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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記/英祖/二十七年/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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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 十二月

12月1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漢喆藥院直宿。左承旨吳彦儒坐直。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申晦。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準海藥院直宿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權顯範仕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彝章達曰,明日臘享大祭齋戒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申晦達曰,大司憲沈錥,持平南鶴老、崔載興在外,執義、掌令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右承旨權一衡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氣升痰滯之候,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世孫頷下核□□□何如?令待令醫官,趁早診察宜矣。臣等無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一樣。予亦一樣。世孫氣候,已諭於醫官矣。

○以副修撰李命熙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彝章曰,推考徽旨捧入。李彝章達曰,副修撰李命熙,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權一衡達曰,假注書鄭昌聖,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以呂善亨爲假注書。

○李彝章,以兵曹言達曰,去十一月朔各廳堂下武臣等試射,連因有故,今已逾月,不得爲之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卽者世孫宮入診醫官等退出來言,諸節與昨一樣。頷下核四圍,比昨減少,圍聚處比昨尤軟。而猶未盡膿,姑難開穴。晩後更診察然後,可以議定。膏藥連付爲宜云。此藥製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卽者世孫宮待令醫官,更爲入診後來言,今則當開穴云。臣等依下敎來詣閤外,惶恐敢啓。傳曰,藥房提調、御將入侍。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孫受針後,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世孫受針後,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世孫宮受針後,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悉。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世孫受針後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右承旨權一衡書曰,伏以廚院副提擧之任,自是都承旨例帶之銜。而臣偶蒙恩點,尙此冒據,今則有卽嫌之長席已遞矣。臣之一向仍冒,斷無是理。伏乞离明,俯垂諒察,亟令遞臣司饔院副提調,以存格例,不勝幸甚。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依所陳許遞焉。

○辛未十二月初一日未時,上御景春殿。藥房三提調、御營大將,同爲入侍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金漢喆,御營大將洪鳳漢,假注書洪準海,記事官金聖龜、李秀逸,以次進伏。差備待令醫官等,竝待令于階下。若魯曰,聞待令醫官之言,則王世孫腫處,皆已成膿,反有還膿之慮,今則無異於開穴云矣。上曰,開穴無時刻乎?若魯曰,已定以申時矣。遂命王世孫頷下核受針時刻,定以申時。出榻敎若魯曰,開穴時,使皮世麟執針,方泰輿、鄭趾彦二人及御將,同入審察好矣。上曰,依爲之。仍召皮世麟,使之抽針,詳達開穴時針入幾分,世麟抽針執五分而白之。鳳漢曰,春間腫患時,陪殿下見之。而今番則自上不得臨視,心甚悶鬱。上曰,予見之,豈有益乎?仍問曰,卽今爲何時乎?若魯曰,卽今爲未時,申時非久當至矣。上遂命時刻連續奏之。上曰,方泰輿加資,則爲金履亨之上乎?若魯曰,金履亨已資窮,方泰輿雖加資,不得在金履亨之上矣。上笑曰,此所謂上令監,更無踰者矣。又曰,卽今議藥廳本廳,多有可用之人矣。若魯曰,然矣。象漢曰,臣常謂金履亨、許錭曰,汝輩醫術,若如作守令之善,何患之有云矣。上笑之。若魯曰,針醫廳首醫,獨疲然矣。上笑曰,其治縣亦疲然矣。少頃奏申時,諸臣及醫官竝退出。洪鳳漢與皮世麟、方泰輿、鄭趾彦入世孫宮,差備都提調以下,留待於開廣門外。世孫受針罷後,上復命入侍于景春殿,諸臣進伏。醫官等亦如前入來。上曰,此時大關嶺而逾之矣。命取膿血膿汁覽之。醫官等曰,今後則惟冀善爲完合,而易致觸風,調攝諸節,不可不愼矣。上曰,然矣。洪鳳漢追後入侍。上謂曰,今則心降乎?鳳漢曰,然矣。上曰,始見而便覺頭重,深以爲慮,今則誠幸矣。象漢曰,極爲多幸矣。上曰,御將更爲入見而來,可也。鳳漢入去而卽還達曰,方今含乳入睡,而吮乳甚猛云矣。若魯曰,聖候可悶,湯劑連爲進御,是所望也。上曰,湯劑當排日服之矣。又曰,今則幸矣。而開穴後,惟在調攝之如何矣。若魯曰,世孫調補之節,惟係於殿下之善爲調攝矣。上曰,此言不當矣。鳳漢曰,殿下善爲調攝,則嬪宮亦心安,而盡意於調養世孫之道矣。若魯曰,以向日事言之,赤豆膏命入時不召都提調。事體重處,更勿如是,而必爲留意行之好矣。象漢曰,都提調之言是矣。諸臣以次退出。

12月2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漢喆藥院直宿。左承旨吳彦儒。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申晦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準海藥院直宿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權顯範仕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權一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泰耆達曰,大司憲沈錥,持平南鶴老、崔載興,執義、掌令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金漢喆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氣升痰滯之候,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世孫頷下處開穴後,膿汁連爲順出,而凡節更何如?令待令醫官,趁早診察宜矣。臣等無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一樣。予亦一樣。世孫氣候,已諭於醫官矣。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世孫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悉。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

○南泰耆,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臘享大祭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卽伏問王世孫宮入診醫官所傳之言,則氣候諸節安順,頷下核開穴處,膿汁順出。而浮高漸減,連付糯米飯爲宜云,此意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世孫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悉。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權一衡達曰,副修撰李命熙,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修撰李命熙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權一衡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權一衡曰,如是故摘奸,言于獻官,犧牲卽爲捧上。

○令于申晦曰,吏兵批歲抄付標者竝蕩滌,前縣監趙尙綏,前縣監皮世麟,前府使吳𪼁,前典籍盧彦邦,前副正字金瑛,前著作李鳳翼,前副正字李重海,前牧使徐宗浹,前郡守崔景興,前判官金仁大,前府使李景祚,前郡守尹東輅,前副使柳惠基,前待敎黃仁儉,前檢閱李宜哲,前檢閱李齊顯,前檢閱金聖佑,前輔德兪彦述,前校理韓光肇,前正言李宜馣,前文學兪漢蕭,前縣監兪彦鉉,前執義李益聖,前掌令李弘稷,前掌令李光溭,前正言宋文載竝敍用,前僉使金鍾萬,前營將金光白竝敍用,前試官朴弼均,前試官洪德望,竝職牒還給。

○申晦,以禮葬都監言啓曰,今此敎命冊印徽旨內出時,明政殿月臺,排設幄次事,旣已命下矣。內門則當由明政門,而外門則戊戌謄錄中,因都監草記,以宣仁門作路矣。今則以何門依路乎?敢稟。傳曰,依前擧行。

○南泰耆,以御營廳言啓曰,因墓所都監草記,善放砲手十名,令三軍交替,輸送于墓所,以防虎患事,命下矣。本廳砲手十名,今月初三日爲始,輪回定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二所巡將金華濟,今日受點矣。卽聞華濟,病涉可疑,一向危重,實無運動受牌之勢云。不得已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12月3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漢喆藥院直宿。左承旨吳彦儒。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申晦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準海藥院直宿徐命天。事變假注書權顯範仕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申晦達曰,大司憲沈錥,持平南鶴老、崔載興在外,執義、掌令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權一衡達曰,初四日以至初九日,國忌正日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金漢喆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氣升痰滯之候,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世孫頷下核開穴處,連付糯米飯,膿汁順出,而氣候諸節一向安順乎?令醫官趁早診察宜矣。臣等無任區區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一樣。予亦一樣。世孫氣候,已諭於醫官矣。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世孫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卽伏聞世孫宮入診醫官所達之言,則開穴處膿汁順出,而氣候凡節,一向平順,糯米飯連爲付爲宜云,此意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世孫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悉。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權一衡達曰,前待敎黃仁儉,前檢閱李齊顯、李宜哲、金聖佑等,敍用事令下矣。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職,何如?令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待敎黃仁儉,檢閱李宜哲、李齊顯、金聖佑。

○權一衡達曰,待敎黃仁儉,檢閱李齊顯、李宜哲、金聖佑,旣已付職,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領議政金在魯,昨朝候班退歸之後,寒感挾關格,胸腹連亘若痛,冷汗自瀉,吐泄兼發,疼疼達夜,不省人事,病勢極重云。係是大臣病患,敢啓。令曰,知道。聞甚驚慮,遣御醫看病。

○傳曰,承史來待,禮判、長生殿提調,同爲入侍。以徐命天爲假注書。

○權一衡達曰,副修撰李命熙,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修撰李命熙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權一衡曰,推考徽旨捧入。

○權一衡達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令下,而判書李天輔,參判李喆輔,參議尹光毅,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令曰,允。

○又以禮曹言達曰,今此藏氷主梗官西氷庫別提未差之代,今已差出,原單子中付標以入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有政。判書李天輔牌不進,參判李喆輔牌不進,參議尹光毅進,同副承旨李彝章進。吏批啓曰,前居山察訪安壽長,加資事,命下矣。雖已資窮,未經準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又啓曰,奉常寺主簿河必淸,承文院校檢李重玉,受由過限未上來,竝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判書李天輔,參判李喆輔,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臺諫及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忠淸監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他道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鄭基安爲執義,金爲掌令,李光瀷爲掌令,李弘稷爲獻納,趙宗溥爲正言,李得宗爲副校理,元景夏爲工曹判書,洪重徽爲刑曹參判,柳萬基爲右尹,尹東度爲韓山郡守,李明運爲中和府使,金時燦爲忠淸監司,李普寅爲報恩縣監,南雲老爲兵曹正郞,金硡爲吏曹正郞,申思憲爲平康縣監,金善行爲兼南學敎授,沈鐸爲廣興守,鄭樸爲司僕主簿,尙衣主簿洪啓禛,司饔主簿李宜濟仍任,兼地理敎授金道興,書題單張世業差下,禁府都事洪啓重,童蒙敎官韓光啓相換,前察訪安壽長加通政。

○兵批,判書洪啓禧進,參判韓師得病,參議李廷綽病,參知尹東度入直進,右副承旨申晦進。啓曰,及第李東柱、金致紀、許辰賢、金起萬,試射沒技,林聖輝,閑良金聲律,以賊人指捕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係是出身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特爲加資。李春躋爲中樞,李世亨爲同知,蔡慶碩爲僉知,趙德中爲副摠管,趙東鼎爲兼羽林衛將,朴宗誠爲兼司僕將,金昌得爲忠壯將,崔重謙爲忠翊衛將,金世胄爲忠壯衛將,申光業爲中樞經歷,鄭益濟爲都摠經歷,安重觀爲衛率,李錫杓爲左長史,金時哲爲右長史,閔錥爲訓鍊主簿,文兼二金光國、盧以亨,金柱瑞、李漢昌爲宣傳官,南泰鼎爲善績僉史,梁世俊爲魚游浦僉史,鄭春載爲鹿岳萬戶,安國珍爲幕嶺萬戶,梁永萬洞權管單劉興厚,宋昌周爲慶尙左水虞候,全羅左水虞候李聖傅,前僉史李潚,前司果金世鏡,以上加折衝,副司果李獻懋,副護軍金瑾列、金光白、皮世麟、吳𪼁、趙尙綏,副司直李春躋、權爀、趙雲逵、李益輔,副司果趙東升、金道興,副司正洪潗海。

○李彝章,以禮曹言啓曰,開金井穿穴日,觀象監提調、本曹堂上、承旨,例往同審。而戊戌年則承旨勿爲進去事,命下矣。今番則承旨進去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戊戌擧行。

○又以禮曹言啓曰,取考戊戌年謄錄,則發靷時,遣承旨隨往事,命下矣。今此賢嬪宮發靷時,依例承旨陪往墓所,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取考戊戌年謄錄,則賜諡及自啓殯,至下玄室行祀,皆贊成爲之。而贊成有故,則參贊行之事,依乙酉年例,稟達擧行矣。今此賢嬪宮喪發靷時,告啓殯、捧柩、拭梓室、進玉帛之任,依此例贊成有故,則以參贊擧行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取考戊戌謄錄,則墓所立主時,都提調及本曹堂上、殯宮都監堂上各一員,承旨俱以黑團領、烏紗帽、品帶,稍遠入侍奉審矣。今此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取考謄錄,則戊戌年梓室全體加漆三度時,連三次告由,而戊申年梓室加漆告由,則因本曹草記,累次每告事由,實涉煩瀆。以累次加漆之意,竝入於初次告祝中事,啓稟,允下矣。今番梓室加漆告由,以何年謄錄擧行乎?敢稟。傳曰,依戊申擧行。

○又以宗親府言啓曰,戊戌年端懿王后國恤時,本府已有私備物力別進香之規。今亦依此擧行,令禮官擇日,祭文亦令藝文館製進,何如?傳曰,允。

○辛未十二月初三日巳時,上御建極堂。殯所都監堂上入侍時,禮曹判書李益炡,長生提調尹得和,右副承旨申晦,假注書權顯範,記事官李秀逸,記事官金聖龜進伏。上曰,漆布三度後加漆,則似爲太厚。戊申謄錄,史官出外持來焉。臣顯範承命出。上曰,假注書誰也?申晦曰,權顯範也。上注書洪準海,直宿於藥院廳,注書徐命天望筒未下,故顯範以事變假注書入侍矣。上曰,權顯範卽鄕人耶?晦曰,湖中人溫科及第也。上曰,予之溫行時爲之耶?晦曰,然矣。李益炡曰,彼注書以經術有稱矣。晦曰,其人極其安靜,且善文矣。益炡曰,魂宮祭器,今方造成。而自戶曹輸送前排中,若干數可以用之。其餘不足之數,使之鑄成,何如?上曰,若非郊社所用前排,則可以用之,不必全數鑄成,前排中不足者鑄成也。益炡曰,魂宮修理,今方始役,而有不可不稟定者。移安廳取考戊申謄錄,則不設涼房,以溫堗仍爲修補用之。今亦依前以溫堗修理乎?上曰,當初不設涼房,溫堗爲之,其甚怪矣。魂宮罷後,去其涼房,改其溫堗乎?益炡曰,本是溫堗,初不設涼房矣。上曰,依前以溫堗修補,可也。益炡曰,中排廳,戊申年設於求福門北月廊,今番則亦當依此擧行。而求福門月廊,亦爲一體修理乎?上曰,依前一體修理,可也。申晦曰,領議政病患極重,俄者錄事來言於政院,故有所稟達矣。上曰,領相年已七十,且甚衰矣。國事與都監事,一任於領相而如此甚悶矣。命承旨書之曰,領相處,遣御醫持藥物看示,連爲書啓。臣顯範,持榻敎出傳而入。李益炡曰,祭物庫當設於水剌間近處,而卽今賢嬪宮柴炭庫二間,可以修補用之云。以此修補乎?上曰,賢嬪宮柴炭,一依生常時捧上,入庫則不可爲之矣。舊則以弘化門十字閣爲之矣。中間有水患,故今設於差備內矣。益炡曰,日昨傳敎中,以敎命諡冊事,各有下敎者。後日都監堂上入侍時提稟事有敎,故玆敢仰達矣。上曰,予豈忘之?日昨果有下敎矣。賢嬪宮印冊欌,前頭必有狹窄不足之患當送中官,奉審以來。都監郞廳一人,亦爲隨往奉審,可也。尹得和曰,臣當書諡冊,而國家重大文字,當以正字書之。而文字中𢠺剝之𢠺字,以佩文韻部與字典等書廉考,則皆無此字。一處有燖剝二字,以火邊書之,明是此字。故臣移書江留,使之陳章請啓矣。上曰,此字予亦曾所不見,而承旨以尋音讀之。故予亦以尋字知之。明是火邊,則不必使之陳章。以火邊書之,可也。得和曰,卽阼之阼字,以衣邊書下,而本字則阜邊矣。帝堯卽位阼階,故仍稱卽阼,阼字之義,其有所來矣。上曰,承旨之意,何如?申晦曰,阜邊卽正字,而或有通用之者,從初書之亦何妨乎?上曰,然。以阜邊書之,可也。上曰,宗親府、忠勳府,皆有官進香、私進香乎?益炡曰,然矣。上曰,然則官進香祭文,藝文館製進乎?益炡曰,然矣。尹得和曰,卽今外梓宮加漆,必滿三十度後。今二十六七日間,當爲陪進墓所。而日子急迫,雖一日再度加漆,實有不及期之慮。而惟臣一人,獨爲往來於嬪宮加漆及外梓室加漆,故每致窘急,誠爲可悶矣。上曰,提調誰也?申晦曰,工判以例兼,方往墓所都監矣。上曰,李春躋所帶長生殿之任,今姑許遞,可也。李益炡曰,工判例兼長生殿提調,然則竝在本職而遞矣。上曰,然矣。工判之代,今日政差出,可也。傳曰,工曹判書李春躋,今姑改差事。出榻敎。上曰,政稟有之乎?晦曰,以臺諫有闕,政事稟達久矣。上曰,政事當日爲之。出榻敎諸臣以次而退。

12月4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漢喆藥院直宿。左承旨吳彦儒。右承旨權一衡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申晦。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準海藥院直宿徐命天仕直。事變假注書權顯範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明聖王后忌辰齋戒。

○申晦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鄭基安,持平南鶴老、崔載興,掌令金在外,李光瀷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世孫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悉。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金漢喆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氣升痰滯之候,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劑入湯劑,伏想今已畢進。臣等卽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世孫頷下核開穴處,膿汁連爲順出,而氣候凡節一向安順乎?亦令待令醫官診察,宜矣。臣等無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一樣。予亦一樣。世孫氣候,已諭於醫官。而湯劑加劑五貼以入,後日次入侍,宜矣。

○藥房口傳啓曰,卽伏聞世孫宮入診醫官所傳之言,則氣候一向平順。而開穴處四畔浮高漸減,膿汁順出,糯米飯當連付云,此意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申晦達曰,工曹判書元景夏,變通差出之後,不卽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彝章達曰,工曹判書元景夏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本曹多有擧行之事,更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權一衡達曰,副修撰李命鄕,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修撰李命鄕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南泰耆曰,推考徽旨捧入。

○權一衡啓曰,假注書徐命天,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申晦曰,以魂宮事,有下敎事,戶判持《長生殿謄錄》入侍,魂宮都監堂上同爲入侍。承史亦爲來待。

○權一衡達曰,新除授副校理李得宗,時在平安道永柔縣任所,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藝文館檢閱李齊顯,時在江原道春川地,金聖佑時在忠淸道海美地,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世孫宮,政院口傳夕問安。答曰,知悉。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

○南泰耆達曰,卽者輔德李昌儒,以親病陳書徑出,原書以國忌齋戒,纔已退却矣。事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李彝章,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輔德李昌儒,連日入直矣,以親病陳書徑出,兼輔德、兼文學俱未差,弼善李敏坤在外,兼弼善尹光纘入直講書院,文學韓命輿謂有身病,不爲行公,他無推移之員。文學韓命輿,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權一衡達曰,昨日領議政金在魯處,有遣御醫看病之令,故卽爲分付於該院,使卽擧行矣。看病書達,不爲到院,故招問其故,則元無御醫定送之事。大臣家特令看病,何等至重,而慢不擧行。事之可駭,莫此爲甚。當該官員,所當嚴處。而本院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令曰,拿處。

○權一衡,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達曰,昨日領議政處,遣御醫看病事,令下之後,不卽擧行,以至經夜,事甚驚駭。本院當該掌務官,令該府拿問處之,何如?令曰,依。

○辛未十二月初四日辰時,上御建極堂。魂宮都監堂上、戶判同爲入侍。禮曹判書李益炡,左承旨吳彦儒,假注書徐命天,編修官金瑞龜,記事官李秀逸進伏訖。上曰,戊戌謄錄待令乎?益炡曰,庚戌謄錄中,有漆布三次。而戊戌戊申謄錄中,無幾次爲之之記矣。上曰,庚戌則新梓宮故三重矣。今番予欲無憾於送終之節,故欲爲三次矣。益炡曰,招問舊時漆匠,則矇然不記舊事矣。上曰,昨日使中官及郞廳,往審孝章宮印冊譜欌狹闊大小而來矣。命書魂宮都監郞廳入侍事下敎。出榻敎郞廳金由行入侍時,上曰,戶判亦入來。上曰,郞廳陳達昨日所見欌,可也。由行起伏曰,竹冊似長,而欌之南北甚狹,東西亦短,似不可容矣。玉印內外匣,兼貼而奉安則可容矣。上曰,東邊孝章冊印,西邊孝章諡印也。上曰,今番比孝章時,賢嬪印加一也。由行對曰,雖三層,似不足矣。上曰,造三層則三印可容入矣。舊欌則可移用於魂宮乎?益炡曰,可用矣。上曰,予爲省費,欲除一欌矣。命書傳敎曰,將來入廟時,敎命冊印,當爲同入。而孝章宮冊印欌體小云,其將更造。若此與魂宮欌爲三,其在省費之道。孝章宮冊印欌,今番都監,以三層更造成,正朝祭告由後,奉安本廟。本廟舊欌,取用於魂宮事,分付戶曹都監。孝章宮祭器欌,亦令戶曹造成。出榻敎上曰,戊申梓室加漆時,逐日告由乎?益炡曰,然矣。其後以煩瀆止之矣。上曰,都監郞廳先退。上曰,彼郞廳誰也?益炡曰,金昌業之孫,而故相臣金昌集之從孫也。上曰,予則認以金昌協之孫也。彦儒曰,與趙載浩爲四寸也。上曰,然則與賢嬪亦爲四寸耶?彦儒曰,趙載浩外家,與賢嬪宮外家不同矣。上曰,然則與賢嬪爲義從矣。彦儒曰,以臣家言之,臣祖爲故判書趙珩之孫壻,而先臣嘗與趙遠命,以義稱族矣。益炡曰,私家則雖以義稱族,而不避婚姻矣。上曰,然乎?前日領相謂予曰,雖驪陽家子孫,其於國婚,無害於義云,而予則於心似涉如何。故昔年揀擇時,有拔單之敎矣。中國有重表親,而亦在於朱文中矣。益炡曰,其郞廳金由行,勤幹解事矣。向來溫幸時,以公州判官,與延豐倅,有所惹鬧者矣。上笑曰,其人乎?彦儒曰,不知爲倅,而錯認以鄕所之故捽入矣。上又笑曰,其時使令甚迷劣矣。益炡曰,捽入之際,延豐倅慌忙揮符而稱倅云矣。彦儒曰,由行聞其言而大驚,免冠謝過云矣。上又笑曰,俄見其爲人頗多氣,足能捽入他官座首者也。益炡曰,五虞及卒哭,分排剛柔,日後定奪矣。上曰,國恤例爲七虞,而此則五虞矣。上曰,下玄室在於何時乎?益炡曰,巳時,當日似難返虞矣。上曰,明陵則其日返虞矣。益炡曰,此墓所則道路稍遠,似不如其時矣。上曰,閭閻則題主後,卽爲返虞耶?益炡曰,私家則墓所近,則卽爲返虞,行初虞於家中,遠則難以當日返虞,故行初虞於墓下矣。彦儒曰,禮者,節人之情。國家行七虞五虞,而私家則只行三虞,故重此祭矣。上曰,以剛柔日排定五虞耶?益炡袖出笏記曰,以剛柔日磨鍊以入矣。上曰,以十干推分剛柔乎?益炡曰,然矣。上曰,然則甲爲剛而乙爲柔乎?益炡曰,然矣。上曰,以十干推之,卄二爲初虞,卄三爲再虞。而今覽笏記,則卄三、卄七兩日之間,無分排日字,似是誤排矣。彦儒曰,國制與私祀,似無間矣。益炡曰,禮吏姜後尙,似當知之矣。上笑曰,姜後尙豈能盡知耶?注書出去,問于姜吏而來。命天出問後,還爲進伏曰,問于姜吏,則再虞之墓所行不行,姑未稟定。而且笏記中排日日字,誤書而然云矣。戶曹判書金尙星進伏訖。上曰,再虞何以爲之?尙星曰,似行之於返虞後矣。上曰,二十二日,不計剛柔日。而卄三爲柔日,則行再虞於墓所,似宜矣。尙星曰,果以十干推排則似然矣。益炡曰,以虞祭事,不可不一番稟定者,故仰達矣。返虞在於正月二十三日,則初虞例爲設行於墓所。而再虞在二十三日,仍爲設行於墓所後,返虞似爲得宜。而自下不敢擅便,一經筵稟後,各項祭奠日字,可以分排啓下矣。上曰,二十三日果是柔日,則仍行再虞於墓所而返虞,可也。抄出擧條上曰,領相之病,如何?尙星曰,比昨稍勝云矣。彦儒曰,大臣近來勞悴之餘,又當都監大事,自多失攝矣。日前候班日差早,且纔服丸藥而未及進粥,外感重觸,藥不能順下,呑酸成癨,症頗不輕,而今幸少歇云矣。上曰,近來領相果勤勞,而精力不衰矣。初聞病報,而心甚爲憂。今聞向歇云,可謂剛矣。彦儒曰,領相雖老,凡事無不詳悉。而觸寒供劇,安得不病乎?尙星奉覽榻敎曰,如此則除一欌矣。上曰,舊欌非小,而印匣頗大,故如是詳量新造矣。尙星曰,省費則誠好,而三層欌何以造成乎?上曰,金由行奉審而來,詳問造成,可也。上曰,祭器何以爲之?尙星曰,今方鑄成,而頃者雖有前備中不用於廟社之餘件,取用之傳敎,而祭器俱無成標。況且今番則事體重大,似不可以前備取用,而當以新造件用之矣。上曰,然矣。尙星曰,兵判待令於外矣。欌役迫急,臣則先退矣。上曰,戶判出去,兵判入來。益炡曰,開城留守徐宗伋,以杜門洞碑役事,狀聞而蒙允矣。使之更爲稟達。故敢此仰達。而槪聞善竹橋則有陰記,杜門洞碑陰事,何以定奪乎?上曰,何碑役耶?益炡曰,向來松留於親臨放榜時引見,受御製勝國忠臣今焉在?特豎其洞表其節之句而立碑事也。上曰,頃於明政殿放榜時也。此碑役,似與善竹橋稍間矣。益炡曰,均是御製御筆,似無彼此矣。其狀啓中御製十四字,今方董刻。而取考善竹橋碑石,則御製御筆八字,橫排於碑面上。立石年月日,又以御筆刻于後面。故今此杜門洞碑,一依善竹橋例爲之事,覆啓允下。而尙無碑陰書下之事,故今方待敎云矣。上曰,皇明紀元幾何?彦儒曰,已過再戊辰,當爲百二十餘年矣。上曰,當以此書下矣。上曰,杜門洞闊耶?顧謂益炡曰,卿見之耶?益炡曰,臣亦曾於過路見之。則一洞荒墟,只有數三村落矣。兵曹判書洪啓禧,追後進伏訖。上曰,五虞卒哭,俄已排定,卿其見之。啓禧曰,卄三日旣是柔日,則仍行再虞於墓所,似爲穩當矣。上曰,今無錯排,再虞當行於彼所矣。上曰,都提調入侍時,陳除功布事矣。卿亦聞知耶?啓禧曰,私家則以此拭棺矣。上曰,威儀也。啓禧曰,又有指揮役軍之意也。上曰,然乎?益炡曰,然矣。上曰,大射禮時,執旌之類也。其後予考他文字,則后若中鵠則必揮旌矣。啓禧曰,國家則以他代用功布矣。上曰,欑室善造矣。兵判指敎之功也。上曰,欑室之古制,如何?啓禧曰,古者十二尺也。上曰,今番長廣,如何?啓禧指魂宮新廬曰,如彼一間矣。上曰,漆布今當用之,而入地後,則自然稍剩矣。彦儒曰,地中沾濕故剩矣。啓禧曰,私家久遠遷葬時,則多用漆布矣。上曰,三次爲之似完固矣。益炡曰,柩衣當自尙方擧行,而畫黻一節,何以爲之?上曰,今番柩衣三帀竝縫置,三帀竝畫黻耶?啓禧曰,只於表面畫之矣。上曰,欑室郞廳誰也?益炡曰,金柱星而解事矣。上曰,昨政金柱瑞,金潗之子耶?啓禧曰,然矣。益炡曰,金柱星之一家也。上曰,金柱瑞今番新榜矣。爲人可愛,而曾見其父,亦有士子樣矣。啓禧曰,此乃遼東伯後裔,而與忠武公後孫李泰祥之子漢昌,雙爲首擬於宣傳望矣。彦儒曰,此亦兵判之公心也。上曰,予知其然矣。諸臣以次退出。

12月5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漢喆藥院直宿。左承旨吳彦儒坐直。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耆式暇。右副承旨申晦。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準海藥院直宿徐命天仕直。事變假注書權顯範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明聖王后忌辰。

○未時,日暈。

○權一衡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且大臣有身病,不得來會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吳彦儒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國忌正日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申晦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鄭基安,持平南鶴老、崔載興,掌令金在外,李光瀷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世孫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悉。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藥房都提調金在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金漢喆啓曰,節屆隆冬,冱寒日甚,伏未審此時,聖體調攝若何?氣升痰滯之候,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昨有後日次入侍之命,而臣等之不得診候,已過一旬,不勝憂鬱。今日臣等與諸御醫,暫時入診,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嬪宮氣候亦何如?王世孫頷下核開穴處,膿汁連爲順出,而氣候凡節一向平順乎?令醫官趁早診察後,臣等入侍時稟達宜矣。臣等無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一樣。予亦一樣。中宮殿氣候一樣。世子氣候一樣。嬪宮氣候,世孫氣候,已諭於醫官矣。

○權一衡,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彝章達曰,工曹判書元景夏,昨日違召,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工曹判書元景夏,今日又違召令,變通差出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副修撰李命鄕,昨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修撰李命鄕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彝章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文學韓命輿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申晦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權一衡曰,藥房入診,御將同爲入侍。

○傳于李彝章曰,哀冊文製述官,殯宮都監堂上二員,戶曹判書,使卽入來,戊戌、戊申告由文謄錄,入侍時捧入。

○李彝章啓曰,哀冊文製述官李天輔,殯宮都監堂上李益炡、洪啓禧,戶曹判書金尙星,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李彝章,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闕直,事甚未安。輔德李昌儒陳書徑出,兼輔德、兼文學俱未差,弼善李敏坤在外,兼弼善尹光纘入直講書院,文學韓命輿以親病徑尋鄕路,他無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下番,姑先入直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世孫宮,政院口傳夕問安。答曰,知悉。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

○李彝章,以禮曹言啓曰,取考戊申年謄錄,則本曹達辭,卒哭後朔望及俗節祭官,當有磨鍊之事。而卽今昭顯宮墓言之,則四時及俗節,只行單獻禮。而此非三年內行祭之比,不當援例於今日。在前魂殿三年內朔望俗節,竝行三獻之禮。今此祭儀,雖不無隆殺之節,三年內所行之祭,與常時有異。朔望俗節及四仲月別祭,竝以三獻行禮,而練前獻官以下,仍爲哭臨宜當。以此分付擧行事,稟達令下矣。今番亦依此擧行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賢嬪宮喪,自初虞至卒哭,獻官以下,請祭官行祭時服色,當以淺淡服爲之。而哭臨一節,當有磨鍊定奪之事。而取考戊戌年謄錄,則因本曹達辭。虞卒哭行祭時入哭,自是禮節之大者,雖無前謄錄可據,似當有起義之道。虞卒哭時,獻官以下哭臨儀節,依禮文擧行事,稟達令下矣。今番亦依此擧行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辛未十二月初五日辰時,上御景春殿。藥房三提調入診入侍,御將追後入侍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金漢喆,假注書洪準海,記事官金聖龜、李秀逸,醫官金履亨、金壽煃、許錭、鄭文恒、金寶潤,以次進伏。若魯曰,聖候若何?上曰,一樣矣。若魯曰,氣升痰滯之候近來何如?上曰,無減矣。若魯曰,湯劑連爲進御乎?上曰,近日以必服爲意,故着實服之矣。仍曰,湯劑中人蔘二錢,毋或過耶?昨日略有熏熏之氣,似是蔘力矣。若魯曰,人蔘二錢,不必多矣。仍請令醫官診脈,上許之。醫官以次診脈後,壽煃曰,左三部微有數意,而大體近來則勝於前矣。履亨曰,左右三部調均,大體與前一樣矣。錭曰,大體則一樣,而虛弱之候,不加愈矣。文恒、寶潤曰,大體與前一樣矣。上曰,劑入湯劑,盡服後更服之乎?服固眞飮子乎?壽煃曰,若欲長久進服,則固眞飮子好矣。上曰,固眞飮子不其緩乎?履亨、錭曰,固眞飮子,長久進服,則易以責效矣。寶潤曰,臣意則補中益氣湯,姑爲加進爲宜,固眞飮子不必急矣。上曰,病不添加,乃是藥效,不服藥則當憊臥難振矣。若魯曰,食飮之節,各別加意然後,藥亦有效矣。初九日卽湯劑二十貼畢進之限,畢進後,更議當進之劑好矣。上命洪鳳漢入侍。鳳漢進伏。上曰,世孫今夜寢睡不安云何也?鳳漢曰,開穴處,漸有差勝之勢。昨日則勝於再昨日而不加愈,似是微有外感之致。臣思之,此非外風所感,似是居處太煖,房內壅鬱,故窓戶開閉時,風入觸之,有此外感矣。上曰,今日之不加愈,必因有感氣而然也。醫官等曰,臣等聞乳母有感氣云,似因此而致之矣。諸臣曰,果以此而然矣。象漢曰,然則飮乳母以和解之劑好矣。上曰,依爲之。而乳母各別申飭,可也。鳳漢曰,居處太煖,則搔癢亦甚云矣。上曰,此亦如予,予亦處煖則甚搔癢矣。醫官等曰,金銀花茶,和牛黃進服則爲好矣。若魯曰,依醫官言,牛黃連爲進用好矣。上曰,依爲之。若魯曰,夜氣甚,寒殿下寢睡之節,連爲安穩乎?上曰,夜間更覺悟,而寢睡時,則昏昏殆難振矣。若魯曰,近來聖上過用筋力,誠可悶矣。以昨日事言之,犯夜開政,落點始下於四更,可想寢睡之不穩矣。政官不卽赴政,必致夜深,誠可異也。無情勢而不肯趁時赴政,未知此何食性也。此後則申飭政院,更勿如是好矣。上曰,雖政院,將若之何?政官以此爲高致矣。漢喆曰,臣累年在外之餘,今入政院見之,則不但政院事,大不如前,百度皆有解弛之歎矣。若魯曰,紀綱則無復餘地矣。上曰,紀綱今則盡無矣。而欲立紀綱,則人皆厭之矣。上問曰,領相之病,差勝云乎?若魯曰,少勝云矣。上曰,飮食失宜而生病云,然乎?象漢曰,聞早朝服丸藥,而不及喫粥,仍赴候班而處冷,故生病云矣。上曰,領相所服丸藥,何藥耶?象漢曰,金履亨似知之矣。金履亨達曰,加味地黃元,入鹿茸等材矣。上笑曰,老人服鹿茸何爲乎?常對予稱老矣。服此藥何也?象漢曰,領相之服此藥,豈有他意乎?上笑曰,領相未必無他意矣。予則全無服此等藥之意矣。領相此後,則不當對予稱老矣。鳳漢曰,聞於備局文書中,以親筆改數字云,其病似不至甚重矣。上曰,其勤甚好矣。而近來則太衰矣。若魯曰,東宮入診久不爲之,今日率諸醫入診,何如?上曰,聞方咳嗽矣。入診,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辛未十二月初五日未時,王世子坐德成閤。藥房三提調入診入對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金漢喆,假注書洪準海,記事官金時默、李秀逸,醫官金壽煃、金履亨、許錭、金寶潤,以次進伏。若魯曰,向時有盛氣,近來何如?王世子曰,少愈矣。若魯曰,滯症濕瘡何如?王世子曰,滯症少愈,而濕瘡不可愈矣。若魯曰,引飮一節甚可悶,今則何如?王世子曰,別無所,加而大體如前矣。若魯曰,朝者入診于大朝,則醫官以爲脈候一樣云。而湯劑連爲進御,是誠多幸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世子曰,安寧矣。若魯曰,中宮殿氣候何如?王世子曰,安寧矣。若魯曰,世孫腫患,始則不輕矣。開穴後,幾至完合之境,悶慮之餘,誠爲欣幸。而面部胎毒,終未減歇,極爲悶慮矣。仍請令醫官診察。王世子曰,唯。醫官以次診脈。壽煃曰,脈候略有浮數之氣矣。履亨曰,左右三部俱帶數矣。錭、寶潤曰,微有帶數,而大體如前矣。若魯曰,緣何症而帶數乎?醫官等曰,有熱候故帶數矣。若魯曰,伏聞有咳嗽之症,今則何如?王世子曰,前有咳嗽,而今則少愈矣。壽煃曰,引飮之症如前乎?王世子曰,尙未快減矣。履亨曰,夜間煩轉寢睡不安之症亦何如?王世子曰,夜間煩轉,與前無異矣。履亨曰,小麥忍冬茶,連爲進御乎?王世子曰,近來則不服矣。若魯曰,邸下諸症候,尙未快減,雖於數日內,更召醫官俯問之好矣。又曰,大朝每以邸下之肌膚肥澤爲患,此是壯年固然之事,然飮食之節,必爲詳審。三朝之禮,講讀之工,必爲勤勞。公事亦加意酬應,不至於安逸怠惰,則當有所益矣。又曰,近來進講時,喉間乾乎?否乎?王世子曰,不乾矣。若魯曰,大朝當此悲哀之時,易致傷損,不勝悶迫。湯劑雖爲進御,水剌不爲多進,邸下於視膳之道,必爲加意焉。王世子曰,湯劑雖進,水剌之節誠爲悶矣。象漢曰,世孫腫患,初則大段,今則差勝,誠極幸矣。邸下累次臨視,必多用慮。古人云,養子方知父母恩。大朝方以邸下之肥澤爲慮,邸下以憂世孫之心,仰體大朝憂邸下之心,極盡其愼節之道則好矣。若魯曰,食飮則愼節,安逸則深戒,以致膚體之康寧者,是臣等之望。而藥餌凡百,不得已之事,勿謂不緊而放忽之,亦勿許久因循,卽召某醫官而問之好矣。邸下自念一身之重,勿宿其病,當卽言之,不獨爲邸下之身,亦可弛大朝憂慮之端矣。仍曰,領相處遣醫事有令,而掌務官不善擧行,不爲定送事,雖出於無心,不可無罪。故臣等及政院竝請罪,已爲拿囚矣。但當此直宿之時,本院無掌務官,多有苟艱之患。若待直宿罷後放之,則將致遲久矣。自前如此之時,或有參酌之事,將何以處分乎?王世子曰,參酌分揀,可也。令書令旨曰,內醫院掌務官,飭勵已行,當此直宿之時,宜有參酌放送。出令敎漢喆曰,伏聞宮官言,則近來久不開書筵,所講冊子,只餘十餘丈云。今月尙有若干日子,時時進講,無踰今月而畢講之則好矣。若魯曰,時時開講好矣。而臣方以藥院提調,診察睿候,不敢以開講爲請矣。漢喆曰,臣曾經大朝講官矣。伏見大朝勤於典學,每當所講冊子垂畢之際,必爲日再三開講,以趁卽畢講爲念,是亦邸下效法之事矣。象漢曰,邸下雖因事故,不得開講,必於燕閑幽獨之際,念念不忘,一如開講時則好矣。若魯曰,邸下於政令之間,有別白論理處,則臣等深以爲喜。循例下之,則以或欠照檢爲憂。牌不進後只推,自是特恩。而或以罷職下令,則臣竊喜之。至如呈辭,政院每多挾私捧入之弊,而或有給之之特敎,是亦可喜矣。象漢曰,呈辭捧入,近來漸益紛紜,此則申飭政院宜矣。若魯曰,可以飭勵者飭勵之,政令必爲振作之。則大朝所以歡喜之者,當如何耶?少頃,諸臣退出。

○辛未十二月初五日初更,上御克綏齋。哀冊文製述官、殯宮都監堂上、戶判入侍時,吏曹判書李天輔,戶曹判書金尙星,禮曹判書李益炡,兵曹判書洪啓禧,同副承旨李彝章,假注書徐命天,編修官金瑞龜,記事官李秀逸,以次進伏訖。上曰,藝提先爲進伏。卿見行錄乎?仍披哀冊曰,作文精矣。天輔曰,一從行錄而製進矣。彝章曰,夜氣頗寒,戶宜閉矣。上曰,唯。上曰,哀冊體如此乎?天輔曰,有若哀詞而四節作之矣。上曰,旣書建極堂,則不必書宜春軒乎?天輔曰,以大體書之矣。上曰,四殿謂向時乎?天輔曰,然矣。上曰,哀冊異於諡冊,添入自下製進之意乎?天輔曰,以御製歸重,而末句露製進之意矣。自初至終,以一孝字爲主矣。上曰,能寫予心可嘉矣。上曰,晝哭何義?天輔曰,出自《禮記》矣。彝章曰,不夜哭而晝哭之義,有在矣。上曰,書寫官誰也?天輔曰,諡冊則尹得和書之,此則曺命敎也。上曰,史官持此文,出置政院,可也。藝提則近來久不入侍,似以本職,有所稟定者,少退而更入。上曰,都監堂上進伏。上曰,告由謄錄有之乎?彝章曰,別無告由謄錄,而香室己酉謄錄,附戊申而頗疏漏矣。啓禧曰,戊戌謄錄下,亦附庚戌謄錄矣。上曰,竝入之。上覽戊申謄錄曰,其時梓宮上字親書矣。益炡曰,然矣。上曰,銘旌之銘字,書明字然乎?啓禧曰,《禮記》也。上覽戊戌謄錄曰,結裹有告由,銘旌亦有告由矣。益炡曰,有事則告矣。上曰,竝告怪矣。尙星曰,兼以行之,非自下擅便之事也。上曰,賜諡然後,可以書銘旌矣。上曰,縱縱何義?啓禧曰,此亦《禮記》中喪禮文字也。上曰,祖奠,日晡時行之乎?益炡曰,然矣。啓禧曰,國家行路祭於城門外矣。尙星曰,解謝祭之義,未知何意也?上曰,欑室解謝也。上曰,外進香則書以伏念臣等乎?尙星曰,自下進香故如是矣。上曰,挽詞不在謄錄乎?益炡曰,載於《禮葬謄錄》中矣。上曰,啓欑時,宗社竝爲告由矣。上曰,賜諡後,書銘旌兼祝怪矣。益炡曰,此亦不可任意爲之事也。彝章曰,前後謄錄,俱未詳備,此則下輩漸漸稽緩之致也。啓禧曰,然矣。益炡曰,《禮曹謄錄》,待令於外矣。上曰,注書出去持來。上曰,國家告由頭辭,如是爲之耶?益炡曰,宗廟告由則盡入於兩局內矣。上曰,五虞祝同矣。戊戌謄錄中,有魂宮載返之祝,此似誤矣。尙星曰,其時四月而日長,故當日返虞而行初虞,故祝似然矣。彝章曰,初虞不出葬日,故路遠則行於墓所矣。上曰,閭閻則然,而國家則不然。庚子年返虞後行初虞,予尙記之。啓禧曰,私家行初虞於墓所,不易之典也。尙星曰,墓行初虞卽私禮,而王制則臣未的諳矣。啓禧曰,公私禮似無異矣。上曰,予曾見閭閻題主後行初虞而下來矣。國家則返虞後,自初虞至五虞,行於魂宮矣。尙星曰,《禮曹謄錄》中,戊申之行初虞於墓所,必是稟定而然矣。上曰,兵判詳備,須證考而出,可也。上曰,初虞過於彼則似攝行矣。戊戌則依國恤例入來行初虞矣。戊申則特敎乎?尙星曰,《禮曹謄錄》中,行初虞於墓所。而以戊申謄錄中祝文見之,似是別奠矣。彝章曰,此乃重祀,仔細考出可矣。啓禧曰,盡閱謄錄,則雖無明白文蹟,而似因特敎或禮節間事而然矣。上曰,注書出去,持《五禮儀》以入。上曰,自題主奠,盥洗而始祭之,其前代奠官替行矣。自初虞,當書頭辭,而戊申則無頭辭矣。上曰,朝夕奠,只於葬前爲之乎?益炡曰,然矣。上曰,自初虞肉祭乎?尙星曰,葬前祭物,以素磨鍊,而葬後當以肉祭改磨鍊矣。上曰,今番凡事,用戊申例乎?尙星曰,大體然矣。上曰,戊戌則異於《五禮儀》矣。尙星曰,戊申年則過禮葬翌日,不爲柔日。故不行再虞矣。啓禧曰,戊申下梓宮日,卽辛未柔日,而其翌日爲剛日,故退行再虞矣。上曰,兵判知剛柔日矣。上曰,下梓宮定於何時乎?彝章曰,奉安隧道時,爲正時矣。上曰,奉安退壙,如私家上轆轤時矣。啓禧曰,下隧道時,爲正時也。上曰,忠義祭時着衰服,朞後着吉服矣。今番則何以爲之?益炡曰,戊戌年則守侍墓官,朞前着衰服,朞後着淺淡服矣。今番禮制已定服衰三年矣。尙星曰,戊戌三年內,別監輩着黑頭巾淺淡服矣。上曰,景廟前則着吉服矣。啓禧曰,聖敎誠然矣。上曰,國恤時道臣不來,都事替來乎?尙星曰,戊戌年八道都事替至會葬矣。上曰,百官進香於世子乎?啓禧曰,戊申然矣。上曰,果於延恩門外爲之矣。上披《香室謄錄》中祝式曰,向者以威化回軍事,又爲追上耶?啓禧曰,肅廟朝,果以此事,加上徽號於聖祖矣。上曰,今番無告先陵處乎?彝章曰,告於恭順陵矣。尙星曰,亦告孝章墓矣。上曰,今無可疑。《五禮儀》及各謄錄,注書出置。上曰,彼注書誰也?彝章曰,徐命天也。松留之姪也。益炡曰,戊申年梓室上字親書。今番亦有親書下敎,而姑未知委矣。上命書傳敎曰,今番一依戊申例,當親書上字。令該曹念後擇吉以入,其文親製,只令香室,擧行其香。出榻敎益炡曰,全體加漆,擇日爲之矣。上曰,多日擇入後,當排日爲之矣。上曰,加漆後卽書上字宜乎?僉對曰,稍待漆乾而書之好矣。玉體恐有傷漆之慮矣。上笑曰,忌漆之人,夢見僧而得漆瘡云。予則尋常頭着新漆布笠而不關係矣。上曰,告由文謄錄命入之意,欲作書上字告由矣。承旨擧紙,予當呼書,命藝提更爲進伏。上曰,餘筆二字,以筆見乎?以文見乎?天輔曰,當以文見之,有若漫筆也。上曰,然矣。魚字韻何字可押耶?尙星曰,魚韻中書字虧字裾字似合矣。戊申幾何?涒灘卽戊申也。製下涒灘餘筆,今又親書,寔我科表,感涕沾裾兩句。上曰,世間事有未可知,豈意渠之受予之香耶?一件書納,一件編次可矣。天輔曰,臣方以私義引嫌,而職掌所關,有不可不稟定者矣。彼注書徐命天,以內侍敎官,九月準朔。未及陞六而登第,似當依例出六,而不可不一經陳稟者故敢達矣。上曰,彼注書果經內侍敎官耶?天輔曰,然矣。上曰,前例有之乎?天輔曰,前例亦多有之矣。上曰,然則依所達出六,可也。抄出擧條尙星曰,臣以都監事,有稟定者。而適有入侍之命故,敢達矣。王印體樣,取考前後見樣,則丁未嘉禮及乙卯年賢嬪賜號時玉印,則體樣相同。而今番則當依戊戌例,故以戊戌見樣見之,則與嘉禮及賜號時印樣大小不同。更考戊申見樣,則亦如戊戌體樣。今則當以何樣造出乎?上曰,戊戌戊申,則乃是諡冊,故體樣大小之不同者如此矣。依戊戌例造成,可也。出擧條尙星曰,孝章廟祭器欌,則令戶曹造成事,命下,今方擧行。而敎命冊印欌,則伊日傳敎中,只有分付都監之命敎。故雖自禮葬都監,方爲擧行,而此亦不可不一番稟定者,故仰達矣。上曰,此乃祔廟後,可以入盛者,則亦自戶曹一體造成,可也。尙星曰,敎命冊印欌,則正月吉由祭前,當爲造成。而祭器欌,則似難一時畢役。此則依永禧殿體樣,仍爲繼此而造成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星曰,二欌當俱以三層造成矣。上曰,雖造兩欌,而一郞廳當之耶?尙星曰,然矣。上曰,時方都廳俱善矣。都廳指揮而已。除弊之道,專在於監造官,檢飭,可也。尙星曰,欌高三層,幾接樑上,高似不緊矣。上曰,斟酌爲之,可也。上曰,都監郞廳往審乎?尙星曰,復使新啓下郞廳金致良往審矣。上笑曰,向來司僕官員耶?尙星曰,欌之西邊,入敎命竹冊,東邊玉印朱盝,而今番印寶加一矣。上曰,隔空乎?一邊當入寶盝,一邊當入朱盝矣。啓禧曰,今番木奴、木婢,竝減之命誠好矣。尙星曰,實有光於聖德矣。上曰,明器則古禮耶?士夫家亦用之乎?啓禧曰,或有用者矣。上曰,舊長陵則多取便者矣。予見其時鏡不盛函而置於空中,以木爲柄而朽折,故以膠粘之而還用矣。首飾等製樣亦極小,恐怪矣。尙星曰,禮葬時服玩等物,乃是儀節中不可已者。而今番尙方謄錄中,服玩諸具,多所點下。至於都監造作者,則依前擧行,而服玩則自前同盛於一函矣。尙方造作者,旣已革減,而今此函見樣,若爲依前造作,則所盛者少,而函樣甚大,此亦不可不一番稟定矣。上曰,戊申則用冕服,此則禮也。今番若漏服玩,則外喪亦無冕服矣。雖盡減無關,而此則應用之儀節,此與木奴婢有異。點下時,尙方不知其重而仍置之矣。尙星曰,尙方不知其不可減而無稟矣。上曰,石函除之,而首飾等物,從簡造出,可也。命書傳敎曰,尙方服玩諸具仍存事,分付。出榻敎上曰,今番予除俑矣。孔聖不云乎?是作俑者其無後乎?啓禧曰,不忍殉而爲備矣。上曰,始也束草爲俑矣。啓禧曰,殉,出於秦穆時也。彝章曰,此乃夷狄之風也。尙星曰,三良詩,孔子有意而不入於刪詩中矣。上曰,程子之意好矣。未嘗背佛而坐矣。彝章曰,以其有人形故也。上曰,賢嬪家世系謄納中,其先祖名愼字體頭書之以諺文,只末樣此亦金國杓所書耶?其能盡效洪武體耶?予憎此體矣。其本家則其字何以書之?上曰,哀冊亦當入於壙中,此櫃亦造乎?尙星曰,未及造矣。上曰,試冊哀冊櫃外,無更造之事矣。上曰,敎命竹冊袱,則用渠舊受之件好矣。尙星曰,諡冊草圖書見樣,卽當書入,亦將以諺文繙解,挾書以納。而煞有曲折,諡文中𢠺剝之症四字,尙未完定故也。都提調送言於臣曰,書問江留,則𢠺字症字,俱作誤書云,不可不筵稟云。臣意則草圖書一本,依啓下本,先爲書入。而兩字則待其完定,當爲正書乎?如是之際,草圖書書入一款,漸至遷就,故敢達矣。上曰,兵判之意,何如?藝提亦進伏。卿意亦如何?啓禧曰,江留旣以爲曾見於朱書云,使都監更送人問之,知來其字在於《朱子大全》幾卷幾張,然後定之似好。天輔曰,臣意亦然。必使質問其幾卷幾張幾行幾字,知其的在然後,定之爲宜矣。上曰,承旨之見亦如何?彝章曰,聞禮參之言則以爲,博考佩文字典等冊,而皆無此字,雖或在於朱書中,似是誤刊字云。而製述官則以爲,見之朱書云。此等文字,事體至重,更問於製述人而決之,似好矣。上曰,書寫官誠固執矣。尙星曰,症字亦無韻冊中,領相亦云不見於韻考云矣。以兩字之未決,正書一款,尙今遲滯誠悶矣。天輔曰,臣亦未知。而聞於兵判,則字典佩文俱無之云。問于作者之外,更無他道矣。益炡曰,禮參則謂以雖或在於朱書,而字樣必是訛誤云,不亦悶乎?尙星曰,禮參終始固執矣。上曰,𢠺字雖謂之在於朱書,而症字必是俗字,醫書中言字邊登字是矣。製述官用俗字矣。天輔曰,聖敎然矣。彝章曰,症是俗字,則特命改書證字何妨耶?上曰,予當定之,改以言字邊登字,可也。啓禧曰,《朱書語錄解》中,火邊尋字有之矣。上曰,此字義,諺謂悲如焚之意乎?改以此字,似好矣。啓禧曰,此非作者之本意,一番撥馬,問來釐正何難之有耶?上曰,剝字亦何意?尙星曰,剝是山地剝之剝字也。上曰,𢠺剝意味有異矣。向來江留入侍時,恨不改換兩字矣。哀冊文可以精製矣。天輔曰,更以思之,不可不一番問來矣。上笑曰,韓柳則今世無容易可改者,而至於此數字,豈難改之耶?啓禧曰,今當以原任文衡,製進文字,事體殊重。今於筵中,直爲改下,似爲未安,使之自改似宜矣。且文字添副之際,恐有別生他疵之慮矣。上曰,其句誦奏。仍曰,頃見江留時問之,則答以考朱書則可知云矣。上曰,雖爲探來,其於尹得和之不書何?尙星曰,聖敎誠然矣。雖問來無益矣。上曰,尹得和知字學耶?彝章曰,臣固未知,而寫書之人,例於字畫甚詳矣。天輔曰,分明探來,則豈不書乎?上曰,製述官固執,亦不下於書寫官矣。上曰,其文字亦涉野俗矣。膏肓用於何處乎?謂沈痼之症耶?尙星曰,出於《左傳》。晉候夢疾,爲二豎子隱於膏肓也。天輔曰,膏肓,本用於深源之病矣。上曰,膏肓喩重病,醫緩之來,疾隱於膏之下肓之上矣。啓禧曰,詞臣製進,率爾改之,終涉如何。𢠺剝二字,果有出處,則非所可改。而如無之,使之自改,尤爲穩當矣。上曰,爲問二字,往來江都,人馬豈不勞乎?其人亦固執,恐有圭角之患矣。此所謂兩手執餠,小事尙如此,況決大事乎?症字旣以本證字決定矣。簾則何如?彝章曰,簾則無慮矣。啓禧曰,其句上有疾字,若入膏肓於其下,則似生疵矣。上曰,承旨之意,何如?彝章曰,膏肓意味似異矣。上曰,提學以爲何如?天輔曰,疾字似礙矣。上曰,膏肓非病矣。喩心腹之疾,而亦是病入骨髓之意也。兵判則疾字膏肓字證字,看得一串語耶?啓禧曰,然矣。天輔曰,膏肓二字,非病之謂也。喩其源委之深也。上曰,唯。須除雜談,予今定之,作者聞之,則亦以爲便矣。命書傳敎曰,頃者諡冊文中𢠺剝二字,更以膏肓付標事,分付都監。出榻敎啓禧曰,誌文中闋字,更爲稟定然後正書矣。尙星曰,都提調則以爲仍書似好云矣。上曰,只症字改入。尙星曰,諡冊文草圖書中,又有稟定者。戊戌、戊申兩年諡冊中,只書捧冊二字。而甲寅庚戌謄錄,則捧冊之下,又有寶字。以此見之,則今番諡冊中捧冊之下,當書印字。都提調之意如此,而不可不稟定,故敢達矣。上曰,甲寅、庚戌則讀冊讀寶,故有冊寶二字。而今番則一依戊戌、戊申例,只書捧冊二字,可也。出擧條尙星曰,各道收租案,當爲磨勘。而海西長山以北各邑稅收米太貢物價,則近年前例,皆有作錢定式者。今亦依前例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啓禧曰,黃海監司曺命采論報以爲,數邑蘆田,入於隱除結自首之中,此則不可不出給云。此與元田畓之隱漏有異,似宜區別。而旣是啓下之事,則不敢擅許,故敢此仰稟。尙星曰,此路一開,似有紛紜之弊,難以輕許矣。上曰,姑置之,可也。出擧條啓禧曰,更鼓頻下,夜氣侵寒,諸臣退出,似好矣。上曰,均役事近來則如何?啓禧曰,臣奔走於都監事,故不能專意,而有暇則隨事照管。昨日往均廳,與趙榮國同議,以成節目印頒事。頃日筵中有異議,而昨日則以爲,從速了當,無妨云。臣欲於脫直時往均廳,修整節目草成後,議于大臣及諸堂,一稟於登筵時爲計矣。上曰,節目成後,持入以稟,可也。上曰,兵判持去杜門洞碑陰耶?彝章曰,今方摸出,姑未持去矣。上曰,彼告文亦持去編次,可也。啓禧曰,臣自明日入直,來問政院,微稟然後,從容修之矣。上曰,近來壯洞近處,虎患如何云耶?啓禧曰,近無虎跡云,故纔撤本營砲手矣。諸臣以次退出。

