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英祖/三十年/十一月

十一月

11月1日

行都承旨韓師得〈藥院進〉。左承旨金陽澤〈坐〉。右承旨徐志修〈坐〉。左副承旨徐命臣〈坐〉。右副承旨李得宗〈坐直〉。同副承旨權抗〈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光暹〈仕〉申思運〈仕直〉。事變假注書蘇大恒〈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自巳時至申時，日暈。

○徐志修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宋能相，掌令南鶴宗、李基敬，持平趙宗傅gg趙宗溥g、沈殼gg沈瑴g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又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拜表相値，不得爲之bb之b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具善復，以禁軍別將，兵曹新設各邑標下軍抄擇事，訓鍊院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陽澤達曰，左副承旨徐命臣，右副承旨李得宗，同副承旨權抗，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于徐志修曰，世子宮長番內官柳仁植，已爲久矣。今爲元孫宮長番，特爲加資。

○徐志修啓曰，右邊捕盜大將李義豐，以御營大將，下義禁府推考事，命下矣。在前如此之時，有他邊大將兼察之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爲之。又啓曰，右邊捕盜大將李義豐，下義禁府推考，其間令禁將兼察事，令下矣。禁衛大將具善行牌招，以爲聽傳敎之地，何如？傳曰，允。

○徐命臣啓曰，右邊捕盜大將，以左邊捕盜大將兼察事，依爲之，命下矣。左邊捕盜大將具善行，以御營兼察事，旣已承牌入闕，捕盜大將兼察事，一體聽傳敎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輔德任師夏，弼善柳正源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徐志修曰，只推，更卽牌招。假注書元仁孫改差，代以申思運爲假注書。

○李得宗啓曰，假注書申思運，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令于李得宗曰，臺閣寥寥，近日成習，況修省之時，尤不宜若此，兩司除在外外，一竝待開門牌招。

○徐志修，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兼司書徐命膺，特除之下，不卽出肅，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以兼司書徐命膺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得宗曰，推考徽旨捧入。

○徐志修，以司僕寺提調言啓曰，本寺內乘，只是二員，而輪回入直，直掌甚緊，恐或有頉，則口傳差出，已有前例矣。內乘李日濟gg李日躋g，昨日遭艱，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金柱泰爲兼內乘，鄭箕祥爲東都參軍。

○李得宗，以兵曹言達曰，去十月朔，各廳堂下武臣等試射，連仍有故，今已踰月，不得爲之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徐志修，以義禁府言達曰，弘文館副校理李儁徽，禁推事徽旨達下矣。李儁徽時在京畿楊州地，未及上來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仍禮曹草記，獻陵陵內捉虎事，本廳將校，率領砲手出往矣。卽接將校手本，則虎四口捉得後，陵內外諸處連爲窮搜，更無蹤跡，軍兵之累日露處，亦甚可慮，今姑撤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得宗，以義禁府言達曰，傳敎內，申弼誨、獜佐之招，旣曰入之，則其時酌處，於渠幸矣。而隄防不嚴，其子思佐，乃敢呼冤，其涉寒心。金重器之心，路人所知，其孫焉敢登聞？李斗三之謄報賊關，旣已定法，則其子焉敢登聞？金就寶之子，鄭熙揆之子，亦焉敢登聞？俱涉可駭。其在嚴隄防之道，不可忽施而止，竝定配事，命下矣。金就寶之子象德，辛未擊鼓後，以爲身故云，置之。申弼誨之子幼學思佐，金重器之孫業幼柱義，李斗三之子幼學晉禧，鄭熙揆之子幼學墣等定配事，依法例亦令秋曹擧行，何如？令曰，依。

○韓師得書曰，伏以，臣於病伏中，忽伏承知申新命，臣誠驚惶感激，罔知所以自措。第伏念臣之頃日待罪下邑也。以昨年秋曹時事，至蒙筵罷，事極微細，臣不敢縷縷追辨，而若其情勢之危蹙難安，則甚矣。召牌之下，豈敢有承膺之望？而適會御藥監劑，期日有迫，他不暇顧，不得不黽勉出謝。而顧今踪地臲卼，官銜華顯，臣何敢諉以宿趼，仍因蹲冒，以自喪其廉隅也哉？玆進短章，略暴微懇。伏乞离明，俯賜照察，亟許鐫遞臣職名，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俱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大司諫安𠍱書曰，伏以臣，卽伏見大朝去夜傳敎，有朴趾文、李檉給牒，權敍經、吳尙億、沈尙觀、沈宗衍，特爲伸雪，臣不勝驚歎之地。其時獄案不得見，雖未詳其招辭之如何，而尙在罪籍中，則其所犯之重，可以推知。雖以天地之至仁，無物不矜，有此特敎，而無將之誅，誅心之法，竝在春秋，苟不至嚴，則亂臣賊子，無所懼矣。噫，凡係戊申凶逆餘孽之尙保首領，莫非聖恩，則於渠大幸，而乃敢恃其年久，粧撰爲說，遽生伸暴之計。至於輦路淸禁，擊鼓瀆撓，事之駭然，莫此爲甚。臣恐此而置之，則遺種餘醜之接踵上言者，將不勝其紛紜。伏乞离明，仰稟大朝，亟收給牒伸雪之命。此後則所爲事關逆案而上言者，令攸司各別嚴禁，斷不可已也。仍念臣情病俱苦，不可暫冒此任，衆所共知，亟賜遞改，俾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覽書俱悉。玆事大朝處分，出於至仁，其何以如此？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輔德任師夏書曰，伏以臣，學識之空疎，臣固自知，情地難强，人或爲諒，而間者迫於嚴命，黽勉承膺，首尾四朔，猥侍兩筵，凡累十次。獲近溫文之耿光，親聆討論之英音，徒爲一身之榮耀，實無寸線之裨補，臣心愧恧，曷有其極？第念向來敲赫之時，睿候種種未寧，繼以天行疹患，久愆寢膳。疾病之來，聖人所不免，則雖欲勤劬講讀，勢有所不能。講冊自止之促近，書筵停輟之間多，誠出於不得已也。臣每於登筵之際，徒抱惓惓之微衷，而不敢進一切勸勉之言者，蓋亦有待。然今則患候平復已久，伏想日益康安，且念古人勤讀之工，貴在三餘，睿學就將之效，捨此而更待何時？何況雷異告警，式月斯生，此時恐懼修省之實，亦豈有過於勤學乎？目今殘晷甚促，分陰可惜，三朝之餘，萬機之暇，除却臨筵講討之外，似無簡編卷舒之隙，此固憂悶之切。而長宵務屛，一氣孔神，棐几銀燭，此時可親，較其所得，夜勝於晝。伏願邸下，益加勉勵，上以體大朝勉飭之意，下以副群下蘄望之誠，不勝幸甚。臣自解講任，長懸子牟之心，屢回胄筵之夢。曾未帀月，新除又下，宿趼復還，未知大朝，何取於臣？而誤恩至此，驚惶感激，宜卽趨承之不暇。念臣荐喪震剝之餘，傷損特甚，近又添得外感。屢日呻痛之中，昨見差太廟由祭祭官，拚死進參，達夜將事，寒感越添，擔舁還次。一晝夜大寒戰之後，病狀漸至危劇，頑痰上升，喘喘欲絶，元氣暴陷，涔涔如睡。最是胃氣先絶，食飮藥物，聞臭而惡心，近口則輒噦，傷寒再感，轉轉入裏，素是醫家難治之症。如或少失調將之道，則實有性命之憂。昨日違召，雖出於萬不自力，而病裏惶隕，終宵未已。不意睿度天大，罰靳例罷，繼而有更召之令。臣於是，益不勝悚懍悶蹙之至，玆不得不疾聲哀籲於离明之下。伏乞睿慈，少加矜憐，亟解臣所叨之職，仍治臣違慢之罪，以肅朝綱，以延殘喘，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所陳留念，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忠淸道幼學朴漢蕭、宋允哲、李命龍、黃萬錫、孟儒龍、崔益華、金錫祚、金鑌、吳必伯、尹鳳年、宋來殷、鄭賢僑、宋�、金達臣、宋必熀、宋頤哲、趙一健、朴東柱、宋相澤、李晟、宋來崇、宋洙哲、卞熙經、李珏、金琥臣、李重經、宋朝琦、李重朝、李東馥、鄭漢一、金東楫、宋必銓、宋載厚、趙一運、宋啓哲、李濂、朴舜相、宋必茂、宋元哲、鄭世澹、周世臣、宋必大、周胤孝、梁宗欽、任漢星、周文燁、宋師哲、宋聖鐸、金光震、鄭漢翼、金應善、宋道彬、金興澤、金聖大、金懷寶、安守瑊、鄭濟時、鄭必恒、閔範洙、宋周民、閔厚洙、宋載緯、朴東俊、吳聖臣、宋啓鼎、李亨輔、朴東恒、朴東植、金琰、金容、宋朝瑗、呂遇周、李光周、趙儋、李鴻壽、趙台三、田時疇、李泰壽、趙鼎泰、李喜蕃、李震元、趙東龍、李正良、李時沆、吳光姬、李正紀、呂光伯、李時漢、李聖運、趙僩、宋載坤、趙鼎度、朴東運、兪弘基、朴弼協、宋泰鎭、金致禮、吳德欽、韓應休、成元翼、朴景魯、韓濟圭、吳宗漢、金祖泰、宋宅、吳宗運、宋載衡、李日輔、宋載文、李良輔、宋載聖、鄭啓垕、黃鍾瑞、宋必完、金德獜、宋朝顯、黃時亨、宋載觀、崔商皓、宋肅基、李寅挺、南胤熙、李暠、宋必懿等書曰，伏以，先正臣宋時烈，先正臣宋俊吉gg宋浚吉g，從祀文廟之請，八路同辭，歷累朝逾三紀，而兪音愈邈，士心愈鬱。竊伏念今日世敎之衰敗，人心bb之b陷溺，嘻已極矣。國家之所賴，徒以我寧考盛德大業，源遠流光，日月尙鮮。而兩先正協贊繼開之烈，有以衛翼於無强也。惟我文子文孫，所以肅世道而振國勢，揚前烈而覲耿光者，不可以他求，則惟此崇報之學，實亦繼述之要務，而其不可緩也，明矣。顧乃一向多難，不賜開允，始以愼重，終以解緩。夫事體緩弛則人情以玩，聖德不斷則士心以疑，人情玩而喜事之徒起，士心疑而岐貳之論生，亦理勢之固然也。向者單擧之請，果發於嶺儒，又有繼起而附和者。嗚呼，是將使列聖朝一體尊禮之盛意，二先正同志同傳之實蹟，䵝昧變亂於後生之私意也，可勝歎哉？兩先正道德學問之純深，言議出處之光正，前後章奏，罄濁無遺，不必使瀆。而若其淵源本末之不可以殊觀，而亡岐議者，則不得以不辨。臣等請陳其槪焉。於乎天佑東方，孝廟龍飛，誠千一聖作之休也。乃又篤生命世之賢，或以山岳河海之象，剛大峻正之氣，或以祥雲瑞日之儀，淸明純粹之資，竝時而膺運，聯武而颺休。自在弱冠，同受業於先正臣李珥之嫡傳先正臣金長生之門，薰陶切磋，德業夙茂。同門之賢，莫之或先，相與目之曰，衣鉢之托，終歸兩宋，其俱見重於師門如是矣。於是起應寧考之聘，俱處賓師之位，一以爲金礪，一以爲魚水，入以啓沃贊襄，則道統心法之傳，修攘明新之業也。出而倡明矜式，則宗孔法朱之學，拒詖熄邪之功也。是所謂以孔門之顔、曾，爲虞廷之皐、夔也。明良遭遇之盛，曠絶千古。上下交修，左右共濟，始終表裏，流落瀜澈，遂乃大明寧考之志事，可示於天下萬世。是則二臣之出處本末，一而二，二而一者也。孝廟嘗謂兩臣曰，明天理正人心，正所望於卿等，至於贊善之官，本只一窠，則特爲加設而竝授之，其所禮待與倚毗，終始對同而無偏，有如是矣。故以言乎際遇，則俱是九二之大人也。以言乎統緖，則均是斯文之的源也。山斗之仰，一世之所共也。江漢之思，士林之所同也。孰得以權衡軒輊於其間哉？逮我肅宗大王，尊慕崇奬，無間於兩臣。至於丙申處分，其事係於宋時烈於宋俊吉gg宋浚吉g，若無所關。而親書院額之異典，必竝及於宋俊吉gg宋浚吉g者，誠以兩賢同道同德，屈伸榮辱，理無異同，必一體褒崇，然後方可以光斯文而一士趨故耳。至若宋時烈之稱宋俊吉gg宋浚吉g曰，時烈與俊吉gg浚吉g，兄弟而父母異耳。又嘗誌其墓曰，孝廟晩年，恩遇有加，由是感激，益思報效，以尊周之意，復讎之志爲己任，終始一心，如日星之昭，如江漢之東，可以質神明而無愧矣。又曰，遇事正義，不顧利害，則又有賁、育不可奪之節，觀於此數節，其平日臭味行裝之沕合無間者，隱然可見矣。先正臣權尙夏，又嘗題宋俊吉gg宋浚吉g年譜曰，孝廟禮致兩賢，擧國而聽之，出入帷幄，啓沃弘多，端委巖廊，百僚山仰。其論道德學術，擧宋時烈之言曰，百世宗師，啓往開來。又曰溫厚和平之中，自有正直剛大之氣，又以爲，人慾淨盡，剛柔德備，非大賢地位，孰能與於此？權尙夏之於兩先正，蓋嘗誠心服事，而其言如此，亦可謂百世不惑之論矣。夫兩朝尊禮之無間如彼，兩賢相知之深，高弟悅服之誠，又如此。而竝請從享之擧，已成四十年正論，則此豈後生輩一二不齊之口，所得以撓之哉？多見其不知量也。此等之論，本不足以上煩睿聽，而諸儒之疏，未有能辨明痛斥者，朝廷亦無所可否，章疏迭入，事體失當。而或竝或單，一向例批而止，誠恐士趨不一，漸致紛紜。其爲斯世道之憂，有不可勝言者。臣等於兩賢從祀之請，兼擧而悉陳之。伏惟竝垂睿察，明賜處分焉。臣等又有所感慨於中者，昔在甲戌更化之初，兩先正之冤枉，特賜昭雪，道德益光，邦慶無疆，今年又回，甲戌前未蒙允者，若有待於今日，今若快許，豈不益有光於繼述之大孝乎？此臣等所以虔誠默禱，不能自已者也。伏願邸下，深惟列聖之志，不可不遵，世敎之壞，不可不振，仰稟大朝，亟擧縟儀，以樹風聲，以鎭浮議，斯文幸甚，世道幸甚。答曰，覽書俱悉。前已諭，別無更諭也。

11月2日

行都承旨韓師得〈藥院進〉。左承旨金陽澤〈病〉。右承旨徐志修〈病〉。左副承旨徐命臣〈坐直〉。右副承旨李得宗〈坐直〉。同副承旨權抗〈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光暹〈仕〉申思運〈仕直〉。事變假注書蘇大恒〈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得宗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宋能相，掌令南鶴宗、李基敬，持平趙宗傅gg趙宗溥g、沈殼gg沈瑴g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又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得宗達曰，判決事朴玶，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徐命臣，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具善復，以能麽兒堂上，本廳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大將李義豐，旣帶直蒙宥，卽爲牌招，御營大將命召及捕盜大將命召，大將牌、傳令牌，以爲傳授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徐命臣曰，內局日次，以今日爲之，四山新差官員，同爲入侍。

○徐命臣啓曰，藥房三提調，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于世子宮差備，以大司諫安𠍱，司諫南泰赫，正言朴弼源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得宗曰，特令之下，其何若此？竝從重推考，待明朝卽爲牌招。

○李得宗啓曰，臣謹依筵中聖敎，自本院取考刑曹囚徒案，則承傳罪人十六名，刑曹罪人三十一名，來關罪人一名，各司罪人四名內，李杓，多散錢貨，買得他料事也。申厚謙，其子光澤，均廳所納，中間偸食，仍爲逃走事也。金殮金，莫重公廨，入接雜人事也。權頭白壽昌，敦寧府稅，終不畢納事也。徐世興次知，江阿之良女所生招引，終不見納事也。木手李魯郞、金國用，木物多數偸食事也。韓厚齊，冒禁違令事也等罪名，俱不至大段，故謹體恤囚之聖意，竝爲放釋，其餘罪人，罪名重大，有難輕議，竝爲仍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副修撰李世澤，禁推事徽旨，達下矣。李世澤下去慶尙道禮安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洪達泳手本，則保放罪人朴載河，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兼司書徐命膺書曰，伏以，臣於向者，忝叨宮僚，入侍大朝也。溺職之失，自著於仰對之際，半夜嚴譴，蒼黃逬出，至今追思，惶汗浹背。不意玆者，獲奉傳敎，以臣前日所進故事，天語鄭重，華褒踰衮，授之以宿趼，申之以寵錫，恩榮所被，同列改觀。不知負罪賤臣，何以得此於聖明之朝也？然臣惶恧之情，則不敢以感結之私，有所釋焉，何者？使臣而剛方正直，能得古講官之風，則講筵雖停，亦必以召見臥內爲請，而不但已也。臣乃不然，惟知攝養中瀆撓之爲懼，而不思勸講之道，以致睿學有間斷之患，晉接有阻闊之歎。雖非我大朝飭勵之敎，臣罪臣自知之矣。今反以一言之有槪聖心，叨承曠絶之榮，冒當匪分之褒，薄勘未幾，誤恩旋加，固知風霆雨露，莫非上天之至敎。而後日之眷愈隆，前日之罪益著，顧何敢憑惜寵靈，揚揚復玷於已試蔑效之地耶？臣之所願則有之，借使臣冒昧出肅，復登講筵，必無絲毫之裨補。而若邸下每當停筵之時，念微臣失職之罪，體聖上勸學之意，惕然反省，益懋進業，則區區咫尺之守，未必不爲我邸下勉勵之一助，以是爲不報之報。而少答聖主之隆奬，不亦可乎？昨於召牌之下，自犯逋慢之科，達宵惶懍，冞增罪戾，玆暴肝膈之懇，顒俟進退之令。伏乞离明，以臣前所論者而正臣之罪，以臣後所論者而察臣之衷，一以爲勵講官之道，一以爲勤胄筵之圖，不勝萬幸。答曰，覽書俱悉。所陳留念。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四學幼生徐集修、黃仁榮、權益性、趙重鉉、柳思喆、李學福、任尙淹、沈念祖、兪漢圭、安宗奎、韓燕謩、李寅弼、金致祺、金鍾㝡、金鍾協、趙明寅、沈公藝、金匡默、安允謇、安宗仁、魚錫雨、柳思惠、李東赫、李東燁、柳應經、徐儆修、徐有來、尹珣、金星燦、尹𤤁、黃萬錫、尹珽、金雨潤、尹行源、尹行敏、李行文、林永老、金益光、金復光、李堉、李潤元、林尙濂、梁重觀、梁重熙、尹行一、尹勉覺、尹楫、任孝常、任敎常、李後完、李正懋、尹九鳴、曺廷奭、宋尙復、洪應龍、金龍漢、柳薘、金以礪、李慶老、姜德恒、文鳳集、李漟、朴鎭朝、洪夏、金尙龍、李廷羽gg李挺羽g、金宗爕、洪命樂、張天一、韓後漸、孟儒龍、姜翰、李宗臣、崔景裕、桂德新、趙尙孝、河範錫、文應參、李宅謙、金文鐸、南允熙、尹會東、尹時懋、黃獜、元秀良、尹瑗、李齊衡、金德一等書曰，伏以，先正臣文正公宋時烈，文正公宋俊吉gg宋浚吉g，從祀文廟之請，卽士林已定之論也。內而館學，外而八路多士，同聲仰籲，殆至四十年之久，而無敢有異辭者。豈不以此論已成不易，可俟百世而不惑者乎？迺者嶺儒之書出而創焉，單擧之說，未知渠輩，有何獨得之見？以渺然後生，任自取捨於百年共尊之地。其爲斯文之變怪，世道之不詳，莫此爲甚矣。足以無論有識與無識，見聞者莫不駭惑，此可見人心之所同然。而公議所在，有不容不辨者，故向於四學之書，略示未安之意，使之自反悔悟而已矣。惟彼姜柱岳等，亦豈不知此？而乃反爲嶺儒右袒，張皇陳章，非斥學書，不有餘力，甚矣人心之迷惑，至於此極也。其所爲說，類多窘遁迷藏，不成辭理，固不足多辨。而自夫一種唱起不靖之論，始焉潛相指授，末乃公肆和應，根株漸長，支類難遏，則世道斯文之憂，益有不可勝者。臣等玆敢相率陳辨，惟邸下俯察焉。臣等學識淺短，固不足以窺測先賢之造詣，而惟平日所尊仰乎盛德大業，知其爲百師之大宗師者，捨宋時烈其誰？而若論其道同德齊，竝尊於一世，則惟宋浚吉是也。是以當孝廟大有爲之辰，兩先正俱以聖賢之學，王佐之才，同在師賓之位，竝受心膂之托，其進而訏謨於廊廟，退而講討乎山林者，無不相須而共資。自是以來，歷許多年所，閱許多世變，而聖朝之所尊尙，士林之所宗師者，一視而無差焉。臣等嘗伏見兩先正遺書，而竊有所感歎者，當浚吉疾革也。時烈往視，則浚吉指壁上所書高山仰止，而謂時烈曰，此四字，惟公可以當之，時烈辭之而曰，一條淸氷四字，惟兄可以當之。噫，兩先正互相推重之意，於此可見，而由此求，雖其規模氣像之有所不同，而要之均爲成德之大賢者也。昔在丙申，肅宗大王手書華陽、興巖院額，使之竝揭，華陽、興巖，卽時烈曁浚吉俎豆之所也。先大王一體尊崇之意，斯可以仰揣矣。浚吉從享之論，始發於肅宗辛酉時，時烈尙無恙曰，此老從享，何可已也云？而特其時，方擧先正臣文元公金長生從祀之請，而浚吉其門人，故以師生一時竝擧爲未安，儒生輩遂三疏而止。及時烈沒而竝擧之請，遂起於丁酉，是時先輩宿德之在世者，尙多有之，而同然一辭，初無異議於其間。蓋從祀之典，寔重且大，未發之前，務歸大同之論，旣定之後，無容更議。況兩先正其德旣同，其盛其生，又同其世，上而列聖之所尊尙旣如彼，下先輩之所宗仰又如此，則生而竝稱，沒而竝傳。夫誰曰不可？眞所謂二老者，天下之大老，二老者天下之父也。在後學慕悅之道，宜無彼此於其間。而今乃一軒輊，必欲取此捨彼。夫兩先正所成就，若是其俱卓，則夫焉有優劣之可論？而假有之所爭者，只在緇銖毫釐之間，除非大眼目大膽量，則必無有容易斷定。以犯不韙之誅者，而敢肆然乃爾者，何其妄也？且渠輩，眞以浚吉爲不合於腏食聖廡耶？然則固無以奈何。而雖此輩，亦不敢便謂其如此，而尙如是者，豈亦曰自有先後緩急之序，不暇於竝請云耶？是亦有不然者。朝家若於從祀之典，自有限定，不許其一時竝稱，則一先一後，固無不可。而或一時而竝請五賢，或一時而竝請兩賢者，前事斑斑，則此尤可拘耶？其引先正臣文純公權尙夏爲據者，尤見其破綻可笑。其曰承孔、朱之緖，集群儒之成，蔚然爲百世之宗師云者，尙夏所以贊美時烈，固可謂旣隆且至，無與爲倫矣。然若論其功烈所被，則古人或以孔子爲賢於堯、舜，豈可以此？而疑堯、舜之不可比論於孔聖乎？所謂從祀云云，亦言時烈不可不從祀之意者，何嘗以浚吉爲不當竝擧耶？且尙夏，自少出入，親炙於兩先正之門，然以一事之地，平日悅服之深，稱道之隆，殆無間焉。丁酉竝擧之請，實尙夏所指導，以溫宮奏對觀之，其竝請廟庭之配享者，亦可見其意矣。使尙夏而在者，其以今日之擧爲，何如？而今反假借爲說，以濟己意，不亦誣乎？且柱岳等，以嶺儒之必單擧時烈，有若尊道統正士趨者然，是果何說也？自古任傳道之責者，世不常有，而亦豈不竝容於一世耶？若顔、曾之竝出一門，兩程之共生一家，尤有光於盛德之不孤，顧何慮夫道統之不尊，士趨之不正耶？兩先正同德竝世，其平生進退榮辱，無不同歸而一致，故不惟尊之者竝尊，斥之者亦竝斥，前後凶孽之徒，必欲同傷而共害。詥gg語g時烈而浚吉之必隨，語浚吉而時烈之必隨，誠以同功一體，遺一不得也。今自謂尊時烈，而顯懷不滿於浚吉，是不但無禮於浚吉，而得不有傷於同德之地乎？嗚呼，人心壞而士風渝，法門分裂，私意橫流，較年甲於父祖，起鬨鬩於門墻，識者之寒心，固已久矣。百世公議，豈仍此幺麽一二年有所輕重？而若使兩先正，早已躋配於聖廟，則此等之習，宜不敢售。只緣大論久稽，致使異議，肆行而無所憚，長此不已，安知無限變怪，不繼此而作也？伏乞离明，俯垂鑑諒，亟許兩先正從祀之請，以光斯文，以定人心，不勝萬幸。答曰，覽書俱悉。前批已答，別無更諭矣。

○甲戌十一月初二日申時，上御崇文堂。藥房入診。四山參軍，同爲入侍時，藥房都提調李天輔，提調洪象漢，副提調韓師得，假注書尹光暹，記事官李亨俊，記事官李聖圭，醫官方泰輿、許錭、許礈、李泰遠、李春敷，以次進伏訖。李天輔曰，昨日日氣甚疎冷，徹夜之餘，氣候，何如？上曰，氣則一樣矣。天輔曰，厭進之症亦，何如？上曰，厭進則一樣矣。天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差勝後一樣矣。天輔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天輔曰，使諸醫診察後，議定繼進當否爲宜矣。上曰，入診，可也。醫官方泰輿進診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沈遲，則與前一樣，而大體則近於虛弱矣。許錭、許礈、李泰遠、李春敷，以次進診退伏曰，臣等之所見，皆與首醫同矣。方泰輿曰，前日進御茶飮，加爲進御，似好矣。上曰，八味元一劑及蔘橘茶五貼，加劑以入，他承旨使之入侍，可也。右副承旨李得宗入伏，都承旨韓師得退出。不爲曲拜，直爲出來。天輔曰，承旨不爲曲拜出去，推考，何如？上曰，此老矣。置之，可也。天輔曰，非老矣。人物本爲疎脫矣。上曰，韓光肇則多有精神矣。洪象漢曰，其聰明綜核則可尙，而小近狹阨，若稍存以寬大則好矣。上曰，其果近於狹阨乎？領相曰，爲審恤使時，事多有太過者，此則氣銳之致也。上曰，氣銳則是矣。仍爲下敎曰，四山參軍，使之入侍，可也。注書出傳，東道參軍鄭箕祥，西道參軍趙宅鎭，南道參軍洪雨輔，北道參軍金良弼，以次入伏。上各問其姓名，仍下詢禁松之事後，先爲退出。上曰，今日特使入診者，有欲問之事矣。昨日朴趾文等伸理時，其猥濫者，定配之命，得無過乎？天輔曰，臣於其時，欲爲陳白而未果矣。隄防嚴矣，逆案重矣。臣等實有率爾奉行之失，而其定配處分則似過矣。蓋於伸雪中朴趾文、權敍經、吳尙億三人，則不無公論之稱冤，而其他則臣未及取考文案，未知其何所據而伸雪矣。上曰，李檉亦冤矣。天輔曰，其時事，臣等猶不如殿下之明知矣。上曰，其子孫爲其父稱冤，亦不過矣。而予之處分者，似涉過中矣。天輔曰，自上都爲勿施，申飭政院，此後則無復如前，似好矣。左相之意，亦如臣意矣。上曰，在前無爲父稱冤者定配之事矣。勿施爲好矣。洪象漢曰，卽今之事，其於春生秋殺之道，不當如是矣。定配若太過，則因其處分，定以徒年，似宜矣。天輔曰，旣爲處分，置之則或可，而徒年則半上落下矣。上曰，此言是矣。象漢曰，到今若還收其處分，則執法之官，或有爭執葛藤之慮矣。李得宗曰，朴趾文等，自上雖已特雪，而大體執法之論，則有不可已者，旣爲下敎之事，臣不敢固爭，而至於葛藤之慮，非國法之可顧者也。今若還收定配之命，則處分似未免顚倒矣。臣意則如是，故敢達矣。上曰，此言則是矣。天輔曰，昨日處分，兩邊皆過矣。而臣見大諫安𠍱之書，所言是矣。臣方以不能力爭，有愧於心矣。上曰，此則執法之官，固當如是矣。仍命書傳旨曰，有鬱伸冤，乃王者之道，而隄防不可不嚴，近者不顧隄防，放恣希覬者多。而金重器之孫，李斗三之子等，其敢登聞，此關係隄防，亦命投畀。而更以思之，昔年雖有此等之事，只爲勿施，不處分於其子弟者，卽是盛典，今宜遵奉，分付秋曹竝勿配。此後其復有猥濫之事，政院非徒抄猥濫，請下攸司嚴處事，定式施行。昨日竝命勿施中已伸冤者，此則非勿施者，置之。〈出榻敎〉天輔曰，昨日殿下，誨責於東宮者，過於嚴切，帝王家家法，雖異於匹庶，而殿下之於東宮，敎之之道太嚴矣。上曰，我國家法自如是矣。得宗曰，凡敎誨之道，優游不迫，可褒而褒，可敎而敎矣。何可一切主嚴乎？上曰，其言則是矣。頃聞右相，以其子之經學科文撻之云，右相敎子之規模，本如是嚴乎？天輔曰，自豐陵時，已知此矣。上曰，然矣。豐陵之敎子弟亦嚴矣。而蓋如此之家，其子弟勝於他人矣。上曰，沈鏽之下答，元良太過爲矣。今則三人竝出，誠是善爲之事矣。象漢曰，沈鏽可當一面而用之矣。上曰，頗周通矣。而尹東星眞學士矣。天輔曰，其人優於文學矣。象漢曰，誠是眞學士矣。上曰，尹東暹，則何如？天輔曰，爲平山時下直，故見之則爲人頗佳矣。象漢曰，與其弟頗近矣。天輔曰，殿下於處分之際，每有急遽之端，故旣爲處分之後，多有改處，此後則愼之爲好矣。上曰，其亦有意矣。天輔曰，向來入侍時，以遂安郡守望單子，有所下詢，故臣以首望張世億之無履歷仰達，而副望鄭延受點矣。今聞鄭延，全無履歷云，遂安素稱弊邑，不可不擇差。鄭延改差，分付該曹，另擇差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象漢曰，昨有解嚴時，付兵判爲之之敎，而此是重大之事也。特以近密宣傳官奉行爲好矣。上曰，卿言是矣。前後箱變陳等事，則兵判亦可爲之矣。天輔曰，兵判開政已久，摠管及五衛將，多有闕矣。上曰，今日可以開政乎？象漢曰，宣傳官有二窠，臣新除此職，新進武弁摠管衛將，爲先口傳差出無妨矣。上曰，依爲之。仍傳曰，摠管、禁軍將、五衛將有闕，代令該曹口傳擧行。〈出榻敎〉象漢曰，禁軍將擬望甚苟簡，方有罪罷不敍者，宜有變通之道矣。上曰，誰也？象漢曰，乃金柱岳也。上曰，摠戎使曾有仰達之事矣。天輔曰，金柱岳負犯不輕，容易敍用，有關後弊矣。上曰，然矣。置之，可也。象漢曰，禁旅自前有大段號冤之弊，故敢此仰達矣。都監軍兵，則放糧於別營，而別營郞廳，爲訓將管下，故軍兵受料無怨，禁旅受料於軍資監，而旣不關涉於兵曹，且是大臣衙門，故給料之際，全不致意。今後則米色或斗量，若不照管，或有如前之弊，則當該郞廳，草記重勘，色庫輩直爲推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兵曹一軍色，誰也？象漢曰，乃具壽國也。上曰，其爲人足可堪任矣。象漢曰，爲人極精詳矣。上命讀朴載河原情。上曰，載河之負犯，何如？天輔曰，若無釐正使下去之事，則必有犯手之弊，而今則乃是欲爲而不爲者矣。象漢曰，旣不犯手，則似無可罪之端矣。旣付該府之後，則以律奏讞之外，無他道矣。上曰，律文亦有欲爲未爲者之律乎？天輔曰，此則無於律之律也。以特敎處之爲好矣。象漢曰，例捧之後，成給完文，異於貿易，且欲爲未爲，則與犯之者有異矣。似有參酌之道矣。上曰，其成給完文，尤能猾矣。若無釐正使則必犯之，有何異於犯者乎？天輔曰，比諸鄭益良則差輕矣。上命書判付於原情下云云。象漢曰，有罪同罰異之事，故敢此仰達矣。向以湖南進上保添價等事，五邑守令被罪，文臣、四守令，皆以告身勘斷，海南前縣監金宗爀，則徒二年定配，二年禁錮，當初處分之獨如此者，雖由於供辭中一句語，而無識武夫，不足深責，朝家用罰，宜無異同，恐有參酌之道矣。上曰，特爲放送。〈出擧條〉象漢曰，臣之所帶藥院之任，關係重大，而臣家方有不淨之事，在臣之道，不可循例行公，故敢此仰達矣。天輔曰，兵判之辭免兼任，語涉枝繁，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予無可答，退出。可也。象漢曰，大臣旣爲請推，臣無敢言，而當此世道，何敢一時處於藥院之任，以速人言乎？上曰，是則過矣。天輔曰，兵判之必欲辭免者，卽是傷於虎者也。而方帶兵判，則每於入診之時，自多有續續稟定之事，尤不可許遞矣。上曰，前日亦有如此事，而有遭言者矣。天輔曰，元景夏爲藥院兼任時，以不淨遭言矣。上曰，是則太過矣。天輔曰，釐正使，何間可以出送乎？上曰，解凍後可以出送矣。天輔曰，近來外方戎器甚疎，所謂修補者，都是有名無實，不可無別般，申飭之道，而若別遣御史，則有騷擾之弊，來春釐正使下去時，使之摘奸，似甚便好矣。上曰，好矣。象漢曰，外方軍器之疎虞，誠如大臣之言矣。勿論邊地內地，時或發遣宣傳官，摘奸一二邑，懲勵，申飭，則似有實效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象漢曰，外方州縣，使之積芻，以備不吳gg虞g者，法意不尋常，而近來守令，全不擧行，事極寒心。各別申飭，一依《大典》擧行，形止年年報備局，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書傳旨曰，元孫輔養官相見禮，以開月旬前，擇日擧行，處所初以進修堂命下，沖年稍遠，以養正閤爲之。〈出榻敎〉上曰，儒臣持《詩傳》第四卷入侍，可也。修撰趙曮，副修撰尹東星，以次入伏訖，大臣以下將退。上曰，上注書則出去，廳注書使之入侍，可也。領相、兵判、上注書，先爲退出。

○甲戌十一月初二日初更，上御崇文堂。儒臣持《詩傳》第四卷入侍時，右副承旨李得宗，假注書申思運，記注官李亨俊，記事官李聖圭，校理沈鏽，副修撰尹東星進伏訖。上曰，儒臣讀《詩傳》前所講以下。鏽讀之。上曰，下番讀之。東星讀之。上曰，承旨讀之。得宗讀之。上曰，儒臣陳文義，可也。鏽、東星，各陳文義。上曰，秦奚爲戎乎？東星曰，秦地本西戎也。上曰，秦是棐子之子孫乎？鏽曰，然矣。上曰，在水中洲者，眞賢人也。東星曰，上下水流求之，則可知其非凡人也。上曰，方講小戎章矣。彼中尙强悍乎？鏽曰，然矣。上曰，諸胡皆着黃色衣云，何也？不欲辨其上下而然耶？鏽曰，臣於北門外見之，胡皇着黑色蟒龍衣矣。上曰，儒臣曾爲接倭官，倭與戎孰强？鏽曰，戎爲强矣。上曰，然則其威儀亦不簡略乎？鏽曰，胡皇來時，自六七日前，三路入來者，連續不絶，其所見甚盛矣。上曰，瀋陽富盛乎？鏽曰，甚富盛矣。上曰，市肆繁華，與我國，何如？鏽曰，比我國甚盛矣。上曰，書狀則不與宴乎？鏽曰，臣慮有見招，初對於門外，宴罷後還來，則飮食一床來授之矣。上曰，與倭飮食，何如？鏽曰，倭飮食塗金者，則雖不可食，實果則足可食，而此飮食決不堪食矣。上曰，飮食則朝鮮勝矣。上曰，市肆有冊乎？鏽曰，有若干而不多矣。鏽曰，再昨臣等，入侍於筵席將罷之際，不知有何處分矣。追後聞之，有朴趾文等給牒伸雪之命云。戊申庚戌逆獄，何等關係，而近年以來，仍其孤兒寡妻之叫訴，逐年伸雪，不知其幾人。若此不已，則此後遺種，擧皆訟冤，將至於丹書日毁，伏法者之外，殆無餘者，誠非細慮。臣豈不知聖意所在，而此不可但已者，亟命還收宜矣。東星曰，戊庚逆案，宜嚴隄防，借使其中，有負犯情節之微妙可疑者，要之爲亂逆之徒。而近年以來每仍種孽之叫訴，輒見伸雪之頻續。去年伸幾人，今年脫幾人，王綱所馳，大防寢壞，今此許伸之類。臣旣未見獄案，其措招情實，雖未詳知，前後二十餘年之間，凡經幾番疏釋，而未聞此輩之擧論，則其有涉疑之跡，叵測之情，據此可知。上番所陳極是矣。願更加三思而亟從焉。上曰，其所處分，雖出於有鬱必伸之意，而上下番所達，則大體極是矣。得宗曰，玉堂所達，是矣。逆案何等重難，而仍其子姪之呼冤而伸之，則將無餘矣。上曰，然矣。得宗曰，大司諫安𠍱，亦以此有上書矣。上曰，春坊古事，元良善答云，故取來見之，徐命膺下款語好矣。元良所答亦善矣。又敎曰，心性情，儒臣亦奏之。東星曰，虛靈不昧心也，具衆利性也，應萬事情也。上曰，然矣。上曰，元孫輔養官相見禮，不可不從速爲之。今則元孫有知覺，不待中官，足以拜跪矣。又敎曰，南有容作事則稍不足，而輔養官則誠合矣。得宗曰，輔養官誠得人也。東星曰，輔養之道誠急矣。相見禮，不過一見而已。左右近習，必擇其純勤寡言人則好矣。上曰，然矣。儒臣見元良時，以此言入耳慣熟，可也。仍命得宗書傳敎曰，元孫輔養官相見禮，以開月旬前擇日擧行，處所以進修堂，命下矣。沖年稍遠，以養正閤爲之。〈出榻敎〉東星曰，臣有所懷敢達矣。再昨夜東宮侍坐時，辭敎嚴截，何如是過中乎？上曰，予常涔涔，而有時而然，家有嚴父兄，然後有爲矣。鏽曰，時有過中之敎，豈不悶甚乎？上曰，然矣。當體念焉。諸臣仍退出。

11月3日

行都承旨韓師得〈坐〉。左承旨金陽澤〈坐〉。右承旨徐志修〈坐〉。左副承旨徐命臣〈坐直〉。右副承旨李得宗〈式暇〉。同副承旨權抗〈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光暹〈式暇〉申思運〈坐直〉。事變假注書蘇大恒〈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徐命臣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宋能相，掌令南鶴宗、李基敬，持平趙宗傅gg趙宗溥g、沈殼gg沈瑴g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徐志修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徐命臣，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茂林君塘，以冬至望闕禮習儀時侍衛事，議政府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韓師得達曰，左承旨金陽澤，同副承旨權抗，今日俱不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左承旨金陽澤，同副承旨權抗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徐命臣曰，竝只推，更卽牌招。

○傳于徐命臣曰，執禮，初以儒臣爲之矣。以宗班爲之。

○以大司諫安𠍱，司諫南泰赫，正言朴弼遠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徐命臣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徐命臣達曰，臣與右副承旨李得宗伴直矣，得宗以式暇出去，右承旨徐志修，冬至望闕禮習儀進去，左承旨金陽澤，同副承旨權抗牌不進罷職令旨，今方捧入矣。今日伴直無人。右承旨徐志修，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令曰，牌招。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輔德任師夏，兼司書徐命膺，書批已下，說書李海重，有辭單還給之令，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又以弘文館言達曰，副校理李鐫徽，旣已帶職蒙宥，卽爲牌招察任，何如？

○以輔德任師夏，副校理李鐫徽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權抗曰，李鐫徽別無難安之端，病勢之重，且大朝特敎之下，焉敢若此？竝只推，待明朝卽爲牌招。令于權抗曰，近來牌去來稽緩，各別申飭。

○徐命臣達曰，事變假注書蘇大恒，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又達曰，明日次對，大臣出令矣。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外，大司諫安𠍱，司諫南泰赫，正言朴弼遠，竝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入對之地，何如？令曰，依。又以都摠府言達曰，今此毓祥宮擧動時，侍衛不可不備員。而都摠管長溪君棅，奉命出疆，副摠管閔百祥，受由在外，身病危重，上來無期，侍衛將無以備員，出疆及在外人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令曰，依。又啓曰，因本院達辭，都摠管長溪君棅，副摠管閔百祥，改差事，依下矣。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具聖任爲都摠管，李命坤爲副摠管，朴東新爲內禁衛將，以金景洙、李興紹、尹東輅、鄭震衡、朴正淳、李昌運、趙世逑爲五衛將，以順悌君烜爲都摠管，以鶴城君楡爲副摠管。

○徐命臣，以兵曹言啓曰，今此毓祥宮擧動時，各殿問安馬及各差備應把之數，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限十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本道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又以義禁府言達曰，時囚罪人全羅前左水使朴載河，原情公事，施以三等告身之律，判下矣。朴載河杖八十，三等奪告身，而杖則依法典受贖後，放送，何如？令曰，依。又以吏曹言達曰，本曹正郞朴盛源情狀內，身病危重，不得察任云。依例改差，何如？令曰，依。又以漢城府言達曰，卽接西部奉事金景轍所報，則部屬大峴租前契居通德郞沈海普家，去月二十七日罷漏時，賊徒五六人，持杖突入，打破窓鎖，高聲大喝，房中所儲，沒數偸去之際，兒婢一名，亦爲被打云。京城咫近之地，賊徒橫行，至於五六人成群作黨，乘夜突入於兩班家，持杖大喝，無異明火大賊，萬萬驚駭。卽令兩捕廳，各別跟捕，期於必捉，今此賊患，乃在於去月二十七日，而已過六日之後，當部之今始報來，極涉稽緩，不可無警飭之道。當該部官，拿處，何如？令曰，依。

○刑曹參判李宗白書曰，伏以臣，謬膺使命，昨已辭陛矣。所叨本職及籌堂兼任，不容仍帶出疆，乞令該曹照例遞改焉。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

○京畿監司李𪻶書曰，伏以臣，伏聞厚陵告由祭，因祭官未到，不得設行。臣驚惶震越，方欲陳書自列，此際伏見禮曹草記啓下者，以臣營之初不塡差，有推考警責之請。臣於是，惶汗浹背，益無所措，本陵祭官，差以守令，故例自臣營分排，而至於今番，臣有區區情勢，陳章廢已多日矣。苟有緊急之務，使假都事替行。而祭官等節，則下吏全不擧例，以致告由期日之退行。論臣罪犯，雖被誅殛，不足以贖其萬一。而聖度天大，罰止問備。在臣自處之義，終未敢幸其苟逭，仍冒職次，以益迷頑縱恣之失。玆敢席藁首實，恭俟斧鉞。伏乞离明，亟命下臣攸司，重勘其罪，以昭法紀，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奉常奉事梁禹恒，及第金鳳著，學諭康現，生員金瑞郁，生員金現瑞，進士朴東楫等書曰，伏以臣等，俱以遠土賤品，魯姿蔑識，獲蒙聖恩，倖添大小科名，此莫非我聖朝鼓舞群動之化。而生在遐方，若無師承指授之功，則顧何以觀光京國，策名科籍乎？竊伏念臣等先師通德郞臣李升運，本以平安道定州之人，學識文才，得之天性，博覽强記，世稱大儒，詞章之外，兼有至行，不幸命途奇窮，身命僾然，而心自晏如也。早謝科業，築室墓下，以爲朝夕瞻慕之地，其誠孝有足以感人，而且窮居積學，以敎育後進爲業。雖以臣等之魯下，早被至誠誘掖，能至粗有成立，不敢大闡爲名，而亦古人所謂罔極之恩也。竊伏見國朝典憲，則門人有科名三人，例有推恩先師之規。臣等雖甚無似，大科三人，小科亦三人，則考之法典，應有褒奬之擧。又況先師之親子故兵曹佐郞臣李胤杭，前禮曹佐郞臣李胤恒，竝受家庭之學，已登科第。此雖與門人有異，而賴其指敎，出身通籍者，合爲五人，此實近世所罕聞，遐土所未有也。玆敢仰恃昭代盛典，相率籲呼於九閽之下，幸伏乞天地父母，亟令該曹考援前例，特推恩贈，則非但臣等事一之誠，可以少伸，其在朝家作人勸後之道，亦未必無補焉。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

11月4日

行都承旨韓師得〈藥院進〉。左承旨金陽澤〈病〉。右承旨徐志修〈病〉。左副承旨徐命臣〈坐〉。右副承旨李得宗〈坐直〉。同副承旨權抗〈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光暹〈仕〉申思運〈仕直〉。事變假注書徐迥修〈在外〉。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未時，日暈。申時，日暈左珥。

○徐命臣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宋能相，掌令南鶴宗、李基敬，持平趙宗傅gg趙宗溥g、沈殼gg沈瑴g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權抗達曰，明日毓祥宮擧動齋戒，再明日擧動正日，此兩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徐命臣，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試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又達曰，右副承旨李得宗，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又達曰，卽者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雖非日次，明日酌獻禮齋戒相値，臣等久未入對。今日來會之意，敢達。令曰，知道。又令曰，引接。

○李得宗，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此毓祥宮擧動時，侍衛不可不備員，相避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卽爲口傳差出，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

○徐命臣啓曰，再明日毓祥宮擧動，大駕入齋室後，大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又啓曰，再明日毓祥宮擧動時，承旨一員，當爲留院，何承旨留院乎？傳于李得宗曰，右承旨問安進去，同副承旨留院。

○徐命臣，以兵曹言達曰，今此毓祥宮擧動時，本曹堂上侍衛，不可不備員。而新除授參判權相一，方在嶺外，上來遲速，有未可知。令政院稟旨變通，以爲備員之地，何如？令曰，依。

○權抗啓曰，今此毓祥宮擧動時，兵曹堂上，不可不備員，參判權相一，在外改差事，令下矣。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南有容爲兵曹參判。

○李得宗，以兵曹言達bb曰b，新除授參判，待落點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輔德任師夏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權抗曰，禁推徽旨捧入。以大司諫安𠍱，正言朴弼遠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得宗曰，竝只推，待明朝更爲牌招。傳于權抗曰，儒臣持《詩傳》，入侍于世子宮差備。

○事變假注書蘇大恒改差，代以徐迥修爲假注書，徐迥修在外，代以李正吾爲假注書。

○李得宗，以司僕寺提調言啓曰，再明日毓祥宮擧動時，本寺正，例爲進輿差備，而正言李惟秀，今方奉命出疆，莫重差備，不可不備員，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會寧開市咨文，今纔出來矣。回咨，令該承文院，依例撰出，別定禁軍，騎撥下送，順付於冬至使行，何如？傳曰，允。

○徐命臣，以兵曹言啓曰，忠壯衛將李厚，武兼趙旼，俱帶宿衛之任，不爲受由，任自下鄕，後弊所關，不可不嚴懲，竝爲失汰去，其罪狀，令該曹拿問處之，何如？傳曰，允。

○李得宗，以兵曹言達曰，慶德宮假衛將韓重謩，受由在外，過限未上來，忠壯衛將崔奎錫，除授過限未入仕，俱爲牒報，竝依法典改差，何如？令曰，依。又以司僕寺提調意達曰，卽接寺屬蔚山監牧官黃聚牒報，則惡虎連入於牧場內，囕殺牧馬，至於九匹之多。牧官領率捕首，尋種圍捕，則山行將李俊興，挺身當前，先放輒中，前後所捉之虎，合爲五首云。近來諸道各牧場虎患，極其頻數，今方申飭機捕之際，蔚山牧場惡虎之多數捕捉，誠爲可幸。其連頭骨五皮，移送該曹，捉虎人李俊興，不可不論賞，以爲激勸之地，令該曹考例稟處，何如？令曰，依。

