮,以咸鏡道京試官,數日內當爲出去矣。書役方急,不可曠闕,其代,以前承文院副正字李泰龜差下,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兼春秋下批,使之卽爲來仕,何如?傳曰,允。
○口傳副司勇李泰龜。
○李元祿,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冬至使一行赴京時,所把驛馬,前期分定,可無未及之患,應把驛馬三十七匹內,忠淸道八匹,全羅道九匹,慶尙道十二匹,則十月初五日,京中逢點,江原道四匹,咸鏡道四匹,十月初十日,直送安州,逢點之意,各道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吏批口傳政事,以李泰龜爲實錄兼春秋。
○夜四更,流星出羽林星下,入坤方天際,狀如鉢,尾長三四尺許,色赤。
○巳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左議政權大運,行判中樞府事閔熙,行工曹判書柳赫然,知中樞府事吳挺緯,右參贊睦來善、韓興君李汝發,行都承旨趙威明,掌令李達意,校理李鳳徵,正言朴鎭圭,假注書崔恒齊、安圭,記事官尹義濟、安如岳。左議政權大運進伏曰,近來日氣,朝夜雖涼,晝則猶熱,不審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大運曰,兩慈殿氣候,亦何如?上曰,安寧矣。大運曰,今日別無稟定之事,而明日是國忌,故豫此來待矣。臣每欲仰稟而未果,前日進御丸藥,今已垂盡乎,方爲進御乎?必須詳知,然後更劑他藥,故敢達矣。上曰,前藥旣已垂盡,他藥劑入,可也。大運曰,必須着力進御,無少間斷,然後可得其效矣。上曰,唯。大運曰,臣於昨日,伏聞有長陵陵幸之敎,而〈缺〉凶年民弊可慮矣。上曰,初欲展謁寧陵,而非但年事如此,道里頗遠,慮貽民弊,故欲幸稍近之長陵矣。大運曰,寧陵乃二日程,而計其往返,則必至四五日,其間貽弊,不其多乎?至於長陵,雖曰九十里,而乃窮日之程也。須設二晝停,以爲留所,然後可以得達,道路修治之役,亦甚不貲,不特此時動民爲難,路傍禾穀,未及收獲之際,必有損傷之患矣。曾在祖宗朝,陵幸亦有退行之規,而況今年事,未免凶歉,而得此晩雨之後,雖云差勝,成熟之期,亦未可必。哀我民生,擧皆待哺,而國無儲蓄,將不免立視其死,言念及此,茫無以爲計。當此之際,又爲陵幸,則飢民動役,實涉重難,雖有除弊之擧,必多騷擾之端,長陵陵幸,今姑停止,以爲保恤窮民之地,似爲宜矣。臣有所懷,故敢此仰達。知中樞府事吳挺緯曰,昨日乃白露之節,而今朝看之,則白露已下,節序若不失序,次第以入,則晩穀似有登熟之路矣。大運曰,霜降若遲,則似或可望,而節序之事,何可豫知乎?上曰,予欲展謁長陵,而當此凶年,道路修治,必多民弊,長陵陵幸,今姑停止,待明秋稟定,可也。大運曰,臣昨觀朝報,則有疏頭儒生李碩徵停擧之命矣。碩徵等七度連疏,雖出過激,而曾在先朝,神德王后祔廟時,館學,連疏請行,而館儒則二度後卽止,學儒則閱月不止矣。上曰,仍成謬規而然耶?大運曰,學儒之王字缺畫,僞朝閏位等語,雖甚無倫,而年少儒生之徒,以峻激爲事,言不知裁者,自是例也。自上以措語失當而施罰,遠外聽聞,安知以此而被罪乎?必將曰,以請行告廟而被罪云,則其有傷於聖德,大矣。上曰,神武門韓侂胄等語,語意無據,略施儒罰,未爲不可矣。大運曰,雖然,以措語失當,至於施罰,則似爲過中矣。上曰,終執己見,引諭太過,故欲爲懲勵耳。大運曰,國家之待館學儒生,與方外儒生有異,況自祖宗朝,館學儒生,雖有過激之論,未嘗摧折,而培養其直氣者,其意不偶然也。知中樞府事吳挺緯曰,儒生之措語失當,極爲非矣。大小論議,皆以爲非,而但渠輩所爭,乃告廟之大論也。自上當觀其大指而已,今茲施罰,實爲過中矣。且自祖宗朝,以培養士氣爲主,雖有空館之時,特遣禮判,招致宣諭,使之還入,其優容之意,槪可見矣。校理李鳳徵曰,館學事體自別,非與方外儒生比也。旣以四學儒疏爲名,則固宜優容,不必摧折,列聖之所以扶植公論,培養士氣者有由也。且學儒以爲,呂聖齊之疏,以上變爲言,金錫胄,以誣告爲言,故驚愕於心,有此陳辨,而引喩太過,辭意太峻,聖明,雖以此爲非,至施儒罰,此不過語言間差失,不必罪之。筵中說話,學儒不得詳聞,以爲錫胄,力攻其身,故與之分疏,而卒同歸於相辨,尤不足偏責矣。且人君言動,所關甚大,賢良,量以爲去就,敵國,覘以爲輕重,奸猾,亦以之窺其淺深,此是古人語也。今此學儒之疏,聖明,至以怪妄可怪可愕等語爲敎,下語之間,尤不可不爲詳愼矣。況且人以爲多士之疏,侵及貴近戚里,故特施儒罰之命云爾,則甚有害於聖德,臣職在邇列,故敢達所懷矣。蓋觀錫胄疏中,有不敬亂言等文字,此則雖不當,而又有論戚里罪儒生等說,其語雖未能明白洞快,蓋慮人或以此爲言,此一款語則可謂是矣。學儒所執者,正所言者公,而以措語失當,終至被罰,則似爲過中矣。大運曰,上變誣告等語,亦爲可駭,年少學儒,聞此等語,豈不欲相較乎?今日錫胄之疏,亂言之日等語,此等言語,至用於儒疏,則亦甚無據,此碩徵等疏措語之可駭,已不可勝言,而蓋其所執則禮論也,所爭者公議也,豈可遽施停擧之罰,而摧折士氣乎?掌令李達意曰,士論,國家之元氣,雖有狂妄之語,惟以扶植爲主,而不必深罪矣。疏頭停擧,則疏下百餘人,皆不見科擧云,是亦可慮矣。上曰,非百餘人矣。達意曰,至於政院啓辭,尤極無據矣。上曰,政院之啓,何以爲無據云耶?大運曰,每事,臣與領相,相議爲之。領相亦曰,政院之啓,大爲失體云矣。鳳徵曰,政院,不念列聖優待館學之本意,以無倫等語,措辭陳啓,已極非矣,而末端,指出金錫胄被斥事爲辭,遠近或以聖上,見此啓辭後,特施儒罰於疏儒云,則不但於聖德有累,爲戚里,爲此無前之擧,則政院之啓,大爲不可也。上曰,朝家施罰,勿論彼此而爲之矣。大運曰,自上以勿論彼此爲敎者,無乃以尹櫶、尹憲卿等,爲一體而施此罰乎?是則有大不然者,夫櫶與憲卿等,敢以已定之典禮,勒加非斥,故施之以編配之罰者,固其宜矣。至於碩徵等疏,不過措語之失當,而其所論執,則乃告廟之事,而一國公共之論也。豈可以此而遽施其罰乎?上曰,兵曹判書,偶因入侍,略陳碩徵等疏語之過當,而渠輩,終始以己見爲是,而橫加侵斥,極爲非矣。行都承旨趙威明曰,王字缺畫,僞朝閏位等語,末疏則渠輩,亦不更言矣。大運曰,臣等之苦口力爭者,非但爲士氣也,亦欲慰安被斥之人矣。上曰,此後亦有抑勒之弊,不可不防耳。大運曰,呂聖齊之自明疏語,金錫胄之榻前陳達,辭意過當,以致儒生輩,轉輾相激,而有同相閧之事,固不足深責。臣雖無狀,豈有一毫爲年少儒生地,而敢如是煩□,儒生旣已停擧,則被斥之臣,亦必不安于心,而行公□學儒之疏語,雖或失當,碩徵之停擧,特令還收,何如?上曰,非以卿爲救護儒生也,欲杜後弊故耳。達意曰,勸懲之道言之,則凶狡陰慘之櫶等,旣已定配,告廟正論之碩徵,亦被停擧,則雖有輕重,施罰則均,因大臣陳達,特爲解停,使有光於日月之更,則豈不美乎。上曰,末疏則疏儒四十人耶?大運曰,其疏則還出給,故臣亦不知,而四十餘人,豈非多士,又豈可以人之多少,而爲之輕重乎?當觀其所執之如何而已,豈以告廟之論,遽施過中之罰乎?臣恐爲聖德之累,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予非以告廟之論爲罪也。大運曰,臣亦知非以告廟之論爲罪,而遠方之人,豈能盡知,不以此爲罪,而解其疑惑乎?挺緯曰,自上慮有後弊,使之停擧,而大臣,以聖明過擧,累次仰達,未蒙允許,臣有所懷,敢此仰達矣。故相臣李恒福箚子以爲,儒生雖或過激,而朝家至於施罰,則反致掩覆,其過,徒享美名,而旋爲君上過中之擧云,其言誠是矣。上曰,其時儒生,以何事被罰耶?挺緯曰,以鄭仁弘削籍事也。正言朴鎭圭曰,儒生之措語,雖或失當,而今此施罰,實爲過中矣。大運曰,臣言不見信,未蒙允許,此無非臣無狀之致也。上曰,大臣、三司之言如此,疏頭李碩徵,特爲解停。大運曰,日昨四學儒疏捧入時,政院張皇陳啓,旣未穩當,自上特命停擧,亦爲過中,而無一言覆逆爭執之事,殊失出納惟允之道,當該承旨,請推考。上曰,推考,可也。行判中樞府事閔熙進曰,南別殿酌獻禮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月二十六日,二十□□三十日,便吉云,未知以何日定行耶?上曰,二十六日,定行可也。大運曰,年事如此,各道被災之邑,似有給災給陳之擧,而當觀前頭形勢,知其稍實尤甚之邑,然後方可議行矣。上曰,待監司巡歷,觀其狀啓後,分等,可也。赫然曰,訓局所管船隻,其數有七,而其中朽敗之船三隻,所當改備,而所入材木等物,本局旣無辦得之路,自備局分付湖南,速爲改備之意,敢達矣。上曰,依爲之。威明曰,小臣,例兼司饔副提調之任,進上諸物,皆經監審,而其中食醢,易爲腐敗,無弊捧上,誠爲難矣。頃日黃海道銀口魚食醢,亦以腐敗之故,監司,旣已推考,而若無變通之道,則此弊後亦難免矣。上年檜原君倫,爲提調,以去飯進上事,分付各道,故臣待罪湖臬時,亦依此進上,以至無弊矣。大抵食醢,加飯封進,則路遠日熱,速爲腐敗,若令去飯進上,則可無此患矣。上曰,夏節則雖似可慮,而冬節則有何變味之患耶?熙曰,外方食醢去飯進上事,檜原君,旣已啓請後,禮曹當有稟定之擧,故臣問于領相曰,食醢去飯,則其數當加,自前流來之規,似難容易變通云,故置之而勿論云矣。大運曰,若令去飯封進,而減其元數則似可矣。自上番詳思,待後日處之合宜矣。正言朴鎭圭所啓,入侍諸臣,自非奏事,則固當俯伏盡敬,而今此諸臣,非緣奏事,而或有擧頭而坐者,殊欠敬謹之道,自今以後申飭,何如?臣有所懷,敢此仰達。上曰,臺諫之言,誠是,戒飭可也。又所啓,宮禁至嚴,決不可使外人出入,而近日女人之持信符者,尋常出入,事極寒心。此後則各別嚴禁,何如?上曰,分付兵曹,使之一切禁斷。遂罷出。
8月13日
[编辑]都承旨趙威明〈坐〉。左承旨鄭重徽〈坐〉。右承旨申厚載〈坐〉。左副承旨李元祿〈坐直〉。右副承旨睦存善〈被論〉。同副承旨趙遠期〈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崔恒齊〈仕〉李世益〈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圭〈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趙威明啓曰,右承旨申厚載,同副承旨趙遠期,連日呈疏,不爲仕進。雖有情勢之難安,出納之地,不可久曠,竝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8月14日
[编辑]都承旨趙威明〈坐〉。左承旨鄭重徽〈坐〉。右承旨申厚載〈遞差〉。左副承旨李元祿〈坐直〉。右副承旨睦存善〈被論〉。同副承旨趙遠期〈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崔恒齊〈仕〉李世益〈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趙威明啓曰,領議政十四度呈辭,到院,而誕日前一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以領議政許積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李元祿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當日爲之。
○趙遠期,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元祿啓曰,當日爲政事,命下矣。大殿誕日前後各一日,視事頉稟,則開政似爲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然則口傳差出。
○吏批口傳政事,以趙師錫爲承旨,右承旨李元祿,左副承旨睦存善,右副承旨趙師錫。
○鄭重徽啓曰,新除授右副承旨趙師錫,時在京畿高陽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依啓。
○掌令李達意啓曰,請加三思,還收金壽興敍用之命。〈上同〉請以正邦禮明宗統之意,祗告太廟,頒示中外。請右副承旨睦存善遞差。〈竝上同〉答曰,毋庸强聒。
○正言朴鎭圭啓曰,請加三思,還收金壽興敍用之命。〈上同〉請考據禮經,明摭事實,以己亥貶嫡爲庶,甲寅改庶爲嫡之由,文以告於太廟,敎以頒於中外。請都摠府經歷盧瑀罷職。〈竝上同〉答曰,毋庸强聒。
○自卯時至午時,日暈。
○下直,江原都事李挺晩。
○右承旨申厚載疏曰,伏以臣,素善疾病,長事醫藥,入秋以來,轉輾沈痼,痰火升降,形容擾脫,行則膝顫,坐則足痺,夙夜之任,決知其一刻難堪,而嚴畏分義,黽勉行公矣。再昨公退之後,忽覺胸膈煩悶,口吐鮮血,量可數升,多般救療,僅得暫止,而少有運動,輒卽湧出,醫技亦窮,死亡無日。不意牌招,遽降此際,扶曳詣闕,寸步亦艱,比到本院,疾血塞喉,昏倒移時,始省人事,此則一院同僚之所目睹而憐之者也。夜來症情,比昨有加,多服解表之藥,兼用治血之劑,而不惟蔑效,反益危重,膈下頑疾,乘虛發動,粥飮近口,嘔逆不已。精神憒亂,若墮煙霧,氣息喘促,難保朝夕,去鬼無遠,臣竊自悼也。出納重地,不容緣臣暫曠,伏乞聖慈,俯察病勢之危劇,亟許遞改,俾延殘喘,公私不勝幸甚。臣不勝激切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踏]啓字。
8月15日
[编辑]都承旨趙威明〈坐〉。左承旨鄭重徽〈坐〉。右承旨李元祿〈坐直〉。左副承旨睦存善〈被論〉。右副承旨趙師錫〈在外〉。同副承旨趙遠期〈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崔恒齊〈仕〉李世益〈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時,日暈。