12月6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漢喆藥院直宿。左承旨吳彦儒。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申晦坐直。同副承旨李彝章。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準海藥院直宿徐命天仕直。事變假注書權顯範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端敬王后忌辰齋戒。

○申晦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鄭基安,持平南鶴老、崔載興,掌令金在外,李光瀷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世孫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悉。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金漢喆啓曰,伏未審聖體若何?氣升痰滯之候,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世孫頷下核開穴處,膿汁順出,而氣候凡節一向平順乎?令待令醫官,趁早診察宜矣。臣等無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一樣。予亦一樣。世孫氣候,已諭於醫官矣。

○藥房口傳啓曰,伏聞世孫宮入診醫官所傳之言,則氣候凡節,與昨稍勝。而開穴處餘核,比昨似有減,膿汁今日亦順出,糯米飯當連付云。此意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李彝章達曰,工曹判書元景夏,連日違召,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吳彦儒達曰,工曹判書元景夏,變通差出之後,連違召令,其在事體,殊涉未安。更卽牌招,何如?令曰,當此之時,其何如是?事體道理,殊涉寒心。從重推考,更卽牌招。

○南泰耆達曰,副修撰李命鄕,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修撰李命鄕,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南泰耆曰,推考徽旨捧入。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世孫宮,政院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

○南泰耆達曰,刑曹參判洪重徵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于南泰耆曰,承旨持行錄,與都監堂上入侍。

○又傳曰,書字井間有入之之命,卽爲入之,擇日排日,亦速爲入之。

○南泰耆,以禮曹言啓曰,梓室全體加漆吉日時及上字親書吉日時,推擇排日,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耆,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誌文中闋字,依下敎竝與井間紙而封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辛未十二月初六日未時,上御建極堂。都監堂上入侍時,兵曹判書洪啓禧,左副承旨南泰耆,假注書徐命天,編修官金瑞龜記事官李秀逸進伏訖。上曰,必誤傳矣。諡冊文何爲持入耶?泰耆曰,行錄草,方爲持入。而諡冊文頭辭,有稟定事,亦爲持入矣。上曰,爲編次而披閱,始覺行錄中有漏者矣。泰耆出行錄而讀之。上曰,承旨讀行錄而奏聲乍高,可也。彼愼字,以洪武正韻體書之耶?泰耆曰,然矣。讀至如期烹飪。上曰,此句節,議于領相而改之矣。又讀至匪憐。上曰,匪憐如是書之者是乎?安平別號,亦如是書乎?啓禧曰,然矣。上曰,盡入哀冊中矣。知心句語,雖以八面見之切悲矣。上曰,饍字以月字邊改之爲宜,問寢視膳之膳字,亦月字邊矣。韓護千字,如是書矣。讀至使示其家長。上曰,其句詳看之,可也。啓禧曰,下使字然後,可知賢嬪宮使爲之矣。上曰,此症字,亦依諡冊所書,以證字改書之宜矣。兵判似不忘矣。泰耆曰,此症字,本無於韻冊中矣。上曰,承旨今卽改書之。上曰,忽然思其有漏,心切惕矣。行錄中,宜以年歲至幾何錄之,而忘未書焉。何以書之則好耶?啓禧曰,以嬪得年幾何添書,似好矣。上曰,閭閻行狀,亦書以享年幾何,予幾漏大關節矣。當添書於何處乎?啓禧曰,書於予故居也下則似好矣。上曰,書於宜春軒下如何?啓禧曰,書於予故居也下者似勝矣。泰耆曰,書於予故居也下,則上下文理接續而好矣。上曰,賢嬪年今幾何?予年亦屈指而數然後知之,前者月城尉之年,公然加數者,爲十年矣。賢嬪今爲三十七矣。以嬪得年三十七,添書於予故居也下宜矣。泰耆承命添書,讀至夜如何其,上曰,夜如何其,如是書之者是乎?啓禧曰,然矣。上曰,文勢無疑乎?啓禧曰,然矣。上曰,在外者豈不能思得?泰耆曰,臣等累次奉覽,而終不覺此節之見漏矣。諡冊文今此持入,而頭辭孝純下,宜書賢字矣。上曰,賢字添書,付標以入,可也。上曰,哀冊終精矣。能寫予心矣。啓禧曰,吏判製進哀辭,而依此諡冊所書,不書賢字。小臣以宜書賢字之意,往復而書之云矣。上曰,頭辭將以維某月某日,命參贊賜諡,書之於此。雖不書賢字,亦何妨也?啓禧曰,將謄載儀軌,書之宜矣。上曰,膏肓二字亦無疑乎?常談豈不謂病入骨髓耶?晉公之夢,兩豎入於膏之下肓之上者,非病之謂也。𢠺剝二字,終涉野俗矣。啓禧曰,然矣。御製今方編次,而不爲盡下故敢達矣。上曰,御製盡爲請出者何也?啓禧曰,卷頭改易之後,每卷標紙,不可不改。故改造以置,欲竝爲粘付以入,有所仰稟矣。上曰,不必改之矣。改則令寫字官書之,可也。啓禧曰,標紙題目,旣是御筆,則改標紙後,何可自外書入乎?上曰,當盡下,一倂使寫字官改書,而舊標紙則封入,可也。以予精神,何以寫之耶?行錄中添書之字,如無推出者,分付都監,作井間入之。諸臣以次退出。

12月7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漢喆藥院直宿。左承旨吳彦儒坐直。右承旨權一衡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耆式暇。右副承旨申晦服制。同副承旨李彝章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準海藥院直宿徐命天仕直。事變假注書權顯範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端敬王后忌辰。

○權一衡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鄭基安,持平南鶴老、崔載興在外,掌令李光瀷、金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世子宮、嬪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政院單子問安。答曰,知道。世孫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悉。

○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金漢喆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氣升痰滯之候,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世孫頷下核開穴處,膿汁連爲順出,而氣候凡節一向平順乎?令待令醫官,趁早診察宜矣。臣等無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一樣。予亦一樣。世孫氣候,已諭於醫官矣。

○權一衡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掌令李光瀷、金,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李光瀷、金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權一衡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申晦達曰,工曹判書元景夏,鎭日違召,無意出肅。其在事體,誠極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昨日申飭之下,又何如是?殊極寒心。從重推考,更卽牌招。

○權一衡達曰,副修撰李命鄕昨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修撰李命鄕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權一衡曰,推考徽旨捧入。

○藥房口傳啓曰,伏聞世孫宮入診醫官所傳之言,則氣候凡節,與昨一樣,而不無往來熱候。晩後夕間,牛黃一分、金銀花茶調進。開穴處餘核,漸似有減,而膿汁連出不止,糯米飯鹽水炊熟,連付爲宜云,此意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世孫宮,政院口傳夕問安。答曰,知悉。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權一衡曰,十五日告由加漆,二十一日書上字,二十二日結裹爲之。

○又傳曰,承旨來詣,魂宮堂上同爲入侍。

○權一衡,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行錄中添書六字以下者,以前誌文字,旣已摹出,其中證字,亦爲偏旁湊合,摹出以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誌文草圖二張,令書寫官吏曹正郞柳健,寫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賢嬪宮發靷時,梓室奉安肩轝,當自崇智門、集禮門、景化門、宣仁門奉出。而崇智門則撤毁事,旣已定奪,而集禮、景化、宣仁三門之高,皆不及於擔陪之高,必欲掘去門底然後,可以奉出。令該曹考例變通,何如?傳曰,允。

○權一衡啓曰,領議政金在魯箚子到院,而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領議政金在魯箚曰,伏以,年將望於八袠,身則嬰於百病,每當深冬,便作蟄蟲。尋常供職,尙無其望,而乞骸未遂,重擔復壓,十朔勞瘁,比前尤甚。不幸千萬意外,又膺三都監兼察之任。不敢辭避,忍死奔走,固自有朝夕顚仆之慮矣。日前候班罷歸,危症猝發,頃刻之間,幾至溘死。伏蒙聖慈軫慮,遣醫齎藥,臨視救護,王靈所曁,幸得生道。而膈肚餘氣,尙多深憂,脾胃受攻,全然虛弱。元氣之澌苶,不啻落下十層,墊席昏囈,回蘇無期。今日坤殿誕辰,竟阻庭候,情禮虧缺,罪不可逭。且臣於都監事,必欲强策自效,克完其終。而前期尙遠,隆寒轉酷,自量身氣,茫然危懼,常懷未能支延之憂矣。況今又經重病,益違始料。前頭疊疊之大事,墓所累次之往來,斷無自力之勢。萬一不時暴病,致令國事狼狽,則臣雖彼萬誅,何足償塞哉?至於敎命冊印內出,只隔二日,禮當都提調奉受。而臣旣末由致身,此尤不可不及時變通者也。玆敢冒死仰暴實狀,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而氣短神昏,未能畢陳,惟俟聖上之特加矜恤,早賜量處也。臣無任悚恐懇祈之至。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今者此任,意蓋在矣。提調自可代行,卿其安心勿辭善攝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辛未十二月初七日申時,上御建極堂。魂宮都監堂上入侍時,兵曹判書洪啓禧,右承旨權一衡,假注書徐命天,編修官金瑞龜,記事官李秀逸進伏訖。上曰,祭物準備後點視耶?啓禧曰,然矣。上曰,誌文草圖入矣。寔我聖考乙未,文勢暢乎?啓禧曰,雖私家,書肅考某年矣。行狀中便是行用文字矣。一衡曰,前則用年號矣。啓禧曰,崇禎年號用之,而仁廟以後不用矣。上曰,孝章墓乙坐而外封亦向酉,亦字,何如?啓禧曰,見亦字則可知前喪之外封向酉,而如欲使人分明易知,則書以內乙坐而外酉向,似宜矣。一衡曰,有亦字則可知前喪之外封向酉。臣則初見誌文,不疑亦字矣。上曰,內乙坐而外酉向,尤分明矣。兵判之意如何?啓禧曰,亦字亦無疑,而泛看則人或未覺矣。上曰,亦字似突然矣。啓禧曰,聖敎似然矣。上曰,若與孝章誌文竝看,則可以知之矣。啓禧曰,領相看文字頗深察,而此則不疑矣。上曰,領相見行錄,亦不覺漏得年矣。上曰,今看草圖,皇明二字,上行書之,異於前本矣。金石文字,無間而書之規耶?啓禧曰,前印本旣間而書之,則此亦依前爲之似無妨矣。上曰,連書則時字,似或有續後字而看之者。間而書之,則亦涉如何。書時字於別行,仍於其下,間書皇明云云,可也。啓禧曰,以御製編次事,有稟達者而未及矣。上曰,不必此處稟之,杜門洞碑陰記書之乎?啓禧曰,已書矣。啓禧曰,取考孝章行錄,則書以墓誌。今番雖以行錄書下,亦書以墓誌似好,而不敢自下擅改矣。上曰,書以墓誌,可也。行錄,卽墓誌之本也。啓禧曰,茶禮祭文尙饗之饗字,無間而書之之規。而此則御製文字,故亦不敢擅改,然連書似宜。上曰,連書,可也。上曰,全漆加漆,擇日排日,卿見之乎?啓禧曰,已知之矣。上曰,全漆後若卽爲結裹,則恐有氣蒸,而上字字畫脫訛之慮矣。上曰,行喪諸節,禮葬都監當之耶?啓禧曰,然矣。上曰,魂宮之役,幾何爲之?啓禧曰,當此凍節,土役難矣。仰壁等處,不善乾矣。上曰,解凍則守墓官必以此多報矣。上曰,役軍必多入,減省爲之,可也。啓禧曰,各別申飭於郞廳矣。上曰,監造官誰也?啓禧曰,李明翼也。上曰,李明中之一家耶?啓禧曰,故大將李弘述之孫,大院君之後裔也。上曰,郞廳誰也?啓禧曰,新榜壯元尹得雨,而卽牧使尹世謙之孫。上曰,誌文當下政院,依孝章誌文例爲之事,分付都監郞廳,亦使都提調知之。諸臣以次退出。

12月8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漢喆藥院直宿。左承旨吳彦儒。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申晦服制。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準海藥院直宿徐命天仕直。事變假注書權顯範式暇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仁烈王后忌辰齋戒。

○權一衡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鄭基安,持平南鶴老、崔載興在外,掌令李光瀷、金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世孫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悉。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金漢喆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氣升痰滯之候,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世孫頷下核開穴處,膿汁順出,而氣候凡節,一向平順乎?令待令醫官,趁早診察宜矣。臣等無任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一樣。予亦一樣。世孫氣候,已諭於醫官矣。

○藥房口傳啓曰,世孫宮入診醫官退出後,詳聞所傳,則氣候凡節,與昨一樣。而猶不無往來熱候,晩後牛黃一分,金銀花茶調進爲宜。開穴處漸益生肌,餘核亦漸消減,紙撚停止,糯米飯姑爲連付亦宜云,此意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權一衡,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耆達曰,副修撰李命鄕,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修撰李命鄕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南泰耆曰,推考徽旨捧入。

○大殿,政院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世孫宮,政院口傳夕問安。答曰,知悉。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

○吳彦儒達曰,假注書徐命天,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備忘記,傳于權一衡曰,申飭之下,有從中分付之事,極涉寒心。不察中官,從重推考,其分付人,令攸司從重科治。

12月9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漢喆藥院直宿。左承旨吳彦儒。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申晦服制。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準海藥院直宿李興宗仕直。事變假注書權顯範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仁烈王后忌辰。

○李彝章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權一衡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鄭基安,持平南鶴老、崔載興在外,掌令李光瀷、金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世孫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悉。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承漢,副提調金漢喆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氣升痰滯之候,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劑入湯劑,當盡於昨日。臣等卽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世孫頷下核開穴處,連付糯米飯,而氣候凡節一向平順乎?令待令醫官,趁早診察後,臣等入侍時,稟達爲宜。臣等無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一樣。予亦一樣。世孫氣候,已諭於醫官。而湯劑加劑五貼以入,待朝入侍,宜矣。

○藥房口傳啓曰,伏聞世孫宮入診醫官所傳之言,則氣候諸節,與昨稍勝,而微熱往來猶未已。金銀花茶調牛黃一分,晩後夕間,分半進服。開穴處漸有收斂之勢,而餘核猶未盡消,糯米飯今姑仍付爲宜云,此意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耆達曰,右副承旨申晦外三寸叔故郡守李瑞泰妻淑人趙氏,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副修撰李命熙,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修撰李命熙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南泰耆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李興宗爲假注書。

○南泰耆啓曰,假注書李興宗,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達曰,下番兼春秋李秀逸,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何如?令曰,依。

○又啓曰,下番兼春秋李秀逸,以身病減下事依下矣。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李彦霖。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南泰耆曰,冊印出授處所,使明政殿月臺爲之。今則在此,以延喜門爲之,賜諡只自明政殿爲之。其餘出入,皆由延喜門事,分付,儀注付標以入。

○南泰耆,以禮曹言啓曰,賢嬪宮敎命冊印,奉下都監時設幄次,依下敎以明政殿月臺上,節目啓下矣。殯宮次知中使,聽傳敎分付,內幄次移設於延喜門外云。原節目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取考戊申年謄錄,則返虞後,奉安於魂宮時,有別奠設行之事矣。來正月二十三日反虞後,魂宮別奠,依例設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取考庚戌年謄錄,則安陵奠,行於新丁字閣時,舊陵一體設奠告由矣。今此賢嬪宮喪安墓奠,設行於新丁字閣時,孝章墓一體設奠告由之意,知委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諡冊文草圖書,睿覽後方可正書入刻。故令書寫官禮曹參判尹得和,爲先書出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諡冊文,女官當爲進讀,不可不前期誦習。故依舊例眞諺書竝書,先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濟州牧使狀達,十月朔柑橘等進上,未免過限,惶恐待罪事,令于南泰耆曰,勿待罪事,回諭。

12月10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漢喆藥院直宿。左承旨吳彦儒。右承旨權一衡。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申晦。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準海藥院直宿李興宗仕直。事變假注書權顯範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南泰耆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下直,定平府使鄭德載。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世孫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悉。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金漢喆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氣升痰滯之候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臣等今日依下敎趁早入侍,診察聖候宜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世孫頷下核開穴處,漸有收斂之勢,而氣候凡節,一向平順乎?令待令醫官,診察亦宜。臣等無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一樣。予亦一樣。世孫氣候,已諭於醫官矣。

○權一衡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身病尙重,不得來會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南泰耆達曰,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時無留公事,頉稟。令曰,知道。

○申晦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達,已至多日,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達曰,副修撰李命熙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連日姑陞入直,事甚未安。輔德李昌儒,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修撰李命熙,輔德李昌儒,掌令李光瀷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南泰耆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金漢喆曰,藥房提調與御將,來待近處。

○傳于南泰耆曰,安彩轝,官員當擧行,而令下人替行,其涉寒心。事過後,官員令該府勘處。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

○李彝章,以義禁府言達曰,珍島郡守李聖望拿來事,徽旨達下。而全羅監司狀達,據備邊司回達內,珍島郡守李聖望,拿處安徐事達下矣。李聖望拿處一款,置之,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以吏曹言達曰,本曹正郞柳健呈狀內,親病甚重,勢難離捨供職云。親病旣如是危篤,則不可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忠淸兵使狀達,天安等官居私奴河必奉子甘丁等,爲虎囕死事,令于李彝章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掌令金達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罪人泰績,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逆畬孥籍等事,依大逆律擧行。請戊申賊魁之子貸死爲奴,而年滿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竝依麟佐子追坐例擧行。請徑斃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擧行。請罪人斗齡、戒剛,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其時干連人英梅,更令鞫廳,嚴刑窮問,期於得情。請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鞫嚴訊,以正王法。請爟,極邊遠竄。請爣,還收放送之命,亟施遠竄之律。請忠州殺獄罪人李愛,更令本道,依前嚴刑正法。請島配罪人鼎九,亟令王府,依律正刑。請新及第趙潤玉,亟令有司,明覈拔去。請濟州安置罪人增,還收放送之令,仍令卽其配所,亟加圍籬。已上措辭見上新除授大司憲沈錥,時在京畿安城地,執義鄭基安,時在廣州經歷任所,持平南鶴老,時在忠淸道溫陽地,司諫院大司諫金尙重,時在黃海道谷山府任所,司諫朴致文,時在平安道安州牧任所,正言崔逵泰,時在江原道襄陽地。正言趙宗溥,時在忠淸道天安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從。驪川事尙爲如是,殊涉未安。泰績事頃者大朝下敎之後,尙今如是,尤爲寒心。竝亟停勿煩。且今日臣子,聞向者聖敎中,無一人慷慨求對,宜請一問之敎,則豈又循例而已哉?下諭事依達。

○判尹朴文秀書曰,伏以臣,久屛田間,復入脩門,冒趨班聯,益覺踧踖。留章擅行,恭俟嚴勘,特荷睿慈,曲加寬貸。不惟不罪,乃反以從速上來爲批,臣誠一倍悚感,罔知所以自措。又伏聞大臣於日前,將臣去就,至煩筵席,責臣以投書徑歸,促臣以卽爲還朝。喉司亦奉大朝威命,嚴加申飭。臣於此,益不勝驚惶隕越之至。仍念臣棲息丘樊,日月已久,遲徊京輦,魂夢亦惱。公除未過,告歸無路,京兆會同,目前方急,部官畫出,轝士草記,專關首堂。此時辭免,有所不敢,冒沒赴衙,黽勉副急。而其後文書擧行等事,左右僚堂,亦可爲之。至若自家進退,煞有商量,略攄微諒,還守本分。不意嚴召踵至,敢復冒死違慢。臣罪至此,萬戮猶輕。玆因縣道,瀝血哀籲。伏乞离明,俯察臣至懇,亟削臣職名,仍勘臣辜恩逋命之罪,以嚴朝綱,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兢惶懇祝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上來行公。

○咸鏡監司黃晸書曰,伏以賢嬪宮意外薨逝,中外普深驚隕。伏惟邸下,推至悌之心,悲怛何堪?仍伏況大朝靜攝之中,傷慟慘悼,不瑕有損於調養之節。區區下忱,益切萬萬憂慮。念臣素性懦緩,見識鈍澁。任職則全無肖似,作事則轉生瘡疣。僨誤之責,早晩以俟。果以投畀罪人吳瓚物故申本,有違格例事,至承重推之令,臣不勝驚悚惶愧之至。當初罪犯,非不知至重,而不意客死,亦有所可矜者。倉卒馳聞,未及照管。自至於違常例而速重罰,率爾之失,昏謬之責,臣亦自訟,無以爲解。循例狀達,尙致誤着,則卽此一段,亦可知不能事事。隨處憒憒之實狀,其何能擔荷重藩,區劃事務,以副我聖朝委寄之盛意也哉?顧此情勢,旣不可晏然行公。考績之政,何等緊重,而亦不敢趁期擧行,此亦臣之罪也。伏乞离明,諒臣難安之情,遞臣見帶之職,以嚴公體,以安私分,千萬切祝。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獻納李弘稷書曰,伏以國家不幸,賢嬪宮遽爾薨逝。伏惟邸下,愴舊悼新,當作何懷?仍伏念臣頃叨憲職,情病危苦,罪積逋慢,罰止例勘。恩敍纔下,復畀以諫省宿趼,旬月之內,誤恩洊疊。自惟疎逖賤臣,何以得此?感泣惶汗,踧踖靡措。在臣分義,宜卽𨃃蹶趨承,少伸叩謝之忱。而從前蔑效之地,實無抗顔蹲冒之理。且臣素患痰癖之症,挾感添劇。寒熱交作,頭疼如碎,膈痰凝結,呼吸促急。寢食俱廢,引飮無節,昏昏貼席,殆不省事,斷無時月內,自力供仕之望。今以闕達,召牌降辱,不敢坐違,隨詣禁扃之外,拜章徑歸。伏乞离明,察臣職名之萬不近似,憐臣病狀之一味難强,亟許鐫免,俾得安意調攝,不勝萬幸。臣於祈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於目下事,有不容泯默者,敢此附陳焉。當此國有禮葬,事役方張之日,聖上曲軫民隱,特下絲綸,藹然德意,惟在於務從節約。而都監堂上李春躋,從前居官,輒招鄙瑣之誚。及叨見任,物情固已駭惑。而果於雇軍董役之際,多有行賂不美之事。有口皆言,擧世唾罵。初頭貽弊,尙且如此,則畢竟受害,尤無可論。臣謂亟令改遞,以除一分民弊也。京兆、秋曹,乃詞訟重地,除非剛明剸理之才,莫宜居之。況當長官有故,衆務積滯之日,其所爲任,尤有重於常時。而新除授漢城右尹柳萬重,刑曹參判洪重徵,俱是望八篤老之人耳。若令置之於閑司漫局,則固無不可。而至於劇地緊任,決知其萬不襯着。臣謂兩宰臣,竝遞其職,回授可堪之人,斷不可已也。生靈休戚,專係守令。苟非其人,民受其害。水原乃畿輔重鎭,物衆地大,素稱難治。而府使具樹勳,爲人儱侗,年且衰耗。大小文簿,全不領會。奸裨猾胥,居間用事。治盜之際,良民受害,簽丁之時,賄賂公行。其他貪汚不法之事,鄙瑣可駭之政,民怨狼藉,闔境嗷嗷。坡州牧使洪應夢,年衰病昏,聽斷憒憒,吏緣爲奸,民多愁怨。當此墓所大役,地方官許多責應,不可付之於如此之人,以貽民弊。金海府使李泰祥,性本愚悖,且貪麴蘖,專事刑杖,徵斂煩重。還穀之以錢代捧,奸妓之隨事受賂。怨聲載路,人皆重足,南來之人,莫不唾鄙。臣謂三邑守令,竝罷其職,亦不可已也。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所陳竝依施。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忠淸監司金時粲書曰,伏以臣,性本疎迂,材又綿薄,間嘗一二試於中外,而無以自效,居常愧懼。不意湖藩新命,遽下於夢想之外。臣誠驚遑震駭,不知攸措。夫方伯之任,卽古連帥之職也。上而承流宣化,修明風敎,下而興利除害,奠安民生。以專一方之責,非若一官一事之隨分可了也。況此湖西一路,壤接畿甸,民産素薄。近又人畜俱疫,而田疇多荒,賦役愈煩,而杼軸殆空,澟澟有莫可收拾之形。苟非練達事務,蘇殘祛瘼之才,不可以當是責。臣之本末長短,离照無遺。方滯之性,不能恢通於機務。遲鈍之識,無以應酬於繁委。今若徒慕榮寵,不自揆度,而猥膺重任,則臣之僨誤獲戾,固無論已,其於負聖朝之委寄,病一道之民命何哉?臣用是憂懼,不敢爲唐突承膺之計,而亦不敢一向泯伏,始此控籲。伏乞睿慈,特察重務之不容輕授,人器之不可不稱,亟令鐫改,以幸公私,不勝萬望。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速往欽哉。

○辛未十二月初十日辰時,上御景春殿。藥房三提調入診入侍。御營大將同爲入侍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金漢喆,御營大將洪鳳漢,假注書洪準海,記事官金聖龜、李秀逸,醫官金壽煃、金履亨、許錭、鄭文恒、許磐、金寶潤,以次進伏。若魯曰,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若魯曰,湯劑連爲進御乎?上曰,命以加劑以入矣。似若有熏熏之氣,故姑欲止之,昨日煎而不服矣。已於賢嬪祭文中,以服藥爲言,今當連服。而但此藥不可過服,若減人蔘錢數而服之爲好耶?若魯曰,氣力熏熏,似是蔘力矣。上曰,搔癢症,溫幸後雖得減歇,今若處煖,則輒致搔癢矣。若魯曰,請令醫官診察。上許之。醫官以次診脈。壽煃曰,脈候大體調均,氣候頗愈矣。履亨曰,左右三部調均,大體一樣矣。錭曰,脈候前則或有過大過數之時,今則不然,頗調均矣。磐曰,大體一樣,而猶不復常矣。寶潤曰,均則均矣,而不足之候,與前一樣矣。壽煃曰,聖敎以過服參劑爲慮,而蓋人蔘,最宜於聖候矣。聖算已高,無過於補下元之劑,益氣湯終不如固眞飮子之爲好矣。上笑曰,予頃笑領相矣。又勸予以補下元乎?領相與予,鹽梅同老矣。其病今則如何云耶?若魯曰,少愈云矣。上曰,固眞飮子不太緩乎?每當日寒,殆不若陽界人,是可悶也。錭曰,固眞飮子好矣。象漢曰,固眞飮子,必至五十貼然後,可以責效矣。上曰,五十貼則日不足矣。予於今三朔內,則且可服藥。而但外間人亦必笑之曰,向時何不服藥而今乃服之云矣。若魯曰,殿下何爲而有如此下敎乎?象漢曰,不必以限三朔爲敎矣。上曰,卽今醫官輩,於慈殿病患及予病,言不岐異矣。予當直言之。昨有熏熏氣以後,胸中若呑剛物,此其漸矣。如前服人蔘,則氣必益浮,是可悶也。湯劑人蔘減五分服之爲好耶?若魯曰,若欲長久進服,則固眞飮子好矣。而若止於數十貼則無益矣。上曰,三十貼可以有效乎?三十貼前,若氣陷則將何以爲之?若魯曰,勿以三十貼爲限定,長久進服,是所望也。上曰,前頭予將有下敎矣。已以三十貼爲限定,予已有所定矣。若魯曰,勿爲課限日子,千萬顒望。上曰,然則以予爲賤丈夫乎?上又問醫官曰,益氣湯減人蔘服之乎?固眞飮子加人蔘五分服之乎?錭曰,固眞飮子加人蔘五分亦好矣。上曰,益氣湯則減人蔘無妨,而固眞飮子則當加入矣。以固眞飮子爲定,可也。仍曰,加減固眞飮子五貼劑入。出榻敎上曰,慈聖年高而筋力强健,誠爲喜幸。若魯曰,瓊玉膏連爲進御乎?上曰,瓊玉膏近來不爲進御,而一向强健,可以萬壽無彊矣。內殿則氣衰日甚,凡節大不如前矣。象漢曰,然則令醫女診候,何如?上笑曰,此是年老當然之事,其將奈何?加予數年,安得不然乎?上問鳳漢曰,世孫腫處何如?鳳漢曰,漸至差勝,今則膿汁無可流出者。太乙膏之屬,今加付之矣。上曰,今則當付太乙膏,而當初旣已緩緩開穴,則太乙膏之差遲貼付,亦何妨也?大體幾盡完合耶?鳳漢曰,卽今幾盡無穴,而神氣益勝矣。上曰,然則盡爲完合矣。鳳漢曰,左右小核,挾感則有形,不然則無形矣。上曰,遊戲何如?鳳漢曰,遊戲之節,倍勝於前矣。若魯曰,伏聞昨日則遊戲益甚,手自撥棄所付糯米飯云矣。上笑曰,渠已先知其完合而棄之矣。鳳漢曰,臣及皮世麟,每仰問以在於何處,則必手指而知之,臣甚異之。試問以挾侍內官四五人,則名與面,皆隨問而知之,誠異常矣。上笑之。象漢曰,神識異凡,以此觀之,殿下誠無憂矣。上曰,惟在於培養德性矣。象漢曰,培養之道,惟在於殿下矣。若魯曰,御將入侍時,臣等一欲同入瞻望。而外客出入,終涉未安,不敢請矣。漢喆曰,外人則皆知之以入見,而無由一番瞻望矣。上曰,卿等欲見之心誠切矣。又問鳳漢曰,然則明日當書之以完合乎?鳳漢曰,然矣。象漢曰,今日則勿爲口傳問安,而以黃蠟膏貼付之意,仍爲定奪,何如?上曰,依爲之。命書傳旨曰,王世孫頷下貼付,自今日糯米飯停止,黃蠟膏爲之。出榻敎象漢曰,世孫宮所煎進羘熟今則止之,石魚更不當進用,則亦有弊端,竝止之,何如?上曰,羘熟石魚之屬,竝爲停止,可也。若魯曰,直宿後藥房恩典,便同典章。然推此命止石魚之心,亦爲參酌於恩典則好矣。以別掌務加資言之,渠輩皆不願加資。故每當出別掌務時,臣亦甚難處。今番別掌務金東標,亦是不願加資者矣。加資頻數,故堂上御醫,自致數多,此亦不可不念處也。自上參酌論賞,則似好矣。上曰,此等事,只可據前例而爲之。卿等若擇其可合御醫者,而爲掌務官,則亦何妨乎?庚寅年李得英,亦以不換金正氣散一貼,爲加資矣。若魯曰,差備待令醫官,一倂加資,亦非激勸之道矣。上曰,此正鄙諺所謂,覺者睡者皆同者也。若魯曰,洪鳳漢春間,以直宿勞,升資之後,與臣相逢,多示悶迫不安之意。其謙挹可貴矣。語未卒,上曰,予已有料量矣。頃者有言及于領敦寧者,御將實非因賞典而用之者矣。上又曰,此外應行之事,予亦有料量者矣。鳳漢曰,聖意可以仰認矣。上曰,一年再告,亦如何矣。鳳漢曰,沖年保護之道,當如莊gg藏g珍寶,凡事不必張大矣。上曰,此言好矣。鳳漢曰,醫官雖以事體,盡爲待令,而今番則藥醫,誠不緊矣。若魯顧鳳漢曰,直宿事體甚重,畿邑守令,爲此遞職,猶或可也。豈可謂之不緊,而直宿未罷前徑送之耶?鳳漢曰,非謂徑送也。只言其卽今待令不緊之由矣。若魯曰,近來百事之無古規,皆由於紀綱之已隳。而以內局藥材言之,此卽進藥物所需。而率多奇怪不堪用,實爲寒心。嶺南人蔘,素稱羅蔘極品,而其所納,皆非嶺南所産,無津液麤劣者。關東所納,則一自監營設置,蔘商防納之後,皆以關西中山所産,體細品劣者,苟充來納。而道臣無所申飭,一任商賈之造化,誠爲慨然矣。人蔘雖貴難得,至於尋常草材,諸道所納,亦皆品惡,不合藥用。朝家分送審藥於諸道者,專爲進上藥材。而近作賭利之資,收錢各邑,來貿京肆中價賤之材。而圖囑以納,如以本土所出,道臣精擇捧進,則豈有此弊乎?享上之物,孰非不重。而至於藥材,事體尤別。而其弊至此,每當劑藥,以此藥材,無奏效之望,輒多惶恐,不敢劑入之心。雖閭巷之人,藥餌則必欲致精,況進御之藥,何等嚴重,而任其麤惡,不思變通乎?曾前以藥材不精,論罪審藥,而亦有封進道臣拿問之事矣。此後各別嚴飭,禁其防納,必以本土所産,精擇封進。而如或不擇,則令藥院,隨卽啓稟論責。而擇捧精麤,其責在於藥院。如或拘於情面,因循苟捧,則監捧提調及醫官,從重論責宜矣。以此爲先申飭,捧承傳施行,何如?上曰,《春秋》豈不書許世子不嘗藥乎?依爲之。奚特提調醫官,當該道臣、守令,重勘,可也。出擧條若魯曰,臣以內局藥材事,旣有仰達申飭,而又有一弊矣。藥材出入掌務醫官,該邑書員專掌,而不畏御藥之至重,敢生射利之計。或不無隨其貴賤,貿遷私肆,惟意所欲,事極寒心。令本院別樣嚴禁,而如或現發,則考律準勘,定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若魯曰,聖上之往來魂宮,固是至情所在。而世孫腫患,快未完合之前,姑勿頻頻往來,是所望也。上曰,見世孫時多,見魂宮時少,只此三朔而已。豈不往見乎?諸臣退出。漢喆曰,小朝講筵,近因國有喪故,又當憂患,自致許久廢輟。而伏聞昨日始爲開講,誠甚喜矣。臣日昨入侍小朝,仰達以爲,臣曾以大朝講官,竊伏見大朝勤於典學。所講冊子垂畢時,尤爲勤講,至於日再三開講云。臣蓋聞小朝所講書傳只餘十自止,召對冊子,只餘一冊,歲前畢講爲好。故如是爲達,小朝頗有傾聽之意矣。上曰,何以知其傾聽乎?漢喆曰,辭氣與酬酢,少無厭苦之色,分明有傾聽之意矣。上笑曰,其眞傾聽乎?漢喆曰,昨日開講,亦出於好意思矣。上曰,宮官於公除後,當稟以開講而不稟之,極爲非矣。漢喆曰,宮官則推考,何如?上曰,宮官爲誰?漢喆曰,上番李仁源,下番金時默矣。上曰,李仁源誰也?漢喆曰,李喆輔之姪,而有文名者矣。金時默頗忠實,每以不開講爲悶,累發於言語,其誠可嘉矣。上曰,李仁源予不見之乎?金時默則如其父之謹飭,小心太過,故不爲稟之矣。向日柳健爲宮官時,善爲之矣。仍命書傳旨曰,昔於甲辰殯殿之側,不輟講學,則元良雖在悲疚中,公除之後,宜稟胄筵。若不開筵,春坊亦宜提稟,而俱不爲焉。纔乃開講,其在爲元良勸學之道,宜有其飭。自公除日入直春坊官員,竝從重推考。出榻敎承史遂退出。

12月11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漢喆。左承旨吳彦儒。右承旨權一衡呈辭給由。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申晦服制。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準海藥院直宿李興宗仕直。事變假注書權顯範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南泰耆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權一衡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鄭基安,持平南鶴老、崔載興在外,掌令李光瀷未肅拜,金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殿,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世孫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悉。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金漢喆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氣升痰滯之候,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世孫頷下核開穴處,黃蠟膏貼付後,益有收斂之勢。而氣候凡節,一向平順乎?令待令醫官,趁早診察宜矣。臣等無任終宵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亦一樣。世孫氣候,已諭於醫官,而今已完合,自今日本院輪直宜矣。

○藥房口傳啓曰,伏承問安批答,有世孫症候今已完合,自今日本院輪直之命矣。臣等憂慮之餘,不勝欣幸之至。第伏念王世孫氣候,雖一向平順,而膏藥尙爾貼付,諸節亦未快復。此時臣等之遽然退直於稍遠本院,事體未安,亦甚悶鬱。輪直於移院處,亦有近例。仍留輪直,誠爲得當,惶恐敢啓。傳曰,已愈矣。依下敎爲之。

○藥房口傳再啓曰,卽伏聞世孫宮入診醫官所傳之言,則氣候凡節一向平順。而開穴處,幾盡完合。黃蠟膏今姑仍付,面部胎毒,有時加減,微熱無常往來。金銀花茶調牛黃,間間隨症進服爲宜云。臣等且伏聞有差備待令醫官等,直宿本院之傳敎云。此時醫官之竝爲退直,承候稍闊,實爲悶鬱。姑今仍留差備,日再診察,頻承症候,有不可已。惶恐敢啓。傳曰,知道。依初下敎爲之。

○權一衡,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王世孫未寧,藥院移設,提調直宿,依例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耆達曰,副修撰李命熙,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修撰李命熙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南泰耆曰,推考徽旨捧入。

○南泰耆,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輔德李昌儒,旣有只推之令,更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傳于李彝章曰,內局都提調以下書入。

○南泰耆,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敎命冊印奉出,事體至重,而差備官成均館直講趙炳祚,典籍趙時謙,累次催促,終不來到,致使他差備官,推移替當。事之寒心,莫此爲甚。該吏則今方推治,而趙炳祚、趙時謙等,令該府從重勘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此墓所誌石,以戶曹前在金川石,旣已磨正,所下御製御筆,謹奉摹寫入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哀冊文草圖書,睿覽後方可正書入刻。故令書寫官行司直曺命敎,爲先書出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哀冊文,女官當爲進讀,不可不前期誦習,故依舊例,眞諺書竝書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墓所都監京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堂上李春躋,因臺書見遞。當此大役方張之日,不可暫時曠闕。其代,以戶曹參判李宗白差下,使之卽爲出去,何如?傳曰,允。

○又以墓所都監京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墓所開金井,定於今月二十四日。開金井後,畢穿壙修治,卽下外梓室,不過數日間事。而外梓室陪進,禮曹以正月初三日推擇啓下。非但其間太遠,下外梓室後,工役甚多,前頭不無窘迫之慮。外梓室陪進日子,不可不稍爲進定。問于日官,則今月二十五日亦吉。以此日陪進之意,分付禮曹,何如?傳曰,允。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

○李彝章,以兵曹言達曰,今十二月十一日,幼學趙希顔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李國恒,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啓曰,武藝別監金鼎鍊,內中日試才時,鳥銃無間連三次三發三中,似當依法典直赴殿試。三次所受賜馬之帖,亦當一倂還收。而係干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直赴殿試。

○江原監司狀達,平昌等官居金召史等渰死囕死事,令于李彝章曰,渰死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咸鏡監司狀達,安邊等官居金召史等渰死囕死事,令于李彝章曰,渰死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以忠淸監司狀達,陳田懸頉,惶恐俟罪事,令于李彝章曰,勿待罪事,回諭。

○獻納李弘稷書曰,伏以臣,猥以無似,忝居臺地,淹病叫苦,無以自力就臺。而區區願忠之誠,欲效一日之責。迺於辭章之末,敢陳寂寥數語。及承睿批,次第準請,臣誠仰欽擇蕘之量,惶感無地。臣於目下事,竊有所萬萬驚惋者,又此附陳,伏願邸下察納焉。掌令金,本以惡疾毁形,衆皆掩鼻之人,臺望之檢擬,已極駭歎。而乃敢挺身束帶,突入淸禁,擅停已發之論,無所忌憚。其背公死黨之罪,輿論共憤,斷不可容貸。臣謂宜加削版之律也。嗚呼,惟我聖上,苦心調劑,務祛黨習。而彼一隊包藏黨心之輩,不悛舊習,糾結凝聚。其中工曹參判趙榮國,以李宗城姻婭血黨,心法相傳。自中大小之論,無不主張,昻然以黨首自處。輪蹄盈門,經營排布。宗城身雖在外,其言議則肆行於世。向者邀致鄭廣運於渠家,利啗威脅,欲售停達之計。及其綻露,掩匿其跡,獨使愚騃之尹得載,至被罪罷。其巧黠之態,誠不忍正視。而如金之鷹犬者,承望風旨,接跡而起。若此不已,世道之憂,有不可勝言。臣謂亦宜譴削,以懲黨人輩不靖之習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令曰,今覽此書,向者以此等黨心,致煩聖躬,至有庭請之事。此莫非予之誠孝淺薄,不能仰體聖志之致。惶懍之心,至今不已,爲今日臣子者,聞向者之聖敎,豈忍復敢如是?誠極駭然。獻納李弘稷,爲先遞差,其章給之。

○副提學金鎭商書曰,伏以國運不幸,賢嬪宮遽爾不諱。伏惟邸下,義隆友于,悲痛何堪?伏況大朝靜攝之中,疚傷自倍,不瑕有損。區區憂慮,竊不自勝。畎畝賤臣,老病垂死,素苦膈痛,當寒復發,委頓床席,殆不省事。旣不能趨詣京班,又不能致身州門。廑廑出野次,望哭而止。在臣誠禮,已自歉然。臺書論劾,固其宜矣。因罪見罷,悚惕雖深,得解虛縻,私義粗安。不意乃者,有勿罷仍任之命。至於承宣筵達,益增臣不安之端。臣於是,惶愧悶蹙,靡所容措。顧臣前後負犯,終不可倖逭,論思重地,亦不可久曠。玆不得不露章仰籲。伏乞邸下,俯垂諒察,亟將臣本兼諸任,一倂鐫免。仍命有司,勘治臣罪,以嚴邦憲,以安賤分,公私兩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輔德李昌儒書曰,伏以臣,母病澟澟,決難離捨之中,臣父歸自墓所,在途疾作,投入逆旅,急報踵至。臣聞此報,精爽飛越。洊召之下,又不得祗承。玆從闕下,徑尋鄕路。臣罪至此,萬殞難贖。伏乞睿慈,俯垂矜憐,亟許鐫削臣職名。俾得安意救視,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父病。

12月12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漢喆。左承旨吳彦儒坐直。右承旨權一衡呈辭給由。左副承旨南泰耆式暇。右副承旨申晦服制。同副承旨李彝章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準海藥院直宿李興宗仕直。事變假注書權顯範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彝章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鄭基安,持平南鶴老、崔載興在外,掌令李光瀷牌不進,金陳書入達。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下直,海州判官徐魯修。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金漢喆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氣升痰滯之候,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世孫頷下黃蠟膏貼付處,幾臻完合,而氣候凡節一樣平順乎?今日令醫官,趁早診察宜矣。臣等無任區區區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一樣。予亦一樣。世孫氣候,已諭於醫官矣。

○藥房口傳啓曰,卽伏聞世孫宮入診醫官所傳之言,則氣候凡節一向平順。而面部胎毒微熱往來,與昨一樣。金銀花茶牛黃,今日亦間間調進,開穴處漸益完合。黃蠟膏停止,太乙膏貼付爲宜云。太乙膏封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彝章,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密安君焍,以兵曹褒貶時部將等,今秋冬等褒貶磨勘事,外兵曹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掌令李光瀷、金,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達曰,副修撰李命熙,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修撰李命熙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彝章曰,推考徽旨捧入。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

○金漢喆,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姑陞,已至多日,事體極爲未安。而輔德李昌儒,文學韓命輿陳書下鄕,弼善李敏坤在外,兼弼善尹光纘入直講書院,兼輔德、兼文學俱未差。當此逐日開講之時,宮官之不備,未有甚於近日。在外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令政院稟旨,竝與未差之代,一體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李彝章達曰,因侍講院草記,下番姑陞,已至多日,事體極爲未安。在外人員,令本院稟旨變通事依下矣。輔德李昌儒,文學韓命輿,弼善李敏坤,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令曰,竝改差。

○傳于李彝章曰,禮判、騎判,使之入來。

○南泰耆,以禮曹言啓曰,今此賢嬪宮喪發靷時,啓欑室告由祭,前期三日,設行於社稷、宗廟、永寧殿矣。孝章宮似當有一體告由之擧,而旣無可據之例,不敢循例擧行,何以爲之?敢稟。

○以禮曹孝章宮一體告由何以爲之草記,傳于南泰耆曰,向者已爲之,如許事何以稟乎?依例爲之。

○李彝章,以禮曹言啓曰,今玆王世孫患候,遄臻平復,此實宗社莫大之慶。臣民歡忭之心,曷有其極?告廟頒敎陳賀等節,不容少緩,依例擇日擧行。而陳賀一款,今與常時有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奚特今日異於常時,一年再告,於心瀆屑。旣不告也,則又何頒敎?竝置之。

○又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墓所表石,前後面草圖書,睿覽後,當爲正書北漆,出送墓所都監,使之入刻。故令篆文書寫官洛豐君楙,陰記書寫官工曹參議尹鳳五,爲先書出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濟州牧使狀達,舊還上寺奴婢身貢米,依災年例,蠲減停退等事,姑先擧行,惶悚待罪事,令于李彝章曰,勿待罪事,回諭。

○工曹參判趙榮國書曰,伏以王世孫欠寧之候,遄復天和,藥院退直,中外慶忭,曷有其極?臣得見前獻納李弘稷書本,則忽地毒鋒,迤及於臣身。搆虛擦空,旨意陰憯,直欲驅人於湛滅之科。臣誠危怖,不覺肉顫而骨寒。噫,臣今髮種種矣。平生本末,聖鑑在上,公議在下,臣不敢爲費辭自辨之計。而若夫近日時議之巧作機括,株累網打,必欲空朝廷而後已者,臣不勝爲世道憂歎。假使臣處於臺地,則府達之停,不必多讓於人。而至於再昨詣臺之憲臣,則臣之不見其面,殆過十年。臣雖欲指揮,彼雖欲承望,其可得乎?尤可笑者,乃是鄭廣運事耳。彼臺臣雖急於陷人告君之辭,何其不詳審至此耶?雖然,此則廣運尙在,臣不欲呶呶也。顧今罻羅四張,飛走俱罹。臣亦自知其必無幸矣。非不欲早自引退,以遠駭機,而只緣受恩無極,未忍便訣。盤礴針氊,遲回至今。畢竟飽受此毒螫,僇辱身名,貽累聖朝,撫躬慙痛,尙誰咎哉?臣若到此而猶且濡忍不去,則必將虀粉在卽。憂怖之極,有不容一刻遲留。略控血籲,徑出都門,擅自行走,罪尤難逃。伏乞离明,俯賜矜諒,亟先削臣本兼諸任,仍令攸司,重勘臣辜犯,以快黨人之心,千萬大願。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此等之言,何足介意?卿其勿辭,從速入來察職。

○拿令金書曰,伏以臣,性本巽軟,病且沈痼,臺端一步,係是自劃之地。而昨歲下邑之恩召,尙此感結,今番末擬之天點,又出尋常。區區叩謝之忱,不得不冒沒秪肅。而旣不敢以臺閣自處,只傳故紙,反顧惶恧,無以自措。及伏見睿批,則以兩件事,至有未安寒心之敎。臣於此,竊不勝悚蹙之至。前後此啓之累勤誨責者,雖出於敦宗之至仁,好生之盛德,而負犯至重,王法難貸,停論與否,尙何暇議乎?至若末端嚴旨,臣之罪誠大矣。噫,向來我聖上不忍聞之敎,思之心痛。臣旣待罪三司,豈不欲自盡其責?而倉卒昏錯,未能念及於求對一款。致勤嚴敎,莫非臣罪。方欲詣臺引避之際,獻納李弘稷之書上矣。一篇書意,專出於許多機關,必欲疑動聰聽,網打異己者。其精神意態,固已莫逃於睿鑑之下。而彼臺臣固何足言?受人卵育,必欲挺身效功者,此是近來卑微者一種風習。而臣所駭痛者,外假調劑之目,內售擊伐之計。天日在上,其誰欺乎?雖以停論一事言之,前後停啓之人,今可歷數。一轉而爲丁未停論,再轉而爲庚申停論,三轉而爲戊辰停論。如故相臣鄭錫五,故判書臣宋眞明,故參判臣吳光運,前判書臣柳儼,乃是最初停論之三司,而未嘗以此見罪於時議。則臣未知近日公議,抑有別般好惡而然耶?世道朝象之日益乖盭,於此可見。則今臣之受其詬辱,又何足怪也?至如鷹犬二字,臺臣能向人作此語耶?辱臣之不足,而忽地餘波,至及於不干之宰臣,甚矣。用意之巧也。抑豈出入銓地之人,視同眼釘,故不得不爲預先除去之計耶?臣竊笑之也。雖然,一出臺地,飽受無限醜詆,官職去就,更無可論。玆隨天牌,略陳危懇。伏乞睿慈,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安微分,以快人心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此等之言,何足過嫌?從速察職。

