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英祖/二十一年/正月
正月 | 二月 |
1月1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益炡〈坐〉。左承旨趙尙命〈坐〉。右承旨南泰慶〈坐〉。左副承旨具宅奎〈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韓翼謩〈奉命偕來〉。注書李克祿〈仕〉李壽鳳〈仕直〉。事變假注書鄭景瑞〈仕〉。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至申時,日暈,暈上有背。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賢嬪宮,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親臨陳賀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領議政金在魯三十一度呈辭,傳于李益炡曰,安心調理。
○具宅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親臨陳賀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毅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持平權基彦,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趙尙命曰,陽復之月,旣諭。而今春元回,品物新,正王者體元行仁之時。況農者,民之本。每歲首,下勸農之敎,而作爲文具。國之本在民,民之本在農。咨道臣、守令,體予爲民之意,勸農於民,着意奉行。咨群工,懷民濟民之一心孜孜。令我元元,咸囿於春臺之意,申飭中外,下諭于八道方伯、二都留守。
○南泰慶,以禮曹言啓曰,太廟歲首展謁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以旬前擇日,昌德展謁,依例擧行。
○又以禮曹言啓曰,太廟展謁,取稟草記。傳曰,以旬前擇日,昌德展謁,依例擧行事,命下矣。卽令日官推擇,則今正月初六日、初七日爲吉,而春享大祭齋戒,及正日相値,初八日、初九日,拘忌,初十日爲吉云。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以初十日定行。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太廟展謁時,王世子隨駕及祗迎、祗送之節,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番,置之。
○具宅奎,以兵曹言啓曰,今冬三朔能麽兒試講時,武臣兼宣傳官車聖輅,守門將權尙稱等,二次不通,宣傳官李聖休,一次不通,一次不進,殊無申飭勸課之意,依例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咸鏡監司狀啓,富寧等官居司果車信爀等,爲虎囕死事,傳于趙尙命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初一日巳時,上御崇政殿。親臨陳賀入侍時,行都承旨李益炡,左承旨趙尙命,右承旨南泰慶,左副承旨具宅奎,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韓翼謩,記事官李克祿、李壽鳳、南泰會、李基德。上具冕服,乘玉轎,入崇政殿西傍小次。自小次出,臨崇政殿階上板位。引儀讀致詞訖。上下板位。進表裏後。上板位行四拜禮。上下板位。承慈殿答敎後,還上板位。又行四拜禮。上下殿階下祗迎龍亭。乘玉轎,從崇政殿,入小次時。上曰,大王大妃殿陳賀後,則當卽行親臨陳賀,百官勿更押班,而卽行中宮殿陳賀,可也。今日異於他日,使百官早罷,可也。今且日晩矣。上出御殿榻,受百官賀。引儀讀致詞訖。百官四拜。引儀讀方物箋文。宣箋官趙明鼎,讀箋文。百官復四拜。通禮告禮畢。南泰慶,請頒傳敎。上曰,可也。宜高聲讀也。百官呼千歲。上曰,禮曹草記來乎?都承旨替讀,可也。李益炡,讀草記訖。上曰,太廟展謁,以初十日定行。益炡,又讀禮曹草記王世子祗迎事。上曰,今番置之。韓翼謩曰,臣當以領議政偕來,出去矣。上曰,可也。上曰,致詞讀官,誰也?誰一家也?益炡曰,是權琦,而權性中之族也。
1月2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益炡〈病〉。左承旨趙尙命〈病〉。右承旨南泰慶〈坐直〉。左副承旨具宅奎〈坐〉。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韓翼謩〈奉命偕來〉。注書李克祿〈病〉李壽鳳〈仕直〉。事變假注書鄭景瑞〈仕〉。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日暈兩珥,暈上有冠,冠上有背,白虹貫日。自午時至申時,日暈,暈上有冠,色皆內赤外靑。五更,巽方有氣如火光。
○尹光毅啓曰,大司憲金鎭商,掌令沈益聖,持平李鎭儀,在外,權基彦牌不進傳旨未下,執義洪重一居中在外,掌令鄭廣運親病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金在魯,三十二度呈辭,傳于南泰慶曰,安心調理。
○南泰慶,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輔德李台重,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今日陳賀,以爲備員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領府事徐命均疏曰,伏以,我聖上,當此三陽開泰之日,親率庭僚,獻賀于東朝,以盡愛日之誠孝。百神奏祥,萬品回春,凡在群下,孰不欽仰舞蹈?臣,病伏郊野,伏不勝歡忭祈祝之至。臣之當初請還舊寓,專爲處溫調病,而若値朝賀,臣擬入參。不幸證狀,近益添加,雖在輦下,進詣班行,已絶其望。以此徊徨踧踖,不敢爲蠢動之計,瞻望雲闕,徒切耿結。蓋臣泄病,自前夏復發,今已八箇月,而一向不止,藥物無效,去死無幾,理勢固然。第身縻職秩,月糜餼廩,而緣其病,不得同與於咸造之列,分義戱gg虧g而情禮缺,惶隕震悚,無地自容。玆敢冒死陳暴,仰干嚴誅。伏乞聖明,亟治臣廢禮之罪,以嚴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須安心勿辭,俟其少間上來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1月3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益炡〈坐〉。左承旨趙尙命〈病〉。右承旨南泰慶〈坐直〉。左副承旨具宅奎〈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坐〉。同副承旨韓翼謩〈奉命偕來〉。注書李克祿〈仕〉李壽鳳〈仕直〉。事變假注書鄭景瑞〈仕〉。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光毅啓曰,大司憲金鎭商,掌令沈益聖,持平李鎭儀,在外,執義洪重一居中在外,掌令鄭廣運親病受由在外,持平權基彦牌不進傳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金在魯,三十三度呈辭,傳于南泰慶曰,安心調理。
○備忘記,傳于南泰慶曰,以涼德,臨御其幾歲。敎不能以調劑,惠不能以濟民,而以已憊之心氣,勉强國事,政令弛、庶事挫,年今深而氣益憊。目今世道、人心日下之時,雖勵政爲治,豈可飭勵?而苟且爲政,于今之異,焉可無也?懍惕之心,一倍于中。況鼎位不備,在鄕大臣,察機逡巡,朝廷之上,暗尋戈戟,互相顧瞻。楚越國事,何恃爲君乎?中夜諒此,達宵慨歎。咨,大小臣工,莫曰涼德,精白勵心,補我不逮,濟我元元。
○以輔德李台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泰慶曰,推考傳旨捧入。
○南泰慶啓曰,伏以,今日之午,觀象監官員,以白虹貫日之異,奔告于院中。臣等,不勝驚愕,出戶仰察,沴氣橫亘,景色陰霾,移時不收。噫,今月,乃三陽回泰之月,今日,乃元朝翌日,而卽殿下體元出治之會也。肖蝡之物,莫不鼓動洪化,八域黎元,莫不瞻仰新理,而奈何天心不和,沴氣頻作,金星晝見,已歷月告警,而虹變之非常,又至於此極。無乃禍機伏於冥冥,而人不之知,又無以警殿下,故天之申申譴告,彌往而彌勤歟?嗚呼,古言曰,應天以實不以文,是知應天之道,不出於實之一字,此豈非萬世之可法者乎?臣等,請不用文具之例,仰陳愚見。願殿下,以實心察物,以明賜可否,以作上下交勉之方,消災迓休之策焉。以言乎聖學,則義理之精奧,非不洞徹,而聖質之偏處,未能克將去。故喜怒有時太遽,以至有過中之擧、頻復之悔。由是而規模不能宏遠,施措未得剛健,不能不恥下問,而獨運睿智,故輕視群下。而君德日亢,講討之稀闊,亦有欠於典終始,則聖學,無乃未得其實歟?以言乎用人則臨御以來,建極之治,出於至誠,此古聖王爲治之術,而其名則美矣。其實有不然者。所進庸者,不出閥閱世族,當路有勢之人,而所棄捐者,乃是疎遠寒冷自守之士,則其賢愚能否,初非所揀,乃爲人擇官,而非所謂爲官擇人也。殿下何嘗見寒俊之士,有一人立於殿下之廷,而與聞殿下之國事者乎?然則建極之道,只有其名,而未得其實歟?以言乎聽言則殿下祛黨之誠,可以貫金石而感豚魚,凡爲臣子者,孰不欽仰?而但殿下所用,皆是黨色中人,故其進言者,不得不自黨色中來,而以黨人論黨中事,雖不無公私是非之別,而亦不可借他處人來,言他處事,明矣。疑避之嫌多端,聽納之道未恢。職此之由,言未易見槪聖心,而小焉摧折,大則竄逐,言者誠有罪矣,亦非聖世之美事,固已可慮。而亦豈無嘉言讜論?而殿下一未嘗翕受而敷施,故臺閣之臣,厭避日甚,含默成習,國家雖有大事,將莫敢爲殿下效忠,豈不大可畏哉?古語曰,人主獨斷於萬人之上,無所畏,而其所畏者,上畏天,下畏臺閣之言。以今觀之,有異於古先王之事。此其聽言之道,無乃未實歟?噫,天下萬事,莫不皆本於人主一心。今者殿下聖學,未得篤實,故用人而未得其實效,聽言而未得其實道。且殿下非不克昭儉德,而下則奢侈之習,日盛,無所限節,國用枵然,無一年之蓄。古語曰,國無三年之蓄,國不國矣。此可寒心。殿下惠民之政,非不出於惻怛,而橫斂多端,賦役繁衆,民不聊生。倒懸,非過語也。不幸而値凶荒,則不死則流亡耳。此豈非大可慮者乎?安保之策,必有其道矣。卽今百僚恬憘,庶務刓弊,風俗澆敗,紀綱解弛,若非大奮勵、大董飭,則將淪胥以敗,不知稅駕之所,豈不殆哉?《詩》曰迨天之未陰雨,撤彼桑土,綢繆牖戶,今此下民,孰敢侮予?惟殿下,念危於未危,制亂於未亂焉。臣等,伏見院中故事,則粵在仁廟甲子正月初一日,在院諸臣,因虹貫之異,進陳戒之辭。仁廟感加嘉納,至下體念之敎,益懋聖德。終致克享天心,轉災爲祥。至仁聖澤,垂裕于後,式至于今日,休臣等之草草陳談,雖有愧於古臣,而殿下之所當仰體者,豈不在於我聖朝乎?臣等,待罪近密,目見天災非常,略貢憂愛之言,仰裨修省之方。伏乞聖明,少賜留念焉。答曰,旣諭而竟夕懍惕,其勉是矣。其宜自勉焉。
○副提學元景夏,校理宋昌明、趙明鼎,副校理洪重孝、尹東浚,副修撰金相福、尹光紹等,箚曰,伏以數月以來,災眚頻仍,妖彗而孛矣,冬震而虩矣,此固可驚可愕,而當此陽德肇布之日,遽見淫虹貫陽之變,臣等,相顧懍惶,繼之以憂歎也。未知仁愛之天,有何譴怒?而災沴之警,乃至於此耶?伏惟我聖上,秉陽剛之德,履九五之位,寅畏嚴恭,奉若天道,宜其三光順軌,道徵協時,治敎日臻於休明。而仰觀俯察,夫何舛盭之極也?災有所由,變不虛生,臣等愚賤,固不敢妄度天人,質言傅會,而可虞則有焉。以言于朝象則潰裂而未協也,以言乎言路則杜塞而未恢也,民生困悴而未聞濟活之策,國綱頹弛而未見振刷之政。凡此數者,何莫非致沴召異之端?而容厥消禳之方,固不在區區事爲之末也。古人,以萬化之原,歸諸人主之一心,今日轉移之機,亦豈外此而他求哉?臣等,竊稽地天一卦,寔當正月之象,而初二一爻應於君德之剛中。其曰包荒者,勉含弘之度而戒忿疾之心也。其曰用馮河者,勵剛果之志而矯委靡之弊也。其曰不遐遺者,惕忸安而慮遐遠之易遺也。其曰朋亡者,警淫比而勉黨私之克祛也。顧今三陽載回,萬品咸亨,于斯時也,泰之九二,實爲我殿下對時出治之要,而四者之政,一反羲爻,則今日虹貫之變,臣不敢謂不由於斯也。嗚呼,人主處泰之道,雖在四者,而四者之本,亦惟曰得尙于中行而已。伏願殿下,惕然存警,瞿然反省。公正奮發,深軫弭災之道,抑陰扶陽,細講治泰之方。中行之德,克進乎光明,天地之和,交孚乎上下,則君心正而庶政擧,人事修而天心豫矣。尙何憂於乾文之示警也哉?臣等,職忝經幄,目見非常之變,敢貢憂愛微悃,惟殿下,澄省焉。取進止。答曰,旣諭而竟夕懍惕,其勉是矣。宜其自勉焉。
1月4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益炡〈坐〉。左承旨趙尙命〈坐〉。右承旨南泰慶〈坐〉。左副承旨具宅奎〈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韓翼謩〈奉命偕來〉。注書李克祿〈仕〉李壽鳳〈仕直〉。事變假注書鄭景瑞〈仕〉。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有兩珥。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尹光毅啓曰,大司憲金鎭商,掌令沈益聖,持平李鎭儀,在外,執義洪重一居中在外,掌令鄭廣運親病受由在外,持平權基彦牌不進傳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金在魯,三十四度呈辭,傳于尹光毅曰,安心調理。
○李益炡啓曰,左承旨趙尙命,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南泰慶啓曰,新除授檢閱鄭純儉,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檢閱南泰會、李基德,因檢閱鄭純儉牌不進,援例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奉敎鄭元淳,一體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具宅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雖非日次,而臣等,久未入侍,歲翻亦至多日,故率諸宰來會賓廳云矣,敢啓。傳曰,有感氣矣。因日寒又有咳嗽,故欲招見金應三,次對止之,若爲問候慈殿,亦必未詳其如何問候之節,亦使止之。
○尹光毅,以英陵表石營建廳意啓曰,碑石初鍊,纔已始役。而前頭磨正之軍,及本陵碑閣、階石等役,皆將雇軍用之。而取考崇陵碑役時謄錄,則雇軍三十名料布,自宣惠廳磨鍊上下。今亦依此,姑先取用,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輔德李台重,只推命下之後,又呈辭單,尙不出肅,更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外方銀鉛店,隨其産出,專屬本曹事,曾已定奪矣。近聞寧越地,有産銀處,而銀脈,極其豐盛云。自本曹,發遣差人,使之採取,以補經用,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漕運之趁期,專在於都事之預先檢督,及時裝發。而全羅都事李壽德,除拜許久,而尙未下去,事之未安,莫此爲甚。令該曹,囚其家儓,各別催促,明日內使之辭朝,何如?傳曰,允。
○慶尙左水使狀啓,彦陽等官居物膳軍全今山等渰死事,傳于尹光毅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江原監司狀啓,金化等官居良人金完云,子婦良女池召史等,囕死、燒死事,傳于囕死、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左議政宋寅明,右議政趙顯命,箚曰,伏以歲新有日,賓對久曠。故臣等,爲覲耿光,兼效勉祝,今日來會於賓廳矣。卽伏見下政院之敎,因聖候感氣、咳嗽,有次對止之之命,臣等,不勝區區驚慮之至。見今春雪釀寒,日氣嚴冱,而太廟展謁,只隔五日,其間天氣之瀜和,有不可必。而聖候雖幸和解,其在愼疾之道,冒寒勞動,亦不無萬一添損之慮。伏乞差退若干日字,擇吉行禮焉。且念臣等,俱以無似,冒叨匪據,絲毫莫裨,愆咎日積,召災致異,皆由臣等。乞賜策免,以幸國事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陳者,入侍時當下敎矣。其惟涼德,今方懍惕。於卿等,何有?悉諭下政院之敎。卿等勿辭,輔我涼德,濟我之民。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兵曹判書金若魯疏曰,伏以臣於日昨,因巡將所報,以訓局邏卒科罪事,草記蒙允矣。將臣之疏上,而聖敎嚴截,至有巡將罷職之命。臣於此,不勝惶蹙之至。將臣,旣以不通軍號,依法治罪爲言,則今者處分,固出於嚴夜禁重軍號之盛意。而第其事,實有大不然者。伊日訓局之捕治巡廳卒隷者,凡五六人。而書員,卽掌軍號頒布者,本無不通之事。管牌之躬佩御牌者,巡卒之收栍視更者,訓卒初不問軍號,則巡卒,固無通不通之可言。而無端縛去,終夜拘囚,翌朝呈課,竝被重棍。夜間巡廳之巡更收栍等事,俱廢不行。爲巡將者,安得不依例轉報於臣曹乎?此皆將臣之所不知,下輩居間作爲,假托軍號,有所謾告而然也。臣之當初,只請牌將邏卒之科治者,蓋以此耳。所可歎者,將臣,不能詳覈,徑先疏陳,致此葛藤也。若夫管牌,渠雖微賤,所重有在。將臣,躬自巡檢之時,果有軍號不通,則立馬決罪,雖曰有例,今也旣非躬檢,又無不通,而邏卒之捉去,將校之施棍,視同尋常犯夜人,是豈合於事體乎?此等前例,臣果未諳,而分所巡監之法,著於《大典》,設置之重,體貌之尊,有可見矣。一自軍門之創出,便作冗司漫職,輕重之序,已多舛矣。而稍欲擧職,輒致生事,循此以往,受命巡警之所,將不免有其名而無其實,寧不慨惜哉?然論報之巡將,旣被譴罷,則臣之煩啓請罪之失,視巡將,尤有大焉。其何可一日晏然於職次,而適値親臨陳賀,侍衛事甚,挨過數日,今姑自列。伏乞聖明,亟降威命,重勘臣罪,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1月5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益炡〈坐直〉。左承旨趙尙命〈坐〉。右承旨南泰慶〈坐〉。左副承旨具宅奎〈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坐〉。同副承旨韓翼謩〈偕來〉。注書李克祿〈仕直〉李壽鳳〈仕〉。事變假注書鄭景瑞〈仕〉。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尹光毅啓曰,大司憲金鎭商,掌令沈益聖,持平李鎭儀,在外,執義洪重一居中在外,掌令鄭廣運親病受由在外,持平權基彦牌不進傳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益炡啓曰,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上候方在靜攝中,頉稟。傳曰,知道。
○領議政金在魯,三十五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李益炡啓曰,左承旨趙尙命,右承旨南泰慶,今日俱不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侍講院輔德李台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具宅奎曰,推考傳旨捧入。
○具宅奎啓曰,輔德李台重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垂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具宅奎曰,初十日侍衛,以陳賀侍衛,仍。
○具宅奎,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領議政金在魯,去十一月、十二月、今正月合三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于本家,則以爲情地危蹙,不仕而受祿,決不敢爲。虛辱輸送之命,不知其幾,只切惶悚云。同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1月6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益炡〈坐〉。左承旨趙尙命〈坐直〉。右承旨南泰慶〈病〉。左副承旨具宅奎〈坐〉。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韓翼謩〈奉命偕來〉。注書李克祿〈仕〉李壽鳳〈仕直〉。事變假注書鄭景瑞〈式暇〉。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李益炡啓曰,領議政金在魯三十六度呈辭到院。而以春享大祭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又啓曰,宗廟春享大祭亞獻官海春君栐,薦俎官李彙晉,謂有身病,累度催促,終不入來。傳香時刻已迫,不得已原單子中,付標以入。而莫重祭享,該曹之不善檢飭,至於臨時煩稟之境,事體俱極未安。當該堂上,及海春君栐、李彙晉,竝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尹光毅啓曰,大司憲金鎭商,掌令沈益聖,持平李鎭儀,在外,執義洪重一居中在外,掌令鄭廣運親病受由在外,持平權基彦牌不進傳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益炡啓曰,來十一日文臣殿講日次,取稟。傳曰,停。
○領議政金在魯,三十六度呈辭,傳于李益炡曰,安心調理。
○傳于李益炡曰,入直翰注中二人待令,騎馬六匹立之。
1月7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益炡〈坐〉。左承旨趙尙命〈坐〉。右承旨南泰慶〈病〉。左副承旨具宅奎〈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韓翼謩〈奉命偕來〉。注書李克祿〈仕〉李壽鳳〈仕直〉。事變假注書鄭景瑞〈式暇〉。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有霧氣。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夜一更,月暈廻金星。
○尹光毅啓曰,大司憲金鎭商,掌令沈益聖,持平李鎭儀,在外,執義洪重一居中在外,掌令鄭廣運親病受由在外,持平權基彦牌不進傳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金在魯,三十七度呈辭,傳于李益炡曰,安心調理。
○具宅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李周鎭,副提調臣李益炡,啓曰,春寒,無異嚴冱,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咳嗽之候,其有差減之勢乎?歲飜已久,臣等,尙不得一番入侍。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有不可已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之至,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感氣差歇矣。展謁後入侍宜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益炡啓曰,右承旨南泰慶,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右承旨南泰慶,輔德李台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光毅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慶尙監司狀啓,大丘等官居武學金貴三等渰死、壓死事,傳于尹光毅曰,渰死、壓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具宅奎,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宗廟擧動時,本曹堂上侍衛,不可不備員。而參議有闕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仍卽牌招,以爲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宗廟擧動時,侍衛及各差備,宜備員,而郞廳八員內,佐郞蔡慶承兼春秋下番入直,黃柙在外,未及上來。侍衛及各差備內外司入直,無以推移,不可無變通之道。佐郞黃柙,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以爲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趙明謙爲兵曹參議,以朴奎壽爲兵曹佐郞。
○具宅奎啓曰,新除授兵曹參議趙明謙,所當出牌,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毅,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輔德李台重,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具宅奎,以兵曹言啓曰,在前宗廟展謁後,仍詣昌德宮時,訓局軍兵二百名除出,將官率領,當日預先定送於昌德宮,各處分把,禁斷雜人事,啓稟,分付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分付訓局,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宗廟展謁擧動時,本曹兩驛騎馬四十匹內病傷馬,除,各差備應把之數,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限十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本道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昌陵、敬陵、明陵官員所報,則自歲前,陵內三虎竝行之迹,縱橫於敬陵陵上至近之地,白晝橫行香火廳,毛血狼藉,心甚驚愕云。陵上至近之地,虎患如此,事甚驚駭。卽令軍門,發遣將校,期於捕捉,何如?傳曰,允。
○尹光毅,以義禁府言啓曰,咸鏡監司狀啓,前庇仁縣監文天擎,及江原監司狀啓,襄陽前府使姜一珪,祥雲察訪沈潤海等,因刑曹粘目,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文天擎,時在咸鏡道茂山地本家,姜一珪、沈潤海,自任所,時未上來云。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竝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今正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輪次,當爲設行。而大提學未差,大司成李天輔,方在呈告中,且與春享大祭相値,限內不得爲之。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1月8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益炡〈坐〉。左承旨趙尙命〈坐〉。右承旨南泰慶〈病〉。左副承旨具宅奎〈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韓翼謩〈奉命偕來〉。注書李克祿〈仕〉李壽鳳〈仕直〉。事變假注書鄭景瑞〈仕〉。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光毅啓曰,領議政金在魯,三十八度呈辭到院。而以社稷祈穀祭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又啓曰,大司憲金鎭商,掌令沈益聖,持平李鎭儀,在外,執義洪重一居中在外,掌令鄭廣運親病受由在外,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金在魯,三十八度呈辭,傳于尹光毅曰,安心調理。
○李益炡啓曰,右承旨南泰慶,昨旣有只推之命。今日又不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右承旨南泰慶,輔德李台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具宅奎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藥房提調李周鎭,副提調李益炡,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于具宅奎曰,今日日氣稍和,氣少愈矣。賓廳日次爲之。藥房提調,同爲入侍。
○具宅奎啓曰,卽者,備邊司郞廳來言,大臣、備局堂上,依下敎來待云矣,敢啓。傳曰,引見。
○傳于尹光毅曰,都政逾月,卽爲申飭。
○傳于具宅奎曰,有下敎事,江都留守及禮判,待開門入來事,分付。
○尹光毅,以禮曹言啓曰,太廟展謁,以望間更爲擇日事,命下矣。卽令日官推擇,則今正月十七日爲吉云。以此日定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輔德李台重,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取考本院丁丑年日記,則王世子會講,十一歲爲始,取稟事定奪矣。明年則王世子爲十一歲,會講,取稟。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例擧行。
○又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領議政金在魯,去十一月、十二月、今正月合三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于本家,則以爲情地危蹙,不仕而受祿,決不敢爲,虛辱輸送之命,不知其幾,只切惶悚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具宅奎,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禮曹草記,昌陵、敬陵、明陵,有虎患,令軍門,發送將校,期於捕捉事,命下矣。都監善放砲手八十名,將官率領,卽爲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黃海監司宋翼輔疏曰,伏以臣,猥以無似,叨膺重寄,今已十箇月矣。仰念九重宵旰之憂,豈無一寸圖報之誠?而惟其智不足以斟酌損益,才不足以綜理事務,民生困悴而不能使聖澤下究,郡邑凋弊而不能使積瘼稍祛,居常愧懼,若負大何。且臣區區所守,以遵奉朝令,粗效恪謹自勉。凡係大小施措,未嘗敢違越擅便,非但通朝之所共知,抑亦聖鑑,或賜俯燭矣。第伏念本道上年年事,因旱澇之過節,視常年,不趐落下數層。而至於沿海各邑田農,雖不至於全失,畓災之慘,殆有甚於前秋。前後狀聞,不憚煩複,實出於萬不獲已也。乃蒙朝家之軫恤,許以二千結給災。臣於是仰戴恩意,庶紓民急,每與字牧之臣,相對頌祝,而猶慮經費之見縮,連飭災邑,使不得濫報。守令之所報,亦十分精實,而較諸朝家劃給之數,尙踰數千結之多。臣屢次點退,減之又減,削之又削,務歸於的當。而第以延、白兩邑及信川、安岳、黃州、海州等邑,畓結最多,被傷尤酷。分數之災,初未暇論,只就初不付種處給災,而不足之數,將爲七百餘結。其在事體,有不敢更煩陳請。晝思夜度,計無所出,寧被專擅之罪,不忍其勒令還實。遂不得不略加分俵於請得之外,具由馳聞。方自席藁俟勘。乃者,有司之臣,因湖西七千餘結擅分之事,不量事段,一例還實,臣誠悚蹙慙惶,措躬無地。噫,古人有矯制發策,未害爲便宜惠施之方。而臣則朝廷,旣畀以一道之責,目見其白地徵稅之冤,而徒以擅分爲懼,不思臨事變通之道,則非特負臣職而已,亦非所以體聖上憂民惻怛之至意也。臣豈忍爲此哉?況以本道前例言之,道臣擅災,非一非再,或有過千數者,輒皆見施。今臣,只緣誠信未孚於同朝,些少加分,有此還實之擧,其將何顔面,復對海之吏民乎?且今列邑田政,纔已了畢,旣分之災,旋復追還,則臣之失信,姑捨勿論,其於一路生靈之呼冤,何哉?臣誠死罪,惟願遄被郵罰,少贖謬妄之辜,有不可欺負窮民,責賦於陳荒之地,以歸怨於國家耳。玆敢悉陳事實,更請處分。伏乞聖明,俯賜鑑諒,先勘臣罪。因命亟寢還實之令,使被災之民,得蒙一分實惠,則臣雖萬被誅隕,實所甘心。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者旣下敎。卿其勿辭,行公。
○初八日申時,上御興政堂。大臣、備局堂上、藥房提調同爲引見入侍時,左議政宋寅明,知事申思喆,江華留守李秉常,禮曹判書趙尙絅,左參贊朴文秀,右參贊徐宗伋,吏曹判書李周鎭,行司直尹容、徐命九,副提學元景夏,右尹李日躋,刑曹參判金尙星,吏曹參判洪象漢,都承旨李益炡,校理洪重孝,記事官李壽鳳、李克祿,編修官黃沇,記事官蔡慶承。諸臣,以次進伏。寅明曰,歲後寒冽,甚於冬時,聖候雖至差勝,而卽今諸節,何如?上曰,感氣差愈,而咳嗽猶不止矣。寅明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勝常矣。寅明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寅明曰,王世子氣候一向安順乎?上曰,好過矣。寅明曰,聖候雖差勝,而感氣猶未和解,又兼咳嗽,此是少愈之時。而動駕迫近,此雖出於誠禮之不可已。而在聖人愼疾之道,宜差退若干日字,以待夬得和解也。李周鎭曰,歲首展謁,出於聖孝,臣等,亦豈不知,而感氣旣未和解,此闕,距宗廟稍間,此時動駕,其爲下情仰悶,當如何耶?臣故昨日請入診,今日又請對矣。玆蒙入侍之敎,下情欣幸雖切,而感氣雖似少愈,咳嗽未得差愈。稍退若干日字,何如?寅明曰,此非强爭者,在聖上少愈之戒,宜有退日矣。李益炡曰,大臣、提調旣達,非可更陳。而春寒,易致添感,且聖體姑未復和,俯循大臣所達,差退日字爲好矣。上曰,初欲批答,文字亦難,故累日不下,此亦氣憊也。歲時東朝問候往來時,裝束添感,蘇干茶二貼服之後,得愈矣。陳賀勞動後,又復有添,卽服蘇干茶一貼,頗似有差,而咳嗽終未快減矣。今日備堂多入矣,此言,卿等,雖厭聞,而倦勤,是堯、舜題目,予何敢當?久不引接諸臣,歉然于心矣。諸臣,每以予爲欲休,故予亦强爲元良勸學。歲前,必欲頻見儒臣,而且有尹顯泰之供辭,招見儒臣後,氣益憊矣。東朝,旣有仰達,《輿地勝覽》,亦載之矣。昔年,親奉三殿,受百官賀矣。李勣不云乎?勣已老,雖欲孝,可得乎云矣。東朝六旬,只少一歲,今年可貴矣。旣行賀禮於東朝,而不行於予如何?故果受賀,而强氣受賀之際,自然有添矣。卿等之箚,見之而反悔矣。昔年則一年行二次,而今則歲首一行,烏可廢也?寅明曰,新年,已行慈殿賀禮,而聖算益高,上奉東朝,臣民慶仰,何如?而實爲國家億萬年無彊之休矣。群下孰不欽仰聖孝之出常?而疾病之來,聖人所不免,感氣往來,亦豈無乎?而豈可以此爲倦勤乎?上曰,予年添一,氣益下矣。今年,比昔年則爲壬辰矣。壬辰展謁時隨駕,而其後連爲侍湯,以予言之,今猶如此可幸矣。東朝問安,强氣爲之而裝束,故能如此,展謁亦豈可不行乎?左右肩甲有痰,將至不仁,臨御幾年,澤不下究者,可謂不仁,而今則肢體亦不仁矣。寅明曰,雖以閭閻人言之,若有感冒,必爲十分謹愼。聖上,每以不必過爲毖審爲敎,臣實仰悶矣。古人亦云,藥餌扶吾隨所之,暮境則藥餌扶將,亦不可廢也。和解之劑,宜可進也。周鎭曰,醫官,使之入診,可矣。益炡曰,不多酬酢後,醫官診脈,宜矣。周鎭曰,今年日氣,猝寒猝暖,故閭閻間,亦多有輪感之症,觸風則每有添加之患。聖候旣有咳嗽,則豈可無此慮也?元景夏曰,日氣近甚不解矣。上曰,日氣近似小勝矣。日次入診,則外間必動矣。只令首醫金應三入診,可也。金應三,診脈曰,左三部不沈,稍帶數,而右三部稍帶滑,感氣雖至差勝,而亦不無萬一觸感之慮矣。周鎭曰,臣之又仰達,極惶悚。而感氣旣不快愈,醫官,亦言不無萬一觸感之慮。數三貼和解之劑,進服後,日氣亦必益和,而聖候自當差勝。日字差退,似爲得宜矣。寅明曰,保護之地,每多過慮,而今則非過慮也。金應三曰,若用藥則蔘蘇飮爲好矣。周鎭曰,然則以此藥劑入之意,敢啓矣。上命書傳敎曰,蔘蘇飮三貼,加入桑白皮一錢、杏仁夫炒gg杏仁麩炒g七分劑入。〈出榻敎〉周鎭曰,如是煩複,極知惶悚,而臣旣待罪保護之地,何可不言耶?三貼進御後,數日差退爲宜,惟願速降兪音。寅明曰,此宜亟賜允許也。上曰,月冬亦云矣。蟄蟲皆動,萬物知春,而予則不知春矣。益炡曰,大臣、提調旣屢陳,臣亦已達,速賜兪音,何如?周鎭曰,感氣添傷,非但有萬一之慮也。若以煩複爲懼,而待罪保護,不敢仰暴微悃,則臣等之罪,將何如耶?寅明曰,非但處保護之地者爲然,此則群下同情也。朴文秀曰,臣雖非保護之職。而今日則群下同情,此非上下相持之事。首醫亦知感候之未解,而惟恐因此致譴,不爲直言感氣之未愈。而大臣、提調之言,皆婉孌,首醫則可罪,而諸臣亦非矣。卽今殿下年紀衰邁,雖以少壯時言之,感氣未解之時,動作添傷,豈非危道乎?若從諸臣之請,稍待日暖,以展誠禮,則陟降之靈,豈不悅豫?而卽今感氣、咳嗽,俱爲未解,雖一旬一望,當看患候快減而爲定矣。何必以若干日字等說,苟且仰達乎?此極非矣。聖上,亦豈不自知其爲痛乎?自知其痛,而或慮臣下之挽止,强稱無傷,豈其可乎?稍待天氣之益和,聖候之夬復,以展誠禮,此無所妨,而若是固執,實爲沓沓也。上笑曰,卿等,善率得來靈城也。寅明曰,靈城之言,是矣。君臣如父子,氣不平時,不必引接,氣平時則自可招見。而雖如此之時,每以無傷爲敎,臣等,安得不抑鬱乎?文秀曰,聖敎所謂善率來者誠冤矣。臣等,雖不忠,若於今時,奉殿下隨駕往來,則市人街臺,必將笑臣等曰,此輩不念君上之有疾,而寒日,陪扈往來,臣等之罪,姑不暇論,而苦又少有差跌,則宗社之憂,益復何如?速降兪音之外,無他矣。景夏曰,日氣不適,玉音重濁,甚悶矣。靈城曰,此非久爭者也。景夏曰,臣等,齊聲力請,而未蒙兪音,則不敢退,惟望速降兪音焉。上曰,當從卿等之請矣。命書傳敎曰,歲首展謁,情禮,不可不趁行,且兼有展謁之事。其欲强行,大臣、諸臣之請,若此,以望間令儀曹,更爲擇日擧行。上命書傳敎曰,藥院問候,只湯劑繼進日爲之。寅明曰,此乃公洪監司李德重上疏也。以戶曹關加分,災結還實之令請寢事爲言矣。比摠之法,欲其大體無甚過越之意,些小出入,勢所難免。湖西比摠外加分,至於七千餘結,則誠似太過。而其三千餘結則卽乙卯摠後公頉,而加分實數,不過三千餘結云。雖其不稟朝家,而擅自加分者,爲未安。而已分之災,今若還實,則非但在本道,爲失信,其爲民弊,必有甚於初不給災。臣意則李德重不稟之罪,重推警責,戶曹還實之令,特命還寢,諸道加分,多少雖不一,而戶曹竝令還實,則亦不可不一體使之還寢,以此分付,何如?上曰,海伯陳疏,亦此事也。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此乃交河郡守朴弼琦上疏也。今年本郡,不入於尤甚,故敗船拯米,當分數徵捧。而壬戌以上舊逋,旣皆停捧,敗船,雖在於癸亥,而米則爲壬戌未捧,當入於停退中。且言齊陵碑役時,本郡民役煩重之狀,以拯米一竝停退爲請矣。無論當捧與不當捧,歲翻之後,不當侵擾民間。拯米宜竝許停退,分數酌定後,守令初不爲徵捧之計。而挨到歲末,始爲陳疏,已極未安。且其疏語,間或不擇,而至於兩陵民役之比論,事體尤涉不當。朴弼琦,從重推考,何如?上曰,然矣。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臣,待罪司僕提擧,故因點馬官書啓,南陽牧子移定軍役之當該守令,依事目拿處事,循例回啓矣。點馬官書啓未瑩,不分年條,混同列錄,牧子移定軍役之數,極其夥然。故臣則認以爲近來一二年間事,而欲爲懲勵矣。今見畿營狀啓則十數年前,曾經守令,皆入現告中。蓋以牧子移定軍役名數,各推年條而如此矣。此非臣回啓之本意,而許多曾經守令,何可盡爲拿問?限三年改捧現告,三年以前,勿問爲宜。以此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兵曹判書金若魯,久爲引入,凡干軍務,亦不擧行。方此都政申飭之日,誠爲未安矣。上曰,兵判所引嫌者,何事也?寅明曰,此乃巡廳事也。當初巡廳邏卒之被罪於訓局者,果只以不通軍號,則巡廳吏卒之被罪者數多,豈皆不通而然耶?此必將校瞞告,訓將泛聽治罪之致。巡將之報兵曹,兵曹之草記,事固然矣。巡將特罷誠過矣。而兵判之以此引嫌,無怪矣。洪象漢曰,巡將之牒報,兵判之草記,皆是,而訓將則專由於將校之瞞蔽矣。上曰,兩邊言,俱聞之然後,乃可知矣。巡將,果無罪,勿罷,可也。〈出擧條〉上曰,兵曹判書金若魯,待明朝牌招。〈出榻敎〉上曰,訓將緘答,似朦朧矣。文秀曰,非朦朧也。只問上段,故如此也。上曰,訓將表從兄,誰也?金尙星曰,是尹得莘也。上曰,尹顯泰之爲其父隱痛,無怪也。遂命承旨書金聖應緘答判付。寅明曰,小臣,仰成首揆,幸不至有罪矣。首揆久爲引入,誠爲切悶,宜加誠禮,以盡勉出之道也。上曰,予意亦然,非倚仗首揆,而誰與爲國乎?寅明曰,凡事惟在誠意矣。益炡曰,以南陽牧子事,都提調亦入現告中,方惶恐入來,待罪於金吾門云矣。寅明曰,癸丑以後,皆入於現告,此非臣初意。若如是,則事有相礙難行者矣。上曰,下政院之敎,亦有所及矣。二原任,必見幾而作,其後李彦世出,原任,必已先知之矣。現告入來之後,始欲下敎者,誠歉然于心矣。從當下敎矣。上曰,江留,詳爲奉審長寧殿乎?秉常曰,臣詳爲奉審,則日月屛、內帳、龍床,無可改處矣。上曰,行宮,有東軒乎?景夏曰,有客舍矣。上曰,屛風,是五峯山屛風乎?趙尙絅曰,果然。而龍床則尙衣院有之,加染用之,而改造屛風爲宜也。秉常曰,或以爲舊長寧殿左右三間,可以奉安。而此則不然,宜當中奉安,而行宮爲好也。上曰,舊殿爲宜也。儀仗、珠簾,亦宜用舊,何必改之也?輦輿有之乎?秉常曰,有之矣。上曰,然則亦宜用輦輿也。洪重孝曰,歲新已久,而因聖候有感氣,不許引接臣隣。臣等,不任悶迫抑鬱,以故事略有仰陳。而顧今天災、時變,如是荐疊,正殿下奮勵振作之日,非泄泄沁沁之時。曾聞祖宗朝,有調攝時,引見臣僚於臥內之規云。今當依此大臣、諸宰中,簡其禮數,頻頻召見於便閤,以講究消弭之策爲好矣。上曰,當留意矣。重孝曰,政令、事爲,其於消弭之方,猶是末務。董仲舒雖非能儒,而亦能以强勉學問,爲消弭天變之本。强勉二字甚好。强勉學問,尤爲今日之急務矣。俄者,以擧動退行之意,大臣、諸宰縷縷仰達,而終靳允從矣。因靈城一言,卽下兪音,誠爲多幸。而於此,見聖上平日不能從諫如流之美也。聽言之道,惟當視其言之可用否耳,奚待朴文秀之言耶?謂大臣以率來靈城善矣之敎,殿下失言矣。大聖人辭氣,不可放過矣。寅明曰,儒臣之言,好矣。上命承旨書傳敎曰,頃者下政院之敎,旣諭,而去年卿等入侍時,下敎若何?一向在鄕,爲卿等慨然,將欲敦勉。今因混同現告,方在金吾門外云。此亦待卿誠淺,其用慊然,聞卿上京,亦用欣慰矣。今則旣下敎,於卿何有?卿須體此意,安心勿待命,仍留京第,進參藥院之意,遣史官傳諭于兪判府事。諸臣以次退出。