○咸鏡道幼生，進士孫榮祖、朱宅夏、梁宗大、李德符、金守咸、韓錫大、金一珍、南溟學、趙相藺、朱遠舜、朱永錫、韓基、文彦楨、魏東朝、李重運、韓錫台、朱梓、朴慶來、朱炯魯、韓錫觀、韓光集、朴盛來、文得一、李日謹、朱遠赫、韓重燝、朱炯一、韓錫基、趙璹、金重九、裵信章、邊龍瑞、朴啓文、金尙杰、朴東亨、邊東確、金益達、鄭偉漢、金宗鐸、金起河、姜受齊、李德興、辛錫祺、金德龍、李有德、金命珠、全垕、趙東一、李允齊、金鼎之、金壽泰、李正春、孫後大、朱允有、韓應彬、李應春、金益勵、金德裕、李春馥、吳彦達、朴泰鼎、朴愼極、辛世雄、金聲進、金潗、朱陽、李益蕃、姜必眞、金暎奎、金琥、金昌重、金禹錫、金渝、沈宅揆、金萬雄、沈宅寬、金慶益、金載銓、金球、韓汝斗、南溟擧、南溟掣、韓汝謹、金韓正、金鳴震、金鳴彬、吳宅周、吳一亨、朱命亨、金鳴律、南溟羽、韓道元、張後杓、金亨泰、金守誠、崔汝灝、吳羽成、金啓運、吳尙煥、金宗轍、朴龍慶、金德興、朴奉圭、朴必格、朴章敏、朴萬河、朴萬潤、李後裕、方德普、金應海、金采龍、朴大淳、鄭昌濟、朴道勛、鄭再平、朴震文、鄭允泰、權在衡、黃在千、崔宇柱、孫後謙、安處慶、李東植等書曰，伏以臣等，以先正臣文正公宋時烈，文正公宋浚吉，從祀文廟事，千里裹足，齊聲陳請，而迄未蒙兪允，臣等竊愧。誠賤言疏，未能仰格淵衷，而相顧抑鬱，不能自已也。昨伏見八路，儒生之批，曰兩先正義理之正，道德之純，余固已知之，而但所難者煩稟也。嗚呼，兩先正道德事業，不待臣等之歷擧條陳，而离明旣已洞照，苟非睿學之夙就高明，則其何以及此？臣等於bb是b，不勝欽歎而相謂曰，惟我邸下，眞知兩先正之義理之正，道學之純，躋享文廟，顯示崇報之典，固是次第事，而尙今靳兪，使公議愈鬱。嗚呼，邸下於兩先正之道德事業，或有所未知則已，旣知其正且純，而猶以煩稟爲難，此臣等所以不能無惑者也。夫以事有不當稟，煩瀆於君父，則是謂煩稟。而至於斯文之所關，風化之所裨，不可不稟者，則豈以煩瀆爲嫌而不稟哉？臣等謹按宋帝之爲太子也。歸自視學上書，而請先儒張栻之從祀，卽見施行，惟我世宗大王之代理也。國有大事，必就大朝，從容仰稟。太宗大王，每加嘉悅，無不允從。想像盛際之事，不能無翹心而感歎者也。苟使宋帝世宗，難於煩稟而遂已，則其何以濟大事，光簡冊乎？伏念邸下，春秋方富，聰明日達。論其古今人物，辨其邪正得失，正是窮極之一急務。果以臣等之請，一出於擧世之公議。而無所持疑於邸下之心，則仰稟大朝，如我世宗大王之於太宗大王，特擧盛典，如宋帝之於張栻，則是不惟尊其賢而慕其道，將以表章斯文，啓牖一世。而庶可維持人道，綱紀治本，鄕無異俗，士不二趨，而於萬無疆之休，亦未不由於斯，此臣等之所以不避瀆撓，瀝血申籲而不知止者也。伏願邸下，勿以煩稟爲難，而導達於問寢之際，亟擧盛典，以光斯文，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前批已答，別無更諭。

○司諫南泰赫書曰，以gg臣g年紀衰邁，才性譾劣，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只以名在從班，老而不死，秉銓之臣，全不相諒，每於注擬之際，隨例備數，至辱恩批，黽勉出肅，粗伸分義，而私自循省，愧恧無地。目今天災時變，式月斯生，雷電轟燁，荐發於閉藏之時，淫雨連下，殆甚於潦澇之月，有識者相率而隱憂。日昨睿旨，責勵藹然，求助之意，溢於辭表。凡在三司之任，孰不欽仰興起，思效一日之責？而顧臣庸愚，少不愈人，矧今老白首矣。雖欲罄渴鄙衷，仰答我邸下陰雨將迫之義，亦末由矣。伏願邸下，亟降威令，先賜黜退，以勵在廷之臣，不勝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第伏念遇災修省之道，以實不以文，公車之章，不爲不多。就其中，雖或有副急塞責之意，亦豈一言之所可採？而每於賜批之際，雖下嘉奬之音，終無施措之實。皇朝萬曆之時，神皇在御日久，習知群下情，每於臺省之條陳，輒曰此套子也，卷而置之。閣臣宋纁，愀然以爲憂曰，言官極論，正要主上動心，若一槪不理，譬如痿痺之人，全無痛痒，則無藥可醫。畢境gg畢竟g啓禎之亂，實肇於神皇之世臣，每讀至此，未嘗不廢書而發歎。不幸近日時事，有似於萬曆之際，纁之所憂，臣亦憂之。伏願邸下，勿以人而廢之，惕然奮發，雖於流俗常談之中，必求其可採者而用之，則言者必勸，而時事可措矣。且爲治之道，元無奇方異法，不過日接臣僚，勤於咨訪，國無滯務，官不曠任，如是而已，外此則無他道矣。此豈高遠難行之事耶？伏願邸下留心焉。仍伏念畿湖之失稔，殆甚於前年。蓋荐凶之歲，自異屢豐之餘。而廊廟之議，曾不以爲憂年，則比摠殆同於大熟之年，舊還徵捧，而有事目之頒，州里騷然，若不保朝夕，以gg臣g竊謂慨然。亟詢廟堂之臣，趁速變通，斷不可已也。伏願邸下澄省焉。答曰，覽書具悉。所陳留念，書辭，令廟堂稟處。爾其從速，勿辭察職。

○副校理李鐫徽書曰，伏以臣，病淹先壟之日，伏奉玉署新除，馹召繼降，促令登程。臣聞命驚惶，不敢遲留，擔舁病軀，寸寸前進。罪犯稽緩，自速置對，幸荷慈覆，旋蒙恩宥，惶隕感激，莫省攸措。第念淸朝百職，孰非難愼？而其地望之淸顯，責任之緊重，未有過於論思之直。從古應是選者，莫不極一代之才彦，而未嘗有如臣無似，濫廁其間者。臣學術魯莽，識慮賤短，懶惰自棄，而未專乎一部經書，孤陋寡聞，全昧乎當世事爲，則啓沃獻替之責，實非臣所可議擬。臣何可不諒才力，徒怵分義，晏然承當，以招人嗤點也哉？顧臣私情之萬萬痛酷。伏蒙我大朝至聖至明，昭晳無餘，恩敎屢降，有足以曉一世而示來後。臣闔門感泣，圖報無地，若冗官散職，固當奔走效力，死無所辭。而至於名途顯斑，臣之自畫有素，間叨宮僚，黽勉承膺者，只欲少伸延頸之悃，而非出於貪榮冒進之計，則況職任之又重於此者乎？噫，臣實天地間一窮人耳。雖以造化之曲遂，幸有冤誣之獲伸，而至痛纏髓，忽忽欲無生，悲苦之悰，自已屢發於章牘之間，其亦慼矣。凡於一切淸華，非但分不當得，抑亦義不可苟就。臣之此語，非敢有一毫矯飾，天地父母臨之在上，庶可以得其情而哀憐之矣。今於特召之下，實無進力之路，略暴肝膈之懇。伏乞睿慈，亟削臣新授職名，仍治臣違逋之罪，以重官方，以安私安gg私分g，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甲戌十一月初四日巳時，王世子坐時敏堂。大臣、備局堂上，引接入對時，領議政李天輔，左議政金尙魯，禮曹判書金尙星，行司直金聖應，兵曹判書洪象漢，戶曹判書李喆輔，刑曹判書李鼎輔，行司直李義豐、具善行、李成中、韓翼謩，兵曹參知金致仁，左副承旨徐命臣，校理沈鏽，假注書申思運，事變假注書蘇大恒，記事官任希敎、李聖圭進伏訖。天輔曰，日昨達夜侍坐，氣候無添傷之節乎？令曰，別無添傷矣。天輔曰，大朝聖候，若何？令曰，一樣矣。天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令曰，一樣矣。天輔曰，中宮殿氣候，若何？令曰，安寧矣。天輔曰，頃日日次，備堂俱會矣。大朝入侍爲之，故不得入對，災異後今方初入對矣。災異又如此，而如臣無狀，忝在是職，大小朝雖勤策厲，何以弭災乎？臣之乞退，非應文，而一向循例下批，臣不敢更達，而誠爲惶悶罔措矣。令曰，向日災異，尙今懍然，余以不能仰體聖意自悚，非大臣之咎也。天輔曰，今年則災異，尤焉非常，有若禍亂迫在朝夕，其日臣等，入侍大朝。而大朝大段驚懼，邸下雖非代理之時，當警惕。而況代理後，遇災修省之道，當如何哉？近來紀網解弛，言路閉塞，財用匱乏，民生倒懸，環顧一世，無一可恃，此皆邸下之責也。臣以調攝之節，頃有文字之，仰達矣。邸下雖欲勤學勤政，睿候不寧，則何以强作乎？所以調攝爲急務矣。今番睿候未寧時，大朝不欲長大，故不得直宿矣。今番邸下，重經疹患矣。重病之餘，飮食之節亦難矣。必思少愈之戒，不弛問醫之道，以副我大朝付托之重，宜矣。令曰，當銘念矣。尙魯曰，災異如此，而如臣者忝居是職，國事誠茫然矣。臣頃日以文字，有所上達，非應文。而一向靳許，臣切惶悶矣。災不虛生，必有所間，幸邸下，以朝夕有變爲念，不少解弛焉。近來紀網日頹，如久病之元氣益下，振刷之策，臣旣有達矣。邸下代理已六年，而凡於庶務，恐或未盡明習，雖節目間事，勿以循例爲念，必反復詢問，然後裁斷焉。我國事，依前例三字爲病也。特令之下，有不膺命者，悶其煩撓而置之，則紀網何以立乎？方今大朝爲綱，邸下爲目，伏願隨事明察熟習，使得綱擧而目張焉。頃日大朝責敎甚嚴，此出於期望之重也。幸毋忘期望之重，各別體念焉。令曰，所陳切實，當銘念不忘矣。天輔曰，事大朝，與事天一也。大朝責敎雖過重，此亦出於愛之至也。伊日惶蹙之心，久而不忘，克加刻勵焉。令曰，當不忘矣。尙魯曰，邸下常時淵默或過，亦願頻賜引接，假以辭色，上下情志，俾得流通好矣。天輔曰，左揆所達切實矣。簡默固好，而過則上下情志未通，臣亦惶恐敢達矣。令曰，然矣。天輔曰，此咸鏡監司金漢喆狀達也。前監司尹得載在任時，以道內牛疫大熾，幾至絶種，會寧、慶源，淸差開市時，牛隻買賣，狀請禁斷，開市買賣，專以牛隻爲重。今若一切防塞，則彼人失利，必將作梗邊門，不可不趁今變通爲請矣。邊門交易之物，不可一向禁斷，且今牛疫，比前稍息，宜有弛張之道。此後則令道臣，從略隨便許賣，何如？令曰，左相之意，亦何如？尙魯曰，與首揆之意同矣。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天輔曰，各道年分狀，幾盡上來，獨京畿不來，蓋畿伯之不爲擧行，聞有委折焉。近來虎患，畿邑尤甚，故頃日仰稟大朝，招來江邊善放砲手，出時畿營，以爲捉虎地矣。砲手輩，以飢餒之患，來訴備局，故發關畿營，治罪下吏，使之照管接濟。則監司李𪻶，仍此謂有情勢，不當年分，至廢一切公務云。廟堂治罪下吏，不過循例申飭，道臣之以此深引，誠是萬萬不當，從重推考，年分狀，使之卽速擧行，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天輔曰，前後次對及常參不參臺臣，請罷者甚多，時月頗久，飭已行矣。竝敍用，而特令削職人員，亦一體敍用，何如？令曰，依爲之。天輔曰，備堂鄭翬良，向來情勢，元無可以深引者，而本職辭單之還給，出於特令，則至今撕捱，誠極太過。閔百祥則無端在外，久不任進。兩宰臣竝推考，申飭行公，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尙魯曰，昨見京兆所報，則賊徒五六人，乘夜突入於大峴兩班家，雖不明火，而持杖叫喊，掠取光服而去云。其所以聚黨强竊者，與火賊無異矣。大峴卽都城至近之地，而乃有此賊患，聞來萬萬驚駭，捕廳若嚴於戢盜之政，則豈如是乎？當該捕盜大將，從重推考，使之不多日內，期於詗捕，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尙星曰，今番災異非常，有若禍亂迫在朝夕，邸下驚惕之心，當如何哉？若其修省之道則無他，在邸下一心上，邸下一心，卽一天也。而邸下上侍大朝，不必求之於高遠，反求之於日用之間，大朝悅豫，則天心亦悅豫矣。邸下於是焉操存省察，發而政事，則雖草野蔀屋之民，亦將被其澤，其利博哉？唯此工夫，必有入頭處，入頭處，卽敬字也，一或怠豫則無其效也。在於力行之，如何耳？令曰，當體念矣。尙星曰，臣方待罪禮官，禮者非他，合於天理人情之謂也。若不行應行之禮，邸下之心，當如何耶？必思致悅大朝之道，且念亟擧應行之禮宜矣。令曰，當留念矣。象漢曰，災異之非常，上下之憂懼，臣雖千言萬語，不足以盡之。頃者大朝侍坐時下敎，出於至愛，邸下若不懈伊日惶懼之心，則勤學勤政，皆節目間事耳。伏願體念焉。令曰，當體念矣。鼎輔曰，遇災修省之道，大臣、諸臣，皆已仰達，臣別無可達者矣。然曾子云，日三省吾身，民憂國計，雖於讌私之間，亦必反求諸身，宜矣。天人一也。一心對越，爲修省之道矣。令曰，當留念矣。鼎輔曰，臣以職掌事敢達。本曹雖掌刑獄，亦主管公私賤，有隷一房，屬京司奴婢，有隷二房，屬外方奴婢，每當式年，各邑推刷奴婢，上送續案，則自本曹生産、物故、免賤、免役之類，一一磨準，分送於掌隷院及戶曹矣。頃仍嶺南釐正使李成中書啓，謂有許多民弊，自備局亦以本曹續案不緊，竝與諸道續案之永罷覆啓，此非當初設官掌隷之意。若無續案，則公賤之弄奸耗縮，無以覈出。一依前例，諸道續案，竝令還付於本曹事，下詢大臣而處之，何如？天輔曰，因李成中書啓，以永罷回啓矣。追後思之，刑曹初不掌奴婢則已，不然則續案不可不報本曹。而續案上送之時，民弊甚多，此後則使各道監司，收聚各邑續案，直送本曹。而本曹若憑藉文書之有頉，推考各邑該吏，則其弊亦不可不念。文書雖或有頉，直爲往復於本道監營，使之釐正，俾無推捉各邑該吏之弊，以爲定式，似好矣。令曰，左相之意，何如？尙魯曰，臣意與首揆同矣。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尙魯曰，刑曹判書李鼎輔，奏事未承答之前，徑先就次，事體未安，推考，何如？令曰，依爲之。喆輔曰，本曹經費匱竭，而別營放料田米，絶乏已久，不得已以錢或甲太代給，錢太亦無支繼之路。取考前例，則有海西詳定田米五千石請得之事，故日前大朝入侍時，依此數請得，則大朝下詢大臣後，許劃二千石。惠堂洪鳳漢，請以京廳田米移送，則大朝下敎，以依惠堂所達，劃送京廳米。而京廳米如不滿所許之數，則其不足之數，仰稟小朝，更請海西米爲可爲敎矣。今者惠廳所送，只是三百石，更無推移之路云，依大朝下敎，海西詳定田米一千七百石取用，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成中曰，遇災憂懼之心，久則易解，若不惕念，終歸文具，臣實恐之。邸下以諸臣仰達之意，力行不怠，不歸文具，則好矣。令曰，然矣。翼謩曰，諸臣之言皆切實，臣無可達者，弭災之道，不越乎一敬字，愼疾之方，亦在於一敬字，臣於一敬字仰勉矣。令曰，當體念矣。致仁曰，事天之道，與事大朝之道一也。大朝悅豫，則天心當悅豫，天心悅豫，則大朝亦當悅豫。凡於政令施措之間，極勤極敬焉。令曰，當體念矣。鼎輔曰，臣今番受由，下往湖中，以沿路聞見，仰達矣。水旱盜賊，兼竝今年年事，未免凶歉，民生倒懸之中，盜賊處處竊發，非但湖中，諸道亦然云。自備局各別行關于各道鎭營，嚴加譏捕，何如？令曰，大臣之意，何如？天輔曰，各別申飭，好矣。尙魯曰，嚴飭各道監兵營宜矣。令曰，依爲之。〈出擧條〉鏽曰，邸下於下答諸臣之辭，以體念爲敎，而若無踐行之實，則非但群下缺望，國事將罔涯矣。必思踐行之道，何如？令曰，然矣。鏽曰，元孫輔養官，以得人爲敎，而儒臣以相見禮，非日日可行之事，左右近習，各別擇定之意，仰達矣。大朝亦使轉告於邸下，故敢達矣。令曰，知道。鏽曰，臣見小報則，有左副賓客呈辭還給之令矣。賓客異於宮僚，初度給之，似涉薄待矣。令曰，然矣。命臣曰，遇災修省之道，大臣、諸臣，備陳無餘。而臣亦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矣。朱子陳戒於時君，每以人主之一心，爲萬化之源，而亦以爲應天之災矣。夫人主之心一正，則推以至於正百官，正萬民，以位天地而育萬物，治國而平天下，皆本於正心之功矣。如是則天心安得不豫悅，災異安得不消弭乎？今邸下方懋學問，學問之功，以正心爲主，而正心工夫，亦惟在於敬字，果斷從事於斯而毋忽，則天意可回，親以可悅，而災異不作矣。然則今日事親事天之道，恐不外於正心二字矣。廷臣以今日紀綱之不立爲憂，而臣則以爲，紀綱非威令所可立，君心一正，則百事皆正，而紀綱不期立而自立矣。今臣所望於邸下者，不過心字與敬字。伏乞邸下，勿以常談視之，則事天事親治國平天下之道，皆在是矣。伏願邸下惕念焉。令曰，然矣。諸臣退出。

○甲戌十一月初四日初更，上御崇文堂。儒臣入侍時，同副承旨權抗，假注書申思運，記注官李亨俊，記事官李聖圭，校理沈鏽，修撰尹東星進伏訖。上曰，儒臣讀《詩傳》前所講以下。鏽、東星次第讀之。上曰，匪風下泉章，忠臣孝子感歎處也。國雖小，而賢者猶在也。抗曰，十室之邑，必有忠臣者此也。上曰，然矣。鏽讀至萇楚無知。上曰，我國百姓如此也，豈不痛乎？東星曰，人情豈欲如草木之無知？而不勝其困苦之甚，故有此詩也。以我國言之，臣時往鄕中見之，人心或有不願生男者，其困苦可知矣。臣之兄，方待罪平山，其處盜賊甚多，原其本則以其困苦而然也。此章願加體念焉。上曰，我國則此詩將遍滿矣。鏽曰，臣往來西路，有自所見，故敢達矣。關西十數年來，連値凶年，而今年則農事初縮於早災，晩傷於水潦，所收猶不足於公納云。伏願分付廟堂，使之另恤災邑焉。上曰，備堂入侍時，當分付矣。抗曰，日前大峴兩班家，賊徒五六人，持杖叫喊，掠取衣服器皿而去，此與火賊無異，京城至近之地，有此賊患，極爲驚駭矣。今日東宮次對，大臣以各別詗捕事有達矣。上曰，此乃人君之羞。仍命抗書傳敎曰，頃者左右將入侍時下問，今則不過穿窬之類云。今聞承宣所奏，何有京兆草記乎？都城咫尺，有此放恣之事，若此而民何能夜不閉戶乎？相臣旣已請推云，今無他飭，若不趁時捕得，捕將不可推考而止，當該從事官，亦不可止於棍飭，以此另加嚴飭。上曰，徐命膺方入直乎？抗曰，然矣。上曰，徐命膺入侍。東星曰，臣纔講曹風矣。曹國則有賢不用，此可戒也。而我國則聖明在上，急於用人，故以近事見之，爵賞甚多，或有不可爵而爵，不必賞而賞，此異於古明王車服以庸之意也。願留念焉。上曰，然矣。正矯時弊也。東星曰，臣又有區區所懷敢達矣。棍杖本是軍中之罰，而非所以施於朝廷也。臣之幼少時，未嘗數聞朝臣之被御棍矣。近見殿下用棍太廣，向來黃柙事，大是過擧。至於吏曹郞廳，則與騎郞有異，而向被拿入，幸而得免。頃者又聞武士頒賞時，以戶曹郞廳擧行之稍緩，殿下坐於便殿，而以中官傳命，命入前批拿入，此則又與殿坐時有異。殿下一動一靜，爲東宮之所仰法。儻邸下習見如此之事，乘一時之怒，遣宦寺涖棍朝士，則此豈不爲無窮之弊源乎？由此之故，或當擧動殿坐之時，則禁喧郞廳，自知不免，殆若魂不附體，此非聖朝之美事，且杖者，所以待夫無識下賤耳。國家待朝臣之道，則當御之以禮敎，養之以廉恥，乃所以淳治而厚化也。若其有罪，則隨其輕重，流竄之，汰黜之，乃其當罰，至於杖臀而驅使之，則實非所宜。自今以往，各別致愼之，深所望也。上曰，此雖與皇朝廷杖有異，予亦自覺其過，以軍務外不用棍之意，已有所下敎于政院者，儒臣所陳誠是，自今予當加勉矣。上曰，徐命膺方入侍矣。頃見春坊古事，予甚嘉尙，元良所答極好矣。但發問則難矣。此後亦頻頻提發，使元良有所覺得宜矣。又敎曰，欲問徐志修，與下番所爭知覺之說矣。命膺曰，古人有所論難矣。《朱子大全》北溪陳氏云，人睡時，魂與魄交，靜中之動，半知半不知之間，晝之思慮，成爲夢云。臣則以爲，知覺兼體用矣。知覺有體無用云者，殆近於釋氏之說也。上笑曰，徐志修當見負，而其所執，猝難解惑矣。上曰，關雎誰所作乎？抗曰，宮人之作也。上曰，宮人詠文王之事也。上曰，上番達之，可也。鏽曰，宮人詠文王之事也。東星曰，林詠則以爲宮人詠文王之詩，林象德則以爲宮人自道之詩云矣。命膺曰，朱子亦有初晩之別矣。臣以爲文王若思后妃，轉輾反側，則未免好色之嫌矣。上曰，趙明履聞此言則應好矣。鏽曰，臣於西路有所見，故敢達矣。宣川、東林新城，欲作關防重地，而其時董役者，必欲趁速了當，只爲依樣，纔過今年，値潦頹毁，亦已多矣。隨毁隨築，尙今遷就，此由於守城一節，迄未講定，無人主張而然矣。多費物力，旣已築之，則一任抛置，誠爲慨然。令廟堂卽爲指揮之地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今聞所奏，極爲寒心，令備局知悉。〈出擧條〉抗曰，近來筵話間，有誤傳者，事甚未安。而去月十四日藥房入診，小臣追後入侍時筵說，兼春秋趙景觀，誤錄一本，傳示外間，此雖鄕闇之致，而不可無飭，推考警責，何如？上曰，筵說，申飭之時，不可推考而止，下金吾推考。〈出擧條〉諸臣仍退出。

11月5日

行都承旨韓師得〈藥院進〉。左承旨金陽澤〈坐直〉。右承旨徐志修〈齋宿〉。左副承旨徐命臣〈齋宿〉。右副承旨李得宗〈齋宿〉。同副承旨權抗〈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光暹〈齋宿〉申思運〈仕直〉。事變假注書許洉〈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得宗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宋能相，掌令南鶴宗、李基敬，持平趙宗溥、沈瑴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徐命臣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酌獻禮齋戒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韓師得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毓祥宮酌獻禮齋戒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傳于徐命臣曰，明日開門差早，傳于徐命臣曰，侍衛守宮皆仍，而已遞者，以其代爲之。

○以大司諫安𠍱牌不進令旨，令于李得宗曰，日昨特令申飭，且於辭書已答，則連日違召，終不應令，事體分義，誠極寒心。從重推考，更卽牌招。

○事變假注書李正吾在外，代以許洉爲假注書。

○兵曹口傳政事，以趙東鼎爲副摠管，吏曹口傳政事，以沈墢爲司僕正。

○徐志修，以禮曹言啓曰，元孫輔養官相見禮，以開月旬前擇日擧行事，命下矣。相見禮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來十二月初二日午時爲吉云。以此日時擧行，何如？傳曰，允。又以司饔院監膳提調言達曰，今日慶尙道冬至進上來到，故條數捧入。而各殿進上中，生文魚、生大口，間或腐傷，雖緣日暖之致。莫重享上之物，如是不審，其在事體，極爲未安。監司推考，當該封進官，從重推考，領來陪持人，令攸司從重科罪，以爲警飭之地，何如？令曰，依。

○徐命臣，以兵曹言達曰，明日毓祥宮擧動時，本曹堂上侍衛，不可不備員。參判南有容，待開門牌招，以爲備員之地，何如？令曰，依。

○初五日未時，上御崇文堂。藥房入診時，藥房提調洪象漢，副提調韓師得，假注書尹蓍東，記事官鄭光漢、李聖圭，醫官方泰輿、許錭、李以楷、李泰遠，以次進伏。象漢問候訖。上曰，牙床浮高頗作痛，飮嚼俱妨矣。象漢曰，令諸醫診察，何如？上曰，唯。泰輿曰，脈候左右三部沈，右寸關重按，不足之候尤甚，比向時有損矣。錭曰，脈候左右三部，今日尤沈，虛軟無勝，大體一樣矣。以楷與泰遠同，泰遠與錭同。象漢曰，下敎症候及茶飮停止與否，問議，何如？上曰，唯。泰輿曰，以脈候言之，茶飮停止爲悶，而胃經微有熱意，白荷鹽傅之，溫水漱口，似好矣。錭曰，作痛者，的是何處乎？上曰，下齒痕矣。錭曰，細辛茶水漱口，而茶飮則姑觀一兩日進御似無妨矣。以楷、泰遠，與錭同。泰輿曰，牙齒痛乎？上曰，牙盡落故不痛矣。仍命書之曰，茶飮姑爲停止，細辛茶煎入，更觀一兩日問候。〈榻敎〉師得率醫官先退。沈鏽進伏。上曰，史官往左相處，其言何如？鏽曰，以情勢不入，而陳箚小朝矣。上曰，入之，申暐處分時傳敎及左相處別諭，竝入之。臣承命持入。上命世子侍坐。鏽讀書批。上曰，不道二字過矣。命書傳敎曰，校理柳正源，其日膺命入侍之後，仍爲撕捱，可謂處得其義。而旣解其任，又復特除之下，更無撕捱之端，而又爲違牌。今者禁推，適中其意，分義事體，焉敢若是？放送，卽爲牌招入侍。上曰，春坊官員，持政訓入侍。〈榻敎〉上曰，頃者戎行及領軍與戎衣外，禁其燭籠，此若雨傘，指隨駕時也，非禁常時往來時也。以此分付。〈傳敎〉上命鏽書之曰，噫，今日世道，何等世道，今日人心，何等人心，今日紀綱，何等紀綱。噫，世道言之，甘心黨習之類，拂鬱卅載，欲售於周甲暮境。以人心言之，怳惚難測之態，陰巧乖倫之習，式日斯現。以紀綱言之，爲今之臣，當代理之時，上章元良，致嘲其君。耳目之臣，媕妸其室，莫知鷹鸇逐鳥雀之義，可勝寒心，非徒寒心。將不知稅駕於何地。卿之四件撕捱，開釋無餘，至於申暐事，其態莫逃於衰予酬酢，作爲鬪鬨，意專在於一射中二，逐鼎席者，心則巧矣。鬪鬨等說，難欺輿儓，以卿恒日之量，當付一笑。上元良箚，何若是費辭？竊爲卿慨然者，以此幾日過爲撕捱，不思其日予與元良光景乎？噫，卿之處義，雖曰得矣，大臣共休戚之義焉在？思卿兄爲國勤懇之心，于今若此，而他日何顔見卿兄乎？今日召見，予豈樂爲？意實爲國。而近者勞攘，非徒一倍氣苶，牙床浮高，其若不消，將依頃例，其當下針，今日其又徹夜，莫知氣將至於何。召元良侍坐。呼寫承宣。令入侍史官傳諭。仍命偕來。卿須卽爲偕入，聽我面諭。上曰，此別諭，入侍注書，往宣於左相。仍爲偕來。廳注書入侍。臣承命退出。

11月6日

行都承旨韓師得〈坐〉。左承旨金陽澤〈坐〉。右承旨徐志修〈坐直〉。左副承旨徐命臣〈坐〉。右副承旨李得宗〈坐直〉。同副承旨權抗〈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光暹〈仕〉申思運〈仕直〉。事變假注書許洉〈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駕詣毓祥宮入齋室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徐志修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又啓曰，小臣馳往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命臣啓曰，內乘來言捲簾，取稟。

○酌獻禮罷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曰，挾輦龍虎營三軍門毛具事，分付騎堂。傳于徐命臣曰，日寒如此，午間龍虎營三軍門軍兵，禦寒之物饋之事，分付。

○傳于徐志修曰，御題編次人、戶判使之來待。傳于徐志修曰，禮判使之來待。

○李得宗，以備邊司言啓曰，兵曹、禁衛營兩節目，依下敎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兵曹言啓曰，日寒如此，軍兵禦寒之物饋之事，命下矣。禁軍及駕後標下軍兵等處，依例作粥以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仍傳敎，隨駕將校軍兵等，禦寒之物，分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禁衛營言啓曰，軍兵等禦寒之物饋之事，命下矣。本營留陣軍兵等處，禦寒之物，分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依傳敎，本廳留陣將校軍兵等，禦寒之物，分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于徐志修曰，大成殿奉審後，掌議色掌以下圓點摘奸，官員以下摘奸，四學儒生摘奸，回駕以奏。

○甲戌十一月初六日辰時，上具翼蟬冠gg翼善冠g、衮龍袍，毓祥宮擧動。隨駕入侍時，都承旨韓師得，左承旨金陽澤，右承旨徐志修，左副承旨徐命臣，右副承旨李得宗，假注書尹光暹、申思運，記注官李亨俊，記事官李聖圭排立。上詣毓祥宮。命禮判金尙星，判尹李益炡入侍。考出《宮園式例》。又命戶判李喆輔入侍。上曰，此式例卿爲之乎？喆輔未卽對。上曰，領相曾謂卿老矣，果然矣。喆輔曰，此果臣考出《五禮儀》定式者也。上命陽澤，書傳敎曰，凡祭禮於園監察點視，依例擧行於宮監察，只爲就位，勿爲點視事，分付儀曹，定式擧行。還宮時，上位輦于宮門內。仍敎曰，古語云樹欲靜而風不止，樹可靜也。奉親不可得也。因飮涕，命命臣書記懷，命喆輔讀之。上曰，趙明履在京乎？陽澤曰，在外矣。上曰，此謀也，將避黃柑科也。得宗曰，趙明履藝文提學，不當科事也。弘文提學亦有之矣。上曰，誰也？得宗曰，鄭翬良也。上曰，兵判進前，今日五更，都巡羅爲之。明日陳奏，可也。象漢曰，今則侍衛皆聽下敎，恐或漏洩矣。上曰，然矣。卿其量爲之。上曰，徐弘遠旣不得內乘，參軍除之，可也。命命臣書傳敎曰，今日當作何懷，彰義宮出稅田內，三分一中，又參酌劃送毓祥宮事，分付該曹。命得宗書傳敎曰，頃者太學生尹鏶、李鳳齡，除職事，下敎。其後多窠，而尙不擧行，豈王者用人之道乎？當該銓官，從重推考，其令卽爲擧行。又命書傳敎曰，凡事必也正名，今則禁營爲左營，御營爲右營，動駕時留陣，以禁營爲左，御營爲右事，分付。志修進奏曰，臣承命奉審大聖殿則無頉，太學儒生及四學儒生到記，摘奸以來矣。上命書傳敎曰，太學四學到記儒生，明日明政殿，當爲親臨殿講，而其中製述者，依例自願抄記下齋。四學中今日闕點者勿論，東西掌議中無點者及上下色掌中無點，竝限一年停擧，而其中兪漢吉分揀。又命書傳敎曰，明日親臨殿講時試官，以領相、戶判、兵判，參試官金致仁、趙載洪、趙曮、尹東星，執冊承旨，以右副承旨爲之。又敎曰，時刻，以巳初初刻爲之。尙星進奏曰，臣承命奉審于孝章廟及孝順廟，則孝順廟床巾數三處蠹破，可以改備矣。孝順廟樑上木，一處生汁，可以修理矣。上曰，知道。上曰，頃日尹東星有達矣。司僕正，以一內乘稱云，內乘則予豈不決棍乎？若不以一內乘稱云，予當不決棍矣。象漢曰，一內乘之一字，似是自中之稱也。上曰，以文官之勢，壓坐堂上內乘之上，極可痛也。朝鮮豈文官之國乎？上命內乘金柱泰入侍曰，一內乘之一字，何以出乎？柱泰曰，臣待罪是職纔數日，故未能詳知矣。上曰，他內乘入奏，可也。大駕行到六曹前，內乘李光喆奏曰，一內乘之稱，自前有之云矣。上命命臣書傳敎曰，內乘李光喆，莫重下敎，所奏無據汰去。又命書傳敎曰，內乘李光喆汰去代，卽爲口傳擧行事。〈駕前下敎〉又命書傳敎曰，莫重下問，令迷擧下內乘替奏，其涉無據，內乘金柱泰，亦爲汰去，一內乘，申飭之下，該寺下吏，敢稱一內乘於咫尺駕前，幺麽一下吏，焉敢若此？令攸司從重科治。又命書傳敎曰，司僕書吏，令秋曹卽爲着枷嚴囚科治事。〈駕前下敎〉又命書傳敎曰，莫重動駕，不可無內乘，宣傳官李殷鼎、金柱一，假內乘差下。又命書傳敎曰，明日明政殿親臨製述時，圓點儒生，一體應試事，分付。又命書傳敎曰，此後戎行及領軍與戎衣外，勿論城內郊外，禁其燭籠，前批。上曰，軍中喧譁多出，兵判若不請訓將以下記過，則兵判予當記過矣。大駕入弘化門後，象漢進奏曰，入闕門後，喧譁聲有之。臣方待罪，而兵曹郞廳，敢請記過矣。上曰，尹東星有所達，故兵曹郞廳，恃此而驕氣益長矣。副修撰尹東星遞差事。〈駕前下敎〉上曰，試官尹東星遞差代，沈鏽爲之事，〈駕前下敎〉兵曹郞廳，亦命拿入。上曰，汝恃文官之勢，禁喧如是慢忽乎？呂善亨稱遲晩。上曰，今番則特爲參酌，使之拿出。得宗請尹東星遞差還收，命臣繼請還收。上曰，李得宗遞差。〈駕前下敎〉抗請還收。上曰，權抗遞差。〈駕前下敎〉大駕入明政門，下敎曰，遞差承旨，竝還收。〈駕前下敎〉大駕入賓陽門。諸臣仍退出。

11月7日

行都承旨韓師得〈坐〉。左承旨金陽澤〈坐〉。右承旨徐志修〈坐〉。左副承旨徐命臣〈坐直〉。右副承旨李得宗〈坐〉。同副承旨權抗〈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光暹〈仕〉申思運〈仕直〉。事變假注書許洉〈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金陽澤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宋能相，掌令南鶴宗、李基敬，持平趙宗溥、沈瑴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徐志修達曰，明日毓祥宮仲朔祭齋戒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天輔，提調洪象漢，副提調韓師得啓曰，昨日動駕展拜，侵夜還宮，伏未審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前劑入茶飮，已盡於昨日。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少伸情禮，一倍此心，茶飮五貼劑入，後日次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徐命臣，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親臨儒生殿講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陽澤達曰，假注書申思運，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于李得宗曰，只試所承旨、廳注書入侍，執冊承旨及不入直承旨，竝出去，仍爲下鑰，儒生亦令出去。

○金陽澤，以弘文館言達曰，副校理李鐫徽，書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權抗，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厚陵參奉所報，則本陵紅箭門改豎告由祭，今十月二十八日設行事，自本曹啓下知委。而祭官終不來到，告由祭不得設行云。當初臣曹擇日啓下後，卽爲行關，知委於畿營矣。畿營不善擧行，初不塡差祭官，莫重祭享，以致闕行，其在事體，極爲驚駭。當該道臣，推考警責，修改吉日，卽令日官推擇，則來十一月初二日辰時爲吉云。先告事由祭，同日曉頭設行之意，更爲分付，何如？傳曰，允。

○李得宗，以義禁府言達曰，忠壯衛將李厚，拿問處之事，徽旨達下矣。李厚下去京畿水原地云。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令曰，依。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全羅道海南縣徒配罪人金宗爀，特爲放送事，令旨，達下矣。放送之意，分付道臣，何如？令曰，依。

○兵曹口傳政事，以徐弘遠、安宗奎爲兼內乘。

○傳于韓師得曰，莫重公事，當該中官崔鳳佐，誤踏啓字，極爲非矣，推考。

○大司諫安𠍱書曰，伏以臣之情勢，夫豈冒出？而特令洊降，辭旨感惶，且大朝冒寒動駕，義不敢息偃在家，爲參陪班，顚倒入肅，固已萬萬惶愧。而且日前柳徠事，宜在論列，而事非目前，筵話嚴祕，臣於前書中，未及正論矣。追聞物議，大以爲非，當論不論，誠有所失。乞賜譴罷，以昭法紀焉。噫，戊申之亂，卽往牒所無，而歲月寖久，隄防漸解，至於徠之伸理而極矣。徠之名，初出於麟佐妻紫貞之招，《勘亂錄》旣已昭載矣。況故判書朴師洙之以從事帶去，則蓋故相臣趙文明、宋寅明，相議以爲，徠是廢族中妖惡不吉，爲世指目者，收去幕下，以爲破賊膽之地。若或有可疑之路，則卽軍中斬之爲定計，是精神意思，專在於折奸萌而沮賊情。此豈足爲援擧追申之證耶？筵臣之錯聞輕信，不復審察，猝請申理，誠出於意慮之外，臣實慨惋也。臣謂不可不卽稟大朝，還收前旨，斷不可已也。五衛將尹東輅，臺論屬耳。聲罪旣嚴，而五衛高擬，誠非所料，除目之下，公議齊憤。臣謂尹東輅刊去仕版，當該銓官，亦宜重推也。答曰，覽書具悉。稟而還收事及削去仕版，銓官推考事，大朝下敎之事，其何若此？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甲戌十一月初七日巳時，上御明政殿。到記儒生，四學儒生，親臨殿講入侍時，試官李天輔、洪象漢、李喆輔，參試官金致仁、趙載洪、沈鏽、趙曮，都承旨韓師得，右承旨徐志修，左副承旨徐命臣，右副承旨李得宗，同副承旨權抗，假注書尹光暹、申思運，記注官李亨俊，記事官李聖圭進伏訖。上命抗書傳敎曰，儒臣陳白之後，禁喧寒心。故特遞其職，而大體所陳是矣。旣已嘉納，則今者特遞，近於訑訑，旣示弦韋，副修撰尹東星勿遞。又命書傳敎曰，申飭之下，該寺下吏，咫尺駕前，敢稱一內乘，其涉可駭，故令有司科治。而昨日異於他日，旣示飭勵，勿治事，分付。上曰，司僕正，不可不釐正也。天輔曰，臣則爲司僕提調，而未聞一字矣。上命大司成尹東度入侍。上曰，儒生幾人乎？東度曰，或在外或有故，近百人矣。上曰，出往視之，如有未入之人，使之入來後閉門。天輔曰，兵曹之置兼中軍，兵判頃已稟定。而臣更思之，兵曹之置中軍，終近營門貌樣，日後不無漸益張大之慮，故與兵判相議，兵判亦以爲，旣有此慮，則雖甚苟簡，不如不置云。兼中軍勿爲別設，而一軍色郞廳之變作從事官，亦甚不緊，以郞廳仍存，似好矣。行兵曹判書洪象漢曰，本曹則以草書行關於各營門，各營門則牒呈於本曹事，有特敎矣。左相之意，以爲毋論草書正書，同是關也。無甚間隔，各營大將之牒呈本曹，則事或如何？使各營郞廳，牒呈本曹爲宜云，何以爲之乎？天輔曰，郞廳牒呈，亦可笑也。以草書正字相關，略有分別，似好矣。上曰，中軍及從事官勿設事改付標，各營則牒呈於兵曹事定式，可也。〈出擧條〉上命得宗，考出《大典》及《續大典》後，命書傳敎曰，朝廷莫如爵，《續大典》中，雖稱內乘，三員內一員，司僕寺正例兼，宜循爵次。而頃於筵中，司僕正卽一內乘云，伊後思之，其涉不然。今於下問，爲內乘者，或歉然坐次而不應，或未擧入奏，至問該寺，又敢稱一內乘，亦涉寒心。此後司僕正，兼察內寺，依原典續典擧行，其於殿最單子，一從爵次事，分付該寺。昨日下敎爻周。上曰，講外以《周易》爲之。又命曮，書秉心塞淵賦題。天輔曰，大化縣監李廷煜，由吏之子李東采爲名者，爲其父呼冤於街路，已屢月矣。頃者呈訴於海西釐正使李益輔，而臣適見其所志，則蓋廷煜在任時，擅賣詳定米二百餘石，作錢貸來，監營錢一千餘兩，兵營錢九百兩又犯用，勅需錢、賑恤錢、雇馬錢合三百餘兩，通計爲三千三百餘兩，皆歸於私用。及其徑遞上京，自本官，嚴杖其父督捧，仍爲徵族，蕩敗家産，僅納一千六百餘兩，而其餘一千六百餘兩，尙未備納。其父方在囚禁，而以此呼冤，果如其言，則廷煜所爲，萬萬驚駭。累千餘兩官錢，公然徵納於貧殘由吏，豈不冤甚乎？且以廷煜之與由吏牌子辭意見之，顯有彌綸之意，可知其必有所犯，釐正使下往尙遠。而臣見其所志，則不可掩置，故提送東采於刑曹，受置供辭，李廷煜令該府拿問，以東采供辭，詳査處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抗曰，試官洪象漢，以安𠍱上書事，有難晏然，不入來矣。上命書傳敎曰，今番薇垣長，以尹東輅擬望五衛將事，請推云，而以此兵判撕捱不入，試官安𠍱之請，意雖過矣，其請是矣。豈可以此相持，非徒試官，撕捱本職乎？兵判之擬望此人，其雖公心，事則徑先，依書請推考，若是處分之後，何敢撕捱。其令卽爲入侍。上曰，安𠍱何嫌尹東輅乎？天輔曰，安𠍱有此論，可貴矣。兵判之擬望，徑先矣。上曰，製述時刻，以酉時爲限，試所承旨，以左承旨爲之。曮曰，試官沈鏽，猝病不得入來，何以爲之？上曰，參試官沈鏽代，大司成尹東度爲之。〈出榻敎〉抗曰，右議政趙載浩箚子到院矣，故敢達。上曰，入之。命抗讀之。上曰，領相見之乎？天輔曰，聞之矣。三大將易置事，臣亦念之，而一隅旣毁，不得不至此矣。柳徠事，與臣之所聞異矣。辛丑以後，論議之變，私書所云等說，不無可信之端，而前年旱災時，多有疏釋者，而徠則不入矣。頃仍下詢，至於許伸，而右相之言如此，臣實不安矣。曮曰，數十年間，此等伸雪者多矣。豈不悶迫乎？逆案何等關係，而如是處分乎？以右相箚子觀之，其家庭間，有的知之言，臣以爲宜還收，可也。上曰，執法之言，當如是也。抗曰，故參判臣吳光運，嘗謂徠以不吉，故不相親矣。上曰，幽鬱者多積，亦不悶乎？曮曰，年前聖敎，以此後則嚴防爲敎，而三四年之間，此等伸雪者，殆近數十，豈不甚悶乎？上曰，李檉、沈尙寬、權世經，則予或知之，而柳徠則吾亦不知耳。曮曰，聖敎以柳徠則不知爲敎，然則殿下亦不知而許雪之乎？上命志修書傳敎曰，元孫輔養官相見禮，進定於今月旬後。南有容進曰，臣誠惶恐而有所達矣。相見禮，事體甚重，雖以啓下節目觀之，初次相見禮，必待輔養官備員後，一時進見，此非創規也，實按舊例也。今者在鄕輔養官，姑無上來之期，而臣獨行大禮，則私分之悚蹙不安姑不言，大禮將歸於苟簡，而舊例亦將從此廢壞。以臣愚意，不如差退日子，以俟在鄕輔養官之上來矣。上曰，來乎來乎。待其上來，便是俟河之淸矣。天輔曰，相見禮，事體莫重，自上若至誠招徠，彼豈不動念耶？今則日子已迫，恐難及期矣。上曰，講經儒生，純通者九人矣。比較講冊，則以《詩傳》爲之。至金龍翰。上曰，善講矣。仍命收栍，乃純通也。又至姜翰。上曰，此亦善講矣。仍命收栍，乃純通也。上曰，科次入侍，當於便殿爲之矣。仍還內。諸臣退出。

○甲戌十一月初七日二更，上御崇文堂。科次入侍時，試官洪象漢、李喆輔，參試官尹東度、金致仁、趙載洪、趙曮，左副承旨徐命臣，假注書申思運，記注官李亨俊，記事官李聖圭進伏訖。命臣曰，領議政李天輔，以右相箚子事，有難晏然，不入矣。上曰，予雖坐便殿，科事未準，豈宜不入？以此意，注書出去，偕入，可也。臣思運，出往偕入。上曰，試官進前讀券，可也。參試官次第讀券考畢後，天輔曰，合考試券，只五丈矣。盡用之乎？上曰，宜矣。天輔，以次書等以入。上親拆之。仍命書傳敎曰，殿講居首幼學金龍翰、姜翰，竝直赴殿試。之次生員梁宗大，幼學曺廷奭、崔俶裕、尹會東、金尙龍、孟猶龍、金尙廷，竝直赴會試。生員金普淳，幼學柳薘、李宗臣、車商鎭、張天一、桂德新、李慶老、金文鐸、李宅謙、李齊衡、文鳳集，各給二分。幼學洪命熙、洪夏運、宋相復、文應參、崔景興、黃璘，各給一分，製述居首進士邊得謙，直赴殿試。之次進士洪述海、金鍾正，生員崔益和，禹禎圭，各給二分。上命春坊官員入侍。柳正源、徐命膺進伏。上曰，元良所讀《論語》畢後輟講云，然乎？正源曰，自內溫繹，已三日矣。上曰，三日空遊矣。溫繹便是受由也。命膺曰，昨今日連由事故，自內溫繹矣。上曰，汝等各別勸講，可也。上曰，嶺南則書冊府庫云然乎？正源曰，新件則無之，舊件有之矣。上曰，嶺南之人，尊崇李滉與李彦迪誰優乎？正源曰，一體矣。上命取來《勘亂錄》。考柳徠事。命臣讀紫貞招辭。上曰，紫貞招則分明矣。仍命書右議政趙載浩批答。兵曹判書洪象漢所啓，禁軍都試，當此深冬，不可擧行。依例以祿試射代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仍退出。

11月8日

行都承旨韓師得〈藥院監劑進〉。左承旨金陽澤〈式暇〉。右承旨徐志修〈病〉。左副承旨徐命臣〈坐直〉。右副承旨李得宗〈病〉。同副承旨權抗〈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光暹〈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許洉〈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一更，有霧氣，月暈。

○權抗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宋能相，掌令南鶴宗、李基敬，持平趙宗溥、沈瑴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徐命臣達曰，右副承旨李得宗，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右副承旨李得宗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徐命臣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副校里李儁徽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權抗曰，推考徽旨捧入。