○辛未十二月十二日初更三點,上御克綏齋。禮判、騎判入侍時,禮曹判書李益炡,兵曹判書洪啓禧,同副承旨李彝章,假注書李興宗,記事官金聖龜、李彦霖進伏。上命彝章書傳敎曰,藥院都提調判府事金若魯,內廏馬一匹鞍具面給。提調右參贊洪象漢,副提調行都承旨金漢喆竝加資。假注書洪準海陞六,記事官金聖龜陞敍。差備待令醫官方泰輿、皮世麟、鄭纘僑、鄭趾彦、崔鎭台,掌務官金東標,竝加資。醫官金壽煃、金履亨、許錭、鄭文恒、金寶潤,各半熟馬一匹。許磐、金東桓、申世翊、李世珪、李以楷、崔始崙、金履遂、權尙殷、柳重臨、高挺參、柳徵瑞、張景賢,各兒馬一匹。秦興白、李善恒、鄭得禧、金光國、李興門、鄭行晢、鄭行集、崔宅中、金宗壽、權燧、愼懋、金履貞、李以材、卞誼和、李春敷,各弦弓一張賜給。藥色書員金鼎一、田導祥,竝書題除授。其餘下人等,令該曹米布分等,考例題給。上又命書傳敎曰,行副司直洪鳳漢,廏馬一匹面給。上又命書傳敎曰,傳言色田一成、朴敏采竝加資。長番內官金夢翼、明柱國、安國來各半熟馬一匹。內官吉敬大等、司鑰二人,各兒馬一匹。所屬下人等,令該曹米布分等考例題給。上又命書傳敎曰,至於湯劑,同參議藥,可也。至於針,其不入侍,則何知熟膿與否?議針乎?今番書啓中懸註,想必從舊例。舊例予不知是,此後非入侍,則同參議針四字,勿爲懸註事,分付藥院。上指禮曹草記曰,此頒敎取稟乎?彝章曰,然矣。上命彝章讀之,讀訖。上命書批答。批答見上益炡曰,聖敎雖如此,王世孫患候平復,乃是莫大之慶,則告廟頒赦,斷不可已也。上曰,予病復常之後,無再告之事,豈有厥祖不爲,而厥孫爲之之理乎?上仍曰,兵判進前。啓禧起伏。上曰,朞大功有同異乎?啓禧曰,朞大功有同處,亦有異處矣。上曰,在戊戌則喪制未改之時,故公除外,更無節次。而戊申則公除之外,又以白衣終月數。陵幸時,亦變常制矣。朞大功雖有差別,公除後服未盡之前,服色之稍變於常時,則豈有異同乎?啓禧曰,燕居時則或可用白衣,而臨朝時,當如常時矣。上曰,旣無壓尊之事,則服未盡之前,豈宜如此耶?啓禧曰,天子無壓尊之事,而踐其位行其禮,則其體重,故不能以朞功變常制矣。三年之制,則自庶人達於天子,而諸侯絶傍朞矣。戊申則將所以傳重之地,故事體稍別於今日矣。上曰,傍字,不可用於今日矣。彝章曰,雖不可直謂之傍,而兵判所達,亦有義矣。臣於向日,與禮判有所酬酢矣。今番事似太過,臣仰瞻殿下着白衣,疑其太過矣。上曰,予裏衣則猶用染色,而上着白衣者,卽袗絺絡表而出之之義也。啓禧曰,燕居則或可如此,而臨朝則決不可不用常服矣。上曰,然矣。苟如此爲說,則大功固如此,朞亦當如此。戊申之臨朝及陵幸時變服亦非矣。啓禧曰,誠如上敎矣。公除後視事時,則常用常服,勿論戊申與今年,宜無異同矣。益炡曰,此一事則戊申與今年,宜無異同,聖敎至當矣。上曰,此宜預定,以此意言于大臣。後日登對時,商確以定,可也。益炡曰,臣有稟定事矣。取考戊戌謄錄,則梓室結裹時,拭巾官無啓下之事。而戊申年則因傳敎,以長生殿提調,仍爲拭巾矣。今番則依戊戌年例擧行乎?上曰,今番則執事中當自內爲之矣。出擧條益炡曰,向日傳敎中,素扇素蓋,卽爲製入。而以此仍用於行喪時事傳敎。而其後筵敎中,素蓋曾以綿紬,而今番用綃,未知其故。此後則定以綿紬事,命下矣。來頭行喪時,扇蓋以殯宮所排仍用乎?以綿紬更令造入乎?敢稟。上曰,素扇素蓋,本是以綿紬爲之。而今番以綃製入,未知其故。而旣以綃製入,則何必更以綿紬造入乎?殯宮所排,仍用於行喪時,可也。出擧條益炡曰,宗親府私進香祭文,自藝文館分排。而考見舊例,則藝文館無分排之事。而宗臣製進,今番亦當如舊例矣。上命書傳敎曰,宗親府私進香時祭文,依舊例令宗臣製進。上又命書傳敎曰,梓室結裹時,頃者入侍執事中趙載洪、趙載溥、趙載得入侍。下玄室時,當初入侍執事,一竝入參事,分付。啓禧曰,臣有稟定事矣。取考謄錄戊戌發靷時,則挾靈轝砲手六十名,戊申發靷時,則四十名矣。常時挾轝軍旣四十名,則挾靈轝軍當爲四十名。而戊戌則以六十名磨鍊,誠不知其故矣。今番則依戊申例擧行似宜,故敢稟。上曰,以六十名磨鍊者誤矣。今番則依戊申例擧行。出擧條啓禧曰,臣於均廳事,有一難處者。黃海道兔山縣隱餘結,以二百餘結報來矣。民人稱冤,道臣論報,故使之抽栍摘奸。則道臣以信川郡守徐有常,定爲査官,尺量論報,猶未瞭然。旣不可矇然許減,又不可抑勒徵稅,分付道臣,待開春通一境改量後,曾前行用之數則屬之戶曹,其餘則屬之均廳,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啓禧曰,臣於別軍官事,有所懷矣。雖是大臣陳達,未蒙允許者,而近日連在均廳,與鄕人相接。若改一疋布,爲錢一兩五錢,則渠輩雖以一兩二三錢,易一疋布,不願納布,蓋納布則與軍兵同故也。許之恐無妨矣。上曰,如此則軍保必竝趨,軍官豈不可悶乎?啓禧曰,役歇則不爲軍保者,必圖入役,與軍保同。則不爲軍保者,其所圖免,又必與軍役無異。臣之欲許減者,正所以防軍保竝趨之弊矣。上曰,承旨之見,何如?彝章曰,臣在閤外,與兵判有所酬酢矣。若減爲一兩五錢,則避軍役者,必不避軍官矣。上曰,予則謂一疋役之外,不可出歇役,以開趨避之路矣。彝章曰,勿論某法,惟在於守令之善不善矣。臣往北關時,聞兪宇基,曾爲安邊府使,治績眞是循吏矣。今爲淮陽府使,治績尤有可觀。新定選武軍官,而宜入者入,故一無怨言矣。上曰,予則不知其人之能如此矣。啓禧曰,兪宇基淳實有古人之風,廉白公平,以善治名。卽今褒狀上來,姑未及回啓,而當爲加資云矣。上曰,是故判書命弘之子耶?曾見其人,頗淳實矣。彝章曰,金城縣令申暻,淸白爲治,務從簡省,一境之民,皆稱佛矣。上曰,申暻誰也?啓禧曰,此是故相臣琓之孫,故參判昉之弟。自少篤志力學,以抄選曾經掌令,其居官之如此不異矣。上曰,似是好人矣。啓禧曰,臣遞來藩任後,欲以守令事仰達而未果矣。韓山郡守尹東輅,眞是古所謂循良。其政令無甚特異,而官事則修擧,民人則稱頌。以殘邑事力,重建百餘間客舍,行旅之歷入者,殆不欲去,其幹力亦難及矣。臣欲爲狀褒,而聞其兩子,以登諸狀聞爲嫌。且近來褒狀多失實,或恐人之一例看過,不果爲之矣。今已遞職,而年限已滿,誠可惜矣。上曰,是尹光纘、光紹之父耶?曾於其人爲監役時見之。認其爲少曲折,而頗有長者儀狀矣。其善治能如是乎?不久當以侍從父加資矣。啓禧曰,金由行爲鴻山縣監時,其爲治大有氣力。興學校則一境有絃誦之聲,嚴束薪則下吏無誅求之弊。堤堰一倂修治儲水,實一道之所未見。所欠者太嚴,故吏屬有怨云矣。上曰,今番亦見其人,果是多氣力之人矣。以宋濟愚之被捽觀之,亦可知其人矣。啓禧曰,報恩縣監金弘得,治法亦有條理,其强gg剛g明善治,亦是難得矣。上曰,金弘得誰也?益炡曰,故淸白吏斗南之子,而在報恩時行鄕約,向來監司狀罷,而實則褒啓矣。啓禧曰,其時監司卽臣,而以其與營將相較,故爲存體統,不得已狀罷。而略及失一善治守令,爲可惜之意,故禮判所達如此矣。彝章曰,此人乖剛,作事如一刀割斷。臣爲湖南御史時,此人爲長水縣監,故詳知其善治矣。上曰,此亦似是過强之人也。啓禧曰,司僕寺有所報於均廳者矣。京畿牧場所在鹽盆八坐,各捧鹽四石,以爲內外廏馬病治療之用。請以此還屬本寺,其言固有所據。而頃日筵中,因湖南伯所報,眞殿和水鹽,以元會耗給代事定奪矣。御廏馬治療之資,事體亦重,何以處之乎?上曰,眞殿和水鹽,亦不得以鹽給之。內廏馬事體雖重,只當給代。司僕寺雖無此給代,亦可支過,置之。出擧條啓禧曰,頃日與工曹參判趙榮國入侍時,以會錄事,多有所爭難矣。其後會均役廳,更與商量,其所見亦是矣。平安監營會錄,臣則欲以別餉會錄四百同中,一百五十同移錄。趙榮國則以爲,移錄不緊,雖三四十同,所當別爲會錄。黃海道監營,定以十同,兵營不爲磨鍊矣。趙榮國則以爲,監營宜加十餘同,兵營亦宜磨鍊,湖西耗穀,亦當加數。臣亦無異見議於大臣後,前別單中,改付標草記入啓,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彝章顧啓禧曰,趙榮國以均堂出城乎?上曰,因何事出城耶?彝章曰,獻納李弘稷陳章慘劾矣。上曰,遭彈者幾人耶?彝章曰,趙榮國及李宗城、尹得載、金矣。上曰,其措語何如耶?益炡曰,包藏禍心,絓結凝聚等語也。上曰,書批何如耶?彝章曰,批旨不能盡記,而有此等黨心,致煩聖躬,及爲今日臣子,豈敢如是之敎?而亦有爲先遞差之令矣。上曰,爲先遞差,是元良代理後初有之事也。每事擔當如此,則吾何憂也?啓禧曰,臣屢以桂坊事,仰達矣。近來桂坊,多有讀書之士。東宮若有顧問,則必有裨益。而拘於體例,不能盡所欲言。春坊又或沮格,使不得言云,使之隨見盡言則好矣。上曰,卿言是矣。啓禧曰,臣伏聞日昨書筵,司禦羅蔘,多陳戇直之言。此等人,若被顧問,則豈無所益乎?上曰,所陳之言何如耶?啓禧曰,以近來書筵之停廢,有所陳達,而以爲邸下學問一日爲急。而近來停筵常多,雖以喪慼而停,以患候而停,而大抵書筵之頻開,今年不如去年,又安知明年之不如今年乎?考見列朝謄錄,未有如近來之停筵者,臣實憂歎。且請頻行夜對,其言太直。而東宮邸下,欣然有開納之意云。此國家之福,臣聞此不勝感歎矣。上曰,果非悅而不繹,而眞能開納,則豈非幸耶?啓禧曰,臣有所欲仰達者矣。前知事李世瓊,有甘盤之舊,殿下之所眷念也。年今八十八,而窮餓特甚,誠可矜念矣。此人與常調蔭官有異。故臣欲擬摠管望,而似與常格稍異,故不果擬矣。上曰,蔭官有經摠管者耶?啓禧曰,趙正萬、李命熙、洪重疇諸人,皆爲之矣。上曰,若爲摠管,則可能上來耶?啓禧曰,過歲則爲八十九歲,筋力雖康强,似不得上來矣。上曰,聞頃年進宴時上來,不得見予而歸,至於流涕云矣。卿之欲擬摠管而趑趄者,可謂得體矣。前頭差擬,可也。彝章曰,聞祭酒沈錥,今冬飢寒特甚,至於累日不食之境。仍得氣瘧之症,病情不輕矣。上曰,其至於此耶?彝章曰,然矣。上曰,其父故相時,亦未免饑寒云矣。故判書尹趾仁,故副學李秉泰,皆飢死云,然否?彝章曰,世有是言矣。啓禧曰,李秉泰則眞飢死矣。上命書傳敎曰,都憲家,令本道食物輸送,卽爲存問以啓。書訖。上曰,如是則當有病情輕重,上聞之擧,以此分付畿營爲可。益炡曰,臣以職掌事,竊有所懷,敢此仰稟矣。頃者忠淸道儒生柳垣明等數百人,聯名上書以爲,故奉朝賀金有慶,愛君憂國之誠,難進易退之節,固搢紳士林之所尊仰。而有慶十歲喪其父,年幼識昧,不能執喪。自以爲天地間罪人,事偏母以至誠。及喪,哀毁踰制,形柴骨立。及至戊午,乃其父死重回之年也。遂斷行追服,自其亡日,哀號哭擗,一如袒括之時。衣服冠屨,盡用布素之飾。結廬墓側,晨夕上墓。哭泣之哀,眼爲盡枯,所伏莎草成痕而草不生。雖大寒暑大風雨,未嘗或廢,三年如一日。屢有除命,輒辭不赴。旣闋追服之後,有畢命松楸之願。仍居墓下,每每晨起,先謁祠廟,次省塋墓,至死不廢,此誠今昔之所罕有。特命有司,貤贈其職,旌表其閭爲請,而有令該曹稟處之令矣。此是重臣之行誼卓越者,事體與他有別。非循例覆奏之事,不可不一番仰稟後,當有旌褒之典,惶恐敢達矣。上曰,金有慶之事,雖是稀有之事,而旌閭則予甚慳惜矣。啓禧曰,近來棹楔之典,太無限節,臣則以爲不可輕許。而至於金有慶,則誠孝卓然。湖中人,無不感服。朝令之下,必無異議,特許旌閭似宜。至於贈職,則正卿奉朝賀,與士人有異。雖無加贈,亦何妨乎?彝章曰,金有慶之事,臣詳知之。平日孝行特異,而晩年搆屋於墓下,每日朝夕省墓。雖隆冬盛暑,大雪大雨,未嘗或廢。追喪一事,一如湖儒之書矣。近來旌閭,或有過實者,而此則皆是實蹟也。上曰,金有慶三年侍墓乎?彝章曰,非但爲追服而侍墓也。晩年長居墓屋,便是長侍墓也。平日別造鋤鎌,整治墓莎,故其墓庭之莎,長短如一。大抵金有慶,行誼極高,精神過人。其臨終時齋沐正臥,恬然而化,先知其期,一如故奉朝賀崔奎瑞,人稱異常矣。上曰,金有慶有子乎?益炡曰,有二子漢房、漢明,而漢明則已作故矣。上曰,漢房貌類其父乎?彝章曰,貌有精神,頗類其父矣。上曰,其父則貌頗端正,其心豈不明白乎?上又曰,每當朔望,瞻拜眞殿與皇壇,感慕每切。而今聞此人孝行,不覺感動,卽命旌表好矣。仍下敎曰,以曾子之孝,孟子曰,可孝者,人之所當爲也。近來旌閭之典,終涉過濫,其欲靳惜。今聞其孝行,不覺感動。而凡事其宜適中,其在爲末世樹風聲之道,棹楔之典,雖可又加褒贈,奚慰孝子之心乎?只許旌閭,可也。抄出擧條益炡曰,故兵使李昌壽家,以奴名呈狀內,昌壽初爲兵使柳就章女壻,而壬寅年間,仍朝令離異其妻,仍爲再娶,多産子女矣。就章旣已復官之後,其離異之妻,亦卽依舊同居。而當初呈本曹離異文書,尙未爻周云。依所訴,本曹所在離異啓目,卽爲爻周。其再娶之妻,亦依舊例,以前後室施行,恐合事宜,惶恐敢達矣。上曰,依所達施行。而當初離異啓目爻周之意,自本曹達于東宮,可也。益炡曰,兵判爲忠淸監司時,以徐起、宋翼弼贈職事狀聞矣。兩人學行,爲一國士林所推許。而以其坐地微賤之故,無贈職之典。兵判以此爲慨然,有所狀請。而此與尋常褒贈有異,大臣亦以爲,宜有一番陳稟於大朝,故敢達。上曰,兵判詳陳之,可也。啓禧曰,徐起卽先賢李之菡之門人。而五六歲時,取柴晩歸。其父母問之,則曰見一小鳥,隨陽氣而上,欲窮其理,故晩歸。其窮理之學,出於天分。一生尊尙朱子,學問精深。居鷄龍山之孤靑峯下,故號孤靑,享於公州忠賢書院別廟。湖中學問之盛,徐起之力居多。宋翼弼是先正臣李珥、成渾之道義交,而先正臣金長生之師,則其經學之爲一世標準者可見矣。群小之怨嫉兩先正者,移鋒於宋翼弼,一生受困,窮餓而死。而至今學者,稱之爲宋龜峯先生。此兩人豈宜無一官之贈?而以其坐地卑微,子孫殘弱,故尙無褒贈之事,實爲寒心矣。宋翼弼墓在唐津而無子孫,香火冷落。臣在湖營時,遣人祭之,殊可惻然。兩人遺文,臣有略略收拾,而徐起遺稿,則文字不多,故印出若干件。宋翼弼遺稿,則尙不得刊行,亦可惜矣。褒贈一事,則決是不可已者,故臣有所狀請矣。上曰,兵判之刊出徐起文字者,誠稀貴之事也。若行褒贈之典,則當贈何官乎?啓禧曰,先賢之贈職者,或有贈以執義者,或有贈以持平者,不必高官爲好也。上曰,可許之。而以旣承大朝筵敎之意爲辭,覆達於東宮,可也。

○上親製賢嬪生辰殯宮茶禮祭文,命彝章書之曰,嗚呼痛哉。嗚呼哀哉。居諸云邁,歲律已暮。追惟前月,泣下如雨。近逢此月,一倍其心。又況今日,痛隕益深。入于其室,如見其容。回步出門,怳然若從。凄涼故堂,今成夢焉。隨事興懷,感淚在先。吁嗟,昔日膳爲予設,豈意此日,爲汝斟爵?加漆告訖,只有數日。嗚呼念後,又將裹結。神理人道,自此遙遠。況於靷日,何忍抑勉?盛年告歸,白首含哀。嗚呼世事,難以度哉。前文旣諭,倘已歸告。其若告懷,云何不報?幽明路殊,悠悠夢夢。遙瞻揮涕,痛心亘中。三昨入夢,怳然如昔。睡覺往臨,只見靈榻。近日固心,汝亦知矣。鎭日服藥,其諒予意。以予衰耗,于今却藥。雖欲洩哀,何能一哭?以汝恒心,豈樂此觴?略略果品,哀哀表情。神人雖遠,心誠相通。靈若有知,庶歆此恫。嗚呼痛哉。嗚呼哀哉。命書訖。啓禧曰,如此文字,亦有固心,却藥等下敎,臣不勝悶迫。改之,何如?彝章曰,臣於此,竊不勝慨然也。賢嬪宮喪葬之禮,其事猶輕。且凡百擧行,則有司存。而尙以爲此進藥爲敎,至於國事之重,顧何如也?上奉太后宗廟,殿下一身,不宜自輕,則不爲國事進藥,而只爲此進藥者,輕重倒置,必不無後人之譏議矣。恐不可不改矣。上曰,若聞如此之言,則心甚不好矣。第讀固心以下。彝章讀訖。上命改近日固心,汝亦知矣二句曰,以汝誠孝,知予熟矣。又命改于今却藥一句曰,若不進藥。書訖。上顧彝章曰,一本使注書書進,可也。益炡曰,自墓所都監,移文於魂宮都監。以爲滿頂骨及高欄平床,墓所都監則不爲造成。依戊申例,以殯宮所用移來云。而今番則殯宮,元無滿頂骨、高欄床造成之事,何以爲之乎?上曰,滿頂骨、高欄平床,外喪則用之,內喪則不用耶?禮判考見前例,後日入侍時更稟,可也。仍敎曰,柩衣則頃日草記泛以用一件答之矣。而戊申前例,亦用二件矣。但二件皆畫黼黻,而在內者則不必畫,故只畫在外者。而二件縫付以置,亦用上纁下玄之制矣。啓禧曰,禮則上玄下纁,而上敎以爲上纁下玄,臣未能曉得矣。上曰,自前纁在於上矣。啓禧曰,臣今始覺得矣。臣所謂上玄下纁者,柩衣一件之內,上半則玄,下半則纁之意也。上敎上纁下玄,則柩衣兩件,其纁色則在上,玄色則在下之謂也。是則謂之外纁內玄亦可矣。上曰,然矣。啓禧曰,今番都監凡事,特命減省者甚多。墓所之假丁字閣,似宜在減省。而不知其有何掣礙之端,故不敢仰陳矣。上曰,卿之所見,與予見偶合矣。三年後當毁之丁字閣,費財力設立,甚不緊矣。別無掣礙之端。而舊山則祭祀當如常時,新山則是三年內喪祭,似不可竝設於一丁字閣,此爲掣礙矣。閭家則新舊合葬者行祭,何以爲之耶?啓禧曰,不識禮者,以其合葬之故,同時行祭。而先正臣朴世采,大以爲不可矣。知禮之家,則雖於合葬之塚,置一床石。而父先亡者,在母喪行祭,則先行舊葬之祭於一邊,以直領布巾行之,次行新葬之祭於一邊,以喪服行之。母先亡者,在父喪行祭,則先祭新葬,次祭舊葬矣。上曰,如此行之,則必無掣礙者矣。卽今丁字閣已始役耶?益炡曰,必已始役矣。上曰,今則已無可及矣。僧軍事可怪矣。墓所役事,大減於前,而軍數則無大減。許多僧軍,一月赴役,豈不太多耶?仍命書傳敎曰,今番役事,比前稍輕,則僧軍尤宜減也。而其減不多。今聞四次僧軍,一朔赴役云。當此冬節,裹糧留滯可悶。分付都監,勿拘限朔,次第隨卽放送。其中或有病者,自都監給糧給藥物,爲先下送。而同邑僧,其令率去救療。無事到邑與否,令本邑報于都監事,分付。啓禧曰,臣竊有所懷敢達矣。均役一事,自是一國之大擧措。東宮雖非代理之時,所當知其大略。而今在代理之時,尤宜以民國利害仰聞。故臣於前後筵中,略有提達,而不能擧其首末。臣意則略書首末,以入於東宮,仍陳其利害得失,恐不可已也。上曰,卿言是矣。變通曲折及臨門時事,皆宜書納。與政院相議書入,可也。啓禧曰,臣略書其本末,名以均役事實,與政院往復繕寫,小朝次對時呈納,何如?上曰,依爲之。但太略則無以知其事實矣。益炡曰,墓所都監堂上李春躋,遭彈而遞,必多狼狽之事矣。上曰,遭彈於誰,而已爲出代耶?益炡曰,遭彈於李弘稷之書,而戶曹參判李宗白爲其代,已爲出去矣。彝章曰,李弘稷連日上書,而初章則劾李春躋及刑曹參判洪重徵,漢城右尹柳萬重,水原府使具樹勳,坡州牧使洪應夢,金海府使李泰祥。翌日再章,論趙榮國、金等事,而語意甚不好,專欲攻逐異己之人。無論是非曲直,而劾之以黨首等語。榮國曾以平緩見稱,而弘稷之必以此等題目加之者,實未知其故也。上曰,注書出去,持來李弘稷兩度書及書批,可也。臣興宗,承命持入。上命彝章讀之。讀至論洪重徵、柳萬重事,上曰,雖老皆壯健矣。又讀至論具樹勳事,上曰,曾見其人,頗質實,決非貪夫也。讀訖。上曰,趙榮國、金,亦上對辨書耶?彝章曰,今日上書入達矣。上曰,書批已下耶?彝章曰,臣等詣閤時,未見下批,而其間想已下批矣。上曰,注書出去,持來趙榮國、金書及書批,可也。臣興宗,承命持入。上命彝章曰,只讀批答,可也。讀訖。彝章曰,今此爻象不佳,朝除暮逐,必欲空朝廷而後已。雖以絓結凝聚等語觀之,誠非吉祥善事也。臣實憂歎矣。啓禧曰,承旨於此事,太深看矣。以墓所都監堂上及坡州牧使之一時見劾者見之,則必有浮言而致此矣。臺臣之信聽浮言,有所論列,亦非異事矣。此何必深看乎?洪重徵、柳萬重,則以其年老,謂宜置閑局,此則不可謂之論劾矣。近來浮言,誠可悶矣。墓所都監,分定白石炭於禁衛營,故遣將校使之貿納矣。一日之間,親舊書札來積,皆以爲坡州士夫家丘木,盡爲斫伐埋炭。此何事也?怨怒四起。故捉來將校問之,則元無苗脈,而已盡貿納矣。近來浮言多如此,墓所都監堂上、坡州牧使所遭,亦安知不如此耶?聞墓所都監凡事,以從簡省弊爲主矣。臺言如此,實是意外矣。浮言之難堪,臣則自海行時,已知之矣。奇奇怪怪之說,無所不有。臣還朝後,人皆知其虛詤,而猶不能釋然於疑謗,故南泰耆則以此屢遭彈劾矣。上曰,南泰耆爲參覈使,而亦被論矣。其時辭說甚多。至於誦傳行中所無之詩句云,人心如此矣。李春躋豈受賂於募軍乎?全不成說矣。趙榮國父子,豈是包藏黨心之人耶?趙雲逵以都承旨,連入筵中,故詳知其人矣。其父子皆無他心矣。啓禧曰,臺言以沒把捉之事加之,可怪矣。趙榮國則少有用心氣,而雲逵則似無係着矣。益炡曰,兵判之言,似指其目。而趙榮國是平順之人,兵判似誤見矣。上曰,趙雲逵極平順,可知其父矣。李眞望則予之師傅,故予熟知之。而其爲人淳正無他,李匡德則甚刻薄。父子亦有不同者矣。啓禧曰,此則殿下亦未深察矣。李匡德臣未嘗識面,而聞其有才。故詳探其平日行事,其爲人本不刻薄,特居官頗嚴矣。然亦多疏通,事有不便,則改之不難。此人用老道,故雖於小卒,亦與戲謔。有民狀則使營吏細看,以別紙題來,善則用之,不善則改之,蓋恃下吏之不敢欺也。按湖南時,雖康津、海南之民,常若監司在其頭上,眞是有才者矣。朝家若用之不失其道,使之治弊邑按雄藩,則必有成效矣。彝章曰,李匡德政令畫一,不能無弊矣。然似可任詞訟衙門矣。上曰,兵判之能知李匡德長處者,亦可謂公心矣。世人以故判書閔鎭厚、金鎭圭爲固執,而予嘗見其人,則亦皆忠厚諄謹矣。啓禧曰,前輩作爲皆篤實,其所謂固執,亦是當固執而固執,非如今人之不解事而固執矣。上命書傳敎曰,噫,爲今日臣子者,雖有滿腹黨心,至於近日,尤宜滌心。而前獻納李弘稷初章中於一重臣,雖似動於浮謗,語涉不美。而至於二宰臣,年雖老,其確已知,其雖過矣。此則斥猶不深,其他守令其目,亦不襯着,而俱可謂可欺以方。元良旣不熟知其人,竝依施似然。而其意則欲先揷軟,何以言之?受元良依施之答,答墨不乾,乘其機輒再章,黨心已綻,斥人曰黨,可謂自鳴。噫,彼宰臣任使久矣。其父子決非背公死黨者。而此等搆捏,非趙榮國也。卽李宗城也。因此之故,先金而爲鋪頭,以一重臣一宰臣爲鋪下,又結之以金,其不靖一何此乎?然露黨一字,可謂欲巧反拙。以此之故,元良幸知其心,已嚴斥而先遞。旣曰爲先,則自有處置,予何費心以處?而元良令下中,猶有不察者,不可不諭。噫,此決非弘稷所可辦者。噫,莫曰其君已衰,又在悲疚之中。可曰其時照魅之鑑,在於彼蒼。其誰欺哉,其誰欺哉?書訖。上曰,此傳敎一本,書進東宮,可也。彝章曰,兵判將出去,請出留門標信。上命中官,卽爲出給。諸臣以次退出。

12月13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漢喆藥院直宿。左承旨吳彦儒坐直。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未差。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準海藥院直宿李興宗仕直。事變假注書權顯範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一更,月入東井星。

○南泰耆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鄭基安,持平南鶴老、崔載興在外,掌令金呈辭,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金漢喆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氣升痰滯之候,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世孫頷下太乙膏貼付處,其益完合,而氣候凡節一樣平順乎?令醫官趁早診察宜矣。臣等無任區區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世孫氣候,已諭於醫官矣。

○藥房口傳啓曰,卽伏聞世孫宮入診醫官所傳之言,則氣候諸節安順,開穴處已盡完合,而太乙膏姑爲仍付。面部胎毒,與昨稍勝,而猶有微熱,時時往來。金銀花茶牛黃,間間調進爲宜云。此意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耆達曰,副修撰李命熙,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修撰李命熙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南泰耆曰,禁推徽旨捧入。

○大殿,藥房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夕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南泰耆曰,禮葬都監提調及禮判入來以待。

○傳于南泰耆曰,湯藥有下敎事,使之留待御將,只今日直宿,自明日使之出入事,分付。

○南泰耆啓曰,禮葬都監堂上金尙星、鄭益河,禮曹判書李益炡,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傳于南泰耆曰,藥房及騎判,同爲入侍。

○傳于南泰耆曰,開政,騎判卽爲入來,祿都目使之擧行。

○傳于南泰耆曰,此月歲末,軍兵放料當早爲之。卽今開政,不至夜深事,分付。

○李彝章啓曰,因侍講院草記,下番姑陞,已至多日,事體極爲未安。在外人,令本院稟旨變通,與未差之代,一體差出事依下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何如?傳曰,允。

○南泰耆啓曰,吏曹判書李天輔,參判李喆輔,參議尹光毅,牌招不進推考徽旨及罷職令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尹光毅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南泰耆曰,推考徽旨捧入。

○南泰耆啓曰,吏曹參議尹光毅,旣有只推之令,一體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南泰耆啓曰,吏曹判書李天輔,纔已再牌不進矣。今有特敎牌招之命,而係是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以吏曹參議尹光毅再招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南泰耆曰,推考徽旨捧入。

○南泰耆,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印篆文,令書寫官領敦寧府事趙顯命書出,正副二本以入,仰備睿覽裁擇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墓所都監京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大轝、儀仗、墓所假家,自前皆自地方官造作。而辛巳以雨備油遮日代用,假家則不爲造作。今亦依此擧行之意,分付典設司,何如?傳曰,允。

○南泰耆,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內醫金東標,術業頗精,曉解藥理,今陞堂上,仍屬御醫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彝章,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知彀官前別將金道熙,熟諳軍器製造之法,見差監官之後,多般經紀,數年之內,待變弓子一千一百七十張新造,一百八十張修補,長片箭四百部新造,六百九十部修補。環刀一百柄新造,六百九十柄修補,諸長官及馬兵等所着甲冑五百七十五部,又爲新造以納矣。其所監董修造之數,已過三千,盡心勤勞,亦甚可尙,宜有褒賞激勸之道。令該曹考例稟處,何如?傳曰,允。

○金漢喆,以忠勳府言啓曰,今此賢嬪宮喪發靷時,銘旌、翣扇,各差備實預差忠義衛,當以舊功臣嫡長,入番忠義衛定送。而入番忠義衛付祿之窠,只是二十遞兒,在前如此之時,勢難推移。故舊功臣嫡長祿遞兒,例爲入啓加出矣。今亦依戊戌年例,舊功臣祿十四遞兒加出,以爲分定之地,何如?傳曰,允。

○都承旨金漢喆書曰,伏以惟天惟祖宗,佑騭我邦家,王世孫患候,遄臻完復,慶溢宮闈,歡均朝野,臣職忝保護之列,倍切頌忭之悃。不自意大朝酬勞之典,乃降藥院,而加資之恩,亦及臣身。奉命驚愧,怵惕靡容,直欲循墻,而有不可得。臣之向來陞資,已極惶懼,纔經數月,又叨恩資,此不但私心之恧蹙不安,抑恐有傷於聖朝惜嚬笑之道也。仍念臣命途奇窮,身世孤露,當路抹摋,官念都灰,棲遲丘壑,隨分飮啄。被大朝拂拭之眷,非特不忍遐棄,又從以陞擢之,一之已過,其可再乎?噫,濫賞不祥,過福招災。臣雖欲貪天爲功,晏然承膺,其如一世之嗤點何哉?玆敢披盡肝膈,疾聲呼籲於貳極之下。伏乞睿慈,俯察由中之懇,導達聖聽,亟收臣新授資級,以重賞典,以安微分,不勝至願。臣無任戰兢顒祝之至。答曰,覽書具悉。今玆賞典,式遵舊例。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判府事金若魯箚曰,伏以天佑我東,王世孫證候,遄臻平復,八域臣庶,孰不歡欣。而臣忝叨藥院,幸覩斯慶,區區抃祝之忱,尤當如何?伏奉大朝備忘,賞賜之典,及於藥院。臣亦蒙廏馬鞍具面給之命,臣不勝驚懼踧踖之至。職在保護,旬日直宿,自是分內事,固無可賞。況臣全昧醫理,只循醫口,初不能及時進藥,又不能商量奏達,以至承宣代監劑藥,醫官替奉傳敎。臣之虧分溺職,有難貰之罪。充數備列,無可記之勞。而旣荷寬貸之恩,反被寵錫之典,非但私分之萬萬兢懼,豈不有傷於聖朝惜嚬笑之節乎?伏乞离明,俯察由中之懇,非出飾讓,導達聖聽,亟寢濫賞,以重國體,以安賤分,幸甚。答曰,覽箚具悉卿懇。今慈賞典,式遵舊例。卿其安心勿辭,領受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右參贊洪象漢書曰,伏以皇天眷佑我宗祊,王世孫腫患,遄臻平復,百靈懽悅,萬分鼓舞,此莫非國家無疆之洪福。臣於是時,猥叨藥院,區區欣抃,有倍恒情。仍念臣職忝保護,而旣未及與議於貼藥之初,又不得趨參於診視之際,不過率諸御醫而移直,隨院僚而問候而已。則有曠溺之辜,蔑尺寸之效。而加資之命,遽降於憂遑悚蹙之餘,有若眞有可記之勞者然。恩綸之下,驚惶慙忸,靡所容措。噫,爵賞,人主所以勸功酬勩之具也。上不可以輕施,下不可以濫受。故臣嘗有慨于此,亦曾仰勉於大朝,則其何敢晏然冒膺?若固有之,以益其負心貪天之罪乎?玆將肝膈之懇,仰瀆重离之聽。伏乞睿慈,俯察臣言非出飾讓,稟收臣新授資級,以爲罔功受賞者之戒,公私不勝萬幸。臣無任隕越顒望之至。答曰,覽書具悉。今玆賞典,式遵舊例。卿其勿過辭,從速行公。

○左翊善兪彦國書曰,伏以世孫宮欠寧之候,遄復天和,日嚮差安,中外慶忭,曷有其極?況臣忝在院僚之末,歡幸之忱,尤倍恒品。今臣有懇迫之情,臣父素患風痺之症,自冬初,挾寒痰添劇。右邊不仁,全不運用。匙箸之事,至令傍人以代之。語言訛澁,日用水火之酬酢,亦不能分明通說。三朔沈淹,苦歇無常。雖無大段添加之症,亦無顯然差減之勢。委頓床褥,神氣綿綴,僅以粥糜蔘朮之屬,扶接眞元,以度時日。日前問候之時,臣義不敢顧私,連爲進參於本院問安之班。而至若終晷在闕,則每必三四次探來病裏安否然後,心神少定。院中諸僚,代爲臣悶焉。替相推移,不責臣以持被一事,故雖扶將床側,得免終夜離違,而悶隘之中,悚惶益深。今幸藥院退直,候班撤罷,微臣煎迫之悃,可以上徹於孝理之下矣。老人風痰之疾,異於他病,源委已深,調護至難。藥餌飮啖之節,少或弛念而不以時,則毫忽之間,每必有失攝之慮。臣之目下情理,時月之內,萬無離捨供仕之望。玆敢疾聲哀籲於銅龍之下。伏乞离明,俯賜矜察,亟許遞免,俾臣得以安意救護,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父病。

○辛未十二月十三日初更三點,上御克綏齋。藥房三提調、騎判、禮葬都監堂上,同爲入侍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金漢喆,禮曹判書李益炡,戶曹判書金尙星,兵曹判書洪啓禧,刑曹判書鄭益河,假注書洪準海,記事官金聖龜,編修官金瑞龜,醫官金壽煃、金履亨、許錭、皮世麟、金寶潤,以次進伏。若魯曰,聖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若魯曰,氣升痰滯之症及眩氣何如?上曰,眩氣近來少愈,而自多用心,故今日氣似升矣。若魯曰,湯劑連爲進御乎?上曰,連爲進服矣。若魯曰,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若魯曰,世孫氣候一向平順,誠爲喜幸,而胎毒則加減無常云,是爲可悶。上曰,予一夜齋宿後,今始見之。始謂神氣凡節,視前加勝。而別無加勝者,似是針破後,氣太瀉而然矣。若魯曰,今番腫患,瀉氣則果多矣。上曰,知覺凡百,不如所聞,不至於剛猛。開穴處,予雖不見,於此可想其不輕矣。御將欲寬予心,每以爲不大段,而予終不信,誠果然矣。仍問醫官等曰,神氣凡節,汝等所見,以爲如何?壽煃曰,再昨則面部差小,而今日頗大,神氣亦漸差勝矣。上曰,首醫每見之,故未詳其加減,而予則見於久不見之餘,知其不快愈矣。若魯曰,醫官輩爲治胎毒,欲進藥,而氣弱不可用云矣。上曰,今番瀉氣頗多,故如是憊苶,非氣弱而然。而卽今熱氣尙在,似有昏沈之意矣。錭曰,胎毒加減無常,且以面部頗緩見之,病不盡解,尙有熱氣,連用牛黃好矣。履亨曰,解毒丹尤好矣。上曰,冊封時,元景夏言牛黃不可多用,而見其症形,牛黃不可不服,誠如予之服人蔘矣。象漢曰,胎熱旣多,居處之道,亦爲審愼好矣。若魯曰,所處室,或不至太煖乎?上曰,不至甚煖矣。若魯仍請令醫官診察聖候。上曰,別無診脈之事矣。醫官等遂退出。上遂命諸臣進前曰,今日召卿等有意矣。兵判見祭文頭辭乎?啓禧曰,見之矣。上曰,禮判考見辛巳年服制乎?益炡曰,考見而三十日除服,更無詳知處矣。若魯曰,臣等未諳《禮經》,而三十日除服,誠未曉矣。上曰,予心有所疑,使禮判考出矣。戊申年百官,皆服朞年。予則公除後,雖爲吉服,燕居則爲素服。以今言之,戊申白袍過乎?宣懿后喪時,君臣同服,而諸臣則入侍時爲淺淡服,朝行則爲常服矣。若魯曰,三十日事,臣終不覺得,而臣伏見殿下以白衣見臣等,臣以爲過矣。人君則自異矣。上曰,燕居時雖爲白袍,而若動駕則當着吉服。予之卽今所着袖雖狹,便是上衣,此乃袗絺絡表以出之之意也。若魯曰,淺淡服,便是素服矣。上曰,然則謂素者云何?素服與淺淡服有異矣。孟武伯問孝,子曰,無違,予則當無違於禮文。《五禮儀》豈不曰素衣素帶乎?予燕居常着銀色帽,而見卿等時着紫帽,此亦有意而然也。仍曰,葬後不可不一番臨哭,今日預言於卿等矣。墓所親幸時,虎網子、設布帳,皆爲之與否,兵判知之乎?啓禧曰,未詳矣。象漢曰,皆爲之矣。上曰,孔子曰,凡事豫則立。予當爲民省一弊矣。又曰,虎網子今番用後命置之,則當用前排耶?諸臣曰,然矣。遂命書傳旨曰,戊申哭孝章,今於暮年,又哭賢嬪,此心何抑?而但悲疚中幸者,今則予心無憾也。然己酉葬後旣臨哭,則今番葬後臨哀,在所不已。而此陵卽經宿處也。凡諸外方待令者,比諸卽日回鑾倍蓰。其中虎網子、假家等屬,民弊則大。今番用之後仍置,以除疊弊。而此只擧大者,其他惟在道臣、守令之善處,以此分付畿營。雖今番措備者,務從省約,其勿濫定於民間。而若有貽弊畿民,來頭廉問,有聞則當重繩,一體分付。上又曰,今番有此下敎之後,則此外凡事,亦當推知而擧行矣。勅行當來,此等役民之政,誠可悶也。若魯曰,以此申飭畿伯,則當善爲之矣。上曰,然矣。畿伯自是有氣矣。若魯曰,地方官方作窠未出矣。上曰,今日政當出矣漢喆曰,今日當開政而政官皆撕捱不入來矣。上曰,撕捱者何事?若魯曰,吏判與參判,爲八寸親,親雖遠而猶以爲嫌,不欲行公云矣。上曰,然乎?若魯曰,俱是故判書李明漢之玄孫,故相臣李廷龜之五代孫矣。上曰,是皆月沙之孫乎?若魯曰,然矣。親雖爲八寸,趣味則爲百寸矣。上笑之。若魯曰,李喆輔爲人甚善矣。上曰,李喆輔爲人甚精,而與其兄人品有異矣。若魯曰,李玄輔良善,而李喆輔不止於良善矣。上曰,其父子見之,而爲人甚善矣。遂命書傳旨曰,撕捱雖過,其操可尙。若是撕捱,每命開政,日事違牌。李喆輔銓曹佐貳之任,今姑許遞,參議只推,與判書更爲牌招開政。出榻敎又曰,此時此牧,不可曠職。洪應夢有闕代,令該曹另擇,卽日下送。出榻敎啓禧曰,祿都目,雖有爲之之命,而例於四季朔望後,爲祿升降坐起後爲之,升降坐起姑未及爲之。祿都目今日不得擧行,故敢達。上曰,然則置之。上又曰,尹光毅何以撕捱乎?若魯曰,李弘稷書,有礙逼之言,故撕捱云矣。上曰,尹光毅頗純實矣。又曰,臺諫之言,誠可異也。具樹勳,自前或聞儱侗之目,而貪則不甚襯着矣。若魯曰,誠然矣。而不獨具樹勳事而已。臺諫之論駁,俱不襯着矣。臺言發於寥寥之餘,雖足可尙,言皆不美。以趙榮國事言之,方做國事者,有此一人而必逐之,殊可怪也。而臥長湍之李宗城,尤豈非不當之甚乎?尙星曰,臺諫之言每如是,誠可悶矣。上曰,此皆出於包莊黨心而然矣。若魯曰,今世之人,孰無黨心乎?上笑之。若魯曰,趙榮國,爲人頗善矣。上曰,昨日兵判,以趙榮國爲有用心氣,禮判以爲此指其目爲言云。而趙榮國父子,予則以爲頗善矣。尙星曰,論趙榮國者,每以其目而有如此之言矣。上曰,此是趙泰東之孫,此中誰有見趙泰東者乎?益河曰,臣則見之,而爲人甚善,實非趙榮國之比矣。上曰,又當明日,悲懷倍切矣。旣不曰誕日,則謂之初度日乎?諸臣曰,此則例用語矣。若魯曰,臣伏見祭文,則聖心之悲疚至此,下情不勝悶迫,必爲抑情節哀是望。上曰,是特寫情耳。心中哀懷,洩之無妨。象漢曰,祭文中靈座云者似未安,改以筵字,何如?上曰,然乎?諸臣曰,座與筵無甚間隔,未知座字之必不可用矣。上曰,此注書誰也?漢喆曰,此卽洪準海,兵判之從侄。而今番以藥房注書,蒙陞六之恩者也。上曰,予知之矣。誰之子也?象漢顧謂曰,兵判達之。啓禧曰,臣之從兄啓禕之子,而從兄則早死矣。若魯曰,此注書爲人頗善矣。上曰,年爲幾何?準海曰,三十七矣。上曰,年則視其髥頗少矣。象漢曰,此是能文善士,爲人敦厚矣。漢喆曰,臣初不相識,而今番以直宿,累日同過,爲人甚純實矣。上曰,連以藥院注書出六者,爲人皆善矣。適當直宿而爲注書誠巧矣。今年注書出六者,趙宗溥、尹埅,此外又誰耶?漢喆曰,又有任希敎矣。若魯曰,此注書以參奉爲及第矣。上曰,然乎?仍曰,予多見欺於彼輩矣。彼輩皆於放榜時,必以公字事君爲對,而每不如其言矣。象漢曰,此人則異於他人。兵判在焉,豈可歇後指揮耶?上笑曰,爲子者亦不聽父兄之指揮,不思其孝親忠君之道。況於從叔侄之間,將若之何?若魯曰,親承聖敎之後,豈敢違之乎?惟在於其人矣。但爲偏論者,每以渠之所見,爲是而然矣。上笑曰,此言誠然矣。渠則每自以爲直道,是可悶也。故大提學吳瑗在時,予亦以見欺爲言矣。尙星曰,此皆在於其人,而言與行每異,臣竊以爲悶矣。上曰,玄纁,若有嘉禮時舊件則當用之。故問於豐陵家則無有云,自內造爲玄六纁四以下之。此意已言於提調。而今者尙衣院,以當用廣織與否更稟之,事甚怪異矣。尙星曰,此事誠怪矣。上曰,尙衣院應未聞知都監事,而有此稟矣。而中官亦生疎,故捧入之矣。尙星曰,旣因提調仰稟,命下十八尺,則今有此事誠異矣。啓禧曰,尙衣院擧行之事,都監或不得聞知,故多有牴牾之事。此後則定例中各件下,必書某司所掌然後,可無此弊矣。上曰,兵判之言是矣。此後定例中各懸之,可也。益河曰,哀冊文,飜以諺文,而使市井書之者,自是謄錄云,事甚怪異矣。上曰,然乎?此亦虐市民之計也。今番日寒時,命作粥食役軍。而有匙廛人高唱之聲,予怪而問之,則爲匙進排而呼之云。此亦出於虐市民之意,故予已嚴處之。今聞此事,亦欲徵責於市民而然也。啓禧曰,謄錄稱以諺書軍,使市井書之者,誠可異也。益河曰,事甚怪異,故今番則使寫字官捧甘矣。上曰,凡干書役,寫字官例爲之,則此亦當屬於寫字官。而但旣有市井書之之謬規,則今番雖使寫字官書之,本非渠當爲之事,此後則渠必不肯寫矣。又曰,今日召卿等,非爲湯劑矣。古人云,嗟哉,董生孝且才gg慈g,父母不戚戚,妻子不咨咨。《大學》曰,爲人父止於慈,爲人子止於孝。聖人豈欺予哉?予昨日作祭文時,因奉朝賀金有慶以孝旌閭事,感而書孝字,而予心亦有愧矣。昔司馬光愛其兄,敬之如嚴父,保之如嬰兒。賢嬪於舅婦之間,視之如嬰兒。用慮太過,故如是促命。渠以誠孝事予,予豈無報乎?頃日卿謂予曰,姑勿臨魂宮,而頻視世孫之病。予曰見魂宮時少,見世孫時多,意可見矣。向日禮判,請以服制,議於大臣。領相誦故相臣鄭太和之言以達之,其言儘好,微意予知之矣。昨日李彝章以爲,臣以服制事,與禮判有酬酢於待漏院云。其時禮判之稟誤矣。而李彝章此言,亦以大功爲過也。繼體雖重,倫序自在。今於元良,不書以序居第二乎?雖與承統有異,而孝章與元良,俱是儲君,則今者禮判之以服制爲稟非矣。而李彝章亦極非矣。予之爲白衣,所以表靜攝。而雖於葬後,予當服素,予心則有定矣。昔年纂修《寶鑑》時,尹淳以斯文則有彼此,而禮說則無彼此,請竝存之。予曰,將來必有彼此之戰,命拔之。然而先正禮說,彼此皆以爲是。則今此所論,與先正之論,何其不同耶?然則先正之論非耶?啓禧曰,儲位乃將所以傳重也。雖於戊申之後,凡禮節不當減殺也。上曰,元良欲來哭嬪宮,予知而尼之。嬪宮又欲致奠哭別,而予亦尼之。嬪宮以具奠需,不一哭爲悵,至於含淚。予告于慈聖曰,兒事誠奇矣。予又聞元良作祭文,意謂頭辭何以爲之?取見之則稱以伯嫂,予謂渠何以知此?必有旁贊者矣。招問東宮承傳色,則以無贊助爲答。且其下段,稱之以弟,此亦宜乎?諸臣曰,此固例稱者矣。上曰,閭閻間,每言嫂之於稚叔,必稱其頭。而賢嬪於元良,在乳下之時,極爲撫愛。予嘗謂渠曰,義雖嫂叔,情則母子矣。今此以大功爲過之言,反不若十七歲之元良乎?尙星曰,此不過以服制爲疑。且以臨朝服素爲慮而然矣。上曰,其所以爲疑慮者,豈不過乎?禮判當蒼黃時,恐或有謗。如是稟之,誠過矣。而李彝章則深於此一款矣。且以輕重爲言者非矣。《孟子》曰,飽食煖衣,逸居無敎,則近於禽獸,五倫誠重矣。頃者予往順懷墓,有誰欲止之?予謂曰,予今日來順懷墓,他日又當有往孝章墓者云云。且元良則他日雖行酌獻禮於孝章墓,亦未爲不可也。孝章若在,則卽今諸臣,必不如此。今無顧瞻處故如是矣。臣子何不思舊日也?向者金尙迪,必稱以東宮舊僚,其人誠忠厚矣。又曰,李彝章之輕重字非矣。而其出於斷斷忠心,則予知之矣。若魯曰,李彝章之言,臣未詳聞矣。上曰,李彝章於昨製祭文中服藥字,以爲上有宗廟太后之重。而頃日不爲進藥,今爲賢嬪喪葬而服藥,輕重倒置,必有後人之譏議云。其入地之狀,雖臥見之,猶勝於不見,故近來强進湯劑。而今聞輕重倒置之說,予甚瞿然。且於此,予有覺得者。外間人,亦必以前後判異爲訝矣。如此而更爲服藥,則予將何面,歸拜皇兄乎?今後則無服藥之意,且請於卿等,須勿以湯劑更勸也。若魯曰,此何敎也?臣等以殿下之近日進藥爲幸,今有此敎,誠甚悶迫矣。向日殿下之不進藥,終是過矣。景廟若有俯察於冥冥之中,當以進藥爲幸矣。象漢曰,李彝章之言,無着落矣。上曰,俄者陵幸傳旨中,欲示其意,而予以其言不爲深非,故未果矣。若魯曰,李彝章之言,誠無識矣。臣分豈敢若是?近日筵體不嚴,務爲新奇,盡言其所欲言,故如是矣。益河曰,一貼藥有效,卽臣民之望。而聽此下敎,下情誠罔涯矣。象漢曰,向者臣民焦遑之餘,得以進藥,方切欣幸。今因李彝章之言而不進藥,群情當如何?上曰,其言只出於欲進湯劑之意也。啓禧曰,每以不進藥爲悶,故其言如此,而實出於無心矣。尙星曰,此非聖上停藥之時,其罪則罪之,而連進湯劑,是所望也。臣方帶經筵,流竄罷削,皆所當請,而自上處分好矣。大臣請罪亦好矣。上曰,昨聞羅蔘直截爲言,元良欣聽之。予若罪李彝章,則反不如子矣。若魯曰,殿下雖欲輕罪之,當不下削黜矣。上曰,三月不服藥,則輕重實爲倒置,故予前以連進粟米飮爲敎矣。若魯曰,殿下若不罪李彝章,則臣明日當稟小朝而處之矣。尙星曰,臣之於君,如人子之事父兄。進御之藥,因渠而不爲進御,豈可不嚴罪之乎?上曰,渠心則斷斷,而輕重之說終過矣。若魯曰,小臣非獨藥房都提調,旣請罪之後,不可置之。且今日之不進藥,極爲悶迫,卽許煎藥,亦竊仰請矣。上良久高聲曰,予不當負子婦,而如李彝章之直臣,亦不可驅之於不好之科,予當服藥矣。尙星曰,筵體甚重,渠以幺麽小臣,誤陳此言,罪其罪,在國體當然矣。上曰,今日之敎,非爲罪李彝章而發也。渠心則不然。而只以其輕重之說,初不欲服藥矣。若魯曰,殿下今明,連爲哭泣,湯劑不可不進。且卽今進御,專出於悲哀,何論其輕重乎?上曰,誠然矣。若魯曰,夜已深矣。卽命煎藥是望。上曰,今則夜深,就寢可矣。予聞其言,有覺得者,欲不服藥矣。末乃許之,若不許,則當與卿等,終夜相較矣。若魯、象漢等,因請今夜煎藥。上曰,何必今日服之?予非故生葛藤也。人之誤處,必言之後已故言之。一則又恐外間,將謂因此言而服藥,故初欲不服矣。若魯曰,臣伏見祭文而泣之矣。連日哭泣而不進藥,豈不切悶乎?尙星曰,罪之進之,惟在大聖人處分。李彝章之言果妄矣。罪其罪好矣。象漢曰,戶判非害彝章之人,而其言如此,可知其可罪矣。上曰,罪彝章,何必待卿等之言?其在定國是之道,處分,可也。而元良效法之時,豈可以此示之乎?若魯曰,只曰勿却藥則好矣。何必以輕重爲說乎?上曰,然矣。予以固心服藥時,或立而飮之。到今思之,誠過矣。今人多輕銳,故多有人情外之言矣。若魯曰,李彝章之言,甚不純實矣。上曰,然矣。漢喆曰,此正謂舌下有斧,只是行語間妄發耳。殿下旣以無他腸下敎之後,李彝章雖被罪,渠何恨乎?上笑曰,向來申晩、趙雲逵,當之而焦煎矣。金漢喆今又代而當之矣。又曰,若因罪彝章而生葛藤,則予當不服藥矣。此不獨李彝章之言,外人想多有以此知之者矣。若魯曰,雖罪李彝章,豈復有葛藤耶?上良久曰,承旨李彝章,昨日筵奏。考其心則愛君,於事體則宜飭,罷職不敍。出榻敎上又曰,元良有處分於李弘稷乎?漢喆曰,姑無處分矣。上曰,李弘稷特孤雛腐鼠耳。以予近日進藥之故,敢有此言矣。其書所論題則李宗城,卿等亦知之乎?又論幾盡死之李春躋,正所謂軟地揷木也。若魯曰,李春躋事,尤不可取信,豈有如許人乎?上曰,雖監造官,若被此等言則難矣。若魯曰,然矣。上曰,元良見昨日傳敎,而尙無處分,殊甚非矣。仍曰,元良代理,隨事何煩?昨日洞諭,付處分於元良。甘心黨習之人,猶在只推之中。今又泯默,何以勵頹俗?飭雖似輕,非渠自辦。業已下敎,何足深治?前獻納李弘稷,特削其職。出榻敎上又曰,滿頂骨,禮判知之乎?益炡曰,知之而戊申年則不用矣。啓禧曰,唐家制度,匠人必知之。故使之書出而見之,則有坐榻,榻下有神榻,後有交倚gg椅g,前有祭床。制度未詳,必欲曉然知之而未果矣。上曰,此則只有神榻與倚子,魂殿則不然。置於坐榻,只開櫝而無出主之事,傍置八面登床與竹箱,其外無他物矣。國家則龕室中兀然一櫝,而孝章宮亦無椅子,每思其奉行一節,不安甚矣。啓禧曰,又有二踏掌,未可知也。上曰,當有一踏掌矣。返虞出櫝時,予當有量處之道。今番勿造他件,只取色其唐家,可也。上又曰,漆布用三次,於心以爲堅固,而平床亦當造入矣。其形爲高欄平床,其知之乎?若已造成則入之,而滿頂骨則不用,可也。益炡曰,平床已造成矣。啓禧曰,明知其造成乎?益炡曰,知之矣。上曰,然則入之,可也。又曰漢果除之,除弊誠大矣。命書傳旨曰,今番除漢果,乃承慈敎卽我慈聖,體昔年儉德之至意。此後國中進香,永除漢果,以揚聖德。出榻敎上又曰,假丁字閣,豈不怪異乎?兵判之意,與予同矣。列聖若知之則,必爲除之。而不及聞知,故尙有之矣。若魯曰,前後喪,一閣行祀,自有難便,故似存之矣。上曰,似無掣肘矣。上食則似不至掣礙,而四名日,則或有掣礙之端耶?尙星曰,無是則必有掣礙處,故應存之矣。益河曰,假丁字閣,今已幾何成之乎?上曰,想皆已浮石,而兵判昨日以爲,視前稍有量減者云矣。若魯曰,自前設此,必有苗脈而然。到今謂有弊端而改之,則事亦如何置之,似好矣。尙星曰,大臣之言是矣。上曰,甕家形如圭竇乎?諸臣曰,然而製樣稍有異處矣。諸臣竝退出。漢喆曰,承旨方有闕,而李彝章又罷職,不得備員。且右副承旨申晦,遭從子喪,其老親慘慼中有病,故不爲仕進,似當有變通之道,故敢達。上曰,死者是申光綏之兄乎?漢喆曰,然矣。上曰,申晩之子只二人乎?漢喆曰,三兄弟矣。上曰,其親病何如云耶?漢喆曰,老人疚懷,自致病甚云矣。上曰,右副承旨申晦許遞,竝與有闕代,以在京無故人備擬。出榻敎漢喆曰,李彝章方以入直見罷,左承旨牌招入直,何如?上曰,左承旨吳彦儒,牌招入直。出榻敎承、史遂退出。