○鄭重徽啓曰,行大司憲尹鑴,持平睦天成未肅拜,執義朴世堂,掌令韓垽,持平權瑍在外,掌令李達意式暇,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元祿啓曰,盧瑀考事,命下矣。臺諫方以罷職論啓,推考傳旨,不得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右議政箚子到院,而以誕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大殿誕日,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大妃殿問安。答曰,知道。中殿問安。答曰,知道。
○正言朴鎭圭啓曰,請加三思,還收金壽興敍用之命。〈上同〉請考據《禮經》,明摭事實,以己亥貶嫡爲庶,甲寅改庶爲嫡之由,文以告於太廟,敎以頒於中外。請都摠府經歷盧瑀罷職。〈竝上同〉答曰,亟停勿煩。盧瑀,今姑推考,觀其緘辭而處之。
○領議政許積箚曰,伏以臣,不死不生,人事全亡,一脈雖存,已非人世間人,當此百僚盈庭,競獻金鏡之日,臣獨頹然冥然,偃臥私室,終不得進參於嵩呼之列,有臣如此,罪合萬殞,不勝惶恐待罪,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有疾未參,有何所嫌,卿其安心勿待罪焉。
○右議政許穆箚曰,伏以臣,闕不進參,恐懼請罪,不知所出。乞罷臣職,以正怠慢不職之罪,無任戰怖隕越之至,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有疾未參,有何所嫌?卿其安心勿辭焉。
8月16日
[编辑]都承旨趙威明〈坐〉。左承旨鄭重徽〈坐直〉。右承旨李元祿〈坐〉。左副承旨睦存善〈被論〉。右副承旨趙師錫〈在外〉。同副承旨趙遠期〈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崔恒齊〈病〉李世益〈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未時,日暈。酉時,又日暈。
○下直,淸州營將李夏蕃,豆毛浦萬戶徐後積。
○鄭重徽啓曰,行大司憲尹鑴,持平睦天成未肅拜,執義朴世堂,掌令韓垽,持平權瑍在外,掌令李達意式暇,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元祿啓曰,領議政呈辭到院,而今日凡公事,勿爲捧入,故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以領議政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趙威明啓曰,右議政箚子到院,而今日凡公事,勿爲捧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答右議政箚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之疾病如此,深用慮念,從容調理,則宜有勿藥之效,卿其安心勿辭,益加靜攝。
○藥房都提調權大運,副提調趙威明啓曰,秋雨乍霽,涼氣漸生,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而兩慈殿氣候,亦復何如?臣等無任區區之慮,敢來問安。答曰,兩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傳于趙威明曰,差使員還下去守令及下直營將,邊將等,留待引見。
○正言朴鎭圭啓曰,請還收金壽興敍用之命。〈上同〉請考據禮經,明摭事實,以己亥貶嫡爲庶,甲寅改庶爲嫡之由,文以告於太廟,敎以頒於中外。都摠府經歷盧瑀,請命罷職。〈竝上同〉答曰,毋庸强聒,盧瑀事,依啓。
○右議政許穆箚曰,伏以人老則敗,敗則病,病則死,死生之常也。耳敗則聾,目敗則眵,心敗則昏,應物不靈,乃死。臣衰敗已極,視聽眵聾,心亦昏秏,疾病又極,旣積月彌留。食息全廢,手足偏痺,步履不利,徐則蹣跚,疾則顚仆,呼吸短促,數步一息,坐立須人,沈痼奄奄,朝夕且死。以如此之病氣息,職名在身,問其職則大臣也,問其養則庖人之肉,廩人之粟,問其事則尸曠之譏,國人之所共知。殿下,以先王優老之威德,不忍遽棄老臣,臣一息未絶,不知怨懼於心乎?伏乞聖明,憐臣,許臣休謝,得釋負而歸化,萬萬皆天地之大恩也。臣無任戰怖祈懇之至,取進止。
○巳時,上御熙政堂,引見下直營將、邊將,及差使員還下去守令。入侍,承旨李元祿,假注書李世益,記事官尹義濟、安如岳,淸州營將李夏蕃,豆毛淵萬戶徐後積,差使員平山縣監梁侙,迎曙察訪金玉鉉,開城敎授金喜臣。淸州營將李夏蕃進伏,上問莅歷,夏蕃伏對。上曰,爾其往哉,盡心軍政,毋或廢怠。夏蕃退。平山縣監梁侙,進伏,上問赴任久近。對曰,今才三月矣。上問錢穀留庫幾何。對曰,各穀元數二萬餘石,而卽今留庫則二千石矣。上問民情。對曰,臣赴任三月,旋卽上來,故邑中凡事,不得詳知矣。上問年事豐歉。對曰,三夏連旱,點雨不下,故高燥水田則幾盡被災,田穀則頗有登熟之之漸,而付種失時,晩旱又甚,霜降若早,則似難結實矣。上曰,爾其往哉,盡心賑政。侙退。豆毛浦萬戶徐後積,於職姓名進達之際,忘其姓字,良久囁嚅,蓋不學無識者也。上問莅歷,後積伏對。上曰,爾其往哉,盡心賑政。後積退。迎曙察訪金玉鉉,進伏,上問赴任久近。對曰,今才五月矣。上問弊瘼。對曰,小臣竊有所懷,敢此仰達矣。兩西勅行及使行時人夫步從,自各官責立者,以其西路驛役之偏重也。本驛勅行退送及往來,使行接應之後,比諸西路,不啻倍蓰,而人夫步從,皆自本驛責立,殘弊驛卒,決難支堪。今後則一依兩西例,人夫步從,今者本官責立,以爲殘驛保存之地,何如?上曰,分付兵曹,變通,可也。上問馬政。對曰,臣赴任之後,新備二匹之馬,以充未立之數,而長立道路,不得暫休,故漸至瘦癃,是甚可悶矣。上曰,爾其往哉,盡心所職。玉鉉退。開城敎授金喜臣,進伏,上問赴任幾何。對曰,上年臘月,赴任矣。上曰,爾亦有所懷乎?對曰,松京乃是舊都,朝家作成人才之方,非復他處之比,自朝宗朝設官置學,敎授生徒,而往在中廟朝,特賜鳳山蘆田十結,以爲養士之資,其意實非偶然矣。近年以來,學田荒廢,灌漑水道,移入民田,故水田變爲旱田,而以致所收之穀漸縮,窮殘士子,旣無裹糧就學之路,官家又無給糧養士之規,學校廢弛,人才漸乏,殊非培養之本意。今若還開水路,以爲灌漑之地,使養士之資,不至匱乏,則士子有就學之路,而人才有作成之效矣。上曰,令該曹稟處,可也。喜臣退,上謂元祿曰,兵判,以被斥儒疏,引嫌不出,今日內,牌招察任,可也。元祿,承命而退,出外問之,則兵曹判書金錫胄,已於昨日出仕矣。
8月17日
[编辑]都承旨趙威明〈坐〉。左承旨鄭重徽〈坐〉。右承旨李元祿〈坐直〉。左副承旨睦存善〈被論〉。右副承旨趙師錫〈在外〉。同副承旨趙遠期〈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崔恒齊〈仕〉李世益〈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元祿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國忌齋戒,頉稟。傳曰,知道。
○鄭重徽,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鄭重徽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傳于李元祿曰,今日軍號,字意不當,改書以入事,分付。
○夜一更,月暈。四更,又月暈。
8月18日
[编辑]都承旨趙威明〈坐〉。左承旨鄭重徽〈坐直〉。右承旨李元祿〈坐直〉。左副承旨睦存善〈被論〉。右副承旨趙師錫〈在外〉。同副承旨趙遠期〈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崔恒齊〈仕〉李世益〈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圭〈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領議政許積十六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8月19日
[编辑]都承旨趙威明〈坐〉。左承旨鄭重徽〈坐直〉。右承旨李元祿〈坐直〉。左副承旨睦存善〈被論〉。右副承旨趙師錫〈在外〉。同副承旨趙遠期〈受由〉。注書李善溥〈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崔恒齊〈仕〉李世益〈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趙威明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守令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當日爲之。
○有政。
○李元祿,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弘淵,除標信,戶曹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鄭重徽曰,下直守令及還下去差使員,留待。
○李元祿,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李鳳徵,方爲入直矣。卽者陳疏出去,而實錄廳,除本仕之人外,無他入直之員,應敎柳命賢,副應敎兪夏益,校理睦林儒,竝以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十六日,軍保嚴叱仇建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李太古,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人,亦爲非矣,推考,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李元祿曰,長番內官劉起漢,莫重公事,誤踏啓字,極爲非矣,推考。
○李元祿,以兵曹言啓曰,今月二十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中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威明啓曰,今日爲政事,命下矣。臣以該房,吏批政廳,當爲進去,而廳中,只有左承旨鄭重徽,右承旨李元祿,兵批政廳,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進去。
○吏批,判書閔點進,參判吳始復受由在外,參議未差,都承旨趙威明進。
○兵批,判書金錫胄進,參判申晸病,參議柳命天進,參知未差,左承旨鄭重徽進。
○吏批啓曰,新除授蔚珍縣令趙時瑗,呈狀于政廳曰,久違水士之疾,轉成痰火之症,如癡如狂,昏倒不省,決無肅謝赴任之望,斯速入啓處置云,趙時瑗實病之狀,人所共知,依近例罷出,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咸鏡監司吳挺昌,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傳曰,依例加資。
○吏批,以李沆爲執義,沈橃爲正言,申厚載爲驪州牧使,黃重耉爲扶餘縣監,睦昌明爲參知,李善溥爲注書,羅禪單付學錄,睦天成爲副修撰,陳再亨爲典獄奉事,安弼善爲繕工監役,孫愈爲蔚珍縣令,李基陽爲泗川縣監,許煒爲軍器僉正,方時憲爲軍器判官,任以道爲兼大同察訪,李翊夏爲靖陵參奉,吳挺昌爲咸鏡監司,李箕錫爲繕工假監役,孫萬雄爲持平,尹搢爲副校理,兪夏謙爲兵曹正郞,楊顯望、趙祉錫、金世𱚔兼春秋。咸鏡監司吳挺昌加嘉善。
○兵批,以睦來善爲都摠管,鄭�爲副摠管,盧錠爲訓鍊都正,禹瑞圭爲都摠經歷,鄭纘陳爲森森坡萬戶,權瑎、朴世堂付副護軍,申厚載付副司直,嚴緝付副司果,柳世鳴付副司勇,閑良朴晟加折衝,林巘爲鐵串僉使。
○下直,寧海府使柳炅。
○掌令李達意,持平權瑍啓曰,請加三恩,還收金壽興敍用之命。請以正邦禮明宗統之意,祗告太廟,頒示中外。請左副承旨睦存善遞差。〈竝上同〉
○答曰,毋庸强聒。
○正言朴鎭圭啓曰,請還收金壽興敍用之命。請考據禮經,明摭事實,以己亥貶嫡爲庶,甲寅改庶爲嫡之由,文以告於太廟,敎以頒於中外。答曰,毋庸堅執。
○夜五更,月暈。