1月9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益炡〈病〉。左承旨趙尙命〈坐直〉。右承旨南泰慶〈病〉。左副承旨具宅奎〈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坐〉。同副承旨韓翼謩〈奉命偕來〉。注書李克祿〈病〉李壽鳳〈仕直〉。事變假注書鄭景瑞〈仕〉。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申時,日暈兩珥,暈上有冠。夜自一更至三更,月暈。
○下直,長城府使魚有璜,參禮察訪李壽根。
○尹光毅啓曰,大司憲金鎭商,掌令沈益聖,持平李鎭儀,在外,執義洪重一居中在外,掌令鄭廣運親病受由在外,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金在魯,三十九度呈辭,傳于具宅奎曰,安心調理。
○具宅奎,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日躋,以本職漢城府坐起晝仕出去,而逐日開坐,煩稟未安。此後則依例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尙命啓曰,右承旨南泰慶,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右承旨南泰慶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尙命曰,推考傳旨捧入。
○具宅奎啓曰,江華留守李秉常,禮曹判書趙尙絅,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傳于具宅奎曰,尹光紹差遣祭官事,展謁後,擇日擧行。
○具宅奎,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輔德李台重,屢次只推之下,連尋辭單,終不出肅,更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太廟展謁後,詣昌德宮時,仁政殿殿庭軒架,當爲排設,而樂器燒失之後,尙未改造矣。上年十月璿源殿展謁後還宮時,殿庭樂作,以前後部鼓吹推移用之事,啓稟蒙允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分付掌樂院,何如?傳曰,允。
○又以內醫院官員,以提調意啓曰,醫官金壽煃,以安山郡守,今番秋冬等褒貶,居中考矣。三廳首醫,雖居下等,啓請付軍職仕進,本院已有前例。金壽煃,令該曹付軍職,使之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趙尙命,以宣惠廳言啓曰,英陵碑石磨正及碑閣、階石等役時雇軍三十名,依崇陵碑役時例,料米以宣惠廳磨鍊上下事,自營建廳草記蒙允矣。取考辛丑年崇陵碑役時謄錄,則雇軍料米,自本廳,從實役上下,布則以該曹錢木上下。今亦依此例擧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鄭景瑞書啓。臣敬奉聖諭,傳諭于金吾門外行判中樞府事兪拓基待命所,則以爲臣於泥首俟罪之中,忽蒙史官,臨宣聖旨,諭以勿待命,仍留京第。臣奉讀感惶,不知所出,謹當退陳危懇,仰請威譴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豐德幼學朴錐、趙檍、李興福、李顯章、梁遇賢、李徵光、李壽泰、李壽復、金徵虎等,,疏曰,伏以國家象賢之道,不徒尊其人,慕其德而止也。必以享祀之典,表其崇報之誠。故俎豆於聖廡,芬苾於儒院,而謂此猶未足以報其功德之萬一,遂許其子孫,世祀而不祧,則其所以尊寵之者,靡不用其極矣。然或子孫中絶,遺祀無托,則在國家崇報之意,必思裁處之方,不至廢享之地。故臣於先正臣文正公趙光祖之事,有所深痛者,不避煩猥,敢此仰陳,惟殿下澄省焉。嗚呼,天生大賢,似非偶然,而所學旣未盡行,厥施猶未畢完,衮、貞、景舟之毒矢憯鋒,全簇一身,則其道已厄於當世,不幸身後之事,亦隨以荒涼矣。悖孫文普、濟普輩,曾在戊申,謀爲不軌。身旣勦滅,家又覆亡,致使先正之遺祀,無地可托,則其罪,姑不暇論,而其事,吁亦痛矣。臣嘗過湖西之洪州地,偶見先正之祠宇,則半間矮室,寄在空山,荒榛塞路,香火永廢。臣等於此,亦痛哭而歸也。臣且過漢南之龍仁縣,仰瞻先正之遺墓,則一坏荒原,封樹半圮,衣冠之藏,反作無主。臣等於此,不覺掩涕而行也。苟使閭巷匹夫,死無遺裔,墓而莫護,廟而莫祭,則凡在聽聞,擧必衋傷。況此大賢之後,久已滅亡,使其遺祠,付諸奴隷之手,亦使其遺墓,反作樵牧之場乎?以臣計之,宜就先正臣族黨中,不計昭穆之遠近,必擇在京之可人,權奉其祀。而亦使往來遺塋,灑掃罔缺,則殿下尊慕之德,尤有所光,而先正臣不昧之靈,亦必感泣於冥冥中矣。蓋文普輩,本非先正血孫,只爲奉祀而已。雖使文普天屬之親,猶有存者,彼旣爲聖世之廢族,則不可使大賢之祀,屬之於渠輩也,明矣。況且渠輩,受天䄃gg天殃g,靡有遺育,則使其族黨,移奉其祀,恐不可已者也。臣等於是事,反復思之,此外別無善策矣。伏願殿下,亟行之,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該曹稟處。
○判府事兪拓基疏曰,伏以臣,愚暗迷劣,自速重辜,頃聞姓名,方入於外邑現告中,來伏城外已多日矣。及自畿營,封進査啓之後,遂敢進詣金吾,泥首俟命之際,意外史官,臨宣聖旨,慰諭備至。臣誠且惶且感,不知所以措躬也。臣之所犯甚重,在法,固宜罔赦。而竊聞昨日筵中大臣,請以三年爲限,仍有還給査啓,俾更修報之擧云。筵話旣祕,雖未得其詳,而他人之與臣同罪者,旣方就拿,則臣獨以去職差久之故,倖逭郵罰,仍冒官秩,是豈廉義之所敢出也?尤況臣之其時所罷定,殆至數十,則査狀之只報三名,雖未知何故,而論厥負犯,視他人,不翅倍之。今乃晏然無他,苟免罪責,則人之視臣,當作何如?而於臣心,獨無愧乎?且令四方聞之,若以朝家之區別久近,或疑於曲爲賤臣地,則亦豈不有乖於徵勵之政,而來識者之譏議乎?至於歲初聖諭中察機逡巡之敎,雖不敢知聖意之何在,而在臣隕越,曷可勝喩?顧今歲色已新,伏聞聖候,感氣雖少愈,而方進湯藥,揆以情禮、分義,入參問候,一瞻耿光,固不容已。而臣之情地實如此,玆不得不仰籲於宸嚴之下,仍爲退伏鄕居,恭俟威譴之計。臣罪至此,益萬萬矣。伏乞聖明,亟命攸司,一體論處,且治臣徑歸之罪,以重公法,以安賤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旣諭,卿何撕捱?此等之時,所倚者卿等。卿須體小子慇懃之意,仍留京邸,用副慇懃之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初九日巳時,上御興政堂。江華留守、禮曹判書引見入侍時,江華留守李秉常,禮曹判書趙尙絅,左副承旨具宅奎,記事官李壽鳳,編修官黃沇,記事官蔡慶承,以次進伏。上曰,江留、禮判來前,舊殿是權安處耶?李秉常曰,常時奉輦權安矣。上曰,權安時則應如永昭殿矣。秉常曰,御眞奉安舊殿之後則權安,當定行宮也。上曰,今者御容,欲奉東殿,而權安時則用於狹室,何如也?秉常曰,此則甚未安,且不正矣。上曰,卿等則雖有此言,而予意則如是而後,安於心也。旣有狹室則亦可以備權安也。守僕有之乎?秉常曰,新名目則當爲別監也。上曰,齋室,可以容入二人乎?秉常曰,舊香廳,可容新參奉也。古有參奉、別檢名號矣。上曰,忠義直所,是參奉所入處耶?秉常曰,是別監所入處也。上曰,獻官,亦在香大廳中耶?秉常曰,香大廳則當改造矣。上命承旨書傳敎曰,今番御容,奉安舊長寧之意下敎者,一則欲追昔年御眞於沁都之意。一則意蓋深矣。而今聞留守陳達,新殿若有修理之事,則當權安於舊殿,今奉御容之後,當於行宮云。因予御容之奉,權安他處,於予心安乎?今者御容,舊殿東殿,足可奉安,以此殿擧行。此殿,若有權安之事,則留守旣承下敎。而殿號,豈可稱以舊長寧乎?其令政院,考例定號以入,守直等事,亦令該曹考例擧行。上曰,藝文館,當擧行定號耶?趙尙絅曰,似有前規矣。上曰,東狹室,奉安,宜矣。秉常曰,當然。而長寧殿朔祭時,留守例爲獻官,或有疾則事多臨急苟艱,通津府使元定預差,似好矣。上命承旨書傳敎曰,今聞留守陳達,長寧殿朔祭時獻官,只有實差。故若有臨時有故,則非特事體之爲艱,於淸齋之節,亦涉疎略。今後則留守實差,通津府使預差,永爲定制。若留守、府使俱爲有故,則報禮曹擧行。秉常曰,別檢,是文官而只是一人,故或有故於朔祭時,則大祝苟艱可悶矣。上曰,近來文官甚多,可以用之矣。二別檢推移用之,則可備實、預差,不亦善乎?卿之所達,好矣。命承旨書傳敎曰,《綱目》省官紫陽特書,一官加設宜愼,況初入仕太廣之時,亦豈濫耶?今者守直之官,一遵長寧殿例擧行,文官區處之道亦便。以此分付該曹,以參奉爲別檢,乃爲大祝,而大祝亦無預差云。于今以後,可備實、預差,其令本府知悉。上曰,保障何如?秉常曰,樹木不密,軍器盡破,非留守,一時所可盡改。而五萬石軍餉,亦甚疎,城堞之堅緻與否,難以詳知。而大體已爲成事矣。臣以文殊山城事,當詳達矣。肅廟厚陵擧動時,望見形勢,遂有圖形以來之命。而又有築城而通津移邑然後,可成保障之敎。聖算,出尋常萬萬,十五里移邑,非難事,而尙今不行。大抵通津,移入城內,而作獨鎭然後,民心可以收拾。若捐出千餘石,則豈可不行乎?尙絅曰,金東弼及何時御史有所達矣。具宅奎曰,保障重地,何論民弊?獨鎭之說,是矣。江都,勝國時則最得效矣。上曰,御題是矣。大臣入侍時,當下敎。而卿之所達,如此,予亦有意矣。秉常曰,斷自宸衷,宜矣。上曰,右相,每以南漢爲言,見江都後,頗心動矣。上番兼使,是沁都人,有所見耶?達之。黃沇曰,臣別無所見,守城莫如得人也。上曰,爾之先世,誰也?沇曰,臣之曾祖入三忠矣。上曰,兪判府事曾言李沔事矣。尙絅曰,其四寸爲旌義縣監者,頗精明矣。秉常曰,七十致仕,禮之大防。而臣精力消磨,無可趨走供仕之望。伏乞許退以存養廉恥之義,何如?上曰,卿意則可嘉矣。而雖老有精力,舊臣只有卿等若干人,予亦老矣。姑忍之,可也。秉尙曰,臣,素多疾病,故供職無多。少時,亦無所裨於國家,今何論也?在朝廷禮使之道,亦宜許退也。上曰,卿之如此者貴矣。李世瑾亦然矣。蟄蟲之敎,豈不聞乎?姑忍之,可也。秉常、尙絅先退出。上曰,重臣年纔七十,歲首入侍,便卽請休。重臣,素廉介,故有此心,可嘉矣。上命承旨書傳敎曰,頃者,欲爲下敎而不果矣。爲漢丹衷,昭然史乘,掩卷咨嗟,豈無示意?臥龍祠,遣儒臣致祭,其文,令藝文館撰進。宅奎曰,此事實爲曠百世相感,而將有興起者矣。上曰,臥龍祠祭官,以伊日入侍儒臣尹光紹差遣,祭文亦令撰進。〈出榻敎〉上命承旨書傳敎曰,頃者,不能覺得,以殿參奉一人,上京陪往事下敎矣。今聞陳達,其在事體,不可兼管,且有乙亥故事,故有下敎者。今差參奉,當陪往御容。頃者下敎置之,令該曹依此擧行。上命承旨書傳敎曰,昔者漢文春詔,豈不云?方今三陽回泰,萬品咸新之日。吁嗟,吾民,困窮蔀屋,雖在靜攝之中,興惟于此,不覺蹶然。噫,以予涼德,臨御其幾年,雖無擧一政惠一民,欽體昔年,一心眷眷者,其惟軍民。今雖年益深而氣益憊,惟此心,可質彼蒼,涼德無能,徒有是心,顧無其惠,反省于中,其自恧焉。雖然只自嗟而豈無飭?奚特蔀屋都民之困窮,無異遐民?《詩》不云乎?邦畿惟民所止之義焉在?孟子亦云,保民而王,莫之能禦。亞聖,其豈欺我哉?游文飭勵,莫若實政,都民休戚,係於京兆郞官gg部官g,鄕民休戚,係於方伯、守令,于今先務,莫若于此。京以部官,外以守令,民之弊端,無巨細而報于京兆道臣。其細者,部堂、方伯,飭勵除之,其巨者或草記或狀聞。而備局之臣,其勿作休紙而泛泛,首勉行一事擧一政之意,申飭備局、京兆、八道。噫,蟄蟲猶振之時,吁嗟,囹圄之人,黑白混淆,莫伸其鬱,此豈體元導迎之意乎?申飭中外,卽令詳決,俾勿遲滯。精揚囹圄,使吾民,雖在其中,俾知三陽之時。宅奎曰,今日下敎,不勝感歎,備局,是出政之本,而每不着實擧行,公事如之以休紙者多矣。臣曾亦有仰達者,而刑漢城府堂郞,則別擇久任,頻頻勉飭,則必有大效矣。上曰,郞廳則久任矣。宅奎曰,臣與右相言,則右相,亦以爲然矣。世宗朝治化之隆,專在於此。堂上不得人則久任,豈不有弊?而若得人則都民之寧謐,惟在是矣。上曰,六曹中最緊乎?宅奎曰,最緊也。諸臣以次退出。
1月10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益炡〈病〉。左承旨趙尙命〈坐〉。右承旨南泰慶〈坐直〉。左副承旨具宅奎〈坐〉。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韓翼謩〈奉命偕來〉。注書李克祿〈仕〉李壽鳳〈仕直〉。事變假注書鄭景瑞〈仕〉。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時,日暈兩珥。夜自一更至三更,月暈。
○具宅奎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上候方在靜攝中,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上候方在靜攝中,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金鎭商,持平李鎭儀,在外,執義洪重一居中在外,掌令沈益聖陳疏入啓,鄭廣運親病受由在外,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金在魯,四十度呈辭,傳于趙尙命曰,安心調理。
○具宅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趙尙命啓曰,右承旨南泰慶,旣有只推之命,右副承旨尹光毅,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具宅奎啓曰,憲府監察茶時,已至踰月,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掌令沈益聖,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輔德李台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具宅奎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禮曹御眞奉安節目,傳于具宅奎曰,昨已下敎,令該曹改書以入。
○具宅奎啓曰,昨日入侍時,江華長寧殿東殿扁額,令本院,考例定號以入事下敎矣。取考該曹謄錄,則乙亥八月二十二日,有江華重建之殿,以長寧殿扁額矣,言于吏曹事傳敎。而此外,無他可據文字。且考《藝文館謄錄》,則昭德門改號時,令藝文提學,改定備三望以入。殿號事體尤重,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令提學依例擧行。
○具宅奎,以觀象監,以提調意啓曰,今年七政曆,與淸曆考准,則正月初一日合朔、初三日立春,推算官出草以給,而竝不刊印。此是刻板時漏落之致,當該監印官不察之罪,在所難免,自本監從重科罪,御覽件及東宮件,退出追補以入,何如?傳曰,御覽件及東宮件追補事,置之。監印官,令本監科罪。
○兵曹參議趙明謙疏曰,伏以臣,一自被誣之後,屛退郊外,分甘廢錮,一切世念,冷然如灰。聖度天大,未忍終棄,遽有此騎省新除之命。臣祗奉恩旨,感激惝怳,實不知置身之所也。豈不欲趨謝天陛,少伸微悃?而念臣所遭慘刻,僇辱備至,斷不可更廁周行。人臣事君,雖責義分,而士夫處世,亦重廉隅。身之不正,無以事君,則自廢二字,實爲臣終身之符。而區區塵刹之報,亦惟在此。去就一節,固無可論。第念臣,出身事殿下,今且二十年矣。猥蒙不世之遇,屢叨匪分之職,頂踵毛髮,莫非造化,殊私隆眷,與天靡極。平日所自勉者,惟以不擇燥濕,不事矯飾,爲一分報效之圖。而行己無狀,涉世昧方,上而貽累於聖簡,下而壞盡其身名,密弩顯鋒,應接不暇,恩山渥海,酬答無階。此臣所以俯仰慙恧,撫心自悼者也。抑臣以不肖之故,其於遭誣之際,過煩聖念,頻降溫諭。每聞筵敎之開釋,不覺感涕之縱橫。向日賓筵,又伏聞有萬萬不敢當之恩褒,莊誦銘鏤,不敢頃刻忘廢。而身蒙不潔,將無以藉手事君,此眞所謂上有堯、舜之君,而下無托足之地者也。臣之情事,其亦慼矣。仰惟聖明至仁,隨物曲成,其所以覆燾而全安之者,必不待臣言之畢矣。敢將瀝血之懇,仰瀆益高之聽。伏乞聖慈,察臣衷曲之懇,憐臣危臲之蹤,將臣所帶,亟行鐫免。仍命選部,勿復檢擬,俾臣得以退塡丘壑,獲全軀命,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何撕捱?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掌令沈益聖疏曰,伏以臣於客臘,乍出郊外,素患痞症,挾感發作,昏倒旅舍,晝夜叫痛。柏府新命,忽及此際,臣病裏驚惶,莫省置身之所。多般治療,終無分效。如是之際,下諭期迫,故不計生死,擔曳病軀。昨還私次,而危形悖症,疊生層見,呼吸喘促,眠睡全失,達夜辛苦,幸得少定。官職去就,非所可論,情勢之難安,職任之不稱,尤爲餘事。天牌儼臨,不敢坐違,忍死隨詣於闕下。而咫尺天陛,末由入肅,玆敢疾聲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亟賜鐫改,俾得安意調息,不勝萬幸。臣方乞免,不宜迤及他說,而目見天災之孔酷,有不容泯默。略此附陳,惟聖明,澄省焉。臣於年前,忝叨是職,因彗孛之異,有所仰勉。及承聖批,有曰懍惕于心。臣藏戢至今,有以仰聖上對越之誠,足以致上豫天心,回災爲祥。而夫何昨年以來,乾文失度,災沴迭至,冬雷荐震,金星連見,以至於元朝翌日淫虹之變而極矣。噫,災不虛生,必有所召,豈殿下遇災頻數,未見其爲目前之災孽,而狃於玩愒其所懍惕之誠,有不如前日見彗之時而然歟?古人,以天之降災,爲國之福,此無他,彼仁愛之天,告警於冥冥之中,必欲使在上之人,憂恐惕慮,有所大奮勵大振作,仰答天譴,俯順人情,以至於轉移消弭之境也。今夫昭昭之天,有如是譴告不已者,亶出於愛我殿下,而使之得來眞箇懍惕之心者,明矣。《詩》曰,及爾出往,日監在玆。未知殿下,凡於政令施措之際,日用動靜之間,果能允合於天心乎否耶?噫,人心之陷溺,世道之險巇,未有甚於今日。時論潰裂,未覩朝象之寅協,言路杜絶,只見竄逐之相繼。搢紳之間,廉隅都喪,朝廷之上,媕阿gg娿g成風。紀綱頹弛而不思振刷之方,生民倒懸而未聞拯濟之策。其他損和之道,不一其端。而凡此數者,未嘗不爲致災之由。伏願殿下,默察天人相與之際,深燭陰陽消長之機。一言一動,必以誠正爲主,一黜一陟,無以私意參干。以之陶鑄萬事,董率百工,咸出於公,毋有偏倚。會其有極,偕之大道,則今日之災異,安知不爲齊國之熒惑也耶?臣病情綿綴,氣息昏短,而憂愛一念,根於秉彝,不避煩猥,略效忠懇。惟望殿下,勿以人而廢其言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旣諭下政院之敎,其方懍惕,其勉是矣。宜勉焉。爾其勿辭,察職。
1月11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益炡〈坐〉。左承旨趙尙命〈式暇〉。右承旨南泰慶〈坐直〉。左副承旨具宅奎〈式暇〉。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韓翼謩〈奉命偕來〉。注書李克祿〈仕〉李壽鳳〈仕直〉。事變假注書鄭景瑞〈仕〉。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暈兩珥。巳時,日暈兩珥,暈上有冠,暈下有履,白虹貫日,色皆內赤外靑。午時,日暈兩珥。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領議政金在魯四十一度呈辭,傳于李益炡曰,安心調理。
○藥房提調臣李周鎭,副提調臣李益炡,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感氣、咳嗽之候,蔘蘇飮進御之後,其有差減之勢乎?前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之至。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一樣。予則旣下敎,猶有咳嗽之氣,調理可愈。湯劑停止,勿爲入侍。
○尹光毅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掌令沈益聖,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南泰慶,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輔德李台重,屢次只推之下,連呈辭單,終不出肅。其在事體,極爲未安。更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輔德李台重,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輔德李台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光毅曰,推考傳旨捧入。
○南泰慶,以侍講院言啓曰,今正朝王世子受賀時,雜職階高者,混同升堂,偃然行禮於王世子對拜之地,事甚駭異。此輩旣不敢同參於常時問安之班,則朝家之所以處之者,與宰列懸絶也,明矣。今何敢以嘉善之階,晏然同升於王世子抗禮之堂,不少留難,而朝家亦豈無區別之道乎?事體之猥越,莫此爲甚。取考本院日記,則去甲子七月初四日,以上候平復稱慶。王世子景賢堂親臨受賀時,因雜職階高者之混然升堂,至有儀曹與本院草記變通,以文官二品之已行侍從,及或曾經堂上實職人,武官二品之已行閫帥人,及曾經摠管,蔭官二品之已行、東班二品實職人外,毋得升堂參禮事,有所定式施行者矣。今亦依此例,更令該曹詳定節目,此後王世子受賀時,以此節目,永爲定式,勿復有如前混雜之弊,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光毅曰,當此問候之時,本廳則首醫雖入直,議藥同參,有未付軍職,卽爲付軍職事,分付該曹。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金壽煃。
○江華府御眞奉安殿號望,以萬寧圈下。
○尹光毅,以兵曹言啓曰,今日武臣賓廳武經七書講書時,武臣兼宣傳官皮弘淵,三略不通,請推考。傳曰,依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監司狀啓據刑曹粘目內,全州前判官趙漢輔,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趙漢輔今方待命,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允。
○掌令沈益聖啓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因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徙邊罪人陸師聖,依律處斷。請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措辭竝見上〉答曰,勿煩。
1月12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益炡〈式暇〉。左承旨趙尙命〈式暇〉。右承旨南泰慶〈坐〉。左副承旨具宅奎〈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韓翼謩〈奉命偕來〉。注書李克祿〈病〉李壽鳳〈仕直〉。事變假注書鄭景瑞〈仕〉。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日暈兩珥,暈上有冠,暈下有履,左右有戟,白虹貫日。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具宅奎啓曰,大司憲金鎭商,持平李鎭儀,在外,執義洪重一居中在外,掌令沈益聖呈辭,鄭廣運親病受由在外,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金在魯,四十二度呈辭,傳于尹光毅曰,安心調理。
○南泰慶啓曰,兼春秋朴徵佐,受由在外,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李孟休。
○傳于南泰慶曰,今則世子宮胄筵,依例,取稟。
○南泰慶啓曰,副提學元景夏入直,上下番校理趙明鼎,副修撰金相福,以災異非常,來詣請對,諸承旨,同爲請對矣。傳曰,詣閤。
○又以英陵表石營建廳言啓曰,臣益河數日後,率相地官,馳進陵下,以爲擇定碑閣基址之計。而遠地往來,不但廚傅有弊,原、忠兩邑之卜定,木石亦將催促運入然後,方可無事役遷就之患。勢將留住陵下,待竣事復命,而其間列邑支供,則終涉巨弊。依近例,令宣惠廳、戶曹,磨鍊題給,何如?傳曰,允。
○又以英陵表石營建廳言啓曰,碑石細釘,今將畢役,此後磨正入刻,亦當次第擧行。而本陵碑閣基址,尙未擇定,臣益河數日後,率相地官,馳往陵下,奉審完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英陵表石營建廳言啓曰,本陵表石私儲取用事,草記蒙允矣。所用石材價本磨鍊題給之意,依前例,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又以英陵表石營建廳言啓曰,本陵表石鍊磨gg磨鍊g,旣已始役,二十日間,當爲畢役,前後面篆字,及後面製述,依崇陵表石前後面例爲之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尹光毅,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領議政金在魯,去十一月、十二月、今正月合三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于本家,則以爲情地危蹙,不仕而受祿,決不敢爲,虛辱輸送之命,不知其幾,只切惶悚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具宅奎,以備邊司言啓曰,近來奸細輩之非理好訟,或重複放賣,或壓良爲賤,希望僥倖者,極其紛然。而法司官員,法外聽斷,以致窮民難支之弊,不可不隨現嚴懲。卽見京畿監司李箕鎭所報,則枚擧南陽府使柳鋌報狀以爲,唐津居徐恒一,與南陽居麻堂,奴主辨別事,相訟刑曹。恒一見落後,又復移呈掌隷院,自隷院推捉麻堂,未及對辨。而以三十日不就訟,例成立案,遽然決給於恒一,行關南陽,使之捉給麻堂云。而仍及恒一重複放賣,壓良爲賤之狀矣。訟理曲直,雖未知如何,而大小詞訟,隻在外方者,使之就辨於該道,外邑民人,毋得推捉事,旣是朝禁,則隷院之攬取秋曹已決之訟,推捉外方訟隻。而又復不待兩造對辨,憑藉三十日不就訟之法文,初不相考彼此文書,而以好訟一邊之言,遽然決給。致令得售其非理壓良之奸計,極爲可駭。當該隷院堂上罷職,恒一則令秋曹,考見前決立案,果爲非理,則依律勘罪懲勵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鄭景瑞書啓。臣敬奉聖批,傳諭于楊州渼陰村行判中樞府使兪拓基所住處,則以爲,臣身負重罪,獨逭吏議,拜疏徑歸,實非獲已。而伏奉聖批,勉諭愈渥,使之仍留。臣旣切感隕,繼以悚蹙,廉愧所在,顧末由仰承恩旨,則惟願亟被譴何,庶可少塞微分。伏地震惶,不知攸達云矣,敢啓。答曰,前已諭矣。此等之時,豈一向在鄕之時乎?卿須顧小子(之))慇懃之意,其卽上來之意,更爲傳諭。
○成均館進士洪鼎猷等疏曰,伏以聖賢,百世之師而綱紀於人倫者,實一體於君與父矣。宇宙之間,凡有含生血氣者,莫不知有君與父,則其於先聖賢,曷敢有一毫異心哉?雖世道汙下,變故多端,戾氣所鍾,或不無斁倫亂常之事。而至於燒毁先聖賢遺像,則此實前古之所未聞也。天理之所不容,王法之所難貸,《春秋》之法,亂臣賊子,人得以誅之者也。臣等,卽伏見慶尙道盈德縣校儒通文,則縣中間有牛山新安祠,奉安朱夫子影幀,而配以先正臣文正公宋時烈眞像,爲多士藏修之所者,厥惟久矣。乃於去年十月二十六日,縣居申世績、申任宋、張瑞軫、朴龍成、張漢經、申德瑚、申德珪、金石協、張鍊石等,乘夜踰垣,截斷院宇鎖鐵,偸出朱夫子及文正公眞像,焚之於林藪中云。噫嘻,痛矣,天下,寧有是耶?惟我朱子,實孔子後一人也。雖以同時群凶如韓侂胄、唐仲友輩,倡爲邪說,目以僞學,而終不敢有一分加害於朱夫子之身,則今於百世之後,禍及於七分之貌者,豈非斯文世道罔極之變耶?若文正公,一生受用,專在於朱子心法,則實我東之朱子也。先正之與朱夫子,同被是禍者,尤亦痛迫矣。蔑棄禮義,蠢然無知者,莫如夷狄,而至於先聖、先賢,猶知尊敬之義。向者丙丁之亂,實我國滄桑劫運,而惟大小學宮,終得晏然於兵燹之後。彼夷狄之類,豈眞知聖賢之道,可師可法而然哉?誠以天綱高懸,鬼神昭布,一理均賦,秉彝難誣故也。顧我東表,素稱禮義之邦,而況今聖化文明、儒敎丕闡之日,惟彼一種鬼魅之徒,乃敢肆然逞凶於達天所共尊之地者,不獨爲夷狄之罪人,而究其心腸,則將何所不至耶?臣等,竊嘗聞國法,燬人祠廟墳墓,及像人形而汚辱者,皆用極律,則況此焚爇聖賢之眞像者,處之尤當何如哉?方今守臣,譏捕七八人,已爲嚴囚,而道臣,亦加究治云。固知誅討之擧,一依成憲,而臣等,忝在首善之地,聞此無前之變,其所驚心痛骨沫血飮泣者,實不欲與此賊,一時俱生,則抗章請討之義,何暇待本道之勘治哉?於乎,人之所以爲人,以其有秉彝也,國之所以爲國,以其有綱紀也。苟於玆事,少有緩治,則將見人不人國不國,乖綱亂紀之變,殆無所不有矣。言之至此,痛哭之猶不足也。伏願聖明,以尊賢衛道之心,奮懲惡誅凶之義,繩以極律,夬正王法,以洩神人之憤,則斯文幸甚,世道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者,令本道詳覈狀聞。
○左議政宋寅明,右議政趙顯命,箚曰,伏以首春之月,虹再貫日,此何故也?爲大臣無狀,未有如臣等者,處大臣,專且久,亦未有如臣等者。夫以無狀,久於位者如此,所以積罪累釁,傷和氣而致災異,乃其宜也。然則今日消弭之策,惟有斥退臣等,改卜賢德,以共圖新化爲急務耳。若曰臣等,假飾爲辭,以應策勉之故事而已,則非臣等之情也。伏乞亟賜處分,以答天譴焉。仍竊惟念人情,施之而不見報則怠。今殿下晩養進德,不懈益勤,存之心而發之政者,皆可以當天心,而顧天所以報之者如此。雖以體乾不息之聖心,安保其必無消沮退轉之念也。臣等於此,不暇憂天,而憂殿下進德之心,由是而或退也。嗚呼,天人之際,猶父子,父雖不慈,子不可以不孝。舜,恭爲子職,卒能使瞽瞍悅豫者,不以不見愛於父母,而怠於爲孝故也。今殿下一以舜之所以事父母者,事天,反躬責己,如舜之負罪引慝,勤學勵精,如舜之竭力耕田,則頑嚚,尙可化,矧乎仁愛之天乎?伏願殿下,益奮聖志,益篤聖學,進德益强,求治益切,勿謂天道之玄遠難必,而務盡在我之道,以爲萬一感回之地焉。臣等,不勝憂懼,敢此略效愚忠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旣諭下政院之敎,方自懍惕,卿等何有?今者次對之命,意蓋欲勉。卿等,安心勿辭。其卽擧行。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十二日四更,上御興政堂。諸承旨、玉堂請對入侍時,副提學元景夏,右承旨南泰慶,左副承旨具宅奎,右副承旨尹光毅,校理趙明鼎,修撰金相福,記事官李壽鳳,編修官黃沇,記事官蔡慶承,以次進伏。元景夏曰,靜攝中求對,極知惶恐,而災異非常,故不得已求對矣。災異前或有之,而未有若此之甚。三陽回泰之月,再見虹變,而況又昨今疊見,豈不悚慄乎?災不虛生,未知何樣禍機,伏於冥冥之中,而仁天警告,若是其丁寧矣?昔,朱子上封事,言遇災警省之道,而乃曰恒若皇天上帝,臨之在上,祖宗神靈,守之在傍,出一言行一事之際,無有一毫私意於其間。此實修省之本。而又復勅勵大臣,講磨消弭之策爲宜矣。趙明鼎曰,長官,旣盡達,別無他可達者。而凡所以勵政恤民者,有如救焚拯溺,則似合於應天以實之道也。金相福曰,臣等,欲陳小箚矣。虹變連有之故,心慄求對,而別無仰達者,惟在大警動、大振作,頻賜引接大僚,以講消弭之策也。南泰慶曰,臣,待罪近密,目見災異疊至,不勝驚心,隨玉堂求對。而遇災修省之道,玉署長,已詳陳之矣。朱子封事,演陳者尤好。而卽今答天譴之道,惟在勅勵大臣,同寅協恭,上下交修,勉行實政而已。俯賜留念,是望。具宅奎曰,今此天災之連疊,往牒所無,天人之際,未知何如?而恐懼修省,還是例語。內而紀綱解弛,外而關防疎虞,誠非細憂。別加延訪,是望。尹光毅曰,伏見下敎,實心憂惕,孰不欽仰?而出誠恢公,下盡挽回世道之責,則此可爲上答天譴之道。而亦復廣擇芻蕘,頻賜延訪,以講消弭之策也。景夏曰,方今可憂可悶之事,不可盡數,聖心,奮勵振發然後,上可以答天譴,下可以安民生。顧今挽回國勢之道,惟在殿下一心,而臣,俄以朱子之言仰達,亟加三思焉。上曰,前日,亦有下敎,非文具也,乃實事也。目今國事人心,可言者非一二,而勅躬謙讓之言,亦文也。倦勤,是堯、舜之事,而予之筋力、精神,如此,世道無可恃,奈何天之以淫虹勉勅?一則予也,二則予也。見新曆之後,予心如何,而凡大風雨時,予嘗不寐矣。予今氣憊心低,甚可悶也。景夏曰,奮勵之外,有何道乎?宅奎曰,心動神疲,則宜務靜養,而奮勵之道,不可忽也。景夏曰,今此氣憊之敎,似近於因循退托,如此而可以奮勵振作乎?上曰,天氣陽生,而予氣則不然矣。景夏曰,涵養則不如此矣。臣自湖南上來入侍,則聖上,以大承氣湯四字下敎。聖心出於奮勵振作,群下莫不聳動,而若聞此氣憊之敎,則人心,豈不解弛乎?世祖朝,命承旨尹弼商,入侍臥內,咨訪治道,此可爲後王攸法也。上曰,以寶臣下敎矣。景夏曰,弼商爲刑房承旨,而聖祖俯詢獄囚,則弼商,出囚徒案於袖中,一一仰對,故有此寶臣之敎矣。今殿下則出臨寒殿,召見臣等,是以外貌待臣等,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矣。上曰,予欲常常引接儒臣,而臥見則不可矣。彼國則閣老,亦有臥接之時,而我國則人君動靜,誠難矣。處深溫而臥接儒臣何妨?而我國規模則不如此矣。景夏曰,聖上,嘗下敎臣等曰,先朝以《小學》爲敎,故常用工於勅躬率禮,不敢怠慢。而今承氣憊之敎,其爲憂慮,當何如哉?奮勵振刷,則庶無氣憊難振耶。上曰,奮勵則氣常勝耶?景夏曰,奮勵之心,常存方寸,則豈不有益於志氣耶?常常如此,則必無氣憊之患,而剛健弘大、悠久不息者,只在涵養之工。此雖愚者一得之言,伏願益加三思焉。明鼎曰,以疾下敎者,至再至三,誠不勝憂悶矣。群下之視君上,如殿下之視天。殿下一循天理而無過差,則群下自當仰體殿下而行之矣。殿下每有退托之敎,故百度無不解弛。備局堂上,爲數十員,而間或不能備員開坐,邊備亦漸疎虞。伏願深軫自强之策,勉勵諸宰,講究民憂,以盡應天之道焉。上曰,思之懍然矣。明鼎曰,警動振作,務盡咨訪治道,保惜精神,以思悠久不息,是所望也。上曰,予欲先下敎卿等,而有深量,故不爲下敎矣。頃時下敎,吳光運,見予心矣。司馬光事非矣,予於詩上,有注脚者矣。此豈無譏也?景夏曰,不可無譏議也。上曰,予甚善忘矣。景夏曰,有痰則如此,痰氣使人善忘矣。泰慶曰,下敎中不知自量、强勉苟且八字,臣等,不敢受。敢此仰達矣。上曰,承旨讀下敎,可也。泰慶讀訖。上曰,以不能奮勵其猶自沮,改之,可也。上曰,夜則予氣少勝,而東朝亦然矣。宅奎曰,熟故如此,而夜氣箴,宜留意也。景夏曰,夜氣淸明之時,引接儒臣,似好矣。上曰,然矣。景夏曰,嶺南,有極怪之變,方査治云矣。上曰,詳知乎?景夏曰,鄒、魯之鄕,出此變怪,此實非尋常之事也。豈料人心陷溺,至於此耶?先賢輩出,古稱絃誦之地,而乃有此變,其爲驚心如何耶?盈德,有朱子畫像、先正臣宋時烈畫像,而儒生輩燒火云矣。上曰,渠雖非儒,而豈不知朱子耶?欲召見儒臣而未果矣。上曰,文殊城內,移通津作獨鎭,則爲好耶?景夏曰,諸議多以爲,移通津作獨鎭然後,山城可以得力云。而臣於沁都奉命試才時,亦見山城,而形便,未能詳知矣。上曰,民皆當入乎?景夏曰,國家治法之要,在於收用人才,而我國規模,則雖有人才,實難用矣。列聖朝則用人之法,有異於今,故鄭忠信,以正兵知印,爲副元帥兼備堂。今則用人,全取門地履歷,且黨私橫流,雖有奇才,何以得用耶?朱子云,天寶之亂,杲卿、巡、遠伏節之士,皆朝廷不知面目之人也。其言,誠痛切。以今日規模,雖欲收用人才,而何可得也?或有人才,局於門地履歷偏黨,而不得見用。此三者擺脫然後,人才可得用也。上曰,副學,達得人之事,承旨亦達之,可也。宅奎曰,有門地則大提學、都體察使,皆自做得,用人如用木,而是豈棄短取長之道乎?各隨其才、各通其用然後,乃合於得人之道也。泰慶曰,小臣,實不知其何如而可以得人也?光毅曰,用人之道,臣待罪帷幄時,亦嘗備陳矣。今世則全無公道,備局、銓曹同然。故雖有人才,而無以見用,黨同伐異,皆無惜才之心。惟在聖上,布誠恢公,一心恢蕩,各通其用,則人才自可得矣。明鼎曰,朝家奬擢,皆貴近,而不羈自重之士,則無以見用,其何以激勵一世乎?有才識,無門地之人,用之爲宜矣。相福曰,輕爵祿然後,乃能伏節死義,國家用人之道,宜先取輕爵自重之士也。上曰,翰注,未知有何見也?得人之道,竝上達,可也。黃沇曰,小臣,見識魯莽,不知所以爲達矣。蔡慶承曰,黨習橫流,全用黨中之人,疎逖之人,則殆同於昔者所進,今日不知其亡云矣。如是而何以得人乎?臣壽鳳曰,祛黨二字,是殿下二十年苦心,而尙未有實效者,臣恐殿下於心法工夫,猶有未盡也。中字,是恰好道理。而司馬光,每念中字,有偏着之病,故朱子曰,君實病處,每從中字起。祛黨,雖是皇極之道,而不先平心觀理,聽其是非,而只用心於分別彼此黨習,則恐近於司馬光中字之病也。伏願益加治心之工,毋徒勞心於分別黨習。而是非得失,各循其理而處之,則黨習自祛,而人才自可用矣。上曰,李壽鳳之言,不能領會,更達,可也。臣壽鳳曰,殿下有日月之明,群下之黨心行私,豈不燭知?而臣恐明之所以爲明者,順其事之是非,而處之各當其理也。深惡黨私之橫流,而過於淵魚之察,不顧其言之是非眞僞,而處之不順其理,則其所以祛黨者,反所以激起黨心,而尤無益於鑑別人才之道也。上曰,終不領會矣。副學,能領會耶?景夏曰,臣亦不能領會矣。蔡慶承,囁嚅不能畢陳所懷。今聖上,至以得人之道,俯詢史官,可謂榮幸,而渠以疎逖之故,中心所欲言,有不得盡達矣。上曰,此誰耶?景夏曰,大提學蔡裕後之旁孫,故參判蔡彭胤之同姓親矣。上曰,然耶?景夏曰,寒殿夜深,不當以他事煩達,而臣於尹心衡事,欲爲仰達者。心衡之向來承牌,蓋欲登筵,而適無入侍之命,故從外退去,其後,因違牌遭補外之命。渠本以抱病之人,久在絶塞。今聞病狀添重,而萬一死於絶塞,亦甚可矜矣。上曰,其人,可謂廉潔自守之士。前日相臣及魚錫胤,相繼進達,而予不許矣。今副學又達,內擬可也。景夏曰,今日政,亦可使內擬耶?上曰,然矣。〈出擧條及榻敎〉上曰,承旨讀訓將緘答。光毅讀訖。上曰,副學來聽,且達所懷,可也。景夏曰,此事非關朝廷,而蔓延至此,豈不可憫乎?此後則更勿蔓延,臣所望也。上曰,儒臣亦達之。明鼎曰,副提學所達,是矣。相福曰,臣,在外,故本事不能詳知矣。上命承旨書訓鍊大將金聖應緘答判付。仍下敎曰,如此則訓將,將無可嫌者矣。景夏曰,訓將,似無引嫌之端矣。上曰,備局日次爲之事,分付。將欲詢問沁都事,此關軍國之謨,副學通于兩局將臣,入參日次,可也。上命承旨書傳敎曰,國事泮渙,鼎席不備,股肱元輔,方在悶縮。調停無期,朝象日乖,高高垂勉,焉可無乎?況周公處東,蒼穹示勉,誠淺致讒,遲回敦勉,此亦致異之一端也,尤切懍惕。大略旣諭下政院之敎。而噫,以予氣憊,惕然欲勵,此等之時,恒日倚仗之元輔,豈忍邁邁?方在靜攝中,夜又深矣。不能悉諭,其欲面諭。卿須體小子之固心,顧今日之時事,今日次對,幡然共參,一以慰小子之心,一以講消弭之道事,傳諭于領相。使偕來承旨傳諭。光毅曰,請下開門標信。上曰,當下之矣。上曰,待開門開政。〈出榻敎〉上命改書備忘記曰,頃者下敎旣諭,而涼德無能,心氣又耗,國事解弛。人心,日漸陷溺,朝象,一無可恃,邊方疎虞莫甚,小民困窮日滋,何待面飭?而今又歲初淫虹之異,其又日日疊報,懍惕之心,一倍于中。此由不德,此由不德,班班往牒,是誰之過?不能奮勵,其猶自沮,寔予之過。爲先減膳十日,以示自飭之意。咨大小群工,精白一心,同寅協恭,上副垂勉。上曰,備局日次爲之事,分付。〈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1月13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益炡〈坐〉。左承旨趙尙命〈坐〉。右承旨南泰慶〈坐直〉。左副承旨具宅奎〈坐〉。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韓翼謩〈奉命偕來〉。注書李克祿〈仕〉李壽鳳〈仕直〉。事變假注書鄭景瑞〈仕〉。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領議政金在魯,四十三度呈辭,傳于南泰慶曰,安心調理。