12月14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漢喆。左承旨吳彦儒坐直。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未差。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準海李興宗仕直。事變假注書權顯範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南泰耆達曰,明日上前開拆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鄭基安,持平南鶴老、崔載興在外,掌令金呈辭,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金漢喆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氣升痰滯之候,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世孫頷下開穴處,今已完合,氣候凡節,其益差勝乎?令醫官趁早診察宜矣。臣等無任區區憂慮,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世孫氣候,已諭於醫官。而自今日勿爲輪直,亦勿逐日問候宜矣。

○藥房口傳啓曰,卽伏聞世孫宮入診醫官所傳之言,則氣候凡節,一向安順。開穴處,已盡完合,太乙膏停止勿付。而胎毒加減,微熱往來,則時時無常。牛黃及加減牛黃解毒丹,依前間間進服爲宜云。加減牛黃解毒丹一劑,金銀花茶十貼劑入,牛黃一部亦封入之意,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耆,以都摠府言啓曰,入直軍兵等,中日習射。王世孫患候,藥院移設,提調宿直,故啓請姑停矣。勿爲輪直事,纔已下敎。今日中日,當爲擧行。而日勢已晩,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漢喆啓曰,今辛未秋冬等褒貶當爲之。而本院時無實郞廳,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達曰,新除授安州牧使林象老戶奴呈狀內,矣上典素患痰癖之症,遇寒輒發,多般醫治,少無差減之勢。以此病狀,萬無起動赴任之望云。病勢旣如是危重,則不可等待其差歇,依例罷黜,何如?令曰,依。

○令于金漢喆曰,前獻納李弘稷,負大朝幾年固心,反趨黨習,不可遞差以止,與向者合達之臺臣,別無異同,罷職永不敍用。

○南泰耆啓曰,明日殯宮望奠時看品,禮曹郞廳當爲別省記入直。而此後朔望,亦依例別省記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都案廳所管,各樣軍丁己巳年筵稟酌定別單啓下時,喪禮則無磨鍊之事。故頃以今番各都監各司責應之軍,不可不作爲別單啓下之意,筵稟蒙允矣。今此賢嬪宮喪,各都監出軍之數,一一釐正,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達曰,在前轝士軍出役時,木覓、母岳兩山烽軍等,以其晝夜立番之軍,區別勿侵矣。今此轝士之役,一從家座而出用,則許多烽軍等,雖不得盡數頉減,當朔立番軍之無率者,當在頉免之中。故兩山立番各五十名,從實數論移該府。則只以十五名許頉之外,一倂混侵。自昨年定式之後,通戶保立番,則番次名數,與前有異,只以十五名頉役,或頉或否,宜有斑駁稱冤之端。兩山立番烽軍,依前勿侵之意,分付漢城府,何如?令曰,依。

○又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領敦寧趙顯命八月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則以爲,旣遞相職,冒受相祿,實非廉義之所敢出。玆不敢領受,不勝惶恐之至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又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判府事鄭羽良正月二月三月合三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則以爲,以賤臣祿俸,仰煩徽旨,今至歲窮,極知萬萬惶隕無地。而事義所在,無以領受,惟願速被罪罰而已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知事李春躋書曰,伏以王世孫患候,遄復天和,慶忭之忱,曷有其極?臣於受命敦匠之中,忽遭李弘稷之詆斥。其爲言都無着落,只欲汚衊臣身。臣不勝駭怖,求其說而不得也。噫,臣家無黨,本不與於爭奪之場,則未知有甚別般見嫉於人。而彼乃極意譸張,如報私讎者,得非有利害之關係切己,而不得自已者耶?臣竊恥與之對起而强詰之也。抑臣所自悼者,持身無素,處世昧方,歷落齟齬,少與多忤。平居閉戶,唇舌常多嘵嘵。前後坑坎,得以保全性命者,莫非我大朝眷庇之恩。耿耿一心,只在圖報萬一。而自有今番墓所之役,聖上特軫民隱,屢下節省之敎。臣與僚堂,必欲仰體聖意,凡百務從簡約。所謂募軍董役者,一千五百之前例,猶且末減爲五百。而畿民輸材之定奪者,亦欲不煩民力。而用募軍有所狀聞,至達天聽,則此等言之近理與不近理,聖明在上,焉敢誣也?而事與心違,謗隨怨集,纔過一旬,致此顚擠。臣處雖下流,秩則上卿,彼何足責?自顧傷痛,歸路蒼黃,病添霧露,僵臥郊村,不能蠢動。乃者大朝日月之明,無所不照,旣燭其動於浮謗,又斥其語涉不美。臣是何人?乃能得此於君父之尊也。臣聞而蹶起,感泣無地。固宜進身宸陛,少伸叩謝之忱。而目下蹤地,終不可以唐突班聯。玆不得不縣道陳懇,伏望睿慈,俯垂矜諒,亟令鐫改臣本兼諸御,俾得隨意自靖,避遠駭機,千萬大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上來行公。

12月15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漢喆。左承旨吳彦儒坐直。右承旨趙暾未肅拜。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李應協未肅拜。同副承旨李𪻶未肅拜。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興宗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權顯範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南泰耆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上前開拆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金漢喆達曰,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上前開拆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南泰耆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鄭基安,持平南鶴老、崔載興在外,掌令金牌不進,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金漢喆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氣升痰滯之候,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前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卽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宜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世孫氣候,漸益差勝乎?今日亦令醫官診察爲宜。臣等無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亦一樣。世孫氣候,已諭於醫官。而湯劑加劑五貼以入,待下敎入侍,宜矣。

○南泰耆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掌令金,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金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南泰耆曰,推考徽旨捧入。

○南泰耆達曰,上番兼春秋金聖龜,身病猝重,勢難察任。兵曹兼春秋李彦霖,以親病呈辭下鄕。竝今姑減下,何如?令曰,依。

○傳于金漢喆曰,政官牌招,使之今日內開政。

○金漢喆啓曰,吏曹判書李天輔,參議尹光毅,隨牌陳書,書批已下,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達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竝待下批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以吏批言啓曰,新除授中和府使李明運戶奴呈狀內,矣上典所騎驚跌,重致墜傷,不省人事,時月內萬無赴任之勢云。實病果如此,則有難等待其差復,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南泰耆,以兵批言啓曰,前萬戶申潤,及第金鼎瑞,閑良安錫胤、徐廷燁、郭時迪、李寅協,品官尹商衡,監官金聲漢,或捉得惡虎,或賊人捕捉,或補築浦口,或軍器措備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申潤未資窮未準職,金鼎瑞、安錫胤、徐廷燁、李寅協、尹商衡、金聲漢,係是出身閑良,品官監官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特爲加資。

○又以兵批言啓曰,同知中樞府事康天衢,年迫九十,精力澌敗,不能供職。李世亨篤老之人,病伏鄕廬。忠翊衛將林處厚,身係軍門,勢難兩處供職。忠壯衛將金晉熙,素患痰病,近又越添,差復無期。俱爲呈狀乞遞,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李天輔進,參判未差,參議尹光毅進,都承旨金漢喆進。兵批,判書洪啓禧病,參判韓師得病,參議李庭綽入直進,左承旨吳彦儒進。吏批啓曰,臺諫及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以李𪻶、李應協、趙暾爲承旨,趙榮國爲吏曹參判,李奎徽爲掌令,朴弘儁爲獻納,兪彦述爲輔德,兪漢蕭爲弼善,李德海爲文學,申晩爲判敦寧,李春躋爲知敦寧,李喆輔爲刑曹參判,柳綎爲右尹,元景淳爲兵曹參知,鄭益河爲知經筵,韓命興爲吏曹正郞,李宜馣爲佐郞,金善行爲司僕正,金遠祚爲掌樂僉正,金鳴魯爲司䆃主簿,柳夏曾爲司議,鄭養淳爲禁府都事,徐命天、洪準海爲典籍,金聖梓爲坡州牧使,鄭履儉爲安州牧使,趙東濟爲竹山府使,金相紳爲金海府使,梁世絢爲中和府使,金紀爲固城縣令,金瑞應爲麒麟察訪,康璘爲崇寧殿參奉,兼春秋三單金益憲、姜始顯、朱炯質,校書著作單李鳳翼,學正單金尙麟,右參贊洪象漢今加正憲,都承旨金漢喆今加嘉義,內官田一成今加崇政,朴敏采今加資憲,醫官方泰輿今加崇祿,皮世麟今加正憲,鄭纘僑、鄭趾彦今加嘉義,崔鎭台、金東標今加通政,以上藥房直宿加資事承傳,崇德殿監朴存古,右承旨趙暾,右副承旨李應協,同副承旨李𪻶,左參贊洪象漢,右參贊徐命彬,知經筵金尙星,同經筵鄭益河,左尹柳綎,右尹李日躋,具秉勳爲兼內乘,三田渡別將單金德新,同知單崔重謙,僉知四單朴鳳彩、李周衍、呂師周、秦應會,副護軍李義豐、李昌儒,副司直李喆輔、洪重徵、柳萬重、黃梓、權一衡、申晦、李敏坤、韓命興,副司果盧以亨,副司正李興宗,前萬戶金振彩今加折衝,賞加。

○南泰耆達曰,西氷庫別提金履貞,藏氷後入來,肅拜單子入啓之後,肅拜已下。而不卽來待,以致遲緩,其在事體,誠極駭然。西氷庫別提金履貞,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金漢喆,以禮曹言啓曰,各陵殿墓本曹郞廳,四學童蒙敎官,通禮院,圖畫署官員等,今辛未年秋冬等褒貶等第以入。而宗廟署、社稷署、弘文館、藝文館、春秋館、承文院、成均館、校書館、奉常寺、掌樂院、歸厚署、典牲署、司畜署、禮賓寺、東西活人署、東西氷庫、司譯院、內醫院、典醫監、惠民署、觀象監、東南關王廟官員等褒貶,各其領事提調堂上有故,不得一時磨勘。而本曹及所屬各司官員等,今辛未年春夏等以上褒貶,多未磨勘。其時官員,皆已遞改,有難憑據等第,竝依近例勿論,何如?傳曰,允。

○南泰耆,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長生捧甘,則外梓室陪進,以今十二月二十五日辰時,改付標啓下。而道里稍遠,日晷亦短,一日之內,萬無得達陪進之勢。丑寅兩時中,改擇擧行爲宜云。問于日官,則同日丑時爲吉云。以此意擧行之意,知委,何如?傳曰,允。

○金漢喆,以戶曹言啓曰,本曹郞廳及所屬各司官員,今辛未秋冬等褒貶,依前例磨鍊以入。而司䆃寺、軍資監、司宰監、濟用監、內贍寺、長興庫五部,今辛未秋冬等褒貶,因各其司都提調、提調、漢城府堂上有故,不得磨勘。至於內資寺、司䆃寺、軍資監、司宰監、濟用監、平市署,己巳秋冬等褒貶,亦因各其司都提調、提調有故,不得磨勘。庚午春夏秋冬等,辛未春夏等,本曹郞廳及所屬各司褒貶,因本曹堂上有故,竝不得限內磨勘矣。今則其時官員,旣多遷轉,有難考績。依前例蕩滌,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今辛未年秋冬等褒貶等第,磨勘以入。而所屬司僕寺、軍器寺、訓鍊院官員等褒貶,因各其提調及堂上有故,不得一體磨勘。典設司官員等,辛酉春夏等以後褒貶及部將等辛未春夏等褒貶,連因提調堂上有故,不得磨勘矣。其時官員,已多遞易,報請蕩滌,竝依例勿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今辛未秋冬等褒貶等第,當爲磨勘以入,而參判未差,參議臣崔尙鼎,連日陳書,不爲行公,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工曹言啓曰,本曹今辛未年秋冬等褒貶,當爲磨勘,而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議政府司錄,以領議政意啓曰,今辛未秋冬等褒貶,當爲等第,而臣有身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宗親府郞廳,以有司堂上意啓曰,本府郞廳,今辛未年秋冬等褒貶等第,當爲磨勘。而有司堂上三員內,二員有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敦寧府言啓曰,府郞廳等,今秋冬等褒貶,當爲磨勘,而堂上不齊,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中樞府言啓曰,本府郞廳及醫員錄事,今辛未年秋冬等褒貶,當爲磨勘。而領府事臣兪拓基在外,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儀賓府言啓曰,本府郞廳,今秋冬等褒貶,當爲磨勘。而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忠勳府言啓曰,今辛未年秋冬等褒貶,當爲磨勘。而本府有司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秋冬等本府郞廳等褒貶等第,當爲磨勘以入。而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漢城府言啓曰,本府郞廳及五部官員、四山監役官,今辛未年秋冬等褒貶,當爲等第,而判尹朴文秀在外,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秋冬等本曹褒貶,當爲等第,而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宣惠廳郞廳,以都提調領議政意啓曰,本廳郞廳及常平廳郞廳等,今辛未秋冬等褒貶,當爲等第,而臣有身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耆,以兵曹言啓曰,訓鍊都監砲手房萬興,內中日試才時,鳥銃無間連三次三發三中,似當依法典直赴殿試。兩次所受賜馬之帖,亦當一倂還收。而係干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直赴殿試。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日祿都目,使之擧行事,命下矣。所當卽爲擧行,而歲首付祿,例於今月二十日開倉前,行陞降坐起然後,文書修整擧行。故今日內,末由擧行,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張義方手本,則時囚罪人玄再起,本以抱病之人,屢日處冷之餘,所患痰癖之症,挾感復發。頭疼如碎,胸膈痞塞,呼吸喘促,食飮全廢。晝夜昏倒,不省人事,實有頃刻難保之慮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爲之。

○又以訓鍊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郞廳及將官等,今辛未年秋冬等褒貶,當爲等第。而臣在魯有身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本營郞廳及諸將官,今秋冬等褒貶,當爲等第,而臣顯命身病方重,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本廳郞廳及諸將校,今辛未年秋冬等褒貶,當爲等第。而都提調臣鄭羽良,大將臣洪鳳漢,俱有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均役廳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本廳旣是錢穀衙門,則郞廳褒貶等節,亦當依他衙門例,今秋冬等爲始,等第以入。而臣在魯有身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所屬京外將官等,今辛未年秋冬等褒貶等第,當爲磨勘啓聞。而臣具聖任以身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判書李天輔書曰,伏以臣之私義,已悉於向來辭本,恭俟處分,蹙伏度日矣。日昨筵席,大朝特遞僚堂,開臣進身之路。臣於此,益不勝惶隕罔措。蓋三從兄弟,在國典雖無相避之嫌,至若銓地,則與他職有別焉。此所以臣及李喆輔之控辭祈免者也。不宜一遞一存,有若應避之法。而喆輔則因此得遞,臣則職名自如。臣若諉之於在下當遞,晏然冒據,則在臣廉隅,豈有是理耶?反復思量,轉動無路。一日三牌之洊違,罪合萬死。玆敢略陳短章,仰暴微懇。伏乞离明,俯賜諒察,將臣本職,亟許遞改。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千萬至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之所辭,殊涉過矣。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吏曹參議尹光毅書曰,伏以臣本羈弱倥侗,百無肖似。猥蒙恩造,謬當匪據。心嘗惴栗,若臨淵谷。每一參政,瘡疣輒出。臣猶自知,人將謂何?果然李弘稷之書出矣。臣之蹤地危蹙,已無可言,而抑臣於此,實有所不勝訝惑者。夫金之出入臺望,已十有餘年矣。前後居兩司,非止一再。近又無他故,則臣之擬望,不過循例檢擧而已。入臺後事,非臣之所可預度。若其病形之可强不可强,在其自處而已。以此咎臣,誠不識其何說也。至如兩宰臣,特蒙聖上優老之恩,擢置亞卿之秩,今幾年矣。其精神筋力,康强不愆,任以詞訟,優有餘地。而當品實銜,尙未一經,卽擧世公議之所慨者也。惜乎臺臣,何不細講於無侮老成之訓也?雖然人見之不同如此,臣何必多辨哉?日昨再違嚴召,實出於萬不獲已。若論其罪,誅殛猶輕。而罰靳例勘,惶悚彌切。今始略暴危懇,仰瀆睿聽。伏乞离明,俯賜鑑燭,特命鐫削臣職名,仍治臣逋慢之罪,以安私分,以肅朝綱,不勝大願。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12月16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漢喆。左承旨吳彦儒。右承旨趙暾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李應協未肅拜。同副承旨李𪻶未肅拜。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興宗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權顯範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南泰耆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鄭基安,持平南鶴老、崔載興,掌令李奎徽在外,金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下直,魚游澗僉使梁世俊。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藥房提調洪象漢,副提調金漢喆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氣升痰滯之候,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世孫氣候漸益差勝乎?令醫官診察爲宜。臣等無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亦一樣。世孫氣候,已諭於醫官矣。

○金漢喆啓曰,卽伏見今秋冬等各道褒貶啓本,則京畿監司柳復明,黃海監司曺命采,守令無一人居下。京畿水使元弼揆,江華留守趙觀彬,忠淸水使孫鎭民,全羅兵使李衡身,北兵使李義豐,平安監司金尙魯,南兵使李徵瑞,全羅右水使李邦佐,統制使具善行等,邊將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南泰耆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掌令金,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金,輔德兪彦述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吳彦儒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南泰耆曰,殯宮提調來待。

○備忘記,今下弓矢,幕嶺萬戶安國珍處給送。

○傳于南泰耆曰,今覽《都監儀軌》,不爲分明。戊戌戊申登錄,在於別庫。而兼春秋似爲皆出,都監堂上入侍時持入。

○南泰耆啓曰,三都監、都提調金在魯,多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詣閤。

○以趙榮順爲假注書。

○南泰耆,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姑陞,已至多日,事甚未安。輔德兪彦述,旣有只推之令,兼弼善尹光纘,謂有身病,不爲行公。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頃年因慶尙監司狀啓,鳥嶺山城守城節目,令道臣條列上送之意,覆啓分付矣。同節目旣已上來,自本司添刪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十一月二十四日三都監、都提調、魂宮都監、提調、御將同爲入侍時,禮曹判書李益炡所啓,今番賢嬪宮薨逝之夜,臣等蒼黃入侍之時,下詢服制一節。而臣等素昧禮制,不敢以臆見,倉卒仰對。至請詢問大臣,則首相參考禮文,講究陳達,大王大妃殿服制,以小功磨鍊矣。伊後取考戊申謄錄,則因儒臣獻議,以繼體之重大,王大妃殿服制,用曾孫緦。以此推之,則今以小功磨鍊,輕重倒置,不可不一番仰稟。而大臣今方入侍,詢問後博考典禮,更爲釐正爲宜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領議政金在魯曰,禮莫大於正名。而甲辰國恤時,自上散髮。戊申孝章喪,大王大妃殿服曾孫服。宣懿王后服孫服者,全不成名。理雖以繼體爲重,兄弟天倫,其可變亂乎?殿下於景廟、宣懿之喪,服三年則是矣。直以兄弟之倫,作父子之親,則大不可也。戊申服制旣大誤,今以嫡孫婦服磨鍊者,實爲釐正之得宜,何可改也?但今定服制,亦有所疑於古禮者。禮曰,有嫡子則無嫡孫,《家禮》嫡孫婦小功,其姑在則否。以此觀之,當降小功爲緦。而國朝已行之例,無可考據,此一款宜有所講定矣。上曰,問于未入侍大臣及儒臣稟處事,命下矣。問議于未入侍大臣及儒臣,則領敦寧府事趙顯命以爲,臣素昧禮學,詢問之下,不敢臆對,不勝惶恐之至云。行判中樞府事金若魯以爲,臣之情跡,不敢猥忝於大臣之列。前後詢問之下,不得仰對,已蒙下燭。今於王朝典禮,曾所未講者,又何敢冒沒臆對乎?祗切惶恐之至云。行判中樞府事鄭羽良以爲,臣於禮家文字,本所昧昧,而至於王朝典禮,平日尤無講究者,詢問之下,不敢以臆見仰對,不勝惶恐云矣。領中樞府事兪拓基以爲,臣素甚鹵莽,重以衰疾,神精耗損。況於禮家儀節,尤所茫昧,曾未有講究。其何敢强所不知,臆對於王朝莫重之禮,以取汰哉之誚哉?俯詢之下,無由仰對,只增惶隕之至云。大司憲沈錥以爲,臣素昧禮學,加以疾病沈淹,精神昏塞,今此詢問之下,不知所以仰對。而第伏念大王大妃殿服制,旣有戊申已行之例,則到今似不可異同。伏願更加博詢而處之云。副護軍閔遇洙以爲,臣懵陋昧禮,從前詢問之下,未敢妄有所對。今亦不能仰承明命,尤增隕越云。前府使朴弼傅以爲,臣於病伏之中,禮官以賢嬪宮服制事,奉命來詢。顧臣旣無學識,素昧禮律,何敢仰對?當初儒臣,未知有何考據?而第伏念帝王家,雖以繼體爲重,至若服制一款,當以天倫爲正。莫重邦禮,非但行之一時,永爲萬世之垂訓,則惟在博考歸正之如何。而臣以疎逖之蹤,自前徒積罪戾,不敢獻議。伏地惶恐,不知死所云。副司果金允行以爲,臣素無學術,於禮蔑聞。雖知舊中尋常答問,例多茫昧。況此俯詢服制,乃帝王家莫重之大節,其何敢與聞末議,而妄有開喙乎?承問之下,只有惶汗。抑臣於此,又有所大不敢焉。今聖上所以詢及於臣者,將非以儒臣見處耶?臣於前後恩除,積犯違傲,一未得承膺,則是依舊一布衣耳。其區區情私,雖不敢猥越附陳,而以布衣之賤,而冒儒臣之遇,尤非臣分義之所敢出。是以終於默然,臣罪尤合萬死云。金城縣令申暻以爲,國運不幸,賢嬪宮薨逝,臣承訃擧哀訖。竊伏惟我殿下靜攝之中,聖情哀悼,伏不勝憂慮之至。臣於年來,猥以虛名,連玷恩命。而私義所在,輒不敢承當,則蓋五六年來積違朝旨矣。今年五月,蒙被災邑除命,促赴之下,逃遁不得,而亦爲一伸分義計不得已祗赴矣。性迂術疎,手生政劣,歲荒民流,無計安輯,國糶公納,不能督捧。方此晝宵憂恐,恭俟譴罰之際,千萬意外,禮郞遠臨,傳宣聖敎,詢以大王大妃殿服制,使星入境,闔境爭覩。臣於是,惝怳震怖,益不知所以爲喩也。臣本無學識,至於禮律,尤所茫昧。雖於私家常行節目,尙不克有所講明,況於王朝典禮,豈始有窺測討論之工乎?以故前後詢訪之下,一未敢仰對,每請刊臣儒籍,無至再辱聖詢。豈意天地父母,不賜諒察,依舊誤恩,復此來加哉?然臣有咫尺之守,不敢以儒名自居,亦不敢以不知爲知。前旣揆分度義,自暴情實,則今何得抗首陳辭,有所論列哉?惟是王人遠辱,明問誕降,而終未有以一言對揚,仰答採蕘之至意,惶澟gg惶懍g震懼,罔知攸措云。持平崔載興以爲,臣於屛伏田野,悚蹙俟譴之中,忽伏承禮官遠辱蓬蓽,詢以東朝服制。臣誠先怪驚惶,循墻靡容。臣固不敢以職名自居,則旣難與於儒臣問議之列。且王家制禮,事體重大。況此服制,前無考據,便同變節。自非博古宿儒,有難議定。如臣面墻,尤何敢容喙特詢之下?末由承膺,無以仰對。臣尤死罪,惶恐無地云。進善尹鳳九以爲,賢嬪宮奄忽薨逝。伏惟聖心止慈靜攝之中,舊愴新悲,益損宸念。中外臣民,驚愕之極,尤不勝憂焦之忱。意外禮官,以大王大妃殿服制詢問之命,至及賤臣。臣自顧蒙蔑,素昧禮學,而況今情地兢蹙,疾病且苦,其何敢妄自論列於莫大之邦禮哉?第念帝王家,以統緖爲重,雖有繼體之義,然祖孫天倫也。名實一定,不可孫變爲曾。則孫婦服緦,《禮經》昭著。雖使臣循例獻議,區區愚見,豈外於此?而淸問之下,不敢陳說仰對,以增罪戾,尤伏切惶隕之至云。副護軍李養源以爲,病蟄呻吟之中,禮官以大王大妃殿服制問議事來臨。臣驚惶震蹙,罔知措躬。臣從前屢蒙此命,而不敢仰對者,豈有他哉?一則分不敢也。一則矇無識也。前後哀籲,只是汰去儒臣之列,得還賤分而已。伏惟天日之明,俯燭無餘,而仍循謬例,每令王人,虛辱窮谷,惶恐憫塞,臣罪萬死。且臣素昧禮學,閭巷尋常禮節,亦不知所以爲對。況且服制,旣無所學,且無前例之的證,何敢以賤分昧識,率爾妄對,重犯不韙之誅乎?惶隕戰灼,伏地竢罪而已云。副護軍宋能相以爲,小臣在下不學,無狀實跡,殆盡掀露一世。而尙遲刊名於抄選之列,淸問下及,惶隕益深。臣雖欲冒沒强作,仰首獻言,自知匪稱,愧死而已云。副司果宋明欽以爲,邦運不幸,新喪賢嬪。聖上於靜攝之中,悲念不置,欲盡愼勉之道。喪服博議之命,至及於無似賤臣。臣誠惶蹙,不知置身之所也。臣空疎無識,尤昧禮學。今於國家大禮疑文變節,何敢妄論以犯汰哉之誚?況今病伏沈痼,神識眩瞀,不能對揚明命,臣罪萬死云。大臣、儒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傳曰,繼體雖重,倫序亦不可紊。稱嗣服衰,禮固當bb然b也。而於服制,名不可紊。旣稱孝嗣嗣王,則戊申服制,由於不細察,旣覺之後,先後雖不同,不可因循。姑在則否,《朱子家禮》雖在,國朝典禮,亦無可據者,置之。

○又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曾前表石,自本都監刻出下送時,則堂上郞廳,陪進墓所。而今則表石前後面添刻之字,自本都監正書北漆下送,墓所都監當爲入刻。則雖與刻石陪進時有異,而事體所在,不可無官員奉往之擧。正本出送時,該房郞廳一員,使之陪進,何如?傳曰,允。

○吳彦儒,以宣惠廳言啓曰,本廳郞廳金聖梓,昨日政移除坡州牧使矣。聖梓方以掌務官,廳中百務,專管修擧。湖西且有儲置査正之事,不可付之生手。金聖梓郞廳之任,今姑仍任,何如?無批還下

○右副承旨李應協書曰,伏以賢嬪宮意外薨逝,中外普切驚隕。伏念我邸下,因心之友,曷任愴痛。伏況聖上靜攝之中,遽遭重慼,摧傷悲悼,有損節宣,伏不勝耿耿憂慮。念臣久困嚌齕,世念灰冷。向叨秋部佐貳,引義自靖,幸蒙褫鞶。杜門泯伏之中,新除恩命,遽降夢想之外。驚惶感激,罔省攸措。召牌之下,宜卽叩謝。而臣之區區私義,參前倚衡,有不敢冒進者。臣本一倥侗人耳。文質無所底,根植孤弱,墻壁靡依。信心直道,冥墑險路。迺蒙大朝天地覆幬之洪造,前後抆拭,厚沐光寵。察之於群猜之中,躋之於近密之列。隆恩大德,與天無極。而迂拙鈍滯,實無絲毫報稱者。而筋力奔趨,亦未有犬馬之效。默自循省,直是孤恩負罪之一賤臣也。惟其愚戇之性,得之秉彝。塵刹之報,惟期殉國。熱腸苦衷,不能脂韋俯仰。瞻依日月,未忍便訣。遲回近聯,孤立彳亍。賃怒媒怨,睢盱四起。虛舟見怒,憯鋒迭售,至于向來遭罹而極矣。譸張捃摭,罔非鑿空。臣之前書,悉暴情實。則簧舌雖巧,顧何能螮蝀於赫臨之下?而若其設心措計,急於排笮,必欲臣謝迹邇班,遠屛朝端而後已。江湖乘雁,猶未免費心機而張罻羅。臣若徒感洪恩,重踏舊趼,則危穽之蹈,必無幸矣。噩夢尙愕,曲木猶驚。此臣所以徊徨縮踧,不敢承膺者也。自來情勢之外,重患寒感,㱡㱡床笫,喘嗽交劇,飮啖全却,實無自力供劇之望。玆敢隨詣禁扃之外,實暴情病之難强。伏乞离明,曲賜照察,亟令鐫遞臣職名,以安私分,俾便調治,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同副承旨李𪻶書曰,伏以天佑宗祊,世孫宮患候,遄臻康福,臣民慶忭,曷有其極。念臣頃忝諫職,積犯違傲,罰止恩罷,杜門訟愆。乃者銀臺新命,繼以嚴召,驚惶感激,莫省攸措。臣本孤崎,動輒狼狽,以至諫長時一事而極矣。其時所言,竊自附激揚之意,冀裨邸下淸明之政耳。是豈有私惡於其間?而銓長之書,乃謂與臣有向來事端,不能無嫌,有若臣設此相報者然。臣竊爲之一哂。臣與銓長,分旣族戚,素無毫失。則所謂向來者,似指嶺伯時事,而銓長亦踐履多矣。一官職得失,果足有介於中,必報於後者哉?乃以嫌之一字,箝制言者,必欲解人之議己,則又非如臣愚樸所能知耳。雖然勿論其意之如何,受聖朝耳目之寄,以嫌而論人言事,則罪實難貸,顧安敢更廁於搢紳之間哉?況臣於均稅事,竊有所悚蹙不自安者。玆於辭書,不得不竝暴焉。臣之始受命也,親承聖上爲海民惻怛之至意。而法者固非一人之見,所可硬定者。臣謹以審察物情,稟裁廟堂,陳達筵中。而備局節目中,亦曰定稅多寡,均稅使審量竣事後,自朝家酌定指揮。又曰歸稟朝廷,臣徒知奉行節目之惟謹,不知殺活弛張之抄,在於其中,有可以取悅於人,而無患於己者,此固臣庸迷不解事之罪也。而朝家法令,不能信畏於外。大小徵斂,從以肆行於下。圖利之奸民造怨,襲訛之衆口騰謗。以至湖伯所陳沿海空虛,徵稅無地之語,而臣之罪著矣。苟非道臣憂悶而釐正之,則湖沿一路,將緣臣而盡劉,其罪可勝誅哉?古者奉使不稱者免,今臣辜犯,不但止於不稱而已。則孤負德意,死亦難贖。前後有除,旣不敢晏然冒膺,嚴査方張,亦不得猥瀆微悃。秪自縮伏俟譴,已一年矣。今聞湖簿已到,而威勘尙稽,私心增惶,益無所容。臣方痛頓床席,隔死如紙,而陳控症形,亦所不遑。玆隨天牌,拜章自劾。伏乞离明,亟降明命,快正公法,以爲人臣不職者之戒,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辛未十二月十六日辰時,上御建極堂。魂宮都監堂上入侍時,兵曹判書洪啓禧,左副承旨南泰耆,假注書李興宗,記事官金聖龜,編修官金瑞龜進伏。上曰,禮判何不入來乎?泰耆曰,未及入來矣。上曰,兵判進前。啓禧起伏。上曰,神榻交椅小欄床,則結裹時當用之矣。啓禧曰,靈座平床,似與常用平床,制樣相同,今當見見樣而造出矣。上曰,靈座平床,如小欄床三面樣,而又如日傘半樣,趁二十二日造出宜矣。庚子國恤時,殯殿所排,則以自內平床用之,山陵則用在外者矣。啓禧曰,今有稟定事矣。靈座有平床,靈寢有平床,欑室亦有平床,當合用之坐乎?上曰,欑室無平床,而當用輪臺板。輪臺板,稍大於平床。而上下有環,如座板樣,結裹後當用之。崔天若持見樣可以造成矣。啓禧曰,靈寢平床,必當用之乎?上曰,戊申已用之,今番亦當用之矣。上又曰,房帳則無樑竹矣。啓禧曰,雖無樑竹,而旣有四柱,則當有縱橫如屛風機者而後,可以覆其上矣。上曰,房帳使行皆持去云,信行亦爲持去乎?泰耆曰,果爲持去矣。上曰,上設縱橫如田字形然後,仰帳不陷矣。啓禧曰,墓所都監移文中,欑室內所排,無足平床二坐,神御雲足平床一坐,欄干平床一坐,滿頂骨平床一坐。合五坐內,無足平床二坐,神御平床一坐,自本所造作。而欄干平床及滿頂骨平床,則以嬪宮所排,移用次出送云矣。上曰,墓所所排者,又有踏掌二件,三面屛風一坐,慮卿或忘之,故今此言及矣。啓禧曰,坐榻上開櫝出主時,有唐家坐榻,而交椅則不用乎?上曰,只開櫝而無出主之事,故交椅則不用矣。啓禧曰,都監下吏則以爲,神榻前後,有交椅矣,今承下敎,始知之矣。上曰,自外擧行者,列書以出,使都監及次知中官,無相推諉而遺漏也。仍命泰耆列書曰,結裹所入秩輪臺板。具褥席單席,又設山獺皮毛席行喪柩衣,正漆交椅。床則待魂宮靈座小欄床。具褥席仍用丁字閣丁字閣待令秩靈寢帳床。以禮葬都監晝停待令者仍用靈座、紅帳、欑室諸具及素帳。竝以殯宮排設者仍用丁字閣三門紅綃帳。令墓所都監新造魂宮待令秩神榻交椅。新造唐家踏掌二。前面左右設用舊龍樽床一,龍樽臺二。竝以內下者用之靑蓋二,雀扇二,三門紅綃帳。竝新造祭床四,香床一。竝以嬪宮所造者取用冊印欌。以孝章廟欌取用,勿爲新造今番敎命竹冊玉印二,諡冊諡印哀冊案。以內下者修補,冊印內入日同爲,以此仍用於魂宮讀案床減之,玉燈。更考前例次啓禧曰,殯宮所排欑室之屬,移用於墓所者,當書給都監下人,使於啓欑室後,卽爲擧行。而次知中官,亦爲急急擧行然後,可無窘急生事之患矣。上曰,已爲申飭於中官矣。上仍顧啓禧曰,取見服玩圖式,則多有怪異之物。首飾樣,頗似醫女所着女帽。若以卿子對策中,所謂簇頭里之屬代之,則似好。至於明器,非平日所用者,樂器亦怪矣。泰耆曰,旣無木樂工,則只存樂器,似如何矣。啓禧曰,明器旣是古禮所在。至於穀物,皆有意焉。而其他不緊之物,自上問議大臣減省之,則亦何妨之有?上命書傳敎曰,所謂服玩者,昨日取見其圖,所見爲駭者多。其中甚者圈減,更思之,竝減宜矣。旣除木樂工,則樂器亦宜除之,而此外莫知可減者何。其令三都監,取考謄錄,亦考古禮。非古禮之正者,懸註卽爲列書以入事,分付。上仍親製《喪禮受敎》小識,命泰耆書之曰,頃於定例時,於喪禮,欲爲定例而不果。今因喪禮不緊,而於禮不正者竝去之,作一編,名曰《喪禮受敎》。從今以往,國之大小喪,當以此遵行。此正夫子所謂禮與其奢也。寧儉者,而亦體列朝儉德,仰承慈旨矣。爲嗣王者,因其哀,不思此意。其若一毫違此定例,豈曰孝哉?寔負我也。特題卷首,豈敢忽哉?歲辛未季冬題。上曰,《喪禮受敎》,兵判旣已承命,詳爲入錄,可也。啓禧曰,旣成一篇,又有御製小識,事體誠爲重大,不可不詳細入錄。而其間如有遺漏之事,則當隨事稟定矣。上曰,隨事稟定,可也。出擧條啓禧曰,全體加漆,始自今日。而上字書寫,在於二十一日。則再次與三次加漆,似當在於十七日十九日。而十九日吉時,則旣入於該曹當初推擇中。十七日吉時,問于日官,則午時爲吉云,依此擧行乎?上曰,午時則似與晝茶禮相値矣。啓禧曰,然則以巳時爲定好矣。上曰,依爲之。諸臣以次退出。

○辛未十二月十六日未時,上御克綏齋。三都監都提調請對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左副承旨南泰耆,假注書李興宗,記事官朱炯質,編修官金瑞龜進伏。在魯曰,日寒近酷,聖體調攝,其無大段添損乎?上曰,如是安過,乃服湯劑之效也。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慈候差勝後一樣矣。在魯曰,中宮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在魯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安過矣。在魯曰,王世孫患候平復後,氣候何如?上曰,平順矣。卿今日入來,氣似差愈矣。在魯曰,臣幾死復甦,姑無蘇完之望。而近日又添寒感之症,神氣尤爲憊苶。而所任者重,不得不求對矣。上曰,卿老病,安得不如此乎?在魯曰,久阻候儀,願一瞻望天顔矣。上許之。在魯曰,仰惟聖心連月悲疚,調攝諸節,似不如宜。面部少有浮氣,誠甚悶慮矣。上曰,夜臥則氣甚憊,而晝則寓心於事,故少勝矣。在魯,進《五禮儀》因山條曰,所謂大棺,頃未曉得矣。今始考出,則外梓室卽《五禮儀》之大棺也。上命泰耆讀,自百官哭從至安于玄室內。在魯曰,裨卽梓宮也。大棺卽外棺也。玄室卽石室也。蓋以梓宮奉安于外棺,外棺奉安于玄室之謂也。上曰,然則是三重矣。古有石室乎?泰耆曰,以高麗時私葬見之,多用石槨者矣。上曰,然乎?在魯曰,考見序例,大棺內塗,一如梓宮。且考謄錄,則乙酉年昭顯世子喪及己丑年仁祖大王國恤時,皆有內塗。而厥後累次國恤及戊戌戊申年無內塗之例,未知己丑後,或有勿爲內塗之定奪而然乎?今番則何以爲之?上曰,以不塗爲定,可也。抄出擧條在魯曰,諡冊文幾乎盡刻,而宣諡官左參贊徐命彬,今降爲右參贊,左字今番以右字改書入刊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僧軍額數,當初非不欲大加減定。而莫重大事,恐或有臨時狼狽之患,故只減三百矣。自上屢有軫念,至命薄衣及有病者先送,固當依此擧行。而臣意則不必盡準一朔之限,臨時觀勢,自京畿爲始,或減三四日,或減五六日,先爲放送,則於渠輩除弊大矣。上曰,好矣。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賑恤堂上洪象漢,以墓所都監分定米,比前加數爲達,自上有折半輸送之命矣。取考戊申謄錄,則其時亦有別爲節損之敎。而其所分定,一依戊戌而無所減。蓋三都監中,墓所事役最鉅。故雖以墓所都監分定爲目,而實則以此分排於三都監之用者也。且墓所木物輸運甚多,曾前役民之處。今番則仰體聖意,幾皆募軍以運,又當極寒之時,不以米布酒食激勸之,則其何以着實使役乎?以此浮費,亦無節矣。今番米布分定之數,比戊申之例,米則減九百累十石,木則減三十餘同。而諸軍餉米,均役廳以後,多所減縮。戶曹米儲,亦甚哀痛。故或全減,或太半減定。惟惠廳米穀最優,故比戊申加定者,只一百石矣。賑堂所達,全沒事實,有若都監不體減省之敎。而元數比前濫加者然,殊甚未安。賑廳堂上洪象漢,從重推考。米穀依初分定數,俾卽輸送於都監,何如?上曰,賑堂從重推考。所劃米穀,準數輸送,可也。出擧條在魯曰,墓所都監,專管山役及土木之役,而丁字閣所用紅綃帳,有自墓所都監造成之傳敎,恐似不便矣。上曰,紅綃帳,以殯宮所用者,仍用於丁字閣,可也。仍命泰耆書傳敎曰,紅綃帳,當在殯宮而不覺命置,自結裹日造設,以此仍用於丁字閣及返虞後魂宮事,分付魂宮都監。在魯曰,玄纁所束之絲,似當玄則用紅絲,纁則用靑絲。而考諸謄錄,無分明載錄,何以爲之?上曰,玄用紅,纁用靑,可也。出擧條在魯曰,素扇、素蓋,當用於行喪時乎?上命書傳敎曰,素蓋、素扇,旣無於行喪圖,靷日令都監持往,用於丁字閣事,分付于魂宮都監及次知中官。在魯曰,孝章廟,主制監造官奉審時,不辨韜制而來。今此韜制,何以爲之乎?上曰,如閭家方韜樣好矣。韜有二制乎?在魯曰,或有稱於主身而爲之者,或有俗所謂斗韜。而至覆趺方者,爲慮相礙於粉面也。上曰,其制好矣。然當送中官,往審制度後言之矣。閭家亦有納主之欌乎?泰耆曰,有之矣。上顧在魯曰,卿家亦用欌乎?在魯曰,臣家則自前不用之矣。上曰,用欌則開櫝開韜之際,不爲上礙乎?泰耆曰,是以欌制頗高矣。上曰,宮中則以其上礙,故韜後兩隅,至半不縫,以便開出矣。藉亦有異制乎?泰耆曰,臣曾見一處,以藉覆於趺方之上矣。上曰,此制好矣。在魯曰,此則非藉也。藉之意,鋪於下之謂也。上曰,閭閻間合櫝者,一櫝兩藉乎?在魯曰,合櫝則雖三四娶者,主各有藉矣。上曰,然乎?三四室合櫝者,其櫝似甚大矣。在魯曰,戊申年韜,則表裏未知何色乎?上曰,表則似是紫色,而裏則未能記其何樣色矣。曾於瞻謁大院君廟時,詳審韜色。則兩位韜,皆用黑色矣。今番當用何樣色乎?在魯曰,禮書有考紫妣緋之文,戊申宜用紫。今番宜用緋矣。戊戌韜色,未知何樣,而設或以紫爲之。今番則依禮文用緋好矣。上命書傳敎曰,今番韜藉,依禮文用緋色事,分付。在魯曰,取考《禮曹儀注》,則啓殯後,有大功散垂三尺之節。而五十不散垂,載在禮書。此一句添入改付標,以爲日後考據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墓所始役,在於今月二十日,開金井在於二十四日,臣將往留六七日看審而歸。其間結裹時,勢將不得進參矣。上曰,結裹時不參何妨也?往審可矣。上又曰,結裹時執事,以三人爲定,似有臨時苟簡之患矣。仍命書傳敎曰,結裹時事重,當初執事中趙載遇、趙載選,一體入參事,分付。在魯曰,頃日承旨,以服制輕重說,有所陳白,其言誠爲妄率矣。大王大妃殿今番服制,問議于在外大臣、儒臣,而皆以爲不敢參論。惟沈錥,以旣有戊申已行之例,不可異同爲言。尹鳳九又以爲,不可孫變爲曾云矣。上命中官持來在外大臣、儒臣收議草記,命泰耆一讀後,命書批答。批答見上上曰,李彝章請改固心却藥等語,可謂出於愛君之心,而輕重等說誤矣。如此爲說,則豈不有礙於己亥邦禮耶?在魯曰,渠意則蓋慮前頭,而請改却藥文字矣。在魯又曰,伏聞以明器服玩等事,有所下敎。而大段不緊者外,似難一倂除之矣。上命泰耆,讀《五禮儀明器》條。讀訖。上曰,瓦缶、瓦亭、籩豆之屬,卽古禮所在。而至如木奴婢、木散馬之屬,太無意義,除之好矣。仍命書傳敎曰,明器中木奴婢各五十,木散馬、木鞍馬各二,木工人三十三,歌人八,服玩中內喪,紅紵絲衣、粉紅紵絲繡甫老、白綾裌襪裙、手衣、白練布襪苔衣、靑履、溫鞋竝減,以此載於《喪禮受敎》,列書以入,下敎置之。書訖。上曰,每欲定喪禮,而遷就未果,心甚耿耿。今此酌定,式遵慈敎。自今以後,喪禮亦成。予之所當爲之事,盡爲之矣。上又命書傳敎曰,凡大小喪,曾用有紋緞者,代以廣織。曾用綾者,代以方紬。曾用方紬及潞州紬者,代以紬事,亦載《喪禮受敎》。在魯曰,頃日以燕居時及視事時服色事,有議大臣之敎。而臣今雖入侍,不敢輕議,似宜博詢而處之矣。上曰,戊申年則臣民皆有服。今番則無服,以此言之,或不無異同乎?在魯曰,君上豈從臣子服不服而爲之耶?宗廟展謁時及迎勅時,當服常服。而若燕居時,服未盡之前,則似不當純用吉服矣。上曰,卿言是矣。仍命書傳敎曰,庚子喪禮復舊,聖意至哉大哉。遵此戊申復服制,視事則以翼善冠、烏犀帶、白袍,燕服則以白笠、白衣終朞年。則朞功名雖差等,服則一也。今番葬後燕服,以黑笠素衣終功月。視事服,純用吉服,終涉不然。且於戊戌服制不復舊之前,葬前動駕時,議大臣御淡服,況體聖意復舊服制之後乎?予意則壓尊處及不可不常服者外,服盡之前,靑鞓、素玉帶,以無揚衮袍爲可。故初欲問大臣,於戊申則君臣皆朞服,故置之。更思之,此非從下服者,不可不博詢以處。令禮曹問于大臣、儒臣,稟處。命書至不可不常服者。上輒愀然曰,匪風下泉之思,到此而益深矣。若是皇明時,則當以壓尊稱之,豈可謂之不可不常服者云耶?在魯曰,東宮書筵召對所講冊子,竝幾將訖矣。而書筵冊當先畢,卽於書筵冊畢講後,限歲前姑勿講新書。召對若日再爲之,則召對所講冊子,亦當訖於歲前矣。上曰,予嘗勸夜對矣。若爲夜對,則召對所講冊,亦可以訖於歲前矣。聞羅蔘以書筵事,頃有所陳云,其言是矣。泰耆曰,東宮講學,以近來書章措辭批答見之,其成就運用,可以仰見矣。在魯曰,書筵將重講《小學》,諺釋則勿爲進讀乎?召對繼講冊子,曾未有明白下敎,以《宋鑑》爲定乎?上曰,書筵不可停也。召對冊雖歲後畢講何妨乎?《小學》諺釋,係是重講,勿讀,可也。繼講冊子,以《宋鑑》爲之,可也。抄出擧條在魯曰,判義禁金聖應,受任雖已八朔,別無大段疾病。而呈辭入達,當此歲末,滯囚可慮。捧入承旨推考,呈辭還給,何如?上曰,承旨從重推考,呈辭還給,可也。出擧條上曰,捧入承旨,則都承旨當之耶?在魯曰,都承旨不爲仕進,則伊日右位亦爲捧入矣。泰耆曰,都承旨雖不仕進,呈辭則問議於都承旨然後捧入矣。在魯曰,坡州牧使洪應夢,方當大役之時,意外遭人言而遞改,可惜矣。上曰,新牧使何間下去云耶?泰耆曰,新牧使金聖梓,以宣惠廳郞廳仍任事,草記纔入矣。上曰,然乎?今不可變通矣。在魯曰,惠廳方有緊重所掌者,至請仍任矣。上命中官,持入惠廳草記。中官來奏。上曰,草記誤下批答矣。豈可仍任乎?承旨出去後,卽爲還入。待其還下,出給,可也。出榻敎在魯曰,禮曹判書李益炡,方兼知義禁,而以魂宮都監堂上,連爲入直,似宜許遞金吾之任矣。上曰,郞廳亦豈不以閑司相換乎?許遞,可也。出榻敎在魯曰,水原府使具樹勳,不至甚老,而且其爲人,頗有實地,決非貪汚不法者矣。臣之子致仁爲御史時,目見其軍器別備庫舍修擧之狀,而稱其善治矣。今以臺言而遞誠可惜矣。上曰,然矣。在魯曰,水原府使今番出代,以文臣薦擬乎?以武臣薦擬乎?上曰,今番以武臣差出,可也。出擧條上曰,武臣中可擬者誰耶?在魯曰,鄭纘述、李義豐,可合於薦擬矣。在魯又曰,義州府尹,旣已限今年仍任,今當遞改出代矣。徐志修以可用之材,出宰北邑,已至兩年。疾弱特甚,誠可矜悶。移差義州,俾得其生還之路,何如?上曰,自志修之出宰,予久忘富寧之憂矣。姑置之,可也。泰耆曰,臣以該房事,有仰達者矣。本院日記房直交遞時,計數傳授者,卽是例也。而昨年八月後,替入房直,初不計受,又不謹看守。庚戌年十月日記,望前望後合部一卷,公然見失,事極駭然。若不嚴懲,後必有種種閪失之弊。當該房直,令攸司從重科罪,斷不可已也。上曰,見失甚怪矣。日記冊背,豈不書房直及冊匠之姓名乎?泰耆曰,然矣。見失日記,卽當補缺。而筵說及疏章,依頃年日記廳例,雖有私家所藏,勿爲載錄,只謄兩司草奇別及各司草記。而己酉年五月望後日記,前又見失。其時筵臣陳白,使假注書謄書,而全不致察。雜亂疎略,殆不成樣,不可不一體修整。而新進之中,能勤實搜覓,善爲補綴者,莫如洪景海。且有聞見,異於他人。待其更入堂後,使之專意謄補之役,何如?上曰,依爲之。抄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12月17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漢喆陳書。左承旨吳彦儒。右承旨趙暾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李應協未肅拜。同副承旨李𪻶未肅拜。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興宗洪景海仕直。事變假注書權顯範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南泰耆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鄭基安,持平南鶴老、崔載興,掌令李奎徽在外,金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趙暾達曰,右副承旨李應協,同副承旨李𪻶,昨旣承批,今日不爲肅謝,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掌令金,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卽者說書金時默,以親病陳書徑出,原書纔已捧入矣。事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以右副承旨李應協,同副承旨李𪻶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趙暾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掌令金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趙暾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趙暾曰,都監都提調,當爲入侍,承、史先爲詣閤。

○傳于南泰耆曰,中官自孝章廟還來,故有下敎事,意謂都提調入來,使承、史來待矣。今聞都提調不爲入來云,承、史退去,前傳敎勿出。

○假注書趙榮順在外,代以洪景海爲假注書。

○趙暾啓曰,假注書洪景海,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南泰耆達曰,判義禁金聖應辭單,旣命還給,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趙暾達曰,右副承旨李應協,同副承旨李𪻶,旣有只推之令,更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同副承旨李𪻶再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漢喆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南泰耆曰,今下弓矢,魚游澗僉使梁世俊處給送。