○權抗，以禮曹言啓曰，輔養官相見禮，進定於今月旬後事，命下矣。相見禮吉日，更令日官推擇，則今十一月十一日巳時爲吉云。以此日時擧行，何如？傳曰，允。

○右議政趙載浩箚曰，伏以臣，怵迫恩命，黽勉出肅，而廢疾難强，跡阻朝堂，進退維谷，公私俱妨。臣方夙宵憂愧，罔知攸措。而日昨動駕之時，又未免闕禮，分義都虧，罪戾層積，尤不勝悚惕之至，恭俟威勘而已。嗚呼，上天至仁，譴謫荐降，至於日前雷雨之復作。而其警告周帀，若有無己之思，宜殿下惕然警懼，思所以消弭之者。然災不虛生，必有所召，方今國事時艱，朝政民憂，無一事可恃，無一事不病，有不勝指陳。而就其中最緊急處，試求其所以然之故，則亦不無可言者。惟我殿下，天縱睿智，有獨御萬物之聰明。凡群臣之在下風者，其精神識慮，無足以當上意者，故聖心所向，臣僚有奉承而無覆難。雖更張關於國體，通變涉於舊典者，一有先入，更無可否，立刻罷行，曾不疑難。夫事在必變，法有當改，則容以異同之論，擇其利害之多者，顧何害於獨斷之勇也哉？由是而擧朝相戒禁默，以言爲諱，必稱上心已定，無可柰何，明知處分乖當，無敢開口，一事而如此，二事而如此，近日則便成群下保爵祿方便之術，而國事則日益壞矣。試以月前三營處分事言之，三大將差出，何等重擧，而旣非翻局之時，又異兵亂之際，而半夜筵席之上，不由薦望，一時特除，施措忙遽，有欠雍容。軍校奔遑，滿城如沸，此固非聖世氣像，而亦豈不有關於君德哉？如臣待罪大臣者，猶不畏墨刑，不卽有言，他可知矣。今日莫大之弊，無過於言路杜塞，以至於激揚之義不行，是非之塗無別，廉恥道消，躁競成風。科擧係人才之得失，而有勢力占者，人無敢言。官職爲國家之公物，而間有鬻賣者，曾免駁正。浮議勢盛，正論日退，訛言交搆，朝象大乖，生民之膏血已竭，邦本之扤捏無餘，危亡之形，如在朝夕。凡天下國家，所以爲命脈本領者，擧皆破壞滅裂，無一完存，有識之寒心，忠志之隱憂，固已久矣。而特不敢發之於殿下之前耳。此其人，豈皆欲忘君負國而然哉？亦豈殿下禁之使不言哉？然苟究其本，則此殆殿下，過存沮事之慮，不廣來善之門，苟以取一時之事功，殊不知其弊，至於上下相蒙，戒在緘口。今日朝廷之許多病敗，莫不由此。殿下曷嘗見人心世道、紀綱風俗，至於斯極，而其國能久安者乎？伏願殿下，淵然深思，穆然遠覽。施爲之初，廣加詢諮，以開忠益之路，擧措之際，必戒忙急，務存審愼之意，勿以貴近之言。而或撓聖志，勿以疏逖之說，而或忽公聽，守典章而重變更，奬恬靜而遠便佞。深服於財聚民散之訓，克念於城門言路之戒。以爲應天消災之本，則吾國其庶幾矣。夫言路開閉，關國家之興亡。故臣曾以銓長入對時，縷縷仰陳今秋筵對，亦復提達。而今又反復不已者，蓋出於區區苦心。誠以人主，深居九重，其所與圖議國事者，不過公卿輔弼之臣。其任不得不專且一，其位不得不尊且重，蓋專與尊合，則事權不可不分也，是非不可不嚴也。於是乎置五六措大於臺閣之上，假之以彈劾糾正之任，此可見法意之深遠。而不幸近年以來，爲臺臣者，寢失其職，所爲疲軟，旣致君上之輕視，而況各有色目，不無挾雜，又見疑於黨習，此亦群下之罪。而昌言黨論，不曾辯別，全無優容，一例摧折者，亦有欠於大聖人來諫之道。烏鳶鳳凰，古亦有喩，恐不可不長慮却顧，深留聖念也。噫，戊申之逆，卽天地之大變。凡有干連於此獄者，固當峻立隄防，庶幾懲惡。而只緣歲月寢久，事實易眩，罪死家之誣飾鳴冤，相繼紛紜，國綱所在，誠可駭痛。而殿下過於仁恕，輕加涵貸，此路一開，人皆望倖。逆家妻孥，奔走號訴，尋覓蹊徑，筵臣各以其私，續請伸理，此已無嚴之甚，而至於柳徠事而極矣。夫徠之得伸最緊證，專在於故判書臣朴師洙，以從事官率去事。而曉諭文嚴正，私書悲憤，言議之變三件，亦爲其參證。而臣嘗從家庭間，明白參聽，猶記其顚末。蓋師洙爲按撫使，往嶺南時，臣父謂師洙曰，今番逆謀黯族盡參，則柳命賢之子，必無不入之理。而且聞柳徠者，以文詞才智，負重望於渠輩，且財産甚饒云，必爲其逆謀窩主。而坐在屢重，而姑未現出，使御廳將校詗察，則行止極爲殊常，而旣未及執贓，難以預治。當此危疑之時，以嶺幕率去，俾離輦轂，則可爲善處之道云。而故相臣宋寅明，亦以爲此計誠好。重臣果率去。臣父又謂師洙曰，君雖率去此人，畢竟當見失，難久同事云矣。踰嶺後，徠果出於麟佐妻紫貞之招，就拿杖斃。而蓋其招不啻明白，有異於其黨之媢嫉而誣陷也。重臣之率去槪略及紫貞之招辭，昭在《勘亂錄》，今可按也。曉諭文之嚴正，則當其時，渠安得不然？而又豈無主將指揮者乎？私書則旣非官文書，有難準信，且大亂後，京外道路之間，譏察遍滿。雖或有私書，似不敢爲凶言，自露眞贓。其所悲憤之語，無乃爲假飾耶？言議之變，則渠是柳命賢之子，旣非常理，且無公共明證，其又可以以此脫出耶？至若吳光運、洪景輔所薦云者，已極爽實。而徠之死後，朴師洙深愍之，欲一番筵白云者，亦是傳聞之訛也。臣父死後，臣見師洙問安，否則以爲平日性燥多火，本不善寢。而按撫使之行，多有戒心。如柳徠妖惡者，以先相公之勸，近置幕屬，千里同行，慮無所不至，尤爲失睡，仍爲病根，近日益甚云，且曰當初固意其難免。而及聞紅衣者踰嶺，心已知之。徠果被拿而去。應入之人，終不脫出云。仍稱其狀貌色辭之妖惡，少無矜怜之意，其言尙猶在耳。焉可誣也？反覆推究，終無可伸之端。而僚相重臣之以此爲言者，似未詳本事委折之致。臣謂還收柳徠伸理之命，仍置逆案，以嚴隄防，前後不言臺臣，皆有不職之失，一竝削職，以示警飭，斷不可已也。臣病狀癃痼，無望復起，虛帶濫職，一味尸素，苟求致災之由，咎實在臣。且臣本症挾感，轉成痰眩，㱡㱡昏憒，不省人事，請免之章，亦且後時，臣尤不任惶懍之至。伏乞聖上，亟賜斥退，以答天譴，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頃者三將臣事。其時事勢，蓋不獲已然也。而卿箚所陳，大體是矣。柳徠事，今見卿箚，取覽《勘亂錄》，予有意也。而此等之事，其宜詳審，待卿等同入，君臣從容商確於一堂，初雖過矣。復何忙了？大抵歲月稍久，又有書簡，故若是訟冤而然矣。領左相所奏，非爲徠也。意全在於爲國滌怨，卿之陳箚，爲國嚴隄防，三相所爲，爲國一也，其知過也。則今當更之，其知是也。則今當守之，旣無私意，有何牴牾？會卿等欲爲處分，意蓋深也。不言臺臣勿論，過與不過，執法之人，宜有其爭而默默，卿箚是矣。依施。頃者之異，良由否德，衰耗旣諭，政院之答，於卿何有？其他所陳，語涉慨切，不覺欽歎。雖有微恙，自可勿藥，業已知矣。股肱不參，何傷輔政？豈在奔走？卿須體小子慇懃之意，安心勿辭，益加善攝，俟間造朝，用副此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11月9日

行都承旨韓師得〈坐〉。左承旨金陽澤〈式暇〉。右承旨徐志修〈坐直〉。左副承旨徐命臣〈坐〉。右副承旨李得宗〈受由在外〉。同副承旨權抗〈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蓍東〈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許洉〈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金陽澤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徐志修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宋能相，掌令南鶴宗、李基敬，持平趙宗溥、沈瑴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修撰蔡濟恭，副修撰尹東星，牌招事依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徐志修啓曰，冬至望闕禮，依近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志修，以弘文館言達曰，副校理李儁徽，旣有只推之令，校理朴道源，自鄕上來，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朴道源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徐志修曰，推考徽旨捧入。

○徐志修，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冬至陳賀，諸道箋文，開坼看品，則江界府使鄭基安所封箋文，紙品極甚麤劣，全羅兵使吳𪼁，晉州牧使任鏡觀，三水府使金光白，所封箋文，印跡俱甚漫漶，殊欠敬謹之道，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社稷祈穀祭，每年歲首上辛日，遣大臣攝行事，丁丑年永爲定式矣。來正月初七日上辛社稷祈穀祭，遣大臣攝行，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申思運改差，代以尹蓍東爲假注書。

○徐志修達曰，假注書尹光暹，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又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校理沈鏽，以其身病，纔已陳書受由出去，上番將未免闕直。修撰蔡濟恭，副修撰尹東星，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姑陞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權抗，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武郞廳申大儁，奔走勤仕，又滿十五朔。依例陞敍，或守令除授事，奉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武郞廳閔趾烈，奔走勤仕，已滿十五朔。依例陞敍，或守令除授事，奉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徐命臣，以內乘，以提調意言啓曰，新除授內乘徐弘遠，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正徐弘遠單付。

○權抗，以御營廳言啓曰，因禮曹草記，宣陵、靖陵陵內捉虎事，本廳將校，率領砲手出往矣。連接將校手本，則陵內外諸處山谷，遍踏窮搜者，已過多日，竟無蹤跡可尋云。當此冬寒，許多軍兵之累日露處，亦甚可慮，今姑撤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京畿都事狀達，積城等官居金俊碩等嚂死渰死事，令于權抗曰，嚂死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右副承旨李得宗書曰，伏以臣，蹤地兢蹙，昨犯違逋，只推之令，遽下格外。臣誠且感且惶，不省攸措。仍念臣之老母，方在臣弟甑山任所，而素抱沈痼之疾，恒有澟澟之憂。臣之遠離情私，去益悶切。政擬俶裝往覲之際，頃膺本職除旨，未敢言私，黽勉承命，曠省病側，恰逾屢朔，安信乍阻，憂鬱不得成寐。書報忽至，心動未能卽坼，臣情其亦慼矣。昨接邑伻，則臣母虛勞夙病，已自前月，初有復發之漸，而爲臣遠外過慮，不卽通報矣。近尤重挾寒感，轉輾添劇，寢啖全却，醫治罔效，偏頭暈痛，頑痰膠凝。種種別症，俱係非細。而床席委囈之中，思想臣甚切云。臣聞此報，五內焦灼，有倍於在傍將護之時，按住不得，待曉治書。玆敢冒死哀籲，徑尋鄕路。伏乞睿慈，俯垂矜諒，亟令鐫遞臣職名，俾得安意往省，以伸至情，仍卽重勘臣擅行之辜，以昭法綱，公私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往護焉。

○同副承旨權抗書曰，伏以如臣無似，淟涊見職，早晩速戾，固已自料。日昨大朝還宮時，入侍駕前也。因禁喧之解弛，至有儒臣尹東星，承宣李得宗特遞之命。蓋儒臣，以前日筵白禁喧郞事也。承宣則以救解儒臣事也。臣妄以爲，有懷無隱，固儒臣之責也。隨事執奏，亦承宣之職也。臣由是而敢冒天威，竝請收還。而未及畢說，聖敎極嚴，特遞臣職。臣於是，惶汗浹背，蒼黃屛退。卽其時而有還收之命，臣且驚且感，益無所措躬。旋値親臨殿講在卽，遂不得不嚴畏義分，黽勉就列，而悚蹙之忱，歷日靡已也。今始露章自列。伏乞离明，重勘臣罪，以肅朝紀焉。仍伏念臣奇疾纏身，源委旣痼，尋常藥餌之屬，不能以時月責效者，醫家之言，固如是矣。膈痰爲主症，而入冬以後，轉成胸腹痛，有時昏窒，殆不省事，方其少歇之時，一日所食，旣不滿一升，而中焦否塞，亦不能順下，咯血咳嗽，喘急聲啞。此等形見之症，日就危域，若不及時調治，則實有死生之慮。玆伸疾痛之呼，以冀鞶帶之褫，惟邸下，特垂矜憐，亟許鐫削，千萬至祝。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領府事金在魯箚曰，伏以臣，篤老癃疾，如水益下，今年不如昨年，今月不如去月。夜則失睡，一症愈往愈極，長日寒宵，全不交睫，又從以下元不固，每夜屢次登溷，宛轉辛苦，幾乎欲狂，晝則神氣昏綴，面貌萎黃，口味甚惡，食飮全厭，蟄身床席，常若澌盡。日昨聖上動駕時，旣末由祗陪，今日小歲問安，臣子大禮，而亦不得趨參，懸誠念罪，生不如死。玆敢陳章自列，冀被應被之罰。伏乞离明，悶臣病至難爲，察臣罪積難貰，亟降譴責，仍許休退，以嚴邦憲，以安殘喘，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別無所傷。卿須安心，勿辭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校理沈鏽書曰，伏以臣，素患痰癖之疾，近復發作於直中，而日昨陪班，又添寒感，達曙叫痛，殆無人事，此際參考有命，試事嚴重，不敢言病，忍死趨參，終日入侍矣。誤啜冷飯，仍成關格，胸膈急塞，呼吸不通，嘔吐暴作，全不知覺。諸臣之見之者，莫不爲之危厲，終至煩稟退出。而夜來諸症，一倍危篤，勺水不下，方有頃刻垂盡之形。身旣在直，今日候班，亦末由自力入參。病裏惶悚，尤當如何？若或淹遲須臾，不卽醫治，則禁禦淸穆之地，誠有汚穢不祥之慮，疾痛之呼，未暇緩聲。玆敢倩人構書，仰瀆睿聽。伏乞邸下，特垂哀憐，亟遞臣所帶職名，俾得及時調治，以尋生路，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紀，千萬幸甚。臣無任危急祈祝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副校理李儁徽書曰，伏以臣，情旣悲苦，病又難强，無路承膺，略陳短章。及承睿批，不惟不罪，諭之以勿辭察職，繼之以召牌荐降，臣惝怳隕越，益不知置身之所也。在臣分義，固當竭蹶。而第臣九耋老母，年彌篤而病益痼，委頓床玆，今已六朔。蛔痛痁症，迭相發作，㞃歇無常，猝當隆寒，重添毒感，食飮全廢，氣息澟綴，實有頃刻難支之慮。臣方左右扶支，晝夜焦煎之中。且臣素患痰虐之症，源委旣深，餘症尙㞃，客氣上升，而頭疼如碎，嘔逆忒甚，粥飮頓廢，眞元日下，形殼徒存，屢試蔘劑，終未收效，精神氣力，殆無一分餘地。苟非深居調治，屛却一切外務，費了數月將息，則實關死生，無以復起爲人。此實通朝之所共知，臣何敢一毫矯飾，自歸於瞞上之科哉？顧今親癠身病，萬無起動之勢，嚴召之下，不得不冒陳血懇，臣罪至此，尤不容誅。伏乞离明，亟削臣職，俾便救護，俾延殘喘，仍治臣違傲之罪，以昭法紀，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行兵曹判書洪象漢書曰，伏以臣，猥以無似，濫叨重任，再陳血懇，十違召牌，辭不獲請，未免冒膺，循分反省，祗益兢懼。諫長之書，大臣之箚，論列俱嚴，惶駭愧恧，不知所以自措也。偶然檢擬，專由頓忘本事之致，提稟筵中，不過奉行持入之命。實狀斷斷如此，而苟使臣少有商量，則豈至於備擬，而未及照檢，稟處而不爲爭執乎？此莫非志氣衰耗，精力不逮而然耳。公議之來，誠不勝瞿然。昨蒙大朝特敎，旣溫且肅，誨責開釋，無復餘蘊。在臣分義，宜不敢復事卞暴，而昏謬顚錯旣如彼，則其不可以問備薄勘，有所自恕，而仍因冒據，斷無是理。情地危蹙。今日廷候之班，亦不得進參，常分虧缺，罪戾尤重。玆敢略入文字，仰籲於貳極之下。伏乞离明，俯垂諒察，亟削臣本兼諸任，仍治臣罪，以爲溺職者之戒，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11月10日

行都承旨韓師得〈藥房監劑進〉。左承旨金陽澤〈病〉。右承旨徐志修〈坐直〉。左副承旨徐命臣〈病〉。右副承旨李得宗〈受由在外〉。同副承旨權抗〈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蓍東〈仕〉柳東賓〈仕直〉。事變假注書許洉〈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信川郡守李時中，安州牧使李垍，扶安縣監李運海。

○權抗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領議政李天輔，左議政金尙魯，方在引入中，右議政趙載浩，身病不得來會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宋能相，掌令南鶴宗、李基敬，持平趙宗溥、沈瑴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徐志修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時無公事，頉稟。令曰，知道。

○權抗，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答曰，知道。

○徐志修達曰，左副承旨徐命臣，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左副承旨徐命臣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徐志修曰，推考徽旨捧入。

○徐志修，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朴道源，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朴道源，修撰蔡濟恭，副修撰尹東星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徐志修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假注書尹光暹改差代，柳東賓爲假注書。

○徐志修啓曰，假注書尹蓍東，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達曰，上番兼春秋李亨俊，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何如？令曰，依。

○又啓曰，因本院達辭，上番兼春秋李亨俊，以身病今姑減下事，依下矣，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李忠國爲兼春秋。

○權抗，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李萬赫手本，則時囚罪人任師夏，毒感越添，四肢如束，晝夜叫痛，食飮專廢，氣息奄奄，實有難保之慮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爲之。

○領議政李天輔箚曰，伏以臣於日昨法殿入侍時，得見諫長書本，則以柳徠伸冤事，深斥筵臣，臣已不勝瞿然。而繼伏見僚相箚本，至請處分，復不言兩司之削職，臣一倍悚蹙。而試事甚重，不敢深引，乍退旋入，擧措顚倒，臣心不安，歷日未已。蓋徠獄肯綮，專在於紫貞招辭，李麟佐紫貞旣誅未及卞質，末後請刑，乃由於供辭之蔓引，是則容與本事，別爲一案。揆以獄體，未可謂得其究竟。而向來俯詢之下，臣只以可疑者有之仰對，未嘗及於獄案者，臣意煞有商量焉。以徠地，處名出賊招，不可以獄體之未究竟，遽議伸理故也。臣所謂三可疑者，徠以命賢爲父，而變其言議，雖是理外，臣自小時，果有耳剽者。而試以一事言之，故郡守安鍊石，以嶺南人趨向，頓改徠贈詩，許與自中，謗毁者益多，可疑者一也。其私書則固非公家文字，而亦爲渠家所證之一端，其可疑者一也。其一卽按撫使朴師洙之率去，而僚相備陳其時事實，臣於是始得其詳，以是觀之，其外二可疑者。臣亦豈保其必可信乎？僚相至以隄防爲憂，臣誠愧恧，受以爲罪。而不言之諸臺，旣有削職之命，則臣之罪，不但止於鐫削而已。何敢晏然冒居於具瞻之位乎？伏乞聖明，亟降威罰，以安賤分焉。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旣諭於右相之批，何可若此？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左議政金尙魯箚曰，伏以臣於諫長書論柳徠事，與有咎責己，不勝悚惕。而及夫僚相之箚出，則臣之罪益著矣。臣非私護徠者，而詢問之下，以數事仰對者，特平日所聞然耳。今僚相之指陳事實，甚詳悉，信乎傳聞之不可信類是也。僚相所以慨然上箚，蓋出於峻隄防之意。而比來隄防之漸弛，不直此一事，如許嚴正之言，臣當拜而受之。然前後臺臣，坐不言而猶被譴削之請，則身爲大官，參涉伸理者，視臺臣厥罪，何如？而乃敢厭然仍居於具瞻之地，以益其冒沒之罪哉？外此亦豈無不自安之端？而言出僚席，理難竝引，惟有蹙伏訟愆而已。伏願聖明，顯示威罰，俾在位工僚知警焉。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旣諭於右相之批，何可若此？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忠淸道幼學黃萬鈊等書曰，伏以臣等，昨以先正臣文正公宋時烈，先正臣文正公宋浚吉，腏食文廟事，齊聲叫閽，且陳李昇海等單擧之失，冀有以裨聖朝之典禮，杜斯文之變怪。而及承睿批，只以別無更諭爲敎，臣等相顧失圖，不知所措。嗚呼，朱子嘗以周、程之學，言於時君而繼之曰，賜一言以表章之，則正人心在是矣。以邸下睿學之高明，夫豈謂從祀之請？元不關於淑人心、扶世敎，而或竝或單，都不妨於草草例批耶？此實由臣等跡賤而誠薄，識蔑而辭拙，曾不足以小格睿衷，而乃與彼較父祖年甲之輩，同歸於一場强聒而已。臣等反省惶恧，宜不敢復事瀆擾。而顧以尊賢之誠，本於秉彝，寧被僭猥之誅，有不容泯默退歸者，玆敢畢其說焉。夫先聖先師之祀，見於文王世子之記，而先儒以爲，《周禮》所謂有道有德，祭於瞽宗者，卽先師也。是蓋先王所以一道德、明敎化之至意，而後世從祀文廟，乃其制之遺也。故自有宋諸賢，以至我朝八賢，其有修德凝道之實，繼往開來之功者，莫不享崇報之典。而人知所尊，士知所趨，雖異類之醜正者，亦往往有所嚴畏，而不敢肆其慢侮也。今以兩臣之受衣鉢於金長生，繼的源於李珥，追考亭之遺矩，任《春秋》之大義，賓師乎寧廟，模範乎一世者，而迄不得列於聖廡，至使無知妄作之徒，敢爲軒輊差等之計。此豈聖朝尊賢重道，立極化民之意哉？兩臣淵源本末之一致，與夫兩朝尊禮之一體，及先正臣權尙夏，悅服稱道之盛，臣等固已略陳於前章矣。嗚呼，道一而已。雖百千萬世之遠，苟其同得乎斯道，則其所以心瀜而神契者，常出一揆，而後學之尊尙景慕，亦無間焉。故朱子嘗見詆伊、洛而信孔、孟者，斥之以已有裂冠毁冕，拔本塞源之心。夫孔、孟、伊、洛，自有聖賢之分，而世之相去，又若彼其懸也。朱子猶以其無禮於伊、洛，而斷其陰背乎孔、孟，則彼於道同德同，生同志、死同傳之兩賢，恣意而彼此之者，固已自絶於浚吉。而其於時烈，亦豈非裂冠毁冕之叛卒乎哉？蓋時烈之於浚吉，旣嘗推許以繼往開來，又曰宜爲百世之宗師，卽此兩句語，雖謂之浚吉從祀之定論，未爲不可。況浚吉從祀之請，已發於時烈在世之日，與金長生竝擧，則時烈特以竝請師弟爲未安，而未嘗不以浚吉從祀，爲必然之事。彼自謂尊時烈，而乃敢侮浚吉者，不特如朱子所謂聖人鞠躬遜避於前，而吾黨攘袂扼腕於後而已。然浚吉之道德功烈，固非昇海百千輩，所可得以䵝昧，則眞所謂何傷於日月。而臣等抑有所深痛而甚駭者。蓋其書中，强引尙夏之說，有若尙夏之有意於取捨者然，何其無忌憚之一至於此也。尙夏之於浚吉，其一事之義，江漢之思，初非有間於時烈。其侑奠之文，年譜之序，及溫宮奏對之語，可以見其沒身師承之實。而丁酉以來，文廟從祀竝擧之論，亦莫非尙夏之所定也。其或有妄爲差殊觀之說者，則尙夏必峻却而不欲聞，今其見於尙夏之遺文語錄，無不鑿鑿可證，則未知昇海輩，自謂何處，獨得單傳密符之旨。而顧於尙夏之沒數十年之後，乃敢變已定之論，創獨享之說，以爲某也，亦嘗云爾乎？朱子見《謝上蔡語錄》中雜他書，詆程氏者，亟加刊定而序之曰，使先生爲得罪於程夫子者，必此書也。昇海輩之藉重尙夏，殆將使尙夏，爲得罪於浚吉耳。噫嘻，甚矣。其亦敢於誣尙夏者矣。時烈之言曰，世衰道微，人心不淑，賢者之廢屈，理所當然，臣等固不欲與彼蔑賢誣賢之輩，出章强卞。然挽回斯世，主張斯道，以淑一世之人心者，其權惟在於邸下之一身。伏願邸下，誠心典學，禮孔、朱之道，追聖祖之志，究二臣道德學門之愨，則必有以知崇報之不可緩。而仰稟大朝，亟擧縟儀，使彼癡妄無識之徒，皆知天命大人之可畏，卽而不敢復肆其輕侮矣。答曰，覽書具悉。前已諭，別無更諭矣。

11月11日

行都承旨韓師得〈式暇〉。左承旨金陽澤〈坐直〉。右承旨徐志修〈坐直〉。左副承旨徐命臣〈式暇〉。右副承旨李得宗〈受由在外〉。同副承旨權抗〈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蓍東〈仕〉柳東賓〈仕直〉。事變假注書許洉〈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辰時，日暈。申時，日暈。

○下直，金海府使李漢膺。

○徐志修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權抗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宋能相，掌令南鶴宗、李基敬，持平趙宗溥、沈瑴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徐志修，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朴道源，修撰蔡濟恭，副修撰尹東星，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文學徐命天，自鄕纔已入來云，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朴道源，修撰蔡濟恭，文學徐命天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徐志修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傳曰，內局日次，今日爲之。

○徐志修，以內醫院官員，以副提調意言達曰，問安日次，今日爲之事，下敎。而都提調李天輔，身病不進，提調洪象漢，謂有情勢，引入不進，臣獨來參，事體苟簡提調洪象漢，卽爲牌招同參，何如？令曰，依。

○韓師得啓曰，內局日次，今日爲之事，命下。而都提調李天輔，身病不進，提調洪象漢，謂有情勢，不爲入來，故提調今方請牌，而臣獨爲來待矣。

○又啓曰，藥房提調洪象漢，承牌來詣矣，敢稟。傳曰，入侍。

○徐志修，以吏曹言達曰，本曹佐郞洪檍呈狀內，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云。依例改差，何如？令曰，依。

○權抗，以刑曹言達曰，近來定配罪人之擅離配所，逃還本土，誠一痼弊，前後申飭，非不嚴截。而萬頃古群山定配罪人權㖯伊，逃還上京，故自本曹，發刑吏，譏捕嚴刑後還發配所矣。卽接全羅監司粘移，則同罪人權㖯伊，到全州府，押送金堤之際，未免見失云。特敎嚴飭之下，莫重罪人，又如是見失，事之驚駭，莫此爲甚。當該地方官爲先從重推考，罪人押去人李光信爲名人，令本道嚴刑定配，各別譏捕之意，分付道臣，何如？令曰，依。

○以平安監司狀達，順川等邑居康必丁女九歲兒等渰死事，令于權抗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副修撰尹東星書曰，伏以臣，不審筵奏，自違聖譴，解職薄罰，視罰已輕，怵惕追尤，伏切悚懍。不謂大度涵容，不終朝而寢命，恩言渙宣，職名如舊，霜雪雨露，同歸至敎，臣誠駭惶感刻，不知死所。念臣賦性庸駑，出言顚妄，三司重責，斷非所堪。故論思之地，蓋亦有區區咫尺之守。迺者過蒙大朝殊絶之私，中夜特除，嚴敎荐加，臣怵義含恩，遂不免顚倒出肅。而旬日持被，寵接屢煩，每於更漏深都，講說從容之時，幸寬猥越之誅，而輒假溫粹之色，聖意藹然，未嘗不使得盡其膚淺也。臣仰戴洪渥，俯激愚衷，竊以無隱之忱，略有因文提勉之語。而言辭本拙，意指未圓，偶然率口之發，不覺自納於懷私放恣之科。自念誠信之莫孚，實無面目之可顯，拊躬慙悼，寧欲無生，臣居職屬耳。醜疵畢彰，其不容仍浼於經幄之狀，固已著甚，則雖欲薰沐聖化，策勵昏愚，期答聖恩之萬一，而得免於罪戾，烏可得也。而況其釁咎之重，終非半日，薄遞所可贖，則未被嚴勘之前，莫非臣俟罪之日。而敢又憑恃寵靈，揚揚冒進，以益無嚴之誅哉？荐召之下，秪膺無路，玆不得不控暴危懇，仰干睿聰。伏惟少垂鑑亮，亟賜鐫削，仍令有司，重論臣罪犯，以爲奏對輕率者之戒，不勝伏願。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右議政趙載浩箚曰，伏以臣，身有病疾，虛縻濫職，一味尸素，徒積愧懼。數昨大朝動駕時及日前冬至問安日，俱有闕禮之罪，常分都虧，合被重勘。仍伏念臣之病癈無用，雖不敢以相職自居，而頃者雷雨重發，警告非常，至今懍惕，餘悸在心。如臣無似，虛叨燮理之任，養病不去，徒致瘝曠，聖朝尙且優容，不降威罰，王政之失，莫大於此，災異之生，似不虛矣。伏願邸下，亟賜策免，以答天怒。而邸下亦不可無修省之道，知之明而行之力，以副勤學之實，別是非而振綱紀，以著勤政之實，節嗜慾而務保嗇，以致愼疾之實。凡百事爲之際，莫不以眞實無僞爲本，則仁愛之天，亦可以上格矣。惟邸下，懋哉懋哉。且臣得伏見兩僚相箚本，則以徠獄事引咎，臣實不勝愧蹙之至。蓋徠之本事委折，臣所稔知，關係至重，公體私義，有不得不言。故臣果於日者箚末，略有所陳，蓋出於不得已也。兩僚相之所傳聞旣殊，致有伸理之請。聖敎所謂，爲國一也者，誠至當矣。噫，近來人心不古，訛言甚盛，兩僚相所傳聞，雖或異於臣之所審知，欲爲爲國滌怨之計，不過爲鄭子産之見欺，庸何傷乎臣之一箚命意，專以言路爲主。而大臣、臺臣，體段不同，事雖可伸，旣關逆獄，則執法之地，宜論而不論，臣之請罪臺臣，良以此也。而僚箚尤以是深引，臣益增不安之至，且左揆箚尾，有本事外難安之語，語雖不竟，臣實愧悚。天災荐降，咎實由臣，而病旣瘝職，致有行公僚席之緣臣竝引，此又臣之罪也。玆陳危懇，仰瀆崇聽，乞賜斥退，以幸公私，不勝萬幸。答曰，覽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所陳體念。而大朝答卿之批，爲國一也之敎，誠爲至當，卿何過爲引嫌乎？卿其須安心勿辭，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傳諭。

○十一日申時，上御養心閤。藥房入診時，藥房提調洪象漢，副提調韓師得，假注書尹蓍東，記事官李亨俊、李聖圭，醫官方泰輿、許錭、許礈、李泰遠、卞宜和，以次進伏。象漢曰，日間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象漢曰，茶飮進御後，凡節何如？上曰，如飮冷水矣。象漢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象漢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象漢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象漢曰，嬪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象漢曰，令醫官診候，何如？上曰，唯。泰輿診訖曰，左三部沈靜，右三部少均，向重按則不足矣，連進參橘茶，爲宜矣。錭診訖曰，左三部太沈，右三部虛弱則一樣矣。參橘茶，加乾薑一錢而進御，似宜矣。礈診訖曰，左三部沈弱之候及右三部虛軟之候，皆一樣矣。臣有區區愚見，惶恐不敢達矣。參橘茶，雖曰當劑，旣是茶飮，則終不如湯劑之收效矣。歸脾湯，自前進御得效，今若連進數十貼，功效必倍矣。上曰，豈可更進湯劑乎？泰遠、誼和，與泰輿同。上命師得，書參橘茶五貼加劑以入傳敎。諸臣遂退出。

11月12日

行都承旨韓師得〈式暇〉。左承旨金陽澤〈坐直〉。右承旨徐志修〈坐直〉。左副承旨徐命臣〈式暇〉。右副承旨李得宗〈受由在外〉。同副承旨權抗〈病〉。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蓍東〈病〉柳東賓〈仕直〉。事變假注書許洉〈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徐志修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宋能相，掌令南鶴宗、李基敬，持平趙宗溥、沈瑴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陽澤達曰，同副承旨權抗，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令曰，依。

○徐志修，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校理沈鏽，副校理李儁徽，由限已過，校理朴道源，修撰蔡濟恭，旣有只推之令，副修撰尹東星，書批已下，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同副承旨權抗，校理沈鏽、朴道源，副校理李儁徽，修撰蔡濟恭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徐志修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徐志修啓曰，北關交濟穀査狀入來後，承旨持稟，曾有下敎矣。査狀今方入來故敢稟。傳曰，持狀聞，明日食後，領、左相同爲入侍。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文學徐命天，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卽爲牌招。

○又以禮曹言啓曰，北道設科，待明春擧行事，曾已命下矣。新曆今已頒降，故道科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來乙亥年三月年初三日初四日初六日爲吉云。以此日中，試官下去，推移定行，而重臣試官，令該曹臨時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陵寢內捉虎時，一次捉納三頭則論賞事，前已特敎奉承傳矣。今番仍獻陵內虎患，本廳將校出身前萬戶李有成，率領砲手，出往搜捕，連捉四虎。比諸定式，加捉一虎，尤當有論賞激勸之道。令該曹考例，稟處，何如？傳曰，允。

○兵曹判書南有容書曰，伏以臣於昨日，迫於成命，冒行大禮，榮忭之極，兢惶隨切。初次相見禮之必待備員行之，舊例則然。頃者改擇日下敎時，臣適叨侍衛，敢以此意仰達，而未蒙兪可。臣旣未得請於榻前，退久而陳於邸下，有所不安，黽勉承命，而以事體則未免苟簡，以私分則至爲猥越。且伏念職事所當爲，不止於一時進接，則出入深嚴之地，左右輔翼之責，決非臣所敢獨任。一心悚惕，不啻如臨深而履薄也。噫，國家設此官，如以山林成德之士處之者，其意豈徒然哉？良以習性之薰染，莫捷於沖年，言行之孚感，莫切於身度，必得此等人，以相摩漸，方可責夫端本養正之功。是豈謏聞末學，所可與哉？乃者在鄕儒臣，宿德重望，膺此掄簡，朝野擧以得人爲喜。而儒臣旣以疾病爲辭，造朝無期。朝家亦循例，下諭之後，未聞敦召之擧，臣竊惜之。元孫未離乳抱，雖若無急於輔導之節，然天姿夙詣，良知方開，《小學》所稱食食能言，莫不有敎者。正謂此時，凡在左右奉侍之列者，猶當愼擇其人，況於輔養之任，安可獨委之寡陋一賤臣，起居瞻望之爲禮而已哉？臣久淹禁直之餘，宿病添㞃，渾身澌頓，殆無人事，而旣有耿耿下懷，不敢不言。欲望邸下，深留睿念，特加誠禮，招柳徠儒臣，專責敎導之任，俾有實效，則臣亦與有幸焉。答曰，覽書具悉。所陳留念，爾其勿辭，察職。

○黃海監司朴相德書曰，伏以臣，頃將道內災荒孔慘之狀，據實陳聞矣。伏承睿批，有令廟堂稟處之令，一道民情，方且擧踵引領，以冀德音之下。及見廟堂覆達，則一味靳持，不許加劃，臣誠惝怳，繼之以訝歎也。顧臣百無一能，濫叨藩任，觸事憒憒，有負委寄之意，不職之罪，日夕顒俟。而至若玆事，則臣實目擊，馳達陳書，冀抒其一分之急者，亶出於爲國爲民之意。一言一字，無一毫過實，而輒致阻格，不少見諒。竊想廟堂之臣，容有未悉於今年農形而然也。蓋本道，介於山海之間，土品斥鹵，地利甚薄，終歲勤苦，所收不敷，水田旣少，所務者田，其中種花尤多。惟正之供，徭役之應，專靠於木花。海民之休戚，只係於綿田之豐歉，絶與他道有異。今年淫霖無前，入秋乃止，根莖消融，花顆腐落，上上最腴之田，元無數掬之摘，則其他可知也。場市之間，有錢而不得售，古老以爲，數十年內所無之慘凶云。朝家事目，雖不許田災，而至於綿田，則以無一年再穫之利。故若値歉荒，固多給災之年。而且以昨年言之，所得災結，恰滿萬餘結，畓稅盡入於蠲減。田之災，猶爲三千餘結，民之得免盡劉者，實賴於此。今年禾穀，雖云稍勝，而至於木花之被災，不啻倍蓰於昨年，則朝家之無所區別，一切防塞。臣誠愚昧，莫究其所以也。臣於巡審之路，目見民人輩，到處成群，泣訴馬前者，只望災結之優許，今者失望如此。若使賑餘餓羸之民，今不免於散而之四之歎，則其爲矜慘，當復如何？方今聖明在上，惠澤下究，而惟此海澨喁喁，獨未蒙仁化之及，此莫非如臣無似。忝居重任，不能見信於朝廷之致。伏乞邸下，俯賜鑑諒，亟削臣職名，仍治臣瀆擾之罪，以爲僨事者之戒，仍令廟堂，更加審察其被災虛實，而別爲變通，以副一路生靈之望，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書辭，更令廟堂稟處。卿其勿辭察任。

○文學徐命天書曰，伏以臣，有事先壠，下往湖鄕，伏奉除旨，以臣爲侍講院文學者，驛召有令，松梓動色，瞻天激昻，銜恩怵迫，昨纔歸伏私次。而臣之本末，已罄於館職辭本，不必更事覼縷，而睿鑑亦已俯燭之矣。今玆所叨，其視前任，所以遴選之方，雖曰稍異，若乃日侍講讀，仰裨顧問，則尤有緊且切焉。況此睿學之將就，此其幾也。大朝之勸勉，日以勤止，於斯時也，必得見識該博，經術精深者，寘諸勸講之席，然後庶可以輔導成就，有所資益。而如臣蒙騃，雖尋常句讀之間，猶患魚魯之莫辨，則其於闡繹經傳之旨，發揮微妙之義，實無異於聾之求聽，瞽之責視也。臣誠煞有自量於中者，其不可徒恃寵靈，冒沒承當者，明且決矣。且臣向來，未肅職命，冒參將事之列，雖出於情勢之萬萬不獲已，而論其負犯，有難容貸。聖恩天大，罰至薄罷，敍命旋降，職秩自如，至今追惟，惶懍無地。以此以彼，尤難冒出。今於荐召之下，隨詣禁扃之外，略入文字，悉暴衷懇。伏乞离明，亟賜鐫汰，以重宮選，以安賤分，則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11月13日

行都承旨韓師得〈坐〉。左承旨金陽澤〈坐直〉。右承旨徐志修〈坐直〉。左副承旨徐命臣〈服制〉。右副承旨李裕身〈未肅拜〉。同副承旨兪彦民〈未肅拜〉。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蓍東〈仕〉柳東賓〈仕直〉。事變假注書許洉〈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徐志修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宋能相，掌令南鶴宗、李基敬，持平趙宗溥、沈瑴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正日，十六日孝章世子忌日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趙東鼎，以御營中軍軍兵等中日試放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韓師得達曰，同副承旨權抗，今日又不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于金陽澤曰，均役廳堂上，使之來待。

○傳于金陽澤曰，備局有司堂上，入侍事，下敎，而誤傳以均堂，備局有司堂上，使之入侍。

○傳于金陽澤曰，詣閤均堂，如有入來者，同爲入侍。

○徐志修，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姑陞入直，事甚未安。校理沈鏽、朴道源，副校理李儁徽，修撰蔡濟恭，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朴道源，副校理李儁徽，修撰蔡濟恭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韓師得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金陽澤達曰，臣與左副承旨徐命臣伴直矣，左副遭服制出去，右副承旨李得宗，受由下鄕，同副承旨權抗，以其親病陳書，原書捧入。而今日伴直無人，右承旨徐志修，牌招，何如？令曰，依。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以李裕身爲右副承旨，兪彦民爲同副承旨。

○金陽澤達曰，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徐志修，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洪達泳手本，則時囚罪人閔旭祥，胸腹痛之症，猝然發作，勺水不下，呼吸不通，氣息奄奄，實有難保之慮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爲之。

○領議政李天輔箚曰，伏以臣之近日情勢，略陳於上大朝，箚言出僚相，不敢更爲仰煩於邸下。而冒寒奔走之餘，非時泄症猝發，度數頻數，累日彌留。再昨大朝診筵，不得進參，臣方伏枕訟罪，又有今日入侍之命。在臣分義，豈不欲竭蹶趨承。而卽今病狀，一向委頓，末由致身文陛，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伏乞离明，亟降威罰，以安微分焉。答曰，覽箚具悉卿懇。大朝下敎中，爲國一也爲敎，則宜不過爲引咎，聞卿之患，心庸慮念。卿須安心勿辭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左議政金尙魯箚曰，伏以臣，近得寒疾，失於將攝，一添再添，輾轉增劇，種種諸症，挾痰用事，埋衾委席，亘晝夜叫苦者，已三數日矣。大朝特召之下，末由强作承膺，病裏悚惶，乞伏違命之誅。答曰，覽箚具悉卿懇。聞卿之患，心用慮念。卿須安心勿辭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同副承旨權抗上書曰，伏以若臣貞疾，非一時偶感之比，自經頃年毒疹以後，痰是主症，而內則凝結於胸腹，外則流注於肢體，輾轉沈痼，苦歇無常，至其劇則一籧篨耳。乘其少間之時，猶且力疾就列，而僚員見而悶之。日前陳章丐免，而未蒙準許，昨又違召俟勘，而只下問備。臣於是，惶霣迫隘，又添一病。然此猶臣一身之病，固不暇自恤，而顧今母病，遇寒陡劇，風邪外襲，而潮熱往來，胃土虛敗，而嘔逆兼發，食飮全却，氣息綿綴，雜試藥物，了無寸效。臣以終鮮兄弟之人，獨自扶將，似此情理，實無頃刻離捨之勢。玆隨召牌，短書仰籲。伏乞离明，俯垂矜憐，亟遞臣職，俾便救護，仍治臣煩瀆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校理沈鏽書曰，伏以臣，自直中，賤疾猝㞃，猥上請急之章，幸蒙許暇之恩，得以扶舁還家，少延危喘，感祝洪造，寧有涯量。而顧臣病勢，日益沈篤，諸般症形，無非危惡。就其中，塊癖關格，尤屬難醫，頑痰遍體，肢節不能運，而轉側須人，冷積蟠胸，呼吸不能通，而有飮輒嘔，寒熱交作，晝夜刺痛，雜試湯焫，未見寸效。蓋臣素以脆薄之質，早抱膏肓之祟，而强作四千里行役。鞍轡驅頓之際，風寒霧露之感，其所受傷，固已非細。而復命之後，曾未一日休息，因之中寒，重以患癨，眞元大脫，宿症乘釁，至於莫可收拾之域，除非杜門醫治，磨以歲月，則實無復起爲人之望矣。由限已過，召令旋下。而目下之病狀，跬步之間，尙不得蠢動，束帶趨直，斷無其路，終至冒犯違逋之誅。而睿度至大，例勘猶靳，天牌又辱，臣誠狼狽震懍。不得不忍死隨詣，敢綴短章，申暴危懇。伏乞邸下，俯垂矜憐，亟許遞罷，俾得蒙終始生成之澤焉。且臣所帶春秋兼銜，與領事臣李天輔，有姻婭應避之嫌，而矇未察晤，厭然仍冒，今始引例自列。臣之儱侗，於此尤著矣。惟冀离明，竝賜處分焉。答曰，覽書具悉。兼春秋之任，令該曹考例，稟處。爾其勿辭，察職。

○十一月十三日未時，上御養心閤。備堂、均堂，同爲入侍時，左承旨金陽澤，假注書柳東賓，記事官鄭光漢、李聖圭，均堂申晩進伏訖。上曰，有司堂上，何不入來？陽澤曰，俄已申飭，使之入侍，而均堂洪鳳漢，則方往臨津矣。上曰，何時當還？晩曰，數日內當還云矣。上曰，備堂入來之前，儒臣持《詩傳》第四卷入侍。趙曮、尹東星進伏。上命讀《杕杜》、《匪風》、《下泉》章。又命讀《陟岵》章。曮讀訖。使東星及承史，皆讀《陟岵》一遍。又命東星讀《心鑑》訖。上曰，日則陽復而時未陽復，卽今宇宙天地，獨朝鮮有陽氣矣。曮曰，雖力弱不能有爲，千百年存此心則幸甚。而但恐日遠而日忘矣。陽澤曰，世界長夜，而獨朝鮮有《匪風》、《下泉》之意，北苑皇壇，便是一陽之復，殿下若繼述先志，激昻風聲，雖未能有爲，而亦豈有辭於天下後世矣？上曰，今年慈聖之喜豫太過，此或是老人之常事，而玉音之圓暢，不如前日，心竊悶矣。重臣亦有老親，精神筋力，比前何如？晩曰，眼視昏暗，所食漸減，今年每不如昨年矣。上曰，備堂入來，則使之入侍。李成中、韓翼謩、金致仁進伏。上曰，領府事近日何如？致仁曰，筋力精神，甚不如前矣。上曰，《詩傳》則儒臣旣以尊周之意陳勉，《心鑑》則以浮念二字陳戒，可也。曮曰，浮念者，走作之謂也。出於天理之外者，皆歸於浮念矣。上曰，此則過一層矣。予有一譬喩，以奉親言之，念其親今日之寢食，而延及前日之寢食，則豈非浮念乎？曮曰，以今之寢食，推前之寢食，以驗其加減，此是當然之事，豈爲浮念也？上曰，非謂此也。若今日爲親設饌，而念及某年設某饌，某日設某饌，則豈非浮念乎？東星曰，然矣。敬者，主一無適之謂也。以事親，而念及於事君事兄之事，則雖不可謂邪念，而此亦近於浮念矣。成中曰，執玉洞屬之中，若思玉是何物，而又及於玉之所從出，則便是浮念，范淳夫之女以爲，心豈有出入？而程子稱以却識心，此則閨中婦女之心，專一而然矣。上曰，浮念非指惡念也。執玉者，憂其玉之墜失則可也。若念及墜失以後事，則乃浮念也。以執玉高低言之，心正則自然不高不低。若執時，用意於或高或低之間，則豈非浮念乎？曮曰，權衡高低之間，何至爲浮念？東星曰，聖敎指浮念爲問，而臣亦倉卒難於解說，當以憧憧字陳之，當事憧憧儘美。而憧憧而已，則亦似如何？殿下旣覺其憧憧之爲浮念，至著於文字，朱子以爲，若知如此是病，則不如此是藥，此惟在殿下之省察而實體之矣。上曰，予讀《夙夜箴》而無效，服益氣湯而無效，亦奈何？上曰，儒臣先退。上命承旨書之曰，雲館，每年精寫大統曆一件以進，而首書今年號，此錯中非也。而尙今遵行，于今大覺其非。此後只書某年大統曆之意，分付雲館。〈出榻敎〉上曰，承旨讀北伯狀。陽澤讀至九衙門。上曰，名色極怪矣。交濟穀四萬石留庫云者，豈不可怪乎？其時急於請得，致此顚錯矣。晩曰，當初道臣，誤聞而然也。元數三十二萬石內，在者爲十八萬石，未收者爲十四萬石，而道臣則認以十八萬石爲元數，故誤爲仰達。自上以留庫十四萬之甚少爲怪，至令査聞矣。翼謩曰，若未捧於民，係是赤子口吻中物，失亦何妨？而但恐虛未捧者多矣。陽澤曰，臣聞徐志修言，則富寧無尺文，故尤無憑驗云矣。上曰，徐志修使之入侍。右承旨徐志修進伏曰，他道則納糴時，必授尺文，而北道則無尺文，故吏雖偸食，無可符驗處。臣欲行尺文法，則民亦不願。淳古之風，不欲自臣毁之，果不爲之矣。上曰，淳古雖可貴，旣有欺民之弊，則何可不改？陽澤曰，院中有可悶事敢達矣。右副李得宗，受由下鄕，同副權抗，以母病危重，俄又陳書，歲末文書極繁，而院中多苟簡矣。上命書之曰，右副承旨李得宗，同副承旨權抗竝許遞，前單入之。〈出榻敎〉臣東賓，持入承旨前望單子。上曰，予之精神如是矣。望單中，見李存中而不知爲誰，臥而思之，果是其李存中矣。給牒故遇赦而敍用乎？給牒勝於三等告身矣。成中曰，其間過三年喪矣。上曰，見付標於洪樂性而始知之，此在兵判除拜後乎？晩曰，聞是除拜後翌日云矣。上曰，樂命則貌與其兄稍異，大抵人之肖其父者甚多，趙曮有其父風，尹東度年老，則亦必漸肖矣。予以故重臣尹惠敎，爲純實之人矣。上曰，北道事，使都事、評事，一番反閱則可知，而李宜哲太柔矣。晩曰，但能文之儒矣。上曰，能文，故有僻入處。向者外補時，有所下敎，則渠亦泣矣。李宜哲無過爲之慮乎？若魚網鴻罹則可悶矣。翼謩曰，臣有區區所見，臣爲道臣時反庫，而追後聞之，則多有苟簡移充之弊云。安保都事、評事之善爲之乎？臣意則不如嚴飭道臣矣。晩曰，此言是矣。然而南民膏血，艱辛移貯於交濟倉，使北民若無緩急聊賴，則豈不殘忍乎？臣意則以爲，不可無一番擧措矣。成中曰，諺云取新穀，不如收拾舊穀。臣意則以爲，不可無申飭。若一守令被罪，則三百六十州，自然警動矣。致仁曰，臣意亦與宰臣同矣。上曰，申晩之言是也。南民膏血，宜使北人gg北民g蒙惠，豈可使守令作奸乎？予旣捉蟹，若不放水則幸矣。翼謩曰，朝家事，當顧大體，守令豈盡負國之輩乎？臣意則申飭道臣，而明秋間反閱則好矣。上曰，所陳忠厚矣。命承旨書之曰，今覽咸鏡監司申本，其十八萬石中，十四萬石未捧之奏，乃知做錯而然，交濟倉設置，爲北民也，亦爲南穀運轉之弊。而又爲嚴飭，則其所未捧，至於十四萬石之多，已非申飭之意。其中或有全未捧者，具涉無據。而或以三石，欲免未捧者，尤涉寒心。其令備局，粘申目勘律，而其思之，此果不捧於民則雖非矣。北關之民，幾年荐飢之餘，容有矜惻，不然而旣捧於未蘇之民，消融於猾吏之橐，則尤爲可駭。而其所謂捧者，亦果信然否？令道臣，已捧未捧間嚴察，犯者莫曰已勘處，申聞重繩。噫，歲已暮矣。年亦暮，豈忍爲苛政？而爲民之心，惟體昔年，此心不衰，靜攝之中，特召備堂，以此下敎，意蓋深矣。噫，東南之穀，雖曰土生，卽我赤子之膏血，而且穀何自來？運穀之際，東南之民，受弊甚多，其或臭載，曾已下敎，非徒忍渰溺之民，思望海妻孥之心。雖活北民，葬魚腹之南民何辜？思之及此，若恫在己。以此之穀，設南北關交濟倉濟北民，寬東南也。而其或有孟浪消融，則其將濟北民乎？寬南民乎？雖似苛矣，實則寬也。若是下敎之後，御史當有廉問之時，守令其若犯禁，道臣亦若不飭，國之三尺，不施於此，而施於何？以此令備局，分付道臣，政院一本書入元良。〈出榻敎〉上曰，書入元良者，使知稼穡艱難之意也。晩曰，此傳敎之後，則收捧之道，亦必勝矣。上曰，明日卽孝婦忌日，予以思孝婦之心，推及於民矣。成中曰，頒此傳敎，則非但北人，南民亦必感泣矣。上又命書之曰，北道旣諭近者諸道糶糴之際，眞僞相雜，及各樣穀物，以無爲有之弊，其尤甚焉。大者，遣御史時或廉察，爲先備局，無時抽栍摘奸，其犯者，繩以重律事，分付。此其糴方殷之時，亦爲申飭諸道，俾無以赤子之膏血，歸於消融之弊。〈出榻敎〉上曰，恒言每稱乙亥，明年若或大歉，則何以活民？卿等申飭，必務根本。予欲爲民祈年？卿等必沮之，故不爲。而假使明年大豐，必有其亡其亡之慮然後，可也。予之禁賣物封進者有意，而濟州則不可無一番之飭矣。濟州尙多珠貝之屬云耳。成中曰，北道有眞珠，可作帶鈞云，似是犯越所得矣。上曰，今則奢侈必甚矣。湖南亦尙侈耶？成中曰，湖南衣食之鄕云，而今則不如古矣。上曰，景物則好耶？翼謩曰，處處竹樹蓊密矣。上曰，頃者靈城言可爲之事，已盡爲之，此後則休息云。而至於寺奴婢事，誠爲可悶，奈何則使之昏嫁以時乎？闕中侍女之多，便是寺奴婢，頃以此意，言于元良矣。成中曰，寺奴婢，百爾思之，終有窒礙處，而第不可無變通矣。志修曰，比摠之弊甚可悶。尹東度爲嶺伯時，以此狀聞云矣。致仁曰，所納與他民等，則自可以昏娶矣。上曰，元景夏及副提調之父，不欲變舊法，雖似固執，意則是矣。副提調歸議家庭，使寺奴婢，速得昏嫁，則好矣。晩曰，近來大同船運最難，蓋無土地船，故過數後時之弊，皆由於此。而破船之頻數，亦由船小之致，許給風落木，使之造船則，似好矣。上曰，此等事，稟于元良，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4日

