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英祖/三十四年/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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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之億。左承旨韓光會。右承旨申暐。左副承旨李彝章。右副承旨洪名漢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著坐直。注書李晉圭李迪輔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學洙

○上在昌慶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章敬王后忌辰齋戒。

○孝昭殿朔祭罷後,大殿,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宗親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徽寧殿朔祭罷後,世子宮、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南泰著達曰,大司憲權爀未肅拜,執義金元行,掌令申大脩、李養源,持平李鳳祥在外,李聖圭再度呈辭留院,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大報壇齋戒相値,此兩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臣等與醫官入診于東宮,則諸症候尙無向勝之勢,諸醫以爲加減消痰湯,連爲進服爲宜云。此藥五貼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著達曰,副應敎徐命天,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以親祭齋戒,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貴,何如?令曰,依。

○又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副應敎徐命天,以其親病,陳書徑出,上番將未免闕直。校理尹得養,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尹得養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南泰著曰,推考徽旨捧入。

○南泰著達曰,卽者副校理洪景海,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以親祭齋戒,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校理李心源,修撰宋瑩中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心源,修撰宋瑩中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南泰著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戊寅三月初一日寅時,上御崇文堂西軒。編次人入侍時,編次人具允明、趙明鼎,右副承旨洪名漢,記事官李迪輔,記事官洪秀輔,鄭昌順,以次進伏訖。上曰,承旨與上番翰林,爲幾寸耶?名漢曰,七寸叔姪間也。上命允明,讀孝昭殿、徽寧殿朔茶禮祭文訖。明鼎曰,昨日停樂綸音,猶有未盡處,自徽寧殿之自字,去之何如?上曰,唯。明鼎曰,此文主停樂,上食二字,去之何如?上曰,唯。明鼎曰,左相云今方問議大臣之今方二字,去之似好云,何以爲之?上曰,去之。允明曰,此書浩縏,而停樂本意未彰,改之何如?上曰,置之。上曰,宮中初番用樂,則聞者甚怪之,及其至再至三則聽若尋常矣。上曰,承旨書之。旣無亞終獻,則齋祝異焉,大祭外,亦無入庭盥洗之事,則盥洗位官,亦剩官也。今後則減除事,分付該曹。出傳敎諸臣退出。

○三月初一日辰時,王世子坐德成閤。藥房入診入對時,都提調金尙魯,提調李成中,副提調李之億,記事官李晉圭,記事官南綺老,鄭昌順,輔德沈益聖,醫官金履亨、皮世獜gg皮世麟g、許礈,金德崙進伏訖。尙魯曰,調攝之中,躬參祀事,而朝來風日不順,不瑕有添損之節乎?令曰,一樣,而去夜行步之餘,足部似加浮高矣。尙魯曰,還內後少得寢睡乎?水剌之節,近間更若何?令曰,少得着睡,而厭進一樣無勝矣。尙魯曰,歲月如流,徽寧殿祥事奄過,孝昭殿小朞又迫,臣民普切慟霣,而況邸下哀慕之心,當復如何哉?令曰,兩魂殿祥朞,稠疊於數月之內,此心慟迫,益難抑也。尙魯曰,大朝凡於朔望殷奠,每爲親行,聖候安得無致損之慮乎?臣不勝焦迫之忱矣。諸醫方待戶外,使之診候,伏望。令曰,只令二醫診脈,可也。履亨診訖退伏曰,脈侯帶數之中,虛軟無力則一樣,而掌心熱候,比前稍加矣,許礈所達與履亨同。尙魯曰,醫官旣令診候,議定湯劑宜矣。令曰,唯。履亨曰,前劑入消痰湯,更爲進服伏望。尙魯曰,以此藥更爲劑入之意,仰達矣。令曰,唯。諸臣遂以次退出。

3月2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之億。左承旨韓光會坐直。右承旨申暐。左副承旨李彝章坐直。右副承旨洪名漢。同副承旨南泰著。注書李晉圭李迪輔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學洙

○上在昌慶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章敬王后忌辰。

○自巳時至酉時,日暈。自一更至三更,巽方東方有氣如火光。

○洪名漢達曰,大司憲權爀未肅拜,執義金元行,掌令申大脩、李養源,持平李鳳祥在外,李聖圭再度呈辭留院,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正言李普溫再達煩瀆,退對勿論矣。令曰,知道。

○李彝章,以都摠bb府b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彝章,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輔德沈益聖連日入直矣,以身病陳書徑出,上番將未免闕直,事甚未安。弼善金光國,文學李敬玉,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洪名漢達曰,輔德沈益聖,謂有身病,無端徑出,依定式禁推徽旨捧入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副校理李心源,修撰宋瑩中,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心源,修撰宋瑩中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洪名漢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又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尹得養旣有只推之令,一體更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趙榮進、李基德。

○正言李普溫達曰,臣於見職,固已萬不近似,而且臣之姨母夫李宜馣,方帶吏曹正郞。銓官相避之不得除職,法例甚嚴,則今此除擬,有違公格,臣之去就,尤無可論。宜卽自引,而未及覺察,今始來避,所失大矣。請令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3月3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之億。左承旨韓光會。右承旨申暐坐直。左副承旨李彝章。右副承旨洪名漢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著。注書李晉圭李迪輔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學洙

○上在昌慶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申暐達曰,大司憲權爀牌不進,執義金元行,掌令申大脩、李養源,持平李鳳祥在外,李聖圭再度呈辭留院,今日bb以b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明日常參,就稟gg取稟g。令曰,停。

○李之億達曰,右副承旨洪名漢,同副承旨南泰著,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彝章達曰,正言李普溫引避退待,已至經宿,而兩司時無行公之人,尙未處置,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亦涉未安。除在外、呈辭受由外,大司憲權爀,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洪名漢達曰,校理尹得養,副校理李心源,修撰宋瑩中,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尹得養,副校理李心源,修撰宋瑩中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申暐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申暐曰,今日心在皇壇致誠齋沐之意,令入直注書,傳于右相。

○傳于申暐曰,陵幸時卽日經宿,皆以布戎服爲之事,令該曹定式擧行之意,只分付禮曹。

○傳于申暐曰,永禧殿守僕,旣已加資,則殿體貌同焉,眞殿、宣政殿圖寫時,行首守僕李弘亮,依此加資事,只分付吏曹。

○傳于申暐曰,尙有餘貼,內局日次,以初六日爲之。

○傳于洪名漢曰,御將明日祭罷後奉審,卽爲復命于政院。

3月4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之億式暇。左承旨韓光會。右承旨申暐。左副承旨李彝章。右副承旨洪名漢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著坐直。注書李晉圭李迪輔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學洙式暇

○上在昌慶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舒川郡守鄭運維,寶城郡守林世載,許沙僉使金興兌,天城萬戶朱俊明。

○洪名漢達曰,大司憲權爀牌不進,持平李聖圭再度呈辭入達,李鳳祥,掌令申大脩、李養源,執義金元行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南泰著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申暐達曰,監察成德求肅拜已下之後,不卽待令,事甚未安。從重推考警責,使之後日更爲肅拜,何如?令曰,依。

○洪名漢達曰,正言李普溫引避退待,已至累日,尙未處置,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亦甚未安。兩司除在外、呈辭受由外,大司憲權爀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申暐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應敎徐命天,副校理洪景海,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校理尹得養,副校理李心源,修撰宋瑩中,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尹得養,副校理李心源,修撰宋瑩中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申暐曰,推考徽旨捧入。

○懿昭墓獻官洪鳳漢奉審後,依下敎入來矣。傳于申暐曰,下敎日入來。

○洪名漢達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呈辭受由、引避退待外,大司憲權爀,待開門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申暐,以宗簿寺言啓曰,今次《國朝御牒》五處奉安件,正書書寫官,以海蓬君橉差下繕書,而本寺正洪得厚,直長尹得霖,依例差祭安徐,凡公會勿參,使之專意董役,書寫忠義衛一人勢難速完,亦依前例,加出忠義衛二人,付軍職冠帶常仕,與本寺忠義衛,同爲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宗簿寺言啓曰,《璿源譜略》訛誤處,竝令宗簿寺修正,進上一件,進獻二件事,命下矣。五處奉安《國朝御牒》、《璿源譜略》,依例改修,而頒賜《譜略》,亦依前例,收聚改張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著,以春秋館言達曰,史庫曝曬,間一年擧bb行b,乃是定式,而江華府鼎足山城史庫曝曬,今年當次,依例發遣史官,擇日擧行,何如?令曰,依。

○洪名漢,以備邊司言達曰,軍餉未捧守令、邊將,居末拿問,居二決杖,居三推考,還上未捧,居末決杖,居二推考事定式,而取見平安道捧未捧狀達,則新軍餉居末,安州前牧使徐命天,居二,林土別將張再洙,居三,楊下萬戶尹聖護,新還上居末,龍川府使卞至英,居二,安州前牧使徐命天,舊軍餉居末,林土別將張再洙,居二,寧城僉使南尙鼎,居三,恃寨僉使李東柱,舊還上居末,林土別將張再洙,居二,吾老梁萬戶田有成矣。竝依事目,新舊軍餉未捧,居末拿問,居二決杖,居三推考,新舊還上居末決杖,居二推考,私賑穀居末居二,依新定式一體施行之意,分付,何如?令曰,依。

○南泰著,以成均館言達曰,今三月初三日儒生課試,當爲設行,而大提學未差,行大司成尹東度呈辭入達,限內不得爲之,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洪名漢,以義禁府言達曰,果川縣監金履貞,陽川縣監白大成,施以不應爲律事,徽旨達下矣。金履貞待令於本府,卽爲拿囚,白大成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洪名漢,以義禁府言達曰,忠淸監司狀達內,選武布全不納守令延豐前縣監朴台秀,已爲遞歸,決杖,令本府擧行事,達下矣。朴台秀下去報恩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熖硝乃是軍器中最緊之物,而節省物力,多數煮納,誠甚可尙,故前後監官六朔之內煮納五千斤,則例蒙賞典矣。監官折衝趙聖洙,盡心勤勞,六朔之內煮納之數,至於六千三百斤之多,其在激勸之道,宜有加資之典,而事係恩賞,不敢擅便,令該曹考例稟處,何如?傳曰,允。

○咸鏡監司李命坤狀達,二月令薦新生松魚,限內旣不得封進,月令內,又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令于南泰著曰,勿待罪事回諭。

○司書南綺老上書,伏以日月迅駛,徽寧殿祥事奄過,伏惟我邸下哀慕靡逮之慟,益復罔極。仍伏念臣姿性空疎,見職鹵莽,從班廁跡,已多濫竽之譏,而至於胄筵講官,責任尤重,決非如臣謏蔑所可一刻冒應者。而適値朔享隔宵,攝行有令,他不暇顧,章皇出肅,粗效駿奔之忱,而磅礴持被,亦且屢日矣。挾冊登筵,昵近离光,新進生疎,曲蒙包容之殊私,言辭拙訥,莫副俯詢之盛意,且感且惶,益不知措躬之所也。況臣與同副承旨臣泰著,爲三寸叔姪之親,春秋兼銜,有應避之嫌,以彼以此,俱難仍據。伏乞考例遞改,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日月流邁,祥事倐過,孝昭殿練期奄近,一倍罔極。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

○校理李錫祥上書,伏以日月迅邁,徽寧殿祥事倐焉已過,慟霣如新,普率惟均。伏惟我邸下孝思皇皇,廓然靡逮,而睿候久愆之餘,不瑕有添損之節乎?區區下情,實不勝憂慮之至。向臣於孝昭殿望祭,見差執事之任,而久患寒感,强疾入闕,大朝傳香之時,未及先期進待。論其負犯,常憲難逃,而特蒙聖度之包容,幸逭嚴誅之遄加,至使同罪之諸執事,獨被重勘,追思至今,惶汗浹背。夫祭享執事,其爲任何如,而後時趨列,彼此無異,則豈可以事在旣往,恩出常格,獨自晏然,以爲冒沒供職之計哉?仍念臣獲蒙恩暇,歸省先壟,情理粗伸,幽明感極,惟當卽趁由限,以效反面之義。而臣有一妹,在於忠淸道公州地,身歿已踰月經歲,而久縻職事,未克往哭,悲深孔懷,只自摧心。顧今葬期隔在三四餘日,而自此距彼,不過一宿之地矣。身旣辭陛在外,今又至近葬迫,而不得臨穴一慟,以伸同氣之情,則其爲存沒之限結,當復如何?看葬雖非法典之所許,而至情終難自抑,昧死擅發,轉尋南路矣。臣本衰老善病,連日跋涉之餘,觸冒風寒,重得輪行毒感,身熱頭疼,肢體若臠,重以膈痰痞滯,勺水不下,神氣昏眩,轉側須人,委臥村舍,四到不省。多般藥餌,頓無分效,呻痛奄奄之中,由限已過,伏枕惶懍,靡所措躬。顧此病情,萬無時月間起動之望,玆敢冒萬死仰籲於貳極之下。伏乞离明,俯賜矜諒,亟削臣所帶職名,俾便調息而尋生路,仍治臣擅行之罪,以昭法紀而警具僚,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日月流邁,祥事倐過,孝昭殿練事奄近,一倍罔極。爾其勿辭,調理上來察職。

○弼善金光國上書,伏以日月迅邁,貞聖聖毋祥事奄過,孝昭殿練期又近,臣民痛隕,大小同情。伏惟我邸下孝思哀慕,益復如新。念臣姿性魯莽,才識短淺,閑司漫職,常懼不稱,至於胄筵侍講之任,是臣屢叨蔑效之地,況今衰朽之質,尤無承當之望。且臣於前冬忝叨諫官也,以次對不參,重速玉署之論,至被譴罷之罰。伊時事實,略有委折,今於事久之後,不必費辭追辨,而第念言官之以不職被論,是何等罪過也?臣於是惶汗震悚,歷日月而靡釋,一切官職,不敢爲彈冠冒沒之圖。而日前除旨,遽下於杜門訟愆之餘,繼以召牌儼臨,朔祭躬行有令,駿奔事急,他不暇顧,顚倒出肅,獲忝執事之末,粗伸區區之誠,而其爲壞廉義,而咈公議則大矣。臣前旣有溺職之罪,今又犯冒進之誚,去就郞當,愧悚冞切。連日淸齋,不敢冒入文字,今始露章自列,仰瀆离明之下。伏乞睿慈,察臣危苦之懇,先遞臣職名,以安愚分,仍令攸司,重勘臣瀆擾之罪,以勵餘人,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日月流邁,祥事倐過,孝昭殿練期奄近,一倍罔極。爾其勿辭察職。

3月5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之億式暇。左承旨韓光會。右承旨申暐。左副承旨李彝章坐直。右副承旨洪名漢。同副承旨南泰著坐直。注書李晉圭李迪輔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慶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洪名漢達曰,大司憲權爀牌不進,持平李聖圭三度呈辭入達,李鳳祥,掌令申大脩、李養源,執義金元行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申暐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彝章,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申暐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尹得養,副校理洪景海、李心源,修撰宋瑩中,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應敎徐命天,校理尹得養,副校理洪景海、李心源,修撰宋瑩中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申暐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令于李彝章曰,大臣、備局堂上引接。

○傳于申暐曰,御製編次人,使之入來。

○御製編次人趙明鼎依下敎來待矣。傳于申暐曰,來詣于集賢門。

○申暐達曰,預備兼春秋朴宗亮,今日次對時,當爲入來守廳,而累次催促,終不入來,有關後弊,事甚可駭。所當從重嚴處,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令曰,拿處。

○李彝章違曰,事變假注書金學洙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傳于南泰著曰,孝昭殿內有修改事,望祭兼行告由事,分付。

○南泰著,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光陵參奉,順康園守奉官所達,則近來虎患特甚,白晝橫行於紅箭門至近之地。且有囕害人命之事,故奉審、巡山等節,不得如常爲之云。莫重陵園,虎患,若是狼藉,極爲驚心,卽令該軍門發遣軍校,期於捕捉,何如?傳曰,允。

○洪名漢,以兵曹言啓曰,新除授禁軍別將李泰祥,時無職名,依例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李泰祥,副司果鄭養淳。

○李彝章,以兵曹言達曰,景福宮假衛將康恒道,慶德宮假衛將金宗澤,近得輪疾,浹旬彌留,症情危劇,文臣兼宣傳官元啓英,素抱奇疾,閱月沈痼,萬無自力供仕之望,俱爲呈狀乞遞,竝今姑改差。新除授方山萬戶李秉晉呈狀內,老母今年七十六歲,法不當遠離赴任云。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依例改差,何如。令曰,依。

○李彝章,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申德沈手本,則保放罪人金益煥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彝章,以義禁府言達曰,安州前牧使徐命天,林土別將張再洙等拿問事,徽旨達下矣。徐命天,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爲拿囚,張再洙時在任所,交代後,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戊寅三月初五日辰時,王世子坐德成閤,大臣、備局堂上,引接入對時,左議政金尙魯,行司直李昌誼,行工曹判書洪鳳漢,行司直洪啓禧,戶曹判書李宗白,行副司直金漢喆,刑曹判書申晦,訓鍊都正具善復,禮曹參判南泰齊,行副護軍鄭汝稷,吏曹參判金致仁,左副承旨李彛章,記事官李迪輔,事變假注書金學洙,記事官南綺老,記事官鄭昌順,以次進伏訖。尙魯曰,近日雨餘,日氣不適,睿候調攝之節,何如?令曰,一樣矣。尙魯曰,膈間牽疼之候,足部浮高之症,何如?令曰,不愈矣。尙魯曰,寢膳諸節,何如?令曰,一樣矣。尙魯曰,湯劑進御乎?令曰,進御矣。尙魯曰,大朝聖俟,何如?令曰,一樣矣。尙魯曰,此平安監司閔百祥狀達也。以爲獅子島本是龍川之地,而義州無漁鹽收稅處,故當初只給鹽釜、漁箭,其後憑藉漁鹽之劃給,專屬土地人民於義州者,事甚不當。義州之辦物力築筒處,仍作該府屯田,使之收稅,本島軍額及土地人民,依前還屬於龍川事,請令廟堂稟處矣。無論京外,辦出物力,築筒起耕,則收稅屬之其處,土地人民,屬之地方官,自是法例也,而此事已經甲午年朝家處分,則今此道臣狀論,誠甚得宜。使之依狀請施行,何如?令曰,依爲之。尙魯曰,此平安監司閔百祥狀達也。枚擧宣川府使李昌運報牒,以爲防別武士二千餘名內,一千名減給本府,以補軍額一千名,依前作銀會錄事,請令廟堂稟處矣。無論當初名色之如何,收錢換銀,留作軍需者,已至卄餘年,可謂法之成而行之久。則該邑軍額,雖曰苟簡,亦非昨今年之始有此弊,有難輕義汰減,而諸堂中不無參差之議,下詢于入對諸堂,恐好矣。令曰,諸堂之意,何如?昌誼曰,臣於昨冬,奉命西下,路過宣川,略聞其事情,則本府名雖防營,軍額猥多,而民丁絶小,將至於民邑難支之境者,儘如道臣狀辭,量宜減定,有不容已,而此等事一番變通之後,難保其實惠之下究,恐不可遽議矣。鳳漢曰,宣川防別武士之徵錢換銀,別爲會錄者,名色旣不正,事面亦苟簡,宣民之稱冤,勢固然矣。永革其名,雖難可議,量減其額,在所不已。但其減額之後,實惠或不及民,則安在其變通之本意乎?此一款恐不可不嚴飭矣。啓禧曰,臣於西事,未嘗熟諳,而此等事若自朝家許減,實效果及於民,則許之固宜,而畢竟無實效,則依前會錄恐爲得當矣。宗白曰,軍額難充之弊,誠如道臣狀陳,而防別武士創設之後,收錢換銀,留作軍需者,已成規例,則有難輕議汰減矣。漢喆曰,俄者賓廳大臣與諸宰,以此事商確,僉議皆以變改爲重難,臣亦別無他見矣。晦曰,所謂防別武士,卽他處所無之名色,而於本府爲莫大之弊,故道臣有此狀聞。量減其額,不害爲救宣民之道,而但旣曰軍需,行之已久,則猝難變通,大臣不可輕議之言,誠是矣。善復曰,防別武士名色,通一道所無,而獨於此邑有之,固當有弊,行之已久,則似不可輕許減額也。泰齊曰,量減其數,以補軍額,使實惠及於民,則豈不好矣,而第行之已久,恐難輕議矣。汝稷曰,臣待罪西閫時,習知本邑軍額之弊,而防別武士名色,他邑所無,且與土稅應納有異,量減其額,實惠及於民,則恐好矣。致仁曰,西關事,臣固未諳。第以道臣狀辭見之,名色不正,事面苟簡,宜似有變通之道,而但念收錢換銀,留作軍需,意亦有在,行之數十年,已作成法,恐不可輕議許減矣。尙魯曰,諸宰所對,小異而大同,以大體則其靳難可知。此等事一番開路,必有後弊,道臣狀辭,今姑置之,何如?令曰,依爲之。以上出擧條尙魯曰,臣於頃日藥房入診時,大朝以次對太草草爲敎,臣對以其前種種入達,備局事無留滯,故今則別無可爲者矣。尙魯曰,頃者次對時,玉堂、憲府俱爲入參矣,今日則三司無一人入之。次對時儒臣、諫官入參,自是例也,且次對久曠之餘,無一人入參者,誠甚慨然。此後下令申飭,則必有效矣,伏願留意焉。令曰,唯。尙魯曰,朝臣之鍼灸呈辭,視沐浴呈辭,事面尤重,正卿以上外,例不得爲之。而日昨工曹參判南泰爀,以鍼灸受由,故使政院溯考前例,則曾在七十年前,一有從二品鍼灸呈辭之事云,而此亦不過其時政院不察捧入之致也。決不可因一久遠之謬例,以啓挽近所無之弊。此後則正卿外鍼灸呈辭,使之定式勿捧,南泰爀呈辭,勿施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鳳漢曰,大同事體,何等至重,而近來紀綱解弛,船運上納,每致愆期,亦多中路故破之患,事之駭痛,莫此爲甚。此後則各別申飭,毋得過限,如有臭載之事,則當該地方官,卽卽馳進,故破與否,嚴加査實,俾無弄奸之弊事,申明知委於諸道,何如?令曰,依爲之。晦曰,國穀船運之際,故破之患,比比有之,此固駭痛,而和水之律,亦是一罪,其弊尤甚,不可不一體嚴飭矣。令曰,依爲之。啓禧曰,臣於監賑時,欲祛和水之弊,而無其策,覈得一人,正罪後始無此弊,此不可不各別嚴飭矣。鳳漢曰,故破自有其律,而罪在疑似,不能摘發,則亦不可輕議用法。蓋明其罪發其奸之道,全在於敗船地方官之卽往詳査,此臣所以仰請其別爲嚴飭也。昌誼曰,破船眞僞之覈得,果專在於登時摘奸,而近來船漢輩,故爲緩告於地方官,而地方官,亦不卽馳往詳覈,輒致奸弊之漸生。此後毋論船漢與地方官,若有如前稽忽之事,則竝隨現重繩之意,別爲嚴飭,恐不可已矣。令曰,依爲之。宗白曰,稅大同裝發後,故破入倉後無面,專由於沙格之作奸,則此亦實監色不騎船之致。近來各邑,不有事目之申嚴,率多換名代送之弊,今年稅船上來後,各別査實,若有代送之邑,則當該守令,當隨現請勘,而爲先嚴飭,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戊寅三月初五日未時,上御崇文堂。編次人入侍時,編次人趙明鼎,左副承旨李彝章,記事官李迪輔,記事官洪秀輔、鄭昌順,以次進伏訖。上命,彝章呼寫孝章宮、懿昭墓茶禮祝文訖,命明鼎讀之,呼寫望皇壇述懷訖,又命明鼎讀之。又命書傳敎曰,今番親祭之廻,當臨孝章、懿昭宮,軍兵道上留駐,一依前例擧行事,分付訓局及龍虎營。上曰,月城、和順發引,只隔數日,而雨意如此,能渡素沙水耶?素沙有船否?明鼎曰,水漲時或有船矣。上曰,素沙川深乎?明鼎曰,無雨時僅及足矣。上曰,注書出去,初八日親祭祭報府入之。彝章曰,頃日有全羅都事卽爲署經之下敎,而臺諫皆在外,不得署經,戶判以是爲悶。都事有除署經下直之例矣。上曰,全羅都事李漢一,除署經,當日內使之辭朝。出榻敎諸臣退出。

3月6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之億。左承旨韓光會坐直。右承旨申暐。左副承旨李彝章。右副承旨洪名漢。同副承旨南泰著坐直。注書李晉圭李迪輔坐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慶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平壤庶尹徐命仁。

○李之億達曰,明日、再明日,毓祥宮親祭齋戒,初九日正日,連三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李彝章達曰,大司憲權爀牌不進,執義金元行,掌令申大脩、李養源,持平李鳳祥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尙魯,提調李成中,副提調李之億啓曰,春雨頻仍,風寒尙峭,伏未審此時,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湯劑、茶飮之未煎入,已過兩日,臣等卽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王世子調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氣則一樣,世子氣亦一樣矣。

○李之億達曰,左承旨韓光會,右承旨申暐,右副承旨洪名漢,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彝章達曰,正言李普溫,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憲府監察茶時,亦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外,大司憲權爀,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申暐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尹得養,副校理李心源,修撰宋瑩中,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尹得養,副校理李心源,修撰宋瑩中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南泰著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申暐曰,御製編次人,來詣于集賢門。

○編次人具允明,依下敎來待矣。傳于南泰著曰,藥房入診,同爲入侍。

○傳于南泰著曰,左右相入侍。

○左議政金尙魯,右議政申晩,依下敎來待矣。傳于南泰著曰,來詣于集賢門。

○令于韓光會曰,左右相入對。

○以承言色口傳下令曰,今日夜待gg夜對g,明朝請對,宜矣。

○事變假注書金學洙改差,代裵聖兪爲假注書。

○李彝章,以都摠府言達曰,今初八日毓祥宮擧動時,侍衛不可不備員,而新除授都摠管鄭纘述,身病危劇,時未肅拜,勢難進參,合有變通之道。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竝與未差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卽爲口傳差出,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令曰,依。

○李彝章達曰,因都摠府草記,都摠管鄭纘述,身病危劇,今次擧動時,勢難進參,令本院稟旨變通事依下矣。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令曰,改差。

○洪名漢啓曰,都摠管鄭纘述,以身病改差事,依下矣。竝有闕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咸溪君櫄爲都摠管,李益輔爲副摠管。

○李彝章,以禦營廳言啓曰,因禮曹草記,光陵、順康園陵園內,虎患特甚,囕害人命,極爲驚心,卽令該軍門發遣軍校,期於捕捉事,命下矣。本廳將校,率領砲手五十名,明日出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名漢,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申德沈手本,則時囚罪人徐命天,素患關格之症,猝然發作,呼吸不通,飮啖全却,不省人事,實有頃刻難保之慮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爲之。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忠淸監司狀達內,選武布不納守令延豐前縣監朴台秀,已爲遞歸,決杖令本府擧行事達下矣。時囚罪人朴台秀,決杖一百放送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三月初六日巳時,上御崇文堂西軒。藥房入診,編次人同爲入侍時,都提調金尙魯,提調李城中,副提調李之億,編次人具允明,記事官李晉圭、洪秀輔、鄭昌順,醫官金履亨、許礈、金德崙、鄭允協、權尙殷、金秀良、李以材進伏訖。尙魯曰,近日日氣乖常,風寒亦甚,聖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尙魯曰,湯劑停止,已至二日,誠爲悶迫矣。上曰,自逢此月,萬事無心,而又逢今日,心懷難抑矣。卽今憧憧者,惟待親祭之日耳。尙魯曰,使醫官診候伏望。上曰,只令二醫診脈,可也。金履亨入診後退伏曰,左三部不調如前,右三部虛軟中帶數之候,一樣矣。上曰,卽今春坊官員誰某也?之億自輔德至司書,歷數以對,仍奏曰,說書則未差矣。上曰,南綺老誰子也?之億曰,泰耆之姪,泰堦之子也,泰堦則爲就明之繼子,而曾經實注書矣。上曰,然則南就明之孫也。尙魯曰,然矣。上曰,今日欲見卿,故許診,而卽今無心於他事,食飮,亦不甘矣。尙魯曰,固知孝思之如此,而强進水剌,千萬伏望。上曰,旣逢此月,又逢今日,何以堪乎?尙魯曰,又當今日,豈能無難抑之懷,而唯伏願十分理遣耳。上曰,能理遣故如此矣。尙魯曰,湯劑繼進事,下敎,何如?上曰,湯劑雖日進,而予則厭服尤甚,不如初不劑入之爲愈也。雖劑入,予未必服之矣。之億曰,信如聖敎,則臣子焦迫之情,已無可言,而亦非所望於殿下也。上笑曰,卿等每欲使予長時服藥,然則蔘橘茶、補中湯合煎,仍調瓊玉膏、吞下八味元則好乎?尙魯曰,聖上每每厭進,故不敢强請矣。若如聖敎而兼進,則豈非大幸乎?上曰,朴乃貞,服六味元一石云,宜兼數人之壽,而今安在哉?尙魯曰,如此故能到老無病,得力者多矣。上曰,予當盡言之矣。今月之內,除却他事,病臥之外,決不服湯劑矣。尙魯曰,聖上所執過矣,何必如是耶?上曰,予有所定也。尙魯曰,聖敎如此,湯劑則雖不敢强請,而茶飮則繼進,何如?上曰,茶飮則當進,而亦以備不虞也。尙魯曰,茶飮雖劑入,而若不進御,則安在其命進之意乎?上曰,第爲劑入可也。尙魯曰,雖以一時勉從之意,許令劑入,而恐有不爲進御之慮矣。上曰,此則在於予心矣,煎入與劑入,何異也?成中曰,動駕隔日,此後一番日次,則煎入何如?上曰,此則依所請煎入,可也。尙魯曰,其夜亦爲進服伏望。上曰,其夜,一服何難?加減補中益氣湯停止,蔘橘茶五貼劑入事,榻前下敎。上曰,注書出去,持昨日祭文草以來。臣晉圭承命入之。上命允明讀之。上曰,有可改處,達之,可也。允明奏數處,上仍卽改之。上曰,注書出去,濟州領來人率入,可也。臣晉圭承命率入。上命之億下詢曰,汝等發程之日已久,而今始入來,何其遲滯耶?濟州民曰,半度海而還爲入去,候風更來,故今纔上京矣。上曰,近聞唐柚子進上船漂風云,汝等得聞其去處消息乎?對曰,似去江南,而消息則不得聞知矣。上曰,濟州移穀,幾何入去乎?對曰,多數入去矣。上曰,賑政幾許爲之乎?對曰,小人等上來時,已給四巡矣。上曰,以邑在穀分賑乎,以移轉穀分賑乎?對曰,本邑連値凶歉,元無餘穀矣。上曰,此漢能言,且解事矣。仍下詢曰,邑中元無一石穀乎?對曰,豈曰全無乎?以邑在穀,僅給一巡矣。上曰,運穀,能及於一巡之後乎?對曰,能及入去矣。上曰,汝等上來時,路傍無餓殍乎?對曰,本邑癘疫大熾,故歷路多見僵屍矣。濟州民退出。bb後b,之億曰,頃日入對儒臣及臺臣與牌不進者,一體譴罷,臣欲仰達,而未果矣。卽今館直與兩司,無一人行公者,誠可悶矣。其時儒臣,則千里銜命,而還朝之日,卽入館直,臣誠歎服矣。自上,雖以草草陳勉爲非,而今乃與其日違牌臺臣同罪,則亦涉如何矣。上曰,此言則是矣。尙魯曰,之億所達,大體似然矣。傳曰,頃者次對時儒臣、臺臣,言雖糢糊,與違牌之人有間,飭已行竝敍用,。上曰,李心源、宋瑩中之尙今撕捱,過矣。尙魯曰,宜有前樣申飭之道矣。上曰,從當爲之矣。之億曰,賑廳設賑書啓,方在政院,何以爲之乎?他承旨持賑廳設賑書啓入侍事,榻前下敎。諸臣退出。

○戊寅三月初六日酉時,上御崇文堂。左右相入侍時,左議政金尙魯,右議政申晩,左承旨韓光會,記事官李迪輔,記事官洪秀輔、鄭昌順,以次進伏訖。上曰,春坊上下番入侍。出榻敎迪輔承命出去,與弼善金光國,司書南綺老偕入。上曰,上下番誰耶?尙魯曰,下番南綺老,上番金光國也。東宮邸下入侍于軒下。上曰,春坊來立大臣後,此是好機會,勿失此時,頻頻陳戒,可也。尙魯曰,下番亦好人也。上曰,予無負汝家,遇以國士,報以國士,汝須留意焉。今日事專恃汝等,一以爲陸贄,日進規諫,一以爲金履亨,日加保護,毋負國家,是予之望也。光國、綺老起伏曰,聖敎至此,臣等敢不竭力圖報?上仍命東宮先退。光國、綺老,陪從以出。上曰,大臣出去,求對元良,可也。罷對後,予欲召見元良矣。諸臣退出。

○戊寅三月初六日初更三點,王世子坐寬毅閤。左右相入對時,左議政金尙魯,右議政申晩,左承旨韓光會,記事官李迪輔,編修官金光國,記事官南綺老,記事官鄭昌順,以次進伏訖。尙魯曰,調攝之中,久爲入侍,睿候不瑕有傷損之節乎?令曰,有加矣。令曰,承旨書之。近來氣升之症,有時加劇,至有昨秋之擧,今於大朝聖敎之下,伏不勝感泣。追事gg思g往事,深知過尤,痛自追悔,亦切衋傷。內官金漢采等,令該曹恤典從厚擧行,以示余悔悟之意。出下令尙魯曰,春坊之官生疎,雖或有失措之事,勿以爲過,必爲容貸焉。令曰,當體念矣。諸臣退出。

3月7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之億齋宿。左承旨韓光會齋宿。右承旨申暐坐直。左副承旨李彝章齋宿。右副承旨洪名漢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著齋宿。注書李晉圭齋直李迪輔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煥猷

○上在昌慶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五更,坤方有氣如火光。

○和順翁主發引後,大殿、世子宮、嬪宮,政院、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名漢達曰,正言李普溫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俱甚未安。兩司除在外外,大司憲權爀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南泰著達曰,大司憲權爀牌不進,執義金元行,掌令申大脩、李養源,持平李鳳祥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之億啓曰,左承旨韓光會有稟達事,請待矣。

○傳于李之億曰,左右相入侍。

○傳于李之億曰,左右相來詣于集賢門,請待承旨,同爲入侍。

○韓光會達曰,左承旨因大朝下敎,來詣請對矣。令曰,入對。

○備忘記,世子宮長番內官申宅明,特爲加資。

○傳于洪名漢曰,承旨來詣于明政殿後。

○傳于李彝章曰,永城尉代,以預差爲之。

○以寶劍望筒,傳于李彝章曰,此外侍衛仍。

○傳于李之億曰,留院,左承旨爲之。

○裵聖兪在外,代以鄭煥猷爲事變假注書。

○洪名漢啓曰,事變假注書鄭煥猷,時無職名,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戊寅三月初七日申時,上御崇文堂。左右相請對,承旨入侍時,左議政金尙魯,右議政申晩,左承旨韓光會,記事官李迪輔,記事官洪秀輔、鄭昌順,以次進伏訖。尙魯曰,夜來聖體若何?上不答。上曰,夜不能寐矣,予自今日行素矣。尙魯、晩曰,殿下春秋高矣,何可行素乎?臣等,伏不勝憂慮之至。上曰,禁酒後常漢,必無打妻破器之事矣。光會以東宮恤典擧行下令事,仰達。上曰,使之葬骸,可也。光會曰,下令,出去頒布乎?上曰,頒布,可也。上曰,欲上食於上殿,卿等少退。諸臣遂少退。少退後承史更爲入侍時,上命光會書傳敎曰,今覽元良下令,惻傷曷喩?六人給板、給布,令當部官員,看檢埋置。上曰,六人藁葬,在水口門外云,明日親祭罷後,分付埋葬於懿陵火巢外,而門限前爲先招東部入直官員,聽傳敎,可也。光會曰,東宮下令,春坊官員,欲爲祗迎,故俄者大臣欲奏,而未及陳達矣。上曰,祗迎是矣。仍命承旨書傳敎曰,元良欲爲祗迎云,而纔差復,集禮門內爲之事分付。承史退出。上曰,承旨復來前。六人,皆吾赤子也,誠可矜也。金守仁知其處云,分付守仁,與當該部官埋葬,可也。上曰,東宮下令云何?光會,擧頭辭以奏。上曰,妄悖二字去之。上曰,承旨請對於元良。諸臣退出。

○戊寅三月初七日初更,王世子坐寬毅閤。承旨入對時,左承旨韓光會,記事官李迪輔,記事官南綺老,記事官鄭昌順,以次進伏訖。光會曰,臣以邸下欲爲祗迎之意,仰達於大朝殿下,則以是矣下敎,而書傳敎邸下當祗迎矣。令曰,傳敎入之。光會曰,臣誦下令以對,則大朝殿下,去妄悖二字,臣出後刪去乎?令曰,唯。諸臣退出。

○戊寅三月初七日二更,上御居廬廳。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洪名漢,記事官李迪輔,記事官洪秀輔、鄭昌順,以次進伏訖。上曰,承旨書之。噫,臨御幾年,重人命之意,今雖衰耗一也,昨聞以後,此心何忍?六人妻孥,令京鄕從厚顧恤,特爲限己身給復,以示此意。諸臣退出。

3月8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之億隨駕。右承旨申暐隨駕。左副承旨李彝章隨駕直。右副承旨洪名漢隨駕。同副承旨南泰著隨駕直。注書李晉圭隨駕李迪輔隨駕直

○上在毓祥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駕入毓祥宮齋室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行禮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洪名漢曰,日氣如此,東宮祗迎置之。