○南泰耆,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說書金時默,連日入直矣。以親病陳書徑出,將未免闕直,事甚未安。輔德兪彦述,兼弼善尹光纘,旣有只推之令,更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新除授文學李德海,時在慶尙道善山地,書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以輔德兪彦述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南泰耆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輔德兪彦述再牌不進罷職令旨及兼弼善尹光纘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南泰耆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南泰耆,以禮曹言啓曰,今此賢嬪宮喪,大殿視事服問議事,在外大臣、儒臣處,本曹郞廳二員,依前分送,收議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魂宮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三房郞廳刑曹正郞朴麟源,所帶本職,係是詞訟劇務,當此都監事役旁午之時,兩處供職,勢難兼察,令該曹閑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葬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郞廳司饔院主簿鄭養淳,昨日政移拜禁府都事矣。卽今都監事役方殷,而本職亦甚煩緊,不得專意監董,依近例閑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南泰耆達曰,右副承旨李應協,承牌來詣闕外,而闕門已閉,待明朝肅謝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全羅兵使狀啓,順天千摠申演及李泰徵等,審覈之際,自致遲久,惶恐待罪事,傳于南泰耆曰,勿待罪事,回諭。

○都承旨金漢喆書曰,伏以大僚,昨於大朝入侍,以判金吾辭單捧入,請推當該承旨。伊日捧入,臣實當之,問備之下,惶蹙靡容。蓋當此歲末,獄囚多滯,而聞判金吾適有病,開坐無期,臣爲是之悶。竊以爲及今遞改,速得無故之人,則庶免委屬經年之患,黽勉捧單矣。大僚以歲前輕捧爲非,臣何敢謂有所執,晏然於職次乎?玆敢略陳短章,仰暴情實。伏乞离明,俯賜鑑燭,亟降威罰,以安賤分,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禮曹參判尹得和書曰,伏以臣,素患痰癖之症,數十年沈痼,發作無時,居常懍懍。而頃叨見職於臨急變通之際,不敢言病,忍死强策,尙今支過,得無顚仆,已非始慮之所及。而果自昨日漆班退出之後,遍身寒束,癖氣衝上,冷汗外瀉,虛熱內熾,胸腹刺痛,肢節碎折,達夜叫苦,昏倒莫省,雜試藥餌,一向危篤。臣之一身生死,固不足恤,而莫重事役,十分緊急,此時此任,不可暫曠。卽今症形,萬無時日內起動之勢。玆敢倩搆短書,疾聲哀籲。伏乞离明,亟賜變通,俾無公私狼狽,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之所患如此,而于今此任尤緊,依所陳許遞焉。

○吏曹判書李天輔書曰,伏以副校理李得宗,自永柔縣令,內遷館職,本道道臣,狀請仍任,備局回啓許施矣。三司之出爲外邑者,以十五朔爲準,未及其限,則不許移職,惟館職則自前不拘其例,多有未準朔內遷者。蓋其幄,事體甚重,且擬望之人,間値乏少,不得不推移故也。目今館錄數十人,非不濟濟盛矣。而太半非譴罷則有情勢,無故行公者,只是若箇人耳。政官無以排望,艱覓注擬,有若塞責,而瀛館之門,閉已久矣。堂堂淸朝,使論思之臣,不能備員,若是苟簡,豈不寒心也哉?得宗之出外,未滿一年,數遞之弊,爲政官者亦豈不知?況災邑守令,尤不可徑遞,不待道臣之言,臣固憂之。然凡事當觀其大體,守令數遞,不過一邑一時之弊,而經幄之任,則其輕重視一邑何如哉?得宗無他情勢,今日召還,明日入直者也。臣與僚堂相議,最先內遷者,蓋此也。道臣只爲一邑慮,而未及思近來經幄之久空,而有此請耶?臣謂仰稟大朝,亟寢李得宗永柔縣令仍任之命,而自館職出外者,次第內遷,以重經幄,實合事宜。臣方治書將上,而伏見同副承旨李𪻶書本,則追提臣向來對章中嫌之一字,齗齗不已,始知承宣則果無一毫介懷,而臣獨自阻如此,甚矣。人之識量之相遠也。臣於是一笑謝之而已。雖然,承宣又以箝制言者罪臣,何其失言也?臣不欲多辨,而其悚蹙則極矣。伏乞离明遞,削臣職,以安微分焉。答曰,覽書具悉。所陳雖宜,災邑之守令數遞,亦甚悶然。且是大朝已下依允之事,何敢更稟?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兼弼善尹光纘書曰,伏以臣於昨日講書院直中,得聞老母病報,忙急出直矣。不意因春坊草記,庚牌荐辱,一犯違傲,又承恩召,臣誠惶悶,罔知攸處。臣母之病,蓋非一時偶感之比,實緣宿祟內痼,寒邪外乘,冷痰膠凝,胸脅牽痛,胃腕痞塞,飮嚥不下,目下形症,實有頃刻難捨者,此時持被,斷無其勢。玆敢隨詣闕外,仰控焦迫之懇。伏乞邸下,俯賜矜察,亟遞臣職,俾便救護,仍勘臣屢逋之罪,以肅綱紀,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說書金時默書曰,伏以昨自召對退歸直次,得接家信,則臣母素患虛勞之症,重添寒感,症涉危苦,飮啖全却,委席昏涔,眞元澌綴,殆不省事。臣纔聞此報,神爽飛越,門鑰已下,書籲無路,抑情留直,繞壁彷徨。玆敢夜以治書,待曙投進,徑出禁門。伏乞睿慈,俯賜鑑諒,亟遞臣職,俾便救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江華留守趙觀彬書曰,伏以國家不幸,賢嬪宮遽爾遐逝。伏惟大朝靜攝之中,傷慟悲疚,不瑕有損節,而邸下至悌所推,愴悼何堪?臣不勝區區憂係之至。仍伏念臣,年衰病痼,跡且畸疎,引義告退,是臣至願。而遲徊至今,鍾漏堪羞,猶夫冒膺重寄,不免尸居,已過三箇月矣。臣雖迂拙昏憒,不足比數於器使之末,若其自效之誠,惟在於隨職盡分,毋負委畀之盛意。而受任以來,竊量一府事勢,實無方便可捄之策,夙宵衡慮,有時長吁。一國保障之設,孰非緊重?而此島則尤有別焉。海門之要害,漕路之通礙,最關緩急得失之機,列朝所以視爲必歸,專意措施,務盡有備無患之圖者顧何如?而收拾漸疎,繕修隨稀,已多耗虛疎虞之弊矣。又自本府魚鹽,盡屬均廳之後,前日之所需用於戎備緊具者,無復有措手處。且許多將士逐朔例下,因此停廢,以一年難繼之稅米,推移充給,勢所不成,呼訴沓至,潰散可慮。而至如四十里沿城之盡壞,數百年戰器之俱荒,固不可一任因循暫時抛置。雖使廟堂,還復見失之海稅,兼助不贍之物力,猶難及時完就。矧今舊需歸他,新弊至此,豈有一分餘力,可以暇及於此等大事者乎?臣恐自今以往,凡務日隳,完堞隨頹,廢器益朽,金湯天險,作一等棄之島,他日之憂,誠有難言者矣。如臣世受國恩,義同休戚者,旣未得殫力修擧,思效一日之責,又不能竭誠導達,期察先庚之戒。但自徒喫兩盂,未做一事,則厚罪難貸,明神必殛,臣爲是之懼,狀聞大朝,論陳利害。又於夜筵,仰申餘意,聖心頗虛,庶有採納之望。而竟爲一二岐議所沮遏,此必未詳本府形勢,姑事相持。而臣所瞿然者,言不見重,事輒牴牾,將使必守之地,終無可恃之勢,此亦臣之罪也。在臣自處之道,惟當力辭必遞。獲免僨誤之誅,朝家宗核之政,亦宜另簡時望之爲廟堂所推重者,俾之及今周旋,從便變通,則不但臣之私幸,實軍國之長算也。若臣宿病漸劇,不堪酬務之狀,有未可贅陳。伏乞离明,察臣苦懇,非出自便,深軫重地可虞之端,亟賜處分,使公私毋至兩妨焉。答曰,覽書具悉。所陳令廟堂稟處。

12月18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漢喆。左承旨吳彦儒坐直。右承旨趙暾。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李應協坐直。同副承旨李𪻶未肅拜。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景海仕直鄭存謙。事變假注書權顯範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南泰耆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應協達曰,大司憲沈錥,持平南鶴老、崔載興,掌令李奎徽在外,金牌不進,執義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提調洪象漢,副提調金漢喆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氣升痰滯之候,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世孫氣候,益爲差勝乎?令醫官診察,爲宜。臣等無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亦一樣。世孫氣候,已諭於醫官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南泰耆達曰,刑曹參判李喆輔,漢城左尹柳綎,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推考警責,仍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金漢喆達曰,左承旨吳彦儒,不爲仕進,同副承旨李𪻶,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掌令金,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同副承旨李𪻶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漢喆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掌令金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南泰耆曰,推考徽旨捧入。

○趙暾達曰,同副承旨李𪻶,旣有只推之令,更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同副承旨李𪻶再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吳彦儒曰,推考徽旨捧入。

○南泰耆啓曰,今月二月gg十二月g十八日,祿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祿都目政事爲之事,命下矣。而判書李天輔,參議尹光毅,俱以病不來,參判趙榮國在外,不得開政云。判書、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南泰耆達曰,金吾滯囚,委屬可慮,判義禁金聖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于李應協曰,殯宮都監堂上二員,承旨與之來詣。

○南泰耆,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闕直,事甚未安。輔德兪彦述,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輔德兪彦述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應協曰,推考徽旨捧入。

○吳彦儒達曰,假注書李興宗,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假注書李興宗改差,代以鄭存謙爲假注書。

○有政。吏批,判書李天輔式暇,參判趙榮國在外,參議尹光毅進,行都承旨金漢喆進。

○兵批,判書洪啓禧進,參判韓師得病,參議李庭綽入直進,參知元景淳在外未肅拜,右副承旨李應協進。

○吏批,以兪彦國爲執義,權賅爲掌令,金尙翼爲禮曹參判,鄭匡濟爲知義禁,宋龜明爲工曹正郞,金始煒爲靈光郡守,鄭運一爲樂安郡守,刑曹正郞朴麟源,宗廟令尹光柱相換,禁府都事鄭養淳,歸厚別提李命膺相換,永柔縣令李得宗,廣州經歷鄭基安,以上仍任事承傳,折衝呂必彦今加嘉善,水源中軍,軍器別備之功,同義禁鄭匡濟。

○兵批,以金寶潤、崔錫贊、李行一、朴尙謙爲同知,李淮爲忠翊衛將,崔鎭台爲忠壯衛將,具宗煥爲訓鍊副正,李興遠爲宣傳官,邊聖澤爲中樞都事,同知金昌得,僉知崔挺天單付,副護軍康天衢、李麒祥、申命式、宋昌周、李聖傅、李潚、李顯㝡、安宗漢、金光佑、金世鏡、金萬泰、金振彩、李根、洪景祖、全弘敍、丁大亨、申聖轍,副司直尹得和,副司正洪景海單付。

○下直,韓山郡守尹東度,報恩縣監李普寅。

○吳彦儒,以戶曹言達曰,頃者忠淸監司李益輔狀達中,査陳報來之數,至於二千五百四十二結十二負九石,故本曹覆達中,田政至重,不可不各別詳覈。更加釐正後,論列狀聞,以爲降等降續間變通之地矣。今見道臣狀本,則上項陳田,懸頉於今年收租案云。而陳田之永爲許頉,元無前例,道臣之,必欲革弊,雖出於軫恤民隱之意,惟當論列狀聞,以待稟處。而不待朝家指揮,直爲許頉者,有違法例,亦關後弊,當該道臣,從重推考。縣gg懸g頉陳田,則還入收租,或爲降等,或爲降續,依前例限年責起事,分付,何如?令曰,依。

○李應協,以武臣堂上以上祿試射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今日武臣堂上以上祿試射時,副司勇吳興瑞,未滿四矢,依承傳罷職,何如?傳曰,允。

○行司直金聖應書曰,伏以臣,伏聞日昨大朝筵中,因大僚陳達,還給臣辭單,問備之罰,至降於捧入承宣,臣誠惶隕,莫省攸爲。臣之待罪本職,恰過半年,而素患風痰之症,當寒添劇,肢體痺痿,食飮全廢,日夜呻喟,委席涔涔,時日之內,決無起動之勢。緣臣病伏,實有滯囚之慮,控辭乞逸gg免g,本非圖便之意。而未蒙天鑑之俯燭,惶悶之極,不知所喩。顧臣病狀,實無可强之路,召牌之下,不得趨承,蹙伏私次,鈇鉞是竢。伏乞离明,亟遞臣職,仍治臣違傲之罪,以安私分,以肅朝綱,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任。

○十二月十八日申時,上御建極堂。殯宮堂上二員,承旨入侍時,禮曹判書李益炡,兵曹判書洪啓禧,右副承旨李應協,假注書洪景海,記事官朱炯質,編修官金瑞龜進伏。上曰,頃以魂宮神榻事,言于兵判,而今始更思之。交椅之前,明有神榻,而神榻之前,可容人之往來,好矣。啓禧曰,謄錄中無椅子,可怪矣。上曰,儀軌中圖形,甚不分明,故然矣。啓禧曰,然故今番則臣等相議,必欲詳錄矣。上曰,今番亦只依戊申謄錄行之。而不載於謄錄者,則無可考證之處,是可悶也。啓禧曰,今番以喪禮下敎,皆當錄之矣。上曰,雖是《五禮儀》所載,而今番之減省者,亦皆仔細書之,可也。今日使都監郞廳,往孝章廟,看審韜藉制度。而其所書來者,中官持來故見之。果仔細書出,而亦有不可解見之處矣。仍自袖中,出一小紙讀之。啓禧曰,果仔細矣。上曰,俄見所謂甲帳,則不爲分幅之制,而連附爲之,可怪矣。啓禧曰,臣亦聞之,而當卽改之矣。上曰,明器之意,終不可知也。啓禧曰,明器,神明之也。自古有之,不可廢也。上曰,此言出於《禮記》耶?啓禧曰,然矣。上曰,今番若詳悉錄之,則便是《續五禮儀》也。啓禧曰,魂宮丹靑,欲略略添補,而終是斑駁,不可成之事也。上曰,中官以爲,內則丹靑,而外則不爲云然耶?益炡曰,此則誤傳之言也。上曰,懸燈處有烟煤,可知其懸燈也。益炡曰,紅綃單帳,無以捲舒,以甲帳爲之,似好矣。上曰,然矣。啓禧曰,見樣於三門而造成,宜矣。上曰,然矣。予之精神索莫,適有所思,承旨書之於小紙,而此中不入者,後日詳細陳達,可也。仍呼寫曰,殯殿、殯宮,交椅、魂魄體樣,以生綃造作。所盛函素蓋、素扇,俱以白紬造作,靈座、滿頂骨、卽半月形小欄床,床內四疊,五峯屛風,魂殿唐家三面,設五峯莊gg障g子。內外器同唐家神座交椅,前有神榻,上有椅子,左右設靑紅蓋、鳳扇二部,殿外左右有冊寶燔,朱紅欌、朱紅漆。寶東,冊西殿內右設畵龍磁樽二,俱有倭朱紅漆臺,同安於一阿架床。唐家前面及前三門,俱有紅綃甲帳,有鐵鉤雙掛,中有玉燈灌脂筒,以銅爲之,及黑漆蓋,唐家前面左右設踏掌。此外靈寢床、小欄床、襲斂床,竝命減之。而若或襲斂處,與殯殿稍遠,則有小欄床、素綿褚。丁子閣gg丁字閣g,下玄宮前所設,與殯殿同,以殯殿所用者取用。欑宮四面有素帳,靈座前用紅段帳,今則用廣織,床巾綠領,紅巾用綃,柩衣三着。上紅次靑次綠,用雲紋段,其黻只畫於紅。殯宮魂宮制度,與殯殿魂殿所設皆同。小欄床、內屛風,皆牡丹屛,靈座前紅廣織帳,三門紅綃帳,亦上同。而以倭紅漆者,代以松烟,皆以靑鳳扇,代雀扇,內喪無滿頂骨寶欌,置印欌。魂宮床巾,紅領黑巾,用方紬,魂殿床中,綠領紅巾,用方紬,殯宮虞主造成,趺韜用緋,櫝內上下褥席用紫。此《五禮儀》所不載,圖與說,今番竝錄。書訖。上曰,今則假令已成,無他慮也。又曰,神榻事甚急,故召見卿等矣。太廟神榻則有闌干,而此則當無闌干矣。時有一鶴,鳴于庭中。上曰,此是祭文中,馴鶴悲鳴者也。啓禧曰,取考前例,則殯宮都監郞廳及監造官,盡數隨往墓所。而今番則期限甚迫,日氣極寒,魂宮役事,或有未及之慮,只令一房郞廳隨去,其餘則使之落留,以爲返虞前,檢勅凡事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12月19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漢喆。左承旨吳彦儒。右承旨趙暾。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李應協坐直。同副承旨李𪻶未肅拜。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景海鄭存謙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南泰耆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應協達曰,大司憲沈錥,持平南鶴老、崔載興在外,執義兪彦國,掌令權賅、金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執義兪彦國,掌令權賅、金,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執義兪彦國,掌令權賅、金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應協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漢喆達曰,同副承旨李𪻶,謂有情勢,陳書承批之後,連事違召,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同副承旨李𪻶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曰,推考徽旨捧入。

○又達曰,同副承旨李𪻶,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達曰,修撰李命熙,帶職蒙宥,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金漢喆達曰,假注書鄭存謙,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令曰,依。

○三都監都提調金在魯,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于南泰耆曰,詣于延喜門。

○李應協達曰,卽伏見北兵使李義豐狀啓及狀達,則不善封進,以致油染,莫重奏御文書,如是𧸐gg膩g汚,殊甚未安,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輔德兪彦述,旣有只推之令,新除授弼善兪漢蕭,自鄕纔已入來云,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輔德兪彦述,弼善兪漢蕭,修撰李命熙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應協曰,推考徽旨捧入。

○南泰耆,以奉常寺都提調言達曰,祭享所用中脯一色,異於他樣物種,非猝乍間可以辦備。而今秋等所造之脯,因別祭之浩多,餘存者至少。前頭正月內元祭所用,太半不足,別祭有無,亦未能預料。若不及今造置,則將不免臨時生事之患。來春等中脯,限三十貼,先爲造成,以爲前頭祭享,無弊封進之地,何如?令曰,依。

○大司憲沈錥書曰,伏以國家不幸,賢嬪宮奄忽遐逝。伏惟我大朝靜攝之中,遽遭斯慼,撫念悲怛,不瑕有損,區區下忱,實不勝憂慮之至。臣於月前,伏聞大朝特除臣爲司憲府大司憲,分外恩命,實非夢寐之所及,驚惶震惕,罔知所以自措。而下諭之前,不敢冒入文字,冥然泯伏,以至于今。跡涉稽愕,罪無所逃,悚凜之極,鈇鉞是俟。仍念臣至愚極陋,何嘗一毫近似於此等之職?而年來屢叨,濫猥已甚,至於特除之降,尤爲萬萬惶恐。臣之無狀,厚誣天鑑,偏蒙誤恩,反不免貽累於朝家用捨之大體,則其爲死罪,何以自贖?且臣積病沈瘵,無復生人之事久矣。而近又添似瘧之症,奄奄惙惙,日就凘盡,豈有一毫餘念,暇及於他事?而但以職名在身,不得卸免,誠恐一日溘然,仍爲不瞑之恨。玆敢冒萬死哀籲於睿慈之下。伏乞俯垂矜察,亟賜鐫遞,俾臣得以安意調息,畢其餘喘,則生成之澤,臣當結草以報。臣病勢無復餘地,冀幸於一縷未絶之前,得蒙開許之恩。倩人搆書,將入縣道之際,因本道監營行關,伏聞大朝軫念臣疾病,至有食物題給,病情上聞之命。臣於是,驚惶感泣,益不知所達。螻蟻微命,有何係關,而乃蒙天地父母眷顧哀憐之私,至於此極?此恩此德,圖報無地,瞻天祝聖,秪有血淚之盈襟而已。臣無任惶隕感激,跼蹐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懇。卿須勿過辭,俟病少間,從速上來,輔我不逮。仍令曰,史官往諭。

○辛未十二月十九日未時,上御建極堂。三都監都提調金在魯,請對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左副承旨南泰耆,假注書鄭存謙,記事官朱炯質,編修官金瑞龜進伏訖。上曰,彼注書誰也?南泰耆曰,鄭存謙也。上曰,誰家人也?泰耆曰,故郡守鄭亨晉之孫也。上曰,鄭亨晉是鄭亨復之族乎?泰耆曰,卽故判書鄭亨益之弟鄭亨復之兄,而光城府院君之婿也。上曰,新榜乎?泰耆曰,然矣。金在魯曰,日來日氣甚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在魯曰,靜攝之中,當此日寒,每臨魂宮,親檢庶事,恐或有損,誠爲切悶矣。上曰,魂宮凡事,無看檢之人,但委於匠人輩,心有所惻然者,時自看檢。而予則作氣,則反有所勝矣。卿則纔經重病,氣必憊矣。在魯曰,未及蘇復,而自多酬應之事。昨日卽先臣忌日,而參祭之餘,衄血卒出,雜試方藥,堇得止息矣。上曰,以方藥能止衄血乎?在魯曰,方藥甚多,以漬水靑巾,覆於百會而熨火之,此有效矣。上曰,熨火百會怪異矣。卿年多故如此,而予則筋力能可爲之矣。在魯曰,臣今日先下直,明日出往墓所,而有數件稟定事請對矣。上曰,領相之入來已久乎?泰耆曰,爲參加漆,早朝入來矣。上曰,然乎?使中官問之,則告以不入來,此則不知而誤達之致也。在魯曰,韜藉當用純色,而昨日傳敎中,有櫝內褥席用紫之敎。而櫝內所鋪,藉外更無褥矣。上曰,承旨昨有制度之所陳者。以藉,鋪於趺方之上,則趺方下,當無所鋪乎?是以有褥也。在魯曰,藉之鋪於趺方之上,未知或有於宗室家,而未聞有於閭閻間矣。泰耆曰,臣亦見於一處,可知其稀有矣。上曰,昭顯廟亦用此制,似是自宮中製用矣。以斗韜冒主身,達於趺方者,閭閻中亦多有之云,若用此製則好矣。不然,韜只冒主身,不覆趺方,故以藉覆於趺方之上矣。在魯曰,以此言之,則此非藉也。藉者,卽鋪下之謂也。若鋪於趺方之上,則便是韜也。上曰,雖鋪趺方之上,旣是所鋪,則豈不謂之藉乎?在魯曰,主身徹於趺方之底。若鋪趺方上,則當屬之韜,而鋪於趺方之下然後,方爲藉也。上曰,如是爲言,則予亦語塞矣。韜旣用緋,則褥亦用緋,使之純色可矣。墓所多造平床云,何其多也?泰耆曰,當初不量所入而始造矣。及見傳敎之後,始知所入之數,而不爲多造矣。上曰,遣奠是路祭,而士大夫家,行於大門外乎?泰耆曰,設行於門外大路上矣。上曰,予於公私,皆經此事,而精神茫然,不能記得矣。路祭何以設行乎?在魯曰,設於靈輀之前,而出立魂帛矣。上曰,今番遣奠,將設於何處乎?泰耆曰,設行於慕華館前。而未設行之前,領議政率百官,先爲設祭而哭辭。領議政奠爵,則中官受之,傳于女官,女官奠之矣。上曰,東郊則設行於何處乎?泰耆曰,設行於普濟院矣。在魯曰,今番諸具中,綾緞有紋之屬,皆因各房提稟堂上,以代以某名色之意題下,幾皆造成。如床巾潞洲紬之代以無文潞洲紬,素錦褚之白綾bb之b代以無文綾,少有違於再昨傳敎。而此則似不必復改,其餘未及裁造者,一依再昨傳敎擧行,恐宜矣。上曰,前日已造,今若復改,則反有弊造其餘未裁造者,則依再昨傳敎擧行,可也。出擧條在魯曰,臣於再昨,詣都監內,下敎命冊印,開封檢審,則櫝中所入雪綿子衣香等物,無所變傷,香亦尙有龍腦之臭。而旣當改封裹之時,雖有勿改之命,當爲改入乎?上曰,竝仍舊勿改,可也。在魯曰,其中外裹之袱,或有水汚甚渝者,至或有當底處腐傷穿破者,開金纓子,或有朽絶者,此則當不得不改之矣。上曰,毁傷處則改之,可也。出擧條在魯曰,臣見墓所都監所報,則魂遊四方等石,旣已浮出,今當載運。而恭陵靑龍外小峴狹窄,有不得不略爲開通處。戊申年筵達,開通運石後,卽爲補築,今番亦依此例爲之,何如?上曰,此事何如?在魯曰,若穿破靑龍,則戊申年豈可開路乎?上曰,若非此路則,無他運入之路乎?在魯曰,浮石於分水院,若從大路,則必迂遠,故也。泰耆曰,運石之路,必從靑龍下。而非但車轍狼藉,必傷樹木,故似當如是稟定矣。上曰,運石以車乎?在魯曰,用童車運之。而運致重石,車軸深着,自然鑿破矣。上曰,若是靑龍肩,則不可容易開路。往審其地勢緊漫,若是靑龍末平地,則依戊申年例開路,畢役後卽爲補築,可也。已上抄出擧條上曰,魂遊石,便是私家之床石耶?泰耆曰,與私家床石制同,而國家則行祭於丁字閣內,不可謂之床石也。在魯曰,與衣冠月出遊之意同也。山神石,三年內則日祭,三年後則不祭。戊申年山神石,已有設置者,同是一山之神,宜無更備他石之事,仍用舊石,略加改鍊。而卽今設置處,正當假正字閣gg丁字閣g神路,勢將少移於新丁字閣之左隅云矣。上曰,鍊用舊石而少移之,可矣。出擧條在魯曰,長明燈,考近例,則辛巳年置於兩陵之間。今番葬後,亦依此例爲之。而更鍊而移置,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在魯曰,甕家材,已盡輸入,而戊申年沿路擔運軍調發邑,有請施舊還停捧之前例矣。今番運石運木之際,不用民力,而甕家材木,則不得已用民力輸之矣。依戊申年例,畿海兩道擔運軍調發邑,今年當捧之舊還,停捧,何如?上曰,依爲之。而甲子年明陵改封時,甕家以竹爲之,甚好矣。今番則木材已輸到,依用,可矣。而運木極有弊,此後則用竹,可也。出擧條上曰,發靷時,都提調當入來乎?國恤時,院相例爲入來。且思之,庚戌年因山時,趙明翼以承旨入侍于通明殿。故其後明翼,以爲嫂叔之間,哀痛備至,諸臣仰瞻,莫不涕泣云。以此推之,則承史有入侍之例矣。今番發靷時,都提調當入來。而予又在此,承史使之入侍,可也。卿何間入來乎?在魯曰,留見下梓室及築灰至半,然後入來,似在卄八九日間矣。上曰,卿本來詳密,必善爲之矣。在魯曰,趙載遇雖差結裹時執事,而方以三物所郞廳,出去墓所,勢難入參矣。上命南泰耆書傳敎曰,今番結裹時,執事趙載遇,以三物所郞廳,進去墓所云,勿參事,分付。上曰,趙載遇甚熟於此事,葬事時可以見之矣。在魯曰,然矣。泰耆曰,今番僧軍調發,比前減數。而又見墓所都監狀啓,則減其日限而放還云。近日日氣,不甚寒酷,此亦幸矣。上曰,減其日限云乎?日寒之不劇,誠幸矣。泰耆曰,方當院中多事之時,同副承旨李𪻶,以往事撕捱,陳書承批之後,又事違牌,誠過矣。上曰,以何事撕捱乎?泰耆曰,其書上款,則與吏判向來相較事,下款以忠淸監司李益輔狀啓中沿海皆空,民將盡劉一句語引嫌。而此不過泛論均役之弊,則以此撕捱,尤涉過矣。上曰,受支離之言,渠亦必以爲支離矣。仍命南泰耆書傳敎曰,今聞同副承旨李𪻶,以往事撕捱,尙不行公云。一件事,事已往矣。今不可若此。一件事,其書啓過中,旣不指的,則尙今撕捱,尤涉太過,申飭更勿撕捱。書傳敎訖。同副承旨李𪻶,稟于小朝,牌招事。榻前下敎。承旨退出。又命入侍。上曰,都提調今日先爲下直乎?泰耆曰,然矣。諸臣以次退出。

12月20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漢喆。左承旨吳彦儒。右承旨趙暾。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李應協坐直。同副承旨李𪻶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景海鄭存謙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巳時午時,日暈右珥。

○南泰耆達曰,明日梓室親書上字,再明日梓室結裹相値,此兩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李應協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墓所出去,不得爲之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沈錥,持平南鶴老、崔載興在外,執義兪彦國,掌令權賅、金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𪻶達曰,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時無留公事,頉稟。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金若魯,提調臣洪象漢,副提調臣金漢喆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氣升痰滯之候,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劑入湯劑,當盡於昨日。臣等之不得診候,已至一旬,今日與諸御醫,不可不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世孫氣候,漸益差勝乎?令醫官趁早診察亦宜矣。臣等無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亦一樣。世孫氣候,已諭於醫官,湯劑加劑五貼以入,待下敎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𪻶,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立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應協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執義兪彦國,掌令權賅、金,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執義兪彦國,掌令權賅、金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南泰耆達曰,副修撰李命熙,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權顯範出使,代以李興宗爲事變假注書。

○藥房口傳啓曰,伏承問安啓辭批答,有湯劑五貼加劑以入,待下敎入侍之命,湯劑今方劑入。而靜攝中日寒近甚,固眞飮子進御後,臣等之不得診察聖候,已至旬日,不勝憂鬱。世孫宮診察之節,亦有稟定之端。今日暫時許診,千萬切望,惶恐敢啓。傳曰,差勝一樣,其止之。

○南泰耆,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輔德兪彦述,弼善兪漢蕭,旣有只推之令,兼弼善尹光纘,由限已過,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李𪻶,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文學李德海,自鄕纔已上來云,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于金漢喆曰,世孫患候夬愈,御將問候,自今日止之事,分付。

○李𪻶,以吏曹言啓曰,曹所屬宗簿寺、司饔院官員等矣。今辛未年秋冬等褒貶,當爲等第,而因提調有故,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二月二十日,文臣朔試射日次,而以立春日相値,內中日旣已停止,試射亦爲停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因陵官所報,各陵軍京籍者轝士軍頉下事,移文漢城府,則回移內,今此轝士軍抄出,一從戊申年謄錄擧行,而當朔入番陵軍外,不得許施云,故以此意知委各陵矣。卽接各陵官員所報,則在前如此時,各陵守護軍,旣無轝士軍出役,則戊申年只入番陵軍頉下云者,萬無其理。各陵軍之常時入番,則擔當支供上直,出番則祭享時,前期合番,朔望修掃,及內外巡山掃雪等役,無日無之。而上今年癘疫以後,逃故之代,未充者多,故守護諸節,不成貌樣之中。又以無前例轝士軍,方欲出役,各陵守護軍,擧皆呼冤渙散之心,急速變通,以爲保存守護云。各陵軍與他軍役自別,陵寢守護外,凡諸大小煙役,不得出役。旣有事目,則轝士軍之役,亦當勿侵。依事目頉下事,分付京兆,何如?傳曰,允。

○李應協,以義禁府言達曰,江華留守狀達,據刑曹粘目內,通津前府使李弘植、申命式等,移本府處置事,達下矣。申命式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爲拿囚,而李弘植旣已身故云,置之,何如?令曰,依。

○李𪻶,以宗簿寺言啓曰,今辛未秋冬等講學宗臣勤慢,抄出計劃,則本寺連因有故,開講只是四次,故分數未滿十五分。紙筆墨施賞一款,不必擧論,而茂春守堉,凝善副守爔,河南守焌,鶴林副守焴,安恩副守𤈻,廣陵副守烻,河雲守埮,連次無緣不進,誠涉怠慢,竝依事目從重推考,以警日後。今春夏等,則因《譜略》修正之役,依例除講,故行安陵守烓,自己巳春夏等,至今秋冬等,連五等居首,似當依例啓請加資。而事係恩賞,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加資。

12月21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漢喆。左承旨吳彦儒。右承旨趙暾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李應協。同副承旨李𪻶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景海鄭存謙仕直。事變假注書朴漢暉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應協達曰,大司憲沈錥,持平南鶴老、崔載興在外,執義兪彦國,掌令金牌不進,權賅陳書入達。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親書上字後,大殿,政院單子問安。答曰,知道。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應協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執義兪彦國,掌令權賅、金,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執義兪彦國掌令金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𪻶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副修撰李命熙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南泰耆曰,推考徽旨捧入。

○南泰耆達曰,副修撰李命熙,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連日違召,殊涉未安,卽爲牌招。

○以副修撰李命熙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南泰耆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應協達曰,判義禁金聖應,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興宗在外,代以朴漢暉爲事變假注書。

○京畿監司柳復明狀達楊州呈,以大司諫金尙重病重,上去不得事,令于李𪻶曰,踏達字。

○金漢喆,以吏曹言啓曰,今日本曹開坼坐起時,考見諸道褒貶啓本,則雲山郡守姜渭起,以何必細評,第當觀賑爲目?則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仁川府使林象翼,以拯怨固悶,役謗何爲爲目?同福縣監朴師約,以深期趾美,胡不節嗜爲目?茂長縣監閔宅洙,以俗同懷甎,政欠束薪爲目。重林bb察訪b鄭德純,以吏復或謗爲目,則其不治可知,竝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奉化縣監崔守誠,以昵雖稍妨爲目,則宜無可恕,而置諸上考。殊無嚴明殿最之意,當該道臣,推考警責。上項五守令一察訪,竝罷黜,何如?傳曰,允。

○掌令權賅書曰,伏以臣於旅邸病伏之中,忽伏承柏府新除之命,臣誠驚惶感激,無地措躬。在臣分義,固當𨃃蹶趨承之不暇,而念臣今年尤益老朽,志氣摧鑠,雖在冗司散局,尙無陳力就列之望。而臺憲職責,非比閑漫,則顧何能抖擻神精,激昻言議,以副聖朝耳目之寄哉?況且素患風痰之病,觸寒重發,浹旬危劇,飮啖專却,氣息如綴。鎭日庚牌之下,怵迫嚴令,擔詣九重之外,輒犯再違之科,傲慢之罪,自知難逭。而例勘猶靳,恩推連降,臣於是,尤不勝惶愪踧踖,若無所容。苟可以自力束帶,强起趨造,則今承荐召,其何敢一例坐違,又自陷於重誅也哉?量臣之才,揣臣之病,咫尺脩門,末由入肅。短章控急,自外徑歸,臣罪至此,又萬萬矣。伏乞离明,俯加諒察,亟遞臣新授之職,仍治臣屢違之辜,以延殘喘,以肅頹綱,千萬幸甚。抑臣竊有慨於近日風習,敢此贅陳焉?朝臣之被論反詈,已成謬俗,識者之駭惋,固已久矣。掌令金之書,旣以遭彈而自辨,則當平說道理,明言是非而已。而不曾反省,橫加恚怒,至以卵育卑微等說,惟意噴薄無復顧憚。若此不已,則臺閣可否之地,反爲街巷詈辱之場,士夫禮敬之風,便作下賤鄙悖之習,其爲貽累於淸朝大矣。臣竊爲之憂歎也。臣謂掌令金,不可不亟施譴罷,以礪他人焉。臣無任屛營之至。答曰,覽書具悉。所陳過矣。爾其勿辭,察職。

○文學李德海書曰,伏以賢嬪宮意外遐逝,中外普切驚霣。伏惟我邸下至悌之情,曷任愴痛?伏況大朝悲疚於靜攝之中,不暇有傷損之節。伏不勝耿耿憂慮。仍念臣罪逆不天,先臣棄背,窮毒之命,雖得不滅於三年之內,顧以凶禍餘喘。又抱窮天痛冤,無復生人之念,只期憑依松楸,以畢餘生。至於彈冠結綬,出入從班,實是夢想之所不到,而不意前後除旨,聯翩而降。臣自聞命以來,且感且悲,一倍摧咽,在臣分義,有不敢一向退處。昨始來伏私次,而臣之逖違京闕,于今幾年?區區犬馬之誠,豈不願一遭叩謝,仰瞻离光?而顧臣情地悲苦,進身無路,是亦臣窮命所致。臣竊撫躬自傷,有淚無從。臣本不肖不孝,平日家居,所以事先臣者,不能修子職之萬一。而頃年臣兄福海,被罔極之誣,滯囚囹圄,生死未分,臣方席藁獄門,泥首祝天。其時臣父,遠在嶺外,老病不能來,只焦憂震悚,而遽至大故。嗚呼,疾病而未克手執湯餌,死喪而不得躬自含斂,世之爲人子而不孝者,實未有如臣者矣。臣雖無狀,亦有一分人心,豈不欲卽日滅死,下從先臣?而顧念先臣,以臣兄至冤之未暴,飮泣齎恨,將不瞑於泉下矣。臣又一朝溘然,則臣兄之冤,終無人一暴於天日之下,臣以何顔歸見先臣乎?每念及此,呼號罔極,直欲碎首北闕,擊鼓籲天,以白見冤狀。而亦不敢以凶衰蹤跡,不祥文字,遽瀆宸嚴之下,以干僭越之誅,趑趄輾轉,以至於此。嗚呼,父志未伸,兄冤莫暴,臣實天地間一罪人也。竊觀先輩名賢,其父其兄,有冤莫白,則或鼓而訟之,或疏而辨之。今臣亦何敢徒畏鈇鉞之誅,而不一陳於离明之下乎?大抵臣兄之罪目,相箚爲始,而繡啓次之。相箚卽所謂錢饋也。當初箚論之大臣,已覺其白地被誣,前後屢陳於筵中,因緣行錢等句語,亦請刪去於傳敎中。畢竟以造言陷人,欺君罔上,論斷尹得和,則造言者得和也。被陷者臣兄也。此一條眞同皮之不存,自歸脫空。然大臣之言,猶不能劈破源頭,逐條痛辨,故得和之情狀,尙有未盡呈露。而臣兄之冤,若有掩翳而不盡明者。臣若不一痛言其始末,則雖日月之明,亦何以盡燭其幽微哉?罪人李泰,雖是他家奴子,而其父卽臣之宗家奴也。少有詩筆之名,出入於臣家,亦有年所。十餘年前,忽稱臣家遠族孽屬,且其行事多妖惡,故斥而去之,使不得來往。而臣兄則其所拒絶尤嚴,間多有迫切之事,渠之嫉怨臣兄,亦甚於他人。丁卯春,臣兄自任所上來,聞泰有怨毒之言,必欲譏捕重杖,而因知舊之勸解而止。逮至其冬,泰忽受隣守緩頰之札,宣言謝過,欲爲通閽歷謁之計,臣兄不納而分付下人拒門驅逐。泰是蹤跡有表者,故一邑上下,無人不知。臣家之終始處泰者,如斯而已。臣言若有一毫假飾,則泰之所親切士夫,不啻數十百人,其將以臣爲何如人哉?且泰之書札文書數擔,俱在金吾。今若一番査閱,不但臣兄,臣之兄弟叔侄十餘人中,雖尋常隻字片言,或在其中,則欺君之罪,臣請自伏。夫其相絶之明白如是,故臣敢自信而質言,世豈有絶其人而因緣行錢之理哉?當初相箚所論,實出事理之外。臣始惝怳驚駭,莫知所以,追聞其潛拔文書,譸張虛言者,卽得和云。噫嘻痛矣。其可知矣。得和久有嫌怨於臣家,而其所仇嫉,尤在於臣兄。凡所以擠陷之者,無所不用其極,此實通朝之所共知。雖以渠之原辭所謂不相往來云云見之,亦可推知。假令其件記,眞是臣兄之錢饋,則渠必登時露出,驅納死地之不暇,決無潛自拔去。曲爲蓋覆之理,使其潛拔之意,若出於爲臣兄地,則亦當務相掩匿,惟恐其言之或出,又何以做出聞慶倅錢進封之說乎?渠以泰之一張債記,看作奇貨,卽境生心,謂可以陷人逞憾,遂潛拔而滅其跡。飛送危言,激出相箚,復誑儒臣,指名現告,經營排布,必驅之湛宗之科。嗚呼,自古姦人之搆虛戕人者,何代無之?而其造言之巧惡,設計之陰密,亦未有若此之甚者也。噫嘻,方其時也,一世震動,擧國波盪。其氣勢景色,若非大朝之至仁至明,臣兄其安得保有殘命?而又若无他堂,先見其件記所錄,不關臣兄,都事亦不覺察其得和之潛拔,則臣兄雖有三尺之喙,只當俛首就戮而已。更有何言,可以辨明乎?思之及此,不覺心𢥠而魂悸。其時以文書之潛拔,聖敎嚴截,而得和恬若不聞,都事就鞫,而亦不直告。至於特命自首,而又無動意。及至都事指名往告於判堂,而本府草記到院,則不得已自首。而又白地創出文書所無之聞慶二字,加於㺚馬價三十兩之上,此已萬萬孟浪。且其文書中㺚馬價云云,本在貞洞錢翰洞錢之下。而得和引而上之,置於文書之首,有若貞洞、翰洞之錢,蒙上文而皆自聞慶來者然。此無他,渠旣以聞慶倅錢饋之說,激出相箚矣。今於自首,又欲譸張,則所謂錢錄,見者已多。若欲從實,則已譸之言,無以收拾,計無所出,乃復演出聞慶二字。又爲變幻文書次序,以爲疑亂周遮之計,其心雖可惡,而其情亦可哀矣。雖然,其爲計亦欲巧而反拙,其件記果是聞慶所送,則全紙所錄,皆是聞慶之物,何必別書聞慶字於㺚馬價之上也?且臣追聞所謂㺚馬價者,亦有歸着泰有病馬決價三十兩,賣與尹姓武人。而價未及受,及泰之死,其妻呈秋曹,請捧馬價而收屍。堂上許題出差之際,郞廳覺其關係於泰事,格不聽理,其郞廳,卽尹心宰也。臣果親聞其郞之言,其所謂錢錄中㺚馬價者卽此也。於此益可見件記,卽泰私記。而所謂馬價,自是與尹哥買賣,則聞慶二字之白地做出,又呈露無餘矣。事出之初,臣往見其時判義禁金始炯曰,泰文書中所失錢錄其見之乎?答曰,見之矣。臣又曰所記何事,而果是錢進封乎?答曰,草白紙四折一張,渠以手筆稍大書之,而首書貞洞錢翰洞錢云云。其下又有㺚馬價三十兩,又有主人宅錢五錢,決知其非錢進封也。臣又曰有聞慶字乎?答曰,此則元無之矣。臣又曰雖非錢進封,或守宰之贐渠者乎?答曰,非也。焉有守宰之所送,而有主人宅錢云乎?明是渠之私置簿,而有若契文書云云。又見知義禁洪象漢,則所言亦如判堂,而又言不見聞慶字。又見文書都事沈鑐、洪櫟,則所言無一相左,而又明言無聞慶字。嗚呼,得和亦人也,胡忍爲斯?臣又聞金始炯深冤臣兄之白地被陷,多有傳說於人,故崇宰及朝紳,多親聞而傳之者。今雖不幸而卒逝,其同僚重臣尙在,沈鑐雖死,洪櫟猶存。臣言若或毫髮差爽,則非但在世之堂郞,皆將陳章自辨,已故判堂之子姪,亦必不默然而已。臣何敢爲此哉?噫,潛拔文書者得和也。做出躛言者得和也。激成相箚者又得和也。誑誘指名者亦得和也。及其心術敗露,情跡難掩,不得已自首,則乃言文書無關係,故傳給閔百昌云。而又白做聞慶字,有若因此而有訛言者然。旋又迫於嚴敎,納供金吾,則又變其說,有若會閱文書而無心輪傳於閔百昌者然。及其大臣筵奏言根之可疑,則其後對疏,反謂反覆思惟,實無與人酬酢如大臣言,有若大臣造爲虛言者然。大臣又以欺君陷人斥之,則其再疏更復變幻,以爲傳說爽誤,有若傳說於大臣者爽誤而然。其二三其說,窘遁百出者若此,嗚呼,其何言之足信乎?其所謂傳言之重臣,卽其至親也。渠雖無狀,彼難索言,故恃而爲說,敢如此。十手所指,其可誣乎?嗚呼,得和平生伎倆,惟以造言陷人爲身計,見小利則不顧親疎而擠陷之,報睚眥則百計搆捏而中傷之。或陰譸而密播,或大言而不慙,觸處綻露,累經迫隘。而蜮性不悛,梟音愈惡,內自族親,外至朝紳,莫不側目指點,畏之如蝎蝮,避之如蜂蠆。此所以向者相臣之至以某也。以詤說作茶飯,斥陳於筵中者也。臣家不幸,久爲其嫉怨,早晩中毒,固已自料。渠謂天地鬼神,可以欺詐,而獨不畏天鑑孔昭,神目如電乎?雖然,其疏旣曰初無酬酢,又曰,傳說爽誤,則無論此是彼非,錢饋之說,都歸烏有。而臣兄之誣,已自白脫,臣可以止矣。然其實有不然者,世道之賊得和也。臣家之讎得和也。今若因其隨時變幻之言,便謂之得脫,而不爲劈破其情狀,則眞所謂生不如死,伸不如屈者矣。嗚呼,臣豈忍甘爲是哉?且當初儒臣之指名現告於筵中也。謂聞於得和,今得和乃云初無酬酢,然則儒臣未知聞於何人而指名也。果如其言,則非得和而將歸之儒臣乎?在儒臣之道,固當陳疏明辨,而側耳經年,迄未有聞,臣竊惑焉。論思之地,本主公議,見人被誣,尙宜无所不言,況此搪着自己之事乎?爲得和之地則至矣。其自爲計,則未知何如也。至於禁府堂郞及諸問郞,旣目見其件記之爲私記,而非守令之所送。又知無聞慶字之故,閑居對人,扼腕慨世,莫不痛得和而冤臣兄,亦無一人爲辨其實狀者。他人固不足責,至於重臣,則位處何如?而立視朝紳之被誣將死,而不以所目見者,爲國家一言之,此豈無隱之道哉?臣竊爲重臣惜之,得和造言之狀,人孰不知?至於聞慶字之臨急做出,尤見其巧惡。而氣勢所在,人莫敢言,及至大臣請刪傳敎中行錢句節也。惟有參判臣洪鳳漢,以聞慶字本無之狀,略陳之外,更無繼陳者。嗚呼,獄官造言,無罪遘禍,此何等世變?而擧朝之含默若此,世道至斯,更復何說?泰之錢錄。臣亦耳聞而未之目見,雖知其非錢饋,而亦未知其來歷矣。向日李衡萬之疏出而始明矣。夫衡萬,旣不諱款,泰亦不諱其奴之貸與。又直言其件記之爲債簿,泰旣其門下客,而錢貸又出其奴云,則毋論貞洞錢翰洞錢,㺚馬價其非聞慶之錢則明矣。此何關於臣兄,而橫被構誣至此乎?今若緘問於其時禁堂諸郞及儒臣與衡萬,則造言者之情狀莫逃,而錢進封之虛實,聞慶字之有無,可以立見。此非但臣兄一人之被枉,其關世道甚不輕。竊恐緘問之擧,終不可已,而諸臣宜各自明,朝廷之上,亦必有公議。而陳箚大臣,又不當默默矣。噫,臣於大臣,亦有所深慨者。見欺箚論,雖欠詳審,而旣以爲憂世道之意,則及得和之情跡敗露,臣兄之冤狀昭著之後,卽請飜案,明正其罪,斷不可已者。夫然後,人心可服,而事理得當。今也不然,私室對人,則極口辨說,及登筵席,反不盡言,只以某也曖昧,某也爲非,揷入於行語而已。終不聞指事摭實,嚴辭請罪,如當初箚論臣兄之爲。噫,守令設有錢饋者,比諸獄官手拔文書,口造躛言,逞私憾而禍搢紳者,其壞世道而傷國脈,輕重淺深,果如何哉?夫何大臣憂世之意,嚴於初而寬於後,銳於此而緩於彼也?逮至得和之疏語拶逼而後,始於筵中,略陳臣兄被誣之冤。而以造言陷人欺君罔上八字,爲得和之斷案,則得和之造言,臣兄之被誣,俱各明白。然八字罪名,何等深重?而乍罷旋敍,騫騰如故。臣兄則冤枉未雪,罪名尙在。嗚呼,天下寧有是哉?欺君之罪,三尺固嚴。而造言之刑,《周禮》昭載,至於陷人者之以其罪罪之,自古及今,有國皆然。今負此罪名,而獨晏然無事者,其故何也?大臣之論罪臣兄也。事若不爽,則謂其罪必不抵死,而止於薄罷而已乎?不爾則反坐之律,胡不行於得和乎?不但反坐之不得行,竝與其被誣人之罪名不得脫,臣未知大臣有何牽掣顧惜於得和而若此也。臣竊痛冤焉。至若繡啓冤枉,又何可言乎?大凡御使雖存心平正,兼訪善惡,而遍察一道,出沒數朔,廉問之言,猶患不得不實。今此御使,當相箚初出,擧國疑惑之時,承嚴命馳往按罪,先主胸中。今日入邑,明日封庫,而聞謗言則不究虛實,而輒入書啓,捉文書則不計緊歇。而盡爲封進,其所爽誤,亦無足怪矣。且守令之居官,亦不能人人而悅之,則土豪猾吏之素懷怨毒,而乘時造謗者,自是常事,一經按査,可辨虛實。而初旣不許現納文書,終又不得行査本道,則雖有自明之爰辭,天鑑豈望取信?而世人誰有見知者?此臣所以含冤飮泣,不得不略暴其槪者也。蓋御史書啓中,條件雖多,臣兄供辭中,旣已據實條陳。且其不係贓律者,今臣亦不必更事煩縷,而至若料理錢一事,最爲大關。而初無某樣錢幾兩內,公用者爲幾兩,私用者爲幾兩,區別論啓者。而只以料理及場稅,通三年合而計之,爲三千五百二十餘兩爲啓。然其實數,若以臣兄所捧計之,則三年之內,雖竝入戊辰復戶剩錢之尙在民間,未及收捧之數而通計之,其數亦不過爲二千八百三十餘兩矣。其時出納文書之踏印者俱在,一按可覈,雖一文錢,亦何敢增損也?雖然,若計臣兄公用之數,則雖直以御史所計三千五百二十餘兩較計之,公用之數,不啻倍焉,則書啓錢數之浮實與否,亦不必呶呶較辨也。大抵通信使往來時,及釜山站,竝三次所用錢,七百四十餘兩矣,其不煩民力。而自官措備之狀,御史書啓,亦不能沒,已是上達文字,以七百四十餘兩之錢,應信行三次之供,可謂撙節,而不可謂過濫。此則嶺南七十一州守令及其時道臣,皆可以知之矣。至於本縣軍器新備時所用,錢三百六十七兩零,米一石九斗零,此則其時巡點後,兵使有褒啓,今不可誣也。加倉、本倉、客舍、蓮亭、交龜亭改建修補時所用,錢四百五十六兩零,米一百六石零。丁卯春民役防給時所用,錢五百七十兩零。戊辰春,民役防給及公須刑獄馬房修補時所用,錢二百六十四兩零,米六石十斗零。鳥嶺軍器新備時所用,錢三百五十七兩零,米八石六斗零。此則其時道臣,又摘奸而褒啓,俱可按而知之也。戊辰十一月十八日,以大同木折半蕩減之意,預爲傳令於民間。而又以其餘錢,將營建鳥嶺兩砲樓之意,商議於其時道臣矣。新官尹尙任到任後,以此錢一千一百餘兩,移防田稅。而具由論報於戶曹,則其時戶判,陳白筵中而許之,此亦上達之事也。聞慶旣是湖、嶺要地,而山城又爲緩急可恃,故前前監司權爀及前監司南泰良,皆爲城役,備置錢木與米。而其時臣兄,又新差守城將,故亦備置米太七百石矣。尹尙任又以爲城役無期,民事方急,以臣兄所備置米太,請貸於其時監司閔百祥。而移防民役,此亦公家文書也。以此計之,則已上公用都數,爲錢三千八百七十餘兩,米太八百二十餘石。此皆上達公事及公家文書所載也。其用下件記,踏印成冊,一一俱在,設使繡啓所謂三千五百二十兩之數,眞箇不爽。今此公用之數,若是加倍,則其無一文錢私用,從可知矣。若使臣兄之許多營爲,果出於憑公濟私之計,則公用之數,何以有浮於料理之數,而營築之米,又何措備於料理之外哉?此可見官家應用之物,亦多入於公用,則料理之錢,豈反歸於私橐乎?其所料理者三次,而皆出於上司之指揮,元非自己樂爲也。本縣公廨,一倂頹圮,而至於加倉,則但有基址,無一間餘存。軍餉各穀,每年露積於倉基,而使民守直,其棘圍蓋草等雜費,皆取於民間。故一戶所收,輒過二錢錢,實爲數十年痼弊。非但事體之駭然,民弊滋甚。曾在丙寅道臣巡到時,深以爲慨,卽使臣兄營建,而仍貸營錢,使之經紀,此豈可已之事乎?又至丁卯,當通信使行,朝家有一毫取於民,論以贓律之令。故營門分貸物力於各邑,使之經紀支供,則此又可已之事乎?逮至戊辰道臣深軫鳥城之爲要地以本官啓請爲守城將,仍令句管凡事。而所謂鳥城只空城,曾無一幟一箭之所備置者,事甚疎漏,故許貸物力,俾令經紀措備,亦豈是可已之事乎?此是料理之終始也。凡此數事,是豈得已而不已,有意於衒能而然者哉?噫,以營門之財,稟營門之令,爲公料理,而倉役、信供、繕械三大役用餘錢,其數亦多,而一毫不敢私用,盡歸之公用。此防民役葺公廨及本縣軍器修補之役,所由起也。若果有營私之意,則彼三大役,豈有餘錢之可錄,而何能復致各樣修擧之若此乎?至若火稅日下記事,則尤爲至冤極痛。蓋本縣火稅,都數爲一千六百餘兩,而戶曹昭顯宮所納木三同零及使客支供油淸、紙地、魚果、雉鷄凡百貿易,公私酬應,皆從此出。本縣以路傍至殘之邑,所以支遣者,只此火稅而已。大抵火稅,自是朝家不稅之地。守令之取應,公私之用者,道道皆然,邑邑皆然,不獨聞慶一邑而已。目今在廷臣僚,無論大小,若宰山郡,則必無一人不用火稅者也。臣兄之在官,不過三年。而三年之內,其所以酬應公私者,亦皆從火稅中出。故逐月逐日,兩兩錢錢,隨處隨用,合三年計之,則其所列錄,果似夥然。然文書之規,無論公私酬應,皆有帖子,凡百物種,各有主者。如米則書於官廳文書,錢則書於工庫文書,以至魚果紙束等物,莫不皆然。一番帖子,例載於數三處,而竝其原帖子,則當爲四五件。今則此等文書,不復區別其重疊,而竝三年下記,盡數封進,安得不如是之多乎?本邑至殘且小,故三年下記止斯而已。若是稍優之邑,則雖其一年所用,亦不止此。此實各邑之常事,事理之固然。國朝以來,未嘗有以火稅陷贓者。設使臣兄,眞有所私用,以火稅而被重律,固已萬萬冤枉。況三年之內所用之數,不過若干公私酬應而已,初無入己者乎?其尤所駭憤者,火稅旣係守令之例用,則顧安有可諱之事,而其日御史搜括文書也。下吏惶㤼,其於火稅錢日用下記,妄揣以爲錢數多,則恐有罪於渠身,拔張而納之,雖甚駭妄,而亦可謂愚迷之甚者也。冊張雖拔,算板見捉,則兩兩錢錢之用下者,歷歷俱載,拔張亦何益哉?其文書若在臣兄所,則揆以常情,守令豈有出文書送御史之理?且果有拔張之心,則只當初不出送,亦豈有拔其張而送文書之理哉?雖病風喪性之人,必不爲此。此已萬萬不成說話。而又有一言可以立辨者,其文書下端數張,有不押不印者。蓋其時臣兄,方往營門,而及其還官之日,御史隨後而入其間十餘日用下,則下吏之未及入覽而成帖者,事勢然也。若入官家,則當卽着押踏印,不遲晷刻,豈可不押不印而置之內也?於此亦可見其在外而不在內也。其文書尙在於王府,一按則可知矣。御史之事,固已意外,而臣之尤所訝惑者。當初尹尙任之以傍觀,替當下石,猶恐不及。其所奏語,雖未得其詳,槪聞一則以爲旣已因泰行錢,則勿計多寡,卽其罪可以罔赦,一則以爲渠旣親自拔張,則無論治否,卽其罪已自難貸。其所以搆捏而擠陷之者,極爲刻深,畢竟臣兄之罪名,亦不外於其言矣。方臣兄之在囹圄也,尙任代臣兄而出宰本邑,赴任之日,首先究覈其結泰與拔張事。而十年相絶,到門馳逐之實文書在外,下吏私拔之狀,俱昭不可誣,則始自瞿然。乃以御史,書啓中事,逐條審驗,則件件相在gg左g,事事相反。又以減大同之錢千餘兩,移防田稅,而報于戶曹。以須城役之米七百石,防給民役,而請於營門。凡係臣兄之所措處者,莫不親見而受用,始知臣兄橫罹之冤,對人輒言。夫尙任之在官,恰滿二載,則臣兄之一政一事,雖毫髮之微,宜無不得其實之理。若比於一日廉問之繡啓,則其眞僞得失,不待言而可知矣。噫,尙任之於臣家,影響不及,情志莫通,則當初驟聞而惡嫉者,不是異事。而及知其事之孟浪,自覺前言之爲失,則以出入三司之臣,固當一爲明言,而終始緘口。雖其畏忌囁嚅,不自恤陷人之目,而獨不念當初陳白,自歸欺君之科乎?人人如此,世道何言?嗚呼,贓律至重,不可不審愼。故自前被罪之人,請査則王府未嘗格止,而必令行査。又有可疑,則再査三査,必究其實而後已,未有不査而徑罪者。此固列聖朝欽恤綜覈之政,而法意亦自如此也。至於臣兄,則累度供辭,歷歷條陳,亟請行査,而終不得一査。不但不査而已,其前後踏印文書俱在,一見可辨。而亦不得現納,又不但此也。雖只取入啓公事及出於公家文書者,而以手算之,亦可知其公用之倍於料理。而此亦不得焉。自有獄事以後,豈有如臣家之冤枉者乎?其時判堂,卽前右相也。此事顚末,必宜明知,而不請行査,不納文書,只以登對,稟處爲啓。而其時適有聖候,公事累朔不下,而判堂又遞,其後獄官,未經登對。而處分遽下,臣家又遭喪故,而不得鳴冤,轉至於此矣。噫,設使御史之啓,眞的皆實,無毫髮差爽,更無可査之事。若不一許行査,以盡其情,而徑斷其罪,則此後御史,雖或有白地造言陷人修隙者,亦將使之不得一査,而迫令就戮,其壞獄體而關後弊,當如何哉?噫,大臣若以臣兄,爲眞貪吏,則無可言者。若以爲不然,則匹夫之冤,一政之失,何莫非大臣之責?而況曾以獄官,稔知其事實,猶不明言而快雪之。獨使臣兄,戴盆於聖明之世。臣於大臣,亦不能無慨然也。嗚呼,當初得和之造言也,相箚峻發,擧世震盪。而御史又繼往,其時景色,實萬萬危怖。蓋臣兄若白脫,則造計者將不免反坐,無論此罪彼罪,必欲搆殺臣兄,以爲掩跡之計。故其不知裏面者固無論,至於明知其白地構誣之禁堂問郞,亦且縮首噤口,不敢出一言。而前監司南泰良,特因下詢,略有所對。而十不盡一,猶且不旋踵而遭臺彈。嗚呼,於此亦可見其頭勢物色矣。此所以査事之不得行,而臣兄之冤,至今不得雪也,寧不痛心哉?及其勘律,王府又不爲具格議讞,而潦率斷決。夫計贓之法,必明覈某樣錢幾兩,用於某處而勘律,故雖如災結隱結之重者,必區別公私用,而量其數之多寡,計年而施罰。又只計其當年,而亦無合計累年之法,此是通行之法例。而今臣兄則只以火稅之日下記,竝三年通計之。而其數亦甚零星,且是公私不得已酬應,又無入己者,而終被永錮之極律。此不但臣家之冤而已,其在國家刑政,亦何如也?其時該府,欲以料理錢勘罪,則原辭明白,俱有訂據,不可不査而勒罪,欲以火稅錢勘罪。則法典所無,而不成事理,故不得不泛謂之不枉法,又云依特敎云云。別無某樣錢用幾兩之說,旣謂之不枉法,則罪何至於永錮乎?自有勘律公事以來,未有若是之乖誤者也。臣兄之所坐根本,在於得和錢饋之說,而其造言情狀,已盡敗露。繡啓之所陳,王府之勘律,俱如是冤枉,則臣兄之至冤,尙不暴白,豈非萬萬事理之外乎?嗚呼,疾痛而呼父母,人情固然,況臣所言,實關國體。伏乞睿明,特察一夫之抱冤,不可不伸,亟先緘問當初金吾堂郞,以昭得和造言陷人之狀,快雪臣兄結泰饋錢之誣。仍令王府按覈文書,本道詳査事實,以明臣兄肥己衒能之冤,則臣雖滅死,庶可藉手,以見先臣於地下。而若或其時堂郞,一有異言,王府査問,一有差爽,則臣請伏妄言欺君之罪。以此情勢,官職去就,非所可論。玆於召牌之下,末由承膺,進伏闕下,流涕陳章,悲冤弸中,言不知裁,臣罪至此,尤合萬死。臣無任激切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玆事大朝嚴命處分之後,不可以此輕議。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12月22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漢喆。左承旨吳彦儒。右承旨趙暾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李應協。同副承旨李𪻶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景海鄭存謙仕直。事變假注書朴漢暉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金漢喆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國忌正日,此兩日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李應協達曰,掌令權賅,再達煩瀆,退待物論矣。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金若魯,提調臣洪象漢,副提調臣金漢喆啓曰,伏未審聖體調攝若何?氣升痰滯之候,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世孫氣候,日間益復常節乎?今日令醫官,趁早診察,宜矣。臣等無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世孫氣候已諭於醫官矣。

