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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記/英祖/二十九年/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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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星鎭。左承旨金尙重。右承旨李之億。左副承旨李景祚。右副承旨趙重晦坐直。同副承旨申旼坐直。注書具壽國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池應龍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之億達曰,明日,祈雨祭齋戒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申旼達曰,大司憲柳復明陳書入達,執義、掌令一員未差,李壽德服制,持平南鶴老在外,趙載厚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之億達曰,工曹參議金尙耉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副校理趙𪬵、李顯重書批已下。校理成天柱,修撰李得宗,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趙重晦達曰,判義禁申晩,刑曹判書尹汲,除拜屢日,尙不出肅,事甚未安。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達曰,監察十三員,□□□二員、未肅拜二員、未署經三員,行公,只是六員,寧陵忌辰祭及今此端午宗廟、各陵、各殿、兩魂宮、兩墓所祭,本府入直茶時,無以推移分排。未署經監察,依前例署前出仕事,分付,何如?令曰,依。

○傳于李之億曰,入直注書一員、宣傳官二員待命,騎馬九匹、卜馬二匹立之。

○假注書徐迥修出使,代以李師曾爲假注書。

○李之億啓曰,藝文提學曺命敎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端午帖出韻科次一時爲急,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申旼啓曰,端午帖製述官中時無職名人,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以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于李之億曰,署經已命,當日爲之。

○趙重晦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趙載浩呈辭受由,參判趙明履,參議黃景源,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李之億啓曰,藝文提學曺命敎再招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端午帖出韻,不可遲延,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以吏曹參議黃景源,校理成天柱,副校理李顯重、趙𪬵,修撰李得宗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申旼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申旼啓曰,藝文提學曺命敎三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矣。端午帖出韻期日甚迫,連違召命,不卽擧行。其在事體,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四牌,有違格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推。更爲牌招,牌去來申飭。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載浩呈辭受由,參判趙明履牌進,參議黃景源牌不進,同副承旨申旼進。

○吏批啓曰,判書趙載浩呈辭受由,參議黃景源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以韓光會爲司諫,閔百昌爲執義,尹坊爲掌令,李宜哲爲正言,洪檍爲兵曹正郞,趙重明爲典籍,韓師得爲刑曹參判,黃𭩴單付奉常直長,文衡中單付學正。

○兵批,判書金尙星呈辭受由,參判韓翼謩在外未肅拜,參議吳遂采病,參知任𪼛入直進,右副承旨趙重晦進。

○以元景夏單付知中樞,張弼漢單付同知,李沂中、金天鐸、權穆衡、金晉鐸、朴祥馨、申光翼付副司果。

○以平安監司狀達,德川郡居金淡女兒二名及金永朱同妻李召史、吳秀寅女兒等渰死事,令于李景祚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5月2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星鎭。左承旨金尙重坐直。右承旨李之億式暇。左副承旨李景祚。右副承旨趙重晦。同副承旨申旼坐直。注書具壽國一員未差。假注書朴大有仕直。事變假注書池應龍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沈星鎭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正日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諡號及守令署經,成命之下,尙不擧行,事甚未安。兩司除在外、式暇外,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令曰,依。

○趙重晦達曰,判義禁申晩,刑曹判書尹汲,連違召令,尙不出肅,事甚未安。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沈星鎭啓曰,藝文提學曺命敎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矣。端午帖出韻,一時爲急,而昨日特推,申飭之下,又復違召,尙不擧行。其在事體,殊極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李師曾在外,代以朴大有爲假注書。

○申旼啓曰,假注書朴大有,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沈星鎭達曰,校理成天柱,副校理李顯重、趙𪬵,修撰李得宗,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獻納李堣,正言尹得養,持平趙載厚,校理成天柱,副校理李顯重、趙𪬵,修撰李得宗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申旼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申旼啓曰,藝文提學曺命敎再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矣。端午帖出韻課次,一時爲急,而尙不擧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無批答啓下。

○申旼達曰,卽者文學朴起采,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才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沈星鎭,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文學朴起采,連日入直矣。以親病,陳書徑出。上番闕直,事甚未安。

5月3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星鎭。左承旨金尙重。右承旨李之億式暇。左副承旨李景祚坐直。右副承旨趙重晦。同副承旨申旼坐直。注書具壽國一員未差。假注書朴大有仕直。事變假注書池應龍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孝宗大王忌辰齋戒。

○自巳時至未時,日暈。

○申旼達曰,大司憲柳復明,執義閔百昌,掌令李壽德未肅拜,尹坊行公呈辭,持平南鶴老在外,趙載厚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申旼,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朴文秀,副提調沈星鎭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劑入湯劑,當盡於昨日。臣等與諸御醫入侍,診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後日次待gg次對g,都提調入侍,宜矣。

○沈星鎭達曰,右副承旨趙重晦,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于申旼曰,旣已行公之後,固執之提學,酬應勞憊,一日三,一日百,不稟於予。而提學有闕然後,方可以當稟。此後如此之事,稟于元良。端午帖,今日內製入。

○申旼達曰,判義禁申晩,刑曹判書尹汲,日事違牌,尙不行公。其在事體,極爲未安。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連違召令,事體分義,殊涉寒心。而且夏日滯囚,詞訟重地,俱不bb宜b久曠,竝從重推考,卽爲牌招。

○沈星鎭達曰,副校理李顯重、趙𪬵,校理成天柱,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右副承旨趙重晦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景祚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校理成天柱,副校理李顯重、趙𪬵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申旼曰,竝禁推徽旨捧入。

○以兼輔德兪彦民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申旼曰,推考徽旨捧入。

5月4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星鎭。左承旨金尙重。右承旨李之億坐直。左副承旨李景祚。右副承旨趙重晦。同副承旨申旼坐直。注書具壽國一員未差。假注書朴大有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孝宗大王忌辰。

○自午時至申時,日暈。

○李之億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趙重晦達曰,獻府gg憲府g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刑曹判書尹汲,特令申飭之下,連違召牌,尙不出肅,事體分義,極涉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各陵殿端午祭,許多獻官,皆以堂上塡差。而老病公故外,實無推移分排之路。依例刑官通融塡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之億曰,今日傳香,待下敎爲之。

○又傳于李之億曰,今日傳香承旨進往南壇,雩祀精潔與否,摘奸以來。

○傳于申旼曰,亢旱如此,虔誠祈雨之意,傳于摘奸承旨。

○申旼達曰,事變假注書池應龍,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以執義閔百昌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趙重晦曰,推考徽旨捧入。

○趙重晦達曰,臺諫若値有故,則前達及合達,以姑停呼望出去,自是臺例。而卽者掌令李壽德、尹坊,持平趙載厚,承牌詣臺之後,前達以齋戒姑停,及合達,諫院無城上所姑停,不爲呼望而出去。其在臺體,極涉未安。當該臺官,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5月5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星鎭。左承旨金尙重。右承旨李之億。左副承旨李景祚。右副承旨趙重晦坐直。同副承旨申旼坐直。注書具壽國一員未差。假注書朴大有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自二更至五更,四方有氣如火光。

○下直,陰竹縣監李瑞彪,牛峴僉使朴思恭,善績僉使金壽健,楊下萬戶金聖器,方山萬戶成茂才,多慶浦萬戶申弘龜。

○李之億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趙重晦達曰,大司憲柳復明,執義閔百昌未肅拜,掌令李壽德式暇,尹坊、持平趙載厚行公呈辭,南鶴老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申旼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睿候未寧,頉稟。令曰,知道。

○沈星鎭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睿候未寧,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諡號署經成命之下,諫院尙不擧行,事甚未安。呈辭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趙重晦達曰,刑曹判書尹汲,特令申飭之下,鎭日違召,無意出肅。其在事體,極涉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事變假注書池應龍改差,代以申應顯爲事變假注書。

○申旼啓曰,事變假注書申應顯,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藥房口傳啓曰,臣等卽伏聞今日賓廳次對頉稟,有睿候未寧之節,伏不勝憂慮之至。臣等與諸御醫,入診睿候,議定湯劑當進與否爲宜,惶恐敢啓。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再啓曰,臣等與諸御醫,入診世子宮,則耳部有微浮之候,諸醫皆以爲此是風熱往來之致。芎芷散,加蔓荊子炒硏一戔,連進五貼爲宜云。此藥,今方劑入。而臣等更以問安之意仰達,則東宮邸下以爲症情,不至大段。連爲煩稟,極涉惶恐。勿爲問候,縷縷下令。臣等雖不敢强請,而明日使醫官診察,以爲觀勢更稟之地爲宜,竝此惶恐敢啓。答曰,知道。

○李之億達曰,上番兼春秋李世鉉,身病極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啓曰,因本院達辭,上番兼春秋李世鉉,身病極重,減下事依下矣。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金會元。

○以備忘記,傳于申旼曰,今下弓矢,方山萬戶成茂才處給送。

○又傳于申旼曰,今下弓矢,楊下萬戶金聖起處給送。

○李之億,以侍講院言達曰,新除授輔德沈墢,自鄕入來,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輔德沈墢,獻納李堣,正言尹得養、李宜哲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申旼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京畿監司狀達,領議政李宗城月廩不受事,令于申旼曰,令本道更爲輸送。

○以江原監司狀達,歙谷等官居束伍崔先伊等爲虎嚂死事,令于申旼曰,嚂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李之億,以司饔院官員,以提調意達曰,安山魚箭官奉事金相箕,因京畿監司狀請,令攸司稟處事令下矣。其代直長閔師賢,辭朝下送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副提學金相福書曰,臣前叨是職,積違嚴召。臣雖頑愚,豈昧分義?誠以自知甚明,量時亦熟。與其出而僨事,無益於公私,無寧伏逋慢之誅,可安微分。是以十違嚴召,竟蒙恩罷。退伏田廬,方切悚蹙。不意伏奉除旨,復以臣爲弘文館副提學,令臣乘馹上來者,臣之惝怳悶隘,有甚於前日。不審朝家其以臣之詞學,眞可以堪論思之長。而乍罷旋任,若是之專耶?抑以臣之力量,可以善就館錄,一授再授,必欲督而行之耶?由前之說則臣之空疏庸虛,不足以備顧問。睿照之所俯燭,朝臣之所共知。朋儕之間,雖知臣而好臣者,未嘗以此等職任,或期於臣,而亦臣夢想之所未嘗到者。則其不稱之實,可知也。由後之說則瀛選,國之重事,取舍之際,一有差誤,所關不細。雖使望重鑑公,加臣百倍者當之,率皆逡巡辭避。況如臣者,人輕識淺,無以取重於當世。身單情弱,又易撓失其所守。以臣而責是事,適足以病世道而累聖簡,二者無一可。而恩除荐申,聽聞疑惑,其爲害政而害事,未有甚於此也。噫,上之使臣,各有攸當。臣之事上,亦惟量分。驅策非禦下之道,承順非盡忠之節。顧今朝著之上,賢俊相望。曾經而名實俱著,待次而衆望所屬者,不患無人。擧而皆可以稱其職而善其事,捨是而乃取於無能之一賤臣,不少難愼,迫令奉行,恐非聖朝器使臣工之道。而臣若怵畏分義,冒當不敢當之命,則亦豈不有愧於虞人,非其招不往之義乎?凡人於榮途,始皆辭巽,然或辭而不獲,則勉膺焉。此皆可以辭可以無辭而辭者。若臣今日之辭,異於是矣。向邸下特令申飭,非止一二。大朝臨筵特敎,又爲嚴重。一日之內,大小朝召牌踵降。臣於是時,豈不知君命之至重?猶未承膺,是必有決不可進之義,存乎其間,而異乎人之例讓也,明矣。區區自劃之志,堅如金石,矢諸方寸。前已犯累逋之罪,而不知變改,今豈作兩截之人?而妄自叨冒,恩諭有限。不敢久淹,虛帶是懼。章皇登途,來到近畿。重嬰疾病,種種症形,不敢縷進。最是膈滯而不能食,火升而不能寐。此蓋臣積年痼疾,而重添於行役撼頓之餘。形神大脫,筋力殆盡,實無自力前進之望。不得不借寓村廬,留息調治。猥將職名之難冒,病狀之沈重,略具文字,從縣道陳聞。伏乞邸下,察臣苦懇,亟許鐫削,俾臣無至重犯違逋之罪,而得以安意調病,復尋生路,公私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上來察職。

○司諫韓光會書曰,伏以臣於臺職,自劃有素,而亞諫除命,適在於特敎申飭之際,他不暇恤,黽勉出肅。而責蔑一日,只傳故紙,已極慙恧。而及承睿批,以爟爣事,致勤誨責。臣於是,不勝悚蹙,宜卽自引。而素患風眩之症,猝復添劇,未免泯默而退。至今追思,惶愧彌甚。此臣難冒之一端,其何敢晏然仍據,自壞臺體也哉?今以署經,召牌復臨,而廉防所係,進身無路,隨詣闕外,略陳危悃。伏乞离明,亟削臣職,以安私分焉。臣於自劾之章,不宜迤及他說。而近來臺地規避,亦一痼弊。諡署遷就,國體有損。向日聖敎,至嚴且截。苟非世所共知之情與病,則其何敢一例違命?而諸臺之連事逋慢,殊涉無義。臣謂累違之諫臣,竝施罷職不敍之罰爲宜矣。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所陳依施。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酉五月初五日巳時,王世子坐德成閤。藥房入診時,提調朴文秀,副提調沈星鎭,記事官具壽國、洪景海、鄭昌聖,弼善權抗,醫官金履亨、許錭、皮世麟、許礈、李道吉、愼懋入侍。文秀曰,日氣漸熱,睿候調攝若何?令曰,一樣矣。文秀曰,夜間耳痛若何?令曰,昨夜則浮高。而今日差勝矣。文秀曰,大朝氣候若何?令曰,一樣矣。文秀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令曰,一樣矣。文秀曰,中宮殿氣候若何?令曰,安寧矣。文秀請診候。令曰,依爲之。金履亨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而左邊加沈矣。許錭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而帶數矣。許礈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而頗數矣。李道吉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數矣。文秀曰,針醫入矣。使與首醫,診察耳部,何如?令曰,依爲之。諸醫進診曰,大體同於昨日,而右邊似加於昨矣。文秀請議藥。令曰,依爲之。金履亨曰,此是疹後濕熱之致。芎芷散,加入蔓荊子,五六貼進御,似好矣。許錭曰,限十貼進御無妨矣。諸醫皆曰,此藥好矣。文秀請製入。令曰,依爲之。文秀曰,邸下本來肌膚不瘦,故當夏調攝極難。此後或有不安之節,則停講,似好矣。小臣勸講之心,與宮官何異?而實有添病之慮,故如是仰達矣。令曰,依爲之。文秀曰,元孫氣候近來若何?令曰,好過矣。文秀曰,自明日當連日問候矣。令曰,所患旣不大段,何必如是乎?當時時招醫官,自內見之矣。諸臣退出。

5月6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星鎭。左承旨金尙重坐直。右承旨李之億。左副承旨李景祚坐直。右副承旨趙重晦。同副承旨申旼。注書具壽國一員未差。假注書朴大有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舒川郡守金漢老。

○李之億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正日,初九日,國忌齋戒,初十日,正日,此四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趙重晦達曰,大司憲柳復明未肅拜,執義閔百昌初度呈辭入達,掌令李壽德式暇,尹坊,持平趙載厚行公呈辭,南鶴老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重晦,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星鎭達曰,左承旨金尙重,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沈星鎭達曰,諡號署經,諫院尙未擧行,事甚未安。呈辭、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趙重晦達曰,刑曹判書尹汲,鎭日違召,無意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于李之億曰,入直兼春秋一員待命,騎馬三匹、卜馬二匹立之。

○李之億,以禮曹言啓曰,累次祈禱之餘,自昨日始得雨澤,雖未大霔,達宵連下。祈雨祭,姑觀前頭擧行乎?敢稟。傳曰,置之。

○傳于李之億曰,亢旱之餘,油然作雨,心雖爲民幸,猶靳一霈,此時何循常例,心切悶焉。遣大臣虔誠祈雨廟與社,而祭文,何敢慼我于廟?雍容製進,來朝受香,初八日行,而當次北郊,更觀擧行。

○傳于李之億曰,大祝以下擇差,淸齋時自備局,申飭。

○傳于李景祚曰,御營廳敎鍊官,招致待令。

○李之億,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輔德沈墢,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司諫韓光會牌不進令旨,令于李景祚曰,推考徽旨捧入。

○廣州留守洪啓禧令書。王世子若曰,制治而圖急務則莫先乎保釐重寄,簡賢而屬大事則必資於文武全才。寔難其人,疇堪是任。惟卿風度溫雅,性質端方。獻董仲舒之策而直占魁科,文章乃其餘事,抱劉原父之學而旁通六藝,經綸蓋有本源。知足以淹貫古今,才足以綜理事物。繩墨律己,履樂地於名敎之中,恬靖操心,繫虛舟於波蕩之際。監賑北路,布惠澤於人民,奉命南溟,仗忠信於蠻貊。居言議之職則以納諫勉君德,處師儒之長則以講學正士趨。氷蘖自持,按藩節而騰頌,靺鞈相慶,握兵權而恢公。究良役之變通,蓋平生心草之事,須節目之該備,成終始主管之功。洪恩欲酬,縱殫片片之悃,險途難進,其奈嘵嘵之言。遂致郊坰之遲徊,屢勤宸陛之眷注。君臣義同休戚,豈欲便身之是圖?內外本無重輕,抑亦陳力之有所。眷玆南漢之巖阻,實我東國之金湯。壯城池鎭守之形,置尹而專管民衆,重畿甸捍衛之勢,建帥而俾摠戎兵。顧玆本營變舊制之規,乃在大朝均征役之際。就山城而開居留之府,在昔年固已行之,減京標而移守禦之廳,顧今日尤有重者。若夫撫摩軍民之道,無踰卿慈良愷悌之姿,至於釐整賦役之謨,莫如卿通明練達之手。乃聖簡之已定,矧僉議之攸同。玆授卿以bb卿b廣州府留守兼南漢守禦使。卿其圖恢令猷,思報德意。官同草創,謝安石之雅量是資,政多絲棼,陶士行之敏識可藉。算已熟於胸裏,固宜隨遇而補裨,事則到於手頭,勿以懲前而退沮。蓋民瘼便成痼疾,合投神丹,若良工不遇盤根,何別利器。繕器械而嚴鎖鑰,修堞壘而峙餱糧。仁人之利博哉,旣除百年侵族之弊,居守之責重矣,益勉一府禦衆之方。於戲,天時地利不如人和,盍念鄒書之訓,桑土牖戶或敢余侮,宜遵《詩經》之言。故玆令示,想宜知悉。副司直李奎采製進

○李景祚達曰,前廣州留守李箕鎭,以其親病陳書徑歸,使褊裨替納密符,事體未安,依定式推考徽旨捧入之意,敢達。答曰,知道。

○申旼以吏曹言達曰,新除授鐵原府使李命坤戶奴呈狀內,矣上典,素患腹癖之症,轉成關格,雜試針灸,少無減勢。以此病狀,時月之內,萬無强起赴任之望,卽速入達變通云。身病旣如是危重,不可强令赴任,依例罷黜,何如?令曰,依。

○申旼,以孝純魂宮入番忠義,以宗室意達曰,魂宮大小祭奠器數中,宜有追淸與水正果。而奉常寺不爲進用,事甚怪訝。招致該吏,問其所由,則語甚矇矓,而至於戊戌、戊申祭奠謄錄見失云。故取考禮曹所在謄錄,則戊戌年,亦無器數之明白。而戊申年則追淸與水正果,排設於挾卓。而仍禮曹草記,減去挾卓矣。雖無謄錄之的據,宜用器數,不可不進用。此後追淸及水正果,依前進用之意,分付該寺,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以觀象監官員,以提調意達曰,今此出來禮部咨文中,以爲莊親王等,條奏更定《時憲書》觜參之序。古法,以參中三星之東一星,作距星,則觜前參後。康熙年間,用西洋算書,以參中三星之一星,作距星,遂改爲參前觜後。《時憲書》內星宿値日,亦依此書鋪註。乾隆五年,欽天監,奏稱宿之距星,惟人所指。而以星度考之,觜之占度本狹。古以觜在前,則距參一度,參之占度本廣。古以參在後,則距井十度三十六分。若如西法,以參在前,以觜在後,參反距觜一度。而參宿距井十度三十六度gg分g,移以歸觜,似不如古法爲優。重修《儀象志》,恒星經緯度表,査明星座次第,順序改正。參宿在後,觜宿在前。乾隆十九年之《七政書》,卽用此表推算。竝《時憲書》之値宿,亦依古觜前參後改正鋪註事,奉旨移咨矣。我國《時憲書》內星宿値日,當依此法,觜前參後鋪註。而至於《七政書》新法恒星表,未及得來之前,則觜參二宿距度,勢當姑依前法。而《七政書》,乃《時憲書》之所從出,其列宿次第,不可互異。故令監官員安國賓等,測驗天象,考定距度。則其推算立法,似爲近密。《七政書》與《時憲書》,一體改正,何如?令曰,依。

○李景祚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張義方手本內,時囚罪人李鳳齡,病勢悉審。則素患風痺之症,挾劇痰濕流注,而四體全不運用,寒熱往來,呼吸喘促,食飮都廢,氣息奄奄,昏倒瞀迷,實有頃刻難保之慮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爲之。

○李景祚,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張義方手本,則保放罪人安相徽、李浚、李敏坤等病勢,今已向差云。竝還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令于李景祚曰,長番內官李德成,當爲莫重公事,誤踏達字,推考。

○吏曹判書趙載浩書曰,伏以臣於本職,義在必遞,賤疾又苦,有難自力。玆不得不尋單請急。而三度加由,遽出常格,臣誠惶隕,不知所處。伏惟邸下,以大政後呈告,謂是備文循套,施以越例之恩。而臣之區區私悃,實有所憂悶抑塞者。顧玆銓衡之長,決非臣之所堪。而恩命所迫,黽勉冒膺,因循盤礴,已有年矣。惟其履歷淺短,故尋常政規,旣未免生疎,藻識不明。故大小官材,亦無以揀別。只自循例注擬,苟冀無過。而猶無奈做錯橫生,瑕尤百出,不待人之疵議,而臣未嘗不自恧也。況今朝象益潰,風習全壞。橫流滔滔,靡哲不愚。以臣弱劣之力量,其何能激濁揚淸,抑躁競而肅仕路,以少副大小朝責畀之盛意乎?此臣所以左右思量,無計報效。夙宵憂懼,如負大何,必欲一遞乃已,。故頃於大朝筵對,以世道無可爲仰陳。而今則都政再過,瓜已滿矣。鉛刀試割,技亦殫矣。不但臣之必遞爲期,人亦待之以應遞。臣若一味苟蹲,終至狼狽而後已。則臣之一身,雖不足恤,其於累聖簡而僨國事,何哉?臣於喉院之請推也。竊不勝悚蹙,而其事實則有不可不暴者。蓋本曹則臺諫變通作闕,捧傳旨後,差出其代而已。而伊日臺諫變通差出之際,政廳承旨,丁寧捧現告於兩司長吏後。臣果依其所爲,差出在外臺諫代矣。在京在外臺諫,一竝出代事,則喉院,宜傳於政廳而不傳,故臣曹則只知爲在外臺諫變通。而在京臺諫變通事則初未聞知,致有此錯誤。此則出於喉院之不傳,非本曹之不察也。而今乃以公然不出,至請罪責者,極是異事,臣竊爲之慨然也。顧臣危懇,無望供職,而意外被推,亦難晏然。玆敢略陳短章,仰瀆崇聽。伏乞睿慈,特賜體諒,亟許鐫遞,使重任無曠,私分獲安焉。抑臣有情私之悶迫者,臣之父母墳山,在江原道春川地。春初受暇下去,纔始墓役而急於反面,未及迄功矣。卽接墓奴來報,則有不可不躬往省視。而三辭加給之餘,長單請由,有所不敢,而事勢切急,未免擅行,臣罪至此,尤無所逃。亦願重加誅罰,以肅朝綱,千萬幸甚。bb臣b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之所辭過矣。卿其勿辭,往來焉。

○趙重晦書曰,伏以臣,卽伏見吏曹判書趙載浩上書。則以日昨請推事,過自引嫌,歸咎喉院。臣於此,不得不略陳其事狀焉。臣於伊日入侍大朝也。命書傳敎,兩司多臺,一倂遞差。而仍下敎曰,罷筵後捧令旨,則今日政,將不得代。注書持此傳敎,直傳於吏批,使之卽爲擬入,可也。注書承命出傳而傳敎中,旣有在外人及不爲行公人竝遞之敎,則在京不行公者,自在當遞之中。臣意其盡數出代矣。及其罷筵而退也。政廳已罷,而見其政目,司諫、正言兩窠,不爲出代。臣之依例察推,烏可已乎?今其書意,有若緣臣不捧傳旨,不傳政廳而致此錯誤者然。臣誠未知其何以也。伊日之不待捧令旨而差出,實緣特敎。初無京外之分別,則傳與不傳,元無可論。而況臣退出,在於政廳已罷之後者乎?然重臣之過引如此,臣亦安得晏然而已乎?玆敢略控短章,仰瀆离明。伏乞睿慈,亟許鐫遞臣職名,以安微分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兵曹判書金尙星書曰,伏以臣之萬萬必可遞,不惟國人所共知,而臣之矢諸心質諸言者亦久矣。只此踰歲大政,便隔一重限,惟有了此一事,謂可以卽日鞶遞。而實不意三告加由,遽出常格之外。臣誠狼狽失圖,不知自措。比如身負重擔者,宛轉求解而辛苦過嶺,依舊是一箇擔子,則疾痛之呼,何可擇聲也哉?噫,都政者,乃銓官之瓜限也。瓜熟蔕落,卽理之常。而臣之一瓜已熟,又經再瓜,則此固可遞也。然臣之遞,不在是耳。夫六部之長,以度支本兵爲重者,蓋以錢穀甲兵之寄,關國休戚故也。而臣之周流兜攬於掌賦司馬之間者,自庚午而今四載矣。不遞而特除,旣罷而復授。以臣而代錢穀,以臣而代甲兵,則公器之屑越極矣。國體之顚倒,甚矣。若曰祿位之列則臣固不當專也。若曰責任之重則臣亦不當偏也。兩者之間,臣可以自處,而尙至今逃遁不得,盤礴不去者,此皆臣淟涊貪戀之罪。則臣之一遞,此豈可已而不已者乎?臣固至殘至弱者耳。首尾五十餘朔,閱了多少國役。孱骸殆盡,弱力已竭。朝暮僵仆,將至於無此身而後已,則眞所謂決性命饕富貴者。每夜靜思,臣實慙悼。上而無補於國恩,下而有負於先訓。則臣之一遞,亦豈可已而不已者乎?臣旣只見其可遞,未見其可出者。則匹夫咫尺之守,有死而bb已b。雖至於積逋威命,重傷義分,而素畫在心,有未暇恤。其在天地曲遂之仁,亦何必使臣至此也哉?況今目下賤疾,十分危苦。素患關格之症,猝致重發於積瘁之餘。寒熱迭發,食飮俱廢。而重以昨歲疥瘡,又復遍體。乍癢乍痛,或濃或潰。病在形骸,症甚醜惡。若不亟解官職,一意休息,則輾轉沈痼,實有廢疾之慮。玆敢冒死冀籲於貳極之下。伏乞睿慈,俯賜矜諒,亟許鐫遞臣職任,俾得以便意就閑,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之所辭過矣。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輔德沈墢書曰,伏以臣於受暇省墓之日,伏奉春坊除旨,馹召踵下。臣聞命感激,繼以怵惕。不敢久淹鄕廬,昨始來伏私次。而顧臣見帶之職,前後叨竊,非止一再。絲毫無裨,惶恧恒切。頃當睿候欠安,兩筵乍停之日,忝在僚屬,不善周旋,未效勸講之微誠。又闕起居之常禮,致勤大朝責罰之敎,罪在失職,尙有餘愧。而至於問候一節,伊日筵中,不無奏對之失實者。雖屬微細,實深悚懍。今何可諉以事往,厭然冒進,以益其罪戾也哉?抑臣有萬萬愧蹙者,淸朝百職,孰非難愼。而其爲任之重且緊,固無過於宮官之選。揆地請擇之奏,固爲格語。而大朝申飭之敎,又復嚴重,則其不可徒循故格,苟然充位也,明矣。而今乃以如臣空疎譾劣者,復玷從前蔑效之地,莫副聖上期責之意。則臣心慙恧,固不暇言,而其於貽搢紳之羞,壞四維之坊何哉?左右思量,此義明甚。寧被慢命之誅,實無進身之望。玆於荐召之下,敢陳短章,略暴衷懇。伏乞离明,俯賜鑑諒,亟削臣職,以重僚選,以安私分,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司直李箕鎭書曰,伏以臣,待罪居留,報瓜遞歸。所受密符,事體至重,法當詣闕親納。而忽於昨夕,得聞臣老母,適苦癬疥之症,誤試熏塗之藥,猝致熱毒內攻,渾身浮澎,痛癢交極,頃刻難堪。此在少壯之人,尙屬危厲,況臣母篤老積病之餘氣乎?臣方寸惶悶,惟及時歸救是急。馳會新守臣於郊次,與之交龜後,謹以褊裨,齎符替呈。仍敢徑尋鄕路,壞例廢分。臣罪萬死。伏乞离明,亟令攸司,重勘臣辜負,以嚴法紀。臣無任戰灼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往護母病。

5月7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星鎭。左承旨金尙重。右承旨李之億。左副承旨李景祚。右副承旨趙重晦坐直。同副承旨申旼坐直。注書具壽國一員未差。假注書朴大有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仁祖大王忌辰齋戒。

○金尙重達曰,右副承旨趙重晦,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申旼達曰,兵曹判書金尙星,三度加由後,陳書承批,不爲行公。本兵重任,不可暫曠,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申旼達曰,刑曹判書尹汲,特令申飭之下,尙不出肅。其在事體,極涉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達曰,校理成天柱,副校理李顯重、趙𪬵,旣以gg已g帶職蒙宥,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成天柱,副校理李顯重、趙𪬵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之億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申旼,以御營廳言啓曰,雉城一雉、二雉、四雉、三處體城,今已畢築。把守軍,先爲撤罷,其餘三處,亦當畢築。把守軍,隨其畢築,鱗次撤罷。而女墻,今方始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正言李宜哲書曰,伏以臣狂妄闊疎,不識時宜。頃叨諫職,猥陳一疏。言不知裁,誤犯天威。揆以常憲,合被重誅。聖度寬仁,謂臣無他。特屈刑章,薄示流竄,使臣得以自靖於海島之間。曾未幾何,宥音遠降。繼以恩敍,官秩如舊。召牌狎臨,臣含恩感德,不知所圖。在臣之道,固當聞命卽趨,以盡臣子之恭。而乃更低回歷日,不敢遽進。臣罪至此,尤無所逃。臣聞昔者程子之自涪還也。新有西監之命,則不辭而供職焉。當是時,程子新起謫中,朝著未靖,蹤迹不安。論以常理,宜不欲遽然致身於朝。而顧乃少屈難進之情勢,以承君上之德音。其用意忠厚,去就從容,可以爲後世臣子之法也。臣之不肖,雖不敢妄援前賢,而事有相類,則亦何必猥自嫌避也?然而臣之所遇,則有異於是。噫,臣本愚儒,百無一能。獨以愛君之心,根於秉彝。蓋欲朝政之無闕,治理之益隆,而妄以爲當世之急務,莫大於恢張言路,開廣見聞,必使直言上聞,群情畢達然後,天下之事,可該而理之。斯乃爲治之要法。故臣之所言一篇之中,專論此事,而他不暇及焉。顧以誠意淺薄,言語拙直,不足以有槪於上心。而所被聖敎,至爲嚴重。臣惶恐震薄,欲死無地。追思至今,莫非臣罪。豈敢以時月之稍久,恩命之遄降,有所自恕於中而猥進於周行之間哉?且聞臣,得罪以來,朝臣之間,章奏迭發。或擬以危逼之禍,或歸之脅勒之說。臣誠駭懼,莫省所謂。夫以服在大僚,與國爲體。而其能捐一己之怨,急國家之憂者,蓋亦鮮矣。臣於此,且欲平說道理開之。以故大臣之義,其言雖近,似迂闊而意則甚公,寧有危逼之可論?而其所爲說,乃至於此,若脅勒云者,無其事而橫加指捏之稱也。以彼頃年一疏,負犯至重,非由乎他人之言。而正所以自名其罪,臣不過因其言而著其實耳。是豈近於脅勒者哉?雖然此猶緣臣之言,規以自解,轉而至此,無足甚怪。若其無甚關涉,而乃於上前,論斥臣身,不止一人而已。臣又訝惑,莫識其由。此亦臣難進之一端也。臣猥以無似,獲遇盛際,受恩罔極,圖報無地。前日之疏,蓋亦略陳急先之務,以爲之兆耳。其平日耿耿所欲陳於聖明之前者,奚止於此?而臣乃畸窮,不幸自取,狼狽如此。今雖重忝言地,以諫爲名,分義有限,不可踰越。願忠之志,無以自達,臣竊自悼。而且臣素患風痺之疾,近更添劇。殆將半身不遂,長在床褥。雜試針灸,十不一效。以此病狀,雖欲自力於奔走之列,亦無其望。所謂情病俱苦,承膺無路者,眞臣之謂也。玆於召牌之降,力疾詣闕,陳籲於离明之下。伏乞睿慈,察臣之情,憐臣之病,亟加斥免,以幸公私。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其所辭意,實多未曉。爾其勿辭,察職。

5月8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星鎭。左承旨金尙重。右承旨李之億坐直。左副承旨李景祚。右副承旨趙重晦。同副承旨申旼坐直。注書具壽國一員未差。假注書朴大有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仁祖大王忌辰。

○酉時,日有兩珥。

○趙重晦達曰,大司憲柳復明未肅拜,執義閔百昌再度呈辭留政院,掌令李壽德服制,尹坊、持平趙載厚行公呈辭,南鶴老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申旼達曰,兵曹判書金尙星,昨日違召,今日又不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趙重晦達曰,刑曹判書尹汲,鎭日違召,無意應令,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達曰,校理成天柱,副校理李顯重、趙𪬵,昨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藥房口傳啓曰,伏聞王世子,自昨夕有感冒之候云,不勝憂慮之至。臣等卽與諸醫,入對診察,議進湯劑爲宜,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口傳再啓曰,臣等與諸醫,入診于東宮,則王世子感冒之候,夜間得汗之後,少有所減。而脈數氣眩,尙未和解。諸醫皆以爲連進荊防敗毒散爲宜云。此藥三貼劑入之意,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李之億啓曰,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箚子到院,而以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以校理成天柱,副校理李顯重、趙𪬵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之億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癸酉五月初八日寅時,王世子坐景春殿。藥房入診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朴文秀,副提調沈星鎭,記事官具壽國、金聖佑、鄭昌聖,文學朴起采、醫官金履亨、許錭、皮世麟、鄭趾彦、金福齡入侍。若魯曰,睿候不意又有感冒之候,臣等不勝驚慮之至。夜間寢睡及熱候若何?令曰,大體一樣矣。文秀曰,當初寒戰,發熱得汗後少愈云,然乎?令曰,然矣。若魯曰,熱止後,有煩渴乎?令曰然矣。文秀曰,今日熱氣漸減乎?令曰,昨日則眩而頭疼苦劇矣。今日少勝矣。文秀曰,昏憊若何?令曰,加於昨日矣。若魯曰,耳痛若何?令曰,比昨差減矣。若魯曰,荊防敗毒散,何時進御乎?令曰,俄者進服矣。若魯請診候。令曰,依爲之。金履亨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則似勝於昨日,而左三部尙沈,右三部帶數,額上熱候差勝矣。許錭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則似勝於昨日,而頗帶數,體熱,亦似勝而尙熱矣。鄭趾彦進診退伏曰,左三部沈數,右三部純數,大體感氣不解矣。金福齡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則似勝,而數則有加矣。若魯曰,大小便若何?令曰,大便不滑,小便赤矣。若魯請議藥。令曰,依爲之。諸醫曰,荊防敗毒散,午後加進一貼。而糯米茶停止,木麥湯進御爲好矣。令曰,依爲之。若魯曰,肢節痛若何?令曰,比昨一樣矣。若魯曰,口味若何?令曰,始痛以後,不進飮食矣。若魯曰,明日臣等,事當入診。而邸下自前甚難之,當令醫官入診矣。令曰,依爲之。若魯曰,今日晩後,招見醫官,何如?令曰,依爲之。諸臣退出。

5月9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星鎭齋宿。左承旨嚴瑀齋宿。右承旨金尙重坐直。左副承旨李之億齋宿。右副承旨李景祚坐直。同副承旨趙明鼎齋宿。注書具壽國齋宿一員未差。假注書朴大有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太宗大王忌辰齋戒。

○昧爽,有霧氣。

○夜自一更至四更,月暈。

○申旼達曰,大司憲柳復明未肅拜,執義閔百昌再度呈辭留院,掌令李壽德服制,尹坊行公呈辭,持平南鶴老在外,趙載厚行公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申旼,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朴文秀,副提調沈星鎭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其有所勝,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前劑入湯製,當盡於昨日。臣等與諸御醫,今日依下敎入侍,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世子感候,夜間更何如?令醫官,趁早診察亦宜,臣等不勝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藥房口傳啓曰,卽伏聞東宮醫官退出後所傳之言,則王世子感候,幾盡和解,而間有咳嗽。湯劑停止,蘇橘茶,調龍腦安神丸,連進爲宜云。此藥五貼劑入之意,惶恐敢啓。答曰,知道。

○李之億達曰,兵曹判書金尙星,承牌詣闕之後,不爲身病出仕,其在事體,極涉未安。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申旼達曰,兵曹判書金尙星,連日違召,尙不行公。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刑曹判書尹汲,特令申飭之下,鎭日違召,尙不出肅。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金尙重達曰,校理成天柱,副校理李顯重、趙𪬵,昨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玉堂之久闕,事甚未安。故連下特令,而終不應令。事體分義,殊涉未安。從重推考,卽爲牌招。