○傳于李彝章曰,軍兵饋粥,依前擧行事,分付。

○傳于南泰著曰,承旨入侍。

○傳于申暐曰,承旨與御製編次人,來詣于閤外。

○傳于申暐曰,注書一員待令。

○傳于李彝章曰,兵判入侍。

○傳于申暐曰,以執事來此人金相肅、沈翔雲,使之入侍。

○李彝章,以兵曹言啓曰,在前經宿擧動時,大內巡檢等事,使入直兵曹、都摠府堂上累次申飭事,例爲啓稟分付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戊寅三月初八日辰時,上具翼蟬冠、視事服,乘輿於明政殿月臺,詣毓祥宮時,行都承旨李之億,右承旨申暐,左副承旨李彝章,右副承旨洪名漢,同副承旨南泰著,記事官李晉圭、李迪輔,記事官洪秀輔、鄭昌順,以次陪從。藥房都提調金尙魯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尙魯進茶飮,上遂進御。上曰,兵判來前,侍衛依前爲之。鄭翬良曰,出門後爲之乎?上曰,唯。上出弘化門,改乘素輦。上曰,正門今番徑先閉之,當該守宮中官,從重推考。出擧條上至宗廟前,下輦俯伏。上曰,先射隊抽前,後射隊退後,前面一切開之。過宗廟後,上乘輦至鍾閣前。上曰,兵房來前,招宣傳官分付兵判,傳令駕前駕後牌頭左邊挾輦,使開左邊,予方欲召見市民矣。市民三人進伏。上曰,市民只此而已乎?在近市民,皆招來。市民七八人進伏。上曰,市民爲京師根本,予於汝等,未嘗暫忘也。今番欲問民瘼,而悤急未及爲之,再明日平市提調,使之入侍,伊時汝等,以弊瘼陳達,可也。至下馬碑前,改乘素輿,至毓祥宮大門降輿。上曰,兵判來前。四軍門設粥,一依前例爲之。上入宮詣板位,上行再拜禮,入宮內奉審後出門外。申暐曰,臣於《禮曹儀註》,有所仰達者。今番親祭時,磨鍊飮福,而此乃祭禮中屬吉之節,今番不可行矣。上曰,予已欲下敎矣,分付儀曹,置之,可也。出擧條齋室行禮時,上曰,今番承史旣入,陳幣瓚酌,皆外朝爲之,則執禮,豈可獨以宗室爲之乎?此後則執禮,以玉堂爲之事分付。行禮罷後編次人入侍時,編次人具允明,同副承旨南泰著,記事官李迪輔,記事官洪秀輔、鄭昌順進伏。上命泰著呼寫毓祥宮忌辰日茶禮祝文,命允明讀訖。諸臣退出。二更一點,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南泰著,記事官李迪輔,記事官洪秀輔、鄭昌順進伏。上曰,注書出去,金器大使之入侍。迪輔還奏曰,金器大以別雲劍,不入省記中,故在門外矣。上曰,注書出去,養正齋家之大小,其子孫有無,徧問於諸承旨,知入。迪輔還奏曰,諸承旨無知者,而注書李晉圭云,其子孫,則趙學天,而方爲齋陵參奉矣。上曰,注書出去,尙瑞直長沈翔雲,工曹佐郞金相肅,使之入侍。迪輔與翔雲、相肅,偕入奏曰,送人於趙學天家問之,則養正齋三四間云矣。上命泰著書傳敎曰,噫,當此月臨咫尺,追慕一倍。以常人之情言之,爲人子親生之地,雖遺址,必欲一見,況其舍乎?行祭于此,一臨而見,先妣以昔日之心,必喜冥冥,入奏殿中,慈心必也欣喜。回駕時我慈聖誕生養正齋,當以步輿入審,升輦臨彰義宮留門後,以標信令訓將,開後廂軍事分付,駕前、駕後隨駕。上曰,承旨書之。今日親祭靑平尉,內外孫皆以執事進參,追憶其祖,予心愴然。回駕後都尉公主故右尹沈廷輔貞夫人李氏,遣禮官致祭,而祭文當製下矣。出傳敎又命承旨書傳敎曰,今於此望見,追惟昔年,一倍此心。回駕後寧嬪房,遣內侍致祭,祭文當製下,而乙亥年臨墓時,故郡守金昌國子孫中錄用事下敎,而尙未擧行。其奉祀孫故承旨金文行子,令該曹卽爲隨窠錄用。上曰,汝等,皆初參此祀乎?翔雲曰,前已參祀,而親臨時則初矣。相肅曰,臣曾於親臨時參祀矣,翔雲、相肅出去。上曰,汝等來前。汝只兄弟,而汝獨仕宦乎?翔雲曰,然。上曰,小科則皆爲之乎?翔雲曰,臣弟亦爲小科矣。上曰,汝初爲入侍乎?翔雲曰,始仕後入侍,而小科後又爲入侍矣。上曰,仕後爲小科矣。上曰,內外孫中汝二人有之,致祭時,俱爲進參,可也。相肅曰,臣有職名,當受由,而吏曹似不許矣。翔雲曰,臣父一鎭,方爲玉果倅矣。上曰,各邑祭物,勝於奉常寺,奉常寺祭物,極其可笑,而其中餠,生末矣。泰著曰,承旨下送于玉果乎?上曰,唯。上曰,汝等受由於吏曹,下去玉果,必參致祭,可也。上命泰著書傳敎曰,贈洪贊成奉祀孫,有令軍門調用之命,而尙不調用,事體寒心。卽爲調用事申飭。上曰,明日編次人待令于彰義宮。出榻敎諸臣退出。四更一點兵判入侍時,兵曹判書鄭翬良,左副承旨李彝章,記事官李迪輔,記事官洪秀輔、鄭昌順,以次進伏訖。上曰,養正齋歷臨事,卿聞之乎?翬良曰,聞之矣。上曰,分付訓將,使開陣門,而行於陣門外,無開陣門之事,而只退陣札住,可也。上曰,標信當傳給,承旨知委之。諸臣退出。上自齋殿步出上毓祥宮,承史皆陪從。上立板位上行再拜禮,入宮行初獻禮。上曰,大祝,初爲之人耶?何其生疎也?上曰,養正齋是慈聖誕生之室,回駕時欲入見之矣。上曰,路北有渠乎?申暐曰,無之矣。上曰,其家大門,足可容步輦乎?禮曹判書李益炡曰,足可容矣。上行望燎禮,還入齋殿。諸臣以次退出。

3月9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之億。左承旨韓光會。右承旨申暐。左副承旨李彝章。右副承旨洪名漢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著坐直。注書李晉圭李迪輔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煥猷

○上在昌慶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一更,月暈。四更,月暈。

○親祭罷後,政院、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bb上b口傳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歷臨養正齋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歷臨孝章宮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還宮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韓光會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權爀牌不進,執義金元行,掌令申大脩、李養源,持平李鳳祥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韓光會達曰,正言李普溫,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外,大司憲權爀,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以達曰,校理尹得養,副校理李心源,修撰宋瑩中,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尹得養,副校理李心源,修撰宋瑩中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韓光會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申暐曰,祭文旣已親製,則事體有別。孝章廟執事,以長溪君棅,永城尉申光綏,趙載洪、趙載得爲之,懿昭廟執事,長溪君、永城尉、洪樂性、洪樂仁爲之。無軍職者,卽爲口傳付軍職事,分付。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洪樂仁。

○傳于申暐曰,金器大、金亨大、尹東晳,使之待令於養正齋。

○傳于李彝章曰,兵判入侍。

○御製編次人具允明、趙明鼎,依下敎來待矣。傳于申暐曰,待令於明政殿後。

○傳于李彝章曰,諸司預備。

○韓光會達曰,明日次對,兩司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引避退待外,大司憲權爀待開門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李彝章,以兵曹言啓曰,依下敎,隨駕禁軍及駕後與標下軍兵等處,設粥以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彝章,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傳敎,隨駕將校、軍兵等,設粥分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依傳敎,本營留陣軍兵等處,設粥以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依傳敎,隨駕別抄及留陣將校、軍兵等處,設粥分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戊寅三月初九日午時,上具翼蟬冠、視事服,還宮時。行都承旨李之億,右承旨申暐,左副承旨李彝章,右副承旨洪名漢,同副承旨南泰著,記事官李晉圭、李迪輔,記事官洪秀輔、鄭昌順,以次陪從。上至養正齋,墻隅見趙明鼎等祗迎,上曰,趙明鼎、趙明勗及趙學天之子入侍。出傳敎上見墻垣撤毁,大驚,招問李彝章曰,垣墻何如是撤毁耶?彝章曰,此家不可容輿,故朝者臣以毁墻之意仰稟,則殿下以知道下答,是以使之撤毁矣。上曰,予於養正齋,豈有撤毁垣墻之理?中官不稟,而以知道下之矣。當該中官,卽令該府處之。出傳敎上曰,當該部官、繕工官員,急急招來,卽令修築,修築後予當回駕矣。上至故參判趙希逸家前,降輦改乘小輿,入養正齋。趙明鼎、趙明勗、金器大入侍時,右承旨申暐,記事官李迪輔,記事官洪秀輔、鄭昌順以次進伏。上曰,金亨大、尹東晳入侍。上曰,今逢此年,又見慈聖誕生之地,此懷難抑。上曰,養正齋題額,誰人筆也?明鼎曰,先正臣宋浚吉寫之矣。上曰,同春之書果好矣。小識誰所作也?明鼎曰,亦先正所作也。上曰,養正齋重修記,是何人所作也?明鼎曰,金履坤作之矣。上曰,讀之。明鼎起立,讀小識及重修記。至某年某月春翁識,上曰,不曰同春,而曰春翁,志尤渾厚矣。上曰,觀先正書,有浴沂氣像,正合於同春之號也。上作養正齋記,而親自書之,命暐刻板揭之。上曰,大衍巖,何處耶?明鼎曰,在北邊矣。上仍起立開戶而見之曰,厥巖果好矣。上命尹東晳養正齋三字印入。金亨大進伏。上曰,金孝大在水原乎?對曰,然矣。趙學天之子基顯進伏。上曰,爲人極妙矣。上曰,基顯進前。汝讀何書乎?對曰,讀韓文矣。上笑曰,韓文,文理已達者讀之,汝能讀乎?可謂躐等矣。仍問曰,曾讀何書?對曰,讀《小學》、《孟子》矣。上曰,然則雖讀韓文,無怪矣。上曰,汝有誦之者乎?浩然章誦之。對曰,讀之已久,不能誦矣。上曰,《小學》題辭誦之。對曰,不能矣。上曰,然則,誦《孟子》見梁惠王章。基顯誦至利吾國。上曰,分付戶曹,草注紙三卷,墨三丁,筆五柄入之,令校書館,《孟子》俱諺解上之。基顯受置《孟子》、紙筆墨於堦下,仍爲四拜而退。上曰,兵房來前。李彝章進伏。上曰,養正齋垣墻,誤爲撤毁處,回駕後,令繕工從容善築蓋瓦,其餘未覆瓦垣墻,亦令修改,一體覆瓦,可也。出擧條上曰,當該中官從重推考事,改書出。出榻敎上命暐書傳敎曰,今日臨此,予心一倍,參奉趙學天,特爲陞敍,令趙明勗右職調用。明鼎曰,養正齋前家,是故參判趙希逸之家也。上曰,然乎?上至趙希逸家前乘輿時。上曰,此家舍廊諸門,令其家人開之。洪名漢擧聽澗堂題額字以對。上招左議政金尙魯,兵曹判書鄭翬良謂之曰,卿等觀養正齋記乎?對曰,未也。上曰,趙明鼎讀之以聞。尙魯曰,混厚之混字,當爲水邊軍字矣。上曰,予忘之而誤書也,從當改之。至墻隅見趙哥一家祗送,召趙明鼎,先問冠者,而後及童子,明鼎一一歷數以對。上至養正齋洞口隅住輿。召李彝章書傳敎曰,嗚呼,今日予心一倍,旣已入審此司宰監契,東有我慈聖誕生之所,西有毓祥宮,豈可比於漢之南頓?特給復三年,以示予意。上曰,予忘之矣,招來趙學天之子基顯,聽傳敎,可也。基顯進立駕前。上曰,養正齋依前入處,可也。至洞口外,改乘素輦時,兵曹判書鄭翬良曰,本曹二軍色郞廳,專管經費出入,不當數遞,而正郞李海重,頃者移職,旋卽坐罷,本色事甚可悶。所當請仍,而方在罷職中,故不敢直請矣。上曰,敍用仍任,可也。出擧條至景福宮西墻外,上見人有擧手持上言伏地。上曰,兵房來前,路傍俯伏者問之。對曰,上米廛人也。上曰,所訴者何事耶?市民等曰,失三百年生業之基址,而又得罪於平市提調,今移刑曹,而以杖一百徒三年之律勘罪,故方在死中求生之中,敢爲此擧矣。上曰,承旨捧入上言,而讀之。讀訖,命承旨書傳敎曰,今日哀慕一倍之中,道傍見一光景,此非一人希覬之事,其涉殊常。住輦問之,又取上言,而令讀,此卽上米廛人也。予雖衰矣,壬申臨宣化門之事,昨春臨宣政門之事,尙今了然,而擧條幻弄,大臣所奏,亦尙記有。噫,昨日鍾樓街上,召見市民,其令本署提調,明日登對。噫,昨日非閑暇及他之日,明日亦餘懷耿耿之時,而其所下敎,意在爲民,此何由焉?悠悠此心,蒼蒼照焉。當此之時,見此之訴,該署提調之幾年相爭者,快意裁斷,已非平市之意。設或下米廛人是之,惟在京兆、法曹,亦非本署一任好惡者。況杖百徒年,在於法曹之闊狹,一署提調,焉敢用法?此等提調,明雖入侍,何顧市民?該署提調尹汲,特爲罷職。大臣入侍,當問其律,爲先勿施。孰非孰是,姑捨勿論,頃者擧條申飭之後,下端句語,果若刪去欺弄偏隘之提調,則下米廛人,焉無其飭?令備局査問,日後入侍時,一體稟處。上曰,提調爲人隘矣。此等事當審察量度處之,今乃率易句斷,此是偏隘所致矣。凡人大抵寬大而後做事,此人則隘矣。渠若聞此言,必以爲野俗,而予則直言之,渠之此事極非矣。上入彰義宮,卽命兵判入侍。兵曹判書鄭翬良,左副承旨李彝章,記事官李迪輔、記事官洪秀輔、鄭昌順進伏。上曰,軍兵服色,議定,可也。翬良曰,戊辰年黑色,而庚戌年駕前駕後,淺淡服也。上曰,扈輦隊何服色?翬良曰,臣亦不能知矣。上曰,爲我而白衣,則挾輦皆白衣,可也。上曰,兵判姑退,待大臣來,與之同入,可也。諸臣退出。酉時上乘輦時。上曰,扈輦隊何服色乎?左議政金尙魯曰,扈輦隊淺淡服,似好矣。至弘化門前,上改乘小輿入門,至明政殿月臺,命鄭翬良入侍。上曰,軍兵及扈輦隊服色,皆仔細磨鍊,節目以入,不必出擧條也。上入大內,諸臣退出。

○戊寅三月初九日初更,上御涵仁亭。編次人入侍時,編次人具允明、趙明鼎,右承旨申暐,記事官李迪輔,記事官洪秀輔、鄭昌順,以次進伏訖。上曰,注書出去,金虎門外,皆下鑰事,分付。上曰,今日坐見養正齋,其庭松,誠異常矣。基址甚淸明,慈聖每稱壯洞之好,果然好矣。明鼎曰,然矣。漢陽山川,本來淸淑之地,而壯洞尤淸明矣。潛龍池,非右尹所居之第耶?允明曰,潛龍池,卽臣先祖國舅之第也。上曰,頃者金孝大自成川來謁,則慈聖誦關西誌而問之,歷歷不遺,其聰明過人如此矣。予不欲爲不誠之文,故俄往懿昭宮,其祭文中,有灑涕榻帳之句,故予進至榻帳處,灑涕而來矣。孝章乳母,至今尙存,幾至七十,人命誠難矣。允明曰,然矣。上曰,俄臨彰義宮,往見南北山,則果淸明異常,予乃歎息曰,錦繡山河,今將如此云矣。上曰,綾恩之家,基址最高云,然乎?明鼎曰,其家好矣。有亭子名曰太華,處勢最高,四面通望矣。允明曰,四隣低下,而亭基突起,山脊之上有池,故取古人太華峯頭玉井蓮之意,以此名亭。蓋其地處高絶,通望兩闕,興仁、崇禮兩門平望,南而萬里峴,東而往十里,亦皆俯臨。此基世傳,到臣爲十二代,然則過三百年矣。上曰,然乎?上曰,尹東晳氣格好矣,必不空老矣。明鼎曰,其人果好矣。上曰,沈翔雲善文云,其人且淸明,似當爲大科矣。明鼎曰,一鎭有四子,而皆善生矣。上曰,然乎?鄭養淳則比其父甚壯大,若勸武者然矣。此人亦善文耶?允明曰,實才矣。上命暐,呼寫孝昭殿茶禮祭文訖,命允明讀之。上曰,編次人退去。命暐又呼寫孝昭殿望祭告由祭文。至殷奠字。暐曰,朔望,似不用殷奠矣。上曰,殷字之義,何如?秀輔曰,殷,盛也。迪輔曰,具三獻之禮,則可謂之殷奠矣。上曰,書殷奠字。上曰,承旨書之。噫,聖廡從享越二年,見其書見其識,其豈偶然?先正文正公宋浚吉廟,遣禮官致祭,而祭文當製下矣。出傳敎上曰,予於養正齋記,旣褒揚先正氣像,今又致祭,可謂有光乎先正矣。上曰,承旨書之。民可欺乎?行大司憲權爀本職許遞,爲平市提調,其令明日入侍。出傳敎上曰,權爀必爽然矣。此予之同甲,而予欲默矣,豈可使此甲戌生獨爲言耶?洪名漢爲大司諫時,予亦特除承旨,使得順解,上下如此,國事無可爲矣。暐曰,御製中渾字改書之意,敢啓。上遂書渾字以下。諸臣退出。

3月10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之億。左承旨韓光會。右承旨申暐坐直。左副承旨李彝章坐直。右副承旨洪名漢。同副承旨南泰著。注書李晉圭李迪輔。事變假注書鄭煥猷

○上在昌慶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南泰著達曰,大司憲,持平一員未差,李鳳祥,執義金元行,掌令申大脩、李養源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藥房都提調金尙魯,提調李成中,副提調李之億啓曰,昨日徹夜將事,仍又歷臨,侵昏還宮,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饍之節,不瑕有所損乎,王世子調候,亦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氣則一樣矣。

○李之億達曰,右承旨申暐,左副承旨李彝章,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申暐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校理尹得養,副校理李心源,修撰宋瑩中,旣有只推之令,竝旣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尹得養,副校理李心源,修撰宋瑩中牌招bb不進b罷職令旨,令于申暐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令于南泰著曰,大臣、備局堂上引接。

○傳于南泰著曰,該署提調入侍時,左右相同爲入侍。

○平市提調權爀,身病甚重,不得入侍之意,纔已微稟矣。左右相入侍,何以爲之?敢稟。傳于南泰著曰,左右相入侍,其置之。

○洪名漢啓曰,平市提調權爀入侍事,命下矣。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權爀。

○傳于洪名漢曰,上下米廛外,各廛中解事者,使之待令集賢門。

○傳于洪名漢曰,宣化門當殿坐,各廛市民待令于近處。左右相入來事,使入直史官傳諭,侍衛勿入。

○李之億達曰,今日宣化門殿坐事,命下矣。承旨不可不備員入侍,而左承旨韓光會,雖在服制中,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申暐,以吏曹言達曰,本曹佐郞李世演,受由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令曰,依。

○李彝章,以漢城府言達曰,因幼學朴齊斗上言,令本府守臣摘奸決給後,卽爲申聞事,入達依準矣。卽接廣州留守李喆輔狀達,則以爲朴哥起訟於本府,摘奸圖形以來,則崔哥入葬處,果犯朴哥親山來龍近處,而向背案坐及步數,揆諸法理,似非可禁,故不許屈移矣。今其稱冤如此,至有上言,雖更爲摘奸,所見前後豈異,而復當其訟,尤無是理云。守臣所執如此,則不可强令摘奸,訟者稱冤亦如此,則亦不可遽然退去。當自本府發遣郞廳,更爲摘奸決給矣。發遣郞廳一員及書吏一人所騎馬,令該曹依例題給,何如?令曰,依。

○南泰著,以漢城府言啓曰,今三月初七日承旨入侍時,六人給板、給布,令當部官員看檢埋置事,命下矣。六人等依傳敎,板布自戶曹、歸厚署題給後,令當部官員躬進看檢,各別埋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名漢,以義禁府言達曰,忠淸監司狀達據,刑曹粘目內,瑞山前郡守申璆,洪州前牧使兪彦述,結城前縣監崔,泰安前郡守朴奎壽,尼山前縣監沈運熙,李遇芳等,移本府處之事,達下矣。兪彦述、崔等,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爲拿囚,而申璆時在京畿楊州地,朴奎壽自任所,時未上來,沈運熙時在京畿水原地,李遇芳時在慶尙道居昌地本家云,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竝拿來,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以宗簿寺言啓曰,《國朝御牒》、《璿源譜略》中草,旣已釐正,御覽後,《譜略》則當爲付板入刊,《國朝御牒》,亦當正書矣。御覽日字,令日官推擇,則今三月十一日爲吉云,以此日封進,而取考前例,則有本寺堂上、郞廳具儀仗,竝陪進于明政殿,與承旨請承傳色,由正門捧入之規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分付各該司,何如?傳曰,允。

○申暐,以承文院言達曰,本院寫字官前銜李寅亮、李最芳、金天秀身死,及李挺大、金恒瑞付料陞實代,肄習閔鼎錫、金光晉、金德來、石慶禧、鄭思胤陞實,付軍職冠帶常仕,肄習鄭思謹、高道煥、彭溫、尹廷運、金光晉、閔鼎錫、石慶禧、金德來、鄭思胤陞補前銜代,學生高道煜、張元得、朴萬春、韓潤大、朴希仁、李一得、朴希謙、趙獜甲、李成根,筆才頗有成就之望,竝屬肄習,使之鍊業,何如?令曰,依。

○戊寅三月初十日辰時,王世子坐德成閤。大臣、備局堂上引接入對時,右議政申晩,戶曹判書李宗白,兵曹判書鄭翬良,刑曹判書申晦,行司直李益輔,行副護軍鄭汝稷,右副承旨洪名漢,記事官李迪輔,事變假注書鄭煥猷,記事官南綺老,記事官鄭昌順,以次進伏訖。晩曰,日氣不適,睿候何如?令曰,一樣矣。晩曰,膈間牽疼之候,足部浮高之症,何如?令曰,足浮似勝,而膈間之症,有時升降矣。晩曰,水剌與寢睡之節,何如?令曰,一樣矣。晩曰,大朝兩日動駕,徹夜將事之餘,聖候何如?令曰,一樣矣。晩曰,此咸鏡前監司徐志修狀達也。因慶興府使李長燮,北兵使吳𪼁牒報,盛陳慶興邑基,五大不便之狀。仍以爲阿吾地堡田野廣闊,居民櫛比,井泉觱沸,分糶納糴,道里便均,一邑之民,皆願移居,慶興邑基,與阿吾地鎭堡,相換移設事,請令廟堂稟處矣。臣曾經北評事,故頗知本府形便矣。本府邑基,瀕於豆滿江,乃是關隘緊要處,而且移邑之擧,本自重難,故新府使尹得雨下去時,使之審其便否而詳報矣。日前得見其所報,以爲水患善加防築,則可不至大段,本府處在緊隘,雖有些少弊端,今不可猝議移設云,其言誠有見矣。姑觀前頭,更商而處之爲宜,此狀達,今姑置之,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晩曰,大朝以勸農一事,聖敎不啻申嚴,每以守令,身爲田畯,躬親勸耕之意,縷縷下敎,諸道守令,着意奉行,頗有實效。上年穡事,能至稍登,乙丙大饑之餘,民事誠極多幸。目今春耕方殷,畓農將始,不可不及此時更爲嚴飭。道臣、守令,亦必仰體春初大朝下敎,倍加惕念,各別勸農,而擧行形止,竝與雨澤,而使之續續狀聞之意,分付八道、三都,何如?令曰,依爲之。晩曰,還上之半留、半分,法意甚嚴,而近來守令,不有朝令,多有科外濫分之弊。若値凶荒,則不得準捧,或有反作者,或以未捧爲已捧,以致逋欠之虛錄者,比比有之,事極寒心。方當分糶之時,不可不嚴飭,以此分付諸道道臣,使之各別申飭,何如?令曰,依爲之。晩曰,別還事,大朝前後飭敎,極其申嚴,而恐不無解弛之慮,一體嚴飭,宜矣。令曰,依爲之。晩曰,朝臣請由,自有格例,日前儒臣李錫祥,以同氣之慼,陳章請由,事甚未安。儒臣則從重推考,捧入承旨,亦不可無飭,推考,何如?令曰,依爲之。晩曰,今番皇壇祭肄儀時,執事多有不參者,事甚未安,草記仰請拿處矣。其中或有實病甚重者,就理亦且多日,飭已行矣,竝放送,何如?令曰,依爲之。以上出擧條晩曰,冬至使先來不來,初以爲慮,今則先來來到,知使臣無事回來。又接齎咨官手本,則向來犯越事,彼人執頉,初則可悶,末乃無事,自彼國治之云,誠爲可幸。宗白曰,本曹貢價,每於魚鱗當朔考出,各司會計,一從遺在有無磨鍊,而今十二月等抄出時,禮賓寺會計中盤沙器等種,冒稱加用之價米,至於六百石之多。該寺下吏,査出懲治,會計冒加之數,纔已釐正,而當初會計冊中,該寺官員之矇然看名者,亦甚可駭。拿問處之,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令曰,祭亨執事拿處人,竝放送,禮賓寺官員,拿問處之。出下令諸臣退出。

○三月初十日辰時,上御恭默閤。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金尙魯,提調李成中,副提調李彝章,記事官李晉圭、洪秀輔、柳敍五,醫官金履亨、許礈、金德崙、李興門、鄭允協、權燧、崔宅中進伏訖。尙魯曰,朝來聖候若何?上曰,無事矣。午後無見卿等,而卿等陪祭達宵,故今玆召見矣。尙魯曰,水剌,其間進御乎?上曰,心甚煩菀,故欲進而不能進矣。去夜行祭時,禁漏官早入時刻,自前或有如此之事,而無如昨夜之太早矣。尙魯曰,昨夜更鼓,太爲促急,事甚駭然。禁漏官不可不警飭矣。上曰,姑置之,可也。尙魯請令醫官診脈。上曰,只令二醫診脈,可也。履亨診脈後退伏曰,左三部虛軟無力,右三部微帶數意,大體比前一樣矣。許礈診脈後所奏,與履亨同。上曰,脈度緊數云耶?尙魯然矣。上曰,今則小便稍濁,此則心熱而然乎?履亨曰,一次放下時,其數幾許乎?上曰,色淸時數多,而色濁時頗少矣。履亨曰,此則有熱候而然矣。湯劑若是苦口,難爲進御,理中湯停止,蔘橘茶連進伏望。前劑入丸劑,幾何進御乎?上曰,尙有餘矣。尙魯曰,丸劑不可不兼進矣。上曰,此則當進御矣。上曰,以予脈度之帶數觀之,則人蔘似必見害,而反有所勝,誠可怪矣。今則不無食念,而膈滯不能順下,此甚悶也。履亨曰,以閭巷間年老之人言之,必以適口之味,置之於傍,頻頻取食,以爲療飢,而自上不此之爲,誠切伏悶。尙魯曰,茶飮貼數,以五貼爲定乎?上曰,依此爲之。加減理中湯姑爲停止,蔘橘茶五貼劑入事,榻前下敎。諸臣遂以次退出。

○戊寅三月初十日西時,上御宣化門殿坐入侍時,左議政金尙魯,行都承旨李之億,左承旨韓光會,右承旨申暐,左副承旨李彝章,右副承旨洪名漢,同副承旨南泰著,記事官李晉圭、李迪輔,記事官洪秀輔、鄭昌順,以次進伏訖。尙魯曰,徹夜將事之餘,聖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尙魯曰,水剌、寢睡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尙魯曰,茶飮進御乎?上曰,尙未進御矣。尙魯曰,丸劑進御乎?上曰,未也。尙魯曰,世子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尙魯曰,臣有所見敢達矣。初則有該署提調登對之敎矣,因其罷職,改換他人,而聞有實病,不可入來云。旣無該署提調,而且令市民入來,事體如何矣。上曰,此則是矣。上曰,承旨書之。該署提調不可無,提調權爀許遞,其代工判洪鳳漢除授,其令卽爲入侍。出傳敎尙魯曰,老人事無可奈何矣。本病之外,又添他症,症勢不輕,故不得承命云矣。上曰,權爀爲人誠貴矣。尙魯曰,然矣。上曰,權爀初爲提調乎?尙魯曰,必已經矣。上曰,其人誠曉事矣。尙魯曰,雖不爲赫赫眩能之事,而其才誠合做事矣。上曰,工判仔詳周密,可以釐弊矣。尙魯曰,如欲革弊,則無踰此人,誠得人矣。上曰,市民招入,平行序立,可也。仍命光會傳下敎曰,汝輩有訴冤之事,則備局在焉,市廛之事,則本署提調在焉,不必臨問,而今此特詢,意有在矣。曾前則鍾樓近處,頗殷盛矣,日昨見之,則比前蕭條,此何故也?綿紬廛人曰,小人廛內入賞格自前入用,自李喆輔爲戶判以後,爲別卜定於關西,不足則責納於小人等,是爲大弊矣。紙廛人曰,別無弊瘼,亂廛爲弊矣。紵布廛人曰,他廛四時食利,小人等則只取利一時,而又有亂廛,是爲大弊矣。銀廛人曰,自朴、權時,以新丁銀貿舊丁銀,將不得支撑矣。白木廛人曰,自丁卯通信使以後,舊丁銀出來,更立廛名,小人廛則三百年,渠輩則四十年,而反爲攘利,是爲冤痛矣。布廛人曰,濟用監則凡於國用,貿布鄕賈,故小人等失利矣。帽子廛人曰,本廛亦無他被侵處,而靑布革罷之恩,實有罔極。但百餘部氈價,折半備納於戶曹,而折半未納,戶曹督捧甚急,寬限捧納,則可以支撑矣。上曰,其餘折半,則寬限捧納事,當分付戶曹矣。魚物廛人曰,靑布廛累次呼訴,六斗米之定專歸於小人廛,是爲弊瘼矣。平市提調洪鳳漢進伏。上命鳳漢傳下敎曰,予之所問者,汝等之蕭條及侵責兩段而已。上曰,奏時官誰也?擧頭奏其姓名。對曰,金振喆也,上曰,爲人可惜矣。禁漏官金振喆,自軍門調用。出榻敎牛廛人曰,壬申以後,設立松坡場,故小人等失業,將不保存矣。鉢里廛人曰,自出門外水竹廛,小人等失業,將不扶持矣。樺皮廛人曰,藥契有私相買賣,小人廛物種失業矣。鐵物廛人曰,內司僕所入物種,不取於小人廛,取於貢人,故失業矣。其餘各廛人,或言其弊,或言亂廛。上曰,民弊有則呈備局,廛弊有則呈該署,可也。都下專以汝等爲根本。昔年宣化門殿坐,昨年宣政門殿坐,欲問弊瘼,而今則不欲問些少弊瘼,欲問凋殘之事而已。廛民等曰,人多而生業小,以是自然凋殘矣。上曰,此言是矣。諸宮家及各軍門上司,無侵責之患否?廛民等曰,皆無之。上曰,予如是丁寧下敎,而汝等不言,此後發覺,則當有罪矣。上曰,市民等皆退去。上曰,大臣進前。下米廛人果非乎?尙魯曰,曾前則下米廛人,果非矣。取考《政院日記》,而日記亦無之,故言於下米廛人曰,日記果然,則汝何敢更言乎云云,則渠亦無辭矣。此則下米廛人無狀,今攸司從重科治,似不可已矣。上曰,此則提調之過也。癸酉之距今年不遠,而可欺故欺之矣。鳳漢曰,前前提調時,則下米廛人見落云矣。上曰,勞於求賢,逸於任人,特除權爀,意有在焉。尙魯曰,以上米廛人言之,則搆訴官長,已極可駭,而城內上言,亦關後弊矣。上曰,事不穩當之意,昨已言于渠輩矣。當初落訟則足矣,何至刑配也?今若嚴處,則是召其人,而閉其門也。不必追究,而下米廛人旣往之事,亦爲勿問,是王者之政也。上曰,承旨書之。今聞大臣所奏,上米廛人之呼籲,其雖猥濫,旣許民籲,今日臨門時,有弊市民者,莫畏于予。自予以籲下敎,則治其廛人,若召其人而閉其門,勿問。下米廛人,呈訴本署時,只擧伊時下敎中上款,其雖無狀,究其心則不過只擧便渠之敎而已,刪去之律,亦涉過重。而大抵癸酉以後幾年齗齗者,曾前提調皆不聽理,則若究其非,非在今番提調。況設或紛紜杖配之律,豈一任提調之使氣其處決?bb而b勿施廛人,亦勿治焉。出傳敎鳳漢曰,臣於平市事,今始待罪,不知裏面事,而平市有難堪之弊矣。軍門亂廛中,扈衛廳最難堪。他軍門,則可以相抗,而扈衛廳則無可奈何,此則特敎分付,何如?上曰,承旨書之。今日臨門,意蓋深矣。噫,于今衰年,餘懷耿耿,而夙宵此心,惟在軍民。此後以亂廛直治廛人,勿論扈衛廳、各軍門諸上司,一體嚴禁。伊時提調拘於扈衛廳各軍門諸上司,其或不爭,其或靡然,則該署提調,亦有其飭。大抵亂廛雖有弊,軍兵之手造勿禁,已有受敎。且軍兵與廛外民,手持買賣者,謂亂廛而治之,則民何以措手足乎?此則一體禁之,俾無軍民之弊。出傳敎尙魯請進茶飮,上遂進御。諸臣以次退出。

3月11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之億。左承旨韓光會服制。右承旨申暐式暇。左副承旨李彝章右副承旨洪名漢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著坐直。注書李晉圭李迪輔。假注書金夢華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煥猷

○上在昌慶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一更至三更,月暈廻火星。

○下直,唐津縣監尹熙復。

○李彝章達曰,大司憲,持平一員未差,李鳳祥,執義金元行,掌令申大脩、李養源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之億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藥房都提調臣金尙魯,提調臣李成中,副提調臣李之億啓曰,昨夕臨門,侵昏還內,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前劑入茶飮,已盡於昨日,臣等卽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王世子調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氣則一樣,蔘橘茶五貼劑入,待下敎入侍,宜矣。

○李彝章,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之億達曰,右副承旨洪名漢,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同副承旨南泰著書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左承旨韓光會同姓五寸叔,故注書師孟妻,令人徐氏身死服制,出繼降等,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尹得養,副校理李心源,修撰宋瑩中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之億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李彝章曰,編次人便之入來。

○御製編次人趙明鼎,依下敎來待矣。傳于洪名漢曰,編次人來詣于集賢門。

○洪名漢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尹得養,副校理李心源,修撰宋瑩中,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心源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洪名漢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金夢華爲假注書。

○傳于南泰著曰,編次人出去,下敎日入來。

○傳于南泰著曰,其退去,李心源入來日,同爲入侍。

○同副承旨南泰著書曰,伏以,臣卽伏聞今日賓待,以校理李錫祥上書捧入事,因大僚陳奏,有當該承旨推考之令,臣於是不勝瞿然慙悚之至。向者儒臣受暇下鄕之後,陳書到院,而以其同氣之葬,直請往來,大是法外,故初則據例退却矣。伊後又復來呈,而稍改措語,以徑情擅行,作爲引罪之端,尾附病狀,係是請急之章。臣意竊以爲縣道封章,苟非大段違格,則有不可一向退送,故果爲黽勉捧入,而今玆非斥之論,出於具瞻之地,臣之矇然不職之失,於是乎著矣。問備薄勘,實出曲恕,其何敢晏然冒居於出納之地乎?玆敢露章自列,仰請譴何。伏乞睿慈,亟令鐫削臣職,以安賤分,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戊寅三月十一日未時,上御崇文堂。編次人入侍時,編次人具允明、趙明鼎,右副承旨洪名漢,假注書金夢華,記事官洪秀輔、鄭昌順,以次進伏訖。上曰,同春從享後致祭文,注書持入。臣夢華承命出。上曰,承旨抽草紙。仍呼寧嬪房致祭文,又呼靑平尉、淑明翁主致祭文,又呼故右尹沈廷輔致祭文。臣夢華考見致祭文軸,則只有兩先正臣從享時,濟州鄕校所賜祝文,故持入以奏曰,此外無致祭文矣。上曰,此則還爲出去。名漢書訖,上命編次人讀之。允明奏稟,竄改一二字。上又呼貞夫人李氏致祭文。名漢曰,致祭婦人,事體重大,此則過矣。明鼎曰,承宣所奏是矣。上曰,有節行者,致祭無妨矣。名漢曰,然矣。若非貴主及貞烈者,則致祭似過矣。上曰,然則置之。上歷擧文人曰,故奉朝賀李宜顯,闊於事情,而於文則周密矣。明鼎曰,能文者例有疎脫之習,而若李宜顯,則深自鞱晦,而故爲如此矣。上曰,鄭斗卿亦疎闊,而文則善矣。有文集乎?名漢曰,有《東溟集》,其詩以唐律自處矣。仁祖嘗稱其文,而惜不爲大提學矣。上曰,元良,何以見柳道三之文也?名漢曰,似於《箕雅》見之矣。上誦其詩曰,可入於箕雅乎?上又誦南怡詩曰,磨刀飮馬之句,可見其雄且壯矣。明鼎曰,誦其詩,可知其人矣。上曰,每誦三尺劍頭之詩,如見聖祖氣像矣。明鼎曰,威化島一行,實基鴻業,此詩至今凜然矣。上曰,儒臣在直乎?名漢曰,連日違牌,至於闕直矣。上曰,撕捱而然乎?名漢曰,李心源、宋瑩中,聞有撕捱,尹得養身病呈辭,洪景海奉命出去,李錫祥上書後,以右相請推捧入承旨,故亦爲引嫌矣。上曰,官司相較之習,極非矣。命寫傳敎曰,其君一時之敎,人皆自劃,爲上者有可飭勵之事乎?昔則雖過於此者,不敢撕捱,今日廉隅難重,焉敢若是?若此不已,於諸臣亦將默默乎?古今天下,決無是理。不必牌招,其令當日內卽爲入直。若復撕捱,諸臣當任自爲之,君何飭勵乎?上曰,儒臣入直後,持《周禮》,詣閤事。出榻敎上曰,寧嬪房致祭,明日爲之事。出榻敎又命書傳敎曰,旣臨其第,故參判趙希逸家,遣禮官致祭。上曰,編次人留待事。出榻敎諸臣退出。

3月12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之億。左承旨韓光會式暇。右承旨申暐式暇。左副承旨李彝章右副承旨洪名漢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著坐直。注書李晉圭李迪輔。假注書金夢華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煥猷

○上在昌慶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巳時,日暈。

○洪名漢達曰,大司憲,持平一員未差,李鳳祥,執義金元行,掌令申大脩、李養源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之億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傳于李彝章曰,十六日日次,今日爲之。

○又傳曰,備局堂上來詣于明政殿後。

○又傳曰,訓將、編次人來詣于集賢門。

○南泰著達曰,修撰宋瑩中,謂有身病,無端徑出,依定式禁推徽旨捧入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副校理李心源昨日特敎之下,終不入來,非但事體未安。玉堂上下番俱空,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傳于洪名漢曰,入直史官待令,騎馬三匹立之。

○右議政申晩箚子曰,伏以,臣素患背部流注之痰,結核已久,或大或小,種種作苦。近日連値公故,忍病奔走,痰核爲裏衣所磨戞,大段肆毒,刺痛忒甚。醫言分野不輕,症殊可悶,連付藥物,冀或消散。日昨忽然自潰,而瘡口甚窄,膿汁不能順注,毒氣亦未快消,見方貼藥委倒,晝宵叫楚,觀其病形,時月之內,實無差完之望。卽者大朝有備局入侍今日爲之之命,而宛轉床席,無路蠢動,竟未得趨承,病裏惶懍,罪合萬殞,玆敢略入文字,仰申疾痛之呼。伏乞睿慈,俯垂鑑諒,亟賜重勘,俾得安意調治,以幸公私焉。答曰,覽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須安心勿辭,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檢關鄭昌順書曰,伏以日月不居,徽寧殿祥事倐焉已過,孝昭殿練期奄又隔日,伏惟我大小朝哀慕不寧,孝思如新。仍念臣頃於南邑省母之日,伏捧藝苑除旨,恩誥遠頒,馹召繼辱,嚴畏義分,不敢久淹,趣裝登途,祗肅天陛,旋卽持被,今已閱月。而第臣所帶春秋兼銜,與同知春秋館事臣吳彦儒,有妻四寸應避之嫌,揆以法例,在下當遞,而矇未覺悟,尙今冒叨,昏謬之失,尤無所逃。伏乞亟令攸司,照例遞改,以存公格焉。且臣所抱痰癖之症,實爲難醫之病,每一勞動,輒致發作,而行役撼頓,仍復淹直,未遑將息。重添毒感,寒痰滯而咳嚏孔劇,頭疼發而精神迷眩,宛轉落席,呼楚度日。若不及時醫藥,以盡調治之方,則實有轉輾沈痼,汚穢淸禁之慮,以嫌以病,俱在必遞。伏願离明,仍許䥴削,俾便調息,以尋生路,不勝幸甚。答曰,覽書俱悉。日月迅邁,徽寧殿祥事倐過,孝昭殿練期又迫,哀慕莫逮,一倍罔極。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