○傳于南泰慶曰,領議政四十三度呈辭還入。
○具宅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趙儼,以御營中軍軍兵等中日試放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毅啓曰,今日次對日次爲之事,命下矣。兩司除在外外,掌令沈益聖,卽爲牌招入侍,何如?傳曰,允。
○具宅奎啓曰,卽者,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大臣、備局堂上,依下敎來會云矣,敢啓。傳曰,備局,皆詣閤外,以待領相。
○傳于趙尙命曰,今此減膳,只行於大殿以下,慈殿,依前擧行。
○傳于李益炡曰,領議政入來與否,偕來承旨,未書啓前,先爲問啓。
○具宅奎啓曰,以減膳之日,中日依例姑停,何以爲之事微稟。傳曰,爲之。
○有政。吏批,判書李周鎭進,參判洪象漢式暇,參議趙載浩進,都承旨李益炡進。吏批啓曰,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全州判官,今當差出。而本州以營下劇邑,素稱難治,不可不擇差。他道有聲績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金尙迪爲大司諫,申思觀爲司諫,權賮爲獻納,黃柙爲正言,李應協爲持平,具允明爲禮曹正郞,金景泌爲禮曹佐郞,李春躋爲判尹,沈聖希爲戶曹參判,洪象漢爲同春秋,李匡德爲同義禁,金光遇爲杆城郡守,金元澤爲全州判官,盧泰觀爲監察,李泰重爲監察,趙觀彬爲兼同經筵,朴敬行爲奉常主簿,李渭輔爲輔德,南漢紀爲同敦寧,金相福爲兼司書,任命周爲禧陵直長,鄭光震爲宗廟直長,徐魯修爲平市奉事,韓光協爲萬寧殿別檢,金用謙爲萬寧殿參奉,尹心衡爲應敎,鄭志翼爲司僕判官,李箕獻爲判決事,林志浩爲內贍直長,申璛爲司僕僉正,趙雲逵爲修撰,李永祚,待敎單付,南溟翮,承文正字單付,盧賢鶴,學正單付,星州牧使李秀輔陞號事承傳。
○兵批,判書金若魯進,參判鄭來周入直進,參議趙明謙呈辭入啓,參知金尙迪病,右副承旨尹光毅進,以南允明、尹誼爲同知,金愼行、宋性源、李漢謙爲僉知,金天緯爲昌慶宮假衛將,韓光肇爲文兼,宋淳明爲洗馬,金光遂爲翊贊,林柱廈、李東馦爲同知,洪得厚爲文兼,宋堯卿、朴弼文、洪重福、趙尙夔、兪億基、趙榮國、金省魯副護軍單付,鄭錫五、趙明澤副司直單付,任珣、韓德厚副司果單付,鄭景瑞副司正單付,洪觀海爲假內乘。
○吏批啓曰,侍從臣父年七十人,每於歲初抄啓事,曾有定式矣。年七十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成均館典籍李塤呈狀內,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年九十婦人,令該曹抄啓封爵事,頃因大臣陳達,已有定式矣。年九十婦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接司僕寺牒呈,則僉正洪鑑輔,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內贍寺直長李觀聖,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政廳,伏見江原監司權爀褒貶啓本,則平昌郡守崔爾柱,以或欠剛克爲目,麟蹄縣監申鎭夏,以弛禁當警爲目,銀溪察訪睦宗夏,以無妄宜警爲目,則竝宜置下考。而置之中考,殊無嚴明殿最之意。當該道臣推考,兩邑守令及察訪,竝罷黜,何如?傳曰,允。
○兵批啓曰,僉知中樞府事李宜祿戶奴呈狀內,上典,病伏鄕廬,末由上來肅謝,斯速啓遞云。西樞雖是閑局,不可虛帶,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前參軍安處聖,司果李益梓、閔震旭、崔天樞,及第曺纘周,閑良白千載、宋漢濟、洪胄烈等,或軍器監董,或捉得惡虎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安處聖、李益梓、閔震旭、崔天樞,雖已資窮,未經準職,曺纘周、白千載、宋漢濟、洪胄烈,係是出身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加資。
○李益炡,以吏曹言啓曰,星山縣,以弑主罪人所居邑,去丙辰年降號矣。今年已準十年之限。星山縣,陞爲牧,而時任縣監李秀輔,已經准職,陞爲牧使,何如?傳曰,允。
○具宅奎,以內乘,以提調意啓曰,假內乘李興遠呈狀內,矣身,猝得寒感,食飮全廢,坐臥須人,萬無供職之望,卽速啓遞云。病勢如此,則不可强令察任。今姑改遞,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同副承旨韓翼謩書啓。臣敬奉聖旨,馳往傳諭于議政府領議政金在魯所住處,則以爲,臣蹤地益蹙,病狀轉甚,四朔撕捱,一味蟄伏。歲色更新,而莫伸情禮,天災疊出,而若無省識。癙憂焦懍,日惟威譴是俟。不意今者,綸音特下,勉臣以入參賓對,而遇災警惕、强氣勤勵之聖意,有足以悅人心而回天怒。臣於此,實不勝欽感。而至於元聖之引諭,萬萬非庸累如臣,所敢承當。九頓擎讀,不覺心肝之隕墜而涕泣之交逬也。使臣有一分可進之勢,則當此憂虞罔涯,上下驚惶之時,豈不思竭蹶承命?而區區廉義,斷無仍帶職名,冒進天陛之理。況今狗馬賤疾,反復沈淹,百症交攻,元氣大脫,委身牀褥,末由蠢動,又犯違慢之誅,尤增悚慄之忱。惟願亟賜處分,竝幸公私焉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答曰,此等之時,豈忍邁邁?予亦强勉,卿何固執?卿雖固執,登對聽諭,顧我想卿,此亦君臣相孚之道也。諸臣旣到,待卿幡然。卿須體今日之意,强起共參,用副小子之意。更爲傳諭。
○同副承旨韓翼謩書啓。臣敬奉聖旨,傳諭于議政府領議政金在魯處,則以爲,臣情病俱劇,未承虛佇之敎,方切悚懍,卽又承宣,臨傳特諭,開曉敦勉,若是備至。臣雖無狀,不至全昧分義,苟有一分可進之勢,則豈不思變通之道?而區區廉愧,姑捨勿論,卽今病狀,極其危篤,末由起動於床褥之外,又犯違慢。只願亟被誅譴,少安垂死之心而已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都承旨李益炡疏曰,伏以臣之病狀,實無夙夜供劇之勢,而聖候方在靜攝中,又値遇災修省之時,職在近密,不敢言私,忍疾趨參於今日賓對矣。入侍未罷,猝然痰升於胸腹之間,呼吸急促,氣眩眼暈,不覺精神之昏瞀,至有他承旨替入之命。幸以扶出歸院,急灌藥物,少得鎭定,仍卽舁還私次。諸般症形,一味苦劇,而太廟展謁,期日不遠,以此病狀,實無陪扈之勢。玆敢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俯賜矜諒,亟遞臣所帶之職,俾得專意調治,以尋生路。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十三日午時,上御興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議政宋寅明,右議政趙顯命,知中樞府事申思喆,禮曹判書趙尙絅,兵曹判書金若魯,副司直李宗城,副司直金聖應,左參贊朴文秀,吏曹判書李周鎭,工曹判書柳儼,開城留守吳光運,副提學元景夏,右尹李日躋,刑曹參判金尙星,吏曹參判洪象漢,校理趙明鼎,掌令沈益聖,都承旨李益炡,記事官李壽鳳,事變假注書鄭景瑞,編修官黃沇,記事官蔡慶承,吏曹參議趙載浩,追後入侍。上曰,注書出去,與吏議入來,可也。臣壽鳳,承命出去。其間說話,未能盡錄。上曰,氣憊如石壓,已多可悶,而時勢國事,無一可恃,丙子以前事有所記者,自內,時或見之,不覺寒心矣。虹變,是戎象民心,豈不動也。邊方,近甚疎虞,尤宜有講究者矣。寅明曰,學而後,知不至。殿下若無典學之工,而書自書、我自我,則何以爲出治之本耶?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是臣所望於聖上。而凡所以振勵頹俗、修明政敎者,亦惟在於聖上之一心自强、悠久不息也。無形之事,非趙中峯gg趙重峯g之明見,則何以知之?而夫豈有如戊申之急變也?恐懼修省,以盡應天之道,則今日之災,亦可以玉成殿下,而爲他日太平萬世之基也。顯命曰,近來聖上,每有氣憊之敎。臣等,相顧失歡。方今沴氣上干,天災孔極,聖上,亦宜奮勵振作,以盡享天心之道,而何以有此消沮之敎耶?堯、舜三代之君,遇災修省,因而興太平者多矣。上曰,江都築城事,欲問之,而能得可守之軍乎?雖有城池,得人然後,可以守之矣。元景夏門地之說,是矣。入侍史官,亦下詢而果皆以爲難矣。寅明曰,三代賓興之制廢,而無奈何矣。惟是日計不足,歲計有餘,而姑盡心於棄短取長之道爲宜矣。上曰,今雖有伊、傅,何以得之乎?寅明曰,輔導元良,是第一急務也。上曰,連開講,則當有效矣。寅明曰,因循解弛,是今日痼弊,而如關西錢弊,不可不變通。馮驩焚券,而尙爲孟嘗得民心。今則惟以收斂爲事,民不得安邑樂生,思之寒心矣。上曰,此是節目,道臣,宜先擇矣。《五禮儀》、《大典訓義》欲成時,諸臣皆苦之,而予用心不解,故成之矣。政令之下備局者,備局,猛加心力,而如予成訓義時,則事無不行者矣。騎兵收錢之弊,宜除之,而一時事無效矣。顯命曰,作事,宜戒輕銳矣。上曰,文殊移入通津事,已問元景夏矣。予心,在於守都城。而有通津移入文殊城內之事,則民或爲慮耶?諸臣竝達之。申思喆曰,上天警告,丁寧懇惻。聖上,正宜大警動、大振作,明其賞罰黜陟,一合於天理之公,則自可有消弭之道矣。疆域之憂,臣不能詳知矣。尙絅曰,世道、人心,無可恃,內而勅廟堂,外而勅監司、守令,爲宜矣。若魯曰,得人,是要道,而奮勵不解然後,可以用人。追計十餘年前,則殿下宜益有所恐懼加勉者矣。卽今世道、人心,無一可恃,西南之憂,不知當在何日,而立紀綱勵風敎之道,宜留聖念也。宗城曰,數日之內,屢賜延訪,卽此一事,消弭何難?臣無有良謨、嘉策,可以補助萬一。而臣見先集,則在昔宣廟甲辰元月,臣先祖恒福,以大臣,當遇災延訪之日,有所仰陳,爲言甚多,臣當撮要以達。而其曰開誠心、恢公道,是第一要道。而開誠,當自納諫始,用人,當自恢公始,一句語,正合今日之體念也。苟能盡心於納諫、用人,則內而立紀安民,外而制鎭固圄,有何難乎?卽今世道、人心之可憂者,有甚於疆域之憂,宜思振勵之方。而南事則誠不無深憂者,故相臣尹志完,通信使往回後,乃曰可保百年無事,近聞東萊消息,則對馬島窮竭云矣。凡事更革則有輕易之弊,持重則有因循之患,觀勢而行,好謀而成,爲宜矣。上曰,所達是矣。聖應曰,大臣、諸宰盡達,臣有何更達?而祖宗朝則連送巡邊使,近來人心、世道,漸不如古,恐致騷擾,而亦何可因噎而廢食也?守都城,是堂堂正論,而江都天險,卽保障之難得者,亦宜備盡修飭之方也。文秀曰,以此規模,何可得用英雄、豪傑之才耶?一入筵中,皆思逐之矣。旣不大恢公道,不顧門地京鄕而用之,則無以得人也。上曰,燕昭之事,可以取鑑矣。文秀曰,疆域之憂,則淨掃地上,一番屈膝,豈有他憂?周鎭曰,筵奏之體,何等嚴重。而朴文秀,以駭悖之說,陳達筵中,此雖言多妄發之致,事體極爲寒心。臣方待罪於經筵,故敢達,推考何如?上曰,智而學問不足故也,何必推考也?周鎭曰,天災非常,聖心,大振作、大警動,有此俯詢於諸臣。或以立紀綱、納諫、擇人之意,迭陳於前,其言,非不好矣。而卽今世道如此,人心如此,專由於黨論。聖上,至誠調劑,在廷諸臣,外面似若無黨,而實則內懷黨心。聖心若弛,則將至於殺機之暗動。思之至此,懍然寒心。人君,雖欲立紀綱,黨論未破之前,紀綱,何以立之?人君,雖欲納諫,各以黨私之說陳之,直言,何從而聞之?人君,雖欲擇人任使,黨人,各私其黨,黨同伐異,人不得安於其位。靈城,雖以鄕人可用之說陳達,如奇彦觀者流,轉相效尤,鄕人,亦爲黨論。卽今要道,莫如破朋黨三字。當此遇災修省之日,堅持聖心,專以破朋黨爲務,有終有始,不懈於宴安之際,區區之望也。上曰,此言是矣。故相臣,無黨心之故,吏判之眷眷於破朋黨之意如此矣。儼曰,人君體天之道,惟在自强不息。《易》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不息之工,莫如學問,殿下好學之誠,臣嘗欽仰。而近日,久不開經筵如此,自强之志自解矣。係心學問,則百念不至走作,逐日開筵,卽今日答天譴之要道也。巡撫之請,雖有意見,而不如專任監司也。倉卒不能畢陳所懷,而惟願益勉學問,悠久不息,以盡體天之道。上曰,自强之說,是矣。光運曰,皇天仁愛,故災異多在有道之世,使之警懼修省,以爲玉成之地。今此三陽開泰之月,淫虹貫日、金星晝見,誠爲可驚可愕之變。而聖上,惕然警動,減膳責己,延訪群下,慮及於疆域之外。孟子曰,無敵國者,國恒亡。百年昇平之餘,隱然若一敵國。庶幾有自强之望,虹貫、星晝之變,可謂法家拂士,而皇天仁愛之效,於此著矣。因此警懼之心,講確不虞之備,亦不可蹉失幾會。而西北嶺隘之修勅,實爲備禦之緊務,此則臣前春所上冊子中,已悉陳之矣,今不必疊床。且此事猶屬第二事。自强之本,在於朝廷之得人。今日君臣上下,皆以得人爲急先務,而日日講究,只作閑說話。得人,豈有別般道術?大臣,以人事君者,今日進一賢,明日進一賢而已。銓衡之臣,爲官擇人,不爲人擇官而已。如此則自可得人。諸臣,雖以門地、履歷、色目爲憂,而大臣銓官,何必拘此三者?惟才是用,可也。何憚不爲之,而直爲此憂歎也?殿下又以不得伊、傅爲慨,而伊、傅之爲伊、傅者,以其公而無私也。今日相臣,苟然公而無私,則是亦伊、傅也。彼丈夫我丈夫,何必借才於異代乎?殿下,堯、舜之資也。一朝奮勵,不怠不倦,則唐、虞事業,卽分內事。爲大臣者,旣以堯、舜,望吾君,則其自處,獨不以伊、傅爲期耶?今日君臣上下,交相勉勵,洗滌私意,廓然大公然後,可以有爲。若不能克己,而徒作一場奮勵而止,則亦何益乎?相臣,以窮理爲言。而所謂窮理,非懸空揣摩之謂也。人君窮理,宜在萬機上。今日之事,如是而非者,有兩段焉,此亦窮格中一事也。勤攻闕失,出於忠益,傾軋異己,出於患得,其言之公私,迥若燕越。而二者相眩,故惡傾軋則竝與勤攻而廢之。名節者,國家之元氣也。黨論者,國家之蟊賊也。其心之邪正,判若霄壤。而二者相亂,故惡黨論,則竝與名節而廢之。勤攻廢而名節壞,則國家危亡,可立而待也。漢、宋黨目,皆小人之指君子爲黨者,而非眞黨也。臣謂惟周末與今日,有眞黨也。班固《游俠傳序》曰,周室衰微,禮樂征伐,自諸侯出,大夫世權,陪臣執國命,陵遲至于戰國,合從連橫,背公死黨之議成,守職奉上之義廢。此眞淫朋,而與今黨相類。《游俠》之借軀報仇者,雖忠臣之殺身成仁,何以過之?然實是名敎之罪人。今之在黨者亦然。而惟在聖心之鑑別,如辨黑白、如數一二。罪傾軋而闢言路,斥黨論而扶節義,各當分數,處置得宜,則人心悅服,而假不得亂眞矣。若因噎廢食,處分失中,則人心疑眩,邪說鼓作,傾軋者冒直言之名,黨論者冒風節之名,世道、人心,益不可收拾也。聖學窮理之工,烏可忽乎?然其本,又在於居敬。臣病不能登筵者幾一年,又出西都。今日入闕,問《心經》進講幾許,則禁中人,傳言殿下中輟《心經》,代以《周禮》云。未了一書而讀他書者,有朱子之戒焉。《心經》者,堯、舜以來,心訣在焉。儻殿下悅如芻豢,則豈代以他書耶?臣恐殿下萬化之源,或欠沈潛堅凝之工,而以此而應萬機,何以一一中理耶?伏願益加工於本源之地,純而無雜,一而不一,以爲對越修省之本,則可以消弭天災矣。上曰,所達,皆是而眞藥石也。卿以誠心勉予,予不以誠心諭卿乎?卿之出西時,予有東朝問候,不及召見,予亦不誠矣。松都事,陳之,可也。光運曰,耳峴,實爲松都關隘,而樹木童濯,事甚慨然,欲爲禁養。而此是金川地也,非松都所管處,故不能申飭。而臣旣帶備堂,自備局,申飭乎?上曰,卿下去後,申飭禁養,這這摘奸。本官如不能禁養,則狀聞,可也。〈出擧條〉景夏曰,臣之微悃,昨夜入侍,已爲畢陳,今無更達者矣。上曰,昨日求對,副學,得體矣。可謂眞得其職矣。日躋曰,遇災修省,悠久不已,則疾風雷雨,變而爲星雲gg祥雲g慶星,轉移之機,固如此,而其機,不可失也。臣於氣憊之敎,不勝慨然。罪四凶擧八元,卽堯五十年後之事,而治水之功,亦在禹五十後,則何殿下有此退托之敎耶?學問之工,惟在勿忘勿助,不懈此心而已。祛黨固圄之策,俱宜講究,而只係聖上之奮發飭勵也。上曰,望予者過矣,而大體是矣。尙星曰,日勢已晩,請以大槪陳之。天道純亦不已,不純則不能不已。人君治心之工,無有私意,雜於方寸然後,亦能悠久不已。反之於聖上一心,而果能純而不雜,則是合於天也。不然則宜益加涵養省察,表裏洞澈,無一時之或間也。程子聞朕何敢當堯、舜之言,愀然不樂曰,陛下此言,非天下之福也。殿下以堯、舜自期之心,而何以有消沮退縮之敎耶?伏願益思勉勵,毋負初心,以實心行實政,以盡答天譴之道。上曰,所達,極精矣。象漢曰,災亂非常,聖心憂惕,有此延訪,熒惑退舍之慶,卽此事,可以占之矣。關防疆域之憂,不可少忽,而其本則朝廷也。朝廷協和然後,疆域可以無憂矣。吳光運似是而非之說,好矣。惟願益加奮勵,以盡破淫朋祛私意之道,則將見百度惟貞,庶務畢擧,而轉災爲祥,不難矣。上曰,所達,極是矣。顯命曰,諸臣所達,俱有意見,見之行事之實,則尤好矣。更加董飭,何如?上曰,可矣。寅明曰,朴文秀爲咸鏡監司時,南關各邑,假率罷定軍作隊後,每年行操與否,狀稟擧行事,狀聞定式。而其後非惟一不行操,亦無狀稟之事,事極未安。道臣,竝重推警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卽今安民濟時之責,非殿下當之,而誰當之耶?常以舜何人予何人自期,而益加工於窮理居敬之方,亦復頻賜引接,以盡導達群下之道,何如?顯命曰,修省之省字有義。政令有過,則亦當修省。發政施仁、疎鬱興滯之道,此時,尤宜倍加惕念也。上曰,所達,極是矣。寅明曰,聖上減膳之時,諸臣,亦宜減省祿俸,以存警懼之意也。上曰,此由寡躬,何必然耶?寅明曰,災異非常,上下警懼,有此延訪之命。而備堂,亦多不入來者,誠甚慨然。篤老,及衆所共知,實病外,不入來人員,竝罷職,亦似爲警飭懈惰之一端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及榻敎〉寅明曰,近來侈靡之風,日以益甚,轉相慕效,無財者拘於俗習,至有婚嫁失時之弊。財竭民窮,實由於此,誠非細慮也。臣等自奉,亦不免豐侈,其何以勅下,以防如水趨下之勢也?聖上尙儉之德,每切欽仰,而至於宮掖間事,臣等不敢保其必無華侈,自上,宜先深加禁抑。至於宦侍gg宦寺g,本是黃衣灑掃之役,而衣服過侈,或有錦緞,公服,雖異常着,不當如此。且聞閭巷出入之時,騶從過多,呵辟,如朝士之臣,雖不目見,果如所聞,則亦可寒心。令內侍府,嚴加禁飭,隨現罪責。閭閻侈習,誠難猝禁,而卽今入侍刑曹、京兆堂上,皆曉事能文之臣,以三令五申之意,作爲文字,以渠之利害,至誠曉告,則雖近文具,亦豈全無感革之道耶?上曰,此宜自予先勉者也。高髻廣眉之說,豈可不念乎?中官飭勵事,出擧條,分付內侍府,可也。〈出擧條〉寅明曰,賞典,宜加愼重。別工作陞六,鄭□良,常非之,而聖上,亦以爲然矣。愼賞一節,留念是望。上曰,然矣。寅明曰,科額多出,滯鬱之弊日甚,雖以李彦世言之,若經一縣,則必不出此怪擧矣。今番慶科,變爲庭試,似合於節損矣。上曰,是矣。顯命曰,何可以災改科耶?尙絅曰,右相之言,好矣。景夏曰,臣果與左相,有所酬酢,所達,實出於恤經費之意。當此災異荐疊之日,尤宜深念財力之匱竭,變通科試,似好矣。宗城曰,臣意欲得實才,莫如增廣也。要道則只在擇知貢擧之人也。顯命曰,庭試則皆徼幸矣。文秀曰,不文宰相之甚多,由於科額之太多。宰相子弟之不文者,得鄕文占科第,如此者,將何用哉?世道日下,得文之人,公傳道之,不少爲嫌矣。但增廣則鄕之巨擘,多爲之,今番則行之,而後則不行宜矣。儼曰,增廣,未必得人才也。節省爲好,變通似宜矣。上曰,儒臣、臺臣之意,何如?明鼎曰,非常災異,節省爲宜,改以爲庭試何妨也?沈益聖曰,以節省之道言之。今此改科,亦爲應天以實之道也。尙絅曰,旣已頒布,今若變改,有損國體也。顯命曰,欲得賢良,當行人才薦耶?若魯曰,遇災勵政之日,何必只以科爲論也?顯命曰,國體似顚倒矣。上曰,國體顚倒,姑置之。顯命曰,刑獄之滯鬱,足以致災。內以京獄言之,京兆、秋曹,亦多有淹滯冤鬱者,外方可知矣。當此遇災警動之日,審理之政,不可不急行。臣意以爲分遣繡衣於外方,使之疎決,則亦足以爲導迎和氣之一道也。上曰,予亦欲下敎矣。所達是矣。周鎭曰,勿論遠近,八路,一時竝爲差送乎?抑漸次差遣乎?至於兩南則郡邑最多,似當分送左右道。而旣以御史爲名,或自備局抄啓乎?上曰,吏曹當爲之矣。景夏曰,湖南雜犯殺獄,五六十度矣。臣待罪藩任,則當疎決,而遞職未及畢矣。湖南獄事,臣欲爲審理敢達矣。上曰,卿方句管本道,湖南則卿可主之矣。刑參,亦自嶺南來,嶺南事,亦應詳知之矣。尙星曰,嶺南則以其七十餘州之故,獄案最多,臣之待罪藩任時,獄案未決者,亦至四十餘度矣。周鎭曰,使名,當以審理使定之,而勿論堂上、堂下,當爲極擇差出,就議廟堂分差,何如?上曰,依爲之。堂上、堂下中擇差,可也。〈出擧條〉寅明曰,外方守令,文、南、武交差,曾有定窠,而近來,各以勢力橫占,全不遵行。文武旣以科目進,而近因窠窄人多,無以得霑寸祿,而外邑之窠,太半屬於蔭南,亦恐非用人才、平物情之道。自廟堂與銓官,取考外方官案,申明交差之法,而文、南、武窠參□□分排,稍廣交差之路,別單列錄啓下後,一切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顯命曰,婚嫁喪葬之過時者,足以感傷天和。年前,朝家以顧助婚葬事稟定,申飭中外。而聞其時,有過三十始嫁者,八路掩埋,殆至屢萬枯骨,此乃朝家莫大之惠政也。當此遇災警惕之日,亦不可無隱恤之典。分付京外,一依前年例,使之另加顧助,俾得及時婚葬,則亦足爲導迎和氣之一道矣。上曰,予亦欲下敎,而所達,好矣。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堂后日記》改修事,設廳然後,可以行之,而亦宜多出堂上也。堂下則以承文院參下,多出假官,似好矣。上曰,設廳甚難,姑收置司諫院朝報於政院,可也。寅明曰,向來宣傳官處分,終涉過重,萬物咸新之日,宜有解霈之道矣。顯命曰,經歲勿解,已是過重,而且此事,非關色目,非久置之事也。上曰,吏判,亦以祛朋黨爲言矣。淫虹之變,豈可以此而救之耶?寅明曰,旣知其過,則何必久持耶?金養澤、奇彦觀,亦不宜久爲如此,而金養澤則情志無怪矣。上曰,奇彦觀,益可痛矣。然則李彦世宜放之言,亦當至矣。寅明曰,年少輩事也。上曰,此則予心,固矣。上曰,吏曹三堂來前矣。欲下敎矣。卿等,同事頗久,其果寅協,而所謂寅協者,外面苟同耶,內實相同耶?不直陳則是欺予也。毋隱竝陳,可也。周鎭曰,臣以萬萬無似之身,猝當萬萬不堪當之寵命,黽勉承膺,而以臣材力,決無堪當之望。況今世道、人心,尤無彌綸寅協之勢,惟以公平無黨爲心。凡於政注之際,諸堂,或不參政注擬,則輒先相議停當,而同僚姑無大段參差之端。世道、人心如此之時,不悅者想多有之,早晩顚沛,勢所必至。恐累則哲之明,以是爲懼矣。上曰,卿等,無如向來銓官之相爭乎?如可爭則預先達之,可也。雖叔侄之間,異見則可達也。周鎭曰,人之所見,各自不同,每事豈有純然相同之理,而凡於通淸及注擬之際,預先相議可否,豈有相爭之理乎?但卽今世道、人心,實爲可悶,俄以破朋黨三字仰達者,意實有在。臣等之顚沛,不足道,而莫助聖上委任之意,非無可達者,而日勢已昏,不敢爲長語矣。象漢曰,同僚叶心然後,可以報國,而臣之事君,惟以直心無私自勉。凡於通塞,無不從公相議,或不相參政,而皆是私室相議者矣。載浩曰,臣決科八朔之內,至叨是任,私心兢惶,已不可言。而才分之萬萬不逮,待罪承宣時,亦有所達。而知人旣難,格例亦多拘礙,非臣所可堪承,而姑無與同僚不相合之端。蓋臣素性,不欲苟同,臣叔,方入侍,而臣嘗與臣叔論事,十事未嘗八九相合。元景夏,是數十年娚妹之親,而十事輒七八相爭矣。臣於此任,豈敢承膺?而聞洪象漢之言,則以爲平日,景仰笠洞故相臣豐陵君大監云。故臣聞其一言,而卽爲出脚矣。象漢曰,重書軒,旣承下敎,有所仰陳,而臣之一心,惟在不負國家矣。載浩曰,亞銓之事,豈不難乎?欲不負國,則得罪於知舊,欲不負知舊,則是負國也。今日之處銓者,亦豈不難乎?欲狹之,則乃曰無名節、無才華,不可用也。欲廣之,則乃曰不分是非、邪正、眞僞得失,各以門地、履歷、黨論,恣意招擢。甲者則以乙者爲非,乙者則以甲者爲非,如此人心世道,臣何以彌縫耶?臣則於彼於此,無所拘牽,豈忍負國,豈忍負先臣?天上天下,只有臣一身,而世道如此,早晩顚沛,固自料知。而恐傷則哲之明,以是爲懼矣。上曰,各思勉勵,而速行都政,可也。掌令沈益聖啓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上曰,旣諭何煩?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其勿更煩。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上曰,其勿更煩。請徙邊罪人陸師聖,依律處斷。上曰,其勿更煩。請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上曰,勿煩。〈五啓措辭竝見上〉西路嘯聚之釀成徒黨,已有年所,至於近日而極矣。新溪殺越六人之說,西關欲掠燕卜之招,俱涉驚駭,若不趁加督捕,蕩其巢穴,則將爲國家無窮之慮。聖上霄旰之憂,廟堂訏謨之策,非不嚴明。而爲帥臣者,視之若尋常竊發,終不能大加搜捕。遂使黨類寔繁,排布轉密,以至於無忌憚,莫能禦之境。請自今以後,申飭捕廳,各別廉捕,兩道帥臣,從重推考。上曰,依啓。上曰,發啓已怪,而不爲依啓。而使之連啓,則尤悶矣。寅明曰,守禦使、摠戎使,各以春操擧行與否狀聞矣。詰戎事重,昨年年事稍勝,南漢,又是合操當行之年,停廢極爲重難。而不但今年節早,春耕不遠,當此災異荐疊,人心驚懼之時,凡事,宜務鎭靜。且昨秋,亦纔行操,與久停有異,今春習操則姑令停止,何如?上曰,依爲之。寅明曰,京畿水使具樹勳,亦以春操狀稟矣。一體使之姑停,何如?上曰,一體許停,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1月14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益炡〈受由〉。左承旨趙尙命〈坐直〉。右承旨南泰慶〈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良〈未肅拜〉。右副承旨尹光毅〈坐〉。同副承旨黃梓〈未肅拜〉。注書李克祿〈仕〉李壽鳳〈仕直〉。事變假注書鄭景瑞〈仕〉。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暈兩珥。
○南泰慶啓曰,大司憲金鎭商,持平李應協、李鎭儀,在外,執義洪重一居中在外,掌令鄭廣運親病受由在外,沈益聖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金在魯,四十四度呈辭,傳于南泰慶曰,安心調理。
○傳于南泰慶曰,大臣秋曹堂上入來。
○傳于南泰慶曰,副學同爲入侍。
○傳于南泰慶曰,今日仕進承旨,竝同爲入侍。
○傳于南泰慶曰,昨有稟定事,卽爲開政。
○左議政宋寅明,右議政趙顯命,與秋曹堂上,依下敎來詣矣。傳于南泰慶曰,詣閤。
○傳于南泰慶曰,政事循例開政,而下敎事,同爲入侍後爲之。
○有政。吏批,判書李周鎭進,參判洪象漢進,參議趙載浩病,右承旨南泰慶進,以鄭俊一爲兵曹參知,徐命彬爲左尹,羅弘漸爲奉常主簿,金昌運爲新寧縣監,李垍爲洪川縣監,洪象漢爲司譯提調,洪得厚爲司僕正,李寅賓爲鏡城判官,副司直金始㷜,今加正憲。侍從臣父年七十,加資事承傳。
○兵批,判書金若魯病,參判鄭來周入直進,參議趙明謙呈辭受由,參知未差,右承旨南泰慶進。
○兵批啓曰,同知中樞府事李東馦,年老病痼,無望供職云,不可虛帶,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宜祿、李重述、李夏宗,副護軍單付,金尙喆、趙載敏、洪廷命、李啓昌、柳埅、韓光肇、李昌壽,副司果單付,申命式,同知單付。
○傳于趙尙命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
○以南泰良爲左副承旨,黃梓爲同副承旨。
○傳于趙尙命曰,今則日氣尙寒,會講以開月稟行事,分付侍講院。
○南泰慶啓曰,新除授藝文館待敎李永祚,時在公洪道沔川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傳于南泰慶曰,政院下敎者,相臣條件,分付後出去。
○南泰慶,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輔德李渭輔,除拜之下,不爲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應敎尹心衡,時在咸鏡道鏡城府任所。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修撰趙雲逵,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會寧開市,旣已完畢。令承文院撰出回咨,別定禁軍,下送于義州府,使之傳給鳳凰城將處,以爲轉送北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編修官任鏡觀書啓。臣敬奉聖旨,馳往傳諭于楊州渼陰村判府事兪拓基所住處,則以爲,臣有罪倖免,惶愧交極,有命未承,隕蹙倍切。忽此意外,聖諭又降,趣臣上來。臣祗奉感悚之餘,繼以抑塞之至。臣之情地,萬分難冒之狀,已暴於日昨徑歸之疏。伏想聖鑑,必應俯燭,而今者恩旨屢下,有若臣可進而不進者然。此又臣誠薄不能仰格之罪也。臣冒寒勞動之餘,病狀越添,涔涔委綴,所對亦不成辭理。當俟神氣少勝,更控危懇,仍請嚴譴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江原監司狀啓,高城等官居海夫良人尹興達等渰死事,傳于趙尙命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左副承旨具宅奎疏曰,伏以臣老母昨因觸寒,宿病添劇,登溷無算,頭目昏眩,此症一發,動涉旬望。臣無他兄弟,獨自扶將,情理煎迫,不忍暫離。況今動駕不遠,而該任尤緊,決不可一日瘝曠。玆不得不疾聲哀籲。伏乞亟遞臣所帶職名,以便救護,以幸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判尹李春躋疏曰,伏以臣於昨者,祗奉敎旨,以臣爲漢城府判尹者,臣實驚惶靦縮,殆不知所以自處也。臣本性分迂拙,才具淺短,碌碌隨行,倀倀孤立。幸遭聖明,猥垂拂拭,十年近密,過承恩造,夤緣事會,冥升至此。雖散秩兼銜,尙且以榮爲懼,豈料萬萬匪據之職,又及萬萬無似之身哉?竊念京兆長席,任大責重,班稱八座,位齊六卿,專決一司之事,非如副貳之比,惟其人之能否,而都民之休戚,係焉。矧今遇災修省,飭勵方新,而人心多詐,爭訟益滋。此時此任,尤宜難愼,苟非明足以大畏民志者,莫宜居之,臣之決不可堪承,非但自知甚明,抑亦同朝之所共知。而銓地循例檢擬,天點偶爾遺照。噫,天道忌滿,鬼神害盈,力綿而負重,器小而受大,隕踣傾溢,必無幸矣。玆瀝肝血,冒死哀籲。伏乞聖慈,俯諒臣言之非出飾讓,亟許鐫改,以安微分,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全羅監司鄭亨復疏曰,伏以臣,伏聞月正元日,聖上親臨受賀。臣職守藩臬,獨阻呼嵩之班,瞻望宸極,下情,不禁耿結。臣,卽伏見備局關文下臣營者,去十二月二十五日大臣、備堂入侍時,本道降續田限年之令,特命寢止,此甚大惠也。一路生靈,擧將鼓舞於聖澤涵濡之中。今方頒布列邑,臣亦與有幸矣。第於關文中,有各項雜頉査括之命,其中空還起一款,有不容泯默者。臣於十餘年前,冒當本道敬差之任。其時年事,雖曰免凶,纔經辛壬大殺,流亡者田土之陳棄處甚多,而朝家事目則硬比於戊申總。故臣,再煩陳疏,終得累千災結,分俵而歸矣。有一臺官,追後疏劾,則聖明,詢于筵席諸臣,而其事狀,終至曲蒙寬典,尙今追思,餘悚未已。乃者宰臣,忽擧臣姓名而陳達,至曰莫重田政,因此紊亂,臣之負罪未勘,卽此可知。臣於是,已不勝其惝怳震駭。而關辭末端,又以空起二字,反復申申,結之曰道臣,深懲前弊,十分審愼。其所飭勵,不啻嚴緊。在臣之道,惟當創艾舊愆,卽日奉行,以少效於桑楡之晩。而但念査括一事,以外面言之,雖似立談可爲,而其實則不然。一道內八萬六千餘結,諸般陳頉,必須考字號、尋犯標,詳加繩尺然後,方可區別其眞箇陳起。自各邑,定監色、率佃夫,逐庫踏驗之際,擧措浩大,便同量田,其所了當,必將動費累朔。而此月,旣已涉旬,雖趁今汲汲擧行,春耕前,萬無告訖之路。且冬春以來,雨雪頻仍,近峽之處,阡陌埋掩。差待雪消,農節且屆,此時,驅緣畝之民,擧括田之役,固已有奪時之歎。而加以方當稅賦出浦之時,負載運輸,民不暇給,揣度事勢,左右掣礙。臣意則以爲今姑停退,待秋成,俾於年分踏驗時,別爲嚴飭,一時竝行,事涉便好。玆敢據實陳列,乞令廟堂,更爲商確,稟旨指揮焉。仍念臣向來所遭,極其不幸,區區情地,十分兢蹙。而自承頃日筵中重推之後,上念朝體,俯守素戒,不敢爲較辨之計。而狗馬之齒,倏及六十,形貌凋盡,精力耗竭,劇藩剸理之策,非不知萬萬不稱。而含恩畏義,黽勉膺命,據非其據,事不能事,若不自量,冒沒蹲仍,畢竟狼狽,可立而待。臣身不暇自恤,而其於累聖簡而僨重寄,何哉?且今宿患痰暈之症,挾感增劇,細大公務,未能照管。殿最日限,且在不遠,而亦無自力封進之勢,公私俱病,罪悚交極。玆不得不疾聲哀籲。伏乞俯垂矜諒,亟命鐫改,臣職名,使藩務無曠,賤分少安。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者,令備局,稟處。卿勿過辭,察任。
○十四日申時,上御興政堂。大臣、秋曹堂上、吏曹堂上、副提學元景夏,仕進承旨,同爲引見入侍時,左議政宋寅明,右議政趙顯命,吏曹判書李周鎭,副提學元景夏,刑曹參判金尙星,吏曹參判洪象漢,左承旨趙尙命,右承旨南泰慶,記事官李壽鳳,編修官黃沇,記事官蔡慶承,以次進伏。尙命進曰,今日秋曹堂上入侍有命,而判書呈辭入啓,參議申思建有脚病,不得入侍矣。上曰,然耶?寅明曰,連日引接,日候且陰冷,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寅明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寅明曰,王世子氣候一向安順乎?上曰,然矣。寅明曰,遇災警惕,頻賜引接,臣等之心,異於他時入侍。而前後入侍,無所建明,不勝惶愧。而竊伏念侵夜賜對,自至失寐,得無有損節者耶?上曰,初欲下敎儒臣,而日久則人心自緩矣。有欲勉勅卿等者矣。元景夏曰,臣雖未及詳察,而今日,又有虹變云,不勝悚懍矣。區區迷見,曾有仰達,未知何樣禍機伏於冥冥,而仁天警告,若是丁寧?伏願惕然警懼,講究消弭之策焉。顯命曰,虹變之初,其象,如日暈矣。上曰,虹貫之象,必自珥入來。而今日則似有冠矣。景夏曰,靑臺不告警,已甚可怪,而聞今日虹貫之象,人有見之者矣。閤外,聞右相言,則亦見其靑虹繞日云矣。上曰,副學,似有聞知者,而此則靑臺必無不知之理也。心動故有此疑也。景夏曰,然,故臣亦不請罪日官矣。顯命曰,臣見之則靑氣向日,如虹變矣。上曰,予則晩見,而右相則似早見矣。予見則與虹貫異矣。此非雲臺泛忽之時也。景夏曰,然則豈不幸耶?上曰,此時雲臺雖報祥,亦非祥也。尙命曰,今日仕進承旨只二員矣。上曰,政院,豈不有故事耶?古則承旨分掌各房事擧行。而近來解弛,宜自政院先飭,方欲下敎故事冊持入。李周鎭曰,都承旨在院,申飭之後出去,故諸承旨不能先爲出去。近無此法,至於各司草記等屬,斟量進退,追錄於各房草抄冊後,始爲入啓矣。上曰,刑參來前,盡達時囚罪人罪目,可也。金尙星進伏。上曰,《政院故事》,注書出去持來,可也。臣壽鳳出去,持《六房故事》冊以進。其間說話,不及詳錄。景夏曰,黃震基之子,雖不殺,亦不可輕放,若問其父之事,則是以子證父,不可爲也。以其父之未捕,殺其子,亦不可爲也。若放之則不可也。上曰,六房承旨凡於該房掌之事,披覽古事,各盡其責。如吏房之官職窠闕、守令署經,刑房之典獄囚徒等事,一一管察鍊習,或笏記、或口誦,隨所下詢,詳悉仰對。切勿如前泛忽疎漏,臨時失對。諸各司草記,或以一事,此司啓請彼司爭執者,各該房承旨,一一詳察其曲直。前啓下者爲是,而後啓請者爲非,則直爲退却,前啓下者未必是,而後啓下者有可據,則姑留草記,待登對仰稟,可也。上曰,審理之政,當自京爲始,秋曹堂上,宜擇之也。命尙命書傳敎曰,書不云乎?欽哉欽哉,惟刑之恤哉。今者因大臣陳達,諸道,差遣審理使之命,此亦一端。且《詩》不云乎?邦畿,惟民所止,不先於法曹,先於外方,豈自近及遠之意乎?凡事,循例申飭,徒歸文具,其聚精然後,方可做事。況唐宗,以萬乘之君,其猶齋居而決囚。職在秋官,亦豈泛泛?其令秋曹諸堂,率各房郞廳,齋直本曹,詳閱文案,抄其可疑者,登對稟決事,分付。於稟決之時,大臣同爲入侍之意,政院知悉擧行。又命書傳敎曰,今日令銓官追大臣入侍者,蓋爲審理使也。噫,名雖美矣,其不擇人,黑者爲白,被殺者抱冤,白者爲黑,償命者抱冤,於此於彼,豈王政之所忍?一或差錯,關係非細,入侍之命,蓋此也。審理使猶然,況秋曹乎?今當自勉之時,儒臣初對也,先以擇人下敎,其欲擇人,此可先也。秋判,旣已再度受由,不可循例,七耋耆舊之臣,豈可以簿書責之耶?許遞其代,以前判書李宗城除授,仍卽牌招擧行。上曰,李宗城,可當欽恤之任,而非宗城,則難矣。寅明曰,元景夏,旣句管湖南,而獄事亦詳知矣。下去審理,事極順便,而八人,欲盡得其人,則似難矣。上命書傳敎曰,啓覆之詳審,莫若詳覆前致察。近觀三覆文書,疑亂者頗多,此,秋曹之初不致察,循例回啓之致。凡於外方殺人狀,上來之時,其若詳察,豈有此弊?噫,秋曹初不致察,在上者循例依律,恤刑之意焉在?此後則雖親問具格,而狀聞,或有疑端。秋官,勿爲循例覆奏,登對以稟,務得詳審,其泛泛者,該掌承旨詳閱狀聞,亦爲察推。上曰,秋曹堂上,久任何如乎?具宅奎欲上《續典》,而刑判拔之云然耶?寅明曰,舊法,無堂上久任者矣。獨於秋曹而久任,未知如何?顯命曰,郞廳則能久任,而堂上則銓官,每數移於他職,故見拔於《續典》,而久任則必有效矣。上曰,銓官陳達意見。李周鎭曰,都民休戚,專係刑曹,擇差久任,不可已之事。金尙星之秋參遞任不久,又差秋堂,出於擇差之意矣。秋判擇差久任,則此爲實政,入錄於《大典》,恐爲不妨矣。上曰,三堂,俱爲久任乎?周鎭曰,三堂,俱爲久任,不無掣肘之端,只長官久任,好矣。景夏曰,擇人久任,可也。而此異於郞廳,載於《續大典》,有所妨礙也。尙星曰,朝家善擇人而久任則何幸,而不然,則一年而有一年之弊,一朔而有一朔之弊,載《大典》則必有所妨也。象漢曰,元景夏之言,有所見,自銓曹擇人,而不上《大典》,爲好矣。顯命曰,監司三年之任,而億萬生靈之命,皆屬之矣。以不擇人爲慮,而廢久任,不可也。景夏曰,鄭羽良,善爲秋判,而移吏判,遞其任,若以秋判之久任,遞吏判,則事體似如何?以久任,定爲金石之典,必有窒礙難行者矣。上曰,卿等,易地而處則必然矣。上曰,世道風習,不足言也。元景夏與予意同也。上曰,審理使,當定送耶?寅明曰,臣意非欲相爭,而終以爲廚傳之弊,不可不慮,而未知其有益也。顯命曰,按轡徐行,凡屬關防人才,守令治否,詳知以來,亦何妨也?寅明曰,使句管堂上次知,亦好矣。顯命曰,非但審理使之採訪民隱,而除得一二弊政,則不亦有益乎?上曰,句管堂上,亦可爲乎?副學,亦以爲此可爲乎?景夏曰,疑獄則當往審理矣。上曰,內遷而若出外,則非召來之意矣。景夏曰,不過一二朔,可以往來矣。周鎭曰,右揆分遣之請,誠好,左揆句管堂上次知之說,亦有意見。今若一時分遣於八路,反有貽弊之慮。姑以四道,先遣句管堂上,從後更遣,似涉便好矣。寅明曰,審理外周詢以來,似好矣。景夏曰,臣之迷見,與左相同,審理外周察民弊,似好矣。上曰,有難竝擇竝送耶?景夏曰,文案上來,使詳知獄情然後,下送亦宜矣。上曰,問推不連爲之乎?尙星曰,慮成殺獄故也。景夏曰,光州、羅州,有月終罪人,刑曹以有違端發關,似之更覈,故道臣,不敢輕釋。而月終罪人文案一本,在刑曹矣。復作月中罪人,此甚難處矣。上曰,然耶?景夏曰,月終罪人,詳閱文案後,可以行審理矣。上曰,薦中人達之。周鎭曰,堂上則尹容、金尙星、鄭益河、李日躋,而李日躋,熟於關西矣。象漢曰,八路若盡送宰相,則備局將空矣。臣意則西北、兩南,送重臣,而他道則送堂下,似好矣。周鎭曰,堂上外,亦有擇堂下者,乃洪重一、尹得載、徐志修、李延德、尹志泰、趙明鼎也。上曰,擇人矣。一則以元景夏爲定矣。顯命曰,李錫杓、韓翼謩,是倚重者也。試於是任,似宜矣。寅明曰,是任則臣未知其果何如也?顯命曰,皆器也。上曰,器之言,是矣。象漢曰,韓翼謩,聰明有意見,內實綜覈事務矣。上曰,堂上,予亦思一二人矣。具宅奎、金尙迪,皆可送也。周鎭曰,李喆輔、趙明履,亦擇之矣。上曰,予忘一人矣。趙榮國,通敏可任此等事矣。周鎭曰,臣曾以西伯,經年在任,事情熟諳,今此審理之行,非謂一事。臣雖待罪於銓任兩堂,無故行公,凡事自當擧行。臣當下往,殫竭奉行,則豈孤委寄之意乎?顯命曰,吏曹判書任重,何可出外乎?周鎭曰,西路審理,旣有兼察者,則爲任不輕,若以爲吏判,不可累月在外,則許遞出送,亦出於重外之道,惶恐更達。上曰,眞實之言請行,是矣。冢宰何可久出乎?周鎭曰,於詣闕之時,見都承旨則渠方句管海西事,雖有病,一時效勞之意,請行海西矣。上曰,其人,病弱而請行,可貴矣。今世之無黨,冢宰與知申,予深知之。愛惜之道,任使從形,何可出送乎?上曰,具宅奎,遣江原道爲好耶?趙榮國,亦送忠淸道爲好矣。顯命曰,韓翼謩,期待甚遠,爲人,鄭重可用,宜試此任也。寅明曰,臣亦以公輔器望之,而但事務則未可知也。李喆輔西路御史時,亦有一事不可知者矣。若或迂闊,則不亦難乎?周鎭曰,稠中見之,則果眞實,而龍岡,亦善治矣。象漢曰,臣素相親,故詳知其爲人,外則眞實,而內則綜密也。寅明曰,謂之有才則未可知也。顯命曰,翼謩曾論臣兄,臣之擧翼謩,是擧讎也。象漢曰,周通綜密,可以任事矣。顯命曰,勤則可以善行矣。韓魏公六月汗,爲他日基本,才亦係於勤也。上命承旨書傳敎曰,今日旣下敎。而審理使,京畿金尙迪,湖西韓翼謩,湖南元景夏,嶺南金尙星,嶺東具宅奎,海西李錫杓,關西李日躋,北道尹容差下。時帶銀臺、薇垣長,竝許遞。上曰,京畿則予定一人矣。寅明曰,鄭益河,備局堂上差下,何如?上曰,可也。〈出榻敎〉上曰,南陽龍柏祠祭官,以尹光紹差遣,祭文亦令製進。〈出榻敎〉寅明曰,近來火災,亦極怪異,聞木花廛,亦纔失火。而此外閭家,又多火燒。令京兆摘奸知數後,依白木廛纛島等近例,特施顧恤之典,爲宜。分付各該司,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訓將緘答有條理,而於領相,今無所礙者矣。李玗之聞於姨母爲言者,極無狀矣。寅明曰,尹顯泰供辭與李玗供辭,條緖煩亂,不能詳知,而李玗事,別無可惡者矣。顯命曰,言根,在於命婦,亦將奈何?言語之罪,何可深究耶?上曰,當更思之矣。上曰,國家有難,而若其可用,則雖李彦世,予當用之矣。景夏曰,李彦世事誠可駭,而渠以孤根弱植,敢論當局兵相,此則難矣。上曰,副學所達,未曉予意矣。景夏曰,臣有愚悃敢達,李玗事非關國家,自上處分,不宜如此。古語云,不察淵魚,更勿深覈,不至蔓延,似宜矣。上曰,所達,是矣。但領相,必欲如是,故至此矣。景夏曰,未善思矣。湖南事有稟定者,後日登筵,當從容仰達矣。上曰,然矣。諸臣以次退出。