○李應協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執義兪彦國,掌令權賅、金,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應協達曰,副修撰李命熙,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李𪻶,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文學李德海,書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副修撰李命熙,文學李德海,執義兪彦國,掌令金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漢喆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𪻶啓曰,卽伏見全羅左水使鄭益良今辛未年秋冬等褒貶啓本,則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備邊司達曰,頃因成均館大司成李鼎輔所啓,密陽府下南面可合築堰作畓與否,問于本道後,稟處事,命下矣。卽見本道監司査報,則土地旣無屬處,且爲膏腴,今若築筒防水,則民將蒙利,而無他弊端云。許令屬之本館,待開春始役,而軍丁及水筒木,令本道量宜題給,以爲完築之地爲宜。以此分付,何如?令曰,依。

○李𪻶,以禮葬都監言啓曰,都監各房中,一二房先以畢役,三房諸役,亦皆次第完畢,而獨誌石姑未及完就矣。各房中畢役工匠,竝皆罷遣,監造官仍爲輪回直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暾,以戶曹言啓曰,禮曹啓下關內,墓所三年內,朝夕上食晝茶禮所用,炭燒木及各樣菜物依戊戌年例令戶曹磨鍊擧行事,據取考前例。則墓所三年內所用柴炭菜物,自本曹磨鍊啓下,分付京畿,分定各邑。己亥年始因大臣陳達,除出江都米三千石,劃給宣惠廳,給價進排。甲寅以後,惠廳或以賑廳米啓稟給價,或以賑廳常平江都米啓下取用,或自惠廳直爲給價,或以惠廳及米布所在衙門,自本廳啓稟給價矣。今此三年內,朝夕上食晝茶禮所用,炭燒木及各樣菜物,亦令惠廳,從便給價。而司圃署則各司中,最爲殘弊,貢人輩不能支堪。奉常寺則三年內大小祭享,專掌擧行,次知本寺下人,奔走服役之勞,比他司倍重。故自辛巳年菜蔬價米則專給於司圃署,柴炭及雜物價米,則奉常寺、司圃署兩司,折半分給,以爲一體蒙惠之地矣。今亦依此擧行,而柴炭菜蔬等物價米磨鍊,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𪻶,以奉常寺言啓曰,本寺祭享重地,貢人之奔走無暇,非比他司。而又當魂宮祭奠,其所責役,亦甚浩煩,殆不能支矣。日昨兵曹,又以魂宮大小祭物載運架子軍,以本寺貢物役人使用之意,啓達蒙允。而非但貧殘,貢人之無以堪當,無前例之事,決不可責其替當。依前以衛軍使用事,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以黃海監司曺命采狀達,海州居韓老味等燒死事,令于趙暾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掌令權賅達曰,臣之出入臺地,已多年矣。姿性骫骳,言議拙訥,雖在年壯氣銳之時,尙不能激昻風裁,以稱朝廷耳目之責。而顧今桑楡已晩,稜角摧盡,疾病沈痼,神息昏昧,趨走供職,實無其望,荐犯違逋,罪積慢蹇。昨陳短章,悉暴危懇,而离明遺照,鞶帶未褫,臣誠惶隕悶蹙,益不知所措也。書末所陳,非有他意,竊觀近來反詈成風,臺閣少和平之氣,朝著無禮敬之風,至於僚臺之書,而專欠師師之美矣。卵育卑微,何等鄙倍?而論劾之章,尙不當惟意醜詆,自辨之言,其何可信口噴薄,以自喪其忠厚相敬之道哉?臣之所請,不過出於憂慨世道,官師相規之意,而跡疎言賤,不能見孚於睿聽,至承過矣之令。臣於是,反顧慙悚,誠無以抗顔仍冒,宜卽詣臺自列。而病狀彌苦,末由自力,荐召之下,始敢來避,稽慢之責,尤無所逃,請令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持平南鶴老書曰,伏以國家不幸,賢嬪宮意外薨逝。伏想我邸下愴舊悼新,當作何懷?臣竊不勝區區憂慮之忱。仍伏念臣,自有所遭以來,名刊朝籍,身退畎畝,杜門屛跡,分作聖世之棄物矣。千萬夢寐之外,成令還寢,新除繼降,拔之坑坎之中,措諸衽席之上,眇末賤臣,何以得此於聖朝?恩山德海,天地莫量,馹召遠降,梓里動色,手奉除旨,惝怳感激,罔知所以自措,不敢久淹。昨始來伏私次,而顧臣僨辱之身名,危蹙之情勢,豈敢復以言官自處乎?臺端一步,鐵限在前,敢將危苦之情,略此仰陳。臣以局外疎逖之蹤,一切時議,無所關涉。而至若悖論肆行,善良被誣,世道之憂,有不可勝言者,則亦不敢泯默無一言。此臣所以入臺之初,首論姜必愼事,竊自附於辨淑慝嚴隄防之義者也。苟有一分秉彝之心者,何敢爲愛惜必愼,營護必愼之計?而一言脫口,群憾切齒,權抗、李顯重之無倫醜詆,罔有紀極,柳謇之搆捏成罪,尤爲虛詤。數日之內,毒鋒三至,彼一必愼之聲勢氣力,指使人擠陷入,乃至於此。世變之奇怪,人心之陷溺,吁其可憂而可怕夫。必愼名出逆招,爲世所棄,鞫案具在,昭不可掩,則揆以恒人之情,其熟gg孰g不醜惡遠避,視若糞穢?而唯彼謇、抗、顯重輩,猶且慕義無窮,爭效死力。或稱以一人諤諤,或詡以慷慨進言,雄唱雌和,恬不知愧。其同流合汚,附麗庇護之狀,殆不忍正視。而彼抗則至曰,臣與必愼,言行相孚,果使渠,言必愼之言,行必愼之行,一言一行,動與孚合,則要其歸,不過爲世所指目之一必愼而已。渠以今日臣子,乃敢以此誇耀於一世之人,質言於章奏之間,無嚴無恥,一何至此?然而如抗如謇者,本與必愼,地醜德齊,氣類相感,則同聲和應,共濟其惡,固無足怪。而如顯重者,可謂稍識嚴隄防之義者。而今乃絓結非類,挺身應募,竭力扶護,極口贊揚者,乃是干連逆招,公議所棄之必愼也。卽此一事,其所謂嚴隄防者,果安在哉?如此言議,令人代羞。必愼事,旣彼聖鑑之洞燭,大朝命除法從之擬,邸下特許譴削之請,鬼蜮情狀,莫逃於靑天白日之下。而如臣之根孤植弱,墻壁無依之人,亦賴我大小朝至明至仁,洞察曲庇,得有今日。臣雖退塡丘壑,更無餘憾。而第必愼之蹤跡詭祕,乍鄕乍京,去來閃忽。如使必愼,老而不死,則窮極之計,必將百岐鑽刺,潛絓暗結,收召徒黨,恣行胸臆,則又如謇、抗、顯重之輩,翕然響應,效其搏噬,安知其必無也?爲臣之計,莫如永謝名塗,退伏窮鄕,與彼一秳怨嫉之輩,魚相忘於江湖,庶可以避遠駭機,得保性命,此臣之所大願也。且伏見憲臣沈益聖書本,則三司之在近畿無故不來者,竝請遞罷。臣雖以身在遠鄕,不出現告,豈可以倖免爲幸,揚揚爲冒進之計也哉?以此以彼,去就一節,更無可論。伏乞邸下,曲垂睿察,俯諒苦懇,將臣職名,亟許鐫削。仍令選部,勿復檢擬,俾得優遊田野,歌詠聖世,以卒天地生成之澤。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12月23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漢喆。左承旨吳彦儒式暇。右承旨趙暾。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李應協坐直。同副承旨李𪻶。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景海鄭存謙仕直。事變假注書朴漢暉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成宗大王忌辰齋戒。

○李𪻶達曰,大司憲沈錥,持平崔載興在外,南鶴老,執義兪彦國,掌令金牌不進,權賅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𪻶,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暾達曰,右副承旨李應協,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𪻶達曰,掌令權賅,引避退待,已至經宿,尙不處置,監察茶時,俱涉未安。除在外外,執義兪彦國,掌令金,持平南鶴老,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達曰,副修撰李命熙,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執義兪彦國,掌令金,持平南鶴老,副修撰李命熙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應協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南泰耆曰,有下問事,魂宮都監堂上及戶曹判書來待。

○都監堂上李益炡、洪啓禧,戶曹判書金尙星,依下敎來待矣,傳于南泰耆曰,詣閤。

○傳于南泰耆曰,盟府進香不遠,靈城君朴文秀入來與否問啓。

○南泰耆啓曰,盟府進香不遠,靈城君朴文秀入來與否問啓事,命下矣。問于該府,則時在廣州地,不爲上來云矣。

○南泰耆,以長生殿提調言啓曰,賢嬪宮外梓室着漆,已準三十度,臣尙翼來詣奉審,則漆色光潤,少無所欠,仍爲結裹,移安於正殿前楹內。今月二十四日巳時習儀,二十五日丑時,陪進墓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耆,以禮曹言啓曰,今十月初八日於義宮擧動時,都承旨、都尉子孫等、戶、兵判同爲入侍時,傳曰,故鄭領敦寧諡狀。頃者筵中,更爲申飭矣。今聞故都尉諡號,亦不爲云。故恒日恬勤,素所知矣。而此都尉豈無節惠之典,其欲特敎,都尉之父,亦不賜諡云。聞此不無愼重,令禮官問于諸大臣,稟處事,命下矣。問于大臣,則領議政金在魯以爲,鄭氏之不請諡,自其古來家法。是以文翼公鄭光弼,翼憲公鄭太和,廟庭陪享,不得不書諡者外。文翼公以下五代,累公累卿,而一不請諡。先代之所未行,後代雖有朝命,不欲奉行,在宜推恕。臣意則或竝與其先代,而悉令請諡,不然則姑命置之恐無所妨云。領敦寧府事趙顯命以爲,鄭氏之三世不請諡,蓋出謙挹之美意。而今聖上念舊尙德,特命賜諡,則爲其子孫者,安敢不受也?使之如例具狀請諡,恐無不可矣云。判中樞府事金若魯以爲,臣情地臲卼,前後俯詢之下,不敢猥廁大臣之列,有所仰對,無任惶恐云。行判中樞府事鄭羽良,議與領敦寧同云,領中樞府事兪拓基在外,不得收議。大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傳曰,當初下敎,意有所在,銘旌所書,非徒忠國,樹風衰世,强令諡狀。近於强其所不忍,領相獻議,可謂曲盡人情。而竝與四世,其涉過矣。噫,故都尉淸德,予素知矣。其可師表末世,予已知矣。何待其狀?且有其例。故都尉及故領敦寧,竝特爲賜諡。

○南泰耆,以禮曹言啓曰,今十二月十六日,三都監都提調入侍時,傳曰,庚子喪禮復舊,聖意至哉大哉。遵此戊申復服制,視事則以翼善冠、烏犀帶、白袍,燕服則以白笠、白衣終朞年,則朞功名雖差等,服則一也。今番葬後燕服,以黑笠、素衣終功月,視事服,純用吉服,終涉不然。且於戊戌服制不復舊之前,葬前動駕時,議大臣御淡服,況體聖意復舊服制之後乎?予意則壓尊處及不可不常服者外,服盡之前,靑鞓素玉帶,以無揚衮袍爲可。故初欲問大臣,於戊申則君臣皆朞服故置之。更思之,此非從下服者,不可不博詢以處,令禮曹問于大臣、儒臣,稟處事,命下矣。問于大臣,則領議政金在魯以爲,臣之意見,已槪陳於前席矣。一自先朝盡復古喪禮之後,除壓尊及不得已處外,聖上之所自伸者,則以素服終其月數。如戊申已行之例,亦未爲不可。而但王家之禮,異於士庶,動作時服色,又與燕居之服有別。葬後視事服,依聖敎權用,靑鞓素玉帶、無揚黑團領袍,恐爲得宜云。領敦寧府事趙顯命以爲,素無禮學,王朝典禮,有不敢臆對,不勝惶恐之至云。行判中樞府事金若魯以爲,臣之情跡,不敢冒參於大臣獻議之列,前已屢暴,庶蒙俯燭矣。今於詢問之下,與前無異,不得仰對,惶恐俟罪之至云。行判中樞府事鄭羽良以爲,臣素昧典禮,詢問之下,不敢以臆見仰對,不勝惶恐云。大臣之意如此,爲先書入之意,敢啓。傳曰,在外大臣及儒臣獻議,畢到後更稟。

○十二月二十三日酉時,上御克綏齋。魂宮都監堂上李益炡、洪啓禧,戶曹判書金尙星,來待引見入侍時,戶曹判書金尙星,禮曹判書李益炡,兵曹判書洪啓禧,左副承旨南泰耆,假注書鄭存謙,記事官朱炯質,編修官金瑞龜進伏訖。上命承旨南泰耆,讀領敦寧鄭錫五賜諡收議書啓。上呼書傳敎。洪啓禧曰,不待諡狀,而特爲賜諡者,唯先正臣李滉也。金尙星曰,鄭氏家法,雖不欲自下請諡,若自上特加節惠之典,則豈敢不受乎?上曰,故相臣宋寅明,雖無諡狀,特爲賜諡矣。尙星曰,鄭氏之自先世不請諡,槪出謙挹之意,故子孫亦不欲異同。而在朝家之道,則豈不賜諡乎?上曰,領敦寧赴燕時,《喪禮備要》中,藏置銘旌,而書以朝鮮國上使,其意甚佳矣。卽今中原,與昔之中朝異,則書以某國上使者,亦微意也。且其燕行時氣甚憊,難於作行云矣。尙星曰,臣其時往見,則言語之間,有不得生還之慮,槪自量其氣而然矣。臣亦聞而慮之矣。上曰,鄭養淳方爲都監郞廳,事甚貴矣。國事且勤爲之矣。領議政收議云三世不請諡,何以爲三世耶?尙星曰,鄭光弼廟庭配享,故有諡號。自鄭昌衍以下,竝不請諡,故爲三世矣。啓禧曰,竝領敦寧數之則爲四世矣。上曰,鄭昌衍亦爲相乎?尙星曰,官至左議政而號水竹矣。李益炡曰,鄭氏之出相九矣。南泰耆曰,文翼公鄭光弼,對食則招昌衍及芝衍,給祭飯而食之。其時洞內兒,如得食文翼公祭飯,則皆入黃閣云,有藻鑑故耳。上曰,予以昌字爲行列字矣,衍字是行列字也。尙星曰,與芝衍爲從兄弟矣。上曰,故都尉口不言黨字,嘗曰人而爲黨論,則當爲何如人也?此所謂夫人不言,言必有中,李文靖眞聖人者也。尙星曰,所著文字,亦多警世之語耳。啓禧曰,多有可法處,而亦多詭怪之事矣。臣曾於太廟擧動時見之,所着朝衣盡弊矣。益炡曰,常着北京所賜冠帶,槪六十七歲,作赴燕之行矣。尙星曰,六十七歲赴燕,而人有勸不赴者。答曰,旣蒙天點,何敢不赴乎?此言貴矣。啓禧曰,成就皇明田尙書子孫者,皆東平尉之力也。上曰,田哥之爲兩班,皆其力也。且醫官堪輿,皆用國方,此亦是矣。予嘗於班列,見笠飾盡弊,予怪而問之,則答曰適無而然矣此亦長者之言也。泰耆曰,東平尉所把鞭,以杻木爲之。昨年溫幸時,鄭弘淳持往此鞭,謂臣曰,東平尉丁酉年陪扈溫幸時,所持來者云。其儉朴,於此一事可見矣。上曰,鄭弘淳貌異於鄭錫三,而頗類領敦寧,養淳則頗異於領敦寧,而反類鄭錫三,鄭錫百亦壯大矣。益炡曰,養淳是金箕錫之甥姪,故頗類箕錫之貌矣。上曰,鄭氏之先字以上,多有過矣之事矣。益炡曰,彼注書,是鄭昌衍之子孫,而鄭亨晉之孫,鄭亨復之從孫也。上曰,予已知矣。鄭亨復則有固執,槪淸白而有所見則牢執矣。尙星曰,以黃海道災結事見之,可知其固執矣。可貴之人也。上曰,與其兄亨益,貌甚肖,而其兄則身甚長矣。予曾有是翁老而剛之語矣。亨復年幾何?益炡曰,丁卯生矣。鄭存謙曰,丙寅生矣。上曰,尹陽來赴燕時,持去一狗皮,人問之,則答曰,世事有不可知。或有坐沙場之事,一狗皮則不可不持去云矣。槪人勤則壽矣。東平尉在摠府時,予往見則四隅掛囊,問之則書問安單子時,盛筆之囊云矣。海昌尉多學此都尉矣。啓禧曰,專師之矣。上曰,海昌亦貴矣。海昌之奉祀孫誰耶?啓禧曰,吳載純矣。益炡曰,故判書金錫衍諡狀,纔到禮曹矣。上曰,今始來乎,何其緩緩也?啓禧曰,能作諡狀之人亦寡矣。雖有諡狀,其如無玉堂何哉?上曰,金錫衍諡狀,誰所作也?啓禧曰,兪領府事拓基作之云矣。上曰,以狀書出,則皆好人也。故判書奉祀孫誰也?益炡曰,金聖采之子也。上曰,所謂金安城誰也?益炡曰,說書金時默之孫,而其名則道悌也。上曰,然矣。今始覺也。予在潛邸時,曾有所求者於御營廳,金錫衍謂以朔用已盡,終不覓送,豈非可尙處乎?命承旨,呼書東平尉、領敦寧賜諡傳敎。上曰,領敦寧雖無諡,東平尉則不可無諡矣。益炡曰,聖敎至此,渠家聞之則必感泣矣。上曰,故都尉可以作末世師表矣。予之爲此擧者,爲今世道而然也。故都尉赴燕時,率去李潤成,來時潤成,爲先來矣。領敦寧之勉赴北京,亦必思都尉之故事也。上曰,承旨讀此禮曹服制收議草記。承旨讀訖。上命書獻議畢到後更稟。尙星曰,臣以都監事,有仰達者矣。前日入侍時,以冊印一款,有稟定者。而聖敎以戊戌、戊申,則無讀印之例爲敎矣。取考《禮曹戊戌謄錄》,則旣有女官讀印之文。而印篆文,眞諺書書入一款,亦載於《都監儀軌》中,皆是應行之儀節,則伊時聖敎雖如此,不可不更稟後擧行,故敢達矣。上曰,前例旣如此,則印篆文眞諺書,亦爲依例書入,可也。出擧條泰耆曰,宗親進香在明日,故祭文今方淨書矣。上曰,使香室,以眞諺雙書以入,可矣。泰耆曰,以諺書,別書一本而入之,何如?啓禧曰,正本則不可挾書諺文矣。上曰,使注書出去分付,使政院書吏,別謄祭文一件,以諺書挾書,卽爲入之,以爲預習之地,可也。注書承命而出。啓禧曰,結裹後上字已書乎?上曰,旣結且裹,書上字矣。上曰,禁漏官員,入親書上字時刻單子。而不書上字,又不書親字,只書以書上字三字,此有所見矣。注書出去,招禁漏官員,問其所以然,可也。泰耆曰,若猝然招問,則恐有生事之端,必驚㤼而不爲直告,必對以前例矣。注書承命出去。尙星曰,卽今本曹事,誠可謂切悶矣。雖以常年言之,各倉米穀,每患不足,年年請貸者,多則二三萬石,小亦不下萬餘石。而況今番貢價之應上下者,至於六七千石。別營放料及軍資監應下不足者,他無推移之路。臣之前日仰達者,實無一毫過濫之意,雖得一萬石,猶有不足之慮。而因惠堂筵白,有折半減給之命。本曹惠廳,俱是錢穀衙門,而本曹切急之時,若不能貸用於惠廳,則將何以措手乎?臣意則雖是公家之物,不欲乞貸,故昨年則元不請貸。而目今事勢,實爲罔措,必得一萬石然後,十二月應下及正月朔放料,可以擧行。而若非新米,則亦難用之於軍兵放料,故敢此更達矣。上曰,事勢誠然,餘數依所達一倂輸送,可也。出擧條上曰,御前燭上下,何以爲之耶?尙星曰,臣已有所論題,燭有度數。而一度爲五雙,竝行路燭而計之,則一夜燭所用,幾至四五度矣。上曰,靈城君爲定例時所定乎?尙星曰,燭則未及爲定例,而捧入之時,不無從中減縮之事矣。上曰,予使元良,頻頻夜對,每日所燃燭,逐日上下乎?夜對之時,何以先知而進排乎?尙星曰,以用下之數,司鑰手本于政院,則政院踏印以給矣。泰耆曰,似必先爲進排後手本,政院磨勘用下之數。而自政院,見其度數過多,則或減削矣。上曰,卽今所入燭無定例,若用二十雙,則必費二百雙矣。靈城曾言皇壇動駕時,稱以自內觀光廳所用而入之云。自內用,差備待令燭,而元無戶曹燭入用之事矣。尙星曰,近來外方卜定席子,與前大異,臣親見之,尺數長廣,大減於前矣。黃花席、龍文席亦然。而今之龍文黃花兩席之(之))餘存者,各三百立耳。每當修理之時,必爲別卜定。此則積置庫中,年久之後,竝歸腐傷,便作無用,而一立之價,白米爲二十石矣。上曰,李成中曾以爲,唐天使至龍宮,見山川歎賞曰,此地必有名聞天下之人。我國人曰,別無人傑,而龍文席産於此地,此物華天寶之理也。尙星曰,龍文席今亦入往彼國,而彼人之所珍翫者也。上曰,景廟嘗居集賢堂,而只垂廉席,不用文席矣。龍文席有用處,則別爲卜定於外方乎?尙星曰,有修理處則不用舊儲,更爲卜定矣。上命承旨,呼書傳敎曰,龍紋席、黃花席,今聞戶曹舊件夥然云,置此卜定外方,非省費之道。此後方物外修理及次入,以此用之,盡用後卜定事,分付。尙星曰,勅使來時,必更爲卜定矣。上曰,殿坐燭,亦不入定例乎?尙星曰,然矣。行路燭,亦不知所入之數矣。上呼書傳敎曰,頃者戶曹所用燭,旣已定例,國之大小喪,其用必夥然。其令戶曹,依他例今番定例以置。上曰,燈價之出無數,而今則減半矣。聞內局提調所達,則今番都監芙蓉香,無數入之云。晝停時所用乎?尙星曰,臣則未知其所入處,而似不但入於晝停時矣。今番都監所費雖減,而其中素饌所用山蔘、桔梗價,至爲白米七百餘石矣。上曰,此外亦有多費者耶?尙星曰,熟麻大索價,亦不貲矣。上曰,守墓官則雖無勸肉之節,而自當勸肉,故予不爲勸肉矣。山蔘、桔梗,名不大段,而價則多矣。黃燭多入於此時,雖私家喪事亦然矣。定例今番爲之,則後必不濫矣。今番勳府進香,不爲漢果。漢果非可食之物,而價則多矣。尙星曰,聞勳府都事之言,則今番進香,比前半減云矣。祭物中乬麪、乬蒸名號,亦怪異矣。上曰,戊戌年亦減乬蒸矣。啓禧曰,臣爲通信使時,卜定中有乾獐,槪合衆肉爲之而臭惡,味亦不佳,終作棄物矣。泰耆曰,慶尙道卜送乾獐而送之,一乾獐價米至二十石,而終無用處。此後當除之意,載錄於日記中矣。上曰,雖合衆肉,豈入烏鳶之肉乎?尙星曰,臣待罪江原監司時,乾獐、乾鹿、乾豬,皆爲進上,而貽弊於峽民甚多矣。上曰,若除此,則民弊頗省乎?尙星曰,爲惠於嶺東民可勝言哉?上命書傳敎曰,凡大小祭奠,所謂乬麪、乬蒸,此後竝除事,旣承慈旨,分付該曹。京外物膳中,乾獐、乾鹿、乾豬,不潔御供,民弊則多,今後則一竝除之事,分付。上曰,綃與紬,何物爲省費乎?尙星曰,紬似歇矣。益炡曰,綃比紬歇矣。泰耆曰,不然矣。啓禧曰,紬果歇矣。戊戌年皆用白紬,其意似出於省費也。上曰,庚子年亦用紬,而綃則華矣。將來凡可以用綃者,用紬,可也。閭閻則魂箱袱用素,而國家則自魂殿已卽吉,故用華色矣。太廟帕,則左靑右白。而尹光毅嘗曰,何不用黑色云?而黑亦是靑邊色矣。予又以松煙事,欲問於戶判矣。在前則床卓皆用松煙漆。昔之漆,皆松煙也。尙星曰,聖敎如此。卽今之唐漆燔朱紅者,皆用松煙矣。上曰,紅領黑巾爲方紬,殯宮則可以用綃,此後殯殿用綃。魂殿用方紬,可矣。床巾或有綿紬,或有方紬矣。予頃以韜藉事,與領相有爭難矣。趺方所覆者,予則謂之藉,領相則謂之韜,槪以主身。徹趺方之下,故所覆者,屬之韜也。入於趺方中者,謂主身,則當竝書題主於其中耶?啓禧曰,冒主身者,當爲主身,韜覆趺方者,當爲趺方韜。槪籍者,是籍於下也。上曰,太廟則大王帕白,王后帕靑。帕色與此異矣。啓禧曰,主制元異矣。益炡曰,臣以神榻褥事,有仰稟者矣。魂宮坐榻褥,考見前謄錄,則以鴉靑緞爲之矣。今則以無紋用之事下敎。而無紋緞,冒緞、貢緞外,無黑色可合者,今以柳綠廣織代用乎?上曰,當初用鴉靑誠怪異。今以草綠廣織用之,可也。益炡曰,坐子、倚子、神榻褥,亦以草綠廣織用之乎?上曰,俱以草綠廣織代用,可也。出擧條上曰,今番成殯時,用新柩衣,結裹時更用大柩衣。而成殯時柩衣,則予命趙載溥火之矣。啓禧曰,今番結裹時,柩衣尺數書置矣。臣意則柩衣用上玄下纁則好矣。小斂亦有𧙣衾,取其天玄地黃之義。臣嘗見禮家有用之者,用此上玄下纁之制,則雖不書上字,上下自可易知矣。益炡曰,質殺亦然矣。上曰,質殺何爲而用之耶?啓禧曰,欲斂衣服而用之矣。上曰,書上字時,泥金一錢,足可用之矣。卿等將隨往發靷,下玄室時,可覽之。而泥金一錢足矣。但於竹冊金光,不甚燦然矣。益炡曰,泥金久而後愈光矣。啓禧曰,《喪禮受敎》編次事,旣已承命,與戶判亦有所商議矣。頃日殿下,以諸臣之諱言喪禮爲敎,而古人亦不免此矣。凶禮有五,喪居其一。至唐李義甫、許敬宗輩,惡凶禮,去國恤條。宋明因襲其謬,故《大明集禮》,亦無國恤條。我國《五禮儀》,則有國恤條,可以洗滌因襲之陋,而猶未詳備,且不無因革。今殿下因賢嬪宮喪,有此講定儀節之敎,甚盛擧也。當成出凡例以稟,而先以大體,欲有所仰達矣。每條先書條目,如初終如復條目之內,當先書儀註,次書諸具,次書圖式。而儀註則多是《五禮儀》所載,若一一移載,則卷秩gg卷帙g浩大。欲以見《五禮儀》某卷懸註,則又不能開卷瞭然,當何以爲之耶?上曰,戶判、禮判之意何如?尙星曰,古今儀註,旣有因革,一倂錄之,似好矣。益炡曰,盡錄然後,始可以開卷瞭然矣。泰耆曰,然則一冊可兼數冊矣。上曰,可兼三者矣。仍錄之,可也。仍命承旨書傳敎曰,《喪禮受敎》,內入一件,東宮一件,政府、六曹、承政院、弘文館、春秋館、成均館、侍講院、講書院、五處史庫各一件頒印事,分付校書館。上曰,予幾乎忘之矣。守城冊子,今幾盡成乎?啓禧曰,守城冊子及圖式,今幾盡刻,若爲安寶,則便同絲綸矣。上曰,可以廣頒耶?啓禧曰,自是十三張冊子,所入不多,宜有頒賜件矣。上曰,十三張冊子,雖私印,其何難乎?雖士子輩,亦自印看矣。因命承旨,書傳敎曰,今番守城冊子,內入三件,東宮一件,世孫宮一件,承政院、弘文館、春秋館、侍講院、講書院、政府、六曹、成均館、五處史庫、訓局、禁御兩營、摠戎廳、京兆五部各一件,印頒事,分付兵曹。啓禧曰,頒賜冊則當安寶矣。上曰,然矣。尙星曰,頃者講書院,以奴婢請得事,有達下本曹者矣。雖以侍講院及翊衛司言之,旣有復設時劃給前例,則本院雖以爲新劃得者,與此有異,而在本曹則不可增加於侍講院復設時前例。雖已達下,而一準侍講院復設時前例,劃給於講書院衛從司,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啓禧曰,都案廳軍制,自己巳別單啓下後,便成鐵案,無弊擧行,而獨喪禮,無擧論事。故今番賢嬪喪後,各司又復紛紜。臣於頃日,以己巳別單,照例仰稟。又以別單啓下矣。今因奉常寺草記,更以衛軍使用事,允下。此路一開,則他司亦必效之。而己巳別單,將不免破壞,誠爲可悶。本寺旣以大臣意草記,則今不敢直請勿施,而大臣亦必未悉玆事曲折,今姑置之,待大臣還朝後,往復更稟,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啓禧曰,守城冊子,雖自兵曹刻之,而印出則當自芸閣爲之矣。尙星曰,此則似自兵曹印出矣。啓禧曰,此是芸閣之所任,非兵曹之事也。尙星曰,守城,非兵曹所管之事乎?上曰,頃者,《兵將圖說》印出時,軍門印出耶,芸閣印出耶?尙星曰,自各軍門印出矣。啓禧曰,印出等事,軍門擧行,而進上頒賜件物力,則地部擔當矣。上曰,依《兵將圖說》例,自兵曹擧行,可也。上曰,今番則祭物精矣。益炡曰,似太淸矣。上曰,昔年權聖徵見予曰,藥果太多云矣。啓禧曰,權聖徵與臣相親,常曰,今人着小裏衣,而制度極爲妖怪,此言是矣。益炡曰,其人甚好矣。啓禧曰,自是受福之人也。上曰,殯宮、魂宮,設都監,則下人輩,憑藉而得食,故其所入,倍於嘉禮都監矣。益炡曰,都監欲得軍士四名,而兵判終不給矣。上笑曰,然則都監必怨兵、戶判矣。益炡曰,守墓官所騎鹿皮鞍匣,使戶曹造送,而戶曹終不造給矣。尙星曰,馬鞍則有謄錄故造給,而至於鹿皮鞍匣,不載於謄錄,故有難創開,不爲造送矣。上笑曰,着布頭巾,而跨鹿皮鞍匣乎?昔王子着方笠而備雙牽馬,甚有表矣。若只以布替鞍匣,則難於跨坐矣。狐白裘耳掩,所見亦怪矣。國恤發靷陪從時,百官乘童車。而昔年予則不乘童車,徒步以從。今番百官下馬步從之處不遠矣。方相所騎,亦以童車乎?益炡曰,用以板童車矣。上曰,方相以何許漢爲之耶?益炡曰,以屠牛者爲之矣。泰耆曰,禮葬時,自畿邑捉送屠牛者,而必謀避逃走,故拘囚而用之矣。上曰,方相四目乎?益炡曰,然矣。尙星曰,面如方席,而身着熊皮矣。上曰,朝臣官高而後,用方相矣。下棺時繞坎而行云然否?啓禧曰,下棺時繞坎,而以戈擊四隅矣。上曰,大儺時亦入於闕庭,而近來則廢之矣。卞爾珍纔自墓所上來,聞渠來時,甕家材木輸到,而百姓運來者,至二百名之多云。民弊多矣。渠云使渠作層家,則不傷地脈,不傷莎草,當善爲云。以古禮言之,則作家爲可而爲省弊,用甕家便是幕矣。若使崔天若爲甕家,則其制當如焙籠云。而旣一用此制,而後世無天若,則難乎造矣。甕家材,竹與木,何者爲易得耶?益炡曰,得竹易矣。啓禧曰,甕家以竹爲之事,命下云。以此載錄乎?上曰,以竹爲之,則眞可以除弊乎?尙星曰,除弊則大矣。益炡曰,以竹取用後還下,則大段省弊矣。啓禧曰,竹則似爲貢人之弊,而視材木輸運之貽弊於鄕民者,則其輕重懸殊矣。泰耆曰,以此定式之後,則除弊於民間大矣。上曰,禮葬時,甕家亦除減乎?尙星曰,亦用除減矣。上曰,國恤若用竹,則禮葬亦可用之耶?啓禧曰,用竹固好,而亦係主家之賢不賢,主家若點退,則亦有弊矣。泰耆曰,主人哀遑之中,居間主事之人,操縱點退而索賂矣。尙星曰,禮葬甕家,以價本上下,則雖優給其價,大省民弊矣。啓禧曰,臣待罪湖藩時,經禮葬,故稔知其弊。民之運甕家材者,數百里外,以馬輸送,極有弊矣。尙星曰,國葬時則以竹爲甕家,禮葬則以錢給價,似好矣。泰耆曰,朝家旣給價,則主家雖欲作甕家,鄕中有契,材木不難得矣。益炡曰,鄕中雖有契,鄕契所造,必皆卑狹。禮葬則事體自別矣。啓禧曰,禮葬時,旣受軍價於兵曹,又給甕家價,則必有以受價爲便者矣。上曰,半以生軍上下,而生軍之號極怪矣。泰耆曰,京畿則間有收合結錢,而以價備給之例,酌定價本使不多不少則好矣。上曰,給價則在主家,無禮葬之意未知何如。尙星曰,似不貽弊於民矣。然此係主家之賢不賢,而槪不賢者多矣。上曰,任事者不賢而然矣。益炡曰,歸厚署輸送板材,或有點擇之家,故檜原君臨終時,遺言子孫,使必用朝家所給板材。故臣往見,初喪柩材不好矣。上曰,檜原之事貴矣。歸厚署板材,固不好,而擇之者不可矣。尙星曰,甕家材,以用竹爲規,則貢人必不好矣。泰耆曰,國家旣省弊用竹,則禮葬豈不省減乎?給價好矣。澆奠床之弊,爲畿邑難支之端,而一自祭物定式之後,大省弊矣。上曰,李汝迪曾陳禮葬之弊矣。以國恤時甕家旣用竹,則禮葬甕家,亦當省減爲言則固是矣。而以價買甕家材,亦不難乎?尙星曰,野邑雖或有難貿之患,山郡則不難矣。上呼書傳敎曰,此後甕家,以竹爲之事,旣已下敎,意蓋省民弊。國葬若此,況禮葬乎?此後禮葬甕家,關係內需司者,價本送于本司造成,其外亦皆以價本上下,令備局從厚酌定。而國之代用竹事,載於《喪禮受敎》。泰耆曰,今夜所下傳敎,省弊於嶺東、畿甸之民甚大矣。尙星曰,似不無願受價之家。然士夫有識者,或不欲受價,然則兩失之矣。上曰,甕家價從厚酌定,可也。益炡曰,經畿伯畿都者,葬時皆有先生置簿,此亦有弊矣。上謂啓禧曰,甕家竹所入,與卞爾珍預議容入定數,可也。益炡曰,禮葬甕家之給價,京畿偏蒙其利矣。上曰,忠淸、江原道,亦多士夫之山,予則謂非久士夫家山所,將西至于義州矣。尙星曰,臣例兼繕工提調,而本監事有不得不變通者,故敢達矣。三都監別工作及孝章墓分差官員,其數已多。而此外內修理,內外橋梁,補階板擧行等事,皆有分掌。明日長生殿別工作,又當陪進外梓室,而他無推移之勢。故以孝章墓分差監役,使之擧行矣。發靷臨時,則本監官員,將無以分排。而其中監役一員,方在監造之任,此乃除本司者,故本監則不得差役。監造官宋載禧,則令該曹口傳換差於他司。而監役鄭杺,旣管孝章墓祭器欌之役,明雖陪往梓室,而陪進後則無他事役云。宋載禧相換之後,以其新差者出送墓所,而鄭杺則使之上來,仍管祭器欌造成之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泰耆曰,都政將不欲踰月云。而兵判以都監提調,連直禁中,不得接見武士。禮判亦不無出外擧行之事。曾有朝奠點視後出去,趁夕奠入來之例,依此爲之則似好矣。上曰,依爲之。益炡曰,臣向見宗廟署官員牒報,則本署每當祭享時,多有知委各司之事,而守僕則廟內事外元無使喚之規。故丙寅以前番軍卄六名雇立,而除出六名,以使令名目使喚矣。一自雇軍罷而鄕軍立,使令亦在革罷中矣。凡於享祀趁時捧甘之擧,廟門禁喧之事,只責之於愚迷鄕軍。輒致稽滯,徒增紊亂,每至生事之境,豈非未安之甚者乎?今若就卄六鄕軍中,依前除出六名,以使令使喚,則旣不新創料布,亦免事體苟艱,斯速入啓變通云矣。臣方帶本署提調,稔知此弊,每欲一陳,而似涉煩瑣,不敢陳達矣。今因兵判所陳各處雇軍事,適有言端,故敢此仰稟。而此與加出有異,不過元數中除出六名,以使令代之而已。依所報變通,恐合事宜矣。上曰,當初以鄕軍立番者何意也?啓禧曰,雇軍以鄕軍立番者,欲毋曠番之意也。槪與禁中無異,故也。上曰,到今變通,何如?鄕軍愚而有固執,必善守直也。益炡曰,非欲盡改鄕軍也。鄕軍內除出六名爲使令耳。上曰,兵判之意何如?啓禧曰,似無妨矣。上曰,予斗護守僕矣。鄕軍則樸愚,必不作弊於京司,而使令則必有弊矣。上曰,使令古亦有之乎?益炡曰,昔有而今無矣。上曰,守僕不聽官員之言乎?益炡曰,殿內使喚則爲之,而門外則元無使喚之規矣。上曰,然則依所達除出六名,以使令許立,可也。以上抄出擧條啓禧曰,燒火一節,斟酌似好,一竝燒化,殆近於暴殄天物,故喪服不燒,載於禮文。苟非初喪時襯近者,則不必燒化矣。上曰,予向聞靈城之言,有慄然者矣。朱書亦有之,槪不燒化,則有用於不可用處之患矣。尙星曰,聖敎然矣。啓禧曰,如平床之物,還下戶曹,似無妨矣。如素帳之屬雖置,必不用之矣。上曰,靈寢、靈座床,雖置之無用處,燒火,可也。啓禧曰,先正臣文敬公金集,嘗進喪制異同議矣。今於《喪禮受敎》編次之際,先正所請之言,亦宜擇入,故敢達。始死奠,古禮則在復後,《五禮儀》則在襲後,先正謂當從古禮矣。上曰,襲後行之亦難。復後倉遑之際,何能行此禮耶?只依《五禮儀》,宜矣。啓禧曰,國恤時國中嫁娶,《五禮儀》則卒哭後許之借吉三日。朱子曰,一月外許軍民,三月外許士吏,復土後許選人。祔廟後許承議郞以下,小祥後許朝靖大夫以下,大祥後許中大夫以下,各借吉三日,中大夫以上禫後行。先正以爲《五禮儀》太無曲折,宜從朱子說。庚子以後,君臣服制變通之後,則事體尤異於前,不可不一從朱子說定制矣。上曰,君臣服制復古之後,則視前尤別,依先正所論,定式以錄,可也。啓禧曰,具繯絰一節,在古禮,而《五禮儀》則闕之。先正以爲當行矣。此是不可無之節次,依古禮載錄,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庚子年卽位時,祗迎而不去杖,予見其時都監提調,皆杖而來矣。閭閻人,或有擧杖而行者,恐其汚也。禮云,杖而後起。杖豈可擧者耶?予招見守侍墓官,則去杖竝去腰首絰而來,予以爲過矣。泰耆曰,尊前去杖去首絰則禮也,去腰絰則誤矣。上曰,領相以爲成服前用屈冠云。此則誤知之言也。啓禧曰,倚廬,古禮在成服後,《五禮儀》則在成服前。先正以爲宜從古禮矣。上曰,成服前安用倚廬?移錄於成服後,可也。啓禧曰,成服後朝夕奠上食,宜有拜禮,而《五禮儀》闕之。先正以爲當從古禮。此則喪禮之大節,似當收議而定之矣。益炡曰,無拜禮甚誤矣。上曰,庚子國恤時,朝夕奠上食,亦無拜禮矣。命承旨書傳敎曰,朝夕祭奠無拜禮,故先正文敬公金集,《喪禮異同議》,請復古禮云。于今喪制復古之時,其宜詢問。況今於守侍墓官,宜先講定,其令禮官,卽問于大臣。啓禧曰,私家則喪人且哭且拜矣。上曰,然則將百拜矣。泰耆曰,奠酌後哭再拜矣。上曰,明日宗親府進香時,呼止哭後,仍行拜禮,宜矣。哭聲是哀字響,而喪人則哭以哀苦哀苦,是亦禮文乎?啓禧曰,兪判府事居憂時,聲不以哀苦矣。上曰,予於此有疑,哭聲取哀字之義,而哭以哀苦則非禮也。戶判亦必聞之,哀苦之聲是禮乎?尙星曰,此必哀且苦之意,而遭巨創疾痛之聲也。泰耆曰,長老皆以爲,古則無如此哭聲,深以爲非。而今則至如隷儓下賤,皆爲此哭聲矣。上曰,聞戶判言,殆若擧杵者多苦之聲,取多苦之義也。尙星曰,疾痛之極,未暇擇察也。上曰,兵判亦行此俗禮乎?對曰,然矣。上曰,予於昔年,亦從俗禮矣。益炡曰,或有以哀苦折節而哭者矣。上笑曰,此則怪矣。上曰,卒哭後只有朝夕哭乎?啓禧曰,葬前則有朝夕哭且有奠,葬後則無朝夕奠,而有朝夕哭。葬前則爲六時哭泣,葬後則爲四時哭泣矣。益炡曰,朴世堂則不行朝夕上食矣。啓禧曰,是不善看書之致,三年內便是死其親也。禮有過不及。朴知誡家,則葬後猶設靈寢,置神主櫝於枕上,朴世堂則不爲朝夕上食矣。泰耆曰,臥主櫝於靈寢,是三年內象生時之意。而三年不設祭,則未知卽爲入廟否也。上曰,葬後設靈寢,今始初聞,臥神主亦怪異。而承宣入廟之說,眞堪笑也。啓禧曰,金榦對臣言,常稱怪事,臥神主之時,搖動而閣閣有聲云矣。上笑曰,極怪異矣。守墓官在廬拜時,當有呼唱乎?尙星曰,豈有呼唱也?益炡曰,陵所肅拜時,守僕呼唱,以此推之,則似有呼唱也。今番孝章墓正朝祭祀,無可據之例,何以爲之耶?啓禧曰,以私家禮言之則不可行,以公朝禮言之則似無不可祭之義矣。尙星曰,臣意亦與之同矣。上曰,告由文予自爲之,故不上饗字,告由文使之立讀。而明日宗親進香,則使之跪讀,可也。泰耆曰,朝者,有漢城判尹朴文秀上來與否問啓之命矣。似聞文秀,將欲趁盟府進香上來云。而進香日子尙遠,卽今漢城府轝士軍抄發之政,甚爲緊急。亞堂雖爲擧行,判尹乃是頓遞使,責任不輕,而至今尙無變動,殊涉未安。更爲催促上來似宜,故敢達矣。上曰,其在事體,極爲寒心,從重推考,催促上來,宜矣。出擧條上曰,轝士軍當抵到於何處耶?尙星曰,至於墓所矣。上曰,頭巾、草屨皆自備耶?泰耆曰,然矣。上曰,常人則皆往乎?泰耆曰,無率丁則不往矣。益炡曰,歲首不遠矣。太廟展謁,取稟,該曹每於正月初一日入之,而今則賢嬪宮喪,未葬前也。該曹不敢循例取稟,何以爲之乎?上曰,賢嬪宮卒哭後,更稟,可也。出擧條上曰,孝章墓止朝祭祀,於義何如?以閭閻言之,則無主祀之人矣。尙星曰,此是大朝賜祭,則行祭固無不可矣。啓禧曰,古禮則三年廢祭。而朱子曰,古人則其持喪也。寢苫枕塊廢百事故不祭。後人則不如是而獨爲廢祭,心所不安,故三年內則以墨縗行祭矣。上曰,神理人道,無甚異矣。仍命承旨,書傳敎曰,孝章廟葬前行祭與否,其令禮曹,問議大臣以奏。泰耆曰,臣以該房事,有仰達者矣。諸道陳慰箋文,盡爲來到,而獨會寧府使李彦燮,至今不爲封進。雖曰道里絶遠,北兵使在於過會寧一日程,其箋文上來,已過十餘日,則會寧府使之如是稽遲,殊涉未安。箋文差使員,待其畢到,親自領納後下去,自是前例。而差使員利城縣監申胤光,徑先下去,亦涉駭然,竝從重推考。箋文使之斯速封進,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北道所聞何如?啓禧曰,北評事私書,新到於承旨云,承旨可以知之矣。泰耆曰,北評事書中以爲,到任後,卽往穩城、慶源、慶興尤甚三邑,審察飢民景象,賑穀多寡後,纔還職次云。而三邑則初冬停捧還穀,以他邑移轉穀,今方賑飢,而百姓流散者,爲十之七八。至如前府使崔一衡,以慶源累世原居之人,亦離其土,其他小民之流離,無復可言。略干移轉穀中,邊將撥軍糧料,皆從此穀中出給,故餘存無幾,穩城則稍勝於三邑。而還上不爲停捧,故民之流散,無異三邑。南關移穀,尙不到泊,形勢甚爲悶急。且賑穀有大不足之慮,評事將欲啓聞云矣。啓禧曰,北道三邑則棄捐易矣。上曰,均廳事幾何成耶?啓禧曰,承旨持公事入對時,欲入達于東宮矣。上曰,大略何以爲之耶?啓禧曰,當謄一件而獻御矣。上問于禮判曰,賢嬪大小祥,有祝文式乎?啓禧曰,似製進矣。上曰,孝章廟祭文式,史官出去持入。金瑞龜以謄本入之。上呼書賢嬪忌辰祭文後,上曰,賢嬪禫祭後,卽予年六十一矣。前頭則不如仍用此文矣。兵判見太廟祝文規式乎?孝子嗣王,當改而不改。至於明廟位,用前殿祝,豈不大誤乎?啓禧曰,太廟多可悶之事,金處安常對臣而泣矣。上曰,都憲家初命存問以啓,意欲命醫也。狀聞入啓後,其將下敎,而悲疚之中,忘不能覺,今乃覺而尋之。中官混下,自恧待儒臣誠淺,其令御醫,持藥物卽往看病,待瘳復命。而混下中官,從重推考。出傳敎上曰,安城郡守趙載一誰也?而爲人何如?尙星曰,翼命之子矣。泰耆曰,以善治監司,新爲褒啓矣。上曰,安城爲幾許里耶?泰耆曰,爲一日半程矣。上曰,一日可以入去耶?泰耆曰,馳馹下去,則一日可以達矣。上曰,御醫催促送之,可也。魂宮守直軍,旣已手本啓下,兵曹雇軍單子中,以此付標以入。出傳敎上曰,正一品宗室,今爲幾人耶?泰耆曰,西平君、洛昌君、綾昌君、海興君四人矣。上曰,宗親府有司堂上誰耶?史官出去,問于禮判以來。注書鄭存謙,承命出來。問而入告曰,西平君、洛昌君、洛豐君、海興君云矣。上更命承旨,呼書孝章、賢嬪忌辰祭文,日月云邁,忌辰載回,追惟往歲,何抑其哀?命官斟酌,聊表予誠,嗚呼歆此,唯在冥冥。書訖。上曰,前祭文入之。又命承旨書傳敎曰,今製下祝文,其令香室禫後用此。上曰,無誠不歆,予若無誠,何以格享乎?諸臣以次退出。夜已四更三點矣。