○傳于金尙重曰,幾次祈雨,沛然愈邈,興惟民農,食奚甘乎?瞻彼雲漢,渴悶于心。來十一日,當代犧親行於北郊,途由弘化門。令儀曹,卽爲擧行。祭官擇差,軍兵五哨擧行,馬軍三哨、禁旅三番隨駕侍衛,問安承旨守宮,皆以頃日受點稟命人擧行。元良隨駕、祗迎置之,副輦置之,以步轝擧行,郊外例皆乘馬,隨駕人乘馬。祭文當親製。今日內局入侍時,御製編次人同爲入侍。三嚴以卯正三刻爲之。

○傳于申旼曰,藥房入診,禮判同爲入侍。

○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有稟達事,來詣請對矣。

○諸承旨有稟達事請對矣。傳于金尙重曰,承旨其止之,大臣同爲入侍。

○沈星鎭達曰,明日北郊祈雨祭擧動時,本院當齋宿,右副承旨趙重晦,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沈星鎭達曰,右副承旨趙重晦牌不進罷職令旨,今方捧入,而聞其親病危重,勢難行公云。當此北郊親祭之時,承旨不可不備員齋宿,右副承旨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令曰,改差。

○金尙重達曰,新除授承旨,待落點,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達曰,因本院達辭,右副承旨趙重晦,以親病改差事達下矣。明日北郊擧動時,承旨不可不備員齋宿。承旨有闕之外政官,所當牌招開政差出。而今日以國忌正日齋戒相値,何以爲之?敢稟。入侍時前望入

○申旼達曰,兵曹判書金尙重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明日擧動時,本兵多有時急擧行事,更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達曰,預備兼春秋柳思欽,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啓曰,因本院達辭,預備兼春秋柳思欽減下事依下矣。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盧聖中。

○金尙重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前領議政金在魯,去壬申七月、八月、九月合三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則以爲尋單時受祿無例,已遞之後,追受前祿,尤無是理。只願快寢輸送之令,毋使上下相持,重傷國體,千萬幸甚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李之億,以禮曹言啓曰,自前北郊祈雨親祭出還宮時,以翼善冠、衮龍袍,侍臣節次前後部鼓吹,竝爲減去。其他儀仗中可以節損者,令兵曹,稟旨以處事,啓稟蒙允矣。今亦依此磨鍊擧行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李之億,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北郊祈雨親祭時,壇上修理等事,依例別遣戶曹工曹郞廳及本曹郞廳,眼同看檢。而亦令繕工監,別定監役官,急速擧行,何如?傳曰,允。

○李之億,以禮曹言啓曰,祈雨親祭時,自上逮至諸享官,例有散致齋之規。而今此北郊親祭,只隔二日,散齋則勢未及擧行。自今日依禮文,不弔喪問疾,不聽樂,不啓刑殺文書,惟啓享事。殿下別殿致齋諸享官及近侍之官應從升者,竝自今日,宿於本司,致齋一日於享所,陪祭百官諸衛之屬,守衛壝門者,各於本司,淸齋一宿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李之億,以禮曹言啓曰,謹按《續五禮儀》,則凡大祭親行時,有親省牲器之文。而郊壇親祭時,則無擧論之事。今此北郊祈雨親祭時,親省牲器之節,不爲磨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以嚴瑀、趙明鼎爲承旨。

○金尙重,以禮曹言啓曰,北郊雖是中祀,禮文旣無樂章,自前祈雨親祭時用樂一款,勿爲擧行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景祚,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北郊擧動時監軍巡將,勢難入啓受點,依例今五月初九日受點人員,初十日仍察,何如?傳曰,允。

○李景祚,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北壇擧動時儀仗,則一依壬子年自上減數擧行。侍衛中忠壯衛、忠翊衛將以下軍兵,扈衛別將以下軍官推牌將及有廳軍士等,亦依前例,姑爲減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景祚,以兵曹言啓曰,在前郊外擧動,左右邊捕盜大將中,一邊大將隨駕,則一邊大將,例爲兼察留都。而今番則左邊捕盜大將具善行,以前任統制使,未及上來。右邊捕盜大將趙東夏,以禁軍別將,領軍隨駕矣。無摠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以咸寧君朴纘新摠察。

○李景祚啓曰,因兵曹草記,左右捕將,以咸寧君朴纘新摠察事,命下矣。咸寧君朴纘新,卽爲牌招,以爲聽傳敎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明朝先行望拜禮於明政殿月臺事,命下矣。侍衛則以北郊擧動時侍衛,仍爲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星鎭,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北郊祈雨祭親行時,許多執事,皆以侍從塡差。而多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塡差,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違牌人竝敍用。

○沈星鎭,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北郊祈雨祭親行,許多執事,皆以侍從塡差矣。其中無職名人,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北郊祈雨祭親行時典祀官,例以奉常寺正塡差矣。正未差之代,卽爲口傳差出,使之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奉常正朴奎壽、李河述、任鏡觀。

○李之億,以兵曹言啓曰,明日北郊祈雨祭親臨擧動時,本曹堂上郞廳侍衛,不可不備員。而新除授參判臣韓翼謩,今方在外,未及上來。正郞洪檍呈辭在外,合有變通之道。佐郞有闕之代,亦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參判,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侍衛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兵曹草記,明日北郊擧動時,本曹堂郞,不可不備員。而參判韓翼謩,正郞洪檍在外未及上來變通事,允下矣。參判韓翼謩,正郞洪檍,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改差。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光世爲兵曹參判,以愼爾復爲兵曹正郞,以南泰著爲兵曹佐郞。

○李之億以都摠府言達曰,明日北郊擧動時侍衛,不可不備員。而副摠管金漢喆,受由在外,朴泰新、李日躋,身病猝重,勢難進參,將不得備員。身病人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啓曰,因都摠府草記,明日北郊擧動時侍衛,不可不備員。副摠管金漢喆,受由在外,朴泰新、李日躋,身病猝重,不得備員。令本院,稟旨變通事依下矣。身病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改差。

○李景祚啓曰,副摠管朴泰新、李日躋,以其病重,因本院達辭改差事依下矣。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海運君槤,順義君烜爲副摠管。

○趙明鼎以內乘,以提調意啓曰,明日擧動時,本寺正例爲進輿差備。而正兪彦述,昨遭重制,身旣犯染,未及成服,勢難陪從云。莫重差備,不可不備員。正兪彦述,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卽速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兪漢蕭爲司僕正。

○趙明鼎,以兵曹言啓曰,今此擧動時,領軍之將,不可不備員。而內禁衛將朴台炡,以前任釜山僉使,羽林將鄭世章,前任尙州營將,李國賢,前任公州營將,俱在任所,未及上來。竝改差,其代以在京無故人,卽爲口傳差出,以爲領軍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沈坽、金永綬爲羽林將,以申思儼爲內禁將。

○李景祚,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北郊擧動時,建陽門西營入直禁衛軍兵,令訓局軍兵,預爲替代。而還宮後還入直事,自兵曹,節目入啓矣。建陽門軍一百名,哨官尹僖東、西營軍四十名,哨官金成彩,率領,明日待開門與禁衛軍兵,替代入直,還宮後還爲替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之億,以禁衛營言啓曰,今此北郊親禱擧動時,本營五哨軍兵及騎士隨駕矣。本營則千摠趙載彦,把摠李世佑,哨官鄭在博,敎鍊官李藎輔,騎士二十五人,工匠牙兵四十名,別破陣二名,率領入直。火藥庫則哨官李重白,別破陣十四名率領守直,南別營則哨官楊聖弼,別騎衛三人,工匠牙兵五名率領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今五月初十日北郊親禱擧動時,建陽門入直軍一百名,西營入直軍四十名,以訓鍊都監軍兵替把事,自兵曹,節目入啓矣。明日待開門與訓鍊都監軍兵,依例替把。而還宮後,以本營軍兵,還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重,以御營廳言啓曰,同副承旨申旼,陞資差本廳中軍事,命下矣。依傳敎才已啓下。而時無職名,動駕隔宵。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趙明鼎,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北郊親臨祈雨祭時,各殿問安馬及各差備應把之數,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限二十一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知委本道,何如?傳曰,允。

○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聯名箚曰,伏以臣等,奉命禱雨,誠意不能格天,不惟不得點雨,竝與連日之密雲而四散,出日愈杲,冥應愈邈,臣等不勝憂愧焦灼之至。噫,目今亢旱彌月,三農愆期。民國之憂,茫無涯畔。災異之來,必有所召。臣等忝居輔相,憒憒伴食。上天譴告,莫非臣等之故。昨伏讀遣臣等祈禱特敎,辭旨惻怛,對越之誠,有足以貫徹高穹。而臣等無狀,又不得有禱輒應,仰慰九重之憂懼,臣等之罪,尤合萬死。姑竢今明,終若不雨。則當次之祭,臣等更當戴罪虔誠,以祈萬一之感應。伏乞特降明旨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之懇。良由涼德,卿等何有?悶旱雖深,何敢再瀆?已有命矣。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癸酉五月初九日未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左右相、禮判、御製編次人、戶判、兵判同爲入侍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朴文秀,副提調沈星鎭,記事官具壽國、洪亮漢、鄭昌聖,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禮曹判書洪鳳漢,吏曹判書趙明履,醫官金履亨、許錭、皮世麟、鄭趾彦、李以楷、李道吉、蔡膺祐,先入侍。兵曹判書金尙星,戶曹判書李昌誼追後入侍。上曰,明日,卽高皇忌辰也。先行望拜禮後,當爲動駕,禮判知悉擧行。卽命星鎭書曰,明朝先行望拜禮於明政殿月臺後,當爲動駕,以此分付儀曹。出榻敎鳳漢曰,明日親祭,臣則當以禮儀使進參。而御營中軍,今方有闕留陣,何以爲之乎?上曰,有闕之代,差出,可也。卽命星鎭書曰,御將以禮儀使,進參本營,實中軍留陣事,分付。出榻敎上曰,何人當爲之乎?卽爲差出,可也。鳳漢曰,卽今嘉善武弁中,絶無可合者矣。上曰,然則大臣,今方入侍,薦望陞差,可也。天輔曰,申旼可合矣。日前具善復、趙東鼎,筵稟陞資時,臣欲以申旼竝稟。而以一時陞擢三人爲難,故未果矣。尙魯曰,申旼好矣。上曰,此人眞可合矣。卽命星鎭書曰,申旼,陞資差御營中軍。出榻敎上曰,申旼之父誠可矣。而申旼則似勝於其父矣。尙魯曰,其爲人,於武弁中最勝矣。文秀曰,申旼有文翰,又以不出入宰相家得名矣。鳳漢曰,申旼爲湖西兵使時,令行一道云矣。上曰,申旼旣陞資,何人可合於武承旨乎?大臣薦之,可也。尙魯曰,李潤成、尹泰淵兩人,皆可矣。上曰,此兩人,予未知矣。靈城曾經兵判,御將必知之矣。文秀曰,尹泰淵則臣未知其可合矣。尙魯曰,臣忝在大僚,薦一武承旨。而重臣遽謂不合,臣誠自愧。而重臣於李潤成,則不爲可否。尹泰淵則是尹慤之從孫,故重臣,於武弁輩,猶不能無愛惡而如此,誠慨然矣。文秀曰,臣行朝廷三十年,未嘗以愛惡處心。而今日大臣,以臣爲有若偏論者然。臣亦慨然矣。雖大臣所薦,聖上親問之下,豈有不敢可否之理乎?此則大臣失言矣。若大臣所薦,則人無敢言乎?天輔曰,靈城之盛氣分疏非矣,推考,何如?文秀曰,臣有何可推之罪乎?上曰,大臣請推之後,若是者非矣。靈城君朴文秀,從重推考。出擧條尙魯曰,筵席如此,此皆臣之罪也。靈城,以臣爲莫敢矯其非,臣入文字於小朝,而退去之外,無他道矣。臣退之後,朝象方可靖矣。上曰,今日慨然矣。靈城於偏論,元非骨子,不必有愛惡於武臣。而終不能無自慊之心,故過憚於大臣之言,右相亦不能無一偏意思。故以靈城之言爲有意,此誠慨然矣。南敍五,是南延年之孫,予豈無各別擢用之心?而第其爲人凡常,故未嘗擢用。予則於用人之際,專欲擇其人而用之,故類多如此矣。文秀曰,臣平生無塞人之事,而尹泰淵則決不可用之矣。尙魯曰,靈城以尹泰淵爲臣之所薦,至欲永塞,豈不切迫乎?臣之若是仰達,近於爲彼分疏,臣誠自愧,而亦何可以此爲嫌而不言乎?文秀曰,臣所謂不可用者,只謂不可做承旨,此外則何處不可用乎?上曰,當初予有問,故靈城答之。而卽今則過於分數,俄者重推,亦有意矣。若魯曰,聖候近來若何?上曰,一樣矣。若魯曰,湯劑連爲進御乎?上曰,瓊玉膏、八味元,勤服幾至半劑,而湯劑則三四貼進御矣。若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差勝矣。若魯請診候。上曰,依爲之。金履亨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則稍勝,而滑軟一樣矣。許錭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雖不沈,而尙有軟矣。鄭趾彦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則差勝,而軟則一樣矣。李以楷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不沈,而頗虛軟矣。李道吉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則似勝,而尙軟矣。蔡膺祐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則稍勝,而軟則一樣矣。若魯請議藥。上曰,依爲之。履亨曰,以脈候言之則不可舍湯劑,而八味元、瓊玉膏,今旣兼進,湯劑姑爲停止,更觀後日次議定,似好矣。諸醫皆曰,如此則好矣。若魯曰,瓊玉膏,今方連爲進御云。加製以入,何如?上曰,醫言亦如此,理中湯,姑爲停止。瓊玉膏,三分之一製入,可也。出榻敎上曰,元良所患,今日若何?卿等聞之乎。若魯曰,夜間差勝云矣。上命星鎭書曰,元良氣候似爲差勝,勿爲問候,只日次問候事,分付。出榻敎若魯曰,卽今亢旱孔酷,三農愆期,玉食靡安,欲擧親禱之禮,臣豈不知爲民之聖意?而當此靜攝之時,勞動將事,必有添損之節。臣等焦迫罔措,不可盡達矣。量而處之,伏望。上曰,古人云,修人事,待天命。予之不親祈雨已多年,人事已非矣。頃日,夜聞雨聲,喜而不寐。朝見水標單子,則五分流下云。見五分之雨,而欲觀勢祈雨者,亦豈修人事之道乎?昨日左右相,箚請復禱,予見而笑之矣。今之不雨,豈大臣之咎乎?予自癸亥親禱後,十年之間,未嘗有旱。蒼蒼之眷予,亦已多矣。予於昨冬,若得遂予志,則今豈必爲此擧。但旣在其位,何惜一身,而不爲民代犧乎?天輔曰,臣誠意淺薄,旣不能得一點雨澤,竝與陰雲而散之,致令殿下親禱,莫非臣罪也。殿下至誠爲民,不顧聖體之傷損。殿下之心,臣豈不知?而第念保護聖躬之道,實有急於爲民。聖躬如或有傷,則其憂比亢旱若何?上曰,猶勝於民盡劉矣。天輔曰,臣旣不能得雨,惶愧欲死。今不敢更請往禱,而聖躬必致傷損,臣誠罔措罔措矣。量而處之,伏望。尙魯曰,僚相旣已盡達,而此莫非臣之罪也。臣頃日伏見北郊更觀之敎,聖意似有所在。故臣於廟社往禱時,必欲得雨。而誠意淺薄,終未得一點雨澤。今日又聞親禱之令,殿下爲民焦慮之心,臣豈不知?而當炎動駕,必傷聖體,豈不萬萬焦迫乎?特爲停止,伏望。上曰,予之十年不祈雨,受暇亦已多矣。豈可不親行乎?天輔曰,頃日夏享,雖親行,而今則日氣異於其時。郊壇又無齋室,傷損必倍矣。豈不焦迫乎?文秀曰,亢旱太甚,殿下爲赤子親禱,乃應行之事也。臣等何苦如此?而殿下春秋旣高,又在靜攝之中。當此盛熱,勞動將事,必致傷損,豈不悶迫乎?且昨日大臣所請,亦好矣。先使大臣,積誠更禱於北郊,終未得雨然後,殿下親行於廟社,則豈不好哉?上曰,靈城之言,太不誠實,非矣。尙魯曰,癸亥親禱時,臣等猶且悶迫,則況今距癸亥十年者乎?殿下爲民之心方切,故不暇顧聖體。而靜而思之,則不待臣言,而自當知其不可矣。上曰,此亦運數使然,予將奈何?昔年有何惜肌膚之敎,予今何惜一身,而不爲民請命乎?星鎭曰,大臣所達,誠是矣。殿下至誠爲民,欲擧親禱之禮,臣等豈不感歎?而玉體必有傷損,殿下豈可不思乎?上曰,俄者諸承旨請對,予欲責之。而此亦出於愛君之誠,故止之矣。諸臣愛君,予則當愛民,而愛則予何能乎?當爲民委予身矣。天輔曰,殿下欲爲民,則必先保護聖躬然後,方可行爲民之政矣。上曰,予欲以身報民矣。文秀曰,下敎若是懇惻,臣等豈不感泣?而焦迫之心,不能自已,更此仰達矣。昨日大臣,旣請復往,殿下何不許之,以責來效乎?殿下若終不許,則大臣亦必無聊矣。量而處之,伏望。尙魯曰,殿下若春秋鼎盛,又不在靜攝之中則今此爲民之事,臣等何敢固爭?而以六旬聖算,親行祈雨,非所可論,惟願特許臣等之所請矣。上曰,因予不德而致旱,又使卿等爲之可乎?予終不欺予心,而卿等止之,可也。若魯曰,聞此下敎,更無可稟之語矣。殿下旣不從臣等之請,則動駕後保護之道,不可不加意爲之。明日及再明日,粟米飮連爲進御。伏望。上曰,依爲之。天輔曰,此莫非臣等不忠無狀之罪,臣誠隱痛矣。上曰,武承旨,卽爲薦望差出,可也。天輔曰,俄者右相所薦二人,皆無不可。而但承旨,是武弁中極選,極選不必頻頻差出。姑待吏判入來,使之通淸,似好矣。上命星鎭書曰,承旨有闕代,前單入之。出榻敎亮漢,趨出持入前單。上以嚴瑀、趙明鼎點下。星鎭曰,戶判、兵判,有可稟事,今方來待矣。天輔曰,兵判過都政後,三度受由。而今因動駕,承牌入闕,不稱身病出仕,只稱承牌,事體非矣。從重推考,何如?上命星鎭書曰,兵判身病出仕後,使之入侍,戶判亦爲入侍。出榻敎壽國出召金尙星、李昌誼入侍。若魯曰,診筵已畢,臣先退矣。因率諸醫退出。文秀曰,貢市弊瘼文書,今方釐正。而惠堂、戶判,爲貢市之主人。惠堂申晩,戶判李昌誼,竝釐正堂上差下,何如?上命星鎭書曰,惠堂申晩,戶判李昌誼釐正堂上兼管事,分付。出榻敎文秀曰,釐正郞廳一人,亦不可不差定。備邊司郞廳中閔錥,勤幹解事,差定釐正郞廳,何如?上曰,依爲之。文秀退出。昌誼曰,近日單蔘事,大關國計,且係邊情。若此不已,則實有來頭無窮之憂,決不可但爲目前彌縫之計。故蔘品凡百,臣就議廟堂,從便措處。接慰官所齎去數十斤,纔已艱辛備給。而此外遺物蔘及鱗次當送者,合爲八十餘斤。壬申癸酉兩年條未給之數,又爲七十餘斤統而計之,則今年內應給者,將爲一百五六十斤。以卽今國計之哀痛,蔘路之斷絶,俱何以辦出乎?江蔘貿得一款,必預爲經紀,趁秋採前收聚然後,始可以僅僅支用矣。前戶判趙榮國,請得關西別餉庫木一百五十同,貿置江蔘八十斤。而適値禮單需用浩多,近又自京加貿,尙患難繼,誠爲萬分渴悶。餉庫木則名色稍異,有難逐年請得。至於稅收米,則本是地部所管。而見在都數合爲二十六萬石,昨年收租,亦爲二萬餘石。就其中除出五六千石,趁今換貿江蔘,則庶可以次次繼用,下詢大臣而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天輔曰,稅收米名色,旣異於餉庫木,係是本曹所管。本曹形勢,旣如是渴悶,則許之無妨。而但五六千石則太過,劃給四千石,似好矣。尙魯曰,稅收米之留作軍餉,意蓋有在,此亦非容易割用之物。而此米則本屬戶曹,比之餉庫木,名色有勝。且卽今戶曹蔘政,誠可慮。參酌許之,恐似不妨。而五六千石,太多矣。上曰,限四千石劃給,可也。昌誼曰,本曹之每每煩請,亦涉未安。以此定式,每年依此數施行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魯曰,單蔘無狀,至於損威之境,誠可痛歎。此後則筵席之上,勿使更提此事。而令主事之臣,從便爲之。至於造蔘字,則尤不宜陳於筵席。此後造之一字,亦使之永勿更提,似好矣。上曰,所達極是,依爲之。昌誼曰,蔘事之轉輾至於此境,致煩朝家之憂者,此莫非國綱解弛,奸僞日滋,任譯輩與潛商,符同操縱之致。雖以前萊伯狀啓中,倭譯輩自願擔當之說,及昨冬玄泰翼,尾蔘持入之請觀之,渠輩之情狀,灼然可知。今番送蔘之後,若又有從中操弄,如前點退之擧,則訓、別二人,斷不饒貸,直爲梟示於館前之意,嚴飭付分gg分付g,何如?上曰,所達極是,依爲之。出擧條天輔曰,然則造蔘人,亦當梟示矣。昌誼曰,此則何可爲乎?昌誼又曰,此後潛商,不可不防塞。自本曹發遺武郞廳,時時摘奸,似好矣。天輔曰,此則必有弊矣。昌誼曰,近來蔘政,果爲渴悶。數昨大司憲柳復明,以燕蔘貿來事,陳書於小朝。臣聞燕蔘,元非彼國禁物,優給價本,則自當流出云。前頭蔘政,若漸難則貿來,似好矣。尙魯曰,此若移咨貿來,則不可爲之。而臣亦聞人蔘,元非禁物云。旣不入於禁條,則雖不移咨,可以自下貿來。而問於首譯,則首譯甚難之矣。然此則當令有司之臣,知而爲之矣。上曰,戶判隨便爲之,可也。昌誼曰,卽今遺物蔘當前,故單蔘則不得以極品齎送矣。上曰,柳復明,曾爲酒禁矣。酒禁今亦爲之乎?昌誼曰,頃日小朝次對,因趙明履陳達,自來月初爲始,定日酒禁矣。上曰,此則不然。自宗廟以下,皆用玄酒然後,方可禁之。而不然則何可禁乎?昌誼退出。明履曰,頃因大臣陳達,故執義金昌翕考例贈職事,命下矣。取考前例,則本職參下人及士人無職名者,或有贈從二品之例。本職縣監人,或有贈正二品之例。故李之菡本職縣監,而贈職吏判也。今當用何例乎?金昌翕道德學問,實間世人也。大臣今方入侍,下詢而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天輔曰,旣有前例,高品贈職,似好矣。尙魯曰,頃者左相所達,誠好矣。朝家旣欲褒崇德士,則何必較量於正從二品之間乎?臣意則正二品贈職,恐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星曰,亢旱若此,丙枕靡安。當此靜攝之中,特下親禱之令,臣不勝焦迫,而有不可不稟定事,故入來矣。郊外經宿動駕時環衛至重,而今番下敎,只以步軍五哨爲之。旣非重事體之道,且馬軍三哨、禁軍三番,亦太少,不可不加定矣。上曰,馬軍、禁軍,依前下敎爲之。步軍加定五哨,可也。其略出擧條尙星曰,此當出擧條,趁速啓下然後,方可分付矣。上曰,注書出去,擧條卽爲書入。而召廳注書代入,可也。壽國退出。召廳注書朴大有入侍。天輔、尙魯、尙星退出。上命明履進伏。親製祭文訖。明履略擧字句,稟改數處。上命明履讀一遍。臨罷時,上曰,吏判何處去乎?星鎭曰,陳書下往春川矣。上曰,元景夏方在何處乎?星鎭曰,數日前入來云矣。上命星鎭書曰,親祭時諸執事齋沐等事,另加申飭。出榻敎諸臣退出。時二更矣。

5月10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星鎭隨駕齋宿。右承旨金尙重隨駕齋宿。左副承旨李之億隨駕齋宿。右副承旨李景祚隨駕直。同副承旨趙明鼎隨駕直。注書具壽國齋宿一員未差。假注書朴大有隨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

○上在北郊。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太宗大王忌辰。

○大駕出宮時望拜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北郊入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以承傳色下敎曰,昨日香室單子中,誤以代押啓下,當該中官,從重推考。

○傳于李之億曰,帳殿咫尺,各司官員,多率下人,喧嘩而過。禁喧郞廳,在何處而不之禁乎?爲先記過,着巾書吏外,其餘雜人,一竝驅出於作門外事,分付。

○傳于李之億曰,官員旣已禁草,則下人輩,亦當然矣。而咫尺殿坐,官員出入,多率下人,事極駭然。此後一司各帶一二下人,外巡審時,若亂雜多率,則還宮時,禁喧郞廳,當決棍。雖差備,內水剌間下人外,其餘雜人,一倂驅出。

○傳于李之億曰,行首宣傳官,記過待令。

○傳于李之億曰,軍兵雨具,雖不可爲之,着戰笠事,分付。

○傳于李之億曰,禁軍陣在川邊者,移于高處事,分付。

○傳于李之億曰,弓矢則雨備。

○傳于李之億曰,軍兵當憫旱時,旣不雨具,必有沾濕,又將經夜,自各其軍門,設粥饋之,禁軍陣,亦爲一體分付。

○傳于金尙重曰,諸執事齋浴,各別爲之。

○李之億,以兵曹言啓曰,在前郊壇擧動時,無守宮大將磨鍊之事。故入直兵曹、都摠府堂上處,各色宿衛將士,各別巡檢事,啓稟分付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依下敎隨駕禁軍及標下軍兵處,設粥以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依傳敎本營軍兵等處,設粥以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依傳敎隨駕將校軍兵等,設粥分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依下敎本廳隨駕軍兵及留陣軍兵等處,設粥以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承旨嚴瑀守宮。事變假注書申應顯守宮

○李之億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動駕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李景祚達曰,明日還宮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嚴瑀達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李景祚達曰,刑曹判書尹汲,連日違召,尙不行公,事體分義,俱極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五月初十日卯時,上行幸北郊祈雨祭擧動入侍時,行都承旨沈星鎭,右承旨金尙重,左副承旨李之億,右副承旨李景祚,同副承旨趙明鼎,注書具壽國,假注書朴大有,記事官洪亮漢、鄭昌聖。上具翼善冠、衮龍袍,步出賓陽門。御明政殿月臺上,行望拜禮。上曰,癸亥年,吾爲此行矣。十年後,又作此行,誠怪矣。因命趙明鼎書配位山川祭文。讀訖。上曰,以此用之,使忠義速書之,可也。上曰,昔年,祈雨得雨,其時謂之大宗雨云。今日乃皇祖及高皇帝忌辰也。每於此日必雨,今日亦當雨矣。癸亥後,安知復爲此行乎?俄而上將入幕次,敎曰,彼香爐,誠貴矣。此乃皇朝宣德年製,而來于我國,豈不異乎?招大臣見之,可也。諸臣承命而見。李之億曰,昨日有問安承旨因前之命,而左承旨嚴瑀,有實病,使之守宮,何如?上曰,依爲之。上出御小輿。李天輔進曰,日氣炎熱,且有雨意,聖心對越,不在於去傘與否,請擧涼傘。上曰,大臣之言如此,令張之。上曰,馬軍馳突之際,易害田場。今吾此行,出於爲民,而反害其田場,則非吾之本意也。其令申飭馬軍,或有踐蹂之弊,則當該大將,當記過矣。至摠戎廳前路,上曰,挾輦退之,摠戎使進來。具聖任進伏。上指一處曰,此乃摠戎廳射場乎?向者申飭矣。今果爲之矣。女堞置之乎?聖任曰,置之矣。上曰,禁衛中軍鄭暘賓,都監中軍具壽勳,竝拿入。兩人進伏。上使李之億敎曰,汝等與士卒同甘苦之時,設幕何其太壯乎?豈使汝等露處,而先爲設幕如是放恣乎?兩人曰,臣等初無設幕之令,而來見則如是,故方欲撤去矣。兵判金尙星曰,此皆臣之罪也。命拿出。直幸于壇上,奉審位版後,謂左右曰,往來之際,易致撓動,以休紙補空似好。而此必爲該曹謄錄,分付提調,思善爲之道。上曰,奉常正朴奎壽,位版奉來時,有不能詳審之失,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仍入幕次。諸臣皆退出。四更一點,上以冕服詣壇所。左相李天輔,右相金尙魯及諸執事,以次序立。上行初獻禮,至中央位。上曰,昨見十四位所列錄,則木覓,似在山川位。而今反居主位,何也?命禮儀使招守僕後,命太常官員,以三角山,移奉主位。還安木覓于山川位。定其位次後,上曰,祭物陳設,不易次耶?禮儀使曰,祭物則不易次矣。初獻畢,上復位時,雨色頗緊,上命撤帟幕雨立。諸承旨、左右相、戶禮判進立曰,天雨如此,殿下何必雨立,不顧玉體之損傷乎?感應之理,不在帟幕之有無矣。殿下爲民禱雨,萬民之命,係於殿下一身。玉體或傷,則下情之焦迫,不啻如殿下之憂民矣。上終不從,冕黻盡濕。左相亞獻,右相終獻,諸執事自壇上下來。祝史朴正源,垂袖而行。上曰,朴正源,擧止慢蹇,事過後,令該府處之。令退立班後。出擧條時,喜雨有沛然之斬。上曰,此卽我高皇帝與聖祖太宗之所賜也。上曰,此後郊壇親祭時,山川位獻官,以堂上正三品差出,永爲定式。上曰,祭物陳設之際,位版易次,爵坫又不淨潔,當該壇司與典祀官,事過後,令該府處之,可也。出擧條上入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問安。答曰,知道。上命兼史,禮判洪鳳漢,戶判李昌誼,禮房承旨金尙重,使之入侍。上曰,祭物陳設之不易次幸矣。昨使摘奸,則位版列奉時,使守僕替行。見摘奸後,壇史始爲親執,如是而豈無易次之弊乎?神輿往來時,必有撓動不安之慮,故昨以休紙補空之意下敎矣。今將還安,何以爲之?戶判曰,休紙補空,事體如何,使散員以白紙用之,則可入七十束云矣。上曰,何其多也?戶判曰,所謂白紙,薄劣特甚。而三輿補空處甚多,故如是矣。上曰,將來奉常寺必徵厚白紙,至於壯紙,日後之弊,必不少矣。戶判曰,臣意則以白木四疋補空,則可以久用,未知如何。金尙重曰,以厚板,精裁鑿穴,而使僅容趺方,以安神位,則必無撓動之慮矣。上曰,聞承旨之言,予亦大覺矣。戶判與禮判,相議爲之,可也。金尙重曰,臣以問安進去,請下直先退。上曰,位版所奉處何如?戶判曰,臣待罪本寺提擧,而姑未奉審,使郞廳奉審,則奉安處,雖不卑下,猶未淨潔云矣。上曰,此後申飭本寺,使之淨潔灑掃,可也。又敎禮判曰,位版與祭物陳設次第,作笏記與圖式以進,可也。諸臣退出。卯時,上改具衮龍袍,以步輦還宮。至摠戎廳前路,召副校理李顯重,使摘奸摠戎廳軍餉、軍器而來。顯重奉命而往。上見路傍閭家門楣,付中樞府依幕印帖。敎曰,君父憫旱動駕之日,但捉置依幕,不爲祗迎,事極寒心。査出後,中樞府堂上,大臣外自重臣以下,竝禁推。郞廳,令該府處之,可也。出擧條上曰,自排板峴至板橋捧上言,大駕還宮時,歷入孝章廟事。駕前下敎入孝章廟後,政院、玉堂、藥房問安。答曰,知道。移時,上還出至六曹前,遣兵房承旨李之億,兵曹二軍色,使之反庫而來。之億承命入去兵曹,刑房承旨進往典獄署。關係一律外,其餘輕囚則竝放釋事。駕前下敎又命召刑曹堂上及本曹吏,使之待令於惠政橋上。判義禁,亦令入侍於惠政橋。禁府輕囚,一竝來待于惠政橋。大駕至橋上駐輦。判義禁申晩,內義禁南泰齊,刑曹參議申晦皆入侍。承旨李景祚,亦自典獄,盡放輕囚而復命。上曰,雨意頗緊,必有感應之理矣。今若不雨,則吾將更禱於先農壇矣。禁府罪人等,進伏輦前。判義禁執囚徒案,進達各人罪名。上謂安相徽曰,汝年老矣。入於御史廉聞,得無愧乎?十年禁錮於汝,可謂蕩滌矣。謂趙榮祏曰,吾與汝,十日同事於宣政殿矣。今日見我,獨不愧於心乎?放送後,依本律施行。上曰,安山蘇魚所司饔奉事,亦是奉命之人,則道臣之狀聞論罪,有關後弊。當該道臣,從重推考,司饔奉事則特爲放送。出擧條上曰,漆原前縣監鄭敬曾之二千餘石還谷反作,雖云事在前官,而不能直報監營,則事當依法照律。而事係交承,情有可恕,親問之下,亦爲直陳,當有參酌之道。從本律減半勘罪,可也。出擧條判義禁曰,金城前縣令鄭樸本事則行査本道,而査狀姑未上來,故不得勘處矣。上曰,放送後,待査狀上來,依本律勘處,可也。出擧條又曰,河陽前縣監李世恒,入於繡衣書啓,而渠之供辭則皆爲發明矣。同義禁曰,他事則雖皆發明,至於濫殺一款,事係人命,一番行査,似不可已矣。上曰,使之行査。而行査前,姑爲放送,可也。出擧條上曰,典獄署罪人崔東峻,都憲旣請重律,亦有關係,不可直放。令該曹定配於三南,可也。出擧條上曰,輕囚罪人李敏坤、李再馨、成箕柱、李彦燮、尹弼德、金廷獻、張涉、愼榮來、鄭道行、金相箕、安克孝等,竝放送。李浚、洪重夔,放送後,依本律施行。具世義,放送後,施以不應爲律。違牌臺諫五人,竝還囚。旱災之如此,必由於此輩矣。出榻敎上曰,更思之則五人還囚,非廣蕩之典矣。竝放送。未及拿來罪人,亦一竝放送。兵曹判書金尙星曰,彰義宮下馬碑及宗廟洞口御幕之內,則雖値紛沓之中,不可乘馬。而倉卒之際,或有如此之弊,不可不嚴飭。日後而至於御幕內乘馬人員,則竝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李景祚曰,上詣壇所時,寶劍差備,不能備員。中官之不爲出傳,摠管之不能傳受,俱甚未安。竝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至梨峴洞口,命召御營中軍申旼。旼曰,無標信不可進矣。上曰,其言是矣。以標信召之。申旼進伏。上曰,軍兵饋粥乎?旼曰,饋之矣。上曰,軍無傷乎?旼曰,達夜沾濕,無一病者矣。上曰,汝以年少武夫,能知擧職,予甚嘉尙。仍召承旨書傳旨,特陞一資。旼退出。上曰,漢城府堂上,率五部官員,待令于明政殿。上還御明政殿。中部奉事趙載萬,東部奉事魚錫文,南部奉事李儼,西部奉事尹得宣,北部都事朴述源,以次進伏。上問其年紀及各部戶數,各以實數對之。上曰,近無閭家奪入者乎?皆曰無之。上曰,此法行之久矣。此後亦申飭,可也。兵判曰,自來月行酒禁。上曰,國家用玄酒。卿等皆用玄酒後,可行此禁。凡於此等事,一出禁令,則各司下人,如得奇貨,今姑置之。李顯重,自摘奸所進伏曰,軍器元數不多,不能一一檢視。而年久不可用者,已皆焚之云矣。臣使人彎弓而見之,則不爲折傷。開見火藥庫,則火藥之氣甚猛,鳥銃之頭皆納灰以置,大抵弓矢鳥銃等物,皆完固。見軍餉文書,則納于國家者三萬餘石,而經理廳軍餉則四千八百餘石內,未及折半分給,斗數則無升合欠縮者矣。右相曰,京中別還,輕易分給,則易有欠縮,而此摠戎使則一切不給矣。左相曰,臣在外聞之,則有御營中軍申旼加資之命。申旼,果是可用之武夫,而數日之內,連陞二資,事涉如何。上曰,卿言是矣。加資傳旨還收,熟馬一匹面給。上曰,今明日若不雨,則吾又親禱,夜必下敎矣。靈城君朴文秀曰,今旣得雨,何必再禱?殿下必欲更禱,則臣等請先禱。兵判曰,臣意則遣大臣攝行,道理宜矣。申晩曰,殿下一心對越,不在親禱,遣大臣行之,若不得雨,則殿下親行,似無妨矣。上曰,吾有所執矣。因由賓陽門還宮。政院、玉堂、藥房問安。答曰,知道。諸臣皆退出。

5月11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星鎭。左承旨嚴瑀。右承旨金尙重。左副承旨李之億。右副承旨李景祚坐直。同副承旨趙明鼎坐直。注書具壽國服制一員未差。假注書朴大有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申應顯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金尙重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馳往于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之億曰,吾欲觀之犧牲外祭物一床,典祀官次知來待。

○傳于趙明鼎曰,承旨入侍。

○傳于李景祚曰,軍兵雨具。

○傳于趙明鼎曰,左副承旨摘奸,果難趁速收殺,則兵判,姑爲退去,待承旨入來,明日食後,同爲入侍。

○嚴瑀達曰,刑曹判書尹汲,鎭日違召,尙不出肅。其在事體,殊涉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景祚,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日輕囚放釋時,洪州前牧使安相徽,依本律施行,限十年禁錮。懷德前縣監李浚,依本律施行,限五年禁錮事,命下矣。取考《大明律》則官吏受財條,枉法贓二十貫,爲杖六十、徒一年。安相徽、李浚等,以此律施行。而安相徽之十年禁錮,李浚之五年禁錮,竝依傳敎,令吏曹擧行。右人等,所當決杖發配。而旣已特敎放送,杖則竝收贖後發配,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景祚曰,當該中官,莫重公事,誤踏啓字,極爲非矣。從重推考。