1月15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益炡〈受由〉。左承旨趙尙命〈坐〉。右承旨南泰慶〈奉命偕來〉。左副承旨南泰良〈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黃梓〈未肅拜〉。注書李克祿〈仕〉李壽鳳〈仕直〉。事變假注書鄭景瑞〈式暇〉。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南泰慶啓曰,小臣,領議政金在魯處偕來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尹光毅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之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頉稟之意,已爲稟達,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時無公事不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金在魯,四十五度呈辭,傳于趙尙命曰,安心調理。
○趙尙命啓曰,新除授左副承旨南泰良,同副承旨黃梓,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同副承旨黃梓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尹光毅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逾月闕啓,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尙命啓曰,新除授漢城判尹李春躋,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英陵碑石營建廳堂上鄭益河,有及時稟定事請對矣。傳于尹光毅曰,三日酬應矣。夜間有眩氣,而卽今差歇,動駕在近,方此調理,今日晩後,或明日待下敎入來,慈殿未及知之,勿爲問候。
○南泰良,以兵曹言啓曰,再明日宗廟擧動時,本曹堂上,不可不備員。新除授參知臣鄭俊一,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參議有闕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亦爲牌招,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洪鳳祚爲兵曹參議。
○南泰良,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兵曹草記,宗廟展謁後,仍詣昌德宮時,訓局軍兵二百名除出,將官率領,當日預先定送於昌德宮,各處分把,禁斷雜人事,允下矣。隨駕軍兵外二百名,別爲除出,哨官崔纘慶、黃演率領,當日預先定送,分把各處,各別申飭,禁斷雜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獻納權賮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命王府,依法擧行。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請聖鐸等二人,竝令還發配所。〈措辭竝見上〉告君事體,何等嚴重。而訓鍊大將金聖應,受聖上特達之知,躐致崇班,其自處之道,報答之義,有非麤庸李玗之比。今番所遭,雖其不幸,而苟有一分嚴畏之心,何敢顧藉其將幕至親之面,而游辭周遮於嚴敎之下乎?前後疏緘,呑吐屢變,已極可駭。而況有問于大臣而處之之敎,則其何敢隨大臣後,而自同無故之人,晏然入參於其日筵席乎?事極無嚴,請訓鍊大將金聖應罷職不敍。新除授正言黃柙,時在京畿陽城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掌令沈益聖啓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因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徙邊罪人陸師聖,依律處斷。請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措辭竝見上〉新除授持平李應協,時在京畿楊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1月16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益炡〈病〉。左承旨趙尙命〈病〉。右承旨南泰慶〈坐〉。左副承旨南泰良〈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黃梓〈未肅拜〉。注書李克祿〈仕〉李壽鳳〈仕直〉。事變假注書鄭景瑞〈仕〉。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尹光毅啓曰,大司憲金鎭商,持平李應協、李鎭儀,在外,執義洪重一居中在外,掌令沈益聖陳疏入啓,鄭廣運親病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金在魯,四十六度呈辭,傳于尹光毅曰,安心調理。
○南泰良,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趙儼,以御營中軍軍兵等中日試放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同副承旨黃梓,昨旣有只推之命。而今日不爲出肅。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同副承旨黃梓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南泰良曰,今番除授有意,分義當如是耶?極爲寒心。只推,更爲牌招。
○以同副承旨黃梓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泰良曰,分義豈如是耶?極爲寒心。只推,卽爲牌招。
○尹光毅啓曰,憲府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掌令沈益聖,牌招,何如?傳曰,允。
○南泰良啓曰,明日太廟展謁擧動時,承旨不可不備員。右承旨南泰慶,以偕來事,領議政金在魯處進去。在前如此之時,有姑令入參之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啓曰,明日太廟展謁擧動時,大駕入齋室後,大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進去。
○傳于尹光毅曰,今日則咳嗽、感氣差愈,累日寒殿酬應,致有眩氣矣。今已愈,其止之。
○傳于南泰良曰,侍衛有實、預差,實差有故,則勿爲煩稟,以預差,卽爲陞實。
○傳于尹光毅曰,雖不撤樂,旣已減膳,今此動駕時,前後鼓吹,竝勿爲之。
○藥房提調李周鎭,副提調李益炡,有稟達事,來詣請對矣。傳于尹光毅曰,藥房請對,動駕時爲之。
○傳于南泰良曰,昨日院啓過矣。而未結末之前,訓將行公,必難安,動駕時,不可無將臣,以摠戎使領軍。
○南泰良,以備邊司言啓曰,動駕隔宵,而訓鍊大將金聖應,方遭臺啓,軍門凡事,不得擧行。在前如此之時,有他大將兼察,或中軍代行之事矣。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兼察。
○南泰良啓曰,昨日院啓過矣。而未結末之前,訓將行公,必難安,動駕時,不可無將臣,以摠戎使領軍事,命下矣。摠戎使具聖任,卽爲牌招,以爲聽傳敎之地,何如?傳曰,允。
○尹光毅,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道放未放啓本,啓下覆啓次,相考則兩度赦文,一時修啓,已不免違格。而罪人罪目中,亦多有誤書落字。緣坐罪人則例不擧論於赦典,而混入修啓,難免不察之失。道臣,從重推考,啓本,還爲下送,改修正上送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金斗運手本,則保放罪人閔墡,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太廟擧動時,大駕各差備都事九員,本府入直都事一員,當以十員分差。而參下都事李瀞出使,無以備數。令該曹口傳換差,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具宅良,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十七日,武臣堂上以上朔試射日次,而宗廟擧動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禁府都事李瀞,典設別檢黃睍相換。
○吏曹判書李周鎭,行都承旨李益炡,聯名疏曰,伏以昨今以來,風寒之酷烈,無異嚴冬,太廟擧動,只隔一宵,靜攝之中,勞動觸冒,恐有傷損之節。臣等,職忝保護之地,不勝區區過慮之忱,來詣求對矣。今有動駕時爲之之批,愕然失圖,繼之以抑鬱也。伏念聖候,眩氣雖愈,感候纔經,其在大聖人愼疾之方,不可不十分節宣。臣等,雖甚愚迷,固知歲首展謁,情禮之不可少遲,而冒寒動駕,終有妨於將攝之道。玆敢不避瀆撓,相率陳章。伏乞聖明,特加三思,差退若干日字,千萬至祝。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旣下敎矣。
○副校理洪重孝疏曰,伏以臣之老母,今年七十有九,方在公洪道全義縣,臣兄臣重厚任所。而夙抱贏瘵,藥餌爲命,加之耄年衰疾,恒在懍綴之中。臣之不可離捨從宦之狀,通朝所共知。今番赴召,只欲一謝恩命,粗伸分義而已。至於貪戀寵榮,許久遲回,本非始計之所存。特以太廟展謁動駕有日,身方帶職,徑先下鄕,有非臣分之所敢,所以忍耐至今,不敢言歸。而每對山西頹日,方寸自亂,情私所迫,有難按住。玆不得不哀籲。伏乞亟許鐫遞,俾得安意歸省,以伸人子至情,不勝萬幸。臣方急於乞免,不宜贅煩,而不勝憂愛之悃,略此尾陳。伏覩殿下,自遇災以來,特減常膳,以示貶損之意,數賜賓對,深惟强勉之圖。而分遣宰臣,審理訟獄,此莫非恐懼修省之實,而轉危爲安之本也。第念人情,戒於憂患,狃於安逸,非始之難,有終爲難。苟非學問之力,維持此心,則懈怠易乘,而鮮或免於始勤終怠之歸矣。伏願殿下,乘此機益加典學,使此心常存,毋或少間,則不但爲一時消弭之道,亦足爲萬世祈永之本矣。豈不休哉?近來絲綸之間,殿下輒以年深氣憊,顯示自恕之意。臣謂殿下此言,非一國臣民之福也。顧今聖算雖高,而纔過中身,則正文王受命之日也。今日之所可師者,非文王乎?文王,日昃不遑惠鮮鰥寡,享國至於五十年,其要在於無逸而已,何嘗有年深氣憊之嘆也?故《詩》稱文王之德曰,純亦不已。純者,無雜也,不已者,無間也。蓋文王無逸之工,五十年如一日,故曰純亦不已。文王,何人也?有爲若是。近日殿下之所强勉者,或幾無逸矣。然臣愚死罪,妄慮殿下不已之誠,或歉文王,故竊附鄒賢之義,敢獻師文王三字。伏願殿下,留神加勉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勉者,益宜勉焉。爾其勿辭,往護焉。
○判府事兪拓基疏曰,伏以臣於日昨,忽伏承恩諭又下,史官遠臨,趣臣上來,臣誠震悚抑塞,不知所措。重之以冒寒勞動之餘,諸症頓加,昏倒不省。草草附陳,亦未能悉暴微懇,則雖以日月之明,亦何由照諒靡遺哉?蓋臣之不敢進者,非由他耳。夫有罪而苟免,古人尙愧之,矧乎同罪而獨免,其爲愧,尤如何哉?獨免猶然,尤況可以冒進而無所憚乎?今也與臣同罪者,方就囚聽勘,而臣獨晏然息偃,已極惶赧。況臣所犯,視他人,不翅倍蓰,則其所勘處,亦應視他尤重。而特因年限之追定,乃致倖免,諉以恩命之繾綣,復敢冒進,則人必唾臣之面,而將不食其餘矣。臣雖欲包羞恥忘廉義,承命爲恭,而有不可得矣。苟非然者,臣之蹤地,雖不容復廁朝行,情理,雖不堪久離老母,而當此歲首,入覲淸光,固臣子情禮之不可已者。區區犬馬之誠,豈俟召命之屢辱?而無奈廉愧大防,決難放倒,戴罪冒入,義不敢出。反復思量,轉動無路,惟有亟被重譴然後,方可以少肅朝綱,少塞賤分。儻蒙聖鑑,一賜俯察,則臣之情實,必卽照燭,而有所矜許矣。伏聞太廟展謁,期日臨迫,而臣,職忝保護,末由陪扈,尤增死罪。伏乞聖明,先命削臣職秩,仍令論臣前後罪戾,邦憲、私義,俱得其宜,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業已諭,此何過爲撕捱者?頃者下政院之敎旣諭。卿等在鄕,深用慨然,況方在藥院者乎?此等之時,想卿深矣。卿須體君臣之大義,顧小子之慇懃,其卽上來,用副至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戶曹判書徐宗玉疏曰,伏以臣自去月,重得寒疾,素患痰癖之證,乘時發作,六七日則正在殊境。幸見分減之後,又至二十餘日。而一向沈綿,頃無回甦之望。前後候班,親臨賀儀,俱不得進參,日夕懍慄,如添一病。惟願速被譴罰。而伏聞日昨未入侍備堂,竝有罷職之命。而臣則以實病,見漏現告中云,此恐不然矣。當天災荐疊之日,聖心警惕,亟召宰執,延訪消弭之策。而臣忝在六官之長,顧不能力疾趨對,少竭憂懼之忱,此其罪有甚於諸堂。而今乃以疾病之虛實,强爲區別,過加原恕。只使一二重宰,專受其責,則臣心惶愧,姑不暇論,揆以國體,恐不當若是之斑䮕也。雖然此在臣,猶是薄過。見今所帶劇務,非暫時瘝曠之任,而自臣被疾以來,全廢事爲,一不省識,其幾一月,則罪在瘝曠矣。伏況太廟展禮,又且隔日,而床簀餘喘,亦無起力陪從之望,則罪在慢蹇矣。蓋其前後負犯,誅竄亦輕,而顧自以倖免現告,因仍於職次者,寧有是哉?玆敢略倩傍人,露章自列。伏乞聖慈,憐臣死亡之無日,軫重務委滯之許久,先將臣本兼諸任,盡行刊遞。仍令攸司,重勘臣罪,以嚴國體,以安私分,則雖死之日,猶生之年,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刑曹判書李宗城疏曰,伏以臣,纔肅新命,方到本曹,雖癃病昏昧,無足以當特簡。而閱案稽貌,求生於必死之中,以仰體天地之大德,則猶不敢不勉。第臣自歲初感寒,久未和解,忽自昨夜,左頰浮高,達曉刺痛,醫者或慮其成濃gg膿g。臣非敢自愛螻喘,誠恐轉輾添苦,致稽成命。玆敢昧死籲哀,乞蒙數日之恩暇,俾得調息而莅事焉。且臣所帶宮賓之任,例與刑官相妨,亦命鐫遞,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兼帶許遞,今者下敎,意蓋深矣。其卽擧行。
○副司直趙觀彬疏曰,伏以臣,素患疾病,自冬劇苦,雖或强起造朝,歸輒昏仆,殆無陽界意思。數昨次對,適在憂災異、講消弭之日。而病方阽危,未克隨參,若論罪負,宜無可恕。相臣之請罷諸堂,亦得董飭之大體,臣惟恭俟譴罰之加矣。及其現告出,而臣名,不入勘罷中。臣於是,益不勝滿心惶恧之至。臣旣經年虛帶,未嘗一登五日之筵,毋論情病之如何,廢職之失,臣宜爲首,今豈可以獨逭爲幸,晏然蹲冒,以自壞士夫之大防乎?且臣所兼守禦使之任,自知萬萬不稱,而在初冒膺,蓋出於仰感簡畀,他不暇顧之義。若其區區所熟講者,必欲引分早免,自附於古人知幾之誠。而目下事,又添大難安之一端,在臣私義,固無去就之可論。況臣病狀,一向沈篤,尙在人鬼關頭,將不得自力於太廟陪從之班,罪上添罪,尤合萬殞。伏乞亟命遞臣所帶將任,仍命攸司,照法勘處,以振綱紀,以勵廉義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行公。
○工曹參議李錫杓疏曰,伏以臣之祖母,今年七十矣。宿病沈淹之中,又自前月,重感寒疾,彌留危劇者,已跨一朔于玆矣。忽於再昨夕,作大寒戰,仍卽昏窒,支末厥冷,鼻顴寒靑。伊時景象,尙覺心掉,急灌藥物,幸得少定,而神息,一倍綿綴,有懍懍難支之形。臣方左右扶將,煎泣度日,動駕隔宵,而末由趨詣於陪扈之列。玆暴血懇,疾聲呼籲。伏乞亟遞臣職,以便救護,仍治臣罪,以警具僚,不勝公私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掌令沈益聖疏曰,伏以臣之病勢之難强,已悉於前疏,不必仰浼宸聽。而自昨日茶時罷歸之後,素患痞隔之症,一倍添劇,昏倒叫痛。而此際天牌又臨,以此病狀,萬無趨承之路。玆敢陳章哀籲。伏乞聖慈,亟賜鐫改,俾得調息,以尋生路,不勝幸甚。臣於請急之章,不宜煩陳他說。而竊有微悃,略此尾陳,惟聖明,察納焉。生民休戚,係於守令,前後備忘,亶出於爲民惻怛之盛念,則爲守宰者,所當仰體德意,思所以濟活之策,而全不惕念,視若尋常。元元之倒懸,未有甚於今日,朝家飭勵之意,果安在哉?江陵府使韓德厚,病廢政務,民不見面,道臣考績之題,微意可見。況素有惡疾,移染爲主,醜穢之聲,傳說狼藉。高陽郡守李道顯,病懶廢務,長在京第,大小政令,專任鄕所,檢田簽丁,徒事鞭扑,一境之內,怨聲載路。錦山郡守李廷漸,年老且昏,邑弊、民瘼,擔却一邊,牢閉衙門,呈訴路阻,吏緣爲奸,民願速去。如此之人,不可置之字牧之任。臣謂一倂罷職,斷不可已也。初仕,卽守令之階梯。而溫陵參奉申鎭九,本是鄕曲庸品,惟以牟利爲事,持身不淨,見棄鄕黨。及授本職,處事鄙瑣,陵卒呼怨。臣謂亦宜汰去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申鎭九事依施。韓德厚、李道顯、李廷漸事,風聞豈可信乎?其須詳察處之。爾其勿辭,察職。
○司諫申思觀疏曰,伏以臣,至庸極陋,猥忝宮僚,固不足仰裨溫文之工,而惟以少伸延頸之忱,爲幸矣。賤疾猝劇,方此請急之際,忽蒙亞諫新命,今以闕啓,嚴召又降,臣驚惶震越,罔知攸措。臣於臺職,自量已審,不敢承膺。且素患痰癖,挾感重發,斷無自力之勢。伏乞天地父母,察臣微諒,憐臣病狀,亟許鐫免,千萬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陳,而天災之荐疊,未有甚於近年。太白晝見,殷雷冬發,莫非可驚可愕,而至於陰虹貫日而極矣。以殿下畏天之心,亦豈可少忽其對越之誠哉?第伏念當其有災也,君臣上下,憂遑奔走,若將有爲。及夫三五日之後,又復前日恬憘之氣象。殿下以心方懍惕,作爲例批,大臣以疏請策免,只循套語。未嘗見一政一事,可以振擧紀綱,回斡造化。天心,何由而感回,災沴,何從而消滅哉?伏願殿下,剛健不息,振勵一世,以爲仰答天譴之道焉。海西竊發之患,人多傳說,雖無目前鴟張之形,而實有日後滋蔓之憂。日昨憲臣,果以各別廉捕事,發啓蒙允,果能盡捕徒黨,蕩掃巢窟則誠幸矣。第臣愚意,此固不可已者,而未免爲治其末而遺其本者也。臣於海西事,因守宰人士之往來者,聞之熟矣。海西一路,與畿輔,壤地相接,實爲國家腹心要害之地。而習俗之勇悍狙詐,視他路爲甚,賦役之煩重偏苦,比他路又最。良丁,盡歸於各營之諸般名目,而軍額簽充,搜括至難,民産,積困於巡營之預買復戶,而新舊相仍,誅求益急。至於宮屯之差人,侵虐多端,軍門之防納,徵督倍重,彼下戶農民,何由而得錢,以應其無已之求哉?於是乎,賣家鬻産,離井背鄕,去而爲盜,其勢固然耳。今不能止之於爲盜之前,而只欲禁之於爲盜之後,假使今日盡誅其徒黨,明日又有嘯聚者,將不勝其誅矣。是驅一路之民於逋逃之藪,又從而戮之,豈不大可哀哉?臣謂海西徵錢之弊,不能頓革,則海民爲盜之患,無時可已,此不可但以一時誅捕,而可止耳。臣願殿下,特命廟堂之臣,與本道道臣,往復商確,祛其積弊,使窮民,得解倒懸之急,則非但海民之幸,此實國家深長之慮。幸殿下,勿以人微而忽其言焉。臣卽伏聞去夜處分,差遣八路審理使之命,有以見殿下振刷之一端,足可爲平冤弭災之實政,臣不勝欽仰恤刑之聖意。而第民間之奸僞無窮,變怪百出,而審理使,不可每每差遣,則其常時審理之責,獨不在於道臣、守令乎?今若嚴飭道臣,另擇守令,凡於刑獄,毋使淹滯,必加詳愼,則審理之道,實在於此,更願殿下留神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勉者宜勉,而可以稟處者,令備局,稟處。今者審理之命意,蓋深矣。所陳雖是,此亦古例也。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1月17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益炡〈坐〉。左承旨趙尙命〈坐〉。右承旨南泰慶〈坐〉。左副承旨南泰良〈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坐〉。同副承旨黃梓〈坐直〉。注書李克祿〈仕〉李壽鳳〈仕直〉。事變假注書鄭景瑞〈仕〉。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有左珥。巳時,日暈兩珥,暈上有冠,暈下有履。午時,日暈兩珥,暈上有冠,白虹貫日。未時,日暈兩珥,暈上有冠,冠上有背,色皆內赤外靑。
○藥房口傳啓曰,雪後日寒,如此之時動駕,臣等,不勝區區憂慮之忱矣。靜攝中勞動之際,易致風寒之外襲,其在愼重之道,不可不十分詳審。進御暖帽,衣襨亦爲加厚,千萬伏望。答曰,當觀勢爲之。
○南泰良啓曰,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知道。
○大駕,入宗廟小次後,世子宮官、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展謁後入小次,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尙命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馳往于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答以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駕入昌德宮後,世子宮官、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李益炡曰,日寒如此爲軍門,進御暖帽,百官,亦爲暖帽。
○南泰慶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禁衛營敎鍊bb官b、禁軍陣敎鍊官、御營廳敎鍊官來言,日暮後點燈,取稟。傳曰,知道。
○傳于南泰良曰,諸司預備,副輦除之。
○大駕出昌德宮時,諸承旨、玉堂,請對。傳于李益炡曰,日寒如此,還宮後當引見。
○傳于南泰慶曰,今日儀仗,小駕耶,法駕耶?減膳之時,雖不撤樂,陳而不作矣。雲臺又有所報,前後鼓吹除之。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黃梓啓曰,今日政院、玉堂請對,有還宮後引見之命。相率留待之際,門鑰已下,時値夜深,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待開門,大臣及備局堂上入侍時,同爲入侍。
○趙尙命,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領議政金在魯,去十一月、十二月、今正月合三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于本家,則以爲,情地危蹙,不仕而受祿,決不敢爲,虛辱輸送之命,不知其幾,只切惶悚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十七日巳時,上幸太廟。展謁擧動入侍時,行都承旨李益炡,左承旨趙尙命,右承旨南泰慶,左副承旨南泰良,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黃梓,記事官李克祿、李壽鳳,編修官黃沇,記事官蔡慶承。上曰,歲首展謁之啓行,君父旣已減膳撤樂,則班列,固宜肅靜,城內擧動,尤不可喧譁。而侍臣班,喧聒狼藉,竝從重推考,禁喧郞廳,重推,申飭,可也。〈出擧條〉藥房副提調李益炡曰,昨日請對時下批中,有動駕時爲之之敎。故臣等,方待下敎矣。提調李周鎭曰,昨日旣承此敎,故臣亦來待矣。上曰,以其卽止之之意下敎,而初無動駕時爲之之敎矣。此是中官做錯之失。當該中官,推考,可也。〈出擧條〉上入太廟行展謁。上曰,宗廟第一室、第九室、第十一室紅蓋,第五室、第九室、第一褥席,春奉審時,直爲執頉修改事,分付,可也。〈出擧條〉上入永寧殿行展謁。上曰,永寧殿第一室至第六室紅蓋,春奉審時,亦直爲執頉修改,而匱下褥席,新件外竝修改事,分付,可也。〈出擧條〉上曰,侍官班,喧譁狼藉。令都監,待大駕入昌德宮後,侍臣班下人,一倂拿致決棍。〈出駕前下敎〉上曰,叔孫通制禮,而漢高亦云今日,乃知皇帝貴也。君父減膳之日,行太廟展謁,而喧聒若是,是畏名官,不能禁斷之致也。予嘗替行禁斷矣。上入昌德宮時。上曰,月廊,以常瓦覆蓋,所見雖似細小,古有土階茅茨之時,何必撤去已覆之瓦,而改以大瓦乎?前頭,或有雨漏傷處而修補,則改以大瓦無妨,而今番則仍置常瓦,勿爲改覆大瓦,宜矣。兵曹判書金若魯曰,仁政門及月廊,曾前皆以大瓦覆蓋矣。今番,適値凍節,不得燔瓦,故仁政門則以大瓦推移覆蓋。而月廊則姑以常瓦覆蓋,待解凍燔瓦,改覆大瓦之意,前已筵前定奪矣。下敎如此,解凍後,只蓋防草,而姑勿改覆以大瓦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出仁政門乘輦時曰,政院、玉堂,以虹變求對,而日寒如此,還宮後,當引見矣。上曰,副輦除之。日寒如此,予加爛帽,爲軍兵故也。皆已知悉耶?內侍寺下人,亦命推治矣。上曰,都監役軍,勞矣。兵判,使之作粥以飼,可也。
1月18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益炡〈坐〉。左承旨趙尙命〈坐〉。右承旨南泰慶〈奉命偕來〉。左副承旨南泰良〈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黃梓〈病〉。注書李克祿〈仕〉李壽鳳〈仕直〉。事變假注書鄭景瑞〈仕〉。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暈兩珥。四更,月暈,廻土星。
○尹光毅啓曰,大司憲金鎭商,持平李應協、李鎭儀,在外,執義洪重一居中在外,掌令鄭廣運親病受由在外,沈益聖陳疏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金在魯四十七度呈辭,傳于尹光毅曰,安心調理。
○李益炡啓曰,同副承旨黃梓,以其身病,陳疏出去,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同副承旨黃梓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光毅曰,推考傳旨捧入。
○南泰良啓曰,今日,旣有大臣、備局堂上引見之命,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備邊司郞廳來言,大臣、備局堂上,依下敎來會云矣,敢啓。傳曰,詣閤。
○咸鏡監司狀啓,咸興居海尺張五目同等渰死事,傳于趙尙命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以掌令沈益聖,獻納權賮上疏,傳于尹光毅曰,有循例爲之者,而紀綱所在,豈如是張皇耶?雖踏啓以下,而承旨初何以捧入耶?不察矣。
○尹光毅,以禮曹言啓曰,今正月十四日大臣、秋曹堂上入侍時,南陽龍柏祠祭官,以尹光紹差遣,祭文亦令製進事,榻前下敎矣。致祭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正月二十二日爲吉云。以此日設行,而祭物諸執事,令本道差定進排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南泰良,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日擧動時,侍臣班喧譁狼藉,令都監待大駕入昌德宮後,侍臣班下人一倂拿致決棍事,下敎矣。依傳敎,弘文館、司憲府、司諫院下人等,拿致陣上,各決棍十度,而又因傳敎,內侍府下人一體決棍十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毅,以仁政門重建都監言啓曰,因傳敎都監工匠等,依卽今使役數,自戶曹作粥以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十八日午時,上御興政堂。大臣、備局堂上、諸承旨、玉堂同爲引見入侍時,左議政宋寅明,右議政趙顯命,行判中樞府事申思喆,行副司直鄭錫五,禮曹判書趙尙絅,左參贊朴文秀,兵曹參書金若魯,吏曹判書李周鎭,工曹判書柳儼,開城留守吳光運,副提學元景夏,右尹李日躋,刑曹參判金尙星,吏曹參判洪象漢,禮曹參判鄭益河,校理宋昌明、趙明鼎,修撰趙雲逵、尹光紹,副修撰金相福,行都承旨李益炡,左承旨趙尙命,左副承旨南泰良,右副承旨尹光毅,記事官李壽鳳,事變假注書鄭景瑞,記注官李孟休,記事官蔡慶承,以次進伏。寅明曰,風寒異常,侵夕還宮,聖體得無所損乎?上曰,比昨則少勝。寅明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寅明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寅明曰,王世子氣候雖値日寒如此,而一向安順乎?上曰,好在矣。顯命曰,昨日晩後,風寒倍酷,仰慮不勝耿耿矣。李周鎭曰,昨日風寒異常,侵夕還宮,靜攝中聖候,未能承聞,欲以明日問候,仍請入診矣。今以次對入侍,醫官方待令於閤外,請令入診,何如?上曰,別無入診事,勿爲之。益炡曰,政院、玉堂求對時,有還宮後引見之敎,而大臣,亦留會矣。日寒夜深,靜攝中稟旨似如何?故遂不更稟,而伏不勝達宵憂慮矣。咳嗽之候,何如?上曰,近則咳嗽似勝矣。寅明曰,虹變若是荐疊,聖心警惕,當何如?而恐懼修省者,非指行一日措一事,而使可以答天譴、弭天災也。儆戒不怠,則自有消弭之理,而焦煼損節,亦非所以恐懼之實也。顯命曰,恐懼修省,是聖王之事,而聖心之隕獲焦燥至此,誠不勝仰悶矣。上曰,史牒罕見之矣。無論疆域內外,若有消息矣。慈聖,欲寬予心有下敎,而今日則無寬予心之敎矣。如此天災,予有省覺後初見矣。寅明曰,殷湯、太戊,皆遇災修德,凡所以修德者,或有一念之不出於正,則內自省察,不更萌動,久而熟則表裏洞澈,莫或不正矣。減常膳、除副輦,出於聖心之警惕,不勝欽仰。而見之實政爲好,頻開經筵,連行常參,以盡咨訪之道。而宮掖間,另加警飭,使內言不出於外,外言不入於內,肅淸嚴密,而亦復擇其忠信謹厚者,以備使令於前,而便佞者不必近之也。上曰,所陳,極是矣。以今思之,李文成,眞聖人也。桓、靈時則有天災,而獻帝時則無之矣。思之則不勝悚懍矣。顯命曰,此時,正是子見父母怒之時,而恐懼之心,不可少弛。虹變,以兆象言之,則兵戎、刑獄、凶荒此三者也。彊域之憂,臣等豈不了當?而刑獄,旣不可詳知,凶荒,亦何可不念也?奮勵振作,別無他道,踐之行事之實,爲宜矣。寅明曰,振德修業,皆是實事也。上曰,振德,文字雖好,其於本無德,何哉?元景夏曰,何可如是貶損也?上曰,《史記》,欲以無德書之矣。予心,猶有爲國之心,故如此下敎矣。景夏曰,臣等於陪從之時,靑臺又以虹變告警,臣等相顧驚心。而此際聖上,以內侍寺下人推治下敎,臣不勝喜聳矣。諸葛北伐中原時,上表戒後主曰,宮中、府中,俱爲一體,陟罰臧否,不宜異同。今殿下旣飭侍從,又飭內侍,此實一體之意也。昔齊宣,以羊易牛,孟子謂之是乃仁術,擧斯加彼,足以王天下也。今殿下推此心而大用,則敬天禳災之本,實在於斯,而齊宣不足言也。殿下每用於小,而不能用於大,臣等不能無抑鬱之心矣。殿下旣減膳撤樂,而至於遇災求言,自是次第之事,尙無下敎,草野安知無忠讜之言乎?臣等愚魯,不能仰贊聖治。伏願殿下,延訪草野,以盡修省之道焉。宋昌明曰,副提學求言之請,好矣。然則草野讜言,必得之矣。趙明鼎曰,聲色、輿馬之好,殿下本自無之,無可仰勉者,而喜怒失中之時,或有之矣。進德實事,無出乎此等處加勉矣。趙雲逵曰,遇災消弭之策,大臣、諸臣,旣已盡達,臣固無更達之語。而宋臣眞德秀曰,上天,以災警告,則爲人君者,大警于心,日夕惕若,行實政,行實惠,以求天意,人君消弭之策,不過如斯而已。若使殿下,早已行實政,行實惠,朝廷,有和平之象,下民,無愁怨之氣,則天心,豈不悅豫?而又安有如此之變乎?且以近來事言之,殿下遇災則大加警動,必開言路。雖草野之言,亦爲裁擇開納,或令廟堂,稟處。而今則寂然無聞,臣愚亦有所仰揣者矣。是無他,求言之旨一下,群下不能體聖上至誠求言之意,或以挾雜之言,乘機逞計。聖上,深軫此弊,竝與其求言而廢之,此無近於因噎而廢食耶?臣又有所慨然者,殿下每於遇災之時,則勤惕若是,而日月稍久則此心已解。至於廟堂,每每目前彌縫,未嘗做實政、行實事,臣待罪簪筆,入侍殆至百餘次矣。賓對,是國之所重,而民憂國計,未嘗見一事了當,只以閑漫說話,酬酢而罷。若使廟堂,做國事如家事,則豈如是乎?至以審理使言之,儻於常日,知其冤獄幽滯爲致災之端,則必加預爲伸理,使無冤鬱之氣,則今日虹變,亦豈有之也?不能善其事於陰虹之前,而徒以一時警懼之心,分遣審理,以爲消災之道,臣實慨然也。士大夫,乃國之命脈,家而讀書,出而仕gg事g君,此當然底道理。而近來則躁競成風,讀書事君,便作第二義,談場酬酢,不過官資崇庳,俸祿厚薄,而未聞有誠心談國事之言。士夫家風習如此,臣以爲此風不改,則必至於亡國而後已也。躁競之輩,只以一資一級一先一後,較計奔趨,銓官,亦皆面熟,雖欲割去私意,一從公道,而亦何可得也?如此而銓官,未免撓奪於此輩,終不能恢張公道。朝廷,若用讀書自好之士,則其得力者必不少矣。銓官,方入侍,別加勉勅,好矣。上曰,然矣。景夏曰,今日世道,誠可憫矣。士大夫所談,義理而讀書之聲,寂然無聞,惟以僥倖科第,日夜經營,豈不寒心乎?上曰,然耶?聞副學所達,誠寒心矣。益炡曰,倖科多故也。尹光紹曰,消弭之策,無別件事,而只係聖上一心。俄以李文成事下敎,而昔在宣廟朝,因虹變求言,有萬言疏陳者,而其要,不出上修君德,中正朝廷,下安萬民三事也。使李文成公而見今日,則亦必以是仰勉,消弭之策,恐無出於此三事。伏願益思勉勵焉。金相福曰,遇災求言,是不可已者,而尙無下敎,良役痼弊,是不可不變通者。而久無施措,言路壅於上,民怨結於下,誠非細憂,勿解此心。如救焚拯溺,而以《續典》、《五禮儀》董成時之心,爲心而益加警勅,是臣望矣。上曰,此足以傷和矣。相福曰,戶口少而良役多,民皆生男則相慰,而生女則相喜,如是而豈無冤氣乎?上曰,精神如此,國事無可恃矣。當此時,朝廷,不可不固,湖南審理使,召之,自湖南而用之於審理,不用於朝廷乎?審理使中,宰臣則竝改差,可也。上曰,予有所思,一則增廣,改爲庭試,可也。景夏曰,聖敎誠好矣。上曰,仁政門見之則如人之着新服,予心亦好矣。元良學問,未知何如?而他日,或恐以是而生土木之心也。予常自奉甚薄,而心中無介滯者矣。今此董役時,堂郞能勤,而民力多用之事。元良,後日知之,則必以父兄之愍於用民爲戒,而以土木之役爲難矣。寅明曰,聖敎誠萬世貽燕之法也。顯命曰,不勝欽仰矣。上曰,金相福良役之說,是矣。卿等之意,何如?寅明曰,良役情債俱爲巨弊。而良役,雖不可急行大變通,監司無以此事,論罪守令之事,聖朝眷眷於良役者,固如何?而監司之不爲董勅,宜有警責,諸道監司,從重推考,歲末則以隣族等事,爲守令黜陟之意,分付,何如?上曰,旣無實行者,焉用推考也?顯命曰,軍門變通然後,可行大變通,姑難下手,而左揆所達,爲好,亦非持難者也。上曰,諸臣之意,何如?申思喆曰,惟在善得守令也。顯命曰,使各道守令,勿論監、兵營收布軍,使其邑,汰定正軍,俾除白骨、黃口之冤。而若其不然,則論罪申飭,爲好矣。上曰,逃代則似難矣。寅明曰,此則有十年限矣。錫五曰,靈城,以假率生冤遭辱,此事變通實難矣。尙絅曰,守令則非但歲末,春夏,亦可以隨頉充定,如此則豈不省弊乎?惟在申飭守令也。若魯曰,專係監司、守令也。文秀曰,臣愚,竊恐此惟在於聖上。《孟子》曰一正君而國正,殿下有大布之儉,則奢靡之風,自息矣。用忠謹之人則躁競之習,自止矣。銓官,公則用之,私則罪之。八路監司、守令,不能務祛民弊則罪之,能善其任則用之,則良役之弊,豈不捄止乎?臺諫,有言議風采則奬之,否則斥之,玉堂,能善啓沃之任則任之,否而不文則皆逐之,可也。然則治可運於掌上也。近來士大夫如商雇,朝夕改換者甚多,臣竊悶之也。相福曰,奏語何等嚴重,而朴文秀語多不審,推考何如?上曰,勿推,可也。周鎭曰,右相所達,是矣。外方監、兵營收布軍,守令,不敢汰定於正軍矣。今若變通,勿論某樣軍,使其邑,汰定闕額,俾除黃口、白骨之侵徵。而各道道臣、各邑守令,不善奉行,則從重論罪,豈無實效乎?柳儼曰,監司若詳加董飭,則無不得軍兵之慮矣。景夏曰,臣待罪淸風時見之,良丁雖多,而諸般名目,亦甚繁矣。廟堂則不可變通,惟以不拘名目,先爲充定,申飭各邑,此爲大弊。監、兵營所屬,爲一疋之役,而正軍則反爲二疋之役,若罷一疋之役,而移定正軍,寧有不得良丁之患?此亦猝難變通矣。許多名目,不爲釐正則雖督責守令,良丁,將何搜得乎?變通矯弊,而監兵使、守令,或不從朝令,則從重科罪,亦無不可矣。吳光運曰,良民則雖有之,而守令,不能善行矣。監、兵營收布軍罷定則似有效矣。上曰,湖南元景夏欲擔當者,其心,善矣。與元景夏同心者,送之然後,可以行矣。顯命曰,西北審理使,不可以堂上中差遣,李日躋諳鍊西路事情,勿爲許遞,依前差遣,宜矣。周鎭曰,西北審理使,備局堂上中差遣之請,大臣之言,是矣。李日躋,依前差遣於西關,趙榮國,曾經全羅監司,熟諳事情,可合於湖南審理。而趙明履、李喆輔,亦是當初抄錄之人矣。上曰,秉筆承旨,可以爲之矣。剛或有妨於審理耶?顯命曰,果剛矣。義州,亦以剛治之矣。象漢曰,京畿則訟獄不多,金尙迪,移差嶺南,恐爲合當矣。周鎭曰,金尙迪,移差嶺南,則趙明履,差遣京畿,何如?上曰,湖南審理使,更以趙榮國,嶺南審理使,更以金尙迪,京畿審理使,更以趙明履差下。〈出榻敎〉上命承旨書傳敎曰,昨因大臣陳達,諸議參差,故置之。此等之時,宜先節約,增廣,更以庭試,待秋擧行事,分付。又命書傳敎曰,今番動駕時,覽殿門之新建,不覺怵然于心,歉然于心,懍然于心。何則?往者回祿,關係紀綱,昔漢一吏之勤飭,有昔無襦今五袴之歌,綱紀樹而謹愼,豈有此異?噫,此門,乃列朝卽位之正門,今無舊制,此怵然于心者也。今者之役,正門,不可不趁卽以達者,而因此深冬,費民力,此豈勿亟之意乎?此歉然者也。