○戊寅三月十二日辰時,上御居廬廳。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議政金尙魯,兼禮曹判書李益炡,行司直金聖應,行司直李昌誼,工曹判書洪鳳漢,行司直洪啓禧,兵曹判書鄭翬良,戶曹判書李宗白,刑曹判書申晦,都正具善復,行護軍鄭汝稷,吏曹參判金致仁,左副承旨李彝章,假注書金夢華,記事官李海鎭,記事官鄭昌順,以次進伏訖。尙魯曰,臨門勞動之餘,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尙魯曰,茶飮不必厭進,連爲進御,何如?上曰,觀勢爲之矣。尙魯曰,入診,以待下敎爲敎,故姑置之,而十六日日次,則依例入診伏望。上曰,予意則,望日以後何必診之?尙魯曰,王世子調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尙魯曰,右相有痰核,故闕參於臨門時,今此入侍,亦不得趨造,而極以爲惶悚矣。上曰,備局文書進之。尙魯曰,此黃海兵使田雲祥狀啓也。以爲臣營所屬七邑出身,一任閑遊,誠爲可惜,抄爲左別武士試才優等沒技者,特爲加資,依關西例施行事,請令廟堂稟處矣。帥臣此請,雖有意見,而近來各處都試,技路漸廣,昔無而今有者,不勝其多。且本道監營,旣有別武士都試之觀,本營雖不別設,名色出身,自可赴試,則此等之事,有難輕許創開,今姑置之,何如?上曰,諸臣之議,何如?益炡曰,帥臣所請,雖出於激勵武士之意,而曾無規例之事,今難創開,大臣所達誠是矣。聖應曰,各營雖皆有都試,而此路不必廣開。況海西異於關西,尤不當援例矣。昌誼曰,武出身之猥多,未有如近日,疎通慰悅之道,儘宜有軫念,而賞路漸廣,亦甚可悶,無前之後gg事g,恐不可輕議矣。鳳漢曰,近來出身積滯,故爲其疎通,有此狀請,而曾前所無施賞之路,不宜創開。臣意則若以出身,從自願參錯於兩營騎士,一體都試,抄其優等而加資,則亦可爲慰悅疎滯之道矣。啓禧曰,曾前所已行者,今若革罷,則必有稱冤,不可爲也,而曾前所未行者,斷不可創行矣。翬良曰,近來此等之路漸廣,臣嘗以爲悶,大臣所達是矣。臣何有別見乎?宗白曰,關西左別武士都試居首,則有差送別將之例,故今此狀請,似引此例,而事係創始,大臣所達是矣。晦曰,帥臣所請,雖出於激勸之意,而近來無論加資、直赴,別技漸多,固已可悶。況所無之名色,又何可創設乎?實難輕許矣。善復曰,此路廣開,實爲可悶,臣何有別議乎?汝稷曰,諸臣旣以不可創設之意仰達,則臣亦別無異見矣。致仁曰,諸臣已盡達之,臣豈有別議乎?近來都試之路漸廣,又許創開,實爲重難矣。上曰,置之,可也。出擧條尙魯曰,此京幾前水使徐志修狀啓也。以爲臣營將士,僻在絶島,獨無科路,故全抛射放之藝。若開科路,則鄕品良、散,必皆投屬習武,緩急得力。自今爲始,行操之年,則依統營例,操後試才,停操之年,則每秋都試,取居首一人,直赴事,請令廟堂稟處矣。三道統禦之地,宜似有都試,而設閫以後,未嘗行之者,蓋以本島之至小也。今此狀請,雖出於慰悅激勸之意,而事面大小,與統營不侔,則有不可比而同之。創開無前之科路,今姑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啓禧曰,臣意則不然。凡朝家新設之所,更不留念爲可悶,只有統禦營之名,而無其實,此不可不念。逐年都試,雖不可許,限三五年,或限十年,都試賜第,恐無不可矣。上曰,重臣之意與徐志修合,故其言如是矣。尙魯曰,此湖南督運御史洪良漢狀啓也。以爲濟州移轉穀中,漂失租四十六石,皮牟六十五石,多般査問,終無故敗之跡,區處一款,請令廟堂稟處矣。敗船穀物之徵捧與蕩減,惟在於眞敗、故敗,而今此移轉租牟,則險洋臭載之狀,已經繡衣査問,至有此狀請,分付道臣,使之蕩減,何如?上曰,此沙格放送時,宜下敎者而遺漏,所奏是矣。依爲之。出擧條尙魯曰,日昨因副修撰洪良漢所達,珍島賑資,依濟州移粟例劃給事,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該郡雖處在島中,荐遭荒歲,而湖南一路,旣是生穀之地,而昨年年事,亦且豐登,道臣自可移穀接濟,不必以一邑之告饑,藉朝家之區劃。況耽羅,則窮溟孤島,水路絶遠,一被凶歉,仰哺無路,故前後朝家之汲汲移粟,全活一島民命者,寔出於不常之特恩。而今若以他島,方之耽羅,創啓此路,則兩南諸島,不獨一珍島而已,其將轉相效倣,盡用耽羅之例乎?雖關民事,宜存後慮,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魯曰,日昨校理洪景海入侍時,以淸州周岸面割付懷仁事,有所仰達,有令備局後日登對時稟處之命矣。昨年此儒臣書啓中論及此事,故廟堂以令道臣狀聞便否後稟處,覆奏行會,已至經歲,而朝令之下,道臣尙不擧行。今若以道臣之不肯狀聞,廟堂徑請處決,則大損國體,決不可爲矣。道臣從重推考,使之依前朝令,卽爲狀聞後,自廟堂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諸堂中有曾經湖伯者,此議已久乎?昌誼曰,道內忠州之於陰竹,曾有割屬之事,今此周岸面割給之議,厥有久矣。而但爲懷仁倅者,不願其得土,蓋慮日後軍額之爲弊端矣。上曰,然則道臣難處而然矣。尙魯曰,軍額之數,不必爲慮,實無難處之事矣。上曰,然則依所達施行,宜矣。出擧條日昨有大君、王子可以賜諡者,令廟堂抄啓,不待諡狀擧行之命,而此非廟堂所可擧行之事,令宗親府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尙魯曰,議諡之不待諡狀,乃是格外特恩也。雖於大君、王子,不宜一倂施之,且年代久遠之後,其行誼事蹟,非諡狀則於何憑据,而議諡字乎?今此不待諡狀之命,恐宜還寢矣。上曰,依爲之。啓禧曰,其時臣適入侍,以寧陽尉鄭悰事陳達,仍有一體擧行之敎。而臣意,則不待諡狀議諡,事體重大,依他例待諡狀賜諡,恐爲得宜矣。上曰,所陳是矣。依例爲之。錦城大君已賜諡乎?啓禧曰,錦城大君、漢南君,皆已賜諡,而安平大君復官在其後,故姑未及賜諡矣。上曰,錦城大君、漢南君,皆已賜諡,則安平大君,昔年稱其書以安平,此聖意自在復官之中,況賜諡乎?一體擧行。出擧條尙魯曰,貢市人句管堂上,以鄭翬良、申晦差出,何如?上曰,前堂上誰也?尙魯曰,李成中、韓益謩矣。上曰,申晦曾經堂上乎?晦曰,臣未之經矣。上曰,李𪻶時無實職乎?尙魯曰,然矣。上曰,大臣所奏之人,俱好矣,而李𪻶時作閑人,洪鳳漢提擧平市,此人可矣。仍命書傳敎曰,貢市人句管堂上工判洪鳳漢,行司直李𪻶還差,此後雖或遞職,依此還付。李𪻶今作閒人,心甚訝之,問之尙不差備堂云,仍此備堂事,分付。上曰,玉堂入番乎?彝章曰,昨日傳敎後宋瑩中入來,李心源不入,而俄者瑩中,亦陳書徑出矣。尙魯曰,聖敎不啻丁寧,而儒臣相較如此,極非矣。上曰,李心源尤非矣。宋瑩中徑出,是何事也?命書傳敎曰,宋瑩中、李心源,俱涉寒心,令該府處之,待三朔勘律事分付。彝章書訖。上曰,注書出付。旋爲下敎曰,儒臣處分,不必徑率還入,可也。尙魯曰,昨冬憲書齎咨官回還時,禮部以乙亥年譯官李汝芳,見失物貨,具咨文付送矣。其物貨,當自備局,推給於李汝芳家,而原咨尙未下,下然後當有回咨矣。上曰,當下之矣。尙魯曰,待原咨之下,令承文院撰出回咨,依例定禁軍,齎送義州,使之傳送鳳城,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益炡曰,今三月二十六日孝昭殿練祭時,王世子亞獻之禮,儀註中當爲磨鍊,故敢達。上曰,依所陳磨鍊,可也。昌誼曰,前縣監李恒祚,有待下敎稟處之命,故敢達。上曰,此酒禁事乎?久囚無妨,待後日處之未爲晩也。鳳漢曰,貢人孰非爲國家根本,而其人尤爲自別,則凋殘之弊,另宜恤念。蓋其凡干進排,例有斗斛、權衡,間因生弊,節目申明。近來濫捧,比前倍蓰,此由於官員不爲親檢下輩,從以貽弊。從今以後,更遵舊例,斗斛、權衡,依本制造作,分送各處,仍使官員稱量捧上,俾無過濫之弊,何如?上曰,依爲之。此亦有奸弊,申飭,可也。出擧條鳳漢曰,今因淸、懷地方移割之事,適有所懷矣。平安道寧城與寧遠基址,年前有所相換,而損益失宜,弊端滋甚,不但該鎭之不成貌樣,亦有違於關防制置之本意。臣於待罪藩任時,知其事狀,而因其徑歸,未及變通,聞今方伯之意,亦與臣之所見相合云。使之更爲査實,仍前還屬,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魯曰,長興前府使柳顯章,向因湖南御史書啓,命金吾拿處,而其有罪無罪,在於陳田之爲餘結與否,其餘結之虛實,在於原田、火田之辨矣。若使原田,稱以松陳,自官收稅取用,則是餘結也。無論用處之公私,自有續典所載,當依法文勘處。若使此田,果是火田,則火稅之捧用,非朝家所可罪者,當在分揀之中也。本道査狀,如不分曉,則更請行査可也,而末稍議讞,以杖一百公罪照律,以此以彼,何爲而勘此律,又何爲而爲公罪乎?金吾事誠非矣。近來公罪太多,亦可悶矣。不可不令道臣更爲明査,果有所犯則以其罪罪之,以嚴隱餘結之法。故今仍言端敢達。上曰,其時判義禁誰也?尙魯曰,判義禁,則洪啓禧,而引嫌不參,次堂金漢喆勘斷矣。上曰,照律當該堂上罷職,更爲行査,可也。出擧條啓禧曰,編輯廳事,臣所草儀註纔畢,方輪示大臣,明間欲依前下敎,持來稟啓爲計,而於列聖誌狀事,有欲仰達者矣。端懿王后誌文中,有東宮書下行錄之語,似是景廟御製,故欲載於誌文之上,而姑未能得矣。或內間有此文字乎?上曰,此則肅廟親製,予嘗侍側見之矣。尙魯曰,肅廟,以景廟意製下,故似不得入錄於兩朝御製矣。啓禧曰,然則誌狀中,亦不可載矣。益炡曰,因洪啓禧所啓,敬陵表石王后誕年,昌陵表石王后忌辰日,不可不添書,雖已刻豎,磨正改刻事,命下矣。依聖敎卽爲擇日擧行乎,前頭各陵碑役時,一體爲之乎?敢稟。上曰,前頭各陵碑役時,一體爲之,宜矣。出擧條翬良曰,各軍門服色,練祀後,似可稍變矣。上曰,依例爲之,宜矣。翬良曰,挾輦軍,bb門b何以爲之?上曰,黑頭巾而已,去其金絲,宜矣。尙魯曰,旗則靑色宜矣。上曰,靑旗以黑字爲之乎?啓禧曰,旗軍容也,雖紅字無妨矣。翬良曰,卽見北兵使孫鎭民狀本,則訓戎僉使金景洙,以軍器執頉,受棍於北評事李徽中,引嫌不爲察任,至於狀罷。訓戎旣是邊地,則兵使安可曲循請罷乎?事體極爲駭然。北兵使孫鎭民,從重推考,訓戎僉使金景洙仍任,何如?尙魯曰,北評事雖曰名官,卽北兵使之一幕僚也。無將令,而幕僚,何可棍邊將乎?況訓戎之爲履歷僉使乎?然則都事、虞候,亦可棍治乎?棍邊將,乃主將事也,非幕僚所可爲也。設有前例,此不過謬禮也。上曰,評事雖曰異焉,與都事、虞候,不甚相遠。然則軍門從事官,決棍哨官乎?決無是理。旣聞之後,不可無飭。不稟主將,輕先決棍,極非矣。北評事李徽中,令兵使決棍,以此推之,北兵使不可重推而止,罷職。啓禧曰,臣在閤外時,以北評事決棍爲非矣。所當嚴處,而至於評事決棍之命,則臣有所懷,安敢不達乎?國家之設置評事,意不偶然,以極望之人差遣者,不但鎭壓邊地,亦令彼人忌憚。開市時,兵使若不能威制彼人,假作評事,先文以示之,則彼人驚散矣。上曰,洪啓禧所奏非矣。從重推考。翬良曰,金景洙,臣雖以事體請仍,而訓戎旣作邊地僉使,則如景洙之護軍堂上,全無履歷者,安可差送乎?臣意則爲先改差,各別擇送爲宜矣。尙魯曰,訓戎之作邊地履歷窠,意有所在,豈可以無履歷者差遣乎?兵判改差擇送之請,誠是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翬良曰,頃者試射入啓三中四分三人,邊三中三人,當改付標以入矣。上曰,改入。宗白曰,數年以來,九營繕,因傳敎姑停矣。今春解凍以後,各處修補之關牒,四面沓至,數年姑停,固爲今日之弊,則今日姑停,又知爲後日之弊,而實無一時竝擧之勢,不得不及時修繕者外,一倂姑徐,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薍簾三年後,以靑爲線乎?宗白曰,當爲靑線矣。然則可以新備乎?上曰,不必新造,改線宜矣,宗白曰,臣於月前登對時,以江陵、羽溪、雙溪等地銀脈事,有所提稟矣。取考本道道臣報備局狀辭,則銀脈果爲稍盛,吹鍊看色,取補民役云。臣於設店事,每以傍弊爲慮,而此則本曹雖不設店,奸民偸採之弊,狼藉難禁。無寧卽爲開店,補用經費之爲得,發遣算員開店,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尙魯曰,銀店之設,蓋有無賴輩聚會之慮,故從前一切防塞者此也,而國中礦銀,則因此而絶已久矣。銀是我國所出,而捨我國之産,求他國之貨者,亦非得計也。臣意則常以爲,如非關隘等地,不可開店之處,則設爐取銀,未爲不可。今此江陵銀脈,自該曹發遣郞官,看審後開店,似無妨矣。宗白曰,發遣郞廳,看審後開店,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彝章曰,進上、進獻擧條中,一字二字換書矣。改付標以入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諸臣以次退出。

○戊寅三月十二日未時,上御崇文堂。訓將、編次人,同爲入侍時,訓鍊大將金聖應,編次人趙明鼎,同副承旨南泰著,假注書金夢華,記事官李海鎭、鄭昌順,以次進伏訖。上曰,二十七日以後前排服色及旗色,似可稍變矣。聖應曰,下敎誠然矣。以俄者大臣所奏言之,旗乃軍容,前左中右後,表方色之物,依例爲之宜矣。上曰,日傘差備前排黑衣,似無不可理,而忽然思之,白輦黑衣似駭矣。標旗之用黑線,何也?聖應曰,此威儀也。上曰,輦與駕轎有異,因山隨詣時,一邊擔轝,一邊挾輦,不亦有弊乎?仍命書傳敎曰,此後因山隨詣時,以駕轎定式,以除人弊。明鼎曰,軍容服色,似宜一體定式矣。聖應曰,駕前駕後,當爲淺淡服,而信箭尤重,所以傳令也。臣曾於陪往光陵時,見令旗紅鮮表表,請以黑緞爲之,似好矣。上命書傳敎曰,挾輦前排,三年喪練前,白巾、白衣,練後,黑巾、淺淡服,去華色,旗則從蛟龍旗,信箭旗表五營仍前,朞年喪以下如常事,載於補編。明鼎曰,人君居喪,異於匹庶,至於出入時,尤不可不重威儀矣。上曰,白笠鬉網,已與凡人異矣。訓將先退。上曰,故參判趙希逸致祭文,當製下矣。其始祖誰也?明鼎曰,嘉林伯也。世傳文章,代有科甲,其龍門賞雪賦,有御貫珠矣。上曰,然乎?呼寫祭文訖,命編次人讀之。泰著奉進先正臣宋浚吉墓祭文。上命明鼎讀之,仍呼宋浚吉致祭文,泰著書訖,復命明鼎讀之。上曰,編次人留待事。榻前下敎諸臣退出。

○戊寅三月十二日酉時,上御涵仁亭東月廊。編次人入侍時,編次人趙明鼎,右副承旨洪名漢,假注書金夢華,記事官李海鎭、鄭昌順,進伏訖。上曰,此去禮山幾五日程矣。雖明日送人,臨壙前可以及之耶?名漢曰,二日則可以早往矣。上呼寫月城尉致祭文。上曰,都尉之葬於畿外,予不聞之矣。明鼎曰,東陽尉葬在春川矣。上曰,然乎?月城先塋,在於高山絶頂云,穿壙遇石,是可慮矣。明鼎曰,木川靈城君葬處,高於三角山云矣。上曰,人各有前定幽宅,然藏風向陽,當用朱子說矣。名漢書訖,明鼎讀之。又呼和順翁主致祭文訖,命明鼎讀之。上曰,祭之以情而已,文何必飾爲?仍命書傳敎曰,月城、和順葬前以臨壙奠,月城則令護行都事洪晟致祭,和順則令護行中官李世泰致祭,香祝卽爲下送。上曰,下棺何時云?昌順以十五日巳時仰對。上曰,下番何以知之?明鼎曰,彼翰林爲金氏外孫矣。上曰,留門後出送宜矣。諸臣退出。

3月13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之億。左承旨韓光會式暇。右承旨申暐坐直。左副承旨李彝章。右副承旨洪名漢。同副承旨南泰著坐直。注書李晉圭移職李迪輔。假注書金夢華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煥猷

○上在昌慶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洪名漢達曰,大司憲,持平一員未差,李鳳祥,執義金元行,掌令申大脩、李養源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申暐達曰,明日親祭齋戒,再明日正日,此兩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南泰著,以都摠府言達曰,都摠管李益輔以練主都監堂上監董事,今日晝仕出去,而逐日仕進,煩達未安。入番間,依例除草記往來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傳于南泰著曰,編輯堂上持中草入侍時,編次人同爲入侍,而來詣于集賢門。

○申暐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無他推移入直之員,事甚未安。玉堂有闕之代,政堂牌招,開政差出,何如?傳曰,允。

○申暐,以侍講院言達曰,再明日徽寧殿望祭攝行時宮官,不可不備員,而輔德、說書、兼說書俱未差,兼弼善徐命天,兼文學宋瑩中,兼司書李心源,方在禁推中,許多執事,將無以分排,事甚未安。未差之代,令政院稟旨擧行,卽爲差出,仍卽牌招,以爲備員進參之地,何如?令曰,知道。未差之代,今日政,盡數差出。

○申暐達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批,判書尹得載受由在外,參判金致仁進,參議洪樂性式bb暇b,同副承旨南泰著進。吏批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方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敍用。又啓曰,判書尹得載受由在外,參議洪樂性式暇,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以兪㝡基爲大司憲,李仁采爲持平,洪梓爲應敎,洪良漢爲副修撰,任希敎爲輔德,李晉圭爲說書,李𪻶爲左參贊,尹得載爲知春秋,李勵臣爲敦寧都正,李在協爲吏曹佐郞,鄭恒齡爲掌樂正,朴敬行爲奉常判官,洪大源爲儀賓都事,李顯輔爲宗簿直長,尹彝復爲慶興府使,具明遠爲德源府使,安杓爲慈仁縣監,鄭行玉爲平丘察訪。光興君在喪終制,兵曹正郞李海重仍任事承傳,兼喬桐府使單李柱國,內官申宅明今加崇政加資事承傳。兵批,判書鄭翬良病,參判徐命臣受由在外,參議李萬宗病,參知安允行入直進,同副承旨南泰著進。副護軍鄭益良、趙榮祏、沈益聖,副司直尹東度,李聖圭,副司果李漢豐、金璿,副司正朴取源、鄭煥猷,副司勇閔鼎錫、金光晉、金德來、石慶禧、鄭思胤,同知單羅震益。

○洪名漢,以兵曹言達曰,忠壯衛將李光植,近得輪疾,症情危惡,旬月之內,萬無供直之望,呈狀乞遞,不可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申德沈手本,則保放罪人洪宗海、徐命天,病勢今已向差云,竝還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戊寅三月十三日二更五點,上御居廬廳。編輯堂上、編次人同爲入侍時,編輯堂上洪啓禧,編次人具允明,右承旨申暐,假注書金夢華,記事官李海鎭、鄭昌順,以次進伏訖。上曰,祭文草持來乎?編次人讀之,宜矣。允明讀和順翁主致祭文,至文山二字,上曰,文山之復食,顔杲卿之受金紫,意有在焉,戊申李述源,杲卿後見之矣。次讀文正公宋浚吉致祭文,故參判趙希逸致祭文訖,逐篇稟改,上依所奏改之。仍爲下敎曰,初八日故右尹沈廷輔致祭傳敎中,貞夫人李氏五字刪去。啓禧曰,《補編》中草七冊持來矣。上曰,承旨進之。暐以二冊跪傳挾侍以進。上曰,今則可以開卷瞭然矣,壬申編輯此書時,若用卿言,則無今日之役矣。然凡事皆有時,到今乃成,故尤爲善成矣。仍命還授承旨。上曰,練祀後宮任等服制變除,似宜參酌矣。啓禧曰,內需司官及宮人以下,當如外朝,至於宮奴婢則似當依內侍矣,此條下敎定式,何如?上曰,然矣。命書傳敎曰,內需司官員以下,所屬服制,一從百官及吏隷,四宮則宮任,從內需司,而奴婢終三年,若在先內喪,則從朞服,小喪則只當宮終三年。啓禧曰,三都監郞廳之數,殯殿則六,國葬則八,山陵則十,共爲二十四員,原書排定,度其事役之繁簡,各有意義矣。《補編》中改以三都監各八,則亦爲二十四員,而殊失量事排定之本意,山陵都監,以八員無以成樣,依原書差出十員,而嬪殿則從《補編》差出八員,故合爲二十六員,誠爲未安。一依原書似爲得宜,嬪殿都監郞廳,旣爲六員,則當爲都廳一,郞廳五,小喪,則三都監郞廳則嬪宮四,禮葬五,墓所六,爲宜,至於監造官則殯殿三,國葬七,山陵九,依丁丑年例錄之,小喪則以嬪宮二,禮葬五,墓所七,錄之,何如?敢達。上曰,郞廳之數,一依《五禮儀》爲之,監造官事,亦依爲之。出擧條啓禧曰,曾以望燎事,累次仰達矣。祭之最重,莫如宗社大享,而親享,則亞獻官望瘞,攝事,則初獻官望瘞,若魂殿山陵,則喪禮與吉禮有異,故大祝行之矣。今若依宗社例親享,則亞獻官行之,攝事,則初獻官行之事,載錄於《補編》,似爲得宜,至於宗社望瘞,亦當依《五禮儀》爲之,敢稟。上曰,皇朝之禮,則似爲親行矣,考見後更達,可也。啓禧曰,頃以用盞用爵事,伏承下敎,而更考《五禮儀》,則其或用盞或用爵,似有意義,虞卒練祥禫四時及臘,則以其大祭之故,依吉禮用爵,俗節朔望,則與大祭有異,不設彝罍之屬,又無灌幣之禮,故用盞,至於山陵,則三年內用盞,三年後始依吉禮用爵,今於編書之際,恐不可不詳審,故敢達。上曰,用盞,所以親之也。仍命書傳敎曰,以朔望用盞,故頃者命用爵矣。今聞《五禮儀》所載,乃覺此後於殿大享,則用爵,朔望及俗節,用盞,而用盞時只用尊,去玄酒,山陵則亦從《五禮儀》,三年內皆用盞,三年後用爵事,分付。啓禧曰,《五禮儀》享魂殿齋戒,只有一條,殿下,散齊二日於別殿,致齊一日於齋殿,享官,散齊二日於正寢,致齊一日於享所,此則當用於四時及臘大祭,而俗節朔望,則無所論,若俗節朔望,與大享無別,則又非禮意,伏見昨年受敎,有散齊三日,致齊二日之敎,此則視《五禮儀》,又有加,臣意則魂殿大享,一依《五禮儀》齋戒,俗節朔望,則散齊一日致齊一日,如此然後,似爲適中,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啓禧曰,內殿神位,必令宮闈令陪奉者,出於皇朝之禮,而卞季良諸人,常以爲非,蓋以莫非臣子,而同是毋事之地,則不可分別朝臣與內侍故也。啓殯時,右議政拭梓宮,在內喪則尙儀替行,亦此意也。然下玄宮時,右議政行之,又以其時之異也,頃以內喪虞練主浴主,使宮闈令爲之事,下敎,而題主時題主官差備官,皆入參,與常時奉主節次有異,此與下玄宮時不嫌於右議政拭梓宮之例同,恐亦依《五禮儀》本文,不改大祝浴主之規,未知何如。上命書傳敎曰,頃者徽寧殿練祭時,命去浴主大祝矣。伊後思之,禮文所載者,今不可去,依例塡差事,分付。啓禧曰,朝祖時奉安神帛之節,固似難便,而不爲啓函,終涉未安。反覆商量,則以函安於褥位,啓函倚安于函內,則恐無難便之端,故以此出儀註,敢稟。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啓禧曰,朝祖時奠,旣前行則止於廟門之外,大無意義,且醴酒一盞,實果三器設於小槃,安於褥位之東,少無所妨,雖是廟中,斷無未安之義,一依前日書下節目中奠在其東之敎,入錄,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啓禧曰,原書中三都監提調,於國葬曰,戶曹判書、禮曹判書、繕工提調爲之,而禮曹判書,則又書於魂殿,繕工提調,則又書於山陵矣。其時則似兼兩都監,而今則不可兼,國葬都監中禮曹判書、繕工提調刪去,而只書以三內一以戶曹判書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啓禧曰,因山時,練祭時,題主官皆以文臣正三品錄之,而銘旌書寫官,上字書寫官,皆不著品數,前後謄錄,則又多不齊,以何品懸錄乎?敢稟。上曰,題主官,以堂上以上書之,銘旌書寫官,書以二品,上字書寫官,書以一品,可也。出擧條啓禧曰,壬申秋奉朝賀金在魯陳箚。論爲長子三年服制曰,前代固有累喪太子者,若皆爲之三年,則爲子服斬當不止於一番,而已爲子服斬,一猶重難,況於再三乎?傳所謂不貳斬者,似若爲此準備,而周公制禮之本意,亦恐不如此也。其時答敎曰,今予服三年之服者,意非爲長子雖二三竝服之意也。下敎中日後雖有長衆之分,可無掣肘云者,政謂此也,此雖心常有在,故因此而諭,自合於卿箚中傳所謂不貳之文矣。今於服制條,當以相箚及答敎之意,載於爲長子三年服制之中,而此是《大典》禮,故不敢擅便,敢稟。上曰,卿言是矣,懸註,可也。出擧條啓禧曰,朝祖時奉安梓宮於外殿下註,以若無外殿,則移安於欑宮之南,此一節終涉苟簡,《丘瓊山儀節》云,今人家未必有廳,又有堂,則累移動,可也。大夫士皆以此行之,亦可援用於王朝禮,與其奉安於欑宮南,毋寧略爲移動而仍奉於欑宮之內矣,敢稟。上曰,註以若無外殿,則略擧梓宮上下,可也。出擧條啓禧曰,禫祭下原書註,不計閏,凡二十七月,此則蒙上文祥禫之間,若有閏月,則計之者,自有張橫渠定論,祥禫間計閏之意,不可不添註,故敢稟。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啓禧曰,臣以誌狀事,有欲仰達者矣。肅廟陵誌撰出時,東朝,書下諺敎,當載於誌文之上,而當時承史,飜解於哀遑之時,或有語脈之未安者,不可不略改字句,而猶有未安,故敢稟。上曰,旣載印行之書,則不可不如是矣,依爲之。啓禧曰,孝陵誌文時,有大妃殿諺敎,亦依此爲之乎?敢稟。上曰,一體爲之,可也。出擧條啓禧曰,編輯廳事,便已了當,直宿等事,何以爲之?上命書傳敎曰,《補編》二輯旣畢,開印於芸館,今後則不必入直,而上板及初印後,詳細校正然後,庶無錯誤之弊,堂上校正官各一員,逐日卯酉仕進,着實看檢,只仕進人單子五日書呈。啓禧曰,尺樣最緊,欲精其制,莫如石刻,故印出時,將用石板矣。上曰,尺制,則石刻,似好矣。啓禧曰,《補編》印幾件事,姑未承命,何以爲之?上命寫傳敎曰,今印《補編》進上件三件,進獻件一件印進,承政院、弘文館、藝文館,侍講院、五處史庫、宗廟、永禧殿、社稷、五上司、六曹、京兆、柏府、薇垣、成均館、校書館、尙方、廚院、內侍府、內需司、三都、八道刊頒,而兩南則舊板鐋去前刻刻新本,一件式印進事,分付。圖院卷撤板之後,置芸館,用於何兩南中下送,以除其弊,其中最緊者尺樣,於尺制石刻事,分付。諸臣退出時,正罷漏後也。

3月14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之億齋宿。左承旨韓光會坐直。右承旨申暐齋宿。左副承旨李彝章齋宿。右副承旨洪名漢齋宿。同副承旨南泰著坐直。注書李迪輔齋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金夢華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煥猷齋直

○上在昌慶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洪名漢達曰,大司憲兪最基牌不進,執義金元行,掌令申大脩、李養源,持平李鳳祥、李仁采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彝章,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望祭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親傳香罷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名漢達曰,正言李普溫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監察茶時,亦甚未安,大司憲兪最基,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申暐達曰,奉敎金和澤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啓曰,注書李晉圭遷轉代,假注書金夢華,姑令仍察,何如?傳曰,允。

○傳于申暐曰,御製編次人,留門時來待。

○編次人具允明、趙明鼎,依下敎來待矣。傳于申暐曰,編次人來詣于明政殿後。

○以黃海監司狀達,今三月朔生石首魚薦新及進上,限內不得封進,縮伏待罪事,令于申暐曰,勿待罪事,回諭。

○戊寅三月十四日辰時,上御涵仁亭。親傳香入侍時,行都承旨李之億,左承旨韓光會,右承旨申暐,左副承旨李彝章,右副承旨洪名漢,同副承旨南泰著,注書李迪輔,假注書金夢華,記事官李海鎭,記事官鄭昌順,以次進待。上親押親傳香訖,下板位祇送。上曰,今日時刻,以三更三點入之。上還御涵仁亭。左議政金尙魯進伏曰,雨餘陰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尙魯曰,水剌進御乎?上曰,不食而自飽矣。尙魯曰,雖一匙,勉加進御,宜矣。練前殷祭,只是望日,聖孝,想復如新,而愼護聖躬,千萬伏望。上曰,强進似難,由心不安而然矣。左相退出。上曰,東宮陪從,同副承旨進去。之億曰,侍衛使之退去乎?上曰,其令退去。諸臣退出。

○戊寅三月十四日二更一點,上御崇文堂。編次人入侍時,編次人具允明、趙明鼎,左承旨韓光會,假注書金夢華,記事官李海鎭、鄭昌順,以次進伏訖。上曰,監印所有仕進者乎?明鼎曰,徐待數三日精加校正,無少虧欠然後,方可以仕進監印矣。上曰,金致仁、洪樂性之爲校正官,在於何時?允明曰,似在因山後矣。上曰,月城葬所香祝陪往人,其能以今日得抵乎?予恐阻水於素沙矣。允明曰,必無是慮矣。上曰,承旨抽草紙,仍呼望茶禮祝文至七日之內。允明曰,非七日也,六日矣。上曰,其時成服,非七日乎?光會曰,天子七日矣。上曰,然矣。前製記懷文挨過七日之七字,非矣。編次人,以六日改書,宜矣。光會書訖。上曰,編次人讀之。允明讀訖。諸臣退待閤外。上出自賓陽門,至明政殿月臺,乘輿。左議政金尙魯進前曰,深夜殿坐,又當將事,聖體得無所損乎?上曰,通明殿所着之衰,將釋於文政殿,其前親行,只此望祭矣。昔諸葛武候所食,至於數升,而猶曰少矣,今予則日不過數匙,而勉自躬行,此懷一倍矣。尙魯曰,聖孝,則雖無窮,而臣等之心,極以爲悶慮矣,臣持來茶飮,請進御矣。上進御。尙魯曰,八味元進服,爲宜矣,請製入,何如?上曰,練祀到頭,予亦自念筋力,自五日前始服矣。加減八味元一劑製入事。駕前下敎兵曹判書鄭翬良進前曰,練祀後,則纛匣當以黑色爲之矣。上曰,蛟龍旗,則昨已下敎,而黑纛匣,不亦異乎?尙魯曰,前例如是云矣。翬良曰,挾輦扈衣吹螺赤服色,何以爲之?上曰,從當下敎矣。遂詣齋室,諸臣退出。

○戊寅三月十四日四更一點,上具祭服,詣孝昭殿。親祭入侍時,行都承旨李之億,左承旨韓光會,右承旨申暐,左副承旨李彝章,右副承旨洪名漢,記事官李迪輔,假注書金夢華,記事官李海鎭,記事官鄭昌順,以次進待。上就板位哭四拜,行初獻禮,降復板位立。左議政金尙魯亞獻,長溪君棅終獻。上曰,導亞獻者是祝史齋郞耶?暐曰,然矣。上詣望燎位禮畢,出詣室殿,升輿至明政殿月臺,命承旨讀徽寧殿執事記訖,遂還大內,御內哭臨廳,命編次人入侍。編次人具允明、趙明鼎,左承旨韓光會,假注書金夢華,記事官李海鎭、鄭昌順進伏。上曰,茶禮祭文,編次人讀之。允明讀訖,奏稟一二字添刪,至將作鬱結之人。允明起伏奏曰,伏見此句,誠爲悶迫,不必如是爲敎,惶恐敢達。明鼎曰,具允明所達,是矣。光會曰,編次人所陳,極是,改之,好矣。上曰,心實鬱結,可不曰鬱結乎?陟降可欺乎?允明曰,以聖人治心之道,言之,《大學》所謂四有所,亦可見矣,一有之則心不得其正矣。寬和聖心,勿復留着,亦勿用此句,千萬伏望。上曰,所奏如此,鬱結改以抱鬱則好耶?允明曰,如是改之,則似無所勝矣。上曰,然則置之。允明置草於前,俯伏良久。光會曰,編次人誠苦心矣。上厲聲曰,編次人則可謂執藝,而承旨則近諂矣,如是則人將皆爲啞人矣。編次人退出。上命書傳敎曰,以望燎一事,編輯堂上有奏,而大抵望瘞不過置坎,攝行則初獻爲之,親行則亞獻爲之,其重若此。況莫重祝文燎於坎,其至重倍於望瘞,壇所望燎旣已躬行。噫,實錄、《譜略》,有諱號之故,有院學之事,亦有宣醞之擧,況莫重祝文乎?《五禮儀》中儀註自下爲之故,雖或有參酌之事,其於誓戒視牲,從丘璿之儀,皆親行,三年內及於陵祝文,遵《大明會典》,旣定望燎,而付之亞獻,付之陵司,其豈曰爲先,勿爲詳考,一依下敎擧行。上曰,行首宣傳官,掌務宣傳官入侍事。榻前下敎臣夢華與宣傳官入。上曰,編次人,注書招入。臣夢華與具允明、趙明鼎進伏。上曰,練祀後挾輦吹螺赤服色,前例爾等知之乎?宣傳官李邦和對曰,考見臣廳留坐故規,則黑旗藍服色矣。上曰,纛,何如?邦和曰,以黑裹之矣。上命寫傳敎曰,今聞蛟龍旗練後用黑色云,此從奉持服色而然也。至若庚子、甲辰則庶人服三年,不可混以論之,本廳古風中大喪外三字書之,大喪,則祥後依此擧行之意,亦載古風事,分付。挾輦號衣與旗吹螺赤服色,皆純靑事,分付。明鼎曰,日昨傳敎中三年喪云者,似無齊斬區別矣。上曰,以大喪外改之,可也。明鼎曰,從上服云者,未瑩矣。上曰,從當下敎矣。明鼎曰,質明擧燭,何以爲之?上曰,依前爲之。明鼎曰,昨日分付傳敎中,宗廟永禧殿見漏矣。上曰,當一體分付矣。上命書傳敎曰,巡令旗,雖用靑色,勿爲用緞,而於軍門則若前事,分付。扈輦隊服色世子近仗着黑,此則用靑事,分付。編次人、宣傳官退出。上曰,他承旨入侍事。榻前下敎臣夢華承命出。上曰,臺臣何處去?光會曰,大司憲兪冣基,尙未出肅,持平李鳳祥、李仁采在外矣。上曰,練前陪祭,只有今日,白首其君,一倍此心,而無祭班進參之事,參與不參,在其人事,而人君敎之之道,不可置之矣。仍命書傳敎曰,練祭前陪祭,不過今日,而此時在外,或不參人事之寒心,莫此爲甚,帶職在鄕者,過限不來者,竝禁推,而臺臣則先遞差後禁推,今日不參祭班之人,大臣、奉朝賀、耆社諸臣外,一體禁推,以不能爲勘律,大司憲兪最基,今者臺臣,雖以旣爲事一番謝命,參於祭班,其何不可?而亦無動靜,不可無飭遞差。又命書之曰,堂上、堂下侍從違牌人敍用,勿論在京在鄕,一竝付軍職,其令進參練祭。又命書之曰,紀綱之不行,卽令弛也。宋瑩中、李心源,三朔之前,若踰囹圄,此國無綱而釋服不可囹圄,臨時保放,過練後復囚事,分付該府。臣夢華,與同副承旨南泰著進伏,光會退出。上命書傳敎曰,旣非執藝,莫重祭文,豈敢斷斷于今?此等之習,予所不取,當該承旨遞差。諸臣退出。

○戊寅三月十四日四更一點,王世子徽寧殿。望祭入對時,同副承旨南泰著,事變假注書鄭煥猷,記事官李晉圭、蔡緯夏,以次陪從。王世子具翼蟬冠、視事服,乘小輿出集英門,至銅龍門內,降輿步行,自景化門入小次,待三更一點,明政殿庭祗迎後,還入齋室,待四更一點,入殿庭板位上,如儀行禮訖,還入明政殿庭祗送,出光政門由景化門,至銅龍門內,乘小輿還入集英門。陪從諸臣退出。

3月15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之億。左承旨韓光會遞差。右承旨申暐。左副承旨李彝章坐直。右副承旨洪名漢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著。注書李迪輔一員未差。假注書金夢華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煥猷

○上在昌慶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三更四更,月暈。

○孝昭殿望祭罷後,大殿,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宗親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徽寧殿祭罷後,世子宮、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南泰著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親齊正日,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親祭正日,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彝章達曰,事變假注書鄭煥猷,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洪名漢,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奉常寺所報,則仁元王后練主,今三月二十四日畢造成云,依前啓下,奉常寺都提調及本曹長官齊會奉審後,仍爲奉安于資政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應敎洪梓箚曰,伏以正言李普溫,以臣於見職,固已萬不近似,而且臣之姨母夫李宜馣,方帶吏曹正郞,銓官相避之,不得除職,法例甚嚴,則今此除擬,有違公格,臣之去就,尤無可論,宜卽自引,而未及覺察,今始來避,所失大矣。請令遞斥臣職,引嫌而退,公格所拘,自在應遞,請正言李普溫遞差。取進止。答曰,處置事,依達。

3月16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之億。左承旨未差。右承旨申暐坐直。左副承旨李彝章。右副承旨洪名漢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著式暇。注書李迪輔一員未差。假注書金夢華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慶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自巳時至申時,日暈。酉時,日暈左珥。夜一更,月暈,白氣起自乾方,直指巽方,逶迤暈中,良久乃滅。二更、三更,月暈。