○李景祚,以義禁府言達曰,今日駕前輕囚放釋時,白川前郡守趙榮祏,依本律施行。寶城前郡守洪重夔,依本律勘罪。興海前郡守具世義,施以不應爲律。漆原前縣監鄭景曾,本律中減半勘罪事,命下矣。取考《大明律》則官吏受財條,不枉法贓九十貫,爲杖一百、徒三年。趙榮祏,以此律施行。枉法贓一十五貫,爲杖一百,《續大典收稅條》云,災結私用者,勿限年禁錮。洪重夔,以此律施行。不應爲條云,凡不應得爲而爲之者,笞四十。具世義,以此律施行。《續大典倉庫條》,還上反作守令,爲徒三年定配,又五年禁錮,鄭景曾,依傳敎減半,徒一年半定配,又二年半禁錮。而洪重夔、鄭景曾等禁錮一款,令吏曹擧行。右人等,所當決杖,而旣已特敎放送,竝收贖,何如?令曰,依。

○北郊祈雨親祭罷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入孝章廟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5月12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星鎭齋宿。左承旨嚴瑀齋宿。右承旨金尙重齋宿。左副承旨李之億齋宿。右副承旨李景祚坐直。同副承旨趙明鼎坐直。注書具壽國服制一員未差。假注書朴大有齋宿具允鈺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豐德府使柳鎭台,迎日縣監李象鼎,陽智縣監李鴻運,委曲僉使金麗彩,平薪僉使李義培,赤梁僉使權次尙,馬島萬戶李東白,平山浦萬戶李枝弼,西生僉使安重鼎。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朴文秀,右承旨臣金尙重啓曰,甘霈通宵又霔,伏未審此時,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聖心悶旱,郊禱冒雨,徹曉將事,不瑕有傷損之慮乎?今日臣等,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夜聞雨聲,心雖幸,望雨一倍,後日次入侍,宜矣。

○金尙重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景祚達曰,大司憲柳復明未肅拜,執義閔百昌再度呈辭入達,掌令李壽德、尹坊,持平趙載厚行公呈辭,南鶴老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趙明鼎曰,其雖得雨,乍雨旋止。五寸之雨,若勺水於三朔之旱。親祭之後,儀曹之待敎,乃前例。且親耕農壇,命官攝祭,雖衰近倦,心尙歉然。此時豈可越次日?當親祭農壇。三嚴,明日午正三刻爲之。侍衛問安,守宮仍馬步軍隨駕,依初九日傳敎擧行。昨日隨駕軍令休,御營隨駕,禁營留陣。

○傳于李景祚曰,今番,以弘化門爲之。

○傳于金尙重曰,王世子祗迎隨駕,置之。

○傳于李景祚曰,今已日暮,設布帳明日爲之事,分付都監。

○李景祚達曰,明日農壇祈雨祭擧動時,承旨不可不備員齋宿。都承旨沈星鎭,左承旨嚴瑀,右承旨金尙重,所當牌招齋宿,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令曰,牌招。

○傳于趙明鼎曰,御製編次人入侍。

○又傳曰,承旨先爲詣閤,御製編次人催促。

○又傳曰,左副承旨催促入來,騎判同爲入侍。

○趙明鼎啓曰,藥房提調朴文秀,副提調沈星鎭,有稟達事,來詣閤外請對矣。傳曰,入侍。

○又啓曰,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有稟達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入侍。

○又啓曰,今此祈雨親祭祭文,當爲製進。藝文提學曺命敎,卽爲牌招,使之製進,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明鼎曰,祭文當親製,藝文提學牌招,置之。

○李景祚達曰,刑曹判書尹汲,鎭日違召,無意行公,事體分義,俱涉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啓曰,左邊捕盜大將具善行,以統制使,旣已遞來,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仍爲傳授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注書具壽國服制,代以具允鈺爲假注書。

○李景祚啓曰,假注書具允鈺,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金尙重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輔德沈墢,陳書承批之後,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輔德沈墢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趙明鼎曰,推考徽旨捧入。

○吏曹口傳政事,以鄭基安爲奉常正。

○趙明鼎,以禮曹言啓曰,自上旣御步輦之後則陪從諸臣,當有步從之節。而近來郊壇祈雨親祭時,雖以步輦出宮,而陪從百官,依常時擧動時例,乘馬侍衛矣。今亦依此擧行乎?敢稟。傳曰,依近例爲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謹按《續五禮儀》,則凡大祭親行時,有親省牲器之文。而郊壇親祭時,無擧論之事。今此先農壇祈雨親祭時,親省牲器之節,不爲磨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祈雨親祭時,自上逮至諸享官,例有散致齋之規。而今此先農壇親祭,只隔二日,散齋則勢未及擧行。自今日依禮文,不弔喪問疾,不聽樂,不啓刑殺文書,惟啓享事,殿下別殿致齋諸享官及近侍之官應從升者,竝自今日,宿於本司,致齋一日於享所,陪祭百官諸衛之屬守衛壝門者,各於本司,淸齋一宿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先農壇祈雨親祭時,壇上修理等事,依例別遣戶曹、工曹郞廳及本曹郞廳,眼同看檢。而亦令繕工監,別定監役官,急速擧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曾前農壇祈雨親祭出還宮時,以翼善冠、衮龍袍,乘小輿,侍臣節次及前後部鼓吹,竝爲減去。其他儀仗中可以節損者,令兵曹稟旨以處事,啓稟蒙允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李景祚,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武郞廳金相玉,奔走勤仕,又滿十五朔。依例陞敍,或守令除授事,奉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曾因前戶曹判書金尙星筵奏,以對馬島主遺物蔘,依年前信使時燒蔘例,令廟堂區劃爲請,有稟處之命矣。單蔘備給則有司存,所謂燒蔘時例則事出倉卒,不過一時權宜,今不可仍爲定式,置之,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頃因知春秋館事趙榮國筵奏,江都築城之役,自朝家別給財力,限五里逐年改築當否,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自有此城役以來,朝家之前後所劃物力,數旣浩多,而其所改築,尙未及半。頃年,因守臣權爀筵請,繼給物力,有只令本府擔當,勿拘把數,隨力改築之敎。則今不可更爲區劃,以啓難繼之弊。物力添補一款置之。依前下敎,逐年修築,期於完役之意,申飭本府,何如?傳曰,允。

○趙明鼎以司饔院官員,以都提調意達曰,今此京畿監司狀達內,安山漁箭書吏千戶,自畿營嚴繩云。本院專管御供,且是都提調衙門,事體之尊重,異於他司。漁箭書吏等有罪,則枚擧狀聞,請令攸司科治,事理當然。而自畿營,直治上司吏屬,前所未有,決不可創開規外之事。京畿監司金尙翼,旣自大朝推考矣。漁箭色吏千戶,竝移送該曹,依法處之。此後則漁所吏屬,自本道本邑,毋得任自推治事,嚴明定式,何如?令曰,依。

○又以吏曹言達曰,承文院判校黃沇呈狀內,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云。依例改差,何如?令曰,依。

○又以吏曹言達曰,新除授明川府使安宗周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轉成痼疾,時日之內,萬無起動赴任之望,斯速入達處置云。身病旣如是危重,則不可强令赴任,依例罷黜,何如?令曰,依。

○李景祚,以兵曹言啓曰,今此農壇親臨祈雨祭時,各殿問安馬及各差備應把之數,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限二十一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知委本道,何如?傳曰,允。

○趙明鼎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今此《御牒》中,元孫誕生後紀載事,命下矣。取考乙卯年謄錄,則元子誕生後,譜牒中以嗣元子書之事,稟達修正,今亦依此例,《御牒》中以嗣元孫紀載,何如?傳曰,允。

○又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達曰,今式年,四王子孫錄及大王子孫錄,當爲隨加現詳備載錄。而各邑所呈忠義衛等世係中,必不無冒錄奸僞之弊,亦不無累代未錄之類。隨其可疑者,使其門長,久遠戶口現納後,令漢城府,泝考久近帳籍。若無可據之事,則當該守令及單子所付保門長、鄕所,竝依律論罪事,分付該府及各道道臣,何如?令曰,依。

○咸鏡監司狀達,德源等官居巫男申我當金等嚂死渰死事,令于趙明鼎曰,嚂死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領議政李宗城書曰,伏以今玆亢旱,一至此極。以臣所處之地言之,點雨不下,五十有餘日。田野之間,景色哀痛。民何以治?國焉能支?我聖上對越之誠,扆宁無間於壇壝,方寸不待於圭璧。而桑林之事,乃在於靜攝之中。野次經宿,徹曉將事。臣於病裏,想羽儀而懸慮,瞻雲漢而焦心,不知所以仰喩也。至諴所假,冥應可冀。而亦願邸下體大朝敬天之德,法哲后應天之實,思所以感格而轉移。如殷宗宋景之爲者,果何等心力什麽精神,誠而益誠,積累貫徹,使一心之奮發,直與上穹,融通無間然後,庶幾有感回之望。臣又不勝眷眷祈祝焉。念臣蹤地,無去就之暇論,病情有朝夕之難保。而虛帶相職,一朞將周,此殆往牒國乘之所未有。惟玆一事,足以召災。臣自視惶愧,雖不敢猥引策免之故事,王政朝體,亦豈容一味羈縻,不爲之處分?況今臺章之迭出層發,陰譏顯斥者,罔非臣罪。此職不去,此言不已。倘以曲體之睿念,俾於床簀之中,得免頰舌之煩,安意而就盡。亦惟在於導達至懇,許降恩兪,帷蓋之仁,隕結是圖。臣無任激切顒祝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懇。旱災孔酷,心甚罔涯矣。而所勉切至,當體念焉。且前後下答,非至一再,恬然無就途之意。此莫非誠意未孚之致,心實忸怩。而況當此之時,輔相之任,尤不可輕許。而今此災異,實余不敏之致。卿何獨引咎?卿須安心勿辭,幡然登途,用副日夕之望。仍令曰,史官往諭。

○慶尙監司尹東度書曰,伏以臣於向日,屢申控辭,輒至再三不已,是豈不已於可已。誠以疾病實劇,職務久廢。臣若怵畏泯伏,不自籲號,則重离之明,何以照燭?而一路受害,爲罪滋大,此臣之所深憫耳。忱誠未格,恩批例降,許令調理,終靳矜準。臣旣勢窮理極,抑塞悶蹙,惟有屛息委席,恭俟瘝闕之誅而已。乃今狗馬之疾彌深,蚊蝱之力愈竭。雖欲撑過捱住,亦末由也。蓋臣種種病形,前旣猥陳靡遺,不敢每瀆。而惟是眩疾嘔泄,爲卽今最急之症。昏悶不省,痞格不通。若言一日之內,則惺靜之時,不能片餉,喘喘然常有頃刻之憂。此殆積年痼祟,非可時月望瘳。而南方風濕,又復深中。春夏之交,越發增添。以此危苦之勢,强欲抖擻精神,酬接事爲,又安可得也?以言乎職事則春巡旣停,而遠邑之民隱,遏矣。簿書多滯,而凡百之擧行,稽矣。寺奴之弊,德意藹然。而莫能繼申狀奏,終贊實惠,軍籍之修,邑牒紛如。而無以導達民情,更請差退。此外巨細憂責,一切耽閣,無所猷畫。朝家置臣於藩臬之間,使七十一州事,直爲臣沈疴所壞了,臣實惑焉。由是論之,臣之遞去,豈關臣一身之事哉?仄伏聞繡衣復命之日,以賤疾之狀,猥提於筵席。臣雖未得其詳,蓋其目見曠務之可悶,故乃有此警欬耳。廟堂諸臣,亦皆聞而愍之云。臣辭之非出飾情,斯可見矣。今臣之疾,日甚一日。离明若不早賜處分,或至留時引日,則臣固無足恤,而瘝曠之弊,邸下其獨不念乎?臣隨事失職,洊速問備,惶蹙方深。而疾聲之呼,未暇他引,敢又以目下血懇,冒死仰申。伏乞睿慈,哀憐垂察,將臣觀察之任,亟賜遞免,俾公私兩得其便。仍治臣越分累溷之罪,以爲具僚之警,不勝幸甚。臣無bb任b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五月十二日酉時,上御熙政堂。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李景祚,假注書具允鈺,記事官盧聖中、鄭昌聖,以次進伏訖。景祚曰,北郊親禱,屬耳。而今又下農壇親祭之命,在聖躬將攝之節。屢次勞攘,極爲憫迫。親禱之命,亟爲還寢。伏望。上曰,不然矣。親耕時攝祀,至今思之,猶覺歉然。今此親行,道理然矣。今夜或明朝,雨若報尺,則予當止之。而古人謂勿以得雨爲喜。今玆三朔之旱,五寸之雨,殆若勺水焉。何可不親禱乎?仍命御製編次人趙明履入侍。明履進伏曰,六旬親禱,豈非稀貴大幸事?而第伏念屢次郊幸,終有太勞之慮。且腹部之氣,每當夏月發作。爲民祈雨,縱仰聖心之憧憧,而聖躬調攝,亦不可不念。令大臣攝行,伏望。上曰,俄者言于承旨矣。今夜若報尺,則當止之。而蓋心有所懍惕者,六十臨御,而彼蒼之降災如此,似專由於涼德也。是予所以深惕者也。且予於民,無所報焉,欲以此報之矣。明履曰,爲民祈雨,聖躬調護,酌量爲之,伏望。上曰,聞卿於小朝筵中,以禁酒事,有所陳達云。當此憂旱之日,似不可不禁。而但曾聞若或猝然出禁,則已釀之酒,往往覆棄於地。此固可惜,雖爲之定日,而數日之內,豈能盡賣之乎?故必令緩緩禁之,則可無此弊矣。明履曰,聖敎至當矣。上乃親製祭文,命景祚書之。仍命允鈺召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兵曹判書金尙星,藥房提調朴文秀,副提調沈星鎭入侍,以次進伏訖。上曰,予之足,不到廟社之間者,今已多年。於予心,終有所歉然。今欲因禱雨,以贖辜焉。李天輔等曰,北郊回鑾,屬耳。而今又有此命,恐或有損於聖躬,已不勝憫迫。且今雨意猶如此,姑俟數日,伏望。上曰,事神之道,不當如是矣。北郊親禱時,雨意頗緊,心甚喜幸,畢竟終靳一霈。以今日觀之,若來不來,天意有若慳閟,事神之道,不可不以誠實爲之矣。文秀曰,聖上靜攝之中,北郊親禱,已極憫迫,今何可再行乎?若又親禱而不雨,則後必更擧矣。如是則或不幾於褻黷乎?上曰,朴文秀之言,有若面慢,誠極非矣。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左副承旨李之億,兵曹反庫後,追後入侍。上曰,其反庫,必似殊常,果何如?能無還入還出之事耶?之億曰,豈有是理乎?但反庫,姑未了當。而木布千餘同內,九同爲無面矣。上曰,予意則以爲無面必多矣。若只是九同,則可謂小矣。明日後則動駕相値,不可繼閱。其間,容可彌縫矣。且不無那移之弊,後次必更爲反閱,可也。文秀曰,都提調金若魯有病,今日不得入來云矣。上命承旨書之曰,都提調金判府事家,遣御醫持藥物看病。出榻敎又命書之曰,時刻雖晩,致齋奚晩?分付該曹,諸執事,卽爲擇差。亦令卽爲齋宿,奉常正遞差。其代,卽令口傳備擬。又命書之曰,御將以禮儀使先詣,令中軍代領。回駕時,以大將領軍事,分付。諸臣以次退出。

5月13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星鎭隨駕。左承旨嚴瑀守宮。右承旨金尙重隨駕直。左副承旨李之億隨駕直。右副承旨李景祚隨駕。同副承旨趙明鼎隨駕。注書具壽國服制一員未差。假注書朴大有隨駕具允鈺隨駕。事變假注書申應顯守宮

○上幸先農壇祈雨親祭。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駕奉審先農壇入幕次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尙重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馳往于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景祚達曰,刑曹判書尹汲,連違召令,誠極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啓曰,因兵曹草記,今此先農壇祈雨擧動時,右邊捕盜大將趙東夏,以禁軍別將,領軍隨駕。依前例左邊捕盜大將具善行,姑爲兼察事,允下矣。左邊捕盜大將具善行,卽爲牌招,以爲聽傳敎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明鼎曰,排設,觀勢爲之。

○又傳曰,排設,卽爲擧行。

○傳于李之億曰,三軍門敎鍊官及龍虎營敎鍊官,待令于明政殿事,分付。

○傳于李之億曰,禮房承旨與香室官員入侍。

○傳于沈星鎭曰,都承旨入侍。

○又傳曰,海春君,旣承獻官進去之命,雲劍,以順悌君代差。

○傳于金尙重曰,史官一員待命。

○金尙重,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弼善權抗,連日入直矣。以親病陳書徑出,上番將未免闕直。輔德沈墢,旣有只推之令,輔德沈墢,兼輔德兪彦民,文學朴起采,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沈星鎭,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先農壇祈雨祭親行時,壇上執禮,以刑官通融塡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先農壇祈雨祭親行時,諸執事皆以侍從塡差,而其中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李之億,以兵曹言啓曰,在前郊壇擧動時,無守宮大將磨鍊之事,故入直兵曹、都摠府堂上處,各色宿衛將士累次巡檢事,啓稟分付矣。今亦依此例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先農壇祈雨擧動時,右邊捕盜大將趙東夏,以禁軍別將,領軍隨駕矣。依前例左邊捕盜大將具善行,姑爲兼察,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先農壇祈雨擧動時儀仗減數,及忠壯衛、忠翊衛將、扈衛別將以下軍兵椎牌將,有廳軍士等減去事,一依北郊擧動時例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日農壇擧動時,東營入直御營軍兵,令訓局軍兵,預爲替代。而還宮後還入直事,自兵曹,節目入啓矣。東營軍五十名,哨官李必潝率領,與御營軍兵,替代入直,還宮後還爲替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農壇擧動時,本廳東營入直軍兵,以訓局餘軍替代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今十三日,東營入直騎士,仍爲入直,步軍與訓局餘軍替直,而還宮後還爲替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成曺命采書曰,伏以臣,伏奉四月二十八日除旨,以臣爲成均館大司成。夫是職也,長國子而師於諸生,苟非有人望之素與者,皆莫敢當是擬。而如臣之千不近萬不似,初非妄想所及,固無足言,此亦有不遑自誦者,未知銓曹,何不諒而檢擬若無故人也?向來一臺臣,有以此論臣,如欲更提其言,只取辱耳。臣不泚筆,而惱困則已十分矣。今於是命,傍聽俱聳。臣非土塊,豈無感激一謝之願?而祗緣情地苦隘,決難容暫帶職名,實不惟匪分之是懼而已。臺言旣如彼,而有關士夫之廉隅者,殆若鐵壁間之,透此而爲進一步之計,則天下,寧有如許人哉?噫,人臣事君,以義分爲重。苟或情勢之稍輕,時有去就之可强者。而向臣所遭,便同源頭之見遏,其流滋涸,今何可論也?三年逖違,犬馬誠切,急交龜符,歸瞻耿光,卽臣日夕之望。而倘於此瀝血之懇,未卽蒙遞許之恩,前頭納節,實沒以是銜入肅之勢。思之及此,臣不勝自悼。伏乞离明,曲察臣如右情跡,卽許鐫遞,俾遂私分,千萬至幸。臣無任悚蹙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交龜後從速上來察職。

左承旨嚴瑀守宮。事變假注書申應顯守宮

○嚴瑀達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軍兵夜巡檢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輔德沈墢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嚴瑀曰,推考徽旨捧入。

○五月十三日午時,上幸先農壇。祈雨祭擧動出宮時,都承旨沈星鎭,右承旨金尙重,左副承旨李之億,右副承旨李景祚,同副承旨趙明鼎,假注書朴大有、具允鈺,記事官盧聖中、鄭昌聖,入侍於明政殿月臺。上乘步輦,諸臣請乘輦。上曰,乾坤,帝王之父母。事父母之道,豈可任便乎?向日北郊祈雨時,予則着明衣達夜露坐,而諸執事,解衣偃寢,如此而其能得雨乎?仍命星鎭書之曰,子曰,禘自旣灌,吾不欲觀之。此魯之君臣,誠敬懈怠而然也。事神之道,不在於玉帛鍾鼓,諸執事齋沐等事,另加嚴飭。出榻敎又命兵房承旨禁草。又下敎曰,大臣跟隨,只錄事外,毋敢一人使之濫入。雜人之濫入者,如或現捉,則禁喧郞及作門哨官,當決棍矣。又命書之曰,黃海監司李台重,前後除拜,一不膺命。今番海伯,亦無聲息,分義道理,俱涉寒心。仍爲特補,其令不數日內上來赴任。出榻敎又命書之曰,昨聞元良次對,因吏曹參判趙明履所白,定日酒禁云。當此憫旱之時,穀之尾閭,專在於酒,豈可不飭?而定日酒禁之時,民弊不貲,分付備局,卽收其令,曉諭嚴飭。而凡一令之後,三司下吏,如得奇貨。侵漁小民,亦必多端。此敎之後,若有憑藉此令侵漁民間之事,則備局,隨聞嚴懲事,分付。仍敎曰,向聞柳復明,在秋曹,酒禁甚急。故民間所釀之酒,多覆棄於地,此甚可惜矣。且近來出禁多岐,揮項亦有禁亂云,豈不怪異乎?大駕進發過東學,命允鈺摘奸學官之入直與否。大駕住蹕田畔,命召父老,下詢雨澤多寡,麥農豐歉,移秧早晩。乃詣先農壇所奉審訖,還入幄次時敎曰,東學摘奸如何?允鈺曰,訓導李昌禮,方在直,儒生五人皆出他矣。上命承旨書之曰,身爲士子,不爲守齋,事之寒心,莫此爲甚。東學生五人,竝限五年停擧。身爲敎訓之官,無諸生而居齋,將焉用彼訓導哉?入直訓導,令該府,施以不應爲律。當該兼敎授,常時不能檢飭可知,越廩三等。前大司成吳遂采,身爲國子司業,於此一款,其不飭,可知。而新官在外,此乃前官,從重推考。遂入幄次。諸臣自外退出。

○同日未時,上御先農壇幕次。禮房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趙明鼎,假注書具允鈺,記事官盧聖中、鄭昌聖,以次進伏訖。禮判洪鳳漢入侍事下敎。又命召入香室官員李養吾。養吾進伏。上曰,今此祝文中,不書諱字,可也。竝與姓字而不書,何也?養吾曰,臣聞諸守僕,則前例預書姓字。近來則因傳敎,親押與代押,竝不預書矣。上曰,曾有傳敎而予忘之矣。乃命養吾退去。上命承旨書之曰,封頭,乃是祝式之外,有受押者。有不受押者,而受押者,於本祝稱臣不稱臣處,俱以只押,事體不然。此不載《五禮儀》,亦不載於祝式。而不過本室守僕,援例擧行,於皇壇於太廟於陵殿及郊壇稱臣處,皆書臣字於封頭受押之上事,分付香室。出榻敎鳳漢曰,癸亥以後十一年內,至今再次祈雨,此後數年,若或凶歉,則無可言矣。君臣上下,不可不預講儲穀之道矣。上曰,卿言是矣。近來穀物甚賤,予甚慮之矣。諸臣以次退出。

○同日未時,上御先農壇幕次。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沈星鎭,假注書具允鈺,記事官盧聖中、鄭昌聖,以次進伏訖。上命召海春君入侍。下敎曰,明日懿昭墓望祭獻官,以卿特差。別雲劍,以預差陞實,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5月14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星鎭。左承旨嚴瑀坐直。右承旨金尙重。左副承旨李之億坐直。右副承旨李景祚。同副承旨趙明鼎。注書具壽國服制一員未差。假注書朴大有具允鈺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駕祈雨親祭罷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尙重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馳往于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之億達曰,大朝有減膳之敎,自明日爲始,復膳間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傳于趙明鼎曰,承旨入侍。

○嚴瑀達曰,刑曹判書尹汲,日事違召,無意膺命,事體分義,俱涉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連違召令,事體分義,俱涉寒心。從重推考,更卽牌招。

○傳于沈星鎭曰,自中泠浦,至梁山石橋,捧上言。

○嚴瑀達曰,注書具壽國,同姓孽四寸兄通德郞壽德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令曰,依。

○以弘文館副提學金相福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之億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嚴瑀曰,承旨入侍。

○傳于李之億曰,儒臣入侍。

○李景祚達曰,卽者副校理李顯重,以親病陳書徑出,原書以親祭正日,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提學金相福,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達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呈辭受由外,未肅拜及不爲行公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五月十五日行宗廟望祭,獻官靈川君壄,預差慶興君栴,實預差啓下矣。俱以身病猝重,不得受香云。不得已以坡平君㯍,改付標以入。而靈川君壄,慶興君栴,本曹請推之外,他無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推考。

○五月十四日寅時,上御先農壇幕次。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李之億,假注書朴大有,記事官洪亮漢、鄭昌聖諸臣,進伏訖。上曰,渺予涼德,近卅載臨御,政不能擧,朝不能齊,惠不及民,尋常澟惕,若隕淵谷。又況近來益衰,昨冬以後,心亦冷焉。而高高彼蒼,顧我衰耗,恤我元元。其幸不旱,今幾十載。極備極無,自古有之。其有一旱必至之勢,心常憧憧。今年一旱,居然三朔。興惟民農,予心憫迫。代犧躬祀,何敢曰衰?親詣郊壇,爲民祈請。三日小雨,豈曰由誠?實爲偶然。而牟麥雖幸,水田太不足。凡祈雨之規,其止請,自有例。不報尺則不止,古禮則然矣。昔年冒雨親行,予已仰禱。諸臣若以予年深氣衰,其雖不從,請攝則可也。以四五寸之雨,遽停祈雨,則非徒不可使聞於隣國,事神之道,修人事之義,爲民之誠,焉在?命駕出東郊,此政百聞不若一見也。牟麥異於所料,可謂被澤。而於水田,寸雨旣漬,其何滙也?秧坂濯濯,農人耘涸,及今沛然。其望西成,差過數日,苗將枯矣。目覩乎此,心尤焦憫。曰已得雨,上下之心已懈,微誠尤淺,何以感孚?玉帛鍾鼓,星月皎潔。自恧誠淺,思民飮涕。予豈不諭,國君守社稷,而社壇攝祭,今已多年。其愆一也。爲民親耕,而於帝於稷,其命攝祀,雖緣衰耗,此亦近倦。其愆二也。農人望雨,儀曹咨且,而予不卽令行。其愆三也。其知三愆,其不自勉,是欺予神也,欺我心也,欺我民也。自今日爲先減膳,親祭之後,該曹不敢循例以請。噫,旣此敎又減膳,三次代犧,禮固當也。心可安也。噫,以涼德,致旱負民。以涼德,又勞軍兵。頃日郊壇,見雨而爲民雖幸,軍兵沾濕,予身若寒,姑令攝行。而爲軍民之道兩行,故今雖泯默,此心憧憧。其令儀曹,觀今夜翌朝七次祈雨,循例以稟。上曰,減膳中,大王大妃殿、兩魂宮,勿爲擧行事,分付廚院。諸臣退出。

○五月十四日寅時,上御先農壇幕次。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趙明鼎,假注書具允鈺,記事官盧聖中、鄭昌聖,以次進伏訖。上命京畿監司金尙翼,御製編次人趙明履入侍。上曰,漢南北農形與雨澤,何如云耶?尙翼曰,以北則麻田等邑,以南則水原等邑,雨澤頗周洽,而麥事,未免凶歉矣。上曰,道內有弊瘼之可言者乎?尙翼曰,陳田徵稅,最是大弊。向者自廟堂嚴飭,防塞一道,若善爲則諸道皆可爲之。而自今秋,必着實摘奸爲之然後,方可有實惠矣。前年麥農大登,故臣分付各邑,使之貿麥,以備嗣歲之憂矣。昨見麻田守,聞麥農形止,殊與所料大異。麥還,使之準捧矣。上曰,是矣。諸臣以次退出。上還宮住輦於明政殿月臺,召禮判洪鳳漢敎曰,聞佾舞樂工,專是雇立,故舞像甚不均整。梨苑二六坐,元無習舞之事耶?且凡親祭時隷儀,便是行祭前,先行一祭,此甚未安。禮判問于大臣,後日入侍,陳達變通,可也。

○同日未時,上御熙政堂。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李之億,假注書具允鈺,記事官盧聖中、鄭昌聖,以次進伏訖。上曰,在院承旨入侍。左承旨嚴瑀進伏。上命分閱上言訖。上曰,人臣,分義爲重,而廉隅,亦不可放倒。副校理李顯重,頃者處分之後,特命甄用。大抵近來,廉隅勝於分義。而顯重,陳章承批之後,以執事膺命,仍爲入直,已知分義。而今聞爲親徑出云。其欲伸廉隅之意,可知。處義雍容,分義廉隅,可謂兩伸矣。悶旱減膳之日,此心憧憧,夜不交睫。而不憚其憊,欲召儒臣。今又徑出,旣有兩伸之敎,此時焉敢若此?其令先入侍後護,卽令入侍,旣有後護之命,其章給之。出榻敎上又曰,今者捧上言,非徒郊外,乃所以悶旱也。其中太無狀猥濫者外,竝下,直下各該司。出榻敎昌聖曰,小臣惶恐,而以職掌所關,敢仰達矣。本館時政記,甚爲重大。故自朝家別爲定式,元日記若不修納,則雖出六,不得付職。故前後史官,元日記,莫不趁卽修納。而獨替直日記,未修納者多。或曾經史職於十年前,而尙不修納。自下屢次申飭,而皆不動念。其間不幸有頉,則其日記,誰當代修乎?事體不然,似當有各別催督之道矣。上曰,今聞翰林所奏,替直日記,卽時政記,而其不修納者多云。事之寒心,莫此爲甚。申飭限一朔內修納,其若過限,在外者禁推。在京人,自政院分付,詣于朝房修納。出榻敎昌聖曰,國家之置兼春秋於外方者,將以外方之異事關於時政者,俾得以添補修史,事體重大。而近來外邑,慢不擧行,八道之中,已至數歲,而全不修納者有之,間有修納,而只書陰晴,至於天災時變之入於狀啓者,亦不記錄,此非朝家置外史之意也。別爲申飭,似宜矣。上曰,依爲之。而此則不必出擧條,小朝次對,令大臣陳白,各別申飭,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同日酉時,上御熙政堂。承旨玉堂入侍時,左副承旨李之億,副校理李顯重,假注書具允鈺,記事官盧聖中、鄭昌聖,以次進伏訖。顯重,展《節酌通編》俯伏。上曰,儒臣讀二大文,承旨、翰注讀一大文。顯重俯伏興跪,讀與陸子壽、陳同甫書訖。之億俯伏興跪,讀與陳同甫書訖。允鈺、聖中、昌聖以次讀與陳同甫書訖。上曰,儒臣陳文義,可也。陸象山姿稟好,故如此矣。顯重曰,陸子壽姿稟過高,故如此,而朱子覰破其病痛矣。時人猶不甚尊尙,至大明陽明一隊,始知尊尙。學問一誤,世道陷溺,畢竟華變夷之變,未必不由於此。近來淸人則專尙朱學矣。上曰,近來猶有疵朱子者云矣。顯重曰,臣則不聞。而李霈霖、陸農其之派,有呂留良者。蓋留良字說,錢謙益作之。以張良椎秦之說立言,其派似宜有曾靜者類矣。上曰,儒臣,以留良爲何如人也?近者兪漢蕭,得來其詩集,大加稱賞矣。顯重曰,留良,不可但以文士知之者矣。上曰,兪漢蕭以其有爲大明之心贊之矣。顯重曰,未必其專出於爲大明也。大抵元朝立國寬簡,優禮士大夫,故九州雖皆臣服,而初無披髮左衽之事。而至於淸人,則一倂剃髮。故覺迷錄,有以亂頭髮破網巾換糖之說。蓋其至痛,專在於剃髮矣。上曰,然乎?顯重曰,皇朝立國甚嚴,而太祖聖德中所歉然者,只是嗜殺一事也。大抵人君,不當信雜術之書,稱以殺運未除,多殺人命。至如藍胡之獄死者,幾數千萬人。自此以後,世世嗜殺人,皆不能堪矣。上曰,其時士大夫,無所措手足矣。顯重曰,卽今淸人,專用明制,而濟之以寬,雖云胡無百年,而至今保存,蓋以此也。上曰,盡用明制,可謂智矣。顯重曰,大抵高皇帝用法,甚苛刻如此,而國祚安得綿遠乎?上曰,高皇帝加酌漢高曰何爲尙餘張良,以爲招四皓之計哉?劉基聞之,汗出沾背云。又作不應爲律,而法網愈密。且皇朝廷杖甚酷,用刑如此,而臣下猶有剛勁者,此亦異矣。之億曰,明末之多死節者,亦由於剛勁也。上曰,予所悲慨者,其忠臣義士,不曾見用於平時也。顯重曰,毅宗所以亡國,蓋由於不知人。而且性急,少不如意,則必殺之。故可惜之人,多見戕殺矣。上曰,漢宋則以仁厚立國,蓋與我朝略似矣。顯重曰,然矣。上曰,彼人見我國之冠制,往往撫之而發嘆云,安知其尙今如此耶?我國則尙思皇朝,皆知尊周。此所謂夷狄之有君,不如諸夏之無者也。匪風下泉之思,不在於中國,而獨存於偏邦。我國之明於義理,於此可知矣。顯重曰,我國之土地兵力,非有可恃,而只是節義有足以動人。丙子淸人之不敢生竝呑之心,非不爲也,乃不能也。上曰,得我國何所用之乎?顯重曰,若然則何必擧國來攻耶?上曰,只以我國之處在咽喉,故不得已來攻也。若其速還則蓋其慾,專在於中朝故耳。卽今乾隆所爲,無可言者,爲秦皇、隋煬所不爲之事。而至今晏然者,惟是不徵斂一事,似爲支保之道耳。顯重曰,雖然胡運,豈有久遠之理乎?前日則人不敢斥言萬歲爺矣,今則至於斥呼其名云,其人心,於此可知矣。上曰,聞或謂作阿房宮,或謂載鮑車,以此叱辱云。其所謂晏然者,亦安可足恃乎?又敎曰,以高麗言之,權臣,世執國命,其君,頻入元朝,而亦無簒逆之臣。予嘗奇之,以爲其立國質實,故人皆知君臣之分而如此也。顯重曰,此則不然。五百年宗社,豈一二人一朝夕之所可移者哉?上曰,爲其不敢生心而然耶?然則我朝之有戊申,何也?之億曰,其如一種梟獍之徒,何哉?顯重曰,大抵麗朝亦多節義,以杜門洞、不朝峴觀之,其節義可知矣。上曰,其氣象,至今像想,已於述編言之矣。之億曰,東國本無信史,以勝國時事言之,歷數君而靡有定法,其傳及數世,亦似難矣。而畢竟國祚能長久,是未可知也。上曰,儒臣之意,勝國何以能久長耶?顯重曰,兩班常漢之法,他國所無,而獨於我東有之。蓋自箕子時已然,而可謂好矣。此乃所以歷年長久之道也。蓋我東士大夫,便一不食祿之守令也。谷谷皆置守令,國家之維持者,專由於此也。上曰,何以言之?顯重曰,以鄕曲言之,知名士夫之所在處,則常漢輩有所畏憚。雖是大段剛不友之人,猶知兩班之爲可畏,此乃名分之所重也。上曰,豪强者亦多有之矣。顯重曰,有利則有害,其間豈無豪强者?而蓋其爲益則大矣。上曰,儒臣之言,無或過乎?之億曰,末流之弊,或不無豪强之貽害於小民者。而儒臣所謂維持國家者,誠是矣。顯重曰,言端旣出,臣請畢其說焉。近來爲守令者,必以抑强扶弱爲善治,臣則不以爲然矣。一自戊申以後,俗云南少兩班,若無逆賊近族,則不得爲兩班云。故常漢輩,小不如意,則面斥兩班以逆賊者,比比有之。名分壞戾,已爲可痛。而至於閭家奪入之禁,其爲小民之害者,有如此者,則嚴加禁飭,好矣。若其上下之分,則固是風化之所關,此則決不可不嚴矣。上曰,儒臣之言,誠是矣。以今番李維載事觀之,常漢輩必生陵侮士夫之心。此則固當痛抑之矣。上乃命允鈺召入左右捕廳從事官。允鈺趨出召入。上命立之楹外,下詢李維載生死,仍命退出。從事官趨出。上曰,李夏躋事,故左相嘗請之,而予至今悔之矣。之億曰,誠冤矣。上曰,嘗聞故判書金始炯言,中路多讀書人。以此觀之,中路偏勝,故予敎之以根本自强爲宜。儒臣之意,何如?顯重曰,士夫子弟不讀書,誠爲痼弊。將來無受用之道,此甚可憫矣。上曰,頃聞中路有一理學者,宰相有饋遺,而不肯回謝,至於呈單京兆云,此則驕氣漸生也。予以爲過甚矣。近來亦有理學者乎?顯重曰,有之矣。上曰,此亦消長之理耶?此勢何以救得?顯重曰,士大夫不讀書,專由於蔭路太廣也。上曰,蔭官不可讀書耶?顯重曰,銓郞翰林之變通,非不好矣。而但古則不願爲壯元及第,今則皆願爲壯元,速欲出六,古則玉堂後,又有銓郞,故不願徑陞。今則不然。以臣言之,欲爲掌令而不欲久在玉堂,此是躁競之所由生也。以蔭官言之,旣陞郡守之後,則雖或登第,不得爲銓郞,故不願爲郡守。今則纔爲縣監,便圖郡守。纔陞郡守,便願州牧。且資窮後登第者,雖陞堂上,必使之先經文臣窠守令然後,始擬於承宣。此謂之退鹽矣。近來則不然。直除承旨,亦一弊端矣。上曰,古則如此乎?近來則登科堂上,依法爲承旨矣。顯重曰,如此之故,勢家子弟爲進士,則輒生筮仕之心,不復爲讀書計矣。上曰,儒臣之言,是矣。近來蔭路,何爲太廣耶?顯重曰,古則文官無閑散者。以古人文集見之,遞玉堂、兩司者,卽付主簿、僉正之屬,故蔭路不甚廣矣。今則不然。抱紅紙而窮餓者甚多,此固莫大之弊也。上曰,雖多蔭路,亦多沈滯矣。顯重曰,近來十考十上者雖多見用,而居中居下者,亦未必不愈於十上之人矣。之億曰,儒臣之言,切中時病,而亦安知其必皆由於蔭路也?近來科第多濫,而疏通之道不足,故登科沈滯者甚多。中廟朝以上,或薦或試,宰相多出於鄕曲,不專以門閥用之,故人才蔚興。今若不拘門地,而有如行薦用人之道,則似好矣。上曰,彼言亦是矣。顯重曰,承旨之言,固好矣。而臣意則有異於是,門閥亦不可不顧。蓋寒微之人,十事雖盡善,而一事必有可知者。閥閱之人,十事雖不善,而一事有足以掩之者矣。故臣以爲門閥,亦不可不見也。上曰,儒臣旣設士夫不讀書之弊,仍陳其救弊之策,可也。顯重曰,欲救弊而別爲立法,亦不可。而若登科而善文,則其科極殊常矣。上曰,此則是矣。然宋祖之面試陶穀子,予則以爲野俗矣。顯重曰,臣非欲爲野俗之事也。其人之能文與不文,聖鑑亦必洞察。用人之際,以此區別而取舍,則豈不好乎?上曰,然矣。予豈不知乎?之億起伏曰,臣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矣。臣於昨年九月,以假注書入侍,獲覩聖上命講之擧,今又再見,誠貴矣。殿下雖每以有至痛苦心爲敎,而若時時召見儒臣,如今日之爲,則亦足爲慰懷之一端,伏望益加聖意焉。上曰,承旨之言,誠是矣。然不知我者,謂我怠倦,知我者,謂我有至痛而莫遂矣。予自昨冬以後,心尤冷焉。事神爲民之道,予雖不得已爲之,而至於此等事,何可爲之也?之億曰,何爲此下敎也?上謂顯重曰,儒臣今番處義,果善爲之矣。予甚嘉之。顯重曰,聖敎及此,臣誠萬萬惶感矣。臣之今番一出,非出也。君臣之義,莫逃於天地之間,此誠不易之論也。蟣蝨賤臣,愚妄觸犯。旣已得罪,則殿下之起廢復用,此豈臣夢寐所及?臣之老母,忽聞聖敎,不勝感泣。臣尤惶恐,不知死所。臣若遞館職,則欲以散官,一出肅命,以伸感戴之悃,竊附西監之義矣。不意七違召再禁推,終未蒙例勘。故惶恐之際,東宮邸下於牌招達辭批答,特加誨責。語未卒,上曰,東宮能如是乎?顯重曰,然矣。臣旣承特令,而猶不敢爲承膺之計矣。此際聖上,以憫旱親禱,傳敎又下,不但絲綸懇惻,有足感動。伏想殿下寶算旣高,遠禱郊壇。此非臣子言私之日,繼有差祭名帖來到,則臣於從官格例,本甚生疎,故不知有違牌後,以執事往參之一條路,遂出肅命矣。上笑曰,儒臣此言,果然白直,眞不欺我矣。之億曰,此果衷曲之言矣。顯重曰,臣雖條條惶恐,旣有所懷,不得不達矣。臣命途奇窮,日月在上,而尙抱戴盆之冤。臣之頃年書語,果如聖上所以罪臣者,則臣誠死有餘罪。而同朝之人,無一白其冤狀。雖或有憐臣爲言者,不過歸之妄發。臣則以妄發爲冤矣。追思至今,尙有餘悸。臣豈敢以法從自處乎?上曰,儒臣過矣。顯重曰,臣非敢以聖敎,仍以爲嫌。臣雖無似,旣曰侍從,則朝家之所以待之者,亦差別。渠之所以自處,亦不敢遽然放倒廉隅矣。咫尺前席,更奉延接,實非臣夢寐所期。臣雖退塡溝壑,更無所恨。但自此於見職,將未免抵死違逋,此爲惶恐矣。上曰,儒臣親年幾何?顯重曰,近七十矣。語未畢,上曰,儒臣家有七十老母,國有六十君上。儒臣事親事君之日,俱短矣。予當語元良,使之一伸廉義。儒臣,切勿爲自畫,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5月15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星鎭。左承旨嚴瑀坐直。右承旨金尙重坐直。左副承旨李之億。右副承旨李景祚。同副承旨趙明鼎。注書具壽國式暇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允鈺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新溪縣令金致良,金川郡守任薖,博川郡守柳春馣,城津僉使金柱泰,東里僉使劉俊興,阿吾地萬戶金鼎鉉,會寧浦萬戶金命河,文山萬戶金鼎基。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朴文秀,副提調臣沈星鎭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甘雨猶未周洽,聖心一倍焦悶。復禱郊壇,冒炎還宮,不瑕有傷損之慮乎?今日臣等,依下敎與諸御醫入侍,診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待下敎入侍,宜矣。