行都承旨韓師得〈坐〉。左承旨金陽澤〈坐直〉。右承旨徐志修〈坐〉。左副承旨徐命臣〈服制〉。右副承旨李裕身〈坐直〉。同副承旨兪彦民〈服制〉。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蓍東〈仕〉柳東賓〈仕直〉。事變假注書許洉〈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中宗大宗忌辰齋戒。

○李裕身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宋能相，持平趙宗溥、沈瑴，掌令李基敬在外，南鶴宗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韓師得達曰，右副承旨李裕身，同副承旨兪彦民，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右副承旨李裕身，同副承旨兪彦民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陽澤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徐志修達曰，憲府多員，俱爲在外，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掌令南鶴宗，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南鶴宗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裕身曰，推考徽旨捧入。

○徐志修，以兵曹言啓曰，慶德宮修繕以後，衛將中在外人，待其來現，從重決棍之意，前已啓達矣。韓重謩、趙挺相等來現，故依傳敎決棍各十五度，而羅星樞、李挺采等，今方催促上來，追後決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11月15日

行都承旨韓師得〈藥院進〉。左承旨金陽澤〈坐〉。右承旨徐志修〈坐直〉。左副承旨徐命臣〈服制〉。右副承旨李裕身〈坐直〉。同副承旨兪彦民〈服制〉。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蓍東〈仕〉柳東賓〈仕直〉。事變假注書許洉〈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中宗大王忌辰。

○李裕身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徐志修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國忌正日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李裕身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宋能相，持平趙宗溥、沈瑴，掌令李基敬在外，南鶴宗上書留院。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徐志修達曰，卽者副修撰尹東星，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以國忌正日，才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左副承旨徐命臣，外三寸叔母故通德郞兪弼基妻恭人李氏，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同副承旨兪彦民，同姓七寸叔母故通德郞弼基妻恭人李氏，身死服制，已行四日。竝出仕，何如？上曰，依。

○李裕身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掌令南鶴宗，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徐志修，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副修撰尹東星，以其親病陳書徑出。上番將未免闕直。校理沈鏽、朴道源，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沈鏽、朴道源，副校理李儁徽，修撰蔡濟恭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徐志修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11月16日

行都承旨韓師得〈坐〉。左承旨金陽澤〈病〉。右承旨徐志修〈坐直〉。左副承旨徐命臣〈病〉。右副承旨李裕身〈坐直〉。同副承旨兪彦民〈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蓍東〈仕〉柳東賓〈仕直〉。事變假注書許洉〈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三更，月入東井星。四更，木星入太微西垣內。

○李裕身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宋能相，持平趙宗溥、沈瑴，掌令李基敬在外，南鶴宗上書留院。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韓師得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藥房都提調李天輔，提調洪象漢，副提調韓師得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前劑入茶飮，已盡於昨日。臣等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茶飮加劑五貼以入，明日入侍，宜矣。

○李裕身，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答曰，知道。

○李裕身達曰，同副承旨兪彦民，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徐志修，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校理沈鏽、朴道源，副校理李儁徽，修撰蔡濟恭，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同副承旨兪彦民，校理沈鏽、朴道源，副校理李儁徽牌不進罷職bb令旨b，令于徐志修曰，儒臣之連違召令，已涉未安，兪彦民肅謝之後，如是違牌，尤涉寒心。竝從重推考，更卽牌招。

○傳于李裕身曰，今日中日試射，若不開場，則停止事，分付。

○傳于徐志修曰，今年，定都漢陽之年也。歲將暮矣。此心一倍，國之爲先章甫也。今年賜柑明政殿，當明日親行，分付禮曹，試官文任，本館堂上爲之。領相命官時刻，辰時初擧行。侍衛依殿講例。

○傳于徐志修曰，堂下試官，以入直儒臣，春坊擧行。

○傳于徐志修曰，堂上試官，以國子長及騎曹堂上書入。

○徐志修啓曰，明日明政殿，親臨賜柑儒生製述時，承旨一員，當爲留院，何承旨留院乎？敢稟。傳曰，試所承旨，以禮房承旨爲之，留院承旨，殿座後當下敎矣。

○傳于徐志修曰，元良當講學，春坊官員，試官中拔之，講學依例爲之。

○傳于徐志修曰，試官多有捧入者，依下敎卽爲書入。

○傳于徐志修曰，擧子於殿座前入之。

○徐志修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洪啓禧，方在待命中，參判曺命采，參議趙載洪，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徐志修啓曰，吏曹參判曺命采，參議趙載洪，牌不進推考徽旨及罷職令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參判曺命采，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趙載洪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徐志修曰，推考徽旨捧入。

○徐志修，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無他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下番姑陞入直之意，敢達。答曰，知道。

○以校理沈鏽、朴道源，副校理李儁徽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徐志修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徐志修曰，頃者殿試及儒生殿講，軒架鼓吹爲之矣。今則初也，而與到記殿講尤有異，軒架鼓吹，小駕儀仗爲之。

○徐志修，以義禁府言啓曰，明日明政殿親臨賜柑時，本府都事十員內，九員赴擧，武都事一員，本府入直。而當直、入直都事及明政門、光政門兩處禁亂都事各一員，公事回公都事一員，無以推移，假都事四員，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濟州牧使狀達，以唐金橘進上，未免代封，所封柑橘，體小品劣，惶恐待罪事，令于徐志修曰，勿待罪事，回諭。

11月17日

行都承旨韓師得〈坐〉。左承旨金陽澤〈坐〉。右承旨徐志修〈坐〉。左副承旨徐命臣〈坐〉。右副承旨李裕身〈坐直〉。同副承旨兪彦民〈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蓍東〈仕〉柳東賓〈仕直〉。事變假注書許洉〈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徐志修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裕身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宋能相，持平趙宗溥、沈瑴，掌令李基敬在外，南鶴宗上書入達。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姑陞入直，事甚未安。校理沈鏽、朴道源，副校理李儁徽，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朴道源、沈鏽，副校理李儁徽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裕身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裕身，以兵曹言啓曰，今月十七日，禁軍祿試射設行事，纔已啓下矣。親臨柑製相値，退行於十八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月十七日，武臣堂上以上，朔試射日次，而親臨賜柑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達曰，今十一月十三日，幼學鄭履福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德鉉，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親臨賜柑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掌令南鶴宗書曰，伏以臣，本以庸迂之性，曾叨芻牧之任，志在鋤奸，怨招鄕豪，才疏括漏，名絓吏議，屛伏遐鄕，念絶當世，分作淸朝之棄物矣。柏府新命，忽下於千萬夢想之外，馹召遠降，榮動鄕里。臣手奉除旨，惝怳感激，罔知所以自惜。由限已迫，不敢久淹，昨始來伏私次。而中路重觸風寒，素患痰癖之症，一倍陡劇，落席叫苦，昏不省事。今以茶時，召牌儼臨，在臣分義，固當竭蹶趨承，以伸叩謝之忱。而情勢旣甚危蹙，病狀又此沈篤，束帶造朝，其勢末由。且伏聞日昨大臣箚語，有不言臺臣，一竝削職之請。臣亦諸臺中一人，豈敢以在外倖免，有所自恕，揚揚爲冒進之計哉？此在臣尤爲難安之端。玆敢隨詣闕外，略控短章，悉暴危懇。伏乞离明，特垂諒察，亟令鐫削臣所帶之職，仍治臣違傲之罪，以昭法紀焉。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竊有所區區憂慨者，敢此附陳。噫，節屆閉藏，雷異非常，式月斯生，警告諄切，災不虛生，必有所召。伏想我邸下，惕然反省，淵然深思。凡於消弭之道，宜無所不用其極。而第伏念古昔帝王，雖無災異，而不弛敬畏之心，若遇災異，則益懋修省之道。今此皇天之眷顧我邸下，丁寧告戒，反復不已者，豈非轉災爲祥之一大機會也哉？伏願邸下，以實心而懋學，以實心而勤政，無以讀誦記聞爲務，必也辨治亂明是非，以bb爲b受用之本，無以酬應事務爲急，而必也振紀綱察忠邪，以爲圖治之要，則人事旣修，天心可格，惟邸下懋哉？噫，戊申逆變，千古所無，雖其杖下徑斃之類，鞫案昭著，堤坊嚴截，至于二十餘年。爲其子孫者，亦莫敢爲鳴冤之計者，誠以畏國法而然耳。一自睦天任伸理之後，逆家妻孥，莫不生心僥覬，眩易事實，輦路淸禁，呼訴紛紜，窮蹊曲逕，無不攀緣，今日伸一人，明日伸一人，至若柳徠、朴趾文之類，亦皆伸雪矣。夫逆獄干連，何等關係，而輕易翻改，絡續伸理，不少持難焉。若此不已，則將致堤防蕩然無餘，亂逆無所懲畏，其爲國家之深憂長慮當如何哉？思之至此，澟然心寒。伏願邸下，仰稟大朝，鞫獄杖斃人，前後給牒伸雪之命，一竝還收，仍置逆案，以嚴隄防，以懲亂賊焉。答曰，覽書具悉。所勉體念，而所陳，大朝旣已處分之事，我何煩稟？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掌令李基敬書曰，伏以臣於秋間，見叨臺職，自速置對，旋蒙特放，歸伏鄕廬，循分省愆。曾未幾何，忽承樂院正之命，又數日而改授掌憲，馹召繼降，榮動下里，亟宜竭蹶趨承，以伸祗謝之忱。而臣自從禍故以來，疾病侵尋，僅存形骸，最是痺眩喘咳之症，俱係必死。每當冬月，一倍添㞃，宛轉床玆，蠢動無路。不得不猥從縣道，冒入文字。逋慢之罪，自知難逭。仍竊念風憲之地，責任甚重，雖在常時，宜難其人，況今災異疊見，艱虞溢目。政宜遴選敢言之士，布列臺閣，日進讜議，以求弭災之方，而乃以如臣譾劣者當之。噫，朝廷信以臣爲可以言歟？臣之戊辰一疏，自謂出於斷斷血忱，伊時目見天變之孔劇，敢以《大學傳》十章災害，竝至一句推演爲說，反覆致戒於用舍之際，此其六條中第一義也。今日世道之憂，殆有甚於向時，而區區愚滯之見，終始如一，如使臣欲言，則蓋亦不外乎前說，而揆以情勢，參以時象，其不可復言矣。何者？前旣以妄言抵罪，今又不思自靖，而揚揚於言議之間，則是以言餂也，不可一也。今之言者，不得直達於大朝，而只請仰稟，夫政令施措之自大朝出者，邸下何得以每每煩稟乎？知其煩稟之難，而猶且爲言，有非誠實底道，不可二也。有此二不可，故昨秋以後，凡五拜諫官，而一味泯伏，未敢爲承膺之計。近日喉院陳戒中，含默二字之目，臣實爲首。但乞亟被不匡之刑，而亦願邸下，無徒督過於臣僚，克恢聽納之道，其有言者，則虛心以受之，溫顔以導之。勿尙淵默，而酬酢如響，勿厭煩細，而勤勵不怠。時開賓筵，急於民憂國計者，靡不講究。日接宮官，切於治心修身者，益加磋磨，使上吁下咈而擧措得宜，氣順心正而淸明在躬，則天人一理，視聽自我，災孽之作，其將不日晛消矣。臣情病旣苦，身不能行，言亦不可進，惟以草草仰勉之意，附陳於辭本，臣罪至此，尤萬萬矣。離次拜章，恭竢譴免。答曰，覽書具悉。所陳體念，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十一月十七日辰時，上具翼善冠、衮龍袍，御明政殿。親臨賜柑儒生製述入侍時，都承旨韓師得，左承旨金陽澤，右承旨徐志修，左副承旨徐命臣，右副承旨李裕身，同副承旨兪彦民，假注書尹蓍東、柳東賓，記事官鄭光漢、李聖圭進伏訖。徐志修曰，提學不進，而殿坐後，例無試官牌招之規，何以爲之？上曰，弘文提學鄭翬良，牌招入侍。〈出榻敎〉上曰，今番則命官、試官及試所承旨，亦皆頒柑，軒架徹後，協律郞使之應試，通禮院官員，亦使應試，可也。志修曰，考例則入侍諸臣，皆頒柑矣。上曰，齋任亦給之，可也。殿庭之內，有行步慢忽者，使太學，申飭。命臣曰，彼立于前列者，兩掌議也。上曰，誰也？志修曰，一則洪樂仁，一則沈履之。上曰，洪樂仁之長大，已如此乎？比渠父稍大矣。命承旨書之曰，御製編次人，同爲入侍。〈出榻敎〉命臣曰，領相請對矣。上曰，引見。天輔進伏曰，日間聖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天輔曰，今日之擧，實出於慰悅儒生，而終日寒殿之御，誠爲憂悶矣。弘文提學，有情勢難安者，頃日以備堂入次對矣。其後宮官朴聖源，陳戒東宮，以近來諂諛之風設弊。而日昨備堂中，有諛辭者云云。人或歸之於鄭翬良，故以此引嫌，不行備堂及本職。蓋陳戒之道，先稱睿德，次及闕失，必有上下款，而聖源是鄕人，以上款稱道之語，猶以爲欠於樸直而然也。事實不過如是，宜有各別牌招之擧矣。上曰，此人非諛辭者矣。命書傳敎未訖。志修曰，提學已入來矣。上曰，然則傳敎置之，使之肅拜，可也。師得曰，何承旨留院乎？上曰，右副留院。師得曰，臣亦臘藥監劑矣。上曰，唯。志修曰，儒生幾已盡入矣。上曰，少俟之，可也。何可欺儒生乎？上命尹東度曰，今日之事，未聞有於古也。此中若或有隨從，則非予親臨之意，使之出送。東度還奏曰，臣招掌議，申飭，則對以不但近日，連有申飭之敎，且殿庭之內，何敢闌入云矣。上曰，今番此擧，其意深長，若不擧行，則兩掌議當停擧，更爲分付。東度還奏曰，屢次申飭，則儒生輩出去者，皆其兄弟親屬，而居泮之士，入場不能製者，皆願出去矣。上曰，泮儒及四學儒生，使之勿退，得參賜柑，而齋生學儒中，或僥倖給分，則於渠爲幸，勿退，製呈之意，亦爲分付。命承旨書之曰，今番親臨賜柑乃初行。噫，于今周甲，歲將暮矣。故一倍此心，特命行也。雖爲章甫，亦宜正士習，故咫尺殿庭，豈有隨從？至於寫手，不無其弊，故申飭下敎，隨從聞命去者夥然，此正所謂三代之民，直送而行者也，猶有士習，予固嘉之。國子長，特賜虎皮一領，兩掌議，各特賜《詩傳》一部。〈出榻敎〉又命金陽澤曰，虎皮一領，令戶曹待令。《詩傳》具諺解貳部，令校書館待令。試畢後，卽爲頒給大司成、兩掌議。〈出榻敎〉命臣曰，此豈爲掌議之功哉？上曰，聳動其行首，然後士習可正矣。頒柑後，天輔曰，殿庭頒柑，事體至重，而諸生中有攫柑者，士習極爲寒心。國子長不可無飭，大司成尹東度，推考，何如？上曰，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命曮、濟恭，書擬本朝遣使。謝賜九章八音表懸題後，上曰，予思得此題，終夜不寐，蓋有感於匪風下泉之義矣。上謂南有容曰，輔養官相見禮時，果何如？有容曰，無面生之意，而斂膝拜之矣。上曰，有酬酢乎？有容曰，日寒故只行禮而退矣。上曰，元孫得輔養官，勉之勉之，而此後則頻頻入見，可也。天輔曰，癸亥年問安使，翌年謝恩使入去時，盛京禮部，許有稱謝回咨矣。今亦依此例，撰出回咨，謝使歷路，傳致盛京禮部，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天輔曰，今番漂人出送時，盛京禮部咨文出來矣。自前出送漂人，則例有無方物謝表。今番謝使，兼付謝表一道及具表申謝之意，回咨盛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天輔曰，向來以虞候極選之意定奪，差送李邦燁、李漢泰，蓋其時，以當通訓正人差送矣。其後新通訓正望，而不通兩人，此則該曹一時取捨。而若仍此不爲擇差，則恐非當初變通之本意。此後虞候窠，一依定式，極選差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編次人進前。李喆輔進伏。上曰，今日出題，亦有意矣。頃夜御製文字持來，則讀之，可也。喆輔讀訖。上曰，與命官、提學，共議之，可也。上入少次後，傳于金陽澤曰，左承旨，率騎郞、宣傳官，入侍于小次。左承旨金陽澤，假注書尹蓍東，記事官李聖圭，騎郞李忠國進伏。上曰，各門鎖鑰，申飭看審，可也。陽澤曰，入直五衛將李興紹，以老病不參侍衛，而代立他bb侍b衛將矣。闕門將閉，而無省記之人，不得留闕中，故使之出去矣。上曰，李興紹代立，可也。上曰，士子呈券時，能滿意否？曮曰，滿意最難矣。上曰，雖然，落榜之後，則必責試官乎？曮曰，雖責試官，而渠父之病，渠亦自知矣。上曰，然則趙曮，亦必前日責試官者也。左承旨之父，爲試官時，所擢人，多大提學云，然耶？陽澤曰，合爲五人，而四人則得之節製，李縡則長榜矣。上曰，門鑰事，問于宣傳官乎？陽澤曰，金虎門下鑰，則注書方入侍，故不能去。而司鑰及都事、宣傳官則皆下鑰，騎郞方往宣仁門矣。上曰，此後金虎門鑰匙，申飭注書，可也。命承旨書之曰，莫重殿座，五衛將三人，敢稱老病，請以番外替侍，今日紀綱，雖曰解弛，焉敢若是？事之寒心，莫此爲甚。竝令該府處之，稟奏承旨，其亦不禁，從重推考。〈出榻敎〉上親擢皮封曰，尹光國誰也？光漢曰，尹敬一之姪，而故監司尹敬龍之一家也。以四六工夫有名矣。上曰，南立老誰也？翬良曰，南泰齊之子也。上命志修書之曰，親臨頒柑製述時，居首進士尹光國之次進士南立老，竝直赴殿試。幼學尹一復，生員崔弘靖，幼學李奎彦、沈翔雲，各給二分。〈出榻敎〉又命書曰，兩次親臨，賜第儒生三人，明日待令。〈出榻敎〉上曰，提學進前，予初認以文任撕捱矣。今聞領相之言而始知矣。卿之非爲諛者，予之所知，此後則勿爲撕捱，可也。上曰，大司成，率兩掌議入侍，虎皮給之，而《詩傳》卽爲安寶以給也。年少儒生，甚不讀書云，爲先讀此《詩傳》，可也。好讀書，登科顯揚，則此冊必爲他日行狀之需矣。志修曰，臣頃爲館學摘奸，而復命於榻前，故未畢所懷矣。今此特召兩掌議奬勸，欽仰聖意，敢此仰達。四學皆頹落虛疏，而西學差勝，中學爲其次，故學製每於此爲之矣。頃見中學中門，自年前傾毁，今則不堪試士，誠爲可悶矣。上曰，待明春，使戶曹卽爲修改，可也。〈出擧條〉志修曰，臣曾經大司成，而太學養士之需，不成樣矣。上曰，左承旨有所請得矣。陽澤曰，夏間，臣以大司成入侍時，以此陳請，自上軫念，令米布衙門參酌助給。而惠廳、兵曹，則略有劃送，戶曹則以財力之未及裒聚，不卽出給矣。上曰，內局日次，明日爲之，摠戎使洪鳳漢，明日內局入侍，同爲入侍。〈出榻敎〉上還御。諸臣退出。天欲微明矣。

11月18日

行都承旨韓師得〈坐〉。左承旨金陽澤〈病〉。右承旨徐志修〈病〉。左副承旨徐命臣〈病〉。右副承旨李裕身〈坐直〉。同副承旨兪彦民〈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蓍東〈仕〉柳東賓〈仕直〉。事變假注書許洉〈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裕身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宋能相在外，掌令南鶴宗牌不進，李基敬，持平趙宗溥在外，沈瑴上書入達。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兪彦民達曰，卽者檢閱李聖圭，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李裕身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掌令南鶴宗，持平沈瑴，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南鶴宗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裕身曰，推考徽旨捧入。

○兪彦民，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修撰臣蔡濟恭，以東學兼敎授，儒生課試事，今日晝仕出去。而日晷甚短，一日之內，勢難畢考，每每草記，事涉煩瀆，限入直間，除草記往來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連日姑陞入直，事甚未安。校理沈鏽、朴道源，副校理李儁徽，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入直，副修撰尹東星，由限已過，亦爲一體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沈鏽、朴道源，副校理李儁徽，副修撰尹東星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兪彦民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兪彦民曰，承旨率昨日下敎直赴儒生三人，入侍于世子宮差備。

○韓師得啓曰，藥房三提調，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于世子宮差備。

○內局入診時，摠戎使洪鳳漢，同爲入侍。

○兪彦民，以吏曹言達曰，新除授忠淸都事趙台祥呈狀內，矣身自前月，猝得重感，雜試藥餌，僅得少減，初欲强赴職所矣。歷辭之餘，多觸風寒，宿症復發，喘息如綴，方在人鬼關頭，萬無時月內起動之望，斯速變通云。身病旣如是危重，則不可强令赴任，依例改差，何如？令曰，依。

○李裕身，以兵曹言啓曰，禁軍祿試射設行事，已爲草記蒙允，而判書臣洪象漢，以內局提調，今日有入侍之命，依例令別將代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裕身書曰，伏以臣，塊苫餘喘，頑不滅死，荏苒之頃，遽闋喪制，起居食息，忍同平人，人理都絶，俯仰慙痛。自頃以來，悲憂纏綿，杜門潛蟄，萬念灰冷。日昨銀臺除旨，忽下於千萬夢想之外，不知腐朽將死之賤品，何以復塵聖朝之收錄也？聞命驚惶，不省所措。噫，臣本無需世之資，且守家庭之戒，一切榮塗，視爲分外。而數十年棲棲於祿仕者，只爲家貧親老，欲自盡於朝夕滫滫之養而已。今臣親沒矣。從玆以往，雖有萬鍾之祿，非復往日之喜。古人所謂，雖欲孝，誰爲孝者，卽臣現在心事。此臣所以奉除書而涕泣，拜恩命而怵惕者也。況且犬馬之齒，已迫遲暮，禍罰之所震剝，患厄之所拂亂，形質盡改，神精已耗。臣之平日，以筋力奔走，夷艱自效，欲爲萬一塵刹之報者，更無可望。夙夜出納之任，尤豈有一分承膺之勢哉？適値淸齋，陳籲路阻，荐召違逋，分義是懼，黽勉入肅，因仍在直，心疚面赩，殆不能已。玆將數行文字，略暴悲苦之情。伏乞离明，俯察危懇，亟賜鐫遞，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靈城君朴文秀書曰，伏以臣於前月，自鄕趨召入侍，退出之後，猝得膝瘇，症勢不輕，多日醫治，今始差可。玆敢留章歸鄕，罪在擅行。乞伏嚴誅，俾安微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安意焉。

○檢閱李聖圭書曰，伏以臣父，爲省先壟，日昨辭陛矣。卽接家人所報，則冒寒行役之餘，素患痰癖之症，挾感重發，寢睡全失，食飮兼廢，昏昏危綴，證形忒重云。尋醫問藥，非臣稚弟所能。臣自聞此報，歸視甚急，敢陳短章，徑尋鄕路。伏乞睿慈，俯重鑑諒，亟削臣職，以便救護，仍治臣擅行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父病。

○持平沈瑴書曰，伏以臣，待罪西邑，今已四載，未有絲毫之補，常切愧懼之心。不意柏府新命，遽下於千萬夢寐之外，繼而馹召遠降，榮動窮崖，臣誠驚惶感激，罔知攸處。淸朝言議之地，責任自別，苟非聲望素著，風采可觀者，不可人人而冒據。臣性本巽軟，年又衰頹，空疏譾劣，最居人下，尙何可貪榮苟寵？晏然承當也哉？惟是嚴畏分義，不敢小淹，卽爲治簿登途，昨始來伏私次。而氷程跋涉，重觸風寒，素患關格之症，挾感添發，頑痰上衝，膈氣壅閼，寒熱交攻，精神昏瞀，宛轉床笫，無望蠢動。抑臣疾病之外，復有情勢之萬萬難强者。入城之後，始見邸報，則前後不言臺臣，竝被譴削。臣適在外，雖不入於現告之中，而若論其失，固無異同。今何可以獨爲幸逭，有所自恕，而揚揚冒進，不思自處之道也？玆於召牌之下，隨詣闕外，略具短章，仰暴情勢。伏乞离明，俯加諒察，特許鐫削臣職名，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方自劾，不宜贅及他說。而竊有目下憂憤之忱，略此尾陳焉。噫，戊申逆變，往牒所無，當初治獄，已失太緩。而夫何歲月寖久，隄防漸弛，名在鞫案者，多蒙伸理，此固萬萬寒心。而伊日入侍諸臣，不能一向爭執，臣竊爲之慨然也。臣謂戊申逆案中伸理者，仰稟大朝，收還成命，斷不可已也。答曰，覽書具悉。所陳，大朝下敎之事，我gg予g何更稟？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十一月十八日午時，上御崇文堂。直赴儒生三人入侍時，同副承旨兪彦民，假注書柳東賓，記事官李忠國，記事官鄭光漢，直赴儒生邊得讓、尹光國、南立老進前。上曰，以次進前。得讓進伏。上曰，汝於黃昌副尉，爲何？得讓曰，爲臣之從祖矣。上命誦所製誦訖。上曰，年幾何？得讓曰，三十二矣。光國進伏。上曰，汝與故監司尹敬龍爲幾寸？光國曰，於臣爲七寸叔矣。上曰，汝年幾何？光國曰，五十五矣。上曰，予之出題有意矣。汝能善作，而所作有氣力，誦之亦有氣力，可也。光國誦訖。上曰，表工夫幾何？光國曰，小科已三十年，故所作，過數千矣。立老進伏。上曰，年幾何？立老曰，二十六矣。上命誦所製。上曰，聲音依然似乃父矣。南哥之及第最多，今在者爲幾。立老曰，十人矣。上曰，汝亦有表工夫乎？立老曰，小科未久，故只做若干首矣。上曰，今世之人，甚不讀書，汝等勿以擢科而不讀，更加努力，可也。仍命退出。

○十八日未時，上御崇文堂。藥房入診。摠戎使同爲入侍時，藥房都提調李天輔，提調洪象漢，副提調韓師得，摠戎使洪鳳漢，假注書尹蓍東，記事官李忠國、鄭光漢，醫官方泰輿、許錭、許礈、李以楷、金德崙、李春敷，以次進伏。天輔曰，寒殿終日，侵夜還內，聖體何如？上曰，一樣矣。天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天輔曰，茶飮連爲進御，而乾薑加入後，功效何如？上曰，痰候頗勝矣。天輔曰，令諸醫診候，何如？上曰，唯。泰輿曰，脈候左右三部，不沈不數而體大，右三部重按則虛大矣。錭曰，脈候不沈而少浮，大體虛軟則一樣矣。礈與錭同。以楷曰，脈候右寸關脾脈不足矣。德崙、春敷，與泰輿同。天輔曰，令諸醫議定繼進當否，何如？上曰，繼進之外無他道矣。以前製入茶飮當進御，以今日計之爲日次，而藥則更不製入，可也。上曰，昨日所得之人，俄者招見，皆善生矣。尹光國做表至二千云，近年科場連出賦，而此人能勤表工，亦可貴矣。南立老比其父稍大矣。天輔曰，科作之如此善製甚難，若連出表，則可得人才矣。上曰，於試官有生光矣。增廣比他科尤勝，今年增廣，亦多得實才矣。天輔曰，然矣。象漢曰，增廣則以有策文之故，多得實才矣。天輔曰，右相近來病尙不差，未得行公，故廟謨凡百，雖送備郞相議，然旣不得同入筵席，又不能合席爛商，故每事多有牽掣。以今番柳徠事言之，初旣歸一，則後豈有葛藤乎？已出相臣，臣不敢更請敦勉。而筵席則雖以病不得入，備坐則可以强赴矣。上曰，頃日見之，而其病有委骨癃癈之慮矣。鳳漢曰，不至如是矣。天輔曰，久不開政，守令多窠之積滯可悶矣。上曰，吏判何以如此乎？天輔曰，聞以久違召命，惶恐待命，而近來病亦不輕云，都政不遠，而吏曹無長官，極可悶矣。上曰，國事豈不難乎？輔相冢宰，國之所重，而病皆如此，誠可悶也。天輔曰，提調洪象漢，所帶本兵與藥院之任，俱是緊任，兼帶判金吾許遞，何如？上曰，依爲之。〈榻敎〉天輔曰，翰林當次人李恒祚，來月當付，而檢閱只有四窠，前檢閱李壽勛、申應顯，方在罷職中，尙未區處，又有今上下番二人，四窠皆滿矣。李壽勛、申應顯，似當敍用付待敎，而自前如此之時，亦有陞六之例矣。上曰，陞六，可也。〈擧條〉象漢曰，本曹所下狀本及上言，皆已覆奏，而其中有臣待罪西營時狀達，此則依前例，令次官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象漢曰，守門軍丁巳節目以爲，守門軍及守烽軍之服，春秋冬三節，則以各該營退件軍服給之，夏節則布狹袖gg夾袖g軍服，自兵曹上下云，各營軍卒，若給夏軍服，則亦當給其退件，若不給夏軍服，則門軍烽軍，不可獨給夏軍服矣。當此本曹節用之時，守門軍、守烽軍等，夏節軍服，勿爲上下，似合事宜，故敢此仰達。上曰，依爲之。〈擧條〉鳳漢曰，臣承命往審臨津地形，則臨津以上三四十里，皆以四五丈赤壁圍之，以下亦四塞無可慮。而來蘇亭近處有淺灘，以通舊長陵之路，無所遮隔，惟此處爲虛疏。聖上若爲國家大計，則自來蘇亭淺灘至長山，合爲七里之地，築土城以塞之，置防戍別將爲好，或移置坡牧於此處亦無妨。而臨津則左右石壁之間，設虹霓門，則亦可爲壯國威之道，而此則當屬築城後事矣。廣議處之，何如？天輔曰，此則設施甚大，博詢諸將臣而處之好矣。上命書傳敎曰，今番摠戎使往審處，令禁將，除朝辭往審後，與摠戎使同爲入侍。仍佩往來，而其間令訓將兼察。〈傳敎〉天輔曰，將臣入侍，勿出朝報事，自前申飭，而近來亦或不遵此意，更爲申飭喉院，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天輔曰，永柔臥龍祠，配享岳武穆、文信公，而曾有立碑之命矣。關西伯李台重，方治石以待云，碑文，令兵曹參判南有容製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岳武穆如無其碑其文，此碑一體撰進事，分付，可也。〈擧條〉鳳漢曰，摠bb戎b廳多有修擧之事，而物力凋殘，無以着手，御廳則年來儲蓄頗優，數千餘兩，欲爲從便相資。而公貨去來，不可不經稟，故敢達。上曰，依爲之。〈擧條〉鳳漢曰，北漢還穀之捧留本邑者甚多，軍需應下，輒以山城所捧之耗割用，以致餉穀之漸縮，誠非細慮。此後則通計一年耗數，全以各邑所捧者取用，則其在山城儲餉之道，庶有一分之益，輸運有弊，亦與惠廳米，從便相換，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上曰，曾於丁卯年摠戎廳，爲外營時，度支三軍門酬應者，摠廳專管，故以此請得。三軍門穀，初則捧耗之數不一，自此一例加數定式矣。今因摠戎使所奏，又聞大臣陳白，此弊曾已知矣。今聞其奏，尤爲矜惻，若是艱運之中，又加其耗，豈古人保障之意哉？此後北漢之耗，特減三分之一，而捧留本邑時則勿論。噫，北漢，都城咽喉之地，今者此敎，亦體昔年恤民之盛意，此外焉敢援例爲請乎？雖或有請，令備局切勿聽施，且日後摠戎使，雖若丁卯而請加，夫子亦不云民無信不立乎。勿爲許施事，備局其宜知悉。〈傳敎〉上曰，各司定例訛誤處釐正事，曾已下敎矣。其擧行否，申飭戶曹。〈傳敎〉諸臣，遂以次退出。

11月19日

行都承旨韓師得〈病〉。左承旨金陽澤〈病〉。右承旨徐志修〈病〉。左副承旨徐命臣〈坐直〉。右副承旨李裕身〈坐〉。同副承旨兪彦民〈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蓍東〈病〉柳東賓〈坐直〉。事變假注書許洉〈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一更，艮方有氣如火光。五更，月暈。

○兪彦民達曰，明日常參，bb取稟b。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宋能相，掌令李基敬在外，南鶴宗牌不進，持平趙宗溥在外，沈瑴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徐命臣，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趙東鼎，以御營中軍軍兵等中日試放事，訓鍊院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裕身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南鶴宗，持平沈瑴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兪彦民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兪彦民，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沈鏽、朴道源，副校理李儁徽，副修撰尹東星，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沈鏽，副校理李儁徽，副修撰尹東星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兪彦民曰，只推，更卽牌招。

○以校理沈鏽，副校理李儁徽，副修撰尹東星再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兪彦民曰，連違召令，已涉寒心，日再違召，尤極未安。從重推考。日三出牌，徒損事體，且夜已深，待明朝卽爲牌招。

○傳于兪彦民曰，儒臣持《詩傳》第四卷，入侍于世子宮差備。

○兪彦民啓曰，吏曹參判曺命采，再招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開政。

○又啓曰，吏曹參議趙載洪，旣有只推之令，一體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曹判書洪啓禧待命，參判曺命采牌不進，參議趙載洪進，同副承旨兪彦民進。

○吏批啓曰，判書洪啓禧方在待命中，參判曺命采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平山府使、遂安郡守，今當差出，未準朔禁軍將，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閔宅洙爲司諫，權世橚爲正言，申晩爲判義禁，沈星鎭爲刑曹參判，元景淳爲禮曹參議，魚錫胤爲刑曹參議，金時默爲吏曹正郞，洪良漢爲吏曹左郞，金器大爲司議，閔樂洙爲司僕判官，鄭運喆爲南陽府使，李景春爲平山府使，申胤洸爲遂安郡守，李廷煌爲扶餘縣監，沈埜爲忠淸都事，洪應輔爲慶尙都事，李廷星爲咸鏡都事，朴師訥爲兵曹參議，沈墢兼執義單付，李最中、徐命膺兼漢學敎授單付。

○兵批，行判書洪象漢進，參判南有容病，參議未差，參知金致仁入直進，左副承旨徐命臣進。

○兵批啓曰，惠山僉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未準朔禁軍將，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閔百祥、南泰齊、權啓應、尹景淵爲同知，李胤世、任弘紀爲僉知，李行彬爲惠山僉使，金德恒爲唐浦萬戶，卞至健爲都摠經歷，洪梓爲文兼，姜植河、李儒弘、田光洙爲宣傳官，李彦邦爲守門將，柳鎭夏爲武兼，金壽起爲慶德假衛將，卞興瑞爲忠翊將，文緯周、金漢龍爲忠壯將，金錫祚爲水口萬戶，林枝亨爲撫夷萬戶，沈錘爲法聖僉使，趙慶祥爲同知，金有赫爲蟾津別將，李昌運同知單付，趙鏻僉知單付，金尙翼、南泰溫、南泰齊、李宗白、權相一、李昌壽、魚錫胤、李得宗、權抗、洪重一爲副司直，李惟秀、李壽勛、柳鎭恒、申應顯爲副司果，尹蓍東爲副司正。

○吏批啓曰，新除授章陵參奉尹東說，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啓曰，內禁衛將朴泰新，以子息成昏事，今方下往高山地。忠壯衛將卞弘衍，慶德宮假衛將金弼龜，素患痰癖，近又越添，時月之內，萬無起動供仕之望。俱爲呈狀乞遞。宿衛輪番之任，不可久曠，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徐命臣，以兵曹言啓曰，禁軍來春夏等祿試射，設行於慕華館矣。入直禁軍，依前例除標信出試後，還爲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慶尙監司狀達，朔膳靑魚，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令于兪彦民曰，勿待罪事，回諭。

○校理朴道源書曰，伏以臣之忝叨除命，居然兩朔，前後違召，今至八九，罪積慢蹇，臣分都虧。苟非私義之萬不獲已者，則臣雖無狀，豈敢樂爲此哉？念臣疾病之沈痼，情勢之臲卼，已悉於縣道祈免之章。玆於入城之後，固不敢更事煩聒，重瀆离聽。而衷情旣未見諒，官職尙此虛縻，違傲之罰不降，迫隘之忱轉深，豈可徒守泯默不一仰首鳴號也。臣本以寒門晩進，根孤植弱，兼且賦性疏迂，全昧涉世，杜門病蟄，棄物自居，不敢比數於平人。久已絶望於榮塗，過蒙大小朝誤恩，濫廁瀛選之末。而才學之不稱，癃疾之當廢，雖靡人言，臣固自知。當初控免，亶非飾讓，誠意淺薄，未蒙憐察，悶鬱抑塞，無所容措。噫，國家所以勵世樹風之具，人臣所以藉手事君之方，不過廉義二字。雖至迷如臣者，其所自勉，則庶或不背於此。而今若感激恩數，嚴畏分義，徒以趨走承膺爲恭，而不顧廉隅大防。則臣之無義無恥，固不足恤，其爲淸朝之羞，倘如何哉？反復思惟，寧被傲慢之誅，不忍放倒昧進，自貽無限羞辱也。累章陳懇，旣涉瀆擾，一向泯默，亦切恐悚。每一違牌，惶汗浹背，臣之情事，窮且慼矣。且臣之老母，冒寒作行之餘，素患關格之症，挾感重發，勺水不入，寢睡全廢，晝夜叫苦，眞元大脫，氣息澟綴。雜試藥物，少無所減，卽今症形，萬分危劇。臣左右扶將，實無暫時離捨之勢，玆隨召牌，略陳危懇。伏乞邸下，俯諒臣情勢之悶蹙，矜察臣母病之危篤，亟削職名，以治違命之罪，俾得救護，俾伸人子之至情，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十一月十九日申時，上御崇文堂。儒臣入侍時，左副承旨徐命臣，假注書柳東賓，記事官李忠國，記事官鄭光漢，修撰蔡濟恭，進伏訖。上曰，儒臣讀《豳風》。濟恭讀訖。上曰，《七月》篇，是儒臣初讀者，陳文義，可也。濟恭曰，《七月》一篇，言民四時之苦，民何時不苦。而以卽景言之，則此正一之日，民之有衣褐而不寒者幾人乎？臣或見夜中呼寒之兒，此豈不有異於無衣卒歲之義乎？伊尹不過冢宰，而有納諸溝中之志。況殿下，主八域之生靈，其責尤當如何？上曰，承旨讀《唐風》。命臣讀訖。上曰，嶺南事有下敎時，予有念孝純之言，至今掩涕矣。濟恭曰，此事亦有大本，殿下勤於政事，而善擇外方守令。則爲守令者，豈忍饑餓其邑之民乎？命臣曰，雖以糴政言之，朝家則必欲捧，民則不能納，自然有刑獄之擧，爲守令者亦難矣。濟恭曰，大體朝家擇守令，守令愛其民，自然使斯民鼓舞於敎化之中。是故，不可不念大體矣。上曰，雖以勤政二字陳戒，予已憊矣。今當冬至之月，倍億趙領敦寧春帖子，是日垂綸綍，王心已可占之句矣。命臣曰，農者，天下之大本。古之太子，使居民間者，蓋欲知稼穡艱難之意也。上曰，《毛詩》中，此篇爲宗，《周》召二南之化，其本則《七月》也。《豳》之居終，聖人之意，亦可見也。古者使太字觀稼，唐太宗貞觀之治，亦本於觀刈。爲人君者，bb不b可不重農乎？今之惰農者，非但民不力焉，亦守令不勸之咎也。濟恭曰，明年是云云之年，天運何必如是。而第桑土綢繆之策，則不可不念，且在奉天之道，足以人事應之，是宜殿下惕慮處也。上曰，明酒斯饗，稱彼兕觥者，猶有唐、虞之意。予以爲此不過木米餠之屬也。近來豈有此風耶？濟恭曰，殿下初下減布之令，湖南之民，聚爲酒食，祝君萬年云。以此觀之，稱彼兕觥之意在此矣。在上者，愛其民而厚其風俗，則民豈不愛戴乎？上曰，至愚而神，故誠意所存，民亦有可感之道矣。然而唐太宗，能致斗米三錢，借仁義之心，亦或有誠意而然耶？命臣曰，雖一時假借，若有誠於假借，則亦足有效矣。上曰，減布前爲僧者多，今則僧變爲俗云然耶？濟恭曰，臣亦下鄕而聞之，果如此。而且前日則民願爲兩班家奴婢，今則雖從前投托者，皆變爲良民云矣。上曰，嶺南寺奴婢之弊，甚於湖南。民雖生子，如螽斯之多，箇箇納布之外，無他術矣。至於過百歲不頉下者，此是算員之罪，世豈易百餘歲人哉？上命儒臣讀《心鑑》。濟恭讀訖。上曰，人或不知浮念之爲何念，此無浮念而然歟？初不點檢而然耶？濟恭曰，全無浮念者，必大賢地位然後，可也。豈有此理。上曰，程子數顆木珠，亦爲浮念而然耶？濟恭曰，暮歸觀獵，亦浮念矣。上曰，此則外誘也。小說有一牧童說夢事，蓋吾道、異端，其戒食色則一也。漢武之求仙，極爲可笑。雖仙道，無慾然後可做，而武帝之多慾，豈能做得仙乎？世必無物慾仙，此如在家僧之欲成佛。少時招僧問之，則言五十後無色慾云，渠亦有點檢而然也。予以爲吾儒之有物慾者，反不如異端矣。濟恭曰，程子三代威儀之說，亦慨然而發也。上曰，下愚如晉惠者，亦有浮念乎？濟恭曰，能知肉糜之爲好，若思肉糜時，則豈無浮念。上曰，權抗則以爲伏羲畫八卦，文王畫六十四，徐志修則以爲，皆伏羲所畫，固執甚矣。濟恭曰，六十四卦之畫，豈不歸於伏羲乎？文王之前，已有六十四卦，必是伏羲之所畫矣。命臣曰，伏羲之時，但有其目而無其義，《程傳》亦以爲伏羲之畫，而朱子則以爲未可考矣。方圓圖，雖出於邵子，伏羲亦已知此理矣。上曰，注書之意何如？臣東賓曰，引以重之，旣出於伏羲，則似是伏羲之時，已有此畫矣。上曰，翰林亦白之。光漢曰，頃與徐志修論之，而臣本疏於易理，且無明證無可達之語矣。上曰，老少二字，今日時象，豈學伏羲氏老陰少陰而然耶？此亦或已有此理而然矣。儒臣以關雎章轉輾反側，歸之於宮人乎？濟恭曰，文王之轉輾反側，以求賢配，此是天理之正。若以爲宮人自道者，則終不成說。趙明履以琴瑟鍾鼓，屬於宮人云，宮人之喜甚，至於擧樂者，豈不過乎？上曰，食色浮念之外，懷舊之念，亦可以居敬工夫制之乎？濟恭曰，甚事不由敬制之，凡事之分數或過者，皆欠於敬也。上曰，思親思先之念，亦不足於敬而然耶？濟恭曰，此念太過，則亦欠於敬，孝思無窮，而禮有等殺者，此是先天制禮之本意也。上曰，老病憊臥，豈是居敬乎？濟恭曰，敬在其中矣。命臣曰，臥亦有許多般義理，臥不放倒亦敬也。上曰，懶搖白羽扇，裸體靑林中者，固非敬也。而諸葛亮之抱膝長嘯，亦非敬乎？濟恭曰，諸葛亮天姿甚高，抱膝之時，亦豈無敬也。上曰，故左相以爲，諸葛之賢處，在於娶黃氏。予則以爲，若得貌不醜而有婦德者，則亦何妨耶？濟恭曰，諸葛若必求醜婦，則弔詭之類也。寧有是理。朱子所謂，武侯之聰明精神，由於得醜女者，不過戒女色之訓也。上曰，徐命膺入直春坊，則使之入侍。命膺進伏。上命承旨書之曰，噫，一陽已生，二陽將近，而吁嗟元元，其亦隨時候而復陽乎？今日召儒臣講書者何，卽周公《豳風七月》篇也。頃者御苑觀耕時講此篇，于今陽至月，又講此篇，意蓋深矣。往年陽日，已有勉飭，而今者陽月，此敎何由。初則不過心懷憧憧，寓意此篇，及其儒臣陳文義也，起予苶然之心何也？正當一之日，儒臣因第一章，奏聞乞兒呼寒之聲。噫，昔之伊尹，一夫不獲，若撻于市，爲相者猶然，況爲人君者乎？此兒之呼寒道傍，卽予涼德，所聞者雖一，於老於弱，若此者其將幾人。九重深邃，雖飢雖寒，何能來訴呼飢呼寒。高高彼蒼，其猶監照，而位在君父，莫能聞也。是豈王者奉三無私之義，亦豈體元行仁之道乎？昔之漢文，入自藩邸，知民艱難，故當春下詔。而吁嗟，涼德承統，其亦少知民事，而飢者寒者，俱莫能呼。噫，臨御已卅載，年亦周甲，而無一事惠民，無一事恤元。維民所止之京都，有此乞兒，其聞此奏，非徒赧然，食豈下咽。噫，是誰之過？寔予之過。紀綱能立，而廟堂銓曹，若能擇其人，三百六十州，皆得良吏，豈有此弊？此正勞於求人，逸於治民者也。向者春坊官員，上書元良，請止重講《孟子》，乃講《近思錄》云。其時元良侍坐，予顧謂曰，《孟子》七篇，豈曰輕乎哉？昔之初讀，不過口誦，深體鄒聖眷眷齊梁之意，代齊宣宜學云矣。今予正亦代成王而學周聖。王者講學，異於匹庶，若不體行，豈召講之意。聞此其不蹶然，亦豈體昔年愛恤元元之聖德乎？且勝國時，高皇帝謂麗使曰，王若愛民，必有王子曾覽。《東史》尙今欽誦。噫，今何以勉？其無他也。一則恪勤奉職，無或游泛。一則寅協于朝，一心國事。一則誠心擇人，民受其惠。一則奬廉懲貪，以樹紀綱。一則去奢節用，廣儲其蓄。一則飭勵諸道，勸課農桑。何以謂格勤？今日百隷之怠慢，其由不勤，紀綱之不立，亦由不勤，外方之恬弛，亦由不勤也。何以謂寅協？同寅然後可以聚精。雖同立于朝，而意或東意或南，若此做事，予莫之聞也。況心不同寅，各相譏沮如此，而甚事可做。何以謂擇人？雖舜盛世，擧十六相，然後乃有咸熙之效。漢治最善，惟在良吏，一州得人，一州之民可安。三百六十州，若皆得人，海東蒼生，豈無熙皞之樂。何以謂奬懲？昔之齊王，封卽墨烹阿，其國大治，奬廉懲貪。王者之大政，此正夫子所云，擧直錯枉者也。何以謂節用？孔聖豈不云節用愛民乎？節用，卽愛民之本也。然不先祛奢，雖欲節也。何能節也，噫，近世侈風日盛，於衣各自美，於食各自巧。一人衣百人效，一人食百人效，不饑不寒，其亦足矣。其何美然後能溫，巧然後能飽？若此之故，卿士大夫及游衣游食之人，日事其侈，寒士貧民，或忍飢寒於草廬，一衣食難辦，而至於小民，無衣無食，有此號呼之境。噫，彼草木，皆被雨露之澤，而吁嗟斯人也，何若是懸異？予雖不高髻廣袖，其若實政以行，豈有此弊？於此條，其雖飭下，不覺靦然，故若是眷眷矣。何以謂農桑？農者，國之本也。故昔孔子於風之首，載二南，風之末，載《七月》篇。聖人之意，乃可見矣。國儲蕩然，專由不勤，民之怠惰，亦由不勤，田野荒蕪，亦由不勤，游衣游食，亦由不勤。而于今飭勵，舍此何先，亦豈講《豳風》之意乎？咨大小臣工，莫曰衰敎，其各勉勵。而嗟我元良，體予代理之意。予則不過擧綱，爾亦代予，而益飭其目，若欲勉飭，須先自勤。噫，飢寒竝稱者也。今者寒兒，必也飢矣。外旣寒內又饑，此饑寒纏身者也。大抵今年畓穀，雖有稍勝處，田穀之歉，予已知之，八道之中，亦有設賑之道。吁嗟此兒，無乃饑邑之民乎？列邑饑民之來號京都，古亦有之，曾亦有下敎者。而此月與常月有異，分付賑廳，京中流丐，給糧下送本道，令本官着意濟活。都民飢寒道路者，亦爲給糧。噫，雖不飭也，爲字牧之官，不忍恝視，況予以飢寒赤子，畀之令活，焉敢忽也。且推此觀之，列邑恤民之不勤可知。今則令初，其雖參酌，後復若此，此非徒負民也，寔負我也。國無法則已，其若有法，當以重繩。令備局申飭諸道，莫替予靜攝中半夜勤懇之敎。〈出榻敎〉上曰，若以予代理之後，全不爲國事則誠冤矣。元良若如予代理以後之爲，而諸臣亦如是，則豈不幸耶？諸臣之事，予亦知之矣。歸家則脫冠帶，抱子弄孫而已。誰念國事乎？予嘉摠使之恪勤本職，而但精神有限，用力太過，甚可悶也。前日靈城亦如此矣。予則數十年着衣而臥，蓋緣平日自奉之薄而然也。昨日小次，枕硯匣、貼手巾，而才宿一更。每於熙政堂，枕一木枕，故予嘗曰古人云，世事琴三尺，生涯酒一壺，予則生涯，一木枕也。上曰，此傳敎，題以陽至後綸音，而儒臣、春坊，更見一通，可也。濟恭讀訖。上曰，兩班乞兒亦多云，然耶？命臣曰，或有作黨，待守令之下直，懇乞不已。蓋與通禮院下人作契，故能知下直之時云矣。上曰，如此之輩，雖曰兩班，有愧顔瓢矣。上以封書授承旨曰，以此給徐命膺，使之開見於窓外，可也。命膺還入。上曰，歲前能復命乎？命膺曰，未可料度矣。遠地事，若有便宜可行者，則以便宜行之耶？上曰，然矣。道內路傍，若有不治者，則一依潛行禮廉問。而今日人才最難得，必擇人材，可也。命膺曰，雖云十室有忠，而得之甚難矣。上曰，予氣衰，而爲民之心則不衰，須體此意。命膺曰，聖敎如此，臣敢不盡心乎？命膺先退。上命承旨書之曰，明日元良次對後，大臣、備堂，仍留待召。〈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後，有兵批進去，承旨入侍之命。命臣進伏。上曰，昔年駕護金德恒、李錫祚，曾有萬戶承傳。唐浦水口二望筒，改擬以入事，分付兵曹。仍命退出。