○下直,荏子島僉使鄭德章。

○洪名漢達曰,大司憲未差,執義金元行,掌令申大脩、李養源,持平李仁采、李鳳祥在外,今bb日b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之億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藥房都提調金尙魯,提調李成中,副提調李之億啓曰,昨又親行望祭,徹曉將事,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侯,寢膳之節,亦何如?丸劑、茶飮,連爲進御乎?前劑入茶飮,已盡於昨日,臣等,卽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王世子調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氣則一樣矣,世子氣亦一樣矣。

○申暐達曰,郞者文學李敬玉,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纔已捧入矣。所當卽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傳于洪名漢曰,藥房入診來詣于集賢門。

○傳于申暐曰,儒臣持《周禮》入侍。

○以鄭履煥爲假注書。

○申暐啓曰,假注書鄭履煥,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馬之徽爲假注書。

○申暐啓曰,事變假注書馬之徽,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達曰,新除授副修撰洪良漢,時在京畿楊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令曰,知道。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文學李敬玉連日入直矣。以親病陳書受由,輔德任希敎身旣犯染,方在淸齋,兼輔德洪梓以本職入直玉堂,弼善金光國遭服制未經成服,兼弼善徐命天,兼文學宋瑩中方在禁推中,上番他無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下番姑陞入直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孝昭殿參奉,以入番宗室意啓曰,本殿參奉鄭錫達,身病彌留,入番參奉金鍾協親病猝然危重,勢難仍番,自前如此之時,例有假官代察之規,入番忠義南台老,假參奉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名漢,以戶曹言達曰,江原道江陵府産銀處,發遣郞廳看審後設店事,筵稟定奪矣。下去時,依例給馬之意,分付該曹,何如?令曰,依。

○以咸鏡監司狀達,吉州等官居斗元贊妻孟召史等,爲虎囕死事,令于洪名漢曰,覽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說書李晉圭書曰,伏以時月流駛,孝昭殿練期奄近,伏惟我大朝攀號莫逮,益復如新,凡於祭奠,必親將事,伏想邸下哀慕之中,尤切焦悶,臣不勝區區悲慮之忱。仍竊伏念臣猥以謭劣賤品,曲荷鴻造,濫忝記注之列,絲毫蔑效,居常負愧,以榮爲悸,不意玆者,遽叨講院新命,惶感戰懍,若墜淵谷,反復揣量,實無冒進之勢,而適値望祭隔宵,不敢違逋,章皇入肅,仍參陪班,分義雖得少伸,悚蹙之私,抑又甚焉。夫以宮僚爲職,其任甚重,是蓋自昔而然矣,故玆說書,雖是下員,本其設置之意,固將以更迭侍講,以殫啓沃之方,討論疑義,以資開廣之益,則其責之不輕,有如是者,苟非通經稽古學識淹博之士,宜莫居之,人雖至愚,多有自知之明,臣本賦性昏蔽,受才寠褊,少而失學,長而益惰,卽如三經之書,猶且太半未窺,其他可知,是故,義理指趣之際,弗但全沒曉解,至於章句註釋之間,亦嘗多所范昧,空疎鈍滯,無與爲比,開卷臨文,隨處瞢然,以臣之愚,固不敢與議於啓發精微,仰裨睿學之萬一,雖欲使之演說訓詁,以備淸問,亦且不可得矣。況今兩筵頻開,臨講政勤之時,凡諸僚員,宜加揀選,而顧以如臣庸騃,蒙學,苟然充數於其間,濫竽之愧,姑捨勿論,負乘之患,可立而俟,在公則有玷穢邇列之憂,在私則有僭踰匪據之懼,豈敢以夤緣一出,因仍蹲冒,辱寵命而速重戾哉?猥陳短章,略暴衷懇。伏乞离明,察臣庸陋之實,諒臣悃愊之辭,亟令刊改,以安微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孝昭殿練日將迫,一倍罔極,哀慕莫逮。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文學李敬玉書曰,伏以春煦載和,兩筵日開,臣忝在講官之列,前後登筵,纔過一旬,其在分義,何敢爲言私之計?而第臣老母,素患虛眩之症,已成數十年痼疾,長時委頓,寧日恒少,昨因日氣之稍暖,脫着失宜,輪行毒感,猝又添劇,達宵咳喘,飮啖全廢,氣息凜綴,轉側須人,家信踵至,促臣歸護,臣聞此報,心飛神越,不得按住,忙陳短章,徑出禁扄。伏乞离明,俯諒此懇迫之私,特遞臣職,以便救護,仍治臣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領議政李天輔箚曰,徽寧殿祥事已過,孝昭殿練祭又迫,臣民普痛,曷有其極?伏惟大小朝孝思哀慕,益復如新,邸下勞動將事,調攝之候,不瑕有損,下情不勝憂慮。仍念臣之病狀,飾巾待盡,居然經歲,喉間一縷,不可責之以生人之事,前後祭班,一味闕禮,至於今番望奠,則乃是練前終祭,而又未得伸分,伏枕哀隕,只有涕淚,卽伏見大朝傳敎,則卿宰以下不參人員,竝有禁推之命,而臣則特以位忝大官,曲加區別,如臣之積有其罪,比諸臣最重,鈇鉞之誅,宜先臣身,而今獨晏然,慙惶悸恐,唯願速死。伏乞离明,亟令攸司,重勘臣罪,以嚴邦憲焉。取進止。

○右議政申晩箚曰,伏以臣背部痰腫,一向彌苦,瘡口自潰,今已六七日,而濃汁尙爾流出,藥物連爲付貼,宛轉床席,蠢動無路,時日之間,實無復起爲人之望,孝昭殿練前殷祭,只有昨日望奠,而顧此病喘,竟未趨參於陪班,伏枕悲霣,罪實難逃,卽伏聞大朝,有不參諸臣禁推之命,凡有威罰,宜自大官始,而諸臣就拿,臣獨漏焉。私心之惶悚愧恧,姑勿論,其有乖於刑政,誠非細故也。玆敢席藁私次,仰請同罪。伏乞离明,俯賜諒察,亟令重勘臣罪,以昭法紀,不勝幸甚。

○領敦寧府事趙載浩箚曰,伏以日月如流,孝昭殿練事漸迫,望祭又過,伏惟我大朝號慕益復罔極,睿情哀痛,亦應如新,顧臣癃廢不死,殘喘苟存,前後罪戾,固已如山,而今番望祭闕禮,尤合萬隕,臣方病伏悚懍,恭俟常憲矣。日昨禁推之命,只及卿宰,臣則在分揀之中,夫刑政敕勵,宜先大官,而況有罪倖逭,尤切惶愧,玆敢短章自引,仰請嚴誅。伏乞离明,亟降威罰,以昭法紀,以安賤分,千萬幸甚。

○答領議政李天輔箚曰,覽箚具悉卿懇。日月流邁,徽寧殿祥事已過,孝昭殿練祭又迫,五內摧崩,一倍罔極。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須安心勿辭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答右議政申晩箚曰,覽箚具悉卿懇。孝昭殿練日將迫,一倍罔極,哀慕莫逮。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須安心勿辭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答領敦寧趙載浩箚曰,覽書具悉卿懇。孝昭殿練日將迫,一倍罔極,哀慕莫逮。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須安心勿辭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戊寅三月十六日巳時,上御居廬廳。藥房入診時,都提調金尙魯,提調李成中,副提調李之億,假注書金夢華,記事官李海鎭,記事官鄭昌順,醫官金履亨、許礈、金德崙、李興門、鄭行晳、李春敷、吳道炯,以次進伏訖。上曰,儒臣持《周禮》入侍事。榻前下敎尙魯曰,昨日徹曉將事,又行茶禮,聖體調攝,若何?上曰,茶禮過後,氣候薾然,如不勝衣矣。尙魯曰,水剌進御乎?上曰,靜言思之,心中常常不佳,不食而自飽,脚部且軟,有妨於起立矣。尙魯曰,聖敎如此,臣不勝煎憫矣。殿下縱不自愛,獨不念宗社乎?水剌與丸劑,雖强進宜矣。況練祀不遠,聖躬,尤不可不愼護矣,請令醫官診候,何如?上曰,上三醫診之,履亨、礈、德崙,以次入診訖。履亨曰,脈候左三部帶數,右三部虛軟矣。礈曰,左三部柔弱中帶數,右三部度數沈數,而虛軟,有加於前日矣。德崙曰,左三部柔弱,右三部虛軟,而大體不足矣。尙魯曰,議定湯劑,宜矣。履亨曰,以脈候言之,理中湯,好矣。而日候漸溫,蔘橘湯,橘皮三錢,人蔘一錢入之,瓊玉膏兼爲進服,尤好矣。尙魯曰,然則橘皮加入乎?上曰,橘皮二錢宜矣。履亨曰,橘皮多入則有厚味,而理中湯亦宜進御矣。上曰,加減理中湯三貼劑入,蔘橘茶五貼煎入事。榻前下敎尙魯曰,脚軟之候,臣竊慮焉。上曰,灸之則有效乎?履亨曰,此乃痰凝而然矣,溫其當處,自然疏通,溫之而無效,則雖受灸亦無速效矣。礈、德崙,亦如首醫之言。興門曰,以艾作腰帶樣,着之,宜矣。行晳曰,受灸得效,不可以時月期之,姑爲溫處,宜矣。上曰,先診後議。行晳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部微弱而帶數,右三部虛軟,受灸,不可輕議矣。春敷、道炯之言,亦與首醫同。上曰,鍼,何如?臂部曾爲受鍼,則有效矣。履亨曰,鍼尤不可輕試矣。製爲腰帶,溫其當處爲宜,而如妨於屈伸,則裹之而已,好矣。尙魯曰,物之溫者,莫如新絮,而亦甚輕軟,何妨之有?成中曰,姑試此方,而如有所妨,去之亦何難乎?上曰,此法,何益?其置之。尙魯曰,日昨北兵使評事處分之後,臣追聞北道事例,則評事之棍邊將,不知創自何年,而其來已久,以近歲言之,則以軍器而棍治,便成評事之應行前例云。所謂前例,雖曰謬例,其非目下所創爲可知,旣有前例,則兵使之坐此譴罷,評事之以此受棍,恐涉過中,故敢達。上曰,若此,非李徽中創開,勿爲決棍,懲後弊之道,不可全然置之,令該府處之,評事旣已參酌,兵使亦勿罷,緘辭從重推考。出擧條尙魯曰,蔡濟恭爲評事時,亦棍邊將,此近來事也,邊將之受棍者,前則無辭,故無由知之,至於訓戒,則履歷僉使,故因此而有罷黜之啓矣。之億曰,軍器點閱,國之大事,故邊將之以此生事者多。蔡濟恭之爲評事時,邊將猝入者三人云矣。上曰,蔡濟恭其已解任上來乎?之億曰,未及上來矣。上曰,軍器之時時點閱,儘好矣。尙魯曰,然矣。以昇平之故,戎器軍機疎吳莫甚,此誠可悶,爲評事而不棍邊將,則歸之於疲軟之科云矣。上笑曰,徐宗玉北任時,無一打臀事,而徽中則用棍,可謂勝於其妻父矣。其人精甚,豈使氣者也?日昨處分後十度決棍,予亦慮之矣。曾於仁政門決棍假都事,而十度致斃,故予以此爲戒,申思彦亦因卿達,而置之矣。尙魯曰,然矣。思彦時任忠淸兵使,而年已老矣。成中、醫官先退。上曰,完春君李遂良戊申赴戰時,人有以此時不可用,此人爲言,李遂良奏捷後始聞其言,而曰其時無怪其有是言也,其言純實可貴矣。其在北任時,人有以贓賄爲言,而予知其人,故置而用之,其子殷春,亦當惕念用之矣。尙魯曰,帶礪勳臣之子,當爲用之矣。上曰,咸恩爲人,如生鷹,張鵬翼亦好人矣,今則訓將,可謂福將矣。尙魯曰,其儀貌好矣,人亦純實矣。上曰,具善行亦好矣,具善復性不柔善,轝士大將時知之矣。鄭汝稷爲人亦好,時大將皆是好人矣。尙魯曰,然矣。上曰,鄭行新使之入侍,而見其爲人,則非老於堂下者也。尙魯曰,可信之人也。之億曰,昇平已久,內外恬嬉,軍門器械,在在朽破,脫有事變,莫可爲謀,此誠今日之懍然而可憂者也。西北兩邊,尤宜留念,臣意則兩邊軍物,另加申飭爲宜矣。尙魯曰,外寧必有內憂,軍械疎虞,不可不飭,誠如知申之言矣。上曰,所奏是矣。今北兵使能爲擧行者也,其人不但兵使而止矣。尙魯曰,其人可用,俄者所達,所以惜其人也。上曰,金壽銈,昔年議藥者也,予不忘之矣。尙魯曰,其人好矣。上命書傳敎曰,議藥同參金壽銈,年老不爲入侍,惟昔年心常思之,該廳薄料,何以資賴,令該曹衣資食物從厚題給,以示予意。上曰,韓德弼年幾何?之億曰,六十三矣。上曰,不可以常調用之者也,頃見其子警爲人亦好矣。上曰,尹勉敎尙不爲判決事耶?尙魯曰,無判事履歷,故不得照薦矣。上曰,特除則無妨矣,時有窠闕乎?尙魯曰,元景濂,時爲判決事矣。上曰,尹勉敎,不可以五衛將常調處之,豈不可爲元景濂之職耶?元景濂貌寢矣,尙魯曰,元景濂難者也,爲劇邑,而有聲績,不可以外貌視之矣。上曰,李重庚爲人難矣。曾予摠府坐直也,李重庚入來,見予不着冠帶,立於門外,予冠帶而後始入,其人之難如此,予非以姻婭而用之也。尙魯曰,然矣。上曰,南原君多有功勞,予亦不忘矣。之億曰,聞之則一夜之內卒逝云矣。上曰,其眞耶?注書知入。臣夢華承命出,招宗簿寺書吏問之,還奏曰,南原君去月望後往在義順君家,果爲作故矣。上命書傳敎曰,今聞南原君作故云。噫,前月拜陵,同升于崗,其若今日豈意已作古人乎?却疑非眞。噫,此宗多有其勞,而況於昨年奉審後功莫大焉,予雖衰耗,其豈忘功?聞此而心不能耐,葬喪諸需,從厚題給,家貧已知擔持造墓軍,亦爲題給,其子待其年長,卽爲錄用,以示予意。上曰,予於此宗,可謂不負矣。尙魯曰,葬需題給,誠盛德事也。化者有知,豈不感泣乎?仍退出。上曰,儒臣,注書招入。臣夢華承命出。上曰,注書似非鄕人矣,有名祖乎?之億曰,爲副提學子孫,而登甲戌增廣科矣。上曰,增廣乎?必善爲文矣。善山,爲左道乎,右道乎?海鎭曰,右道矣。上曰,左右道風俗,何如?海鎭曰,大體左上道,勝於右上道,右下道,勝於左下道矣。臣夢華與應敎洪梓進伏。上曰,開印始於何處?梓曰,始於校書館,而今則停役,各自校正矣。上曰,已開印乎?梓曰,實錄考出後新出印草,故所印二十餘張,則棄置矣。上曰,所持《周禮》爲何卷?梓曰,秋官篇第九卷也。上曰,讀之。梓,自惟王止八人,之億,自伊蓍止如之,夢華,自大司寇止致事,海鎭,自士步止犬牲,昌順自諸候止禁令,梓,復自以時止之事,次次讀訖。上曰,文義陳之。梓曰,此篇大體論刑法之書也。上曰,命夫命婦不躬坐獄訟,所以辨貴賤也。梓曰,此乃所謂八議之法也。上曰,拜受民數,其重也如此矣。梓曰,所以重民數也。上曰,嘉石,何也?梓曰,嘉石,文石也,肺石,玄石也,其義精微,使人坐於其上,坐九日則役九日,坐一月則役一月,坐以羞其心,役以勞其筋,使民知其如水火,而不復犯也。刑法之設,所以使之有恥且格,而爲助治之具,此乃古聖王刑期無刑之意也。上曰,所陳,是矣。昔唐太宗,不過中主,而猶致鵲巢囹圄之效,予於今日,亦有愧於唐宗矣。梓曰,聖世無棄物,刑以糾之,法以制之,所以使之遠罪遷善,而需用於世也,其範圍宏大,法理密察,導刑齊政,乃所以敎化之端矣。之億曰,儒臣以刑法爲敎化張本,此言儘好,內而典獄,外而八道,豈無淹滯之囚乎?桁楊桎梏,不卽疏釋,實爲矜悶,該府該道,別加申飭,使之奏覆疏決,宜矣。上曰,所奏,極是矣。頃聞囚徒家,見承旨叫號云,聞之慼矣。權相一,嶺南讀書之人,而一經推鞫後,見罪囚形狀,以爲盡去之可也,其言猶猛矣。此書,非周公不能作,所以制此書者,非必欲用刑也。之億曰,今番祭班不參人禁推中,權爀、南有容,俱以年老實病,亦爲同入,似有分揀矣。上命書傳敎曰,事體寒心,雖已下敎,今聞現告中,以不入耆社年至七八十人,及若權爀、南有容實𧏮人亦入云,宜有分揀之道,旣分揀于此,則亦不可事同而飭異,勿爲禁推,一體從重推考。之億曰,今方懸板額字,敢稟。上曰,當書下矣。梓曰,本館上下番,今皆闕直,新錄了無其期,臣實悶然矣。上曰,領相有病,提學不出,將何以爲之?梓先退。上命寫傳敎曰,和順返虞後,二十一日,當臨禁御兩營,留陳勿爲擧行,步軍六哨,馬軍三哨,禁軍三番隨駕事,分付。上曰,印出後賞典,載於《續大典》乎?之億曰,內入後有賞典矣。諸臣退出。

3月17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之億。左承旨申暐。右承旨李彝章坐直。左副承旨朴昌潤。右副承旨洪名漢。同副承旨南泰著坐直。注書李迪輔一員未差。假注書金夢華鄭履煥仕直。事變假注書馬之徽

○上在昌慶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之億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洪名漢達曰,大司憲未差,執義金元行,掌令申大脩,李養源,持平李仁采、李鳳祥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朴昌潤,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事,標信,命下矣。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之億達曰,左參贊李厚,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彛章,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校理李錫祥,卽爲牌招,以爲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李錫祥牌不進罷職令旨,令干李彝章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李彝章曰,御製編次人來詣于集賢門。

○傳于申暐曰,承旨入侍。

○戊寅三月十七日巳時,上御崇文堂西軒。編次人入侍時,編次人具允明,左副承旨李彝章,假注書鄭履煥,記事官李海鎭、鄭昌順,以次進伏訖。上曰,注書出去《種德新編》持來。臣履煥承命出去。上曰,見於辛丑年府院君家,意謂必不老蔭,今則以南陞資。噫,追惟昔年,此人,豈止於若常調蔭官只僉知五衛將乎?昨聞以格例,該曹不敢擧擬云,判決事元景濂初度受由許遞,其代,以前都正尹勉敎除授,其令實職進參練班。出傳敎上曰,噫,松峴宮百年後,修補重修纔訖,奉儲慶宮,其豈偶然,欲諭未果,其時監蕫之人,其在事體,宜賞,監蕫官咸慶郁加資。出傳敎上曰,承旨有闕代,參議朴昌潤除授,牌招察任。出傳敎上曰,昌潤已經亞長乎?彝章曰,已通獻納,而亞長則近又通矣。上曰,禮山幾日程也。彝章曰,二日則可以得達矣。上曰,往與來有間,曠日遲滯,列邑有弊,而況返虞日欲臨,來頭散齋相値,和順返虞,以十九日入城事,卽爲分付,日字,昨日下敎中卄一日,以十九日分付。出傳敎上曰,金時默文科,金氏中初爲乎?彝章曰,國舅後初爲也。臣履煥,持《種德新編》入來。上曰,潛谷,自爲士時,已有經國之謨,大同法,自此而出,兒時已有志云矣。彝章曰,夜則燃燎做策,晝則耕田,暇以習算云矣。上曰,承旨抽草,因呼寫《種德新編》序文。上曰,潛谷諡號,注書出而知來。臣履煥承命出去。上曰,《類苑叢寶》,亦潛谷所編乎?彝章曰,然矣。《海東名臣錄》,亦其所編也。上曰,石室山人,誰也?彝章曰,故相臣金尙憲也。上曰,與潛谷一金乎?彝章曰,潛谷、淸風之金,此則安東之金也。臣履煥入來進伏曰,潛谷諡號文貞也。上曰,我朝稱《小學》童子者,誰也?彝章、允明,久不能對。海鎭曰,金宏弼也。上曰,何地人也?海鎭曰,嶺南人也。上曰,汝知諡號乎?海鎭曰,不能的知,而或是文貞也。上曰,與潛谷諡號同乎?果其然乎?注書出去,詳知以來。臣履煥承命出去,承旨寫《種德新編》序文訖。允明讀之,奏請修改若干字。上命又讀之。臣履煥入來進伏曰,春坊不能詳知矣。上曰,《攷事撮要》,出而持來。臣履煥承命出去入而復曰,《攷事撮要》去都監,未及持來,金宏弼諡號,則《國朝儒先錄》有之,乃文敬也。上曰,《種德新編》序,其令楊州牧使金時默書之,旣已百載興感,文貞公家,遣禮官致祭,祭文當製下矣。出傳敎上曰,金時默,潛谷奉祀孫乎?彝章曰,似非矣。彝章曰,禮山返魂,昨奏以十六日發程矣。今聞牙山縣監金恒柱遭母喪云,似難於其日發行矣。上曰,然則何以爲之?上曰,十九日動駕傳敎,姑爲還寢事,分付。出榻前下敎彝章曰,擧動時出門,以何門爲之乎?上曰,主第臨幸時,路由敦化門事,分付。出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戊寅三月十七日申時,上御崇文堂西軒。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南泰著,假注書鄭履煥,記事官李海鎭、鄭昌順,以次進伏訖。上曰,金恒柱遭喪,狀聞已來到乎?泰著曰,俄者來到矣。上曰,和順返虞事,傳旨已發送乎?泰著曰,俄已發送禁軍矣。上曰,返虞旣使十九日入城,則動駕不必還寢矣。上曰,十九日動駕還寢傳敎,還寢。出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3月18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之億。左承旨申暐。右承旨李彝章。左副承旨朴昌潤坐直。右副承旨洪名漢。同副承旨南泰著坐直。注書李迪輔一員未差。假注書金夢華鄭履煥仕直。事變假注書馬之徽

○上在昌慶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彝章達曰,明日動駕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南泰著達曰,大司憲未差,執義金元行,掌令申大脩、李養源,持平李仁采、李鳳祥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之億啓曰,明日主第擧動時,何承旨留院乎?敢稟。傳曰,左副承旨留院。

○南泰著,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累日闕直,事甚未安,校理李錫祥,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以爲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傳于南泰著曰,御製編次人,持昨日草入侍。

○御製編次人具允明、趙明鼎,依下敎來待矣。傳于南泰著曰,來詣于集賢門。

○又傳曰,今日開政,昨日承傳三人,今政擧行,趙學天,編次人入侍,同爲入侍。

○南泰著,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尹東昇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彝章曰,推考徽旨捧入。

○有政。吏批,判書尹得載,參判金致仁,參議洪樂性,同副承旨南泰著以上進。吏批啓曰,本曹正郞李宜馣,佐郞徐有良呈狀內,俱以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云,竝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泰陵參奉李坤呈狀內,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吏批啓曰,大司成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以金相福爲大司憲,李壽德爲司諫,權導爲獻納,李正吾、宋德基爲正言,尹東昇爲校理,金善行爲大司成,李益輔爲知義禁,申晦爲同春秋,趙明鼎爲刑曹參議,尹得養爲司僕正,李普中爲漢城主簿,李衡中爲高城郡守,朴師近爲牙山縣監,沈勗之爲吏曹正郞,李聖圭爲佐郞,金履鐸爲泰陵參奉,趙學天爲敦寧主簿。宗簿直長李顯輔,社稷直長李性源相換。書題咸慶郁今加通政。

○兵批,判書鄭翬良進,參判徐命臣受由在外,參議李萬宗入直進,參知安允行病,同副承旨南泰著進。兵批啓曰,忠壯衛將羅震益近得輪疾,症情危篤,無望供職,呈狀乞遞,不可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以洪啓祚爲僉知,田光國爲釜山僉使,白東俊爲內禁將,金舜賓、朱漢翼爲景福將,徐宗儒爲忠壯將,韓正旭爲文兼,崔崙爲淸城僉使,强就成爲慶德將。同知單李夏樞。慶尙左兵虞候申大儁今加折衡。副護軍李光瀷,副司直兪最基、韓光會、元景濂、李福源,副司果李普溫、鄭枋,副司正鄭履煥、馬之徽、李龍躋。楸仇非權管單李枝成。李鎭璧爲都摠都事。

○南泰著達曰,明日擧動時,侍臣,不可不備員,而憲府多官俱在外,諫院除在外外,獻納權導,正言李正吾,竝待開門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南泰著,以禮曹言啓曰,和順翁主返虞日,親臨主第事,命下矣。王世子隨駕及祇迎之節,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行祇迎。

○南泰著,以禮曹言啓曰,貞聖王后祥後無禫,雖不行祭,王世子設位易服等節,旣已定奪矣。易服吉日,當爲推擇,而來四月初二日,旣是丁日,以此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朴昌潤,以兵曹言啓曰,明日主第擧動時,先臨和協第事,命下矣。節目已爲磨鍊啓下,大駕先詣和協翁主房時,前廂軍兵,則本宮大門外稍遠,作門分左右環衛,後廂軍兵,則落後進陣於鍾樓前路,而仍詣和順翁主房時,以後爲前侍衛,駕前駕後,則作門外分左右札駐,禁軍,則鐵物前石橋前路,分左右結陣,而詣和順翁主房時,依例侍衛事,分付訓局及龍虎營、御營廳,何如?傳曰,允。

○朴昌潤,以戶曹言啓曰,鄕校洞於義宮奉安閣,於義洞本宮彰義宮,依定式,判書臣李宗白與正郞臣李商輅進詣奉審,則鄕校洞於義宮奉安閣退,草席地衣及窓戶塗紙亂簾風遮草芚竝破傷,前後簷下二處滲漏,內墻蓋瓦庫庫脫落,於義洞本宮啓慶軒北邊柱礎動退,樂善齋北邊外行閣及擣砧閣中門外行閣等處傾頹,彰義宮養性軒遮陽蓋覆,油芚破傷,廚房三間椺道里椽木竝腐傷,土壁頹落等處,竝令各該司急速修補與改備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南泰著,以義禁府言達曰,北評事李徽中,令該府處之事,徽旨達下矣。李徽中,自任所時未上來,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衣。

○戊寅三月十八日巳時,上御崇文堂西軒。編次人、齊陵參奉同爲入侍時,編次人具允明、趙明鼎,齊陵參奉趙學天,左副承旨朴昌潤,假注書鄭履煥,記事官李海鎭、鄭昌順,以次進伏訖。上曰,趙學天來前,學天進伏。上曰,汝年幾何?學天曰,三十五矣。上曰,汝是齊陵參奉,而番則十五日交遞乎?學天曰,然矣。上曰,齊陵莎草,何如?學天曰,別無大段傷處,而間間有稀疎處,曲墻則多頹圮矣。上曰,盡爲頹圮乎?學天曰,不爲盡頹,而頹圮處多矣。上曰,養正齋其已築墻乎?學天曰,未及矣。上曰,聽澗堂,舍廊乎?誰居之也?學天曰,臣居之矣。上曰,養正齋,誰居之也?學天曰,臣於前日居之。上曰,今聞其言,今則似不入處矣。予旣有下敎,則入處,宜矣。上曰,頃日承傳三人等,果於今日政盡爲擧行乎?昌潤曰,未可必其盡爲擧行也。上曰,注書出而分付。臣履煥將出之際,更問於承旨以某某名。上復曰,寫傳敎分付,可也。上曰,旣奏祭文事體重矣。祭文致諭其可欺乎?趙明勗、趙學天、金履鐸,不待都政,今日政擧行,而今聞趙明勗有越等云,勿拘事,分付。出傳敎臣履煥持而出傳。上曰,禮山返魂,當及期來到乎?昌潤曰,臣自外聞知,則昨日亥時過水原云矣。上曰,何其遲遲也?昌潤曰,明日午後則優爲來到矣。上曰,明日先臨和協第,其第聞返虞之入,當以諸司預備臨和順第,三嚴,以已初初刻擧行。出傳敎明鼎曰,禮山返魂,朝廷事當往觀,而明日,則動駕相値矣。上曰,散班,則有何不可往見乎?明鼎曰,是則然矣。上命允明讀《種德新編》序,至秋殺字。上曰,殺之一字,予用則用矣,看之者誤看,則恐有害於生之德矣。明鼎曰,然則歛字,何如?上曰,好矣。改以歛字,可也。至晝耕夜讀。上曰,此果潛谷實事乎?明鼎曰,誠實事也。人云潛谷爲士時,居嘉平潛谷,以賣薪爲業,人皆願買金進士薪云,至今傳說也。上曰,注書出去,《種德新編》持來。臣履煥出而持入。上取覽曰,此人多有著述,而類苑叢寶,極好矣。明鼎曰,潛谷年至八十,未嘗放惰,常危坐讀書云矣。上曰,此書翻諺印頒則好矣。翻諺雜眞則婦人輩混亂難看,無雜一字眞書,使其易看也。此便是古談,婦人必好看矣,誰可仕此?明鼎曰,洪啓禧習於此等事。上曰,《種德新編》原文三件,諺解三件,令寫字官精寫,二件內入,一件下送嶺南刻板,印上十五件,五件內入,十件承政院、弘文館、藝文館、侍講院、校書館及五處史庫,分頒以藏。出傳敎上曰,昨已下敎,而金時默方在外任,令行副司直趙明鼎書進。出傳敎上曰,訓將可以書乎?若訓將書之,則誠貴事矣,軍兵圖說,古亦有武將書之者矣。明鼎曰,訓將足可書之矣。上曰,承旨抽草,因呼寫潛谷致祭祭文,中官持政望入啓。上覽曰,趙學天之陞敍政官,何樣知之,而今此擬奉事乎?古之陞敍,右職而已,今則陞敍有出六之捷徑,故予意則以陞六陞敍言之也。上曰,政官或者難之乎?昌潤曰,政官想必難之矣。上曰,趙學天陞敍之命,乃陞六陞敍也,以此分付。出傳敎因命曰,注書持此望單出去,分付政廳。臣履煥承命出去,寫致祭祭文訖。允明讀之。上曰,今者祭文,亦載於本編御製序文下。出傳敎臣履煥入來。上謂允明、明鼎曰,與洪啓禧共三人爲此則好矣。宋奎彬兄弟,習於諺文,奎彬之弟奎五今在,可任此役,此所謂耕問奴織問婢之義也。諸臣將退出矣。上曰,明日動駕時刻頗早,軍兵早食後待令事,分付。出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3月19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之億。左承旨申暐。右承旨李彝章。左副承旨朴昌潤。右副承旨洪名漢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著坐直。注書李迪輔一員未差。假注書金夢華鄭履煥仕直。事變假注書馬之徽

○上在昌慶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巳時、午時,日暈。

○李彝章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南泰著達曰,大司憲金相福未肅拜,執義金元行,掌令申大脩、李養源,持平李仁采、李鳳祥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獻納權導正言李正吾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彝章曰,推考徽旨捧入。

○大駕歷臨和協翁主房,入宮門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和順翁主房入宮門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和柔翁主房入宮門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子祗迎還入大內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彝章,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累日闕直,事甚未安,校理李錫祥書批已下,卽爲牌招,以爲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傳于洪名漢曰,諸司預備。

○又傳曰,米五十石、錢三十貫,送于和順房,以補祭需事,分付。

○又傳曰,編次一人,持月城祭文,來待于和柔房。

○又傳曰,諸司預備。

○李之億,以吏曹、兵曹言啓曰,今三月二十日祿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參贊李𪻶書曰,伏以日月易得,徽寧殿祥事奄過,孝昭殿練祭且迫,伏惟邸下孝思哀慕,益切罔極。臣竊不勝悲慮之忱,念臣向來去就失當,特蒙筵罷,誨責備至,慙惶震懍,經歲而如一日,不意恩敍遽下,收復如舊,望祭隔日,新命荐降,揆以義分,固當他不暇顧,𨃃蹶趨參,而目下情病,無望入肅,罪在闕禮,鈇鉞是俟,畢境勘斷,止於問備,臣誠隕越,益不知置身之所。噫,臣之從前愆負,初非例行薄勘而止者,則其可以時月之稍久,敢有所自恕,揚揚如無故之人哉?臣之當初筵奏,只暴在己情勢,未嘗擧他得失,浪致疑激,重費辭辨,書雖未徹,語則傳播,臣本疲駑,不欲較辨,而意在含默,反乖處義,計出求全,翻成罪案,馳騁所及,眩於自措,此而爲快,則臣當一笑而任之而已。所可憯者自有天官以來,事未前聞,貽羞廷紳,傳笑四方,臣雖萬被誅罰,何以謝此罪於公朝也?惟有一切罷退,不復以疎迂之蹤,偪仄班聯,以益其愧恥也。且臣數十年沈痼之疾,挾感重發,奄奄床席,末由起動,昨犯違傲,罪戾層積,玆敢略陳肝膈,仰請嚴勘。伏乞离明,特垂照察,亟賜處分,以昭法紀焉。答曰,覽書具悉。日月流邁,徽寧殿祥事已過,孝昭殿練日又迫,一倍罔極。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校理李錫祥書曰,伏以日月迅邁,孝昭殿練期已迫,伏惟我大朝攀號罔極,益復靡逮,睿情慟慕,亦將如新,區區下忱,實不勝仰念之至。仍念臣向蒙恩暇,歸省先壟,爲見亡妹入地,逶迤轉往,跋涉道塗,重觸寒感,病情彌苦,由限將迫,而强策登程,其勢末由,故不得不縣道封章,敢陳疾痛之呼?冀蒙鈇鉞之誅,實出於情病之萬不獲已,而非敢爲格外請由之計矣。大僚問備之請,至發於筵席,私心惶愧,靡所容攢,擔舁病軀,間關前進,纔到郊坰,病勢越添,委頓旅次,又過時日,孝昭殿祥事前殷祭,只有今番望奠,而竟未得趁參於陪班,瞻望悲隕,罪戾罙深,伏聞大朝有不參諸臣禁推之命,章皇入來,及至圓扉之外,旋蒙竝寢之敎,臣於是以罪爲榮,蓋不知所以措躬也。雖然臣之情勢,與他有異,受由過限,自有常憲,而又於向來旣被重推之請,則在臣私義,其何敢晏然供職,便同無故之人哉?今以下番闕直,召牌遄降,而反復恩量,承膺無路,玆敢隨詣闕外,拜章徑歸。伏乞离明,俯賜諒察,亟令鐫削臣職名,仍令下臣司敗,以治臣前後罪犯,以警具僚,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日月流邁,孝昭殿練期已迫,一倍罔極。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戊寅三月十九日辰時,王世子祗送入對時,左副承旨朴昌潤,事變假注書馬之徽,記事官李晉圭、蔡緯夏,以次陪從。王世子具布裹翼善冠、視事服,以乘輿出集英門,詣敦化門外,降輿入小次,大駕出宮時,王世子出小次。祗送後,以乘輿,入敦化門大內後,陪從承史以次退出。

○戊寅三月十九日巳時,上具翼蟬冠、視事服,以乘輿出宣化門,和順翁主房擧動入侍時,行都承旨李之億,左承旨申暐,右承旨李彝章,右副承旨洪名漢,同副承旨南泰著,假注書金夢華、鄭履煥,記事官李海鎭、鄭昌順,諸臣以次隨駕訖。上至敦化門外住輦,召承旨問曰,侍臣班隨參,誰耶?洪名漢對曰,皆在外,或違牌,應敎洪梓、兼春秋李益普矣。上曰,今日兩司,作爲閑局,除拜則稱以在外,動駕則以違牌爲事,事之寒心,莫此爲甚。獻納權導,正言李正吾先遞差,下義禁府推考,過三朔後勘律,練祭時保放,依儒臣例擧行。出傳敎上曰,近來臺諫,有何難事?紛紛謀避,視禁府中三朔,猶勝於臺地一日,自以爲得計,如此而國事何爲乎?仍以李敬玉隨駕事,分付。上歷臨和協翁主房入作門時,召承旨曰,軍兵早食後待令事,昨已分付矣,其果食後乎?承旨出問。名漢出問還奏曰,食後矣。上下輦乘轎時,召敬玉。敬玉進前立。上屛左右,提耳下敎後,因問承旨曰,李成玉,何處倅?而與敬王幾寸也?名漢曰,金化倅而與敬玉六寸也。申時,上因詣和順翁主房乘輦時,上曰,南山之樹比前頗茂,參軍之變通,似有效矣,北嶽亦勝於前乎?因使承旨,召宣傳官四員矣。俄而上曰,駕後不可無宣傳官,宣傳官二員出去巡視東南道、西北道木根,今日未及復命,則明日復命,亦可須詳察摘發也。名漢曰,今已申時,而禁漏官員不爲待令,俄使漏軍知其爲何名也,尙未回報矣,事極駭然,而係是帽帶之官,不敢自下擅便,令有司科治之意,敢啓。上曰,勿治。大駕還宮時,上曰,歷路,當臨和柔房。先廂軍兵、百官寶、交龍旗,竝留道上事,分付。出傳敎上歷臨和柔翁主房。上出駕乘轎後,編次人入侍時,編次人趙明鼎,同副承旨南泰著,假注書金夢華、鄭履煥,記事官李海鎭、鄭昌順,以次進伏訖。上命趙明鼎讀月城尉gg日城尉g翁主祭文,略命修改。上因還宮乘輦後,上曰,左相協陽門入侍事,遣史官傳諭。出駕前下敎上過內侍敎官廳。上曰,頃者敎官,已爲申飭矣,今見學廳如此,古則不然矣。此豈待師長之道乎?當該掌務中官,令該府處之,可也。出擧條上至協陽門,左相入侍。上曰,加減理中湯一貼煎入。出駕前下敎上還入大內後,諸臣以次遂退出。

○戊寅三月十九日酉時,王世子祗迎入對時,左副承旨朴昌潤,事變假注書馬之徽,記事官李晉圭、蔡緯夏,以次陪從。王世子具布裹翼善冠、視事服,以乘輿出集英門詣敦化門外,降輿入小次。大駕還宮時,王世子出小次祗迎後,以乘輿入敦化門大內後,陪從承史以次退出。

3月20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之億。左承旨申暐坐直。右承旨李彝章。左副承旨朴昌潤坐直。右副承旨洪名漢。同副承旨南泰著。注書李迪輔一員未差。假注書金夢華鄭履煥仕直。事變假注書馬之徽

○上在昌慶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一更,南方、東方,有氣如火光。

○李之億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南泰著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bb次b,而領議政李天輔身病,左議政金尙魯藥房問安進,右議政申晩,身病不得來會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洪名漢達曰,大司憲金相福牌不進,執義金元行,掌令申大脩、李養源,持平李仁采、李鳳祥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彝章達曰,今日賓廳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時無公事,頉稟。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尙魯,提調李成中,副提調李之億啓曰,昨日臨幸主第,侵昏還宮,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煎入湯劑,其卽進御乎?去夜入診之請,雖未蒙俯許,而靜攝之中,有此勞動,臣等,卽率諸御醫診察聖候,有不可已。王世子調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氣則一樣,世子氣亦一樣,下敎日入侍,宜矣。

○洪名漢,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之億達曰,右承旨李彝章,左副承旨朴昌潤,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朴昌潤達曰,應敎洪梓以校正官除本司晝仕出去,謂有身病,陳書到院,原書纔已退却矣。此與在直,徑出有間,而事體未安,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南泰著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許久闕達,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司諫李壽德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朴昌潤曰,推考徽旨捧入。

○南泰著,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屢日闕直,事甚未安,副修撰洪良漢自鄕上來,卽爲牌招入直,校理李錫祥旣有只推之令,一體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李錫祥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之億曰,推考徽旨捧入。

○洪名漢啓曰,卽者左邊捕盜從事官來言,該廳大將趙鎭泰纔已卒逝,故所受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來請還納云,密匣今當修整以入,而在前如此之時,有他邊大將兼察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右邊大將兼察。