12月24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漢喆。左承旨吳彦儒式暇。右承旨趙暾。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李應協坐直。同副承旨李𪻶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景海鄭存謙仕直。事變假注書朴漢暉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成宗大王忌辰。

○金漢喆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應協達曰,大司憲沈錥持平崔載興在外,南鶴老,執義兪彦國,掌令金牌不進,權賅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金若魯,提調臣洪象漢,副提調臣金漢喆啓曰,伏未審此時,聖體調攝若何?氣升痰滯之候,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其有所勝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世孫氣候,日間更何如?今日亦令醫官,趁早診察,宜矣。臣等無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世孫氣候一向安順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漢喆達曰,同副承旨李𪻶,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應協達曰,憲府連日茶時,掌令權賅引避退待,已至屢日,尙未處置,俱涉未安。除在外外,執義兪彦國,掌令金,持平南鶴老,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副修撰李命熙,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修撰李命熙,執義兪彦國,掌令金,持平南鶴老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應協曰,推考徽旨捧入。

12月25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漢喆。左承旨吳彦儒坐直。右承旨趙暾。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李應協。同副承旨李𪻶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景海鄭存謙仕直。事變假注書朴漢暉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

○金漢喆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南泰耆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墓所出去,故不得來會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李應協達曰,大司憲沈錥,持平崔載興在外,南鶴老初度呈辭入達,執義兪彦國,掌令金牌不進,權賅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漢喆達曰,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無時急公事,頉稟。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金若魯,提調臣洪象漢,副提調臣金漢喆啓曰,日寒此極,伏未審聖體調攝若何?氣升痰滯之候,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其有所勝乎?劑入湯劑,當盡於昨日,臣等與諸御醫,不可不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世孫氣候亦何如?令醫官診察,宜矣。臣等無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湯劑加製五貼以入,待下敎入侍,而世孫氣候如常,此後則依前五日日次,問候,爲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伏承問安啓辭批答,有湯劑加製五貼以入,待下敎入侍之命,湯劑今方製入。而伏念臣等不得入侍診察承候,已至半朔,固眞飮子前後製入,亦過十餘貼,其間尙未一番診候,此臣等所以連有請診,而輒未蒙允許。臣等憂鬱之餘,亦不勝惶悚之至。而徒畏煩瀆,遲待下敎,亦甚悶迫,不得已冒死更請,卽許入診,千萬伏望,惶恐敢啓。傳曰,日寒若此,明日晩後入侍,宜矣。

○吳彦儒啓曰,卽伏見咸鏡監司黃晸今辛未年秋冬等褒貶啓本,則守令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金漢喆達曰,左承旨吳彦儒,右承旨趙暾,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應協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掌令權賅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俱涉未安。除在外、呈辭入達外,執義兪彦國,掌令金,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達曰,副修撰李命熙,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執義兪彦國,掌令金,副修撰李命熙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應協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南泰耆,以侍講院言語達曰,本院新除授文學李德海,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吏曹口傳政事,繕工假監役宋載禧,童蒙敎官申大孫相換。

○李𪻶,以兵曹言語啓曰,傳曰,魂宮守直軍,旣已手本啓下,兵曹雇軍單子中,以此付標以入事,命下矣。依下敎,別單中魂宮守直軍等,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𪻶,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張義方手本,則保放罪人玄再基,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南泰耆,以奉常寺言達曰,本寺以祀典重地,宗社以下各陵殿祭封,各色菜蔬,專責於若干位田,而位田所收,每患不足之中。又當魂宮逐日供上之菜蔬,以此位田所産之菜蔬,萬無繼用之勢,事甚渴悶。自前如此之時,連有軍門請貸之規,而卽今禁御兩營廳錢儲頗贍云。兩營錢文各一千兩貸下,限以三年無邊還償,以爲莫重祭享,無弊奉行之地事,分付兩軍門,何如?令曰,依。

○兵曹參知元景淳書曰,伏以國家不幸,賢嬪宮意外遐逝。伏惟我邸下,因心之友,曷任愴痛?伏況大朝靜攝之中,遽遭斯慼,推念悲悼,不瑕有損。伏不勝耿耿憂慮。臣於屛伏田廬之日,忽伏蒙騎省新命,驚惶感激,靡所容措。臣之逖違軒陛,今已四載,則豈不欲𨃃蹶趨承,少伸區區戀慕之忱?而第臣踪地危縮,有不敢冒膺者。嚮在夏間,大朝以筵話事,至下嚴旨,有當日兩史臣投畀之命。臣以伊時入侍承旨,亦被譴罷,至今追思,餘悸在心。雖荷聖度天大,甄敍特下,恩除繼辱,而顧臣所坐,旣非一時規責之比,則得逭刑章,亦云幸矣,豈可以歲月之稍久,聖恩之曲加,有所自恕之,揚揚冒進,厭然爲供仕之計哉?抑臣情理,實有萬萬切急者。偏母宿病,遇寒以後,劇歇無常,近以日候不適,失攝添劇,頭疼膈痞,精神眩瞀,胃土潰敗,眞元日鑠。臣以單孑一身,獨任扶護,暫時離捨,情所不忍,除命之下,宜卽進身輦轂,恭俟鞶褫。而情私煎迫,轉動無路,猥從縣道,拜章哀籲。伏乞离明,亟令鐫削臣職名,以靖私義,仍得專意救護,以伸至情,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焉。

○吏曹參判趙榮國書曰,伏以臣,所遭叵測,危厲熏心,冒控血籲,章皇迸出,日夕憂悸,恭俟誅罰。及奉睿批,開釋備至,諭之以何足介意?臣誠感霣,靡所自措。又伏見大朝備忘之下政院者,容光所照,無微不燭,洞晰臣本末心事,殆無餘蘊,臣九頓莊誦,不覺涕淚之盈襟。臣旣得此於聖明之下,今雖卽日滅死,夫復何慼?方擬收召驚魂,悉暴危懇,以冀體下之仁,曲全終始,不意佐銓新命,遽下此際。臣誠惶駭震迫,五內失圖,不知置身於何地也。念臣憃愚百無肖似,而惟其謹拙之性,不喜馳驟。生平未嘗涉足於名利爭奪之場,虛舟自在,何怒何惡?而今忽以禍心相加者,豈有他哉?直是銓任爲之祟耳。噫,匹夫無罪,懷璧爲罪,澤麋匪災,蒙虎爲災。若使臣不曾試脚於銓地一步,則黨人之忌媢讒誣,故至此極?人雖至愚,如非病狂,則不欲蹈坑窞而赴水火,恒情然耳。見職之爲臣水火坑窞亦已久矣。今若傷禽將逸,而重之以燎原之炎,覆轍方戒。而驅之以洊坎之險,猶且彳亍回翔,冥迷墑埴,則焚身滅頂之凶,終必無幸矣。臣雖無故在朝,固已誓心懺悔,自畫有素,況可論去就於今日哉?雖然,卽聞大政,不日將行,事體固宜備員,則不待臣之控懇,而朝家必有所處分矣。臣不容備辭覼縷,而抑臣自來當去之義,不但爲人言之罔極而已。以言乎私分,則小器易盈,恒有傾覆之憂。以言乎疾病,則膏肓漸痼,已斷陳力之望。以言乎世道,則千奇百怪,日益蠱壞,更無一分着手之勢。臣之量己量時,亦旣審矣。早晩引退之計,固已絓結方寸,憧憧一念,如矢在弦。而彼傍伺者,猶恐其去之不速,乃以危言而搆捏之,醜辭而僇辱之,吁亦可怕,而還堪一笑也。伏惟邸下,推仁廣恕,曲遂群品。倘以言者之言罪臣,則臣固甘心。而如其不然,則哀憐臣一物之微,特許放退,俾得以息影斂跡,優遊田里,以畢餘命,則區區塵刹之奉,未必不在於此。而天地生成之澤,臣當隕結以報,臣無任激切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須勿過辭,從速察職。

○正言趙宗溥書曰,伏以國家不幸,賢嬪宮奄忽薨逝,中外普切驚隕。仰惟邸下友悌敦至,感舊傷今,悲怛何堪?伏況大朝靜攝之中,傷痛慘悼,不瑕有損於調養之節乎?臣愚區區,益不勝憂慮之至。臣於松楸病伏之中,忽伏承除旨,以臣爲司諫院正言,數日之間,馹召繼辱,丘壟動色,榮溢幽明,臣雙擎恩旨,不覺感淚之無從,而繼之以慙惶隕越,莫省所以也。噫,薇垣之官,以言爲職,地望別而責任重,上而補拾衮闕,下而糾劾官邪。苟非識見通透,志節剛勁,謇諤骨鯁,蔚有風采者,莫宜僥冒。況今世道日陷,人心日溺,黨習深痼,變怪層生,雖使古之直言敢諫者當之,誠亦無如之何矣?如臣愚騃骫骳不學無文者,騎曹冗散,尙云濫竽,臺省淸華,夫豈夢及?而銓司猥擧,至誤天點,臣心愧忸,固不暇言。而政注之乖舛,名器之玷辱,孰甚於此乎?臣雖甚庸陋,生長世祿,毛髮頂踵,罔非國恩。況又釋褐之初,偏被罔極之殊私,窹寐感祝,圖報無地,惟有奔走效死,是臣所自矢者。而竊念國家用人之方,惟當擇才而任,人臣事君之義,亦須度力而受。臣固自知已審,去就一節,初非可論。而召令之下,一日遲淹,又非臣分之所敢出,固當進身輦轂之下,以效冀免之私。況今國有喪故,上下悲遑之際,尤非臣子處外之時。而臣又見差於挽章書寫之任,益宜𨃃蹶奔趨,粗效區區相役之微忱。而念臣稟賦脆薄,禍釁摧剝,早嬰奇疾,痰火爲祟,風眩時作,少有勞憊,輒至暈倒,輾轉沈痼,仍成膏肓之疾。近緣觸冒重患,寒感宿症,又復乘之。而旅舍齟齬,調治失宜,水飮全却,眞元大陷。加以臂脚麻痺,癖氣上衝,落席㱡㱡,有時昏窒。以此證狀,時日之內,實無自力登道之望。玆不得不冒死哀籲於离明之下。伏乞睿慈,俯諒臣病狀之無路轉動,所辭之非出飾讓,特賜鐫削,仍治臣違慢之罪,以安賤分,以肅朝綱,書寫之任,亦令劃卽變通,俾無臨時窘迫之患,千萬幸甚。臣於治書將上之際,得伏見工曹參判趙榮國上書,誠不勝萬萬駭惋也。其所謂旨意陰慘,直欲驅人於湛滅之科者,眞箇自道之語。而其曰巧作機括,株累網打,必欲空朝廷而後已。曰罻羅四張,飛走俱罹,曰虀粉在卽云者,此何等語句,此何等旨意也?彼諫臣之書,勿論其言之如何,亶出於就事論事,有懷無隱之意耳。豈或有一毫彷彿於空朝廷者?而今忽譸張爲說於題外,乃曰是必欲空朝廷。此其意不過欲訐訴,恐動於邸下,而自不覺其排布盤結,露其手脚矣。臣恐若此不已,則淸朝臺閣之臣,擧將爲一榮國所脅制驅陷,莫敢出一言論一人,而必將眞箇馴致於空朝廷而後已。臣竊痛之。若其邀致鄭廣運於渠家,利啗威脅,欲遂停達之計者,則廣運尙在,擧世皆知。而渠乃敢以可笑二字,漫漶爲說。彼言者雖已罪遞,獨不畏高高在上耶?至於黨人云云,今日朝廷之上,夫孰非黨人者乎?彼斥停達人者,獨是黨人,而停達者,獨非黨人乎?其書曰,府達之停,不必多讓於人。其與停達人,同爲一黨,渠亦不能自掩,而乃以斥之者爲黨人,是眞箇罻羅之機括,虀粉之手段也。噫,惟我邸下,仰體大朝之苦心,必欲調停黨習者,意甚盛也。凡在群下,孰不欽歎?而第古今天下,不可無者是非也。等是黨人,則只當觀其是非之如何耳。苟能是是非非,明示好惡,而責臣僚以寅協之道,則朝論何患乎不平,黨色何患乎不祛?而皇極之化,指日可見矣。今乃不析是非,只務調劑,故矯枉太過,淑慝無辨。臣恐持是道不變,則義理日晦,媕娿成風,淸朝之言路日塞,黨人之聲勢日重,是欲其調停者,將至於反催其禍。此何異於抱薪而救火,築沙而壅水乎?雖以一邊言之,停達非一同之論,不過是怪鬼輩死黨者。若而人事而斥之者,乃一國共公之論,邸下何不念之?臣竊恨焉。假使臣承召令而入臺閣,不能一如彼停達者之爲,而汩喪了秉彝之天,則又將不免爲榮國所驅脅,同歸於空朝廷之科矣。此亦微臣難進之一端也。仰惟邸下,竝垂諒察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書中以不析是非爲言。然則背公趨黨之人是,而爲國休休之臣非耶?余則只遵聖心矣。且大朝以至正至公之盛意,前後批旨,辭嚴義明,不啻一二。而身爲臣子,不思仰體聖志,反趨黨習,誠極駭也。爾其勿辭,上來察職。

12月26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漢喆。左承旨吳彦儒。右承旨趙暾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李應協式暇。同副承旨李𪻶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景海鄭存謙仕直。事變假注書朴漢暉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南泰耆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𪻶達曰,大司憲沈錥,持平崔載興在外,南鶴老再度呈辭入達,執義兪彦國陳書入達,掌令權賅避嫌退待,金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𪻶,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𪻶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掌令權賅,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俱涉未安。除在外、呈辭受由外,執義兪彦國,掌令金,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金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𪻶曰,推考徽旨捧入。

○南泰耆達曰,副修撰李命熙,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文學李德海,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文學李德海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南泰耆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南泰耆曰,內局入診,戶判同爲入侍。

○南泰耆啓曰,藥房三提調,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執義兪彦國書曰,伏以臣,自日前待罪於是職,擔閣義分二字於一邊,頑迷如土木,日日捧土揭木,翼以徒隷走闕下,納牌而違召,臣罪如丘山矣。臣心之憫隘,蒙重勘而被重律,寧爲安心之樂地,臣情之煎迫,趨令召而肅除命,毫無線路之可議,臣豈隨俗例套而甘爲此也?臣父之病,篤重沈淹者,于今百有餘日矣。老人之所扶支,專在食飮,數月之間,堇以勺糜茶飮沾喉,七耋之年,凜凜綿綴之眞元,其何以補養而扶接耶?加以右邊之手足不仁,起臥必須人扶,言語訛澁,尋常酬酢,亦待傍人以傳通。風寒乍緊,則卽地有失攝之慮,藥飮失時,則朝晝有虛實之異。臣方扶將在側,看視藥物,實無暫刻離捨之勢,情私之切悶如是。而喉司不諒,辭單見却,日請出牌,通朝所知,喉司其或不知而有此耶?玆具短章,疾聲哀籲於睿慈孝理之下。伏乞离明,俯賜矜察,亟令鐫削臣職,俾得安意救護。仍治臣屢違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父病。

○工曹判書元景夏書曰,伏以賢嬪宮不意薨逝,惟我大朝傷悼於靜攝之中,憂慮微忱,曷有其極?僇廢賤臣,急於問候,擔病入城,蓋其區區犬馬之誠,只欲隨班伸分而已。本來情踪,決不宜蹲留京輦,而議諡體重,館閣有命,則臣不敢不冒膺副急之用。公除纔過,未及告去,而世孫宮有藥院移直之擧,則待罪保傅,臣不得不姑淹承候。水部除旨,忽降此際,銓擬僚礙,在臣難安。而東園兼管,職務緊急,臨事丐免,顧非分義所敢出,曉宵奔走於梓室加漆之役。又以開金bb井b看審,進往墓所,癃痼殘喘,拚死供職,早晩顚仆,臣固自料。浹旬殫瘁之餘,重觸風冷,舊恙新症,挾感添加,氣逆火升,痰眩兼劇,昏頓旅店,奄奄待盡,進退狼狽,罔知攸措,禮闕反面,情急陳病。玆敢哀籲於离明之下。伏乞睿慈,曲賜矜憐,將臣本兼諸任,竝許解免,俾臣歸伏丘園,安意調息,以尋生路,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上來行公。

○十二月二十六日未時,上御克綏齋。藥房入診,戶曹判書金尙星,同爲入侍時,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金漢喆,戶曹判書金尙星,假注書鄭存謙,記事官朱炯質,編修官金瑞龜,醫官金壽煃、金履亨、許錭、皮世獜、金寶潤、李以楷進伏訖。金若魯曰,昨今日氣極寒,三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若魯曰,王世子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若魯曰,世孫胎熱之候若何?上曰,夬愈矣。若魯請診候。醫官金壽煃,診脈後退伏曰,脈候左三部微數而調均,右三部微數而帶滑,大體調均,比常時似稍熱矣。金履亨診脈訖曰,左右三部微數,而大體則比前一樣矣。許錭診訖曰,脈候卽今大體似不足而無熱矣。皮世獜診訖曰,左右三部沈實,比前稍勝,而大體則帶數矣。金寶潤診訖曰,右關脾脈,似不足而大體則如前矣。若魯曰,比日前似別無加減,而脾氣之不足,是爲悶慮矣。上曰,止此亦幸耳。若魯曰,悲疚勞擾,無非損傷之事,而殆無頤養靜攝之時,下情不勝焦憂矣。上曰,固眞飮子,緩而不輕輕矣。若魯曰,貼數盡服乎?上曰,猶未盡服矣。若魯曰,二十貼已製進,而若逐日進御,則計日當爲十七貼進服矣。上曰,然矣。而所餘者三貼也。於本症候,固眞飮子,比補中益氣湯,功效遲速何如?壽煃曰,固眞飮子勝矣。洪象漢曰,固眞飮子,爲對症之劑,若連爲進御,則可以收效矣。若魯曰,若限二百貼進御,則功效必至於來年夏秋矣。上曰,李彝章之言,予自恧焉。象漢曰,何必留諸淵衷耶?殿下之服藥,關係宗社。殿下若念及於此,則不待臣等之畢辭矣。固眞飮子之覺得,實非偶然矣。上曰,似緩矣。象漢曰,治病之道,病在上則急治,病在下則緩治。藥之緩急,亦隨症而然也。上曰,齒根似浮矣。服輒有減矣。象漢曰,眞陰滋養之效也。痒候近則何如?上曰,頗愈,此則溫水之效也。若魯曰,水剌進御,比前何如?上曰,減矣。若魯曰,氣升何如?上曰,一樣矣。象漢曰,痰滯何如?上曰,愈矣。若不服藥,必加矣。若魯曰,連日勞攘,恐或有損矣。上曰,若有用心處,則反勝於無事時矣。人或有雖欲振作而不得者矣。象漢曰,誠之所至,氣必至焉者,正謂是也。上曰,予得力於自奉淡泊者多矣。平時如服此藥則必有效,而此時進服故,其效堇至於病氣之不加而已。今夜日氣劇寒故加衾矣。太熱而披之矣。象漢曰,寒則加,熱則祛,亦節宣之道也。上曰,吾心彼蒼,皇兄知之矣。服藥者,非欲愈而然也。若魯曰,晦日進藥似如何?而中間止藥,甚爲重難矣。上曰,日寒如此,橘薑茶進服,似好矣。都提調前日,有勸服之藥矣。若魯曰,乾薑及橘皮矣。上曰,乾薑勝於生薑乎?金履亨曰,乾薑炮則好矣。許錭曰,乾薑三錢味辛,非常時進服之藥矣。上曰,比胡椒茶勝矣。若魯曰,陵幸及殿謁在前,前期服藥,尤合於聖人愼疾之道矣。上曰,予非欲愈而服矣。予之瓜滿將到矣。若魯曰,新舊歲之間,入診稀疎,初四日入診,似宜矣。上曰,入診何益?若魯曰,兼歲拜爲之,好矣。上曰,闕中則異於閭閻,新歲問安外,無他事矣。薑橘茶五貼劑入事。榻前下敎。醫官退出。戶判使之進前。上曰,彼中事,有不可知者。規模與前大異,爲太皇后設彩棚等事,豈不怪乎?金尙星曰,如此而無久安之理矣。上曰,卽今所爲,有浮於隋煬矣。象漢曰,昨今風氣異常矣。尙星曰,勅牌似出矣。上曰,此正我國人自强之時矣。尙星曰,此時無首譯之不倚仗者,此甚可悶矣。上曰,卽今譯官中可使者誰也?象漢曰,韓致亨可使矣。臣爲遠接使時率去,頗有心力矣。尙星曰,雖不及李樞,足可使矣。象漢曰,卽今中人輩,皆厭避譯官,以其生理之大不如前,故也。上曰,吏曹不給知中樞一窠,而誤事,則首譯皆當之矣。豈不厭避乎?予曾見韓致恒,爲人亦頗可矣。致恒是致亨之同生乎?象漢曰,六寸矣。若魯曰,見箕伯所報,則韓致亨在安州病重云矣。象漢曰,今番賢嬪宮發靷後,下梓室前,祭奠生物,自惠廳分定進排。而戊戌年元數九種中,特命省減兩種,戊申年九種內,特命各減折半矣。今番則從何年例進排乎?上曰,依戊申年例,可也。出擧條象漢曰,惠廳錢儲,本來苟艱,近因責應浩多,尤爲乏絶,貢價亦不得準下。在前如此之時,貸用於兵戶曹及各軍門,以米穀推移還報矣。卽今諸處錢荒同然,獨禁御兩營,新鑄之餘,可以措手,故貸用數萬兩,以米穀還報之意,與兩將臣,相議停當。而曾以此等事草記或筵稟,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兩營錢,爲先各貸一萬兩用之,可也。出擧條象漢曰,戶判請貸惠廳米萬石,已允下矣。戶曹之至於蕩然,自有所以然,此非猝乍間可言者。旣至不成樣之境,則戶判之請貸,無足怪矣。然名雖貸用,實則劃給矣。壬子以後貸去者,殆至十六萬石,無一還報。至於新米之請得一節,則尤是難從者矣。用舊蓄新,自是舊規。而近年則所謂舊穀,不過數年之陳,旣無陳腐不可食之患,則豈可捨此,必取新穀哉?若然則舊穀益陳,新穀常乏,豈不大可悶哉?尙星曰,臣非欲盡貸新米,五千石旣以舊米貸來,而五千石未及來者,則必得新米然後,可用於軍兵放料。若頒舊米,則軍兵必有怨言矣。象漢曰,軍資監散料及百官頒祿,皆以舊米矣。上曰,士大夫方汩於黨習,其心躁熱,若喫新米飯則尤熱中,百官則頒祿以舊米好矣。若魯曰,惠堂、戶判,以新舊米事,爭於筵中,此豈可陳於香案之前者耶?若國儲充衍,有紅腐不可炊之米,則國之幸也。今之所謂舊米,不過二三年之陳耳。然人心不古,必得昨年米然後,受料者無怨。故戶判則恐受軍兵之怨,惠堂則恐有貢人之怨,皆出避怨之心。此後又將以正木尺數,爭於榻前矣。金漢喆曰,大臣之言是矣。不給新米則果怨矣。有司恤經費,惠堂之言是矣。而爭米則非矣。尙星曰,極知煩瑣,而事係軍兵,不得不陳矣。上曰,惠堂推考,折半以新米貸送,可也。尙星曰,田結免稅,事體甚重。而取考免稅案,則光海君房三百結免稅,在於再昨年矣。蓋此免稅之還推者,乃是二去壬寅年間事,而其數爲六百結,本房以特爲復舊事,有所上言。而初則防塞不許,前前判書在任時,以六百結內三百結許給之意,有所定奪。而光海君房,則雖與他宮房有異,至於三百結追給免稅,則未免太過。臣意則追給三百結之內二百結則還寢,一百結則仍存,以示朝家優厚之意似好,故敢達矣。上曰,當初八百結,乃所以待厚也。其後所減,不過有司之所請,與大君王子有間,比大君加一百結何妨?置之。出擧條若魯曰,光海奉祀以外孫,而卽今主祀者好訟,故臣待罪刑判時,不勝其支離矣。象漢曰,光海、燕山,以外孫奉祀,非矣。上曰,光海奉祀者何姓?若魯曰,朴哥矣。上曰,燕山奉祀,則李周鎭爲之矣。光海與讓寧,界限有間,待以舊君,可也。上曰,山蔘、桔梗價,戶曹上下乎?予見其所錄,甚夥然矣。價米易致中間消融。惠廳、戶曹,以此亦必難堪矣。尙星曰,尙宮侍女素饌價一百八十石,自戶曹分給貢人,使之進排矣。若魯曰,藥房供祭酒,此事亦謬矣。上曰,奉常寺供祭燭,而國恤時,其人亦進燭云。此後則使義盈庫,盡爲進排,不使奉常寺疊進,可矣。漢喆曰,使戶判出問査正,後日登對時,稟處,似好矣。尙星曰,兩處進排,合屬一處,似便矣。今此各所進排蔘、桔價,當依傳敎先爲擧行,而定例一款,則竝與義盈庫釐正者。而一體擧行後,當爲登對以稟矣。尙宮以下素膳一款,取考戊戌戊申前例,則計日擧行之後,魚醢則姑爲停止矣。今亦一依戊戌例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命都承旨金漢喆書傳敎曰,賢嬪宮內人素膳,依定例數擧行事,分付。上曰,尾閭之泄,專在此矣。尙星曰,當與燭事,竝爲稟定。而藥房進排祭酒云,此事亦當竝問矣。上曰,竝爲釐正,可矣。若魯曰,司僕箭串屯田,戊戌年打量之後,不爲更量。田政多有紊亂者,歲後遣本寺郞廳,趁春耕前更爲打量,俾得釐正,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若魯曰,臣有沈痼之疾,强策奔走,恐有顚仆之患,若蒙逮下之恩,得遞保護之任,則是臣之幸也。上曰,卿不爲此任,亦復何爲?祈免過矣。日次雖不入何妨也?卿凡於問議,皆不獻議,而今有可問者,獻議,可也。守侍墓官之葬前無拜禮,何如?若魯曰,《五禮儀》宗親、文武百官拜禮,初喪奠有之,而他則不然,槪出孝子不拜之意也。象漢曰,孝子常侍饋筵,故初喪則似無拜矣。上曰,洪啓禧則以爲倚廬當拜云矣。聞朴知誡家,三年內設靈寢,朴世堂則不爲朝夕上食云,俱涉怪矣。若魯曰,臣之曾祖,朴知誡門人,故臣亦稔聞。槪朴知誡,一從《家禮》,而《家禮》無撤靈寢之文,故三年仍設靈寢矣。至於除上食,則朴世堂外無之矣。上曰,兵判方爲《喪禮受敎》,而襲前欲爲始死奠,悲遽之際,恐不及爲之矣。象漢曰,老人几案,不離飮食,故始死奠,以几案之餘物爲之矣。若魯曰,人死其氣易散,故卽爲設奠,欲憑依之矣。上曰,初喪之拜何如?若魯曰,《五禮儀》、國朝典禮不拜,而亦不悖於禮矣。旣不載於《五禮儀》則不必創開矣。上曰,士大夫初喪有拜禮乎?若魯曰,然矣。上曰,守侍墓官初喪之不拜,亦無妨矣。尙星曰,喪與其易也,寧慼,遵古亦無妨矣。象漢曰,外梓室加漆畢度後,自藥房進蘇合元三十丸云,此不可知矣。上曰,不用於內梓宮,用於外梓宮何哉?尙星曰,似是辟邪之意也。象漢曰,以手巾裹蘇合元磨之云矣。上曰,恐傷漆色也。今番陵幸,欲先謁恭陵,而後往孝章墓矣。聞孝章墓在順陵左岡云,不往順陵,先謁恭陵,未知如何。若魯曰,旣在都局內,則皆是同局,先謁恭陵何妨也?金若魯、金尙星,先爲退出。漢喆曰,臣見北評事狀啓,北道民事,誠爲罔涯矣。上曰,北道狀啓,已下政院耶?史官出去持入。金瑞龜承命出去。上命承旨書傳敎曰,莫重公事混下,當該中官,從重推考。漢喆曰,固知北道之三歲荐凶,而猶未料其若是孔慘矣。及見評事狀聞,實爲驚心。上曰,予聞私書之言於南泰耆矣。漢喆曰,北道異於他道,卽漢之豐沛,唐之晉陽。而六鎭中三邑尤甚,民將盡劉,宜有各別賑濟之道矣。且況明年異於他年,卽太祖龍興之歲也。上曰,然乎?全州雖稱我國之豐沛,而北道卽聖祖肇基之地,則北道實是豐沛也。漢喆曰,漢陽定都,是甲戌年,而太祖登極之年,則壬申年也。蓋太祖乙亥生,故壬申年爲五十八歲,與殿下今年春秋相符矣。上曰,然歟?漢喆曰,太祖追崇時,以威化回軍事,癸亥年諸臣合辭仰請矣。其時議論岐異。而先正臣宋時烈,以威化回軍,大明《春秋》之義,力主而成之矣。北伯黃晸下去時,來見小臣而問北道事,蓋以小臣曾爲北評事,略知其民謠風俗,故也。至於嶺穀之輸運,則已愆其時矣。上曰,注書出去,原任大臣如在藥房,使之入來。南泰會雖有才能,旣無穀則何以措手而活民也?漢喆曰,北道沿海運穀之路,爲三千里之遠,自南漕運,每患不及期矣。金若魯隨史官進伏。金瑞龜持入北評事狀啓。上曰,此乃評事狀啓,而請賑穀矣。大臣亦見狀啓乎?若魯曰,臣已見之,狀語太過矣。上命承旨讀評事狀啓,上問都承旨年幾何?若魯曰,辛巳生矣。承旨讀狀啓訖。若魯曰,北評事之請穀石數,多至七萬石。民事雖急,而其請太多,且欲得農牛太,飼牛飼犬之物,朝家將盡給乎?臣見箕伯狀啓,連三年設賑,穀物極貴云矣。西北掃如,年年責穀於嶺南,則嶺南亦何以支堪乎?上曰,史官出去,戶判使之入來。戶判進伏。上曰,今年北道漕運嶺穀數,卿其知之乎?尙星曰,今年則三萬石,而前年則幾四萬石也。臣纔見北伯私書,以嶺穀之愆期不來爲慮。小臣答之以若待嶺南穀,賑濟北民,則其勢難矣。不如先移南關穀,以活北民,一邊督運嶺穀之爲愈也。上曰,此言是矣。仍命承旨書傳敎曰,今覽北關狀聞,諸邑之民可謂哀痛,而嶺穀今方輸運,令備局申飭促運。嶺穀未到之前,吁嗟,昨年僅甦之吾民,其將盡劉,則此何異於自驅而納諸溝?思之及此,食忍下咽。此惟在道臣,爲先自南關,着意區劃,申飭運送。予意亦有運穀之南民。依昨年例,南船之無事過道事,令江監先爲狀聞,其他所請,令備局登對時,稟處。若魯曰,計民口計升斗而請賑穀,前所未有之事也。計口則不過以李彝章餘套爲之矣。上曰,極邊三邑,最爲殘忍,而至請儲置米則過分數矣。尙星曰,漕運之以兵船,終非萬全之道矣。若魯曰,臣則不欲許兵船,而領相許之矣。上曰,北關事,後日登對時,更爲商確,可也。諸臣以此退去。日已昏矣。

12月27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漢喆。左承旨吳彦儒。右承旨趙暾。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李應協式暇。同副承旨李𪻶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景海鄭存謙仕直。事變假注書朴漢暉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善積僉使南泰鼎。

○南泰耆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𪻶達曰,大司憲沈錥,持平崔載興在外,一員未差,執義兪彦國親病受由,掌令權賅避嫌退待,金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殊涉未安。除在外、受由外,掌令金,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金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𪻶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文學李德海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南泰耆曰,推考徽旨捧入。

○南泰耆,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文學李德海,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文學李德海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南泰耆曰,推考徽旨捧入。

○趙暾達曰,假注書鄭存謙,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啓曰,今十二月二十八日,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中和府使梁世絢呈狀內,矣身猝得重病,食飮全廢,委頓床席,以此症形,時月之內,萬無起動之勢云。身病旣如是危重,則不可强令赴任,罷黜,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葬都監言啓曰,印篆文,女官當爲進讀,不可不前期誦習,故依舊例眞諺書竝書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𪻶,以兵曹言啓曰,今日拆見諸道褒貶啓本,則江原監司趙明履啓本中,越招萬戶韓重良,以殊未了了爲目。北兵使李義豐啓本中,安原權管金聖信,以飭撥不嚴爲目,則竝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江原監司趙明履,北兵使李義豐,推考警責,韓重良、金聖信,竝下考施行,何如?傳曰,允。

○南泰耆,以宗簿寺提調言啓曰,今此賢嬪宮別進香時,大小宗臣,固宜濟濟進參,以少伸悲痛之忱,情禮當然。而多有應參而不參者,情禮虧矣。分義掃矣。事之可駭,莫此爲甚。此等怠慢之習,不可不懲。除衆所共知老病應頉外,不參人員新溪君𣚅、花溪君檔、密恩君煿、礪昌君柙、花陽君榷、原平君燮、銀溪君楔、坡平君彬、花平君橃、蓮恩君桴、夏坪君懋,行雲川副守杆,行雲山副守梄,茂春守堉,西淸副守煋,河淸守壕,河雲守埮,河南守埈,原春副守梔,鶴林副守焴,廣陵副守烻,雲峯副守朴,凝善副守爔,安恩副守𤈻,花城令槔,齊昌令㯙,完昌令柲,光雲令榶,唐城令楗,永膺令炘,雲南令榗,花原副令樺,竝從重推考,以爲飭勵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𪻶,以義禁府言達曰,順天營將沈坽拿來,備邊司粘目憑閱處之事,徽旨達下矣。沈坽時在任所,依例交代後,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令曰,依。

○又以戶曹言達曰,田稅正供,事體至重。當年條應納各邑,如或有未收者,則草記論責事,曾已筵稟,大朝出擧條,申飭於各道矣。今則歲色已窮,列邑亦皆擧行。而其中水原府稅米太竝六百三十石零,禮山縣稅太八十石,尙不畢納。朝令嚴飭之下,至今遷就者,關係後弊,不可置之。當該兩邑守令,自本道指名現告,令該府拿問處之,何如?令曰,依。

○領敦寧府事趙顯命箚曰,伏以臣,得見文學李德海,爲其兄福海訟冤之章,其間有侵詆臣者,臣於此,不勝瞿然之至也。當初臣箚所論李福海錢饋事,蓋聞重臣金尙魯之言,而尙魯則聞於其時獄官尹得和者也。臣與福海,爲再從姨兄弟,而大事大關世道,不得不割親愛而論之。而實不料言根之本出白做也。及見得和自首之供然後,始知其言於重臣者爲虛妄,而福海之橫罹爲可矜也。然臣於此時被斥於重臣元景夏,奔逬出城,畢竟勘獄之得失,得和被罪之輕重,臣何能預聞也?伊後得和之辨章上,其意隱然欲棄疾於臣,故始以其陷人罔上之實狀,論斥於大朝筵中。而遂有僚相罷職之請,其乍罷旋敍,騫騰如故,非臣之所知也。然訟冤者之言,無怪其如此,而臣之不安則甚矣。玆敢陳箚自列,乞賜譴罷,以安賤分焉。取進止。答曰,覽書具悉卿懇。卿須安心勿辭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咸鏡監司黃晸書曰,伏以臣之空疎湔劣,最居人下,揣分量能,無一肖似。而重以夏秋毒痁之後,神識都消,氣力全減。重藩按察之任,凶歲賙賑之策,夫豈有一毫堪承之望?而實感大朝翦拂之恩,不得不强自抖擻,黽勉北來。而惟是一路生靈之托,專在一身,受任以來,夙宵憂懼,庶幾殫竭心力,無負我聖上如傷若保之盛意。而顧其智慮淺短,衰病沈痼,尋常事爲之間,猶多十顚而九錯。至於向來物故之狀,不過循例申聞之事,而尙致大違常格。上勤睿敎之誨責,下貽縉紳之譏笑,臣之病昏疎謬,不能事事,卽此一款,可以推知,何敢曰事出無情,有所自恕?頃上請譴之章,冀蒙褫鞶之恩,而及承批旨,不惟不加之罪,至以勿辭察任爲敎。臣於是,驚惶愧恧,益不知措躬之所。噫,臣之立朝事君,于今三十餘年矣。點檢平昔,雖無寸長一能之可言,惟其小心謹事,卽一生之自勉者。而偶緣數句語做錯,終不免爲昧公體僨職責之人,尙何顔面,因仍冒據,以益人嗤罵也哉?似此踪地旣甚臲卼,而至於考績之政,一向遷延,亦所不敢,不得已依例擧行。而若其難安之情,無以自解。且以還穀請停事,又被重推之罰,前罪未勘,後罪更添,瘡疣層生,顚躓隨至,以此以彼,俱不可晏然。臣若瀆擾是懼,苟蹲職次,則在臣廉隅,豈敢自安?而人之譏議,亦所必至。玆敢更具文字,冒死呼籲。伏乞离明,亟賜譴遞,以幸公私焉。臣於本道民事,第有所不得不仰聞者,敢此附陳,嗣歲濟活之策,惟在於糴穀,故竝與新舊還而必欲準捧。發遣臣親裨於列邑,別定檢督於各社,械繫殆滿於郡獄,棰撻幾遍於窮村。而目今民飢,轉至於萬分地頭。昔之稱爲富戶者,猶不免顚連於溝壑,號呼於道途,升米斗粟,實無辦納之望。而不勝州縣催督之苦,保抱携持,逃散相繼,三十餘戶大村,至於一空,人煙之蕭瑟,景色之悽慘,不翅新經兵燹。而且以時癘益蔓,死亡無算,民間遑遑,已迫朝夕之急,群情洶洶,如在水火之中。此等聞見有不忍言,若使如鄭俠者模寫以進。伏想九重之上,亦必衋然興傷矣。況北路之慶源、慶興、穩城等邑,以自秋設賑之地,尤無徵還之勢。而不免一體嚴督,以致太半逃散,若此不已,則必不無空城空邑之慮。臣若以遽請停捧,有所持難,立視其散,而不卽通變,則逃潰之民,無以收拾。前頭之憂,亦不知至於何境,臣爲是懼,不避率爾之嫌。頃以北三邑之新還,之次邑之舊還,姑請停退者,實出於慰悅安集之意。而今則已迫歲末,毋論新還與舊還。雖加搥剝而搜括,濱壑之民,有死而已,逃避而已。威令旣無所施,事勢亦無奈何,寧有一分可捧之望?而朝令未下之前,亦不敢擅令停捧,不得不更此尾陳,以俟處分。卽令廟堂,稟旨,分付。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廟堂稟處。卿其勿過辭,從速察任。

○工曹參議尹鳳五書曰,伏以賢嬪宮意外遐逝,惟我邸下友悌之至,悼怛曷已?伏況大朝靜攝之中,不瑕有傷損之節,臣民憂慮,中外普切。仍念臣年衰病痼,息影養閑,殆一年于玆矣。日昔水部除命,適當朝家愴惶之時,强疾出肅,仍參候班。而逮夫長席之會,一司周旋,彼必不欲,亦非臣所樂,故旋卽請由,計將斯邁。昨見其書本,則果以銓擬僚礙爲言,所謂僚者卽指臣也。其所視以爲礙者,固無足怪。而顧臣蹤跡,亦云疲惱,有不可淟涊同席,到此益決。矧今宿苦膈火之症,觸寒添劇,頑痰用事,眠食俱廢,旬月之內,起動無望。玆不得不疾聲呼籲。伏乞离明,俯垂諒察,許褫臣職名,俾令臣得遂謹避之情,且便調治之道,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吏曹參議尹光毅書曰,伏以臣,以孤羈之蹤,處睢盱之地,黽勉供仕,今已累朔。尋常憂懼,若蹈虎尾,區區一念,唯在鞶解,而特未能早自決去耳。卽伏見重臣書本,以銓擬難安爲言。臣之臨政注擬,不過循例而已,則重臣之引爲難安,臣實未知其何故也。然而重臣,旣以爲難安,則臣以當政之人,義不容晏然,大政在前,而不敢爲進參之計。玆不得不略暴短章,仰溷睿聽。伏乞离明,俯賜諒察,亟令鐫遞臣見職,以幸公私,不勝大願。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12月28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漢喆。左承旨吳彦儒。右承旨趙暾。左副承旨南泰耆坐直。右副承旨李應協坐直。同副承旨李𪻶。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景海仕直李命植式暇。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南泰耆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𪻶達曰,大司憲沈錥,持平崔載興在外,一員未差,執義兪彦國親病受由,掌令權賅避嫌退待,金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南泰耆達曰,新除授玉堂,竝待下批牌招事依下。而副修撰尹光纘講書院入直,校理李得宗在外,不得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漢喆達曰,右承旨趙暾,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應協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引避退待、呈辭入達外,掌令金,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金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南泰耆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執義兪彦國,文學李德海初度呈辭,令于南泰耆曰,竝給之。

○假注書鄭存謙改差,代以李命埴gg李命植g爲假注書。

○南泰耆啓曰,假注書李命埴gg李命植g,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漢喆曰,前則都政時,早開門早開政,今日則門已晩開,開政亦晩,早開政早畢是乎?晩開政夜罷是乎?今日內,申飭畢之。政望凡幾望筒乎?問啓。

○南泰耆,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文學李德海呈辭,旣有還給之令,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文學李德海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南泰耆曰,推考徽旨捧入。

○有政。吏批,判書李天輔進,參判趙榮國在外,參議尹光毅進,行都承旨金漢喆進。

○兵批,判書洪啓禧進,參判韓師得進入直,參議李庭綽進,參知元景淳在外未肅拜,右副承旨李應協進。

○傳于金漢喆曰,十考五考純褒守令、邊將,另加調用事,分付兩銓。

○傳于金漢喆曰,生民休戚,係於守令,爲官擇人事,申飭銓曹。

○傳于金漢喆曰,淸白吏,爲國效節人,戊申軍功人,西北人、松都人另加錄用事,分付兩銓。

○傳于金漢喆曰,其若擇人,初仕宜先,另飭銓曹。

○傳于金漢喆曰,文武抱紅牌,沈滯鄕外者,另加錄用事,分付兩銓。

○傳于金漢喆曰,望筒催促入之。

○傳于金漢喆曰,望筒連續速入。

○吏批啓曰,今日政廳,考見咸鏡道褒貶啓本,則洪原縣監韓日遠,以海民或怨爲目,旣有民怨,則其不治可知,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殊無嚴明殿最之意。道臣推考警責,洪原縣監韓日遠,罷黜,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政時,直長仕日,未滿十日者啓稟出六事,載在法典矣。今番直長仕日未滿九日者,依例陞六,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四館陞出六品之時,有九處講後遷轉之規,而承文院褒貶,如或有故過限,則四館積滯,不可不慮。故自前雖未經九處講,亦有陞六之例矣。今辛未年秋冬等褒貶,不得爲之。故當出六品者,未免積滯,依例遷轉,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利城縣監申胤洸,以善治善賑之功,加資事,命下矣。雖以資窮,未經准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爲加資。

○又啓曰,安陵守烓,今陞昭義,而未經都正者,稟旨封君事,曾有定式矣。今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方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敍用。

○又啓曰,昨年溫泉幸行時,啓下本曹,老職上言,曾已陸續回啓。而其中年歲相左者,不爲現身者,合三十一張,依例勿施,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都目大政,郞官不可不備員,新除授佐郞金時默,使之卽爲出肅參政,何如?傳曰,允。

○傳于南泰耆曰,前承旨李彝章敍用。

○吏批,以李長淮爲司饔主簿,鄭弘來爲造紙別提,洪尙彦爲引儀,李坰爲獻陵令,金載垕爲監察,尹心宰爲仁川府使,李益炫爲麻田郡守,鄭養淳爲開寧縣監,李廷鎭爲奉化縣監,金鳴魯爲三嘉縣監,尹堣爲同福縣監,李最之爲定山縣監,南鶴羽爲居昌府使,崔翊賢爲草溪郡守,安𪝦爲安寄察訪,康弘濟爲雲山郡守,黃寀爲中和府使,行楊州牧使趙明謙今加嘉善,利城縣監申胤光今加通政,行副護軍鄭暘賓今加嘉善,行安陵守烓今加昭義,以上加資事承傳。學正尹志衡,學錄文衡中,純陵參奉金光煜單付,以洪啓祥爲司畜別提,李㝡眞爲尙衣別提,南泰胤爲瓦署別提,朴師近爲靖陵直長,李宜濟爲平市直長,洪名漢爲司䆃直長,申晦爲大司諫,徐琥爲監察,任行元爲加平郡守,趙棨爲刑曹正郞,南雲老爲蔚珍縣監,李光運爲豐基郡守,朴尙謙爲陽德縣監,李彦霖爲平安都事,玄泰璧爲重林察訪,南漢朝爲召村察訪,李齊嵒爲成歡察訪,黃沇爲禮曹正郞,李塤爲理山府使,學諭趙泰喆單付,以韓光啓爲典牲主簿,李謙鎭、崔弘簡爲引儀,申晠爲義盈直長,李錫祥爲尙瑞直長,黃榦爲繕工奉事,徐好修爲司饔奉事,李鉉祥爲司宰奉事,金時默爲兵曹佐郞,宋文相爲司饔僉正,兪嶈爲玄風縣監,趙載遇爲靑山縣監,金得麟爲孟山縣監,申𣷯爲持平,成海龍爲禮曹佐郞,魚有龍爲工曹參判,鄭楺爲咸鏡都事,吳載維爲尙書副直長,洪鼎猷爲西部奉事,柳聖躋爲歸厚別提,金尙斗爲內贍主簿,李宜老爲說書,洪尙彦、朴斗相爲監察,朴瑞爲思陵令,沈得賢爲江華經歷,趙國觀爲西部都事,權必恒爲洪原縣監,申𭦵爲平陵察訪,李昌運爲朔州府使,鄭漢奎爲茂長縣監,李宜馣爲沃溝縣監,李世師爲泰川縣監,徐命天爲兵曹正郞,悶堣gg閔堣g爲司成,李昌儒爲左翊善,趙靖世爲繕工副奉事,南泰著gg南泰蓍g爲氷庫別檢,姜必履、李景閔爲典籍,趙集命爲尙衣僉正,崔弘簡爲禁府都事,李謙鎭爲掌樂主簿,柳潗爲典設別提,柳鎭夏爲司䆃主簿,雲山副守楢爲司饔副提調,具宗煥爲祥原郡守,安宗周爲德川郡守,洪準海爲兵曹佐郞,李廷和爲軍器僉正,金時默爲吏曹佐郞,趙榮約爲兼引儀,李廷喆爲長興主簿,曺壽仁爲鎭海縣監,沈東尙爲谷城縣監,李顯泰爲自如察訪,趙𪬵爲省峴察訪,李允郁爲康陵別檢,朴漢暉爲孝陵別檢,尹坊爲兵曹佐郞,黃㝡彦爲文川郡守,林世茂爲工曹正郞,鄭一祥爲童蒙敎官,沈鑌、洪宗海爲禁府都事,吳載鎭、吳德遜爲假引儀,李得宗爲校理,尹光纘爲副校理,羅潤福爲軍器判官,學諭玄鳳泰、金世珩單付,以趙載福爲敦寧參奉,李肇元爲敦寧都正,金泰雄爲引儀,典籍白思潤,成均博士鄭衡瑞單付,以盧脩爲禮曹佐郞,李世翼爲繕工副奉事,閔師賢爲濟用奉事,洪述海爲明陵參奉,李逵漸爲獻陵參奉,金鎭一爲寧陵參奉,沈錫舟爲思陵參奉,韓重光爲宣陵參奉,李廷材爲光陵參奉,尹東重爲順陵參奉,張壽崙爲恭陵參奉,權掞爲健元陵參奉,李忠國爲穆陵別檢,金致一爲義盈主簿,金由行爲活人別提,尹東輅爲典設別提,洪重厚、任薖爲引儀,李徽之爲永柔縣令,任益昌爲監察,李再章爲承文校檢,李義豐爲水原府使。

○兵批啓曰,同知中樞府事李行一、崔錫贊,僉知中樞府事蔡慶碩,年老病痼,無望供職,兼內禁衛將李義璧,兼羽林衛將趙東鼎,素患痰病,遇寒添劇,忠翊衛將崔重謙,忠壯衛將金昌得,重得輪疾,差復無期,俱爲呈狀乞遞,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虞候洪彦復,前別將金道熙,閑良趙以彬、申重顯、李東五,或軍器別備,或城牒、倉舍改築監造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洪彦復雖已資窮,未經準職,金道熙未資窮未準職。趙以彬、申重顯、李東五,係是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特爲加資。