11月20日

行都承旨韓師得〈坐〉。左承旨金陽澤〈病〉。右承旨徐志修〈坐〉。左副承旨申暐〈坐直〉。右副承旨徐命臣〈坐〉。同副承旨李裕身〈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蓍東〈仕〉柳東賓〈仕直〉。事變假注書許洉〈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申暐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有特敎次對之命，而領議政李天輔，左議政金尙魯，因臺書難安，右議政趙載浩，以身病不得來會云意，敢達。令曰，大朝特敎之下，不爲甚悶，以此意，史官往諭于領左相。

○韓師得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申暐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宋能相，掌令李基敬，持平趙宗溥在外，沈瑴，掌令南鶴宗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裕身達曰，今日賓廳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時無公事，頉稟。令曰，知道。

○韓師得達曰，左承旨金陽澤，右承旨徐志修，右副承旨李裕身，今日俱不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左承旨金陽澤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韓師得曰，推考，徽旨捧入。

○申暐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累日闕達，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南鶴宗，持平沈瑴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申暐曰，日昨特令之下，事涉寒心。只推，更卽牌招。

○申暐，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趙東鼎，以文臣堂下朔試射試官，訓鍊院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副修撰尹東星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裕身曰，申飭之下，連日違召，事涉未安。只推，更爲牌招。

○傳于申暐曰，前御將處，車子造成事，曾已下敎，如已造成，則車子待令于明光門。〈勿出朝報〉

○傳于申暐曰，備堂中如有所稟之事，皆入來，禁御兩將，亦爲入來。

○傳于徐命臣曰，備局堂上、禁御兩將，入侍于世子宮差備。

○李裕身啓曰，宣惠廳堂上申晩、洪鳳漢，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申暐啓曰，刑曹三堂上，依下敎肅謝後來待矣。傳曰，入侍。

○以次對頉稟，令于申暐曰，大朝特敎之下，不爲甚悶，以此意，史官往諭于領左相。

○李裕身，以禮曹言啓曰，來十二月初七日，中宮殿誕日，與國忌相値，誕日陳賀，以無故日退行事，曾已定奪矣。十二月初八日初九日，又値國忌齋戒，誕日陳賀，以初十日磨鍊擧行，何如？傳曰，允。

○李裕身，以社稷署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言達曰，社稷乃是淸禁重地，不可使雜人任意出入，而日前無賴漢輩，見發於投錢禁吏，逃避冒入於大門之內。事之可駭，莫此爲甚。當該守門部將，不能禁斷之罪，令攸司處之。當日入直守僕軍卒等，亦令秋曹科治，以懲日後之弊，何如？令曰，今覽所達，事極驚駭。當該部將，令攸司從重勘處，守僕軍士，秋曹科治事，依達。

○申暐，以兵曹言啓曰，今日將官朔試射時，闕內入直訓鍊都監、把摠，哨官及禁衛營哨官等，依定奪以他員代直，出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許洉達曰，臣敬奉睿旨，傳宣于議政府領議政李天輔處。則以爲，縮伏俟譴，才以文字，仰請威罰矣。卽伏承史官臨宣睿旨，以大朝特敎之下，頉稟賓對，辭意甚勤，此莫非臣罪。而區區情勢，實難冒進。且臣賤疾方劇，亦無以起動，只自惶恐而已矣，敢達。令曰，大朝成命之下，不得行焉，則惶悶切矣。聞卿之患，亦深慮念。而若量强引，其偕入來事，此史官更爲往諭。

○記事官李忠國達曰，臣敬奉睿旨，傳宣于議政府左議政金尙魯處。則以爲，卽者史官，傳宣下令，使之入對，而臣於目下，有難安情勢。兼因寒病苦苦，末由承令，不勝悚霣，當入文字，仰請嚴誅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假注書許洉達曰，臣敬奉睿旨，傳宣于領議政李天輔處。則以爲，伏聞臺書入達，臣之所遭罔測。今方胥命金吾門外，以俟處分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李裕身達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領議政李天輔，臺言罔測，走伏金吾門外，以俟處分云。係是大臣去就，敢達。令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領議政李天輔，臺言罔測，走伏金吾門外，以俟處分云。仍使錄事，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李天輔，金吾門外待命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

○又達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李天輔，金吾門外待命云。係是大臣去就，敢達。令曰，知道。

○領議政李天輔箚曰，伏以臣伏承夜下大朝傳敎，有今日賓對後，仍留待召之命，臣卽當趨承。而日昨憲臺，又以逆案伸理諸人事，深斥筵臣之不能爭執，臣位在大官，豈敢不受而爲罪乎？方此悚蹙俟譴，特敎之下，末由承命。臣之罪，尤合重勘，伏乞亟降威罰焉。答曰，覽箚具悉卿懇。臺臣所語，本非深意，且次對成命。卿須安心勿辭，卽起視事焉。

○左議政金尙魯箚曰，伏以臣得見憲臣書本，論及戊申獄案伸理之失，而要之出於嚴堤坊矣。慨然之斥，臣實愧服，勤攻之言，臣實樂聞。然如臣無似，伴食中書，無一言一策，可裨國家事。而今乃以隄坊之漸弛，居然爲公議所憂歎，不職之罪愈彰，而未遑自訟，待譴之章相續，而惟事冒慁，。有相如此，將焉用哉？今日賓對之會，旣煩頉稟，大朝特敎之下，亦未趨承，臣誠死罪。伏乞离明，亟降威罰，以安賤分，幸甚。臣方寫箚擬上，此際特令繼下，促行次對。而情勢之外，寒疾添苦，末由赴召，尤不勝伏地惶霣之至。答曰，覽箚具悉卿懇。臺臣書辭，出於嚴堤防之意，本非他意，大朝成命之下，心甚悶矣。而聞卿有患，心用慮念。卿須安心勿辭，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校理沈鏽書曰，伏以狗馬賤疾，尙在人鬼未分之中，斷無趨走就直之望。日前辭本，雖不敢猥盡其症形，而危篤垂死之狀，亦可槪見。庶幾睿慈，俯垂哀憐矣。及承批旨，未蒙準許，召牌日辱，特令荐降，而臣則蠢然不動，徒事違傲，論其辜犯，誅譴難逭。臣誠霣越窮蹙，直欲遄死而不可得也。噫，逋慢之罪，臣非不知，而疾病之來，人所難免。夫所謂病者，亦有輕重㞃歇之不同。若臣所患，出於一時偶感，容有可强之勢，則雖匍匐扶曳，亦當承令，願何敢爲偃息占便之意。而目下諸症，實有死生之形。据其最悶者言之，痰癖關格，食飮不下，精神昏瞀，氣息喘急。見者莫不危之，臣亦自知其不能復起爲人。陳力就列，固無可論，重推嚴召之下，又未祗承，此豈臣樂爲也哉？伏惟日月之明，無微不燭，天地之仁，無物不遂。臣若徒畏瀆擾之誅，自阻疾痛之呼，則固非誠實事上之道，而有傷仁明體二之德。故玆敢擔詣闕外，冒死申籲。伏乞离明，憐臣危病實狀，亟許臣鞶帶之遞，俾尋生路，仍勘臣積逋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持平趙宗溥書曰，伏以臣蹤地畸危，疾病沈痼，屛伏田廬，自分爲明時之一棄物。迺者柏府新命，遽下於千萬夢想之外，繼而有馹召之令，臣誠惝怳隕越，不識其何徵也。念臣庸愚滅裂，最居人下，擬之百爲，無一可堪。至若言議之地，從前屢試屢躓，尤知其必不稱而無可爲者。不但素劃已固，便成鐵限，顧臣四朔奇疾，萬死一生。源委旣深，醫治罔功，委頓㱡㱡，了無生人樣子。雖欲效古人不俟駕之義，無望自力於除旨之下。一向偃伏，不知變動，實非臣分之所敢出。竊擬忍死擔舁，尺寸前進於京輦之下，以爲陳章祈免之計。戒行將發之際，臣之偏母病情猝添，有萬萬危惡之形。蓋臣母稟賦，素甚脆弱，重以積傷於喪禍，數十年虛勞之症，日加月增，床席奄奄。藥餌爲命，視聽之衰耗，氣息之危綴，澟澟若不保朝夕。而自經今夏重病以來，筋力凡百，不啻落下十層。諸般症形，一倍彌劇之餘，今又重患毒感，寒熱交作，粥飮全廢。臣無他兄弟姊妹，獨自扶將煎泣，萬無一分離捨之勢。玆不得不疾聲哀籲於离明之下。伏乞俯垂矜諒，特遞臣職，俾便救護，仍令重勘臣罪，以爲慢命者之戒焉。仍念臣，賦命愍凶，早失兩家父母，孑然單身，惟有所後偏母，相依爲命，眞天地間一窮人耳。臣身一出，替側無人，離膝從宦，勢有不得，此通朝之所共知者。臣若貪戀榮祿，不思終養，則豈不爲聖世之罪人耶？夫獨子無兄弟者，在古行師選伍之世，猶許歸養，況今日孝理之下乎？倘邸下俯燭，則必不有靳於一身之放許，臣何敢自阻於蓋高之聽乎？目今朝廷之上，才彦林立，不患無人。如臣庸陋下品，無足備數，假使臣備數於班聯之末，不足有無於其間。而許其身養病母，則實有光於體下之仁，而亦有補於錫類之化矣。邸下顧何取於無用之一賤臣，而不之捨耶？臣旣許身登朝，受恩深厚，赴湯蹈火，常懷不辭。而徒竊寵榮，涓埃未酬，不幸情理，有異於人。忠孝之道，兩全無路，人情到此，臣竊自悼。切願邸下，察臣悲苦之衷，特令選部，勿復檢擧，使之專養病母，以卒生成之澤焉。臣於請急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官以臺名，亦有一日之責，臣何敢計較趑趄，隱忍含默，以自陷於孤恩負國之科哉？敢援古人將退進言之義，略效蕘說，惟离明，恕其妄而察其愚焉。見今天怒於上，民怨於下，風俗壞斁，紀綱頹弛，盜賊熾恣，虎豹縱橫，危兆敗證，無一不備。臣跧伏草野，仰觀俯察，未嘗不中夜繞壁，明發不寐。臣於月前，得伏見我大朝特下哀痛之敎，屢十行絲綸，丁寧懇惻。上責聖躬，俯誨臣僚，大哉王言，有足以感格天心，轉災爲祥。臣竊不勝欽歎蹈舞，以爲吾東方億萬年無疆之休，其將自此伊始。而奈何靑臺之奏，無日而無之，雷異之警，愈往而愈甚也。噫，天人一理，脗然無間，天無枉威，災不虛生。自古爲人國者，非不知此理，而或至於覆亡而無悟者，特其應，不無遲速之不齊，遠近之差殊。耳愉目恬，不知奮發警動，省應以實故耳。夫豈有其災而無其應者乎？郅隆之治，無過三代，而君臣上下，交相警戒，遑遑汲汲，有若禍機之不謀朝夕者，豈其聖君賢輔，謾爲是哉？誠以興亡治亂，相爲倚伏，洄泬靡常，惟知道者，可以察於未形，識微者，可以防於未然。今使國家治安，眞如三代之盛，固不可忘其危而忽其亂。況其有大亂之萌，必危之兆，而且以其火未及燃，不變燕雀之處堂，則是尙可謂治且安乎？昔在宣廟末年，其書天災時變者甚多時，聖治淸明，邦內寧謐。而先正臣趙憲，屢上封事，極言切論，以進賢退邪。固本備虞爲急務，竭誠輸忠於五六七年之間，至罪擯斥逐而不悔焉。當時之人，莫不以憲爲狂叫亂嚷，而至以人妖斥之。無何有倭酋之亂，宗社幾亡，趙憲殉節，然後始歎服其先見之明矣。臣竊觀國家十數年內，天災時變，殆無不具，考諸前史，未有若此之甚者。而獨無先正之貞忠遠識，爲先事預備之言者何也？大抵古之亡國者，其未亡之前，亦必有今日之調度。使令無闕，簿書不愆，則委蛇退食之輩，不過稱頌聖德，引重儕友。大官苟容，小官嘻笑，朝無讜論，野絶危言。一有獨見之人，或發慷慨之言，則率皆視之以狂妄，斥之以迂闊，不惟不省其言，甚或至於流放竄殛，而不小恤焉。及其變生一朝，危亂已至，則平日富貴之類，鮮有殉身死難者，而隻手扶支，能樹節義者，多出於流落廢棄之中。邸下歷覽前史，亦豈無興感於斯者乎？噫，我聖上至誠圖治，夙夜憂勤，孝悌之行，卓冠千古，謙儉之德，迥邁百王。制作規度，動引三代，申明舊典，而無一事之不擧，釐革弊瘼，而無一夫之不獲。況又我邸下，代理機務，上承大朝付托之重，下係臣民顒戴之心，堯謨舜績，將日馨香。而生民倒懸，敎化未敷，比如人之一身，自頂至踵，無不病焉。簡拔人材，而未聞賢俊之登庸，調劑酸鹹，而未見朝象之寅協。每責臺廳之長鎖，而未聞直言之日至，每佇廊廟之經邦，而未聞嘉猷之日進。宰相懷祿，三司逡巡，未有一人捐軀奮忠，憂國如家。仰承德音，早夜孜孜，營營者不過較淸要之先後，競班資之崇卑。而只使至尊，獨勞於上，群下之罪，可勝言哉？噫，彼群下無可言，而邸下以四百年統緖基業，爲誰之憂。而不思所以大振作大奮發，汲汲於救焚拯溺之方，亹亹於恐懼修省之策，以爲續休命、弭災沴之道耶？臣竊伏見，邸下凡於臣僚陳戒之言，必有體念之敎。果能眞體念而實服行，則豈無其效之發於事爲，聳動群聽者乎？向來朴聖源一書，敷陳講筵餘意，切實要約，足爲頂門之一針，宜邸下另加優奬。久置講官之列，以資睿學，而循例賜答，一牌卽斥，顯示訑訑之色，而有欠於至誠求助之意，臣竊惜之。噫，國之治亂興替，惟在言路之開閉。蓋言路之於國，猶人之有血脈，血脈之通壅，而人之死生係焉，言路之開閉，而國之興亡判焉。苟無言路，君德之闕遺，孰能補之，朝廷之得失，孰能言之，官邪之規劾，孰能主之乎？爲人君於天下者，莫不欲開忠諫之路，杜讒佞之逕也。然忠言易惡於心，諂言常順於意，惡而生怒，順而生喜。言路以之閉塞，國家終至亂亡，可不懼哉？目今天災之疊見，國事之泮渙，有百可憂，無一可恃，澟澟有朝夕危迫之勢。聖上責之以官師之無規，儒臣斥之以含默之成風，必欲導之使言，側聽屢月，終未聞一箇忠讜之言。雖尋常應文備數者，亦無有焉。語涉宰相，則雖係問備薄罰，顧瞻計較，恩怨隨至。由是而擧世厭厭，盡作泉下氣象。似此光景，殆有國以來所未聞者，國家設置三司之官，將焉用之哉？臣不料屢百年培養士氣者，一朝牿亡，乃至於此。他日讀《東史》者，其將謂何如時耶？平居無直言敢諫之士，臨亂無服節死義之臣，此先賢格言也。臣每誦此，未嘗不激昻感慨，三復詠歎。觀乎今日，學士大夫之氣象規模，國家脫有緩急，其能服節而死義乎？臣竊痛之。嗚呼，今有匹夫之欲治其家者，猶不能自爲，必得幹事僕隷，而使之以任一家之責。況一國之事，不責於托重之元輔而何哉？昔魏候有言，國亂思良相，臣嘗玩味而擊節曰，理陰陽順四時，股肱之責，於是而不得其人，則安得無氣候之乖且戾乎？見今冬暖如春，陰霧四塞，桃李開華，雷虹不藏，此莫非陽微之兆象，吁亦異矣。惟彼相也，自在發軔之初，已有名宦圖占之謗。夷考本末，百億化身，以其人則只是闒茸麤虛之一怯子，顧其行則不過嗜利無恥之一鄙夫。特以地勢之好，致位至此，中書三年，未有一言一事之可觀。所可言者，不出於樹黨市權而已。堂堂聖明之朝，何患乎一賢輔之不得。而以一國之重，付之於如此之人，百僚羞與爲首，輿情莫不憂歎。亟改其職，另卜賢德，斷不可已也。雖以其一事言之，閭巷姜姓人之妻，以姿色名，瞰其夫之遠出，曲路劫納，仍作別畜。及聞其夫之號冤，慮其後患，分付捕將鄭纘述，使之搏殺。纘述知其冤而不肯擧行，則乃搆他事而請罷。代纘述者，嫌其煩而不敢施杖，牢囚別間，不通水飮十許日，不勝飢渴，爬土齕席，含藁而斃。未幾捕將病死，一世謂受其殃，昨夏大旱，人皆謂冤氣所致。噫嘻，天下寧有是耶？此說千人同辭，萬口咸傳。臣亦始聞於風便，以爲必無是理，終不置之於疑似之間，而不之掛口。數年之間，其所播傳，去益狼藉，內而畿甸，外而八方，雖兒童走卒，莫不餓殺之相也。夫訛言，從古或有，而畢竟知其爲訛者，以其無實形，而虛影自露，不待辨而自滅故也。未有如玆事之愈往而愈實，愈久而愈冤之者。我大朝至誠愛民，若恫在己，無遠不察，無微不燭。凡於伸枉恤冤之政，靡不用極。三十年如一日，眞鄒聖所謂，殺一不辜而不爲。雖以向來湖南事言之，凡在聽聞所及，莫不欽仰於德意之惻怛，處分之嚴正。而惟此不法之事，近出於具瞻之地，而莫之論云爾。則其爲累聖治而羞朝廷，果如何哉？臣於是，不能專歸於無實之言，而竊亦長歎曰，洛下縉紳大夫，其必有詳聞詳知，非如愚臣塗聽者，而無一人脫利害禍福，而能言之於黈纊之下。若有大於此者，則其將噤一世乎？臣竊意今欲據法嚴覈，明得其端緖，仍爲論斷。而不獲於此，則亦不敢終諱所抱，仰孤國家。言或妄率，意實激慨，固知仇忤權門，虀粉立至。而事君無隱，死亦不避，九重雖邃，蔀屋匪遠，惟邸下俯察焉。臣知識愚迷，學術空疏，雖孤忠耿耿，而莫識其何方可能切救時病，以效耳目之寄。而賤陋之見，常以爲今日千萬事，不粵乎開言路一事，故首尾累百言，申復不已。倘或不以人微而忽之，深加留意，廣開聰明，優容察納，則臣雖不能盡言，讜論昌言，必有能進之者矣。區區竊不勝祈祝之至。臣於治書將上之際，得伏見月初朝紙，邸下以臺閣寥寥，近日成習，修省之時，尤不宜若此爲敎。有兩司牌招之令，邸下來諫之誠意，藹然懇惻，臣不勝俯昻欽歎之至。而諸臺違牌之紛紜，又復如前，雖未知其情勢之必辭難進，果皆如何？而當此可言之會，無一人蹶然趨召，仰承特敎勤摯之意，以效匡救消弭之方，將焉用如許臺閣乎？臣竊寒心。入冬以後不言臺臣，竝施嚴譴，以警他人焉。臣又伏見有獄案六人伸雪之命，臣遠伏窮鄕，未知本事之何如。而臣於此，竊有所憂歎者。伸枉之政，雖是聖德事，至若戊申逆獄，則要之大體，失之太寬，宜無可以追伸者。而近來鳴冤紛然，疏釋相望，臣竊恐此路一開，兇黨擧皆生心，無所懲畏，有以窺國家之淺深，而莫不希覬於淸脫也。至於柳徠事，臣詳知其顚末，而原疏未及提及矣。臣父臣彦臣，當戊申之亂，待罪淸州牧，窺捕麟賊之妻紫貞於嶺南而來，嚴問取招，多出劇賊。紫貞則處絞，仍以封上密啓，或自京發捕，或自本邑捕上，而徠發於其招，情節狼藉，終不得取服正法。臣父在時，每以爲痛恨，蓋紫貞能文了了，供辭明的不亂故耳。如徠者，且得淸雪，則其他諸賊之倖伸者，又未知其幾許矣。臣謂仰稟大朝，前後疏雪者，一倂還收，以嚴堤防焉。

○十一月二十日未時，上御崇文堂。備局堂上、禁御將同爲入侍時，右副承旨李裕身，假注書柳東賓，記事官李忠國，記事官鄭光漢，備局堂上申晩、金尙星、趙榮國、李喆輔、洪鳳漢，御營大將李義豐，禁衛大將具善行，進伏訖。上曰，領相何爲胥命也？裕身曰，持平趙宗溥書論矣。上曰，左相何不入來？裕身曰，以沈瑴書引嫌矣。上命承旨書之曰，半夜下敎之後，特命元良次對後待召者，意蓋深矣。料外領相被斥，不爲次對，而卿亦不來，慨然之中，心甚訝之。問于入侍承宣，則憲臣之章，不過臺體，而無逼於卿，則今者撕捱，無乃過乎？召元良侍傍，令入侍史官偕來。卿須卽爲偕入事，令入侍兼史卽爲傳諭于左相，仍爲偕來。〈出榻敎〉因命元良侍坐。上曰，爾其具冠服坐德成閤，召承旨諭之，則今日豈不成次對乎？代理以後，則爾旣在召承宣之地，何不辦此，而徒爲文具也。上命喆輔，讀陽至後，綸音訖。上曰，豐年亦有乞兒云，而在王者之道，不可不軫念矣。尙星曰，仁人之言，其利博哉。不過以一乞兒，而推廣爲條目者如此。若以此綸音而留意，則將不知幾民蒙惠矣。上命承旨書之曰，大臣陳白判義禁差代，意蓋爲金吾。則下批之後，政院宜卽請牌，而不爲請牌，其無才bb？b，申飭之意。當該承旨，從重推考。聞乞兒幾行下敎，則該廳宜卽擧行。古人云一日不再食則飢，乞兒其飢幾日。今日入侍，欲問擧行，該廳長官，待召命之後，宜卽謝命，而待而不謝，次堂之亦不入侍，俱非動聽於下敎之意。噫，苶然其君，其猶起感，而雖曰卿宰，其方盛年，則飭諭之下，焉敢若是。惠廳諸堂，竝從重推考，其令卽爲入侍。〈出榻敎〉榮國曰，聖意之至誠惻怛，雖如此而易歸於紙上空言。雖以擇人言之，以遂安一邑，而聖意之眷眷可見，苟勿弛此心則幸矣。上曰，遂安首望申胤洸果何如？喆輔曰，臣爲北伯時，胤洸爲利城守，貌不踰人，而處事有條理。故臣信任之，而其時有褒啓矣。尙星曰，孝章廟床巾，聞有正月朔祭時，兼告改備之敎。而旣使臣奉審之後，則不待正月而改之，似宜矣。上曰，依爲之。戶曹判書李喆輔曰，旣已不待正月，而別爲告諭，則前日御製添入句語，似當置之乎？上曰，然矣。〈出擧條〉忠國還奏曰，左相來待閤外矣。上曰，使之入侍。金尙魯進伏。尙星曰，坤殿誕日陳賀，草記蒙允，當依例擧行矣。上曰，誤下矣。予旣不受賀，坤殿亦豈受之乎？尙星曰，坤殿昨年當受，而退受今年。殿下亦退受於明年，則豈不好耶？臣待罪禮官，夫聖人之制禮也。經禮三千，曲禮三百，皆不過君臣父子之事。昨年應行之禮，今始允下，豈可無東宮率百官之禮乎？且殿下於明年，則何可已也。臨御三十年，又有先朝已行之例。臣是掌禮之官，新曆旣出，以依例擧行之意，敢達矣。上曰，所達意外也。不負陟降之意，予已告之。予心如金石，雖享百年，無可動之勢矣。尙魯曰，聖體調攝若何？上曰，歲律已暮，氣益難振矣。尙魯曰，茶飮、丸劑連進乎？上曰，茶飮如冷水，丸劑如大豆水矣。尙魯曰，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近以痰症，漸不如前，連進瓊玉膏而姑止之矣。尙魯曰，臣俄聞禮判所達，而未及問候，故不敢有言。禮官所白，事理當然矣。聖孝出天，每以念舊爲敎，而國家莫大之典禮，仍以廢之，豈不悶迫乎？至於園陵口告，是今年事，豈可拖及於明年乎？上曰，召大臣者，非欲聞此言也。命承旨書之曰，中宮殿誕日陳賀草記，欲下敎而置之，今日乃知混下。雖由於新進中官生疎之致，不可無飭，爲先從重推考。禮曹草記，更以竝權停，分付。〈出榻敎〉尙魯曰，坤殿陳賀，是例行之事，旣已蒙允，則一番置之，亦何妨也？尙星曰，臣以坤殿陳賀事仰達，仍至還收，則臣不敢待罪本職矣。上曰，此則過矣。向於予之誕日，亦誤允，而見月城之入來，始驚悟而還收，況中宮誕日乎？尙魯曰，領相意外遭臺言，至於胥命，不幸，甚矣。上曰，趙宗溥非怪異之人矣。而見其書可知矣。曾見宗溥椒醬味好矣。渠無乃過喫椒醬，全身化爲椒乎？甚酷烈矣。上謂東宮曰，趙宗溥事何如？對曰，未及見其書矣。上命承旨讀訖。上曰，予初以爲不過如椒醬而止矣。此則專出於黨心矣。趙宗溥一人，予非不能處置，而至於姜姓人事則可怪矣。尙魯曰，首揆之本末長短，殿下旣知，臣何敢更達乎？上曰，人誠難知矣。初則疑領相亦爲黨人，而見領敦寧疏後，知其不然矣。尙魯曰，自儒gg幼g時然矣。爲弘正時，雖或有年少習氣，其心則本來公矣。今者臺言，專是醜辱，而至於樹黨市權，果如其言，則殿下何待臺言而處置乎？上曰，已料時象之有此事矣。予不欲爲過擧，故前於摠使，亦有所言者。再昨冬事，非爲諸臣之黨心，而由予苦心矣。予豈因趙宗溥而爲過擧乎？洪領相、趙豐陵，皆得樹黨之目，故予每屛洪致中，避其鋒矣。今皆作古人bb矣b。獨有予而又聞樹黨字，若論樹黨，則予爲行首矣。尙魯曰，黨字易入，故每論人者，必言黨權矣。臣有寒疾不可入，而聞領相事，無異自己撞着。且黨權二字，是臣之年前所遭，至今骨痛，故來時歷見領相(而領相))之所痛心者，亦在於此矣。臣與領相，無所猷爲，若以此使之去，則臣等當無辭而退矣。至於樹黨字，則豈不痛心乎？姜姓人事，則領相自言有苗脈，蓋非姜也，乃高也。而高哥卽與領相賤畜，有四寸之義者也。領相家祭器之屬見失，而高哥頗殊常矣。一日高哥之妻，爲領相婢子者，知幾先逃，故拘留高哥於捕廳，而仍病致死云。高旣變爲姜，而奪妻擠夫之說，甚不近理。且高哥之死，在於鄭纘述時云，趙德中之說，尤極孟浪矣。然此非趙宗溥之咎也。近來訛言特甚，而譽則不傳，毁則必播，次次相傳而然也。此等風俗，誠爲可悶。以國體言之，則深思爽實之事，損於國體。而若以損體不査，則終在䵝昧之中。領相之至願，亦在於明査矣。上曰，諸臣率畜之弊甚多，此是有燃之堗生烟者也。以樹黨，逐領相甚難，故以此爲下款。以往史言之，勳臣養閒之坊，畜置士人之妻者，古亦有之。大抵食色之慾，或不無流而爲弊者，若眞有是事，則不可無趙宗溥。而予於此，亦不能無疑矣。聞卿言，果有苗脈，而行査則損體，不査則必以爲掩置，將奈何。近世之風，每欲括人，故聞毁必播，此風誠不美矣。然渠雖欲致入領相，豈至做出此言耶？尙魯曰，非渠創說而上書，先聲則已久云矣。今不必査虛實，而以破惑一世之意，只査姜高之間，則自然明白矣。上曰，如此則便是領相行査，故予欲査造言之人矣。尙魯曰，豈知誰家羹沸耶？査出甚難矣。臣問於領相曰，旣知高哥殊常，則何不以治盜之律治之。領相答以若受捕廳之杖，則盡棄闔族，故不治之。臣戲之曰，無乃以賤畜之四寸，而拘於顔情乎？領相曰，此亦不異云矣。上曰，卿以予言，傳于領相，可也。此亦不異之說，足以來趙宗溥之言矣。雖然，領相之長處，亦在此言矣。予靜思之，此事果難處。以上策言之，則勿査爲宜。而一國元輔亦重矣。今若曰予聞左相之言，初無此事云爾，而不査則王者bb之b處分，亦不明白。且以一國之元輔，而奪人之妻，餓殺其夫，則將焉用彼相哉？此事之不査亦難，而無可査處奈何。尙魯曰，捕廳所屬尙在，豈無可査處乎？此係人命之殺死，而且本事落空，然後可以任使大臣。不然則此後領相豈能堪乎？此臣之益有衰世之歎者也。上曰，樹黨則在人君之明不明。而此事不査，則後之大臣，眞箇有此等事者，亦有藉口之慮矣。尙魯曰，下敎及此，誠澟然矣。豈可以事關大臣而不査乎？上曰，諸臣之意何如？晩曰，聖敎至當矣。尙星曰，此無損於國體矣。榮國曰，此非廣詢者也。此事若置䵝昧，則後來權重之臣，足以藉口。雖以前例言之，洪瑞鳳有墨相之名，而至下趙絅於禁府而問之，其時亦以爲，大臣不可置暗昧之科故耳。鳳漢曰，此言之流播已久，故臣曾問于大臣，則大臣指心指天。而臣猶疑之，使將校，變服入捕廳三日廉問，則果如大臣之言。今欲脫大臣，則斷宜行査矣。喆輔曰，大臣是臣一家，臣實有嫌，而當以大體白之。人臣有如此事，則豈得爲臣子乎？鳳漢曰，假使臺言爲非，而旣無執捉，則何以罪臺言乎？上曰，卿言是矣。事體重大，査官當備員，重臣中，在京者誰某耶？尙魯曰，新陞資，有鄭亨復矣。上曰，査官得人矣。命承旨書之曰，秋曹方有擧行之事，而今秋判，難以擧行。參議魚錫胤在外竝許遞，判書有闕代，行司直鄭亨復除授，參議有闕代，承旨兪彦民除授，與參判沈星鎭，卽爲牌招入侍。又命書之曰，承旨有闕代，申暐除授，卽爲牌招入直。〈出榻敎〉尙魯曰，吏判待命，初似輕遽，而今至二十日，宜有處分矣。上曰，予忘之矣。吏判之病何如？尙魯曰，似不大段矣。上曰，爲馬所蹄云者，亦撕捱之意耶？領相曾言右相之病，而予猶未知矣。親見之則果非用謀矣。尙魯曰，豈有用謀之理乎？上曰，頃見其入來，病果難矣。領相則以爲，雖未入侍，備坐則不妨云。而此則右相處義是矣。諸臣有見之者乎？尙星曰，臣頃見之，則張皇言病矣。尙魯曰，比初頭則少減云。而以目前事言之，臣專依領相，而今則首揆勢將引入，公私甚悶矣。右相若行公，則豈不好乎？臣心悶鬱，惟望殿下之敦勉矣。上顧謂東宮曰，此則爾可爲之也。尙魯曰，自上別諭然後好矣。上曰，年老大臣，或扶於黃門，而右相則不扶。故予慮其升降之際，必致顚踣矣。右相意趣或過高，故人無好之者，予欲問病於人，而無可問者。黃景源則直陳，而南泰溫則以爲，一杖則妻朞之杖矣。右相爲冢宰時，有酬酢矣。頃於熙政堂，亦言故相李光佐之事。以此觀之，其意過高矣。尙魯曰，此非過高而然也。右相所見本如此，果善入者矣。上曰，右相末端所奏，可見謹愼，而予忘之矣。命承旨書之曰，吏判之撕捱，已涉過矣。而近日連爲待命，不爲行公，分義事體，決不若是。況今年大政，亦不可踰月，豈可臨陣易將？勿待命事，分付。上曰，六十一歲都政，豈過今年乎？此意，卿等言于吏判也。顧謂東宮曰，傳敎之下，不欲牌招，此則爾令招，可也。上曰，領相雖晩，而近果遄陞矣。趙宗溥非奇怪者，故其言雖不怳惚，而亦有其影，元良能察之否。崔奉朝賀、吳海恩，是難得之人，而猶爲黨論。鄭錫三之言曰，不過臣等若干人云者，豈不直乎？己酉閉閤時，恨不令封德彝見之，予思鄭錫三而流涕矣。今則予亦不知任其所爲也。三十年所使之人，皆付之於爾，闕中所屬，亦皆予所使者。爾必善待，然後乃所以不忘其父也。趙宗溥之陳書摠使之廉察，事同心異。摠使非負國之人，爾倚摠使，然後國事可爲也。上命喆輔，更讀綸音。至王若愛民，必有王子。上曰，辛耦爲恭愍子無疑，蓋有鱗甲云矣。榮國曰，辛壬之卞，非擧論於筵中者矣。上曰，天命自歸於我朝，到今辛壬之卞，何必諱之。此則卿言過矣。又讀至節用。上曰，奢侈之弊，安知不由於宮中乎？榮國曰，顯廟朝洪命夏之言曰，今若使入侍諸臣之婦女，皆去金鳳釵，則奢侈可禁云矣。上曰，此言然矣。木綿團領，始於中官，而諸臣效之。予爲文金圈子，而其後正二品，皆着文金圈。今若有人着蓑衣，世必效之。榮國曰，自古皆然。郭泰巾折，而世爭爲折角巾，習俗之相效如此矣。上謂東宮曰，爾於此等處，宜動心而聽之。爾豈有夜深不睡，如今夜者乎？予則勤，而爾則怠，是可悶也。上命春坊上下番入侍。柳正源、李海重進伏。上命海重，讀《瀋陽日記》講院戒營作書。上謂東宮曰，爾欲效昭顯乎？法聖祖乎？王世子對曰，勸戒及此，豈敢不法聖祖乎？上曰，趙曮之陳戒可貴矣。言不宛轉，尤爲可貴。予亦無雜念，而近生二女，予不知其所以也，有生生之理而然耶？尙魯曰，殿下之如此，臣等豈不知？而儒臣之所陳，則當如是矣。上問正源曰，六十四卦，文王所畫耶？正源曰，《易說綱領》云，先天圖是伏羲所畫，非邵子之意。《周禮》亦曰，經卦八，其別爲六十四。以此觀之，似是伏羲之畫矣。上曰，虛靈知覺，何體何用？正源曰，以心之全體論之，虛靈爲體，知覺爲用矣。上曰，關雎之章，文王之意乎？正源曰，詳玩朱註，則似當屬之於宮人，且以樂得賢，始以配君子者觀之，則似指宮人而言矣。上曰，宮人之輾轉反側，豈不過乎？正源曰，此不可以世俗淺見求之，作此詩之宮人，其知識當如何哉？螽斯樛木之化，將始於此，則宮人之反側而求之，不亦宜乎？上曰，琴瑟鍾鼓，則文王之事乎？正源曰，以音吐見之，則此亦宮人事矣。上曰，柳正源甚有鄕暗，而當文義則沛然矣。臣東賓，因承旨稟之曰，院中旣無承旨，秋堂及承旨雖承牌，而無留門啓請之路。出問閤外而來稟，何如？上曰，注書甚該備矣。出問之可也，臣東賓還奏曰，申暐先詣矣。上命授留問標信。臣東賓曰，門鑰仍留，以待秋堂之來乎？上曰，然矣。使入直軍三十名，守金虎門而待秋堂之來，卽爲引入可也。鄭亨復、沈星鎭、兪彦民進伏。上曰，秋曹進前，國之卿宰，在於䵝昧，猶當明之，況大臣乎。大臣必無此事。而後弊所關，不可無査。予以秋官，皆爲得人矣，須一依傳敎速査以入也。命承旨書之曰，噫，卅載苦心，卽一調劑，而與我同志之股肱，已作古人者多。今只有若干，其幸晩後得領相，托以調劑之任矣。因予涼德，于今卅載，治不徯志。不料此年將暮，生一趙宗溥，章頭下語，可見其心，而樹黨市權之目，其心已露。噫，淫朋不顧國之人爲黨乎？忍辱守心之人爲黨乎？一篇精神，專在沮卅載之苦心，逐倚仗之元輔。世道若此，可勝言哉？此則從當下敎，而其中一件事。噫，無此訛言，宗溥雖有滿腔黨心，何能爲此。然旣擧其姓，與一時誣辱有間，國之股肱，不可置之於䵝昧之科，此亦細事。噫，予雖否德，領相決無是事。而世衰綱弛，或有此等事，而不問國之興替，在此一擧，豈垂後世爲法之意乎？其人雖作故，其時捕廳軍校尙存。大臣箚批，昔不踰日，況國之元輔，在於䵝昧之間，而不辨，亦在於胥命之中乎？故秋官牌招入侍之命，蓋此也。入侍聽敎後，卽爲直房開坐，嚴査各人，以草案登對以奏事，分付。上曰，北漢將校，能不稱冤乎？鳳漢曰，水原將校，尤爲久勤，何敢怨耶？上命承旨書之曰，昨政北關邊將中，水原哨官爲副望。故此地畿輔重鎭，且望不過圍繞，卽爲點下。而伊後思之，北漢將校，斗城居住，幾年久勤，而其涉可矜。後日政，待窠卽爲備擬。禁軍久勤之下差水口，最爲矜惻。遞水口，仍置禁旅，擇善地更擬事，分付兵曹。喆輔曰，今日適與惠堂，同爲入侍，敢有所稟達矣。日前入侍時，自上下詢與惠廳米錢相資便否。故臣於其時，仰對以錢若有餘，則送之固好，而錢旣不足，況一開送錢之規，則請貸之路永塞，此豈不可悶云云矣。其後惠堂入侍時所奏，雖未知如何，而設令送錢，必一番稟定，然後始可施行。而前日請得萬石米，惠廳尙不盡送，輒以送錢後取去爲言，豈不可悶乎？申晩曰，戶判之請貸惠廳米，雖出於不得已，而每每如此。惠廳雖有若干所儲，將至於主客俱困之境，豈不可悶乎？戶曹已請得萬石，則先送五千石，其餘又將繼送。而惠廳木錢，每患苟簡日前筵中，已以戶曹錢相換之意，有所仰達矣。在戶曹之道，亦宜參酌輸送，以爲有無相資之地。戶曹非不以爲便好，而尙今靳持，以致往復，此亦可悶矣。上曰，戶判、惠堂之以此迭奏，事體未安，竝從重推考，前許惠廳米一萬石，卽令移送戶曹，可也。尙星曰，臣待罪地部時，亦有商量者，故曾有酬酢於戶判矣。每年請得於惠廳米者，小不下萬餘石，而萬石之後，又復請貸，則惠堂之持難，不是異事。臣意則萬石請得之後，又有不足之慮，則勿論錢木，自地部相議惠堂，而送錢萬兩，貸米萬石，則惠廳地部，亦可謂兩便之道矣。上曰，如此則好矣。大臣之意何如？尙魯曰，臣意則朝家凡事，不宜斑駁，而一萬石則直爲貸下，其餘則以錢換用，未免爲斑駁。今番一萬石，殆同令前，依前貸用，此後則無論一萬石二萬石，送價換用。而錢一萬兩貸，米一萬石爲定，則在惠廳雖曰價小，猶賢乎如前之空失矣。上曰，卿言是矣。喆輔曰，一萬石雖已請得，須更得二萬石，然後可以支繼，故此意頃已仰陳。而今日大臣、惠堂，適竝入侍，敢此更達矣。前日貸得一萬石，雖救目前之急，而新收租入來之期杳然，其前應下之數，恰爲二萬餘石。而惠廳旣以空失爲難，諸議又如此，本曹錢儲，雖曰苟艱，某條推移，輸送二萬兩後，惠廳米二萬石，取用，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魯曰，臣於摠廳事，嘗有耿耿于中者，鍊戎臺，處於都城、北漢之間，其爲緊要何如也。而摠廳移設，今至八九年，根基未立，措置未完，事多有疎虞之端。須及此摠使在任時，整頓凡百，然後規模可以成，緩急可有恃矣。卽今第一急務，在於募聚人民，而營底旣無生理之資，又無耕作之土，雖欲募聚，有不可得，非小悶也。三南藥丸契及海西銃丸契，專爲各邑軍器而設，使之年年造送，而有其名而無其實，中間消融，十不取一，近來事寒心若此。臣意則兩契人受價，自賑廳依前上下後，摠廳句管，使契人制造於鍊戎臺，仍爲輸納摠廳。令摠廳分送各邑，年終修成冊兩，報於備局、賑廳。則外邑軍器，可以着實營底，居民亦可爲因此聚集之道。以此定式，分付，何如？上曰，所達誠好，依爲之。鳳漢曰，各種定價，多寡不一，而以其麤造塞責之故，渠輩不敢有言也。如是變通之後，所納之數量宜減定，然後公私俱便，可久遵行。此則自賑廳、摠廳，十分消詳。就其當給之價而改磨鍊，論報備局後擧行，實爲合當矣。上曰，依爲之。尙魯曰，鍊戎臺募民之道，摠戎廳成樣之策，雖付之於此摠使，而自朝家亦不可不從便助成矣。三南月課鳥銃價，分排於五軍門及軍器寺，又於都數中，畫出九分一，作爲千步銃，近有定式。而軍器寺千步銃價，雖逐年上下，軍門則所謂銃價，未有應下之規。將臣間或筵稟請得，輒歸於閒漫需用，事甚無謂。且以軍門言之，自有該營物力，何必藉力於此乎？此後則軍器寺千步銃價外，各處請得之路，一切嚴防。摠廳則三南元分定二百四十柄價，依千步銃例，自今年爲始，逐年上下，使之盡數造送於各邑後，年終成冊，修報備局。且取其剩餘，以補修營募民之用爲宜，亦以此定式，好矣。上曰，如此則亦好矣。依爲之。鳳漢曰，然則摠廳元分排中，不可更除千步銃價，此則以各處分排米中，計數充給，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晩曰，軍器寺以千步銃藥丸，作契造送事，草記蒙允下本廳矣。千步銃比平銃，丸穴雖差大，而平銃藥丸，無不可用之事。旣自月課契，造送藥丸於各邑，以此藥丸，兼用於千步銃無妨。且創出無前之新貢，大關後弊，本寺草記，勿施，何如？尙魯曰，千步銃所藏鉛丸，雖曰差大，旣有三南契，下送鉛丸，則脫有緩急，自可藏放。當此廣儲惜費之時，何必爲此給價，別爲加造乎？此則重臣所達誠是矣。上曰，此則勿施可也。〈出擧條〉尙魯曰，北漢行宮修理，在前則戶曹擔當，而近年以來，此亦責之於摠廳，故摠廳實有難支之慮矣。北漢所在，御供米三百石，自戶曹間年上送，間年改色，而改色後舊米，則戶曹用於他處云。數百石米，其數不多，在戶曹得失無關。今後則以此米，全數劃給摠廳，使之添補於行宮修理之役，何如？鳳漢曰，該曹之貸用本城穀，殆過累萬餘石，此則雖難盡報，如此些少之米，豈可持難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鳳漢曰，鍊戎臺人民生理，極爲蕭瑟，反復思惟，實無善策。第其地潔水淸，柴路亦便，燻造幕，移設於營底，他處設幕之類，各別嚴禁，以爲居民一分聊賴之道，何如？尙魯曰，重臣此言甚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魯曰，關西小米一千五百石，海西小米一千石，間年輸送於江都、北漢，以作添餉之資矣。江都軍餉，近來頗優，而北漢軍餉，漸益耗縮，誠爲可慮。自今爲始，江都則停止，以兩西所劃之米，逐年全給北漢。而以小米作大米之際，自不無料理苟簡之弊。若以小米三石，代大米二石定式，則損益似可得宜。而但大小米相代，乃是常例，亦難輕改，就其元數之內，三分二之數，則換作大米，使之添餉。其餘數則令摠廳，從便取補於守直軍卒等接濟之需。至於貢價預買及料理病民之弊，一切嚴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晩曰，臣待罪京畿句管，故敢達矣。京畿監司李𪻶，以向來廟堂之一時申飭，過爲引嫌，全廢公務，分等狀本，才已覆達。回下災結，分俵等事，不可遲延。且聞公簿積滯，事多受弊云，甚可悶也。各別申飭，使之卽速行公，何如？尙魯曰，畿伯之以廟堂一時申飭，至今引嫌，終涉太過。從重推考，使之卽速察任，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諸臣退去。大臣及承史小退，以待秋堂可也。小退後，更爲入侍時，上曰，秋堂進前白之。亨復曰，捕廳所屬之言，則與臺書判異矣。上命彦民，讀供辭訖。上曰，不了然矣。其時雖不加杖，若一番捧招而置之，則豈不好耶？亨復曰，此則高哥病重，故未問云耳。彦民曰，高哥之父，卽御營廳騎士，送言于大將，然後始可捉來，而大將方入侍，故未及捉問耳。上曰，秋堂更往直房，詳問跟脚於高大成之父可也。尙魯曰，臣則退去矣。上曰，唯。上曰，儒臣持《無逸篇》入侍。蔡濟恭進伏。命讀訖。上曰，奏文義。濟恭曰，一篇無非萬世人君之鑑，蓋天之錫福，莫如享國之靈長，享國之道，惟在於無逸，則酒色之戒可知矣。殿下三十年臨御，以受上天之篤祐者旣如此，若進進不已，以體周公之訓，則何但中宗、高宗享年而止哉？上曰，所陳好矣。頃講《七月》篇時，亦有所云云矣。濟恭曰，此是天理之所自然，君子然後，能有萬壽之無疆，無逸然後，能享歷年之多，《七月》、《無逸》，相爲表裏矣。裕身曰，昨年綸音，臣實感歎矣。豐年多乞，自古而然，何可人人而濟之。然聖敎一播，八域將鼓舞，戶曹推廣之說，誠是矣。苟存心於愛物，而事事如此，則福善禍淫之理，固當享國之多矣。上曰，乞兒之成群作黨，甚於趙宗溥矣。黨人旣可畏，而此輩亦豈不殊常乎？裕身曰，此輩初不安分，一爲苟且之事，爲世抛棄，漸至於失身，如此則將無所不至矣。濟恭曰，天下事不安分，最爲可悶。今世之務爲奔競，不知分也，攘奪於道路者，亦皆不知分也。然其咎，安得不歸之於殿下耶？上曰，孔子不云乎？雖賞之不竊，此果予之罪也。仍命承旨書之曰，頃聞京兆草記，有申飭之事，尙不捕捉。今聞非徒城外，都城之內士夫家，有白晝劫掠之事云。孔子豈不云，季康子此亦人君，不能化行之過，而亦豈設左右捕廳之意哉？申飭城外城內，事之寒心，莫此爲甚。左右捕將，更爲從重推考，從事官，令兵曹決棍，譏察部將，亦令該廳棍治，另加嚴飭。〈出榻敎〉秋曹更査後來待。上曰，入侍。命讀騎士招辭訖。上曰，領相見七月之走疑之，而捕校之招，則有若捉得於賣鍮器之時，何也？亨復曰，此則然矣，而大體則同也。上曰，賤畜一款，則已脫空矣。故判書趙尙絅時，有匿名書。朴文秀曰，傳其書者，便卽匿名者也，此是明透之言。令曰，趙宗溥亦然矣。命承旨書之曰，趙宗溥傾軋之心，業已下敎。而但姜哥之事，不可不嚴査。故令秋官直房開坐，使之嚴問。以捕校及該廳書員之招觀之，非姜哥也，卽高哥也。而高大成之父麒錫之招，又爲詳備，姓非姜也。而臺章則曰夫妻，高招曰大成與李召史，爲六寸娚妹云。且臺章則曰令鄭纘述撲殺而不應，故以趙德中餓殺云。而以諸供觀之，鄭纘述終始爲將無疑。領相之不問大成，謂曰過於恕則可矣，反以謂撲殺，而以六寸男妹曰夫妻，以高哥爲姜哥，節節落空，此非宗溥做出也，必有造言之人。周之八刑，造言一也。噫，人心世道，雖無可謂，胡至於此乎？嚴問其根，繩以王法，斷不可已也。而以言成案，非王者之事，宗溥旣聞訛言，而陳於元良，若問以傳訛言者，非宗溥伊誰？噫，身爲臺臣，旣許風聞，眞訛之間，有聞無隱矣，誰曰不可。而以滿腔傾軋之心，得此而作奇貨，捏合陳章，其態不忍正視，噫，寺人被讒，欲投豺虎，況三十年調劑之心，欲沮遏於其君周甲之歲。是可忍也，孰不可忍？趙宗溥削名仕版，放逐鄕里，使今日縉紳，知予暮年，猶不衰調劑之心，嚴堤防去讒人之意。其章給之。又命書之曰，噫，世道日下，黨心愈甚，周甲暮年，有此傾軋之黨人，是誰之過？寔予之過。旣詳諭於宗溥處分，今何諭乎？噫，調劑之人，目之以樹黨，卽亦黨人之舊習，予雖衰耗，此等之讒，豈可售於今日。至於姜哥事，古人云疑之勿任，任之勿疑。噫，予雖無鑑識，旣以卿置于元輔，豈毫分疑此于卿。然垂後世爲法之道，不可不嚴査。故徹夜不寢，其令査實。於卿若浮雲之霽，然已處分于黨人，遣承宣而開釋。卿須體小子之慇懃，顧恒日之倚毗，安心勿待命，卽爲視事之意。承旨傳諭於領相，傳授命召。又命書之曰，今無可問之端，秋曹直房，納招諸人，竝放送事，分付。〈出榻敎〉上曰，世間不知有幾宗溥矣。召備堂，初欲議國事，而公然爲趙宗溥，二晝夜擾攘，豈不可痛乎？諸臣以次退出。卽翌日申時也。