○江原監司崔寬疏曰,伏以臣,自到任翌日,死病酷發,每日午前,膈間火熱上升,則咽喉窒塞,呼吸莫通,頻頻氣絶。每當午後,喉間火熱,下降則渾腹大脹,刺痛如割,狂呼乞死,醫言此症,不卽治療,得生甚鮮,此病已極危惙,而又自再昨,大失衄血,形貌大脫,氣息短促,驚悸日甚。心魂未定,水穀少呷,輒盡嘔吐,食飮全廢,已入難救,隻影空館,傍無救護,臣之情事,其亦慽矣。今臣火衄兩病,本非猝發,其根積痼,臣自十餘年來,疊遭慘喪,仍嬰此病。往在丙午年,赴任安東,衄失三晝夜,多至四五盆,人鬼未分,急於救死,舁入洛下,問醫尋藥,幸得更蘇。死期又至,前衄更流於今日,諸症兼重,百倍於前,復急此患,若不急時還洛,趁卽救藥,則臣恐溘然於客館,生來而死歸也。死生危慮,恒結於病中,膈上一線,朝夕若絶,臣情崩迫,當復何如?曾在先朝,故平安監司臣李晩榮,當其在任,亦患衄血,陳章請急,未及上京,終失救藥,仍死於任所,至今朝臣,無不惻傷矣。今臣失血,亦與晩榮,同其症,顧臣情事,安得不以晩榮爲動哉?以聖上仁覆之大德,亦安得不以晩榮爲慮,而又使臣同歸於晩榮之客死哉?況今道內農事,審察災實,飢飽可辨,而秋節已深,巡歷方急,臣病漸重,決難回生,斷無發巡之望,加以鬼事將迫,精神昏亂,大小公務,皆未酬應。時急啓聞,亦不得隨事盡封,公事皆極狼狽,天地之仁,無物不生,疾痛之極,必呼父母。伏乞聖慈,察臣病急,亟遞臣職,俾尋生路,以幸公私,無任哀悶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右副承旨趙師錫疏曰,伏以臣,於村廬病伏之中,祗奉有旨,以臣爲承政院右副承旨,爾其斯速乘馹上來者,承命驚惶,罔知攸措。如臣庸鈍,百不猶人,歷職內外,無一補塞,而不賜斥退,荐降謬恩,曾未數月,三叨新除。臣是何人,蒙此異渥,榮溢微分,感極私悃,豈臣殞首,所能上報,惟思陳力供職,庶盡自效之忱,未敢憚勞就逸,務爲圖便之計者,固臣心之素所蓄也。如有一毫趨造之勢,何可有授必辭,有命輒違,不顧嚴畏之義,自速逋慢之誅哉?第臣災生福過,病不離身,素患痰眩之症,已是根痼之疾,而眞元旣虛,外邪易乘,危兆敗徵,迭發交侵。才經毒痢,轉成氣瘧,寒熱互作,神身益苶,加以喉爛而痺,膈滯而曀,伏枕昏昏,若將不保。顧此證狀,固非旬望可瘳,而揆以分義,不可每溷賤,疾欲强起登途,寸寸前進,則頭疼目眩,實難自力。欲留調多日,以俟少間,則喉舌劇地,不宜暫曠,徊徨閔蹙,置身無地,而其不能赴恩召則決矣。臣罪至此,益無所逃,玆敢不避煩猥,冒死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願聖慈,特垂憐察,亟許遞改。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上來察職。
○校理李鳳徵疏曰,伏以人君之御區宇之廣,而理兆庶之衆者,只在乎心,心之操舍,聖狂判焉,治忽分焉,性命壽夭由焉,可不戒哉。夫微者心,攻之者衆,凡民固然,大辟爲甚,何也?淫聲美色,悅於耳目,高堂華屋,逸於身體,奇玩異珍,充於欲,而謟侫阿諛,順於意。凡此數者,戕性之斧,病治之蠧,害心之賊也。恭惟殿下,睿知英明,膺圖御極,留心墳典,銳意問學。凡於修齊格致之方,蓋已講其大意,其於本源之地,固無可議。然恐屋漏燕閑之處,或不如會賓廳之所,幽獨得肆之日,有以異開經席之時,盤水難持,悍馬易逸也。臣願殿下,克盡誠敬,益務涵養,物欲之至,如風掃席撤,子諒之至,生如春噓物茁,蘊之爲淸明之德,措之爲熙皡之治,則古人所期壽命之源,福祿之基,休徵之應,吉祥之事,不外此也。昔堯、舜、禹,以心法相傳,而堯得年百有十八歲,舜與禹,亦皆百歲,此時治化降洽,而百姓安樂壽考,不必廣引古先□數三帝王,可見養心性之有驗也。適當□繞電□會昌之賀,獨臣職在邇列,莫效絲毫,謹構養替古人千秋金鑑之獻,端本出治,澄源養性之道,乃□主意也。此雖老儒常談,而苟有以體之,亦不無存養之益矣。臣封此疏有日,而第於燕暇淸齋之時,不敢以蒭狗庸瑣之言,進胥待數日,今姑仰瀆,惟聖明試垂察焉。仍竊惟念,經幄論思之地,乃人臣行道bb之b職,苟非其人,難效其責也。以臣蔑劣,忝居已久,而當講筵則不能解剝遺義,發揮奧旨,以啓沃之於朝論,則不能分別是非,明曉得失,以補益之。不但物議訾,點揆以國法,亦難免尸素之罪,臣常兢惶愧恧,不知所以措身矣。今又痰火昏眩之症,胸腹刺痛之疾,一時而作,有難堪忍,僵臥直廬,無路醫治,不得不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察臣悃愊,憐臣疾病,亟許遞免,以幸公私。臣無任瞻望祈懇之至,謹昩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覽爾所進之箴,可見憂愛之忱,可不留心而省察焉,爾其勿辭察職。
○午時,上御宣政殿,晝講。入侍,同知事睦來善,特進官沈梓,參贊官鄭重徽,侍講官兪夏益,檢討官吳始大,假注書李世益,記事官尹義濟、安如岳。上讀前受音,何盡心首章不恥不若人一遍訖。夏益,進講,自古之賢王,至獨孤臣孽子,仍釋之。上授而讀之訖。夏益,釋文義曰,集註所謂相成者,猶相須也,蓋言君臣,各盡其道也。始大曰,當時上之人,驕傲不肯屈己,不之人,卑謟不能自守,故孟子言,此所矯其弊,而且以見己之不見諸侯之義也。囂囂,與伊尹囂囂然之義,同也。夏益曰,內重外輕云者,內是德義外是窮達,言以德義自守,而不爲窮達之所移也。名實顯著云者,旣有修身之實,則斯有著外之名,名是實之效,實是名之本也,非色取行違之名也。無待於敎而自能感發者,必也豪傑之士,而人君,苟能躬行於上,而振作於下,則雖非豪傑之士,亦皆興起於善也。衷者,本然天賦之性也,秉彝者,人所秉執之常性也。不自滿者,言不自尊貴也。世之人,未得之,患得之,旣得之,挾之以驕人,觀於〈缺〉寧不愧乎?上曰,孟子引此乘屋之詩,蓋言便民務本之意也。夏益曰,上敎至當。佚道使民而不怨,生道殺民而不怨者,豈非人君之所當體念乎?必也德敎洽然,民心信服,然後使民殺民,而可以無怨也。始大曰,此章蓋言得民心,可也,人君之於民也,使之不以其道,殺之不以其罪,則安得無怨乎?必也以己心爲民心,而使之殺之,一出於公,則民心畏服,而自然無怨也。上曰,此章,是使民以時,爲民除害之意也。始大曰,上敎至當。夏益曰,伯者,假借仁義,違道干擧,則所以致民驩虞者,不過私恩小惠而已。王者之心,則廣大如天,無爲而化,故民不知其所以爲之者,此章,蓋言王伯之分也。始大曰,伯者,有意於得民故,其效也淺,王者,無意於得民,故其化也深,此所以爲王伯之分也。來善曰,王伯之分,只在有心無心之間也。始大曰,當時人主,奪於功利之私,而多見少欲速之心,以王道爲迂遠,而伯道爲可行,故孟子言此,以寓歎世之意,此有先儒之論矣。仁言者,發號施令也,仁聞者,令聞遠暢也。慶源輔氏所謂仁言,如書所載訓誥誓命是也。仁聲,如邠人以太王爲仁人不可失,伯夷、太公聞文王善養老等說,足以盡其義也。善政,得民財者,蓋言藏富於民也。上曰,此《論語》所謂百姓足則君誰與不足者也。始大曰,上敎至當。古人,以善政,比聽訟,善敎,比無訟,聽訟者,治其未塞其流也,無訟者,正其本淸其源也,比善喩也。來善曰,善政者,正民也,善敎者,化民也,王者之治,莫先於化民。上曰,良知良能,是本然之善耶?始大曰,上敎至當。夏益曰,以大舜生知之聖,豈待聞一善見一行,而至於沛然也?蓋言不自爲聖,而樂取於人也。始大曰,好問好察,舜之所以爲大智也,此人君之所當體念者也。上曰,孤臣孽子,不得於君親,而常存乎疢疾,故能深思遠慮,而達於事理,前篇所謂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者,卽此義也。始大曰,上敎至當。此蓋言微賤者之事,而人君言之,則所謂宴安鴆毒,多難興邦者也。上曰,生於憂患,死於安樂者,亦此義也。上復歷覽前章,講論文義曰,佚道之佚字,安逸之逸乎?始大曰,上敎至當。上曰,若決江河〈缺〉之義乎?始大曰,如不及者,有些用力底意也。此有隨所感觸,而其應自速之義也,語意頗有不同者矣。上曰,其好善之意,則與禹拜昌言,同一樣也。來善曰,新安陳氏註說,詳盡此章之意,自上最宜潛玩佚道生道,善言善行等說,皆人君之所宜體念者也。上曰,此一篇中着工處也。講畢,夏益曰,適因僚員之陳疏出去,臣以實錄廳郞廳,顚倒入侍,故未及講究文義,事極未安。玉堂上、下番闕員,後政卽爲差出,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校理李鳳徵,亦爲牌招察任。夏益曰,《君》《臣鑑》二書各十卷,曾因入啓定奪,分送兩南,使之開刊矣。嶺南所送《君鑑》,旣已畢刊卽來,而多有誤字,故卽爲還送,使之更爲校正,而湖南所送臣鑑,亦已畢刊云,印出進上件數,必須前期分付,故敢此仰達矣。始大曰,嶺南所送《君鑑》,亦當定其件數,分付矣。且伏見內降《君鑑》,則多有誤字,待其印來,改其誤處,付標以上之意,敢達。上曰,允。夏益曰,實錄印出之役,今將垂畢,所印鑄字,當初取用於私家,其數僅三萬餘字,自都監加鑄。又至四萬餘字,實錄畢印之後,私家鑄字,則所當還給本主,而分而二之,則彼此字數皆少,不足於印冊,合而用之,則雖卷多之冊,足以印出。此鑄字,竝下校書館,以爲書冊印出之地,而《前》、《後漢書》之在玉堂者,只是一件,士夫家則絶無而僅有,不可不印出廣布,故敢此仰達矣。始大曰,此乃公子王孫家弊[藏]中物也,雖給價,必不受云,以其字所印之冊,隨所印,每給一件,何如?上曰,實錄完畢後,竝下校書館,使之印出《前》、《後漢書》,而隨所印每給一件事,亦依爲之。始大曰,隣族侵徵之弊,其來已久,而不幸庚辛以後,其弊益滋。朝家亦嘗顴念於此,凡諸身役指徵無處之類,竝令査出,物故者則不拘年限,成給立案,逃亡者則應徵身貢,間或蕩減,朝家之軫念民隱,可謂至矣,而第其中各司奴婢,厥父母,旣入於流亡査覈之中,而其子女,獨不得與焉。以事勢言之,則父母離散,兒少保存,萬萬無此理也。當其査覈之時,幼稚之兒,〈缺〉故徒思目前之急,不念日後之弊,如此之類,竝不擧論於〈缺〉之中,而歲月漸久,到今年滿。當徵身貢者,以臣曾任槐山一縣言之,其數甚多,推之他邑,亦豈無如此之弊乎?壬子査覈之時,厥父母,旣入於逃亡成冊,而其子女年未滿不入之類,若無變通之擧,則卽今侵徵隣族之弊,已不勝其紛紜,而將爲各邑無窮之弊矣。且念査覈蕩減之事,例有虛實相蒙之弊,非不知續續行之之不可,而奴婢則異於凡民,每式年續案中,其父母名下,懸錄其子女名號,年歲,今若憑考壬子査案而抄出,則可無混雜之慮矣。宜令各道各邑,明白査出,一體蕩減,何如?上曰,令廟堂稟處。來善曰,臣待罪國子兼任,切有所懷,敢此仰達矣。朝廷安靜,士林和平,乃國家之福也,而近來氣象不佳,殊非太平之風,臣不勝慨然也。前頭同慶之科,只隔數日,而前後被停及被削儒生,無慮累百人。其中有關倫紀,得罪禮論者,固不可容貸,而其他可解者,停擧則今四館解之,削籍則令大司成開諭,館學齋任,趁卽解罰,使之同赴慶科,實爲和平之道矣。上曰,大司成,今日內牌招,使之擧行,四館處,亦爲分付,而御前停擧,亦一體解停,可也。筵臣退出後,上命史官,引入下直守令。寧海府使柳炅,差使員孟山縣監鄭之垣,保寧察訪任道三,入侍。寧海府使柳炅,進伏,上問莅歷。對曰,臣以乙未廷試壯元,爲典籍,歷監察,兵曹佐郞、江原都事、兵曹正郞、扶安縣監、成均司藝、尙衣正、尙州牧、奉常正,今爲此官矣。上問七事,炅伏對。上曰,屢經字牧之任,必非生手之比,爾其盡心賑政,務恤窮民。重徽曰,嶺南諸邑,素無官俸,海邑則轉賣魚藿,以備米麪,苟簡莫甚,至如寧海,則英陽縣,移屬眞寶之後,尤甚殘弊,若無別樣變通之擧,則無以成形矣。上不答,炅退。孟山縣監鄭之垣,進伏,上問赴任久近。對曰,上年八月赴任矣。上曰,爾曾經守令乎?對曰,前爲泰川縣監矣。上問留庫錢穀,對曰,元數一萬三千餘石,而卽今留庫則五千石矣。上問年事,對曰,水田則〈缺〉進枯,望斷西成,旱田雜穀,頗有登熟之漸,而霜降〈缺〉難成實矣。上問有何弊瘼,對曰,本縣僻在一偶,〈缺〉迎送之事,故別無大段弊瘼矣。上曰,爾其往哉,盡心職事。之垣退,保安察訪任道三,進伏。上曰,爾是九日表壯元直付耶?重徽對曰,是也。上問馬政,對曰,臣赴任未久,旋卽上來,故本驛凡事,不得詳知矣。上曰,本驛在何地?重徽曰,是江原道原州也。上曰,本驛馬匹,其無瘦瘠之患,而亦有當改之馬乎?對曰,上、中、下馬匹,凡一百十七,而幾盡嬴癃,其中當改者,又四匹,故小臣來時,旣已分付驛卒,使之改備矣。上曰,爾其往哉,盡心馬政。道三退,重徽曰,守令多闕,賑政方急,不可曠官,今日內開政差出之意,敢稟。上曰,允。遂罷出。
8月20日
[编辑]都承旨趙威明〈坐〉。左承旨鄭重徽〈坐直〉。右承旨李元祿〈坐直〉。左副承旨睦存善〈被論〉。右副承旨趙師錫〈在外〉。同副承旨趙遠期〈受由〉。注書李善溥〈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世益〈仕直〉李徵龜〈病〉。事變假注書安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肅川縣監沈檀。
○李元祿啓曰,明日國忌齋戒,明明日正日,此兩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傳于趙威明曰,下直守令,還下去差使員留待。
○李元祿,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申瀏,以文臣朔試射試官,除標信,慕華館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許積十七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趙威明啓曰,新除授注書李善溥,時在忠淸bb道b沔川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允。
○注書李善溥在外,代以李徵龜爲假注書。
○李元祿,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元祿,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事,標信命下矣,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校理尹搢,時在忠淸道尼山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增廣別試時,本府都事,則十員竝皆赴擧,本府當直入直四,公都事各一員,兩所禁亂官二員,當以五員分差。假都事五員,令該曹差出,何如?傳,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各陵及南別殿參奉,或有依法給暇之時,則假官,例以付祿忠義,差送,忠義不足,則亦以司譯院、兩醫司祿官塡差,已有規例矣。今此增廣初試時,各陵參奉試暇[式暇]代,當以忠義差送,而適與南別殿酌獻禮相値,故忠義不足之數,至於十餘人之多,無以推移,依前例以司譯院、兩醫司祿官,推移差送,何如?傳曰,允。