今者之役,雖不可已,自古帝王防微杜漸,因此而若啓曰後土木之役,此由予而致者也。此懍然者也,陰虹回祿,異則同也。以今怵惕之心,若無自飭之意,何以示予意於他日副王?其令廚院,又減膳三日。節雖春矣,日寒如此,申飭都監,凡諸工匠役軍,勿令督役。景夏曰,當此春寒,軫念工役,有申飭都監之敎,臣等,不勝欽誦矣。此下敎,使元良知之,似宜矣。上曰,始覺之矣。春坊兼官,言之,可也。若魯曰,以節損之意,變爲庭試,而慶科事體爲重,改以別試,似宜矣。景夏曰,科擧之多出,甚悶,事體則設別試宜矣。上曰,豈但爲科乎?卿等,敎子弟讀書,可也。寅明曰,外方之良役,京司之情債,其弊惟均,宜有嚴勅也。益炡曰,遇災警惕,頻接廟堂,都民祝望,不少矣。情債比良役似輕,而亦是痼弊也。上曰,左揆則以良役情債,欲作四六對耶?景夏曰,情債則京外皆然,而若其大弊,在於良役,情債,不可互對矣。上命承旨書傳敎曰,吾民之困窮,莫若良役。而昔年,以此每下綸音,聖意藹然。吾民之至于今日,聖德攸曁,涼德居位,綱紀日下,隣族之侵,白骨之徵,日益甚焉。中夜興思,食息奚甘?于今上下勅勉之時,政務莫先於民。予意則常曰,戶布、口錢等法,議各不同,尙今不行,不在於此等也。其若擇守令,得一良吏,可祛一邑之弊。三百六十之官,雖不能盡賢,在上者,若誠以飭勵,道臣,若一心良役,賢者益勉,愚者可能,可除民弊,此正子思子所言及其成功則一者也。噫,廈氊之上,每稱此弊,徒歸美談,諸道方伯,豈不知也?而視亦泛泛,其泛泛者,無他也。一則因循,一則私意,其若誠心警飭,一以奉公,豈有此弊?今無他道,以一令而垂飭咨,諸道道臣,欽體此意。從今以往,凡守令考績之時,以隣族、白骨、黃口,充定有無爲勤慢。每於歲末,若有此弊者,殿最外抄啓,嚴加重繩,道臣之牽私不聞,予當嚴懲。噫,予雖涼德,每於絲綸,已諭爲窮民之心,可質彼蒼,宣化之臣,不體此意,不爲嚴飭,其若瞞聞,是誰欺也?彼蒼在上,予雖耄矣。廷有繡衣,焉可誣耶?其中逃類,雖有年限。噫,年限外侵懲幾何?物故,亦有年限乎?此則惟在守令之盡心,道臣之嚴飭,若是下敎之後,其或拘於營鎭,不能措手,則此非守令之過也。卽道臣、帥臣之過也,九重雖深,侍從濟濟,自有廉問,律雖不定,烹阿之治,心常慕矣。豈在於官職高下?噫,今者之敎,非謂大節目也。不過祛八道良役之弊,於道臣、守令,亦非難以擧行者,亦不下於勤不勤,此非難也,此非難也。焉敢忽也,焉敢忽也?欽體欽遵之意,其令備局,分付諸道。上又命書傳敎曰,情債嚴重,曾有下敎,近來百隷怠慢,綱紀漸下,日益甚焉。噫,情債之弊,京外奚間?市民、貢人,尤爲甚焉。其令備局,更爲嚴飭,犯者隨現重究,而其若嚴飭,當自近而先。予居九重,若燈下之暗,此則惟恃股肱,此後,雖掖屬之輩,有此弊,隨聞以達,當以嚴繩,懲一勵百,自近及遠。噫,今者下敎,蓋爲民,於掖屬猶然,於各司之官,何敢護下?以此嚴飭。上又命書傳敎曰,《詩》云邦畿,惟民所止,都民之困窮,莫若近日。噫,于今上下勅勉之時,宜先恤民之政,貢人弊瘼,纔令備局商確除之,更令卽爲擧行。貢布人之弊,莫先於舊遺在,其令備局,參酌分數而減,以除一分之弊。周鎭曰,情僨禁斷,非不好矣。而紀綱未立之前,雖有禁令,恐無所益矣。上曰,然矣。周鎭曰,俄亦以紀綱,仰達矣。事雖瑣屑,而臣於昨日,以藥院,陪從駕後入闕時,見有植炬爭奪者三四處矣。闕中嚴肅之地,有此爭鬨,若有紀綱,則豈如是耶?此宜査出科罪,故敢達矣。上曰,闕內禁喧則兵曹主之,伊日入直堂郞,竝重推,可也。〈出擧條〉寅明曰,近來廉謹之風,絶不多見,雖以臣等言之,臣亦起自貧窮,遭遇聖朝,致位至此,久享厚祿。故凡於自奉之節,不覺其漸流於豐侈,臣每自循省,不勝惶愧。而以入侍諸臣言之,新進初仕者外,擧皆好居,此莫非小臣無狀,不能以淸裁董率之致?宜先貶臣職秩,而如以爲有妨於任使,則特令住俸,非惟使臣心自愧,亦有以愧今日之群下。而仍復加意於勵世之方,褒奬廉謹,以樹風聲。若下廉謹抄啓之命,則卽今朝臣,未見有可抄者,當於先朝舊臣中求之,而敢不博詢公議,精抄以啓耶?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光武之封卓茂褒德侯者,爲勵世之本矣。顯命曰,遇災責勉,不宜應文而已,請降責罰,且許住俸,以爲勅勵之道焉。上曰,諸葛貶秩之請,有之而此非如此者也。寅明曰,若擇廉謹則當朝,只有奉朝賀李宜顯,而皆當於先朝舊臣中求之矣。故判書黃欽、嚴緝,皆以廉白稱,而子孫貧窮,不能支堪云矣。上曰,予思之,尹趾仁,其一也,予於摠管時知之矣。顯命曰,李秉泰淸白過人,或以爲飢死矣。上曰,果潔矣。寅明曰,李益壽,亦當竝論也。臣等之意,欲精抄五六人矣。寅明曰,府夫人,例有祿俸,而聞咸原府夫人祿俸,尙未擧行云。今當歲首,宜有考例磨鍊之命矣。上曰,尙未擧行耶?依例爲之,可也。〈出擧條〉寅明曰,在昔癸亥年虹變時,儒賢如宋時烈、朴世采、尹拯,皆來城外矣。今則元輔久爲引入,歲旣更新,天災如此,宜有另加敦勉,共濟國事者矣。上曰,予亦欲下敎,安知非以此致異乎?顧今將才有誰也?得人與否?卿等,思之,可也。寅明曰,得人誠難矣。顯命曰,古則故相臣李恒福,薦鄭忠信,柳成龍,薦李舜臣矣。上曰,望卿深矣。習操時尹光莘,有規模矣。顯命曰,善用戟,而金聖應,亦見於慕華館云矣。素性甚傑,蟄處外鄕,心火大作,病源不輕,毁之者亦多矣。而鄭纘述、尹光莘,能爲武將事矣。若魯曰,具聖弼,在江界時,得將校之心,不愛其身,入深谷設千餘栅,而不使參軍犯越,誠可嘉矣。顯命曰,臣亦與聖弼,同築城,亦有將薦者矣。然金若魯狀啓,誠不備矣。用人之道,宜戒躁競,在任不過七八朔,有何治績之可論?而參軍事,亦何功之有也?加資則臣誠持難矣。若魯曰,右相之言,是矣。臣之狀請,非他也。只爲激勸邊方武士,而亦以爲申飭邊禁之道也。寅明曰,備堂罷職,出於一時警飭,徐宗伋則勿罷,而尹容、徐命九,竝敍用,何如?上曰,備局堂上徐宗伋、徐命九、尹容,竝敍用。〈出榻敎〉上曰,違牌翰林,竝敍用。〈出榻敎〉鄭錫五曰,今年曆書,與淸曆考准,則末伏,淸曆,七月二十日,鄕曆,七月初十日。莫重伏日,如是相差,當該官,請令攸司科罪矣。以無批答還下,而三伏,多有擧行之事,一依淸曆,以二十日擧行。當該官,自本監雖已汰去,令攸司從重科罪,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益炡曰,大臣、備堂,當先出乎?上曰,然矣。都監堂上來前。柳儼、鄭益河進伏。上曰,有何所達乎?益河曰,臣旣下直,將往陵下,而凡事稟定然後,可以擧行矣。本陵碑役,一依崇陵例爲之之敎,旣下於頃日草記之批,故臣之奉審崇陵,蓋以此也。而但崇陵籠臺則高三尺五寸、廣三尺、長四尺,而其中三尺五寸之高,似涉太高。故使別工作、郞廳,躬進懿陵,尺量籠臺則不過二尺五寸云,似當有參酌損益之道矣。上曰,依懿陵籠臺,而稍高爲之,可也。〈出擧條〉儼曰,不必築灰乎?上曰,然矣。益河曰,本陵碑石,今方自本廳磨治,而陰記一款,一依崇陵表石例爲之乎?抑或有追記乎?上曰,此則前後面入刻,一依崇陵表石例爲之,可也。〈出擧條〉益河曰,籠臺之高,旣已稟定,而崇陵碑閣,似涉太狹。今番本陵碑閣,則似當有參酌變通之道矣。上曰,依所達爲之,可也。〈出擧條〉益河曰,凡係陵下之役,則陵軍,例皆擔當。而今番本陵碑役,則一依獻陵碑役時例,寧陵陵軍,一體使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益河曰,臣旣待罪禮官,而不爲肅拜於寧陵,似涉未安,馳詣陵下之後,一體奉審於寧陵乎?上曰,依所達爲之,可也。〈出擧條〉儼曰,節省之時,豈欲浪費?而此事甚多可悶,物力進排,自不能趁期故也。陵參奉,旣爲監役,一則以戶曹郞,爲郞廳則爲好耶?上曰,何必然耶?益河曰,臣於職掌所管,又有可達之事矣。數昨龍柏祠致祭之命,實出於聖意之百世曠感,則有志之士,孰不欽誦?而但南陽,卽儒生輩所建也,永柔則卽宣廟朝所立也?不特事體輕重,彼此不同,龍柏則胡文正安國,及尹忠簡棨在於配享之列,今獨致祭於武侯,似涉未安矣。上命承旨書傳敎曰,頃者因文興感,龍柏祠致祭事下敎。而今聞禮官陳達,臥龍祠,特命建祠者,龍柏祠,卽鄕儒所建云,自有輕重。頃年寓感於岳武穆,同祭於臥龍,今因起感於臥龍,共祭於岳武穆,其亦美也。更以臥龍祠擧行,一體致祭於岳武穆。而頃者旣已遣近侍致祭,則今無異同,祭文則以初下敎儒臣製進,致祭則以近侍擧行。上曰,永柔臥龍祠,遣近侍致祭,而以右副承旨差送。〈出榻敎〉益炡曰,臣等,昨日求對,日勢已晩,未得入侍,而憂愛之忱,達宵耿耿矣。今伏見開誠引接,博詢諸議,聖意藹然,臣等,不勝欽誦。而今日三條下敎,亦是實政於今日,是心而益復大奮發、大振作,講究治道,見之行事之實,則豈無消災之效乎?尙命曰,人和則氣和,天視自我民視,今日民弊之起怨者,足以招災矣。今日行一政,明日行一政,以盡祛民弊之道,則天災自可弭矣。泰良曰,虹變荐疊,有若禍機迫在朝夕,不可以小小事,或冀消弭矣。凡所以行實政、行實惠者,有足以致天心之悅豫然後,可期消弭。而今日三條下敎,可謂實政也。臣則以爲一紙綸音,有勝於八路審理也。大臣,知審理之有百害、無一利,而不能力爭,誠不勝慨然。聖上,若能如今日之行實政,而擴充接屬,則豈不可轉災爲祥耶?上曰,所達是矣。光毅曰,前已仰達,而廣求人才,務祛黨習,修飭軍政,痛革民弊,是急務也。泰良曰,遇災求言,是不可已者,而尙無下敎,誠不勝慨然矣。上曰,予亦有留意者矣。李彦世輩,乘間以出,不亦難乎?若有亂大訓者,則將奈何?旣求言而杖問,不亦如何乎?泰良曰,不可如是爲慮也。光毅曰,言路之開不開,實關國家興喪,雖有李彦世,無亡國之患,而言路若壅,則實有亡國之憂也。上曰,予有思矣。諸臣以次退出。
1月19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益炡〈坐〉。左承旨趙尙命〈坐直〉。右承旨南泰慶〈奉命偕來〉。左副承旨南泰良〈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坐〉。同副承旨黃梓〈陳疏入啓〉。注書李克祿〈呈辭〉李壽鳳〈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流星出南河星下,入參星,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白。
○南泰良啓曰,大司憲金鎭商在外,執義洪重一居中在外,掌令鄭廣運親病受由在外,一員未差,持平李應協,陳疏入啓,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李周鎭,副提調臣李益炡啓曰,風寒乖常,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眩氣或有差勝之勢乎?冒寒動駕之餘,終夕臨殿,酬應不暇,有所損否?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有不可已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之至,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眩氣少有差歇矣。待下敎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領議政金在魯,四十八度呈辭,傳于李益炡曰,安心調理。
○李益炡啓曰,左承旨趙尙命,同副承旨黃梓,今日俱不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南泰良啓曰,事變假注書鄭景瑞,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尹光毅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持平李應協,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益炡啓曰,持平李鎭儀,下諭後,過限未上來,依定式遞差傳旨,及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毅啓曰,前奉敎鄭元淳,前檢閱南泰會、李基德、鄭純儉,旣已敍用,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職,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鄭元淳,奉敎單付,南泰會、李基德、鄭純儉,檢閱單付。
○以奉敎鄭元淳,檢閱南泰會、李基德、鄭純儉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泰良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南泰良啓曰,奉敎鄭元淳,檢閱南泰會、李基德、鄭純儉,旣有只推之命,竝更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正月十八日,大臣、備局堂上、諸承旨、玉堂引見入侍時,傳曰,頃者,因文興感,龍柏祠致祭事下敎,而今聞禮官陳達,臥龍祠,特命建祠者,龍柏祠,卽鄕儒所建云。自有輕重,頃年寓感於岳武穆,同祭於臥龍,今因起感於臥龍,共祭於武穆,其亦美也。更以臥龍祠擧行,一體致祭於岳武穆,而頃者,旣已遣近侍致祭,則今無異同。祭文則以初下敎儒臣製進,致祭則以近侍擧行事,命下矣。致祭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來二月初八日、初十日爲吉云。以此日推移設行,而祭物諸執事,令本道差定進排之意,分付平安監營,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前持平尹得載,本廳軍色郞廳啓下,而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1月20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益炡〈呈辭〉。左承旨趙尙命〈坐直〉。右承旨南泰慶〈奉命偕來〉。左副承旨南泰良〈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受由〉。同副承旨黃梓〈陳疏入啓〉。注書李克祿〈呈辭〉李壽鳳〈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南泰良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寒殿引接,恐妨靜攝,不得循例之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毅啓曰,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上候方在靜攝中,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金鎭商在外,執義洪重一居中在外,掌令鄭廣運親病受由在外,持平李應協疏批未下,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當日爲之。
○領議政金在魯,四十九度呈辭,傳于趙尙命曰,安心調理。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趙虎臣,以文臣朔試射試官,慕華館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尙命啓曰,臣尙命,與右副承旨尹光毅,伴直矣。尹光毅以其親病陳疏出去,都承旨李益炡呈辭入啓,右承旨南泰慶偕來進去,左副承旨南泰良以式暇出去,同副承旨陳疏未承批,他無推移伴直之員。左副承旨南泰良,雖有式暇,禁直體重,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趙尙命啓曰,卽者,校理宋昌明,以重臣筵斥,謂有情勢,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修撰趙雲逵,以其親病,又爲陳疏徑出,原疏今方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以奉敎鄭元淳,檢閱南泰會、李基德、鄭純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泰良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趙尙命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提學元景夏,校理宋昌明、趙明鼎,副修撰尹光紹、金相福,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南泰良曰,大臣及諸道審理使入來。
○傳于趙尙命曰,審理使,待下敎入來。
○南泰良啓曰,今日爲政事,命下矣。吏曹判書李周鎭,參判洪象漢,方來詣闕外,而今若入來開政,則望筒出納之際,必致夜深,恐有妨於靜攝之節,使之待開門入來開政,何如?傳曰,卽爲入來開政。
○有政。吏批,判書李周鎭進,參判洪象漢進,參議趙載浩病,左承旨趙尙命進。
○吏批啓曰,臺諫及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接軍資監牒呈,則正李濟遠,受由後,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利城縣監李敏泰,以倉舍營建監董之功,加資事,命下矣。雖已資窮,未經準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爲加資。
○以徐宗伋爲右參贊,徐宗伋爲弘文提學,李徵夏爲寧海府使,南泰溫爲大司諫,閔光遇爲獻納,趙泰彦爲司諫,李奎徽爲掌令,李周鎭爲左副賓客,尹東浚爲持平,成範錫爲弼善,鄭夏彦爲吏曹佐郞,平陽君單,林柱廈承襲封君,利城縣監李敏泰,今加通政,加資事承傳。
○兵批,判書金若魯病,參判鄭來周病,參議洪鳳祚病,參知鄭俊一入直進,左副承旨南泰良進。
○兵批啓曰,僉知中樞府事金愼行、宋性源、李漢謙,病難供職,俱爲呈狀乞遞,不可一向虛帶,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徐宗伋、徐命九、權賮,副司直單付,沈益聖、李東馦,副護軍單付,尹得載,副司果單付,趙明謙,副司直單付。
○趙尙命啓曰,大臣及諸道審理使入來事,命下矣。審理使尹容、金尙迪、韓翼謩、具宅奎,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尹容、具宅奎、韓翼謩、金尙迪,副司直單付。
○南泰良,以義禁府言啓曰,咸鏡道放未放啓本,啓下回啓次相考,則本府所管定配罪人奇彦觀、朴致隆、李彦世等,旣是特命,故不得擧論爲言。李彦世雖係是赦後,奇彦觀、朴致隆,乃是頒赦日昧爽前事,則分秩中拔去,有違格例,當該道臣,推考,啓本,還爲下送,使之改修正上送,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昌陵、敬陵、明陵,有虎患,故發遣將校,率領砲手,使之搜捕矣。連接將校手本,則三虎捉納之後,仍爲遍踏窮搜,而無他虎迹云。旣無虎迹,則當此日寒,許多軍兵之累日露處,亦涉可慮,今姑撤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副承旨尹光毅疏曰,伏以臣於直中,得聞家信,則臣老母,自今日食後,猝患癨亂之症,嘔吐不已,腹痛苦劇云。臣誠不勝方寸焦灼,適値僚員不齊,無以推移替直,玆不得不投進短章,徑出禁門。臣罪誠大矣。伏乞聖明,俯賜矜諒,亟命鐫遞臣職名,俾得專心救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知義禁李匡德疏曰,伏以,臣罪則大矣,病則痼矣,無復餘生之戀,惟待一盡之期。千萬意外,乃於去年十月,敍命特下,又於今月十三日,除旨踵降,臣驚惶震越,殆夢非眞,以爲夢也,恩誥在此,以爲眞也。臣不宜得此,夫涕淚自下,糜粉爲期,固感恩罔極者之常辭。若臣,雖淚盡繼血,血盡見骨,豈足以畢此感也?身化爲土,土化爲塵,豈足以酬此恩也?伏地瞻天,有泣無言,臣實無狀,旣不能善導愚弟,一任其輕觸大戾,又不能自畏國法,轉至於妄投辨章。至於帳殿儼臨,何等嚴畏?尙不知戒,盡情妄言,究厥罪犯,決無生理。然而至于今,頭粘頸上,是誰之賜也?兄弟叔侄,四就嚴鞫,卒皆得保性命,此旣曠古稀闊之盛德。大恩曾未半年,臣,旋蒙恩宥,歸安田廬,又纔逾年,臣弟繼移近地,此於王法,已可謂失矣。於臣分,已可謂過矣。況至於霈澤渙發,聖意炳垂,追先臣之舊德,顯示眷保之意,記帳殿之供辭,特降褒奬之旨。臣竊伏念先臣,雅性沖曠,與物無競,旣以受深知於上,爲完人於世,雖有善媢者,不敢以惡言加之。而若臣則愚昧無識,動陷機穽,其不肖無似至此,殿下旣不忘舊,則如臣之爲子,而不能繼美之罪,尤宜竝按於本罪之外。然威怒之意,每弛於舊眷,生成之澤,輒藉於餘休者,抑何也?自世變以來,臣家持論,本自與世之甲乙紛紜者,大不相同。然甲辰以前,靜默而俟,固無可論,旣而先臣,辭榮早休。臣亦受命南服以來,迨今數十年,憂畏讒謗,跡日以疎,故未嘗有一言,仰聞於朝廷矣。及奉帳殿之嚴問,適因事端,略及一二,何幸天語如響,亟下汝知予心之敎。噫,當其時,桁楊在身,斧鑕臨頸,出言而得無加於罪,已幸矣。況轉以爲榮乎?夫君臣之間,貴相知心,君而知臣之心,已謂之盛際,況以臣而君許以知心者乎?其得此於廈氊廟廊都兪密勿之時,尙可以誇之爲殊遇,傳之爲異事,況於琅璫金木死生危禍之中乎?臣旣得此敎,益可以自信己見,眞有俟聖不惑之意,則雖令卽蒙誅死,亦當欣然就之。又況因是而恩奬重疊,洗丹書而登朝籍者乎?嗚呼,骨血膚體,父母能生之,不能全之,而殿下全之,年壽運命,天地能與之,不能延之,而殿下延之。假使朝廷,沒齒棄捐,不復收錄,臣猶有赴湯不避、蹈河不辭之願。矧今罪名盡除,爵秩如故。且臣今日,便猶初立朝之時,從前十數年撕捱之端,固不敢復論。所宜聞命之日,走伏天陛,叩稽拜謝,而第臣,身命險釁,四五年來,病狀益痼,年未滿六十,而已有七八十篤老之形矣。又自上年八月,重嬰奇疾,症形醜怪,今至六朔,頭疼如碎,喉喘如絶,不死不生,尙在枕席。左眼有黑膜,其大僅寸,橫遮瞳子,都不辨天地陰暗,已無可言,右眼,雖不至如左眼之全然廢視,昏矇赤爛,幾無異同。風則冷淚滿眶,眵澁,睛則羞明不能開睫,大抵眼則宛一盲人,而身則殆未冷之屍也。針焫藥餌,日夜不止,而尙無寸效,咫尺之地,不能自致,雖感激惶隕如今日,此心,亦不敢有蠢動一步之望。嗚呼,策殿下再全之軀,藉先人垂裕之蔭,轉倒向前,死生殫竭,豈非臣之大願哉?然願之所切,病之所奪,人非猶可爲也,魔沮不可强也。殿下雖欲召之於前,而造化又此閼之於後,此亦命也。亦復奈何?臣之此病,一世所共聞知,不待有飾,而臣之今日不應飾病,伏想淵衷,亦或俯諒之矣。伏乞聖明,諒臣之病,察臣之懇,將臣軍銜及兼帶新命,一倂鐫除,俾得安意就木,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其何撕捱?卿勿過辭,從速察職。
○修撰趙雲逵疏曰,伏以,臣卽接家信,則臣母虛勞,宿病挾感復發,手足痿痺,語言蹇澁,元氣暴虛,奄奄昏綴。臣聞來,方寸交亂,殆不能自定,玆不得不忙陳短章,徑出禁門。伏乞聖明,俯賜矜諒,亟命遞臣職名,仍治臣任情擅離之罪,以肅朝綱焉。上番,以重臣筵奏,引嫌陳章,而臣則情理迫急,未暇自引,尤增惶愧之至。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左尹徐命彬疏曰,伏以,臣伏蒙恩暇,往省先壟,情私獲伸,感祝無涯。第賤疾暴重,尙稽反面,仍而歲籥更新,親臨陳賀,盛儀載擧,而亦未克進身闕庭,以效抃祝之誠,情虧禮廢,罪合萬殞,屛息蹙伏,譴何是俟。不意玆者,忽叨京兆除命,臣誠感惶隕越,不省所措。在臣分義,宜卽趨謝,而念臣目疾,自昨夏頓爾增劇,雖試砭焫,殆無分效,以此病勢,自力趨朝,斷無其望。詞訟劇地,其不可引日虛曠,以益其罪戾也。抑臣所帶籌司,尤有所萬萬悶蹙者。臣之空虛儱侗,廢疾無用之實狀,卽通朝之所共悉也。坐單之輒煩懸頉,牌召之積犯違慢,非但臣心之悚懍迫隘,無地自容,此其職任,何等緊重?而以臣之故,作一剩窠,經閱年歲,一任其虛縻,而莫之變通,揆以國體,寧有是哉?且伏聞日昨賓對,有不入侍備堂罷職之命,臣之從前罪負,固在罔赦。當此災異非常,聖心憂惕之時,息偃鄕廬,無計蠢動,臣子分義,掃地盡矣。譴責之下,宜先及於臣,而乃反以在外倖免,雖因不足比數之致,而聖明用罰,恐不當如是乖舛也。儻殿下察此事理,必有所處分矣。噫,臣雖不肖無狀,若其圖報一念,得之秉彝,豈敢或後於人?而伎倆畢露,釁尤百出,重以痼疾,天之所廢,筋力奔走,亦無其路,蛇珠雀環,微物尙然。臣則曾蠢蝡之不若,莫非臣窮命所致。撫躬悼恨,有淚霑襟,如蒙聖慈哀憐,特賜長暇,任便調息,賴天之靈,得免爲永廢之物,復備菅蒯之用,則隨分殫竭,庶效萬一,此實臣肝膈之至懇也。神明鑑臨,焉敢飾誣?伏聞太廟展謁,聖體勞動,而顧臣病狀,末由趨參於陪扈之列,臣罪益合萬殞。玆敢縣道控籲。伏乞聖明,曲垂矜諒,將臣本職及兼帶,竝許鐫免,仍命攸司,明施典刑,以肅朝綱,以安賤分,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俟間上來察職。
1月21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益炡〈呈辭〉。左承旨趙尙命〈坐直〉。右承旨南泰慶〈奉命偕來〉。左副承旨南泰良〈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受由〉。同副承旨黃梓〈病〉。注書李克祿〈呈辭〉李壽鳳〈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日有右珥。夜五更,月犯氐星。
○領議政金在魯,五十度呈辭,傳于趙尙命曰,安心調理。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賢嬪宮,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世子宮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南泰良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持平李應協,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同副承旨黃梓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泰良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南泰良曰,持平李應協,原疏留中。
○南泰良啓曰,奉敎鄭元淳,檢閱南泰會、李基德、鄭純儉,昨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宋昌明、趙明鼎,副修撰金相福、尹光紹,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宋昌明、趙明鼎,副修撰尹光紹、金相福,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南泰良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南泰良啓曰,副提學元景夏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更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南泰良曰,當觀氣候爲之。經筵,取稟,依例擧行。
○趙尙命,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領議政金在魯,去十一月、十二月、今正月合三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于本家,則以爲,情地危蹙,不仕而受祿,決不敢爲,虛辱輸送之命,不知其幾,只切惶悚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南泰良,以司饔院官員,以監膳提調意啓曰,生鮮貢物主人等連日等狀內,日供魚鮮,非不欲竭誠封進。而凍魚旣盡,春氷未解,生物採得,自非人力所可容,則此間形勢,當如何矣等生事,固不足恤。而莫重御供,將未免闕供之患,以雜魚及活鷄,參半代封事,斯速入啓變通云。渠等之言,雖難准信,在昔如此之時,亦不無代封之規,而事係御供,自下不敢擅便,惶恐敢啓。傳曰,參半代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近來各司之不遵啓下,公事,惟意所欲,不念民弊者,誠爲痼弊,不可不隨現嚴懲。卽見公洪監司李德重所報,則牙山、稷山等地所在,成均館位田,流來收稅,依他民結例,二十四斗收捧矣。癸丑年間,自本館,勒謂之已上田畓,每結,捧百斗租。其時因民人擊錚,自本司,行査本道,則上項田畓,乃是民結免稅,故以依舊例,每結半,二十四斗徵捧事,定式啓下,分付。而自其後至今,一不依啓下減捧,因循百斗濫捧之謬例,致令民人,稱冤不已,至入於昨年繡衣書啓,其在事體,極爲可駭。癸丑以後各年當該堂上,竝從重推考,色郞廳,竝拿問處之,今後則一遵定式減捧事,嚴加申飭,何如?傳曰,允。
○趙尙命,以漢城府言啓曰,義禁府草記內,長湍前府使柳世復,勒掘民塚一款,行査本道。頃日登對,旣已陳稟勘罪,而世復冒葬處則當初臺啓中,至有掘移之論矣。掘移一款,亦當次第,稟處,而此非本府所可擧行之事,令京兆,稟處事允下矣。柳世復掘移一款,令本道擧行,何如?傳曰,允。
○持平李應協啓曰,臣以無似,猥叨言責,目擊災沴之荐至,警告之諄切,竊謂天之所以惠我殿下者,丁寧反復,似有無己之思,故不勝激切之衷,略效憂愛之忱。而古人所謂興一利不如除一害,生一事不如省一事者,亦似爲今日消弭之實政。臣妄陳愚見,以竢裁擇,而及承聖批,虛受開可,辭旨鄭重,有以見大聖人擇蕘之盛,臣不勝感激之至。第臣所論審理收還之請,聖諭曲摯,臣尤惶感。臣之瞽說,聖明不以爲不可,而終欠採納之實,殆近說而不繹,恐有歉於轉圜之量,臣誠慙恧。若夫不稱之實,自畫之素,自量已審。況今苫末餘喘,世念灰冷,當此聖上遇警省之日,不能陳力就列,粗盡一日之責,臣固自訟,人謂斯何?此際伏見承宣之疏,盛陳近日諫官喑啞疲軟之失,譏斥備至。噫,言路之開塞,實關國家之榮捏,而噤默之成風,氣節消輭,未有甚於近日。臣之入臺,偶屬斯會,而巽懦無骨,視諸人殆甚,彼雖泛論,有若箚着,不職之失。臣雖欲自解,顧無以辭其責矣。規責之言,旣發於喉舌之地,則將何顔面,蹲冒臺次,以益其嗤點也哉?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同副承旨黃梓疏曰,伏以臣,蹤跡畸危,疾病沈痼,銀臺除命,絶難承膺,荐犯違傲之罪,恭俟鈇鉞之誅者,蓋出於萬萬不獲已也。不意特敎截嚴,且値動駕在卽,分義是懼,倉黃冒出,忝隨陪班之後,獲近日月之光,在臣私分,榮幸極矣,志願畢矣。而惟是匪據之職,愧恧罔措,濱危之喘,觸傷非細,半生半死,殆不能着身,實未知何以終免於顚仆道路也。念臣,釁孽至重,本不容更玷於侍從之列,十年屛廢,一事違逋,雖蒙聖明之寬假,尙逭顯罰,而苟究其罪,擢髮難贖矣。況臣,積病在身,年紀已衰,少失將攝,輒有死生之慮。蓋痰結疝逆,爲之主症,發作無常,頃刻昏窒,此醫家所謂末症,而已至莫可下手之境矣。是以水部膺命,未幾見罷,巡將當次,至煩頉稟,此實通朝之所共知也。以臣情地,以臣病狀,夫豈有一分强冒於近密夙夜之任哉?目擊天災,相率求對,而淹直一宵,疾勢益劇,旣無隨入前席之望,而實有汚穢淸禁之慮。故畢竟不免於徑出,辭疏又至於見阻,則臣之情病,終未暴而進退無所據,此又臣之一大罪也。昨又違召,終靳例勘,蠢動無路,迫隘轉甚,玆於嚴牌之下,隨詣陳籲,冀伏刑章。伏乞聖明,俯賜鑑照,亟降威命,先遞臣職名,仍置臣重究,以爲人臣慢命者之戒,不勝幸甚。臣病無復陽之望,罪俟應被之律,世念都灰,悚蹙冞深。而一段憂愛之誠,根於秉彝,則臣以昨日求對中人,耿耿所蘊,終何敢自隱於黈纊之下哉?玆以欲陳於前席者,敢此尾陳,惟聖明,垂察焉。噫,首春之月,是王者布政之初,而陰虹貫陽之變,此何事也?一之猶懼,況至於三而四乎?皇天仁愛,警告至此,臣未知何樣禍孽,釀成於冥冥之中,而人莫之知也。是宜君臣上下,大警動厥心,亟思所以當天心而回天怒者,而殿下屢賜引對,廣加延訪,其於消弭之策,伏想靡不用極矣。臣愚竊以爲惟敬天,可以當天心而回天怒。所謂敬天者,臣聞宋臣張栻之告其君曰,不可以蒼蒼者爲天,一念纔是不是,上帝監觀震怒。蓋人君,代天理物,其尊無對,則必也對越上帝,恪謹天戒然後,庶可以進德修業,而盡子天之責矣。《詩》云畏天之威,于時保之,古之聖王所以兢兢業業者,此可知也。臣伏見向日大臣箚本,以父雖不慈,而子不可以不孝爲辭,是雖責勉殿下之意,而殊異於古人所云仁愛警告之言矣。臣實慨然也。嗚呼,災不虛生,必有所召,成湯之罪己,宋景之善言,實理孚感,終致桑林之霈、熒惑之移,則今以有施無報,先有所自解。而欲望天心之底豫者,豈其理也哉?伏願殿下,無以一言一事之善,謂可以當天心,而少或怠忽焉。臣竊又伏念,人主一身,處於萬機之上,聰明,自有所不及,智慮,自有所未周,故必也引天下之耳目。而視聽焉然後,始可以盡天下之知見,而了天下之事業矣。是以古者,諫無官,瞽誦詩、工執藝以諫,至於遇災求言,遍及草野,又是《國朝故事》,蓋欲聞召災之由,亟恢弭災之方者,自不得不如此。而十數年來,乾文示警,地道示變,無歲不有,式月斯生,而殿下未嘗一下求言之敎,實未敢知聖意之何在而然也。顧今諫官,不爲不多,而厭避成習,瘖瘂爲事,此固疲軟不職者之罪,而亦恐殿下有以導之也。一言不槪,輒加摧折,以言獲罪者,前後相續於道,則彼要討官職、畏罪恇㤼者,安得不以言爲戒耶?伏願殿下,特放前後言事獲罪者,以爲來諫之兆,仍下求言之敎,使人人盡言,其言可用則用之,不可用則置之,以爲弭災之一端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勉,是矣,宜勉。而所陳者,旣諭於相臣、承宣,良由涼德,仁愛勉飭,相臣所陳,其雖欠章,此等之文,於古亦有,此何深慨?職在喉院,勉强隨參,又復撕捱,循例陳章,其何分義?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持平李應協疏曰,云云。〈原疏留中〉答曰,省疏具悉。條陳以勉,深用尙矣。其猛省。而其於審理,所陳雖是,旣有命,豈欺民也?意亦深矣。沈益聖事依施。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工曹判書柳儼疏曰,伏以歲元淫虹之變,至於再三,我殿下所以警動兢惕,必欲轉災爲祥之意,已於向日筵席詢問之時,仰揣其萬一矣。臣敢以天行健、自强不息之意,爲弭災之實,而諸臣迭奏,言不得盡意。昨日筵對,非不欲畢其說,而又無發言之暇,泯默而退,愚衷耿耿,終未能自已,敢將短疏,以冀察納焉。噫,天下萬事,莫不本之乎人主之一心,而正心之本,在於勤學。朱子之言,曰學固非讀書之謂,而不讀書,亦無以爲學。蓋所以讀書者,非如世所謂文學之士、赴擧之儒,習口讀、竊文字之謂,一則硏窮義理、裁量是非也,一則係着身心、毋使走作也。身心,無走作之患,義理,有硏窮之效,則百體從令,萬事隨心,一言一事之善,上可以協和天心,畢致休祥。而竊觀殿下,近年以來,講筵罕開,一月二月,接儒臣之時絶少,聖質高明,自然近道。雖可謂不資學問,而自可底於至善之地,但殿下之平日施爲於應接萬機者,不過是血氣之所使。若謂之有志氣,則殆不啻全未,血氣,有時而衰,志氣,無時可衰,若志氣之勝血氣者,全在於學也。此臣之以頻開經筵、以助聖學爲答天譴、消災異之第一符也。其日聖敎敷納,曾不慳吝,臣退而喜曰,吾君此事,殆有過於宋景之三言,熒惑之移,自是轉手間事,景星慶雲,亦可言下而至矣。今過五六月,經筵不開,又是前日樣子,是失信於臣也。非但失信於臣,又失信於天。信者,誠也。殿下之不誠如此,顧何怪乎其後虹變之又卽出也?且伏念昨日筵中二度備忘,俱皆惻怛之意,藹然均被於京外之民。惟此一事,非不足孚感天意,而終不如修殿下之一身,勤勤孜孜,須臾不弛,使如天之化,自然敷布於不知不覺之中。未知殿下能不棄臣言,而更加肆力於問學之工,以爲消弭天災、垂裕後昆之政乎?誠如是,則實啓吾東方億萬斯年之福,臣之仰勉於聖上者,惟此而已。今日可言之事,豈但止於斯?而臣則的知,悠悠萬事,無過於此,故更演前日未盡之意,仰贊我后懋實之政。而愚愛之至,言不知裁,臣誠惶隕,不知所言。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登對面陳,其又陳章,深用尙矣。其當留意焉。
○左議政宋寅明,右議政趙顯命,箚曰,伏以臣等,卽伏見同副承旨黃梓之疏,以臣等日前箚語,頗加譏斥,臣等不勝瞿然慙悚之至。臣等無狀,久叨匪據,旣失燮理之責,致有非常之災,而又不能至誠祈懇,以准策免之請。草草一箚,徒歸備例,此固臣等之罪也。至於箚辭得失,有未暇論,而臣等苦心,雖或自附於慰勉,倉卒措辭,元不點檢。今幸言者,隨事檃括,俾覺愚昧,則其爲裨益,誠多矣。臣等方愧謝之不暇,何敢費辭自解?惟是災異荐疊,聖心焦慮。臣等忝居廟堂之上,無一籌半畫,可以仰裨消弭之術,而尋常文字,瑕纇又如此,其何可靦然仍冒?伏乞聖明,亟命遞削臣等之職,以謝公議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旣諭其批,卿等之心,已量矣。其何介意?卿等安心勿辭,其卽視事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副校理尹東浚疏曰,伏以臣,伏蒙恩暇,歸省先隴,榮生道路,光動里閭,感激寵私,惟有涕淚。仍竊伏念天下之事,無大於轉導君德,輔弼疑丞,古有其職,傅德保體,各有其任,及其廢也,其事專歸於經筵,經筵之責,顧不重歟?必有鴻儒碩士、博學宏識,方可以處深嚴之地,備顧問之列。近來玆選,雖不能無讓於古,而亦無如臣之萬萬蔑裂者矣。蓋臣,姿性昏鈍,問學空疎,半生所業,不越乎功令尋摘,而亦不猶人,晩獲一第。至若經史子傳,句讀之末,尙多未解,餘可類知。惟以跧蟄遐陋之鄕,故世或不詳其本末,生長《詩》、《禮》之庭,故人或疑其有濡染,投虛認實。有此濫竽,人雖謬擧,臣則自知,固宜引分自畫,不敢冒膺。而祗以一瞻耿光,生有至願,顧無其梯,無如命何?今幸有路,至願可酬,獲瞻而歸,死亦無恨。是用不暇他計,冒沒就職,若以館僚自居者,其進,必不若是之凌遽,臣之本意,此已可見矣。挾冊登筵,翺翔禁近,古人所謂儒者之至榮者,身親有之,光寵極矣,涯分足矣。然其侍講之際,於經而微辭、奧旨,口如含鉗,何知義理之所在?於史而棼端錯緖,頭如觸柱,何知是非之所分?加以年衰眼昏,枤杖臘獵,往往不能辨別,百事皆可容僞,惟不知而爲知,終難僞爲。故臣之東撈西摸,艱遁窘悶之狀,不待自言,同僚所竊笑,聖鑑所俯燭。夫榮塗華貫,只欲粉飾臣一軀而已,則包羞蹲仍,固亦可也。若欲責啓沃論思之益,則臣將何顔一刻冒處乎?此臣所以間雖循例輪直,隨行逐隊,而若其昧分貪榮,爲久蹲之計,初非私義之所敢出也。噫,臣之事君,固以趨走爲恭,而不能則不可以不止,君之待臣,固以甄復爲恩。而無用者不可以不退,譬若百川奔海,而斷港絶澗,不能赴則休焉。大夏養物,而枯草、病木,不可榮則棄之,恭固義也。而止者未嘗非義,恩固仁也。而退之亦未嘗非仁,各循乎理,不違其性,則仁義在其中矣。今臣,斷港絶澗自休之義,亦已自量於己分,枯草、病木永棄之仁,竊不能無望於聖朝焉。且臣,素患胸腹之疾,添劇於冒寒往來之際,日夜叫痛,神識昏塞,食不得入口,睡不得交睫,宛轉床席,坐臥須人,以此病情,旬月之內,斷無復起之望。至於撼頓作行,尤非可論,如此之際,由限且迫,嚴畏悶蹙,又添一疾,不得已急構短疏,訴此情實。伏乞聖上,鑑微臣難仍之本情,察微臣難强之病狀,亟賜鐫改,以安私分,以嚴國體,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上來察職。
1月22日
[编辑]都承旨未差。左承旨趙尙命〈坐直〉。右承旨南泰慶〈奉命偕來〉。左副承旨南泰良〈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受由〉。同副承旨黃梓〈病〉。注書李克祿〈呈辭〉李壽鳳〈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夜五更,月犯房星。
○南泰良啓曰,大司憲金鎭商,掌令李奎徽,持平尹東浚,在外,執義洪重一居中在外,掌令鄭廣運親病受由在外,持平李應協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以領議政金在魯五十一度呈辭,傳于南泰良曰,敦諭製入,使偕來承旨傳諭。
○南泰良,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趙儼,以御營中軍軍兵等中日試放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同副承旨黃梓,昨旣有只推之命,而今日又不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同副承旨黃梓,奉敎鄭元淳,檢閱南泰會、李基德、鄭純儉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泰良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南泰良啓曰,今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而憲府多官,或在外、或引避退待,無入侍之員。諫院除在外外,獻納閔光遇,卽爲牌招,以爲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南泰良曰,晝講,大臣,同爲入侍。諸堂上,待下敎入侍。