○李景祚,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自上方在減膳中,復膳間依例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令于李景祚曰,大臣、備局堂上引接。

○沈星鎭達曰,同副承旨趙明鼎,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景祚達曰,刑曹判書尹汲,昨日特令之下,又不承膺,其在分義,極爲未安。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金尙重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副提學金相福,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提學金相福,輔德沈墢,掌令尹坊,持平南鶴老、趙載厚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嚴瑀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金尙重達曰,大司憲柳復明未肅拜,執義未差,掌令李壽德陳書入達,尹坊,持平南鶴老、趙載厚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傳于李景祚曰,御製編次人及禮判入來。

○金尙重啓曰,御製編次人趙明履,禮曹判書洪鳳漢,依下敎來詣矣。傳曰,來待于明政殿。

○傳于金尙重曰,湯劑有下敎事,藥房提調率醫官入侍。

○金尙重啓曰,藥房提調朴文秀,依下敎率醫官來待矣。傳曰,入侍。

○令于金尙重曰,今下弓矢,城津僉使金柱泰處給送。

○又令曰,今下弓矢,阿吾地萬戶金鼎鉉處給送。

○趙明鼎達曰,卽者兼輔德兪彦民,以親病,陳書徑出,原書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金尙重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兼輔德兪彦民,入直矣。以親病陳書徑出,上番將未免闕直,事甚未安。弼善權抗,文學朴起采,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輔德沈墢,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闕直,事甚未安。輔德沈墢,旣有只推之令,更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吏曹言達曰,新除授北靑府使李思觀呈狀內,關格宿症,挾感重發,眞元凘敗,昏昏貼席,不省人事。顧此病狀,時月內實無起動之望,亟許遞罷云。身病果如是沈重,則不可等待差歇,夫馬留滯,亦甚可慮。依例罷黜,何如?令曰,依。

○又以禮曹言啓曰,七次祈雨,觀今夜翌朝,循例以稟事,命下矣。自昨至今,雨意猶邈,依聖敎七次祈雨祭,三角、木覓山、漢江沈虎頭,遣近侍不卜日來十七日設行之意,知委,何如?傳曰,允。

○嚴瑀,以兵曹言啓曰,頃日政,壽職陞堂上人吳泰東,僉知中樞擬望之際,僉知之僉字,誤以同字書入啓下,不勝惶恐。原單子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漢城府言達曰,卽接四山監役所報,則蟲患日漸熾盛,多年長養松木,靑色日淺,間多黃黑,誠爲切悶云矣。數十年茁養之木,今至枯損,則此實可惜之甚者,而亦有延及社壇禁苑之慮。趁此未作繭生蛾之前,着實拾埋,則可遏方熾之勢。在前如此之時,輒有役民拾蟲之事。今亦依定式,盲人獨女無率丁者外,卿宰以下一從家座,各出一丁,一日赴役。而或有訐訴圖頉者,則移送刑曹,照法嚴治,何如?令曰,依。

○李景祚書曰,伏以臣,濫竊科第,猥玷近班,不待人言,循省恧蹙。卽伏聞昨夕儒臣,以從蔭路登科人之驟拜承宣,謂非舊例,仍擧臣名云,此誠切至之言也。臣之初不能引義力辭,徒以奔走爲禮者,固已萬萬愧悚。而今者筵奏,出於論思言議之地,何敢晏然仍冒,以自喪其廉愧也哉?玆敢退歸私次,略暴危懇。伏乞睿慈,亟令鐫削臣職名,以重名器,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兼輔德兪彦民書曰,伏以臣,適因事會,逃遁不得,冒沒情勢,蹲淹禁直。乃於昨者,猥隨僚臣之後,入參离筵之末,伏聆英音之洪亮,仰窺睿學之高明。此實臣釋褐以後,未始得者。臣誠釁累蔑裂,不足齒於講肆,而歡欣慶幸,實有倍於恒人。今旣得此,雖明日退塡溝壑,夫豈有餘憾哉?若其因仍盤礴,自同無故,以壞一身之防,貽淸朝之譏,固非臣素計。而伏聞日昨大朝,以東學儒生事,特下當該兼敎授越廩之命,臣實其人也。臣於是,驚惶震越,莫知所以自措也。蓋臣自叨見職以來,積犯違逋,屢速置對,差祭入闕之日,不得不黽勉祗肅。而旋卽退伏,以遞爲期,適値農壇動駕,以問安官下批,又不敢不承令往來,顧未嘗一日治職事矣。然庠儒之全數空齋,事未前聞。而臣適帶其職名,則僨溺之失,固無所逃,嚴敎之下,宜卽自列。而嚴畏分義,徊徨累日。玆際得接家信,臣之老母,宿病沈頓之餘,偶觸風氣,轉成寒疾。夜朝之間,症情斗劇,轉側須人,食飮全廢,實有頃刻難言之慮。臣以獨身,見鎖直廬,更有何人與灌藥物?自聞此報,方寸如灼,急於歸視,他不暇顧。玆敢忙構短書,仰瀆睿聽,仍卽徑出禁門。伏乞亟令鐫削臣職名,以便救護。仍治臣罪,以肅朝綱,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禮曹判書洪鳳漢書曰,伏以三朔亢旱,萬姓焦遑。惟我大朝靜攝之中,不憚親禱,壇祀再擧,禮容愈虔,零雨滂滂。而撤帷露立,烈陽杲杲,而或命去傘,享儀纔罷,綸音繼降,以至三事自責,特減御膳。此蓋悶旱之誠,事神之敬,一念憧憧,未暇顧玉體之勞苦。大小臣民,莫不相告感頌,穆穆在上之天,亦豈不降監而昭格也哉?欲望邸下,法我大朝,惕然警省。深宮幽獨之中,益勉誠敬,以盡對越之工。日次賓對之時,廣加詢諮,以究消弭之策焉。顧臣無似,猥叨禮官。凡於職事,一味憒憒。祈雨之稟,亦致稽遲。此雖由於煞有商量,而其不能仰體憂民之聖意則大矣。又況因此臣曹之趑趄,至添聖上責躬之一端。臣之罪,於是益著,而有不容置而不問也。玆附自劾之義,仰瀆离明之下。亦願亟命重勘,以彰其慢,俾爲溺職者之戒,不勝幸甚。臣無任戰越俟罪之地gg至g。答曰,覽書具悉。所陳切矣。可不留念?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弼善權抗書曰,伏以臣不揆鄙拙,惟義分是懼,黽勉冒處於從前力辭之地。一再登筵,快覩离光,反復問難,酬酢如響。在臣一身,榮耀備至,而考其所存,則特空疎鹵莽,實無以仰裨睿學之萬一,中心愧恧,終不能自已。見方宮僚愼簡之日,朝家綜核之政,宜從臣身而斥退之,澄淸仕路也,明矣。且臣情私,有萬分懇迫者。臣之父母,年過七耋,常時俱有沈頓之疾,通計一年,則寧日不能强半。臣終鮮兄弟,獨自扶將,凡尋醫下藥之節,非臣在傍,則無可代視者。乘其少間,抑情持被矣。日昨直中,聞母病添重之報,方寸煎灼,陳章請急。而適値淸齋,見阻喉司,罰止問備,揆諸私悃,一倍兢惶,卽以番次苟艱,召牌下降。而目今母病,一向彌苦,頭疼膈煩,眩暈咳嗽等症,俱係危惡,氣息綿綴,轉側須人。顧此情理,實無暫時離捨之勢。玆詣闕外,短章哀籲。伏乞睿慈,俯垂矜憐,亟削臣所叨之職,俾便救護,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文學朴起采書曰,伏以臣本鹵莽蔑識,猥忝侍講之列,累登兩筵,居常愧懼,而至於榮耀則極矣。臣豈不欲竭蹶趨承,以爲顧問之備?臣之望八老母,數年前重患毒癘。自經危疾,動輒添加,進退無常,澟澟度日。向因膝下之慼,悲疚過傷,宿病之外,別症層生,腹痛泄痢,度數無算,口味辛酸,食飮全却,元氣日漸澌綴,臣實無離舍供職之勢。而亢旱爲災,大朝親禱郊壇,臣不敢言私,抑情就仕矣。今以闕直,召令降臨,而臣之老母症患,漸至危劇,非一時偶感之比。根委旣痼,難以旬月責效。則每每以此號籲,極甚悚惶,情理切急,不得不煩瀆。伏乞睿慈,俯諒臣萬分煎迫之私,亟罷臣所帶職名,以爲專意救護,因遂便養之願,千萬顒祝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右議政金尙魯箚曰,伏以目今亢旱,彌月孔酷,民國之憂,茫無涯畔。惟我聖上,不遑靜攝,再擧桑林之禱,至誠攸假,冥應荐見。而沛然一雨,尙靳快霔,特下惻怛之旨,至有減膳之命。伏想邸下,上念聖躬,俯慮民事,焦憫罔措,當復如何?遇災警惕,奮發睿志,在於邸下。責躬修德,感格高穹,在於邸下。切願邸下,體大朝對越之誠,思古人應天之言,凡所以恐懼修省者,靡不用極。得方寸之雨焉。如臣無狀,忝居輔相,致玆災異,罔非臣罪。而亦不勝惓惓之悃,敢獻祈勉之語。臣於日昨大朝筵中,因一武弁事,忽被重臣之侵拶。臣心至今兢縮,臣顔尙有餘騂。在臣,誠亦不幸也。人見之不同,正如其心。臣與重臣,心旣不同,則所見之不同,奚止此小事也?況筵臣之各陳其見,曰可曰否,自是美事。臣豈以此,介介于中?而第朝廷所以爲朝廷者,惟體統也。臣雖庸陋,顧其職則相耳。以小事而受人陵侮,轉以至於言緊而意深,致使體統,緣臣而壞損,則臣之罪也。筵體至嚴,而以臣之故,便作叫呶紛鬧之場,則又臣之罪也。臣旣伴食憒憒,無一事事,而重之以罷軟不職,厥罪愈彰,有相如此,不去何爲?臣於伊日前席,冒死丐免,敢效自劾。雖未蒙聖上俯許之恩,而滿心愧忸,歷日靡定。連値親禱,奔走不暇,今始拜箚仰溷。而當此悶旱之時,未與進對之列,臣尤千萬惶恐。伏乞睿慈,導達聖聽,亟賜鐫褫,改卜賢德,以尊朝廷之體,公私兩幸。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遇災陳勉,言甚切至,當銘心。且大朝以靜攝之中,再次禱雨,尙靳大霈,心甚罔涯悶迫。此實由余不敏,未能仰體聖意,卿何過引咎?卿須安心勿辭,卽起視事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掌令李壽德書曰,伏以臣之情勢,實無冒出之路。而頃以諡號署經,大朝申飭,至爲嚴截,怵畏分義,黽勉出肅,了當署事。而退出之後,喉院以臺臣,承牌詣闕。而前達姑停,不爲呼望,列書諸臺之名,至請問備之罰。臺閣之帶推行公,旣無近例,則被人請譴,仍因蹲冒,斷無是理,固當詣臺引避。而適値聖心悶旱,連禱郊坰,陪護體重,他不暇顧,隨參駿奔之列。而罷歸之後,素患痰喘之症,越添於連宵勞攘之餘,呼吸喘促,食飮專却。以此病狀,實無自力趨朝之望。而今者次對有令,召牌儼臨,隨詣闕外,略控短章。伏乞离明,亟削臣職,以肅朝綱,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迤及他說。而目今亢旱太甚,上下憂慮,惟我大朝,躬臨北郊,徹夜將事,齋心默禱,洽得五寸之雨,少紓三農之急。而密雲旋收,大霈終靳。於是乎聖念憧憧,更詣農壇,中宵星月,露立虔禱。我殿下對越之誠,終始不解,有足以孚格天心。而法駕載旋,雨意愈邈,則此或有消弭之方,有所未盡而然歟?顧今東門之役,旣出陰雨之備,則國家之遠計,廟堂之長算,實是萬世鞏固之術。而從古城下,亂塚無主,修牒之際,自不免殘骸之暴露。大朝惻隱之念,主司體行之道,非不盡愍恤之意,埋瘞之方。而藁草短壟,朽骨如麻,不但行路之慘憐,抑恐冤氣之悶鬱,有足以仰干天和。臣謂申飭該府,亟行掩骸之政,亦推矜恤之典,以慰出地之魂,俾垂及骨之恩,則此亦爲應災之一段矣。且日昨輕囚放釋之命,雖出於救旱之德意,而只放一時之囚,未推均施之澤。臣謂京外久滯之獄,抱冤之類,罪名之或疑,情理之可矜者,稟于大朝,參酌疎釋,恐無妨於消冤之道矣。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第一件事依施,第二件事留念。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令江華留守申思建書。王世子若曰,國家設關防之險,式重保釐,朝廷簡夙夜之賢,必愼委寄。今誰可任,古難其人。惟卿,以端方之資,有敏達之識。始沈淪於蔭路,鹽車太行之蹉跎,晩通亨於雲衢,金馬玉堂之出入。允矣家傳之忠孝,常切愛君憂國之誠,藹然天賦之慈仁,未或有傷人害物之事。中間知遇,宸褒至及於雅詳,半世行藏,士論亦許以介潔。處銀臺而出納惟允,長芹宮而名望益隆。布惠澤於縣符郡章,民騰循良之頌,仗使節於遼氷薊雪,人傳淸謹之譽。衷曲誠款之所孚,辛甘交濟,文學政事之有裕,履屐皆當。內地施薄竄之恩,可想匪怒之敎,中宸霈甄復之典,亶出不忘之心。而散秩豈處良材,顧利器可試錯節。睠彼沁都一域,實我海門重防。表裏山河,城堞鎭堡之所相望,往來檣帆,灌輸漕輓之所由通。累朝盡規劃之方,爲計也遠,一日有倉卒之慮,捨此焉歸。近緣往理之失宜,以致保障之生弊。築城隍,將以爲備禦之道,徒然耗費之滋甚而反致疎虞。峙錢穀,將以爲糧餉之需,乃者飢饉之荐臻而不免匱竭。想丁年之罹厄,正坐守臣之匪才,故丙夜之興歎,每軫聖念之擇帥。進卿雖由廟薦,用卿已在宸衷。玆授卿以江華留守兼鎭撫使。卿其益恢令猷,祗服寵命。恤民則猶己之溺,以鼓親上死長之心,治兵則先事而圖,以盡臨機應變之策。毋曰天塹之足恃,惟患人謀之不臧。災甚極無,預講救荒之術,務在儲蓄,合思節用之方。此乃卿報效之秋,非爲卿徊翔之所。於戲,利害便宜,貴在通變,做事宜戒,因循弛張。緩急,要得的當,爲政,盍濟寬猛。惟此書雖似文具,亦自敷心,苟今日有能體行,未必無效。故玆令示,想宜知悉。副司直知製敎李奎采製進

○五月十五日卯時,王世子坐時敏堂。大臣備堂引接入對時,左議政李天輔,行副司直申晩,戶曹判書李昌誼,吏曹參判趙明履,右尹李成中,右承旨金尙重,司諫韓光會,假注書具允鈺,事變假注書申應顯,記事官洪景海、鄭昌聖,以次進伏訖。天輔進曰,近日則感氣快愈乎?令曰,今則快愈矣。天輔曰,大朝憫旱親禱,撤夜將事,于今再次。而雨意尙茫然,前頭民憂姑勿論,聖體受傷,亦恐不少。此時聖候,果若何?令曰,一樣矣。天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令曰,一樣矣。天輔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令曰,一樣矣。天輔曰,邸下咳嗽尙未快差,必存少愈之戒,加意善攝,伏望。令曰,有餘氣而不大段矣。初得雨雖未周洽,心甚爲幸。卽今則雨意茫然,憫惘矣。天輔曰,兩麥已判凶歉,而畓穀亦將愆期,誠憫切矣。大朝悶旱親禱,冥應愈漠。昨日所下綸音,辭旨懇惻。邸下亦宜仰體聖心,遇災修省,奮發振作,留意民事,伏望。令曰,當體念矣。天輔曰,大朝北郊禱雨還宮時,特命金吾秋曹,疏決滯囚。德意藹然,實出於遇災修省之念。而滯囚之弊,外方尤有甚焉。外方獄訟之久滯冤鬱者,分付諸道及三都,一體疏決,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天輔曰,今番大朝禱雨親祭,蓋出於悶旱恤民之意。況以步輦動駕,群下之焦悶,尤當如何?而卿宰軍職中,多有不參班列者,殊涉非矣。年老、實病、在外外,一倂罷職,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天輔曰,今日常參,因減膳頉稟,只爲次對,則異於他時。備局諸宰固當一齊進參,而懸頉者甚多,極涉非矣。實病、公頉外不參人員,竝從重推考,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天輔曰,此平安監司洪象漢狀達也。前以別軍餉未捧,邑鎭,抄報備局,故以依事目施行之意回題。而百石以上未捧守令、邊將,自營門決杖,乃是事目。而義州府尹,以之次不設賑邑,未捧之數,至於一千二百餘石。若依事目施行,則當爲決杖。而《續大典》倉穀未捧條,應決杖者,雖侍從勿揀。兼防禦使,係是二品,只罷其職。義州府尹,旣是二品官,又與防禦使相等,不可循例決杖。義州府尹南泰耆,依事目罷職,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晩進曰,大臣以遇災修省之意陳達矣。邸下代理萬機,目下所事,惟是學問政事兩事而已。兩事之勤不勤,天心之悅不悅,係焉。伏望邸下,加意益勉焉。令曰,當體念焉。昌誼曰,恐懼修省之道,莫過於勤學勤政。而最是宴安幽獨之際,一心對越,則天心悅豫,而方寸之雨,庶幾可得。邸下方在調攝之中,書筵召對,雖或未可頻設,而時接宮僚,討論文義,或講究時政,則誠好矣。而《語》云節用而愛民,爲政之道,莫切於此。此四字,更留睿念,千萬伏望。令曰,當體念焉。明履進曰,勤學勤政,重臣已發端矣。蓋學之一字,有兼知行而言之者,有專以知邊言之者,有以行邊言之者。知與行,固是爲學之要。學是日用事物之間,惟是處是從,乃學也。所謂是處,卽理也。隨事隨處,無非用力之地。所謂勤學,亦有節目。以文義言之,如《大學》明德止善處。明德爲何者?止善爲何者?如孟子心之德愛之理,何以謂心之德?何以謂愛之理?字求其訓,句索其旨,到其精微處,尤宜細加紬繹,是學也。且理卽天也,天卽理也。蒼蒼者非天,而日用事物之流行處,莫非天也。一身之動靜語默,一從天則,而勿以私意間之,則其所爲學,可謂勤矣。多識前言往行,而明其得失利病。凡於應事接物之際,惟以吾心所知之理,隨所遇而處得其正,則其爲政,可謂勤矣。蓋勤學爲體,勤政爲用。而其中勤學,最爲先務。大凡讀書,年少時則持守易,年長後則持守難。必於少時,孜孜學問。今日知一事,明日知一事,以至於欲罷不能之境,則學問大進,而其於爲政乎不難矣。深思而力踐之,伏望。令曰,當體念焉。成中進曰,恐懼修省之目,大臣諸bb臣b皆已陳之矣。邸下苟能勤學勤政,則大朝必悅豫。大朝悅豫,則天心必悅豫。天心悅豫,則甘雨必霈然矣。然勤學勤政,必以誠實之道爲之,方好。今日諸臣之所達,皆以實效責成。邸下亦以實心行之,伏望。令曰,當體念焉。光會曰,充軍罪人李時蕃,當戊申嶺賊之跳梁。身爲閫任,初不出兵勦討,又不及時狀聞,自巡營催促其進兵,而猶復推托不動,顯有觀望逗遛之心。及其官軍四集,賊勢窮蹙之後,始乃塞責發兵,緩緩作行。論其負犯,不可以充軍而止。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令曰,其勿更煩。光會曰,逆坦孥籍之典,尙未擧行,神人之憤,久而益甚。頃者參配島配之命,固知聖意之有在。而三尺至嚴,斷不可容貸。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令曰,大朝已諭,亟停勿煩。光會曰,泰績,以賊徵至親,緊出於戊申諸賊之招,情節狼藉難掩。而特以頑忍不服之故,遽蒙酌處之典,輿情憤鬱,久猶未已。請罪人泰績,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令曰,其勿更煩。光會曰,亂賊何代無之,而豈有如嗇之凶慘妖逆者哉?其誣人惡逆,誣罔朝廷之罪,已自服。而不道之說,又發於帳殿親問之時。則論以大逆,王法當然。而況以斗齡之招觀之,其凶肚逆腸,尤極綻露無餘,與戊申凶賊,少無異同。而肆市之典,未及夬施,一國之憤,無以少洩。請徑斃罪人嗇孥籍等事,亟令王府,依大逆律擧行。令曰,勿煩。光會曰,逆孥之待年正法,雖曰律無定文,而戊申逆賊,實是亘古所無之凶變。其中十魁,尤不可以常例治逆之律施之。而今其遺孽,尙爾假息於覆載之間。王章未伸,輿情愈切。況前後逆孽諸族,陰謀畢露。則此等之時,梟獍之種,決不宜使之遺育。請戊申逆賊巨魁之子,以年未滿,未及施法者,亟令王府,竝行孥戮之典。令曰,勿煩。光會曰,徑斃罪人濂,以賊衢至親,締結賊嗇。凶逆情節,旣已一一承款於帳殿親問之時,而未及結案,徑先物故。王章未伸,國人咸憤。渠旣遲晩納招,則實與正法無間。孥籍一事,自是應行之典。請賊濂收孥籍産,亟令擧行。令曰,勿煩。光會曰,頃年妖逆,設計凶慘,有浮於戊申。而逆嗇之撰出凶書,實爲此獄之肯綮。則斗齡之緣坐亡命,固有當律。而往來諸道,締結凶黨,及其事發見捕,前後納招,不過提引逆嗇之所言,元無告賊情之事。而飾詐免刑,顯有隱情。至於戒剛,則自是逆種。而斗齡招辭,雖不指名,旣稱順寬之養子,則何可諉之於罷養之鐵剛,而有所容貸乎?論以鞫體,不可不嚴訊窮覈。請罪人斗齡、戒剛,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快正王法。令曰,勿煩。光會曰,妖說做出,卽戊申凶逆之餘。頃者,恒延、命垕、敏樞等妖惡不道之狀,旣已畢露於帳殿親問之時。嚴刑窮覈,斷不可已。請恒延、命垕、敏樞,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令曰,勿煩。光會曰,嵇賊之三條設問,萬萬凶慘,爲增家人者,所當痛絶之不暇。而及增罷對之後,嵇雖來問,在爟之道,何敢以汝姑無事於汝幸矣等語,肆然酬酌乎?況其慶事之說,旣發於嵇賊之招,則渠之自明之言,何可準信?而一番例供,遽爾放釋,其在嚴國法之道,決不可以告身薄勘而止。請爟極邊遠竄。令曰,須勿更煩。光會曰,爣以增之至親,所當闔門悚蹙,不敢自同他人。而擅自越海,橫拏島中,其所作弊犯科,實皆與增相濟。則論以國法,斷不可不嚴懲。雖自大朝,已有拿處之命,而守臣,旣有狀聞,則亦無可問之端。請爣遠竄。令曰,須勿更煩。光會曰,世熙之書,旨意陰譎。其中數句語,敢犯不敢言之地,情狀萬萬絶悖。論其罪犯,不可偃息於覆載之間。大朝酌處之命,雖出好生之聖德,王章未伸,輿情同憤。請鞫廳罪人世熙,稟于大朝,還寢島配之命,夬正王法。令曰勿煩。光會曰,惟我大朝悶旱憂災,再行親禱,誠意沕穆,有可以感格高明,而至於昨日減膳之命,又出於古聖王側身修行之意。凡我群僚百姓,孰不欽仰感歎?而第遇災消弭之道,惟當靡不用極。至於疏決一事,亦自有故事可按。而且以言獲罪者,前後相望,無論其言之是非淺深,疏放之典,不可少緩。況秋曹囚謫,冤疑尤多。審理之擧,有不容已。請稟于大朝,亟令金吾、秋曹,擧行疏決。令曰依達。天輔曰,蓋疏決,係是國家大恩典。雖出於自上特敎,執法之臣則固當爭執。近來言官之以言獲罪者甚多,言路之杜塞,實由於此。諫臣歷陳其言之是非,其罪之輕重,直請放宥,可也。而泛以疏決爲請,事甚苟簡。且與秋曹罪人,竝請疏決,尤涉非矣。司諫韓光會,推考,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天輔曰,向來徐命天,邸下處分,蓋出於一時飭勵。而至今廢棄,恐不免太過。特爲敍用,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天輔曰,臺達久遠者,何必一一措辭下答?而至於尹光纘事,關係至重,見之可驚。此等新達,則或以稟于大朝處之之意,措辭下答,好矣。令曰,唯。光會進曰,當此上下遇災恐懼之時,臣適忝諫職,入對前席,草草一語,竊附於有懷無隱之義。而大臣以有違達體,頗加非斥,臣不勝瞿然恧蹙之至。臣之所請疏決者,雖竝論京外滯囚之弊,而若其大體所重,專在於以言獲罪之人。區區之見,亶出於開言路導滯鬱之意。而今者筵斥如此,此莫非臣平日言議無素,不能見孚之致。其何可晏然於臺次乎?請令遞斥臣職。令曰,勿辭。尙重進曰,司諫韓光會,再達煩瀆,退待物論矣。令曰,知道。天輔進曰,頃日趙明履,以酒禁事,有所陳達,故分付法司,使之出禁矣。蓋其法無漸,猝當出禁,則酒器之覆棄者甚多云,殆同暴殄天物。故臣與僚相相議,限三朔緩禁,以俟其區處已釀者,而使之出禁事,纔已捧甘矣。昨日自大朝,有姑勿出禁,只加申飭之敎。依此傳敎,而捧甘申飭之意,敢達。令曰,唯。諸臣以次退出。

○同日午時,上御崇文堂。御製編次人、禮判引見入侍時,禮曹判書洪鳳漢,編次人吏曹參判趙明履,右承旨金尙重,假注書具允鈺,記事官盧聖中、鄭昌聖,以次進伏訖。上曰,有一譯官,上言以爲得崇禎御筆云矣。取來見之如此矣。仍命內侍出示御筆簇子,書思無邪三字,字樣頗大。諸臣曰,貴矣。上曰,果是親筆耶?崇禎御筆之曾前出來者,凡爲三本,方在宮中。而皆書此三字,予故疑之,以示卿等而質之矣。明履曰,似是摹寫矣。上曰,彼人贗作之習特甚,而若是摹本,則是亦御筆矣。仍命捲而納之。上敎鳳漢曰,頃日以肄儀事有下敎矣。果問議乎大臣乎?鳳漢曰,臣果議于大臣,則大臣以爲聖敎至當,依此爲之好矣云。上曰,凡大祭,前期肄儀,可也。至於郊壇祈雨肄儀,近於先祀,褻瀆甚矣。大抵攝行,無此禮,而惟親祭有此。此不過重於親祭,不顧其褻瀆者,爲民祈雨,何敢瀆神?此後祈雨肄儀祛之,只令禮曹使gg禮儀使g,率諸執事,預爲登壇,指揮向方及儀節。出榻敎上又曰,凡土龍祭,祈雨之極者,而至於鞭龍,非祭之意,褻慢甚矣。此後一切祛之事,分付。出榻敎上命尙重書三角、北岳、木覓、漢江祈雨祭文,命明履讀訖。鳳漢曰,臣於向日,奉承聖敎,爲見神轝,進往太常,仍爲奉審神室位版,則不成貌樣。蓋五方位版各七位,而神室狹窄,因地勢推移,列奉故神農位版,反與大明官軍比奉。風雲雷雨尤爲尊嚴,而亦奉於南方山川之下。序次紊亂,褻慢莫甚,不可不及今釐正。都提調以爲當改建五間,臣與戶判則以爲仍其舊室,前後懸退,每方合奉七位。則變通雖小,事體可正,亦可以省費矣。戶判入侍時,下詢處之,何如?上曰,前後設退,位版隨五方奉安。出榻敎鳳漢曰,湖西伯以各邑雜役米事,頃又狀聞,已下均廳,此事不可率易覆奏。蓋各邑雜役條,朝家不可與知。所謂三斗之法,不可不罷。若罷三斗之法,則均廳區劃,尤無可論矣。上曰,此事前後委折,可更陳達,而大臣之意,亦何如?鳳漢曰,各邑雜役米,本來所捧,邑各不同,或捧五六斗,或捧三四斗矣。均廳結米分定之後,其時監司李益輔以爲民役中雜役條,大均節之然後,始定二斗結米,則民力可紓。往復均堂洪啓禧雜役米,皆定三斗。成節目啓下,使之裒多益寡,推移支用,此所以會錄劃給之出也。其後因堂上趙榮國、金尙星之陳達,自上俯詢大臣後,所謂會錄劃給等規,竝爲勿施。而至於三斗之法,姑不革罷。時監司金時粲以爲,若令加徵於三斗之外,則民必騷擾。若不加徵,則邑將難支。屢次狀聞,請其依前劃給。左右相,皆以爲三斗之法,撓改可惜。至於劃給一款,左相不無勉從之意,右相頗持難矣。上曰,守令雜役米,非朝家所知,且此是他道所無之事矣。罷不罷,宜付於道臣。旣曰啓下公事,今若加徵,則便是朝家欺民。令廟堂更稟,而今年姑不得加捧,則劃給之請,似當許施矣。鳳漢曰,昨年所劃,乃是九千兩,不可以此爲例。姑以三千兩許給,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重曰,今日掌令李澤徵上書,以爲今此旱災,專是築城時暴骸之由云矣。上曰,或有暴骸之事乎?鳳漢曰,始築之時,藁殯之在城底者,臣令將校,設祭移瘞矣。上曰,卿必善爲之矣。諸臣以次退出。

○同日戌時,上御克綏齋。藥房提調率醫官入侍時,藥房提調朴文秀,右承旨金尙重,假注書具允鈺,記事官盧聖中、鄭昌聖,醫官金履亨、許錭、皮世麟、鄭趾彦、李以楷、李道吉,以次進伏訖。文秀進伏曰,卽今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文秀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差勝後一樣矣。文秀曰,以湯劑事,有率醫官入侍之命,臣不勝驚慮矣。上曰,只命兩廳首醫入來矣。諸御醫皆入,當該中官誤傳之致,從重推考。出擧條文秀曰,聖體或欠安乎?上曰,蛔氣甚盛,再昨吐蛔,初更後又吐,至有自鼻孔出來之意。或不能快吐,以手拔之,其大如鍮箸。拔出之後,猶有氣若掛於喉間,至今其氣尙存。此甚可憫,欲進理中湯,故召見卿等矣。文秀曰,此症候極爲憫迫矣。伏聞近來,不進水剌時多,似是胃氣虛弱而蛔動矣。卽今殿下春秋如何,而攝身如少壯之時,豈不焦憫乎?請自今進膳之節,十分加意,千萬伏望。醫官診脈訖。履亨曰,以脈候觀之,胃氣終是虛弱,此乃蟲動之由。安蛔理中湯,連爲進御好矣。趾彦曰,似是胃氣受風而然矣。理中湯,加花椒、烏梅而用之好矣。上曰,理中湯,味甚惡,或有他藥可以責效者乎?諸醫曰,終莫如理中湯矣。上曰,然乎?安蛔理中湯三貼煎入。湯劑繼進日問候事。榻前下敎。左副承旨入侍事,榻前下敎。藥房提調以下,以次退出。時已昧爽矣。

5月16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星鎭奉命。左承旨嚴瑀奉命。右承旨金尙重奉命。左副承旨李之億坐直。右副承旨李景祚。同副承旨趙明鼎坐直。注書具壽國式暇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允鈺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趙明鼎達曰,大司憲柳復明未肅拜,執義未差,掌令李壽德、尹坊,持平趙載厚呈辭,南鶴老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尙重達曰,判府事金若魯箚子到院,而祈雨祭齋戒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沈星鎭達曰,右副承旨李景祚,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令曰,依。

○趙明鼎達曰,司諫韓光會,引避退待,已至經宿,尙未處置,事甚未安。呈辭受由外,大司諫尹光毅,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令曰,依。

○金尙重達曰,副提學金相福,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趙明鼎達曰,刑曹判書尹汲,特令申飭之下,日事違牌,無意膺令,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輔德沈墢牌不進,兼輔德兪彦民,弼善權抗,文學朴起采陳書受由,兼弼善韓光會以本職,方在引避中,兼文學未差,上番無推移之員。司書金聖佑,卽爲牌招,以爲姑陞入直,何如?令曰,依。