○兵曹口傳政事,以鄭汝稷爲左邊捕盜大將。

○洪名漢啓曰,新除授左邊捕盜大將鄭汝稷,卽爲牌招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使之傳授,何如?傳曰,允。

○申暐達曰,假注書鄭履煥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批,判書尹得載進,參判金致仁病,參議洪樂性服制,行都承旨李之億進。吏批啓曰,侍從臣父年七十人,每於歲初抄啓加資,而新有應推恩人,雖非歲首亦爲抄啓事在法典矣。侍從臣父年七十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平市署令趙榮弼,受由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吏批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竝擬,何如?傳曰,允。以李宜老爲獻納,朴志源爲正言,洪景海爲副應敎,趙明勗爲司饔僉正,金亨大爲軍資判官,尹東啓爲廣興奉事,崔粹全爲齊陵參奉。書題單金文周,知春秋申晦,同春秋尹得載。

○兵批,判書鄭翬良進,參判徐命臣式暇,參議李萬宗病,參知安允行入直進,右副承旨洪名漢進。以李邦五爲宣傳官,閔範洙爲滿浦僉使,金光宇爲訓戎僉使,張志濟爲都摠都事,盧勛相爲都摠經歷,金濟漢爲忠翊將,安秉顯爲忠壯將,金文周爲黔毛浦萬戶,高必昇爲林土別將。副護軍白東俊、李昌年、申大儁,副司果韓正旭,副司正洪,同知單具聖澤,僉知三單徐赫修、林遇春、金鼎錫。

○朴昌潤,以備邊司言達曰,慶尙左兵使尹泰淵以親病身病,呈狀乞遞矣。聞其親病則許久沈重,身病則積傷海瘴,症形轉劇云,情理病勢旣如此,則有不可强令察任,曠廢軍務,今姑許遞,何如?令曰,依。

○洪名漢,以兵曹言達曰,忠翊衛將李夏樞素抱奇疾,近又添劇,時月之內,萬無起動供仕之望,斯速遞改云。宿衛輪番之任,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洪名漢,以司僕寺官員言,以一二提調意啓曰,濟州牧使李潤成遞任,進上馬三匹,今纔上來,禾毛色別單書入,而依例內廏立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判決事尹勉敎書曰,伏以日月迅邁,我仁元聖母練事迫臨,臣民哀廓,益復如新,伏惟大小朝孝思罔極,曷任崩慕,區區下情,竊不勝憂係之至。念臣本一常調老蔭吏耳,旣無才能之足言,又乏資地之可籍,而夙蒙殊眷,猥登仕籍,屢塵郡紱,積糜官廩,恩重丘山,報蔑絲毫居常悚惕,若無所容。嚮者格外恩資,忽下於待罪下邑之日,樞府衛省,寵命相仍,而中批之特授,邑田之不拘,俱非賤分所當得者,每一奉旨,惶隘欲死。況此特敎隷院之除,尤豈一毫彷彿於臣身者,而自天之隕,忽在千萬夢想之外,臣實驚愧罔措,五情失守,直欲鑽地,而不可得也。噫,專管一院,主判質訟,論其職責,何等要重,而此猶辭官之例語,臣顧有不可效襲者,唯是從前蔭官之居此者,率皆才望俱著,踐歷有素然後,乃始通擬續典申格,截然甚嚴,則臣豈敢依藉大朝曠絶之洪私,越例僥占,若固有之,以致淸朝官制,緣臣壞毁也。今臣目下處義進身之罪,反有大於慢命之辜,蓋叩謝之禮,辭遜之節,或有時而輕重焉耳。固宜悚惕蟄伏,恭俟公議之駁正,而匪據之銜,未敢頃刻少安,疾聲之籲,終有按徐不得,玆敢不避猥屑之誅,敢控惶蹙之私。伏乞离明,諒臣肝膈之懇,遞臣僥濫之職,以重公器,以安私分,不勝大願。答曰,覽書具悉。日月流邁,孝昭殿練期迫近,哀慕莫逮,一倍罔極。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輔德任希敎書曰,伏以日月迅邁,徽寧殿祥事奄過,孝昭殿練期又迫,伏惟我大朝殿下出天之孝,曁我邸下孺慕之痛,益復如新。臣於向日,伏奉春坊除旨,而疾病沈頓,作一籧篨,未免荐違召令,致有本院草記變通之擧,追思至今,惶汗沾背,念臣脚部痿痺之症,積漸於東邑汗濕之地,痰入膝骨,大如腰圍,筋絡之攣縮,行步之蹣跚,今至八箇月而如一日,近因調將失宜,誤觸風寒,濕氣肆毒,頑痰堅凝,鍼灸多方,害輒隨加,前日之浮高者,癰成腫形,前日之酸疼者,痛若芒刺,宛轉委廢之狀,不但通朝之所共憫憐,臣亦自悲其不復作完人矣。此際除命又下,驚惶之極,益無所容,分義前頭,死生惟輕,則固當卽日趨承,而病狀危苦之外,又且犯染於殤慼,淸齋入肅,至煩微稟,此雖出於事勢之萬不獲已,而若論其前後罪犯,則萬殞猶且輕矣。睿度曲恕,威罰不加,撫躬自訟,感悚交極,臣之積違軒墀,居然爲五歲,今幸特被淸嚴,眤近离光,此在臣榮寵極矣。豈不欲一番登筵,少伸區區之微忱,而目今所患脚病,一倍添劇於昨日陪班問安之往來,尺地跬步,不能暫時轉運,晝夜刺疼叫苦,不省以此病狀,挾冊侍講,已無其望,汚穢淸禁,實多其慮,玆敢疾聲呼籲於崇高之聽。伏乞睿慈,俯賜矜諒,亟令鐫削臣職,以存法綱,以延殘喘,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日月流邁,孝昭殿練期迫近,哀慕莫逮,一倍罔極。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3月21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之億式暇。左承旨申暐。右承旨李彝章。左副承旨朴昌潤。右副承旨洪名漢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著坐直。注書李迪輔一員未差。假注書金夢華鄭履煥仕直。事變假注書馬之徽

○上在昌慶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申暐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朴昌潤達曰,大司憲金相福牌不進,執義金元行,掌令申大脩、李養源,持平李仁采、李鳳祥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洪名漢達曰,大司成金善行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藥房都提調金尙魯,提調李成中,副提調李之億啓曰,雨餘陰濕,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bb如b?茶飮已進御乎?煎入貼數,已盡於昨日,臣等卽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王世子調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氣則一樣,世子氣亦一樣,湯劑五貼加劑以入,下敎日入侍,宜矣。

○傳于洪名漢曰,藥房批答湯劑,以茶飮爲之。

○申暐達曰,右承旨李彝章,同副承旨南泰著,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朴昌潤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許久闕達,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式暇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獻納李宜老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南泰著曰,推考徽旨捧入。

○洪名漢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李錫祥,副修撰洪良漢,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李錫祥,副修撰洪良漢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洪名漢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洪名漢曰,左相、禮判來詣于集賢門,編次人使之入來。

○洪名漢啓曰,左議政金尙魯,禮曹判書李益炡,編次人具允明,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于洪名漢曰,編次人入侍,趙明勗、金履鐸,同爲入侍。

○傳于洪明漢曰,編次人留待。

○又傳曰,編次人入侍時,禮判、編輯首堂、訓將,同爲入侍。

○傳于申暐曰,編次人,更爲入侍于徽寧殿。

○傳于南泰著曰,明日午後入侍時,禮判同爲入侍。

○傳于李彝章曰,《譜略》何日入之乎?知入。

○以武臣講書人員望筒,傳于朴昌潤曰,停。

○吏曹口傳政事,以禹弘圭爲豐德府使。

○朴昌潤,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申德沈手本,則時囚罪人沈運熙,本以抱病之人,處冷之餘,重得寒疾,四肢不收,飮啖全却,神識昏瞀,實有頃刻難保之慮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知道。

○戊寅三月二十一日辰時,上御崇文堂西軒。左相、禮判、編次人同爲入侍時,左議政金尙魯,兼禮曹判書李益炡,編次人具允明,右副承旨洪名漢,假注書鄭履煥,記事官李海鎭、鄭昌順,以次進伏訖。尙魯進曰,湯劑進御乎?上曰,已進矣。尙魯曰,脚軟之症,何如?上曰,坐起一樣,而踞坐稍勝矣。尙魯曰,大祭親傳香後,今番則請勿入齋室,待時刻出宮伏望。上曰,爲此而招禮判,何可停也?尙魯曰,時刻則於徽寧殿時,以三更一點擧行矣。上曰,三更一點則優優也。尙魯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尙魯曰,茶飮連日進御伏望。上曰,二十五日,則水剌尙且不忍,況蔘橘茶乎?尙魯曰,只以茶飮爲調養之道,而此若不進,則臣等誠沓沓矣。上曰,編次人持序文來前,因命讀訖。上曰,此序欲使金時默書之,聞其手生云,訓將可以書之乎?益炡曰,誠善書矣。尙魯曰,以其父子言之,則訓將書之,尤好矣。上曰,訓將書之,則後人將曰,此武人善書云耳。豈不美事乎?上曰,訓將居家,亦從事文筆乎?益炡曰,臣於其家見之,前後多列書冊矣。上笑曰,不如有箭筒矣。尙魯曰,箭筒亦有之矣。上曰,黔毛浦萬戶金文周,頃見爲人,豈止於一邊將?邊將遞來後,令軍門卽爲敎鍊官調用。出傳敎尙魯曰,元孫師傅南有容病矣。上曰,予今將發此言矣。金陽澤可使入來,而豐德之數遞,或有弊乎?尙魯曰,別無弊端矣。上曰,此人於豐德之任,亦有功效乎?尙魯曰,如此之人莅官,則大有益矣。仍曰,其當初加資,以爲師傅故也。上曰,元孫敎養,爲今日急務,仍命書內薦傳旨書未訖。尙魯請趙鎭泰致賻事。上愕爾曰,承旨姑停,先書此。上曰,歲寒知松柏,曾已下敎,聞甚傷悼,前捕將趙鎭泰,令該曹凡諸等事,從厚題給,以示予意。出傳敎上曰,元孫師傅之任,一刻最緊,豐德府使金陽澤,令該曹更爲師傅,啓下,其代,勸農方殷,卽爲口傳擇差,其令明朝辭朝。出傳敎上曰,金陽澤已修釐而來乎?尙魯曰,此人,每處勤幹,不置矣。上曰,終不若厥父矣,其固執,亦不能當也。予於摠府入番時,金鎭圭,以上番來見予,予時不章服矣。鎭圭立於中階,予乃冠帶而後始入矣。上曰,元孫,聲甚類予。尙魯曰,亦甚肖天顔矣。上曰,師傅之效,多矣,曾於南有容,多所學矣。尙魯曰,惠廳郞廳李宗垣,瓜期已滿,而守法奉職,遞失可惜,江倉移入之事,專屬此人,亦不可付之生手,堂上欲請仍任,而入侍未易,方以爲憫矣。惠郞得人,固非小政,從前請仍,且有其例,使之仍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再昨所命摘奸宣傳官召入。臣履煥承命出去。上曰,兼春秋出去,趙明勗、金履鐸招入,海鎭出而召入。上謂明勗曰,前任何州?對曰,昨年過郡守矣。上曰,昨年爲郡守,今年當爲府使,於汝可無限矣。上謂履鐸曰,汝年,幾何?對曰,二十六矣。上曰,貌過其年矣。上曰,李宗垣甚貌寢矣。尙魯曰,元景濂亦貌寢,而善於吏治矣。宣傳官二人入來。上曰,木根,果何如?西南道摘奸人先對曰,或有之而皆已烙印矣。間有風落木,臣謂此木在此,則托以自枯木斫取,仍犯生者易矣。遂以從速移入之意,言之矣。東北道摘奸人進曰,新門以外,則甚茂盛,亦無風落者矣。二人先退出。允明曰,《種德新編諺解》,方令宋奎彬主之也。上命承旨書江華幕裨放送傳旨時,上曰,其本事不必提及也。尙魯曰,固何必提及也?上曰,旣用其人,其宜闊挾,其時幕裨以江華事,軍官以下定配者,已經大霈,特爲放送。出傳敎尙魯曰,臣仍定配放送事,有所懷欲陳矣。趙榮恒之爲子置學長,自是常事,人之善惡有難逆知,且旣二次刑推,則足以懲矣。上曰,頃者趙榮恒不過飭勵,而今問尙不蒙放云。武弁之不知其人,誤爲學長,不是異事,特爲放送事,分付。出傳敎今問之問字,承旨書以聞字。上曰,問字也。上因曰,今之臺諫,皆爲聾啞,問字聞字,無復暇尋論者矣。然此等處則好爲尋摘,以問字改之。尙魯又陳趙東濟事。上曰,頃者趙東濟事,事已往矣,亦無執贓之事,計年禁錮,其涉過矣。此等武弁,其在用人之道,豈可老於禁錮?特爲蕩滌,給牒敍用。出傳敎上曰,昨聞禮山造成之役,分定於各邑云,道臣分弊之意,是矣,而各官待令,其弊不可不顧,令本官看檢,其餘,勿爲待令事,卽爲分付。出傳敎諸臣遂以次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一日未時,上御崇文堂西軒。禮判、訓將、編輯首堂、編次人同爲入侍時,兼禮曹判書李益炡,行司直金聖應,編輯首堂上洪啓禧,編次人具允明,左承旨申暐,假注書鄭履煥,記事官李海鎭、鄭昌順,諸臣以次進伏訖。啓禧曰,臣曾往南漢時見之,則一自義僧之罷後,寺多殘敗云矣。上曰,皆此輩托辭也。上曰,練祭時受縗者縗服,不受縗者似無縗服矣,古者以冠帶行事矣。啓禧曰,庚子則唯受杖者,自國家與縗服矣。上曰,莫重國服,私自備服,亦似如何矣。益炡曰,今番忠衛參奉,請縗服于戶曹,而戶曹不與云矣。上曰,當其初入之時,卽請則可矣,而到今將脫之際,始乃請之,亦已晩矣,戶曹之不與,宜矣。上曰,大喪百官受縗,官給、自備限節,一依庚子例爲之,朞服及追服之人,亦倣此例,至於殿宮陵墓官員及內侍追服者,事體異焉,勿拘其限官給。出傳敎上曰,用樂一節,何以爲之?太廟、社壇皆樂乎?啓禧曰,然矣。上曰,皇壇則因山前亦用樂乎?啓禧曰,似然矣。上曰,大中祀用樂與否,一從癸亥、庚子爲之事,載於補編。出傳敎上曰,此時經費不可不顧,誌狀、補編外,凡諸印役,一竝停止,雖元良繼講冊子,頃者予以李忠定公奏議講學時,此乃初講者,而勿印,況已講經史乎?講院請印草記,一體勿捧。出傳敎啓禧曰,《種德新編》序文時有所下敎,臣亦聞之,而太如是則亦有難處處矣。上曰,挾輦旗燭籠,靑色紬爲之。聖應曰,紬則太軟易弊,以方紗紬爲之,似好矣。上曰,方紗紬,固何妨也?上曰,《種德新編》序文,令知訓鍊金聖應書之,祭文,令參議趙明鼎書之。出傳敎上曰,承旨抽草,呼寫寓感風樹不停記懷文。上曰,近日無上書乎?暐曰,無矣。上曰,泛然民弊之書,亦無之乎?暐曰,無之矣。上曰,近來注書甚便安矣。然體紙則無矣,勞則勞矣,而是可爲潤筆之資也矣。諸臣遂以次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一日申時,上御徽寧殿。編次人入侍時,編次人具允明,左承旨申暐,假注書鄭履煥,記事官李海鎭、鄭昌順,以次進伏訖。上曰,此處,勝於卽今政院乎?暐曰,稍廣矣。上命允明讀寓感風樹不停記懷文,讀訖。允明奏請修改若干字後,上命更讀,允明讀之。上曰,行司直洪啓禧,右尹具允明,參議趙明鼎,明日午後入侍。出榻敎諸臣遂以次退出。

3月22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之億式暇。左承旨申暐。右承旨李彝章坐直。左副承旨朴昌潤。右副承旨洪名漢。同副承旨南泰著坐直。注書李迪輔一員未差。假注書金夢華仕直鄭履煥徑出。事變假注書馬之徽

○上在昌慶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彝章達曰,明日國忌齋戒,二十四日、二十五日,孝昭殿練祭齋戒,二十六日親祭正日,此四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洪名漢達曰,大司憲金相福牌不進,執義金元行,掌令申大脩、李養源,持平李鳳祥、李仁采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朴昌潤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許久闕達,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式暇、書批未下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洪名漢,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累日闕直,事甚未安,副修撰洪良漢,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獻納李宜老,正言宋德基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彝章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副修撰洪良漢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彝章曰,推考徽旨捧入。

○南泰著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領議政李天輔所處之室,夜半失火,遍身焦灼,一縷僅存,所佩命召,未免落於火熖,只餘形體,惶恐不敢還納,伏地俟罪云矣,敢啓。

○傳于洪名漢曰,領相處,勿待罪事,遣史官傳諭。

○南泰著啓曰,卽伏見領議政李天輔言送,則因家內失火,所佩命召,落於火熖,只餘形體云,命召事體甚重,不宜一時暫無,自本院卽速改造,何如?傳曰,允。

○傳于南泰著曰,禮判、編輯堂上,來詣于集賢門。

○以金龍翰爲假注書。

○傳于南泰著曰,承旨入侍于集賢門。

○南泰著達曰,假注書鄭履煥謂有情勢,省記後遽然徑出,禁推徽旨,依例捧入之意,敢達。

○又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傳曰,《譜略》何日入之乎?知入事,命下矣。進上日字,卽令日官推擇,則今月二十二日爲吉云。以當日本寺堂上郞廳,具儀仗陪進明政殿,大殿進上與承旨請承傳色捧入,世子宮進獻與侍講院官員請承言色捧入《國朝御牒》,亦爲精書矣。一體陪進御覽還下後,以爲鱗次奉安于五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彝章曰,今番事體重焉。提調以下,書啓。

○備忘記,傳于李彝章曰,《譜略》修正時提調,各熟馬一匹賜給,御牒書寫官海蓬君橉正、洪得厚加資,郞廳各上絃弓一張賜給,書寫忠義三相當職,繕工奉事金相戊,陞敍正言,寫字官九人中首寫字官,永付其料,其餘高品付料,唱準三人中首唱準,永付其料,其餘二人及算員,高品付料,題目寫字官上絃弓一張,錄事以下、員役、工匠等,令該曹米布分等題給。

○正言朴志源書曰,伏以日月流邁,徽寧殿祥事已過,孝昭殿練日又迫,伏惟我大小朝孺慕靡逮,益復如新,仍伏念爲官擇人,人主之大柄,量才受任臣子之常節,惟其擇之實,而量之明也。故朝廷有予奪之公,匹夫會辭受之義,隆古所以成治興化相須,而不相病者,率用是道也。噫,設官分職,孰非緊重,而抗顔立陛,上下言議,惟臺閣爲然,歷代因革官號不一,而其管一世之公論,掌天下之治化,則無不同焉。所以列朝以來,極愼其選,優容假借,迥出前代,苟能得其人擧其職,則上而補衮闕,下而糾官邪,以之正朝廷,而成治化,亦非過也。夫司馬而失其職,則兵政闕,司徒而非其人,則土職虧,是其爲害各止於一官一事,而惟宰相與言官,不得其人,則天下之庶官衆務,莫不受其害,固不可以匪才而輕授,不量而冒授也,明矣。嗚呼,若臣者,卽一箇蒙騃百無肖似之人耳。所習不過於剽竊科程,其志只在於爲親干祿,隨衆赴擧,猥忝科名,郵官郞署,尙恐不堪,今乃授之以耳目之官,責之以言議之任,勿論私分之不敢當,其在淸朝爲官擇人之義,豈不重有所乖乎?蓋自輓近以來,言責之職,掄選不甚精,而標望不甚峻,輪差例除,作一階梯,應遷之窠,以至如臣疲劣,亦得以竊吹於其間,臣之揣分度才,畏懼循墻,則實有自知明而自量審者,其何可憑恃寵靈,重竊負采之譏哉?且念臣老母,今年恰備八十,素患痰滯之症,便成痼疾,而近又重添風感,舊症新疾,一時交劇,食飮殆至專却,轉倒全須傍人,臣方左右扶將,無時可離,而除旨牌召降臨此際,將欲自效於不駕之義,則母病危劇而難捨,將欲專意於爲子之道,則臣分虧損而無餘,臣於此公私互爭,進退兩難。況當國祥不遠之日,如是煩凟,非不知猥屑,而情私所分義都虧,惟有亟解見任,重被罪罰然後,庶可以自安於私心也。伏乞离明,俯垂憐察,曲加矜諒,削臣職名,勘臣瀆擾,以警具僚,以便救護,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日月流邁,徽寧殿祥事已過,孝昭殿練期迫近,一倍罔極,哀慕莫逮。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領議政李天輔箚曰,伏以孝昭殿祥事奄迫,臣民普痛曷極?伏想殿下孝思哀慕,益復如新,靜攝之節,不瑕有損,區區無任焦慮,臣之床簀殘喘,朝暮待盡,而所處之室,半夜失火,火勢甚急,以臣未冷之僵尸,未及逃避,烈熖所被,身體無一完膚,毛髮無一全莖,十轉九倒,幸免燒滅,毁形殘質,僅存一縷,而蒼黃震蕩之際,所佩命召,失墜於灰燼中,其不能愼護之罪,實合萬死,而聖度包容,特下勿待罪之命,臣奄奄濱死,惶懍彌切,玆敢倩人搆草,冒死哀籲,伏乞亟降威罰,以嚴邦憲焉。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尙不造朝,叢腔者多,爲國悶焉。方欲敦勉,夜聞東村之喧鬧,心甚訝之,豈意卿之命召之被燒?若此之際,若見卿心爲卿心何弛乎?其初胥命,事體雖然,陳箚自咎,不亦過乎?卿須體此慇懃之意,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噫,練日不遠,哀慕方深,此時元輔,豈可一向引入?其卽視事,少慰小子之心。榻前下敎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戊寅三月二十二日午時,上御崇文堂西軒。禮判、編輯堂上同爲入侍時,兼禮曹判書李益炡,編輯堂上洪啓禧、具允明、趙明鼎,右承旨李彝章,假注書鄭履煥,記事官李海鎭、鄭昌順,以次進伏訖。上曰,諺解草持來乎?明鼎曰,然矣。上曰,堂下黑團領,便是時服矣。有胸背則爲黑團領,無胸背則乃時服也。靑綠則不必辨別也。上曰,二十六日以後,則承言色直爲黑團令,可也。上曰,於儲慶宮,則當何服也?益炡曰,當從吉也。益炡曰,徽寧殿四時及臘享、俗節、朔望祭時,飮福之禮,依禮文擧行,何如?上曰,元良方在心制中,置之。出擧條上曰,禮判先退。益炡遂退出。上命明鼎讀《種德新編》序文及《潛谷致祭祭文諺解》,至無愛物之心之句。允明曰,直曰無云,則恐如何?改以徒有,似好矣。上曰,有實心,則必有實效矣。旣無實效,則不可曰有是心矣。若曰徒有云,則是以愛物之心自居也,其可乎?諸臣累次陳白曰,雖是自謙之聖德,恐不當若是下語也。上曰,徒字,尤無屈曲,或改以雖有,可也。上曰,感動人者,莫如文也。予於文字雜說,多所見矣。而莫有如此文者,此乃六十餘載後初見者也,誠好矣。允明曰,此異於閑謾雜說,亦必有助於風化矣。啓禧曰,臣往江華時見之,則城堞多所頹圮,萬無可恃,南漢亦難有恃,脫有不幸,則都城堅守之外,無他道理,去邠則決不可爲也。臣以守城一節,從前多有陳白者,而自今各別飭勵,好矣。因曰,都城內家舍毁賣,自有朝禁,而今人不畏朝令,毁賣相續,城內空基漸多,所見愁慘,城外家舍之撤毁移建於城內者,則不必禁之,而城內毁家,則一切禁斷,何如?上曰,申飭,可也。出擧條啓禧曰,以目今所見言之,故相臣金宇杭家,新纔撤毁,所見誠愁慘矣。諸臣遂以次將退。洪啓禧、具允明、趙明鼎,先已退出。李彝章進伏曰,大凡言語翻傳者,一傳再傳,勢多謬誤,筵話事體重大,而堂后之任,近來在京者一切厭避,每以遐鄕之人苟然充數,事極未安,請注書推考。上曰,自政院申飭,可也。彝章曰,若畿湖則姑無妨也。又曰,注書推考,何以爲之?上曰,推考,置之。諸臣遂以次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二日申時,上御崇文堂西軒。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南泰著,事變假注書馬之徽,記事官李海鎭、鄭昌順,以次進伏訖。上見注書問曰,彼注書,誰也?泰著曰,事變假注書馬之徽也。上曰,在松都耶?泰著曰,然矣。上曰,俄入注書胡不入?泰著曰,注書鄭履煥謂有情勢,無端徑出,推考,何如?上笑曰,注書何官,以幺麼小官,無端徑出,事涉駭然矣。語云敎婦初來,今若不摧,其銳未知,其將至於何境?卽除雲頭里權管,當日內急送事,下敎。上曰,俄者承宣所奏,不過申飭,設令允下,注書有堂郞之義,幺麽小官,焉敢撕捱?而旣命勿推,亦所謂皮不存也。今聞稱以情勢徑出云,事之寒心,莫此爲甚。若不嚴懲,將至於國不國綱不綱,假注書鄭履煥,雲頭里權管差下,當日下送,少抑小官放恣之習,禁推徽旨,勿施。出傳敎上曰,儒臣持《周禮》入侍事。出榻敎校理李錫祥,挾《周禮》一卷,追後入侍。上曰,儒臣讀之。錫祥讀訖。上曰,承旨讀之。泰著讀訖。上曰,注書讀之。之徽讀訖。上曰,儒臣更讀。錫祥讀訖。上曰,領相命召之被燒事異前例初拜相職時,承旨往賓廳與之受授,而今則旣非新授,又無前例,依傳授例,今日內留門,遣史官授之,可也。上曰,造命召右隻後,令箚批傳諭史官,卽爲傳授于領相。出傳敎上曰,俄聞洪啓禧所奏,興德洞近處多毁家云,聞甚惻愴。日暮退出時,上命注書還坐曰,洛中多有毁家云,松都則何如?之徽曰,此亦通患,松都亦然矣。上曰,松都則人物甚繁盛,似不然矣。之徽曰,居民則無加減,家則多有毁處,不知其理也。上又問海鎭曰,三南,何如?海鎭曰,三南亦如此矣。上笑曰,然則人歸何處?不知其理也,不知其理也。諸臣遂以次退出。

3月23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之億。左承旨申暐。右承旨李彝章。左副承旨朴昌潤坐直。右副承旨洪名漢。同副承旨南泰著坐直。注書李迪輔一員未差。假注書金夢華仕直。事變假注書馬之徽

○上在昌慶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昭獻王后忌辰齋戒。

○巳時,日暈,白氣起自坤方,直指艮方,逶迤暈中,良久乃滅。未時、申時,日暈。

○下直,豐德府使禹弘圭。

○朴昌潤達曰,大司憲金相福未肅拜,執義金元行,掌令申大脩、李養源,持平李鳳祥、李仁采在外,今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南泰著達曰,領議政李天輔箚子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傳于李彝章曰,頃往江華,堂上及郞廳尹東昇,持考出實錄,入侍于集賢門。

○朴昌潤啓曰,尹東昇入侍事,命下矣。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傳于南泰著曰,練主造成,卽爲奉安,提調禮判以下奉審後,其卽以稟。

○又傳曰,左右相、禮判同爲入侍,預備兼春秋傳諭。

○禮曹判書李益炡、奉常提調李益輔,練主畢造成奉審後,依下敎入來矣。傳于南泰著曰,禮判、奉常提調同爲入侍。

○南泰著達曰,注書李迪輔,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朴昌潤,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達曰,忠翊衛將具聖澤重得輪疾,差復無期,新除授淸城僉使崔崙老母,今年七十六歲,楸仇非權管李枝成老父,今年七十八歲,法不當遠離赴任,俱爲呈狀乞遞,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竝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全羅道濟州牧旌義縣定配罪人趙榮恒,依傳敎放送令旨,達下矣。放送事,分付道臣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刑曹判書申晦書曰,伏以臣兄右議政臣申晩,方帶監春秋館事矣。臣新授知春秋之任,自在應遞之科,乞令該曹,照例稟處焉。答曰,覽書俱悉。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

○大司成金善行書曰,伏以日月征邁,徽寧殿祥事奄過,孝昭殿練祀又迫,伏惟我大小朝哀痛罔極,益復如新,臣民崩霣,曷有其極?仍伏念臣魯於才質,襪於學識,朽木難雕,櫗線苦短,而濫蒙洪造,曲被抆拭,從前歷敡,罔非踰涯,豈不欲辭榮循分?冀免竊吹之濫,而大讓如慢,小讓如僞,恩感而義畏,輒不能固守迷執,遂至華貫淸銜,有除輒出,殆若才可堪分當得者然,其爲累聖朝愼簡之政,致輿人彼其之刺者,不止一再矣。居常慙恧,繼以懍惕,今玆新命,又及於夢想之外,臣誠震驚悚蹙,益不知措躬之所也。噫,淸朝百司之官,何莫非可愼可擇,而至於師儒之長,實專造士之任,造士能否,世道之汚隆係焉,則其爲掄選,尤宜愼重,上不可以輕授,下不可以妄受也,決矣。故雖以前輩之學術名望,蔚爲當世之所稱者,猶且逡巡,而不卽當,則況如臣空疎懵懂,百不猶人者,尤何敢肆然廁跡於其間哉?臣聞命以來,心慄顔騂,惟欲鑽地逃遁,蟄伏累日,恭竢司直之論矣。朝廷迄無處分,召牌昨又儼降,臣於是乎徊遑踧踖,情志窮蹙,寧甘伏違慢之誅,不敢爲承膺之計,區區微悃,不但在於懼不稱之譏,畏曠厥之罪而已,實有憂於乖聖世設官責效之義也。臣之此言,實出衷赤,匪由外飾。伏乞睿明,特垂諒察,亟令遞改,以重名器,以安微分,不勝大願。答曰,覽書具悉。日月流邁,徽寧殿祥事已過,孝昭殿練祭近迫,哀慕莫逮,一倍罔極。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領議政李天輔箚曰,伏以孝昭殿祥事奄迫,臣民普痛曷極?伏想睿哀追慕,益復如新,調攝之候,不瑕有損,臣經歲床簀,便一僵尸,而所處之室,中夜失火,蒼卒逃避,衝犯烈熖,其得不燒滅者,只一殘喘而已。面額全被焦爛,頭鬚幾盡燎爇,九死一生,顚仆階庭,遍身亦多糜破,而所佩命召,不克將護,煩稟大朝,至有改造傳授之擧,事非前有,罪合萬死,臣方懍懍濱危,而尙有一分知覺,震惶之心,歷日靡定,玆敢倩人構草,冒死哀籲。伏乞离明,先遞臣職,仍降重誅,以嚴邦憲焉。答曰,覽箚具悉卿懇。日月流邁,孝昭殿練祀近迫,一倍罔極。昨日大朝敦批,出尋常萬萬,卿須體聖上慇懃之盛意,勿復控辭,亦勿引咎,卽起視事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戊寅三月二十三日巳時,上御崇文堂。實錄考出堂郞入侍時,堂上洪啓禧,郞廳尹東昇,右承旨李彝章,假注書金夢華,記事官李海鎭、鄭昌順,以次進伏訖。上曰,祭報府注書持入。臣夢華承命出。上曰,考來實錄乎?啓禧曰,博考謄出,而草冊甚胡亂矣。東昇曰,皇朝自我太祖以來,代有封誥詔勅、賜祭文矣。上曰,讀之。東昇讀太祖賜祭文,至奉天承運四字。上曰,可悲也。今則胡人用此號矣,我聖祖之功之德,天朝眷眷之意,如此逮于予身,懼不堪承,不但負陟降,是負皇朝也。次讀恭靖大王賜祭文。上曰,恭靖大王,何以無廟號?啓禧曰,自睿宗時多議,而至肅廟始上廟號矣。上曰,孝寧、讓寧二大君,心中無物慾矣。啓禧曰,比古之太伯事,無讓矣。又有大於此者,丙寅年間成希顔、柳順汀、朴元亨等擧義後,白于貞顯王大妃,請立中廟,則大妃不許曰,有世子在,可以立之矣。此盛德事也,卽無恤立完之意也。上曰,然乎?盛矣哉。臣夢華持入祭報府,上命彝章讀之訖。上曰,陵獻官,以永城尉塡差,金器大依徐有常例,來參祭班之意,分付。諸臣少退,復爲入侍。上曰,實錄更讀之。東昇讀太宗傳香祭文,至恩則父子之句。上曰,予於宣懿王后,有義爲嫂叔,恩則母子之文,政猶此也。次讀文宗封勅文,至輔翼善導四字。上曰,此等處不覺載于中也。次讀世宗賜祭文。啓禧曰,世宗朝上國眷眷,無異親藩矣。上曰,祭文之意,以敬天重民爲主,可謂知聖祖矣。彝章曰,當時詞臣,心悅誠服而然矣。次讀顯德王后封誥文。啓禧曰,王后封誥自此始矣。上曰,此文,入於諸狀,尤好矣。次讀世祖封典誥命詔勅。上曰,此等文字,必用奏文之意也。啓禧曰,端宗,上讓位奏文而然矣。次讀睿宗誥命。上曰,此文不入誌狀耶?啓禧曰,似或文略,故見漏矣。上曰,仁宗室祝式定,而得玉冊,今日誌狀成,而得實錄,其亦異矣。次讀世祖胎室碑文。上曰,胎室始於此乎?東昇曰,自古有之,而至世祖,使之勿封各處矣。上曰,胎峯實有弊矣,當書傳敎。胎峯置簿案,注書持入。上曰,麗太祖山陵局內,列王陵皆在焉。道詵所占云矣。啓禧曰,建元陵山勢,千枝萬葉,故贈領相臣徐敬德,嘗言本朝山陵,不出此崗,是矣。上曰,左右相入侍。臣夢華持胎峯案,與左議政金尙魯、右議政申晩進伏。上親覽胎峯案訖,呼寫傳敎未畢而止之曰,從當下敎矣。尙魯曰,聖體,若何?水剌進御乎?上曰,欲進御而自不下咽矣。尙魯曰,寢睡,何如?上曰,一樣矣。晩曰,茶飮進御乎?上曰,蘇合丸和瓊玉膏,以蔘橘茶吞下,合三劑而服之,則果好矣。晩曰,臣以疾久未造朝,今始仰瞻天顔,有非昔之歎,臣實悶慮矣。上曰,昔年守陵官三年後來現,而以貌肥爲敎,則其人有羞愧色,喪人瘦敗,亦理之常也。頃見歷代總論,有一王壽至九十四歲,天假予年,得見《列聖實錄》,皇朝眷眷之意如此,其至今日一倍此心矣。俄以禪石山胎室事,欲爲傳敎矣。尙魯曰,以此下敎,好矣。其害至於奪民田,而禁之矣。晩曰,畿內峽中封之,好矣。東昇復讀太祖開國後頒敎文,至仍國號三字。上曰,盛矣哉。予始知有此事矣。漢唐以來易gg歷g代之君,豈有仍舊號者乎?宋太祖立國稍正,而視聖祖亦有愧矣。次讀國號頒敎文。啓禧曰,高皇帝賜今號矣。上曰,成立之難如升天,失墜之易如燎毛,觀此可以監戒矣。此等文字,入于誌狀,宜矣。上曰,其時誥勅中多稱太監,而或稱內官矣。東昇曰,所謂太監,亦或有我國人如崔仝、尹朋輩,憑恃勢力,請囑之事夥然云矣。上曰,顧瞻周道,雖欲復見用勢者,得乎?啓禧曰,鄭命壽亦戰國人,而故相臣鄭太和稱以庶孼,因事杖之,則猶以爲榮幸矣。上笑曰,徐宗伋,何不杖宗孟耶?次讀睿宗封誥及世宗賜祭文。上曰,祭賻物件,其亦多矣。上命少退,移御居廬廳。諸臣復入侍時,禮曹判書李益炡、奉常提調李益輔同爲進伏。上曰,奉審而來乎?益炡曰,奉審後權安于卓上,將以明日浴之矣。彝章曰,然則禮判使之先退乎?上曰,唯。益炡、益輔先退。上曰,《太宗實錄》復讀之。東昇讀至紗帽團領。啓禧曰,紗帽團領,權署而然也,受命後始服衮冕矣。上曰,盛矣哉。後世嗣王之所當法也。次讀世宗封誥。上曰,以孝悌學三字,勅諭矣。啓禧曰,雖是代撰之文,皇眷之隆厚,可以見矣。晩曰,皇眷深厚,故代撰之臣,仰體而然矣。次讀景德王后誥命。上曰,王后享壽八十,自稱凈慧通士矣。次讀開國頒敎文。上曰,麗王龍種故,子孫皆有一鱗,辛禑、辛昌腋亦有鱗云,實爲辛氏焉,可信也。彝章曰,禑、昌王所爲,昏亂無道,無怪乎得此名也。次讀元宗追封勅。上曰,皇朝誥諭終於此矣,不覺愴然矣。國初之文,猶典謨而正,此則文法,漸不及古矣。尙魯曰,然矣。文隨時運,而與之升降矣。上曰,《列聖實錄》,到今考出,自此誌狀,完矣,可以無憾矣。尙魯曰,今此文字,雖或不入於誌狀中者,亦可備日後考見之資,繕寫粧置,似好矣。上曰,以實綠考覽爲冊名,宜矣。尙魯曰,繕寫三件,一件內入,一件留藝文館,一件留承文院,而使承文提調金致仁考出,堂上洪啓禧同爲句管,好矣。上曰,依爲之。啓禧曰,列聖誌狀中,有鄭道傳文,而其事已古,今此誌狀中多有犯逆人文字,何以爲之?上曰,書其文而不書其名,無妨矣。啓禧曰,撰進之臣姓名不傳,似如何矣?尙魯曰,古文亦有無名氏,不書其名,何妨?上曰,然矣。啓禧曰,顯廟行狀,初有鐫文,而故相臣南九萬改撰矣。景廟誌文,賊輝撰進,而與《闡義昭鑑》語意相反,此誠重難矣。上曰,相反者,何也?尙魯曰,此是辛壬間事,果與《昭鑑》有異,則誠難矣。啓禧曰,待後日稟定,宜矣。上曰,唯。晩曰,臣爲皇壇獻官,伏見祝式,則不曰謹遣陪臣,而只稱謹遣臣,以陪臣定式,似好矣。尙魯曰,遣臣二字,無妨矣。上曰,然矣。晩曰,故相金尙容,乃贈領議相金尙憲之兄也。《列聖誌狀》中有金尙憲文,而以金尙容名載之,故本孫認有贈職,至於改題,而李景奭文集,則以金尙憲文,昭然載之矣。本孫始知其祖之無贈職,而極以爲難處矣。尙魯曰,金尙容之初無贈職,誠怪矣。本孫改題,雖出於錯認,而仍下貤贈之典,似便好矣。上曰,仙源孫,誰耶?尙魯曰,金履健也。曾前奉入畫像者,是也。上命書傳敎曰,曾於癸巳年,見忠烈祠,深歎文忠公金尙容之節義,伊後又見遺像,特命不祧,而頃者諸忠臣贈職時,非徒相職,知以領相而遺焉。今聞右相云,特贈領相致祭。上曰,金應淳曾有處分,而其人精矣。聞其與吳學士之孫彦儒爲四寸云,其亦可貴也。尙魯曰,俄聞禮判之言,懿、惠陵祭官服色,練後當有定式,而毓祥宮亦宜一體爲之矣。上命書傳敎曰,練祀後祭官服色,懿、惠兩陵及宮園廟墓,一從徽寧殿、弘陵事分付,若大喪三年之制,則宜從三年載於《補編》。又命書之曰,練祀後繖扇及日傘,仍白,其餘雲寶劍,依常,纓帶靑,此後雖大喪三年之制,勿裹只纓帶用靑,擔筒箇亦同,儀杖三年內靑服,蓋及鳳雀扇用素,其餘勿裹事定式,載於《補編》受敎。上曰,世子之輦,祥祭後當用黑矣。二十六日以後,君臣服色不同,此懷一倍矣。尙魯曰,禮制有限,不敢不從,而臣子痛霣,當復何如?彝章曰,臣以該屬,往見香室,則進香時祥前用玉色袱,禫後當用紫赤袱矣。上曰,禫後紫袱用之,可也。彝章曰,然則自來月十五日爲始,宜矣。上曰,孝昭殿題主時差備官望,承旨讀之。彝章讀訖。上曰,箱差備,金亨大爲之,几差備,尹東晢爲之,卓差備,金相肅爲之,案差備,金坦行爲之事,改付褾以入。上曰,浴主加資前例,知來乎?彝章曰,辛亥前例賞典,兒馬一匹矣。臨退時彝章曰,臣以鄭履煥處分事,有可仰達矣。臣於昨日,以實官之西北人擬望事,有所請推,則履煥於罷對後將臣所奏,引爲嫌端,故臣以爲當初筵達,不過請推擬望之實官,則非假官之所可自當,且以畿湖之人爲無妨,則不必以鄕人引嫌云,而屢次往復,終不回悟,仍爲徑出,至被嚴旨,此不過鄕闇所致,而傳敎中,國不國綱不綱之敎,殆近於牛刀割雞矣。原其所犯,例宜禁推,而權管卽參下極罰,請加三思焉。上曰,此非鄕闇也,乃肆恣之習,不可不抑之矣。彝章曰,臣見其有瘑斜gg喎斜g之病,極爲憐憫矣。上不發落。諸臣退出。