○兵曹判書金錫胄疏曰,伏以臣先臣佐明,於上年十月,伏蒙朝廷,追記先朝任使之勞,貤以上秩,賜以嘉諡,遂得與食於廟庭諸功臣之後,哀榮之典備,幽明之感極,生死隕結,誠無足以報國恩之萬一。第臣於其冬屬危疾,入春增劇,且縷有大不理於今者澟澟悚蹙,常在求褫職務之中,不敢陳乞由暇,則次且荏苒之際,歲行遽將周矣,而焚黃先墓之事,尙今未擧,在臣私心,固已懷恨無窮,而抑其慢棄聖朝念舊及幽之隆寵,不以慰逝者而賁泉壤者,臣又萬萬有罪。伏願聖明,俯軫微懇,特許四、五日恩暇,俾臣得以馳省塋域,錄焚命旨,以伸人子之至情,臣無任迫切祈祝之至,謹昩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其安心,依願往來。仍傳曰,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大司憲尹鑴疏曰,伏以臣,衰老𤸇疾,死亡無日,兼以邇來一病,已跨三朔,而腹泄頭疼,飮啗不入,元氣日憊,精神日耗,自知已不能自力於人事,而將永辭聖明之世矣。不料聖上,尙置諸記念之中,寵命荐加,嚴名非一,而不能一起趨命,以申臣子之義,臣誠惶懼怵惕,夢寐靡寧,食息難遑。一疏陳情,辭意已竭,長單請急,而異數又降,臣之情勢,亦可謂窮迫矣。身帶職名,久妨賢路,而艱虞滿目,憂慮薰心,臣又不能爲一言報答,以效社稷之設,此又豈臣子之心,所自安者也?況臣所帶風憲重地,太學賢關,在今日朝綱解紐,士習焚亂之秋,尤不可一日而曠廢者乎?伏乞聖慈,憐臣衰病,憫臣情勢,將臣所帶諸任,一倂遞免,以幸公私,千萬大願。臣無任恐懼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栢府之長,不可久曠,卿勿控辭,速出察職。
○答左副承旨睦存善疏曰,省疏具悉。今玆之命,意非偶然,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睦存善疏曰,伏以臣本常調一武夫耳,才甚魯莾,性且疏迂,尋常職務,猶懼不堪,不意新除之命,出於常格之外,此豈臣平生夢寐之所嘗到者哉?惝怳難狀,莫究致此之由也。仍竊伏念,銀臺爲任,地分淸切,出納是司,其責甚重,雖以文士言之,〈缺〉人望所歸,莫宜居之。至若武臣,則祖宗朝,間或有〈缺〉之,時膺是選者,無非歷試內外,才望所著之人也。顧〈缺〉纔七年,踐歷旣淺,望實俱乏,雖幸於年少時,得參司馬,投等〈缺〉是不文之庸武,豈可以此,遽擬於近密之列乎?臺臣駁正之章,實循公共之論,而浹旬爭執,終蔪一兪,臣誠狼狽惶感,不知置身之所也。微臣廉隅,縱不敢恤,其羞朝廷亂名器,莫此爲甚,百爾思量,決不可冒昧承當。伏乞聖慈,俯諒臣辭非飾讓,亟許改正臣新授職名,以重名器,以安微分云云。
○午時,上御宣政殿,晝講。入侍,特進官吳挺緯,同知事李堂揆,參贊官李元祿,侍讀官李鳳徵,檢討官閔就道,假注書李世益,記事官尹義濟、安如岳。上讀前受音,自古之賢王,至獨孤臣孽子一遍訖。鳳徵曰,小臣音聲低微,不能善讀,近又失音,難以進講,令下番代之,何如?上曰,允。又啓曰,今所進講大文中,有犯穆祖御諱處,安字,諱以寧字乎,抑不置而不讀乎?敢稟。上曰,依太祖諱讀以朝字例,以寧字讀之,可也。就道進講,自《孟子》曰,有事君人者,至所謂西伯善養老。就道啓曰,安字,何以釋之?敢稟。上曰,亦以寧字釋之。就道,釋訖,上受而讀之。鳳徵,釋文義曰,阿順者,巧言令色之意,逢迎者,先意承順之意,此乃患失之人也。人有患失之心,則吮癰舐痔,亦無所恥,論語所謂苟患失之,無所不至者,卽此意也。寧社稷臣者,其心,一以寧社稷爲悅者也。小人之務悅其君,猶大臣之以寧社稷爲悅也。天民者,不欲自小以求用,其智可行於天下,然後出世用者也。人君苟能樂善好用,則天民者,亦將幡然而起,樂爲之用,此人君之所當體念也。上曰,此乃伊尹之徒也。鳳徵曰,上敎至當。大人者,用舍行藏,無意無必,惟其所在,而物無不化者也。苟能出爲世用,則上可以致堯舜,下可以納民軌物,此則優入於聖域者,蓋容悅侫臣,則志於富貴而已者也。寧社稷者,一於寧社稷而已,則心有所倚着,而非成德之君子也。天民則全盡天理之稱,而猶不能無意必者也。大人則其過化存神之妙,與天地同流者也。此所謂四等也,聖人所樂,不外乎本分之內,王天下,乃分外之事,故曰,不與存焉,其敎人之意,可謂深切矣。人能克去己私,內省不疚,則心廣體胖,俯仰無愧,其樂孰大焉?有息則餒者,少有私欲,則便是間斷也。餒者,不足之意,斯道之傳者,乃前聖所傳之道統也。蓋父母俱存,兄弟無故,乃人所願欲,而在天難必者也。得天下英材,則在乎人者也,不愧不怍,則便是在我之事也。在天在人者,雖不可必得,而在我者,吾當盡之,此亦敎人之意也。重言王天下不與存者,所以致丁寧反覆之意也。堂揆曰,中天下定四海,是博施濟衆之事也。豈非聖人之所樂,而然其所得於天者,則不在是也。大行不加,窮居不損云者,不以吾身之窮達,而本分之全體,有所加損,堯舜,雖大行其道,而所性則無所加,孔、孟,雖不得行道,而所性則無所損,此所謂素位而行者也。上曰,窮不失義,達不離道者,亦此義也。鳳徵曰,上敎至當。四體不言而喩者,所謂聲爲律而身爲度也。如頭容不期直而自直,足容不期重而自重者也。盎者,和順之氣,積中而著外也,生者,發見之意也。上曰,不言而喩,如無爲而化,一動一靜,自不過於法度者也。鳳徵曰,無爲而化,非指吾身上說,其義不同也。《大學》淇澳章,如切如磋者,乃言德容表裏之盛,亦四體不言而喩之意也。上曰,伯夷辟紂,及五畝之宅此兩節,與前篇,字有加減,而義無異同耶?鳳徵曰,孟子引此,蓋以將起下文西伯善養老之事也。所謂者,結辭也。人君,苟能行仁政於民,敎之以樹畜之事,而申之以孝悌之義,使斯民養其老,耆老碩德,聞風而至矣。小註所謂文王之善養老,非如〈缺〉待五更三老云者,是也。堂揆曰,若無《孟子》此章,則〈缺〉以待五更三老爲善養老也。此乃私恩小惠,而非〈缺〉上曰,待五更三老,非漢明帝之事乎?堂揆曰,是也。鳳徵曰,小臣鹵莾,見聞孤陋,不能曉釋文義,仰達聖聰,而蒭蕘必擇,盛德之事,溫故知新,聖學之工,前受文義,或有疑處,則下詢臣隣,博採群言,此大舜如問好察之道也。挺緯曰,人君之學,異於韋布,徒能讀之而不能行之,則其可謂之學乎?旣讀矣,思所以知之,旣知矣,思所以行之,是乃體認之要也。上,容悅侫臣,所謂長君之惡者乎?鳳徵曰,長君之惡者,君有過而順之之謂也。此則所謂逢君之惡,而甚於長君之惡者也。就道曰,小人,交結宦官宮妾,伺察人君動靜,先意逢迎,以中其欲,此所謂逢君之惡也。鳳徵曰,小人,蠱君蠧政,貪榮利祿,至於國破君亡,而身且不保,此所謂安其危而利其災者也。挺緯曰,一篇之中,可問者非一,而殿下,獨以容悅侫臣爲問,臣不勝欽仰之至。自古人君,孰不欲進賢退邪,而大奸似忠,直言逆耳,此君子之所以難進,而小人之所以得志也。故曰,求忠臣於逆耳之中,玆豈非人君之所當惕念者乎?堂揆曰,有言逆于汝心,必求諸道,有言遜于汝志,必求諸非道,此乃伊尹戒太甲之辭,而實萬世人君之龜鑑也。挺緯曰,人臣之言,有順有逆,勿以吾心之順逆,而遽爲取舍,必執其兩端,而求諸道與非道之間,則其人邪正,不難辨矣。就道曰,裴垍,侫於隋而忠於唐,蓋煬帝,好諛侫則曲爲媚悅,太宗,好忠直則盡言不諱,豈非人主使之然乎?又曰,歷代治亂興亡,皆載於一部《綱目》,所謂史中之經也。卷帙雖多,最宜潛玩,若以此書,進講經席,則其於治道,豈曰小補?挺緯曰,《大學衍義》之書,非但學問上工夫,至爲精密,治亂興亡之迹,亦無不具,苟能沈潛玩味,體認躬行,則治國,其如視諸掌乎。上曰,此乃眞德秀之書乎?挺緯曰,是也。鳳徵曰,諸臣所達,未爲不可,而爲學之要,貴在體認。苟徒事口耳之末,而了無實得之效,則雖日誦萬卷,何益於治。苟能讀之而思其義,思之而行其實,則此《孟子》一書亦足矣。豈特《綱目》、《衍義》諸書,爲治道之要而已?挺緯曰,頻接臣隣,講論經理,乃聖德事也。人臣雖至愚極陋,〈缺〉欲進一言,而榮其身乎。目今,秋炎已退,涼氣漸生,〈缺〉不宜拘時,往在祖宗朝,便服夜對,不拘常例,以備〈缺〉好問之意,出尋常萬萬也。先儒曰,欲法堯舜,當法祖宗,此言,豈非今日之攸法乎?殿下英明,特出千古,以有爲之資,加不息之功,而又能尊用儒賢,禮遇元老,如此宿德之人,必須引入經幄,以資啓沃,然後聖學有日就之功,而治道無粉飾之譏矣。就道曰,作興二字,語意重複,他書絶無此等文字,先正臣鄭經世等,進講此書之際,以聞文王作,爲句。仁祖大王,特爲下問,經世對曰,臣入中朝,見童子讀此,而其句讀如此,以義思之,似爲順理矣。仁祖大王,頗以爲然,今不必依此讀之,而自上亦宜參考,故敢此仰達矣。堂揆曰,明太祖讀《論語》,至傷人乎不問馬,以傷人乎不,爲句,亦此類也。挺緯曰,秋霖不霽,惡風連吹,旱餘晩穀,秀而不實,前頭民事,極可慮矣。堂揆曰,賑饑之策,所當豫爲講究,而必須詳知災實,然後可以議處,各道災傷,不可不趁早看審矣。挺緯曰,差使員守令,頻頻引見,邑弊民瘼,必有所聞知者矣,豈非憂民之美意乎?上不答,筵臣退後,上命史官,引入下直守令。肅川縣監沈檀,差使員鎭川縣監權大遠,玄風縣監鄭載大,入侍。上又命曰,臺諫詣臺,則招入可也。假注書李世益,又出,引入掌令李達意,從後入侍。肅川縣監沈檀,進伏。上曰,爾旣曾經近侍,必能治民,往盡乃心,務恤窮民。檀退,鎭川縣監權大遠,進伏,上問糴糶。對曰,租九百石,米七百石,而上年失稔,故不得盡捧矣。上問年事。對曰,水田則幾盡被災,而黍粟頗有登熟之漸矣。上曰,爾其盡心賑政,務恤窮民,毋爲奸吏所欺,毋爲瘠公肥私。對曰,本縣倉穀些少,不足以賑濟矣。上曰,有何弊瘼?對曰,本縣乃十室殘邑,而軍額甚多,騎、步兵合七百餘名,砲保、水軍,亦各百餘名。自庚辛兩年之後,民戶太半,流亡各色軍逃故之代無以充數,至以一二歲兒弱之類,搜括充定,民之怨苦,莫此爲甚。本縣有守禦廳所屬南漢守堞軍二百餘名,而南漢之於本縣,乃三日程也。脫有緩急,倉卒之間,決難及守堞之期會,在本廳,不甚關緊。若以此守禦之軍,充定兒弱之代,而兒弱者,待其年滿徵布,則可以少〈缺〉上曰,今該曹稟處,可也。又命曰,簷流亂耳,語音稍高,〈缺〉諸色軍價布,朝家旣以五升木三十五尺定式,而近來木品漸高,至以七八升四十尺擇捧,貧殘軍兵,決難保存,此後則依前規,以五升木三十五尺,定式以捧何如?上曰,令該曹稟處,可也。大遠退,玄風縣監鄭載大進伏。上問赴任久近。對曰,乙卯十月赴任矣。上曰,爾曾經守令乎?對曰,未也。上問糴糶。對曰,租六千石,米四百石矣。上曰,赴任三年,必知民情,如有所懷,畢陳無隱。對曰,嶺南徭役煩重,民不聊生,近聞有京大同之擧,大小人民,皆以爲便,而道臣,以待豐定行之意,旣已啓聞矣。以臣所料,則嶺南一路,經界不正,或有地大而卜少者,或有卜多而地小者,必先改量田,然後可行此法矣。上曰,大同一事,廟堂自當議處矣。載大曰,嶺南水路不順,又無船隻,故田稅運納之際,雇得商船,艱以載送,而色吏,又從而弄奸,多有故爲致敗之弊,若行大同之法,則當自朝家,處置船隻,以便水運,然後可無狼狽之患矣。上曰,爾須勿煩。又問年事。對曰,五六月間,暫得鋤雨,間或移秧,而晩旱尤甚,旋卽焦枯,已無西成之望矣。上曰,引見爾等,意非偶然,往盡乃心,務恤窮民。載大退,掌令李達意,進前啓曰,請還收金壽興敍用之命。〈啓辭見前〉上曰,毋庸堅執。又啓曰,請以正邦禮明宗統之意,祗告太廟,頒示中外。〈啓辭見前〉上曰,勿爲煩論。又啓曰,新除授執義李沆,時在京畿楊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遂罷出。
8月21日
[编辑]都承旨趙威明〈坐〉。左承旨鄭重徽〈坐〉。右承旨李元祿〈坐直〉。左副承旨睦存善〈坐直〉。右副承旨趙師錫〈在外〉。同副承旨趙遠期〈呈辭〉。注書李善溥〈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世益〈仕〉李徵龜〈仕直〉。事慶假注書安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貞顯王后忌辰齋戒。
○趙威明啓曰,廳中之位不齊,未有甚於近日,右副承旨趙師錫,在外,同副承旨趙遠期,呈辭受由,出納之地,事甚苟簡。左副承旨睦存善,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元祿,以禮曹言啓曰,近來連日雲陰雨灑,或慮遠外,涼雨過度,以致損穀矣。夜來大風大雨,不比尋常,發穗之穀,木花之房,傷損可想,言念民事,良用驚憂,祈晴〈缺三四字〉不卜日,來二十三日爲始,三日而止事,知委擧行,何如?傳曰,允。
○李元祿啓曰,右議政箚子到院,而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掌令李達意啓曰,臣〈缺三字〉後入侍,倉卒之際,不爲曲拜,失儀大矣,而久乃覺得,今始來避,昏謬亦甚矣,何敢仍冒臺席?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睦存善啓曰,掌令李達意,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持平權瑍啓曰,掌令李達意,引嫌而退,倉卒失儀,不必爲嫌,請出仕。答曰,依啓。