○傳于趙明鼎曰,今日祈雨祭所,宜送內摘奸,而承旨進去,故不送,凡事各別精潔,虔誠祈禱事,分付。

○趙明鼎達曰,臣與左副承旨李之億伴直矣。以其親病陳書出去,原書以祈雨祭齋戒,纔已退却。而都承旨沈星鎭,左承旨嚴瑀,右承旨金尙重,俱以祈雨祭獻官進去。右副承旨李景祚牌不進罷職令旨,今方捧入院中。只有臣明鼎。今日伴直無人,左副承旨李之億,雖爲親病,所當請牌,而拘於廳例,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令曰,牌招。

○以右副承旨李景祚,輔德沈墢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趙明鼎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副提學金相福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趙明鼎曰,推考徽旨捧入。

○趙明鼎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闕直,事甚未安。輔德沈墢,卽有只推之令,更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慶尙監司狀達,六月令進上生竹筍,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令于金尙重曰,卿其勿待罪事,回諭。

○判中樞府事金若魯箚曰,伏以三朔亢旱,烈陽愈杲,大小遑遑,罔知攸屆。聖心憂憫,玉趾三擧,圭璧旣卒,冥應愈邈。臣雖病伏床席,殘喘如縷,而上慮聖體之受傷,下念民虞之罔涯,區區寸悃,實有尙寐之願。此際伏聞雩壇親禱之命又下,我殿下爲民焦慮,不遑自恤之聖意,臣非不知。而第聖算已高,方在靜攝。當此炎熱之驕熾,雖深居廣廈邃堂之中,猶有添損之憂,況觸冒勞撓,終日露坐,徹宵將事者乎?又況再禱三禱,以至于四者乎?凡百臣僚,孰不煼迫?而臣方職忝藥院,責在保護,其爲煎灼罔措,尤如何也?噫,今日萬事,莫先於保嗇聖躬。聖躬康安然後,民命可以活也,民飢可以救也。而殿下之至誠對越,三十年如一日,方寸得雨,固不在於親薦牲幣,則民事雖急,豈不思所以保嗇之道乎?極欲力疾求對,罄陳微忱,而醜穢之症,末由登筵。玆敢忙卒拜箚,涕泣仰請。伏乞俯賜諒察,亟寢親禱之命。且治臣病廢常分之罪焉。臣不勝瞻天仰聖,千萬顒祝之至。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卿之所患,尙今未瘳,心用慮念。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須安心勿辭,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五月十六日寅時,上御克綏齋。左副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李之億,假注書具允鈺,記事官盧聖中、鄭昌聖,以次進伏訖。上曰,俄聞兵曹銀子多有欠縮云,其數爻錄來耶?之億曰,兵曹經用甚多,而本無文書置簿之規矣。朴文秀爲兵判時,始創都會錄,出二顆印二算員,自此稍愈於前矣。其後洪啓禧亦善爲之,頗有條理云矣。臣取來銀櫃三十一,盡數開見,則皆限櫃納銀矣。元數爲五萬四千八百餘兩,而櫃中所存,爲四萬七千五百兩。以此計之,則七千餘兩,爲欠縮矣。臣甚驚駭。三次算計然後,招問下吏,則渠輩相視愕眙,不能出言,有若初不知之者然矣。臣更招三十年久仕之吏問之,則以爲立役後,未嘗見銀櫃,今日始見之云矣。上曰,然則無動意乎?之億曰,頃日錢木反庫時,渠輩頗惶㤼矣。今日則從容暇豫,少無懼色矣。上曰,庫子之氣色,如何?之億曰,泰然矣。上曰,然則決非近來所爲。若是渠輩所爲,則容貌辭氣之間,必有可知者矣。之億曰,兵判聞此事,大爲驚駭,捉送庫子於捕廳云矣。上曰,然耶?之億曰,錢木欠縮,渠輩皆已備置,請小臣捧納。臣謂之曰,吾則只承命摘奸而已,非爲兵曹捧逋欠也,不爲捧納矣。上曰,善爲之矣。元錢幾何?之億曰,封不動,爲三十萬兩,行用爲一萬六千餘兩矣。上曰,然則合爲十五萬兩矣。十五萬兩內,九百兩欠縮,豈可謂之欠縮也?當初予意,非欲必捉其無面也,只爲一番申飭之意也。今聞錢布,幾皆充數,則於渠輩,施罰足矣。渠輩必赤立(立)),還覺殘忍矣。之億曰,臣思之,庫子輩,若或徑治,則難以推出,必緩緩究覈然後,方可知其曲折矣。上曰,何必察察?古語云,水淸無大魚。子産之見欺漁人,誠好意矣。此事初欲嚴處矣。更思之,導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庫子輩,若不勝杖而承款,則豈不殘忍乎?乃命之億書之曰,紀綱解弛,人心巧僞,其若悶旱,儲蓄爲先。且兵曹數十年前去來,太糢糊。一番申飭,在所不已。故特命該房承旨摘奸。而予意,申飭于今,懲戒於後,而非究得無面之意也。然去來糢糊之中,其所無面,想必夥然。此亦自久遠無面者摘奸後,其欲商量九同之木、八百兩錢,究其元數,滄海一粟,豈曰欠縮?然摘奸之後,其宜申飭兵判,從重推考。當該二軍色郞廳,令該府以公律勘處。色吏庫子,其宜重處。而決非一吏一庫子所爲。今者此擧,卽百餘年所無之事。亦若不敎之民,其在三令之道,不無參酌。只令該曹徵捧以充,至於銀子近萬兩無面,誠可謂寒心。然此與錢木有間,其錢其木,色吏庫子,長處錢木之中,偸竊私用,必然之弊。至於銀子,若是夥然者,亦決非一吏一庫子所爲。以度知者言之,果有身犯。命下多日,決不若此。且心經豈不云乎?問于承宣則方其考閱也。其無動色云。若今色吏庫子之所爲,又決不若此。近萬兩銀貨,亦非一朝一夕之偸竊者。今聞當該庫子,兵判,竝送捕廳云,何求不得?昔人所云捕廳亂問,黑白奚辨。其或不勝杖而自服,歸於一律,非王者欽恤之意,當宜審愼竝送于秋曹。莫重國銀,亦不可不釐正。關係亦重,亦不可不消詳。相臣、兵判,先講確乎備局,日後入侍時稟定。此決非時庫子所爲。近者聽政之後,於細事,不知者多。耳目之臣,或以時所守者,請以一律,則大不然。亦或以前後所守者,竝請一律,則此非徒輕人命,亦非綜核之意。一番依從之後,亦所判斷,在於頃刻之間,難以指揮。今者下敎,書入銅龍,使元良,知我此意。諸臣以次退出。

5月17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星鎭。左承旨嚴瑀。右承旨金尙重。左副承旨李之億坐直。右副承旨李景祚。同副承旨趙明鼎坐直。注書具壽國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允鈺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理山府使沈鳳徵,三陟府使李埉,泗川縣監崔益大,安義僉使尹壽雄,草芝萬戶方應文,全羅都事權顯範。

○李之億達曰,大司憲柳復明未肅拜,執義未差,掌令李壽德、尹坊,持平趙載厚呈辭,南鶴老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備忘記,令于李之億曰,今下弓矢,安義僉使尹壽雄處給送。

○李之億達曰,右副承旨李景祚,昨旣有只推之令,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趙明鼎達曰,副提學金相福,昨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達曰,司諫韓光會,引避退待,已至屢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呈辭受由外,大司諫尹光毅,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刑曹判書尹汲,特令申飭之下,連違召令,尙不出肅,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右副承旨李景祚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之億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副提學金相福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趙明鼎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司書金聖佑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趙明鼎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之億,以兵曹言啓曰,今五月十七日,武臣堂上朔試射日次。而當此憫旱減膳之時,有不敢循例擧行,今姑停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鼎,以戶曹言達曰,故領府事徐命均,丁巳年奏請使時恩賜田畓,尙未準受矣。京畿安城郡數外官屯田畓一結十一負一束,自本家望呈願受,故査問本道,成冊,今已上來,依例折給,何如?令曰,依。

○濟州防禦使狀達,牛馬點落,待秋擧行,春巡退行,惶恐待罪事,令于李之億曰,勿待罪事,回諭。

○兵曹判書金尙星書曰,伏以臣有萬必遞之計,無一可出之義。再瓜已熟,三告纔下,而適値郊壇親禱之時,未暇自恤於一身去就,然猶不敢身病出仕,而仍尋長單,蓋亦自處以已遞故耳。有事而出,無事而遞者,區區處義,煞有多少商量,而其素畫之在心者,則有死靡變,何者?四載要塗,盤礴不去,一味貪戀,殆若固有之物,則除非壟斷之賤夫,決不至此。臣之至今蹲冒,得不爲有識者之竊笑乎?況今未了之勘,自在應罷之科,雖蒙我大朝包容之德,罰止問備,然臣之宜被重勘者,國人所知。夫一曹錢穀之責,專在長官,而日昨摘奸時,許多虧欠,實是前所未有之變。身爲首堂,漫不管檢,致使猾胥奸隷,恣意幻弄,則眞所謂出柙毁櫝,是誰之咎?而誰gg雖g以《大典》言之,中外官之不謹典守者,自有國家金石之律。臣於駐蹕下問時,亦陳其首先被罪之意,則循例問備之罰,此豈萬一襯當於臣罪者哉?然則懲戢之不嚴者,固臣罪也,摘發之不明者,亦臣罪也。堂堂國家,安用此等六部之長。而臣若歸罪郞吏,猶復揚揚於仕路,則街童巷竪,亦必指點而姍罵之,其詒累淸朝之政,亦豈細故也哉?噫,今之國勢之不振者,正坐於法綱之不能立耳。初不發覺則已矣,而特敎反閱之後,有罪者無所懲,則此後狐鼠之徒,恬不畏法。今此罪人等,移送秋曹之命,固知出於天地好生之至德,然公庫偸竊,關係至重,臣謂另飭秋曹,逐日開坐,嚴覈情節,明正典刑者,斷不可已。而亦令有司,考出法典,議臣應被之律焉。臣方待勘之不暇,何敢復申其疾痛之呼?而目下賤疾,挾暑苦劇,轉輾沈痼,萬無時月供宦之路,情窮勢迫,不得不略陳略章。伏乞睿慈,曲垂矜諒,亟許先削臣職,俾得以便意退靖,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玆事,大朝特敎移送秋曹之後,自有嚴覈,而且卿之爲嫌,殊涉過矣。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禮曹判書洪鳳漢書曰,伏以臣,伏見掌令李壽德書本,遇旱論事,有足欽歎。第以東門之修堞,謂有殘骸之暴露,結之以鬱冤氣而干天和。臣以主事之人,誠不勝其驚駭震悚也。然旣曰盡埋瘞之方,又曰朽骨如麻,何其言之矛盾也?臣不量己分,妄畫大計,悠悠之說,一切任之。而其所設雉處,則或土築於斷岸,或沙塡於淤泥,閱月治基,僅能排石。亂塚有無,初非可論,其中一雉將舖之所,地勢稍平,方圍數間之內,果有兒塚十數,而土淺草朽,殘骨慘然。臣卽揀日酹告,移地厚埋,此蓋仰體聖主掩髂之仁,躬自看檢,靡不用極。枯魄旣安,和氣可導,則彌月旱虐之歸咎於斯,非臣意慮之所及。而浮俗易動,一唱萬和,臣固知傳於臺臣者,特不過塗聽塗說,臺臣之聞而言之者,亦未必出於深意。而若其召災之由,則臣實當之,臣心惶懍,當復如何?日昨大朝筵中,適因言端,略陳事實,而訟罪之忱,終不自已,玆入文字,仰暴危懇。伏乞邸下,亟令有司,勘臣重律,以安微分,以謝臺議,不勝萬幸。臣無任戰恐屛營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靈城君朴文秀書曰,伏以臣卽伏見大臣箚本,誠不勝危蹙之至。日前臣登筵時,聖上,以武臣事,俯詢於臣,臣不敢屈曲,直以臣所見仰對。則大臣,忽以千萬意外之言,勒加於臣,不少顧籍,臣甚訝惑。而咫尺前席,恐損體統,從容陳辨之狀,聖明之所俯燭,諸臣之所目擊,則今者大臣之過費辭氣,臣莫知其故。而但其疑臣而論臣者,大不尋常,臣若復事條辨,則非特損事面而已,臣實悚懼而止之耳。雖然大臣之上箚辭免,旣由於臣則臣之罪,於此尤大矣。敢陳短章,仰請威罰。伏乞离明,鐫削職名,以安大臣之意,以嚴朝廷之體,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兵曹參議吳遂采書曰,伏以亢旱彌月,朝野焦熬,惟我大朝,不怡丙枕,親勞玉趾,荐擧桑林之禱,聖人至誠,庶幾貫徹神明。而甘雨旣始,霈澤未浹,同雲若雨,杲日旋出,綸音惻怛,至減御膳。伏惟邸下,仰體聖情,不遑寧處,區區下忱,益不勝契契寤嘆之至。臣於日昨西省直中,伏聞有重推之命,蓋以前任國子時事也。學儒之全數空齋,實是創聞,虎兕出柙,咎將誰歸?臣雖已去其職,惡敢曰無罪,聞命愧慄,若無所容。使臣於入太學之日,果能首先警飭,董整學政,俾有振作之效,則士習之荒嬉,奚至於斯?移其職而有不敢自恕,臣罪薄其勘,則未足以劼毖後人。伏乞离明,俯察臣自劾之義,匪由外飾,卽令鐫罷臣職,以安賤分焉。抑臣竊自以自幸爲幸,輒敢因是而有所獻焉。蓋臣在春初,冒膺國子之命,於是職,非其人也,敷敎造士,表率培植之責。夫豈臣之淺弊凡陋,所可議者?而若館中一二事之可以修廢者,固不敢不思盡其職耳。其中泰甚者,公廨之幾於傾頹者多,壞瓦崩壁,不稱泮水思樂之美,此可以及時修葺也。又聞四學學舍,亦多荒圮,每課製之時,不能各設於本學,擇取諸學中稍完者一處而試士,甚至藩墻破夷,蕪穢不治。絃誦之地,殆於鞫爲園蔬,不但博士之倚席不講而已,臣實悶嘆。於斯,擬欲一遭陳列以聞,退而與有司之臣,往復商度,思有以變通葺理,在職未多日,而遂不果矣。或於入侍前席之時,從容陳白,亦庶不爲僭妄,而輒未得間而退,抱玆耿耿矣。今因事會之發,大朝飭勵之敎赫然,綸音一下,可以聳衿紳,而自此有丕變之效,亦庶幾矣。當玆憫旱警懼,百役停罷之日,姑不敢暇議於如此事,而況事有本末,其本立則末之不治,有不足憂耳。伏願邸下,克體大朝明勅之盛意,深留睿思,惓惓於崇儒學謹庠序之政,以之風礪四方,則聖朝豈弟作人之盛化,臣將拭目而覩矣。臣輒因自罪之章,僭竊及此,竝乞恕其狂而察其愚焉。臣無任震越兢惶之至。答曰,覽書具悉。所陳留念焉。而爾其勿辭,察職。

5月18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星鎭。左承旨嚴瑀。右承旨金尙重坐直。左副承旨李之億式暇。右副承旨李景祚呈辭受由。同副承旨趙明鼎坐直。注書具壽國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允鈺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羅州牧使閔百男,順川郡守李聖師,祥原郡守鄭來觀,谷城縣監南相天,雲峯縣監朴嗜覃,平安兵虞候李鼎燁,荏子島僉使金道鼎,位羅萬戶李道元。

○趙明鼎達曰,大司憲柳復明再度呈辭入達,執義未差,掌令李壽德、尹坊,持平南鶴老、趙載厚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臣與左副承旨李之億伴直矣,以其式暇出去。都承旨沈承鎭,左承旨嚴瑀,右承旨金尙重,俱以病不仕進。右副承旨李景祚,呈辭入達。院中,只有臣明鼎。今日伴直無人。右承旨金尙重,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令曰,牌招。

○又達曰,刑曹判書尹汲,連日違召,無意膺令,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詞訟重地,連違召令,事體分義,殊涉未安。從重推考,卽爲牌招。

○又達曰,副提學金相福,旣有只推之令,副校理李顯重,由限已過,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司諫bb韓b光會,引避退待,已至累日,尙未處置,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兩司呈辭受由外,未肅拜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李壽德、尹坊,持平南鶴老、趙載厚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趙明鼎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聯名箚曰,伏以目今旱災,一向孔酷,聖心憂悶,不遑靜攝。再擧壇祀之儀,撤帷露立,竟夜靡懈,至誠所格,庶幾高穹之昭鑑,而一雨再雨,終靳快霔,感應之理,殆若影響,旋卽窅漠。臣等上憂聖躬,下念民事,中夜無寐,心焉如灼。而伏讀東壇回鑾時所下綸音,縷縷千百言,丁寧懇惻,以三事責躬,至減御膳。臣等濫竊匪據,苟然充位,今者召災,專由臣等。向日臣等之自請更禱,實出於區區負罪訟愆之忱,而未蒙俯許,致使聖上,重煩將事,此尤臣等之罪也。顧今七次行祀,冥應又邈,圭璧之禮,不得雨則不可止也。臣等乃敢冒萬死,復申前請,八次當行之祭,命臣等差往,俾盡微誠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懇。心雖焦悶,有次序,卿等休請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5月19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星鎭藥房進。左承旨嚴瑀坐直。右承旨金尙重坐直。左副承旨李之億。右副承旨李景祚呈辭受由。同副承旨趙明鼎。注書具壽國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允鈺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自辰時至申時,日暈。

○下直,洪川縣監李明翼,稷山縣監李邦協,祥雲察訪韓濟,文城僉使金元錫,楸坡萬戶尹光億,咸鏡都事閔鎭龍。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副提調臣沈星鎭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前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與諸御醫入侍,診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無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湯劑依三貼劑入,後日次入侍,宜矣。

○趙明鼎達曰,大司憲柳復明三度呈辭留院,執義未差,掌令李壽德、尹坊,持平趙載厚呈辭,南鶴老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沈星鎭達曰,左副承旨李之億,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趙明鼎達曰,刑曹判書尹汲,特令申飭之下,連違召令,尙不出肅,事體分義,誠極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司諫韓光會,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大司諫尹光毅,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令曰,臺臣之違牌,未有甚於近日,事體殊涉未安。卽爲牌招。

○傳于趙明鼎曰,今日楮子島、龍山江,趙明鼎往審以來。

○金尙重,以內醫院官員,以副提調意達曰,今日是問安日次。而都提調金若魯,身病不進,提調朴文秀,謂有難安情勢,引入不進,臣獨來參,事體苟簡。提調朴文秀,卽爲牌招同參,何如?令曰,依。

○以左副承旨李之億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尙重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尙重達曰,卽者,說書洪景海,以親病,陳書徑出,原書以祈雨祭齋戒,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說書洪景海,連日入直矣,以親病,陳書徑出,下番,將未免闕直。司書金聖佑,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五月二十一日,文臣朔試射日次,而當此悶旱減膳之時,有不敢循例擧行,今姑停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大司諫尹光毅達曰,司諫韓光會,以當此上下遇災恐懼之時,臣適忝諫職,入對前席,草草一語,竊附於有懷無隱之義。而大臣,以有違達體,頗加非斥,臣不勝瞿然恧蹙之至。臣之所請疏決者,雖竝論京外滯囚之弊,而若其大體,所重專在於以言獲罪之人。區區之見,亶出於開言路導滯鬱之意。而今者筵斥如此,此莫非臣平日言議無素,不能見孚之致,其何可晏然於臺次乎?引嫌而退,其所陳列,出於無隱,大臣筵斥,豈至過嫌?請司諫韓光會出仕。答曰,依達。

○以司諫韓光會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尙重曰,推考徽旨捧入。

○備忘記,令于趙明鼎曰,今下弓矢,楸波萬戶尹光億處給送。

5月20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星鎭。左承旨嚴瑀坐直。右承旨金尙重。左副承旨李之億陳書受由。右副承旨李景祚呈辭受由。同副承旨趙明鼎坐直。注書具壽國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允鈺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趙明鼎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時無稟定事,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刑曹判書尹汲,日事違牌,無意膺令,其在事體,誠極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大司憲、執義未差,掌令李壽德式暇,尹坊,持平南鶴老、趙載厚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累日闕達,事甚未安。兩司呈辭受由、式暇外,未肅拜、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尹坊,持平南鶴老、趙載厚,司諫韓光會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趙明鼎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司書金聖佑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尙重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尙重,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司書金聖佑,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趙明鼎,以兵曹言啓曰,今五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當此悶旱減膳之時,有不敢循例擧行,今姑停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達曰,新除授漆原縣監安履戶奴呈狀內,矣上典,自數日前,猝得風病,半身不遂,人鬼莫辨,旬月之內,決無起動赴任之望,斯速入達變通云。身病旣如是危篤,則不可等待其差歇,夫馬留滯,亦涉可慮,依例罷黜,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兼春秋金會元改差事,擧條達下矣,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張命德。

○嚴瑀,以戶曹言達曰,錦陵君朴弼健恩賜田結,尙未準受矣。忠淸道淸風府數外官屯田畓一結四負三束,自本家望呈願受,故査問本道,成冊,今已上來,依例折給,何如?令曰,依。

○又以戶曹言達曰,各道産銀處,專屬地部,設店採取,以補經用者,自是法典,而目今曹儲罄竭,銀貨尤爲絶乏,實無以支繼矣。慶尙道新寧,京畿砥平、朔寧等地,銀脈露出,極其豐盛云,依法例趁速設店之意,分付道臣,何如?令曰,依。

○又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前領議政金在魯,去壬申七月八月九月合三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則以爲尋單時受祿無例,已遞之後追受前祿,尤無是理,只願夬寢輸送之令,毋使上下相持,重傷國體,千萬幸甚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左副承旨李之億書曰,伏以臣,跡畸而濫叨匪據,才短而久供劇務,三遭承膺,露醜轉甚,七朔奔走,僨事居多,不但臣心之有靦,實爲公議之難容。在臣廉義,固宜早自斂跡,以思守分俟命之圖。而有命輒膺,不知屛退者,誠以天地之隆恩,未忍孤也,涓埃之報效,不敢忘也。然一身之廉角都虧,衆手之嗤點莫逃,則臣心之愧懼悚恧,愈久而愈益切也。日昨,廁迹於大朝講筵,玉署之臣,以近日官方之滾雜,有所提白,僚席,以此自引,已爲呈辭矣。噫,惟彼積仕循序之人,猶畏驟躋濫竽之譏,遂自歛退,以伸廉隅,則況臣所叨,便同生貴,人言之至,臣固首當。而淟涊爲日,一味蹲據,私心惶愧,久而靡定。此際臣母吐瀉之症,中感倍劇,飮啖專却,氣息如縷。臣以孑然單身,左右扶將,不忍頃刻小捨,揆之公體,有必遞之義,參以私情,無暫離之勢。敢將焦熬之悃,仰暴离明之下。伏乞睿照,俯賜諒察,亟令鐫遞臣職名,以靖私義,以便救護,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司書金聖佑書曰,伏以臣,才器空疎,學術蔑裂,史院舊銜,尙貽淸朝嗤點之譏,春坊新命,遽及荒郊病伏之餘,追思罪戾,斷無寸步進身之路。而一瞻离光,實係平生延頸之願,所以冒了承膺,黽勉就直,有若固有之職能堪之人。而傍觀之竊笑,有不暇顧者也。迺者,晝日初永,兩筵連開,講讀之際,玉音洪亮,討論之間,睿意淵遠。雖老師宿儒之閑於經史者,猶難剖析而開陳,如臣之謏見寡聞,顧何以仰裨其萬一乎?每於院夜書燈,尋繹發問之睿旨,欽嘆日就之盛德,殆至於喜不能成寐也。然而帝王成學之難,異於韋布,而至於我邸下成學,則比諸前古帝王,尤爲至難。臣嘗以先儒十二時照檢之說,仰揣我邸下日用之間,則邸下之責,其亦大矣,邸下之心,其亦勞矣。鷄鳴盥櫛,問寢三殿,從容侍坐,隨事承誨,自不覺朝日之已旰,而退而有諸臣之章牘,萬機之酬應,則又費了幾刻淸漏矣。日昃之食未遑,讀書之筵已開,晝或自巳而至午,夕或自申而至酉,則計以一日之內,實無片時之暇耳。今日焉如是,明日焉如是,初若大辛苦不可堪者,而日日行之,久久習熟,則讀書應務,本無二致,而成學做治,自非難事。惟邸下,勿以機務之繁,而怠于學,時序之熱,而懈其志。一年之十二月,一日之十二時,一刻之十二分,惟寸陰是惜。至或深宮靜寂之夜,志氣淸明之時,頻接宮僚,講論古今,亦一涵養之工也。於戲,臣嘗得大朝述編一部,敬之如神明,愛之若父母,反復莊誦者,殆近十年。每讀至於戲元良之句,輒不覺一唱三嘆,有以見大聖人授受之一箇心法也。述編新成之日,我邸下方在沖齡,而大朝之勉戒,猶若是深且切矣,則況今春秋向强,代理責重,述編之一字一句,尤當服膺而體行。臣請拈出聖訓之切於學問者數條,爲邸下誦之。臣謹按內篇第二十三章有曰,飮食之滋味,一時之飽,學問之滋味,一生之飽,旨哉訓乎?人於飮食,一日不再食,則謂之曰飢,今夫一日兩筵,便是一日之再食也。熟讀章句,漸如菼蔗之佳境,沈潛義理,怳若芻豢之至味,則平生潤身之功,豈但片時悅口而止乎?此大朝所以五十年喫緊道理,而貽謨於邸下者也。惟邸下念哉。臣又按內篇之第百九章有曰,讀經之法,當究義理,看史之要,必辨治亂,大哉言乎。夫明義理正是非,在於六經四書,討古今監得失,在於歷代諸史,而此則邸下已熟講之矣,宮僚亦歷陳之矣。惟彼立萬世君臣之綱,作人君建極之本者,獨春秋一部在耳。大聖人衮鉞之筆,懲討之義,尙令亂臣賊子,知懼於千載之下,則今當邸下典學之時,講明斯義,闡發奧旨,豈非我邸下今日之急務乎?兩筵之暇,時賜訪問,講究乎一編之微旨,反覆乎百王之大法,則可以爲明體適用之學矣。述編中亦有《春秋》筆法之訓,故臣於此,尤有所惓惓也。於戲,述編內外,字字句句,無非省己之至訓,治國之要道。而臣實魯莽,旣不能逐端敷演,以揚我大朝善誨之盛意,而略提數句,庸補邸下繼述之工。惟邸下勖哉。仍伏念臣,年紀向衰,百病交攻,所患聽瑩之症,最爲難强之疾。少觸風寒,輒致添劇,平居酬酢,尙多苟艱,而至於登筵侍講之際,尤無以承淸諮而備顧問,此豈臣一日冒據之地乎?且臣自昨猝患暑癨,吐泄兼發,元氣不能收拾,昏倒垂盡之際,卽因下番徑出,召牌洊臨,而以此病狀,就直無路。玆不得不拜章陳懇,自外而退。臣尤死罪。伏乞睿慈,察臣之悃,憐臣之病,亟令鐫削臣職,俾得及時醫治,以尋生路,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所陳體念,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五月二十日未時,王世子坐德成閣。諸承旨持公事入對時,右承旨金尙重,同副承旨趙明鼎,假注書具允鈺,編修官沈墢,記事官鄭昌聖,以次進伏訖。尙重進曰,此咸鏡監司尹得載狀達而言農形者也。此黃海水使申思彦狀達而荒唐船事也。此黃海監司曺命采狀達而請麥還待秋代捧事也。令曰,狀達竝上之。尙重跪進。王世子展而覽之,令挾侍中官,踏達字還給。尙重、明鼎曰,此京畿監司金尙翼狀達。而一則前郡守趙榮祏到配事也。一則楊州牧使元景淳罷黜事也。一則茂長縣田稅米破船事也。一則破船穀使各衙門分徵事也。令曰,上之。明鼎跪進。王世子展覽,令踏達字還給。明鼎、尙重曰,近來兼春秋甚爲苟簡,而禮曹佐郞金會元,方帶兼史,纔已受由下鄕,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5月21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星鎭。左承旨金致仁未肅拜。右承旨嚴瑀。左副承旨金尙重坐直。右副承旨李之億陳書受由。同副承旨趙明鼎坐直。注書具壽國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允鈺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巳時午時,日暈。

○下直,高原郡守呂榮祖,連山縣監尹得勳,平安都事李時沆,釜山僉使李明運,乫坡知僉使金世儒。

○趙明鼎達曰,大司憲、執義未差,掌令李壽德式暇,尹坊,持平南鶴老牌不進,趙載厚初度呈辭入達。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兼輔德兪彦民,弼善權抗,文學朴起采牌招事依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備忘記,令于趙明鼎曰,今下弓矢,釜山僉使李明運,乫坡知僉使金世儒處給送。

○趙明鼎達曰,刑曹判書尹汲,特令申飭之下,鎭日違召,無意行公,其在事體,誠極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累日闕達,事甚未安。兩司式暇、呈辭入達外,未肅拜、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沈星鎭啓曰,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有稟達事,來詣請對矣。傳曰,詣閤。

○傳于趙明鼎曰,釐正廳堂上入來,相臣入侍時,同爲入侍。

○趙明鼎啓曰,釐正廳堂上,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傳于嚴瑀曰,大臣入侍。藥房同爲入侍。

○又傳曰,九次祈雨南壇北郊,大臣行而祭官擇差,當親製其祝,分付儀曹。

○傳于趙明鼎曰,政事後,御製編次人入侍。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載浩在外,參判趙明履進,參議黃景源病,右副承旨金尙重進。

○吏批啓曰,判書趙載浩在外,參議黃景源病不來,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啓曰,臺諫多窠及玉堂闕員,今番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鐵原防禦使,今當差出,而不可不擇擬,他道有聲績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嚴瑀,以侍講院言啓曰,王世子《小學》畢講不遠,繼講冊子,事當問議於師傅、賓客處。而書傳畢講時,因下敎四書二經重讀事,問議定奪,則其時以先講《小學》爲下敎矣。今將依前定奪,以四書二經,次第重講,而先講《大學》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司書金聖佑陳書入達,兼司書金文行受由在外,說書洪景海陳書下鄕,兼說書未差,他無推移之員。兼輔德兪彦民,弼善權抗,兼弼善韓光會,文學朴起采,竝卽牌招,推移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兼輔德兪彦民,弼善權抗,文學朴起采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嚴瑀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金尙重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兼輔德兪彦民,弼善權抗,文學朴起采,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沈星鎭啓曰,今日政,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達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仍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金尙重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吏批啓曰,新除授江原道都事金埅呈狀內,八耋偏母,宿病沈重,實無離違遠赴之勢云。敬陵令南德純呈狀內,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云。竝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本曹正郞尹東星,受由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成均館學諭朴鴻壽,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受敎罷職,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方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敍用。

○又啓曰,本曹佐郞李萬育呈狀內,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閔遇洙爲大司憲,任珣爲執義,任瑋爲獻納,李顯祚、李錫祥爲正言,金文行爲應敎,韓光肇爲校理,鄭亨復爲同義禁,金尙星爲藝文提學,兪廣基爲同敦寧,鄭觀由爲禮曹正郞,李箕鎭爲內資提調,鄭惟一爲判校,張澍爲吏曹正郞,李重澤爲明川府使,李河述爲北靑府使,李長夏爲豐基郡守,任𪼛爲楊(楊))州牧使,林志浩爲懷德縣監,金鵬運爲漆原縣監,金用謙爲獻陵令,李箕鎭爲判敦寧,李再新爲鐵原府使,李時中爲鴻山縣監,金相箕爲義盈直長,金致仁爲左承旨,繕工監役洪啓九,氷庫別檢尹得孟相換。

○兵批,判書金尙星病,參判金光世病,參議吳遂采入直進,參知任𪼛呈辭入達,同副承旨趙明鼎進。

○兵批啓曰,忠壯衛將張弼漢,身係軍門,勢難兩處供直。新除授武臣兼宣傳官韓尙訥,父母年迫八耋,疾病連綿,實無暫時離捨之勢。阿山萬戶金龜壽,老父今年七十歲,且無兄弟,法不當遠離赴任。俱爲呈狀乞遞,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順天營將韓日遠呈狀內,近得輪疾,差復無期,時月之內,萬無赴任之望云,依例罷職。美錢僉使鄭文興,素抱奇疾,近又越添,萬無起動行作之勢,呈狀乞遞,依例罷職,準期不敍,何如?傳曰,允。

○以金命埏爲同知,高秀迪爲黃土岐權管,李衡坤、閔百昌、任珣爲副護軍,韓翼謨gg韓翼謩g、柳復明、趙重晦、李景祚、李光溥、安𠍱爲副司直,李得宗、李宜老、李宜哲、李秀得、李達海、柳潗爲副司果,申應顯、具允鈺爲副司正。

○以左承旨金致仁,校理韓光肇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趙明鼎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趙明鼎曰,故例亦可行之,而以予涼德,致此亢旱,吾民幼童,將惱三近慕華館,蜥蜴祈雨,移行於慶會樓。此後則慕華館當行者除之,永爲定式事,分付禮曹。

○金尙重,以禮曹言啓曰,慕華館蜥蜴祈雨,自九次擧行事,命下矣。依聖敎九次祈雨祭,南壇北郊,遣大臣,不卜日來二十三日設行。而慕華館池邊蜥蜴童子祈雨,遣武臣嘉善,亦於同日爲始,三日而止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嚴瑀,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明陵參奉所報,則陵內松蟲大熾,至於檜柏木,亦爲犯蝕。今方盡發陵軍、戶保,逐日拾蟲,遍山滿樹之蟲,決難以數小陵軍捕拾。柏子所傷,日日漸多,本陵以御種柏木所在之故,在前如此之時,垓子外部屬佛光里、葛古介、私契、新寺里坊民,一倂調發拾蟲云。今亦依所報,垓子外四洞坊民,一體調發拾蟲之意,分付漢城府,何如?傳曰,允。

○趙明鼎啓曰,臣敬依筵中下敎,取考刑曹囚徒案,則承傳罪人二十三名,刑曹罪人三十一名,來關罪人三名。合在囚五十七名內,兵曹銀色書吏林枝葳,上下色吏金世樞,前庫子金碩昌、金景昌、韓胤徵、朴厚儉、鄭德鳳、金弘珍等,依傳敎放送。司饔院漁父金茂金,刑曹罪人金振滉等,以輕囚放釋。其餘罪人四十七名段,罪名,俱係緊重,仍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李宗城書曰,伏以臣,猥上辭本,答諭鄭重,旣靳輕許,終令就途,臣於病中,莊誦感涕,不知所以仰對也。臣雖神氣日益耗,衷誠未全泯,目見四野之焦涸,仰念九重之憂勞,豈不欲奮身趨朝,發一言贊一事,以仰副遇災惕勵之睿心?而廉隅至重,旣不可冒進一步,縱使冒進,亦豈能一日遲回?雖無疾病,去就無可論,而況此床簀之喘,奄奄垂盡者乎?虛帶重任,徒辱恩顧,夙宵隕越,懍若集木。凡此實狀,曾已屢陳,而离照之明,聽之邈邈,天高聽卑,理則同然。以臣觀之,徒虛語耳。倘蒙睿慈,曲垂矜察,參之以時義,權之以事理,諒臣之窮阨,憐臣之困迫,體九經之訓,軫四維之張。俾臣就木之前,獲承釋負之恩,則雖死之日,猶生之年,瞻望雲天,攢手祈祝。臣無任泣涕哀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懇,亢旱若此,心切憫焉。當此之時,輔相重任,決無準許之理,卿須安心勿辭,幡然登途,用副日夕之望。仍令曰,史官往諭。