○南泰良啓曰,卽者,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雖非賓廳日次,而二十日次對,旣未爲之,故今日來會云矣。傳曰,知道。
○以林錫憲爲假注書,李泰齡爲事變假注書。
○南泰良,以備邊司言啓曰,寧海府使朴聖輅,在任身死。曾經侍從之人,客死外任,例給擔軍,今亦分付所經各道,返柩時,題給擔軍,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倫常罪人沈德恒,旣已拿來囚,依法例,三省推鞫,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倫常罪人沈德恒,旣已拿來,依法例,三省推鞫事,允下矣。委官,何大臣進去乎?敢稟。傳曰,右相進去。
○又以刑曹言啓曰,臣宗城等,謹依聖敎,三堂、六郞,連日留宿於本曹,重囚文案四十二度,一一會同看詳,其中情節之或有可冤,文案之或涉疎漏者,俱已區別類分矣。所當卽爲入對,仰請睿裁,而文案之外,稽貌聽言,有不可已。自明日次第盤問,參互歸一後,同大臣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戶曹判書徐宗玉疏曰,伏以陰虹之變,式日斯生,一望而四告祲矣。考諸往牒,亦有是否,惟我聖上,惕然警動,赫然奮發,延訪臣僚,以求應天之實。而臣病伏私次,末由登筵,亦未能以一言、半辭,自陳於黈纊之下,死罪死罪。第臣得伏見昨下備忘,十行絲綸,丁寧懇惻,大哉王言,此誠保民之要務,應天之實政也。大抵都民者,國家之所共休戚,而都民之根本,又在於貢人、市人也。近年以來,連値國役,策應多端,故此輩擧皆倒懸,將至於渙散之境,久矣。臣忝叨本職之後,已將其加用與遺在之數,參酌磨鍊,次第放下,其數亦且夥然。而今則零星簿子,罄竭無餘,至於米麪,尤無着手之處。臣於臘前登筵,略陳其悶急之狀,請得惠局餘米二萬石,而大臣,只許其半,此則盡歸於軍兵放料矣。今當遇災修省,特敎蠲恤之下,臣雖無狀,職在有司,豈不思竭心奉行,以宣布我聖上德意?而其於無麪之不托,何哉?臣聞損有餘補不足,天之道也。惠局,與版曹,職掌差殊,而事例則相關,量宜取用,前後何限?況今都民之形勢,不啻如救焚拯溺,而猶不欲推移共濟,則尙何恃哉?臣不敢別有所望,只依臣前日之請,准許其未許之數,又勿以陳腐相參,則庶可以拮据措置,少紓其倒懸之急。而已下之膏澤,終不至於屯滯,此非臣一人之幸,卽都下萬姓之幸也,惟聖明之財幸焉。仍念臣,殘喘垂死,劇務委滯,瘝曠之罪,尸素之責,臣固自知。而今日東宮誕辰,又不得趨與起居之班,罪上添罪,益無所逃。伏況聖心振勵,百僚趨事,以盡其修省之方,而度支重任,便爲臣養病之場,揆以國體,寧有是哉?政宜首先斥退,更擇才彦而代之,收拾已敗之局,責勵方來之效,則此亦弭災之一端也。言出肝膈,諒非飾讓,竝乞卽賜處分,以幸公私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者,令備局,稟處。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二十二日午時,上御興政堂。晝講,兩大臣,獻納閔光遇同爲入侍時,左議政宋寅明,右議政趙顯命,參贊官元景夏,特進官李日躋,同知事洪象漢,參贊官南泰良,檢討官金相福,宗臣鶴陵君榯,武臣行副護軍禹夏亨,獻納閔光遇,記事官李壽鳳,記注官李孟休,記事官蔡慶承。備局堂上行司直鄭錫五,兵曹判書金若魯,吏曹判書李周鎭,工曹判書柳儼,追後入侍。上讀《周禮》前受音訖。元景夏讀,自冢宰篇第二十七板以官府之六敍正群吏,止第三十一板六曰廉辨。上讀亦如之。講音益淸暢。景夏曰,官府秩敍,以正言之,正而後,乃曰秩敍者,卽正朝廷、正百官之意也。聽情,惟在於正,《大學》曰,無情者,不得盡其辭,亦可見正爲聽情之本也。上曰,然矣。景夏曰,小宰之職,大事掌之,而小事專達,凡大小之職,不可侵越則同也。上曰,然矣。景夏曰,均民,在於節財,節財爲平邦國之本也。上曰,然矣。景夏曰,養萬民,在於生百物,節用,尤可見爲養民之先務也。上曰,取百物,奚爲在大司馬職也?景夏曰,司馬主九畿故也。寅明曰,職賦皆出司馬也。景夏曰,我國,無版圖之法,而中原則生産,皆圖之,山川亦圖之。故無逃亡之患,而閭里財産,移來移去,貧富多寡,皆知之,中原之法,豈不好耶?上曰,若是盡圖耶?景夏曰,不能善其事辨其事,而徒廉則無用也。善字有意也。寅明曰,明然後仁,徒仁而不明,則無以爲明矣。顯命曰,然故有秋毫不犯,官庫板蕩之說矣。上曰,善字有意矣。能吏豈不有弊乎?象漢曰,廉有稜字義矣。顯命曰,與慾相反者廉也。景夏曰,辨而後廉則益明矣。辨於廉,如五常之信而五行之土矣。上曰,副學所達,是矣。景夏曰,辨字宜居先也。相福曰,廉爲本矣。新有廉謹抄擇之命,而今又講此廉字之義,廉字,宜詳看矣。廉於居官者難得,而廉於爵祿者尤難得,廉爵祿者得之,則廉居官者,可知矣。上曰,廉字先看爲好,而副學之言,是矣。廉於時象,豈不難乎?相福曰,辨字宜在下矣。寅明曰,出入要會者,是緊語,要會之事,以今言之,則眞廟堂之責也。然而宮中之用,無要會文書者,其入數,何以盡知?而用數多寡,亦何以盡知耶?臣竊有一事可達者,司僕寺馬牌,以紙牌用之者無定數,而蓋聞置內寺而用之云,未知亦有所照檢者耶?上曰,此不知其用處而行之矣。若盡爲細檢,則無近於淵魚之察耶?寅明曰,中官中擇廉謹曉事者,主管則好矣。上曰,自下之事,豈皆照檢耶?景夏曰,臣有區區所懷,聖人以節財爲主,財雖多,而必念節財之道然後,可以養民均邦,常常留念,是所望也。上曰,宋仁宗,有言惟正之供外,當戒之矣。惟正之供,若滲漏則何可不察也?象漢曰,副提學節財之戒爲好,而凡用財之道,大則大用,小則小用,大者察之,則小者自杜矣。撮其大要,則自有效矣。寅明曰,節字,卽節以制度之節字,錢穀衙門,以節約之義,每加申飭,好矣。顯命曰,宣惠剩米文書,祖宗朝,亦入覽云矣。上曰,此等事,惟在卿等也。景夏曰,大用處常有濫觸之慮,大用處,益加撙節,爲宜也。上曰,此則副學之言,是也。景夏曰,盡其明,物無遁情,則不得掩其情矣。雖今日講筵,亦可以知其情也。上曰,今日則難知也。講學時,每言聖賢,而他日則不然矣。寅明曰,誠心惻怛中,皆有可知者矣。上曰,尹陽來曰,常時則忠孝,而時象則怪人云者然矣。景夏曰,如此云則生弊矣。孝親,是忠君之本也。相福曰,孝於親,則忠於君矣。象漢曰,溺於時象者,是識未到也。相福曰,敍有次序,以賢爲先者有意矣。今此遇災警惕之日,非徒用慮,日用事爲,宜有次序,開經筵接廟堂,亦皆有敍者好矣。上曰,此言是矣。顯命曰,淸明在躬,志氣如神,皆是涵養之效也。上曰,卿之求放心工夫何如也?予則聰氣已無,奈何?顯命曰,養聰之說,亦有之,此惟在操存也。相福曰,不徹學問,則聰明自生矣。景夏曰,今者下敎,誠觖望矣。涵養進學,則聰明自然生矣。若以爲不及,則是自棄也,非所望於殿下也。上曰,注書出去,備堂,使之入侍。〈出榻敎〉臣壽鳳,承命出去,其間說話,不及盡錄。鄭錫五、金若魯、李周鎭、柳儼,進伏位次。上曰,李應協,誰耶?顯命曰,先正臣朴世采外孫也。景夏曰,是先正臣朴世采之外孫,庚申年幄次下問時,右相仰達,臣亦同達矣。上曰,左揆及入侍承宣,皆不備矣。然囹圄,方待之,豈欺民乎?寅明曰,欲自備局,作節目,付之審理下往時矣。上曰,李日躋熟西路形止耶?日躋曰,臣三叨守令,而嶺阨形便,亦何能了然也?上曰,百聞不如一見之熟耶?顯命曰,審理事,臺議紛紜,臣何敢自是乎?上曰,審理使,問之者有意矣。入侍承宣,過嚴爲難耶?顯命曰,過嚴矣。景夏曰,臣詳知南泰良爲人,慈詳且適中矣。寅明曰,趙榮國,以爲在湖南時獄事四十度,皆疎決,而其餘獄案,亦詳知。雖不下往,可以處決,更無別般新見,與其往湖南,無若往于他道云矣。上曰,當送與元景夏志同意合者,趙明履、金尙迪中,當送何人于湖南耶?景夏曰,趙榮國,與臣交承,故知之矣。其任湖南,多有治績,獄事亦多疎決,而臣待罪湖藩時處決,又二十餘度,其餘存,二十五度。一則啓覆時已勘律,一則拿來王府,餘三十三度,而可以傅生者,不過五六度矣。審理使中可往湖南者,臣未思得他人,則臣雖有商量,不在薦人之職,有不敢仰達。趙榮國則於湖南,不但有治績,獄事亦多善決矣。上曰,審理湖南者,當問獄事於元景夏矣。顯命曰,不必如此矣。上曰,聞元景夏所達,前後監司,可謂意同,趙榮國,仍前往湖南,可也。寅明曰,此乃東萊府使沈䥃狀啓也。以公木作米事及館宇修改事,差倭出來,而近來倭館被執,出銀每愆期,而以鑄錢之議,欲貿銅而亦不許出,因此作米懇請之會,令任譯輩,歷數責諭矣。今此狀啓,備陳差倭摧謝之狀,又以差倭滯留之弊,請許作米,館宇則自本府摘奸,姑無頹壓之慮,以防塞爲請矣。差倭旣服其罪,情亦可矜,作米事,依例限五年宜許之。館宇事,嚴加防塞,使不得留連,從近入送事,申飭,何如?上曰,言忠信、行篤敬,蠻貊可行,彼人雖狡詐,在我之道,當以誠信待之,何必操切若是耶?顯命曰,倭人情狀,本來如此,意在於此,而必藉於彼,安得無操切也?上曰,一則許之,一則嚴斥之意,自備局,分付,可也。〈出擧條〉寅明曰,統制使李義豐,慶尙右兵使李徵瑞,左兵使沈瑎,全羅兵使趙國彬,以春操狀稟,黃海監司宋翼輔,江原監司權爀,以各邑有被災之處,且才行昨年秋操,請停春操之意狀啓矣。詰戎事重,當此年事稍勝之時,有難停廢。而昨秋旣行操,與久廢有異,京畿水陸操,旣命停止,諸道當竝停春操耶?統營合操,三道動民,誠重大,沿海且多被災處云矣。上曰,詰戎爲重,何可每停?陸操則尤甚,災邑外,竝令擧行,兩道道臣推考,諸道水操,竝停止,可也。〈出擧條〉寅明曰,此則守禦使趙觀彬狀啓也。停操之年,則遣從事官及首將官,使之巡點,新有定式。而今春,又爲停操,故依定式巡點之意狀稟矣。使之依例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此司諫申思觀疏也。以海西徵錢之弊爲言,而有稟處之命矣。兩西錢弊,誠爲窮民難支之端,故廟堂,方講變通之術。而稅米作錢,亦曾有禁令,此上疏,姑置之,何如?景夏曰。臣於海西事,雖未知之,而驛復戶,自營門買賣,事體殊爲寒心。不可不嚴禁,湖南漕復戶買賣,自朝家,申飭防塞則事當一體禁斷矣。上曰,然矣。諫臣疏所請,置之,驛復戶之弊,自廟堂,另加嚴禁,可也。〈出擧條〉寅明曰,我國所以維持者禮義,而近來,世道日喪,風俗大壞,倫常之獄,多出京外,此由於敎導之術,不如祖宗盛時而然矣。文字之敎,雖云感人者淺,而亦不可全視以文具。金安國之以《警民編》,治嶺南,先正臣李珥之以鄕約,治海西,其於化民,不可謂無效。今則雖名爲善居內外職者,而未聞有留意於此等事,極爲慨然。臣謂宜申飭諸道,必以正風俗、明敎化爲務,多印《警民編》等書,分送各邑,擇定師長於面里,使之曉諭誦習。其或有善俗則褒其官長,賞其任掌,以爲感發之地。都下則聖上,曾以禮曹童蒙,講主《小學》之意有下敎者,宜更申明擧行。而使有文識宰臣如吳光運、元景夏諸人,講定節目,啓下頒行,亦恐爲好。童蒙、內侍敎官,則竝令該曹,必以別薦人中有篤行重望可爲師表者擇差,使蒙學,有所觀感。臣聞閭閻間,有李夢鯉者生於卑微,而孝悌飭躬,志操堅固云。孝子順孫之歲賜牛酒,卽漢家之美制,今亦特命該曹,賜以米肉,以爲風勵興起之地,似好矣。上曰,所達是矣。竝依爲之。李夢鯉,令京兆官招見,關西人金益弼,待闋服調用事,亦分付該曹,可也。〈出擧條〉上曰,夢鯉之名,亦異矣。敎官,宜別擇矣。若魯曰,宋文欽,有學識,而人不來學,自以爲欲解職云矣。上曰,敎官,亦當互對而後,可以來學耶?寅明曰,惟在銓官之擇人矣。象漢曰,大臣之言,是矣。而其於不來學,何哉?大體擇人之外,無他道矣。寅明曰,遇災求言,自是古例,今不可全廢也。上曰,承旨亦有所達矣。尹光天,不辨淑慝之言,有之矣。導之使言,而不滿大訓者生,則是加荊棘於搢紳也。予之祛黨苦心,可質彼蒼也。寅明曰,災異之時,請放言者,古例旣多,而一時忤旨者,必皆放釋,臣見先輩文集而知之矣。被謫中,有偏母,情理可矜者,宜有疏釋之道,而李顯重、奇彦觀,被罪旣已經歲,何可一向放棄耶?上曰,召試作戲者,豈孝親者耶?此則予心,固矣。夜夢,見工判而笑之曰,卿嘗勸予學問,五十後讀書,而亦有效耶?覺則乃夢也。李顯重虛頭,豈不怪耶?是現身也。寅明曰,洪鏡輔,有老親,年深病痼,情理甚惻。孝理之下,若許放釋,則父子可以相見,臣聞其情理之至矜惻,有此,仰達矣。景夏曰,鏡輔有篤老之父,且無兄弟,情理憫惻,放其門黜,父子相見,孝理之下,似宜矜諒矣。顯命曰,門黜,非極罰。而諸臣,紛紜煩達,大臣,或可言,而他則不可言,此亦筵席不嚴之致也。景夏曰,大臣,失言矣。干恩之事,固不敢達。而臣待罪經幄,苟有所懷,何可不言耶?寅明曰,吏判則當行都政,李日躋則當西出,摠管之任,竝許遞,何如?上曰,吏曹判書李周鎭,右尹李日躋,兼帶摠管之任,今姑許遞。〈出榻敎〉上曰,都目政,今月內爲之。〈出榻敎〉柳儼曰,聞京畿監司所言,則日寒如此,解氷,姑未易期,船槍事甚悶云矣。上曰,萬寧殿御容移奉日字,更以二月望間推擇以入。〈出榻敎〉寅明曰,嶺南人,及西北人各別調用事,自上,每有申飭,而率歸文具,今番則別爲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大訓不滿者多矣。如尹光天輩,欲沈水矣。景夏曰,殿下痛惡世道,至有此敎,而大訓,昭揭于日月。尹光天,不過狂易失性之人,其外,誰有不滿之心耶?屢下如此之敎,則大訓,反輕矣。若有犯者,則罪之而已,何必頻頻下敎耶?上曰,大體是矣。而尹光天,豈失性耶?象漢曰,若有犯者,則勿撓宜矣。何必有此下敎耶?上曰,所達是矣。景夏曰,殿下於絲綸之間,每欲曲盡,故辭令過多,恐非王言簡重之體,臣有愚悃,惶恐敢達。上曰,是矣。鄭錫五曰,洪致期査狀來到,而前旣有登對時持入之敎,故玆敢持來矣。寅明曰,觀其査狀,則勒掘事脫空,雖不可與柳世復同律。而罪若太輕,則人必不服,參酌定配,似好矣。上曰,觀此査狀,申聖休有不是事,而査官,亦非矣。文案中註脚爲辭,豈不怪乎?洪致期與柳世復同罪,而論罰各異,則朝家處分,豈不如何?而聖休,亦不可無罪矣。初登聞,何也?今不快,何也?前後供辭,自相矛盾,査官結語,供辭之外,玩法瞞報,尤可駭也。洪致期,一體遠配,査官,削職,道臣,從重推考。申聖休供辭,若此以城化之分,當初登聞者,亦涉無據,令本道,嚴刑一次,可也。寅明曰,掘移則無論柳世復、洪致期,臣意以爲不可,偸葬掘移,以其主客,不可兩存故也。而此則申已移葬,又遷洪之葬,則便爲空山而已。且與相訟未決前,違法入葬有別,何必使之掘移,更暴死骨耶?冢主可以重罪,而掘移則極重難矣。上曰,諸臣以爲掘之可乎?不可乎?竝陳之。顯命曰,當初李重祚疏後,臣適入侍,自上有所下詢。臣以爲守令境內占山,有罷職之律,而無掘移之文,柳、洪事,似是令前。今雖不掘,後弊所關,殘民,將不能保其丘墓,自今定法,守令境內占山者,使之隨現掘出,宜矣。上允之。其後李重祚再疏,多有譏斥,而其言,誠有理。蓋守令之占山於境內空閑地,尙有罪,則況勒掘境內民塚而冒占者,豈可仍爲許執乎?非守令而勒掘人塚,冒葬者償掘無疑,則況守令之勒掘冒葬者乎?臣於其時,卽爲上箚自引,以臺言爲是矣。其後,又因鄭光運掘移之啓,臣以聞於徐命九者仰達,則卽下依允之批。臣又以爲此固可掘,而不可不一番査問,明其勒掘然後,可以償掘矣。上允之。此所以有行査之命也。今者査啓中,柳世復則以勒掘現發,而洪致期則白脫矣。以大體言之,現發者掘之,白脫者勿掘,而裏面事情,不如此,世復、致期,無異同。而査啓如此,可謂國無法矣。世復掘,則致期,亦可掘,致期不掘,則世復,亦當不掘矣。兩塚,今雖不掘,此後則當依當初臣言,定爲償掘之律矣。錫五曰,臣則以爲左相所陳,是矣。旣無一定之法,猝然施掘移之律,恐未敢知何如也。若魯曰,洪致期査事,臣未見其査案,不得論其是非,而掘移之法,則法外用山者,冒葬於他人當禁之處者,皆掘移矣。以閭家奪入言之,只罪奪入者,而所入之家,則其將以旣入之故,仍置,不令還出乎?朝家處分,似當以此定法也。周鎭曰,兵判之言,大體是矣。而以臣賤見言之,掘與不掘,都在於守令之占山於境內,勒奪民山用之,則事發之後,掘之,可也。偶然占山,相議於本主而過葬,則不可掘也。今此洪致期,明査勒葬與否,以定掘與不掘,事理便順矣。儼曰,若以洪致期爲其土主而用山於境內爲罪,則勿論輕重,固可也。若因此而掘洪哥之塚則臣意以爲決不然矣。以聖上一視之政言之,申哥之白骨,與洪哥之白骨,一也。若使申塚因在,而洪哥壓葬於當禁之地,則其勢兩不可容,爲舊塚而掘新塚,法意當然。今則申塚已移矣,今豈可爲已移之白骨,而又掘洪哥之白骨乎?雖以致期爲非,罪在致期,其已葬之白骨,固何罪乎?臣意則決不可掘移,以傷聖主掩骼之仁政也。景夏曰,臣於洪、柳兩家事,不能詳知,而今此處分痛快,臣實欽仰矣。至於掘葬,不可也。奪山者固有罪,而白骨奚罪耶?且士大夫家,奪人之山,葬其祖先,而未聞有掘移者矣。若旣罪生人,又掘白骨,此豈聖世不忍人之政乎?且勒掘償掘,不在於法典,決不宜創出法典所無之法,雖無下詢之事,若掘移則臣必爭之矣。無論柳與洪,掘葬則決不可爲矣。日躋曰,守令之境內占山,法止罷職,而今旣施遠配之律,又從而掘去其塚,則殆近於僇死人,豈不有傷於王政乎?象漢曰,使申哥,至於掘移者洪致期,則洪致期,不可不罪。而以致期不審之罪,旣重繩,而又掘其父墳,不但有暴白骨之冤,殆近於殺一人而再償命也。掘移則決不可爲,左相之言,是矣。金相福曰,此是令甲旣定之後,則掘之可矣。而若在令甲之前,則似不當掘移也。閔光遇曰,當初臺啓,實出公議,且朝家立法,初雖嚴峻,久則人心狃安,終難遵行。而守令之境內占山,雖無掘移之法文,自今爲始,則是乃立法之初也。若不嚴立科條,則守令,恃其威勢,橫奪民山,無勢殘民,其何以支保耶?近來士夫之山慾,太甚,法外橫占之弊,比比有之,若是緩治,則無以懲後弊。而況且柳世復,旣在當掘,而今因洪致期事,而還寢威命,則國法,將無所施矣。臣意則恐不當如是也。上曰,孟子有不忍人之心等語,聖人言語,溫厚可法也。依左揆、副學陳達,一體停掘,可也。〈出擧條〉周鎭曰,侍從人員之居中者甚多,玉堂及臺望甚苟艱,宜有變通矣。上曰,侍從臣居中人員,竝蕩滌。〈出榻敎〉寅明曰,三覆時罷職臺諫,宜竝敍用也。上曰,三覆時罷職臺諫,竝敍用。〈出榻敎〉周鎭曰,頃以畫師二人相當職除授事,命下,大政時,當爲擧行。而一人,圖畫署畫師,前付司果,一人,以閑散之類,直付六品職,有違政格。考見謄錄,則金翊胄,以閑散,付六品職,而都監使役時,司果付祿,以此之故,如是付職,至於此人閑散六品職,旣無前例,抑以參下付職乎?大臣,方入侍,下詢處之,何如?寅明曰,前例如此,則參下付職,恐爲得宜矣。上曰,參下當窠有之乎?有則以參下付之,可也。〈出擧條〉獻納閔光遇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上曰,其勿更煩。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命王府,依法擧行。上曰,旣諭何煩?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其勿更煩。請聖鐸等二人,竝令還發配所。上曰,其勿更煩。〈四啓措辭竝見上〉新除授大司諫南泰溫,時在黃海道谷山府任所,司諫趙泰彦,時在平安道龍岡縣任所,司憲府掌令李奎徽,時在京畿富平地,持平尹東浚,時在全羅道全州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持平李應協,以引嫌而退,其疏攙論,不過汎說,以此爲嫌,無已太過。請持平李應協出仕。上曰,依啓。上命承旨書傳敎曰,《孟子》豈不云乎?人性,豈不善也?而流於不義者,無恒産故也。噫,涼德臨御,綱不能樹,不能擇其人於諸道,惠不能及,不能濟吾民於蔀屋。思之及此,中夜興歎。況荐飢之餘,爲守令者,不能撫民,以無恒心之民,雖或有無義之事,此道臣、守令之過也。推其本,卽予之過也。昔漢虞詡,以一吏,能令盜爲良民,龔遂,於渤海之治,能令民解刀買犢,此在於人。噫,今雖曰盜,其本則吾赤子也。以至於此,非渠也,卽予也。頃者憲臣之請,不顧其事,率爾前席,語雖過矣,此非相持者。雖允,而厥後思之,心猶不然,果若所陳,此若已推而納諸溝中,深夜興思,歉然于中,惻然于心。分付備局,所陳勿施,將此意,申飭該道,益修撫摩顧恤之政,使無恒心之吾民,咸囿於實惠之中。上曰,予以第一等望卿等,故有此下敎矣。其日沈益聖擧措怪矣。却膳時趙泰彦,其在揚淸之道,何必拔之於守令,而爲臺諫耶?周鎭曰,拘於居中及解由,臺諫望備擬,甚苟艱,而趙泰彦,曾已屢經司諫執義,故果檢擬矣。象漢曰,沈益聖,臣果習知其爲人,常時頗了了,而其日擧措,臣實未知何爲而如此矣。景夏曰,其日沈益聖擧措極怪矣。旣有下敎,諸臣亦達,而啓語不成體段矣。臺諫之如此,誠重難矣。上曰,予之所望於卿等者,何如?而自守令而拔來爲臺諫者,亦如何矣?諸臣退出。上曰,承旨與禁堂及右尹李日躋,卽爲入侍。鄭錫五、李日躋進伏。上曰,掘移事已爲,允下矣。姑不擧行耶?錫五曰,似未及擧行矣。日躋曰,今日纔已啓下,何能急爲知委耶?臣旣承下敎,出去後當卽知委,使勿頒布矣。上曰,此擧條,似未可卽爲啓下,故有此下敎矣。日躋曰,此非所可慮者也。諸臣以次退出。
1月23日
[编辑]行都承旨未差。左承旨趙尙命〈呈辭〉。右承旨南泰慶〈奉命偕來〉。左副承旨南泰良〈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黃梓〈病〉。注書李克祿〈呈辭〉李壽鳳〈仕〉。假注書林錫憲〈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泰齡〈仕〉。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領議政金在魯,五十二度呈辭,傳于尹光毅曰,安心調理。
○趙尙命啓曰,右副承旨尹光毅,由限已過,同副承旨黃梓,昨又有只推之命,而今日俱不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南泰良啓曰,奉敎鄭元淳,檢閱南泰會、李基德、鄭純儉,昨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同副承旨黃梓,奉敎鄭元淳,檢閱南泰會、李基德、鄭純儉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光毅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尹光毅啓曰,奉敎鄭元淳,檢閱南泰會、李基德、鄭純儉,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尙命啓曰,假注書林錫憲,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南泰良啓曰,事變假注書李泰齡,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倫常罪人沈德恒,旣已拿囚,依法例,三省推鞫事,允下矣。兩司城上所,牌招言送,何如?傳曰,允。
○傳于南泰良曰,昨日副學陳達時,欲爲下問而忘之矣。倫常罪人,亦有三省推鞫之例耶?問于該府以啓。
○尹光毅啓曰,倫常罪人,亦有三省推鞫之例耶?問于該府以啓事,命下矣。招問禁府都事,則以爲考出律文,則殺伯叔父母罪人,同入於三省推鞫中。本府壬戌年謄錄中,弑姊罪人李夏澤,亦爲三省推鞫,此亦爲傍照之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良啓曰,卽伏見全羅右水使柳徵龜,去秋冬等褒貶啓本,則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講官之不齊,未有甚於近日,且明日王世子與賓客相見禮時,宮官,不可不備員。而兼輔德、兼說書,俱未差,新除授弼善成範錫,時在公洪道公州牧任所,上來遲速,有未可知,司書吳彦儒,以掃墳事,下直出去,在外人員,似當有變通之道。令政院稟旨,變通與未差之代,一體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備員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尹光毅啓曰,因侍講院草記,宮官在外人員,令本院,稟旨變通,竝與未差之代,一體差出,仍卽牌招事,允下矣。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在外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雖不變通,自可爲之,政事置之。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成均館郞廳前學諭康侃,前學錄洪敍箕、林正誼,前博士安廷輔,前典籍魏昌祖,前學正南彦彧、盧泰觀、金宗洙等,拿問處之事,傳旨啓下矣。林正誼、安廷輔、盧泰觀,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康侃,時在平安道殷山地,洪敍箕,時在定州地,魏昌祖,時在咸鏡道咸興地,金宗洙,時在開城府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竝拿來,何如?傳曰,允。
○南泰良,以御營廳言啓曰,各軍門試射時沒技人別單書入事,曾有下敎矣。本廳旗牌官金會明,今正月二十二日中日時騎芻一次五中,沒技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尙命,以工曹言啓曰,本曹所管各津津船中,來丙寅年限滿,松坡三隻價本,依定奪輸送守禦廳。而孔巖二隻,楊花渡一隻,露梁八隻,漢江六隻,合十七隻,限滿新造當次矣。所入物力,今方連續出給於造船監官處,以爲入峽貿材,待水流下之地,依近例,勿侵護送之意,公洪、江原兩道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尹光毅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委官意來言,今日,以弦日,省鞫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良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毅啓曰,奉敎鄭元淳,檢閱南泰會、李基德、鄭純儉,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垂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廳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右參贊徐宗伋上疏。伏以臣,喪威之餘,積痾在身,居恒以床簀爲命,或値少間之時,則僅能自力於行走。而旋復委頓呻囈,奄奄若泉下人,所以見之者危之,聞之者憫之者也。日昨,又爲風寒所襲,諸症陡劇,適於其時,因虹變之非常,有備堂入對之命矣。聖心憂惕,爲講消弭之策,特許來會,則稍知分義者,豈敢不顚倒趨承?而病旣如右,欲起還仆,竟未隨諸臣之後,勢雖使然,跡涉偃便,論其罪負,流竄亦輕。而罰止罷斥,曾未幾何,恩敍又下,官職如舊,臣是何人,乃得此異數也?感激之餘,惝怳莫省。固宜登時趨謝,以伸忱悃,而不惟病情尙爾,罪重罰輕,揆諸私分,終有所大段不安者,玆敢煩籲於聰聽之下。伏乞聖慈,更降重勘,以警群工,仍許隨便調息,以延殘喘,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1月24日
[编辑]行都承旨未差。左承旨趙尙命〈呈辭〉。右承旨南泰慶〈奉命偕來〉。左副承旨南泰良〈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黃梓〈病〉。注書李克祿〈呈辭〉李壽鳳〈仕〉。假注書林錫憲〈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泰齡〈仕〉。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光毅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小臣,省鞫坐起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南泰良啓曰,同副承旨黃梓,昨旣有只推之命,而今日又不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同副承旨黃梓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泰良曰,推考傳旨捧入。
○尹光毅,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弼善成範錫,時在公洪道公州牧任所,書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本曹正郞洪羽漢呈狀內,親病危重,勢難離側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日本曹守令講坐起時,通禮院引儀李正華,三冊不通,依例汰去,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都事,以委官意啓曰,省鞫,今方開坐,而問事郞廳趙暾,身病猝重,不得進參。今姑許遞,其代,以副修撰金相福差下,何如?傳曰,允。
○又以省鞫問事郞廳,以委官意啓曰,問事郞廳金相福,以春坊兼任,不得進參。許遞,其代,以副司果李昌儒差下,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林益彬手本,則保放罪人洪致期,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良啓曰,卽伏見慶尙左水使趙東濟,去甲子秋冬等褒貶啓本,則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何如?傳曰,允。
○尹光毅,以省鞫問事郞廳,以委官意啓曰,三省推鞫,事體至重,必自本道,以犯倫明白取服然後,方可以三省罪人論斷。而今此罪人德恒,則道臣,初不以犯倫取服。而今日鞫問之下,亦以非殺叔母,卽殺讎人納供,則揆以法例,不可遽爲三省之獄,明矣。崔女咀呪情節,旣不明白成案,則在德恒,叔侄之義猶在,徑先刺殺,不免爲犯倫之歸。而渠特凶獰,但以快復家讎,以洩至痛,死無所恨爲言,不以刺殺猶母,罪犯倫常自服,則在本道,所當更加嚴覈,必以犯倫明白取服。而不此之爲,徑先狀聞,未免率爾,該曹之請遣敬差官,敬差官之亦不以犯倫取服者,俱不免疎漏之失,竝從重推考。罪人德恒,則移送秋曹,更加嚴覈得情,臣等直爲退去之意,敢啓。傳曰,果似道臣、敬差官狀本,關係倫常,渠供,其或是也,關係非細,令秋曹,勿拘日次,嚴査以聞。請推事依啓。
○傳于尹光毅曰,秋曹堂上、副學卽爲入來。
○尹光毅,以禮曹言啓曰,萬寧殿御容移奉日字,更以二月望間推擇事,命下矣。卽令日官推擇,則來二月十五日爲吉,而十六日,國忌齋戒,十七日,國忌,十八日、十九日,拘忌,二十日、二十一日、二十二日爲吉云。進發吉日,以二十日,奉安吉日,以二十二日定行,何如?傳曰,以二十日爲之。
○又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領議政金在魯,去十一月、十二月、今正月合三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于本家,則以爲,情地危蹙,不仕而受祿,決不敢爲,虛辱輸送之命,不知其幾,只切惶悚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又以刑曹言啓曰,京居故李世標妻愼氏呈狀內,因爭山事,京居李春興,率人丁五六百,排結圈陣,所持器械,無非鎗、劍鐵鞭,而亂打愼氏亡夫之仲兄李世楧,及其奴善萬、三奉、大世等云。故發遣醫律,看審被打人傷處,則或有輕重之別,而傷處狼藉,死生可慮。所當自本曹徵治,辜限間囚禁,而李春興,係是武臣嘉善,移義禁府處之,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秋曹堂上李宗城、申思建,副提學元景夏,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三更,上御興政堂。秋曹堂上、副學引見時,刑曹判書李宗城,副提學元景夏,刑曹參議申思建,右副承旨尹光毅,假注書朴錫憲,記注官李孟休,記事官蔡慶承,入侍。諸臣進伏訖。上出省鞫罪人沈德恒原情及鞫廳草記,使承旨讀之。尹光毅進前讀訖。上曰,前道臣及秋堂進來。李宗城、元景夏進伏。上曰,欽哉欽哉,惟刑之恤哉。卽今在京則已令秋曹審理,在外則亦方遣使,而予欲先問此事矣。此獄,果不爲三省乎?景夏曰,不然,渠旣以殺讎爲言,則不可直謂之三省矣。宗城曰,臣未見其文案,故雖未能深知,俄聞其槪,則似與三省異矣。上曰,若是猶父猶子,則亦爲三省矣。光毅曰,入於律文矣。上曰,何必奴之於主,子之於父,獨爲三省乎?副學所達,於心未瑩,故問之矣。國事不宜顚倒,今若還送,紀綱,豈不頹乎?旣已上來,當嚴訊取服矣。光毅曰,初不以三省取服,自鞫廳更爲訊問,似如何矣?上曰,前道臣更達。景夏曰,臣之未下去前,前道臣,已爲之矣。上曰,初爲者誰也?景夏曰,監司趙榮國推官則多人爲之矣。上曰,敬差官,誰也?光毅曰,吳命修也。上曰,其吳命修乎?宗城曰,然。景夏曰,此獄,不善爲之矣。上曰,何以則好耶?景夏曰,此獄肯綮,在於靑鶴。靑鶴,先爲嚴訊得情然後,德恒之爲省鞫、不爲省鞫,可知矣。上曰,然則疑乎?景夏曰,果疑矣。上曰,道臣,旣已爲之,敬差官,又取遲晩,雖曰殺讎,其爲殺叔母則明矣。宗城曰,雖曰殺其叔母,與無端殺之者,似有間矣。上曰,然則雖殺手上不爲三省乎?予之所問者此也。大臣以下入來論稟則可矣。而直爲草記則徑先矣。景夏曰,聖敎至當矣。宗城曰,此獄,在於先審咀呪,而咀呪難明矣。上曰,不然,只當論其殺叔母,爲省鞫、與不爲省鞫而已。咀呪之審不審,不須言也。宗城曰,先審崔女行藥與否然後,罪人可議。上曰,然則崔女之咀呪明白,則生乎?宗城曰,但不爲省獄,何至於生乎?景夏曰,此與咸陵君李澥家事彷彿,咸陵家亦有如此事。趙啓遠,持之頗嚴,必欲窮治,而故相臣崔鳴吉,以爲不然,上書救之矣。崔女若眞殺其祖母,則德恒之刺殺,情有可恕,刑判之欲先審咀呪者,是矣。臣今日見趙榮國,榮國,亦以爲此獄,極難明云矣。宗城曰,大臣之直爲退去,雖似不善爲之,因以三省設鞫,亦難矣。上曰,亦非移送秋曹之事也。宗城曰,誠如聖敎,審理使下去時付送,使之因爲詳覈,似可矣。上曰,此則審理使,必不當之矣。宗城曰,何爲不當乎?上曰,雖卿,亦必不當矣。申思建曰,雖送秋曹,難明之事,亦難究得矣。景夏曰,究問靑鶴,咀呪事歸虛然後,此獄,方爲三省,臣按道時,有所抄錄者矣。上曰,其文書在乎?景夏自其袖中探出,段段讀奏曰,此其槪也。上曰,渠自告官乎?景夏曰,靑鶴,以骨末與崔女等說,極爲殊常矣。然而趙榮國,則以爲咀呪事極難明,當爲省鞫云矣。上曰,予不知其曲折矣。此獄元無可疑,初以爲不殺伯叔母則已,旣殺伯叔母,而曰不爲省鞫,未可曉也。景夏曰,以痛迫之故,刺殺之,渠自告官,容有可恕。上曰,此則不怪,予以王世明事知之,告官亦有疑矣。渠何免一律乎?上因呼鞫廳草記批答。使承旨書之未半。上曰,外方,旣已上送,則一問,可也。今不一問,又不求對,終欠周詳矣。宗城曰,以三省歸重,故然矣。上曰,道臣及該曹堂上,推考亦輕矣。景夏曰,何可過於推考乎?上曰,此則自大臣,亦皆有失,一見文書,則可知其畢竟如斯率爾,遣王府郞率來,又爲無端下送,眞所謂何所聞而來,何所見而去者,國體豈不傷乎?宗城曰,此亦有審愼之意,何傷乎?上曰,奈何不傷乎?景夏曰,如此則德恒,使秋曹推覈,靑鶴則使本處推官按査,似無妨矣。上曰,外方獄事,亦有上京爲之之道,秋曹可盡爲之乎?宗城曰,上京亦有弊,不如下送矣。上曰,上來時,旣令王府郞押來,下送時,亦不可無押去者,誰去而可?宗城曰,移送秋曹後,施刑一二次,使秋曹郞押送,則好矣。景夏、思建皆曰,秋曹郞,決不可送矣。上曰,秋判,亦須思之,旣以省獄,遣王府郞拿來,今若還送,獄體必解。戊申,亦有如此事,帳殿解送,而其中,亦有重有輕矣。思建曰,聖敎至當矣。景夏曰,靑鶴,上京推問,何如?上曰,如是好矣。宗城曰,獄事甚難究覈,卽今京中,亦有怪獄,而得情難矣。上曰,何事?宗城曰,一則兩班家淫獄,一則士族婦女爲尼事也。上曰,怪矣。淫獄,雖未詳記,似曾聞之,而尼獄,今始聞之矣。兩班,誰也?宗城曰,進士成苾之女,爲沈湙之侄震賢之妻者,與其老母與處子女弟,俱爲尼於安巖洞尼舍矣。上曰,士族,何爲而然耶?宗城曰,初則以尼爲其情可慼,其後,鉤得其嘗與兩班男子相往來之說,雖極殊常,亦無奸淫實跡,獄情,實不可知矣。上曰,誰爲現捉?宗城曰,金尙星,以風聞現捉矣。上曰,參判,何爲不入來?宗城曰,參判,連爲仕進矣。今日午後,以有情勢,引嫌還家,不得同入矣。上曰,所引者何嫌?宗城曰,與兵判同矣。上曰,淫獄,何如?宗城曰,此亦難知。金女,亦兩班家寡居婦女,以其婢僕輩構誣之意,發狀自訴,故今方囚禁其婢子六七人,而推問之矣。上曰,金女自呈耶?宗城曰,然。上笑曰,無乃春雉自鳴耶?此獄,金尙星,嘗言之矣。宗城曰,此獄,亦有士族人干連者矣。上曰,誰耶?宗城曰,洪一漢爲名者矣。上曰,何如人耶?宗城曰,洪景輔之至親,而安哥之外孫,於金女,爲五寸侄云爾。上曰,近來時氣不好,心常憂歎,世變又如此,重可慨也。宗城曰,臣等,亦以天災時變,堂郞同會,則輒相對憂之矣。上曰,洪一漢,宜施刑推,使予當之,則當痛加嚴刑矣。景夏曰,金女實若行淫,一漢事亦無怪矣。上曰,以侄而驅其叔母於淫,其情可惡矣。厥婢輩,亦皆言其然乎?宗城曰,他婢則率多變辭,而唯一婢終不服矣。上曰,其言似是乎?宗城曰,似不實矣。上曰,無論虛實,其婢,皆可刑推矣。尼事,何如?當以瀆亂風敎論之矣。所謂往來男子,誰也?宗城曰,鄭就河之子𪳄也。景夏曰,乃故相臣鄭澈之玄孫云爾?宗城曰,何須擧其名祖乎?上曰,王者,當愼此等言,予於《詩》廢墻有茨。而不讀此言,有不忍道者,而鄭𪳄,旣與三母女,同宿一房,瀆亂甚矣。宗城曰,此事言之甚難,所謂所可詳也,言之長也。渠輩雖無狀,母女三人,同宿一房,而房亦不大,豈可遽疑其瀆亂乎?然男女之防,至此蕩焉,爲尼之時,旣與同宿,爲尼之後,又往尼舍,則於渠,何責禮義乎?參議申思建則必欲加刑於鄭𪳄,而臣則或疑其間有冤,尙此持難矣。上曰,世道至此,無可言者。儒衣者如此,婦女又如此,此予敎化不行之致。《周官》之化,若行,江、漢之俗,亦能丕變,而今則不然,予甚恧焉。因屢唏者久之曰,刑者,輔治之具,故曰民免而無恥,此正無恥之類,予則謂世變之可駭,甚於天災。景夏曰,人心陷溺,何變不生?而天災之荐疊,亦安知不由於此等事乎?上曰,方爲此事,而間因他說,姑置矣。此事將何處置而可乎?景夏曰,雖下送,亦不關係矣。上曰,國體所關,關係果何如耶?宗城曰,然則臣曹將當之矣。上曰,予今依允金吾草記,卿須勿拘日次,嚴加刑訊。宗城曰,謹依聖敎爲之矣。上曰,召問卿等,意有在矣。此事,傳笑外方之道,刑判必有意見,刑郞,決不可送。而王府郞押來之罪人,亦不可徒付刑差而還送,此不可不知矣。因顧謂承旨曰,其何以書之乎?光毅讀奏之。上繼呼之。光毅書畢。因曰,道臣、該堂,旣已推考,則禁堂,亦宜竝推矣。上曰,休說休說,若推禁堂,則大事當出矣。景夏曰,事理雖如此,勢有所礙,勿推何妨?上曰,予以爲眞如此,則與王世明無異矣。景夏曰,靑鶴,不必上京,德恒,使秋曹,先爲究問,猛刑則當斃矣。上曰,勿拘日次之敎,意蓋深矣。宗城曰,年久文案,若盡審覈,可稟文書,一一抄出,當與僚堂,登對稟決矣。上曰,此外兩獄,亦須周詳處之。景夏曰,臣待罪湖藩時,有虛妄獄事,敢達矣。上曰,何事?景夏曰,順天人,受辱於人,乘憤誣告,府使不善爲之,祕報上送矣。上曰,府使,誰也?景夏曰,朴璲也。上哂之。景夏曰,旣曰不道,不敢不達。上曰,卿旣以府使,爲不善爲,而何爲復然乎?予意厥漢,當刑推矣。景夏曰。臣亦欲如此處置,而臨歸忙迫,未及爲之矣。宗城曰,臣有所懷,欲一仰達矣。今適從容敢達矣。遇災警懼,非不爲美。古人有言曰,悔雖不可無,亦不可留心,天災雖可懼,亦不宜如是憧憧。竊見近日聖心,過自焦惱,引接臣僚,多在夜中,寒殿、深更,不瑕有損傷之節乎?此甚可悶,應天以實之道,恐不在是矣。上曰,所達是矣。然古有我自樂此不爲疲之言矣。予非敢謂如此,日間則有滯氣似煩悶,夜深則氣自佳,不知其有害矣。且如長星勸汝一盃酒之言,雖不足道,天災何可忽乎?多見如此事,此心,漸漸然矣。宗城曰,臣非欲聖心不警惕,唯以保嗇爲望。景夏曰,修省雖大,保嗇尤重,刑判之言,是矣。上曰,予氣如此而然乎?秋判,以日寒爲憂,而日寒非變,此常事,何須憂乎?宗城曰,古之祥桑自枯者,豈是憧憧所致乎?人事盡於下,則上有消弭之應,應天以實,不在憧憧,務去憧憧,以保聖體,臣之望也。上曰,予意則疆場之虞,常若踵至,忽然念及,不覺懍惕矣。宗城曰,內則戊申事,非可再有者,不必慮,外則康熙自是英雄之主,治天下久,入人者深。今之去康熙不遠,亦非今明年可憂之事,臣決知其無可憂,何煩聖慮乎?景夏曰,此必無之事,不必以此爲憂。宗城曰,臣曾於進修堂,進得人任之之說矣。此非强爲大談者,儘如此而內修外攘,則疆場,何足憂乎?上曰,是矣。然此心難改矣。諸臣以次退伏。李宗城、元景夏先出。纔出門,上曰,明日次對爲之乎?諸臣,莫能對。錫憲,呼刑判而問之曰,明日次對,何以爲之?自上有問矣。宗城曰,明日欲爲之,以晝講相値,停止矣。錫憲,以刑判言上達。上曰,其間已如此乎?日變之初,以次對則當不廢爲之,爲言矣。以予忘却而下晝講之故,欲因以不爲耶?講學雖重,民事爲急,明日晝講停,次對爲之之意,承旨退出後,分付,可也。上曰,歲後,未見《資治通鑑》,而假注書出身後,始爲入侍。上番兼春秋,亦未嘗見其讀書之狀。儒臣,持召對冊入侍之意,注書出去分付。錫憲,將起出之際,上曰,諸臣纔退,當留門標信。注書因爲持去。