○睦存善啓曰,臺諫出仕事,命下矣。今已日暮,明日待開門,牌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議政許穆箚子,伏以臣,死病沈綿積久,柴敗已極,足部浮氣,亦漸至彌滿下體,泄瀉無節,氣力日亡,喘息如線,當待日就盡,如此而爵命在身,尸位曠官。嗟呼,無以報殿下,憂畏不敢自安,置身無所。伏乞聖明,克遵先王優恤老臣之德意,亟許乞遞,以便公私事,國家幸甚,君德幸甚,無任望天祈懇之至。取進止。
○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之疾病之彌留,已至數箇月矣。予之慮念,曷可勝言?卿其安心勿辭,從容善攝。仍傳曰,遣御醫看病。
8月22日
[编辑]都承旨趙威明〈病〉。左承旨鄭重徽〈坐直〉。右承旨李元祿〈坐〉。左副承旨睦存善〈坐直〉。右副承旨趙師錫〈在外〉。同副承旨趙遠期〈呈辭〉。注書李善溥〈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世益〈病〉李徵龜〈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貞顯王后忌辰。
○李元祿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領議政十八度呈辭到院,而以國忌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又啓曰,以禮曹啓辭,禜祭設行事允下,今日當爲傳香,而卽今雨勢,似爲開霽,姑觀數日,更稟擧行,何如?傳曰,允。
○以領議政十八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睦存善,以成均館員,以知館事意啓曰,因筵臣所啓,被停被削儒生等干犯禮論者外,竝令開諭解罰,使之同赴慶科事,榻前蒙允矣。被停儒生,則分付四館,擇其輕者解停,而其中御前停擧,則以係干犯禮論,伸救罪魁之故,不得解停,而至於被削儒生,則大司成李袤,連日入泮宮,招集諸生,諭以上敎,勤勤開諭。兩館學齋任等以爲,儒林施罰,自有定式,今因朝命,猝然解罰,則從古齋規,到此墜落,非不念開諭解罰之敎,實出與一國同慶之意,而流來之規,有難卒廢,敎諭之下,不敢奉承,惶恐俟罪而已云。臣等竊伏念,今此筵臣之仰達,聖明之下敎,實非偶然,則在士之道,固當奉行之不暇,而但拘於自申之古規,恐或墜損。有此持難,論以寧激無偸之義,恐不必深咎,而前頭大科,只隔數日,過爲士子之不得赴擧,非但事大索落,君命還寢,實非細事,而自古章甫之徒,有不可加以威力,開諭之間,日字遷延,惶恐敢啓。傳曰,日字不遠,更爲開諭解罰,使之同赴慶科,宜矣。
8月23日
[编辑]都承旨趙威明〈坐〉。左承旨金禹錫〈在外〉。右承旨鄭重徽〈坐〉。左副承旨李元祿〈坐直〉。右副承旨睦存善〈坐直〉。同副承旨金德遠〈坐〉。注書李善溥〈在外〉姜銑〈未肅拜〉。假注書李徵龜〈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申時,日暈。夜一更,流星出北斗星上,入乾方天際,狀如鉢,尾長三四尺許,色白。五更,月入東井星。
○有政。
○李元祿啓曰,明日宗廟、永寧殿修改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睦存善,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盧錠,以禁軍別將,除標信,慕華館朔試時,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趙威明啓曰,近日廳中位甚不齊,不但出納之際,事多苟簡,南別殿酌獻禮,只隔數日,不可不備員。政官今日內牌招開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闕員,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元祿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睦存善,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濟州馬中,擇其壯健戰馬可合者貿來,別放於京畿牧場,以爲取種之地事,曾已陳啓蒙允矣。入送價本已久,近當上來,而京畿牧場,無空閑可放之處,南陽大都島[大阜島],水草豐足,實合於牧馬放牧。本島曾前所放馬中,可以取種者,移放於他牧場,其餘不合於取種者,則捉來本寺,分給於無馬軍兵及帖子,似爲便當,而馬匹之類,雖不甚多,擇出移放,事體重大,不可專委於監牧官,發遣本部郞廳,使之精擇移放。且江華鎭江場所在之馬,卽孝廟朝爲慮戰馬之乏絶,以體大良品,別爲貿來,放牧所種者也。每年別遣色郞廳,點閱擲奸,捉出雜種,而近年以來,此規廢閣,雜種之馬,太半相雜,以致馬品大異於前,殊無別放之意。似當依前例,發遣郞廳摘奸,使大都島[大阜島]下去郞廳,仍往鎭江場,其中雜種一一捉來,與大都島[大阜島]捉來馬,一體分給於軍兵及帖子驅馬軍丁與移放時載運船隻,量宜分定事,亦爲分付於京畿監司,何如?傳曰,允。
○趙威明啓曰,今日爲政事,命下矣。吏批政廳,則臣以該房,當爲進去,而左副承旨睦存善,今日備局堂上引見時,以該房當爲入侍,廳中只有左承旨鄭重徽,右承旨李元祿,兵批政廳,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承旨進去。
○吏批,判書閔點進,參判吳始復進,參議未差,都承旨趙威明進。,以金禹錫、金德遠爲承旨,趙渭叟爲戶曹正郞,黃鎰爲監察,鄭煥爲典籍,金璁爲司藝,金弼相爲造紙別提,吳始壽爲司譯提調,姜銑爲注書,李杲爲尙衣主簿,李樹吉爲英陵參奉,李齊夏爲中部參奉,金緯三爲贊儀,柳以井爲氷庫別檢。
○兵批,行判書金錫胄進,參判申晸呈辭受由,參議柳命天進,參知睦昌明進,右承旨李元祿進。,以李汝發爲兼訓諫都正,吳始壽、李枝遠爲副摠管,梁浚源爲訓鍊主簿,李箕則爲同知,朴晟爲副護軍,李徵龜爲副司正,趙師錫、趙遠期、宋奎濂爲副司直。
○睦存善,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十六日,下直差使員引見入侍時,迎曙察訪金玉鉉所啓,兩西勅行及使行時,人夫步從,自各官責立者,以其西路驛役之偏重也。本驛勅行迎送及往來使行接應之役,比諸西路,不啻倍蓰,而人夫步從,皆自本驛責出,殘弊驛卒,決難支堪。今後則一依兩西例,人夫步從,令各其本官責立,以爲殘驛保存之地,何如?上曰,分付兵曹,使之變通可也事,傳敎矣。近來各驛,日就凋弊,至於西驛直路,尤是使行絡繹之地,人夫責立之難,果如金玉鉉榻前所陳,而第念畿邑三站,殘弊無形,與兩西各官有異。今玆猝然移定人夫之役於本官,則日後將必有調發村民,待令官門之事,其弊實有甚於驛卒偏苦之患者,不可因一馬官,欲爲棄疾之言,有所變通,今姑置之,何如?傳曰,依啓。
○李元祿啓曰,新除授左承旨金禹錫,時在京畿高陽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義州府尹望筒已下,而政官旣已罷黜,待後政下批乎?政官卽爲牌招,開政下批乎?敢稟。傳曰,然則待後政下批。
○引見時,行大司諫李元禎所啓,請還收金壽興敍用之命。〈上同〉上曰,無庸瀆擾。又所啓,賞典濫觴,實是近來之痼弊,而自下陳情,益係國綱之不嚴。東萊府使李馥,以收稅銀比前數多之故,有收稅算員啓聞請賞之擧,而稅銀盈縮,專由商賈之多少,非緣算員之勤慢,則雖有可據,事甚無謂,請東萊府使李馥推考。上曰,依啓。
○持平孫萬雄所啓,請還收金壽興敍用之命。上曰,亟停勿煩。又所啓,請以正邦禮明宗統之意,祗告太廟,頒示中外。〈竝上同〉上曰,無庸堅執。又所啓,麻田郡守許璋,本以鄙夫,夤緣入仕,累授字牧之任,已極猥濫,本郡鄕校釋奠之日,例與崇義殿時享之日,相先後間數日,而春秋祭肉,必分用一牛,致令肉敗臭惡,守直之官,至報該曹,臣等聞來,不勝驚駭。取見文書,果是實狀,卽招問宣惠廳色吏,則以爲自本廳各給兩殿需米石,皆有定規,其數優足云,而今璋私自減損,至用腐肉,該廳所給之米,則任意消化。聖廟釋菜,崇義殿時享,是何等重事,而其不謹不敬至此哉?殊極痛駭,不可不嚴加究覈,以爲懲勵之地,請麻田郡守許璋,拿問定罪。上曰,依啓。,請奉化縣監朴長建罷職。〈上同〉上曰,風聞之言,未必盡信,更加詳察處之。右參贊睦來善所啓,今年農事,當視霜降早晩而後,可以知之矣。臣於庚午年,爲慶尙都事,踏驗年分,則其時朝家,給七分之實,而守令多不能詳察,田畓之下,只書災字,不錄幾分,以此何以知災實乎?今年災實,不可不十分着實,而復見戶曹年分事目,則限以七分災。守令如不盡心踏驗,區別災實,則必有如前朦朧之弊,別諭諸道監司,使之嚴勅守令,無有災實相蒙之弊,而俾得國無所損,民蒙實惠,何如?上曰,依爲之。戶曹判書吳始壽所啓,都監砲手之市業資生者變通事,曾於登對時稟定者,非一非再,而因手持之物,名目之不定,數百市民,聚會於闕下,撤市訴冤,幾至半年,誠非細故。就議于廟堂,則群議皆以爲,自朝家定其名目,近於瑣屑,旣已業市,則減定市役,亦欠穩當,使業市之砲手,入於市案,與市民一體應役,方可得體云。訓鍊都提調亦以爲,群議如此,則不必膠守初見,從長變通爲可云,故更詢市民情願,則必欲定其名目,而以朝家事體言之,則自願市業之砲手,勿拘多少,一體許入於市案,使之通融應役,以杜日後紛紜之弊,似爲得宜。且砲手之入於他各廛者,元無區別減役之事,以砲手陞差武藝別監者,一朔十五日番役,非特砲手之入番,而散入於各廛者,通共應役,亦無從分數蠲役,獨於白木廛爲業之砲手,減定其差役,未知其妥當,不可不依群議變通,而前有乙卯事目施行之命,自下不敢擅便,事雖微細,不得不更稟矣。左議政權大運曰,砲手持之物,自朝家酌定名目,有傷事體,使之一體市業,一體應役,宜矣。
○上曰,群議如此,則依戶曹判書所達施行,可也。
○兵曹判書金錫胄上疏。大槪,懇乞還收澆奠、給馬之命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今玆給馬之命,意非偶然,卿其安心勿辭焉。
○左尹尹深上疏。大槪,臣之情勢,有終不敢晏然者,乞賜鐫免,以謝人言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禮賓正鄭之益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其中字牧擇差事,當申勅兩銓焉。
○昌城君佖上疏。大槪,泄痢苦劇,前頭擧動時,斷無自力陪從之望。乞遞臣兼帶摠管之任,以便公私事。入啓。
○趙威明啓曰,假注書李徵龜,時無職名,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睦存善,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二十一日,寺奴三伊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李景〈缺〉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極爲非矣,推考,何如?傳曰,允。
○睦存善,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習射事,標信命下,而當日開政時,兵曹〈缺〉中日習射,依前例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禮賓正鄭之益疏曰,伏以,臣伏覩殿下以幼沖年,嗣大曆服,親臨庶政,明斷邁〈缺〉臣知聖德夙成,將大有爲,而皐陶有謨曰,無敎逸欲有邦。祖己亦有曰,惟先格王正厥事。舜大聖人,高宗亦明君也。皐陶、祖己之所以戒誥也,如此則人臣畜君之心,豈可以吾君之已聖,而不盡其先格之忱乎?肆忘卑微,敢效愚衷,伏惟聖明,少垂察焉。嗚呼,漢儒董仲舒對策有曰,君人者,正其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萬民。以武帝雄才大略,初履天位,首擧賢良,則漢國其庶幾矣。仲舒乃以正心爲言者何也?夫人主一心,萬化之源,少有不正,則非心發而國事日非矣。伏惟聖明留神焉。嗚呼,治國之本,雖在正心,而可見之情,亦且難保,臣請以保民之道繼之。臣聞有倉廩府庫,所以爲民也。豐年則斂之,凶年則散之,恤其飢寒,救甚疾苦,故有危難則赴救之,若手足之捍頭目,子弟之衛父兄,誠是言也。衛國禦敵之道,不在積穀,唯在恤民,而今列邑虛錄之穀,雖有蕩滌之命,而有司之臣,只恤軍國之經費,罔念邦本之凋弊,據其實錄之數,錯爲攤逃之弊,不惟其隣族,亦及聯結,合戶之人,拘囚之鞭扑之,必欲取盈焉,若此不已,則幸今見存者,終亦散盡矣。民旣散盡,雖有積粟,誰與守邦?臣之愚計,竊以爲上年各邑糶糴之穀,明査而覈出之,抄錄實數之後,其有虛錄者,一切蕩滌,則繼自今,官絶虛錄之穀,民免攤逃之弊,而哀彼糊口於四方者,還且叩腹於康衢矣。嗚呼,衛國之要,雖在保民,而陰雨之備,亦不可忘。臣請以養兵之法又繼之。臣聞兵務〈缺〉孔子亦惟曰,以不敎民戰,是謂棄之。殿下之民,可謂敎乎不敎乎?臣流落山野者,三十年有餘,〈缺〉不得見,外方束伍,亦頗詳矣,臣請言之。今玆摠戎、御營等軍,不爲不多,而皆是白徒也。當家則唯服〈缺〉習兵器及其點閱,則或借人軍粧,或倩人戰服,徼幸點閱而已矣。脫有緩急,幾何其能戰而不至於棄乎?無已則有一焉,臣竊度三百有三十餘郡之民,少不下五六百萬有餘矣。十家作統,善養一兵,三務之時,則統內九家,竝力合作其爲兵者之事,其爲兵者,亦從自願,欲爲砲手,則官給銃藥,欲爲射手,則官給弓矢,使自鍊習,業以射獵,亦其射獵所得,自官家少無所干,而一朔之中,三考試敎訓以陣法,賞罰其勤慢,則不十年,可得精兵五六十萬矣。惟彼四廳之軍,亦皆〈缺〉之,則國中養兵之迹,外人必不知矣。此所謂無其形,而有其實者也。伏惟聖明留神焉。嗚呼,臣竊觀今之從仕之人,無立錐之地,及應門之童,歷試州縣之後,則田民多而第宅起,亦越公卿之門,多受四方之賂遺。噫,此何時也?歲多失稔,民少恒産,國家常賦,尙且不贍,而邑宰潤屋之資,橫索於常賦之外,邑宰潤屋之資,亦已太煩,而公卿賂遺之貨,又添於橫索之中,哀我民斯,于何從祿?由是,八路孑遺之氓,擧無樂生之意,皆懷疾視之心,或有相謂曰,亂離胡不起?嗚呼,我殿下恤民無所不至,而公卿邑宰,亦皆王臣也。胡不爲祗若休命,乃使吾民,至於此極也?伏惟聖明,廣詢朝野,凡有害民者,一切罷去,又飭銓曹,必擇廉潔慈詳之人,授以親民之任,則窮困之民,庶幾蘇矣。嗚呼,臣旣以正心之道,先陳於始,請以養心之方,申告于終。臣聞孟子曰,養心莫善於寡欲。夫寡欲者,制其欲不至於多也。苟不强制,則必至於潛滋暗長,喪其心矣。然則凡人之不欲養其心者,實由於不欲制其欲,而惟酒與色,欲中之尤難制者也。是以,禹惡旨,湯不邇色,禹、湯之德,旣已聖矣,猶且戒謹於酒色也。如此思所以存養其〈缺〉强制是欲乎?臣雖愚妄,乃所言亦皐陶戒大舜〈缺〉伏願聖明,不以人廢言。嗚呼,孟子曰,位卑而言高,罪也,〈缺〉不可若是,顧念臣年七十有九矣。未及瞑目〈缺〉溝壑之後,誰知芹曝之誠?此臣之所以惓惓汲汲,自犯言高之罪也。伏惟聖明,裁其罪而憐其衷,臣不勝主臣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見上〉