○五月二十一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大臣、釐正堂上、藥房提調同爲入侍時,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釐正堂上行副司直申晩,禮曹判書洪鳳漢,藥房副提調行都承旨沈星鎭,假注書具允鈺,記事官盧聖中、鄭昌聖,醫官金履亨、許錭、鄭趾彦、許礈、李道吉、金重泰,以次進伏訖。李天輔、金尙魯進曰,近日聖體,何如?上曰,一樣矣。尙魯曰,伏聞以蛔氣,進御理中湯,漸有差勝之勢乎?上曰,姑不知差勝矣。天輔曰,終是胃氣虛弱,故蛔動矣,實爲悶迫矣。沈星鎭曰,劑入湯劑,已盡進御乎?上曰,六貼內四貼進御,而二貼,因有噦氣,不得盡服矣。尙魯曰,噦氣,湯劑進御時有之乎?抑進御後有之乎?上曰,公然如此,向日一時暫有,近來則或終日有之矣。星鎭曰,令醫官診察,好矣。上曰,依爲之。履亨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遲,比向日差勝,而右部軟弱則一樣矣。許錭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向夜則太沈遲矣,今日似差勝,而大抵虛弱則一樣矣。趾彦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遲,而六脈候終是不足矣。礈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遲則少差,而大體不足矣。道吉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遲則差勝,而弱則一向矣。履亨曰,脈候右寸關滑滯軟弱,理中湯,去梅椒加橘皮加進,好矣。錭曰,夏節則陽氣發外,伏陰在內,故胃氣虛弱而生蛔,理中湯四貼力弱,加橘皮花椒加進似,好矣。趾彦曰,痰滯胃弱,故有噦氣蛔蟲,加橘皮進御,似好矣。道吉曰,橘皮減錢數,去烏梅進御,似好矣。上曰,去烏梅,或不無力弱之慮乎?醫官等曰,無是慮矣。錭曰,噦氣亦是胃弱之致,如此之時,以紙鍼納鼻孔,出嚔,則好矣。上曰,然耶?苦劇之時,服雀舌茶則亦差矣。仍命星鎭書之曰,安蛔理中湯本方,白朮減一錢,加橘皮二錢,去烏梅,加劑三貼以入。又命編次人入侍,又命他承旨入侍。同副承旨趙明鼎入侍。上曰,取來典獄囚徒,輕囚放釋。出榻敎編次人趙明履進伏。上曰,雩壇之神,少昊、蓐收二帝而已乎?明履曰,祝融氏、后稷氏、玄冥氏、后土氏、蓐收氏矣。上曰,慕華館蜥蜴祈雨,自九次擧行。甁柳,自十次擧行。出榻敎尙魯曰,當此聖上憫旱親禱之時,祈雨設行之各道,則道臣,所當躬行。而取見各道狀達之下禮曹者,則海西道臣外,無躬行之語,事涉未安。卽爲申飭,使之躬行,何如?上曰,祈雨祭設行處不躬行道臣,竝從重推考,仍爲申飭,可也。出擧條天輔曰,十五日,小朝次對,司諫韓光會,以旱災,請稟于大朝,疏決事發達,自小朝依達,而臣以疏決體重,特敎爲之,可也。而非執法之臣,所可達請請推矣。其間小朝,或已仰稟乎?上曰,姑不稟而光會之請疏決,太徑先且迂闊矣。此後旱災,若有加於此時,則豈可洞開獄門乎?此非耳目之官,所可請者,未免鄕諳矣。以所懷陳章,可也。發達則酸矣。天輔曰,臣以義州府尹南泰耆軍餉未捧事,稟于小朝,依法典罷職。而聞泰耆自備財力,設施城役,姑未畢役云,此時徑罷,殊甚可惜,敍用仍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天輔曰,頃因司饔院草記,以小螺進上欠縮事,湖西六邑守令,竝罷職矣。當此農節,許多守令之遞易,誠甚重難,且進上欠縮,與闕封有異,一倂仍任,何如?上曰,倂從重推考,仍任,可也。出擧條天輔曰,黃海監司李台重,以其不卽膺命,有特補之命。而三品官之以二品職斥補,殊涉如何,且雖是重臣,勿爲藩任補外,曾有成命,則雖欲膺命,恐益難安,不必以補外爲敎。李台重,別無撕捱之義,而有除輒辭,至今不得試用,極爲可惜。今番除拜已久,尙不上來,亦甚未安。卽爲拿處,何如?右議政金尙魯曰,李台重,聖上旣知其可用,則年已老而尙不得用者,誠甚可惜。朝家如欲以藩任督送,則豈無其道?而至於特補之名,有損國體,宜命還寢矣。上曰,予欲下敎,所奏是特寢補外之命。令該府處之。出擧條天輔曰,李台重、閔百祥,俱是可用之人,臣之前後陳白,皆出於苦心也。卽今人才眇然,及其未老而用之,好矣。上曰,閔百祥,誠可用,而向日事,非渠之過也,卽其家傳之說。渠心,有所苦痛,故如是矣。雖是乃父乃祖之所傳者,渠豈可不斟酌爲之乎?當用處,予當直用之,而循例敍用則決不可矣。尙魯曰,旣放之後,何惜敍用乎?上曰,此則不然矣。天輔曰,吏曹判書趙載浩,以其有事先山,今又下鄕矣。昨冬都政之行於四月,已極稽緩,而今若一任其在外,則六月都政,又不知其將行於何時。吏判趙載浩推考,催促上來,何如?上曰,從重推考,催促上來,可也。出擧條天輔曰,吏曹參議黃景源之檢擬任遠,不過一時無心之事,而朴道源之論斥,頗深緊,故至今撕捱,不參大政矣。今不可强令察任,姑爲許遞,何如?上曰,一伸廉義,在所不已,許遞,可也。出擧條天輔曰,吏議望,以通國子者擬入,已爲定式,故副學,乃三品極望,比國子,尤爲自別。然或有先通副學,而未通國子,則以此拘礙,不得備擬於銓望,事涉如何,不可不一番陳稟,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一體備擬,勿爲拘礙,可也。明履曰,在前副學通擬之人,於國子之望,無更通之規。雖參判、參議之政,直爲擬望,而今則國子爲通吏議之望事面,與前有別。雖曾經副學之人,其於國子,當更通。而俄以副學通擬人,與國子通擬人,一體備擬於吏議之望定式,則副學通擬人,當如前規。雖參判、參議之獨政,當直擬於國子之望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謂天輔曰,卿之所白,有微意矣。然予當直言之。徐志修、金相福,故領敦寧趙顯命,對擧言之,相福則予知之,而志修則往往有質樸之事矣。仍笑而下敎曰,今番勸李澤徵事,豈不質樸而可貴乎?俚語有之曰,有人相揖於道中曰,豈不於某處相見乎?志修事亦如此,北靑時所知之人,安可保其至今相親耶?人心之不如我心,全不知之而爲此,是雖無邊隅而誠貴矣。與領府事爲至親矣。尙魯曰,與臣亦爲五寸親,而爲人,潔而且解事矣。上曰,然矣。其悃愊可知矣。他日如當銓地,則必有過於質樸之事,卿等亦宜敎飭,可也。天輔曰,近來外方,竊發之患益甚。日昨,捕將趙東夏來言,畿邑所聞,多有可慮。方欲發遣捕校譏捕,而種種草記稟請,恐涉煩屑,不敢爲之云。此後如有外方譏捕之事,捕將議于臣等,及時發捕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天輔曰,前戶判趙榮國,向來仍任之後,因李弘稷之書語,過爲撕捱,故其時單參事甚急,朝家不得已許遞。而弘稷之書,雖全不擇言,不過復理前說,一遞本職,旣伸廉隅,則尙今在鄕,無意上來,事甚未安。催促上來,何如?尙魯曰,李弘稷之又以勢成威立等語,容易加之者,誠甚非矣。當之者以爲難安,不是異事,而此不過復理前說,則與新遭人言有異。久處鄕外,一向深引,殊涉太過,不可不另加催促,使卽上來矣。上曰,向日之事過矣。從重推考,催促上來,可也。出擧條尙魯曰,臣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矣。任命周旣放之後,有限年勿入歲抄之敎,臣豈可以與臣有嫌而不言乎?臣則方在此職,而論臣者,尙在罪籍,他人皆已敍用。而獨命周旣放之後,限年勿敍用,有失於政刑gg刑政g,此甚可惜,敍用,何如?上曰,卿之所達,是矣。而命周以黨習,直驅人於罔測之科,殊常之人,又皆脫之。其時,予欲親問而不爲矣。五年內,決不敍用,此等隄防,予當嚴之矣。尙魯曰,命周因李益普事而被罪,臣若在散職,則不爲縷縷如此。而今在相位,議己者則罪廢自如,人皆稱怪,敢此仰達。天輔曰,僚相之所達,其意甚好,允從,似好矣。上曰,渠欲辱之則驅之,欲脫之則脫之,此等之習不防,則君不君臣不臣也。非爲論卿而不敍也,命周若歇治,則雖重於此者,亦可歇治耶?尙魯曰,向來尹鳳五處分,誠過中矣。蓋鳳五旣無與人酬酢之事,只是剽聞他人之語,而臨門俯問之時,直以實狀仰對而已,此豈有可罪之端乎?臣於其時,以判禁參鞫,反復陳達,而尙在罪籍,極爲可矜。故臣又如是更達,特令收敍,毋使刑政有失,臣所望也。天輔曰,尹鳳五事,專由於臣,臣至今惶愧,而事關臣身,故不敢陳白矣。僚相旣已發端,敢此仰陳,鳳五實無可罪之端。而殿下以偏論疑之,故處分終涉過重矣。上曰,豈由卿而致此乎?然予於眞殿,以不齒搢紳之意,有所口告,尙今書置一通。而此事與偏論有異,若有犯於眞殿所奏,則何謂放也?而尹五鳯gg尹鳳五g其時擧措,自渠取也。然處分之過若所陳,特滌永刊仕版,放歸田里之命。出擧條上曰,此則已滌矣。而予所嗟惜者,宋秀衡也。尙魯曰,聖敎及此,敢此仰達。秀衡有犯法之理乎?上曰,秀衡必不爲朴致遠之事,而擅用則擅用矣。天輔曰,李浚用私餘結而限五年禁錮,宋秀衡之終身禁錮,豈不過乎?上曰,此與守令之濫報何異也?雖可嗟惜,而難以撓改矣。御將之意,何如?鳳漢曰,其本事不能詳知,而臣之所憂者,國法,終不可頻頻改之,且此與李浚事有異,未勘律之前,自上特處無妨。臣非爲秀衡不可放也,用法之道,實不可徑先,更付之該府而處之,好矣。上謂判義禁申晩曰,該府無滯囚耶?囚徒持入,可也。申晩趨出,持囚徒入奏曰,典祀官朴奎壽、黃晟。上曰,依下敎勘律放送。祝史朴正源。上曰,放。中樞經歷金光宇。上曰,放。東學訓導李昌禮。上曰,飭已行,放。咸興判官沈師周。上曰,放。兵曹正郞趙宗濂。上曰,放。興陽前縣監李晉吉。上曰,放。上曰,頃聞儒臣所奏,欲爲下敎,今聞大臣陳白,其時東學生,以祗迎事出去云,若此,宜乎參酌,解停留齋事,分付。出榻敎尙魯曰,李喆輔事,李命植之言,過矣。科名旣改之後,何至於不可作堂郞乎?年少言議,例多如此矣。李喆輔,旣因此而遞,知申,則至今一向深引,備堂亦不行公,此亦過矣。推考申飭,使之行公,何如?上曰,旣解其職則尙今撕捱,其涉過矣。從重推考,使之行公。出擧條尙魯曰,工曹參判李益輔,宜差備堂,而左相以親嫌,過懷不安,故至今未達矣。更思之,僚相之爲嫌,私也,朝家之隨才用人,公也。不可以此,一向拘礙,李益輔,備局堂上差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天輔曰,所司直李𪻶,因儒臣向日筵奏,謂有情勢,不爲行公,儒臣達因gg固g爲過當。而李景祚則旣被其指的,在其廉隅,似當一遞本職。而李𪻶之引以爲嫌,極涉太過。推考,使之行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鳳漢曰,京江船稅,使三津別將收聚,成陳省上送事,稟定矣。都捧上納之際,自當雜費,依畿邑例磨鍊。而江上異於外邑,程道甚近,駄價不必會減於元數中,以其雜費條中,推移取用爲便,以此添入節目,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鳳漢曰,宣廟朝駙馬晉安尉柳頔嫡長曾孫慶胤無後,以其同生弟之子默爲後矣。默又無子而夫妻俱沒,慶胤又取默之七寸姪庭說爲默之養子。其後慶胤身死,庭說服承重喪,又無子而夭歿,柳家不立庭說之後,謂以庭說子行,無可繼之人。而貴主奉祀,將至廢絶,遂呈上言云。而其養子默及養孫庭說,兩代無端罷養,改以慶胤十寸之子爟爲養子云。當初兩代罷養,大違法例,有關後弊,且聞庭說姪行,不無可繼者云。臣方欲以此陳達矣,庭說妻許氏,又呈上言,請立其後。許氏若立後,則其家宗統,自歸於庭說矣。臣意則慶胤之改立養子爟,罷歸本家,默與庭說,特爲還繼,仍使許氏,擇立其後,以爲奉祀之地,恐爲得宜。而此是人家正倫重事,臣曹有難循例斷定,議于大臣,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鳳漢曰,各道陳田勸耕及降等降續等事,還屬地部之意,頃已陳稟。而此蓋帳付田畓,乍起乍陳及庚午以後陳廢者起墾處之謂也。至於庚午以前,稱以陳廢而隱漏之結,則隨其現發,一倂屬之均廳,爲宜。以此添入節目,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忠淸道雜役條事,頃因禮判所達,有令廟堂更稟之敎矣。何以則好耶?尙魯曰,此事誠難處矣。罷已定之法,而有所加捧,則不但小民可矜,將使民怨,歸於朝家,此不可爲也。均廳之年年給代,有傷國體,此不可爲也。不罷法不給代,而只令道臣善處者,亦行不得之事也。今年則因均堂所達,已自均廳,劃給三千兩錢云,此則更無可論。明年以後則以本道所出常賑耗,毋論正穀雜穀,酌量劃給,使道臣補其不足,似爲救末之道。下詢左相而處之,何如?上曰,左相之意,何如?天輔曰,外邑雜役價,自均廳出給,終涉苟簡,依右相所達,令本道以耗穀劃給,則名色稍勝矣。上曰,依爲之。尙魯曰,然則所當劃之耗穀,令均堂,稟議廟堂定數後,自備局草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天輔曰,以翰圈事,差出別兼二人矣。趙載厚已出肅,而方以臺職呈辭,李㝡中方在違罷中,罷職者卽爲敍用更付,使之會圈,何如?上曰,依爲之。持平趙載厚,旣已受由,本職許遞,一體付軍職,申飭擧行,可也。出擧條上曰,秋曹長席,豈可曠職?而判書尹汲,尙不出謝,欲令牌招。今聞撕捱云。其時處分事件異也,則以此撕捱,亦涉太過,從重推考,牌招察任。出榻敎明履曰,《喪禮補編》,曾有送嶺營開刊之命,而自芸閣印出者,用活字旣印之後,旋卽毁版。至於圖說則有板刻,方置在芸閣,然只有圖說板,不得爲全備。若以此下送嶺營,使之補於新板,則可以省費,卽爲下送之意,分付芸閣,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魯曰,東萊府使李彝章,以單參事有狀達,又爲移書於臣等,而自爲擔當,誠是矣,而得邊臣之體矣。上曰,是矣是矣。天輔曰,萊伯可謂得人矣。上親製南壇祈雨祭文,命承旨書之。明鼎歸奏曰,臣取見秋曹囚徒,皆是重罪,無可放釋者,只二人歇,故放之矣。諸臣以次退出。

5月22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星鎭藥房進。左承旨金致仁未肅拜。右承旨嚴瑀。左副承旨金尙重坐直。右副承旨李之億陳書受由。同副承旨趙明鼎坐直。注書具壽國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允鈺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金尙重達曰,新除授弘文館應敎金文行,時在京畿楊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校理韓光肇,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傳于趙明鼎曰,明日當親傳香於明政殿,侍衛入直擧行時刻,以卯正初刻爲之。前日則祭官以二品差送,今番則以宗室中一品差送事,分付。

○又傳曰,祝文旣已代押,則仍用之。

○金尙重達曰,明日親傳香事,命下矣。禮房承旨,當爲齋宿。右承旨嚴瑀,今日不爲仕進,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令曰,牌招。

○傳于趙明鼎曰,《禮記》攸在,古行而今寢者多,童子祈雨,豈能致雨?弊民則多。噫,今者之旱,良由涼德,童子何有三次?九日三百童子廣抄之中,四民中一必在其中,若此,豈頃年恤民之意乎?然有昔年御製祝,且以愛禮之義,只存一次。而九次祈雨之日,行於時御春塘,若御慶德宮時,則行於慶會池邊,而其於甁柳,該部巡審,民弊亦有。今後則於十次祈雨之日,只五家統一設,依前三日而止事,其令儀曹定式施行,以示予暮年爲民之意。

○又傳曰,慶會樓童子祈雨,旣命一次設行,明日則移行於春塘臺事,分付。

○金尙重啓曰,前別兼春秋李最中,旣已敍用,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職,何如?傳曰,允。

○趙明鼎啓曰,別兼春秋趙載厚、李最中,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趙載厚、李最中。

○趙明鼎,以禮曹言啓曰,慶會樓童子祈雨,移於春塘臺事,命下矣。自前春塘臺池邊蜥蜴童子祈雨時獻官,監察當留宿於靑陽門外。童子一百名,使之留宿於弘化門外。本曹郞廳、刑曹郞廳各一員,領率留宿,逐日待開門入送矣。今亦依此擧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以兼輔德兪彦民,弼善權抗,文學朴起采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趙明鼎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金尙重達曰,明日親傳香事,命下矣。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右承旨嚴瑀,家有拘忌之疾,纔已違牌,左承旨金致仁,以親病,勢難出肅云。傳香時承旨,無以備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令曰,竝改差。

○又啓曰,因本院達辭,明日親傳香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左承旨金致仁,有親病,右承旨嚴瑀,家有拘忌之疾,竝改差事,依下矣。雖値齋戒,在前如此之時,有開政差出之例。有闕之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以爲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尙重曰,政官牌去來催促。

○金尙重達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牌招,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批,判書趙載浩在外,參判趙明履進,參議未差,左副承旨金尙重進。

○吏批啓曰,判書趙載浩在外,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以具允明爲右承旨,金文行爲同副承旨,成天柱爲司諫,閔堣爲掌令,李厚達、尹得雨爲持平,李尙允爲吏曹佐郞,黃景源爲兵曹參知,金會元爲兵曹佐郞,沈廷儀爲敬陵令,趙觀彬爲典醫監提調,徐宗伋爲瓦署提調。

○兵批,判書金尙星病,參判金光世病,參議吳遂采入直進,參知任𪼛呈辭受由,同副承旨趙明鼎進。

○以李彦燮、朱杓爲副護軍,金相福、黃景源、金致仁爲副司直。

○趙明鼎,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日本府時囚罪人放送時,有典祀官朴奎壽,壇司黃𭩴,依下敎勘律放送之令矣。取考律文,則凡不應得爲而爲之者,笞四十,凡奉制書有所施行而違者,杖一百。法典內文武官犯私罪,決杖一百,告身盡行追奪云。依傳敎朴奎壽,以不應爲律施行,黃𭩴,以《制書有違律》施行,黃𭩴,所當決杖,而時値盛熱,依法典收贖放送,何如?傳曰,允。

5月23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星鎭齋宿。左承旨金尙重齋宿。右承旨具允明坐直。左副承旨李之億坐直。右副承旨趙明鼎齋宿。同副承旨金文行式暇。注書具壽國齋宿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允鈺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太祖大王忌辰齋戒。

○辰時巳時,日暈。

○趙明鼎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執義任珣在外,掌令李壽德呈辭,一員,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文行達曰,文學朴起采承牌來詣闕外,而家有拘忌之疾,淸齋後入直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沈星鎭達曰,別兼春秋李最中,旣已付職,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達曰,兵曹判書金尙星,大朝特敎,申飭之下,不爲膺命,其在事體,誠極未安。更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沈星鎭,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累日闕直,事甚未安。司書金聖佑,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兼輔德兪彦民,弼善權抗,文學朴起采,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司書金聖佑牌不進,兼司書、兼說書未差,說書在外,他無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達。令曰,依。

○傳于趙明鼎曰,監察進排官,以直施制書有違之律事,下敎矣。改以不應爲照律事,分付。

○傳于沈星鎭曰,入直兼春秋一人待令。

○李之億,以兵曹言啓曰,今此社稷親臨祈雨祭時,各殿問安馬及各差備應把之數,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限十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知委本道,何如?傳曰,允。

○沈星鎭,以吏曹言啓曰,今此社稷祈雨祭親行時,許多執事,皆以侍從塡差。而多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塡差,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敍用。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此社稷祈雨祭親行時,許多執事,皆以侍從塡差矣。其中無職名人,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以兼輔德兪彦民,司書金聖佑牌不進令旨,令于具允明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李之億曰,諸執事齋宿,令備局申飭事,分付。

○李之億啓曰,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聯名箚子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傳于具允明曰,預備兼春秋傳諭。

○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聯名箚曰,伏以臣等,受命祈雨於南、北郊,冥應漠然,烈陽如昨,罷祀歸來。伏聞又下社壇親禱之命。臣等憂遑焚灼,繼以愧惶,直欲攢地以入,而不可得也。噫,殿下爲民之誠,有足以孚感神明,不待親將圭璧,數千里霈澤,得之方寸,亦有餘矣。只緣臣等無狀,不能對揚聖意,上格高穹,前後祈禱,終不得一點雨,臣等之罪,可勝誅哉。顧今旱災,居然三朔,四郊之枯涸,日甚一日,民憂愈急,聖慮愈勞,究厥所繇然,罪在臣等。而致使聖躬,一禱再禱,未遑自恤,至於社壇親禱,而不憚其煩若是者,尤莫非臣等死罪也?況近日聖候有加,連進湯劑,日昨入侍,仰瞻天顔,頓覺非前,卽其所祟,實由於兩宵將事,則今命之下,其爲憂慮,不止於向日之比。而臣等,不敢抗顔求對,且日熱方酷,此時酬應,恐有妨於靜攝之節,彷徨趑趄,冒萬死替入文字。伏乞聖上,還寢親禱之命,仍將臣等之職,亟許斥免,改卜賢德,以答天譴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懇。已諭,而良由涼德,於卿等何?卿等安心焉。

○五月二十三日卯時,上御明政殿。建元陵親傳香入侍時,上具翼善冠,御黑圓領袍,出賓陽門到明政殿,上東向坐。行都承旨沈星鎭,左承旨金尙重,右承旨具允明,左副承旨李之億,右副承旨趙明鼎,同副承旨金文行,注書具壽國,假注書具允鈺,記事官盧聖中、鄭昌聖,以次侍立。允明跪進香祝。上跪受展祝着押。命允明奉審陵所,歷審懿陵。允明承命趨出。上曰,其雨其雨,雲漢愈高,九次祈雨,霈然猶邈,若過今月,奚望西成?思之及此,若恫在己。頃者再次親禱,不能得霈澤,則又宜虔誠,而悶其軍兵,姑命停止,于今遲回,更待何時?且頃日減膳之敎,已諭已二十六日,十次則當代犧親禱於社壇,其令儀曹,待朝稟直爲擧行。而諸執事擇差門及隨駕馬步軍之數,仍侍衛,依前下敎行。三嚴,以卯正三刻爲之。隨駕百官,亦依舊例,自夜晝古介步從,其祝,當親製,知悉擧行。出榻敎上曰,釐正命下之後,今已五月,尙不奏訖,其涉慢忽,釐正諸堂,竝推考。句管堂上,從重推考。出榻敎上曰,今番擧動時,王世子隨駕及祗迎等事,竝置之。出榻敎上命尙重,蜥蜴祈雨祭獻官以下來待乎?摘奸以啓。尙重趨出,摘奸後歸奏曰,姑未來待矣。上曰,蜥蜴祈雨,例於初日晨朝設行。而今聞日已高矣,尙不擧行,獻官亦不來待云,事之寒心,莫此爲甚。當該獻官,從重推考,進排慢忽之官,事過後令該府推考。出榻敎上曰,蜥蜴祈雨不爲待令之監察,事過後令該府,直施制書有違之律,進排官,爲先直施同律事,分付。出榻敎上曰,親祭時諸執事,自今日齋宿,而令備局,各別申飭。出榻敎上曰,其所欠縮,決非數十年內事,故其寬者,予意有在。而入侍時,與大臣同入事下敎,意亦有在。今聞兵曹判書金尙星,連日尋單,不爲行公云,分義事體,決不若此,且動駕在近,從重推考,卽爲牌招察任。出榻敎上曰,今聞兵曹判書金尙星,連呈辭單,不爲行公,今日傳香,亦不入參。承旨以此陳達,而不爲請推,殊涉非矣。當該承旨,從重推考。出擧條文秀進伏曰,亢旱如此,聖上親禱之命,縱出於憂災恤民之意。而蛔氣旣動,湯劑連爲進御,此時屢次親禱,極爲憫迫,若使東宮替行,則似好矣。上曰,東宮,若一次行祭,則必然生病,欲貽憂於予乎?靈城不誠矣。副摠管金漢喆進曰,人君入耆社,而再次禱雨,旣所未聞,況三次乎?殿下至誠爲民之敎,孰不欽歎?而萬一因此而疾患乘作,則豈不焦悶乎?上曰,向時若仍爲三次親禱,則庶無病矣。爲慮軍兵,姑爲停止,故心有所不安,不粒食三日,以致蛔動矣。必行三次然後,方可便心矣。上還內。諸臣自閤外以次退出。

5月24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星鎭齋宿。左承旨金尙重齋宿。右承旨黃景源齋宿。左副承旨具允明齋宿。右副承旨李之億坐直。同副承旨趙明鼎坐直。注書具壽國齋宿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允鈺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太祖大王忌辰。

○沈星鎭啓曰,明日社稷祈雨擧動,大駕入齋室後及祭罷後,大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副承旨進去。

○又啓曰,明日擧動,承旨一員,當爲留院,何承旨留院乎?敢稟。傳曰,右承旨留院。

○李之億達曰,動駕隔宵,本兵多有擧行之事,兵曹判書金尙星,昨日特敎之下,屢違召命,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兵曹判書金尙星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動駕隔宵,多有擧行之事,而一向違召,其在分義,極涉未安。更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昨日大朝特敎,申飭之下,焉敢若此?從重推考,更卽牌招。

○沈星鎭達曰,明日社稷祈雨祭擧動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同副承旨金文行,身病猝重,有難行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令曰,改差。

○又啓曰,因本院達辭,同副承旨金文行,身病猝重,改差事,依下矣。明日動駕時,承旨不可不備員,政官,所當牌招開政差出,而以親祭齋戒相値,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前單子入之。

○又達曰,新除授承旨,待落點卽爲牌招齋宿,何如?令曰,依。

○承旨前單子入之,以黃景源爲右承旨。

○傳于李之億曰,御營留陣,以摠戎使爲之。

○傳于具允明曰,甁柳,自十次爲之,當如蜥蜴,自二十六日設行。而動駕時有異,二十五日爲始,二十七日爲之。

○又傳曰,甁柳,使五家統爲之。而或加一家,或漏士夫,只令有名常漢當之,則動駕時,可以親見。若有如此之弊,則京兆官員及當該部官,當各別嚴飭,以此分付。

○又傳曰,甁柳,以五家統爲之。而不必路傍,雖深洞,依統次設行事,分付。

○又傳曰,省牲省器,當於壇上奉審後卽爲之,分付該曹。

○又傳曰,釐正堂上,持所爲者,與御製編次人,同爲入侍。

○沈星鎭啓曰,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有稟達事,來詣請對矣。以承傳色口傳下敎于賓廳曰,此事業欲爲之矣。今日與編次人及釐正諸堂,有可爲之事,酬應之際,自當遲久,退去休息焉。

○左右相口傳啓曰,臣等有焦迫之忱,來詣求對矣。伏承下敎,不許召接,仍命退去休息,臣等不勝兢悚抑菀之至。靜攝之中,更爲煩瀆,極知惶恐,而旣有諸臣入侍之便,則臣等之暫爲同入,或不至有妨於酬應之節,特許同入,千萬伏望。

○金尙重啓曰,釐正堂上及御製編次人,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大臣諸臣竝入侍。

○黃景源,以禮曹言啓曰,今二十六日十次,則當親禱於社稷,其令儀曹,待朝稟直爲擧行事,命下矣。社稷祈雨親祭,依聖敎以此日設行事,知委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社稷祈雨親祭時省牲器,以親臨磨鍊擧行乎?敢稟。傳曰,依前擧行。

○又以禮曹言啓曰,近來社壇祈雨親祭時侍臣節次及前後部鼓吹,竝爲減去矣。今此社壇祈雨親行時儀註節目中侍臣鼓吹等節,依前例不爲磨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社稷親祭時自上逮至諸享官,例有散致齋之規。而今此社稷祈雨親祭,期日甚急,散齋則勢未及擧行,只不弔喪問疾,不聽樂,不啓刑殺文書,惟啓享事。殿下別殿致齋諸享官及近侍之官應從升者,依下敎已爲齋宿,今日仍爲齋宿於本司。而致齋一日於享所,陪祭百官諸衛之屬,守衛壝門者,各於本司,淸齋一宿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具允明,以兵曹言啓曰,今此社稷祈雨祭擧動時儀仗,依前減數,空輦及忠壯衛、忠翊衛將以下軍兵,扈衛別將以下軍官椎牌將,有廳軍士等,亦依頃日郊壇擧動時例,姑爲減除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社壇擧動時別雲劍侍衛,依下敎以頃日受點人員,當爲進參。而今番東壇擧動時實差海春君栐,懿昭墓差祭代,因傳敎以順悌君炟特差矣。今亦依此侍衛,而實差海興君橿呈辭在外,其代,當以預差中陞實。而預差李昌誼,以薦俎官進去,趙明履以進幣瓚爵官進去,侍衛不可不備員,不得已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別雲劍改付標望筒,傳于李之億曰,預差四望擬入。

○李之億,以義禁府言啓曰,明日社稷祈雨祭擧動時,大駕各差備都事,不可不備員。參下都事鄭一祥,與新除授同義禁鄭亨復,有應避之嫌,令該曹口傳換差,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義禁府都事鄭一祥,繕工奉事李復天相換。

○李之億,以兵曹言啓曰,來六月初一日入番騎兵軍,例於今月二十五日,外司點考。而社稷祈雨祭擧動相値,依例以二十七日退定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五月二十四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大臣、釐正堂上、編次人入侍時,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釐正堂上靈城君朴文秀,行副司直申晩,兵曹判書金尙星,禮曹判書洪鳳漢,戶曹判書李昌誼,編次人趙明履,右副承旨趙明鼎,假注書具允鈺,記事官盧聖中、鄭昌聖,以次進伏訖。天輔、尙魯進曰,卽今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文秀曰,湯劑連爲進御乎?上曰,服八貼矣。蛔氣,何如?上曰,近則差勝矣。天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差勝後一樣矣。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今則差勝矣。天輔曰,臣等誠意淺薄,兩次祈雨,終未得雨,今方惶愧欲死,而昨下社壇親禱之命,臣等入文字引罪矣。批旨無發落,臣等尤惶恐矣。上曰,已諭之敎卽此也。天輔等曰,今番蛔氣,專由於再禱勞動之致。而今又欲親禱,聖意雖出於爲民,而靜攝之中,豈不憫迫乎?上曰,予於向日,誠意不足,而爲軍兵還宮,其間亦且有日矣。近來則氣愈,不得不親禱矣。尙魯曰,筋力雖可爲之,而方以蛔氣,進御理中湯,殿下只欲爲民,而不念聖躬之致損,豈不憫迫乎?上曰,卿等,雖以予爲憫,而予則有痛心矣。昨冬,若從予所爲,則今豈有此事乎?予身雖在,此心則已在社壇矣。文秀曰,聖上春秋鼎盛,而無他疾患,則當此亢旱,爲民禱雨,臣等豈敢請止?而今則蛔氣旣動,湯劑連進,此時親禱,豈不憫惘乎?上曰,農壇親禱後,予過三日不粒食,而不知有損,誠亦異矣。以卽今氣運觀之,將若有爲於國事矣。命釐堂入侍有意矣。予自高皇帝忌辰行素,今月國忌連爲行素,今日亦行素,而不知有憊意矣。尙魯曰,以賤人言之,雖年少時,一日行素固難矣。而殿下暮年行素,若是頻數,聖躬之自薄如此,實爲憫惘矣。上曰,予雖衰矣,一日之素豈難乎?尙星曰,殿下不念付畀之重,而若是自薄,已極憫惘,而且高皇帝忌辰行素,豈不過乎?上曰,予非皇朝忌日,必皆行素也。只是人生於三,事之如一之意也。天輔曰,老境滋補,無過於飮食,而屢次行素,實爲憫迫矣。上曰,予自幼少時,不能善食,至今如此矣。文秀請加製瓊玉膏,上允之。尙魯曰,臣等縷縷陳請,而終不能仰格聖心,此亦臣等之罪也。文秀曰,伏聞向日親禱時行沐浴云,豈非致傷之道乎?今番則勿復沐浴,伏望。上曰,少時則沐浴後,似有寒氣矣。今則竝與寒氣而無之,怪異矣。天輔曰,聖上,必欲親禱則亦復奈何?而去傘一節,終是憫惘。今番則張傘,伏望。上曰,此則當依爲之。文秀曰,沐浴亦勿爲之,伏望。上曰,此則難矣。上乃親製祭文,命承旨書之。以兵曹反庫事,上敎曰,此非時庫子之所爲也。尙魯曰,雖非時庫子之事,旣失近萬兩銀子,其在懲一勵百之道,不可不徵出矣。上曰,向年洪啓禧,作銀藏之云矣。或其銀,尙在庫中,而未能覺得耶?尙星曰,自己未以後,銀始多爲九萬餘兩矣,似是十五年內之事。而八千兩銀,必無偸出之理,或者文書中,以未捧爲已捧而然也。抑貿銀時初不入來,不是異事矣。上曰,似然矣。尙星曰,處分若或從輕,則不可徵出矣。正郞尹得雨,爲人最可,百事可做,使得雨擔當徵出,似好矣。上曰,尹得雨,足可爲之矣。仍敎曰,前兵曹正郞尹得雨遞憲職仍任事,分付。出榻敎天輔曰,色吏庫子輩,不可不嚴治徵出矣。文秀曰,此輩若移送刑曹,則其弊不貲,自本曹拘留,使之徵出,則亦當有可知之道矣。上曰,兵曹二軍色,時任庫直,放送于兵曹,一體詳覈。出榻敎尙星曰,臣曹非用刑衙門,一邊委之於捕廳,使之徵出,似好矣。天輔曰,此則不然,必得端緖然後,方可送捕廳矣。上曰,然矣。此必是納銀之際,次次流出也。捧銀時,除非親自稱捧,則雖郞廳,亦何以知之乎?天輔曰,付之兵判,好矣。兵判與尹得雨,必皆善爲之矣。上曰,尹得雨爲人純熟矣。尙魯曰,然矣。可做事矣。明鼎曰,兵曹判書金尙星,方帶藝文提學,而今日入闕,不爲肅謝,殊涉非矣。推考,何如?上曰,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鳳漢曰,摠戎使具聖任,今將留陣,而其子善行,亦當留陣。此雖與大將有異,亦不可不一番陳達,故敢達。上曰,知之矣。上曰,今聞東邊雉城,旣已畢役云,此等浩大之役,三朔之間訖工。噫,其欲守城,此邊雉城,爲今先務。御將銳意擔當爲國之誠,其甚可嘉,熟馬一匹,特爲面給,以示予意。御將雖擔當,其無田雲祥,誰能版鍤助役,速爲了當乎?特爲加資,以示念功酬勞之意。其餘將校以下,令該營書入。出榻敎昌誼曰,向日禮判,以神室變通事,陳達而蒙允矣。都提調以爲久旱之餘,或値霖雨,則許多神位之曠日移安,有所未安,待七月經紀而gg爲g好云,敢此仰達。上曰,依爲之。明鼎曰,摠戎使今日有御營留陣之命,而不爲親聽傳敎,只使將校來聽,極爲疎忽,此後則宜有定式之道矣。上無發落。上曰。今番萊府單參事,李彝章極是矣。昌誼曰,李彝章今番事,可謂得人矣。此事大則禍福,小則利害,而必更請其已退之參而入給,豈不是乎?上曰,然矣。諸臣以次退出。

5月25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星鎭隨駕。左承旨金尙重隨駕。右承旨黃景源隨駕。左副承旨具允明留院。右副承旨李之億隨駕。同副承旨趙明鼎隨駕。注書具壽國隨駕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允鈺隨駕。事變假注書申應顯留院

○上在社稷。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藥房提調臣朴文秀,副提調臣沈星鎭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劑入湯劑,當盡於昨日。臣等與諸御醫入侍,診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後日次入侍,宜矣。

○大駕入社稷幕次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黃景源啓曰,禮貌官來言,百官稟旨就次。傳曰,知道。

○李之億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馳往于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鼎啓曰,領議政李宗城上疏到院,而以親祭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傳于趙明鼎曰,禮房承旨入侍。

○傳于沈星鎭曰,靈城君朴文秀入侍。

○又傳曰,同副承旨入侍。

○又傳曰,禮曹判書、吏曹參判,持《五禮儀》入侍。

○又傳曰,祝史擧鼎,載在《五禮儀》,此後,申飭事,分付。

○又傳曰,右副承旨入侍。

○傳于李之億曰,禁軍、鄕軍、軍兵等,皆已夕食乎?問啓。

○傳于沈星鎭曰,取毛血,以何毛血爲之乎?都承旨招守僕問啓。

○又傳曰,社稷亦有鑾刀乎?取毛血,其誰爲之?招守僕問啓。

○傳于黃景源曰,史官一員待命。

○傳于李之億曰,大臣置處事重,今日開政擧行。

○有政。吏批,判書趙載浩在外,參判趙明履進,參議未差,都承旨沈星鎭進。

○吏批啓曰,判書趙載浩在外,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領議政李宗城許副事,命下矣。所當置處。而本曹時無相當窠,依例送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李尙允爲持平。

○兵批啓曰,領議政李宗城遞職送西事,命下矣。所當隨品置處。而領中樞一窠及判中樞二窠,他大臣,今方見帶,依例從座目加設判中樞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李宗城爲判中樞府事,金文行爲副司直。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陽澤爲兵曹參知。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喆輔爲副摠管。

○傳于李之億曰,此處異於他所,事體至重,曾已下敎,大臣、錄事一人,諸臣書吏一人外,竝驅出作門外事,分付。凡傔從,皆令出送,而不然,則訓將當記過,分付。

○傳于沈星鎭曰,各處依幕,出咳唾之聲禁止。

○又傳曰,進排官,夜則出去乎?在乎?問啓。

○傳于李之億曰,述編言之矣,還安于神室然後,衣襨可解,召問於守僕以達。飮福單子,亦令斯速修入。

○傳于黃景源曰,蜥蜴童子祈雨,已過三日,童子中其無所傷乎?問啓。

○黃景源啓曰,藥房提調朴文秀,副提調沈星鎭,有稟達事,請對矣。傳曰,予則爲予所當爲者,提調其休息焉。

○答藥房求對批曰,其雨其雨,望雨方切,烈陽又杲,予心惔灼,此正若如助予之歎息也。諸臣去休。

○傳于李之億曰,莫重下敎,當該承傳色,錯傳,從重推考。

○藥房口傳啓曰,臣等伏聞聖上不御幕次,尙今露坐,不勝焦迫,敢此求對矣。伏奉批答,尤不勝惶悶之至,暫許召見,千萬伏望,惶恐敢啓。答曰,予則只欲爲予道理,非以卿爲非矣。其退去。

○傳于黃景源曰,承旨入侍。

○藥房口傳再啓曰,臣等於惶恐焦迫之中,伏承批答,以予則只欲爲予道理,非以卿爲非,其退去爲敎。臣等非不知聖上,露坐虔禱,出於爲民之至誠。而靜攝之中,恐或有添損之節,臣等萬萬焦遑,不避瀆擾,敢復求對,暫許召見,千萬伏望,惶恐敢啓。答曰,如是,故苦矣。其退去,夜間上壇時,當見之矣。