3月24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之億齋宿。左承旨申暐齋直。右承旨李彝章齋直。左副承旨朴昌潤齋宿。右副承旨洪名漢齋宿。同副承旨南泰著齋宿。注書李迪輔齋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洪錀齋宿。事變假注書馬之徽齋宿

○上在昌慶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朴昌潤達曰,大司憲金相福未肅拜,執義金元行,掌令申大脩、李養浩gg李養源g,持平李鳳祥、李仁采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彝章,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屢日闕直,事甚未安,副修撰洪良漢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李彝章達曰,上番廉春秋李海鎭,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何如?令曰,依。

○傳于李之億曰,承旨入侍于集賢門。

○假注書金龍翰在外,代洪錀。

○南泰著啓曰,禮曹判書李益炡,編次人趙明鼎,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洪名漢啓曰,左議政金尙魯,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于李彝章曰,御製編次人行錄謄出,以待入侍,經覽後使傳之。

○李彝章,因本院達辭,上番兼春秋李海鎭,以身病減下事,依下矣。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黃德潤。

○朴昌潤,以禦營廳言啓曰,因禮曹草記,光陵順康園園內捉虎事,本廳將校率領砲手出往矣。連接將校手本,則虎二頭捉得後,更無蹤跡云,旣無蹤跡,則許多軍兵之累日露處,亦甚可慮,今姑撤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名漢,以兵曹言啓曰,來四月當入番騎兵軍士點考坐起,例於今二十五日外司擧行,而孝昭殿練祭齋戒,相値以二十七日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戊寅三月二十四日辰時,上御崇文堂。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南泰著,記事官李迪輔,記事官李海鎭,記事官鄭昌順進伏訖。上曰,御製編次人入來乎?泰著曰,不爲入來矣。上曰,昨日予下敎矣,忘却而然歟?上曰,注書出去,編次人以御製編次事入來乎?知入。迪輔復命。上曰,注書出去,《列聖誌狀》速爲編次,宣懿王后行錄先書以入之意,分付。上命泰著呼寫覽實錄考來,飮涕而識。又命泰著呼寫胎峯綸音曰,今覽考來實錄,光廟潛邸時胎峯,在於星州禪石山,而諸大君諸王子胎峯同在,故禮曹以更封爲請,則其時有同胎之敎,爲民弊,只更豎石,猗歟?盛哉?以此觀之,近者胎峯之必以峯頂爲之者,乃是謬例。且禮曹草記中,以同岡二字觀之,非頂可知,以同胎弟繼于兄,妹繼于姊,理之常也。況有昔年故事,其雖同藏,何嫌之有,而今則藏一胎,輒用一縣,其弊不可勝言,此亦當法祖宗之制,今後勿爲新定,次第繼藏,而岡雖盡矣。一山之內,又用他岡,其所繼藏,相距無過二三步,所謂弟繼于兄者,世子、衆庶子藏胎,旣命置之,而此後雖有衆嫡子、郡主,同用於元孫及兩郡主藏胎之山,日後大君、王子以下藏胎亦然,勿拘代之遠近,以岡盡爲限事,分付雲觀。命泰著呼寫徽寧殿晝茶禮祭文訖。上曰,承旨少退。上曰,編次人入侍。出榻敎上曰,編次人入侍時,禮判同爲入侍,左相若入來,亦爲入侍。出榻敎諸臣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四日午時,上御崇文堂。禮判、編次人入侍時,兼禮曹判書李益炡,編次人趙明鼎,左副承旨朴昌潤,記事官李迪輔,記事官李海鎭,記事官鄭昌順,以次進伏訖。上曰,注書出去,持入昨日所入祭報府。迪輔承命出。上曰,左相入侍。出榻敎上曰,兼史出去,分付注書,使預備兼春秋、左相入侍之意,傳諭。益炡曰,通禮院贊儀、掌儀,《五禮儀》所載各一員矣。贊儀或有故有闕之時,則推移無路,以致窘急生事之患,臣意以謂,此後則贊儀、掌儀互相推移擧行,似爲便當,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所達爲之,可也。出擧條上曰,注書出去,冬至兼謝恩正、副使,安集御史洪景海先入侍後肅拜。出榻敎迪輔承命出,與左議政金尙魯,正使海興君橿,副使金尙翼,淸安安集御史洪景海偕入。上曰,使臣進前。乾隆之勢,何如?橿曰,其勢,則未詳知其何如,而土木之役,則於古無比矣。上曰,雖紂之瓊宮、瑤臺,決無五色瓦矣。尙翼曰,太掖池造十三層榻gg塔g,期於七年內訖工,而于今四年尙未成矣。上曰,闕內爲榻gg塔g乎?尙翼曰,然矣。闕內僧徒入處矣。上曰,上疏之僧年,幾何?橿曰,一百五十云矣。上曰,異常矣。尙翼曰,圓明園四十里作行宮矣。上曰,厥民指其宮曰阿房,指其車曰鮑車,大抵比之於秦始皇矣。上曰,卿不老矣。卿年,幾何?橿對曰,庚辰生矣。上曰,彼人賜酒乎?橿曰,然。酒外亦有果實,濟州柑子亦有之矣。上曰,見酒無欲飮之意乎?橿曰,已以不飮爲心,視若尋常矣。上曰,使臣先退。上曰,御史來前。景海曰,安集之後,臣出儲偫米,分給農糧及種子,麥則今有發穗者,水田則俱爲反耕矣。上曰,承旨書之。今聞外方幾皆耕作,而御苑耕作,尙不擧行,事之寒心,莫此爲甚,當該中官,令該府處之。出傳敎上曰,百姓皆入來乎?景海曰,皆入來矣。尙魯曰,戶數優於前矣。景海曰,西北兩面皆陳荒矣。今則民皆入居耕作矣。上曰,不無洪景海之力矣。上曰,守令,何如?景海曰,大抵才則不足,而至誠治民矣。景海曰,淸安民瘼,實由於各樣還穀之逐年反作,其數轉多,若不趁今釐正,必爲無窮之弊,故臣於今行,一一査實其蕩減停退之政,則道臣今方因朝令,依丹陽例擧行,而蓋其反作之數,乙亥則爲六百六十二石零,丙子則爲二百九十三石零,丁丑則爲四百八石零,當該前縣監田漢祥、具德勳,令該府照律勘處爲宜,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景海曰,淸安縣大同米及三局軍保米每年上納船價,每石爲一斗五升,故船人輩皆不願載,每致上納愆期,貽弊邑民,而年前因道臣狀請,忠原、陰城,則每石以二斗加磨鍊定式遵行,至於淸安,則其出浦之處,船運之路,彼此無異,而船價變通之時,獨爲見漏,事旣斑駁,且當安集,此等弊瘼,尤宜救正,令該廳及該軍門依兩邑例,一體永爲定式,會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御史先退。上曰,明陵大祝,以前都事朴相喆塡差。出榻敎上曰,承旨書之。明日、再明日茶飮依例煎入,日次以三明日擧行。出傳敎上曰,承旨書之。明日題主時奉常都提調同爲入侍。出傳敎尙魯曰,領相家夜半失火,以命召墜火,惶恐待罪之意,言及於臣,臣以今方齋戒,故不卽往問,而鬚髯太半焦落,面部多有傷處云矣。益炡曰,所傷處以靑布裹之,故不能見容,而傳諭史官,見之云矣。此注書一家,必見之矣。上曰,注書見之,何如?迪輔對曰,天頂最傷皮脫,兩頰浮高,上髯焦落無餘,下鬚焦黃太半碎落矣。上曰,承旨書之。領相家遣御醫,持藥物不離看病,待過齋書啓。出傳敎上曰,東宮陪從右承旨進去。出榻敎尙魯曰,臣於鄭履煥特補之命,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矣。詳聞其由,則此實一時過爲引嫌之事,而莫非鄕暗之致也。臣待罪箕伯時履煥之堂叔鄭宲,爲管下守令,多有鄕暗,而臣以其故家子孫,而其人極好,故凡事相議,終始好過,今此履煥之事實旣如是,則罪至禁推,可也,特補,則誠過重矣。益炡曰,承宣之請推,乃實官也,非鄭履煥也。尙魯曰,渠旣已遞職,而引嫌於不當嫌之地,此尤鄕暗所致也。還寢成命,何如?上曰,鄭履煥雲頭里權管除授,還寢。出榻敎上曰,入侍承旨、編次人,徽寧殿入侍。出榻敎諸臣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四日申時,上御徽寧殿齋室。編次人入侍時,編次人趙明鼎,左副承旨朴昌潤,記事官李迪輔,記事官李海鎭,記事官鄭昌順,以次進伏訖。上命明鼎讀宣懿王后行錄。上曰,注書出去,持入御製中行錄卷。又命讀御製述懷識。又命讀胎峯綸音。又命讀徽寧殿朔茶禮祭文訖。諸臣退出。

3月25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之億齋宿。左承旨申暐齋宿。右承旨李彝章齋直。左副承旨朴昌潤齋宿。右副承旨洪名漢齋宿。同副承旨南泰著齋直。注書李迪輔齋宿一員未差。假注書洪錀齋直。事變假注書馬之徽齋宿

○上在昌慶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洪名漢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孝昭殿練祭齋戒,頉稟。令曰,知道。

○李之億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孝昭殿練祭齋戒,頉稟。令曰,知道。

○親傳香後仍詣眞殿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還入大內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李彝章曰,元良二更三點,詣齋室。

○傳于李之億曰,湯劑有下敎事,都承旨率首醫入侍。

○傳于李彝章曰,禮判入侍。

○傳于朴昌潤曰,中官,令該府處之事,置之。

○傳于李彝章曰,承旨與禮判,來詣于齋殿門外。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尹汲、金漢喆。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金陽澤,副司果李正吾。

○傳于南泰著曰,疋緞貂皮,下該曹。

○朴昌潤,以義禁府言達曰,時囚罪人李恒祚,施以告身三等之律放送,朴鳴陽、沈運熙竝依本律勘律放送,孫伯麟施以制書有違律放送,李春和放送,禁推諸人特爲放送事,命下矣。中官李春和,修撰宋瑩中,副校理李心源,前獻納權導,前正言李正吾,竝依傳敎放送,務安前縣監李恒祚,杖八十收贖三等奪告身放送,孫伯麟以制書有違公律,杖一百收贖放送,永平前縣令朴鳴陽,尼山前縣監朴運熙等,依法典以公穀反作之罪,各徒三年定配,五年禁錮,而沈運熙,京畿水原府長足驛徒三年定配,五年禁錮,朴鳴陽前以他罪,因特敎定配於咸鏡道鏡城府,今以反作之罪,五年禁錮後,依前罪目還發配所,而發遣府羅將,竝爲押送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朴昌潤,以左邊捕盜廳言達曰,今日親傳香時,傳曰,噫,今日雖小民,豈置囹圄?分付秋曹,輕囚放釋,左右捕廳關係重者外,一倂放釋事,命下矣。本廳罪人十三名內,輕囚六名,依傳敎卽爲放送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朴昌潤,以右邊捕盜廳言達曰,左右捕廳所囚關係重者外,一倂放bb送b事,命下矣。本廳罪人十三名內,關係重者六名外七名,依傳敎放送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朴昌潤,以刑曹言達曰,今日親傳香入侍時,傳曰,今日雖小民,豈置囹圄?分付秋曹輕囚放釋事,命下矣。重囚外輕囚罪人金丙耉、金錫禧、金漢輔、申泰興、連伊、金世得、李大春、金景得、金介同、金泰瑞等,依傳敎竝放送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練主奉安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戊寅三月二十五日辰時,上具布裹翼善冠、視事服,詣涵仁亭殿庭板位。親傳香入侍時,行都承旨李之億,左承旨申暐,右承旨李彝章,左副承旨朴昌潤,右副承旨洪名漢,同副承旨南泰著,記事官李迪輔,假注書洪錀,記事官洪秀輔、鄭昌順,以次進伏訖。上曰,寶劍次知中官,越俸一等。出榻敎上曰,今夜當自內出齋殿,侍衛則無之,承史待令於文政門外,可矣。傳香後,當爲展拜於眞殿,以此擧行,可也。之億曰,禁軍不可不侍衛矣。時刻似差遲矣。上曰,然矣。傳香祇迎後,仍御涵仁亭。上曰,食代禁軍,則置之,可也。扈衛軍,亦入來耶?鄭翬良曰,只排立於直處矣。上曰,噫,今日雖小民,豈置囹圄?分付秋曹,輕囚放釋,左右捕廳關係重者外,一竝放釋事,分付。出傳敎上曰,秋曹放釋意,蓋體昔禁推諸人,豈惜一放?一竝特爲放送事,分付。出傳敎上曰,今日當留殿中,而行祀侍衛,一依親傳香例,只入直擧行,禁軍勿爲待令事,分付。出傳敎上曰,練主何門當爲奉安入來耶?李益輔曰,今日午時自明政門奉安矣。上曰,奉常提擧一人乎?益輔曰,有都提擧矣。上曰,練主儀注修入乎?彝章曰,昨已分付,而姑未知其修入矣。上曰,自建北門奉安者,欲入來光政門故也。彝章曰,今此眞殿展拜時,東宮祗迎之節,何以爲之乎?上曰,置之事,分付春坊,可也。上曰,練祀時開門,何時乎?之億曰,初更五點矣。上曰,祭報府入之。彝章奏達報府訖。藥房都提調金尙魯曰,茶飮連爲進御,而聖體調攝,更若何?上曰,一樣矣。尙魯曰,當此夙夜哀毁罔極之時,聖候自多傷損之節,伏不勝憂慮,湯劑不可不日再進矣。上曰,一貼,申後煎入,可也。加減理中湯一貼更爲煎入事。出榻敎上仍詣眞殿出明政門外。上曰,弘化門外俯伏女人,問來。泰著曰,平壤女人云矣。尙魯曰,臣昨日齋宿入來路,見此女人問之,則自北道趁練祥上京云,可見其秉彝之心矣。上曰,予疑之以西關女人問之,而頃者洪舜元欺予,此女人亦不欺予耶?女人姓字問來。暐曰,女人洪姓云矣。而守門將及部將當此之時,有不謹禁斷,宜有罪責矣。上曰,守門將有何罪乎?女人之如是來伏,其心可貴矣。尙魯曰,自晨朝,來伏於門外,此亦出於秉彝矣。上曰,平壤權以亨妻洪召史,頃者因山時來到陵外,今日又到闕外,其志可尙,令該曹食物衣資從厚題給。出傳敎上曰,景福殿板墻頹圮,令該曹卽看審修補,可也。上曰,別軍職廳,亦爲修補事。駕前下敎上曰,祗迎官員,皆是春坊乎?之億曰,春坊及翊衛司官員矣。上曰,內乘使之入侍。暐曰,內乘則不爲入直,而司僕正入直云矣。上曰,然則太僕正入侍。尹得養進前。上曰,輦輿在於內司乎?得養曰,在於外司矣。上曰,然則後輦輦推持來,廣狹見樣於光政門,可也。上詣眞殿展拜後,還詣明政殿殿庭板位。上曰,巳時之過不過,問於禁漏。之億曰,巳初三刻云矣。上曰,練主奉安正時,禮判以爲午正云,時刻猶遠矣。益輔曰,午初離發然後,午正可以奉安,時刻不遠矣。上曰,此是禁漏官員乎?暐曰,然矣。上曰,練主自昌德宮奉陪入來與否,知入。彝章曰,已爲奉陪離發云矣。上曰,練主入來時,明政門、弘化門除標信,虞主出去時請標信,可也。翬良曰,親祭時自內出御齋殿,則侍衛似當待令於齋殿門外矣。上曰,予則以夜言之,兵判則誤認以晝矣。練主入明政門過殿庭。上祗迎,仍陪詣至孝昭殿,奉安練主後,上曰,頃者下敎時,神輦明政門外下輦乘輦定式矣。更以思之,門外事體,如何?乘輦下輦以明政門內擧行,詣崇化門時當由光政門,頃者下敎中明政門外,以內書之,集禮,以光政書之。出傳敎上曰,練主親題時,則禮判及該房,當以黑團領入侍矣。益炡曰,該房承旨,則以東宮陪從進去矣。上曰,然則陪從以左副承旨進去事。出榻敎上曰,予當仍留齋殿,承史更爲入侍。諸臣遂以次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五日午時,上御崇文堂西軒。藥房副提調入侍時,副提調李之億,記事官李迪輔,記事官洪秀輔、鄭昌順,首醫金履亨,以次進伏訖。上謂履亨曰,橘薑茶勝乎?川椒茶勝乎?履亨曰,橘薑茶勝矣。上曰,然則橘薑茶劑入。上曰,胸膈似有格矣。之億曰,今則胸格之症,何如?上曰,朝者有格,而今則少愈矣。之億曰,水剌進御乎?上曰,不能進矣。上曰,注書出去,持入禁府囚徒。上命之億讀囚徒錄。上曰,時囚罪人李恒祚施以告身三等之律放送,朴鳴陽、沈運熙,竝依本律戡律gg勘律g放送,孫伯麟施以制書有違律放送,李春和放送。出榻敎諸臣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五日申時,上御孝昭殿齋室。禮判入侍時,兼禮曹判書李益炡,左副承旨洪名漢,假注書洪錀,記事官洪秀輔、鄭昌順,以次進伏訖。上曰,承史在於本院乎?名漢曰,然矣。上曰,題主正時子初一刻乎?益炡曰,然矣。上曰,題主時所用次白蠟燭子,慈聖已有所儲,尤爲愴感矣。燭臺不可以丈高者用之,以木臺便其所用造入,可也。上曰,注書出去,左相入侍。錀承命出去。上曰,左相入侍事。出榻敎左議政金尙魯進伏。錀還入進伏。尙魯曰,午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練事可以力疾躬行,而以題主甚爲憂慮矣。晩後精神稍醒,故景福殿、永慕堂,亦爲奉審,雖不參於夕上食,此心少伸矣。如是稍醒者,雖予,還可憎也。尙魯曰,不顧聖體保養之道,而至於孝思之節,靡不用極,實爲憂悶萬萬矣。上曰,以前,則無睡矣。近來臥輒似夢非夢而爲眠,此乃衰老之致耶?尙魯曰,是實勞憊之祟,伏不勝焦迫之至。上曰,告身三等之律,難於徒年云,而於李恒祚爲輕矣。尙魯曰,然矣。上曰,子時則似窘迫矣。益炡曰,子時前則爲亥時,而二更五點矣。上曰,予若只爲親題,則雖子時可以及爲,而又有釋衰之節,豈不窘迫乎?予甚恐怯,無事親題,未可期也,預深憂悶矣。尙魯曰,何如是過慮之極乎?此實敬謹之致矣。益炡曰,節目冊子,何以爲之乎?上曰,禮判甚聰矣。予當爲望燎矣。題主之多字,二十四室中第一也。寫字官,則當善寫矣。益炡曰,差備寫字官,果善寫矣。上曰,待令寫字官,注書出去,使之入來。錀承命出去,寫字官洪聖源、李胤彬進伏,錀還入進伏。上曰,誰爲補畫差備,誰爲光漆差備乎?聖源曰,小臣爲輔畫差備,而李胤彬,則爲光漆差備矣。上曰,此是李春和之子孫,則果善寫矣。雖此等之類,外貌豐好,然後得爲加資矣。尙魯曰,臣曾爲承文提擧時,與大臣相議變通之後,此輩興起而習字,故比前頗勝矣。上曰,取才則細寫乎?尙魯曰,然矣。而若落科,則料窠仍爲落之,故盡力寫習而善寫者,則永爲付料,故至於金國標遞職後,則仍入於寫字官矣。上曰,然則果勝於譯學乎?尙魯曰,然矣。益炡曰,至於畫員,亦有外方軍官窠,次第差去,故頗勝於前矣。尙魯曰,近來譯學,則誠甚可矜矣。上曰,果有變通之道乎?尙魯曰,譯學則變通之道,實難矣。尙魯曰,前月徽寧殿練事時,貞聖王后親屬,皆已進參於內班矣。上曰,然則今番孝昭殿,亦依此爲之。仍命書傳敎,上曰,孝昭殿爲內外親者,勿論內外職,進參於內班事,分付。出傳敎尙魯曰,徐氏年少人中徐有寧兄弟,最爲非常矣。上曰,然則其父仁修,聞此而必喜之矣。仁修則兒時予曾見之,而外貌甚憎矣。今番見之,則有丈者儀,而居官治民之道,亦有勝於前云矣。尙魯曰,誠然矣。上曰,予直言之,近來則貞聖親屬之末副擬者,皆爲落點矣。諸臣必不以爲有私矣。雖或謂之有私,於予豈不喜乎?上曰,慶恩家到今培養,豈非美事耶?予欲質之於卿矣。辛丑年間傳慈敎,而見金仁大,則其爲人甚善矣。近來見之,頗似其父矣,卿亦見之否?尙魯曰,臣亦相知,而其爲人深沈有局量矣。上曰,予有如用金泰衍之意矣。益炡曰,其質實似勝於其父矣。上曰,禮判則以爲勝於其父,而卿之所對,則果合予意矣。慈聖至德,予非浮張仰贊也。尹勉敎累擬不受點,而一言半辭終不及於予矣。金孝大加資後,慈聖下敎於孝大曰,汝今不登科,而加資,勿以介懷,盡悴國事,可矣。此非至仁之敎乎?尙魯曰,伏承此敎,尤不勝愴慕矣。上曰,予又逢此日,尤爲罔極,予踰六旬,上奉慈聖,今日予獨在焉。此心尤無涯矣。予之此下敎,誠爲如何,而庚子、甲辰,則予年不老,故罔極之懷,猶不如今日矣。上曰,差備官金坦行,誰也?益炡曰,故承旨金濟謙之子,金元行之弟也。上曰,然乎?金元行之外貌,亦同此乎?益炡曰,大同少異矣。上曰,南行正職通淸後,仍爲判決參議之例,誠好矣。此乃吳遂采所創乎?尙魯曰,其例,甚好矣。上曰,趙正萬,不可以南行言之矣。予曾見之,外貌頗大矣。惟我慈聖,於其親屬賜與之道,元無過濫,而趙正萬,則甚優待矣。趙明勗多子乎?益炡曰,有五子而其中第一子極善矣。上曰,金孝大,則不止水原矣。尙魯曰,孝大爲人甚强,而且有局量,必遠到矣。上曰,卿雖不至於老矣。連爲勞瘁,故領相方欲勉出矣。意外火災如此,至於焦爛之境云,實甚警慮,卽今則何如云耶?尙魯曰,遭此火厄,誠是意外,而面部浮爛,則小有所減云矣。益炡曰,首相家之火災,非但警駭,相臣至被焦爛之患,則此亦關於國家之災也。上曰,大臣中誰爲有福也?尙魯曰,故相臣趙顯命多子,而有福矣。上曰,予則以爲故相臣金宇沆有福云矣。尙魯曰,然矣。而其子孫甚零替,是未可知矣。上曰,然乎?尙魯曰,前知義禁金漢喆,前左參贊尹汲,方在坐罷中,竝爲收敍進參祭班,何如?上曰,前左參贊尹汲,前知義禁金漢喆,竝敍用,令該曹口傳付軍職,進參祭班。出傳敎上曰,交河郡守金仁大,頃者下敎,已示微意,厥父曾前擢用,意蓋深矣,而止於隋城,心常惜之。每見金仁大,若見其父,若惜其父,宜用其子,況深沈局量,亦如其父,令備局銓曹,特爲擢用,以繼其父。出傳敎諸臣遂以次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五日二更三點,上具布裹翼善冠、視事服,練主親題入侍時,行都承旨李之億,左承旨申暐,右承旨李彝章,右副承旨洪名漢,同副承旨南泰著,記事官李迪輔,假注書洪錀,記事官洪秀輔、鄭昌順,以次進伏訖。彝章曰,出次啓請,不卽擧行,當該通禮推考,何如?上曰,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時刻進定單子,有所稟啓云,而不爲奏白,極爲駭然,當該中官越俸十等。出擧條上曰,挾侍中官,竝從重推考事。出榻敎上曰,太常都提擧亦爲入侍,各差備官及寫字官使之入來。錀承命召入,各差備官及寫字官次第進伏,奉常都提調申晩進伏。上曰,彩花席二張浮入之。上親題練主後,左議政金尙魯進前曰,夜來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題主無事親寫罔極之中,實無餘憾矣。仍詣小次,改具衰服,詣殿庭板位,行釋衰禮,還詣小次。諸臣亦少退。

○戊寅三月二十五日四更一點,王世子孝昭殿亞獻入對時,左副承旨朴昌潤,事變假注書馬之徽,記事官李晉圭、蔡緯夏,以次陪從。王世子具布裹翼善冠、視事服,以乘輿出集英門,詣銅龍門降輿,步詣孝昭殿板位,哭四拜,還詣齋室,改具翼善冠、淺淡服、烏角帶,詣板位哭四拜,禮畢後出神門,步詣明政殿板位。大駕還宮時祗迎後,出光政門步詣銅龍門,乘輿入大內。陪從承史以次退出。

3月26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之億。左承旨申暐。右承旨李彝章。左副承旨朴昌潤坐直。右副承旨洪名漢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著。注書李迪輔一員未差。假注書洪錀仕直。事變假注書馬之徽

○上在昌慶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孝昭殿練祭罷後,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兩司長官、奉朝賀、宗班奉慰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世子宮、嬪宮,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之億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朴昌潤達曰,領敦寧趙載浩箚子到院,而親祭正日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洪名漢,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孝昭殿練祭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彝章達曰,禮曹判書李益炡,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于洪名漢曰,承旨、禮判,來詣于齋殿近處,虞主埋安時所得玉片,持入。

○傳于朴昌潤曰,明陵獻官奉審入來,左相、禮判同爲入侍。

○李彝章達曰,明陵獻官申光綏,左議政金尙魯,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于集賢門。

○朴昌潤達曰,編次人具允明、趙明鼎,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于集賢門。

○傳于朴昌潤曰,前校理尹東昇,持前日實錄考出,編次人入侍時,同爲入侍。

○傳于洪名漢曰,禮、戶判入侍。

○洪名漢達曰,禮曹判書李益炡,戶曹判書李宗白,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領敦寧趙載浩箚曰,伏以日月迅邁,孝昭殿練事奄過,伏惟大小朝哀慕罔極,益復如新,臣民慟隕,曷有其極?顧臣本病已成癃癈,人理都絶,徒積罪戾,夙宵惶隕,求死不得,而自經喪慼以來,百病兼作,眞元漸敗,殘骸無力,不自轉運,尤倍前日,拜跪起伏,有不暇言,當此百僚咸造內班之日,臣獨擔詣闕外,伸哀散班之列,奉慰之時,亦未效微忱,情禮俱闕,罪合萬殞。仍伏念臣之癈疾,無望復起,宜死不死,宜退不退,虛縻朝籍,辜犯層生,每一念至,寧欲溘然,玆陳引罪之章,仰瀆离明之下。伏乞睿慈,亟命鐫削,因降威罰,以肅朝綱,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覽箚具悉卿懇。孝昭殿練事倏過,一倍罔極,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須安心勿辭,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戊寅三月二十六日辰時,上御齋殿。禮判入侍時,兼禮曹判書李益炡,左副承旨朴昌潤,假注書洪錀,記事官洪秀輔、鄭昌順,以次進伏訖。上問禮判曰,虞主埋安,果善爲之乎?益炡曰,埋安則善爲之,而開土時有玉編,故取而覽之,卽仁烈王后諡冊也。上曰,然乎?事非偶然矣。前月貞聖虞主埋安時,得仁宗玉冊,今於慈聖虞主埋安時,又得此仁烈王后諡冊,兩次得此,亦豈尋常哉?益炡曰,誠如聖敎矣。上曰,玉編果爲奉來耶?益炡曰,使郞廳奉來矣。上曰,然則注書出外,玉冊奉進郞廳使之奉玉冊入侍。錀承命出去,卽與玉冊奉進郞廳兪漢葛,同入進伏。益炡,卽奉進玉冊。上次第取覽曰,果無遺編乎?益炡曰,無遺編矣。上曰,然則片數幾何?益炡曰,四十八片。上曰,奉進郞廳,果是太常官員乎?益炡曰,此乃太廟奉事兪漢葛也,而兪漢蕭之弟也。上曰,然乎?益炡曰,此諡冊外,旣有當室奉安諡冊,則似是丙子兵亂中埋安後,改造奉安之致也。元無二件奉安之規,則事涉難便,而左相之意,亦如此矣。上曰,孝陵旣已粧安,則不可異同,且不爲粧安而何爲乎?上曰,崇禎紀元後,今爲三丙子乎?昌潤曰,然矣。上曰,玉編銅粧,則染色乎?益炡曰,銅粧則不能染色矣。上曰,然則錫粧,可也。而片數載錄於儀軌乎?益炡曰,然矣。上曰,若不修粧,而奉安於太廟,則何以異其前乎?益炡曰,然矣。上曰,丙子越二年,得此玉編,誠若有意,亦異哉?益炡曰,實非偶然矣。上曰,修粧所入不多,而可以一兩日內爲之,自禮曹分排,戶曹卽速粧安,可也。益炡曰,櫃子則從諡冊造成,而旣無可掌郞廳,此郞廳使之監蕫,似宜矣。上曰,依爲之。上曰,昨夜練主親題時徽號中,永字疑其遺寫,心神罔措,今朝又爲奉審,則果不遺寫,而字劃均精,誠可幸也。光漆亦善爲而已乾,故甚有光矣。尹東度,則前月貞聖練主題主時,着眼鏡,故問其年則丁亥生云矣。予則欲着眼鏡,而不如不着,故不用矣。昌潤曰,親題之意,出於孝思,而今又善寫,誠爲伏幸。上曰,予欲親製玉冊跋文,編次人使之來待,禮判則卽爲出去,修粧之節,從速分排擧行,可也。上曰,編次人來待事。出榻敎諸臣遂以次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六日申時,上御崇文堂西楹。左相、明陵獻官、編次人、校正郞廳,同爲入侍時,左議政金尙魯,永城尉申光綏,編次人具允明、趙明鼎,右副承旨洪名漢,校正郞廳尹東昇,假注書洪錀,記事官洪秀輔、鄭昌順,以次進伏訖。上曰,左相朝者問安,如入來則與禮判同爲入侍矣。尙魯曰,午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脚部疼痛之症頗苦,故行步不便是悶矣。尙魯曰,聞來伏不勝憂慮,卽使醫官診察後,艾灸,似宜矣。上曰,不甚大段,姑置之,可也。尙魯曰,湯劑茶飮,果已進御乎?上曰,今日湯劑茶飮,豈可下咽乎?尤爲罔極者,元良及諸臣,皆爲釋服,而予獨此練服,感時崩霣之痛,益後無涯矣。吁嗟,貞聖先歸而先侍,可謂孝矣。尙魯曰,陟降有臨,必當爲念,何不思顧護之道,而哀毁去益過節,誠不任區區焦迫之至矣。上曰,孝昭殿忌辰之更爲參過,亦何可期也?今日三時餕餘,予皆啖之,至於水剌則行素,可謂斑禮,而此亦重先之意也。上曰,明陵獻官,行祀後奉審,書啓矣。政院不得傳,而有此入侍耶?中官誤傳而然耶?奉審則果無頉乎?光綏曰,無頉處矣。上曰,貞聖虞主埋安之時,得仁宗諡冊,今日慈聖虞主埋安,又得此仁烈王后玉冊,誠非偶然矣。尙魯曰,臣伏見傳敎,則禮判未能詳爲陳白之致矣。今此仁烈王后諡冊,則仁廟朝丙子兵亂時埋安之故矣。上曰,貞聖諡冊同矣,而以王若曰製文矣。仁廟朝時埋安,可矣,爲其子孫者,何敢更爲埋安?今欲奉安當室,有此粧修之擧矣。尙魯曰,以本暑監董,可矣。至於太廟郞之董任,事涉不當矣。上曰,予亦因禮判所達而爲矣。然太廟郞兪漢葛,爲人甚佳,故仍使監董矣。尙魯曰,臣於傳敎中,有所稟達處,故惶恐敢達,而傳敎中數句辭意,似欠穩當矣。上曰,然則當改之矣。仍命書點改。諸臣少退。

○戊寅三月二十六日酉時,上御孝昭殿齋殿。戶禮判、編次人同爲入侍時,戶曹判書李宗白,兼禮曹判書李益炡,編次人具允明、趙明鼎,右副承旨洪名漢,校正郞廳尹東昇,假注書洪錀,記事官洪秀輔、鄭昌順,以次進伏訖。上曰,書啓持入而庚子年前例,亦爲謄入乎?名漢曰,謄來矣。上曰,入之。名漢進入。上取覽曰,只有殿官賞例,而何無陵官賞例也?庚戌前例,則與此詳備乎?名漢曰,與此果詳備,故已考置矣。上曰,然則注書出去持入。辛亥賞格時日記,可也。錀承命出去,持入進伏。名漢曰,辛亥賞格日記持入矣。上曰,入之。仍命書傳敎曰,其時書寫官,則宋成明爲之矣。海春君則已資窮耶?明鼎曰,似已資窮矣。上曰,各加一資,勝於兒馬帖乎?明鼎曰,似勝矣。上曰,通德郞加前,有幾郞加乎?名漢曰,有十二郞矣。上曰,守陵官海春君栐,侍陵官徐景達,竝加資而已。資窮各熟馬一匹面給,參奉、忠義進止內官,各加一資,資窮者,代加,奠吏飯監以下員役等,令該曹米布考例題給。出傳敎上曰,洛昌君年幾何?名漢曰,今爲七十云矣。上曰,判決事年幾何?東昇曰,今爲六十八云矣。上曰,年限已過乎?明鼎曰,年雖多而不老矣。臣待罪湖西藩任時,尹勉敎爲淸州牧使,强明善治矣。上曰,幾典州郡乎?東昇曰,爲八邑矣。上曰,孝昭殿入番宗室洛昌君樘,長溪君棅,鶴城君楡,海蓬君橉,海銀君熻,銀溪君楔,都薛里金以載、申必輝,各熟馬一匹,參奉、忠義、薛里、茶旁、進止差備,各兒馬一匹賜給,奠吏飯監以下員役等,令該曹米布考例題給。出傳敎上曰,親題主時入侍。奉常都提調右議政申晩熟馬一匹,禮曹判書李益炡半熟馬一匹賜給,禮房承旨李彝章加資,浴主大祝副司果朴盛源兒馬一匹賜給,殿司參奉金鍾協,執事金亨大、尹東晢、趙載履、趙學天,各加一資,資窮者兒馬一匹賜給,提調李益輔旣不入侍,其餘諸執事,亦無前例,竝勿論。出傳敎上曰,趙明勗語訥云矣。趙學天,昨日以差備官見之,亦頗語訥矣,其亦門風耶?明鼎曰,雖非門風,以故判書臣李周鎭言之,其子兄弟俱爲語訥矣。上曰,宋昌明之子,不訥乎?明鼎曰,未能詳知矣。上曰,練主造成時,監造官副奉事蘇大恒,監役官尹得弘,竝陞六,侍衛禁軍各上弦弓一張,奏時官、算員以下、員役、工匠等,令該曹米布考例題給。出傳敎上曰,尹得弘,誰也?明鼎曰,尹得養之兄也。上曰,朴盛源年幾何?名漢曰,四十八矣。上曰,朴正源之弟乎?名漢曰,然矣。上曰,諸執事,何爲不入書啓中也?名漢曰,前後前例無之矣。上曰,陞敍亦爲陞六乎?名漢曰,參下則陞敍爲陞六矣。上曰,禮云不踏石階與橋,何以不踏乎?允明曰,閑漫處則雖不踏,至於階橋,則何以不踏乎?上曰,神輦侍衛長番內官安景宅、南宮集,各半熟馬一匹,宮闈令申必輝兒馬一匹,司鑰金壽完,上弦弓一張賜給,別監以下下人等,令該曹米布考例題給。出傳敎上曰,因山時禮房承旨賞節,何如?名漢曰,皆爲加資矣。上曰,諡冊事,左相以爲禮判不善陳達云矣。益炡曰,臣之所達,辭不達意之致也。上曰,凡埋安之必爲於北階上者,其有盛意矣。到今得之後,更爲埋安,實爲如何矣?宗白曰,旣無文蹟,故實未知當初埋安之事矣。上曰,方欲製跋文,而未知本事可悶。益炡曰,此則《仁廟朝實錄》考出,則可知其本事矣。上曰,禮判所達,是矣,是矣。頃以玄袍事,善爲陳稟矣。今於此事,亦爲善奏矣。東昇曰,實錄亦或有不詳備之端矣。上曰,實錄所記,能如《資治通鑑》乎?仍命書傳敎。上曰,《仁廟朝實錄》中有可考者,令春秋館堂郞,明朝擧行登對以稟。出傳敎上曰,禮戶判、校正廳堂郞、編次人,明日春秋堂郞入侍時,同爲入侍。出傳敎秀輔曰,臣纔自江華府曝曬實錄而還,有仰達事,故敢達矣。昨年冬有宣祖朝於仁宗室祝式有可考者,令明春曝曬史官詳考以來之聖敎矣。臣取考《宣祖朝實錄》,則仁宗室祝式別無載錄之事,而丁丑年仁聖王后國恤時進香祭文中,依大臣、玉堂之言,以孤哀姪稱之云云,此似爲仁宗室祝式傍照之端。且伏見世宗朝於定宗室,有稱皇伯考、皇伯妣之文,則便有已行之前例,故宣祖朝於仁宗室,似無新定祝式之紀載者矣。臣之愚見如此,故竝此仰達。上曰,今聞所奏,前例果然矣。依所奏出擧條,可也。出擧條諸臣遂以次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六日四更一點,上具練服出小次,詣孝昭殿殿庭板位。練事親祭入侍時,行都承旨李之億,左承旨申暐,右承旨李彝章,右副承旨洪名漢,同副承旨南泰著,記事官李迪輔,假注書洪錀,記事官洪秀輔、鄭昌順,以次進伏訖。上曰,當該中官越俸二等事。出榻敎上曰,挾侍中官,一竝從重推考事。出榻敎上曰,從獻後,左相仍往太廟乎?尙魯曰,然矣。上行祀後仍詣望燎位。泰著曰,大祝禮幣,忘不奉來,宜有警責,推考,何如?上曰,一時做錯,勿推,可也。上曰,今日日氣正似下玄官時,此豈尋常?尤切罔極。望燎後還詣殿內,虞主奉安時,上曰,此差備官,誰也?益炡曰,工曹正郞李奭輔而都正李礪臣之子,領相之從弟也。上曰,然乎?爲人極精明矣。仍命善爲奉安之敎。上曰,虞主出門時,弘化左右挾門,一時開之事,分付。上曰,神輦侍衛中官,與宮衛令有異,而乃敢混雜入來,從重推考。出擧條上仍祗送神輦時,上曰,神輦出門時,弘化門東挾不爲一時開之,當該入直守門將,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今日練主親題,其豈料哉?補畫光漆寫字官賞典,一依虞主書寫時例擧行。出擧條上曰,練主造成時及題主時,奉常寺都提調以下書啓。出傳敎上曰,明陵守侍陵官及孝昭殿宗室以下書啓。出傳敎上祗送後,陪至明政門,仍還入大內。諸臣以次退出。