11月21日

行都承旨韓師得〈藥院進〉。左承旨金陽澤〈病〉。右承旨徐志修〈病〉。左副承旨申暐〈坐直〉。右副承旨徐命臣〈病〉。同副承旨李裕身〈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蓍東〈仕〉柳東賓〈仕直〉。事變假注書許洉〈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申暐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宋能相，掌令李基敬，持平趙宗溥在外，沈瑴，掌令南鶴宗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兵曹堂上牌招事，依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右副承旨徐命臣，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右副承旨徐命臣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申暐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掌令南鶴宗，持平沈瑴，副修撰尹東星再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申暐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裕身，以輔養廳言啓曰，禮曹節目中，輔養官相見禮後，一朔三巡式，輪回進見事，啓下矣。相見禮，旣在十一日，則今二十一日，例爲進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申暐曰，儒臣入侍。

○令于申暐曰，承旨入對。

○令曰，卿之所遭，可謂前古罕有，而然聖明在上，俯燭無餘。噫，誣讒之說，予雖不敏，亦豈不洞知乎？噫，于今卿雖欲以此引咎而入，不可者何則？大朝靜攝之中，徹夜終日，不憚聖心之煩，寔是爲國、重大臣、法後世之至意。且余亦爲侍坐祇覩，以此事，聖躬勤勞，不覺興感于中。卿豈不聞此言而感動乎？其不可引入者一也。十行絲綸，開釋備喩，辭旨惻怛，於卿宜無更爲難安之端。其不可引入者二也。噫，以卿恒日爲國之丹忱，豈引此而入乎？大朝果已詳諭，草草數行文字，冀卿入來，言不能盡諭，而意出心曲。卿須體大朝慇懃之志，顧小子佇立之望，勿復過嫌，其卽偕入，用副余意。〈手書〉

○李裕身，以兵曹言啓曰，禁軍祿試射沒技人別單中，依例懸註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暐，以兵曹言達曰，參議臣致仁，連爲入直矣，以親病陳書受由，而參判臣南有容病不入來，新除授參知臣朴師訥，時未出肅。參判南有容，參知朴師訥，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兵曹參議金致仁書曰，伏以臣之老父，素有失睡痼疾，而至今冬尤劇。首尾數三朔之間，得睡蓋無一日，或臥或坐，宛轉辛苦。又從而登溷頻數，以至達曙，晝則委頓昏綴，食飮全減。此在少壯者，猶不可堪，況以篤老之年乎？以此神氣凡節，視春夏又不啻落下數層矣。臣之目下情私，豈忍多日離側。而顧以番次苟艱，推移不得，黽勉就直，度日如年。卽聞夜來家信，臣父本病之外，又添表感，終宵苦痛，一倍澟然。臣心神飛越，有不能暫時按住。而宿衛重地，不敢擅離，略以短書，疾聲呼籲於貳極之下。若臣脚部瘡腫，一時俱發，運動甚妨，叫楚難堪之狀，禁中諸人之所目見，而姑不暇竝陳。伏乞离明，俯加矜憐，亟遞職名，俾得及時歸護，千萬至祝。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父病。

○正言李永暉書曰，伏以臣三載下邑，隨分飮啄，未有絲毫之補，徒切逖違之戀。迺於前月，忽承諫省除命，繼而馹召遠辱。臣誠且惶且感，不敢少淹，卽爲就途，昨已入都。而顧此所叨臺職，卽臣十數年積逋之地，素劃已痼，情地甚隘，實無一分變動之路。且伏聞相箚，有不言臺臣，一倂削職之請。臣雖以在外，不入現告，而旣帶臺銜，寧宜倖免。諸僚之在外追入者，擧皆自引，則此亦臣目下難進之一端也。玆於召牌之下，略陳自處之義，乞卽譴削，以安賤分，不勝幸甚。臣方引義自劾，宜不敢復贅他說，而至於賊徠事，亦不容終默矣。諸臺書批，皆以大朝處分，我何煩稟爲敎，臣誠不勝訝惑之至。邸下代理之政，凡事之不可獨斷處之者，勢不得不仰稟而行。今若以已經處分，謂難煩稟，而因循苟且，一例因置，使妖逆復漏於天網，凶賊得脫於丹書。則隄防之壞，固已澟然可憂，而刑政之紊，不知至於何境矣。伏願邸下，亟稟大朝，還寢柳徠伸理之命，俾王章無墜，亂賊知懼焉。答曰，覽書具悉。爲難者，大朝靜攝之中，煩稟故也。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吏曹判書洪啓禧書曰，伏以臣於頃日大朝特敎之下，宜不敢復事違逋，而反覆思量，株守難渝，竟又未得秖承，則揆以邦憲，萬殞猶輕。情窮勢蹙，計無所出，走伏金吾，泥首俟譴，以白不敢晏然偃伏之意者，今已二十有八日矣。聖度天大，不賜誅罰。昨伏承大朝傳敎之下政院者，誨諭諄至，有若慈父之詔迷子。仍有勿待命之敎，臣雖頑愚，豈不感結？而第臣必遞之義，固自如也。從今以往，又將依前逋命，罪上添罪。臣於是跼高蹐厚，尤不知措躬之所，又不得不更瀝肝血，仰溷离明之聽，以冀少垂察焉。念臣不容蹲冒之狀，前日辭本，旣已悉陳，今不必架疊。而人臣事上，以誠爲主，進而不避虀粉，圖報涓埃者誠也，退而自附塵刹，獲全廉隅者亦誠也。苟使自知狷拙，不合於世用，而徒怵分義，冒據於榮塗，則心跡矛盾，其不誠孰甚焉。人非元城，固不敢以一誠字自居。而亦不忍以孤立自在之身，抛擲於潦泥之中，依違於睢盱之場，進以妨賢，退而包羞，以自陷於不誠之誅也。今之人，聞臣求去，輒曰今而求去，始胡冒出，旣出又復求去，前後不免徑庭。若以外面看過，儘似然矣。但未信而出，臣誠有罪，不能則止，亦非無義。豈必諉以旣出一直，胡走亂行，必遭危辱而去然後，乃可以慊於心哉？臣所未曉也。臣之始辭職名，固以爲知其不可爲，而及其承命，則未嘗不以爲迫於嚴旨。然使臣果能灼然眞知其不可爲，則雖鈇鉞在前，豈可抑心承膺？而其所謂知其不可爲者，終不是眞知也。故尙以爲或有可爲，銜恩畏義，冒沒出脚，孰知名場之可怕，有非常情之所及哉？衆口難調，群疑交集，造次恩讎，平地波瀾，種種機鋒，不欲索言而色變。虎傷始得其眞，跡窘羝觸，無計自脫，致有今日之狼狽，罔非自作，尙誰咎哉？臣之前書所引先正臣李滉一語，足可以明臣心事。只當以前日之冒出爲罪，而不當以今日之求去爲非也。惟此耿耿一念，結在心曲，雖欲回轉而不可得。今若終未獲準請，則其必鬱抑成狂，將不免爲逃遁之計，益陷於罔赦之科。邸下若俯燭此狀，則必有以矜憐，而思所以全活之也。抑臣有奇疾，虛勞痞滯二症，迭相劇歇，欲補其虛，則煩熱而痞劇，欲下其滯，則耗縮而勞發。見今眞元澌鑠，頭目眩轉，粥飮不下，砭焫罔功，澟澟有朝夕難支之狀。雖無必可遞之情勢，卽此病形，決無以束帶供仕。近日朝臣之帶劇務者，病或不至於如臣，而亦許卸解，曲副其願。今以臣情病之萬萬難强，終不得蒙恩褫鞶，而竟至於生行死歸，則尤豈不爲聖朝之所當軫念者耶？伏願邸下，俯加諒察，亟許遞臣職名。仍令勘臣負犯，以安私分，以昭國紀，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大朝特敎之下，其何如此。況聞今年大政，不可踰月爲敎，則尤焉敢若是？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校理李儁徽書曰，伏以臣不才無學，百不猶人，而猥蒙洪造，濫廁瀛選。人微責重，無望稱塞，加以夏秋以來，疾病危篤，六朔沈痼，及叨是職，無計承膺。疾痛之呼屢瀆，違慢之誅是俟。嚴旨再下，在臣義分，不敢一向偃伏，扶曳病軀，忍死出肅。而精神昏瞀，支脚麻軟，不成叩謝之禮，僅詣直所。而前患痰痛復發，頭部如碎，嘔逆忒甚，食飮頓却，昏倒澌綴，不省人事，達曙叫苦，實有汚穢淸禁之慮。此際得接家信，則臣之老母宿病之外，忽添攬腸之症。雜試鍼藥，少無減勢，宛轉床席。氣息澟澟，有頃刻難支之形。臣自聞此報，心神飛越，按住不得，投進短章，徑出禁門。伏乞离明，矜察臣煎迫之私，特許遞改，俾便救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十一月二十一日初更二點，王世子坐德成閤。承旨入對時，左副承旨申暐，假注書柳東賓，記注官徐命天，記事官鄭光漢，進伏。令曰，承旨昨日不入侍乎？暐曰，臣則不入矣。令曰，昨日大朝終宵勞攘，水剌亦失時，悶迫之甚。寢不能安，食不下咽矣。俄聞下敎之已下，催促見之，則大臣事已昭釋幸矣。承旨見此手書一通，使史官傳諭領相。而書中猶未盡意，須以寢不安食不下之意，使史官諭之也。門外亦有待令史官耶？暐曰，然矣。令曰，然則今夜內送之，可也。諸臣退出。

11月22日

行都承旨韓師得〈坐〉。左承旨金陽澤〈病〉。右承旨徐志修〈坐直〉。左副承旨申暐〈坐〉。右副承旨徐命臣〈病〉。同副承旨李裕身〈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蓍東〈仕直〉柳東賓〈仕〉。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韓師得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申暐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宋能相，掌令李基敬在外，掌令南鶴宗，持平沈瑴牌不進，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申暐，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趙東鼎，以御營中軍軍兵等中日試放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韓師得達曰，左承旨金陽澤，右承旨徐志修，右副承旨徐命臣，今日俱不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申暐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累日闕達，俱涉未安。兩司諸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裕身達曰，吏曹判書洪啓禧，陳書承批之後，不爲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朴道源，由限已過，副修撰尹東星，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徐志修達曰，卽者修撰蔡濟恭，學製課試事，晝仕出去矣。謂有身病，陳書徑歸，原書纔已退却。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在直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仍直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朴道源，修撰蔡濟恭，副修撰尹東星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徐志修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申暐，以兵曹言達曰，參判南有容，以身病牌招不進，參知朴師訥，書批已下矣。參判、參知，竝更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啓曰，南行內乘徐弘遠，訓鍊都監南行哨官李萱，乃是別薦勸武之人，依前例成才間，限十朔除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一月二十日，各殿堂下武臣等朔試射時，都摠府經歷朴聖煥，都事李浩源，中樞府都事韓浤，訓鍊院主簿申光鎭、李德徽，武臣兼宣傳官韓榮錫、金履達、李復采，訓鍊都監哨官李必潝，禁衛營把摠李彦綵，御營廳把摠李濟命等，俱未滿四中。訓鍊都監哨官尹爾衡，癸酉九月朔退試時無分，竝依例汰去。部將金德基，柳葉箭一中，六兩一矢，騎芻一中，以矢數計之，則雖未滿四中，騎芻例有倍畫之規。今亦依前例勿爲汰去。而至於稱病之類，試所旣知其實病，竝與呈辭受由人等，退試次姑爲懸頉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日入侍時，傳曰，頃聞京兆草記，有申飭之事，尙不捕捉。今聞非徒城外，都城之內士夫家，有白晝劫掠之事云。孔子豈不云，季康子此亦人君，不能化行之過，而亦豈設左右捕廳之意哉？申飭城外城內若此，事之寒心，莫此爲甚。左右捕將，更爲從重推考，從事官，令兵曹決棍事，命下矣。依傳敎左邊從事官李夏祥、邊聖澤、權至重，右邊從事官鄭運一、李日徽、李漢昌等，各決棍十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左邊捕盜廳言啓曰，城內、城外譏察軍官朱爀、金由河，依傳敎各決棍十五度，更加嚴飭bb之意b，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右邊捕盜廳言啓曰，城內、城外譏察軍官金天耉、李觀文，依傳敎各決棍十五度，更加嚴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裕身，以司饔院官員，以監膳提調意達曰，今日忠淸道臘肉進上生豬一口，來到本院，而體小不準尺量，不得已退送，使之改備封進。而莫重進上，如是體小，事甚未安。本道監司及當該封進官，竝從重推考，何如？令曰，依。

○又以賑恤廳言啓曰，因傳敎，各道流入飢民及京中飢民等，分付各部，罔夜成冊收捧後，各別精査。則京畿九十三口，黃海道十三口，平安道五口，江原道三十五口，忠淸道十五口，全羅道一口，合一百六十二口，京中三十九口矣。謹以朝家德意，申明曉諭後，各道流丐，則自本廳依前例成給帖文，優給糧資。而其中畿邑所在者，則出付畿營，使之次次交付於各其所居官。其他諸道，則招致初到邑邸人，使卽轉送於本邑。一依聖敎，令本官着意濟活，使之安保之意，申飭發關京中。無依飢民，則亦爲定式，連爲計口給糧。而此後追報飢民，亦當鱗次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事變假注書臣許洉達曰，臣敬奉手書，往諭于議政府領議政李天輔處。則以爲，才奉聖諭，感涕方流，而十行睿札，又辱半夜，慰諭勤懇，非負罪賤臣，所敢當者。而猶以爲文不盡意，使史官口宣書外之旨。噫，臣之所遭，尙忍言哉？身名之汚衊極矣，朝廷之羞恥大矣。又緣臣身，而大朝靜攝之中，致煩聖心，亦臣之罪也。使邸下終夜侍坐，仰慮聖躬，亦臣之罪也。只恨臣有罪不死，抗顔人世，無往而不增其罪，俯仰慙痛，此何人哉？査事已畢，宜卽出城，不容一刻淹滯。而門鑰已下，坐而待明，去就一節，更無可論云矣。臣旣承偕入之令，姑爲仍留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申暐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領議政李天輔，自待命所，退出城外，又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傳授。

○又達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領議政李天輔，自待命所退出城外，又納命召。係是大臣去就，敢達。令曰，知道。

○事變假注書臣許洉達曰，臣承令，領議政李天輔處偕來矣。大臣今方發向興仁門外近處。臣旣承偕入之令，仍爲隨往之意，馳達。令曰，知道。

○令曰，昨日手書，冀卿偕入，今覽書達出城云。噫，古人云至誠無物，而未能感孚于卿心，寔余誠淺也，寔余誠淺也。噫，今者誣妄之讒，則余代理後，不能仰體我大朝幾年苦心。如此無道之說，上煩聖心之勤勞，下致元輔之遭此，是誰之咎，卽余之咎。思之及此，終日終宵，澟惕于中，自責不已。噫，昨日手諭，實非一時循例之辭，而卿心莫迥，故再悉心曲，冀其偕來。噫，開釋聖諭之後，無毫釐掛於卿身，而若雲霽霧消，以此固辭引退，寔爲過矣，寔爲過矣。念聖躬之惱，我之食息不忍下安，卿豈不感乎？卿須諒此意，無復固辭，幡然廻道，用副余意，於國幸矣，於心幸矣。此書，史官卽往于偕來史官處，使傳諭領相，期於偕來。

○左承旨金陽澤書曰，伏以臣於日昨大朝重推之下，不勝悚惶。雖不敢以書煩陳，亦不敢晏然供職，只自縮伏訟尤。此際得見憲臣書本，則以戊申鞫案伸理事，至斥入侍諸臣之不能爭執。臣亦伊日入侍中一人，當其處分之時，臣隨諸臣後，以嚴隄防之義，反復陳達。而未蒙採納，終至有伸釋之擧，憲臣之所慨，臣亦如之。然苟使臣終始力爭，不準不止，則今豈有臺書之論斥乎？此固臣之罪也。昨違召令，恭俟譴何。格外恩推，荐辱牌召，而蹤地兢蹙，無路承膺。玆構短章，略暴危悃。伏乞离明，俯垂鑑諒，亟賜鐫削，以爲人臣不職者之戒，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右副承旨徐命臣書曰，伏以臣之蹤地病狀，豈有一分供仕之望。而特除之下，感極收遺，積違之餘，誠切覲耿，黽勉膺命，已過數旬。而循例擧行，亦多疎漏，以判金吾之不卽請牌，大朝至下重推之敎，臣聞命惶隕，不省措躬之所。判義禁下批之日，臣旣以代房，又在直次，則事當卽請牌招。而偶不覺察，未及提稟，論其負犯，可謂瘝厥之大者。問備薄罰，何足以償其萬一哉？昨於令召之下，不敢爲進身之計，而格外只推，尤增悚蹙。且臣於日前罷對之後，脫着失宜，重得寒疾，症形危篤，素患脚病，一倍添劇，酸苦刺痛，殆不堪忍。玆敢詣闕，疾聲仰籲於睿慈之下。伏乞亟削臣職名，以安微分，以便調息，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兵曹參知朴師訥書曰，伏以臣千萬意外，伏奉騎省除旨，臣驚惶感激，罔知攸措。在臣分義，宜卽祇肅，以伸叩謝之忱。而念臣頃於待罪喉院之日，見事遲鈍，奉職疎忽，自速罪辜，致勤大朝嚴敎，臣追思至今，惶汗浹背。伊時事狀，雖有委折，不善周章，罪合重勘，倖蒙聖度包容，罪止薄譴。而一時恩遞，不足以懲其失，今何敢諉以日月之稍久，而遽議官職去就乎？玆於新除之下，不敢唐突承膺，以傷廉愧，而隨詣召牌，略陳血懇。伏乞睿慈，俯垂諒察，亟許鐫免，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兵曹判書洪象漢書曰，伏以臣得見持平沈瑴書本，以戊申逆案之伸理，仰請還收。憂隄防之漸弛，慨諸臣之不爭，此誠切至之言也。臣受以爲罪，愧服不暇？何敢誘以獄官之已遞，晏然而已乎？臺臣所憂，臣亦憂之。而半夜筵席之上，隨衆覆難，終近於塞責而止，公議之來，烏得免乎？玆敢露章自列。伏乞离明，亟降威罰，削臣職秩，以謝臺言，以安賤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臺臣所語，本非深意。卿其勿辭，行公。

○刑曹判書鄭亨復書曰，伏以臣濫蒙隆私，猥躋峻秩，金吾摠府之除，次第承膺，若固有之，每自反省，內怍外靦。不意司寇特授之命，忽降於夜中，天牌隨下，促令入侍。事會嚴急，回旋無地，遂敢顚倒祇肅，而義在伸分，計非仍冒。念臣年迫七旬，精力衰竭，疾病沈痼，居常寄命於床席，雖係閑冗之職，固無强策之望。況此所叨，自是六司中最劇之地。而凡大小狀聞之回奏，內外訟獄之判決，長官皆主之。其責任之重，事務之繁氄，終非朽鈍如臣所可堪。今若不自量度，引日羈縻，則公私狼狽，勢所立至。臣雖欲淟涊蹲據，其於僨誤國事何哉？玆敢猥入文字，略暴至懇。伏乞离明，俯垂矜諒，亟令遞改臣秋曹之職，以重官方，以安賤分，不勝萬幸。且臣得見日昨憲臣書本，以名在鞫案者伸理，深斥入侍諸臣之不爭。臣亦忝在諸臣之列，獨安得晏然乎？噫，戊庚之逆，千古所無，而今其伸理之類，無非干連此獄者。是日在筵之臣，誰不知曰宥不宥之義，而秖緣言辭膚淺，忱誠微薄，終未奉反汗之聖旨，致令隄防益壞，亂賊無懲。在於國體，關係甚大，究厥所由，莫非臣等之罪。雖無人言，固已追悚之不暇，而矧今執法之地，論責頗峻，至謂之慨然，臣冞增悚恧，無辭自解。惟有顯被其罰，少贖厥辜，竝乞亟降威勘，以彰溺職之罪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刑曹參判沈星鎭書曰，伏以臣年衰病痼，雖係閑司漫局，實難强策，至於詞訟劇地，尤難自力供職。而日昨夜半，天牌忽降，章皇趨對，仍按査事，侵暮還家，觸感風寒，㱡㱡委頓，旬月之內，無望供劇。而且臣伏見憲臣書本，則以向日諸罪人伸理事，不爲爭執，深加非斥。至以慨然爲言，臣不勝恧蹙之至。臣於其時，適忝金吾，隨諸臣入對大朝，略以嚴隄防之意陳達。而旣未能終始力爭，則今此臺言之來，臣無以自解，其何敢晏然於職次乎？伏乞睿慈，亟降譴罰，仍令鐫削臣職，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11月23日

行都承旨韓師得〈坐〉。左承旨金陽澤〈坐直〉。右承旨徐志修〈坐〉。左副承旨申暐〈坐直〉。右副承旨徐命臣〈病〉。同副承旨李裕身〈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蓍東〈仕〉柳東賓〈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弘濟〈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徐志修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申暐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宋能相，掌令李基敬在外，一員，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說書李海重，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纔已捧入矣。擅離禁直，事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藥房提調洪象漢，副提調韓師得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前劑入茶飮，連爲進御乎？臣等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韓師得達曰，右副承旨徐命臣，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右副承旨徐命臣，吏曹參議趙載洪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陽澤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申暐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朴道源，修撰蔡濟恭，副修撰尹東星，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傳于申暐曰，藥房入診，御製編次人及南有容，同爲入侍。

○韓師得達曰，吏曹判書洪啓禧，特敎之後，昨旣違召，尙不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特敎之下，其何若此，卽爲牌招。

○金陽澤啓曰，吏曹判書洪啓禧，參判曺命采，參議趙載洪，牌不進推考徽旨及罷職令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判書洪啓禧，以本職朝已違牌，今又不進，一日三牌，有傷事體。參判曺命采，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參議趙載洪，旣有只推之令，更卽牌招，一體開政，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洪啓禧，參判曺命采牌不進，參議趙載洪進，右承旨申暐進。

○吏批啓曰，判書洪啓禧，參判曺命采，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以金尙耉爲大司諫，任師夏爲執義，李敏坤爲司諫，李光溭、李基德爲掌令，趙𪬵、辛命喆爲持平，沈鏽爲獻納，洪檍、李德海爲正言，鄭光震爲校理，洪良漢爲修撰，趙榮順爲副修撰，柳復明爲知義禁，南泰齊爲同義禁，鄭光漢待敎單付。

○兵批，判書洪象漢進，參判南有容病，參議金致仁病，參知朴師訥入直進，承旨李裕身進。

○兵批啓曰，卽接五衛將牒報，則五衛將尹東輅，在外病重，上來無期云。李昌運素患痰病，近又添劇，忠壯衛將朴奎益，重得輪疾，俱爲呈狀。宿衛之任，不宜久曠，竝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金養中、趙榮恒、沈義希爲內禁衛將，李明運爲兼司僕將，權知重、金相玉、柳𪹯爲都摠都事，閔鎛爲中樞都事，具宅柱、權鎭恒爲訓鍊主簿，許浹爲武兼，李瑞彩爲忠翊衛將，金天厚爲慶德假衛將，朴正淳爲曹司衛將，金可精爲全羅左水虞候，李昌輝爲水口萬戶，金世亮爲德津萬戶，宋能相、閔宅洙、李基敬行護軍單付，李鼎輔、魚錫胤、安𠍱、黃仁儉副司直單付，權世橚副司果單付，卞興瑞同知單付。

○事變假注書許洉偕來代，李弘濟爲假注書。

○申暐啓曰，事變假注書李弘濟，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達曰，頃因全羅監司書狀，海南縣鄕校修改，香祝下送事，本曹回達粘目正書之際，海南二字，以南海誤書達下，香祝自香室下送於南海縣云，事甚驚駭。當該下吏，則自本曹爲先科罪。而七月覆奏之事，今始覺得，此是本曹不審之致，惶恐待罪。當初原粘目中，改付標以入，而海南縣鄕校修改，香祝，卽爲磨鍊下送。南海縣所送香祝，還爲上送，令香室淨處燒火事，分付之意，敢達。令曰，知道。勿待罪。

○又以兵曹言達曰，本曹兩驛騎馬四十匹內，聽傳敎出去之行，騎馬四匹，已爲入把出去。而餘存馬匹，多有病傷致斃者，或有諸處出使，不時立馬之命，則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四匹，限回還間補把之意，本道監司處，分付，何如？令曰，依。

○又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言啓曰，今甲戌秋冬等講學宗室，勤慢抄出，而或値本寺有故，不得依例課講。旣未準十五分，則紙筆墨施賞，固不當擧論。而其中安陵君烓，自壬申秋冬等，至甲戌秋冬等，連五等居首，似當依近例加資啓請。事係恩賞，自下不得擅便，上裁，何如？傳曰，加資。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刑曹申目內，社稷署守門部將李厚亮，移本府處置事，達下矣。李厚亮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假注書許洉達曰，臣敬奉睿旨，往諭于議政府領議政李天輔處。則以爲，半夜手札，已不勝伏地感泣。而纔出城門，別諭繼降，十行辭旨，委曲懇至，愈往愈勤。臣雖愚頑，豈不仰念我邸下眷庇之盛意。而臣之所遭，非獨一身之汚衊，其貽辱朝廷，實是臣罪，揆以王章，合被萬戮。當待驚魂稍定，更入文字仰暴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令曰，再次敦諭，已悉心曲，而卿心莫回，自恧誠淺。噫，雖譖狂之說日至，聖上已悉明照，余亦洞知。而況事之虛無，若浮雲之霽，毫無難安之端。且今我體聖意而敦諭，造朝無期，此亦未能仰承之道，愧恧之中，實爲惶悶。惟卿雖十進辭書，無準許之理。卿須諒此意，勿復控辭，幡然回途，用副日夕之望。此別諭，使偕來史官，傳諭領相處。

○以濟州防禦使狀達，凡諸裁擇，不得已便宜擧行，惶恐待罪事，及進上果品甚劣，惶恐待罪事，令于申暐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統制使狀達，進上生靑魚，過冬至尙未封進，惶恐待罪事，令于徐志修曰，勿待罪bb事b，回諭。

○說書李海重書曰，伏以臣於直中，得聞老母之病，夜來添劇，冷痰挾感，而昏眩隨發，風丹肆毒，而面部浮高，食飮全廢，元氣大脫。臣聞來心神飛越，不能按住，忙投短章，徑出禁門。伏乞睿慈，特垂鑑諒，亟遞臣職，仍治臣擅離之罪，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二十三日未時，上御崇文堂。藥房入診，御製編次人，同爲入侍時，藥房提調洪象漢，副提調韓師得，編次人李喆輔，假注書尹蓍東，記事官趙景觀、鄭光漢，醫官方泰輿、許錭、許礈、李泰遠、蔡膺祐、愼懋，以次進伏。上曰，南有容何爲不入乎？師得曰，聞至闕外，而以病不得入云矣。象漢問候訖，請醫官診候。上曰，唯。泰輿曰，脈候左右三部，不沈不數，而大體虛弱則一樣矣。錭與泰輿同。礈曰，左右三部不足，而虛軟則一樣矣。泰遠曰，左右三部不沈，而稍大，右寸關重按則虛軟矣。膺祐、懋，與泰遠同。泰輿曰，昨有寒痰流注之敎，連進蔘橘茶，加乾薑者，爲宜矣。錭、礈、泰遠、膺祐、懋皆曰，依前進御五貼，爲宜矣。上曰，蔘橘茶五貼，加劑以入。〈榻敎〉象漢曰，聞醫女所傳之言，東朝下敎曰，天麻湯有效，三十貼入侍時，稟達製入爲敎矣。上曰，製入，可也。喜懼之心，近日尤甚，以予所見，則冬間不及於春初矣。象漢曰，臣有可達者矣。因筵臣所傳，頃日東宮侍坐時略聞之矣。臣旣待罪藥院，不可不請護産矣。上曰，無前例矣。象漢曰，然則凡節，仰稟東宮後，令首醫待徽旨擧行乎？上曰，唯。雖稟於東宮，標紙達於差備可矣。上曰，三覆，以政院擇日擧行。初覆一依昨年例，率元良養正閤爲之，而三覆元良爲之。以此分付。〈傳敎〉上曰，初覆當行於二十五日，儒臣、臺臣當入侍，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傳敎〉象漢曰，京外盜賊熾盛，聞李命坤族人在部洞者，白晝有客入來，拔刀劫之，給所着新衣，則天然出去云矣。臣承命出，與副摠管李命坤同入。命坤進伏。上曰，俄聞兵判所奏，極爲寒心矣。此事誠然乎？命坤曰，臣之戚從尹天鳳，數日前來見，有乞客來其洞內。而乞其架上毛裘，主人曰此是借物，不可出給云。則其人拔刀劫之，主人不得已脫其所着新衣而給之云矣。上曰，卿之戚從之言，安知不如高哥、孟哥之事乎？象漢以監劑退去。上曰，頃者申飭，其果擧行否，欲爲下敎。捕將內局入侍，同爲入侍。〈傳敎〉上曰，刑房承旨，持禁府囚徒案入侍。〈榻敎〉上曰，廳注書入侍。上曰，他承旨入侍，他史官入侍。左副承旨申暐，假注書柳東賓進伏。喆輔曰，臣有仰達者矣。各宮房賜牌奴婢，有頉代充定後，王牌成給事，戊辰年有所定奪。故庚午年䄙嬪、昭儀兩房奴婢，有頉代充定後，成出王牌矣。閔百祥時爲嶺伯，以兩房奴婢有頉，代依數劃給，而減總數充塡之際，其弊無窮。依辛亥定式，宮房奴婢，改望呈之路，一切防塞事，狀達。而故相臣趙顯命達曰，臣於辛亥，待罪嶺營時，亦以此事，狀請蒙允。此後則依道臣狀請施行之意，陳達蒙準矣。年來各宮房奴婢有頉者，紛然請代，事甚未安。一依定奪防塞，何如？上曰，其時所奏，不量事勢，元良下答，亦不過循例矣。玆事知之熟矣。王牌成給然後，奴婢不支，亦爲收貢，此所謂永爲奴婢者。而王牌成給之前，不可以謂永爲，故有代頉之事，王牌不卽以呈，專由於差人輩，執代頉之權，而操縱之致，故頃者以此申飭。更加申飭，王牌卽爲擧行，則至於代頉，不飭而自無矣。不受王牌，不爲代頉，非國法所宜。無乃以此，爲促成王牌之故耶？然不充數，而何時成王牌乎？此欲受而閉其門也。另加申飭，有頉者，卽爲望代後，成給王牌。〈出擧條〉上命承旨書之曰，噫，君臣際遇，古誰無也，而豈有若予與卿者乎？晩後知卿，暮年拜相，若此而何能做事，若此而亦何能調劑。而卅載苦心，白首不弛，晩後任卿，托拜元輔。噫，頃不喩乎？外似稍勝，內則不悛，及其代理之後，已有跳踉之意。近歲以來，非徒其影，今者趙宗溥，其豈曰異哉？其尤痛心者，樹黨市權之目，卽前日譖予之言，今日又售於元良。予雖衰耗，其綱猶在手，而若是放恣，他日何言？雖然，常訓述編詳諭，大訓卽鐵券，訓諭在翰苑，昔周成王，莫知金縢之有在，雖惑流言。至於元良，不體三訓述編則已，豈使我幾年同調劑之相臣，陷於樹黨之坑乎？至於査淸事，初不過爲國體，無一毫疑卿，今何提諭而有損國體乎？雖無是事，宗溥此讒，亦豈無也，是可痛也。噫，入冬之後，氣日益苶，神日益耗，三晝夜酬應，精神尤苶，若在昏霧。聞卿往于城外，而不卽一勉，其亦自恧。噫，卿須諒焉。此時其君若何？其國若何？其民若何？而不顧君，不顧國，不顧民，若是悻悻去就乎？誠非恒日所望於元輔者也。卿須體小子罄竭之諭，顧君臣大義之重，安心卽日偕入，用副企望。噫，今方苶然枕席，而職在藥院保護之任，豈一刻處城外乎？況若此之氣，欲行初覆，此時尤豈可恝然？須諒須諒之意，承旨傳諭于領相，命召亦爲傳授，仍爲偕來。而無二偕來之事，元良偕來史官，其令入來。〈出榻敎〉又命書之曰，在外承旨，來待于待漏院，城門開後，卽往傳諭，仍爲偕來。〈出榻敎〉命承旨，讀奏時囚罪人。命書之曰，金吾多滯，金景徹、閔旭祥、任師夏、李厚、趙旼、李世澤、宋烒、李興紹、鄭震衡、李厚亮竝放送。次官有闕代，今日政備擬，其令更無留滯。〈出榻敎〉又命書之曰，在外臺臣、長官外，竝遞差，其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擧行。又命書之曰，近者儒臣，可謂寒心。今日徽旨踏下者，在外與受由人及特放者外，竝差代。〈出榻敎〉上曰，左右捕將，使之入侍。藥房提調，率首醫更爲入侍。提調洪象漢，醫官方泰輿，捕將李義豐、具善行進伏。上曰，左右捕將進前。頃夜以兩班乞人事，爲之寒心矣。其後聞尹尙喜家事，而俄又聞兵判之言，招李命坤問之，則乃命坤外四寸之所傳云。而有一兩班家，乞人來請毛裘而不與，則白晝拔劍云。此與阿峴之白晝吶喊者何異。旣知有捕廳而如此，若不嚴治，豈曰有國法，而置捕廳何爲？善行曰，臣則未聞矣。臣父爲摠管時，有人托以父病，來乞藥價於臣，臣托辭不給，則無數咆喝，故覓給賣馬錢而後始去。昨年遞統使時，有人乞衣，臣以木綿衣給之，則牢却不受，披示臣所着木綿衣，然後，始受之。近來此弊甚多矣。義豐曰，太守下直時，及各倉放料時，此輩必作黨來乞矣。善行曰，臣爲淮陽時，永豐爲三路交會，故爲賊窟穴，誠爲可悶。而忠州方有兩班賊，卽竹山府使朴時佐之六寸矣。今方嚴囚推覈，欲問其同黨矣。上命承旨書之曰，昨已嚴飭，而今聞筵臣所奏，此則關係世道。噫，食菜耐苦，雖不可比擬於此輩，身爲士名，豈忍爲此？民無恒心，鄒聖亦云，況士無恒心者乎？關係風化，士夫家猶若此，民何以堪？此等之類，不可謂之以士夫樣子。其中無狀亂法者，自捕廳，直爲依法嚴問處置。雖不無狀，此等之時，不可不正風俗，送于秋曹投沿，以礪風化。〈出榻敎〉上曰，一邊使惠廳恤乞人，一邊使捕廳治乞人，此亦難矣。此輩驅出之外，無他法耶？象漢曰，此輩如蠅，驅之復來矣。上曰，驅蠅亦不得不用蠅鞭耳。上曰，禁營式例，果依御營爲之乎？善行曰，今方作冊，欲視御廳規例定式。而但軍卒所食，恐有參差，或多窒礙處矣。上曰，當如印板，而一依之，可也。御廳欲作城廊，而前御將未及造成矣。義豐曰，臣欲造成，而或云添造不緊，且物力不濟。更待一年後，何如？上曰，退年，事未易成矣。雉城則築之可乎？善行曰，臣家之議則每以爲築之，好矣。上曰，標樓何以則爲好？善行曰，土標樓最好，蓋城身鑿砲穴，一雉城可制無數賊云矣。上曰，可能造成，則造入小樣子，可也。象漢曰，有可以收用者。李遂良有賤孫，能用關廟靑龍刀云，故召見，則眉目果善生。而臣曹無可任之職，使訓御兩營處之，何如？上曰，禁御則能處置耶？善行曰，御營通三色用之矣。上謂象漢曰，卿則以諸葛擇醜婦，爲故擇耶？象漢曰，所擇者，以其醜而有德也。若無德而徒醜，則何必擇乎？有其德而醜其貌，故能副諸葛之願矣。上曰，有德則雖有貌，亦何妨也？文王亦求窈窕淑女矣。象漢曰，窈窕者，幽閑貞靜之謂，而非謂貌也。上曰，然則無鹽、孟光，亦可謂窈窕耶？象漢曰，論其德，則亦可謂幽閑貞靜矣。上曰，首醫進前。予寢時，或有臂部麻木之時矣。俄者右邊又麻木，予或慮其有漸矣。泰輿曰，前之麻木是痰候，而今之麻木，氣不足而然也。上曰，戊申後，予不覆衾而睡，不但無感氣，初無一咳嗽，而今則如此矣。泰輿曰，茶飮亦利於此等症候，而八味元尤有效矣。上曰，已服一劑而無效矣。象漢曰，豈以一劑責效乎？殿下今是衰境，不可不加意於養老之節。必以毛物或綿子，厚爲衣襨，使臂部常煖則有效矣。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4日

行都承旨韓師得〈坐〉。左承旨金陽澤〈坐〉。右承旨徐志修〈坐〉。左副承旨申暐〈坐直〉。右副承旨徐命臣〈坐直〉。同副承旨李裕身〈奉命偕來〉。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蓍東〈病〉柳東賓〈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弘濟〈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申暐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在外，執義任師夏牌不進，掌令李光溭、李基德，持平趙𪬵、辛命喆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明日親臨啓覆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徐命臣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達，亦至多日，俱涉未安，且啓覆只隔一日。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司諫李敏坤，獻納沈鏽，執義任師夏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徐命臣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韓師得達曰，副校理李儁徽，由限已過，卽爲牌招。新除授校理鄭光震，修撰洪良漢，副修撰趙榮順，一體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修撰李世澤，旣已帶職蒙宥，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徐命臣達曰，校理鄭光震，時在仁川地，修撰洪良漢，時在衿川地，副修撰趙榮順，時在舒川地，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韓師得，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說書李海重，以親病陳書徑出，司書任希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吏曹判書洪啓禧，特令申飭之下，連違召令，不爲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徐命臣達曰，金吾滯囚，委屬可慮。新除授知義禁柳復明，同義禁南泰齊，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徐命臣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校理李儁徽，副修撰李世澤，書批已下，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明日啓覆，兩司不可不備員，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明日啓覆時，六曹長官，當爲進參，而吏曹判書洪啓禧病不進，待開門卽爲牌招進參，何如？令曰，依。

○金陽澤達曰，明日啓覆時，承旨不可不備員入侍，而同副承旨李裕身，方在領議政李天輔偕來所。在前如此之時，有姑令入參之例，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依爲之。

○又啓曰，禁衛大將具善行，以臨津往審事，今方出去，而其間令訓將兼察事，命下矣。訓鍊大將金聖應牌招，以爲聽傳敎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禁衛大將具善行，以臨津往審事，今方出去。兼帶左邊捕將之任，不可無一時照察之人。在前如此之時，有他邊大將兼察之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啓曰，捕將兼察啓事，依爲之事，命下矣。右邊捕盜大將李義豐，卽爲牌招，聽傳敎之地，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許洉達曰，臣敬奉睿旨，往諭于議政府領議政李天輔處。則以爲，疾病方劇，未及以文字，仰陳危苦之情，而別諭荐降，辭旨兪懃，惶隕抑塞，益不知所達。臣之所遭，不但身名之汚辱，朝廷之羞恥，其中樹黨市權一句語，乃是自古權奸之題目。臣方泣血席藁，仰請嚴誅之不暇，至於去就，則非敢論者。容俟病狀少間，先暴血懇於大朝，而更爲仰籲於离明之下，臣誠死罪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金陽澤，以均役廳言啓曰，嶺南魚鹽船稅，翌年四月內上納，自是事目。而南海縣昨年條稅錢一千餘兩，尙今不納。非但有違定式，累度催促之後，前縣監黃暹，始乃以京江船人處，換錢等語，代奴呈訴，至請寬限。所謂換錢，朝禁至嚴，則莫重上納，敢與船人，私自相換，致有此過限不納之境，事之痛駭，莫此爲甚。而又敢投狀顯言，有若應行者然。若有一分畏法之心，安敢乃爾。此而置之，前頭稅錢幻弄之弊，將不勝紛紜，而亦無以趁限準捧。南海前縣監黃暹，爲先拿問嚴處，何如？傳曰，允。

○大司諫金尙耉書曰，伏以臣母病苦劇，方在焦遑之中，而諫長新除，忽下此際。臣誠聞命踧踖，不知所以自措也。臣之闔門老少，重患天行輪疾，而臣之老母，今年七十三歲，床席沈淹之中，又添此症，諸般症情，十分危苦。臣以孑然單身，獨自扶護，人子情理，有不忍頃刻離捨，而在臣之道，亦不敢爲出入淸禁之計。玆敢隨牌詣闕，略陳悲苦之懇。伏乞睿慈，俯賜矜諒，亟令鐫削臣職，重勘臣罪，以嚴國體，以伸私情，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明日初覆，不可不備入。爾其勿辭，先察職後護焉。

○副校理李儁徽書曰，伏以臣頃於直中，得聞母病添劇之報，五內焦迫，不得不陳章徑出，而罪在罔赦。及承睿批，不惟不加之誅，乃反諭之以救護。臣歸視病母，惶感交極，雜試鍼藥，今已數日，了無一分減勢。諸般症情，日就危域，胸膈衝逆，而勺水不下，神識昏迷，而朝晝莫辨，澟澟床褥，實有頃刻難保之慮。臣方左右扶將，煎熬罔措之中，召牌儼臨。在臣分義，固當竭蹶趨承，而目今病情，實無一刻離捨之勢。不避煩瀆，略陳短書，疾聲申籲於貳極之下。若臣素患痰痛，轉益危劇，㱡㱡欲絶，此固同朝之所共憐，有不暇竝陳。伏乞睿慈，俯加矜察，亟許鐫遞，以便救護，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明日初覆，不可不備入。爾其勿辭，先察職後護焉。

○副修撰李世澤書曰，伏以臣頃因縣道，猥陳瀝血之章，及承睿批，未蒙褫鞶之恩，誠未上格，言歸飾讓，惶隕悚恧，靡所容措。自顧廉義，雖未得遽然承叨，而荐奉恩旨，亦未敢一味坐違。扶舁病軀，趲日登程。行到榮川地面，伏承置對之命，蒼黃倍道，來伏金吾，恭竢誅罰之至，以贖逋慢之罪。不自意，恩宥特降，天牌踵臨，臣誠惝怳震駭，益不知置身之所也。夫國家官爵之重，孰可輕以畀人，而論思淸顯之地，尤宜難愼其任。矧今我大朝，聖學益懋，經筵頻開，應對顧問之需，贊揚黼黻之責，惟在是職。而乃反以如臣無狀者，濫竽而僥冒，則其爲淸朝名器之玷辱，當如何哉？噫，臣本以至愚極陋之資，生於遐方窮僻之鄕，才學淺短，聞識鹵莽。雖嘗從事於科場之業，不能刻意讀誦之工。卽如五經之書，亦且太半未窺，則其他可知耳，剽竊口耳。掇拾粃糠，晩忝一第，亦云僥倖。而自是以後，便自志滿意得，閣束文字。復緣親老，家貧昏農，致養淟涊，暴棄轉輾，荒廢時日。撫躬點檢，舊茫新昧，枵然無一有，曾不若三家村裏老學究矣。以此憒陋，其何以藉手登筵，裨補涓埃，以庶幾職責之萬一哉？抑臣竊有危懼之私，初不敢率爾陳聞，而衷情所迫，亦何忍終隱。今臣之猥登瀛選，專藉於祖先餘蔭。聖明之所眷顧，同朝之所假借，必以爲先賢後裔，故家遺風，猶或有可取者。而顧臣之愚騃如此，瞢陋如此，一朝濫躋於匪據之任，幾何不底於僨敗之域哉？身名狼狽，有不暇言，先人忝辱，於是爲大。笑罵四起，罪戾叢積，雖以慈覆之仁，亦難可終始庇宥矣。卽臣上不能仰報君恩，而爲不忠之臣，下不能保有先故，而爲不孝之孫。忠孝都虧，志業壞敗，永作棄人於當世，無以歸拜於家廟也。玆豈非人情之所大可悶慼而戒恐者哉？臣自承命以來，徊徨怵惕，反復思度。蓋其難進之端，非止一二，而惟此一款，最先懍悸，焦心煎慮，不知攸措。乃敢冒犯猥褻之誅，披控肝膈之蘊。伏乞离明，特念朝家名器之重，俯諒微臣情私之苦，將臣所帶本兼職名，竝賜鐫削，仍令選部，勿復檢擬於瀛館之任。臣謹當退歸鄕廬，保守本分，歌詠淵魚之天，以圖塵刹之報。而居家事親之餘，加意問學之方，賴天之靈，或遂變化其矇陋之資。則臣於是豈敢不殫竭犬馬之誠，供備掃除之役哉？臣無任瞻望銅闈，激切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明日初覆，不可不備入。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司書任希敎書曰，伏以臣之老父，自持衰以來，居恒綿綴。近因日候之乖常，風寒所襲，支體癱瘓之症，挾感重發，轉側至於須人。加以吐瀉兼發，食飮全然厭却，累日彌劇，藥餌罔效，眞元暴下，實有朝夕之憂。臣以獨身，左右扶將，不忍頃刻離捨。此際以下番闕直，召牌儼臨，臣累侍講筵之餘，顧何敢故事瀆擾，重犯違傲。而目下情私，萬萬懇迫，不得不隨詣闕外，陳章徑歸。伏乞离明，俯賜矜察，亟令鐫遞臣職，仍治臣罪，以肅朝綱，俾便救護，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父病。

11月25日

行都承旨韓師得〈坐〉。左承旨金陽澤〈坐〉。右承旨徐志修〈坐〉。左副承旨申暐〈坐〉。右副承旨徐命臣〈坐直〉。同副承旨李裕身〈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蓍東〈仕〉柳東賓〈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弘濟〈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申暐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啓覆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韓師得達曰，今日賓廳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啓覆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申暐，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啓覆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志修，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司書任希敎陳書入達，兼司書徐命膺在外，說書李海重陳書受由，兼說書未差，下番他無推移之員。兼弼善沈墢，文學徐命天，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輔德、兼輔德、弼善、文學、說書、兼說書俱未差，兼文學黃仁儉，兼司書徐命膺在外，司書任希敎陳書受由。院中只有臣墢，非但伴直無人，講官之不備，亦涉未安。未差之代，令政院稟旨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入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傳于韓師得曰，領相上疏留院。

○徐命臣啓曰，在前啓覆時，不緊各司，因傳敎不爲入侍矣。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爲之。

○傳于李裕身曰，乘輿以熙政堂前庭，乘輦以協陽門外擧行事，分付。

○申暐達曰，卽者領議政李天輔，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bb爲之b？敢稟。令曰，遣史官傳授。