○又啓曰,僉知中樞府事李世珪,痰病添劇,景福宮假衛將張浣,近得輪疾,差復無期,俱爲呈狀乞遞,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同知中樞府事姜涬、李重燁,僉知中樞府使洪濂,年老病痼,無望供職,五衛將李興商,重得輪疾,差復無期,玉江萬戶尹就湯,老母今年七十五歲,法不當遠離赴任云,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同知中樞府事金潤、鄭世任,忠翊衛將卞興瑞,忠壯衛將辛尙輝,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文臣兼宣傳官金光國呈狀內,素患痰癖之症,遇寒添劇,萬無起動供職之望,斯速啓遞云,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僉知中樞府事羅台𤑦、李濟,慶德宮假衛將金瑞澤,忠翊衛將李淮,忠壯衛將崔鎭台、金世胄,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僉知中樞府事趙九疇,慶德宮假衛將南衍明,年老病痼,無望供職,順天營將李長欽,老母今年七十五歲,法不當遠離赴任云,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以柳儼爲知事,趙九疇爲僉知,李興商爲五衛將,南衍明爲慶德假衛將,李來復、田得雨爲都摠經歷,李長欽爲順天營將,任時燁爲全羅左水虞候,金南瑞爲慶尙左水虞候,李殷錫爲阿耳僉使,趙偰爲訓戎僉使,李國賢爲訓鍊正,黃海兵虞候洪彦復,前別將金道熙,閑良趙以彬、申重顯、李東五,以上今加折衝賞加。同知金世胄,僉知崔鎭台、李淮,訓鍊主簿嚴燦珠,副司直金尙重、南鶴老,副司正鄭存謙,副司果柳德峻、閔銈、朴尙燁、尹德履、徐夢遇單付,以李重燁、姜涬爲同知,洪濂爲僉知,李柱國爲內禁衛將,沈錡爲羽林衛將,卞興瑞爲忠翊衛將,辛尙輝爲忠壯衛將,李希聖爲昌洲僉使,安世宅爲豆毛浦萬戶,尹復淵爲訓鍊副正,尹就湯爲玉江萬戶,田得雨爲黃海兵虞候,申光業爲都摠經歷,李潤德爲大丘營將,李國賢爲公州營將,羅台𤑦爲僉知,申命相爲全羅兵使,許㻑爲順天營將,李濟爲僉知,金瑞澤爲慶德假衛將,李繒爲景福假衛將,洪夏相爲惠山僉使,徐行德、安宗周爲都摠經歷,張志恒爲滿浦僉使,金永綬爲羽林衛將,黃暹爲中樞經歷,邊聖澤、李光國爲都摠都事,尹勉述、金處恒爲訓鍊判官,李潚爲五衛將,李徵淳爲淸州營將,嚴燦珠爲長壽山城別將,金九贊爲越松萬戶,鄭震興爲助泥萬戶,盧道龍爲新門別將,黃暹爲慶尙右兵虞候,安益煥爲全羅右水虞候,黃仁燮爲訓鍊僉正,金潤、鄭世任爲同知,姜行迪爲訓鍊判官,尹枓爲僉知,李逸濟爲訓鍊正,李再馨爲北虞候,崔昌奕爲五衛將,李弘器爲中樞經歷,李宗謙爲中樞都事,李徵國爲訓鍊判官,柳萬春爲僉知,李思海爲訓鍊主簿,洪旰爲都摠都事,金致鳴、韓世增、柳泰國爲訓鍊主簿,李以楷爲僉知,姜文贊、姜次起、慶昱爲忠壯衛將,許佐爲內禁衛將,閔震旭爲慶德假衛將,徐夢徵、金泰鼎爲忠翊衛將,鄭纘僑、卞應和爲同知,徐夢遇爲訓鍊主簿,鄭翼濟爲訓鍊副正,南瑞五爲都摠經歷,魚有南爲訓鍊僉正,韓尙義爲訓鍊判官,李泰夏、張志豐爲訓鍊主簿,閔銈、李天樞、朴世元爲武兼宣傳官,尹勉復爲平南萬戶,柳光宅爲都摠經歷,趙靖世爲副率,秦應會爲同知,鄭景淳爲侍直,韓後裕爲左從史,副司正李命植單付,以柳德峻爲部將,李德光爲玉江萬戶,金興基爲夞怪萬戶,李寅瑞爲羅暖萬戶,李蓁爲仁遮外萬戶,安宗奎、權必稱爲宣傳官,李復采、申大亨、金聖澤、白東俊、盧勛相爲部將,朴宗益爲都摠都事,趙惠慶爲訓鍊判官,張志豐爲宣傳官,朴世光、安世潤、李義炳、鄭泰命爲訓鍊主簿,金重文爲守門將,朴尙燁、尹德履爲副將,李慶會、李邦曄、宋時獻爲武兼宣傳官,李杞泰、申馹爲守門將,李啓祥爲訓鍊主簿,副司直李彝章單付,舊乫波知權管尹守喆,乾川權管全世彬,廟洞權管韓廷世,大坡兒權管朴顯基,安原權管石珩單付。

○南泰耆達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竝待下批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金漢喆啓曰,新除授理山府使李塤,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李應協啓曰,新除授北虞候李再馨,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又啓曰,新除授公州營將李國賢,大丘營將李潤德,惠山僉使洪夏相,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吏批啓曰,今都目政事,各岐仕滿應遷者,相避及未準朔監察、禁府都事、戶曹、刑曹、工曹、漢城府、掌隷院郞官、五部都事,各司久任時推人員,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守令多闕,今當差出,未準朔禁軍將及營將、邊將、虞候、都事、守令、察訪,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臺諫、玉堂、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理山府使,今當以文官差出,而堂上中可擬之人乏少,堂下曾經侍從三品人員及未赴任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諫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竝擬,何如?傳曰,允。

○兵批啓曰,訓鍊院正,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惠山僉使今當差出,而當品中可擬之人乏少,堂下曾經三品中,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北虞候今當差出,而當品中可擬之人乏少,堂下曾經三品竝擬,何如?傳曰,允。

○李應協,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達曰,去九月十四日夜間,本寺立待邊卜馬四匹,一時被刺,竝至致斃,係是無前變怪,不可不嚴覈治之。當日守直下人等,移送捕盜廳,使之究覈矣。卽接捕盜廳移文,則本寺理馬丁雲石,與養馬李福萬,有所嫌隙,欲爲謀罪之計,敎誘巨達崔點同、張益龍等,刺殺馬匹的實之意,箇箇承款云。本寺立養之馬,何等重大?而渠等以看養廝卒,因其自中私憾,作此前古所無之變,事之痛駭,莫此爲甚。旣已承款之後,不可尋常處之。罪人丁雲石等三名,令秋曹詳考當律,從重勘處事,分付,何如?令曰,依。

○副司直尹得和書曰,伏以臣,賤疾猝發於職務緊急之際,陳書哀籲,幸蒙恩遞,筋力奔走,亦無以自效,病裏惶隕,生不如死。此際得伏見文學李德海書本,托以爲兄伸冤,集天下惡言,醜辱滿紙張皇,絶悖無倫危怖之極,直欲無訛。蓋其千百萬語,專以誣辱爲快,眩亂爲事。而至明之天日在上,一世公議在下,臣何足呶呶,以益其羞汚?而至若事實之變幻,首尾之粧撰,不得不一辨於离明之下焉。伊時事狀,已悉於臣之自首及前後疏供,今不必覼縷。而其書曰,錢記中元無聞慶二字,有若臣猝創而加之者然。引諸堂諸郞爲證據,臣未知諸堂諸郞,果爲福海,質言的證如此否。而諸堂郞之言,若是其丁寧,德海之往問。又在福海未及就拿之前,則當福海口招之時,參之利害,揆以事理,固當以諸堂郞之言,援據立證之不暇。而縷縷發明之招,不敢曰元無聞慶二字,只以聞慶下無一倅字,反復說去而已。亦不敢以諸堂郞藉口自辨,如今日德海之書。而到今歲月久遠,事迹迷晦之後,敢生疑亂之計,欲與聞慶字而竝沒之。自不覺其相反於渠兄之招者,其亦欲巧反拙之,甚也。又以諸問郞目見件記,知無聞慶字爲言。而其時諸問郞之自首,或曰初不干涉於文書,或曰文書等事,漠然不知。一辭仰對於明問之下,則德海之援以爲言者,自歸虛妄,臣何足多辨也?臣旣不幸見其錢記,又從以據實自首,結怨於福海,受辱於福海。若是其慘毒,則人莫不惴惴焉以臣爲戒。雖有明見而詳記者,孰肯觸犯頭勢,任怨直說橫當臣今日所遭也?德海之所恃以爲說者此也。其書又曰,久有嫌怨於臣家,而仇嫉尤在臣兄。臣於渠家,本無一毫嫌怨,而數十年前,臣與福海,有約婚之事,自臣家貽書先退,福海怨臣,固也。臣於福海,有何嫌憾之可論也?此則擧世之所共知。彼此書札尙在,焉敢誣也?而聞慶字,若謂之公然創出,則語不成說,若謂之無端擠陷,則事無根因。故嫌怨二字,空中做出,隱然爲相害之張本。人之陰密巧慝,胡至斯極?然天下之事,無出於理,帳殿咫尺,文書現出,帀坐輪閱,衆目咸覩。設令臣眞有怨嫉之心,倉猝急遽之際,創出錢記上所無字,以爲陷害之計者,心不暇思,勢不可及也。不待多譚,尺童猶知,件記現發之後,相箚未出之前,德海來見臣問錢記事。臣以聞慶㺚馬價、貞洞、翰洞錢等說答之,則德海曰,聞慶下有倅字送字耶?臣答曰,是則無之云爾,則德海曰,吾兄之往麟蹄時,歷入閔百昌洪川任所,則李泰在衙中,故貸給十兩錢矣。今錢記中聞慶字,或是此錢置簿耶云。其後閔百昌之言亦如此。雖以此觀之,聞慶二字,渠亦不敢曰元無,而只欲苟且牽合,彌縫漫漶,以爲掩目之計,時移事往之後,始謂之創出,怳惚眩亂,惟意欺誣。嗚呼,其誰欺,欺天乎?福海自以爲,壬戌後,與李泰相絶云,則洪川衙中,逢李泰給錢款曲,何事也?李衡萬爲刑曹參議時,推捉聞慶邸人,徵給李泰者,又何錢也?閔百昌之任洪川在丁卯,李衡萬之爲刑議在戊辰,壬戌相絶者,固如是乎?飾詐欺罔,觸處綻露如此,則此外許多誣悖之說,其亦不攻而自破矣。交結妖泰,昭不可掩,繡啓眞贓,亦極狼藉。大朝處分,至嚴至明,前後辭敎,洞見情狀,而乃敢結連形勢,噓張氣焰,移山轉海,眞若可爲欺天蔽日,略無忌畏,何計不遂,何事不做?吁亦可怕也。噫,渠旣曰爲兄伸冤之章,則就事論辨,夫何不可?而絶悖之辱,無理之說,忽地狂叫於本事之外,以快其怨毒之心,世有嫌怨者何限?而如今日德海之兇毒悖惡,曾所未聞。臣之一身僇辱固不論,其壞國綱而關後弊,豈少憂哉?臣於治書將上之際,又伏見大臣之箚,則復申前說,操切臣,無復餘地。噫,大臣雖急於救福海,不問曲直,不辨虛實,直驅人於罔測之科者,臣誠莫曉其所以也。臣昨年初書中,無與人酬酢,如大臣箚辭一句語。大臣不究語脈,以爲臣全諱與重臣酬酢之語,至達於筵中。故臣之再書,明辨其酬酢於重臣者,不過臣自首之辭,而與大臣箚辭不同之意,則相箚所謂駄錢分饋等說,非臣攸知。如使臣之再書,有欠明白,則大臣固當更有箚辭,而曾無一辭。今於經年之後,因德海之書,直以白做虛妄等說,容易句斷以臣爲德海鳴冤之資斧,天下寧有是耶?蓋文書現出帳殿之日,金尙魯問臣曰,俄者文書中,有何文書,而諸人聚看乎?臣曰,有錢件記,故也。尙魯曰,何許錢記也?臣曰,列書錢數,且有邑號及洞名矣。尙魯曰,何邑何洞?臣曰,聞慶、貞洞、翰洞矣。其時酬酢,不過如斯而已。則臣之酬酢於重臣者,果與臣自首之辭,有何一毫差爽之端耶?尙魯傳說大臣者,臣未知如何。而尙魯在,臣之當初酬酢於尙魯者,若有一言半辭之增衍於臣自首之外者,臣當伏欺罔之罪矣。臣於此事,千不當萬不干,而意外橫罹,危辱荐加,下井之石,傾陷之言,無所不至。惟我大朝寬大之恩,全保之德,與天無極,得有今日闔門感祝,隕結莫報。臣若不自斂避,竟陷機穽,以負終始之恩,則臣罪尤大矣。玆瀝危悃,仰瀆离明。伏乞睿慈,亟令選部,刊名朝籍,俾臣得以退伏田野,優游沒齒,以卒生成之澤焉。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焉。

○正言崔逵泰書曰,伏以臣,年迫七旬,疾病沈痼,跧伏嶺陬,生意都消,薇垣新命,忽下於千萬夢寐之外,臣雙擎感泣,一味隕越,揆以義分,卽當竭蹶趨承之不暇。第臣阿睹之疾,積有年所,中歲以後,左目偏盲,及至衰暮,轉及右邊,瞖膜遮睛,空花滿前,日漸添加,幾至全廢,卽今所見,只是天地日月而已。對人顔色,臨文書字全然不辨。人之見者,皆悲其已作人世間一廢物。臣亦自知其已無用於世路矣。如使臣不忠無狀,以爲巧飾欺瞞之圖,則臣之病與不病,十目所視,昭不可掩,非巧詐之可誣也。只此一節,已不可冒進於臺次,而又況臣受氣甚薄,賦質亦脆。自七八年前,牙齒一空,飮啖全廢,形骸羸瘁。入冬以後,痰涎塞喉之症,乘衰轉劇,疝氣衝心之疾,遇寒添苦,臍腹絞痛,冷氣徹胸。而危惡之症,頃刻輒發,哮聲如鋸,背不貼席。而澌盡之慮,迫在面前,伏枕㱡㱡,人事頓絶者,殆過數月矣。目今國家多事,且有賢嬪宮哀慼。臣雖疾勢綿綴,一息尙存,豈不知久縻臺銜,息偃在家之爲萬分惶悚?而顧臣濱死殘骸,雖非大凍嚴冱,猶難免生行死歸之慮。矧此攙天雪嶺,舁疾登道,則中路顚死必矣。玆豈非聖朝之所惻然矜憐處乎?臣頃當擧朝焦遑之日,不敢晏然在外,私自治行,舁到嶺底。而觸冒風雪,病勢越添,未克前進,席藁旅次,拜章請譴矣。喉司以違失格例,還爲下送,其病甚昏錯之實狀,此亦可見。而臣之情勢,則可謂窮且迫矣。百爾思量,計無所出。玆敢刳瀝肝血,畢陳悃愊,擔舁離次,冒死仰籲,臣罪至此,萬殞難贖。伏乞睿慈,察臣危苦之血懇,憐臣垂死之殘喘,亟令鐫削臣職名,仍治臣慢蹇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敢復贅他說,而竊伏念臣以草野微蹤,猥荷洪造,延頸願忠之忱,夙宵耿耿。而年衰病痼,神識昏耗,玆敢掇拾口耳之餘,草草附陳,伏惟採納焉。臣聞聖賢千言萬語,無非詔後之懿範,而初頭入德之門,無如《小學》,誠正出治之本,無如《大學》,通達古今,開發心智,以爲補治之具,則亦莫如《通鑑》。若其《大》、《小學》,則臣伏想已下工於書筵,然必須熟復詳味,精思力踐然後,大本可立,而漸見受用之實效矣。至於《通鑑》一書,則所載者浩博,雖未易領略,然從頭至尾,循環縕繹,使上下數千載間歷代治亂興廢,瞭然於心目之間,則胸次自然開朗,智慮自然增長,以之酬酢事,爲補益弘多矣。雖然,漢儒董仲舒之言曰,事在强勉而已矣。强勉學問,則聞見博而智益明,强勉行道,則德日起而大有功。此是說得知行工夫,如鳥兩翼,闕一不可。而其要則又在於强勉二字,實是制伏怠心底鞭策,作聖作賢之根基。從古明君哲辟,所以做得軒天之事功,赫赫照人耳目者,莫不從此二字上流出矣。且夫帝王之學,雖與匹士不同,然其持維此心以爲窮理致用之本則同。故先儒論讀書之法,必以淸心淨慮,涵養本原,爲第一義。蓋涵養之工至則心慮淸淨,心慮淸淨則見理必精。古人所以貴讀書者,正欲存此心於齊莊靜一之中,窮此理於學問思辨之際,非但誦習紙上之陳言而已也。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憂愛陳戒,言甚懇切,余深嘉尙,可不留念焉?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12月29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漢喆。左承旨吳彦儒坐直。右承旨趙暾。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李應協。同副承旨李𪻶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景海李命植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會元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南泰耆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應協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掌令權賅引避退待,已至多日,俱涉未安。除在外外,執義兪彦國,掌令金,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大司憲沈錥,持平崔載興、申𣷯在外。執義兪彦國陳書入達,掌令權賅引避退待,金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𪻶,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達曰,副摠管趙德中,以禁衛中軍軍兵等中日試放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南泰耆達曰,新除授弘文館校理李得宗,時在平安道永柔縣任所,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以金會元爲事變假注書。

○李𪻶啓曰,事變假注書,金會元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南泰耆啓曰,領議政金在魯,以墓所都監事,欲爲請對之際,勅使牌文來到,亦有稟定事請對矣。傳曰,入侍。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文學李德海,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察任。新除授說書李宜老,時在慶尙道自如察訪任所,書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李𪻶,以講書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左翊善李昌儒,時在京畿廣州地,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以禮曹言啓曰,傳曰,朝夕祭奠無拜禮,故先正文敬公金集《喪禮異同議》,請復古禮云。于今喪制復古之時,其宜詢問,況今於守侍墓官,宜先講定。其令禮官,卽問于大臣事,命下矣。問議于大臣,則領議政金在魯以爲,三年內有常侍之義,故朝夕奠上食無拜禮,而只於獻酌後有拜,亦象生之意也。今者聖敎,欲自今爲始,一從先正喪禮議,朝夕奠上食酌獻訖行拜,則意甚盛也,豈有異議?伏惟上裁云。領敦寧府事趙顯命以爲,素無禮學,不敢臆對,不勝惶恐之至云。行判中樞府事金若魯以爲,臣情跡不得冒參於大臣獻議之列,前後詢問之下,皆不敢仰對,不勝惶悚之至云。行判中樞府事鄭羽良以爲,臣於禮家,素所昧昧,前後詢問之下,不得仰對,不勝惶恐云。領中樞府事兪拓基,在外不得收議。大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傳曰,此後凡大小喪,葬前其雖代奠,酌獻後哭四拜、哭再拜,事載於《喪禮受敎》。

○又以啓曰,傳曰,孝章墓,葬前行祭與否,其令禮曹,問議大臣以奏事,命下矣。問議于大臣,則領議政金在魯以爲,賢嬪宮葬前,孝章墓行祭當否,臣未能講度於平昔,方祗役在墓所,傍無書籍,姑不得考據仰對。而至於墓所之祭,則新墓動役,旣在一墻之內,許多工匠役夫,晝夜雜遝喧擾,全欠蠲靜,姑捨禮意之如何,只以事勢言之,似難行祀於葬前矣。伏惟上裁云。領敦寧府事趙顯命以爲,素無禮學,不敢臆對,不勝惶恐之至云。行判中樞府事金若魯以爲,臣情跡不得冒參於大臣獻議之列,前後詢問之下,皆不敢仰對,不勝惶悚之至云。行判中樞府事鄭羽良以爲,臣於禮家,素所昧昧,前後詢問之下,不得仰對,不勝惶恐云。領中樞府事兪拓基,在外不得收議。大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傳曰,葬前停止,自卒哭後爲之。而頃者下敎者,排置日,令中官口傳告由。

○又以啓曰,議政府進香吉日,以來正月初八日推擇啓下矣。初八日則墓所退壙看審事,都提調初七日出去云。以初六日,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𪻶曰,遠接使問禮官催促。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宗延爲泰川縣監。

○南泰耆,以禮葬都監郞廳言,以都提調意啓曰,卽今都監諸事,旣已畢役,堂下郞廳,依前例輪日開坐看檢,每日夜直之時,監造官一員,兼察三房,不無虛疎之慮。自今爲始,三房郞廳監造官中各一員,竝輪直於各其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𪻶,以兵曹言達曰,今此勅使出來時,平安道補把咸鏡道驛馬四十匹,黃海道補把江原道驛馬二十匹,急急分定,罔夜入送之意,兩道監司處,發馬知委,何如?令曰,依。

○又以達曰,在前勅使時,館所立待馬,例以三南驛馬,輪回立待矣。今番勅使時,則以忠淸道驛馬,限六匹來正月二十日,京中逢點之意,本道監司處,發馬知委,何如?令曰,依。

○又以司僕寺官員言,以提調意啓曰,本寺箭串屯田,歲後卽遣郞廳,趁春耕前打量事,旣已筵稟定奪,今方擧行矣。該色郞廳,昨日政移拜外任,莫重量役,不可遲滯,判官有闕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鄭克淳爲司僕判官。

○吳彦儒,以宣惠廳言啓曰,魂宮墓所,三年內所供蔬菜柴炭等物,本自戶曹磨鍊分定於京畿各邑。而己亥以後,國恤時爲除畿邑之弊,始令本廳句管給價。而價本則或以江都米,或以常平、賑廳、宣惠各廳與兵戶曹各軍門所在銀錢米布,啓稟取用者,已成恒例矣。今此賢嬪宮喪,亦依此例擧行。而三年內蔬菜等價,依例以米木錢三分磨鍊,則米九百四十石十三斗二升四合五勺,木五十六同二十二匹,錢五千六百四十四兩等,取用於宣惠各廳、常平、賑廳、兵戶曹各軍門。而自本廳有難直爲派定,依前例特令廟堂,參量區劃,一依各其司定式上下,以爲貢人進排之地。而魂宮入番宗室以下,蔘䓀gg蔘桔g價米元數一千一百二十二石六升七合二勺,依乙卯定奪,折半減除外,米木錢三分磨鍊,則米一百八十七石三升三合六勺,木十一同十一匹,錢一千一百二十二兩等,亦令廟堂,一體劃定,直給魂宮所屬,俾無窘急之患,何如?傳曰,允。

○執義兪彦國書曰,伏以凡人情,急則必呼天,呼天而天之聽邈爾,此其人誠未懇至耳。天本慈覆下民,豈終無孚格之理哉?今臣之情實類於此。臣於日昨,臣之父病危重,故臣七日違召,而終未蒙遞罷之恩。又復陳章哀籲,只得恩由,臣焦憂迫急,更徹辭單。而瞻天望宸,翹心默祝,此臣情急之呼耳。竊冀至切之情,庶格离照之下矣。格外還給之令,出於顒俟切企之中,此乃臣誠未篤至,不能仰格之致,如令臣情誠無愧古人。伏惟睿慈,以孝爲治,豈不能蒙矜憐之恩哉?悚蹙懍惶之餘,臣又自責自咎,如無所容。臣雖不肖,粗聞先輩事君以實之義,情私之憫隘,不至於是。而如有一分可强,則臣豈爲是屢瀆而呼號也哉?李密陳情表中,事親日短,事君日長之一句語,臣常三復讀之而悲咽感涕。臣父今年,洽滿七十,衰暮之境,連歲遭逆理之慼,形神之銷鑠,無復有餘地。今日較昨日,則顯然有異,此月較前月,則落下一層,此正臣事親日短之時也,固宜長時在側,以養其無多之餘日。況自冬初,素患風痺之疾,挾寒痰添劇,仍成半邊不仁之症。又重以語言不通,起臥之時,必須人扶,匙箸之事,令人代之,疾痛搔痒之處,亦不能指處而明說,三朔治療,尙無顯效。雖尋常親友之來問病者,見之亦必慘然憐傷,人子之情,其何能忍哉?且念老人風痰之症,異於他疾,乍焉失攝,則卽地有難言之憂,救護療治之道,尤不可暫刻離側。若令臣嚴畏分義,出以供仕,或有藥物之不及其時,使臣有萬一莫曁之恨,則此尤豈所可忍哉?且臣無多兄弟,只有稚弱弟一人,故邀醫論藥只臣己,而按摩抑搔亦臣己,而勸飮粥糜,扶將寢處,亦只臣己。而雖欲暫出膺令,少伸臣分,情有所不忍,勢有所不得强者。如幸賴天之靈,臣父之病,少得差愈,則其後許多日月,無非臣事君供仕之時。而此時此職,臣實無一分轉動之勢矣。玆於令召之下,隨詣九閽之外,復此疾聲哀籲。伏乞离明,特賜照察,遞臣之職,俾臣得以專意救護,仍治臣屢瀆之罪,以肅朝綱,以警具僚,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俟父病少間,從速察職。

○漢城府判尹朴文秀書曰,伏以臣,畢命丘壑,乃至願也。告退之後,虛帶官銜,臣實惶憫,敢伸肝膈之懇,未蒙鐫遞之恩。臣於此,大失所圖,方擬瀝血更籲之際。伏聞日昨承宣之臣,以臣不卽還朝,至煩聖聽,特降郵罰,催臣上來,臣尤惶隕震惕,莫知所以爲計也。自臣處野以來,有恩除輒力辭乃已,此通朝之所共知,則承宣亦豈獨不知。而今反以頓遞使,責督於旣退之人,抑何意也?無乃臣執德不固而然耶?臣實愧死,更何言哉?臣或無故入參盟府進香,而至若京兆事,萬萬有不可冒當者。臣雖淺劣,忝居崇列,陳書丐閑,日月未幾,而今又隨時膺命,乍退乍進,則其擧動觀瞻,當爲如何耶?此臣所以雖萬死,不敢冒承嚴命者也。玆因縣籲,敢請嚴誅。伏乞离明,俯察臣決難冒膺官職之狀,卽許變通頓遞使,俾不至臨時窘急,仍令攸司,重勘臣逋慢之罪,以嚴朝綱,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之所辭,殊涉過矣。卿其勿過辭,其卽上來察任。

○副司直權𥛚書曰,伏以臣,篤老恒疾,墓門將迫,寧有一毫供仕之望?而當此睿學日勤之時,倖忝宮賓勸講之任,猥登胄筵,獲近离光,其在延頸之願,豈無鐫心之感?而近日以來,寒症卒劇,達夜哮喘,竟夕委頓,欲起還仆,蠢動無路,懸病居多,曠職爲久,臣誠惶隕,罔知攸措。玆敢略控短章,仰暴危懇。伏乞离明,特許鐫遞臣見職,俾得安意調將,以尋生路焉。且臣於文學李德海,爲其兄福海訟冤之章,有不可晏然者。向年臣以判金吾當其獄末梢,臣豈不知不枉法與枉法,有異獄體,亦宜一査?而其時聖敎嚴截,命用次律,臣果急於擧行,未果請査,事勢則然。至於永錮,亦出特旨,非臣所勘也。大抵此獄,不納文書,不爲行査者,皆前判堂時事,臣則不過當其結末而已。今德海旣以爲兄訟冤爲言,則以獄體之未具,稱冤不是異事。而不諒其時事實,侵詆臣身,至以乖誤等語加之。臣固不欲與年少輩呶呶爭辨,而其疲惱則甚矣。玆敢露章自列,略陳委折,乞賜裁處,以謝人言,以安微分,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過辭,調理察職。

○辛未十二月二十九日未時,上御克綏齋。領議政金在魯請對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左副承旨南泰耆,假注書李命植,記注官朱炯質,編修官金瑞龜,以次入伏廳外。上命承旨先爲入侍。上曰,承旨書之。傳曰,大臣引見下敎之後,當該司謁稽傳先汰,令攸司科治。上曰,此傳敎,先令兼春秋,出外傳給。上又曰,大臣入伏。在魯進伏曰,臣奉命出外七八日矣。日寒如此,上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在魯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無事。在魯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無事。在魯曰,王世孫平復後氣候何如?上曰,夬愈矣。上曰,近日風寒怪異矣。勅使牌文果出來矣。卽今最急者,遠接使事也。畿民事亦悶矣。在魯曰,重臣皆見差於三都監事,故臣初意,則欲陞資以送矣。今已時急,似難變通矣。上曰,有可陞者耶?在魯曰,趙榮國、尹汲當次。而汲則方在永不敍用中,榮國則向者慘被臺言,日昨又遭臺言矣。上曰,臺臣誰也?泰耆曰,正言趙宗溥也。上曰,諺有之,信木生莓。今番藥院勞陞六者卽三人,而趙宗溥、尹埅也,其一誰也?泰耆曰,又有洪準海矣。上曰,然矣。趙宗溥予頗信之矣。又爲如此事矣。在魯曰,朴文秀有之矣。上曰,不當頓遞使者,豈當遠接使乎?在魯曰,頓遞使之不爲行公,極爲非矣。上曰,其外有誰乎?在魯曰,都監堂上,卽今則事務垂成,此中差送則似好矣。上曰,其亞次有誰耶?在魯曰,有徐命九而方以都監堂上在墓所,有李鼎輔,又有權爀、黃梓,而皆有病矣。上曰,金尙翼其次在幾?在魯曰,今年陞資矣。上曰,從二品中又有誰某耶?雖曰功懋懋賞,德懋懋官,從二品中,有誰某耶?在魯曰,正卿陞品至重,將任則又難出矣。上曰,從二品今方多有之矣。在魯曰,或有病或罪罷,可合之人無多,而朴文秀聞又陳書矣。上曰,靈城所上者書耶?在魯曰,上書矣。上曰,老者則有之矣。在魯曰,老則難往矣。上曰,洪景輔後,更無人矣。其人臺諫,雖以老斥之而何如耶?在魯曰,其人與臣爲同甲,亦已老矣。上曰,柳萬重無乃老乎?在魯曰,雖似健實,太老矣。朴文秀進香後,終不入來矣。上曰,朴文秀非矣。來參進香,而豈不當頓遞使乎?在魯曰,趙榮國實爲當次,而旣有情勢,不可强迫矣。上曰,往役則豈不可任使?而其在以禮使臣之道,陞資之任,不可强迫矣。在魯曰,都監堂上中,兵判是將任,禮判方多擧行之事,戶判當爲館伴矣。上曰,然則指鄭益河耶?在魯曰,刑判是緊任,都監事亦重,而豈不可爲此任耶?上曰,又有誰耶?在魯曰,有柳儼而謂遭臺言,方在郊外,而地則不遠矣。上曰,臺言何事耶?在魯曰,前後合啓停論諸人請罪事也。前則不以爲嫌,今番始爲引嫌。金書中,以故領敦寧諸人當之爲言。而蓋請罪者,指近來停論人也。非謂丁未停論人也。上曰,吳瓚首發乎?在魯曰,其前亦有之矣。上曰,柳儼可以及來耶?在魯曰,聞在江郊不遠之地,足以及之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遠接使,以菁陽君柳儼差下,其令卽爲辭朝,京畿及兩西守令竝申飭,待朝辭朝。當爲署經者,除署經下送,泰川縣監李世師,在外遞差,其代,卽爲口傳備擬。亦令待朝辭朝。出榻敎上曰,遠接使年幾何?泰耆曰,壬申生也。上曰,其人弱矣。曾於典牲提調時見之甚弱矣。今日可能發去耶?泰耆曰,今日則雖未及發,明日則可以早發矣。在魯曰,兩西畿邑守令,多新除者,未署經者。除署經,明日盡爲催促發送,何如?上曰,都政多出乎?在魯曰,多出矣。其中泰川縣監李塤,未及赴任,移除理山府使,其代,以李世師爲之。銓曹之差遣,可謂善爲,而方在嶺南,合有變通之道矣。泰耆曰,今番吏批,善爲政事矣。上曰,李世師以何事見塞乎?在魯曰,以攻斥蕩平,久不檢擬,而豈可以此不用乎?上曰,以嶺南人爲西倅太遙矣。在魯曰,下直守令,如此之時,例有給馬之規。而今番則墓所往來,多入驛馬,前頭又當勅行,不可給馬矣。上曰,然矣。在魯曰,儺禮,自前或有預爲圖請於彼人而權減之事,今番則不但糜費甚多,且有喪故,亦宜權減矣。上曰,今則減之爲,宜矣。在魯曰,勅牌入來後,則備局諸堂,例必齊會備局,相議支勅凡事,而今番則臣入來賓廳,故戶判、訓將,亦爲來會矣。臣獨請對,其他諸臣,惶恐不敢同入而退去矣。上曰,戶判、訓將如留在,使之入侍。在魯曰,已出去矣。儺禮除減,則通官輩,每以此要功,而其費則少。且旣稟定權減之意,發關分付,何如?上曰,宜矣。泰耆曰,當直言喪故而減之矣。豈有糜費之理乎?上曰,然矣。勅使何日當渡江乎?在魯曰,義州府尹狀啓,以爲似於望間渡江出來云。然則晦間入京矣。上曰,畿邑百姓,連有事役,甚可悶也。雖一日之役,貴在除減,葬日欲爲進定,何如?此兩日外,無吉日云耶?古人則亦有不涓吉日者矣。在魯曰,葬日不可不極擇。卄二日最吉,似難進退,二十日則無害而已。其前則無吉日,似無變通之道矣。上曰,孝章時則葬日在二十日前矣。在魯曰,卽二十六日也。上曰,予則認以十二日矣。卿言果然矣。虞祭至於二月矣。此虞祭亦在晦日。而正月若小,則當在初一日,殆相類矣。初欲進定,俾同孝章矣。果先之矣。在魯曰,今番,比戊申薨逝日先二日,葬日先四日矣。上曰,發靷不必擇日乎?領相曰,此則不必大段涓擇。而二十一日與問安日相値,不可進定矣。上曰,二十一日亦好耶?在魯曰,雖好,此日是問安日。且其日發靷,翌日葬禮,凡事必爲悤遽。勅行則渡江日字,或遲或速。來時射獵遊覽,則其行甚遲,遠接使至有多日留待於灣上者,忙急出來,則遠接使不能迎赴於渡江之前。然入我境後,則遲速在我,必使無相値於葬時之理矣。都監役事,大槪垂成,而僧軍事,聖上軫念備至。臣旣親見,又聞諸堂上之言矣。魂遊石、四方石,稍大於前者所排,曳運之軍,只用單千名,則其中或有病頉,決有不足之患。前者運石時,用南北漢僧軍,而今番則不用矣。日前衣薄僧軍放送之下敎,可見聖上顧恤軫念之盛德矣。上曰,皆放送耶?在魯曰,皆不願去云。蓋定送時,自其邑備給糧費,若徑歸則自有推尋之患,是以不願徑歸云矣。戊戌、戊申使用役軍日字,比諸今番,俱爲加多。今番則京畿僧軍,初五日當放還。忠淸道十二日放還。全羅道僧軍,當臨時隨其役事所餘之多少,以排日字,遠者先放。使其前日三十日赴役者,只役二十二三日而放送,則其省弊不小矣。賜物,京畿僧軍則已爲分給,遠道則堅封下送矣。魂遊石曳運時,致傷僧軍,聞已死云矣。上曰,其僧所傷何如?而狀啓已來矣。在魯曰,渠不善爲,至於死矣。上曰,中使回時,聞只傷其脚云矣。今聞其死可慘,今尙置於其處乎?在魯曰,草葬于其近處云矣。上曰,葬于其處則如何矣?泰耆曰,安敢入葬於火巢內乎?必埋於都局外矣。在魯曰,火巢內安敢入葬乎?上曰,有族屬否乎?在魯曰,是黃海道僧,本土必有族屬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今番僧軍中致斃人,若有族屬,其令該邑,恤典擧行,以示愍惻之意。出榻敎在魯曰,看其役事,則假家益多大,石物不下戊申。而莎草則當小入,墓上莎草軍多減。多減則可用於轝士軍,此則省弊矣。仍以手指陳曰,自此至此,爲紅箭門路,神路則當各爲之。前有小坎,故塡而作階,散布磚石矣。哭臨假家,則今當造設於丁字閣之左,開基處,斫去若干雜木然後,可以造建矣。上曰,與內人假家有異乎?在魯曰,與內人供上假家爲別件矣。上曰,哭臨內人,當入於內人供上之假家,別建不緊,除之,可也。抄出擧條令承旨書之。傳曰,所謂哭臨假家除之,此後永除事,載於《喪禮受敎》。出榻敎上曰,今思畿民之困弊,雖一日欲少紓其力,發靷進定於二十一日,爲好矣。在魯曰,二十一日發靷到墓所,二十二日下梓室,則未免太急迫。一日之間,不至大段,不必進定矣。且是東宮問安之日,何必如是耶?上曰,以夜行之矣,何礙於問安乎?曾予誕日,卽嘉林府夫人成服,而予哭而成服矣。命承旨書之。傳曰,國有喪故,又有勅行,爲畿民心切渴悶。初意則心雖悲痛,其欲進定,使畿民少紓而支勅矣。無進定之日,減一日除畿甸一日之弊,二十一日丑時發靷,則啓殯當在二十日之朝。其夜行喪撤攅,則於翌朝無拘礙之事,以此分付都監擧行。出榻敎上曰,今予若恫在己矣。在魯曰,聖上軫念之德,人皆知之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方有喪故,又有勅行,吁嗟吾民,何以支撑?申飭三道道臣,其可以除民弊者,十分節約。以副予意事,自政院,下諭。出榻敎在魯曰,畿伯狀請耗穀,以除民役,虎網植炬,亦皆蠲減,其爲惠莫大。而大抵畿邑,當此墓所大役,而又有勅行,不可不各別軫念顧恤。臣方欲仰請,而畿伯已爲狀聞矣。高陽、坡州、楊州等邑及道路、橋梁修治分當之邑,則勿論稍實之次,舊還上、舊拯米舊逋,一倂停捧。其外稍實之次邑,則就今年朝令,當捧數中又爲折半捧上,折半停捧,何如?上曰,依爲之。拯米則勿論遠近邑,一倂停捧。抄出擧條在魯曰,守僕房,前則在於丁字閣之傍,而今又建假丁字閣,故正當其前,不可不毁撤,移造於左邊成列之內矣。上曰,依爲之。移建於左邊,而此後則勿復移建,仍用之。出擧條在魯曰,丁字閣丹雘,不至渝色,今當凍寒,難施修改。前頭溫和後,守衛官報禮曹,擧動前略改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墓所石物舊排,與今新排者,其色懸殊。而魂遊石移出重難,置而磨治則深染之,黑色難以猝去。雖略略磨治,似不可已。而至於其他象設之石物,硺而改色,則體樣未免比前差小,何以爲之乎?上曰,竝置之勿改,可也。出擧條在魯曰,發靷上山時,當用編結。而今此墓山,則從假丁字閣迤向,碑閣外,山路平迤,別無峻急之處,外梓室上山時從此路,不用編結而善登矣。發靷時編結,亦爲不用,以省巨弊,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此非可稟之事,而都監提調,必欲仰聞,故敢達矣。穴前有一石,假丁字閣造成後,開門見之,正當其前。雖不可破去,而其由,仰達矣。上曰,穴前石,世謂之,好矣。豈可去之?置之,可也。在魯曰,甕家以竹爲之,則大除民弊。而但潦水之時,或慮滲漏,如今凍寒之時甚好矣。甕家材木卜定於黃海道,而其長當用四十二尺,自都監又爲計剩,以四十五尺行關矣。及其來到,則又有數尺之剩,卽剩之剩也。上曰,何其高之如此耶?高於大帿竹,能無激起之患耶?在魯曰,不然矣。凡陵墓合窆時,若造甕家,則鑿入之際,震動傍墓,極爲悚悶,而可無此慮。若以竹爲之,則尤爲便好矣。退壙開金井,例於葬前旬望爲之,當在於初八日,臣例當往見。而其日議政府進香,已爲啓下。退壙開金井,若欲差退,則初九日冊印內入,十一日宣諡,無可往返之隙。進香日以初六日進定,而初七日下去,初八日見開金井而還歸爲宜,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在魯曰,王世孫患候平復後,以瀆告未安。雖不行告廟頒赦之典,而在前如此之時,亦有別歲抄之事,今亦爲之,何如?上曰,假使赦則可爲也。歲抄則厭爲之矣。在魯曰,三司方多在罪罷中,行公之人絶少,充擬亦苟簡云矣。上曰,雖敍用,誰能行公乎?卽今文官又多矣。在魯曰,向者以不爲請對於東宮事,三司門黜中。金尙耉有老母,而病方危篤,渠以獨子,今年新喪妻,養老無人,欲將母出往門外,則病不能起動。渠則又無入視之道,情理矜惻矣。上曰,公罪矣。倉卒不能思得請對,固無異焉。使予引律,必謂之公罪,不謂之私罪矣。今日下敎故諭此矣。予則以爲須知其心之可尙,乘其時,若以爲機會,執持閔百祥,豈有餘地?而不此之爲,其心宜知其可尙。昔之所謂老字,謂其忠厚也。少字謂其敢銳也。今則老少一相反矣。門黜之人,例不入城內乎?在魯曰,不敢入矣。泰耆曰,雖一步地,旣是城內,則何敢入乎?上曰,甚以爲悶,無異投畀云矣。命承旨書之。傳曰,頃者處分庭籲時,不請對儒臣、臺臣,飭已行。追後下敎者,不可事同而飭異,竝放門黜事,分付。出榻敎泰耆曰,其後李長夏、李星慶,亦用嚴瑀例,追施門黜之典矣。上命添書於傳敎中。上下禮曹草記曰,此議何如?在魯曰,先輩皆言無拜之非,凡祭必有拜,三年內祭奠皆有之。虞祭雖不參神,而辭神拜則有之矣。上曰,果無參神拜耶?泰耆曰,無之矣。蓋以孝子之心,不死其親,故參神拜則無之矣。上曰,國喪內班則無拜禮之事,故唱止哭後,卽退出矣。因山前百官則有拜,自內無拜。甲辰大喪時,予參之而亦不拜矣。自今行拜,可也。命承旨書之。書下草記批答。上曰,此下敎,卽爲分付都監下吏,使守侍墓官,自今日行之,可也。在魯退出。上曰,領相還爲進伏。在魯進伏。上曰,予比者食減,又當歲盡,心懷如何?更爲入侍未易,悉諭之矣。須傳于遠接使,上款二事,俾善圖之,迎勅時服色,當用淺淡服。而彼人若持難,則雖從權用吉,亦何妨乎?彼人亦不必欺之,直言曲折,可也。上又曰,承旨書之。傳曰,雖無赦令,異於常時,歲又已暮,承旨取看囚徒,輕囚放釋,捕廳各司拘留者,更爲嚴飭。出榻敎上又曰,承旨書之。傳曰,頃者下敎,不過勅勵,事過後令金吾處之。下敎者,竝分揀事,分付。出榻敎泰耆曰,臣惶恐敢達矣。司謁之罪汰,於臣亦爲悚蹙之端。而旣知其無罪,則豈以渠輩之卑微,而不爲之仰聞乎?大抵大臣引見之規,命下之後,史官書傳敎,往傳于大臣後,大臣入來,故自致遲延,司謁則誠無罪矣。上曰,然則非司謁稽傳之致乎?泰耆曰,然矣。上曰,然則前傳敎,置之,可也。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12月30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漢喆。左承旨吳彦儒。右承旨趙暾坐直。左副承旨南泰耆。右副承旨李應協。同副承旨李𪻶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景海李命植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會九

○上御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德川郡守安宗周,加平郡守任行元,陽德縣監朴尙謙,泰川縣監李宗延,祥原郡守具宗煥,仁川府使尹心宰,雲山郡守康弘濟,永柔縣令李徽之,孟山縣監金得麟,理山府使李塤,麻田郡守李益炫,安州牧使鄭履儉,中和府使黃寀,竹山府使趙東濟。

○李𪻶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過歲問安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南泰耆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除日問安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明日正朝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李應協達曰,大司憲沈錥,持平崔載興、申𣷯在外,執義兪彦國親病受由,掌令權賅避嫌退待,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洪象漢,副提調金漢喆啓曰,歲律已窮,寒威靡解,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氣升痰滯之候,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其有所勝乎?劑入湯劑,當盡於昨日,臣等卽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宜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湯劑加劑五貼以入,待下敎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單子問安。答曰,知道。世孫宮,政院單子問安。答曰,知悉。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李𪻶達曰,今日各陵殿傳香時,順陵獻官安陵守煃,不卽入來,午時始爲受香,事極稽緩。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南泰耆啓曰,明日正朝望闕禮,依近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𪻶啓曰,臣依下敎典獄署囚徒案,取來本院相考,則承傳罪人十三名,刑曹罪人三十六名,來關罪人一名,各司罪人九名內,罪人奴徵伊,士夫家使喚奴婢,招引隱匿事也。罪人軍士李時英,身爲捕軍,不待將令,與人符同,暗地索賂事也。罪人鄭偉,湖南査關上來前囚禁事也。罪人左捕廳軍官韓壽錄、鄭必、金大輝等,因儀賓府堂上分付,囚禁事也。罪人工曹書吏承奎成,進香時,所用鍮器,終不來納事也。罪人林得雨,於義宮船價錢一百三十兩偸食事也。罪人奴次立,他矣家家價錢一百兩不報事也。罪人趙萬興,因魂宮都監堂上分付,不爲待令事也。罪人蔡國彬正妻金召史,官令拒逆事也。罪人宋明乭,侵辱官家事也。罪人宋奎彬,所納番布錢,終不備納事也。此等罪名,不至大段,竝卽放送,其餘罪人段,罪名俱係重大,有難輕議,竝爲仍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南泰耆曰,禮判當爲入侍,承旨詣閤。

○傳于南泰耆曰,歲將盡矣,風寒如此,墓所員役工匠、僧軍等酒饋,明日則休息,其中有病者,都監狀聞事,自政院卽速下諭于都監。

○南泰耆達曰,副校理尹光纘,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文學李德海,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尹光纘,文學李德海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南泰耆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𪻶,以禮曹言啓曰,今四月二十日傳敎中,世孫宮諸道方物,雖値賀,亦爲勿封,以除民弊事,命下,故諸道方物,不爲封進矣,直接宣惠廳移文,則定例卷題御製中,節日進獻物膳竝存之,以示愛禮之意爲敎,而此與外方封進物膳,有異,一依定例,世孫宮阿多介,代豹皮二令封進事,移文矣。世孫宮諸道方物,雖有勿封之敎,阿多介,代豹皮二令,旣自京廳封進,依例捧入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墓所都監京郞廳言,以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郞廳趙載遇、鄭楺外任,代前判官鄭錫百,前縣監李彦煥差下,而時無職名,竝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卽爲出去察任,何如?傳曰,允。

○南泰耆,以禮葬都監郞廳言,以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郞廳鄭養淳外任,代西部都事趙國觀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漢喆,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正朝祭獻官漢城府右尹李日躋塡差矣。今方陳疏入達,不得進參云,不得已以兵曹參判韓師得,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𪻶,以迎接都監言啓曰,臣等與諸郞廳,會同開坐,檢察迎勅諸事,而啓下郞廳八員外,不足郞廳六員,依前例加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啓曰,工曹正郞宋龜明,分差於本都監郞廳,而今番墓所下玄室時,以本曹郞官,當爲下往云。今姑改差,其代,以軍資監判官金東鉉差下,何如?傳曰,允。

○又以啓曰,儺禮郞廳一員,雖爲依例差下,而儐臣、道臣處,旣有往復之事,外方發關,多有弊端。才人推捉等事,知其渡江後停設與否,而可以擧行,儺禮事目,姑不入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啓曰,都監事役煩重,不分晝夜擧行矣。當此犯夜至嚴之日,若不分付三軍門、兩捕廳,則未免拘禁,生事可慮。勿禁帖所持者,勿禁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吳彦儒,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領敦寧趙顯命八月朔祿捧,令倉官更爲輸送,則以爲,旣遞相職,冒受相祿,實非廉義之所敢出,玆不敢領受,不勝惶恐之至云,祿捧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又以達曰,依令敎判府事鄭羽良正月二月三月合三朔祿捧,令倉官更爲輸送,則以爲,前後大臣之旣遞相職後,追受在職時祿俸者,元無一人前例,臣雖欲冒沒領受,有不可得,惶恐之極,不知所措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以黃海監司狀達,助泥鎭土兵洪允山等渰死事,令于吳彦儒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右尹李日躋書曰,伏以臣,今方見差於宗廟來正月朔祭享官,在臣分義,固當𨃃蹶駿奔之不暇,而第伏念,向者大朝筵席,特有七十以後勿爲差祭之敎。此蓋出於憫老之至意,而顧臣犬馬之齒,若過今臘,恰滿七旬,同朝之間,未詳年紀之多少,有此差除者,卽臣不足比數之致,臣固何恨,而今若冒昧承膺,不爲自陳,則將使聖朝美意,閼而不行,自臣始也,臣何敢焉?且臣方待罪京兆,國有葬禮,以轝士設一都廳,事體不輕,而長席在外,左尹有病,臣以單堂,專管此事,晝夜酬應,尙患靡及,以其都監之嚴急也,故雖在郞廳,亦皆例頉於公私凡故,況其所謂堂上者乎?以此事例,屢度往復,而該曹强迫不已,以公以私,終無可以冒赴之理,而臨期窘迫,生事必矣。玆不得不略暴事實,仰陳於离明之下。伏乞亟賜照例變通,俾卽付標,無至有公私狼狽之患,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所陳如此,依施焉。

○司諫朴致文書曰,伏以邦運不幸,賢嬪宮意外薨逝,仰惟邸下,愴古傷今,何以爲懷?伏況大朝於靜攝之中,過自疚懷,不瑕有傷損之節,臣民憂慮,曷有其已?念臣以衰朽無能之才,猥蒙我大朝孝理之政,畀臣以西關百里之宰。臣扶將老母,千里遠去,得遂其反哺之情,聖恩如海,圖報無階,母子聚首,歌詠聖澤,迺者薇垣新命,遽下遠外,遐土生輝,邑民動色。仍伏念,臣之離違軒陛,已過周年,則區區犬馬之誠,不待馹召,豈不欲計趲程,以謝恩命,而臣之老母,今年八十二歲矣,常時筋力懍綴之中,素患風眩之症,每當冬節,輒復發作。況且西土倍寒,入冬以後,諸般症形,比前尤劇,多般藥餌,少得差道後,將欲登程之際,伏奉本月十一日承政院成貼有旨,爾其斯速乘馹上來者,其在分義,尤不敢久淹,數日治行,卽爲發程,寸寸前進,行到黃海道鳳山地,日候猝寒,母病添劇,旅舍調治,末由如意,路傍藥餌,亦無其路,勢不獲已。一日一站,發行旬餘,昨始還第,而眞元澌鑠,胃氣先敗,嘔逆兼發,米飮亦不能近口。臣無他兄弟,以其單獨一身,晝夜扶護,目今私情,有不忍頃刻離捨,敢將至懇,疾聲呼籲於重照离明之下。伏乞邸下,特推孝理之化,亟遞臣所帶臺職,專意救護,且治臣瀆撓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辛未十二月三十日辰時,上御建極堂。禮判入侍時,禮曹判書李益炡,左副承旨南泰耆,假注書李命植,記注官朱炯質,編修官金瑞龜,以次進伏訖。上曰,夜來忽然思得,玆命入侍矣,彼人必以(以))何症患喪出爲問,宜以戊申後宿症爲對,可也。又必以年歲幾何爲問,而我國人,雖似慧而本來直實,必以三十七歲直言以對,宮內年紀,何可對彼人言及乎?此則以四旬之內,泛言以答,可也。俄已言送於問安中使,而此二事,彼人必欲知之,且應問之,須言于遠接使及譯官輩豫知,而有問則以此爲答,可也。泰耆曰,聖敎至當,當言及于遠接使矣。上曰,昨日欲諭於領相而未果,今歲已盡,此日予心一倍矣,若過今日,則與昔年入耆社之聖算相同,當於其時入耆社之日,展拜於靈壽閣矣。命承旨書之。傳曰,明年予年,與昔年入耆社之年,相符,追惟往年,一倍追慕,其日當展拜靈壽閣奉審,以此分付儀曹。出榻敎上曰,我太祖,六十歲入耆社乎?泰耆曰,然矣。上曰,以壬申建國,漢陽定都則在甲戌,今見聖祖開國之歲,而予初豈能期此五十九歲乎?泰耆曰,壬申,卽我國泰運之歲也。上曰,世子郊迎一節,不必圖頉於勅使,予旣郊迎,則世子自然隨駕,而至於行禮之時,則豈無可爲之辭耶?泰耆曰,儀註中,已以東宮隨駕磨鍊矣。上曰,今勅使卽云內閣學士,其位似與前來者,稍高矣,或是漢人耶?泰耆曰,其姓吳,似是漢人矣。上曰,無乃吳三桂之後孫乎?前則出來者,盡是淸人,今則漢人有出來者矣。上又曰,旣除哭臨假家,則內人所住假家,必須寬闊爲之,庶得容接,使都監知之,可也。益炡曰,今番墓所擧動時,當爲展謁於恭順陵,而順陵則年前已爲展謁,今番則以何陵展謁,取稟乎?上曰,墓所雖曰順陵左岡,恭陵旣是同局,以恭陵,取稟,可也。命承旨書之。傳曰,今番展謁當恭陵,令儀曹預爲知悉,擇日二月初更稟。出榻敎上曰,詣墓時,服淺淡服,入小次改服祭服,省孝純墓後,又入小次,改服淺淡服,而擧動時服色,問議來到後,可以定之矣。書筵服色,何以爲之耶?今番則異於戊戌。戊戌年則葬前用烏犀帶矣,此固當稟而不稟者,該曹雖不稟,中官當稟而不稟矣。命承旨書之。傳曰,每年歲首,例下勸農之敎,而作一文具,可勝歎哉?歲律已新,東作不遠,其勸農之政,着意擧行,而噫,萬品回蘇之時,吁嗟元元,與回蘇乎,否乎?思之及此,深用歉焉。況西北兩道,荐饑之餘,農糧種子,何以爲之?頃覽北關狀聞,宿食奚弛?體予此意,盡心擧行事,下諭于六道道臣、三都留守。西北道臣處,亦以此下諭。出榻敎上曰,此傳敎,明朝頒布,可也。上又曰,遠接使入來耶?泰耆曰,俄呈下直單子矣。上曰,差備譯官,何人率去耶?須使豫知所答之言,可也。泰耆曰,不知率去某人也。益炡曰,兵判呈辭,今日入再度,而都監事誠悶矣。上曰,都監事,豈不擧行乎?益炡曰,都監事方爲擧行,而番次極爲苟簡矣。上曰,至於番次,則方爲呈辭,而豈可入番乎?泰耆曰,然矣。上曰,守侍墓官,自昨夕行拜禮云乎?益炡曰,俄者招問守僕,則以爲,自本曹無甘結之事,雖有傳敎,姑不爲之云,守墓官未免固執矣。泰耆曰,昨日入侍退出後,卽招都監書吏,使之謄去草記批答,而擧行則更何待禮曹之捧甘乎?上笑曰,守墓官有固執乎?拜禮旣不入價矣,何必固執?其兄弟皆有固執乎?命承旨書之。傳曰,下敎之後,祭奠拜禮,尙不擧行云,當該守侍墓官,從重推考。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