3月27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之億。左承旨申暐。右承旨李彝章。左副承旨朴昌潤。右副承旨洪名漢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著坐直。注書李迪輔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洪錀式暇。事變假注書馬之徽

○上在昌慶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巳時、午時,日暈。

○下直,洪州牧使韓德弼。

○李之億達曰,明日、再明日國忌齋戒,來四月初一日朔祭,此三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洪名漢達曰,大司憲金相福呈辭入達,執義金元行,掌令申大脩、李養源,持平李仁采、李鳳祥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孝昭殿練祭後翌日,大殿,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單子問安。答曰,知道。世子宮、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李成中,副提調李之億啓曰,日月不居,孝昭殿練事奄過,伏惟孝思罔極,益復如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靜攝之中,徹曉將事,勞動哀痛之餘,不瑕有致損之節乎?憊眩之侯,寢膳之節,亦何如?煎入湯劑,其已進御乎?臣等卽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之劑,有不可已。王世子調候,何如?臣等不勝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當下敎于入侍矣。

○南泰著達曰,卽者輔德任希敎,以其親病陳書,徑尋鄕路,原書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正言朴志源上書到院,而係是言事,持入承答之意,敢達。令曰,入對。

○傳于洪名漢曰,昨日下敎人,今日藥房入診,同爲入侍于集賢門。

○藥房提調李成中,副提調李之億,編次人趙明鼎,依下敎來待矣。傳于洪名漢曰,入侍。

○令于洪名漢曰,承旨入對。

○藥房都提調金尙魯,來詣請對矣。傳于李之億曰,入侍。

○朴昌潤,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六月當四番左部中司屬五哨內,忠淸道六百四十四名,京畿八名,來五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之意,兩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四月當四番左部左司屬忠淸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四十gg四月g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六月、七月兩朔應立中部前司屬全羅右道五哨軍兵,五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六月初一日與左部後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四月、五月兩朔應立左部後司屬全羅左道二哨,右道三哨,合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爲逢點整齊矣。四月初一日與右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正言朴志源書曰,伏以居諸迅邁,孝昭殿練祀奄過,伏惟我大朝出天之孝,號慕益復罔極,邸下調攝之中,達夜將事,不瑕有損,區區無任悲慮之忱。仍伏念臣學識空疎,言議巽軟,不足以當淸朝耳目之任,而幸被洪造,濫躋匪據,瀝血祈免,未蒙恕諒,繼因練祀之在前,爲伸分義,冒沒出肅,私心惶愧,措躬無地。臣旣一日在職,當有一日之責,而環顧循省,圖報無術,方寸薰灼,至忘寢食。嗚呼,邸下旣不肯遞臣,而使之供職,是使之言也,使之言而不言,是臣負邸下也。上自天災時變,下及政令得失,孰非可言者,而若夫人臣事君之道,無過於進賢退不肖耳。蓋一賢人進,未必能致治,而一小人用,亦足以病國,然則退不肖,當在進賢之先,其進退消長之機,豈不大可畏歟?臣竊聞故相臣趙顯命臨終,泣語其子曰,吾平生所大恨者,誤薦一奸人,以貽世道無窮之害也。猶彼相臣,惟以誤薦爲恨,而臣居言職,不能退之於今日,則是又臣之罪也。玆敢略陳之,惟邸下留神省察焉。行司直洪啓禧,本以斗筲之才,專事穿窬之習,設心傾詐,行己反覆,喜事自用,便佞巧飾長吁短息,外示哀矜之態,潛狙暗噬,內售纔構之術,貪得而縱慾,怙勢而使權,此眞天生奸細之徒也。平生伎倆,巧於鑽刺,致位崇班,恩造罔極,則宜思一分報效之道,而見利忘義,背公營私,曾於秉銓之日,一任愛憎,顯示招納之權,旁通貨賄,潛開賣鬻之徑,其爲壞亂朝政,厥惟久矣。狼貪鼠竊,便成家計,海槎湖藩,恣意乾沒,南城騎曹,隨手翻弄,發橐金而占賊纘之土地,勒民狀而移良浦之場市,南州沃畓,或稱七百里連營,東湖販舶,至有三父子標號,廣津亭榭,極其奢僭,穿山堀浦,駭人耳目,又於京第,大興土木,撤去閭舍,開拓庭除,雄跨竝吞,甍桷聯亘,塔、寺兩洞之間,幾盡爲洪氏之宅矣。噫,朝家禁令,本自申嚴,苟少有顧畏之心,其何敢放縱乃爾耶?故承旨李光運,居在城外,身死家敗,而廉價撤取,以爲移構之計,其孤乞緩時日,以待斂葬,頑不動念,迫令毁折,素帷玄棺,暴露風雨,孤兒寡妻,血泣號天,傭謠哀哭,一處相混,行路掩涕,聞者切齒,伊時光景,臣亦目擊,則其殘忍刻薄,已不可以人理責之,而及其人言狼藉之後,敢生日後彌縫之計,乃於天威咫尺之下,至以城外家舍之毁移,則不必禁之爲請,臣於此尤不覺一笑也。毁撤移建,果誰爲之,而城內城外,强欲區別,其自爲計則巧矣。獨不念欺君面謾之非細事耶?至於官爵一事,捨命做去,必得乃已,藝提之通,已是濫竽,而又於文衡,妄生希覬,晝媚賤孽,宵縱妖兒,曲逕盤蹊,左穿右鑽,蹤跡自露,面目難掩,締結圖占之說,至發於憲長之口,而猶不知恥,抗顔辨質於喉院公座之中,豈意衣冠之列,有此駭愕之擧哉?若其子景海之回譎奸慝,反復勝焉。自在布衣之日,已有邪佞之目受其父命,出沒相門,乞食於相臣之嬖妾,留宿於相臣之廊底,非但一世之唾罵,亦反爲相臣之所鄙賤也。曾當其父之秉銓,一政一事,無不慫惥,憑依氣熖,廣張聲勢,人或勝己,暗售擠軋,事不從心,顯加忿毒,雖平日死生之交,强引微事,毋難詬絶,其所涉世眩能之資,不過窺覘私語,直走先通,抉摘微疵,獻面結歡,愛錢之癖,出於天性,私弄其父之政柄,誘致湖南之富人,受其累百金錢,許以一窠齋郞,及其未蒙恩點,其人至欲發狀還索,當時人言,醜不可聞。頃於文衡議薦之際,爲父力圖,潛通主薦家至親,三鼓而往,五鼓乃還,甘言利說,誘說百端,勢脅威喝,恐動萬狀,如是數十日,至使其人,目不交睫,幾欲生病。噫,人之無恥,胡至此極?且於筵席奏對之際,俯仰顧瞻,善探幾微,及其退出之後,輒採物議,譽則顯有自功之色,否則直曰無可奈何,此豈古人入告出語之道哉?蓋其行險逞巧之性,好權樂禍之心,父傳子承,同心濟惡,此實國家之蟊蠹,當世之奸佞,若不早辨情狀,任其躑躅,則竊恐朝廷,將壞於此二人之手也,寧不凜然哉?臣謂行司直洪啓禧削奪官爵,門外黜送,副應敎洪景海削去仕版,斷不可已也。臣與彼父子,本非仇怨,且有情面,使其罪惡,若不至此,則臣豈忍聲言致討,而惟其罪盈惡極,不可容貸,權勢所壓,擧世含默,臣若不言,誰復爲邸下一陳之哉?伏乞离明,特垂照察,仰稟大朝,亟降處分,以嚴邦憲。臣無任駭惋憤慨之至。答曰,向者悔悟求助下令之後,余之過失寔多矣,而身爲臺臣,喑噁爲事,無一辭陳戒,當此上下哀疚之時,敢以挾雜誣罔之說,上煩聖心,誠極痛駭,所當嚴處,而大朝旣已處分,其章給之。

○戊寅三月二十七日辰時,王世子坐德成閤。承旨入對時,同副承旨南泰著,事變假注書馬之徽,編修官任希敎,記事官鄭昌順,以次進伏訖。令泰著讀書一遍,而令曰,故相趙顯命所薦,何人也?泰著曰,臣實不知,而以書中辭意觀之,則此書專攻洪啓禧,而起頭所薦,似洪啓禧也。令曰,南城騎曹,何謂也?泰著曰,南城,南漢也,騎曹,兵曹也。指平日履歷而言也。至發橐金,而令曰,此言謂何?泰著曰,臣亦不知也。令曰,逆纘,誰也?泰著曰,逆賊之名,只有纘賊一人,必指纘新也。至穿山堀浦,令曰,此言謂何?泰著曰,臣亦不知而似是作舍時所言也。令曰,塔、寺一洞耶?泰著未及進達。希敎曰,非一洞而兩洞也。令曰,七百里連營,果何謂?泰著曰,臣未得目擊,何可知也?令曰,李光運家事,何謂也?泰著曰,李光運家在桃楮洞而已斥賣,未知其故也。令曰,藝提之通,何謂也?泰著曰,此人已經藝提,而臺書竝駁之矣。憲長,誰也?泰著曰,臣實不知也。喉院之說,何謂也?泰著bb曰b,此言已出於公坐中,似有的指,而臣則不知也。令曰,廣津亭榭,誰果見之耶?泰著曰,臣適往其近處望見而已,京第,果何如?泰著曰,臣素往其家,見之則非大段甲第,而卽例第也。令曰,齋郞之說,何謂也?泰著曰,臣實不知也。令曰,仰稟大朝,何意也?泰著曰,以嚴防閑,則所關大矣,重臣之謂也。令曰,重臣之謂歟?泰著曰,副修撰洪良漢,方在禁直,以親病陳書徑出,原書想自本院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承史遂以次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七日巳時,上御居廬廳。藥房入診,禮戶判、春秋館堂郞、編次人、校正郞廳、禮山暗行御史,同爲入侍時,提調李成中,副提調李之億,兼禮曹判書李益炡,戶曹判書李宗白,編次人具允明、趙明鼎,春秋館堂上金致仁,郞廳洪秀輔,校正郞廳尹東昇,禮山暗行御史李敬玉,記事官李迪輔,記事官黃德潤,記事官鄭昌順,醫官金履亨、方泰輿、許礈、李以楷、金德崙、金履貞、蔡膺祐,以次進伏訖。成中曰,將事之餘,聖侯,何如?上曰,將事後,昨夕似愈,今則胸臆似滯,腹中甚不平矣。成中曰,累日行素,故有是症矣。湯劑進御乎?上曰,不能進矣。成中請入診。上曰,上三醫入診,可也。履亨曰,左三部虛大,右三部虛軟,脾胃弱矣。上曰,金德崙及自外任來者,皆入診,諸醫皆如履亨之言。成中曰,湯劑繼進,好矣。上曰,蔘橘茶進之。履亨曰,蔘橘茶則似無效,不如繼進湯劑,理中湯日再服,好矣。上曰,加減理中湯五貼煎入。出榻敎成中,以監劑事先退。上曰,內局提調監劑後入侍。出榻敎上曰。注書出去,春秋堂郞,速爲考出實錄後入侍。上命承旨書傳敎曰,徽寧虞主埋安時,得孝陵諡冊,今番虞主埋安時,得仁烈王后諡冊全編,事非偶然,頃者孝陵玉片,旣已粧奉,今何異焉?今番與玉冊造成有異禮戶判眼同,以片錫粧後面,刻序,次裹以紬袱,盛於樻子,朔祭當室告由,奉安欌中。上曰,注書出去,與春秋堂郞偕入。迪輔承命出,與金致仁、洪秀輔、尹東昇,偕入進伏。上呼寫太廟第入室告由祭文。上曰,御史李敬玉入侍。出榻敎上曰,兼史出去,李敬玉入侍事,分付。金致仁曰,考諸實錄無玉冊文埋安之事,雖未可的知,旣有兵亂時太廟寶冊之傷毁者,設都監改造之請,今此玉冊,亦由於傷毁而埋安者也。然旣無可據之跡,不敢的知矣。上曰,事理似然矣。上曰,《列聖誌狀》,有跋文乎?尹東昇曰,故判書臣南龍翼文集有之,故臣持來矣。上曰,讀之。東昇讀跋文訖。上曰,南龍翼爲輔國乎?予只知爲正卿矣。敬玉進伏。上曰,御史進前詳奏。敬玉曰,臣自果川廉問,而自稱果川村民,設問於邑底人曰,今番貴主都尉行喪時,貽弊必多,何以支過耶?其人曰,今番行喪時,必有自上申飭,且行中人,一遵朝家德意,及駙馬平日心德,凡諸擧行等事,一不生頉,初無作弊之端,且以吾輩言之,駙馬賢德,素所欽歎,今於大歸之行,一番擔持,實是甘心,雖有勞苦,亦所不憚,君言豈不有害於人事耶云云,故臣無以爲答。又問曰,中官無作弊之事耶?答曰,護喪之外,不出一聲,且聞自上有遣繡衣探後之敎,故中史挾尾生怯而去云矣。上大笑曰,中史得一尾而來矣,又問糧資,何以自辦乎?答曰,朝家出儲偫米,每名各給五升,故軍人糧子給足云矣。又曰,都尉平日往來時,無一弊端,申飭下輩,煙價一一計給,此亦難忘之恩,今此行喪,吾輩豈敢憚勞云云,以此推之,都尉遺惠一路,可知矣。上曰,守令擧行之事,詳問知耶?敬玉曰,守令治績,無廉問之敎。故臣不爲採探,而其中平澤縣監分排軍丁之際,極爲均平,故民不知勞而稱誦者多,且其治聲,自果川藉甚矣。上曰,其名,誰也?敬玉曰,權聖應也。上曰,禮山,何如?敬玉曰,禮山亦別無弊端,新昌亦然,但禮山軍丁二名致斃云矣。上曰,何爲而死也?敬玉曰,返虞時以雜色軍,冒雨而行,偶爾身死,似是本來有病者矣。本官宜有顧恤之事,而不爲之矣。上曰,禮山倅,誰也?敬玉曰,李浚也。上曰,是誰族也?敬玉曰,故相臣李端夏之子孫也。上曰,本官不知此狀耶?敬玉曰,知之云而但死者,雖是禮山之民,死於新昌之地,故欲使新昌倅顧恤云矣。上曰,其人事怪矣。仍命承旨書傳敎曰,今聞暗行御史所奏,列邑之民,無大段被苦,此則爲民小慰,而禮民二名,物故於新昌之境云,聞甚慘焉。噫,若不定山於此,吁嗟,禮山之民,何以作故?此奚異於推諸納溝中?又聞本官,雖聞而無顧恤之典云。噫,此豈將百里托一人之意乎?當該縣監,令該府處之,其二民人,令本道,恤典各別擧行,其妻孥特復一年,以示惻傷之意,陪行都事,若不聞則已,或聞而不聞,不無其飭,漕運後,下義禁府推考。上曰,果川倅,誰也?敬玉曰,金履貞矣。上曰,其治績,何如?敬玉曰,頗善治,有氣力矣。上曰,其人必然矣,勝於其兄履亨矣。上曰,內司官員,以石物監董事,下去矣。能無弊端而已造表石耶?敬玉曰,別無弊端,表石則方磨琢,而軍丁則皆以傍邑軍,分排用之矣。臣微服入治石所探問,而內司官員不知矣。上大笑曰,渠何能知之耶?前日遣黃仁儉御史時,則已料其人之不知矣。此御史,則豈有不知之理?內司官員,誠慵劣矣。敬玉曰,來頭似有巨弊,故敢達矣。祭廳監造之役,五月內似可訖役,而四五兩朔,則農務方殷之時,役軍分定於列邑者,或在百里外,或在二百里外,一日赴役,動費五六日,故各邑之民,皆願農歇後始役,事理似然矣。上命承旨書傳敎曰,今聞御史所奏,今番行喪時,沿路本邑,姑無大段弊端云,此則心雖少抒,祭廳之役,將當劇農,民弊想必不貲,待秋成擧行,內司監董官吏其間上來事,卽爲分付。上曰,月城之平日得人心,可知矣。敬玉曰,以民情推之,則其賢而謹愼,可知矣。行路之人,莫不嗟傷,華嚴寺緇徒,亦稱都尉平日行事之善,而有垂淚者矣。上曰,僧果垂淚耶?壻稱半子,今聞其遺愛如此,行喪時,且無貽弊云,深用嘉之,不負予擇壻之意矣。上因垂淚,命承旨書傳敎曰,今聞禮山沿路之民,猶思月城云。此無他,禮山,卽月城先塋,故其往來之地也。以此推之,恒日謹愼可知,其涉嘉尙,特爲遣禮官致祭,以示予意,祭文當製下。上曰,華巖寺,月城願堂耶?敬玉曰,不知矣。上曰,今日始得御史之才矣。之億曰,人誠可用而抱病,何可長使於御史之役乎?自上宜可惜之。上曰,予可諒之而果得一人矣。上曰,牙山爲治,何如?敬玉曰,別無赫赫之政,而亦無疵欠矣。上曰,然則善爲者矣。上曰,予聞海美縣,自官饋飯軍人云,然否?敬玉曰,饋飯者,海美、水原,而水原則又饋餠云矣。今番行喪時不貽民弊者,平澤爲最,水原次之矣。上曰,頃者下敎之後,兩班行客之使役店漢,近能小息乎?敬玉曰,若有此弊,臣豈不摘治耶?上曰,此言,是矣。雖金頤柱,若侵店漢,則執法者治之,宜矣。敬玉曰,臣旣承勿出道之敎,幸不逢着可治之人,而御史之不出道,誠不可行之道矣。上曰,此言,亦可矣。上命承旨書傳敎曰,今聞御史所奏,平澤縣監權聖應,非徒今番,用軍時誠心周旋,治聲自果川乃聞云,而旣無治績廉問之事,雖不準繩施賞,亦豈無示嘉之意?特賜半熟馬一匹,水原亦若平澤,而一府軍丁能免沾雨,亦得餘糧云,亦涉可嘉。府使金孝大,一體施以賜馬之典。上曰,御史先退,善爲輔導東宮,可也。敬玉退出。上曰,今日又得一御史矣,其所廉探,皆善爲之,而其所謂若逢侵及店漢者,則必刑云者,所執極是矣,極是矣。之億曰,暗行廉察,極其詳密,眞御史之才,而如此之臣,不可但以御史之才論之而已矣。上曰,此言亦是矣,其人似虛脆矣。李彝章頗堅剛而猶老矣。諸臣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七日未時,上御崇文堂。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南泰著,記事官李迪輔,記事官洪秀輔、鄭昌順,進伏訖。上曰,注書所持者,何物耶?泰著曰,言事書而持入東宮,受答而來矣。上曰,予今見言事書,貴矣,貴矣。久乃見此一疏矣。承旨讀之。上曰,頭甲亦善爲矣。至於數行,上曰,怪矣,怪矣。見其頭辭,可知此書無裏矣。誠緦小功之察也。編輯事,將何以爲之耶?朴之劾洪,是何事也?誠不可知矣。朴志源,是道源之弟耶?泰著曰,然矣。上曰,兄不敎弟矣。上曰,正言朴志源入侍。出榻敎上曰,注書出去,速爲入侍事,分付於政院。至塔、寺家舍事。上曰,頃於擧動時見之,其行廊將圮,故予以爲貴矣。泰著曰,然矣。上曰,今日左相何不入來耶?知有此事而不入矣。至毁家事,上曰,湊合,誠巧矣。至大提學事,上曰,大提學南有容耶?泰著曰,南有容,未爲大提學矣。上曰,是矣。尹鳳朝也。至憲長事,上曰,誰耶?泰著曰,不知矣。上曰,權爀不爲肅謝而順遞,必非權爀也,此外憲長,誰也?至辨質喉院公坐中等語,上曰,誠有此事否?承旨似知之矣。泰著曰,臣則不知,招問臺臣,至相臣事。上曰,殊常殊常。至乞食事,上曰,爲奴耶?爲婢夫耶?其言無狀無狀矣。渠今日雖不得爲盍寬饒之事,豈可爲此耶?渠當先言當言之事,尾及此事,予亦不以爲罪矣。予初聞有言事書,以爲鐵中錚錚,其言乃如此矣。上曰,朴,家何處?泰著曰,生祠洞矣。上曰,右相入侍。出榻敎上曰,注書出去,使預備兼春秋,傳諭於右相。上曰,編次人入侍。出榻敎上又命讀下答曰,此宜以不言予事,乃爲此事爲答,可也。至舊習字,上曰,洪與朴,同邊矣。舊習云者,何耶?亦何不招問臺臣耶?洪啓禧雖曰貪鄙,而不當先言此事矣。泰著曰,元良以大朝當招問,有令矣。臣持書入對時,多有條問於臣者,而臣皆不知,故不能對。上曰,此豈推諉於予者,而承旨亦何知朴之裏面耶?上命他承旨入對,東宮改承答後,持入事下敎。上曰,少退。少退後,承史入侍時,上曰,注書出去,招來獻御筆譯官。譯官朴處慶等二人入來。上曰,來伏階上近處,古者獻御筆而加資矣。今不可賞之矣。御筆予當受之,而此近於媟慢,此後勿以獻之,汝等出去,善爲譯官之事,可也。上曰,朴志源入來乎?迪輔曰,入來矣。上曰,注書出去,與朴志源偕入。上曰,洪之父子,近來見用,故渠輩生猜而然矣。朴言,誠不當矣。向來金漢喆,以蠅營蝨附被劾,而予以爲不襯矣。此亦然矣。洪啓禧爲均役,故如此矣。朴志源進伏。上高聲曰,汝是喬木世臣,言事何可如此乎?志源曰,臣不負國家,故爲此書矣。上曰,此豈如是陳書之時乎?志源曰,臺臣就事論事進言道非止一端矣。上曰,汝亦有耳,此外亦有緊急之事,何不言之,而以此汲汲論之耶?志源曰,昔陽城,七年乃言,臣則新入臺地矣。何必一日之內盡言之耶?上厲聲曰,咫尺君父之前,何敢面欺?而爲陽城七年之說耶?自汝召試時,已知其外入矣。汝若不言,則違牌,可也。只可含痛而坐,亦愈於此矣。志源曰,此則有曲折,而近於自明,惶恐不敢達矣。上曰,汝當以爲先言其大,而末言去此大奸,亦淸朝之一事云,則可矣,而陽城之說,亦漫漶而然矣。賜汝及第者,豈使爲此耶?汝之所爲果是乎?志源曰,聖上辭敎,若是嚴截,雷霆之下,何敢一一仰對,而官以諫爲名,不得不略陳矣。上曰,汝是扈聖功臣之孫,若思寧復各西東之御製,則豈忍爲此耶?對曰,官以諫名,不必如此迫問。上曰,諫官亦如此耶?志源曰,此亦一日之責。上曰,予當下氣問之。仍從容問曰,塔、寺之間,皆爲洪氏圖占耶?志源曰,臣書用幾字矣。非謂其盡兩洞也。上曰,漸漸縮矣。上曰,相臣,誰也?志源曰,故相臣趙顯命也。上曰,景海乞食於相臣之妾云,景海餓而乞食耶?志源曰,故相在東郊時,景海以布衣,往留廊底而乞食矣。上曰,景海諂媚於相臣之妾,故相臣薦之云耶?志源曰,如此,故相臣初雖薦而末乃鄙之矣。上曰,然則汝兄,何不早言耶?志源曰,兄弟之間,所見亦異。上厲聲曰,上書汝自製耶?對曰,臣豈可受製於人?下敎至此,不知所達。上曰,予已見之矣。召試落字,是汝不文而然耶?果能自製耶?志源曰,召試事,近於自明,故不敢對。上曰,趨附故相,可矣。其妾者,何也?志源曰,往留故,爲乞食而然矣。上拍地高聲曰,汝目見之耶?志源曰,言官,豈必目見而後言之?此則不必下問。上曰,汝果正大矣,正大矣。上曰,若問故相之子,而其言一或差錯,則汝當奈何?志源曰,若差錯,則臣請伏妄言之誅。上高聲曰,汝不言所當言,爲先遞差,汝其退去。志源退出。上曰,汝如此而豈有見君父之顔,亦何有見汝祖之顔?須速退去,幎帽而死,可也。上曰,承旨書之。正言朴志源,當言而不言,雖不施墨刑,豈可尋常處之?先遞差放逐門外。出傳敎上曰,承史亦退,東宮下答,似當改下,改下後勿爲頒布,使入對承旨,持入奏達,可也。承史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七日申時,王世子坐德成閤。承旨入對時,右副承旨洪名漢,事變假注書馬之徽,記事官李晉圭、蔡緯夏,以次進伏訖。令曰,上番何在?晉圭曰,在春坊矣。令曰,下番出去,上番入對。輔德任希敎進伏後,令曰,批答何以則好耶?直以令曰,爲之耶?以覽書具悉,爲之耶?名漢曰,以批答言之,則當首覽書具悉,而若以處分言之,則直以令曰爲之,亦何妨也?令曰,承旨書之。書批答後,承史以次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七日酉時,上御崇文堂。右相、藥房、編次人入侍時,右議政申晩,提調李成中,副提調李之億,編次人趙明鼎,記事官李迪輔,記事官洪秀輔、鄭昌順,醫官金履亨,方泰輿、許礈、李以楷、金德崙、金履貞、蔡膺祐,以次進伏訖。上曰,今日上書,非朝鮮臣子矣。洪啓禧姑捨勿論,雖竝卿等而論之,予固不關,而但無頭辭,此極痛駭矣。纔過昨日之後,渠敢爲此習,渠豈不知?予因此用氣,而乃故犯耶?乙亥之種,使予用氣,志源復激之,此後渠雖死節,予則不以爲忠矣。陽城之說,渠何敢發口耶?必欲盡遂予任用之人,已極切痛,而今日可言者,豈止於此耶?道源爲人,甚浮擾,必爲其事矣。予非爲洪而惜,亦非憚朴而然矣。連下不忍聞之敎。晩曰,在下者無狀,致煩聖上,更無可達者矣。晩請入診。上曰,診脈何爲?晩又請進湯劑。上曰,昨日奠酌時嘔逆有加,幾至昏倒矣。成中、之億,縷縷請進湯劑。上皆不答曰,史官,皆以上不答書之,可也。上曰,俄者東宮入對承旨招入。之億曰,東宮下答,俄已改書,故臣持入矣。上命讀訖。上曰,俄者以下答之泛然,略有言及矣。言之則少勝矣。上曰,今日編輯廳,何人進去乎?晩曰,申晦、成天柱入直矣。臣朝往洪啓禧待命所,聞其言,則以爲編輯事,則日後當以書札往復而爲之云矣。上曰,其意,貴矣。使他人處之,則不顧他事,必遠去矣。明鼎曰,儀註則啓禧專管,故臣問之,則曰此則我當終始其事云矣。上曰,是矣,是矣。志源輩聞此必更辱,而爲國事者,無踰啓禧矣。所謂乞食相臣云者,或意左相當之矣。今則左相脫矣。晩曰,景海與左相爲至親,得食何怪乎?上曰,予謂元良曰,此事汝當處分,而薦之一字,其意,深矣。志源能譎觀,今日所對,極板板矣。雖無啓禧,予豈不爲編輯廳乎?予非惜之,而爲國事者,必欲盡逐,豈不可痛乎?昨日練事後,渠不言所當言,乃爲此言耶?是予之過也。又下不忍聞之敎。成中曰,豈以群下之過,聖躬如此乎?上曰,朴志源兄弟及李晉圭,皆爲落字於召試,予知其殊常矣。上曰,數昨左相,以景海爲人可用云云,故此亦激此輩之心矣。晩曰,景海果是可用者矣。上曰,今日臣子,何忍以仰稟字,進言於元良耶?渠亦先言當之事,末乃陳此事曰,邸下旣聽政,豈不處置一權奸云云,則予亦不罪矣。予問塔、寺兩洞之間,皆洪家云,則志源對以幾字矣。晩曰,啓禧有五子,各家而居,設或廣占,無足怪也。上曰,頃於迎勅之路,始見洪象漢之家,而其子樂命之家,又在傍矣。若曰,小公洞,盡是象漢之家云,則可乎?上曰,此非渠自辦,而必有敎導者矣。朴相冕,則必不如此矣。晩曰,相冕則身故矣。上曰,可惜可惜。其人如金玉,予深恃矣。今聞此語,不覺惻然。上曰,承旨書之。前正言朴相冕作故云,其心如玉,已見其面,聞甚惻然,其雖循例致賻,特爲加賻,以示予意。出傳敎上聞請承言色聲。上曰,注書出去問知而來。迪輔還奏曰,輔德任希敎,以其親病陳書徑出云矣。上曰,今之徑出,可謂非時矣,承旨書禁推傳敎。晩曰,任希敎徑出,似在朝間矣。上曰,注書出問之。迪輔還奏曰,俄者徑出云矣。上曰,承旨書之。輔德任希敎之徑出,可謂不先不後,此等之習,不可不懲,卽爲禁推。出傳敎諸臣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七日酉時,王世子坐德成閤。右相入對時,右議政申晩,右副承旨洪名漢,記事官李迪輔,記事官李晉圭,記事官鄭昌順,以次進伏訖。晩曰,今日累次入侍,睿候不瑕有傷損之節否?令曰,有加矣。晩曰,水剌之節,何如?令曰,尙未進水剌矣。晩曰,不言之中,睿候必多有損,必進水剌伏望。令曰,大朝以不處置臺諫,下敎,而大朝旣施放逐之罰,我何敢加罰於臺臣乎?事理似當如是,卿意,何如?晩曰,下令至當矣。大朝旣已處分,則邸下似不敢加用罰矣。令曰,承旨改答曰,爲令曰,而其下改書。改書後,諸臣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七日三更,上御居廬廳。藥房、右相、編次人入對,承旨入侍時,都提調金尙魯,右議政申晩,提調李成中,副提調李之億,編次人趙明鼎,右副承旨洪名漢,記事官李迪輔,記事官洪秀輔、鄭昌順,醫官金履亨、方泰輿、皮世獜、許礈、李以楷、金德崙、蔡膺祐,以次進伏訖。尙魯曰,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尙魯曰,俄聞提調所報,湯劑尙未進御云,何不顧念聖體耶?臣誠抑塞矣。上曰,渠等心知此書之入,其君必用心氣,而故爲此擧矣。予非爲啓禧也。自然心冷矣。俄見元良問朴之書,則只云過矣。予曰,過矣者,何事?是不言所當言者,過矣云矣。尙魯曰,志源不言所當言,則處分,可矣。何必爲此等敎耶?不動聲色,嚴治之後,臣下當畏戢矣。上曰,志源必有主司者。尙魯曰,人情物態,不待臣言而聖上已洞燭,臣當以大體達之,啓禧父子,與臣有親嫌,而臣忝在大臣之列,豈敢不達乎?啓禧父子,盡心國事,人所難及,啓禧爲均役,故亦如此矣。其爲言,非血怨骨讐,則必不爲此矣。上曰,其所謂趙領敦云者,其意專在於沮戲均役,而此法,將與國存亡,誰敢戲之也?初則相臣云者,恐逼於卿矣。更問之,乃趙相也。上更言故相事。尙魯曰,臣聞景海與故相不知面,亦不弔問云,若是相親,則豈有不弔之理乎?上笑曰,豈乞食於其妾而不問其喪耶?尙魯曰,但以醜辱爲主矣。上復言召試事。尙魯曰,臣則不知而若然,則亦非矣。上曰,朴道源之辱具宅奎,乃在判尹之後,其亦怪矣。志源則曾爲注書時,泛看矣。今日見之,則亦一道源也。道源則知此事矣。尙魯曰,道源預知,則臣不敢言,而旣在外不必知矣。上曰,朴相冕非如此者,而聞之作故云,此誠金玉其人,而可惜可惜。晩曰,貌如其人矣。尙魯曰,臣亦見之,一見可知其吉人而夭折,誠不知矣。上以手拍地曰,可惜可惜。尙魯曰,近來言事者,不爲就事論事,必欲終之,是可悶也。上仍言大提學事。尙魯曰,文衡豈請囑可得耶?似不近理矣。臣有目見之事,每見啓禧語及國事,輒流涕,臣則以爲忠臣矣。渠見致位崇品,其子雖官卑,屢蒙聖上器使矣。志源雖欲永廢,而何可得耶?啓禧像好,而其五子亦有才有貌,故人欲一擧以終之,然像好者,終不可終矣。啓禧父子,則自分永廢,而聖上終不可棄之矣。今日朝廷,雖同心協力,猶恐不濟,而又有此擧,無可奈何矣。上曰,注書出去,東宮下令,入對承旨持入之意,分付。洪名漢持入下令讀訖。上曰,此則好矣。上曰,注書出去,朴相冕別賻傳敎持入,持入後略爲刪改。尙魯曰,洪啓禧方待命云矣。上曰,予欲使勿待命,而亦恐其出走矣。尙魯曰,以不可出之意下敎,則渠何敢出去耶?上曰,志源有母耶?尙魯曰,不知也。晩曰,道源乞郡,似有母矣。上曰,俄使志源門黜,而恐不見其母,以是爲矜矣。上曰,李潭,何處去乎?尙魯曰,江東守也。上曰,李潭則必不爲才操矣。尙魯曰,然矣,而年少輩,亦未可知矣。上曰,予深信李潭乃吉人也,尹汲則初無惡意,而但好信人言,嚮時事亦信聽人言之過也。尙魯曰,詳聞則尹汲之爲此,其勢固然矣。市民輩敢破門作挐,故激而爲此云矣。上曰,初若善爲,則寧有此患也?尙魯曰,尹汲之爲人甚好,聖上每以言論之偏,疑之,而若向用,則豈下於他人哉?不用而置之,故無所事(事))而只爲高談矣。如銓衡之官,亦莫不可矣。上曰,領相曾爲此言,故予以爲,恐如故左相爲戒矣。其人乃黨中柔者,故好信人言,而本性隘,故亦有病痛,他曹則可也,銓曹則難矣。晩曰,不必指某職可合也,簡在聖心矣。尙魯曰,臣意則任銓曹,可也。曾爲參議、參判時,政注甚淸,淸然後方可觀矣。上曰,曾經亞三銓乎?尙魯曰,屢經矣。渠少時或有病痛,而今已老熟,今若委以銓曹,必難盡行己意,而亦難行其言矣。上曰,予當直言矣。尹汲爲此輩領袖,而啓禧以後進奬用,居右,故今此所遭,專由於此也。晩曰,此則聖敎恐未下燭,汲與啓禧之間,親如兄弟,志源此事,汲若知之,則必力挽,而不使爲之矣。尙魯曰,此則右相所達,是矣。汲與啓禧交好甚篤,不必致疑矣。上曰,二人雖相親,而其卒徒則不然,樂以爲此,無足怪也,道源敎人章疏,乃能手也。竝其兄弟折之,然後方可懲勵矣。上曰,承旨書之,事有輕重,故先爲處分。噫,練事已過,君臣之服,頓異,追惟昨年,一倍罔極,噫,行錄旣云豈徒予哉?若體我慈聖恒日無偏之聖意,雖有滿腔邪心者,追先帝報陛下之心,豈忍跳踉於練祀翌日乎?卽此一款,已無臣分,其況喑啞之中,若尋書紙,宜先爲宗國之格言,而小無其語,一篇張皇,專在一人,雖路人,焉可不知其心所在?亦涉叵測。噫,今志源則心曰,吾君哀疚不暇顧,纔釋朞服不暇顧,宗國凜綴不暇顧,只逞傾軋之習,欲售陷人之計,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此予所以爲先處之者,而一筆句斷,恣意醜辱,此何手段?此深惡倚用之臣者也,而尤爲無狀者,其所奏對漫漶周遮,語無倫脊,其首擧趙領敦寧者,意涉巧密,其欲擧一而讒我重臣,亂我均役,噫,予雖衰矣。渠焉敢若是逞志於胄子?其書中塔、寺兩洞之說,頃者輦過其家,曾予所覩者,以此迫問,則有㙮、寺之間云,與原書已爲矛盾,乞食等說,相臣在鄕,故投接其廊云,與原書亦爲違錯,而虛頭下語,卽是黨人之舊習,先擧其父,隱暎其子,末梢露合,以一筆論父子誣辱之言,無倫悖義,嗣服後初見也。挾邪心恣構捏,莫逃於前席,故以南遮北,指南爲北,窘遁之狀,無嚴之態,不敢掩諱,而其尤無狀者,陽城七年之語,眼無其君,眼無其貳極也。且欲逐倚用之心,相繼掇拾。噫,頃年不奏則已,旣奏而其奏,藏於史庫,此等之人,若不重繩處之,將至於國不國君不君,前正言朴志源,永刊仕版,放歸田里,以示予不與同中國之意。噫,口奏後,其章已措辭下批,則爲其兄,不敎弟,於國忘君,於家忘子,能亂手段,難兄難弟,忘祖忘君,焉敢在縣?忠原縣監朴道源罷職不敍。出傳敎晩曰,俄已仰達矣。今番事道源未必知之,處分誠過矣。上厲聲曰,予竝欲與取源而嚴處矣。其能亂手段,不抑而何?取源似劣,而道源爲能亂之魁矣。予目見其可憎之事,已多矣。尙魯曰,理中湯有效云,誠萬萬多幸矣。晩曰,一貼進御而似勝云,藥效,誠可幸也。尙魯請入診,履亨入診後退伏曰,左三部虛軟,與朝一樣矣。諸醫皆如履亨之言。履亨曰,朝以湯劑日再服爲達矣。夕間進御而今將曉,更爲進御,好矣。尙魯縷縷陳達,上命持入。尙魯手奉以進,上遂進御。上曰,承旨書之。噫,讒人何代無之,而豈有若近歲者乎?若問其尤甚,今者朴志源,可謂魁矣。行司直洪啓禧之爲國之心,業已知矣。其子洪景海之年少殫竭,亦常嘉之,倚用父子,讒何不來?志源慘刻,雖不足道,亦不過造物之理,予雖衰矣。此等造物,焉敢售於今日?君何以疑,臣何自阻?昔之袁安,今見重臣,一欲諭者,而氣憊難諭,行司直洪啓禧勿待命事,分付,其令入侍而聽諭。出傳敎上曰,編次人,明日午後入侍。出榻敎上曰,承旨書之。昔年紛紜,故已有禁令,近者亦涉紛紜,莫重御筆,豈可若是開象譯干恩之道乎?此後一切嚴禁,非徒勿賞,索得干恩者,政院稟奏重處。出傳敎諸臣退出。

3月28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之億。左承旨申暐式暇。右承旨李彝章。左副承旨朴昌潤。右副承旨洪名漢。同副承旨南泰著坐直。注書李迪輔一員未差。假注書洪錀仕直。事變假注書馬之徽

○上在昌慶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二更四更五更,坤方有氣如火光。

○南泰著達曰,大司憲金相福,再度呈辭留院,執義金元行,掌令申大脩、李養源,持平李仁采、李鳳祥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明日親傳香禮房承旨,今日當爲齋宿,而右承旨李彝章不爲仕進,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令曰,牌招。

○傳于南泰著曰,編次人來詣于集賢門。

○傳于李彝章曰,洪啓禧使之聽下敎,則分義豈若是?洪景海,況以小官,何敢如是乎?使之入來。

○傳于李彝章曰,編次人若留在,則同爲入侍,若出去,則使之入來。

○南泰著啓曰,副應敎洪景海,依下敎來待。

○編次人具允明,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南泰著,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副修撰洪良漢,以其親病,陳書徑出,下番未免闕直,修撰宋瑩中,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輔德任希敎連日入直矣。以親病陳書,徑尋鄕路,弼善金光國,文學李敬玉,卽爲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吏曹言達曰,前兵使趙東濟呈狀內,矣身名字,與凶賊東鼎,行列旣同,名字亦逼,其在私義,不可因此施行,以濟泰改名云,依例令藝文館給帖,何如?令曰,依。