○徐命臣啓曰，啓覆文書，幾盡修整，今月二十五日再覆，二十七日三覆，二十八日推擇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李儁徽，副修撰李世澤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徐志修曰，竝只推，更卽牌招。

○以副校理李儁徽，副修撰李世澤再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徐志修曰，大朝啓覆時，焉敢若此？只推，更爲牌招。

○以大司諫金尙耉，司諫李敏坤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徐命臣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領議政李天輔疏曰，伏以臣宜去而不去，早晩危辱之來，待之久矣。趙宗溥之書果出，而先請改正，末請論斷，滿紙禍心。雖使媢嫉臣者見之，尙且心寒而體粟，則臣之駭痛崩迫，寧欲卽地滅死而不可得也。噫，人心浮嘵，而臣之德望，無以鎭服。朝象潰裂，而臣之力量，無以湊合。外不度時，內不度己，周旋於至艱之會，擔着於衆爭之地，信心冥行，得罪於人者多矣。仇敵所萃，無怪其毒鋒之必至。而其中樹黨市權一句語，乃權奸之極罪。人臣之負是罪者，雖湛宗滅身，何以贖其萬一乎？噫，藉使臣氣勢足以制人，聲援足以衛己。果如言者之言，則雖甘心於臣者，必不至若是之蹴踏凌藉。而彼言者，乃反以四字之目，容易加之，天地鬼神，昭布森列，焉敢誣也。至若末端一事，最其殺心所注，言之汚口，臣不欲提說。而所可痛者，白地做出訛言，傳播中外，以眩一世然後，末乃借重於臺閣，以實其事，上溷天聽。其爲計也，可謂至巧且險。而臣之見嫉於此輩，於此亦可驗也。雖以日月之明，亦何以盡燭其情狀乎？臣之無似，三載中書，憒憒尸素，無一善狀。苟論臣罪，何患無辭。而必爲肆口辱說，如街童、巷豎之戰手，醜詈之後爲快者，抑何心也。歷論前史，大臣之被論於人者何限，而未嘗聞直以辱說相加至此之極矣。緣臣無狀，貽辱朝廷，罔非臣罪。雖蒙聖明在上，曲貸王章，一縷危喘，尙留地上。而徒勤聖眷，荐辱別諭，近侍來守，恩渥愈隆，是豈滓穢之臣，所可承當者哉？噫，殿下之所賜者恩禮也，所屈者刑章。而顧臣所遭之辱，終不可洗，其何敢擧顔自處於人類。而是猶屬臣之一身事，名在具瞻，僇辱至此，其爲累淸朝而羞當世，苟如何哉？俯仰慙痛，惟願速死，泣血席藁，略暴哀懇於紸纊之下。伏乞聖明，將臣職名，亟許責免，以循言者改正之請，仍命有司，治臣之罪，以謝時議，千萬至幸。答曰，省疏具悉卿懇。頃者承旨往宣，罄竭予意。而造朝漠然，卿章又上，自恧誠淺，其復何諭。噫，暮年知卿，倚仗元輔，予豈忍捨卿，卿何忍邁邁。而旣察讒軋，昭釋無餘，予當益敦勉，卿何忍悻悻。噫，其雖起動，氣益苶心益耗，丸劑無異，沙蔘茶若冷水。雖年壯之時，爲藥院之臣，不可處城外，況雖不直宿，無異竝直之時乎？以元輔兼藥院，不思周甲其君之日衰，處於城外，雖不諭此，卿已知矣。城門下鑰，郊次深夜，心自便乎否乎？若否，雖一日決不處於郊外，雖或有不時召藥院之事，卿何以知之，心豈不悚然？卿若思此，邁邁之心，悻悻之意，其可自消。卿須體君臣之大義，顧小子之日衰，勿復困我，安心偕入，用副此意。仍傳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往諭。

○正言洪檍書曰，伏以臣學識魯莽，言議巽軟，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選。曾忝憲職，未效一日之責，至今追思，愧負冞切。不料薇垣新命，遽下於適出郊坰之日，臣祇奉恩旨，馳還私次，且感且惶。固宜竭蹶趨承，粗伸微分，而第念臺選之不稱，言地之難冒，猶屬餘事，而私義實有萬萬惶蹙者。臣於月前，見差太廟享官，已參誓戒之後，適忝銓郞，未及肅謝於將事之前矣。伊後三司諸臣，皆以不謝本職，只行執事，聖敎截嚴，俱被譴罷之罰。則臣雖以郞僚之故，倖免王章，而論其罪犯，實無異同。在朝家綜核之政，宜在竝勘之科，而斷無獨逭之理。召牌之下，不敢冒承，隨詣闕下，露章自列。伏乞离明，卽命有司，亟賜勘處焉。臣於自劾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事在目下，竊不勝憂慨之忱，輒此略陳焉。噫，遇災盡言，卽臺閣之職責，而聖世之美事也。近者仁天屢警，聖心增惕，修省消弭之策，將無所不用其極。而有言責者，率皆媕娿縮伏，無敢出一言論一事，有識之憂歎，厥惟久矣。日昨憲臣之書，僅出於擧世金gg全g緘之餘。其所指斥大臣者，雖涉狂戇，而顧其職則持憲也。槪其盡言之義，則要自附於有聞無隱之義。所論雖或不槪於聖心，當此言路杜塞之日，惟宜包荒涵貸，以爲恢聽來諫之道，不可以語觸鼎席，而輕加摧折也。臣恐自玆以往，設或有眞箇奸壬，擅國命而竊威福者，人莫敢議爲也。一憲臣被罪，固不足恤而言，其關係則甚重。伏願邸下，仰稟大朝，亟寢前持平趙宗溥削版放逐之命焉。令曰，日昨大朝處分，極爲嚴明，其何若此。而大朝幾年苦心，敢以此四字之說，極爲無據，則焉敢阿護乎？此背公死黨之人，不可置諸耳目之官，正言洪檍先遞差，施以削職之典，其章給之。

○十一月二十五日辰時，上御養正閤。親臨初覆入侍時，王世子侍坐。行都承旨韓師得，左承旨金陽澤，右承旨徐志修，左副承旨申暐，右副承旨徐命臣，同副承旨李裕身，假注書尹蓍東、柳東賓，記事官趙景觀、鄭光漢，左議政金尙魯，禮曹判書金尙星，左參贊趙榮國，戶曹判書李喆輔，漢城右尹金相奭，吏曹參議趙載洪，執義任師夏，獻納沈鏽，刑曹判書鄭亨復，工曹判書洪重徵，刑曹參判沈星鎭，刑曹參議兪彦民，以次進伏訖。上命承旨書之曰，莫重與元良殿坐，玉堂不備，其在事體，曰有紀綱？違牌玉堂，竝從重推考，卽爲牌招入侍。尙魯曰，近者連日殿座，聖體，若何？上曰，此事重大，惟恐枉殺，故不能專委於元良，予果親臨。而卿等看我服色，此非常時啓覆時服色矣。尙魯曰，慮囚何等重大，服色似不當如是矣。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以進御湯劑觀之，氣候之不足，可知矣。尙魯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曰，春坊官員之請見元孫，豈不駭然乎？尙魯曰，此則果非矣。上命承旨書之曰，目今元良輔導，惟在春坊，而講學之外，添他奏白，事之寒心，莫此爲甚。其時春坊徐命天、李海重，竝罷職不敍。上曰，傳敎中，欲書不爲講學，專意諂媚等字，而不爲之矣。尙魯曰，求其本情，則亦非諂也。上曰，諂則諂矣。徐命天之爲人輕淺，予曾見尹東星之爲大祝，而以爲今日大祝得人矣。至於徐命天之大祝時，則予甚怪其擧措矣。以徐志修及右副觀之，徐氏家風，豈不醇謹乎？予以徐志修爲堯傳舜授者，蓋以有渠之家風而然矣。顧謂東宮曰，爾於春坊之請見元孫時，何不曰春坊但講學云耶？爾以春坊之事，爲遜乎，爲逆乎？王世子曰，遜矣。上曰，旣知爲遜，則何可容受，此所謂悅而不懌耶？如此不已，則將來必及於朝象，予亦見之多矣。爾必另察，次對外拖及他語者，則以只言文義折之，可也。若欲言黨論者，則例必曰明辨君子小人，則無黨云矣。此等處洞察，而歸言於予，則春坊必大畏爾矣。尙星曰，臣待罪禮官，故敢達矣。此異於他殿座，不可不御法服。上曰，禮判言是矣。予當與元良改服。卿等少退。仍命承旨書之曰，昨年此座，以此服殿坐，意蓋在矣。禮判所奏，其涉得體，熟馬面給。又命書之曰，莫重入侍，兩司不可不備員。副修撰李世澤獻納除授，弼善柳正源副修撰除授，竝牌招入侍，小退後入侍。上命注書進前，書之以王世子起伏曰，俄聞下敎，不勝悚然，其人不可置於阿保之任，亟賜處分焉。臣東賓書訖。上曰，大臣進前。頃日元孫，請見于予，其後直欲來抱，而阿保忽然作色於予。元孫阿保，豈可以如此人爲之乎？尙魯曰，以作色之敎觀之，則宜有罪責矣。上命承旨書之曰，元良侍坐，旣已請重勘，不可尋常處之。卜連，令秋曹，巨濟勿限年定配。又命書之曰，莫重入侍，當爲親傳，大臣廳上召呼，當該中官，從重推考。〈出榻敎〉又命書之曰，日月易過，和協再朞已迫，此心何抑。其日當躬臨，時刻以巳初三刻爲之。侍衛雲劍外竝仍，步軍六哨隨駕，禁軍三番都監騎軍，以三哨擧行事，分付。門則以敦化門擧行。世子祇迎隨駕置之。鼓樂竝陳而不作。志修曰，李世澤入來，使之入侍，何如？上曰，唯。命臣，讀永興殺妻罪人朴金萬推案。上曰，女實無狀，償命則可惜矣。尙魯曰，何可恕乎？上曰，僉議，何如？尙星曰，不可容貸矣。象漢曰，初無可疑矣。榮國曰，不可活也。亨復曰，本律絞而殺律，宜矣。星鎭曰，可殺矣。喆輔曰，渠豈免殺人之律。相奭曰，當論金萬之罪之輕重，何論其女之罪乎？載洪曰，此獄無異議矣。命書之曰，姑待三覆，更議處之爲乎矣。此非金萬之妻，卽一奸婦，則前後秋官之稱以殺妻，其涉非矣。從重推考。該掌承旨，亦不察單抄以入，亦爲推考。上曰，單抄中，何不書送道臣結辭耶？命承旨書之曰，頃已下敎，則其於單抄，旣已疎忽，及其所奏，其涉駭然。秋曹參議兪彦民，爲先遞差，獻納沈鏽其代除授，仍卽牌招察任。上曰，沈鏽已晩矣。此後若爲某才，則非除授之意也。鏽退出後。上曰，予忘任師夏矣。此亦一飽食有數耶？外間每言內除之多，而此皆天使之，而非由予意。今日予又忘任師夏而除沈鏽矣。金相奭之聲音，予始聞之，而韶華猶滿面矣。相奭曰，曾以儒臣入侍矣。上曰，輔外之後未入侍耶？此亦相奭之咎也。相奭曰，聖敎及此，臣實感泣矣。上曰，若感泣，則無忘補外時，可也。相奭閒在故不老耶？尙魯曰，安閒故能如此矣。上曰，若安閒於黨論，則豈補外也？若動於副提學，則安知不爲某樣才乎？尹汲亦柔善之也。而柔善之人，染此則如愚人尤難矣。尹汲之父世綏，爲先朝御前通事時見之，甚雅潔矣。頃年予於尹汲爲過擧，至今追悔。而負其父矣。然渠之過也，其後終不懲羹。今日三司之所開張者，是誰之事也。尹汲副學時，再次爲之矣。予曾見其兄矣。尙魯曰，故水原府使尹涉也。上曰，亦善也。予又見其兄，溫幸時爲水原府使矣。尙魯曰，此則尹潝也。上曰，此人與汲異矣。昨日進上單子，見管理使尹着緘，心自感而思之，吾年已暮，此人將老於是職乎？予之愛惜臣子之心如此，而渠則不體予意而爲偏論，若聞今日之下敎，則必感動矣。師得讀抱川殺獄罪人李日萬推案。上曰，僉議，何如？尙魯曰，臣細見之，則無可恕者矣。尙星曰，無可疑。象漢曰，何以傅生？喆輔曰，初無可恕。榮國曰，爭鶉之獄，王安石、司馬光之議各異，而竟從司馬之言。此獄亦豈以非故殺而原之乎？命書之曰，姑待三覆，更議處之。陽澤讀陰竹僞造印信罪人崔潗推案。上曰，崔潗雖曰正犯，而豈不殘忍乎？尙魯曰，究其情則渠亦不知爲死罪而然矣。然以法言之，則何可容貸乎？尙星曰，只當論法矣。象漢曰，印文雖未成，均是僞造矣。榮國曰，以情跡論之，或勝於眞刻矣。重徵曰，何可以非眞印而恕之。鏽曰，旣已榻出，則便是眞印矣。命書之曰，究其律則無參酌之端，而原其心，則不無參酌之道。姑待三覆，更議處之爲乎矣。莫重之査，當問而不問，當該推官，從重推考。道臣其亦不察，該曹呈詳覆時，亦不條列，當該道臣、推官，竝一體推考。志修讀鎭海罪人假稱御史金武才推案。上曰，僉議，何如？尙魯曰，此則無可議者矣。尙星曰，渠旣自服，更無可問矣。上曰，皐陶曰殺，帝曰宥，而此則無奈何矣。命書之曰，姑待三覆，更議處之。暐讀利川劫奪成奸罪人金昊元推案。上曰，當用何律？尙魯曰，在律當死矣。上曰，仍與同居，則與劫奸有異乎？尙魯曰，其女事，無可言者，而劫則劫矣。上曰，僉議，何如？尙星bb曰b，此弊甚多，在法當死。象漢曰，事當嚴處矣。榮國曰，情法皆無可恕矣。亨復曰，旣是盜賊，而且有此事，何可容貸。命書之曰，姑待三覆，更議處之。裕身讀公州殺獄罪人李六孫推案。上曰，此是溫幸時事也。緣予而致此，予實愧之。若已推而納溝矣。僉議，何如？尙魯曰，便是撲殺，不可貸死。象漢曰，大臣之言是也。上曰，若無二斗米行惠，則豈使民相鬪。喆輔曰，二斗之惠，自是盛德事，初豈使民相鬪之意哉？上曰，古有鵲巢囹圄，予愧唐太宗多矣。卿等以今日罪人之多，歸咎於予，則予當無辭而服矣。顧謂東宮曰，爾意，何如？王世子起伏曰，俄聞下敎，臣心亦感動，似當有參酌之道。命書之曰，姑待三覆，更議處之。命臣讀公州殺獄罪人金三奉推案。上曰，單抄，何如是相反乎？命書之曰，頃已下敎，則其於單抄與案，大爲相左。其無申飭之意，指名下敎，秋堂業已處分，而諸秋堂，焉逭其飭乎？從重推考。該掌承旨，其亦不察，一體推考。上曰，有骨堅硬四字極怪矣。堅硬如骨之意耶？僉議，何如？尙魯曰，以招辭錯亂觀之，三奉顯有所犯矣。正犯必有一定之辭，而如是漫漶，似當更査矣。尙魯曰，此獄最爲審愼處矣。象漢曰，不可無査。榮國曰，終涉疑案矣。星鎭曰，謹愼之道，更査，爲宜。命書之曰，大抵此事，石哲之被殺，其不足惜。而旣已殺人成案，則一判之間，關係果若何？一則石哲之子介福之招，前後異焉，已有違端。一則檢帳有骨二字，今乃初見。一則道臣、審理使之意亦不同，或以三奉爲元犯，或以望從爲元犯。而其望從之以其石給丁丑藏之者，意亦陰譎，於此於彼，節節可疑是去乎，旣知其疑，矇然置律，非王者之政是置，其令道臣更良親執嚴査後，更爲議處。而旣曰初見檢帳，則當該初檢官，不無其飭，令該府處之。師得讀順川罪人金有世推案。上曰，僉議，何如？尙魯曰，此無疑晦者矣。尙星曰，初無可疑。象漢曰，此是臣之狀啓，今何更達。星鎭曰，無他疑端矣。命書之曰，姑待三覆，更議處之。陽澤讀平壤殺獄罪人徐臥達推案。上曰，僉議，何如？尙魯曰，此非詢問者矣。尙星曰，無疑矣。象漢曰，更何疑也。榮國曰，更無可疑。上曰，僉議皆以爲無疑乎？尙魯曰，臣兩日熟覽推案，而此案則尤無可疑矣。上曰，予之必欲廣詢者，蓋慮六十一暮年，或有枉殺一人之弊。予非不信大臣之言也。命書之曰，姑待三覆，更議處之。志修讀平壤殺獄罪人崔迫術推案。上曰，左相及參贊、騎判爲箕伯，未得承款者。李台重時則承服，此或不忍杖而然耶？尙魯曰，此必今年命盡而然也。初非可疑者矣。榮國曰，無一毫未盡然後，可以正法矣。尙星曰，重臣旣有疑端，更査，宜矣。亨復曰，殺人則分明，似無可疑矣。鏽曰，四百餘次不承服，安知無情節乎？命書之曰，王者三覆，意蓋審愼，究其迫術之心，則其無必殺之意。而覽其迫術之案，則難貸三章之法是乎矣。渠之承款之招，不過曰以右足一次蹴踢云。而檢帳則初檢時，實因一處，而覆檢時又有一處，已涉可疑。而一處稱堅硬，一處無柔軟堅硬分錄之事。以此推之，一處是也，承款之招亦是也，二處是也。承款之招有違端，而於此於彼，莫重償命，不可不嚴査兺不喩，覆檢，加錄傷處，無硬軟分錄之事，莫重處律，不可若是糢糊。更令道臣，嚴査啓聞後，稟處。尙魯曰，今承下敎，御覽單抄，多有疎漏處矣。事甚未安。秋曹堂上及該房承旨，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暐讀草溪殺獄罪人卞太永推案。上曰，僉議，何如？尙魯曰，臣意則此或與鄭女通奸矣。尙星曰，此有大段違段，公然入夫婦牢睡處，捏脚相問，極爲可怪矣。象漢曰，鄭女之招，節節不成說矣。榮國曰，萬萬疑晦矣。亨復曰，果有疑端矣。師夏曰，此是疑獄矣。世澤曰，豈有以米斗激憤，至於手刃，必有奸情矣。命書之曰，非徒卞太永之招，前後矛盾，鄭召史之招，百幻其招，節節巧惡。覽其招究其事，太永潛奸鄭召史，因其夫之在傍，欲掩跡而亂刺。予則曰無疑是置，以僉意推之，齊憤可知。不可以尋常殺人處之，令道臣，親執嚴査啓聞後議處。裕身讀白川殺獄罪人士禮推案。上曰，僉議，何如？尙魯曰，根本則果士禮矣。相奭曰，悟其本則士禮，而犯之者何必士禮乎？星鎭曰，似是士禮，以爲男妹俱死無益而自當之也。世澤曰，更査似宜矣。命書之曰，亂本則士禮是乎矣，命丹之招，旣稱二金，以檢帳推之。二金、岳同，互相執頭髮之際，士禮捨命丹，果以木槌致打，則實因應在肩胛之間是去乙。合面無一處傷痕，已涉糢糊兺不喩，士禮末梢承款，亦涉殊常。是旀以常理推之，命丹之所惡，卽士禮。士禮若有所招，初何不直告，而其末直招中以爲，矣身在外，故不知何人以某物打之云。而亦曰官家疑之以妬忌，不敢直告云者，極爲巧詐。士禮旣已承款，則被打士禮的實云者，尤爲糢糊。且士禮承款之招，非徒予意，僉議皆疑，莫重一律，置疑而不可遽決是白乎。令道臣，定剛明官嚴査，得其無疑然後，啓聞。尙魯曰，白川罪人士禮推案中，初覆檢傷處，只書長廣尺數，而堅硬柔軟之不爲分錄者甚多，初覆檢官，當有罪矣。上曰，所奏是矣。非徒檢帳之若此，其報狀亦涉糢糊，竝令該府處之。尙魯曰，當該道臣，亦有不察之失，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承旨書之曰，噫，聚多年而初覆，則其度數之多，不是異事。而噫，貞觀之世，囹圄鵲巢，而一年啓覆者，至於十二度之多，其曰刑措之治乎？自不覺靦然，而尤爲自恧者，卅載臨御，不能化行俗美，亂法者若是浩多也。尤爲澟然者，雖盛壯之歲，涼德涼識，莫能辨黑白。況周甲暮年，氣衰心耗，擧綱付元良，尤何能詳盡乎？若一人誤陷于律，則寔予之過也。吁嗟，元良及參覆諸臣，體予瞿然之意，莫曰已擧綱，循例判付之中，更爲十分求生心。若此而果無此，正所謂以生道殺人。其若草草了當三覆，是奚異於驅人納諸坑中，而亦豈體予終夕辛勤之意乎？其中亦有垂戒嗣王者。噫，頃年溫浴，其豈樂爲而然，非比應行也。其時施惠大同者，反歸於因此殺人之擧。噫，無二斗餘之穀，則何有李六孫之殺人。而且其時道臣，體予爲民之意，申飭列邑，其令親執擧行，豈有此弊？爲守令者，亦能恪勤擧職，亦豈有金光鼎。然究其本，因予一溫浴而然。以予爲鑑，後之嗣王者，豈忍馳騁弋獵而傷民乎？夜雖深而不憚其憊，若是飭勉，宜勉宜勉。上曰，今予豈是啓覆時，蓋慮一人之枉殺故耳。十二度中，纔活一人矣。然十二度，盡付生議，亦不妨，都在有心無心耳。卿等與元良，必求可生之道，無負此意也。命承旨書之曰，其日雖動駕，此月不可踰，月時刻，意蓋在也。其日動駕前，先行再覆事，分付。陽澤曰，柳正源違牌矣。上命書之曰，頃者面飭，今日特除，其於往事，更無可言，焉敢違牌。分義事體，決不若是。副修撰柳正源只推，卽爲牌招入侍。象漢曰，動駕節目將磨鍊，而禁將在外，使中軍替行，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今番雲劍，以宗班爲之也。尙魯曰，領相事雖脫空，以色辱之，甚至於出境，國事茫然矣。大小朝前後辭意勤摯，且以保護爲敎，臣則望或有變動之意矣。頻頻敦勉，使之造朝，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領相當有入來時矣。顧謂東宮曰，誠意見于文字，必趁予之未衰，使保護之臣入來，可也。尙魯曰，平安監司李台重狀啓下備局，而備陳一路告歉，各邑武士，救飢不贍，無意赴試之狀。仍請停各防營別武士今年都試矣。一自改定式之後，都試停止，殊非慰悅武士之道，故從前持難，蓋以此也。而道臣之採取道內事情，狀請停止如此，依狀請許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魯曰，頃日毓祥廟動駕時，有大將及領軍外前排燈籠之禁，扈衛大將亦在禁令中乎？上曰，領軍及戎衣外，禁之，可也。喆輔曰，頃日入侍時，以尹尙喜家，無賴人白晝作賊事，下敎。故臣驚問於尙喜之孫，則答以乞人來請揮項，故只給他衣以送云。與儒臣所達者不同矣。上曰，尙喜之孫年少耶？不偶然矣。阿峴吶喊云者，安知不如此耶？此或主人之過爲鋪張也。此不如尹尙喜之孫矣。上曰，問安承旨，左承旨進去，留院，右副承旨爲之。〈出榻敎〉暐曰，吏曹郞廳，來稟政事矣。上曰，政事過擧動後爲之。〈出榻敎〉暐曰，領議政命召，又爲來納矣。上曰，遣史官更爲傳授。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6日

行都承旨韓師得〈坐〉。左承旨金陽澤〈坐〉。右承旨徐志修〈坐〉。左副承旨申暐〈坐直〉。右副承旨徐命臣〈奉命偕來〉。同副承旨李裕身〈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蓍東〈仕直〉柳東賓〈式暇〉。事變假注書李弘濟〈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韓師得達曰，明日動駕及再明日三覆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徐命臣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在外，執義任師夏呈辭，掌令李光溭、李基德，持平趙𪬵、辛命喆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啓曰，昨日慮囚，深夜酬應，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其無所損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待下敎入侍。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韓師得達曰，左承旨金陽澤，右承旨徐志修，左副承旨申暐，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吏曹判書洪啓禧，連日違召，尙不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裕身達曰，卽者副修撰柳正源，無端徑出，依承傳禁推徽旨捧入。而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校理李儁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儁徽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裕身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裕身達曰，明日擧動時，侍臣不可不備員，諫院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外，未肅拜、不爲行公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儁徽三招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裕身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李裕身曰，戶判、平市提調、摠戎使，頃者釐正時，貢市人各三名領率，戶房承旨入侍于光政門。

○金陽澤啓曰，戶曹判書李喆輔，平市提調洪象漢，摠戎使洪鳳漢，依下敎率貢市人來待矣。傳曰，入侍。

○申暐啓曰，卽者領議政李天輔，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吏曹口傳政事，金相奭爲兵曹參判，安𠍱爲兵曹參議。

○李裕身，以戶曹言達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來十二月朔頒祿次，倉官進去于興仁門外領議政李天輔所住處，請受祿牌。則以爲，方在屛伏竢譴之中，不得領受云。祿牌不爲出給，係是大臣祿俸，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輸送。

○李裕身，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和協翁主房擧動時，各殿問安馬，各差備應把之數，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限十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本道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兵曹參判南有容書曰，伏以臣自今念間，猝得眉稜毒腫，分野旣重，形色甚惡，而醫治昧方，將攝失宜。不意一兩日之間，毒氣大肆，赤暈遍鋪，痛若鑽刺，半面浮高，熱若烘爐，至不能擡頭開目。日昨伏承大朝入侍之命，而以此宛轉叫號之狀，實無致身天陛之路。擔曳殘喘，進詣闕下，敢以區區病狀，致煩微稟，伏枕惶隕，歷日靡措。此際伏聞主第動駕，迫在明日，在臣職分，固當不計顚踣，拚死陪扈。而目今病形，一例危篤，瘡根未祛，疼癢難勝，漸有滋蔓之形，頓無消縮之勢。兼之痰眩爲祟，神精迷瞀，少有動作，輒至昏塞，尋常床笫之間，尙且須人起居。顧何望强策澌惙，粧束衣冠，以自效於侍衛之列乎？分義虧缺，生不如死。玆敢不避鈇鉞，仰首嗚呼。伏乞睿慈，俯垂矜察，將臣見帶職名，亟行鐫免，仍勘臣瀆擾之罪，以嚴邦憲，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同義禁韓翼謩書曰，伏以臣幸蒙恩暇，往省先壟，乃於日昨，歸伏私次。而得見憲臣書本，以日者諸罪人伸雪，深加憂歎，致慨諸臣之不爭。臣亦伊日入侍中一人，矧又職忝議讞，其責尤重，慙惶悚恧，實無所容。措天下之惡，無大於亂逆，亦未有如戊庚諸賊，凡干連於是獄者，何可輕議寬貸？而大朝至仁，曲賜伸理，隄防由是而漸弛，其爲憂慮，當復如何？執法之地，果能據理而力爭，亦安知不能回天。而畢竟下殿奉旨而退，則其敢曰略有關說於爭難，自解於人言之來乎？罪大失職，理難倖逭，動駕隔宵，無計入肅，敢控短章，略暴危懇。伏乞离明，亟降威罰，鐫削臣職，以謝臺議，以安賤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兵曹參議金致仁書曰，伏以臣於日前，蒙恩歸護，而第父病諸症，轉益沈苦，實有懍懍之憂，卽此情私，已不可離捨供職。而臣之脚部瘡腫，日來尤爲肆毒，欲膿未膿，晝夜刺痛，宛轉叫楚，殆若發狂，雖於房闥之內，亦不能自運其身。明日動駕有命，而職忝侍衛，無路進參，病裏惶悚，尤當如何。玆敢略陳短書，仰瀆离明。伏乞俯垂矜察，亟許鐫遞，俾免公私狼狽，不勝幸甚。臣無任戰恐祈祝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父病。

○領議政李天輔書曰，伏以臣所遭，不獨臣一身之僇辱，實關朝廷羞恥。幸賴大朝曲加庇覆，貸以金木之誅，得保性命。而我邸下仰體聖心，親札與別諭，荐降於數日之內。辭旨鄭重，誠意藹然，可以感鬼神而透金石。臣伏地感泣，益不知置身之所。臣受大朝特達之知遇，備位三事，了無一分報效。畢竟身陷大戾，一以貽羞於朝廷，一以致煩於聖心，無往而非臣之死罪，撫躬慙痛，此何人哉？噫，彼言者之滿紙論列，言之口汚，聞之體粟。苟有罪則請誅戮，可也。請流放，可也。而今乃集千古醜悖之目，加諸臣身，惟以詬罵爲事，天下寧有是耶？然是皆臣一身之僇辱，而至於樹黨市權一句語，則堂堂聖朝，名曰大臣者，負此四字之案，其爲罪也。非但湛其宗滅其身而已，其有累於聖明之世，爲如何哉？臣未知所樹者何黨，所市者何權。而不爲歷擧指陳，囫圇爲說，以爲眩亂聖聰之計，豈不冤哉？仰天血泣，求死不得，冒入文字於大朝，乞伏嚴誅，以謝時議。而及承聖批，未蒙允許，且以藥院兼任之不宜在外，誨諭勤懇。臣伏讀未半，不覺涕淚之被面。臣彷徨郊野，憂戀聖躬，今已多日。而瞻天望闕，區區情私之糾結于中者，不待臣言，日月之明，已照燭無餘。而顧此滓穢之蹤，不容復入都門，孤恩負義，惟待速就違命之誅而已。伏乞邸下，轉達大朝，亟遞臣本兼諸任，仍命有司，治臣之罪，以伸王章，以快人心，千萬幸甚。臣無任席藁哀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懇。一次手書再別諭，已竭余志，今無更爲多諭。然今所遭，雖前古所無，旣已開釋，渙然氷消。卿之固辭，無或過歟？且昨夜大朝，終日殿坐之餘，不憚聖躬之困憊，十行溫諭，可透金石，卿不感動乎？近日酬應，聖體勤勞，明日動駕，連觸風寒，心裏憂切迫矣。卿以藥院保護之任，與他任有間，豈忍暫刻留住城外乎？卿須諒我意，勿復控辭，其卽入城，用副余意。仍令曰，史官往諭。

○刑曹參議沈鏽書曰，伏以臣以魯下之材，疎單之跡，竊科通籍，僅逾十稔。濫被洪造，歷玷淸顯，效蔑塵露之補，罪積尸素之譏，一念愧懼，若莅淵氷。昨自館職，移叨諫省，適値親臨慮囚之日，不敢以區區情病爲解，遂得冒沒入對。而李官佐貳之擢，忽地有隕自天，臣聞命震惶，撫己兢惕，恍如夢寐，殆失精爽。天威咫尺，辭巽無路，他不暇顧，章皇肅謝，黽勉備數於末席。而第惟罔功之賤品，驟蒙晉秩之殊恩，感激知遇，豈無酬報之願。而揣量才分，實無堪承之望，況恩出中批，事異常格，淸朝公議，不但止於嗤點而已。其爲累則哲之明而辱名器之重，尤當如何？肝血之懇，非出飾讓，天日之照，庶垂畢燭。伏乞邸下，亟遞臣新授職名，仍令收還資級，以重公器，以安微分，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獻納李世澤書曰，伏以臣於昨日覆讞入侍之班，伏承納言特擢之命，咫尺香案，榮寵光耀，臣誠惶感悚恧，不知何以得此於君父也。事係副急，辭避不得，冒沒廉義，黽勉承膺，臣實自愧，人謂斯何。且臣所患關格之症，蓋爲十數年來痼疾，小失將攝，輒復危劇。頃因千里跋涉之餘，重觸風寒，呻吟度日矣。乃於伊夜入侍之中，前症猝然添劇，胸膈窒塞，神識昏瞀，有頃刻欲絶之形。未及稟達，顚倒逬出，僵仆閤外，嘔泄無算。幸賴旁人扶救，藥治多方，夜深之後，始尋生路。則議覆旣了，侍班已退矣。夫親臨啓覆，何等嚴重，而忝在臺地，失儀至此，臣之惶隕懍慄，已不暇言，而其在朝綱臺體，罪豈容貸。玆敢略入文字，恭伸自劾之義。伏乞离明，俯燭臣闕職之罪，亟付司敗，以勵具僚，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二十六日午時，上御明政殿月臺。戶判、平市提調、摠使，率貢市人入侍時，戶曹判書李喆輔，平市提調洪象漢，摠戎使洪鳳漢，左承旨金陽澤，假注書尹蓍東，記事官趙景觀、鄭光漢，以次進伏。上曰，貢市人，皆已待令耶？象漢、鳳漢進曰，皆待令矣。上曰，惠廳、戶曹、平市郞廳，率貢市人入來。〈傳敎〉臣承命招入。上命陽澤書綸音。命鳳漢讀綸音，使聽貢市人訖。上命象漢、鳳漢，各問弊瘼。象漢曰，以私貿外上之弊，問於市民等處，靑布廛市民以爲，於義宮、龍洞宮、內需司三處，外上未收之價，至於八百餘兩之多，而不得受出云矣。上曰，依再昨冬例，令度支問于該宮，償給，可也。象漢曰，木花廛人之失業，誠如渠輩之所告矣。其所買賣，不過秋冬之節，而各軍門軍卒輩，乘時收聚外方上來之物，恣意亂賣。廛人若以亂廛，告于京兆，則軍卒輩，訐訴該營，提去弊端，罔有紀極。若不嚴禁，則市民無以支堪矣。上曰，申飭軍門，可也。〈擧條〉象漢曰，京中奸細之輩，與松坡所居遊手之徒，締結作黨，收聚各種物貨，大開場市，誘引三南及東北商賈，恣意買賣，一以避亂廛之推捉，一以奪市民之本業。以此之故，京中各廛，去益失利。釐正廳革弊時，嚴禁之意，成出節目，其後備局，屢次關飭，而廣州終不奉行。法令之不行，此亦可見。卽爲革罷之意，令備局更爲各別嚴飭，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象漢曰，以卽今市民輩所達見之，市民之弊，莫大於亂廛。亂廛窩窟，亦莫甚於三門外。三門外士大夫奴屬，誘引外方商賈，藏置廊底，恣意亂賣，故在前法官，往往論罪家長，而猶不能痛禁矣。近來法綱解弛，此弊尤甚，若不隨現重繩，各別痛禁，則市民失業之患，無以救得矣。上曰，若不痛禁，則京兆郞，當重律。以此申飭，可也。〈擧條〉象漢曰，卽接巡廳牒報，則今月十四日監軍、巡將，同爲巡檢各部，則北部字內，無坐更禁火牌，故欲爲申飭，招致當部書員，乃反歐打巡廳軍卒云，事極驚駭。下吏臣當推治，而當該部官，不可不拿處，故敢達矣。上曰，依爲之。〈擧條〉象漢曰，明日擧動相値，而兵曹參判、參議，俱有實病，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兵曹參判、參議許遞，令該曹卽爲口傳備擬，仍卽牌招察任。〈傳敎〉喆輔曰，政院屛風，本曹定例中，則以隨毁隨補載錄。而再昨年傳敎中，以一倂革罷爲敎。必有一番稟定然後，可爲擧行，敢此仰達矣。上曰，依傳敎施行，可也。〈擧條〉鳳漢曰，司僕貢人所告則以爲，本寺邊馬一百二十匹，而巨達則不過五十名，故七十名，則使貢人責立，每年所立，多至二萬餘名，不能支堪，極爲冤痛云云。蓋此巨達加立之弊，實爲貢人難堪之端。前年釐正時，實無善策，使本寺，稟處之意，有所論列矣。上曰，依釐正節目，申飭，可也。〈擧條〉鳳漢曰，營繕軍契人所告則以爲，曾前役軍布，自兵曹酌定四十同。近來國役層加，負債將近萬兩，特爲加數上下云云。凡國役或多或少，不可執中，則定數上下，有若貢物者，已非綜核之道，有餘而民不知惠，不足則反致號冤。所謂都下之法變通然後，庶無稱冤之端矣。上曰，令兵曹消詳處之，可也。〈擧條〉鳳漢曰，豐儲倉貢人所告則以爲，諸上司上疏紙，或誤書改納，或語多連幅，而戶曹則只以一張會減，極爲冤痛云云。此則前年釐正時，使之從實會減，而民冤如此，該曹似不遵行而然，更爲申飭，何如？上曰，依釐正節目禁之，可也。〈擧條〉鳳漢曰，內贍貢人所告則以爲，兩魂宮加定之貢，革罷雖宜矣，而己酉加定之貢，乃是定例所載之貢，混入於革罷之中，極爲冤痛。特爲仍存，以此推移進排於各處供上爲請。蓋各司加定貢物，例爲隨時加減，則己酉加定之到今革罷，事理當然。而貢人之稱冤如此，臣等退考事例後，稟處，何如？上曰，令惠廳更稟以處，可也。〈擧條〉鳳漢曰，內資貢人所告以爲，兩魂宮進排黃白、淸白、荏子進排後，報戶曹，則謂無前例，不爲會減，尙在遺在之中，極爲冤痛云云。此則似當令戶曹處之矣。上曰，令戶曹竝爲出給，可也。〈擧條〉鳳漢曰，奉常寺貢人所告則以爲，兩魂宮三年祭物，自戶曹給價，而其中若干未下者，以元貢舊遺在移減，三年進排之貢人，與元貢主人，本來各異，以此而移施於彼，極爲冤痛云云。事狀如此，則宜有恤念之道矣。上曰，貢人事可矜，査實處之，可也。〈擧條〉鳳漢曰，結米結錢，乃減布給代之資，故四大宮、各宮房、各衙門所屬田畓，亦皆出賦，其法之嚴可知也。諸處位田，或自該衙門踏驗報實，或自地方官執摠報來，其規雖不一，實摠若不隱減，則固無所妨。奉常寺籍田，事體甚重，故雖不擧論，至於位田，則所當依他衙門例施行。而本寺踏驗成冊，全不分明，位田則謂之籍田，欲免其稅，實數則懷意減報，欲免其役，三年相持，尙不了當。田政至重，不可一任其憑藉。此若不釐正，諸處效尤，其弊將無窮。壬申檢田當該郞廳，拿問處之。仍令區別成冊，從實報來，俾無如前錯雜之弊，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鳳漢曰，兩驛位田結數，兵曹裁損以報，要減結錢上納之數，此雖出於曲爲役卒之意。田政至重，決不可任其減報，故臣於年前，以此仰達。位田結數，使之從實報來，而驛卒支保之道，則從長變通之意，亦已稟定矣。辛未所報一百六十結零，此則減報也。壬申所報四百七十三結零，今年所報五百七十四結零，此則實報也。以實報較減報，則殆過四倍。此後一把一束，毋得隱減，均廳盡捧後，元數中四分三，依給代例，劃給該曹，俾爲接濟役卒，則田政可嚴，役卒可保。以此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鳳漢曰，京驛卒資保，自官捧給事，新有定式。方自畿營，通融各邑，裒多益寡。而至於水原，乃是獨鎭，元無京司上納之事，月望之資保，朝家不必與知。而今旣官俸，則不可勒定於獨鎭之邑。水原、京驛保，則勿爲充定之意，分付，何如？上曰，水原拔之，可也。〈擧條〉上命鳳漢，問應辦月令法，行乎否乎？皆曰，自節日後，果爲遵行，而貢人市人輩處，皆無弊矣。上曰，應辦則後來之有弊，或未可知，而月令則後亦無弊矣。皆曰，聖敎誠然矣。諸臣遂以次退出。

11月27日

行都承旨韓師得〈坐〉。左承旨金陽澤〈坐直〉。右承旨徐志修〈坐〉。左副承旨安𠍱〈未肅拜〉。右副承旨沈鏽〈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赫〈未肅拜〉。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蓍東〈仕〉柳東賓〈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弘濟〈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韓師得達曰，吏曹判書洪啓禧，特令申飭之bb下b，鎭日違召，不爲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裕身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校理李儁徽，旣有只推之令，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儁徽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徐命臣曰，推考徽旨捧入。

○韓師得達曰，副修撰趙榮順，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于申暐曰，今日當由宣化門出宮，軒架置之，騎判率宣傳官，來待于光政門外。

○傳曰，時刻已迫，兵判以戎服入侍，承旨以守宮入侍，翰臣以隨駕翰注入侍。

○傳于申暐曰，軍兵毛具。

○傳于徐志修曰，禮判及行司直申晩入侍。

○傳于徐志修曰，承旨先爲入侍。

○令于徐命臣曰，飭已行矣，且明日啓覆當進參，柳正源分揀放送，待明朝仍卽牌招。

○令曰，今覽二書，滿紙所言，詬辱大臣極矣。今日臣子，粗有分義，則其何如是。若余能仰體聖意，此等悖說，焉敢售乎？寔余之過，寔余之咎。而尤有痛恨者。其時大朝，竟夕處分，十行絲綸，至正至嚴，條理昭然。今此背公死黨之人，急於阿護黨人，以大朝幾年苦心，專不少念，肆意若此，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放恣無嚴，莫此爲甚。一日不可置諸輦轂之下，先遞差，竝施以投畀之典。

○令于徐命臣曰，此等之章，焉敢捧入。當該承旨，從重推考。

○徐命臣，以義禁府言達曰，前司諫李敏坤，前副修撰趙榮順等投畀事，令旨達下矣。李敏坤平安道安州牧投畀，趙榮順全羅道羅州牧投畀，而以令旨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令曰，此等背公死黨之人，不可若是，竝海南縣投畀，當該金吾堂上，從重推考。

○徐命臣，以刑曹言達曰，巨濟府勿限年定配罪人卜連，參酌勿配，全州府遠配罪人武藝別監魚福龜，更爲考律勘處次，星火上送事，該道道臣處，發關，分付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右議政趙載浩箚曰，伏以臣病癈無用，全曠職分，今日大朝動駕之時，又速闕禮之罪，冀蒙威勘，以昭法紀焉。夫首揆本心，臣嘗稔知，而臺書危怖，終至去朝，朝象誠可悶矣。顧臣癈疾，進退無據，而矧玆左僚獨賢之日，尤不可虛縻重任。伏乞睿慈，仰稟大朝，亟許遞免，以幸公私焉。答曰，覽箚具悉卿懇。元輔出處城外，卿患猶爲未瘳，只左揆而已。況今世道民事，可謂罔涯，罔涯如此，心切憂悶。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須勿控辭，量其加減而視事，則於國幸矣。仍令曰，史官往諭。

○大司諫金尙耉書曰，伏以臣之母病危重，情理焦迫之狀，已悉於日昨辭書中。而見今諸症，一向沈篤，臣日夜扶護，實無暫時離捨之勢。方此陳書之際，得伏見大朝所下傳敎，則有兩臺臣處分之命。再昨傳敎，不出朝紙，故臣亦未得詳聞。身在言責之任，未卽論列其當爭不爭之罪，實與兩臣無異。而家有拘忌，身旣薰染，末由出入於淸禁，略陳短章，乞令一體重勘，以存臺體焉。仍伏念，卜連罪名，關係甚重，雖以大朝好生之德，只命島配。而王法至嚴，決不可一刻容貸，亟令王府，拿鞫嚴問，以正王章，斷不可已也。且再昨下敎之不出朝紙者，終有喉院疎漏之失。當該承旨，亦宜譴責焉。令曰，大朝旣以遞差，其章還出。

○司諫李敏坤書曰，伏以臣於待罪宗正之時，竊聞宗姓之寢微，猥陳六條之說。此蓋臣十數年所商量者，而適得可言之會，竊附執藝之義。顧其意，實在於敦倫厚親，固本鞏基，是皆前代名臣碩輔之眷眷爲國之深謀遠計。則意謂廟堂之臣，亦必喜聞而樂成之矣。及見回達，則逐條防塞，全不施行。至於事關因革，非下之所可擅便者，則亦當論稟，以聽睿裁。而引筆行墨，無所留難，此不過謂臣輕微，無足比數，竝與其言而棄之也。臣實慙歎慨惋，固欲復伸前說，以備离明之採擇。而第念言之在我，用之在時，呶呶較挈，恐傷事體，因循泯默，以迄于今。而言議之見輕於當路，則於是益苦矣。不意亞諫恩除，忽及於病伏垂死之際，臣誠惝怳，莫省其所以也。昔朱子以漳州經界之不行，力辭湖南運使之命。雖彼田政之微，其言不行，則他邑之除，亦且引義而固辭。向臣所言之辭，視經界則較重，所叨之職，比州縣則益顯。微臣去就，固不可僭擬於前賢，而區區咫尺之守，亦難放倒。此所以屢犯違逋，不敢承膺者。而恩宥太過，罰靳例勘，今以侍臣，天牌又臨。顧臣情勢之難强，旣如右所陳，實難抗顔於諫官之列，而素患眩癖之疾，近益添重，隔死如紙，無望起動。伏乞睿慈，特垂矜憐，俾靖私義，以安私分，實造化生成之澤也。臣固不敢以言官進身，而不幸僥冒，虛帶屢日，終不一言而退，則亦非平日願忠之意。臣何忍爲是哉？目今言路之杜塞，實爲亡國之根柢。前後大小臣僚，亦旣屢言之矣。然苟欲君上之納諫，莫若輔相之先自納諫，不能正身，而能正其君者，臣未之聞。是以諸葛武侯，嘗有言曰，凡有忠利於國者，先攻吾之闕失。我朝先正臣李珥，所遭讒構，亦甚罔極，而入朝之日，請放三竄。故相臣翼成公黃喜之當國也。太學諸生，遮道而數其罪，則喜乃拱手而聽之。古昔賢輔良弼之安身保邦者，率用是道。一或反之，則御下蔽上之奸，由此而出焉。是豈不大可懼哉？臣竊觀相臣之對辨臺書，略無自反之意，輒肆憤懟之氣，一何與右名臣容受之意相反也。文淸公臣鄭澈之言曰，苟欲聞過，但當一一虛受，不必計較其虛實。人能急於自治，則人言之來，有則改之，無則加勉。莫非有益於己，何暇計其言之虛實哉？昔之諫其君者，或比於桀、紂，或比於桓、靈，時君不之罪焉。莫尊於君上而敢言之士，猶且不諱。況且宰相之位，在乎君上之下者乎？自古能治之主，莫不假借臺閣之權。而至於我朝，則尤有所大焉者。元衡、芑、樑之凶，勢焰薰天，足以移祚亡國，猶能帖伏於臺閣之筆。今之大臣，苟知此義，則其於論己之言，亦當惕然恐懼，摧謝引伏之不暇。而遂乃疑之以禍心，斥之以毒鋒，顯有相較角勝之意。夫如是則攻己者日疎，佞己者日進。相門之所擬，蔘朮之儲者，不過慕羶之蟻，逐腐之蠅，而陰朋比德，莫不根本於是。大朝三十年苦心，惟在於破朋黨，晩年之所倚毗，只在於一元輔。而不能贊成其盛美，乃反別生一黨，則此豈所以仰體大朝之本意，而亦何足爲世臣私門之福乎？今以一朝之憤，不思萬世之弊，深於計慮者，恐不當如是。臣謂宜邸下，明諭大臣，遽忘其怒，亦觀理之是非，則風浪自可息，而國事尙可爲矣。臣又有一事之長歎者，昔漢文帝，止輦受言，言可用則採之，不可用則置之。誠以人言，恐有得失，不可以一言之善，盡取其言，亦不可以一言之不善，盡棄其言，臣嘗觀前後進言者，或有一言之觸於時諱，則其他千萬言，雖切於時務者，率皆置而不用。今以憲臣書言之，所引先正臣趙憲之言，實有深意。以其語及廊廟，威罰遽降，倂與此言而不省，則臣實慨然也。臣曾見古名臣李之菡之遺集。之菡，嘗弔趙憲之居憂於仁川，其夜妖彗亘天，憲問其兆之如何。則之菡以謂，彗星長遲短速，此去十數年後，天下必大亂，生民魚肉，世無人當之者，惟君益讀古人書，以報國家。及至壬辰之亂，其言果符。臣於癸亥之冬，以兼史入直禁中，其時彗星之災，彌月不消。臣所目擊而憂歎者，計今年數，適與之菡之所言者相近。臣固未解之菡與憲前知之術，而以其篤信二臣之故，每不勝其隱憂深慮。況自數年以來，非常可愕之災，又從以疊見層生。凡厥災異之作，雖有遲速，未嘗有無其應者，不可以今年有災，明年無事，而或忘其警懼之心也。嗚呼，以天地之告警，則殆至於無變之不有。以時象言之，則諂諛競進，佞幸鴟張，生民塗炭。邦本已壞，邊圉疎虞，緩急無可恃，厝火積薪，未足喩其危急。而世方以倖科巧宦，馳騖相尙，靡哲不愚，滔滔淪胥，將不知國事之稅駕何地。邸下深居端拱，亦何以知今日世道之至於此極耶？消災救弊之道，更無別法，實惟在於恢張言路，察納讜言。伏願邸下，必於宴侍之際，從容仰稟，收回言者之譴，以彰來諫之美者，實爲恐懼修省之一端也。