錫憲,跪受趨出,傳于宣傳官,因與侍讀官趙明鼎,檢討官尹光紹,持冊還爲入侍。明鼎,讀數板。上曰,下番讀之。光紹讀三四板。上曰,注書讀之。錫憲,讀十餘板。上曰,上番兼春秋讀之。孟休讀至編終而止。上曰,觀其讀書之狀,必是平日讀《資治通鑑》者也。孟休曰,臣未嘗讀此書,今以懸讀冊讀之,故能免礙滯矣。上曰,注書固知善讀,而兼春秋,亦善讀,雖以懸讀冊讀之,若非平日讀書者,何能如是乎?光毅曰,注書之學識,固已得名,而兼春秋,亦文學之人,果善讀矣。上曰,關西之人,善分字音淸濁,而兼春秋能善分,亦異矣。孟休曰,臣自幼少時,臣父區別淸濁而敎之,故能如是矣。上曰,此卷,異於他卷,頗有可觀矣。明鼎曰,然矣。光紹曰,皆是人臣諫君之辭,儘有可觀矣。上曰,曺睿之所以能保者,政賴此耳。雖無聽用之實,亦能容諫,其臣,亦知盡言,雖是此輩事,稍可着意看矣。明鼎曰,臣於此,竊有所懷,敢達矣。言路若是爲重,而言路之開不開,惟在人主之容不容如何,雖以近日言之,言路不可謂已開,臣竊悶之。上曰,所達好矣。然此事,予亦悶之,草野之人,或可使之導言,而後可言。已在三司者,旣以言責畀之,豈可以在上者,不求言而不言乎?光紹曰,言與不言,雖在下而言之,而行與不行,唯在上,若使言之而不行,豈可謂言路已開乎?上曰,然矣。光紹曰,文義不必逐字拈句,如是大體論,亦好矣。上曰,然矣。光紹曰,以十九板、二十板之間所在此數句語見之,保國之道,莫如愛民恤費矣。明鼎曰,下番所達,好矣。卽今良役之弊,實爲目前之急,弭災消譴之道,唯在先除此弊,而方且分遣審理使,徒致騷擾之端。以此閭間,亦不無騷屑矣。是豈愛民恤費之義乎?臣因此欲有所仰達者矣。今此審理使差遣之命,蓋出於聖上遇災恤民,靡不用極之意。雖其利少害多,有如言者之言,而旣已排定諸道,戒行有日,旋以有弊而停止,則實有銷刻之嫌,國體亦不可不觀。請於審理使辭朝之日,各別飭勵,使之簡其騶率,減其廚傳,以除一分之弊,似好矣。光紹曰,上番所達,固是矣。但其下款,與臣見有異,如知其有害無利,則斯速已之,簡騶率、減廚傳,特其枝葉,何補於其害哉?玆事,非不無一二分利益,而害則多端,誠如李應協之言矣。上番則欲爲國措大體,而臣,恐審理使出去,無實效、有實害,則其有損於國體,反有甚於銷刻矣。向日筵中,聞左相所達,則頗有持難之意,外間朝臣之論,十七八如此。聖上,若招問諸道審理使,則亦可知玆事利害矣。臣意則不如不遣之爲愈。明鼎曰,臣意與下番,無甚異同。而不爲直請還寢者,只爲顚倒之嫌耳。上曰,然則何以則爲好耶?明鼎曰,旣差還寢,終沒着落,無已則別諭於諸道道臣,招集剛明守令,收聚道內文案,詳加究覈,得其情實然後,上送文案於京司,使見差審理使,各掌其道,更加審覈。因與大臣、秋堂,同爲入侍。稟旨裁決,則似不至有名無實之歸,而亦可免顚倒之嫌矣。上曰,下番之意,如何?光紹曰,臣意亦然,如是收殺,則不沒審理之名,而亦有流滯之效矣。上曰,承宣之意,何如?光毅曰,不必多言,明知其有害無益,只願勿遣矣。上曰,注書必有所見,達之,可也。錫憲曰,臣職是假官,何敢容議於國家大政乎?惶恐不敢仰達矣。上曰,若如文義,則或可以假官推辭,此異文義,且予以實心問之,爾何過謙?錫憲曰,聖敎至此,臣實惶感,敢不效愚?而第未知朝家所以遣使之本意矣。上曰,何謂也?錫憲曰,未知今日,有如東海之冤獄者,而所在官司,不能申理乎?上曰,非爲此也。欽恤,王政之大者,若使有冤而未申,則豈不爲傷和之端乎?錫憲曰,聖敎實出欽恤哀矜之意,臣敢不欽頌,而但今日召災之端,未必在此,且審理使之不便,儒臣,皆言之,此亦可見人情。上曰,爾意,亦可知矣。上番儒臣曰,不無騷屑,其言何如?錫憲曰,臣本病蟄,未能出入,雖未知外間物情,東俗好訛,亦安保其必無乎?上曰,因上番所達,予心,有感動者矣。王者,爲民父母,八方,皆吾赤子,而非但今日之赤子,乃昔日養育之赤子。而今至如此,予甚恧焉,亦甚愍焉。欲救今日之弊,其道何由,而向日,分付備局之事,足爲祛弊之道乎?明鼎曰,此法,不過爲救急,而亦有所妨礙,難可久行矣。光紹曰,守令論罪之法,實爲大段妨礙,決不可行矣。且朝家雖令盡爲搜出,以今人心,必有怪擧,守令,誰敢爲之乎?上曰,下番所謂怪擧云者,指如南奉朝賀事而言之耶?光紹曰,然矣。上曰,注書之意,何如?錫憲曰,臣於此等事,實無素講,不敢臆對矣。上曰,勿爲謙讓,第言之。錫憲曰,臣雖未諳時務,自古以民養兵,而民不困者,未之有也。卽今良役之弊,專由於冗軍漸多,以有限之民,供無量之費矣。不救其本,而欲救其末,則終無善道矣。上曰,爾意則在五衛耶?錫憲曰,非謂五衛,如禁衛營,乃新設軍門,而元軍及資保收米之屬,無異御營,餘丁之屬,本欲代充良丁者。而今爲收布元額,各邑,逐年代定,良役,將何支當乎?臣所謂救本者,指此等事也。上曰,禁衛軍,亦有收布、收米之規乎?光毅曰,然矣。上曰,雖是救本之論,若罷京軍門,則標下之屬,必失業而興死心,此亦不可不念,不可輕議,舍此而亦有可救之道乎?錫憲曰,如非大變通,則其他不過爲救急而止已,小小便否,儒臣皆已言之矣。然大抵卽今生民之病於良役,甚於人之困於飢渴,飢渴之人,聞人有欲以飮食相餉者,則稍以自慰。日夕懸望,及其來餉,而或不副望,則其心落莫,而飢渴倍甚,反怨其欲餉之人。卽今良民之情,與此無異。臣竊以爲如非大變通而洽慰其望者,則初不爲無實之事,以斷其望,反爲良策。上噓唏曰,所言,誠有理矣。然如此,而何時可以救得斯民乎?錫憲曰,臣非欲不救斯民,向前所論,易致添怨之端,故所達如是矣。上曰,予亦知之矣。明鼎曰,所達切實矣。光紹曰,有識見之論矣。上曰,近來國事,轉成心𧏮矣。今則夜氣差好,且有意思,欲與注書及上番兼春秋,使之讀書,而兼欲聽其言矣。上番兼春秋,陳良役,可也。爾之對策,論良役之弊,爾必有所懷,且今日異於筵席,盡達爾懷。孟休曰,儒臣則以諸邑之丁少額多爲慮,臣則以爲雖丁多額少之邑,必不能行也。凡丁口之隱漏者,搜出極難,必欲盡數搜出,則儒臣所謂怪擧者,是必然之事也。小則遭橫逆,大則妨宦路,種種難處之端,不可勝言。今朝家,雖有守令論罪之命,高麗之政,不過三日,不過一二年,此法,亦必廢閣不行。雖或暫時論罪,其害與搜出良丁之害,孰大?利害如是較然,誰肯爲之哉?上曰,然則何以則能祛之歟?孟休曰,人主之所以勸懲者,賞罰也。今旣設不除弊之罰,又設能除弊之賞,以開趨利避害之路,則人情,莫不貪其賞而畏其罰矣。凡設官分職,專爲治民,而今此良役,國之巨弊,不去此弊,則國不治而民不安矣。古者用人,專尙良吏,故漢相,必由守相,守相,必經州郡,今世名官,皆以能治之名爲恥。今若設法,以淸宦之得否資給之陞否,專視此弊之存否,而不敢由他路得之,則良役之弊,自當去矣。上曰,此卽漢世良吏之法,此言何如?明鼎曰,不可行矣。光紹曰,雖似有見,不可行矣。上曰,審理使便否,亦達之。孟休曰,有害無利之說,誠然,外方小民,何能知殿下遭虹變理冤獄之意耶?不過以爲御史來矣。及其理得若干刑獄而歸,則必曰曾聞御史來矣。某守令,不治而不罷之,某人,有罪而不治之,朝家之送御史何意云云,則徒爲怨國之資矣。殿下以虹貫之變,慮有冤獄,然下民之怨苦,上干蒼旻,則皆足以致災,如良役之類是也。上曰,一匹之役便否,何如?孟休曰,靈城君以爲,若行一匹之役,而日後,不得已加出二匹之役,則將如何?非貽謨之道云云,而殿下懍然止之,臣意則反是。昔宋太宗,不除河北逋欠數十萬,眞宗初立,問曰先帝,何不蠲之?張方平對曰,先帝以遺陛下,使陛下除之,以收河北民心也。眞宗,大悟,遂盡除之。先朝不減二匹之役,安知非以遺殿下者耶?上曰,讀書人之言也。光紹曰,有識之論也。上曰,下番兼春秋,亦達之。慶承曰,臣本草野之人,猝承詢問,實未知所對,而第此審理使一事,臣亦未見其便民,而或慮其擾民也。向日筵中大臣,發此論相可否之際,臣秉筆俯伏,念及於利害,自不勝其悶鬱矣。上曰,此亦鄕人耶?其言,眞實矣。慶承曰,良丁一款,可謂實政,庶或有便民之效。而但我國軍政,卒無寓兵於農之意,故兵農爲二,而又爲兼竝,所壞了矣。臣於鄕中,見窮民之終歲作苦者,日日芸人之田,以食其傭。及其秋穫已畢,四野皆淸之後,東西流移,靡所止泊,而里族侵徵之弊,又由此生矣。倘能制民之産,使各有數畝之田,可以聊賴,則彼安土重遷之民,胡爲乎遑遑道路,莫可搜括耶?上曰,此亦有所見,豈不眞實乎?慶承曰,古人云仁政,必自經界始,井地之法,雖不可猝行,而若能稍限名田,以祛兼竝之弊,則戶口自殖,而良丁,亦出於中矣。不待守令之,申飭而舊額可充,白徵可祛。不然,徒欲旁搜曲剔,以補闕額,則臣恐無衣無食、朝東暮西之徒,不可使爲部下之丁,而轉益其隣族之弊矣。上曰,此言,亦眞實矣。假官、兼史,皆有識見,甚可喜也。前日朝臣,每勸求言,今夜,眞箇求言矣。因又下敎曰,今因文義,有下敎者矣。句踐,養胎以待用,昭王,恤病以雪仇,伯主强兵之策,有如是矣。而張茂上書中所謂陛下,天之子也。百姓、吏民,亦陛下之赤子也云者,此言尤好矣。百姓,旣謂之子則人君,卽百姓之父。而今日民生,非但予之赤子,乃昔愛恤之遺民也。不惟不能愛恤,乃反簽丁於黃口,徵布於白骨,予甚恧焉。以此出擧條,使知予意,可也。〈因文義以下,出擧條〉將退之際,上親呼,使承旨書之曰,法講命下之後,更以思之,卽日次日也。而若爲日次,則其停法講而欲行矣。今聞不爲云,豈上下相勉之義乎?法講停,備局來會之意,分付。而審理使,因儒臣所達,有下問者,諸道審理使,其令一體入侍。備局文郞廳,亦同爲入侍。〈出榻敎〉諸臣因爲以次退出。
1月25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匡世〈未肅拜〉。左承旨南泰慶〈奉命偕來〉。右承旨南泰良〈坐直〉。左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右副承旨權瑩〈未肅拜〉。同副承旨黃梓〈病〉。注書李克祿〈呈辭〉李壽鳳〈仕〉。假注書林錫憲〈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泰齡〈仕〉。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夜二更,流星出文昌星下,入艮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白。
○尹光毅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大司憲金鎭商,掌令李奎徽,持平尹東浚,在外,掌令鄭廣運親病受由在外,持平李應協牌不進,執義未差。今日bb以b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良啓曰,同副承旨黃梓,昨旣有只推之命,而今日又不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趙儼,以御營中軍新番馬兵點考、舊番軍士賞中日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兩司多官,或在外、或呈辭,今日次對,無入侍之員。除在外外,持平李應協,獻納閔光遇,竝牌招,以爲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備邊司郞廳來言,大臣、備局堂上,依下敎來會云矣,敢啓。傳曰,詣閤。
○尹光毅啓曰,今正月二十八日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李周鎭進,參判洪象漢進,參議趙載浩病,右副承旨南泰良進。
○以李匡世爲都承旨,權瑩爲右副承旨,李昌儒爲吏曹正郞,鄭漢奎爲兵曹正郞,李光湜爲奉常正,洪廷命爲軍資正,沈聖希爲掌樂提調,權𥛚爲奉常提調,李剛中爲儀賓都事,朴好源爲中部奉事,兪彦鎰爲南部都事,金履福爲司饔奉事,盧啓禎爲谷山府使,許槃爲公州判官,李宗恒爲高陽郡守,申珪爲抱川縣監,李益炡爲同經筵,鄭元淳bb爲b兼說書,尹得載爲副校理,曺漢傑爲濬源殿參奉,趙雲逵爲檢詳,徐志修爲兼校書校理,趙明鼎爲龍岡縣令,鄭彦弼、盧彦邦,學錄單付,李再章,校書正字單付。
○兵批,判書金若魯南別營賞中日進,參判鄭來周入直進,參議洪鳳祚病,參知鄭俊一病,右副承旨尹光毅進。
○尹光毅,以兵批言啓曰,同知中樞府事林柱廈戶奴呈狀內,上典,病在鄕廬,末由上來肅謝,斯速啓遞云。不可虛待,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別害僉使朴性善,前萬戶徐宗愿,司果許洸,或城堞軍器修補,或拯活人命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朴性善,雖已資窮,未經準職,徐宗愿、許洸,未資窮、未準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特爲加資。
○以金愼行、宋性源、李漢謙、李天輔,爲副護軍,趙錫命、李益炡、權𥛚、曺命敎爲副司直,林錫憲、李泰齡爲副司正,尹有一爲水原監牧官。
○南泰良,以義禁府言啓曰,刑曹啓辭內,武臣嘉善李春興,移本府處之事,允下矣。李春興,今方待命,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毅,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洪斯gg洪致期g依柳世復例,一體勘罪事,命下矣。柳世復,因承傳決杖遠配,而洪致期,雖有遠配之命,決杖一款,未及稟定,何以爲之?傳曰,一體擧行。
○南泰良,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領議政金在魯,去十一月、十二月、今正月合三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于本家,則以爲,情地危蹙,不仕而受祿,決不敢爲,虛辱輸送之命,不知其幾,只切惶悚云。祿俸,又不領受,來二月祿牌,亦不出給,何以爲之?敢啓。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禮曹參議趙明履疏曰,伏以臣,昨伏見備局草記允下者,則以成均館位田事,有癸丑後各年該堂重推,色郞拿處之命。臣亦該堂之一也,追惟不職之愆,豈勝惶慙?蓋臣於去年,忝叨師儒,或數朔、或一旬,而其於田租一款,不過泛聽其依例擧行而已。曾不知其有改定之規,此無非臣昏謬疎忽之致。而顧今郞囚未勘,前任相繼引嫌,則臣何敢獨爲晏然於職次乎?今日有諸道審理使入侍之命,而不得冒沒同參,玆伏闕下,陳章請罪。伏乞聖明,亟命罷削臣所帶職名,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不過飭勵,其何撕捱?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工曹參議李錫杓疏曰,伏以臣,卽伏見諸道審理使有入侍之命矣。臣亦宜隨衆趨承,而祖母之病,自經兩次昏窒,日就危域,漸有難言之憂。今日,又有昏窒之漸,胸膈隔塞,勺水不通,膠痰凝喉,喘響如鉅,目前形症,萬萬罔措。臣方煎泣遑遑,不忍暫離,明命之下,無以祗赴,臣罪萬死。伏乞聖慈,諒臣情理之萬分悶急,亟降嚴誅,以幸公私,不勝血祝。臣無任煎迫竢命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刑曹參判金尙星疏曰,伏以臣,頃於前席,親承獄囚審理之命,近與諸堂,連直本曹矣。卽因備局草記,聞有前後國子堂上重推之命,而臣名,亦在現告中云。廟堂之一時警飭,臣何必費辭自解?然因循謬例,違越定式者,自有不遵朝令之罪固晏然。而伊時該郞,方在拿處未勘之科,凡有咎責,臣實當之,而只使郞僚,替被其罪,在臣處義,何敢自安于心也?秋曹審讞,一時爲急。而郞僚則宛轉徽縲。臣則委蛇公廳者,揆以廉義,斷無是理,未及勘處之前,惟當竢譴之不暇,玆敢退伏私次,略陳短章。伏乞聖慈,極許勘罷,以安私心,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此不過飭勵,其何撕捱?卿其勿辭,卽速察職。
○兵曹判書金若魯疏曰,伏以昨因備局啓辭,有癸丑以後成均館堂郞重推拿處之命,臣名亦在現告中,不勝惶懍之至。臣於丁巳年間,乍叨國子,而性本儱侗,不能綜核事務,釁尤追發於十年之後,論其溺職,慙悚極矣。薄責不足以當其罪,況郞屬,方在吏問而未勘,區區處義,不可晏然於職次。昨承都政催促之敎,而亦無冒沒擧行之路,重務曠廢,悚蹙尤切,不得不短章呼籲。伏乞聖慈,亟遞臣職,仍命攸司,重勘臣罪,以便公私,幸甚。臣無任惶恐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此不過飭勵,其何撕捱?勿辭,其卽行公。
○傳于尹光毅曰,領議政原疏留中,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批答在筵說〉
○二十五日午時,上御興政堂。大臣、備局堂上、諸道審理使,同爲引見入侍時,左議政宋寅明,右議政趙顯命,行知中樞府事申思喆,判義禁鄭錫五,吏曹判書李周鎭,行司直尹容,副提學元景夏,右尹李日躋,吏曹參判洪象漢,司直具宅奎、趙榮國、金尙迪、韓翼謩,校理趙明鼎,獻納閔光遇,備邊司文郞廳李昌壽、洪鳳漢,假注書林錫憲,事變假注書李泰齡,記注官李孟休,記事官蔡慶承,刑曹判書李宗城,左參贊朴文秀,記事官李壽鳳,追後入侍。南泰良曰,假注書林錫憲,有病無以理事,林錫憲則出去,注書李壽鳳,使之入侍,何如?上曰,可也。臣壽鳳,追後入侍。其間說話,不得盡錄。上曰,審理使亦言之,可也。具宅奎曰,承款無疑者,則別無可問。而臣待罪東萊府時,判府事兪拓基,盡送一道獄案,臣見之則文案,皆有可疑處矣。不親見文案,則何以知之乎?趙榮國曰,惶恐敢達,而此非下詢臣等者也。臣等道理,有同往役,何敢爲言乎?臣按査二年,幾盡究決,元景夏又決所餘者。而今,有二十餘度,求其可生,似不過三四人矣。然則便是空往空來也。上曰,獄案上來之議,何如?榮國曰,剛明官,豈不及於臣等耶?金尙迪曰,以遇災警惕之心,或慮有冤氣之干和,而至命審理,是出於實心也。勿論八路,若或一路有之,而伸理則是亦實政也。審理之道,則與監司審理,無間也。上曰,趙榮國則以爲獄案,可上來耶?榮國曰,非謂盡上來也。獄案可疑者,亦不多矣。韓翼謩曰,小臣意外,承此使命,而惟當奔走供職而已。至於利害,則便同有嫌,初不入思,而旣承下詢,敢不仰達耶?國事,當觀大體,大體好則何論小節乎?臣等,當審理,而無別般審理者,旣不藏蹤祕迹,鉤得隱情,則只當隨其監司、守令之已推決者,而參酌行之而已。無別般審理者矣。且人心,好動難靜,朝家旣有八路審理之命,莫不聳動,而平反之事,不可盡合民心,則終至觖望矣。已與大臣,有所酬酢矣。上曰,備郞,亦言之。徐志修何不入耶?南泰良曰,在外矣。李昌壽曰,監司、守令,誰不欲審愼?而剛明官則其已決之矣。無別般審理者,而徒貽廚傳之弊,則不如不送之爲愈也。洪鳳漢曰,新進,安知大事,而若有冤獄則可行,而朝廷,不知何道何獄之不決,徒以天災而行之,則不亦如何乎?二年監司、五六年守令之不能決者,則非包拯、向敏中之才,則難決矣。上曰,有百害無一利耶?鳳漢曰,只見害而不見利矣。閔光遇曰,大臣、諸臣,旣達,臣不欲架疊,而非但近來人心之挾詐可悶,亦恐監司之無權矣。上曰,副學,亦言其利害也。景夏曰,有百害無一利之說,過矣。而大抵不爲無害矣。散漫之弊則必有之矣。若爲各道冤獄之可疑者,而特遣審理使,則或可得要道。而亦似有效,不問冤獄有無,汗漫下送,則必無效矣。上曰,副學亦言之,或以爲申飭道臣,使之狀聞,此言則然耶?景夏曰,洪鳳漢之言,極精矣。旣送審理使而終止無效,則初不如不送矣。各別申飭道臣,使之狀聞,大臣及秋曹,博議決之亦好矣。上曰,副學以爲審理使不可送,則何不爭也?景夏曰,臣待罪經幄,苟有所懷,何敢不達?當初詢問時,臣果爭之,而後則不言矣。區區微悃,似或俯諒矣。臣於張居正六事疏中,其省議論一段,有可以仰勉者。其言曰,慮之貴深,行之貴勇,謀在於衆,斷在於獨。臣之所望者,惟在於斷在獨,而此非朝廷難決之事,不必多生議論,而惟望殿下斷在獨也。上曰,靈城君朴文秀,刑曹判書李宗城,牌招入侍。〈出榻敎〉上曰,注書出去,刑判、靈城,使之入侍。臣壽鳳,承命出去。其間說話,未及盡錄。李宗城、朴文秀,進伏位次。上曰,審理使利害,卿等亦言之。宗城曰,大臣達請時,以御史達之,而何以爲審理耶?雖有監司,而審理之外,亦復察民隱、巡關防,各邑痼弊,詳察以來,則不亦有效耶?上曰,有百害無一利之說,不然耶?宗城曰,此在得人與否也。利害有無,何必預論也?雖盡送八路,臣意則以爲無不可也。文秀曰,慮有民怨,至有審理之命,藹然德意,令人感動。非但獄事,每道有一二大弊之可以蠲除者,獄事之監司、守令之未及專決者,詳察以來,便卽施行,則審理使,不亦有效乎?得人則亦有爲國無弊之道矣。其固結人心,當何如耶?臣則以爲若得人,則有百利而無一害矣。汲黯,矯制發倉,民仰其德,遇災警懼,無所不用其極,則此事何可不行耶?上曰,秋判、靈城所達,有感慨者,諸臣可覆難矣。泰良曰,得人之言,誠然,而易見之害,則人心騷擾矣。欲審理冤獄,備察民隱,則宜送繡衣也。趙明鼎曰,審理外事,則宜勅監司也。今送審理使,可謂有害無利也。文秀曰,民情豈有騷擾耶?此與平時異矣。窮民,有如思在網中,若除得弊源,則其爲懽欣,當何如耶?寅明曰,兩西徵錢之弊,臣亦知之,王安石靑苗之法,至於數十年後汴宋之亡,此則不計使名而欲送之矣。至於他道諸弊,則審理使卒然一去,而豈能釐革耶?朴文秀之忠誠則固可能之,而有難人人如此矣。文秀曰,嶺南海邊弊,湖南沿海弊,可革,北弊,亦可革,東弊,亦可革,奚止兩西錢弊耶?此惟在明而斷之而已。大臣之以不革弊爲慮者,決知其不然矣。顯命曰,臣則以爲有利無害,而諸臣及儒臣,以有百害無一利爲言,臣則惶愧不敢言矣。上曰,卿非矣。有所見則當言也。南泰良之慨然云者是矣。有見則當如南泰良之爭矣。寅明曰,此事非係國家危亡之禍,則何必苦爭耶?上曰,尹光毅、尹光紹,亦以有百害無一利爲言,而尹光紹刻印如何之言,識見,似不足矣。予於靈城之言,有動矣。元景夏言張居正事矣,雖曰謀之在衆斷之在獨,予無識見,何能獨斷耶?予於靈城所達,起感矣。差備門外人,亦望承旨來矣。爲上干者,何如也?有百害無一利之說,極過,而元景夏之言,是矣。審理使俱入矣。予心則設以身處其地,則可以單騎行矣。裴度之法,有之矣。出都門後,能不忘耶?尹容、韓翼謩則似然,而具宅奎亦老矣。李日躋亦似不忘矣。卿等,若忘之,則非但負國,是忘乃祖乃父矣。尙迪曰,臣等聞聖敎,不覺感動矣。民生疾苦,各色痼弊,敢不竭心力廣詢歸奏耶?上曰,李日躋來,有可革可蠲者耶?日躋曰,西路錢弊甚痼,以馮驩事觀之,若得民心之鼓舞悅樂,則他不足恤,而虛飾文書,亦安用乎?限年亦爲難處矣。寅明曰,臣意則以爲可盡革矣。顯命曰,流民之弊,由於錢也。上曰,卿之今行,可能行馮驩事耶?日躋曰,臣旣膺西路審理之命,今因下敎,敢此仰達矣。今我聖上,䘏災憂民之意,藹然若是,感歎之極,不覺寸心自激。臣屢典西邑,略知西民之弊,奉承德意,敢不隨事剗蠲?而未及西下之前,抑有一事,亦可以仰白者矣。卽今八路民生之弊,莫大於折受,而朝廷,諱言宮庄事久矣。臣嘗慨然,每誦聖君,非不受言。臣自疎於開導之語,雖以臣所被前後恩言論之,臣待罪臺官時,因自劾之疏,略附折受之弊。而猥蒙雖不見爾,可見辭氣直矣之過褒,且論黃道晟等三宦侍之罪,而又荷予亦痛駭,爾言是矣之隆批,而仍竝命遠配。臣於是,益信聖朝之無言不可盡矣。聞寧邊之白嶺、劍山二面,自上年,新屬於毓祥宮折受云。蓋寧邊,以西邊之第一雄邑稱之者,多有賴於此二面,曾在先朝,亦入於折受。而因故相臣趙相愚之疏,而肅廟特許出給,故寧民,立石頌之,稱爲美談。故參判臣趙明翼,爲本府倅時,收兩面之稅,分作二庫,一曰彰德,一曰廣惠,彰德者,彰先王之德也。廣惠者,廣先王之惠也。臣繼明翼而出守,始乃合屬於大同、雇馬二庫,仍存舊號,以濟民役。仍寓於戲不忘之意,民到于今,受先朝恩澤,可謂罔極。而一自上年復入折受之後,以其事體之重大,內外諸臣,姑未及一言上聞。而寧民則遑遑啼走,殆若絶其命脈,而靡所告訴云,極其矜惻。韓翼謩,卽今寧邊府使之弟,而亦方入侍,倘下詢則亦當知其弊矣。寧邊,若失此兩面,則無復前日雄饒之模樣,而數千兩民庫之錢,更將收斂於民,民將不能支保矣。殿下旣有意於拯濟西民,則先從此等至重至難處爲之留意,以遵先朝之德惠,則不待臣行之西出,而卽可使西民,踊躍鼓舞於一紙之下矣。旣有所蓄,惶恐敢達矣。上曰,卿之所達,出於爲民,其誠可嘉矣。今聞彰德二字,予豈無感動者耶?宮中府中,宜無異同,而人君之事,亦有擧一而見百者矣。旣因卿言,不覺感懷之愈切焉,可無推實心行實政之擧耶。追先朝恤民之誠,體平日小心之德,特允所請,自今爲始,寧邊折受,還寢,可也。〈出擧條〉大臣、諸臣,皆起伏曰,聖敎不勝感歎矣。顯命曰,故相臣趙相愚,卽臣之從叔父也。先朝,以遠接使,自西而歸,以沿路之聞陳達,而肅廟卽許出給。其時朝野,莫不欽頌聖德。臣於兒童時,聞而知之,今復覩聖朝曠絶之擧,不勝欽歎矣。上曰,諫官時疏,卽延英門外大呼之賀云云者耶?日躋曰,聖敎所及者,卽自劾疏末段語耳。上曰,此疏在於特除備郞之後耶?日躋曰,備郞之除,在於疏後矣。上曰,然則在燕行往還時耶?日躋曰,燕行則又在於備郞之後矣。上曰,諸道弊瘼,必多矣。顯命曰,兩南料理之弊,亦可禁也。寅明曰,三南僧弊、料理之弊、統營魚利之弊,不暗行而何以詳知耶?顯命曰,戊申、己酉間疊稅,今亦有之與否,問之,而若有違令仍存者,則請罪無妨矣。尙迪曰,疾苦所存,臣等敢不廣加採聞?而今日聖心,專在於釐革民弊,常常有此心,則必有效矣。聖上守此心勿解,大臣斷而行之,則豈無效益耶?不患弊瘼之不聞也。榮國曰,言而不用,則雖採訪,而亦無益矣。文秀曰,數三大弊,若除之,則其效當何如耶?宗城曰,金哥奴婢事,已有究問者,而當待後日次對,仰達矣。上曰,母雖不慈,子不可以不孝,已多可怪,而此豈可謂瀆亂風敎耶?具宅奎曰,與其父妻奚異也?泰良曰,具宅奎以審理使入侍,而不待下詢,以秋曹事陳達,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上曰,筵體然矣。依所達推考,可也。〈出擧條〉宗城曰,金女若抱冤,則可以上干天和,帷簿事,何以知之?而其二婢則可死矣。上曰,士夫女子究問者,豈不如何耶?爲搢紳,欲不問矣。旣非關係風敎,宜有參酌之道矣。景夏曰,該曹究覈,庶可知之。而今此聖敎,臣以爲有所深量矣。上曰,沈德恒事,可怪矣。顯命曰,道臣敬差官,徑先狀聞,而不具格,故如是矣。榮國曰,三年按査,則德恒所爲,極其無狀,崔女有財産,故必生利心而咀呪云者,亦不明矣。出肝食之,而自以爲復讎云矣。象漢曰,靑鶴招辭中,德恒之粧撰,盡露矣。上曰,秋判當問耶?顯命曰,獄案,不成則奈何?上曰,秋判先出,可也。宗城曰,咀呪事,見文案後,當加刑矣。上曰,然矣。宗城,先退出。上曰,益加詳審,可也。寅明曰,此乃公洪監司李德重狀啓也。臚列水使尹光莘狂悖顚妄之狀,請令廟堂,稟處矣。遠外之事,未知實狀如何,而道臣狀辭,旣如此,拿問處之宜矣。上曰,武弁麤豪何傷?而所達如此,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尹東衡之子,生麤豪如光莘者,極怪矣。寅明曰,此乃全羅監司鄭亨復狀啓也。備陳本營貧薄之狀,料辦等事,欲一切不行,營中需用,甚爲苟艱,以坡市坪之還屬本營爲請矣。臣曾爲戶判見之,坡市坪稅錢上來後,分送各宮房,餘數之補用經費極零星。旣欲禁其料辦,則坡市坪,特許還屬,使之直送宮房後,以其餘剩,添補營用無妨,依狀請施行,何如?上曰,果不爲料辦耶?此右揆後初見也。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卽見京畿監司李箕鎭報狀,則枚擧交河郡守朴弼琦所報以爲,本郡所在觀象監生徒鄭德重爲名者,因査正廳關文,汰定軍額矣。觀象監官員,直關於本郡,使之勿侵云。而直關朝禁,至嚴,犯者,曾亦隨現罷職,而査正冊頒布之初,汰減之額,微末官員,何敢以勿侵軍役之意,任自直關耶?不可罷職而止,令該府拿問,從重嚴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觀象監提調爲二員耶?寅明曰,然矣。上曰,卿知之耶?錫五曰,臣則不聞知矣。寅明曰,此乃公洪兵使李景喆狀啓也。以春操事稟啓,而此亦依他道例,使之擧行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廉謹抄啓,旣有成命,而宣廟朝抄啓時,則自吏曹,抄選送政府,政府,牌招諸宰而擧行。肅廟朝,因先正臣朴世采所達,令二品以上,各擧其所知,書送廟堂,廟堂,會議抄啓,今當以何例擧行耶?上曰,依先朝例擧行。〈出擧條〉顯命曰,社稷春秋奉審時,戶禮郞,不行望神室禮,心甚不安。取考四十年前謄錄,則凡有奉審,必行望神室禮矣。何等嚴敬之地,而不行望禮,直爲奉審者,事甚駭異,此後則依謄錄,行望禮之意,分付戶禮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閔應洙補外,不過一時警責,而今則罰已行矣。內遷,何如?上曰,其人則惜之,而不可頻數也。顯命曰,不可如此也。上曰,今則忙矣。上曰,靈城及儒臣來,良役行一匹之役,則可以無冤耶?文秀曰,凡事必量入爲出,量出爲入然後,可以無弊,八路良丁所收幾許,軍兵所費幾許耶?又行一匹,而亦必有弊也。明鼎曰,朴文秀則以爲一匹,亦必有弊,而臣意則此不可不變通,不變通則有無窮之弊,變通則不過貽數三年之弊也。文秀曰,臣有區區微忠,敢達矣。天災雖如此,而何其用心太過,焦煼至於損節耶?堯、禹,皆遇災,殷中宗,側身修德,爲中興主矣。所以恐懼修省者,在勿解此心,行實政、行實惠,以盡消弭之策而已。憂焦煩燥,至於損節,亦非恐懼修省之道也。寅明曰,此則至論也。顯命曰,忠言也。景夏曰,審理使,今則當送,而其出送,則似不宜一時送之也。上曰,似當如此矣。文秀曰,恐懼之心則勿解,而不宜過自憂焦也。上曰,秋判亦有所達,卿之所達,是矣。獻納閔光遇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上曰,其勿更煩。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命王府依法擧行。上曰,旣諭何煩?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其勿更煩。請聖鐸等二人,竝令還發配所。上曰,其勿更煩。〈措辭竝見上〉光遇曰,臣請陳所懷,審理事旣定,而有道重權輕之慮,有廚傳之弊,有一時騷擾之憂,以臣見則不宜分送也。上曰,所懷條目,亦無緊緊者矣。景夏曰,臣有所懷,敢達。帝王措治之本,莫先於勤學治心,而況此遇災修省之日,尤宜頻御經筵,以講修德之要。而聖候方在靜攝中,法筵則臣雖不敢請,而召對則頻賜,臣所望也。上曰,當留意矣。諸臣退出。上曰,承旨更來。命書領議政金在魯疏批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尋單,其幾何?目今之朝著之泮渙,國事之艱虞,不待予諭,而彦世之白地構捏,亦豈待乎予之開釋?五尺所知。噫,任卿其幾年,卿之忠厚恭儉之心,協贊調劑之意,十年猶一,予之倚仗,蓋此也。朝象之到于今日,專賴於卿,左右揆,雖精白同心,非卿,無以調其鹹辛。卽一國之元輔,寅協之領袖,以惡其調劑者之乘時傾軋,勉副于卿,奚特適中其計?後之覽今史者,以予爲若何君?頃者右相陳達,於卿,可謂厚矣。而於國事,決不然矣。其時有下敎者,而今以金縢之事旣諭,于今之異,焉知不由於此乎?此等之時,以共休戚之義,一身廉隅,不可顧之時也。往者次對之特召,今之日夕企望,倍於昔也。辭單日上,造朝邈然,此亦小子之恒日待卿誠淺,此亦小子之恒日待卿誠淺,心自恧焉。良欲無語,其勉焉者,心用感歎,可不體膺?而但此猶文也,豈若幡然造朝,而共濟國事乎?末端事,卿雖不陳,豈不知卿心?向者處分,不過飭勵,無深意也,何介意乎哉?卿須體小子之苦心,顧今日之國事,安心勿辭,其卽造朝,聽我面諭。泰良曰,上天示警之日,人主敬畏之心,惟當以天之所怒者,不知在於何處,而益存恐懼而已。聖批中于今之異,焉知不由於此者,毋或近於褻天怒,而有欠於敬畏恐懼之道耶?上曰,承旨以爲過耶?泰良曰,擬人,必於其倫,元聖引諭,不亦過乎?上曰,被讒則一也。東漢gg東海g之婦抱冤,而亦致災異,大臣之莫暴中情云者,其不足以致異耶。泰良曰,臣旣待罪出納之任,或慮辭旨之有過中,有此仰達矣。上曰,不必然矣。泰良曰,注書舊薦,只有時任二人,若遷轉則無繼任之人,舊薦人員,竝付軍職,使之斯速回薦,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領相疏有勉戒可觀者,方留中矣。承旨、史官,以次退出。
1月26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匡世〈在外〉。左承旨南泰慶〈奉命偕來〉。右承旨南泰良〈坐直〉。左副承旨尹光毅〈式暇〉。右副承旨權瑩〈未肅拜〉。同副承旨黃梓〈坐直〉。注書李克祿〈呈辭〉李壽鳳〈仕直〉。假注書林錫憲〈式暇〉。事變假注書李泰齡〈仕〉。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三更,流星,出井星下,入乾方天際。狀如拳,尾長四五尺許。色赤。
○南泰良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大司憲金鎭商,掌令李奎徽,持平尹東浚,在外,執義未差,掌令鄭廣運親病受由在外,持平李應協牌不進傳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伏見全羅左水使安宗大,去甲子年秋冬等褒貶啓本,則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藥房提調臣李周鎭,右承旨臣南泰良,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膈間滯氣,或有差勝之勢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當進之劑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而耳部之候,亦何如?卽令醫女,入診詳察,有不可已矣。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一樣,予則氣候已下敎矣。勿爲入診。蔘橘茶五貼劑入,只茶飮繼進,日問候宜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領議政金在魯五十三度呈辭,傳于南泰良曰,安心調理。
○南泰良啓曰,新除授行都承旨李匡世,時在公洪道忠原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以同副承旨黃梓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泰良曰,推考傳旨捧入。
○南泰良啓曰,近來廳中,位甚不齊。都承旨李匡世在外,左承旨南泰慶,以領議政金在魯偕來事進去,右副承旨權瑩,以身病不得仕進,同副承旨黃梓,牌不進傳旨未下。廳中,只有臣泰良及左副承旨尹光毅,而光毅,今日以式暇出去,臣泰良,以代房藥房問安進去。出納之地,事多苟簡,亦無伴直之員。右副承旨,所當牌招伴直,而聞其病勢,極爲危重云,身病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同副承旨,卽爲牌招。
○黃梓,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校理尹得載,時在京畿長湍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南泰良,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二十六日,幼學李思泰稱名人,自興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處恒,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二月,當十三番後部後司屬慶尙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八番海西別驍衛四十八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二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馬步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四月當一番前部前司屬慶尙道五哨軍兵,當爲連續上番。而係是農月,故依事目,三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四月一朔立番。一番前部左司屬黃海道五哨軍兵,四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五月一朔立番。十番十一番海西別驍衛,一體調送,逐朔立番之意,兩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新番慶尙左道五哨軍兵等點考,則多有殘劣。其中大丘、慶山各二名,義興、新寧、柒谷各一名,年歲則或稱十六,或稱十七八,而觀其身長,容貌短小,稚弱特甚。莫重宿衛,如是抄上,極爲駭然。監點虞候田始益罷職,兵使沈瑎亦難免不能檢飭之失,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軍色郞廳、前吏曹正郞曺命采,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別馬隊、別破陣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三番別馬隊五十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二月初一日,與北二營入直二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編修官任鏡觀書啓。臣敬奉聖批,馳往傳諭于楊州渼陰村判中樞府事兪拓基所住處,則以爲,臣猥陳危懇,乞被嚴譴,而伏承聖批,旣肅且溫,誨諭愈摯,臣益不勝隕越之至。臣雖無狀,其何敢不念義分,過爲撕捱?而顧今同罪之人,方在拿處中,則在臣廉義,尙敢爲晏然冒進計哉?且臣咳喘之症,重添於近日風寒,昏倒苦劇,已有日,雖欲捐棄廉恥,冒沒趨承,實所末由,尤增死罪。謹當更入文字,仰請威命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右承旨南泰慶書啓。臣敬奉敦諭,傳諭于議政府領議政金在魯處,則以爲,臣連尋長單,日俟矜允,區區苦切之望,不啻若束縛者之求解。卽今承宣,臨宣聖旨,不惟不賜準許,責勉敦迫,丁寧反復,旣肅且溫。臣於病昏澌綴之中,九頓三復,自不覺感淚之被面,惶汗之浹背。而衷情,一倍抑塞,直欲速死而不得也。如臣不肖無似,荷聖上罔極之恩,固常以隕結爲期。況今洞燭讒誣,曲賜全保,又加之以曠絶之殊禮,而猶且頑無變動者,豈敢徒懷潔身之計,罔念宗國之憂而然哉?此其中,必有萬萬不可强者存焉耳。當此災沴荐沓,聖心焦勞之日,非不知一貢愚忠,而識慮素短,旣無別般籌策,少效裨益。且以應遞之辱人,妄論於國事,反涉有嫌,泯默蹙伏,有若全無省識,臣罪臣亦知矣。至於職名之尙今虛縻,夫豈始料所及?臣之萬無可出,擧世大小,無不公誦,枉尋直尺,前聖所戒,諉以聖眷之愈隆,天變之非常,而自喪其廉隅,靦然冒進於百僚之首,則人之譏笑賤罵,當復如何?雖欲做國事,其可得乎?此臣所以以死自矢,必遞乃已者也。抑臣疾病之懍綴,實近侍之所目覩,三朔沈綿,百症交攻。食物一切厭却,失睡比又特甚,連七夜全不交睫,精神如在煙霧,元氣若不接續,房闥之內,亦不得自運。復起爲人,難以時月期,恩諭之下,又犯違慢,席藁隕越,惟鈇越是俟。且臣於目下事,有不勝惶恐者,近日調理之批,多下於夜後,故每於前夕,預寫繼呈之單,待批下乃呈。而去夜敦諭有命,下吏迷甚,謂以批下,不問於臣,今曉依前呈院,臣聞甚驚駭。今方重治,而不待承諭,旋又請急,揆以分義,誠極悚懍,亦願亟被罪譴,以嚴朝體焉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京畿監司李箕鎭疏曰,伏以臣,猥以迂愚之性,謬叨按察之責,觸事生尤,無往非罪,而以考績不嚴,再煩喉司,銓曹問備之請,固已萬萬惶愧。而今又因加平査事,特勤重推之命,臣誠震悚悸慄,不知置身之所也。蓋臣識慮迷滯,尤疎於吏事,初只以金吾,關行會査官,及其報來,語多煩冗。而臣意以爲査啓體面,但當據其文牒,不必參以己見,遂至泛然謄奏,無一辭論斷。其昏謬不察之失,無所自逭,罰止推察,雖荷寬貸,在臣私義,不敢晏然,玆陳短章,仰請嚴誅。伏乞聖明,亟命罷削,使公法嚴而私分安,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1月27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匡世〈在外〉。左承旨南泰慶〈奉命偕來〉。右承旨南泰良〈坐直〉。左副承旨尹光毅〈式暇〉。右副承旨權瑩〈未肅拜〉。同副承旨黃梓〈坐直〉。注書李克祿〈呈辭〉李壽鳳〈仕直〉。假注書林錫憲〈式暇〉。事變假注書李泰齡〈仕〉。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黃梓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金鎭商,掌令李奎徽,持平尹東浚,在外,執義未差,掌令鄭廣運親病受由在外,持平李應協牌不進傳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目限畢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領議政金在魯,五十四度呈辭,傳于黃梓曰,安心調理。
○傳于黃梓曰,都目政,國之大政,此等事,政院,何以不察耶?