○右副承旨趙師錫辭職上疏。入啓。踏啓字。
○午時,〈丁巳八月二十三日〉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左議政權大運,行工曹判書柳赫然,行兵曹判書金錫胄,行戶曹判書吳始壽,右參贊睦來善,行大司諫李元禎,左副承旨睦存善,持平孫萬雄,校理李鳳徵,假注書李徵龜,事變假注書安圭,記事官尹義濟、安如岳入侍。大運曰,涼雨之後,日氣頗冷,未審聖體若何?上曰,無事。大運曰,兩慈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大運曰,前者劑入丸藥,連日進御乎?必須着實進御,可見顯效,無有作輟之患,如何?上曰,唯。大運曰,近以凄風大雨,爲農事沴慮矣,旋卽開霽,良可幸矣,而第旱餘之禾穀,似或有損傷者,已結之木花,亦不無落顆之患,將來民事,誠爲可悶矣。又曰,使臣先來,尙不來到,不無阻水之患,而使臣出來之時,當有謝恩之擧矣。使冬至使仍兼謝恩使,上使當改差,而又兼辨誣使,則必以大臣差送,何如?上曰,使臣出來後,觀勢爲之,可也。大運曰,〈缺〉所陳之事,下廟堂議處,而所謂大靜人夭〈缺〉不可以此言,率爾變通矣。今旣面陳於榻前,不〈缺〉意敢達。上曰,唯。錫胄曰,繼隆所達築城之事,〈缺〉之歸,當初只設煙臺,以爲瞭望之所,而繼因牧使尹昌〈缺〉狀啓,煙臺亦多有不築之處,則其所謂築城一款,今不必擧論。始壽曰,算員二人,例爲差送於東萊,以爲收稅之地矣。〈缺〉收稅官所納,多至萬餘兩,故東萊府使啓請論賞,臣始壽回啓,而算員無相當可施之賞,自臣曹當算員差任之時,酌量其功,以爲酬勞之地,何如?上曰,唯。元禎曰,臣於庚〈缺〉赴京,其後庚戌又爲赴京,則商賈販賣,倍蓰於前,車輛連亘數十里,所見極爲駭然,此由於八苞[八包]之法廢閣,商賈齎〈缺〉靡有限節故也。所貿唐貨,皆轉販於倭館,而倭館物〈缺〉不能抵當,目今倭人之未償者,至於百萬有餘兩,此皆各〈缺〉生息之物,前頭收捧,杳然無期,事甚可慮。申明八苞[八包]之法,日後使行更無如許煩雜之弊,似當矣。大運曰,北京買賣之煩雜,未有甚於近來。八苞[八包]古例,各別申飭,宜當。上曰,八苞[八包]之法,嚴明申飭,可也。〈出擧條〉元禎曰,古例則有搜驗御史矣,今則只令都事檢察,故多未着實。自今爲始,復〈缺〉銀御史則何如?大運曰,御史則有關聽聞,不如仍舊而更加嚴飭耳。始壽曰,臣得蒙恩暇,下去湖西,沿路往來,目見年事,則果川、水原則雖未豐實,不至大歉,振威、安城無一〈缺〉之處,稷山、天安半爲陳荒之所,至於公州,以移秧之故,尤被旱災,而雖不至於庚辛兩年,前頭民事,極爲可慮矣。上曰,農事如此,而霜降之節已迫,此尤可慮。若退於九月望間則可幸,而又何可必也?元禎曰,因慶尙監司狀啓,有大同便否,下備局收議之敎矣。臣亦得見其啓本,則有一二邑不願大同云者,而臣適見其所謂不願邑所居之人,問其便否,則答以民情則皆願,而但守令防塞云。上曰,欲知便否,使之回啓耳。錫胄曰,嶺南七十州,不願者只四邑,頃欲回啓,而以閔熙之病,尙未果耳。元禎曰,若以凶年〈缺〉爲收稅則可矣,而如未蠲役,則大同之捧,有何不可?曾在〈缺〉以凶停止,尙未設行,嶺南之民,至今稱冤矣。始壽曰,臣〈缺〉嶺南物情,則徭役之煩重,比他道倍甚。今此大同之自願,出於不得已也。當此極無之歲,設爲新法,固有所難便,而元禎洞知嶺南之物情,所言如此,未知何以則可也。大運曰,物情皆以大同爲便,則其在一視同仁之義,似當允從,而嶺南凶歉,比他尤甚,則決不可設行於今年,而重擾其民矣。萬雄曰,臣亦自嶺南來,嶺南之人,誰不願大同設行哉?必欲今年設行者,只恐遷就,而竟未設行耳。元禎曰,湖西大同〈缺〉時,故相臣金堉,排衆論設行,而其事目有曰,行之而有〈缺〉當竝行,三南兩湖則旣已設行,而獨於嶺南,不爲設行,似爲不可矣。上曰,予見其啓本,則自願之邑甚多,〈缺〉自願則可以允從,而但今年則未知何如也。〈缺〉爲便則決定可也。今年雖不設行,豫爲定奪,〈缺〉與領相同議,講究其節目,待明年設行可也。錫胄曰,捕盜大將盧錠、申瀏,俱兼摠管之任,而近來摠管,連有事故,無推移入直之員,此兩人連直闕中,以此治盜之責,不得專一管攝。且盧錠又爲禁軍別將,此亦緊任,而事多拘礙,盧錠摠管之任,改差何如?上曰,盧錠、申瀏摠管之任,竝爲改差,使之專意治盜,而今年異於常時,京外竊發之患,處處有之,各別申飭,可也。〈出擧條〉錫胄曰,兵曹郞廳,或出爲京〈缺〉官,或以實錄廳郞廳,除本司仕,本曹外司,無入直之人。且實錄之役,幾盡完畢,本曹郞廳,兼帶實錄廳,除本司之人,推移入直於外司,何如?上曰,唯。〈出定奪〉上曰,近來臺諫每以避嫌遞〈缺〉言官事體,不可矣。未知此規,始於何時耶?大運曰,言官之數遞,誠爲不可,故推勘引避者,則或有蕩滌之時,而頻數開政,亦爲不當。故應遞之人,則亦或有前頭許遞之事矣。上曰,帶推行公,未知如何?大運曰,臺諫之職,旣是責人之官,則雖無所失,帶推行公,事體不當矣。大運曰,臺諫論啓,每以更加詳察爲敎,其意甚微。第頃者臺官之啓,〈缺數字〉而每事堅執,或恐臺官因此解體矣。上曰,初啓依〈缺〉不可,故更欲詳察耳。元禎曰,臺啓之不允,誠爲得宜,而頃者蔚山府使安垕論劾之時,以更加詳察爲敎,而終不允許,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且都摠府經歷盧瑀論劾,亦至九啓而後,始賜允許,論一武夫,至於九啓之煩瀆,固知其不可,而如是持難,亦恐有傷於聖明也。聞盧瑀爲兵判金錫胄所薦云,殿下之持難者,抑恐因此而然耶?然錫胄所薦,豈能盡善乎?雖吏〈缺〉罪罰之可也,豈以其所薦之人,而不爲之罪〈缺〉盧瑀本是愚人,故臣不許將官矣。今此〈缺〉爲過當,不用臺啓之漸,或恐因此,而〈缺〉錫胄所薦之故,不卽允許云者,極爲非〈缺〉可以罪之,豈拘於所薦之主,而不之罪乎?久而〈缺〉爲詳察故也。錫胄曰,盧瑀曾爲楊州中軍時,〈缺〉夫墳山之木,以造其將官廳。且以能麼兒日講,其將〈缺〉輩,皆以爲苦,謗言之起,實由於此也。槪瑀雖不解〈缺〉力過人,愚者可使,亦載於兵書,故擬於摠經,而適爲受點矣。乃者元禎至以小臣所薦之故,不許臺啓云,臣竊惶悚。然臣意則以爲,盧瑀曾於乙卯年,有上疏之事,自上〈缺〉其上疏,久不許矣。上曰,盧瑀前日之疏,若非借製他人,則臺啓所謂不解文字者,亦涉失實,故久不允從矣。錫胄曰,武士中,被罪見棄者亦有,安緝曾爲海南縣監,以尹善道家私債事,杖殞人命,至於編配。及其放還之後,〈缺〉仕路,而頃又被彈於臺諫,然其爲人,有可取者,若或臨亂,必是死節之人也。且爲大靜縣監時,金壽翼爲濟州牧使,有不合於渠意者,拔劍直前,責其貪汚之狀,自朝家發遣御史按治,而壽翼則永廢,安緝則以詬辱上官之律,被謫而還,平生處事,類皆如此狂率則有之,而愚直則可取矣。元禎曰,安緝之詬辱壽翼,或可尙矣,而至於尹善道私債之事,極爲非矣。今者金錫胄請用狂悖之人,臨亂則可用,而平時則無用矣。元禎曰,告廟之擧,事體重大,臣之初上來也,此論已發,而臣以爲,此旣正論,不可阻止云,而〈缺〉爲臺官,亦爲連啓矣。自上慮有加罪之事,終始持難,抑未知聖意之攸在也。臣以此,旣受儒生之誣,又被大臣之斥,上下相持,分義未安,故今旣停止,而金壽興,則與時烈,前後雖異,其實無間。時烈發之於前,而壽興,實之於後,乃以體而不正之說,欺蔽天聰,累次下問,〈缺〉慢,以先王寬大之量,未嘗罪一大臣,而時烈〈缺〉中途付處,亦是末減,而曾未幾何,遽爾〈缺〉,今玆收敍之命,又出意外,殊未知孝廟宗統,不爲改定之前,決不可復用,雖〈缺〉啓,則必無停止之理矣。大臣、三司方爲入侍,〈缺〉曰,臺官爭執之時,大臣固不可論列,而今則已〈缺〉之懷,敢此仰達。大臣非如庶官之比,敍用之後,〈缺〉付軍職,則便在大臣之位。今玆敍用,似爲不可矣。上曰,非欲用之也,然豈可終身而禁錮乎?元禎曰,壽興若不禁錮,則其將置論於何地也?自古人臣之欺蔽其君者何限,而未有如壽興之甚者也。當初雖謂之國制,而國〈缺〉子之父,則諱而不告,力主時烈之緖餘,違拒先王之〈缺二字〉其所以誤禮亂統,欺君罔上之罪,實浮於時烈矣。〈缺〉曰,當初會議之臣,非特壽興一人,而兩日面啓,力主時烈之緖論,厚蔽天聰,恣行胸臆,則壽興之罪,固宜罔赦,而及至釐正之後,壽興徒黨,煽動邪論,反以爲公議可〈缺〉百代之下,自持必勝之計,此皆由於禮律不嚴而然也。鳳徵曰,方其會議之日,先王之誨諭,不啻丁寧,而壽興始違拒,其時臣雖在布衣,心常痛之矣。卽今臺論方張,而上下相持,徒傷事體,幸勿以兩司之啓爲泛然,而亟賜允許也。上曰,臺官之陳啓於榻前也,書諸小紙,置〈缺二三字〉讀之,此非古規也。事體不當,今後則以口傳啓達,可也。乃罷出。
8月24日
[编辑]都承旨趙威明〈病〉。左承旨金禹錫〈在外〉。右承旨鄭重徽〈病〉。左副承旨李元祿〈坐直〉右副承旨睦存善〈坐直〉。同副承旨金德遠〈式暇〉。注書李善溥〈在外〉姜銑。假注書李徵龜。事變假注書安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政院啓曰,新除授左承旨金禹錫,時在京畿高陽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許積十九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吏曹啓曰,今此增廣別試文科初試試官,堂下中可擬之人乏少,依近例,以堂上備擬,而堂上堂下,皆無以備三望,不得已以二員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咸鏡監司吳挺昌上疏。大槪,猥授新命,決難承當,懇乞遞改,以重名器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才允合承宣之任,卿其安心勿辭,速往欽哉。
○注書姜銑,牌招肅拜。
○明日增廣文科初試一所試官三,趙遠期、吳始大、金璁,二所試官三,李夏鎭、兪夏益、趙祉錫。
○謝恩,司藝金璁。
○府前啓,請還收金壽興敍用之命。〈措語見上〉奉化爲縣,土瘠民貧,素稱殘邑。縣監朴長建到任之後,政務剝割,事多肥己。官家徵用雜物,稱以品劣,使之改備峻捧之後,當初還退之物,則竝皆屬公,而歸之私用。侵虐吏輩,販物興利,放縱衙奴,作弊閭家,峽中殘氓,不勝其侵毒,怨聲嗷嗷。前頭賑政,決不可付諸此人,請奉化縣監朴長建罷職。前啓告廟事,停啓。答府曰,不允。
○成均館官員以知館事意啓曰,大司成臣李袤,再奉聖敎,馳往泮宮,招集館學齋任,諭以解罰同赴慶科之意,反覆勤懇,則太學齋任,恭承聖敎,干涉禮論之外,大祭不參及疏會不進者,則別輕重,解其三十六人,而四學齋任,則以前承聖諭,不得奉承者,重抛士林之公議,恐墜儒宮之舊規也。惶悚之中,又承令師長更諭之敎,臣等感激隕越,而第儒生相規之事,豈朝家所可指揮者也?文廟釋菜,天下重之,告廟之疏,一國公論,以儒爲名者,或爲防避,士習如此,可不規正乎?筵臣不思培養之方,勸懲之道,乃以無前不當言之言,敢煩天聽,實未曉其意之所在也。臣等玆不敢奉承,惶恐待罪云。前後開諭,至於四日,而學儒等堅執不回,年少浮薄之輩,自以峻激爲能事,固不可責之以事理。科日在明,勢難及解,絲綸之音,每煩未安,今姑置之何如?傳曰,今玆解儒罰赴慶科,意非偶然,而學儒等,徒以峻激爲事,尙不解停,殊極未安,更往開諭,使之解罰宜矣。
○政院啓曰,昨日元善慶爲名者,來呈一疏,專以科擧之不公爲言,而乃其主意,則實出於詬辱朝廷。一則曰黨禍將作,一則曰銓選不公,其所張皇,無一指的之論,皆是構捏之語,而歷擧朝臣之姓名,辭說太甚鄙俚,固不足以上煩天聽者。大抵所當至公而無私者,莫如科擧,故聖上之所嘗戒勅,群工之所嘗勉勵,惟在於是,使善慶,只論科選之當公則善矣,而今乃不然,假借應旨,做出無根之言,嘗試疑亂,誣毁當世,其用意,誠極可惡,故諸僚以此,相議退却矣。今者善慶,又呈前疏,而斥臣等以壅蔽,玆敢略陳其退却之曲折,而其疏竝爲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幼學元善慶上疏。大槪,敢應前日求言之旨,略陳嚴科選,講荒政之策,兼陳政院阻擾之狀,冀蒙裁察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疏辭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實錄兼春秋李世益。