○以承傳色下敎曰,予方欲盡其在我之道,强進然後,乃能遂意,又進水剌。卿等休請焉。

○藥房口傳三啓曰,臣等伏奉再啓批答,有退去休請之敎。臣等焦迫罔措,非不欲更爲求對,而淸齋之時,非但瀆擾之爲惶恐,酬應之節,亦恐有損於靜攝之中。臣等不敢更請入對,而水剌雖幸進御,玉體尙此露坐,今則日已暮矣,且當齋潔之時。伏乞聖上,卽爲入御幕次,千萬至禱,惶恐敢啓。答曰,予則只爲予道理,卿等其退去。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日暮之前皆解衣,竝從重推考。

○又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更鼓已至,正當沐浴之時。卿等退去齋沐,亦以此,諸執事處,分付。

○藥房口傳四啓曰,更鼓已下,夜色向深,此時聖躬之露處,萬萬焦迫,伏望卽入幄次,千萬至祝。方此仰籲之際,伏承何不退去之傳敎,臣等不勝惶恐,方欲退去,而更伏乞亟從臣等之請焉,惶恐敢啓。答曰,當知而爲之。

○傳于金尙重曰,此後雖夜,不敢以不着冠服,而聽傳敎受標信,仍爲載錄於《政院故事》。

○李之億,以兵曹言啓曰,在前城內經宿擧動時,無守宮大將磨鍊之事,故兵曹、都摠府入直堂上處,各色宿衛將士,累次巡檢事啓稟,分付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黃景源曰,更鼓低微,行祭時時刻或差,申飭。

○傳于沈星鎭曰,禮房承旨遞差事,下敎,而中官,誤傳以推考。當該承傳色,從重推考。

○又傳曰,副司直金相福,承旨除授。

○又傳曰,奠幣瓚爵官,體重。承旨金相福,行祭後,使之肅謝。

○傳于金尙重曰,社壇,與他處自別,諸執事各別操心之意,申飭。而如或有嫚忽之事,則事過後當嚴治,以此分付。

○又傳曰,昨日申飭之後,今始擊鼓於門云,極爲駭然。禁漏官員,事過後科治。

○傳于李之億曰,諸執事雖慢忽,禁漏官員,豈若是乎?政院亦不爲檢察乎?當該承旨,姑先從重推考。

○領議政李宗城疏曰,伏以今玆亢旱,亦太甚矣。我聖上憂念民事,甚於恫瘝,靜攝之中,再擧桑林之儀,肸蠁之誠,上通于天,幸而始雨,感應不忒,而大霈終靳,驕陽復熾。臣念聖心之焦憂,誦綸音之惻怛,懣然失圖,五情如燬。卽又伏聞有國社親禱之命,臣尤不勝悶迫之至。夫草莽之士,至窮賤也,年衰病痼,尙不以筋力爲禮。顧今寶算彌高,聖體愆和,七情之所發,六氣之所乘,感傷之祟,固已多端,昨冬之冒寒失攝,近日之遇災貽慮,又復如何?而自經甲子之震薄,每當暑月,隱憂在中,聖人愼疾之戒,罔敢弛於日夕。乃於十數日之內,三次動駕,經宵露處,徹曉行禮,憂慮之極,何所不至?聖躬康和然後,窮民始可恤也,荒政始可議也。今以雲漢之念,不顧節宣之宜,或至於大段違豫,則將若之何哉?修省之實,自有其道,不待禋祀,足以荷天之賜,牲璧之薦,奠瘞之禮,豈獨爲力哉?伏願殿下,深察此理,鑾輿如未啓嚴,極命攝行,倘已進發,乞垂省念,加意於將攝之節,以爲宗社臣民之幸焉。垂死賤臣,屛伏畎畝,莫效陪扈之誠,徒切犬馬之忱,夜中草疏,忙入縣道,而愚忠耿結,敢有附陳,竝冀聖明之採納焉。昔宋仁宗,每遇水旱,必露立仰天,痛自刻責。韓琦曰,陛下欽順上天之誠,可謂至矣。消伏災眚之道則猶未也,蓋謂人主之事天也,非但在於躬自執幣之日,天之佑人主也,亦非在於祭,則降福之時,人主無一日而不對越,皇天無一日而不眷顧。《詩》云昊天曰明,及爾出王,昊天曰朝,及爾游衍。由其敬畏之心,無所間斷,故仁愛之應,動輒孚假。戒愼之功,極乎天地位而萬物育,正心之效,至於陰陽調而風雨時。不然則反是,其上下流通之妙,捷於影響,斯義也,殿下講之熟矣。未嘗斥以老儒之常談,而知其理之必然,則今日召災之端,豈非殿下應天之道,有所欠闕而然耶?嗚呼,人之老也,志氣旣怠,筋力又倦,凡百事爲,必有止此便己之心。故晩節之難保,古人多言之矣。閭巷自飭之士,只爲其一己之進修,尙不敢以衰暮自恕,朝聞夕死,殆不知年數之不足,況乎承祖宗之業,處億兆之上,一心之治忽,邦國之安危判焉者乎?晉平公,七十歲,有味乎秉燭之喩,則史氏記之以爲暮年之盛節,至於衛武公之抑戒,又有大焉。進德之不怠,好學之不倦,懇惻周帀於十二章之中者,刻責愈嚴,睿聖愈著。其曰敬愼威儀,維民之則者,動容貌整顔色粹面gg睟面g盎背者,以一身而爲天下之法也。其曰興迷亂于政,顚覆厥德者,念紹承之至重,戒湛樂之是從也。其曰訏謨定命,遠猷辰告者,所謨不止於一身,而爲天下之慮,所猷不止於一時,而爲百世之計也。其曰白圭之玷,尙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爲也者。居其室,出其言,善則千里之外應之,不善則千里之外違之。君子之所以動天地也,可不愼乎?其曰相在爾室,尙不愧于屋漏者,天德王道,本之於謹獨也。其曰肆皇天不尙gg常g,無淪胥以亡。又曰天方艱難,曰喪厥國者,畏天之威,不敢遑寧,其亡其亡,懍懍乎其傾覆也。夫以殿下不世出之姿,大有爲之志,躬曾、閔之行,闡伊洛之學,武定大難,文致少康。臣等之所仰望,殿下之所自期,豈嘗擬議於晉平、衛武之間哉?然而晩景之倦勤,殆甚於唐朝之十漸,進德之勇,受善之量,反有歉於二君,則此魏徵所以鬱結長歎於明主之可爲而不爲者也。嗚呼,晉平、衛武,果爲何如主?而殿下亦何如主也?彼以七十九十而能爲者,殿下獨不能爲乎?不能爲而無後患,尙云可恥,況一不能,而天降大災,民方盡劉,人心世道,無復可恃,無形之患,又安知不乘之gg也g?當此之時,啜泣無及,而斡旋感回之幾,惟在於君心,殿下其可以自逸乎?其可以自滿乎?威儀其可不愼而嗜好其可不節乎?乾剛日亢,言路永杜,官邪盈朝而評彈不到,衮職有闕而匡拂敢及乎?群寮無所懲畏,而侈然而自恣,人主無所顧忌,而傲然而自聖,只此一事,足以亡國。向來非常之過擧,不測之威怒,震驚焦遑,億兆同情,而曷嘗有一人獻規者乎?甚至於九旬大旱,玉趾三擧,應災之言,寂然於黈纊之前。嗚呼,誠不可使聞於隣國也。殿下嘗以諸臣之不能責難於東宮,屢形於詔敎矣。曷不虛襟來諫,以爲身敎之方乎?從前吝滯而所厭聞者,言下開納,如湍水之臨萬仞,無復毫髮之疑礙。自鄕士以下,無一人不任箴規之職,自在輿以下,無一處不聞警戒之訓,則其觀感效法,不患於善繼而善述。不然者,將見批鱗有咎,遜志有慶,謇諤日遠,諂諛日進,豈不危哉?臣於己巳內局之入侍,有復於上曰,殿下旣代理於元良矣,脫屣高枕,將安所用心乎?心之爲物,必有事焉。旣不嬰情於萬機,得無役志於燕安乎?恐非所以示法於後嗣也。殿下溫然嘉尙,天笑爲新,敎之以未嘗無事矣。邇來五年之間,符驗之見於外者,有可以條擧。次對旣罷,廟堂無吁咈之謨,經筵已停,儒臣失講讀之責。大辟之生殺不斷者幾年?諸臣之章奏不省爲何語?外廷之接見時少,則所與處者,可知,機務之酬應旣簡,則所留意者,何事耶?益之戒舜,周公之告成王,眷眷致意,不出於抑逸樂而勉嚴恭。則當此側身之日,所其無逸之義,又不可不爲殿下誦之,而亦願一聞於貳極之聽也。嗚呼,皇天之譴罰,甚矣。生民之愁怨,極矣。國勢陵夷,朝綱解縱,悠悠冉冉,日就危亡,如日之下山,如舟之下灘。而殿下方且暇豫深處,不見有奮發振作之效,廷臣又復泄泄,不知天之將蹶,廷臣固可恨也。國事是誰家事?而殿下其豈可不警動耶?今日之事,必須眞誠大勇,煞用十分力,做得十分工。存諸中者,篤實剛健,發於外者,敦重光大,心心念念,儆戒不怠。凡臣引古論今之說,俯賜裁擇,其克治而去之者,可擧而措之者,一一體行如先儒所論。掌血捧痕然後,大警于衆,使之急奉公而緩營私,棄悠泛而事勤恪。君臣,涕泣相戒,一以順適天心,奠安民生爲事,則民情之歡喜,卽天意之悅豫,何慮乎災孽?何患於亂亡乎?記臣之初陪講筵,二十有六年矣。論君德則以堯舜爲期,語治道則非唐、虞不陳,漢唐以下,不數焉。雖以殿下克謙之德,亦嘗有恥爲凡主之敎,孰謂三紀臨御,一心之怠忽,百度之渙散,至此之極耶?漢唐之盛,已矣無望,其視初元之政,又不知落下幾級,則此豈非千載之恨哉?當時侍講之臣,存者無幾,臣獨白首殘疾,留落窮廬。中夜太息,怨明主而流涕,竊想乙丙之暇,有時回思,愾然喟然,不勝其有初鮮終之嘆矣。伏願殿下,懋哉懋哉。臣病氣沈頓,縷息將絶,入對陳忠,此生難期,文字之外,自效無地,不得不披露及此,而顧何能盡臣之衷赤也?倘蒙鑑燭微誠,庶幾有裨於聖化之萬一,雖卽日溘然,無餘憾矣。若臣匪分之職,一朞虛帶,徒以不稱之災,坐速罔極之言。臣雖無狀,亦有秉彝,尙可冒此,萌一毫復進之念哉?然可進不可進,亦從有其身而後言之耳。顧此飾巾之喘,已無幸於復起,若是而一味羈縻,無所通變,在公私而何當焉?翕聚精神,講究保民之策,實是當務之急。如臣尸職妨賢之類,正宜首先刊汰,曲憐哀懇,亟降兪音,俾得瞑目而安歸,卽聖上天地父母,重賜臣以不朽也。臣無任激切祈祝之至。批答,承旨入侍時下批,故錄在筵說

左副承旨具允明守宮。事變假注書申應顯守宮

○李之億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在外,執義任珣,持平尹得雨、李厚達,掌令閔堣未肅拜,李壽德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具允明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動駕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動駕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李之億達曰,正言李顯祚,再達煩瀆,退待物論矣。令曰,知道。

○具允明達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入直軍兵,夜巡檢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新拜行判中樞府事李宗城,時在京畿長湍地,上來事,依例遣史官傳諭。上來時給馬事,本道監司處,下諭,何如?令曰,依。

○正言李顯祚達曰,臣之自來情勢,已不可更玷臺職,而且與司諫臣成天柱,有姻婭應避之嫌。揆以公法,自在當遞,其何可一刻冒居於職次乎?請令遞斥臣職。令曰,退待物論。

○五月二十五日卯時,上幸社壇。祈雨親祭擧動入侍時,上具翼善冠,御絳紗袍,步立gg出g賓陽門,乘步輦於明政殿月臺。行都承旨沈星鎭,左承旨金尙重,右承旨黃景源,右副承旨李之億,同副承旨趙明鼎,注書具壽國,假注書具允鈺,記事官盧聖中、鄭昌聖,以次侍立。上曰,副摠管李𪻶,從重推考,卽爲隨駕。出駕前下敎上曰,副摠管李益輔許遞,竝與兵曹參知有闕之代,口傳差出。駕前下敎兵曹判書金尙星曰,聞昨日筵中承旨趙明鼎,以摠戎使具聖任之赴御營留陣也,只使將校,來聽傳敎,直自赴陣,無所符驗,事甚疎忽,有所陳達云。承旨所達,誠爲得體,雖曰前例如此,而終是謬規,不可不變通。此後則必親聽傳敎然後,使赴留陣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承旨所陳,極爲是矣。此後依此定式,可也。出擧條上曰,今番以右承旨問安,以左副承旨守宮事,下敎矣。中官,錯聽換書以下,當該中官,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大駕過鐵物橋,召之億敎曰,閭家甁柳處,有蓋覆之物,此必是部隷操縱侵責之致,當該部官,不可無警。仍命書之曰,甁柳旣多,亂雜遮保,必由操縱。當部都事奉事記過。告達書員,令兵曹,事過後決棍十五度。當該書員,決棍十度。駕前下敎上曰,五家統,如或有紊亂之弊,則事過後,當該郞廳及掌務官,當査實勘處,以此分付。駕前下敎大駕入社壇。上下輦,步詣壇上奉審後,次詣尊所奉審,次詣神室奉審,次省器,次省牲後,還入幄次。

○癸酉五月二十五日巳時,上御社壇幕次。靈城君入侍。兵判、禮判、戶判同爲入侍時,靈城君朴文秀,右副承旨李之億,記事官具壽國,記注官權相龍,記事官鄭昌聖,先入侍。兵曹判書金尙星,禮曹判書洪鳳漢,戶曹判書李昌誼,追後入侍。諸臣進伏。上命取領相上疏,命承旨讀一遍訖。上曰,末梢有辭職措語乎?之億曰,然矣。上命之億書批答曰,省卿之懇,若見卿焉。而所陳亦慨切,予用欽歎,然非其時也,非其時也。何以謂乎?噫,予雖學淺,粗知卿章所陳之義。頃年之批,亦諭大鵬之敎。而噫,以涼德無能,近卅載臨御,治不徯志,世道日渝,吾民日窮,是誰之愆?卽寡躬也,卽寡躬也。幾年講學,而徒歸欺人,大鵬不搏,無異衆鳥,自愧其敎,是亦欺卿,欺卿欺人,此何人斯?中夜興思,拊髀歎息。噫,予與卿君臣,黑頭相知,俱今白首。噫,予心,卿豈不知?卿若不知而爲此,此恒日不能以誠相孚之致也,亦欺心也。覽章自恧。噫,以予苦心,卿曰近三十年,謂予樂南面乎?頃者臨門,因重臣所奏,卿亦以四字對之,以此推之,庶幾知矣。噫,命元良代理曰予倦勤,蒼蒼昭昭,近歲以來,非徒月異而歲不同,寔日異而時不同。況昨冬以後,以人子之心,雖勉承慈敎,遙瞻懿陵,心焉若墜。而又當六旬,追憶庚子,心亦都冷,雖無恒日苦心,其能爲乎?莫知衛、晉兩公,亦如今予,而能奮勵乎?至於祈雨,已諭諸臣,昨冬若不如此,予雖體昔年心悶,何能一次躬行?而十年之餘,復亢旱於衰耗復臨之日,不言之中,豈不懍惕?幾年臨御。吁嗟,昔年愛恤之赤子,無一民被澤于予,而今將劉矣。及此時,何惜一身?何恤寡躬?此正體昔年,何惜肌膚之敎也。今卿之章,予則曰非謂勉也,寔挑我心也。噫,衛武公,亦服理中湯,而能作抑戒詩乎?近服近十貼,無異飮冷矣。若此而代犧,此亦可見予心也,可見予心也。李惟秀之非其職甘心,舊習駭擧可駭,卿之撕捱,予則曰過。然一向强迫,非敬大臣之意。受元良之令,承旨偕來者,無節拍貽弊多,先命入來,欲以手書許副。而其猶戀戀于心,氣尤憊苶,欲諭不諭,今於卿章,若不許而手書許副,亦欠于誠。故今方整衣以坐,莫能手諭,呼寫苦心,勉副相職。噫,今者之擧,非欲伸卿矣,實欲致卿之意也。旣解其職,西樞漫職,亦先卿曾莅之府也。卿須體小子慇懃之意,思先卿爲國之忠,卽日登途,以謝中樞之任。仍傳曰,此批答,預備兼春秋卽爲傳諭于領相。書訖。上曰,此批答,送于政院,使之書出二本,一本入于東宮,一本傳于領相。上又命書曰,大臣置處事重,今日開政擧行。出榻敎上曰,今日是齋戒,臺闕外勿爲差出事,分付吏曹。壽國,傳命還入侍。上命文秀進來。敎曰,釐正事,卿自當爲之乎?尙無決末,獨不愧見田雲祥乎?文秀曰,雖微細之弊,必須盡探其本末然後,方可書諸冊子,故自爾遲久,而今則幾盡就緖矣。上曰,大凡情債當絶禁,而凡事專由於紀綱,今雖釐正,非久又必如舊矣。文秀曰,日後則未知如何,而雖以月令應辦兩事言之,爲惠不少矣。月令,申晩則欲送戶曹,臣與洪鳳漢則欲送惠廳,而惠廳,於月令,爲主人矣。上曰,其效則必不久,而第斯速爲之。文秀曰,魂宮及墓所徵索多端,而亦甚苛刻,頗有弊端云矣。上曰,予亦知必有弊端。而魂宮墓所,幾時留存乎?文秀曰,此則別令戶曹,作爲定例,則似好矣。上曰,一次申飭,則自當止矣。卽命之億書曰,今因貢市人釐弊聞之,則兩魂宮兩墓所,不無輕重之異,多有貽民弊云。噫,予之暮年爲孝gg我g婦我孫凡諸等節,務從節約,則受命守三年祭三年之人,其宜十分節約。使京外之民,幾莫知我婦我孫之過三年,此正體予恤民之意,何不諒?此事當申飭,而其本則細,今雖不飭。噫,本雖微細,流弊則多,爲先另加嚴飭。出榻敎上命召兵判、禮判、戶判入侍。壽國,出召金尙星、洪鳳漢、李昌誼入侍。上曰,今番二軍色無面,決非一朝一夕之事。昨日靈城,欲放庫子者,其言是矣。尹得雨,予於補編時,曾任之,其爲人可佳,而甚柔熟。兵判於今番事,必緊束而得尹得雨,故庫子必多活矣。頃日漁夫之辱監提官,亦關風化,漁夫安敢擧訴官員乎?昌誼曰,臣聞厥漢,有船六七隻,逐船徵稅,故稅錢果多。而監提官,初無橫徵之事云矣。鳳漢曰,監司狀聞則誠過矣。而或若有冤,則雖事係官員,豈有不敢訴之理乎?上曰,其船則不屬於均廳乎?鳳漢曰,然矣。尙星曰,其船,雖不屬於均廳,而掌標則使均廳爲之,宜矣。上曰,掌標則必是均廳掌標矣。鳳漢曰,似然矣。上曰,鄭忠信之孫文興,曾有調用之命矣。今爲何職?尙星曰,鄭文興,曾經南行哨官萬戶。故臣於日前都政,除美錢僉使而呈遞矣。上曰,其履歷,若何?尙星曰,履歷則於吏兵批,皆無可拘矣。上命之億書曰,故忠臣鄭忠信奉祀孫文興錄用事,下敎之後,去都政爲美錢僉使。今聞遞歸云,非錄用之意,其令兩銓,隨窠卽爲錄用。出榻敎文秀曰,故忠臣洪霖,其忠節,足以表章於百世,而且是當宁忠臣,則在朝家奬恤之道,固宜有別於他人。故臣頃以其子聖龜調用事,仰達蒙允矣。追聞聖龜亦已身死,只有霖之妻及孫二人,而貧窶特甚,斥賣故家,流離窮餓云。自朝家,不可不優施恤典,而贖給其第,其孫,亦特付優厚祿科,俾免凍餓,似不可已矣。之億曰,贖第則過矣。魏徵前例,何可輕施乎?且聞其孫,已付司勇祿云,亦何以加於此乎?上曰,忠與勳一體,靈城,自忠勳府濟活,可也。文秀曰,忠勳府,忠義祿科有八窠,臣當出問,而以其中一窠付之矣。上曰,依爲之。文秀曰,貢弊中,司宰監石魚元貢,加定宣飯,名色各異,而貢人輩隨時相爭其苦歇,多有紊亂之弊。當此釐正之日,不可不明査,以此意,分付本監,使之別定郞廳中剛明者,斯速詳覈其曲直後,與臣等,往復釐正,似好,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星曰,俄以佾舞事下詢,故臣有可達矣。掌樂院樂生,元數不足,故每當祭享時,輒爲雇立,事甚未安。臣與諸堂郞相議,欲以待年樂生,加充元樂生不足之數,以免臨時苟艱之弊。而料布無路辦出矣。本院,舊有加保布,而均役廳出,復移屬均廳。今若依前以加保布,歸之本院,則庶可補給料布,而加充不足之數,故敢達。上曰,加保布,依前給于掌樂院。鳳漢、昌誼退出。之億曰,殿下欲徹夜將事,而尙今露坐,聖體必有傷損,入幕次伏望。上曰,俄者領相批答,已言之,而予若於彰義宮,得遂予志,則豈爲祈雨之擧乎?予有所定者執心,何可改乎?尙星曰,殿下對越之誠,無時不切,故如此。而聖體傷損,亦豈可不顧乎?文秀曰,殿下爲民焦憂,虔誠露坐,臣等豈不知殿下之誠意?而但格天之道,不在於此,又非聖人愼疾之義,卽入幕次伏望。上曰,豫讓愧二心事,昨已下敎,而予志已定,豈可二其心乎?文秀曰,夕水剌亦已過時,卽爲進御伏望。上曰,卿等退去,則卽當進御矣。諸臣,又固請入御幕次。上曰,當觀勢入矣。諸臣退出。

○同日午時,上御社壇幕次。禮房承旨入侍時,右承旨黃景源,假注書具允鈺,記事官盧聖中、鄭昌聖,以次進伏訖。上曰,社稷壇,建國時所定之基耶?景源曰,禮,先建廟社,似是國初所定矣。國社則雖如是淨潔,而外方則甚不潔矣。上曰,外方社壇,極其慢忽,故曾已申飭。今聞猶涉疎忽云,令該曹更加嚴飭,無墻處設墻,致祭及祭物等事,一例嚴飭。此後繡衣之行,若有不謹之事,則該邑守令,當重飭,亦爲分付。出榻敎上曰,十年之後,來此社壇,顧望門外道南,予心愴然,祈雨畢後,遣內侍致祭于寧嬪房。出榻敎景源曰,俄者省器時,諸執事失儀甚多,事體殊涉未安。竝推考,何如?上曰,觸器執事,竝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上命召禮判洪鳳漢。編次人趙明履入侍。鳳漢、明履入伏。上命明履讀《五禮儀》省牲儀。又命召入壇司及守僕,問位版祭器奉設處所。命鳳漢寫社稷后土位版圖,以定省器之位。正位皆東向,配位皆西向。諸臣以次退出。

○同日申時,上御社壇幕次。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趙明鼎,假注書具允鈺,記事官盧聖中、鄭昌聖,以次進伏訖。禮判洪鳳漢,掌樂提調金尙星,入侍事下敎。鳳漢、尙星入伏。又召入執事典樂敎曰,樂章未及卒,而呼樂止,終爲未安。今後則如國社位未卒章,則勿呼次位儀節,必待卒章然後,繼呼笏記,可也。典樂承命而趨出。上問鳳漢曰,卿知納氏歌乎?鳳漢曰,不知矣。尙星曰,納氏,野人之一種,而我太祖大王,戰勝後有此樂章也。上曰,皇朝樂章在下,而納氏歌在上,事甚如何,今後則改之,宜矣。上曰,向日宋秀衡事,御將之執法,予誠心服矣。鳳漢曰,至於鄭樸事,旣有當用之律,則一從其律而用之,宜矣。若或低仰,則是爲親舊而屈朝廷之法也。豈不非乎?尙星曰,法律則決不可撓之矣。以兵曹反庫事言之,臣方待罪本曹,豈可以時任而不受罪乎?上曰,多人犯矣。査覈之際,必加審愼,可也。若以處置爲難,渾徵黑白,則豈不可傷乎?尙星曰,今旣付之於臣曹,則是兵曹罪人,非朝廷所可知也。臣當着實究覈矣。上曰,知而爲之好矣。尙星曰,樂工輩料布甚薄,不可不加保,而均堂旣入侍,下詢而處之伏望。鳳漢曰,兵判所達,似宜許施。而但一開路於樂院,則他各司,必將繼起,不可支當,一切嚴防,好矣。尙星曰,禮判之言,誠是矣。而樂工加保,以其所重有在,故不得不仰請,似不可用一切之法矣。上曰,依爲之。諸臣以次退出。

○同日酉時,上御社稷壇幕次。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李之億,假注書具允鈺,記事官盧聖中、鄭昌聖,以次進伏訖。上命之億書之曰,孔子謂子路曰,孰謂仲由不知禮?此祛其繁,使之專一誠敬也。《語》豈不云乎?此近於我不嗜其食,令人使飢者。噫,今者之旱,爲民渴悶,三次祈雨,雲漢邈邈,自省有愆,方切懍惕,以予衰暮,誠不能及於昔日,而其猶絳袍不釋,諸臣不知則已也,且奚望。若予固執或過,以隨予兢飭,則以近來士夫之自奉,同予將事於其夜者誠難,予何强勸而然?若於依幕,解上衣而疲倚,此助君不足誠敬之意乎?事神誠敬之道乎?爲君渴悶之意乎?終欠三者,惟在知禮士大夫自厲處也。予則惟盡在我之道而已。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5月26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星鎭。左承旨金相福。右承旨金尙重。左副承旨具允明坐直。右副承旨李之億。同副承旨趙明鼎坐直。注書具壽國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允鈺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之億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馳往于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駕親祭罷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金相福曰,兵房承旨入侍。

○大駕入慶德宮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諸承旨,有稟達事,請對矣。

○校理韓光肇,有稟達事,請對矣。

○藥房提調朴文秀,副提調沈星鎭,有稟達事,請對矣。

○李之億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領府事金在魯,欲陳焦迫之下忱,率諸宰來詣請對矣。

○崇賢門外駐輦時,領府事入侍事,下敎。

○傳于李之億曰,諸司預備。

○李之億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卽伏聞聖敎至嚴,萬萬震懍,自班次,胥命金吾門,仍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待命。命召,卽遣史官傳授。仍爲隨駕事,令史官傳諭。

○具允明達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待命於金吾門外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仍爲待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待命事,遣史官傳諭。命召還給。

○又達曰,卽者,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仍爲待命云。係是大臣去就,敢達。令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具允明啓曰,都承旨沈星鎭,左承旨金相福,右承旨金尙星,右副承旨李之億,同副承旨趙明鼎,因昨日嚴敎,陪從罷出後,竝待命於金吾門外。院中,只有臣允明一人。非但出納之際,事多苟簡,今日伴直無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待命。

○又達曰,都承旨沈星鎭,左承旨金相福,右承旨金尙重,右副承旨李之億,同副承旨趙明鼎,因大朝嚴敎,今日陪從罷出後,竝卽待命於金吾門外矣。因本院啓辭,勿待命事,命下矣。今日伴直無人,同副承旨趙明鼎,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啓曰,卽者,內醫院掌務官來言,明日,卽大王大妃殿生脈散劑進日次,且値動駕,還宮後翌日問安。而都提調金若魯,身病不進,提調朴文秀,副提調沈星鎭,今方待命。問安及監劑,無進參之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待命。

○傳于具允明曰,兵判,一體勿待命事,分付。

○具允明啓曰,校理韓光肇因嚴敎,擧動陪從後,不爲入直,仍爲待命於金吾門外。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所當牌招政官,差出闕員,而親祭正日相値,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待命。

○又達曰,校理韓光肇,旣有勿待命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判府事金若魯箚子到院,而親祭正日,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判中樞府事金若魯箚曰,伏以臣,向自陪班,病劇徑還之後,證形,轉輾沈重,出入人鬼關頭,已近兩旬。幸蒙恩批,多般醫藥,嘔逆雖得少止,食飮殆至全阻,便泄尙無所減,度數無算,晝夜叫楚,氣息綿綴。此際聖上,爲民悶旱,絲綸懇惻,不恤靜攝之節,又親禱社壇,至於不御幄次,露處虔誠。臣瞻望雲漢,其雨其雨,仰念聖躬,必多添損,心肝焚灼,焦遑罔措。宛轉枕席,末由起身趨班,忝叨保護之任,一向頑然冥然。旣不得生而竭力盡分,亦不得死而結草效誠,偃伏私次,虧蔑分義,一息猶有未泯,惶懍憂恐,生不如死。達宵繞壁,涕淚被面,論以邦憲,罪合萬死。伏乞邸下,特察臣負犯之不可赦,亟加重譴,以安賤分焉。取進止。答曰,覽書具悉卿懇。卿之所患,尙今未瘳,心用慮念。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須安心勿辭,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同日寅時,上御社稷壇幕次。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趙明鼎,假注書具允鈺,記事官盧聖中、鄭昌聖,以次進伏訖。上曰,靈城君入侍。出榻敎上曰,社稷令金宗洙,受由下鄕,而當此莫重親祭,不爲變通,事甚未安。都提調外提調,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靈城君朴文秀進伏。上曰,兵判,以樂工加保,有所陳達,纔已許施,卿意,如何?文秀曰,卽今均廳事,漸成頭緖,固不可犯手矣。上曰,卿言,是矣。仍命承旨書之曰,均役廳,爲民大計,設立數年,若有於左於右下手之事,則其弊將至於減布之民。樂院提調所陳加保布之請,於樂生、於重鍾鼓之道,兩便,故許施。更以思之,雖八同之木,一開誠難,擧條姑寢,其令樂院,更爲商確備局,更稟善處。出榻敎上曰,鄕樂工,罷則捧保外,無他物出處乎?文秀曰,若罷鄕樂工,皆以京人充之,則皆將樂從矣。鄕樂生之必捧六匹,其弊與寺奴婢無異矣。上曰,京人樂從,則爲之好矣。明鼎曰,寺奴婢極爲殘忍,言之哀痛,不可不一番釐正然後,方可以保民矣。文秀曰,變通無路,爲之奈何?而如可變通,則其爲祈天永命之道,奚但如良役變通而已哉?上曰,思之殘忍矣。上又下敎曰,回鑾時,慶德宮當歷臨。出榻敎又敎曰,當由景賢堂門入,以此分付。出榻敎上遂出幕次,乘步輦進發。過夜晝峴時,下敎曰,今番擧動時從官,自夜晝古介步從事有命,而今見人馬多入於洞口,事極未安。當該人員,竝從重推考,可也。且其中,似有太僕馬矣。當該內乘,亦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上遂歷入慶德宮。

○同日卯時,上御建明門。入侍時,行都承旨沈星鎭,左承旨金相福,右承旨金尙重,右副承旨李之億,同副承旨趙明鼎,假注書具允鈺,記事官盧聖中、鄭昌聖,以次侍立。校理韓光肇進伏曰,大駕方臨門,而百官,紅馬木外始下馬,此雖不知臨門之致,而不可無警。大臣外竝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三次禱雨,終無冥應,予無面還宮,無寧姑留此宮。若或得雨則還宮,終若不雨則當更親禱於雩壇,卽爲解嚴事,分付諸營。仍命明鼎書傳敎。下敎曰,述編,雖云君臣主義,父子主恩,豈有君父不脫衣露坐,而臣子則脫衣偃寢之理乎?自大官慨然矣。予則以爲朝鮮無臣子,不可使聞於隣國也。予之不解衣,重臣旣見之,大臣豈有不知之理乎?予之此敎,非謂侍衛百官也,非謂諸執事也,乃有所指也。近來士夫,自奉異常,若如予自薄,則必無參祀之人矣。予不欲生葛藤,且厭酬應,故姑爲默默。然昨日下敎後,大臣宜撕捱,如此然後,方可謂有君臣之分矣。今日見大臣,予顔靦矣。靈城君朴文秀,兵判金尙星進伏曰,聖敎若是過中,而至欲留御此宮,此莫非臣等之罪也?臣等雖在侍衛,請出伏斧鉞矣。然今雖還宮,而對越之誠,豈或有間於留御此宮乎?上厲聲下敎曰,欲使予,如諸臣之所爲耶?若以予爲太上王,則豈有親禱之擧乎?文秀曰,殿下雖欲爲太上王,今日臣子,誰有奉承者乎?上曰,靈城之言,事體不然矣。文秀曰,臣言,雖書之史冊,豈爲非乎?上曰,予不見雨則必不還宮。卿等,欲使予以卿等事予之心,事天乎?文秀曰,聖敎至此,臣等實無面仰瞻矣。然若或致損於聖躬,則將如之何?上曰,予若臥社壇而不來則過矣。留在舊宮,有何不可乎?且幾次親禱,而終不得雨,將何顔拜慈聖乎?之億、明鼎、光肇,相繼陳白。上不許。卽起入內時,明鼎曰,此傳敎,姑勿頒布,何如?上曰,姑置之。尙星曰,此宮,旣是空闕則與時御所有間,侍衛諸臣,當隨入矣。上曰,兵曹判書金尙星,奏語失體,殊甚可駭。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上遂入內。諸臣守閤請對。少間,上命還宮。出景賢門乘步輦,命明鼎改書傳敎曰,三次躬行祈雨,霈然猶閟,而其惟悚恧者,昨晝去夜,瞻望雲漢,幾雨幾雨,昨夕陽,今又日將杲矣。予之自悚自恧之意,已悉於親製祭文。而噫,淒風烈陽,其雖惔灼,猶可謂只旱。頃者,小雨油然,而不能沛然,高高蒼蒼,決不偶然,此予所以尤爲悚蹙者也。噫,年今六旬,衰耗日甚,雖命聽政,滯務則多。而一自去冬以後,心尤灰冷,昨思而今忘,朝記而夕遺,其存者惟步履,中夜思國事,幾乎忘寢。又當今年,一倍痛心。而吁嗟,俱與鬚黑至白之股肱元輔,猶不諒乎予,請以復政,自朝至夜,雖不誠,爲民焦迫者,其君,泛泛悠悠者,其臣也。噫,古人云衆心成城,諺亦云獨掌不鳴,以予誠淺,雖合衆心而祈雨,其難其難,況不然者乎?豈詳諭哉?彼蒼監臨,已示微意於諸臣,今日不能得沛然,而何顔見民?亦何顔拜我慈聖乎?噫,命侍御而觀象,常訓,豈不云乎?慈敎之所詳記,寶鑑之所備載,今予所以何顔拜慈聖者,正此也。凡事自有次序,若向日之減膳,次第擧行者,雖不徑先諭之,抑亦何心,回御時御舊殿乎?奏乎慈殿,欲自今日,留此祈我心於彼蒼。諸臣,過於喧鬧。非但諸臣之喧鬧,非但諸臣之喧鬧,更以思之,以予涼德,負元元而致旱,以予誠淺,令軍兵而受苦。何以曰苦?一闕入直,其猶難也,況兩闕入直乎?且若有又禱之擧,則疊苦我三軍,氷炭雖交中,爲我軍兵而回輿,豈爲吾元元而忽焉?凡親祭之後,該曹之不敢循例以稟,例也。予有自料,從當有敎矣。出榻敎上命領府事金在魯入侍。在魯趨進,拱立於駕前曰,屢次親禱而冥應猶邈。聖上調攝之中,致損必多,伏慮萬萬,而至今不雨,天意有若慳閟者然矣。上曰,卿言,與予意同矣。此必有菀結者而然矣。在魯曰,仰瞻天顔,大異於前,區區下情,實不勝仰慮矣。烈日方杲,不可冒炎。還宮張傘伏望。上曰,左右相,亦請張傘,而今日則決不可張之矣。文秀以手執傘曰,臣等之請,奈何靳許乎?必令張之伏望。上笑曰,此則難聽矣。仍命進發。文秀步從,出至紅馬木外。上笑曰,予當張傘,卿可跨馬矣。文秀始退出。上乃命張傘。又命召宣傳官,出授標信。下敎曰,今日爲軍兵還宮,入弘化門後,卽爲解嚴事,分付三軍門。大駕到金吾前路,止輦於左右相待命處,命允鈺傳授命召。下敎曰,待命人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禮曹判書洪鳳漢,戶曹判書李昌誼,吏曹參判趙明履等勿待命,仍卽隨駕。駕前下敎上住輦於明政殿月臺,下敎曰,甁柳亂雜,當部官員記過,下吏決棍事,及京兆五家統査實事,及禁漏官員記過,一倂分揀。出榻敎上遂入內。諸臣以次退出。

○五月二十六日四更一點,上御社稷壇。親祭入侍時,上具冕服,步詣板位拱立。行都承旨沈星鎭,左承旨金尙重,右副承旨李之億,同副承旨趙明鼎,假注書具允鈺,記事官盧聖中、鄭昌聖,以次侍立。上行祭時,下敎曰,有一中官昏睡,使承傳色喚醒,而不能省起,事甚可駭。竝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上行祭如儀訖。還入幕次。諸臣自外退出。

5月27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星鎭齋宿。左承旨金相福齋宿。右承旨金尙重坐直。左副承旨具允明齋宿。右副承旨李之億齋宿。同副承旨趙明鼎坐直。注書具壽國齋宿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允鈺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龜城府使李長燁,朔州府使張志豐,河東府使徐赫修,長淵府使邊鎭一,德原府使柳光宅,鳳山郡守安允福,寶城郡守韓成,碧潼郡守任時倜,泰安郡守蔡光鼎,固城縣令趙世選,求禮縣監白宅仁,興德縣監崔鎭衡,魚川察訪盧脩,防踏僉使李國亮,助泥萬戶成彩國。