○黃梓,以禮曹言啓曰,上年十一月十二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仁政殿軒架樂器造成之役,待明春退行事,命下矣。卽今春節已屆,樂器造成廳堂上郞廳,令該曹,卽爲差出,以爲趁時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宗親府郞廳,以有司堂上意啓曰,本府,乃是大君、王子衙門,在五上司之首,故吏隷之屬,雖崇品宗宰,不得任意推治者,曾有先朝受敎。而聖上之所以軫念,屢下申飭之敎矣。雖大臣衙門,必進來然後,乃爲推治者,蓋爲事體之意,則該司之任自治罪,曾無規例矣。卽者,本府掌吏,以差祭事,往問吏曹下吏之際,入直郞廳,不問是非,拿入猛杖,不少顧藉,此固前所未有之事。近來綱紀,雖甚懈弛,豈有一郞官,不有受敎本意,而凌侮上司若是之甚哉?其在事體,不可置之,吏曹當該郞廳,各別警責,該吏,令攸司從重科罪,以存體貌,何如?傳曰,允。
1月28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聖希〈坐直〉。左承旨南泰慶〈奉命偕來〉。右承旨南泰良〈陳疏入啓〉。左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右副承旨權瑩〈呈辭〉。同副承旨黃梓〈陳疏入啓〉。注書李克祿〈仕〉李壽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泰齡〈仕〉。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南泰良啓曰,大司憲金鎭商,掌令李奎徽,持平尹東浚,在外,執義、持平一員未差,掌令鄭廣運親病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黃梓啓曰,都目限畢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領議政金在魯五十五度呈辭,傳于黃梓曰,安心調理。
○南泰良,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都目政事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左副承旨尹光毅,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奉敎鄭元淳,檢閱南泰會、李基德、鄭純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黃梓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黃梓啓曰,奉敎鄭元淳,檢閱南泰會、李基德、鄭純儉,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黃梓曰,都政後,吏判必尋單,而有提調然後,可以爲之,在外副提調遞差,今日政,無故人差出。
○尹光毅啓曰,左承旨南泰慶,領議政偕來進去,右承旨南泰良,同副承旨黃梓,陳疏徑出,未及承批,右副承旨權瑩,呈辭受由,廳中,只有臣光毅。今日政廳,不能齊進,事多苟簡,伴直亦無人。新除授都承旨沈聖希,所當請牌,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都承旨牌招。
○傳于尹光毅曰,都承旨除授有意,副提調房望筒何至今不入耶?
○南泰良,以禮曹言啓曰,大報壇祭,每年三月上旬擇日擧行事,曾前定奪矣。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來三月初十日爲吉云。而今此大報壇祭,當初則雖以親臨磨鍊,其後,亦多有遣大臣攝行之例,今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當親行矣。
○備忘記,傳于黃梓曰,曾聞於昔年則累次呼承傳色,承傳色,其稽滯,則政院,有請其申飭之事。而近者,凡事稽忽,此法弛矣。今日大政,請承傳色,宜乎預知,而呼聲,至於五六次之多,其涉駭然,當該承傳色,從重推考。
○備忘記,傳于黃梓曰,其君,雖有量氣爲之之敎,近者凡事怠忽,名雖蔘橘,實則蔘茶,問候之節,其爲慈聖,勿令逐日,喉院之臣,泛泛君恙,視若循例,湯劑宜稟。而直稟大政日視事之稟,豈其有例?而朦然以稟,下敎之後,乃覺都提擧之此時逡巡郊外,豈乎異也?惟允之意焉在?當該承旨,從重推考。
○傳于黃梓曰,淸白吏,爲國效節人,戊申軍功人,另加錄用之意,申飭兩銓。
○傳于黃梓曰,十考十上、五考五上,純褒抄啓守令、邊將,另加調用之意,申飭兩銓。
○傳于黃梓曰,初入仕,另加擇擬之意,申飭銓曹。
○傳于黃梓曰,今番大政,擇銓官後,卽一初政也。揚淸滌鬱,大公擇人,惟恃銓曹,欽體此意之意,分付。
○傳于黃梓曰,嶺南、西北人,松都人,另加調用之意,申飭兩銓。
○傳于黃梓曰,吾民休戚,係於守令,況此等之時乎?另擇之意,申飭銓曹。
○傳于黃梓曰,都政之二日,尤難,今日內畢爲之。
○傳于黃梓曰,郞廳數多,隨卽書入。
○傳于尹光毅曰,春寒之深,隆冬同焉。曾以古詩中城上風冷,江中水寒,下敎之深,殿上興惟,邊防把軍,心覺寒焉,其令道臣、帥臣,益宜顧之恤之。
○傳于尹光毅曰,日寒如此,禁直諸軍,草石題給。
○傳于尹光毅曰,日寒如此,欲問軍兵,宣傳官二員待令,馬一匹立之,閉門時,宣傳官不足,則以武兼代行。
○南泰良,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下番說書李永祿,連日入直矣,今日政,移拜典籍,司書吳彦儒,受由在外,兼司書金相福,謂有身病猝重,兼說書未差。下番,他無推移之員,兼司書金相福,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沈聖希,以侍講院言啓曰,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司書吳彦儒,受由在外,兼司書金相福,纔已違牌,兼說書未差,他無推移之員,今日政新除授說書成天柱,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李周鎭進,參判洪象漢進,參議趙載浩牌不進,左副承旨尹光毅進。吏批啓曰,都目大政,堂上,不可不備員,而參議趙載浩,猝有身病,不得進參云,卽爲牌招,同參政事,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都目政,各岐仕滿應遷者相避,及未準朔監察、禁府都事、戶曹、刑曹、工曹、漢城府、掌禮院郞官,五部都事,各司久任時推人員,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守令多窠,今當差出,未凖朔禁軍將,及營將、邊將、虞侯、都事、察訪、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臺諫及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會寧府使,今當差出,而當品可擬之人乏少,堂上曾經閫帥中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成,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及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年七十,不得莅邑,卽是法意,陽川縣令鄭敾,今年洽滿七十,則事當據例呈遞。而尙今仍冒,有違定式,陽川縣令鄭敾,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都目大政,郞官,不可不備員,新除授本曹正郞金尙喆,使之卽爲出肅,以爲進參政事,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昌原府使申旼呈狀內,矣身奴婢之在於本府者,至於十七口之多,不可冒赴,斯速入啓變通云。守令之有壯奴婢十口者,啓聞遞改,載在法典,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慶尙都事李師祚呈狀內,七十偏母,素患虛勞之疾,近來添劇,萬無離捨赴任之勢,斯速入啓變通云。親病旣如是危重,則不可强令赴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舒川郡守朴載海戶奴呈狀內,矣上典,重得寒感,病勢非細,方在人鬼未分中,斯速入啓變通云。身病旣如是危重,則不可强令赴任,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公州判官許槃呈狀內,家舍及眷屬,旣在本州,揆以事例,有難晏然冒赴,斯速入啓遞罷云。家在境內,則不可强令赴任,罷黜,何如?傳曰,允。
○以金尙喆爲吏曹正郞,韓命德爲歸厚別提,鄭錫台爲司饔主簿,延壽昌爲中部都事,金孝大爲禁府都事,趙暾爲校理,李華重爲掌苑別檢,黃榏爲金山郡守,申有源爲玉果縣監,具侙爲會寧府使,申思儼爲祥原郡守,李漢範爲礪山府使,崔後泰爲樂安郡守,金相說爲振威縣令,李廷瑗爲淸河縣監,李廣矩爲麟蹄縣監,朴台炡爲寶城郡守,申旼爲昌原府使,金養中爲柒谷府使,吳洞爲慈仁縣監,權舜衡爲幽谷察訪,梁廷虎爲豐基郡守,鄭守良爲桃源察訪,鄭彦祥、鄭元淳、李永祿爲典籍,趙㷜爲引儀,金九澤爲召村察訪,金始煐爲陜川郡守,兪彦徽爲安山郡守,金相后爲義盈直長,南爾寬爲宣陵直長,柳綽爲遂安郡守,李日瑞爲晉州牧使,鄭巑爲端川府使,李海賓爲靈山縣監,鄭纘魯爲熙川郡守,趙重鼎爲居山察訪,李天球爲熊川縣監,趙雲逵爲中學敎授,趙明健爲東學敎授,金東範爲重林察訪,田得雨爲平海郡守,兪迪基爲北部都事,李匡會爲戶曹正郞,趙雲逵爲兼文學,趙世選、鄭彦忠爲典籍,尹東采爲平市直長,朴師約爲尙瑞直長,金履遠爲繕工奉事,韓光朝爲西部奉事,洪啓欽爲開寧縣監,李敏中爲同福縣監,宋思欽爲奉化縣監,許錭爲麻田郡守,金光垣爲輸城察訪,李思愼爲泗川縣監,朴師漢爲尙衣主簿,李瑞彪爲陽川縣令,申暻爲宗簿主簿,朴敬行爲銀溪察訪,李養源爲軍資主簿,羅蔘爲瓦署別提,鄭東里爲尙瑞副直長,權噵爲廣興奉事,朴時晉爲司圃別提,徐日修爲工曹正郞,權瀞徵爲禁府都事,元景淳爲副應敎,朴弼時爲金堤郡守,金弘澤爲保寧縣監,趙炳祚爲慶安察訪,玄光宇爲康陵別檢,鄭元淳爲兵曹佐郞,尹尙靖爲公州判官,李世球爲贊儀,柳健爲濟原察訪,李衡中爲刑曹正郞,成天柱爲說書,李胤彦爲監察,趙泰佐爲濟用主簿,鄭觀賓爲陰城縣監,徐日修爲鎭川縣監,申思民爲固城縣監,沈潭爲居昌府使,李𪻶爲利川府使,朴師衡爲平昌郡守,慶晩爲引儀,沈聖希爲都承旨,金尙說爲繕工監役,柳善養爲宗簿直長,任得中爲廣興副奉事,金汝豪爲舒川郡守,李錫杓爲大司成,朴瑞爲顯陵令,沈重周爲獻陵令,李渭輔爲執義,李益焌爲敦寧判官,田日祥爲昌原府使,羅弘漸爲直講,宋秀雍爲長水察訪,徐命儒爲工曹佐郞,李濟遠爲安城郡守,崔齊泰爲奉常主簿,崔守誠爲禮賓奉事,李福海爲工曹佐郞,洪重一爲輔德,權𥛚爲戶曹參判,金光世爲工曹參議,金文行爲戶曹正郞,李永祿爲兵曹佐郞,徐命維爲刑曹佐郞,朴麟源爲工曹正郞,鄭錫台爲禁府都事,朴善源爲司儀,吳道鈺爲假引儀,韓命德爲掌樂主簿,吳命厚爲梁山郡守,趙㷜爲廣興主簿,李世恒爲繕工假監役,鄭養淳爲敦寧參奉,趙廷履爲奉常主簿,金霔爲監察,林宗光爲引儀,申宗國爲典設別提,金二健爲活人別提,成世輝爲掌苑別提,李廷鎭爲戶曹佐郞,李徽之爲崇陵參奉,朴順源爲長陵參奉,金和行爲惠陵參奉,金仁大爲昌陵參奉,洪櫟爲章陵參奉,吳彦傅爲永禧殿參奉,李德海爲長寧殿參奉,申暕爲靖陵參奉,李度重爲獻陵參奉,李宗齡爲思陵參奉,辛錫奎爲恭陵參奉,鄭昌兪爲宣陵參奉,趙戇爲齊陵參奉,鄭宅祚爲孝陵參奉,金瑞節爲溫陵參奉,林鼎佐爲莊陵參奉,趙昌禧爲典獄參奉,柳綵爲禮賓參奉,柳瑜爲木川縣監,李宜泰爲仁同府使,朴民秀爲禮安縣監,柳誠之爲順陵參奉,朴鼎來爲濬源殿參奉,金斗樑爲歸厚別提,朴師濂爲尙衣別提,金天澤爲南部都事,林蘧爲漢城主簿,閔百亨爲司僕主簿,李山輔爲司饔主簿,徐有常爲敦寧主簿,尹暻爲刑曹佐郞,安健爲西部都事,兪崶爲監察,具允明爲持平,金始熺爲利川府使,金喜慶爲社稷令,柳世模爲引儀,朱炯正爲司蓄別提,戶曹佐郞李𪻶仍任事承傳,魏致亮、鄭宅臣,學錄單付。
○兵批,判書金若魯進,參判鄭來周進,參議洪鳳祚進,參知鄭俊一入直進,右承旨南泰良進。兵批啓曰,訓鍊正,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高嶺僉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堂上曾經三品人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慶尙左道兵馬虞候崔吉祚呈狀內,老父今年七十六歲,人子情理,勢難遠離赴任云。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訓戎僉使崔齊衡,魚游澗僉使全聖興,撫夷萬戶康命逸,古豐山萬戶金振彩,俱以親年,呈狀乞遞,竝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同知中樞府事成𣙙、李弘肇、李斗翼、李涵,僉知中樞府事李奎章,俱以篤老之人,病難供職云。西樞雖是閑局,不可虛帶,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知中樞府事金錫耉呈狀內,近得輪疾,時月之內,差復無期,實難供職,斯速啓遞云。西樞雖是閑局,不可虛帶,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同知中樞府事尹誼、南允明,俱以篤老之人,病難供職云。西樞雖是閑局,不可虛帶,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新除授會寧府使具侙,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兵批啓曰,洪州營將李錫佐,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以鄭壽期爲知事,李涵、李斗翼爲同知,金令行、兪廣基、元慶運、李奎章爲僉知,具聖任爲訓鍊都正,朴台炡爲宣傳官,李潤成爲都摠府事gg都摠府都事g,崔吉祚爲慶尙左兵虞候,閔宜壽爲黃海兵虞候,具觀徵爲加德僉使,李聖望爲惠山僉使,姜行健爲慶尙左道水虞候,林柱國爲都摠管,具善行爲副摠管,李章吾爲三陟營將,韓珩爲永宗僉使,徐萬載爲吾叉浦僉使,金滿泓爲柔院僉使,李萬樟爲德積僉使,崔處大爲丑山萬戶,趙世大爲助泥萬戶,金鎭彩爲古豐山萬戶,金聖興爲魚游澗僉使,崔齊衡爲訓戎僉使,康命逸爲撫夷萬戶,成樕、李弘肇爲同知,柳春馥、具德一爲訓鍊僉正,尹景淵爲都摠經歷,沈潭爲訓鍊副正,李夏鼎爲訓鍊判官,元重會爲內禁將,具泰勳爲永登萬戶,陳德麟爲草芝萬戶,車聖輅爲老江僉使,金重萬爲柳浦別將,鄭文興爲黃龍山城別將,趙絳爲於蘭萬戶,皮益煌爲牛峴僉使,李命華爲西生僉使,金尙舜爲所斤僉使,李東藎爲南村別將,金精五、蔡挺夏、洪彦復、睦興胤爲訓鍊主簿,具世亨爲都摠經歷,具偀爲宣傳官,沈仁希爲都摠都事,崔漢標爲訓鍊判官,李錫佐爲洪州營將,趙東晉爲兼司僕將,卞至遠爲宣傳官,柳春馥爲別害僉使,金浣爲訓鍊正,趙尙命副司直單付,曺命采副司果單付,李世煥爲知事,趙東夏爲慶尙左兵使,李彦祥爲公洪水使,金五星爲水口萬戶,李春茂爲吾老梁萬戶,鄭世徵爲九月山城別將,崔允慶爲龍津萬戶,南泰完爲蛇渡僉使,趙之鼎爲注文島僉使,田殷祥爲高嶺僉使,柳鎭翼爲中樞經歷,許伋爲都摠經歷,盧處仁爲訓鍊僉正,趙文璧爲滿浦僉使,崔復泰爲宣傳官,李廣承、盧世煥、李蓍命、閔震煌、洪舜元爲同知,金德亨爲魚游澗僉使,金夏重爲訓戎僉使,韓昌周爲古豐山萬戶,朴慶洽爲撫夷萬戶,李碩儒、閔師騫、韓光德爲訓鍊主簿,柳萬樞爲文兼,安栻爲文兼,趙光鎭爲都摠經歷,吳𪼁爲宣傳官,金處說、趙儆爲都摠都事,尹瑾爲訓鍊判官,沈仁希爲宣傳官,李守彬爲訓鍊副正,鄭㙉、金鎭明爲都摠都事,周命天、申應墷、吳命三爲訓鍊主簿,鄭壽耆爲內禁將,趙星瑞爲羽林將,具德一爲慶尙左兵虞侯,洪宜輔、具致勳、金德寬、金處恒、鄭良臣爲武兼,李弘器爲部將,金得麗爲守門將,崔柱天爲平南萬戶,兪彦翕爲神方萬戶,金致鳴爲羅暖萬戶,李重澤爲都摠經歷,尹光履爲訓鍊僉正,金彭齡爲訓鍊判官,金鼎鎰訓鍊主簿單付,本院在官李鼎秀爲中樞都事,李師德爲訓鍊僉正,金命益爲訓鍊主簿,成埜、金光宇爲宣傳官,任泰觀爲武兼,洪旰、李龍章、李光濡、金世濟爲部將,宋光彦、金重文、吳錫瑜、朴泰新爲守門將,金鐘萬、崔吉祚爲訓鍊主簿,金壽德、邊珌爲武兼,李匡世副司直單付,權管秩,所非浦金胤張,尙州浦玄再基,雙靑姜泰慶。
○尹光毅,以戶曹言啓曰,本曹佐郞李𪻶,今日政,移拜利川府使。𪻶以重建都監分差郞廳,重建凡百,幹當擧行,極有成效,見今事役,姑未完畢,而徑先遞易,付諸生手,則都監凡事,委屬可慮,佐郞李𪻶,今姑仍任,何如?傳曰,允。
○黃梓,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領議政金在魯,去十一月、十二月、今正月、來二月合四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于本家,則以爲,情地危蹙,不仕而受祿,決不敢爲,虛辱輸送之命,不知其幾,只切惶悚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南泰良,以義禁府言啓曰,公洪水使尹光莘,拿問處之事,傳旨啓下矣。尹光莘,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都事,交龜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黃梓,以漢城府言啓曰,今正月二十二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李夢鯉,有令本府招見之敎矣。夢鯉,卽令當部招之,則以爲上年十月,下去慶尙道大丘地云,姑待其上來後招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毅,以右邊捕盜廳言啓曰,本廳囚,推賊金成福,城內外諸處士夫家作賊,所偸衣服、器皿、雜物,極其狼藉,此實稀罕大賊。而其中物件去處,現告者,則已爲推給,其掩諱不告者,則連次究問,而招內其同黨安玉男爲名者,同謀作賊,竝皆分執賣食云,故卽爲發捕。未及捉得之前,成福,因病致斃,逢賊諸家,怨讟朋興,嚴飭軍官,期於必捕玉男矣。軍官等,昨夕,聞玉男,隱伏於其妻上典南部箭里洞兩班李企華家。軍官二人,率捕卒二名,趨往其家,捉出玉男,則其家主兩班,及男女奴僕,一齊突出,閉門圍立,扶執校卒,無數驅迫,奪取玉男。故軍官等,捨命盡力,僅以捉來,而家主兩班者,以某條痛治之意,百般恐喝。捕卒所着衣服、毛笠、揮項、帽子等物,終始奪取不給云。雖良民之出於賊招者,旣知捕校之窺捕,則爲其家主者,自當同力捉給。而今此玉男,以曾前受杖之賊,足指盡落,其所行步,非如平人,則其爲賊漢,人所共知。而曲護婢夫,蔑法無嚴如此,此而置之,則勢家廊底隱伏之賊,萬無窺捕之路,家主兩班,令攸司囚禁科治,以爲懲礪之地,何如?敢啓。傳曰,知道。
○左承旨南泰慶書啓。臣敬奉聖批,傳諭于議政府領議政金在魯處,則以爲,昨臣冒死陳章,悉暴哀籲,雖疾痛之呼,未暇擇辭,而誠懇之至,庶幾動天,批旨兩日不下,則妄意聖心,或有思量。北望攢祝,顒俟兪音,卽者聖批來宣,又不準所請,隕心愕眙,一倍抑塞,罔知所以爲喩也。就而伏讀,則辭敎之隆重,責勉之深切,又至於此,顧臣何敢當此?只有感淚滿面,前後恩禮之曠絶。目今災異之驚懍,區區隕結之願,世世休戚之義。臣雖迷頑,豈至全忘?但廉愧有大小,義理有輕重,臣之所遭,如在可以出可以不出之間,則臣何敢徒懷一切之念,孤負聖眷,越視國事?而今臣,名爲大臣,僇辱無前,創傷至深,所遭則無一分可進,當遞則有萬口同辭,如是而仍帶職名,靦然冒出,則四方聽聞,將謂斯何?廝隷之賤,亦必有唾罵者矣。至於適中其計之敎,臣於昨疏,力陳其不然,而今又更提而爲喩,臣尤不勝其悶惑也。若臣病狀之危綴,通朝所知,雖欲冒出,斷無其路。而聖意專在敦勉,殆若臣飾辭仰欺者然,實狀未白,賤心愈鬱,竊恐因此而益復添劇,更無復起之望耳。九夜失睡之餘,精神昏瞀,夜漏已深,卒卒仰對,語無倫次,尤增死罪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承旨南泰良疏曰,伏以臣,庸虛拙劣,百無一能,而過蒙恩造,屢玷近密,未副出納之責,徒積愧懼之懷。卽者,伏見聖敎之下本院者,以視事之循例,取稟,至有該房重推之命,而辭旨截嚴,誨責諄切,臣於是惶隕震恐,直欲滅死而不可得矣。都目日視事,頉稟,自是應行之例,而聖侯方在靜攝之中,如使臣等,諳悉前規,則豈有越例直稟之理?而矇不覺察,自速罪戾,雖萬被誅罰,固所甘心,而至若所被聖敎,則萬萬非臣子之所敢承聞者。忱誠未暴,戰越徒深,嚴敎之下,其何可獨諉該房,晏然仍冒於職次乎?玆敢略陳短章,徑出禁門。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亟削臣職,仍命重勘臣負犯,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同副承旨黃梓疏曰,伏以臣之病狀,實無堪供劇地之望,而陳疏而溫批迺降,違召而例勘終靳,特敎牌召,又出意外。臣於是,驚隕悶塞,不計死生,自力趨承,仍淹禁直,而若其一味僵臥,全不事事之狀,卽伴直僚員之所目見也。昨日視事,取稟時,臣未諳都政日頉稟之例,只憑院吏之言,矇然取稟,及承下敎之後,始乃覺得不察之失。臣方自訟,今伏奉備忘之下本院者,以喉院之臣,泛泛爲敎,至有重推之命,臣惶恐震越,五情失守,殆不知所以爲處也。爲人臣子,苟於君父靜攝之中,毫分有泛忽之意,則雖萬萬滅死,不足以贖其罪矣。嚴敎之下,臣何敢一刻晏然於職次乎?玆敢投進短疏,逬出禁門,席藁泥首,恭俟處分。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加諒察,亟遞臣職名,仍治臣負犯,以肅朝綱,以安賤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江華留守李秉常疏曰,伏以四十始仕、七十致仕,卽《禮經》大訓也。據此則始仕致仕,均有一定年限,而人人始仕,雖在四十以前,未嘗有據禮固辭之擧。至於致仕之限,則必力持謹守,若不可踰越者,非但精力衰旺,固自有別。蓋以七十,乃身討究竟之地,而人生晩節,尤宜加愼故也。古人,以年至不去,比鐘鳴漏盡而犯行不休,至謂之罪人,其亦嚴矣。是以,朱子於六十九歲之冬,預具引年文字,送置京師,以爲翌年正月呈進之計,豈不以其年旣至,則有不可一日緩者耶?臣於此事,經營準備,旣已久矣,雖以距京不遠,不煩預具。而屈指計日,將以歲改卽請,適會承赴召命,以致蹉過初頭,向來筵對,又當聖候靜攝之際,公稟甚急,未暇罄悉私懇,草草陳乞,耿耿歸來,此歲之違法蹲仍,幾浹一月,此已有乖於一日不緩之義,而不免爲《禮經》一月之罪人也。見今本都,重事在前,固非守臣求遞之時,而第念今雖遞職,而須代交龜,例費多日,顧此只隔一望之事,自可周旋奉行。惟是目下,冒帶格外官銜,一刻靡安,不得不敢此申籲,是亦自附於朱子預具之意也。夫仕之必始放四十者,以其學業已優,志氣方盛,可以方物出謀,擔做國事。而由是漸進,又能服勤官政,殫竭心力,以畢臣子自效之誠。逮至七十耄及,精神、筋骨,不能堪備任使,則卽許致還其事,使之優遊暇息,以終其餘齒,亦合君上禮使之道。聖人之設爲此制,周詳委曲,誠爲上下兩得之美,而要之首尾三十年,爲人臣從仕之定限也。臣誠空疎蔑學,魯鈍無能,若其出謀服政,雖不得毫分如《禮經》所云,而纔過而立,卽霑一命,越五年而又由科進,統計備數朝籍,洽至四十年所過,三十年從仕之限,又已十年矣。且臣脆質衰相,殆同蒲柳之望秋,半生痼疾,長時委蟄,不待耄及,已無陳力之望。眞昔人所謂年不須老、有疾可辭者,而尙此眷慈於恩寵之下,偪仄於利祿之間,限外十年之加竊,朝暮危喘之强策,遲回盤礴,以待循例七十之限者,亦甚可愧。矧今例限已滿,死期又促,臣將何據而不去?上亦何爲而不許哉?此事陳請,雖在臣,而實係聖經禮防,朝廷法式,非臣一人之私也。殿下若照及於此,則其所處臣,只當如有嫌應遞者之令該曹考例稟處,臣亦何必費辭哀號,如干乞私恩之爲也?臣又於日昨刑官遞改之敎,仰認體念老臣,愍勞職事之聖意,有若於身親承,不勝感泣。今臣所叨,雖稱分司,實與外邑無異,公門百事,亦皆有期,許多勞擾,不特刑官之只主詞訟而已。此豈告老之臣,所宜頃刻冒據?而臣所陳休致之請,若蒙恩許,則此同無皮之毛,自在刊落之中。故姑亦別具控免,只自北望俯伏,務積誠意,恭俟原請之亟賜兪允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曾已面諭,卿其安心勿辭,察任。
○右參贊徐宗伋疏曰,伏以臣,猥蒙休暇,調息病軀,恩榮所及,生意稍萌。而第其病源旣深,有非時日可完,由限已過,而尙未能自力入肅,病裏惶隕,如添一病,晩又竊聞因備局草記,有癸丑以後成均館該堂重推之命。臣亦現告中人,其時郞僚,旣以此事,至於置對,則其在廉愧,不可以已經薄勘,倖逭厚責,爲幸而晏然供職也,明矣。更乞重降威罰,以彰其慢,以安微分。且臣有懇迫情私,敢此附陳。臣之父母墳,昨年秋移厝於燕岐地,而時値寒節,未訖山役,莎草傷損,不可不及時修改,稍俟病間,治發爲計。而所帶職任,雖係閑漫,亦不可許久虛帶。伏乞聖慈,亟賜鐫遞,依例給暇,以爲光孝理、伸私情之地,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此不過飭礪,其何撕捱?卿其勿辭,依所請往來焉。
○公洪監司李德重疏曰,伏以臣於頃者,猥以本道災結,不可陞實之狀,冒罪煩瀆。而乃蒙聖明,曲賜恕察,亟寢前命,此固出於聖上愛恤元元之至意,豈獨臣,以言之見施,爲私幸哉?一路生靈,莫不歡欣鼓舞於恩命之下,臣實欽誦感歎之不已也。第臣擅給災結之罪,則只勘以問備薄罰,臣固以罪爲榮,而豈不有乖於朝家綜核之政乎?當初未及稟請之由,已悉於臣之前疏,而不遵朝令,擅自給災,顧其罪不輕而重,臣豈敢以倖免大何,有所自掩,而晏然仍冒於藩宣之任哉?且臣,自少多病,近來以來,喪慼之所侵剝,劇務之所勞瘁,受傷已甚,殆無餘地,一日二日,無所猷爲,寂然若無事者然。臣心惶愧,當復如何?而在聖朝重藩寄之道,亦豈容一任其瘝曠而不之恤哉?伏乞亟命鐫遞,俾重務毋滯,殘命獲延,公私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副司直金聖應疏曰,伏以臣,事君無狀,臺評峻發,罪名至大,分當湛滅,席藁私次,日夕竢罪,伏蒙聖慈寬假,不賜允下。而方張之論,又從以不日遽停,臣惶隕蹙踧,靡所容措,負犯旣重,終不得倖免,則亟欲上章,以乞誅譴。而竊念公議旣發,雖或暫停,而不應但已,故縮伏泯默,恭俟屢日,計無所出。玆不得不冒萬死,仰暴危懇焉。念臣,以庸才下品,無一肖似,誤蒙聖奬,躐致崇班,絲毫莫補,恩遇愈隆,非分之禍,過福之災,匪朝伊夕。臣臨淵履氷,日夜危懼,惟以忠信謹愼,自警自勉,奉承君父,庶以爲小效消埃之報矣。不幸近日所遭,不過微細,而事旣關涉於親姻之間,故人皆致疑於瓜李之嫌,世道多險,末俗易嘵,群疑莫釋,衆謗胥興,天日鑑照,察臣無他,而臣之早晩顚沛,固已自料矣。臣之疏緘,自有次第,詳略雖異,有無明白,就事指陳,擧實爲言,竊自以爲不悖於無隱之義矣。平日自期於國家者,雖糜身粉骨,赴湯蹈火,猶不足以報其萬一,則豈敢於身外毫髮沒利害之事,乃反爲屢變周遮之計,忍爲致負我聖明哉?臣雖萬萬無狀,決不至此。臣聞君臣之義,主於敬,故無嚴不敬,爲人臣之極罪,以臣素所自警自期者,一朝訛謬,反陷於此,爲人臣而負此罪,將安歸乎?臣自聞此言,骨驚神駭,痛迫抑塞,直欲剖心刳肝,以暴衷赤而不能得也。至若賓筵隨入,適當聖上遇災修勉之時,有將臣特入之命,而且臣之緘事,旣已處分,儒臣,又傳聖敎,故臣不勝惶恐,不敢在家,謹爲承命矣。以此又添無嚴之一案,臣尤悚蹙。噫,臣之罪犯,若是深重,則縱聖慈,不忍遽加刑戮,而卒欲任事,臣將何所藉手,以事君父哉?況以臣愚昧,遭此小事,而顚沛尙如此,世變無窮,而罪犯冞重,則聖明,雖欲曲全,亦何可得乎?臣左右思量,實無復廁朝列之望。玆敢仰首嗚呼,悉陳危苦之情。伏乞天地父母,亟賜誅罰,以伸公議,以肅朝綱,仍許終身屛廢,杜門省愆,則恩威竝行,公私兩全,上嚴朝廷之法,下卒生成之澤。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業已下敎,其何撕捱者?卿其勿辭,卽速行公。
1月29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聖希〈坐直〉。左承旨南泰慶〈奉命偕來〉。右承旨南泰良〈病〉。左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黃梓〈病〉。注書李克祿〈病〉李壽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泰齡〈仕〉。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光毅啓曰,大司憲金鎭商,持平尹東浚,掌令李奎徽,在外,執義洪重一,持平具允明,陳疏入啓,掌令鄭廣運,親病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國忌齋戒,明明日,國忌正日,此兩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領議政金在魯五十六度呈辭,傳于沈聖希曰,安心調理。
○藥房副提調臣沈聖希啓曰,春寒尙峭。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昨以大政,終日酬應於寒殿,不瑕有損於靜攝之節乎?伏聞昨夕入侍醫官所傳之言,膈間滯氣,猶有往來之候云。夜來加減,更若何?前劑入參橘茶,雖未及盡爲進御,今日,臣不可不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茶飮之連進當否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而耳部之候,湯劑進御後,其有差勝之效乎?卽令醫女,入診詳察爲宜。臣不任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下敎而湯劑進御。予則旣諭,參橘茶進御,待下敎入侍,慈殿問候日,一體問候宜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李春躋,以漢城府判尹,本府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聖希啓曰,右承旨南泰良,同副承旨黃梓,昨日承批之後,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光毅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右承旨南泰良,同副承旨黃梓,吏曹參議趙載浩,兼司書金相福,檢閱南泰會、李基德、鄭純儉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光毅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尹光毅曰,正門已畢,御昌德吉日,以開月旬前擇入。
○沈聖希,以禮曹言啓曰,正門已畢,御昌德吉日,以開月旬前擇入事,命下矣。卽令日官推擇,則來二月旬前,無他吉日,十一日,各殿俱吉云,以此日定行,何如?
○傳于沈聖希曰,擇日,雖齋日,亦有擇入之事。初十日內各殿擇日,各隨吉日,更爲擇入。
○沈聖希,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輔德洪重一,除拜之下,不爲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司書吳彦儒,受由在外,兼司書金相福,牌不進傳旨未下,說書成天柱,陳疏受由,兼說書未差,他無推移之員,不得已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應敎元景淳,時在京畿安城郡任所。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校理趙暾,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尹光毅,以備邊司言啓曰,審理使,今將次第發遣,擧行條件,別單書入,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內醫院官員,以副提調意啓曰,今日,旣以入診議藥爲請,而都提調兪拓基,在外,提調李周鎭,呈辭受由,臣聖希獨爲入診,事體未安。提調李周鎭,卽爲牌招,以爲同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獻納閔光遇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命王府依法擧行。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請聖鐸等二人,竝令還發配所。〈措辭竝見上〉掌令鄭廣運,正言洪正輔,除拜之後,俱以親病受由,則雖有間於無端在外,而經歲曠職,上來無期。當此遇災交修之日,言責重任,一向虛縻,揆以事體,殊涉未安。請掌令鄭廣運,正言洪正輔,竝命遞差。廣興主簿趙㷜,向在平市時,凡百所爲,罔非鄙瑣,至於私貿,則招致廛民,親自賣買,勒令減價,少拂其意,輒加猛杖,暗成禁帖,密給傔從,稱以規檢,橫斂市廛,現捉京兆,貽羞該署。及今陞六,物議喧藉。如此無廉喪恥之人,不可置諸衣冠之列,請廣興主簿趙㷜汰去。答曰,不允。鄭廣運、洪正輔事,依啓。
○判府事兪拓基疏曰,伏以,臣情病俱苦,蹙伏田里,屢違恩召,已極悚兢。日昨,伏聞聖候未寧,進御茶飮,而亦未卽趨承起居,惶隕尤萬萬,不知所出。朝伏見昨日下政院之敎,臣之罪萬死猶輕。玆敢扶曳進伏於九閽之外,泥首仰籲。伏乞聖明,亟命攸司,論臣負犯,以嚴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申飭政院之時,因慨而下敎矣。豈有深意?知卿到京,其用欣矣。卿須安心勿辭,亦勿引咎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吏曹判書李周鎭疏曰,伏以,臣本儱侗,所叨職名,已是萬分不堪,至於兼帶保護,職任尤重。昨承聖候欠安之節,下情憂慮,其欲承聞起居,豈敢晷刻暫弛?欲爲逐日問候,則聖批中,至有繼進日問安之命,以臣愚迷之見,不敢更煩瀆撓。且念今月,必行大政事,親承聖敎,而今月,且無餘日,定日仰稟,已在於承聞聖候之前,而妄意旣不得逐日問安,則亦不敢煩請差退,乃於昨日,黽勉强行,致煩聖上酬應於靜攝之中,又復稽忽於起居之常禮,論臣辜犯,萬戮猶輕,問備之罰,只及於喉院之臣。此莫非臣罪,驚惶震惕,誠不知置身之所也。顧今悠悠萬事,無過於保護聖躬,而臣之鈍滯矇昧,不職如此,何敢以將逭郵罰爲幸,冥然頑然,不請當被之律,𪷇gg淟g涊仍據於職次,徒益其罪戾乎?大政纔畢,更鼓將下,不敢陳章自劾,循例徹單,退逬闕下,席稿俟譴。又於此際,召牌儼臨,欲進則前罪未勘,恐涉放肆,欲不進則此時此任,非可撕捱,進退皆罪,水火交中,而危蹙之蹤,終難冒承,竟犯違傲之科,揆以邦憲,合被重誅。玆敢冒死,略暴血懇,伏乞聖慈,亟命攸司,治臣慢忽冥迷之罪,以爲不職者之戒,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旣諭於都提擧之批,卿其勿辭行公。
○副司直鄭錫五疏曰,伏以,雲觀官員,方在囚禁,議處照律,宜卽擧行,而第念臣,待罪本監提擧矣。今此該監官員之被拿,專由於直關一事。此則臣未及知之,而律名勘斷,當出臣手。毋論照管與不照管,在臣私義,不可冒當,玆敢據實陳籲,伏乞聖慈,特遞臣金吾兼任,俾無成命遲滯之弊,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其涉過矣。卿其勿辭,擧行焉。
○持平具允明疏曰,伏以,臣薄材弱植,誤竊科第,初涉世塗,便招忌媢,汚衊之言,至及泉壤,追思至今,冤酷欲死。至於本事顚末,已經臣父之疏暴,曲蒙聖敎之昭晳,臣不敢每煩提說,而獨念誣辱之來,實自臣身。人之所貴乎策名立身者,謂可以光顯祖先,而在臣則反不免爲貽辱之歸,其不肖無狀之罪,顧何以自贖哉?自是以來,杜門息迹,斂避睢盱,不復有需世之念,不料聖慈曲加,除旨荐降,至畀以淸朝耳目之寄,臣誠仰戴恩顧,俯怵私義,以惶以悸,不省所措。噫,臣祖臣父,俱蒙兩朝不世之殊遇,逮臣釋褐登筵之初,飭諭諄摯,被誣罔極之日,昭雪痛快,恩浹幽明,感結闔門,糜身粉骨,未足爲報,赴湯蹈火,何所敢辭?惟是一切官職,矢心自畫者,誠以榮進爲媒辱之階,屛退爲自靖之圖。雖在該司漫局,亦皆一肅卽遞,猶不敢抗顔蹲冒,則況此言議之地,淸顯之塗,尤豈有去就之可論哉?思量已熟,迷守難改,寧自陷於辜恩負德之誅,決不忍爲忘廉冒榮之計。若其人器之不稱,風裁之無取,猶屬餘事,臣不暇拖引及此也。今於召牌之下,不敢坐違,謹此隨詣於九閽之外,瀝血陳懇,伏乞聖明,俯賜矜照,亟許鐫削,仍命選部,勿復檢擬,俾得以退守本分,避遠世機,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業已下敎,其何介意?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執義李渭輔疏曰,伏以,臣於昨日春坊直中,伏奉恩旨,以臣爲司憲府執義者。顧此所叨之職,卽古所謂御史中丞,地望尤別,自非風采骨硬,聳動一世者,莫宜居之。念臣衰朽摧殘,百無肖似,曾玷臺銜,不知其幾,而未嘗陳一言論一事,內省慙恧,若無所容。此向來憲疏之斥臣以大損臺體者,諒以此也。不待人言,臣亦自知臺端一步,卽臣鐵限,自叨除命,驚惶愧縮,莫省攸措。且臣私情,臣之病母,七八年奄奄床席之中,自遭慘慼以來,哀疚悼傷,哭泣無節。臣以孑然單身,晝夜在傍,左右扶將,時或昏窒不省,居常煎熬,五情如沸。近因春寒,有甚嚴冬,宿症新感,一時陡劇,飮啖全廢,氣火升降,昏昏悶悶,若難支保。臣雖無情勢之可言,實無頃刻離違病親之道。踧踖悶迫之際,以連日廳茶之未安,召牌俯臨,不得已隨詣九閽之外,而方寸煼灼,不得按住,忙還私次,玆敢疾聲哀籲於孝理之下。伏乞聖慈,特推錫類之仁,將臣新授職名,亟許鐫遞,俾臣得以安意救護,以伸至情,千萬至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說書成天柱疏曰,伏以,臣自昨春來,屢叨春坊除旨,侍講胄筵,最專且久。雖其疎鹵之極,深愧端方之選,而依近离光,親炙睿學,實爲微臣之至榮,故不揆愚分,有除輒膺。前冬豹直之夜,入侍前席,親奉勉諭,感激圖酬,寸忱如甘,無路稱塞,是以爲懼。逡巡辭巽,非臣雅計,矧玆恩除,又出於曠違銅闈之餘,情當卽日肅命,少伸區區銜結之私,而第臣之老父,風痺之病,十朔于玆,轉輾沈痼,餌藥罔效,近因春寒異常,感傷忒重,諸般症情,一倍添劇,神識昏昧,半體不遂,痰壅喘急,膈氣不通。臣方左右扶將,遑遑焦灼,徑就禁直,其勢末由,而以下番闕直,召牌儼辱矣。君親之間,恩或掩義,情私所迫,祗承無路。玆敢進身闕外,冒進腔血之懇,仰瀆孝理之聽,伏乞聖明,天地父母,曲賜矜諒,亟許鐫罷,俾得專心於醫藥扶救之節,仍命重勘臣任情瀆撓之罪,以嚴朝紀,公私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1月30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聖希〈坐直〉。左承旨南泰慶〈奉命偕來〉。右承旨南泰良〈坐直〉。左副承旨尹光毅〈坐〉。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黃梓〈牌不進〉。注書李克祿〈仕〉李壽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泰齡〈仕〉。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宣祖大王忌辰齋戒。
○辰時,日有兩珥,日上有背。巳時,日暈兩珥,暈上有冠。
○尹光毅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領議政金在魯,五十七度呈辭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又啓曰,大司憲金鎭商,掌令李奎徽,持平尹東浚,在外,執義李渭輔,陳疏受由,持平具允明,未肅拜,掌令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聖希啓曰,今日賓廳坐起,旣以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金在魯五十七度呈辭,傳于沈聖希曰,安心調理。
○沈聖希啓曰,右承旨南泰良,同副承旨黃梓,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檢閱南泰會、李基德、鄭純儉,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還御昌德宮吉日,推擇草記,傳曰,擇日,雖齋日,亦有擇入之事,初十日內各殿擇日,各隨吉日,更爲擇入事,命下矣。卽令日官,更爲推擇,則來二月初一日,大殿、中宮殿、世子宮、賢嬪宮爲吉,大王大妃殿、嬪宮有拘忌。初二日、初三日拘忌。初四日,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爲吉,世子宮、賢嬪宮有拘忌。初五日,月忌。初八日,大王大妃殿、世子宮、嬪宮、賢嬪宮爲吉,大殿、中宮殿有拘忌。初七日,月破。初八日、初九日,各殿俱平吉,而有俗忌。初十日拘忌云。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慈殿、予、中殿,初四日,世子嬪、賢嬪,初六日擧行。予先導,敦化門內祗迎。
○尹光毅啓曰,卽者,戶曹郞廳來言,今此昌德宮還御時,本曹堂上,例當進去,看檢修理等事,而判書徐宗玉,以身病不得進去,參判權𥛚,未肅拜,參議沈錥,在外,無進去之員云。判書徐宗玉,參判權𥛚,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去之地,何如?傳曰,允。
○南泰良啓曰,今此昌德宮還御時,本院,時未營建,無可接處,內兵曹及典設司通墻,姑爲入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來二月初六日賢嬪宮還次時,當有侍講院、翊衛司陪衛之擧。分侍講院分翊衛司官員各一員,令該曹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領議政金在魯,自去十一月今二月至合四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于本家則以爲,情地危蹙,不仕而受祿,決不敢爲,虛辱輸送之命,不知其幾,只切惶悚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