○監試官一所,大司諫李元禎,持平權瑍,二所,正言朴鎭圭,持平孫萬雄。
○正言沈橃以監試官,牌不進,依承傳罷職。
○傳曰,諸試官引見。
○禁府啓曰,麻田郡守許璋拿問定罪事傳旨,啓下矣。許璋時在任所,依例府書吏發遣,拿來,何如?傳曰,允。
○實錄廳郞廳以摠裁官意啓曰,實錄印出之役,必至遲滯,而謄錄官姜銑,昨日政移拜注書,不爲來仕本廳。其代以成均學正李世益差下,令該曹兼春秋口傳下批,使之卽爲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元祿啓曰,領議政呈辭批答,當爲傳諭,而政府無郞廳,遣史官傳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本院郞廳除拜後,卽爲肅謝例也,而注書姜銑,昨日政受點,而尙不肅謝,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增廣別試文科初試試官,堂下擬望之人乏少,依近例,以堂上備擬,而堂上堂下,皆無以備擬,不得已以二員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實錄廳都廳、郞廳,試官望勿擬事,曾已定奪矣。實錄之役垂畢,都廳看檢之事,比前太歇。其中二員〈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元祿以司饔院官員,以監膳提調意啓曰,忠淸道九月朔大殿、中宮殿進上生鰒,以鹽鰒封進。莫重御供,如是不察,致令名實相蒙,極爲可駭。封進官推考,陪持人令攸司囚治,何如?啓。陪持人勿爲推治,可也。
○咸鏡監司吳挺昌疏曰,伏以,臣樸樕之質,朽鈍之才,幸逢聖明之際,驟拔泥〈缺〉濫竽於前後者,無非分量之外,而猥廁於行隊者,俱是〈缺〉之地,未嘗經心機務,試手根節,特空疏尫羸一廢人耳。心常反顧,匪榮伊懼,不意藩維寵擢之命,又及於滅裂之身,驚惶累日,莫知所以。按廉之任,分畀聖憂,其責甚重,惟人誠難。雖以循序之授,而未易承當,矧又超之以次〈缺〉寄之以方岳之重,不幾乎辱朝廷輕名器,而有乖於明愼簡之道哉?如使臣委之一邑,措之一事,猶不免爲僨敗之歸,顧此北門,爲國鎖鑰,策應則雖無鞅掌之煩,決非迂下如臣所可堪膺。伏乞聖慈,亟收新命,以重名器,以安匪分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才允合承宣之任,卿其勿辭,速往欽哉。
○幼學元善慶疏曰,伏以臣竊聞,今日憂國之論,必曰黨禍之將作也,銓選之不公也。此固今日心腹之痼疾,而非草莽賤臣所敢容議,〈缺〉以易見而易行者,敢應前日求言之旨,爲殿下條陳焉。伏願殿下,垂察焉。臣竊觀,我國之最重者,科目也。取人之〈缺〉外,更無他道,故科擧公,則所選得人,而庶政治,科擧不公,則所選失人,而庶政亂,此必然之理也。不幸自〈缺五六字〉不公已甚,以至內外相應,陰巧百端,可駭〈缺五六字〉而傳聞之語,不可盡信。故臣不敢〈缺七八字〉取者觀之,則一榜俱是一邊之人,人言〈缺六七字〉人之擧,蔑公如是,而在廷之臣,無一人言之〈缺〉焉得以知之哉?臣竊痛之。此輩雖以一時之免〈缺五六字〉極,必有天殃,是豈福也哉?夫慈聖平復之科〈缺〉臣民莫重莫大之慶,而至今遷就者,無非場獄[場屋]濫雜之致,其罪可勝誅耶?卽今開場之期,只隔數日,而以西人爲名者,無一人在朝,崔錫鼎、趙宗著等,又出於外方,則京試考〈缺〉盡歸於一邊之人,何所忌憚,而不循前習乎?賦成用情〈缺〉國家公選之意,果安在哉?皇明聖祖[成祖],最重科選,用〈缺〉官侍讀張信侍講戴彝等九人,竝置極刑,蓋不如是,無以革其弊習故也。宋太祖時,知貢擧王祐,擢陶穀〈缺〉太祖曰,聞穀不能訓子邴,安得登第?命中書覆試〈缺〉之公,其亦至矣。皇明過重之法,雖非後世之所可承〈缺〉之道,不容不至,殿下若於開場之日,特下嚴旨,〈缺〉輩,十分警飭,榜出之後,如有復循前習者,則施以重律,斷不饒貸,僥倖得中之類,依宋祖故事,親出御〈缺〉於天庭咫尺之地,則循情之狀,可以立辨。夫如是,則爲殿下臣子者,孰不盡心於科事乎?伏願殿下,留念焉。臣本以鄕曲之人,初寓京邸,而旣無色目,又廢科業,則彼此得失,非所聞知,而目見士林之失望,公道之不行,不勝愚夫之慮,敢爲之說。伏願殿下,不以人廢言。臣竊伏聞,今年凶歉,八路同然,而三南尤甚,前頭賑救之政,朝家必爲料理,但設粥〈缺〉辛亥之所已驗者。臣之愚意,則先使道臣,等第災邑,料〈缺〉捧米布之數,一切蠲減,使飢餒之民,不以官事擾心,而〈缺〉里專意救死,以其作粥之米,移用於國家之經費,則無流散死亡之患,而朝家之實惠,亦無過於此矣。此非尋〈缺〉一國民庶之所同願也。伏願殿下,下詢廟堂〈缺五六字〉之道,使八路喁望之民,豫知國家之德意,則〈缺〉怨叛而邦本固矣,生民幸甚,國家幸甚。〈缺〉只陳數件痼弊而已。昨呈喉司,無端退却,〈缺〉豈端使然哉?臣之所言,切中時病,則〈缺〉知國事終至於何樣地也,臣竊慨然於〈缺〉伏願殿下,更加詳察焉。臣無任云云。〈批答見上〉
○戌時,上御熙政堂,一、二所試官引見。行大司諫李元禎,左副承旨李元祿,行副司直趙遠期,禮曹參議李夏鎭,弘文館應敎兪夏益,成均館司藝金璁,持平權瑍、孫萬雄〈缺〉鎭圭,弘文館副修撰吳始大,兵曹佐郞趙祉錫,假注書李徵龜,記事官尹義濟、安如岳入侍。上謂諸試官曰,我國取人,只在於科場,事體至重,近來多有人言,今春至於罷場,事極寒心。今科則必須盡去己私,俾無人言也。今此引見,蓋欲警飭,意非偶然,又〈缺〉公,毋負予面命。元禎曰,末世崎巇,莫重科場,多有人言,國體莫此爲甚矣。小臣曾在先朝,謬膺掌試〈缺〉罔極,幾不免於死地,賴先王日月之明,幸得〈缺〉之後,凡於掌試事,不敢承當矣。今者諫院之〈缺〉無推移之勢,故不得不入來,而小臣平生〈缺〉一箇公字事吾君,是臣之意也。今〈缺〉玉音,少有懷私之心,則是豈人心之所忍〈缺〉至重,無似小臣,恐失人才,而聖敎至嚴〈缺〉夏鎭曰,莫重掌試之任,非小臣所可堪當,而承〈缺〉繾綣,曷敢懷私,以負聖明之至意乎?但末世〈缺〉之人,例出不公之言,而爲試官者,若能盡公,則何恤乎〈缺〉元禎曰,儒生陳疏,實是近世所未有之事也。科後多言〈缺〉今而試官,如能盡公無私,則人言亦豈有之乎?雖無聖敎,敢不盡心,而旣承面命,豈敢少弛于心。上曰,若是面命,而如有不公之事,當有罪責,盡心爲之。諸臣將退之際,上曰,入門時,亦須嚴飭,俾無雜人混入之弊,可也。元禎曰,聖敎至當,而此甚難行之處也,然敢不嚴飭爲之乎?瑍曰,場內則監視官主之,外則有禁亂官,當各別申飭,俾〈缺〉矣。元禎曰,士人入門之時,雖難禁其混入,及其〈缺〉打點則可知矣。乃罷出。
8月25日
[编辑]都承旨趙威明〈坐〉。左承旨鄭重徽〈坐〉。右承旨李元祿〈坐〉。左副承旨睦存善〈坐〉。右副承旨李晶〈坐直〉。同副承旨金德遠〈坐直〉。注書李善溥姜銑。假注書李徵龜。事變假注書安圭。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有政。
○謝恩,咸鏡監司吳挺昌,訓鍊兼都正李汝發,尙衣主簿李杲,贊儀金緯三,實錄兼春秋李世益,左承旨鄭重徽。
○刑曹參判呂聖齊初度呈辭。入啓。加由。
○工曹參議李沃再度呈辭。入啓。加給由。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判尹張善瀓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其安心勿辭,調理行公。
○政院啓曰,明日南別殿酌獻禮擧動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左承旨金禹錫,時在高陽地,且有身病云,決難及期上來,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然則左承旨改差,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
○明日南別殿酌獻禮擧動時,出宮初嚴,卯初二刻,二嚴,卯正一刻,三嚴,卯正三刻,開門,罷漏時。
○府啓,請加三思,還收金壽興敍用之命。〈上同〉奉化爲縣,土瘠民貧,素稱殘邑,縣監朴長建到任之後,政務剝割,事多肥己,官家徵用雜物,稱以品劣,使之改備,峻捧之後,當初點退之物,竝皆屬公,而歸之私用。侵虐吏輩,販物興利,放縱衙奴,作弊閭家,峽中殘氓,不勝其侵毒,怨聲嗷嗷,南來士夫,無不言者。此非泛然風聞之比,有何更加詳察之事?前頭賑政,決不可付諸此人,請奉化縣監朴長建罷職。凡四館之或停擧或解停,必須簡通於同僚,齊會可否,公議大同,方可爲之,此古例然也。今此被停儒生,自上旣有分輕重解釋之命,則當該掌務官,所當發簡齊會,論議歸一,然後參酌解罰,而旣不簡問於當初發論之人,又不待四館之齊會,只與若干人,私自許之,其專用私情,墜落古規甚矣。及至四館齊憤,公議沸騰之後,猶不思自處之道,其不識事體又甚矣。如此之人,不可仍置四館之列,請當該掌務官,先罷後推。答曰,依啓。
○晝講入侍,知事金錫胄,特進官吳始復,承旨金德遠,玉堂李鳳徵、閔就道,假注書李徵龜,史官安如岳、尹義濟。
○罷推現告,成均博士崔紀。
○謝恩,正言李鳳徵。
○領議政許積箚子。大槪,乞遞臣職,仍治臣罪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有疾未參,有何所嫌?卿其安心勿辭,從容善攝。
○今日晝講時,上曰,今聞試所差備官等所帶下人,多有濫雜之弊云。今後則必以各其司下人率入,而其中濫雜之弊,一切禁斷事,嚴勅兩試所。
○謝恩,左承旨鄭重徽,左副承旨睦存善。
○平安監司、義州府尹書目,謝恩兼陳奏使一行,本月十三日,出山海關事,先來出來事。陳奏使書目,臣等一行,本月初二日,北京離發,十二日,還到山海關,先來出送事。
○晝講入侍時,特進官吳始復所啓,瓦署燔瓦之役,本來浩大,而本署瓦匠,幾盡死亡,卽今見存,只有一名,每當燔瓦之時,借使私匠,事甚苟簡。考見《大典》,則本署瓦匠,元數四十。今雖不可猝然盡數充定,限以二十名,自本署充定,報于上曹,啓下之後,其中如有私賤,則依尙衣、工曹匠人例,代給寺奴何如?上曰,本署瓦匠,只有一名,則事甚苟簡,依此爲之。知事金錫胄所啓,頃年仁政殿失火之後,禁火部將一人,別爲差定,使之巡夜,禁火部將輩輪番,多有拘礙之事,至於一人巡夜,亦未着實。今後則減其禁火部將,令四所巡更部將,巡更之時,兼察禁火之任,如有失火之事,則推責當更部將何如?上曰,依爲之。知事金錫胄所啓,守禦屯田,旣已革罷,而屯民中良丁,曾以牙兵作隊之類,多有善放砲,可合軍兵者。江陵三百名內,自願軍役者,一百二十五名,淮陽二百名內,自願軍役者,七十名,寧越一百名內,自願軍役者,五十名,而自願之類,俱是可用之軍,移屬于兵曹精抄軍,以爲與本兵一體輪番之地,而曾屬守禦廳之時,每一名各給火田二十負復戶。今雖移屬精抄,旣無奉足,則仍以自己所耕,限二十負給復,以爲慰撫安集之地爲便。且其火田,本非戶曹所管,而出給之數,亦不過多矣。上曰,依爲之。
○吏批,申翼相爲義州府尹,李晶爲承旨,李鳳徵爲正言,辛希遠爲通禮院引儀,柳命天爲吏曹參議,李恒徵爲沙斤察訪,金繼隆爲碧沙察訪,沈橒爲麻田郡守,愼景尹爲奉常正,鄭徵爲直講,南宮楀爲平陵察訪。
○趙威明啓曰,明日擧動時,承旨不可不備員,新除授承旨,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鄭重徽,以都摠府言啓曰,〈缺〉除標信,漢城府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南別殿酌獻禮擧動時,軍兵侍衛事,該曹已爲節目定奪矣。舊番軍兵,〈缺〉爲侍衛而來,九月朔應立新番十哨軍兵及別〈缺〉日,亦爲逢點,依前新舊軍一體侍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批,判書閔點進,參判吳始復進,參議〈缺〉都承旨趙威明進。〈政事見上〉
○趙威明啓曰,新除授義州府尹申翼相,方在罷職中,時無敍用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兵批,行判書金錫胄進,參判申晸受由在外,參議柳命天病,參知睦昌明進,左承旨鄭重徽進。以金禹錫爲副護軍。
○金德遠啓曰,領議政箚子批答,當爲傳諭,而政府無郞廳,遣史官傳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午時,上御宣政殿,晝講。知事金錫胄,特進官吳〈缺〉金德遠,侍讀官李鳳徵,檢討官閔就道,假注書李徵龜,記事官尹義濟、安如岳入侍。上讀前受音,自孟子曰有事君人者,止無凍餒之患者,此之謂也。鳳徵進講,自孟子曰易其田疇,止是亦楊墨而已矣,仍釋之,上受而讀之訖。鳳徵仍釋註義曰,使有菽粟如水火云者,此正爲國之先務也。人生世間,孰不欲兄弟友愛,父慈子孝,苟無恒産,則無恒心。古人曰,禮義生於富足。人君養天下之民,豈可人人而富足也?使之富足者,惟在於敎以節儉,而節儉之道,亦莫如〈缺〉之也。德遠曰,近來閭巷,奢侈方極,而今年又未免〈缺〉上必以節儉導率,然後下可有觀感之效矣。錫胄曰,〈缺〉帝非不遇水旱,而刑措富庶,至於三十年之久,此節儉之效也。至於一虛費一賞賜,所關雖小,大〈缺〉須體念,而毋或妄施也。上曰,唯。錫胄曰,科場事,至有人言,而昨日引見試官,明有戒飭之事,爲試官者,安敢有一毫懷私之心乎?但差備官,位卑望輕,多有不美〈缺〉易書書吏之弄奸者,亦不爲捉告,事極可駭。〈缺〉見封彌,能知某人之作,使試官若如差備官之所爲〈缺〉科乎?封彌亦令臺官,監封着署則可也。始復曰,前日監試官入試所時,亦爲監封着署矣。上曰,昨已〈缺〉耳。錫胄曰,且差備官所率下人,亦非常時所帶,〈缺〉時換帶,此亦用奸之計也。使不得帶其下人,而〈缺〉喚何如?就道曰,官員豈可無下人也?使各其〈缺〉濫雜之弊,則極便矣。上曰,令政院嚴飭可也。遂罷出。