○副修撰趙榮順書曰，伏以臣疾病沈綿，情地危苦，跧伏鄕廬，自分爲放散之人矣。乃於此際，忽伏承玉署新除，繼而馹召有命，臣且驚且感，實不知所以措躬也。念臣前後踐歷，罔非涯分之溢，榮耀之極，而至於見職，則尤知其萬萬不稱。以言乎學識，則空疎滅裂，無可以資聖學。以言乎蹤跡，則臲卼窮蹙，不足以近耿光。此不特臣之自計者然，抑亦离明之所必燭，而朝紳之所共知也。臣豈敢一毫飾辭以自歸於欺君慢命之科哉？然此在臣特一常談例語耳。今臣則別有不可進之義三焉。人心陷溺，義理日晦，國是漫漶，而堤坊日壞，公憂私痛，不容偸合而取容。此臣之不可進者一也。瀛館新錄，何等重選，而人言狼藉，物情駭憤，相門私客，無不同隊而竝武。此臣之不可進者二也。國家之置儒臣者，蓋將以扶植名論，培養直氣。而惟彼數臣之枳擬，只坐一時之言事，則是將使無風節沒模稜而後，乃可充位，乃可備數，苟如是而已。則臣雖冒進，將何以藉手而事君也哉？此臣之不可進者三也。嗚呼，裁之以義，揆之以義，必辭之情，旣如此矣，難冒之實，又如彼矣。猶且貪榮冒祿，同流合汚，背先人之繩墨，循末俗之塗轍，揚揚得得，恬不知愧。則是非吾君之臣也，非乃祖之孫也。臣雖無似，豈忍爲此哉？庚牌之下，承膺無路，玆陳短章，略暴微懇。伏乞亟賜鐫削，以幸公私焉。臣旣蹤地如右，固不敢開口論事，而顧於目下事，有不忍終默，敢此附陳焉。嗚呼，今日名義斁敗，廉恥倒喪，朝無讜直之風，國有綴旒之勢，危亡之微，泮渙之形，難遍以疏擧。而若論其最誤世大病國者，則只在輔相之匪其人，而亦未有甚於今之首相。蓋其藍面白眼，陰譎庸陋，始假淸論，冒竊極選，終附權門，驟占隆秩。平生伎倆，不過乎擠人利己，寤寐經營，只在於獻媚固寵。是非之不可明也，而必欲紊亂之，忠逆之不可不嚴也，而必欲汩董之。至於三司合達，自是一國大論，而初入銓地，則密排而擅停之，及登台席，則詭辭而謾奏之。敢謂公議之可勝，敢謂聖聰之可欺。辨質君父，玷辱朝廷，其窘遁之態，閃倏之狀，令人可痛，亦令人可羞。且以近日事言之，庇護逆孽，而必伸之於丹書之案，阿好凶科，而亟薦之於本兵之望，放恣專擅，亦可謂無所不至。而況其殘忍不仁，貪饕無厭，妖孼嬖畜，貨賄日輳，狎友倖客，黨與日熾，威利之所籠，權焰之所壓，人莫敢誰何。雖以向來所播閭巷間歌詩見之，亦可知十手之指矣。其從弟益輔，又以狠毒之性，兼有狎邪之行，左右盤據，同惡相濟，官欲自占，則乘機而傾奪之。人有所逼，則造言而噬螫之，憑藉威福，乖亂縉紳。譬如梟音之鵂應，虎威之狐假，三窟勢成，一世影附。而又其殘盃冷灸gg炙g，出奴入主，心之所欲，頤之所指，無不奉令而效力。蓋觀乎前冬李鼎輔陞資事而極矣。惟其如是也，故君綱日入於解弛，士氣日趨於汚下，無復有一箇半箇保得本色者。甚則昏夜而乞哀者有之。俯仰而吮舐者有之，殊不知名義之爲何事，廉恥之爲何物。世道至此，他尙何說。臺諫之發，亦云晩矣。而氣勢所驅，端緖莫究，本事終歸䵝昧，輿情益切憤惋。噫，彼圓顱橫目，看似常人，葱珩赤芾，看似大官。而斷其心跡，已不容於擧國之誅，則亦何必以人言之有無，査事之虛實，爲其罪之輕重也哉？臣竊痛之。惟願邸下，亟稟大朝，明正好惡，屛黜權相，嘉奬臺臣，使四維張而百僚勵焉。臣之平日所蘊括者，自有一副當義理，而此則事在目前，不容小緩。姑以草草一語，仰塵睿聽，臣尤不勝死罪屛營之至。

○二十七日辰時，上御明政殿月廊。騎判、宣傳官同爲入侍時，右副承旨徐命臣，假注書柳東賓，記事官鄭光漢、李聖圭進伏。兵曹判書洪象漢，宣傳官姜柱河、李殷鼎、田光洙、李儒弘侍立。象漢曰，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象漢請進煖帽。上曰，初不造煖帽矣。象漢曰，闕內直所，名爲宿衛，而或離信地，時時檢察，似好矣。上曰，海嵩尉爲摠管，其子爲春坊，父子不相見云矣。象漢曰，宣傳官奉標信傳命之時，在闕內則輪示於兵曹摠府，而在路上則直傳於當傳之陣上，而元無輪示之規矣。近聞因宗臣所達在，路上傳命時，亦爲輪示云。駕前傳命，事體嚴急，輪示於兵曹摠府之際，稽緩莫甚，依前規直傳似宜，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禁衛都監哨官，領旗隊摠入殿庭。上曰，哨官誰也？象漢曰，李喧也。上曰，此乃得之於向化人成冊者也。爲人甚佳，調用，可也。象漢曰，南行則兵曹無可付之職，若登科後，則何官不做。喧曰，臣之五代祖有劍，當進之乎？上曰，此則他日稟白，可也。上命宣傳官曰，昨今日寒如此，廈氊之上，不能忘汝輩之意，言于旗隊摠。而有病與否，問之，可也。還奏曰，皆好在云矣。上曰，禁衛軍，何邑軍也？對曰，八邑軍也。上曰，哨官領軍兵退去。上曰，金虎門入直將官及扈衛廳，各率旗隊摠，待于仁政門。駕護宣傳官，卽稟于駕前，可也。又謂命臣曰，出宮後，入番鄕軍之有病與否探之，而襦衣之着否亦問，稟于還宮時，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二十七日巳時，上御熙政堂。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李裕身，假注書柳東賓，記事官鄭光漢、李聖圭，進伏。上曰，下番持入江華曝曬形址案。上命承旨書之曰，作法也涼，其弊則貪。人君事爲，可爲垂法於後，卜連所爲，其涉叵測。諸葛亮豈不云乎，王者處事，不可以廷臣暬御而異之，亦不可爲暬御而忽之。今番處分，一則爲國，一則淸禁。凡事於廷臣而有過擧，則其臣爭之。而其或暬御近習，其君因使氣或刑或配，則諸臣孰知深淺而爭執乎？若此今番處分，則啓嗣君快意之擧，非徒暬御近習，無訴下屬，施以此法，此正民無所措手足者也。白首暮年，豈忍作法？況朝抱元孫，暮投嶺海，亦宜參酌，特爲勿配永黜，以示垂法後王之意，因此而有飭勉者。《心經》不云乎，人君辭令，其雖片紙之上，其公其私，絲綸可知。此後爲嗣王者，其若不犯國法，因使氣而若命重律。其時諸臣，莫若今日之耳目，將此下敎，濟我無辜之人。上曰，卜連下敎後，耳目之官有言耶？裕身曰，無矣。上曰，此則非矣。旣曰作色於其君，而耳目之官無言乎？在臺體，則雖請鞫問，可也。李世澤則似未及知，而任師夏則昏甚，初覆所奏之言，亦多昏處矣。除授沈鏽時，初悔師夏之未授矣。見師夏此事，則予不悔之矣。命書之曰，初覆下敎若何？而其所處分，雖爲參酌，其時下敎，旣曰作色二字，則入侍臺臣，其宜請問。而漠然無聞，將焉用彼臺臣哉？執義任師夏，永刊仕版。獻納李世澤，追後入侍，其雖不知爲耳目之官，亦何寥寥，特爲罷職。仍命諸臣退出。

○十一月二十七日巳時，上具翼善冠、衮龍袍，乘玉轎時，上命承旨書之曰，今日下敎旣諭，宜躡其敎，頃者大臣所奏，予之依允，意蓋在也。而律不可低昻，往者減膳時，首倡武藝別監，令該曹更爲考律勘處。上曰，耳目之官，則果板蕩矣。以如此人爲保母，則將來將何如耶？任師夏無形矣。至於朝臣，亦必有爭執者。而其意以爲，事關掖隷近習而爭之，則近於疲然，故不爲也。此下敎過矣。而入侍諸臣，亦安得辭其責乎？上曰，雲劍進前，頃有下敎於兵判矣。今見卿等之入雲劍，予心愴然矣。大駕至禁川橋，命左右挾輦將，問挾輦軍安否。上曰，挾輦將不問而來奏，爲先使兵曹決棍十度。上命禁軍扈衛將、都監把摠進前曰，日寒如此，軍卒好在否，遍問來奏，可也。還奏曰，皆好在云矣。上曰，決棍哨官汰去。命承旨書之曰，今日此擧，常時不能檢飭之致，當該訓將，從重推考。上曰，軍兵毛具。上命宣傳官金柱日、李敬懋進前曰，汝以微服，暗行入直軍兵處及禁軍番所，一人則往都監禁衛軍番所，探問軍卒有病與否來奏，可也。上曰，軍兵毛具，雖已下敎，此外多有着揮項者，押班監察拿處，可也。〈出擧條〉大駕至把子前。命宣傳官田光洙，勞問禁衛營留陣。上曰，標信當傳于將師，而先示軍卒，極爲駭然。宣傳官拿入，依法決棍三度。柱日復命曰，軍卒無病，而金虎門軍兵中，有患痰病者一名矣。上曰，汝變服乎？柱日曰，着下人服色矣。敬懋曰，軍卒皆無病矣。大駕至鐵物橋。又命柱日曰，汝又往禁御兩營留陣，探問以來，可也。大駕入主第後，禮判、行司直，同爲入侍時，右承旨徐志修，假注書柳東賓，記事官鄭光漢、李聖圭，禮曹判書金尙星，行司直申晩，進伏。上命承旨書之曰，唐城尉孫洪天普，頃於帳殿召見，特除齋郞，今聞作散已久云。此豈思昔特除之意乎？其令銓曹，卽爲錄用。又命書之曰，玄木三十同，送于和協房，以補祭需。上謂申晩曰，予欲見外孫之完定，而雖有一孫，當爲申光紹之後嗣，予豈爲和協奉祀，使其家失宗統乎？此則有關倫緖，不可使之乖亂矣。若待有二孫則甚杳然，限卿之八寸十寸間，或有之耶？今日不定，而何日定乎？晩曰，今聞下敎，不勝嗚咽，一時爲急，何敢遲延乎？但年年每望其同生中有子，故平日未有料量，倉卒實難，仰達矣。聖敎如此，臣當與臣父更議矣。上曰，鄭領敦寧之祖，得領敦寧時，果有遺疏乎？尙星曰，然矣。晩曰，兄弟之子，猶子也。無異己出，故每望其同生中有子矣。上曰，予謂永城曰，堯子不肖，舜子不肖，安知猶子之必賢，反不如遠寸中擇賢云矣。尙星曰，外間則或有舍其姪，而擇於遠寸者矣。上曰，此則非矣。判府事李宗城，請得壯子而陳章，如此事是矣。頃聞徐命九之死，恤典從子，而旣得徐孝修，則後娶非矣。予擇都尉時，每避人家之長子，蓋爲將來祠堂事，甚非便故耳。志修曰，以神道言之，則似無非便者矣。上曰，以國體言之，則非便矣。先正宋時烈曰，昌嬪豈爲不祧之位。同春曰，在其家則爲始祖，予於此，知同春之爲同春矣。志修曰，公翁主位，不祧之說旣出，臣敢仰達矣。達城尉，卽臣之五代祖也。世言公翁主位當不祧云。而但無可據之文字，問諸他都尉家，亦難得訓驗之例。此必有一番筵稟然後，可定，故敢達矣。上曰，公主、翁主與大君、王子等，俱是不祧之位，以此定式。〈出擧條〉上曰，卿果無料量者乎？晩曰，然矣。他子中或有子，則以私情言之，當奉臣祀，而亦何必論先後也。先定之後，更待之以奉臣祀，亦未爲不可矣。上曰，此事當問于大臣而處之。大臣使之入侍。左議政金尙魯進伏。尙魯曰，寒日動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俄者重臣言，若有孫，則先奉翁主祀，其言甚貴。而然在其家，則有關倫緖矣。遠寸中擇之，何如？若待司直之有二孫，則此甚於望曉月，極杳然矣。尙魯曰，若以貴主奉祀爲重，則何必有拘於此乎？上曰，將來無他孫，而只有一孫則將奈何？尙魯曰，若欲顧渠家統緖，則是爲特恩矣。然雖使定貴主奉祀，渠何敢辭。上曰，禮判之意，何如？尙星曰，大臣之言，事體然矣。而聖敎實爲盛德事矣。尙魯曰，若欲擇於遠近間，則此在申晩。一依晩言而擇之，似好矣。上曰，然則重臣歸家相議而來奏，可也。三四日後，更招卿及禮官矣。晩曰，臣當遍見一家諸兒而決之，當費數日矣。尙魯曰，出宮時，以臺諫事，有未安之敎，至及於入侍諸臣云，臣實迷劣矣。上曰，卿以藥房中官事有請時，予知卿矣。頃日事，予非指卿而言也。尙魯曰，旣有作色之敎，則雖以特放之旨示聖意，更爲還收，似好矣。上曰，姑置之，可也。志修曰，殿下旣有勿配之命，則東宮雖欲加律，亦有難處之端。還收，何如？上曰，此非此處可議之事，其止之。仍命諸臣退出。大駕還宮時，金柱日復命於駕前曰，臣先往御營陣，則軍卒無一人病者，轉往禁衛營陣，則左哨一軍有病，而不至大段矣。上曰，禁衛中軍及入直禁軍將，記過敦化門。〈出駕前下敎〉師得曰，明日三覆，臺諫有闕，政事，取稟矣。上曰，何窠有闕？陽澤曰，司諫李敏坤，陳書東宮，有投畀之令，而以金吾之畀以善地有下令。大司諫金尙耉，以卜連嚴鞫事陳書，而家有拘忌之疾云矣。上曰，李敏坤必爲某才矣。陽澤曰，救趙宗溥矣。命承旨書之曰，頃者下敎之後，爲柏府薇垣，其尙寥寥，可謂寒心。司諫李敏坤，不思輕重，敢爲營護，此不嚴飭，國綱將何以伸。投畀巨濟。今聞元良，特令投畀，而當該金吾堂上，畀以善地，其涉寒心。該府堂上，從重推考。薇垣長金尙耉，其所陳章，雖得臺體，古語云見無禮於君，如鷹鸇之逐鳥雀，其何泄泄陳章。先遞差後拿處。又命書之曰，三覆不遠，何拘常例。大司諫有闕代，以左副承旨申暐除授。執義有闕代，前修撰蔡濟恭敍用除授。司諫有闕代，修撰柳正源放送除授。承旨有闕代，刑曹參議沈鏽除授。刑曹參議有闕代，右承旨徐志修除授。承旨有闕代，前司諫南泰赫除授。竝卽爲牌招。大駕至把子前，命裕身書之曰，李敏坤倍二日押付，待城門發送，到配日子，道臣狀聞，而不卽發送，判義禁當巨濟府投畀，以此分付。〈出駕前下敎〉裕身曰，倍二日無前例矣。上曰，左副承旨李裕身遞差。〈出駕前下敎〉命陽澤書之曰，司諫李敏坤，不思其重，敢護其黨，特命二日押付，意蓋在矣。而承旨李裕身，欲趨其黨，敢爲分疏，放恣無嚴，莫此爲甚。罷職不敍，其代，以兵曹參議安𠍱除授，待朝牌招察任。大駕至敦化門。上曰，禁衛中軍趙東漸拿入。上曰，軍兵有病，而汝敢欺君乎？依法決棍十五度。又命禁軍將拿入，依法決棍。上曰，此亦訓將柔善之致也。大駕入敦化門乘玉轎時，命臣曰，臣依下敎，大駕出宮後，各門守直軍士，一竝點考。則俱無頉，而造及襦衣，亦皆着之矣。上曰，唯。上還御。諸臣退出。天向曙矣。

11月28日

行都承旨韓師得〈坐〉。左承旨金陽澤〈坐〉。右承旨李裕身〈坐〉。左副承旨安𠍱〈坐〉。右副承旨沈鏽〈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赫〈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蓍東〈仕〉柳東賓〈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弘濟〈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韓師得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沈鏽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蔡濟恭，掌令李光溭、李基德，持平趙𪬵、辛命喆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南泰齊，掌令鄭廣運出牌，而家在城外，待明朝出牌，執義金履萬，掌令李世泰，持平金時默，獻納洪良漢，正言李昌任在外，不得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提調洪象漢，副提調韓師得啓曰，昨日駕臨主第，夜深還宮，伏未審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不瑕有添損乎？前劑入茶飮，已盡於昨日。臣等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傳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金陽澤啓曰，新除授同副承旨南泰赫，方在削職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敍用。

○以副校理李儁徽再牌不進令旨，令于沈鏽曰，推考徽旨捧入。

○沈鏽達曰，副校理李儁徽，旣有只推之令，修撰趙曮，自鄕上來，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傳于韓師得曰，左相入來，藥房入診，同爲入侍。

○沈鏽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領議政李天輔，方席藁待命於城外矣。儒臣、諫臣之書繼出，而便一急書，闔門危怖，不敢晷刻淹滯於都門咫尺之地，蒼黃渡江，以待處分云。仍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金陽澤達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領議政李天輔，方席藁待命於城外矣。儒臣、諫臣之書繼出，而便一急書，闔門危怖，不敢晷刻淹滯於都門咫尺之地，蒼黃渡江，以待處分云。係是大臣去就，敢達。令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今日三覆時，承旨不可bb不b備員，而右承旨徐命臣，昨遭臺言，勢難進參。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改差。

○沈鏽達曰，今日三覆時，六曹長官，當爲進參，而吏曹判書洪啓禧，工曹判書洪重徵病不進，戶曹判書李喆輔，刑曹判書鄭亨復，謂有情勢，亦不進參云。竝卽牌招，以爲進參，何如？令曰，依。

○又啓曰，今日三覆時，兩司當爲進參，而憲bb府b多官皆在外，無以推移。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改差。

○以副校理李儁徽，修撰趙曮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沈鏽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沈鏽達曰，今日三覆時，刑官不可不備員，而參議徐志修，承牌肅謝矣。身病猝重，擔曳出去，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令曰，改差。

○又啓曰，因本院達辭，刑曹參議徐志修，改差事，依下矣。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仍卽牌招，以爲備員入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過擧動後，爲政事，命下。而判書洪啓禧，參判曺命采，參議趙載洪，俱以病不來。判書、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南泰赫達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沈鏽達曰，今日政新除授臺諫，待下批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批，判書洪啓禧牌不進，參判曺命采牌不進，參議趙載洪進，都承旨韓師得進。

○吏批啓曰，成均館學正文衡中，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罷職。厚陵參奉李希夔，成均館直講金弘潗，俱以受由過限未上來，竝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書洪啓禧，參判曺命采，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玉堂及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南泰齊爲大司憲，金履萬爲執義，李世泰、鄭廣運爲掌令，任希敎、金時默爲持平，洪良漢爲獻納，李昌任爲正言，洪麟漢爲校理，趙𪬵爲副修撰，徐命膺爲副修撰，鄭光震爲輔德，閔宅洙爲弼善，洪景海爲文學，柳顯章爲兵曹參議，兪最基爲右尹，曺允濟爲宗簿正，洪樗爲安山郡守，宋德基爲江原都事，洪應辰爲敦寧主簿，李昌運、咸春君單付。

○兵批，行判書洪象漢進，參判金相奭病，參議未差，參知朴師訥入直進，右副承旨沈鏽進。

○兵批啓曰，及第金允光、金允甲、林以郁、金乃亨、崔濟河，閑良朴來徵、吳喜得、吳世潤、柳敏章、金海運、吳重來、崔昌玧、文德裕、金世九、崔宗恒、梁濟沁、姜夢說、劉震興、金飛海、朴文昊、鄭有僑，或試射沒技，或公廨修補，或御寶僞造指捕，或捉得惡虎之功，俱有加資之命。係是出身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加資。

○又啓曰，忠翊衛將卞興瑞、車二碩，素患痰癖之症，近又越添，差復無期，俱爲呈狀乞遞。宿衛輪番之任，不可久曠，竝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釜山僉使，今當差出，而未準朔禁軍將，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李景說爲兼司僕將，具秉勳爲永宗僉使，沈義希爲釜山僉使，金錫祚爲長峯萬戶，金佐國爲宣傳官，具世勣爲訓鍊僉正，柳𪹯爲訓鍊判官，朴世光爲訓鍊判官，李達海爲訓鍊主簿，尹珖、張齊尹爲五衛將，權泰度爲忠壯衛將，蔡濟恭、李光溭、李基德，副護軍金鎭育、南有容、金致仁、兪彦民、徐命臣、辛命喆、趙𪬵，副司直李弘濟副司正單付。

○傳于安𠍱曰，摠戎使、禁衛大將，入侍于世子宮差備。

○安𠍱啓曰，摠戎使洪鳳漢，禁衛大將具善行，依下敎來待矣，敢稟。

○沈鏽達曰，三覆時刻已過，刑曹判書鄭亨復，謂有情勢，連呈辭書。而原書退却，累度催促，終不入來，其在事體，極涉未安。從重推考，斯速申飭擧行，何如？令曰，依。卽爲牌招，牌去來連爲催促。

○吏曹口傳政事，以鄭弘淳爲刑曹參議。

○傳于李裕身曰，金尙星刑曹判書除授，卽爲牌招察任。

○令于沈鏽曰，上年啓覆判付，謄入。

○沈鏽達曰，今日三覆時，刑曹堂上，不可不備員。而參判沈星鎭，謂有情勢難安，不爲入來，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沈鏽啓曰，今日三覆時，刑官不可不備員，刑曹參判有闕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李裕身達曰，副校理李儁徽，修撰趙曮，旣有只推之令，竝更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儁徽，修撰趙曮再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南泰赫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司諫柳正源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沈鏽曰，推考徽旨捧入。

○沈鏽，以義禁府言達曰，傳敎內，李敏坤勿配，施以永刊仕版之律，趙榮順大靜縣投畀，倍道押付事，命下矣。李敏坤、趙榮順，旣已發配，李敏坤放送之意，發關分付於押去羅州所到處。而趙榮順以傳敎內辭意，具罪目更卽發遣他羅將，仍令押送于全羅道濟州牧大靜縣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右邊捕盜廳言達曰，京畿竹山地及忠淸道忠州地，有賊黨譏捕事，軍官軍士發送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禮曹參判李益輔書曰，伏以臣卽伏見副修撰趙榮順書本，則又繼趙宗溥而發，聲罪臣從兄領議政臣天輔，罔有紀極。而汚辱之言，轉及臣兄弟，必欲湛滅闔族而後已，臣心寒骨顫，覓死不得。若其臚列臣構捏臣者，雖極危至險，都是虛景，誠不滿一哂。而所可痛心者，醜詈臣身之不足，辱說至加於父兄，人之無倫，胡至此極。噫，臣無他罪焉。特以大臣至親之故，一矢竝射，欲售網打之計。人心如此，世道如此，臣之震迫憂悸，奚但爲一身一家之私也哉？蓋臣家之見嫉於此人者，其所由來久矣。是實擧世之所共知。臣不欲費辭索言，而鬼扑之來，亦云晩矣。雖以邸下之明察，亦何能盡燭之乎？伏念臣以喬木餘裔，濫荷洪造，同堂三人，共列卿宰。區區相勉，亶在於日夕畏愼，矢心忘私，以爲仰報國恩之萬一。而盈滿不止，人鬼交忌，畢竟憯鋒，互發迭進，身名僇辱，門戶汚衊，將無以抗顔自立。涓埃圖酬，此生已矣。今臣之計，惟屛跡朝端，沒齒田野，以釋衆憾而靖世路而已。玆敢投進短章，徑出都門，瞻望雲天，不勝隕涕。伏乞离明，削臣之職，治臣之罪，以謝人怒，以安賤分焉。答曰，覽書具悉。今此悖妄等說，不足掛齒，而大朝照燭，余亦洞知。其妄讒，卿何過爲如是？卿其勿辭，其卽迴途察職。

○修撰趙曮箚曰，伏以國之存亡，惟在言路開閉，而顧今直舌久噤，讜言莫進。是以爲惡者無懲，有罪者倖免，人心蕩肆，世道汚下，識者寒心，容有其極。日者臺官、儒臣，連以首揆事論列，雖其言各有淺深，要其意亶出激昻，士氣不死，公議可觀。在聖世導諫之方，固宜翕受，而一例摧折，不少假借。昨日削二臺臣，今日竄兩言官，何邸下爲一大臣地，待三司若是其太薄耶？人君聽言之道，只當論其事之是非而已，不當視其官之高下。而竊觀近來，語涉台閣，則必陷重譴，若然則其將下而無直乎？從玆以往，爲大官者，將無所忌，爲小官者，莫敢發口，其流之弊，可勝言哉？臣昨還鄕路，夜接小報，深慨處分之失宜，不勝憂愛之微衷。而情勢難安，入對無路，篝燈草箚，待曉登聞，竊自附於匡救之義。伏願邸下，仰稟大朝，還收前持平趙宗溥放逐之命，亟寢趙榮順，前司諫李敏坤投畀之令及前正言洪檍削職之罰，以光睿德，不勝幸甚。答曰，覽箚具悉。如此死黨人等，焉敢營護，其涉寒心矣。

○左議政金尙魯箚曰，伏以慮囚事重，刑官不備員，則不得行矣。刑曹判書鄭亨復，雖有目下情勢，情勢亦有輕重，筵敎嚴飭之下，黽bb勉b進參，從後引嫌，未爲不可。而今因重臣之不入來，日勢已午，啓覆不成，事體道理，豈若是哉？臣謂鄭亨復，亟命罷職，其代，卽以無故人差出牌招，俾啓覆必行於今日，不可已也。答曰，覽箚具悉卿懇。所陳卽施矣。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二十八日巳時，上御克綏齋。藥房入診，左相同爲入侍時，左議政金尙魯，藥房提調洪象漢，副提調韓師得，假注書尹蓍東，記事官鄭光漢、李聖圭，醫官方泰輿、許錭、李以楷、李泰遠、金履貞、蔡膺祐，以次進伏訖。尙魯曰，日氣陰寒，昨又侵夜還宮，聖體調攝，何如？上曰，一樣矣。尙魯曰，夜間寢睡則何如？上曰，少睡矣。象漢曰，茶飮連爲進御乎？上曰，不進矣。尙魯曰，丸劑亦不進御乎？上曰，此則服之而如沙矣。尙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尙魯曰，東宮睿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象漢曰，令醫官診候，何如？上曰，唯。泰輿診訖曰，脈候左右三部，沈遲則一樣，而右寸關不足則如前矣。錭與泰輿同。以楷曰，脈候左右三部，雖不沈大，重按虛軟則與前同矣。泰遠曰，脈候左右三部，不甚沈遲而微帶數，右寸關胃脈，虛大則一樣矣。膺祐與以楷同。象漢曰，茶飮繼進當否，問之，何如？上曰，服之之外，無他道矣。錭曰，臂部麻木之候，前則以右邊下敎矣。今則左邊乎？上曰，臂痛則猶可堪，而脚部尤甚矣。上命師得，書蔘橘茶五貼加劑以入傳敎。象漢以監劑先退。上曰，三覆，右承旨留院。〈榻敎〉上曰，李敏坤之言，何如？不甚大段乎？尙魯曰，自東宮，有二人竝爲投畀之令矣。上曰，一人誰也？尙魯曰，副修撰趙榮順陳書矣。上曰，趙榮順誰也？尙魯曰，趙觀彬之姪矣。上曰，貌則，何如？尙魯曰，臣則未見，而人皆稱駿骨矣。李敏坤則書語大體，以大臣宜自反爲言，而至於趙榮順，則無復餘地，極慘酷矣。然此家本來如是，忠逆是非字，則終不能捨得，此則自上不必驚動矣。世傳與領相家，其間極不好，趙宗溥事出後，趙榮順爲館職，外間皆慮其有言矣。今果然醜辱狼藉，又以査事爲䵝昧矣。領相輾轉至此，昨又遠往云，若其入來時，則豈較此些少遠近，而卽今國事，誠可悶矣。趙榮順又慘彈李益輔，而以李鼎輔之陞資，至以爲奉令效力矣。上曰，李鼎輔豈不悶乎？予則以爲黨而又遭如此之言矣。尙魯曰，此書數段，亦有捱逼臣身，在臣豈不縮伏乎？只以啓覆體重，臣若不入，則將有不成之慮，故不得已入來。而秋曹堂上，以有情勢，終不入來云。故臣俄招下吏，勅其速入矣。上命讀李敏坤書。至元衡、芑、樑語。上曰，不美矣。尙魯曰，不但不美而已。但稍不及於趙榮順矣。上曰，此亦多爲之矣。命讀趙榮順書。至相門私客語。上曰，此指誰也？渠則不入乎？尙魯曰，渠若入，則豈爲此言乎？至凶科語。上曰，戶判亦當撕捱矣。至妖孼嬖畜語。尙魯曰，嬖畜卽其小室。今番所査者也。妖孼卽同居之人，今尙衣主簿李禮輔也。至閭巷歌詩語。尙魯曰，此則臣待罪西營時所聞者，而極怪駭矣。上曰，此是領府事，曾奏於此齋者也。至同惡相濟語。上曰，此則尤非矣。論斷大臣，豈至如此乎？至看似常人語。尙魯曰，此則全是醜辱矣。天下豈有如許彈劾乎？至一部當義理語。上曰，此則家傳也。師得讀下令後，上曰，李敏坤則不及趙宗溥，予之處分，輕重倒置矣。尙魯曰，臣於此等事，雖不當着於臣身，回思昔年，自不覺面熱骨冷矣。一人有言，和者甚多，臣兄則備位大臣，而曾遭如此境矣。邸下處分，宜矣。此後則自上鎭之然後，可無繼起者矣。領相方帶保護之任，而造朝之期漸邈，惟望自上各別敦勉耳。臣有欲達於東宮，而旣已入侍，故敢陳矣。自小朝，有捧入承旨推考之令，而此等章奏，承旨何敢阻搪，此則有關後弊矣。上曰，予無笑意，而於此則當笑矣。捧入承旨若推考，則守門將當決棍乎？趙榮順曾爲耳目乎？尙魯曰，已經矣。上曰，其時則不爲才操矣。尙魯曰，頃者次對時，以多臺違牌，臣請罷矣。上曰，元良欲爲，常談所謂一駄之載矣。尙魯曰，臣則以李敏坤島配，終以爲過矣。上曰，領相與元景夏，何以如此乎？頃於診筵同入時，元景夏視領相之目頗不好，未知何事，曾聞而忘之矣。尙魯曰，李益輔以檢閱爲翰薦時，與景夏意見不合，元景夏抵書他人，以爲非李氏一門之福，故參判李雨臣，使其子弟絶之矣。此外又有他事，而臣不能詳知矣。上曰，右相與靈城所爭之事，亦似不忘矣。尙魯bb曰b，此等終不如無，或恐着在腔子裏矣。上曰，今則舊錄外無可用，以其甚多，故於此壞之，此亦盛衰之理也。尙魯曰，臣亦異於隨參之卿宰，東西南北之人盡參，故其數甚多，而臣心則猶有可惜者之見漏矣。上曰，趙榮順之狀貌，何如？予未之見乎。尙魯曰，臣於稠中，亦無面分，而少輩皆以爲有骨格云矣。上曰，堂錄今爲混同，竝當撕捱矣。又以査事爲䵝昧，此皆當問而不問矣。趙榮順已發行乎？元良欲載於一駄，浮之海南矣。而一隻太重必傾矣。李敏坤則汔可休矣。尙魯曰，昨以李裕身之欲趨其黨特罷，而此誠至冤矣。其心則只以倍二日，爲無前之事，有所陳白，豈有一毫趨黨之心乎？此人今世界不爲轉足，旣有所守，且多才諝，信是可用者矣。上曰，李裕身所奏亦貴矣。李敏坤可憎，故亦及於李裕身矣。仍命書傳敎曰，嚴處黨人之時，有承宣所奏，故措辭處分矣。伊後思之，欲趨等敎，非徒欠於王言，亦非此人之心，欲下敎而不果矣。大臣所奏是矣。其下敎爻周，前承旨李裕身復授前職，牌招察任。尙魯先退。上命書傳敎曰，昨因三覆，入侍無臺臣，乃聞李敏坤，元良處分之事，其涉可駭，更定配所。今因領相往江郊，問而知又有趙榮順矣。取覽其章，滿編黨心，誣辱領相，非徒不可比於李敏坤，甚於趙宗溥。元良處分，何以混擧二人乎？其章中慌恤藏頭之態，不忍正視，王者處分，宜隨輕重。趙榮順永刊仕版，大靜縣投畀，倍道押付。李敏坤護黨之習，甘心領相之心，其雖可駭，處分之重於宗溥，輕重倒置。勿配，施以永刊仕版之律，以示暮年嚴隄防之意。遂以次退出。

○二十八日申時，上御崇文堂。摠使、禁將，同爲入侍時，摠戎使洪鳳漢，禁衛大將具善行，右承旨李裕身，假注書尹蓍東，記事官金聖龜、李聖圭，以次進伏。上曰，禁將往審臨津，其形便，何如？鳳漢曰，禁將圖形以來，比臣所圖者較詳矣。上命善行讀圖上文。上曰，以山城稱之則小矣。善行曰，當爲堡矣。臨津左右，若置墩，稍設疑兵，緩急可無慮矣。洛河則春夏秋三節，皆爲險津，氷塞則一月可渡之時，不滿五日。東坡邊則尤沮洳難着足，淺灘處中流，石角磋砑，故雖夏日徒濟爲難，馬則尤不可渡矣。臣又循水邊至長山，遍觀形便，則實爲西路要衝之地。摠戎使所見誠是矣。今若築土城則置別將則似好。而坡州之人，則皆願移邑於此處，牧使亦願之，蓋以本邑水土甚惡故也。上曰，坡牧誰也？鳳漢曰申宗夏也。爲人善矣。但移邑則出站一款有弊矣。上曰，然矣。過靑石洞，則可守之地，獨此處也。摠使依所陳，設墩設虹霓門於臨津，好矣。鳳漢曰，臣當經略爲之。而當與大臣，同入議定矣。上曰，唯。鳳漢曰，長山如沙坪，卽一柴場，方屬於龍洞宮，且有山直，而本宮所納，極甚零星云。此柴場與山直，若劃給於新設別將，則似合事宜矣。上曰，特爲劃給，可也。〈擧條〉鳳漢曰，長山形便，因禁將歸，斷自宸衷，命置別將，前頭則當依傳敎，以敎鍊官等將校差送。而設施之初，則不可委之於疲殘將校，莫如擇送有風力武弁，而名曰別將，則亦非名武當窠。臣意則特以尹泰淵差送，使之戴罪董役，則朝家用罰用才之道，俱似得宜。臣於泰淵事，常以爲中間事狀，難免重臣之致疑，訓將之言，亦有所據，渠輩發明之言，亦不爲無據。臣當以事理推度者，仰達矣。蓋金道曾，以將相家往來親熟之人，探知訓將留意尹金兩弁於千摠，而難於直差之幾，欲爲之成就其事。往拜大臣時，至以某也合某職等說，因言端歷論，有若方外公論者然。大臣之泛然答應，不是異事。渠乃截去酬酢頭尾，直以大臣之言如此如此，來傳於訓將，訓將樂聞之，故認爲眞分付，先擧泰淵。及其備局酬酢時，大臣答以好矣。其答如此者，蓋前此雖無分付，已有泛言故也。重臣見大臣時，直以爲何以私囑千摠耶云爾？則大臣元無私囑千摠之事，故以無是事答之，又非異事。其答如此，重臣安得不致疑於此輩中間僞造，有所痛惡乎？重臣若於其時，更以訓將之言詰之，又以道曾居間之狀言之，則大臣必當査詰，以明其事實。而重臣旣不復言於大臣，故大臣亦又置之，此亦非異事。以此之故，重臣之疑，無以可解，此輩亦無發明之端。而細究事實，則必是道曾，爲尹金憑藉之計，而亦不可直歸之於僞造分付之科矣。頃對重臣，以此問難，則頗以爲然。向者泰淵，勘罪bb之b時，臣之請罷柱岳，只惡其深處將相家，往來之人之失也。泰淵旣不可輕赦，而若其爲人，終棄可惜矣。今於此等處試之，果能奉職則議其赦過如其不然，則亦可仍棄之，旣有所懷，敢此仰達矣。上曰，禁將之意，何如？具善行曰，本事，臣所不知，若其爲人可用矣。上曰，若此可知其人，依爲之。鳳漢曰，敍用然後，始可差下矣。上曰，依爲之。不可事同而飭異，金柱岳一體敍用。〈擧條〉上曰，禁將旣已看審以來，其設置摠戎使，親承下敎，欲守臨津、長山，尤不可忽。一依臨津例置別將，令摠戎廳，輪差將校，軍丁數及凡諸區劃，令備局節目啓下擧行。〈傳敎〉鳳漢曰，頃有後入侍更稟之下敎，故敢達矣。瀋行員役物貨之留於彼中者，今番若不輸來，將盡入彼人囊橐，豈不可矜乎？上曰，譯官事雖可矜，而若開此路，則必有後弊矣。鳳漢曰，非但譯官，灣人物貨爲多云矣。上曰，此使臣之過也。鳳漢曰，然矣。使臣急於出來，成帖以給而來，故終致此弊矣。上命書之曰，頃者大臣、重臣，稟予而靳允矣。今日又聞時憲書，齎咨官昨已渡江，及今不諭。商譯之艱辛八包，將歸彼人，其涉矜惻。今者追卜，非商譯之過。今番齎咨官，特許推來。此後爲使臣者，若或欲爲先回，成給帖文，有此追卜之弊。雖萬金物貨，切勿追推，使臣從重勘處事，令備局付標原節目。〈傳敎〉上曰，二三日後，禮官及知事申晩，有召見之命。而本曹無在京堂上，禮判有闕代，判尹李益炡除授，下敎日，大臣、摠戎使，同爲入侍。〈傳敎〉諸臣以次退出。

○十一月二十八日申時，王世子坐養正閤。三覆入對時，行都承旨韓師得，左承旨金陽澤，右承旨李裕身，左副承旨安𠍱，右副承旨沈鏽，同副承旨南泰赫，假注書柳東賓，記事官鄭光漢、任希敎，左議政金尙魯，刑曹判書金尙星，漢城判尹李益炡，兵曹判書洪象漢，左參贊趙榮國，工曹判書洪重徵，大司諫申暐，吏曹參議趙載洪，刑曹參議鄭弘淳，進伏訖。尙魯曰，數日猝寒，睿候，若何？令曰，一樣矣。尙魯曰，今日承候於大朝，而深夜還宮之後，無大段減損，實爲萬幸矣。令曰，寒日動駕，故憂慮深矣。不至有添，誠幸矣。尙魯曰，大妃殿氣候，何如？令曰，安寧矣。尙魯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令曰，安寧矣。尙魯曰，啓覆事體重大，次官不備，猶可設行，而秋判則不可闕也。鄭亨復引嫌不入，臣上箚大朝請遞，自大朝特除金尙星，而日勢已暮，專不成樣，此莫非冒處匪據之咎也。令曰，刑判之撕捱，不申飭之過，奚但大臣之引咎也。尙魯曰，刑曹參判沈星鎭，旣已承牌入闕，而謂有情勢，旋卽出去，使啓覆入對，不得備員，事體可駭。罷職，其代，令政院啓稟口傳差出，仍爲牌招，使之追後入對，何如？令曰，依爲之。令曰，當該承旨，亦從重推考。令曰，大臣進前，旣承感惻之下敎，雖至夜深，必求活一人，是爲仰體之道矣。尙魯曰，下敎如此，不勝感歎。大朝徹夜慮囚，求生於必死之中，豈不欲仰體聖意乎？然必有疑端然後，可傅生議。而度數已縮，臣實以此耿耿矣。鏽讀永興罪人朴金萬推案。令曰，大臣及僉議，何如？尙魯曰，情狀無足惜，而必欲審愼，則此文案不無疑端。金萬雖行凶，而似與楚今同謀，以此更査，好矣。尙星曰，大臣之言是矣。益炡曰，臣意亦無異同矣。象漢曰，與大臣刑官之意同矣。榮國曰，蔡女似有同情之事矣。令書之曰，金萬之情節凶獰，今無可疑之端。而以楚今常時鬪鬨之說，洗濯袴襪之事觀之，其同情之狀，不無可問，蔡女父母有無，亦不可不一問，以定律名輕重，令本道更査。道臣不無疎漏之失。當該道臣，從重推考。陽澤讀陰竹罪人崔潗推案。令曰，大臣及僉議，何如？尙魯曰，此便是僞造，當爲一罪矣。尙星曰，以律言之，當用一律。雖與眞造有間，而在執法之議，則何敢傅生。象漢曰，罪實難容，而其情則可矜矣。令曰，大朝初覆時，旣有下敎，此則參酌，似好矣。尙魯曰，臣等雖膠守國法，邸下旣以大朝下敎爲敎，惟在邸下之處分耳。令書之曰，罪則雖犯一律，究其情則不無可矜之端，且大朝有參酌之敎。罪人崔潗，減死島配。師得讀抱川罪人李日萬推案。令曰，大臣及僉議，何如？尙魯曰，傷處與承款之言相符，依法之外，更何議也。尙魯曰，此非可議者矣。益炡曰，用法宜矣。榮國曰，更無可疑。弘淳曰，似無可恕矣。令曰，當初殺人，有殺人之心乎？尙魯曰，此是漏後事，然此等處，若原情恕罪，則非重殺獄之意也。令曰，頃日下敎，以爲必以生道殺人。卿等果無一分疑耶？尙魯曰，睿意甚盛，而實無傅生之道矣。令曰，檢帳無違端乎？言堅硬處，似有差錯矣。尙魯曰，邸下若以此爲一毫起疑，則更査處之，亦未爲不可。令書之曰，檢狀中左邊肋脅至胯，有靑赤色堅硬，而罪人承款則只在腎囊一處。終涉可疑，令道臣更爲推問。泰赫讀公州罪人李六孫推案。令曰，此案則大朝有下敎，而余亦有仰答者矣。大臣及僉議，何如？尙魯曰，以獄事言之，無可疑者。而大朝以溫幸時事屢次下敎，臣未敢力爭，而法無可恕者矣。尙星曰，臣是法官，何可低昻。象漢曰，罪無可議，而惟在邸下之商量。暐曰，大朝不過以事在溫幸時爲敎，而在法豈可容貸乎？令曰，情跡則無可疑者耶？旣曰在光鼎之下，則何能踢其胸膛乎？此爲可疑矣。尙魯曰，此則邸下果深察之矣。實爲疑端，以此更査，似好矣。令曰，聖意惻怛，專在溫幸，則以大朝下敎歸重，而減死好矣。令書之曰，六孫罪犯雖重，初覆時，親承大朝惻怛之聖敎，其在仰體之道，宜有參酌，特爲減死島配。鏽讀鎭海罪人金武才推案。令曰，大臣及僉議，何如？尙魯曰，此則渠旣自服，更無可議。益炡曰，無疑矣。榮國曰，假御史豈有得生之理乎？暐曰，國人皆曰可殺，正指此等耳。令曰，諸承旨之意，何如？咸曰，此事，初無下詢者矣。令書之曰，依律。𠍱讀順川罪人金有世推案。令曰，大臣及僉議，何如？尙魯曰，無可議矣。尙星曰，百計傅生，而終無活理。榮國曰，無疑矣。令曰，諸承旨之意，何如？皆曰，大臣諸臣之言是矣。令書之曰，依律。𠍱讀利川罪人金昊元推案。令曰，大臣及僉議，何如？尙魯曰，初覆時，已以無可疑，仰達矣。尙星曰，當用一律。榮國曰，旣犯死罪，更無可言。令曰，雖反復見之，無可生之道耶？尙魯曰，然矣。令書之曰，依律。尙魯曰，入對諸臣，多有離次者，事體未安。竝推考，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鏽讀平壤罪人徐臥達推案。令曰，大臣及僉議，何如？尙魯曰，此則尤狼藉，論以情跡，皆凶惡矣。尙星曰，此等獄事，無可疑矣。益炡曰，情法難恕矣。象漢曰，更何議也。載洪曰，無傅生之道矣。令曰，初覆檢中，無差殊者乎？尙魯曰，雖有些少參差，不可以此疑之。令書之曰，依律。尙魯曰，十二度中依律者四，大小朝好生之德甚盛。而以法論之，則亦爲可悶矣。暐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令曰，其勿煩。暐曰，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令曰，大朝已諭，亟停勿煩。暐請徑斃罪人畬，孥籍等事，亟令王府，依大逆律擧行。令曰，勿煩。暐請戊申逆賊巨魁之子，以年未滿未及施法者，亟令王府，竝行孥戮之典。令曰，勿煩。暐請賊濂孥籍，亟令擧行。令曰，勿煩。暐請罪人斗齡、戒剛，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令曰，其勿更煩。暐請恒延、命垕、敏樞，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令曰，勿煩。暐請爟極邊遠竄。令曰，大朝前後聖敎幾何，而尙今若此乎？亟停勿煩。暐請爣遠竄。令曰，大朝前後聖敎，不啻一二，尙今若此乎？亟停勿煩，暐請鞫廳罪人世熙，稟于大朝，還寢島配之命，夬正王法。令曰，勿煩。暐請仰稟大朝，島配罪人泰績，更令鞫廳，拿鞫嚴問，夬正王法。令曰，其勿更煩。暐請稟于大朝，還寢明彦放釋之命。令曰，其勿更煩。暐請已明，依律處斷。令曰，勿煩。暐請一興，依律處斷。令曰，勿煩。暐達曰，凡無禮於君父者，罪不容於三尺之誅。而大朝處分之下，卜連罪狀，昭著難掩，論其負犯，不宜假息於覆載之間，決矣。當初島配，已是寬典，旋卽收還，過爲曲貸。此雖出於大朝包涵之大度，而其在懲惡嚴法之道，不可一刻容置。請卜連，亟令王府，拿鞫嚴問，以正王法。令曰，不但臺臣之請，余意亦然。而大朝下敎，旣有深意，其在仰體之道，不可遽許。不從。暐曰，戊庚凶逆，往牒所無。苟有一毫干連，雖未及輸情正法，其不可輕議於伸理也，明矣。近來人心狃安，堤防不嚴，因其家孥之自訟，多有原恕之論。丹書凶孽，次第伸雪，而無小留難，王章漸撓，輿情咸憤。請亟稟大朝，收還前後諸賊伸理之命。令曰，不從。暐曰，李六孫殺人情節，狼藉難掩，獄案顚末，毫無可疑。而仰體大朝惻怛之敎，雖有特爲參酌之令，三尺至嚴，終不可貸。請亟稟大朝，依律處斷。令曰，不從。暐曰，印信僞造，法文至重，苟犯其律，細大無間。崔潗減死島配之令，雖出於體大朝好生之德意，而以其情矜，法不可屈。請潗依律處斷。令曰，不從。暐曰，新除授正言李德海，時在忠淸道連山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令曰，依達。令曰，大臣進前。大臣則以四度之依律爲小，而余意則以酌處之小，爲惶悚矣。尙魯曰，所謂更査者，無不變辭，便是酌處也。六度爲更査，此亦難矣。臣有仰達者。臣冒叨匪據，仰成首席，而意外領相出城，世道國事，不勝憂歎。不幸輾轉層激，仍至渡江，此甚悶切也。然豈可一向如此耶？稟于大朝，各別敦勉，是臣所望也。以答右相之批觀之，量其加減字甚好，量病更出之意，誠心諭之，似好矣。趙榮順書，聲罪領相中，臣亦與焉。今日無抗顔之望，而莫重三覆，若緣臣未行，則臣罪尤重，故入參。而大官處義則不然，臣當以文字仰陳，而自此不敢行公矣。臣之以領右相敦勉之意仰達者，蓋以臣之將退，國事耿耿故耳。令曰，上書雖如許，大朝旣嚴處，余亦知之矣。領相旣如此，右相不行公，卿又欲處義，則誠悶然矣。尙魯曰，以臺書堂書之捧入，有承旨推考之令。而三司所懷之章，政院雖欲不捧入，行不得之事也。假使政院，爲奉下令，自下退却，則出納之地，恐將有壅蔽之患。方來無窮之弊，不可不慮，此下令宜收還矣。令曰，所達誠是。承旨推考事，還收，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9日

行都承旨韓師得〈病〉。左承旨金陽澤〈病〉。右承旨李裕身〈坐直〉。左副承旨安𠍱〈病〉。右副承旨沈鏽〈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赫〈奉命偕來〉。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蓍東〈病〉柳東賓〈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弘濟〈病〉。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裕身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領議政李天輔在外，左議政金尙魯情勢難安，右議政趙載浩身病不得來會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時無公事，取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南泰齊，掌令鄭廣運牌不進，李世泰，執義金履萬在外，持平金時默奉命在外，任希敎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吏曹判書洪啓禧，特令之下，連違召令，尙不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校理李儁徽，修撰趙曮，昨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入直。校理洪麟漢，時在京畿豐德地，副修撰趙𪬵，時在抱川地，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儁徽，修撰趙曮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裕身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裕身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校理李儁徽，修撰趙曮，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持平任希敎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沈鏽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掌令鄭廣運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沈鏽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裕身，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新除授文學洪景海，除拜之下，不爲出肅，卽爲牌招，姑降入直。新除授輔德鄭光震，時在京畿仁川地，弼善閔宅洙，時在江原道原州地，書筵入番事緊，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明日常參時，宮官不可不備員。兼輔德、司書、說書、兼說書俱未差，未差之代，令政院稟旨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備員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明日常參時，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不爲行公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令曰，近來以兩司不備，或會而不能行，虧損國體，莫此爲甚。待開門卽爲牌招。

○又達曰，明日常參時，六曹及漢城府堂上，當爲進參。而吏曹、戶曹、禮曹、漢城府堂上，俱以病不進，兵曹判書洪象漢，工曹判書洪重徵，亦爲病不進。竝待開門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