○又以吏曹言達曰,本曹郞廳李聖圭呈狀內,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李彝章,以吏曹言啓曰,今日本曹開拆坐起時,考見諸道褒貶啓本,則巨濟府使金復元以漸不如初盍勉有終爲目,而置諸中考,致勤點下,龍潭縣令李晶煥以災何獨無謗所以生爲目,蔚珍縣令田昌雨以題訴何滯爲目,德山縣監尹煜以勸闢差緩爲目,沙斤察訪尹聖佐以事多生疎爲目,則竝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殊無嚴明殿最之意,當該道臣,推考警責,上項守令察訪,竝罷出,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石城縣監李厚達以六年窠守令,三次居中,雖因赦令,曾已蕩滌,而其不治可知,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曹所屬司饔院宗簿寺官員等矣去丁丑年秋冬等褒貶,當爲等第,而因本司提調有故,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名漢,以兵曹言啓曰,本曹去丁丑年秋冬等褒貶等第中,刀擦一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去丁丑年秋冬等褒貶等第,今始追勘以入,而至於禁軍廳褒貶,則別將與番將已多遞易,依例勿論所屬軍器寺、司僕寺、典設司、訓鍊院部將等褒貶,因各其提調及堂上有故,不得一體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達曰,慶德宮假衛將强就成gg姜就成g、全時𪹧,重得寒疾,差復無期,俱爲呈狀乞遞,竝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南泰著,以孝昭殿參奉,以入番宗室意啓曰,本殿參奉金鍾協,今月二十七日遭母喪矣。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以爲致齋入番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名漢,以御營廳意達曰,本廳軍器所上鳥銃二百十柄,火藥三千二百六十九斤,長箭九十六部,片箭九十三部,筒兒八十八箇,火箭五百五十枝,大緞大旗熾三十八面,中右部五十哨,綿細旗七百三十二面,紙油衫六百五十八領,黑三升挾袖一百五領,木綿黑挾袖三百七十一領,藍三升掛子四百三十一領,藍方絲紬戰帶四百七十六箇,朱杖三十六箇,紅氈笠四十五立,黃燭七千二百柄,新造。鳥銃三百九十一柄,竹交子弓二百十九張,長箭一千四百部,片箭一千六百部,鞭棍五十柄,帳幕二十三浮,河耳鐵七十八雙,修補,而令敎鍊官李雄載,司果韓弘謩監董矣。在前軍物監董人論賞,已多前例,今此李雄載、韓弘謩監造之數,如是夥然,其在激勸之道,似當有論賞之典,令該曹考例稟處,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淸安前縣監田漢祥、具德勳等,令該府照律勘處事徽旨達下矣。具德勳,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爲拿囚,而田漢祥,時在忠淸道結城地本家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江華留守金相奭書曰,伏以時月迅邁,徽寧殿祥事已訖,孝昭殿練祀又過,伏惟我大朝,曁我邸下,孝思無窮,悲喪紀之漸殺,感聲光之益遠,追慕愴痛,益復,如何?區區下情,不勝憂結。臣於日昨,爲參祀班,離營上來,猥隨駿奔之列,少伸悲慕之忱,今將還歸職次,而臣之父母墳山,在於京畿道高陽地,距官道未過一舍,自莅此任,官職有守,省掃久曠,霜露之感已不自勝,而且況冬寒莎枯,雨囓土解,床碣垂傾,塋封漸圮,在人子悲迫之情,誠不可不一往審省,急急修補,玆敢猥入文字,疾聲哀籲。伏乞睿慈,曲推體下之仁,特許歸路歷省,俾伸至情,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日月流邁,徽寧殿祥事已訖,孝昭殿練事又過,一倍罔極,哀慕莫逮,卿其依所陳歷省焉。

○副修撰洪良漢書曰,伏以日月迅邁,孝昭殿練事倏焉已過,伏惟我大小朝追慕罔極,益復如新,臣民攀痛,曷有其已?仍伏念臣猥以無似,久玷論思,性旣庸懦,辭又拙訥,曾無絲毫之補,徒積尸素之罪,乃於向日賓對之退,遽承大朝責敎,特命譴罷,臣誠惶汗浹背,置躬無地,而伏蒙聖度天大,薄勘未幾,恩敍繼降,授以前職,召牌狎臨,臣於是惝怳踧踖,感悚交竝,噫,臣罪,臣固自知,堂堂經幄之列,將安用已試蔑效之蹤哉?甄收之渥,雖荷包容,廉愧之方,有難全壞,日事違傲,罙增罪戾,適値國祥當前,駿奔義重,冒沒出肅,粗伸私分,而夤緣蹲據,義所不敢,且臣目下情理,亦有萬萬懇迫者,臣無宿病,劇歇無常,而近因溫涼不適,脫着失宜,重添毒感,證形越加,情私煎急,按住不得,冒進短章,徑出禁扄。伏乞睿慈,察臣難强之情,治臣擅離之罪,亟令鐫削,以警具僚焉。答曰,覽書具悉。日月迅邁,孝昭殿練事已過,一倍罔極,哀慕莫逮,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輔德任希敎書曰,伏以日月迅邁,孝昭殿練事奄過,伏惟我大小朝出天之孝,孺慕之痛,一倍如新,仍伏念臣之老母,方在於臣父臣𪼛原州任所,而素多疾病,居常有懍綴之憂矣。卽接伻信,則近因日候之不適,脫着失宜,宿患胸隔之症,挾感重發,已至五日,而多試藥物,少無分減,寒熱交升,飮啖全廢,眞元漸下,昏窒無算,目今症形,實有頃刻之慮,專人急走,促臣歸視,臣自聞此報,心神飛越,不能按住,忙投短章,徑出禁門,仍尋鄕路。伏乞离明,俯賜矜諒,亟許鐫臣職,仍治臣徑行之罪,以肅朝綱,以便歸護,千萬至願。

○戊寅三月二十八日午時,上御崇文堂西楹。編次人入侍時,編次人具允明,同副承旨南泰著,假注書洪錀,記事官洪秀輔、鄭昌順,以次進伏訖。上問泰著曰,洪啓禧消息,何如?泰著曰,俄者重臣上書到院,而以齋戒退却矣。旋卽出往江郊云矣。允明曰,洪啓禧今日陳書後,仍往江郊云,故臣入來之路,蹔爲歷見,則啓禧垂涕而言曰,當此便訣之行,苟有一分進身之路,豈不欲更爲一瞻天顔,而遭此往牒所無之慘駁,前後恩敎雖重,終不得入侍爲辭矣。上曰,重臣已渡江耶?允明曰,廣津則不渡江矣。上曰,編輯事,何以爲之云耶?允明曰,啓禧以爲編輯之任,旣是所掌,其在道理,何忍恝然?當以書札往復,俾無未盡之歎云矣。上曰,重臣父子,同爲出往耶?允明曰,景海,則追後陳書而出去云矣。上曰,洪景海爲校理乎?允明曰,方帶副應敎矣。上仍命書傳敎。上曰,行司直洪啓禧入侍下敎之後,尙無消息,故問之,陳書往于江郊云。噫,此人之爲國竭心,業已知矣。傾gg頃g軋欲逐之意,亦燭無餘,特敎之下,焉敢若是,更爲申飭?其卽入來聽諭。出傳敎上曰,副應敎洪景海,其令卽爲入侍。出傳敎上曰,景海陞敍之故,此輩又生猜而然矣。允明讀《御製諡冊跋文》。上曰,成廟室稱皇伯考耶?秀輔曰,定宗室,世宗朝稱皇伯考矣。上曰,今日此兩事見之,愴懷冞深矣。上曰,仁廟朝失於兵燹可知,而孝廟朝更爲之耶?前後實錄,皆爲詳考乎?秀輔曰,皆爲考覽,則乙亥年仁烈王后國恤以後,皆有見失之文蹟,而無埋安之事矣。上曰,玉亦年久,則同歸於土耶?允明曰,玉與土同歸之說,古文無之矣。錀持傳敎出外,允明讀御製訖。仍奏曰,下端稱時,則日下題字,似或如何矣?上曰,然矣。卽點改,錀還入進伏。上曰,洪景海入來云耶?泰著曰,景海特敎之下,不敢在家,方來詣闕外,而以其情勢之萬萬危蹙,不得入侍云矣。上曰,特敎入侍之下,小官異於卿宰,事體分義,何敢若是?卽卽入侍之意,注書出去,更爲分付,可也。錀承命出去,諸臣亦少退。

○戊寅三月二十八日初更,上御恭默齋,編次人、副應敎同爲入侍時,編次人具允明,同副承旨南泰著,副應敎洪景海,假注書洪錀,記事官洪秀輔、鄭昌順,以次進伏訖。上曰,編次草,盡數持入耶?允明曰,然矣。上曰,次第讀之。允明讀訖。上曰,自古讒言,何代無之,而豈有若今番事者乎?疑之勿任,任之勿疑,儒臣之父子,予之倚任久矣。予雖不明,豈有投杼之理?但國家之所任用者,欲必逐乃已,是可痛也。志源之劾儒臣父子,實是意外也。景海聲淚俱發曰,嚴敎屢下,分義雖重,以臣今日情地,豈有着帽入闕之道,而冒沒入來者,蓋出於人子至情也。朝見傳敎之後,臣父子相對感泣,不知死所,臣父當此便訣之行,苟有一分進身之路,豈不欲一瞻天顔,而遭此往牒所無之慘駁,恩敎雖如此,終不得入來矣。上曰,儒臣之父,已往江郊云,欲見儒臣而召矣。此是儒臣鳴冤之私,陳達,可也。景海曰,臣在閤外,伏聞下敎,則以猜字有下敎云,聖明在上,雖不鳴冤,固已照燭無餘,不勝感泣,殿下旣借方寸之地,又有陳達之敎,臣一暴臣父之冤,明日滅死萬萬無恨矣。朴志源之書,專出誣罔,不但聖明之所俯燭,抑亦一世之所共知,苟非血怨深讐,豈若是專事醜辱,以快其心耶?此皆緣臣之故,而辱及於臣父,此尤臣所痛迫者也。蓋其書一言半辭,不及於他人,一字半句,不及於他事,從頭至尾,重言複言,集千古醜惡之目,而白地構誣,此非血讐而然乎?上曰,一筆句斷,陷入父子,此亦前古史牒之所未有也。景海曰,竝劾父子,雖前史所未見也。上曰,儒臣當此之時,不顧一身廉隅,卽爲入來,欲陳父冤,可謂孝子矣。予固知如此,故召之,而儒臣果入來,誠如所料矣。景海飮泣不能語。泰著曰,情私雖痛迫,筵體至嚴,何可涕泣乎?止之,宜矣。上曰,人子之心,安得不然?泰著曰,臣在閤外,見其涕淚被面,以順受橫逆之意,言之矣。上曰,重臣,何時出去乎?泰著曰,連有嚴敎,故自政院送人於中路,使之入來,則洪啓禧以爲雖不得入侍,見此下敎之後,不敢前進,俄已入城,更爲胥命於金吾云矣。上曰,重臣,何可不見耶?勿待命,卽爲入侍,可也。泰著曰,必不入來,其在禮使之道,恐如何矣?上曰,然矣。仍命書傳敎。上曰,副司直洪啓禧勿待命事,分付。出傳敎上曰,注書持此傳敎,出外分付,可也。錀承命出去。上曰,爲先問儒臣矣。古語曰,四維不張,國乃滅亡,予豈可使重臣,必爲入來乎?儒臣所欲言之事,陳之,可也。景海曰,臣家與朴氏諸人,皆相親,而至於朴尙德,則與臣兄弟最親,無異至親,此乃一世之所共知也。上曰,予當直言之矣。其相周旋之事,予固知之,故此事出後,予亦怪之矣。景海曰,上年七月,臣兄趾海,以前注書薦朴志源,蓋注書,乃出六之捷徑,故特爲首薦,則此亦可見其相親之狀矣。十月館錄時,臣以副修撰參圈事,而人物取舍,自有公論,則臣以副修撰,有何干涉於其間,而志源之叔姪,皆見漏,而朴相德之弟獨見參,故志源輩聞浮言,誤認取舍之或由於臣言,其後媢嫉臣身之說,臣亦聞之矣。今番事出後又聞之,朴相冕,館錄後不久身死,以此飮恨云,而志源之祭文,以卒成志事之意,攙入云,尤可見其叔姪之怨臣家,專由於館錄也。苟非然者,以前日相知之人,豈其忽生嫌隙於數朔之間?其死生之際,叔姪之傳與傳受者,必欲甘心,如報私讐乎?錀還入進伏。上曰,果然矣。志源之爲此事,予亦怪之,今始覺得矣。向來鏛賊,以見漏弘錄,至於誣引尹淳,弘錄誠難矣,其出於媢嫉,固已知之,而其委折猶未詳知,方以爲鬱,今始知之矣。志源叔姪之見漏於館錄,予若記得,則予必已覺之矣。昨日下敎中,朴相冕以金玉其人,爲敎矣。志源祭文中云云者,尤極無狀矣,相冕果漏館錄耶?泰著曰,然矣。上曰,世道如此,徐志修、金陽澤之不欲當圈,豈異事乎?以此觀之,金致仁賢矣,其時卽爲入來,其夜至於完圈矣。今番館錄,果善成而左相亦以爲精妙矣。若非致仁,必不能如此矣,至親之間,何可如是生猜乎?志源若久在,則朝鮮玉堂,豈不得一番爲之,而其心陋矣。其兄道源,果怪矣。其目甚不吉,而志源,今番入侍時見之,其目亦如道源,而見予之時,頗帶怒氣矣。召試時落句之事,道源必指揮矣。朴家諸人,皆如此,猶爲不足,李晉圭亦如此矣。至於李潭,則予見其獨坐呈券,銳意被抄,誠貴矣。說書通淸革罷然後,可杜此弊矣。此一事可見心術矣。近來此輩厭避翰林,皆趨說書,向者鄭履煥權管則雖寢,而前頭說書則下敎前勿通之意,方欲下敎矣。道源之罷職,左相雖以爲過,而以今見之,道源被罪,宜矣。允明曰,召試之後,翰林與銓郞,人皆惱之矣。景海曰,故相臣遺言以下諸條,一一行査,苟有實狀,則臣家雖闔門就罪,固所甘心,而苟無實狀,則臣父所抱之至冤,可以暴白矣。至於事關臣身者,則雖十倍於臺書,亦何足恤也?上曰,傳敎書之,予之初不爲嚴處志源者,爲其老母,今則不暇恤也。予雖衰矣。此等之人,不可置諸世間矣。渠書中以爲儒臣,爲其父圖囑文衡,乞食等語爲罪,而渠則以館錄事,含憾如此,儒臣,雖曰爲父圖囑乞食,其何妨耶?頃年領府事點李渭輔、尹學東二人而拔去矣。果有李渭輔書而比金致良於逆堅矣。元景夏之傳之,則出於易言之致也。上呼寫傳敎,泰著書至弘錄二字。泰著曰,如是顯然書出下敎,似有欠於含容之道矣。上曰,志源所爲,人孰不知?王言野俗,猶或可也。志源,則今何足惜?景海曰,臣之冒沒登筵,乃爲暴父之冤,而今承筵敎,昭晰無餘,臣不勝淚感無從,而以臣情地,不可久留筵席,請先退矣。上曰,有下敎於重臣者,亦欲少慰孝子之心,書此傳敎後出去,可也。上曰,噫,人心世道之囂悖,知之孰矣,而其所無廉恥罔測,豈有若朴志源者乎?因一私嫌,陷人父子,意涉無狀,而猜子誣父,無倫悖義,尤涉不測,永刊放歸之律,於渠可謂末減,寺人孟子之言曰,有北不受,投之豺虎,此等之人,雖不能投諸猛獸,亦豈可例放田里。朴志源北道鍾城府投畀陪道押送。出傳敎景海曰,行査然後,臣父之冤,世人始可盡知矣。上曰,皮之不存,毛將焉傅?決不可行査矣。泰著曰,儒臣之必欲行査,出於至情矣。上曰,此事若行査,是志源之言得行也,決不可爲矣。此際雨聲忽注。上曰,此則儒臣之孝感所致,可謂洗冤之雨也,予心亦爽然矣。北道多猛虎,若不囕食志源,此猛虎反不如志源也。此後雖禮曹佐郞,志源若爲之,則朝鮮必亡矣。古人云,以己之心,度他人之心,渠有此陋心,故以圖點之說,誣人矣。上曰,此傳敎卽爲分付,可也。錀承命出去。上曰,儒臣以予下敎,盡爲歸傳,可也。予今老矣。今日朝臣,雖麾之使去,猶不可便訣,重臣何忍永辭耶?予之今日不爲召見,只欲使之一伸廉隅而已,古人有老親者,子不得遠遊,重臣,雖往留江都,其心則必思予矣。姑爲翺翔於江上,後日卽爲入來之意,亦爲歸傳也。景海遂退出,錀還入進伏。上又曰,此孝子也。天下事無不對,尹蓍東憎趙雲逵,而劾趙榮國,志源則嫉儒臣,而辱重臣矣。諸臣,遂以次退出。

3月29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之億齋宿。行左承旨李彝章齋宿。右承旨申暐齋直。左副承旨朴昌潤齋宿。右副承旨洪名漢齋宿。同副承旨南泰著坐直。注書李晉圭齋宿李迪輔仕直。事變假注書馬之徽齋宿

○上御昌慶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洪名漢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領議政李天輔身病,左議政金尙魯藥房問安進,右議政申晩差祭不得來會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申暐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朔祭齋戒,頉稟。令曰,知道。

○朴昌潤達曰,大司憲金相福再度呈辭留院,執義金元行,掌令申大脩、李養源,持平李鳳祥、李仁采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尙魯,提調李成中,副提調李之億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饍之節,亦何如?昨日再煎入湯劑,其卽進御乎?依再昨定奪,今方又爲煎入,而臣等卽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侯,議定繼進當否,有不可已,王世子調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氣則已諭於入侍矣。

○孝昭殿朔祭親傳香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名漢,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申暐曰,親傳香後卽當講經隨時,只正時入之。

○傳于李彝章曰,時刻已晩,習講置之。

○又傳曰,使都承旨監劑,提調則以知事,進參講筵事,分付。

○又傳曰,先爲詣閤後直入,正時案冊入之。

○傳于李之億曰,承旨來詣于集賢門。

○傳于朴昌潤曰,承旨與禮判,同爲入侍。

○禮曹判書李益炡,奉仁烈王后諡冊來詣矣。傳于李彝章曰,入侍。

○申暐,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宋瑩中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副校理李心源一體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修撰宋瑩中,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申暐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彝章以侍講院言達曰,明日徽寧殿朔祭宮官執事,無以分排,事甚未安,文學李敬玉,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文學李敬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申暐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之億達曰,今日政新除授注書待下批牌招,以爲齋宿之地,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批,判書尹得載進,參判金致仁,參議洪樂性病,右副承旨洪名漢進。吏批啓曰,新除授齊陵參奉崔粹全呈狀內,臣病甚重,不得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忠原縣監今當差出,而本縣物衆地大,素稱難治,不可不各別擇差,他道有聲績未準朔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以李鎭恒爲正言,李道濟爲敦寧都正,洪象漢爲濟用提調,金漢喆爲典設提調,鄭枋爲吏曹佐郞,李晉圭爲注書,鄭文達爲典獄參奉,李宗德爲忠原縣監,趙國鎭爲雲峯縣監,海蓬君橉今加綏德,右承旨李彝章今加嘉善,親臨題主時禮房承旨加資事,承傳宗簿正洪得厚今加通政,學生宋元哲今加通政,寫字官洪聖源今加嘉義,李胤彬今加通政,折衝梁濟沁今加嘉善,書題單李尙澤差下事承傳。

○兵批,判書鄭翬良、參判徐命新,參議李萬宗病,參知安允行入直進,右副承旨洪名漢進,同知單成德夏,副護軍尹泰淵、李礪臣、趙濟泰,副司果單閔惠洙。

○朴昌潤,以義禁府言達曰,放歸田里罪人朴志源,北道鍾城府投畀倍道押送事,命下矣。朴志源以傳敎內辭意,俱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倍道押送配所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全羅監司洪麟漢狀達,四月朔進上秀魚卵,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令于李之億曰,勿待罪事,回諭。

○知中樞府事權相一書曰,伏以日月流邁,聖母喪制已闋,大王大妣祥事奄迫,孺慕莫逮之痛,益復罔極,臣遠伏鄕村,衰病奄奄,無由進入脩門,一參哭班,情禮痛觖,生不如死,草野微末之臣,伏蒙聖上特垂矜念,有陞資加職,參入耆社之命,惶隕感泣,罔攸措躬。受國厚恩,荐疊至此,而無一毫報效,夙夜戰慄,不得暫寧,癃殘筋力,僅能坐臥於枕席之間,雖朝暮就盡,小無所憾,而惟一寸丹忱,耿結不昧,引領西望,心魂飛越。竊念老臣乞骸之請,至願在此,而向來累度申懇,尙未蒙準許,生爲不守禮之身,死爲不瞑目之鬼,俯仰天壤,包羞忍恥,將無以歸見古人於泉下,臣之情境,當復,如何?蓋人之一身,幼學壯行,四十而出仕,至於七十,則聰明減損,筋骸疲憊,難以奔走供職,故許其致還職事,而就家安養,此實古今不可易之禮典也。是以宋之朱子年六十九,引年得請,一時諸賢,相慶有詩,昭在卷中,況臣本拙陋無用,而犬馬之齒,恰過十餘歲,區區私心,豈不悶迫之甚乎?伏乞特加諒納,亟許除名於朝籍,使臣得以安分待盡,則生成之德,與天無極矣。見今時和歲熟,黎民庶可以安寧,而但生齒繁衆,曾前一人之田畝,今爲十人之田畝,雖勤力耕作,不能供朝夕之糧,飢餓之患,勢固然矣。若不幸而値凶荒,則必至於流散死亡之境,可慮而可哀也。欲救此弊,莫如十分節儉,竊聞百餘年前公私凡百器用衣食,短小薄陋,今則雖閭巷至窮之家,皆厭惡而斥棄之矣。臣曾以立志務實等語,仰陳,伏望終始此心,使京外各司各邑,節用愛民,則自然上行下化,風移俗變矣。臣精神耗短,口占略布,惟諒恕其煩瀆之罪而採納,不勝千萬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日月流邁,徽寧殿祥bb事b奄過,孝昭殿練事倏過,一倍罔極,所陳體念,卿其勿辭焉。

○戊寅三月二十九日辰時,上具布裹、翼善冠、視事服,親傳香入侍時,行都承旨李之億,左承旨申暐,右承旨李彝章,左副承旨朴昌潤,右副承旨洪名漢,同副承旨南泰著,記事官李迪輔,假注書洪錀,記事官洪秀輔、鄭昌順,以次進伏訖。上詣殿庭板位。上曰,禮房承旨上殿,次第奉進香祝,可也。彝章跪進,上次第傳香後,仍爲鞠躬祗送訖。上曰,中官擧措駭然,竝從重推考,當該中官,令該府處之。出傳敎之億曰,東宮陪從,何承旨進去乎?上曰,明日、再明日東宮陪從,左副承旨進去事。出榻敎諸臣,遂以次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九日巳時,上御涵仁亭。藥房入診時,都提調金尙魯,提調李成中,副提調李之億,假注書洪錀,記事官洪秀輔、鄭昌順,醫官金履亨、方泰輿、皮世麟、許礈、李以楷、金德崙、蔡膺祜gg蔡膺祐g,以次進伏訖。上曰,湯劑何如?是早服乎?尙魯曰,日已高矣。上進御湯劑。尙魯曰,日氣陰濕,聖體調攝,何如?上曰,一樣矣。尙魯曰,水剌寢睡之節,亦何如?上曰,一樣矣。雖有思食之念,其於厭進何?尙魯曰,此是胃虛所致,雖一二匙加進,是所望也。上曰,理中湯之味,辛愈甚矣。尙魯曰,理中湯之味,本非苦辛之劑,而此亦厭進之致矣。明日朔祭三更一點,御齋殿之下敎,誠爲萬幸矣。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尙魯請診候。上曰,依爲之。履亨診候曰,左右三部脈候,浮大少減而虛軟一樣矣。泰輿診候曰,左右三部脈候,浮大雖減,軟弱則如前矣。世麟診候曰,左右三部脈候,浮數則小勝,而軟弱一樣矣。礈診候曰,左右三部脈候,浮洪少勝,大體軟弱,則比前一樣矣。以楷(曰))診候曰,脈候比前頗爲調均,虛軟則一樣矣。德崙診候曰,左右三部脈度之浮數少減,而柔軟則如前矣。膺祜診候曰,左右三部脈候,洪浮有減,而虛軟,較前無少勝矣。尙魯曰,諸醫bb官b皆已診候,議定繼進湯劑,宜矣。履亨曰,理中湯限五貼,日再進爲宜,而詢問諸醫議定,似好矣。上曰,理中湯予長服,而桂枝亦入之耶?履亨曰,然矣。上曰,然則承旨書傳敎加減理中湯五貼加煎以入事。出榻敎上曰,方泰輿何日還任也?成中曰,今日日次入診後似當下去矣。上曰,還上幾次分給耶?泰輿曰,口食則二次給之,種子則一次給之矣。上曰,蔡膺祜gg蔡膺祐g何邑倅也?尙魯曰,陽智倅矣。上曰,尙在縣監耶?尙魯曰,隨窠爲之故,如此矣。成中曰,陽智則稍優於果川矣。上曰,峽邑乎?成中曰,非峽邑而嶺南沿路邑也。尙魯曰,今番行素後聖候如此,下情誠爲憂悶矣。上曰,理中湯,於予可謂聖藥,飮輒有效,此藥何醫所命也?尙魯曰,此藥之每每有效,極爲萬幸。上曰,卿聞之否?人心世道一至於此,予將下敎,予心先嘔矣。嫉其子而射其父,可乎?以此推之,金陽澤、徐志修之事,無怪而不非矣。尙魯曰,此亦不然,何可以此不爲當之乎?上曰,金致仁,則豈不賢耶?能斷然爲之矣。尙魯曰,致仁偶然當之,故館錄幸成矣。不然則至今必不得爲之,國事豈容如是耶?俄承上敎,果若其言,則誠不幸矣。上曰,不美之習也,以館錄之,故爲此擧,則人心無可言,而景海則孝子矣。尙魯曰,景海昨請行査,而自上不許,聖意所在,豈不仰認耶?上曰,何以行査乎?塔洞家舍事,予已目覩,而行廊乞食事,其將問諸行廊乎?故相之妾,豈可推問,而趙載得,亦豈可招問其父遺言之有無乎?尙魯曰,聖敎至當,而臣之所見,則以爲凡有此等人言,行査亦無妨,無則淸脫,有則受而爲罪,可也。人豈每事盡善?設有不善事,則亦何可掩覆也?上曰,朴相冕祭文中云云者,尤無狀矣。尙魯曰,臣亦有所聞,誠可駭矣。朴尙德與洪趾海,方爲査頓,非久相德之女,當爲趾海之媳婦,然則相德之女當避志源,至親之間,豈有如許事理乎?上曰,怪矣。怪矣。道源雖凌亂而穹通可用,或有酸處,至於志源,則劣者矣。尙魯曰,臣則不過論其相親之狀也。此等辭說,實爲朝廷羞恥矣。上曰,設令渠無是心,而爲此擧,其形迹終難揜矣。上曰,景海參涉館錄之事,予忘之矣。聞之而後始覺得,旣欲爲玉堂,則召試,何不見之也?說書通淸,亦欲罷之矣。上曰,政事當日爲之。出傳敎諸臣,以次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九日午時,上御涵仁亭。講經入侍時,領事申晩,特進官李益炡,同知事李成中,參贊官申暐,侍讀官李錫祥,假注書洪錀,記事官洪秀輔、鄭昌順,以次進伏訖。申晩曰,上番俱有實故云,而講官不備,事體誠爲未安矣。申暐曰,同知事李成中,方在藥院,未及詣閤,不得一齊入來,事體未安,推考爲宜。上曰,勿推,注書出去,使之催促入來,可也。錀承命出去,還入進伏,李成中亦進伏。上讀《中庸末章》訖。上曰,趙尙絅名字,出於此章矣。晩曰,然矣。李錫祥讀章句訖。上曰,善哉,朱夫子之章句也?解釋微奧,至矣盡矣。嶺南士之以牙,懸吐於無聲無臭者,非有學識,能如是乎?如是爲吐然後,乃爲不顯之至耳,儒臣進文意,可也。錫祥曰,此章之每每引詩者,實是由淺入深之義矣。晩曰,無聲無臭,有氣無形之謂也。錫祥曰,《中庸》今已畢講,臣以無聲無臭之義,仰勉而無臭而後,自可復元矣。上曰,儒臣所陳,是矣。成中曰,以臣情地,不敢自處講官,故俄未能同爲入侍,而至於講論之節,尤無可論矣。上曰,如是引辭,誠過矣。上曰,今使元孫侍坐者,欲令見其祖之讀書也。元孫亦畢讀《童蒙先習》,當始《小學》,分付春坊,一帙入之。上命元孫講《童蒙先習》終編,元孫朗然誦之訖。上曰,純通矣。晩仰問元孫曰,讀書好乎?否乎?元孫不卽下答。上曰,汝必以心中事答之,而好則曰,好,不好則曰,不好,可也。元孫顧晩曰,讀書,好矣。上曰,此則未可信也。予當問之矣。讀書時見花,則汝心在書乎?在花乎?元孫對曰,在書矣。上曰,此則非本情也。又下問曰,花色艷乎,否乎?元孫對曰,不艷矣。上曰,決是虛言,豈有見花而不艷之理乎?然則見花而欲持之乎?否乎?元孫對曰,欲持之矣。上曰,此則眞情矣。俄者何故,謂花不艷也。汝若曰花艷,恐長者責之以欲持之,不爲直言耶?元孫笑以對曰,然矣。上曰,卽爲自服矣,予每以爲元孫人事太勝矣。晩又告曰,元孫,俄者雖以畏憚之意,謂讀書勝於見花,然伏願仍推此心,孜孜好學焉。上曰,此言大沓沓矣。豈可見花而不好也。雖好花,讀書時致誠,則好矣。李成中曰,臣於屢年之後,幸登經席,得聆玉音,又伏覩元孫侍坐讀書,聲音朗然,儼若成人,此實宗社無疆之福,而於臣等,與有榮幸矣。上謂元孫曰,汝初不卽答,又不直言,以其罰,汝誦《童蒙先習》序文,可也。元孫朗誦訖。上笑曰,昔周公撻伯禽,今元孫之以罰誦書,亦其祖之過矣。予當以此罰,當讀《中庸序文》矣。仍讀訖,上笑謂元孫曰,汝不爲直言之故,汝之老祖,費盡氣力,讀十餘張之文矣。予當更問而試之矣。卽今坐此而有出遊之心乎?元孫對曰,欲遊矣。上曰,卽刻有效矣。今則直言矣。益炡曰,俄頃間觀感之效,至於如此,誠美矣。上曰,幼子常視無誑,此之謂也。晩曰,然矣。上曰,汝之師,貴乎?元孫對曰,貴矣。上曰,元孫,甚貴南有容矣,元孫,聲則鐵聲矣。諸臣皆曰,誠奇特矣。上罷講後,仍一下敎曰,卿聞之否?人心世道,無可言者矣。晩曰,昨日筵中事,未及聞知而入來矣。見左相略聞之矣。景海不但渠之一身而已。其父所遭罔極其心崩迫可知,而其所致疑,至於此矣。上曰,緹縈事有之矣,爲其父鳴冤,故入來矣。晩曰,如此之習,出於搢紳之間,誠爲羞恥矣。上曰,如此之人,豈可以搢紳論之?暐曰,洪景海之父子遭殫之後,臣卽往問,而見其子弟輩憤冤之狀矣。景海之心,安得不然?以其痛迫之心,疑無所不至,有此所達,然若曰,專由於此云,則志源雖無狀,豈忍如此哉?上曰,君子遠嫌,志源能遠嫌耶?志源所爲,予反代羞矣。暐曰,聞以叔姪爲言,而朴志源,則館錄時雖出六,未及通淸,渠未必生心,其姪則果爲見漏,然爲其叔者,一時慨咄,則人情固然,而未知爲嫌報復,至此之甚耶?上曰,其時未通淸耶?成中曰,其時果未出六,而通淸則卽今吏判爲之矣。暐曰,志源有八耋老母,情理雖可矜,如有一毫彷彿於疑者之言,則固無足惜,而以常情言之,豈有是理?上曰,未通淸者,果不擧論耶?晩曰,稀矣。上曰,或有爲之者,則志源之心,雖南床必生臭,豈不挾感乎?塔、寺兩洞之說,尤極可笑矣。左相請行査,而予以行廊何以招問,爲答矣?晩曰,行査,豈可爲之?且行査而何爲也?諸臣,以次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九日未時,上御崇文堂西楹,禮判入侍時兼禮曹判書李益炡,同副承旨南泰著,假注書洪錀,記事官洪秀輔、鄭昌順,以次進伏訖。上曰,玉冊奉安入來之時,卿等當着黑團領乎?益炡曰,然矣。上曰,諡冊事,今皆了當耶?益炡曰,已爲結裹矣。上曰,然則不可不奉審,卿須出去,自金虎門奉安陪來于明政殿,而予無祗迎之節乎?益炡曰,然矣。仍承命出去。上曰,宋瑩中、李心源,練事時皆爲入參於內班乎?泰著曰,臣未的知矣。上曰,到今更爲連日違牌,而不爲入直,極非矣。仍命書傳敎。上曰,李心源、宋瑩中,特敎之下,只參祭班,不爲入直,其涉無謂,禁推過三朔後勘律。出傳敎上曰,禮判奉諡冊入來後,與禮房承旨,同爲入侍事。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九日酉時,上御崇文堂,禮判,禮房承旨入侍時,兼禮曹判書李益炡,行左承旨李彝章,記事官李迪輔,記事官洪秀輔、鄭昌順,以次進伏訖。上曰,注書出去,仁烈王后諡冊,禮郞、戶郞共爲奉來,而禮判陪後入來之意,分付。上曰,禮戶郞誰也?益炡曰,戶曹正郞鄭一祥,禮曹佐郞黃德潤也。上曰,黃德潤鄕人耶?益炡曰,然矣。上曰,尹東昇入侍。出榻敎上曰,注書出去分付。上曰,禮判龍亭子入之。上曰,戶判入侍。出榻敎上曰,注書出去,守門將招來聽傳敎,弘化門正門及西夾除標信開之。上曰,注書出去,與尹東昇偕入。上命承旨書傳敎曰,舊諡冊粧䌙時監董禮戶判,各虎皮一領,郞廳戶禮郞,各上弦弓一張賜給,戶曹郞廳鄭一祥,兩巡監董,以頃者升敍承傳待窠,卽爲擧行,監董人金喜誠,弓箭賜給。頃者承傳亦爲待窠調用,工匠等令該曹參酌施賞。上曰,注書出去,招孝昭殿殿吏,孝昭殿水剌間依幕爲不爲,問知以來。迪輔還奏曰,本無依幕事,而朝廷或有改服時暫入者云矣。上展看諡冊訖,命尹東昇讀之,其下有領議政尹昉奉敎撰之文。上曰,尹昉誰也?彝章曰,海崇尉之父也。上曰,然乎?是尹得和之祖先耶?彝章曰,然矣。上曰,水剌間事體重大,此後禁之之意,承旨出去後,分付,可也。上曰,編輯廳事,以堂上有故之故中止耶?東昇曰,臣等不可獨爲,故近不得爲之矣。上命承旨傳敎曰,校正事緊,而校正堂上以一人,今方在外,不可一刻曠焉。吏曹參判金致仁加差,其令監董,東昇先退。益炡曰,百官旣已服盡無哭乎?袖出擧條讀之。上曰,卿奏之故,予如此下敎矣。上曰,此事當釐正,注書出去,左右相入侍事傳諭。出榻敎上曰,翁主封爵在近,當有第宅,定於縣令鄭象仁家,而此時經費不可不恤,度支與該房,同力買給事,分付。出傳敎益炡曰,儀仗已備,而龍亭子未及待令矣。上曰,禮判出去,龍亭子從速入之。上使戶禮郞封裹諡冊玉牒,親下殿,使置龍亭子上,祗迎送之。彝章曰,諡冊所奉龍亭子,敢以傷毁者進排,極爲駭然,儀仗庫下吏,從當推治,而其郞廳,雖無入直之事,名之曰郞廳,則其在事體,不可無罪責矣。上曰,令該府處之,可也。出擧條上,上殿後大臣以下,進伏。上以禮判所奏言之。尙魯曰,徽寧殿祥後禫前,百官,自上使之不哭,可也。東宮哭則內庭必哭,豈有內庭哭而外庭不哭也。上曰,喪家弔者亦哭矣。尙魯曰,陪祭百官,從上而哭,可也。載於《五禮儀》中,故臣不敢言矣。上曰,以一從字觀之,百官之從上哭,可也。禮房之意,何如?彝章曰,臣意亦似然矣。上曰,皆是朝鮮臣子,而內庭哭,外庭不哭,非也。今夜則元良哭,可也。晩曰,禫前止哭,不可矣。上曰,今夜元良哭,百官從哭,可也。上命承旨書傳敎曰,百官之朞年服盡無哭,於孝昭殿、徽寧殿,一也。而親祭時非有服之哭也,卽從君之哭也。頃者徽寧殿親祭時,百官之只坐無哭,雖曰有禮,予則非之,噫,三年之喪,自天子至于庶人,一也。然則私家三年之內,族親中服盡者參祭時,其將不哭乎?決無是理,無論服盡與否,以從哭擧行,亦載於補編。上曰,予於徽寧殿,當有禫而有孝昭殿,故不爲禫,元良壓尊,故亦不有禫,今此禫祭,是徽寧殿禫祀也。上曰,禮判於此亦有功也。尙魯曰,禮判於禮如此,不可謂非矣。尙魯曰,皇曆齎咨官回咨事,頃已仰達矣。語未畢。上曰,尙不覓得矣。尙魯曰,然則備局有手本咨文一統,具在其中,依此撰出回咨,何如?上曰,依爲之。諸臣,以次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九日四更一點,上具翼蟬冠、視事服,步出賓陽門,以乘輿,詣孝昭殿,朔祭親臨入侍時,行都承旨李之億,行左承旨李彝章,右承旨申暐,右副承旨洪名漢,同副承旨南泰著,記事官李晉圭、李迪輔,記事官洪秀輔、鄭昌順,以次侍立訖。藥房都提調金尙魯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尙魯曰,湯劑進御爲宜。上曰,待令於齋殿,可也。上曰,侍衛百官軍兵皆雨具。上曰,都政,何間爲之?吏曹判書尹得載,兵曹判書鄭翬良曰,旬日前無空日,勢當旬後爲之。上入齋殿,改具衰服,入孝昭殿立板位上,行四拜禮,入殿內行初獻禮,退立板位上,右議政申晩曰,夜間寢睡之節,何如?上曰,暫時接目矣。晩曰,茶飮進御乎?上曰,進御矣。禮畢,上行望燎禮,入齋殿改具視事服,入大內。諸臣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九日四更一點,王世子朔祭入對時,左副承旨朴昌潤,事變假注書馬之徽,記事官南綺老、蔡緯夏,以次陪從,王世子具翼善冠、淺淡服、烏角帶,以乘輿出集英門,詣銅龍門,降輿步詣明政殿板位,大駕出宮時祗送,步詣出光政門、徽寧殿板位,哭四拜行酌獻禮後四拜,禮畢後出神門,步詣明政殿板位,大駕還宮時祇迎後,步詣銅龍門乘輿時,朴昌潤曰,未及行酌酒禮,而徑先贊請讀祝之時,非但聲音斷續,且有誤讀之失,當該相禮及大祝,竝推考,何如?令曰,依爲之。入大內後,陪從承、史,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