8月26日
[编辑]都承旨趙威明〈坐〉。左承旨鄭重徽〈坐〉。右承旨李元祿〈坐〉。左副承旨睦存善〈坐直〉。右副承旨李晶〈坐〉。同副承旨金德遠〈坐直〉。注書李善溥姜銑。假注書李徵龜。事變假注書安圭。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暈。
○謝恩,右承旨李元祿。
○領議政許積二十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大駕詣南別殿,入齋室後,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宮時,初嚴,巳初三刻,二嚴,巳正初刻,三嚴,巳正一刻。大駕還宮後,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右議政許穆箚子。大槪,南別殿親行大禮,病重不得進參序從之列,請罪乞遞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身有疾病,未參大禮,別無所嫌,卿其安心勿辭,臥閤論道,以副予意。
○成均館官員,以知館事意啓曰,大司成臣李袤,又奉聖敎,卽往泮宮,謹以不可不解削同慶之意,備盡開諭,至于夜半,而四學齋任等以爲,臣等違越聖旨,至於再度,惶恐閔縮,伏藁俟罪。不意玆者,復降溫音,至令師長,更往而開諭之,雖虧損士風,墜落舊規,分義所在,固不敢一向違越,而承順有嫌,亦不暇顧,誠欲分別輕重,奉旨卽解,而第伏見太學書啓,則以臣等爲年少浮薄之輩,自以峻激爲能事,固不責之以事理。臣等以何面目,復入儒宮之門,甘爲無恥之人,再辱章甫之徒哉?從古士子,廉隅是重,則師生之義,雖曰至嚴,決不可抗顔於承誨之列,況且敢與士論,擅解多士之罰乎?雖欲奉承,其道末由,惶恐俟罪云。伏念臣等猥參師儒,前後開諭,十分勤懇,而終莫回聽,已過設場,不職之罪,自知難逭。大抵慶科不可不同赴,聖諭不可不奉行,而館學解罰,尤不可同異,故再啓之中,有不可責之以事理等語,蓋恨士習之徒以峻激爲事之故也,而今反以此爲執言之地,縷縷所言,無非侵侮臣等,則況何望鎭定諸生,俾解其罰乎?君命三下,牢不可回,臣等於此,末如之何至於不參釋奠之齋罰,臨科不解,終至廢擧,尤所未聞之事。雖以不參疏言之,向來臺閣上,亦不無所見之參差,而未聞參啓者排斥不參之人,則今此四學疏儒之不承君命,不有師敎,作此可駭之擧者,實涉無謂,而旣不可以威制,則今姑置之之外,更無他策,敢啓。傳曰,知道。
○江原監司書目,辭職上疏上送事。啓下備邊司。
○大司憲尹鑴上疏。大槪,病伏私室,職在導駕,而不能趨走於動駕之日,惶恐待罪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疾病,予已知矣。未參隨駕之班,有何所嫌?卿其安心,勿辭調理,亦勿待罪焉。
○政院啓曰,今日南別殿酌獻禮時,第二室樽所勺篚,置於燭臺之下,以致燭淚因風,點漏於龍勺,酌酒之際,不得已移用第一室龍勺,事甚未安。當該殿司,難免排設時不察之失,請推考。傳曰,允。
○又啓曰,今見慶尙監司鄭樸啓本,則東萊府使李馥問備公緘內以爲,《雇工歌》學語以後,已得於傳聞,知其爲宣祖大王靖亂後,激勵臣工之所作云。《雇工歌》非御製,乃進士許㙉所作之說,明載於故判書李睟光著《類說》,則李馥只以傳聞,妄謂御製,問備之下,猶執己見,下語頗錯,終不覺其猥越,其在事體,殊甚可駭。請東萊府使李馥,從重推考。傳曰,允。
○京畿監司書目,楊州呈,以執義李沆病重,上去不得事。
○政院啓曰,受由下鄕人員辭狀與上疏,雖由縣道上送,自本院直爲還送事,曾已定式施行矣。卽者京畿監司以執義李沆辭狀上送,李沆之辭狀,雖出於移拜他職,受由下鄕,不得辭狀,已有定式,則此辭狀,亦不可循例捧入,故敢此仰稟。傳曰,受由下鄕辭狀,有違規例,勿爲捧入。
8月27日
[编辑]都承旨趙威明〈坐〉。左承旨鄭重徽〈坐〉。右承旨李元祿〈坐〉。左副承旨睦存善〈坐直〉。右副承旨李晶〈坐直〉。同副承旨金德遠〈式暇〉。注書李善溥姜銑。假注書李徵龜。事變假注書安圭。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鐵串僉使林巚。
○謝恩,護軍朴晟,戶曹正郞趙渭叟,平陵察訪南宮楀,碧沙察訪金繼隆,引儀辛希遠。
○刑曹參判呂聖齊再度呈辭。入啓。加給由。
○工曹參議李沃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藥房啓曰,秋日漸凉,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昨日早朝動駕,肅敬將事,不瑕有傷乎?兩慈殿氣候亦何如?臣等無任區區之慮,敢來問安。答曰,兩慈殿氣候安寧,予亦無事矣。
○慶尙監司書目,金海府使邊國翰囚推罪人曺爾檢等見失罪狀,令該曹處置事。又書目,龍宮縣監都愼徵,今此增廣別試差備官,稱病不進,罷黜事。
○京畿監司書目,竹山呈,以今月二十三日夜霜降,農事罔極事。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政院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禁府,許璋拿囚。啓。
○領敦寧金萬基上疏。大槪,病痼,未能隨班於擧動時,所帶戎務,亦且曠廢。乞治臣罪,仍遞摠戎之任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疾病如此,未參班列,有何所嫌?卿其安心勿辭,速出行公。
○傳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傳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今日引見時,當日政官牌招開政事,榻前定奪。上曰,今有勅使先聲,新除授義州府尹申翼相催促赴任事,分付該曹。江原監司崔寬遞差事,榻前定奪。左議政權大運所啓,南別殿門戶長閉,故每當夏月霖雨之時,例有陰濕之患。今則正殿東向,坐地旣高,且多窓戶,各別點火之外,廣開窓戶,以納朝陽。且通氣則必無如前陰濕之弊,以此分付參奉,頻頻如此好矣。戶曹判書吳始壽曰,本殿參奉,每朝入殿內奉審例也。玆於參奉奉審時,捲其紗帳,朱〈缺〉盡開前戶,稍久還閉,則可無陰濕色渝之患矣。上曰,分付于本殿參奉,使之擧行可也。上曰,陳奏使先來,使之書啓。吏曹判書閔點所啓,科場事體,至嚴且重,而近來士習日偸,每以臨時錄名爲事,故前期分付于主掌官,使之勿許入門錄名矣。昨日擧子三十餘人,來願追錄,大司成送言于臣,議其許否,臣以不可許錄之意答送,而其後擧子百餘人,又爲祈懇於主掌官,則主掌官姜相周,不爲報知于臣,私自許錄,殊甚可駭,姜相周罷職宜矣。追錄擧子,不有申令,徒事稽緩,以致如此,其習可惡,亦不可置之。其中雖有參榜之人,考出拔之,何如?上曰,依此爲之,而主掌官所爲,極爲可駭,拿問處之。上曰,近日城中,多有賊患,聞福寧君家,有盜乘夜潛入云。宮家異於閭家,而有此賊患,捕盜廳之常時不能檢察,據此可知,左右捕盜大將,竝爲推考,其盜賊使之嚴治。
○有政。
○吏批,趙持恒爲刑曹正郞,金輝世爲龍宮縣監李溟翼爲工曹參議,李行政爲奉化縣監,金錫衍爲宗親府典簿,洪贊元爲奉常主簿,柳星三爲軍資正,趙師錫爲江原監司,朴世柱爲長興主簿。
8月28日
[编辑]都承旨趙威明〈病〉。左承旨鄭重徽〈呈辭〉。右承旨李元祿〈坐〉。左副承旨睦存善〈坐〉。右副承旨李晶〈坐直〉。同副承旨金德遠〈式暇〉。注書李善溥〈在外〉姜銑。假注書李徵龜。事變假注書安圭。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謝恩,直講鄭徵,訓鍊主簿梁浚源。
○領議政許積二十一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晝講入侍,知事閔熙,特進官尹源,承旨李晶,玉堂睦天成、睦林儒,假注書姜bb銑b,史官尹義濟、安如岳。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全羅監司書目,本月十四日始雨,尙未收霽,綿窠腐落,禾穀沈損,民事渴悶事。又書目,谷城兼任求禮等官呈,以明火賊竊發之報,連次來到,極爲驚駭,道內各官及討捕等處,嚴勅事。
○京畿監司書目,豐德府使柳以升,病重罷黜事。
○今日晝講時,上曰,今見全羅監司狀啓,則明火賊處處竊發云,聞來極爲驚駭。自政院別諭本道監司,使之分付于討捕使,嚴加跟捕可也。
○以京畿監司豐德府使柳以升罷黜狀啓,傳曰,當此凶歉之時,善治守令,不可循其厭避遞改,勿爲罷黜。
○晝講時,知事閔熙所啓,昨日李週原情公事刑推事,判下矣。其元情中以爲,本縣下吏現納者,雖未知何樣文書,而諡號宴時,銀布禮單措備文書,則或宜有之,而若其剩穀文書,則決知其無有云。渠之自明之說,雖不可盡信,其在愼重之道,取見其文書處之,似或得宜矣。上曰,元情自明之辭,不可準信,故以刑推判下矣。見其文書而處之,實合愼重之道,取見後,更稟可也。
8月29日
[编辑]都承旨趙威明〈坐〉。左承旨鄭重徽〈病〉。右承旨李元祿〈坐〉。左副承旨睦存善〈坐直〉。右副承旨李晶〈坐直〉。同副承旨金德遠〈坐〉。注書李善溥〈在外〉姜銑。假注書李徵龜。事變假注書安圭。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京畿監司慶㝡,東南道各陵奉審事,出去。
○下直,忠淸兵虞候柳星耆。
○謝恩,執義李沆,軍資正柳星三,承文副正字李泰龜。
○刑曹參判呂聖齊三度呈辭。入啓。踏啓字。
○忠淸監司書目,自今月十四日,二十二日至,冷雨惡風,連旬不止,木花花顆盡落,根稷[黍稷]、木麥、豆太,幾盡腐傷,農事節節渴悶事。
○執義李沆啓曰,臣於日昨,受由掃墓,歸道冒雨,舊病添劇,舁入村舍,委頓累日,千萬不意,遽叨新除,祗奉有旨,警惶罔措。病情深重,決難自力,久稽趨謝,逋慢是懼。敢憑縣道,猥陳辭狀,而新授本職,實在下鄕之後,故不自覺其違越定式矣。伏見下政院之敎,以臣辭狀,爲有違規例,臣於此,不勝悚懼之至。且臣病未上道,由限已過,以此以彼,決難仍冒,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吏曹參議柳命天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府啓,引嫌而退,下鄕辭狀,元非大段,添病過限,勢所固然,別無可避之嫌,請執義李沆出仕。答曰,依啓。
○執義李沆就職。
○瀛昌君沈上疏。大槪,新授加資之命,不敢承當,亟收成命,以安微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今玆超資,豈偶然哉?卿其勿辭,往來焉。
○晝講入侍,知事閔熙,特進官鄭榏,承旨趙威明,玉堂柳命賢、睦天成,假注書姜銑,史官尹義濟、安如岳。
○晝講時,玉堂上番闕員,後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事,榻前定奪。侍讀官柳命賢所啓,經筵進講,副提學所當主管,而近來頻數遞易,遞後亦未趁出其代。當此聖學方務之日,講筵啓沃之方,未免疏略。後政副提學差出,使之入參經席。且於遞改之後,依兩司例,隨窠卽差,俾無一日曠闕,何如?上曰,此後則隨窠卽差事,分付該曹。傳曰,謝恩兼陳奏使先來譯官,前正卞爾遇,軍官副護軍張天漢,副司果崔禹積,出身權珞等竝加資。
8月30日
[编辑]都承旨趙威明。左承旨鄭重徽。右承旨李元祿。左副承旨睦存善。右副承旨李晶。同副承旨金德遠。注書李善溥〈在外〉姜銑。假注書李徵龜。事變假注書安圭。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瀛昌君加資肅拜。
○下直,驪州牧使申厚載。
○謝恩,奉化縣監李行夏。
○領議政許積二十二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院啓,頃於筵中,重臣以追後錄名者拔榜事陳達,臣略辨其不可,而未及的知許錄之實數,掛榜之日子,故不敢力爭矣。近聞追錄之類,以此呼冤,問其多寡於兩所主掌官,則一所乃一百四十三人,二所乃一百四十九人也。使許多擧子,未免冤屈,則實有違於設科同慶之本意,而其所掛榜,亦不過始錄之日分付事,非如申明行會之比,遠外之士,其何從而得聞乎?凡爲擧子者,非必皆連三場觀光,長於賦表者入中場,長於策問者入終場,彼亦豈不知豫到轂下,先錄其名之甚便也?或爲雨水所滯,或爲秋事所掣,或以贏糧久客難之,必臨急入來,過科卽還,實非怠慢所致,良由事勢然也。在京人之故爲延拖者,誠極痛惡,而此亦流來謬規,前之不得卒變者,亦豈無所以?欲懲此等之爲,竝與鄕曲之士而拔之,不其冤乎?況不敎而罪之,所謂罔民也。設場後不可追錄之意,未嘗曉告中外,遽有此拔榜之擧,則是慢令而勤誅也。不可不斯速改之,請寢追錄拔榜之命。答曰,依啓。
○奉敎李玄錫,實錄曝曬後入來。
○明日輪對官落點,吏曹正郞李聃命,刑曹正郞李聖麟,典籍金錫衍,司議金世泌,司饔主簿南得箕。
○右議政許穆箚子。大槪,病重乞罷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之年老疾病,予已知之,卿何强爲引嫌乎?安心勿辭,臥閤論道,以副予意。郞廳白鴻擧校。日記郞廳權達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