○趙明鼎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在外,執義任珣,掌令閔堣、李壽德,持平李厚達呈辭,李尙允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朴文秀,副提調臣沈星鎭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親禱社壇,徹夜將事,冒炎還宮,不瑕有傷損之慮乎?湯藥停止,已過數日矣。今日雖非日次,臣等不可不與諸御醫入侍,診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理中湯三貼,加劑以入。後日次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沈星鎭達曰,左承旨金相福,右承旨金尙重,右副承旨李之億,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趙明鼎達曰,正言李顯祚,引避退待,已至累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呈辭入達、相避外,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處置之地,何如?令曰,依。

○傳于趙明鼎曰,昨已諭心焦悶,因旱而雩,麟經聖筆,明朝當詣雩壇,代犧躬行。儀曹擧行,軍兵隨駕,數侍衛仍,世子祗迎,置之,闕門,皆依前擧行。昨日隨駕都監馬步哨官及禁軍,今番令休。

○沈星鎭達曰,左副承旨具允明,以式暇,纔已出去矣。明日親祭,旣已命下,卽爲牌招,以爲齋宿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獻納任瑋,正言李錫祥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之億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趙明鼎達曰,校理韓光肇,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韓光肇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之億曰,推考徽旨捧入。

○趙明鼎啓曰,藥房提調朴文秀,副提調沈星鎭,有稟達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其止之。

○傳于趙明鼎曰,予欲與股肱,同爲祈雨。獻官,以左右相爲之事,分付吏曹。

○又傳曰,明日時刻,以卯正一刻入之。

○傳于金尙重曰,向日典樂所持來樂章,持入。

○傳于具允明曰,今番,一依北郊例,隨駕禁軍都監馬兵,以前後五馬隊作行,而若道窄則二馬隊作行,設布帳及軍中設幕處。若犯禾穀則該軍門領軍大將,當記過,以此嚴飭。挾輦中,今番減倭槍軍一百事,分付。

○傳于趙明鼎曰,祝當親製,御製編次人來待。

○金尙重啓曰,編次人趙明履,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又以禮曹言啓曰,曾前南、北郊親祭出還宮時,自上翼善冠、衮龍袍,乘小輿,侍臣節次及前後部鼓吹,竝爲減去。其他儀仗中可以節損者,令兵曹稟旨以處事,啓稟蒙允矣。今此雩祀壇祈雨親祭時,亦依此例磨鍊擧行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雩祀壇祈雨親祭,只隔二日,散齋則勢未及擧行。自今日依禮文,不弔喪問疾,不聽樂,不啓刑殺文書,惟啓享事。殿下別殿致齋,諸享官及近侍之官應從升者,竝自今日宿於本司,致齋一日於享所。陪祭百官諸衛之屬,守衛壝門者,各於本司,淸齋一宿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自上旣御步輦之後,則陪從諸臣,當有步從之節。而近來郊壇祈雨親祭時,雖以步輦出宮,而陪從百官,依常時擧動例,乘馬侍衛矣。今亦依此擧行乎?敢稟。傳曰,依前例爲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雩祀壇祈雨親祭時,壇上修理等事,依例別遣戶曹、工曹郞廳及本曹郞廳,眼同看檢。而亦令繕工監,別定監役官,急速擧行,何如?傳曰,允。

○沈星鎭,以吏曹言啓曰,今此雩祀壇祈雨祭親行時,許多諸執事,皆以侍從塡差。而堂上、堂下,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本曹郞廳四員內,正郞任希敎入直,佐郞李齊顯,親臨祈雨祭祝史塡差,正郞張澍在外,佐郞一員未差。再明日孝純魂宮朔祭大祝,實無推移塡差之員。正郞張澍,依例改差,與佐郞未差之代,一體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李之億,以兵曹言啓曰,明日雩壇擧動時,各殿問安馬及各差備應把之數,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限二十一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知委本道,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萬育爲吏曹正郞,李宜老爲佐郞。

○李之億,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六月當三番前部後司屬黃海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六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八月當三番左部前司屬忠淸道五哨軍兵,來七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之意,本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具允明,以禁衛營言啓曰,今五月二十八日,雩壇親禱擧動時,建陽門入直軍一百名,西營入直軍四十名,以訓鍊都監軍兵替把事,自兵曹節目入啓矣。明日待開門,與訓鍊都監軍兵,依例替把,而還宮後,以本營軍兵還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雩祀壇親禱擧動時,建陽門西營兩處入直禁衛軍兵,以訓局軍兵,預爲替代,還宮後還入直事,自兵曹節目入啓矣。建陽門軍一百名,哨官任師範,西營軍四十名,哨官申哲率領,與禁衛軍兵,替代入直,還宮後,還爲替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今此雩壇親禱擧動時,本營新舊番十哨軍兵及騎士隨駕矣。本營則千摠李潤成,把摠韓宗協,哨官金應錫,敎鍊官姜次起,騎士二十五人,工匠牙名四十名,別破陣二名率領入直。火藥庫則哨官李命時,別破陣十四名率領守直。南別營則哨官李世忠,別騎衛三人,工匠牙兵五名率領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雩祀壇祈雨擧動時,空輦及忠壯衛、忠翊衛將以下軍兵,扈衛別將以下軍官椎牌將,有廳軍士等,依例姑爲減去。儀仗則壬子年自上減數外。今番社壇擧動時,哥舒棒、銀馬机,因特敎又爲減除矣。今番亦依社壇例擧行乎?敢稟。傳曰,依前例爲之。

○金相福,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前領議政金在魯,去壬申七月八月九月合三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則以爲尋單時受祿無例,已遞之後追受前祿,尤無是理。只願快寢輸送之令,毋使上下相持,重傷國體,千萬幸甚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李之億,以兵曹言啓曰,在前郊壇擧動時,左右邊捕盜大將中一邊大將隨駕,則一邊大將,例爲兼察留都矣。今番則左邊捕盜大將具善行,以禁衛中軍,右邊捕盜大將趙東夏以禁軍別將,俱爲領軍隨駕矣。留都無摠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摠戎使兼察。

○趙明鼎,以左邊捕盜廳意達曰,畿內、嶺東、湖西、海西等地,有賊黨譏捕事,軍官、軍士發送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之億啓曰,左右捕盜大將,令摠戎使兼察事,命下矣。摠戎使具聖任,待開門牌招,以爲聽傳敎之地,何如?傳曰,允。

○忠淸兵使狀達,天安等官居僧處寬等嚂死事,令于李之億曰,嚂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聯名箚曰,伏以臣等,至愚至迷,自犯死罪,昨自班行,歸身司敗,恭俟鈇鉞之誅。而伏蒙大朝聖度如天之大,荐下恩旨,仍給命召,其在分義,雖不敢一向煩瀆,而愧恧震越,席藁私次,惟願速被重勘。國之大事在祀,而惟我大朝,最重祀典,齋心虔誠,靡不用極,有足以動天地而感神明。況今亢旱,十年以來所無,聖心焦憂,三擧親禱之禮,至諴所格,庶幾捷如影響,而冥應至今邈然,此莫非臣等之罪也?噫,聖算已高,方在靜攝之中,當此盛炎,雖處深宮廣廈,猶慮其受傷,則終夕露坐,不脫法服,烈陽之所侵透,聖體添損,尤當如何?而咫尺御幕,全未承聞。臣等則冥然頑然,自不覺其半日偃便,及其承聞然後,始聚首驚悚。臣等苟可以回天災而救民急,以少解大朝雲漢之憂,則區區軀命,尙不足惜,豈敢圖一時自逸,甘速重戾乎?惟其思不周審,孽自己作,拊心惶隕,其誰咎哉?社壇親禱,事體至重,雖於諸執事之列,或有怠忽不如儀者,則臣等位在大官,不善董飭之罪,有不得辭焉。今乃身自犯之,其爲罪死有餘矣。臣等之罪,可勝言哉?濫叨匪據,上天譴告,良由臣等,其罪一也。受命祈禱,終不得一霈,致使至尊,躬薦圭璧,至再至三,其罪二也。民憂罔涯,上下遑遑,而不能建一謨獻一議,以效消弭之策,其罪三也。旣負此三罪,而誠蔑神昏,未能仰體大朝事天之心,畢竟又陷一大罪,論以邦憲,不容終貸,何敢晏然抗顔於百寮之首乎?伏乞离明,俯賜諒察,導達大朝,亟賜威譴,以正其罪,千萬大願。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卿等安心勿辭,視事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副司直趙榮國書曰,伏以臣,罪釁深重,情蹤危怖,屛伏窮廬,靡所因極。伏蒙大朝,曲賜矜諒,特敎開釋,仍許鞶遞,仁天體下,無物不遂,臣誠含恩感泣,循分退靖,雖以此沒齒田間,無復餘憾矣。不意賤臣去就,至煩於筵席,又有問備催促之命,如臣滓穢之蹤,其所行止,何足有無,而聖上之眷顧不置一至此哉?臣尤惝怳霣越,不知所以自措也。噫,向來兩臺臣之移鋒於臣,復肆詬辱者,何其無理也?其所以極意扭捏,戟手憤罵,危言而籠罩之,虛喝而把持之,以快其心者,便是摸狀別般人所爲,臣何與焉?還堪一笑也,抑臣之所自悼者。臣雖不肖,生平行己,汚不至於陰暗纖巧,報復嫌憾,自甘爲索性小人之歸。而今於白首之年,橫遭此惡言,喪辱身名,殆無餘地,雖費純灰百斛,何以湔此羞乎?臣實痛心焉。臣於年前,自遭被兩臺臣之憯誣,固已矢心自廢,絶意名塗。而惟我聖上,洞賜照燭,恩敎鄭重,拔之於泥塗宛轉之中,而責之以世祿報效之義。臣於是乎感激承命,轉至冥升,叨冒重任,經年尸素,積被猜瞧而眷係遲回,尙未決退。若使臣,固守初志,不復回翔於傷弓之地,則弋者之慕,何自而又至哉?臣固自取,尙誰怨尤?昔宋臣歐陽脩求退不已曰,豈可更待歐逐?今臣則不但歐逐而已,此而不去,則必將虀粉之矣。臣雖未能如歐陽之見幾先退,而豈忍重蹈駭機,以決其性命也哉?臣旣思量已熟,惟有還他本分,要爲息補之圖,以思塵刹之報而已。更何言哉?當此亢旱無前,聖心焦勞之日,桑林親禱之禮,亦旣再擧,而臣獨一味偃伏,未克趨參於陪衛之列,臣分掃地,罪合萬死。玆敢披瀝肝血,仰首鳴呼於貳極之下。伏乞睿慈,俯垂諒察,亟將臣兼帶籌司、譯院之任,先行鐫免,仍令刊名朝籍,放退田里,以卒生成之澤,千萬大願。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上來行公。

○判中樞金若魯箚曰,伏以三朔亢旱,烈陽愈杲,大小遑遑,罔知攸屆。聖心憂憫,玉趾三擧,圭璧旣卒,冥應愈邈。臣雖病伏床席,殘喘如縷,而上慮聖體之受傷,下念民憂之罔涯,區區寸悃,實有尙寐之願。此際伏聞雩壇親禱之命又下,我殿下爲民焦慮,不遑自恤之聖意,臣非不知。而第聖算已高,方在靜攝,當此炎熱之驕熾,雖深居廣廈邃堂之中,猶有添損之憂,況觸冒勞撓,終日露坐,徹宵將事者乎?又況再禱三禱,以至于四者乎?凡百臣僚,孰不煼迫?而臣方職忝藥院,責在保護,其爲煎灼,罔措尤如何也?噫,今日萬事,莫先於保嗇聖躬,聖躬康安然後,民命可以活也,民飢可以救也。而殿下之至誠對越,三十年如一日,方寸得雨,固不在於親薦牲幣,則民事雖急,豈不思所以保嗇之道乎?極欲力疾求對,罄陳微忱,而醜穢之症,末由登筵,玆敢忙卒拜箚,涕泣仰請。伏乞俯賜諒察,亟寢親禱之命,且治臣病廢常分之罪焉,臣不勝瞻天仰聖,千萬顒祝之至。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三次躬行,沛然愈邈,瞻彼郊野,我心如灼,昨冬以後所依者軍民。而噫,近州臨御,一不惠民,欲爲復行,答我元元,久勞兼帶,尙無勿藥,爲卿悶焉。卿須休請,體此意,安心善攝焉。入侍時書出

○五月二十七日申時,上御熙政堂。編次人入侍時,吏曹參判明履,左承旨金相福,假注書具允鈺,記注官戶曹正郞權相龍,記事官鄭昌聖,以次進伏訖。上命相福書之曰,問安,左承旨爲之,留院,右承旨爲之。出榻敎上親製雩壇親祭文,命相福書之。明履讀訖。上命召入典樂下敎曰,雩祀迎神樂,《五禮儀》以爲三成,汝輩則以爲九成,何也?典樂曰,《樂學軌範》有之矣。上命允鈺持入軌範。命明履讀奏訖。上曰,若依軌範則爲九成,依《五禮儀》則爲三成,是未可知也。上親製寧嬪房、金貴人房致祭文,命相福書之。仍敎曰,寧嬪房致祭執事,雖外官,已敎,依敎塡差,金貴人房執事,以內侍爲之。出榻敎上曰,金貴人房,昨日道過,祈雨畢後,一體遣內侍致祭。出榻敎上曰,東學生旣已解停,學官旣已分揀,則前大司成問備,敎授越廩,不可事同而飭異,一竝置之。出榻敎上曰,兼春秋誰也?明履曰,權相龍也。上曰,曾已入侍矣。昌聖曰,日昨以替直日記催納事下敎,而未修者七八人中,或有在外者,日記事體重大,不可使人替重。而以私故在外者,自本館或政院,猶可,申飭來納,而至於守令則似不可私自催促,必有朝令然後,方可以上來矣。上曰,吏曹參判,曾經翰林,必知之。本館日記,有在外修納之規乎?明履曰,曾經翰林之人,在家修史,則在外修史,亦無不可。而但其納館之際,在遠之人,不可使人送之,必須上來封納然後,爲可矣。上曰,在外人,令政院申飭,使之卽爲上來修納。而若過限不來,直捧禁推徽旨,外任人畢修後,使之親自來納,可也。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5月28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星鎭隨駕。左承旨金相福隨駕。右承旨金尙重留院。左副承旨具允明隨駕直。右副承旨李之億隨駕。同副承旨趙明鼎隨駕直。注書具壽國隨駕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允鈺隨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留院

○上在雩祀壇。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駕入雩祀壇幕次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趙明鼎曰,承旨入侍。

○又傳曰,同副承旨持祝文待令。

○傳于沈星鎭曰,懿昭、孝純三年幾何?而獻官,雖以堂上官塡差,旣有已行承旨及吏曹,而以凡堂上差祭,事體寒心。孝純墓獻官實預差,改塡差書入,此後若復如此,當該銓堂,當嚴治,分付。

○傳于金尙重曰,承旨入侍。

○李之億,以兵曹言啓曰,在前郊壇擧動時,無守宮大將磨鍊之事,故入直兵曹、都摠府堂上處,各色宿衛將士,累次巡檢事,啓稟,分付矣。今亦依此例擧行之意,嚴加申飭,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尙重曰,使金會元,壇內壇外修掃着實與否,摘奸。當該漢城府官員姓名,問啓。

○具允明,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八月九月兩朔應立,左部右司屬全羅左道五哨軍兵,七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八月初一日與中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六月七月兩朔應立,左部中司屬全羅左道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爲逢點整齊矣。六月初一日與左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承旨金尙重守宮。事變假注書申應顯守宮

○金尙重達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五月二十八日卯時,上幸雩祀壇。親祭擧動時,上具翼善冠、御衮龍袍,出賓陽門乘玉轎,住明政殿月臺。行都承旨沈星鎭,左承旨金相福,左副承旨具允明,右副承旨李之億,同副承旨趙明鼎,注書具壽國,假注書具允鈺,記注官權相龍,記事官鄭昌聖,以次侍立。上顧左右曰,《樂學軌範》先出乎?《五禮儀》先出乎?兵判金尙星曰,軌範先出矣。上曰,不然矣。《五禮儀》,世宗朝爲之,軌範,中宗朝爲之,則《五禮儀》蓋先出。而凡迎神樂,《五禮儀》則以爲人神三成,軌範則以爲九成,當從何文乎?校理韓光肇,靈城君朴文秀曰,《五禮儀》,乃是國朝典禮,從《五禮儀》,似宜矣。上曰,然則雩壇之神,人神耶?光肇曰,《左傳》有之,皆人神也。仍歷數以陳曰,句芒氏,少皞之子,祝融氏,顓頊之子,后土氏,共工之子,蓐收氏,少昊之子,玄冥氏,少昊之子。以此觀之則人神也。上曰,然乎?乃命進發。左副承旨進往永禧殿奉審以來事。駕前下敎。右副承旨進往典牲署摘奸以來事。駕前下敎。同副承旨進往南壇奉審以來事。駕前下敎,具允明歸奏曰,永禧殿內淨潔無頉處矣。趙明鼎歸奏曰,南壇墻垣頹圮,墻外不潔矣。上命明鼎書之曰,南壇親行,今已二十有三年,而其次例當三次,故每以先行矣。不無慢忽之弊,令承旨奉審摘奸,則壇內其雖精潔,壇外不淨者多云。雖常時,不當若此,況祈雨之時乎?且大臣攝行,纔過五日,此壇,郊壇中最重,祝文,旣以稱臣則其所尊敬,尤宜盡心。而當今若此,恒日奚道,若此而其欲得雨,悚然恧然。頃者親耕日於壇直,已爲申飭,外方社壇,褻慢莫甚云,故昨已嚴飭,則莫重南壇,幾乎若此,不可使聞於隣國。當該禮判,越俸一等,當該壇直,令攸司從重勘處。其令部官,卽爲淨掃以奏,京兆堂上,不可無飭,從重推考,部官,令該府,施以不應爲律。出榻敎大駕入雩壇。上降輿步詣壇上奉審,次詣神位奉審訖。還入幕次。諸臣以次退出。

○同日巳時,上御雩祀壇幄次。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趙明鼎,假注書具允鈺,記注官權相龍,記事官鄭昌聖,以次進伏訖。上命明鼎書之曰,今覽帳殿近處,目所到處,皆祛蓋帳,此則過矣。其令設蓋。其君不設油遮日,而宿衛諸臣,皆已祛蓋,則中官,焉敢便於造家之中?設令水剌間排置時,循例設置,其宜露坐,而若是肆然,當該內侍府首中官及承傳色,竝越廩一等。出榻敎上下敎允鈺曰,凡人神祭迎神樂,《五禮儀》則以爲三成,《樂學軌範》則以爲九成。而雩壇享祀,連以九成行之。若以爲宜從《五禮儀》,則前日之九成行祀失矣。若以爲宜從軌範,則《五禮儀》三成之文,亦頗可疑。宜九成而以三成行祀則不安,宜三成而以九成行祀則不可,當從何文而爲之好耶?此意問議大臣等處以來。允鈺承命馳往于左右相處,問議歸奏曰,小臣,以聖上所敎之意,往議于左右相處,則以爲《五禮儀》,卽我國金石之典。凡儀節,宜從此文,而從前雩壇享祀,連以九成行祀,則今不可猝然變改。今番則依前以九成行祀,日後問議于在外儒臣等處,從容變通爲宜之意,敢達。上曰,大臣之意與予意同矣。乃命召入典樂,以九成行祀事,下敎。又命禮判洪鳳漢,吏參趙明履入侍。上曰,祈雨祭止於幾次乎。鳳漢曰,過五方農祭後止之。上曰,農祭爲幾次?鳳漢曰,十二次矣。上曰,然乎?又命召入韓光肇。光肇進伏。上命誦句芒氏以bb下b諸神號以達。光肇誦達如前。明履曰,左氏浮誇之說,何可盡信乎?光肇曰,不然矣。古者百辟卿士,有益於民者,皆祭之矣。上曰,此是五帝之神,而中國亦享祀乎?光肇曰,然矣。配方色而享之矣。明鼎曰,玉堂之言,太丁寧矣。光肇曰,是則不然矣。分明如此矣。上命明鼎奉審壇上樂器以來。又命召入協律郞。掌樂正金光國進伏。上曰,樂章,於何祀不重,而至於雩祀,專以樂爲主,各差備,各別申飭。迎神九成,依例爲之事,分付。光國承命而趨出。諸臣以次退出。

○同日午時,上御雩祀壇幕次。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具允明,假注書具允鈺,記注官權相龍,記事官鄭昌聖,以次進伏訖。上命召入禁喧郞金會元。會元進伏。上敎曰,壇所近處,摘奸以來。會元承命趨出,摘奸後入奏曰,壇北數處,有汚穢之物矣。上命召禮判洪鳳漢敎曰,俄者南壇奉審,則有不潔處云矣,此處亦有之云。部官,何不申飭也?乃命召入南部都事李養重,下敎申飭。命允明書之曰,俄者以南壇事,申飭,而令兵曹郞廳,摘奸雩壇之外,則有不潔者多云。事之寒心,莫此爲甚。當該部官,事過後,令該府勘處,壇直及當部書員,亦令事過後,從重科治。京兆郞及部官,眼同,卽爲洗滌。而摘奸京兆郞,亦令該府處之,禮堂及京兆堂上,竝從重推考。出榻敎上命典牲署摘奸承旨入侍。李之億進伏。上命允明書之曰,典牲署摘奸承旨回來後,當該中官不奏,從重推考。出榻敎之億曰,臣摘奸典牲署,則黑牛三十五頭內,十六頭無之,羔亦無之矣。上命召提調入侍。趙明履進伏。上曰,典牲署牛羔多欠縮,何也?明履曰,自正月以後,祭享連用之,故如此云矣。上曰,然矣。上曰,南壇已爲洗滌與否,遣兵曹郞廳摘奸以來。出榻敎上曰,當該承傳色,其涉駭然,從重推考。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同日申時,上御雩社壇幕次。刑房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李之億,假注書具允鈺,記注官權相龍,記事官鄭昌聖,以次進伏訖。上命之億書之曰,一日之內,南壇、雩壇,疊聞不潔,而不過越俸,問備尋常,令該府勘處,則有何致敬之意?有何爲民之意?有何悶旱之意乎?尤切悚恧。禮曹、該堂、京兆諸堂竝罷職。京兆摘奸郞及今日部官,竝先汰,令該府從重勘處。二壇壇直,竝令該曹徒三年定配。出榻敎上又命書之曰,右參贊李益炡,禮曹判書除授,以禮儀使入齋。出榻敎上又命書之曰,判敦寧申晩,判尹除授,其令卽謝。出榻敎又命書之曰,今日中官,入處假家,事之寒心,莫此爲甚。不飭承傳色中官,竝罷職。出榻敎又命書之曰,各殿問安中官,自有其道,而壇所至近之地往來,竝從重推考。出榻敎又命書之曰,兵曹草記,摘奸承旨之奏,或錯或不奏,當該中官,竝罷職。出榻敎又命書之曰,御營廳,其令訓將兼察事,標信命召,聽傳敎。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同日酉時,上御雩祀壇幕次。兵房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具允明,假注書具允鈺,記注官權相龍,記事官鄭昌聖,以次進伏訖。上曰,闕內扶持軍,尙衣院匠人,奉常寺扶持軍,水剌間扶持軍,竝令兵曹驅出事,分付。又下敎曰,前禮判越俸,京兆堂上推考,中官越俸,竝置之。出榻敎又敎曰,壇近處穢物,盡爲洗滌,諸執事齋沐事,各別申飭。上問相龍曰,爾與相一爲幾寸乎?相龍曰,從兄弟矣。上曰,爾年幾何?相龍曰,今年四十八矣。上曰,何榜及第乎?相龍曰,戊午式年榜,而于今十六年矣。上曰,居在何邑乎?相龍曰,臣居尙州矣。上曰,權相一年幾何?相龍曰,今年七十五矣。上曰,相一門徒幾許?相龍曰,門徒不多,僅有十餘人矣。諸臣以次退出。

5月29日[编辑]

行都承旨沈星鎭。左承旨金相福。右承旨金尙重。左副承旨具允明。右副承旨李之億坐直。同副承旨趙明鼎坐直。注書具壽國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允鈺式暇。事變假注書申應顯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金尙重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動駕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動駕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李之億啓曰,知中樞府事元景夏,副司直李𪻶,依下敎來待矣。

○傳于李之億曰,承旨入侍。

○傳于趙明鼎曰,同副承旨與元景夏、李𪻶,同爲入侍。

○又傳于趙明鼎曰,騎判入侍事,分付。

○趙明鼎啓曰,同副承旨趙明鼎,以宗廟朔祭祝文事,有不得不稟定者,入來請對矣。

○傳于趙明鼎曰,同副承旨來待明政殿。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春躋爲同義禁。

○五月二十九日四更一點,上御雩祀壇親祭時,上具冕服,自幕次,步詣壇所,拱立版位。行都承旨沈星鎭,左承旨金相福,左副承旨具允明,右副承旨李之億,同副承旨趙明鼎,注書具壽國,假注書具允鈺,記注官權相龍,記事官鄭昌聖,以次侍立。上行祭時下敎曰,武舞節奏錯誤,不可無飭,掌樂提調推考。當該協律郞,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上又下敎曰,祝板,曾以松烟漆,加桐油事,下敎矣。今見塗粉,此易渝色,依當初下敎改之,牲匣薦俎床,亦不精,竝令戶曹修改。祭器亦造卓子奉安,而此後祭器洗滌奉安時,典祀官與戶曹郞廳,眼同藏納事,定式施行,可也。出擧條上又下敎曰,壇下執禮韓光會咳唾,推考,可也。出擧條行祭如儀訖。上還入幕次。寅時,上命還宮。自幕次,步出乘輿。內局提調朴文秀,奉粟米飮跪請進御。上曰,幾次親禱,終未得雨,予何心服藥乎?侍衛諸臣,皆請進御。海運君進曰,臣於朝廷事,雖不敢干預,而至於此等事,何敢默默乎?必爲進御,千萬伏望。上曰,雖族人之請,不可聽也。仍笑指安興君曰,彼宗臣,若來勸則予當服之。蓋安興,聾且啞,諸臣,挽其衣而目語之。安興卽喩其意,進前口不能成語,若作仰請之狀。上大笑曰,貴且奇特矣。仍卽進御。遂進發歷審南壇。上於路中,遙指靑坡,顧謂之億曰,承旨之家,在於何處。之億曰,臣家在彼岸下矣。上曰,承旨世居此地凡幾代?之億曰,臣之五代祖光庭,以壬辰扈聖功臣,末年自校洞移居於此矣。上曰,實職何官?之億曰,兼吏判卜相矣。上曰,其下代有官秩乎?竝歷陳,可也。之億曰,臣之高祖,平安監司臣𥙆,受命於丙子亂時,丁丑,死職於義州白馬山城,其後有贈秩諡忠定矣。上曰,然乎?貴矣。其下代何官?之億曰,臣之曾祖,黃海監司臣星徵,嘗以承旨,陪從顯廟溫幸,以勞陞資,旋卽還收矣。上曰,然乎?果是奕世巨閥矣。其下何官?之億曰,臣之祖泂,以生員壯元,除齋郞而早殉,臣伯父萬元,嘗以諫官,立節於己巳處分之日,至被義州遠竄矣。上曰,然乎?儘是名家奇特矣。末職何官?之億曰,其後爲平安監司,以高祖延原府院君嫡長承襲矣。上曰,承旨之父,亦嘗做官乎?之億曰,臣父臣萬成,以蔭官爲刑郞,臣之生父萬善,小科而止矣。上曰,承旨之兄之陽、之穆,尙在鄕中乎?以有惡族,一時過危境矣。靈城君朴文秀曰,此承旨八字異常矣。若不經歷危境,聖上,何以揀拔?承旨何由得此乎?承旨一門,多有宰相,乃是稀世大閥。而卽今聖上之任用承旨旣久,無事不可做者,迨其未甚老,可試之以字牧矣。況此承旨,家貧親老,一時爲急矣。上曰,然矣。奚但試於字牧耶?之億,泣而對曰,靈城所達,非矣。官職,何可仰請乎?臣以百不猶人之姿,蒙被天地生成之澤,忽地到此,平日處心,常自懍惕。臣雖貧窶,自忝是職,常對老母,泣祝聖恩,尙安有髮毫他望?而靈城,不諒衷情,有此陳白,實爲非矣。兵判金尙星曰,承旨之言,極爲忠懇,令人感動,然試之大邑,則治可恢恢矣。上曰,其言,誠賢矣。頃聞兵曹勿飮茶之語,可知承旨之母,亦賢婦人矣。仍下問曰,承旨之子幾人?之億泣而對曰,臣有二子,而長子年至二十九不幸夭死於昨年正月,今則只有九歲小子,七歲兒孫矣。臣之亡子,卽年前被逮時,同日蒙恩者也。上惻然曰,然乎?慘憐矣。仍敎曰,承旨在此,而卯申之役,誠似難矣。承旨族人之在此者多乎?之億曰,只有從弟之晦,而其餘皆落鄕矣。大駕過石隅前路,領府事金在魯請對。上曰,入侍。在魯趨進拱立曰,四次親禱,冥應愈邈,昨日之雨,亦不過浥塵而止,此必有鬱結之氣而然矣。卽今消弭之策,宜如救焚拯溺之爲,而疏決,不可不爲之。且東門築城時骸骨狼藉云,掩骸埋胔,三代之美政,而王者之德澤,亦可以及於死者。向見御將之疏,雖可知其事勢之致然,而卽今召災,人皆歸咎於此。厲祭,不可不急急爲之,欲以文字陳達,而恐或日子之遲延,故路中求對,極知惶恐,而事繫緊急,玆不得不冒陳矣。上曰,此不幾乎緦小功之察乎?在魯曰,疏決固是,國之大政,且厲祭,亦有其理,不可不爲之矣。上曰,此事,李壽德,曾亦言之,而御將之設祭移瘞,亦必善爲之矣。此則不必爲之,而疏決則當爲之矣。在魯曰,啓覆之不行,亦已久矣。此亦致鬱結之一段,今雖不可擧行,而冬間則必爲之,好矣。上曰,當依爲之。在魯趨而出。大駕到桃洞前路,知中樞元景夏,副司直李𪻶、柳復明,祗迎後仍爲隨駕事,下敎。大駕到靑坡前路,命左副承旨具允明進往囹圄,輕囚放釋。御營別將田雲祥,來待明政殿事下敎。作門把摠哨官,記過來待于明政殿事,下敎。判義禁、秋判來待于明政殿事,下敎。又下敎曰,自利泰院,至崇禮門捧上言,南壇墻垣修築事,下敎。大駕到鄕校洞前路,命召校理韓光肇,書下封書,使之廉察畿邑冤獄,大駕到洞口內前路,命召摠戎使具聖任,水門城役姑爲停止事,下敎。大駕還宮御明政殿。命承旨書之曰,亢旱若此,宜有疏滯之道,初二日,令金吾、秋曹擧行。出榻敎又命書之曰,同義禁南泰齊,今姑許遞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出榻敎命拿入作門把摠金命翼,哨官金彦耆,傳敎嚴飭後,分揀放送。又命召入田雲祥下敎曰,今番城役時,骸骨甚多云,城底藁殯,果幾何?雲祥曰,二十餘矣。上曰,多矣。或無器械觸傷之事乎?田雲祥曰,無此事矣。上曰,移瘞時,或無骸骨相貿之患乎?雲祥曰,無之矣。上語左右曰,俄者領府事,以今旱災,專由於此,請設厲祭。卿等之意如何?文秀曰,御將之當初設祭,極其精潔云,今何必更祭乎?上乃命召左右相問之。天輔曰,領府事之以旱災歸咎於此,恐不然矣。臣家近東城,故詳知此事,與領府事所聞絶異,豈有千乘之國,爲生靈築城,因數十兒塚,而致旱之理乎?此非致祭之事,若或致祭,則不可使聞於隣國也。尙魯曰,向日御將,以築城事,來問於臣。臣以爲若或有骸骨,則人必曰坑骨而築城,至有毁城更築之請,必須詳審爲之。而若以此,有所搖奪,則不可矣。今若因此而設祭,則人必以爲口實矣,此則決不可爲矣。上曰,然矣。御將旣已設祭,何必更祭乎?左右相乃趨出。上命承旨書之曰,御將姑勿出代。出榻敎上遂入內。諸臣以次退出。

○癸酉五月二十九日寅時,上御雩祀壇幕次,左右相、靈城君、典牲提調、掌樂提調入侍時,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靈城君朴文秀,都承旨沈星鎭,記事官具壽國,記注官權相龍,記事官鄭昌聖,先入侍。典牲提調趙明履,掌樂提調金尙星追後入侍。上曰,昨日則雨意甚多,而今又如此,實是異事矣。文秀曰,殿下爲民焦憂,四擧親禱之禮,而冥應若是邈然,臣等亦不勝悶迫矣。尙魯曰,每當親禱時,輒必如此,臣誠切悶。而今日西北邊,則必雨矣。天輔曰,每當欲雨之際,輒有淒風,起而散之,似若有物沮之者,誠可怪矣。上曰,今後則當次在於宗廟,而何敢戚我先王乎?尙魯曰,頃者輕囚則已放,而重囚亦多,安知非鬱氣所致乎?卽今刑判已出仕,卽令詳考文案,可以酌處者酌處,似好矣。天輔曰,疏決事,頃已達之,而今則不可不爲之。分付王府及秋曹,定日擧行,似好矣。尙魯曰,今則凡事當靡不用極。疏決,宜卽爲擧行矣。天輔曰,臣等不誠無狀,當此聖上遇災修省之時,殿下不脫法服,終日露坐。而其時政院、藥房,未卽通報,故臣等漠然不知,乃反偃便於依幕,自速大戾,致勤嚴敎,臣誠惶恐欲死矣。尙魯曰,其時政院、藥房,不爲通報,故臣果未及知之,自陷於重罪,而此亦莫非臣等不誠無狀之致?尙何他咎乎?上無發落。天輔、尙魯、文秀退出。上命召典牲提調趙明履入侍。出榻敎考出廟社次第及樂章節奏。又命召掌樂提調金尙星入侍。出榻敎下敎曰,俄者協郞及提調推考,不過一時飭厲,卿不可以此,深飭下輩矣。諸臣以次退出。

○癸酉五月二十九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同副承旨、騎判入侍。元景夏、李𪻶同爲入侍時,同副承旨趙明鼎,兵曹判書金尙星,知事元景夏,副司直李𪻶,記事官具壽國,記注官權相龍,記事官鄭昌聖先入侍。右副承旨李之億,弼善權抗追後入侍。諸臣進伏。上命召右副承旨李之億入侍。明鼎曰,臣俄進懿昭墓摘奸,則凡百皆無頉。而事知守僕及守護軍,有數人闕點者,祭器等物,亦皆淨潔。而前日所封祭井已涸,代用他井,其井則淸冽頗好矣。上曰,祭器置於何處?明鼎曰,置於典祀廳矣。上命書曰,今聞懿昭墓摘奸承旨所奏,祭井旣已枯涸,代以淸冽之井,則宜乎一稟以封。右邊祭器庫,卽祭器入置之處,則其祭不過朔望及名日忌辰,祭器淨洗,宜置祭器庫,而置於典祀廳云,其涉欠敬。事知守僕及守護軍有闕點,亦宜董飭,而不飭執頉,當該守侍墓官,竝從重推考。此後另加嚴飭,而至於祭井,以時用有水處更封。以此推之,孝純墓可知。日後摘奸時,若或執頉,則當嚴飭,一例申飭。出榻敎上曰,予四次親禱,冥應漠然,心焉焦迫,今則該曹不敢循例以稟,予當下敎矣。宗廟夏享,予雖親行,卽今祈雨第次,又値宗廟,爲民虔禱,何惜一身?而第明日旣行朔祭,再明又行祈雨祭,則實有褻瀆之慮。今欲於朔祭祭文,添入措辭,兼行祈雨,未知何如?景夏曰,好矣。如此則與親禱無異矣。上曰,無疑乎?景夏曰,臣意則斷然無疑矣。上曰,祭官多以鄕人差定,衣服必難淨潔矣。景夏曰,澣濯,亦未可知矣。上曰,此是至尊至重處,故常有不精之慮矣。景夏曰,旱災孔酷,而臣以爲此非聖上誠意未格而然也。每當親祭時,輒雨而旋止,社壇、農壇、北郊、雩壇,莫不皆然。蓋輒雨者,誠意孚感之效也。旋止者,必有別般幽鬱而然也。若或誠意未格,則豈有輒雨之應乎?上曰,昨日禮判罷職,亦有意,蓋如欲申飭,則宜自大官始,故特爲罷職,而此亦豈禮判之罪乎?明鼎曰,今番則果異常矣。上曰,予意亦然,必有妙理矣。予於社壇,願以身代民者,仰體昔年,何惜肌膚之敎也?予若有毫分假托,則天地神祗,先王陟降,必皆降監矣。景夏曰,聖體必有傷損,臣焦迫矣。雩壇親禱之夕,城內處處雨下,至於北邊則雷雨大作,橋梁盈溢。而今日廻鑾時,凄風似秋,必有幽鬱而然矣。上曰,宰臣之意亦然乎?𪻶曰,臣在外與重臣有所酬酢,昨日似若頃刻下雨,而終不雨,必有幽鬱矣。上曰,柳復明,亦如卿等之意乎?景夏曰,柳復明則臣等未與酬酢矣。明鼎曰,雖不如此,遇災之時,例有疏釋,今則尤不可不爲矣。景夏曰,臣之所達,只大體,遇災疏決,亦是應行之典,而以今觀之,必有別般幽鬱之氣。臣意以爲皇天,有所警告于我殿下矣。幽鬱凝結,安知不在於思慮所不到處乎?惟殿下察焉。上曰,必有之,使予言之,則予能言之矣。上命召香室官員,持宗廟朔祭祝式入侍。因卽親製祭文訖。上曰,趙明履於御製,果至誠矣。景夏曰,然矣。其固執,雖可怪,而精誠則果至矣。故日前,臣薦之矣。上曰,其固執,亦是矣。上又命明鼎書曰,太廟朔祭,以親製句,香室官員,率忠尉馳往,精寫以補事,分付。出榻敎尙星曰,使承旨進往,看審補寫則,似好矣。上曰,然矣。同副承旨進往看審,繕寫後入來奏達,可也。明鼎臨起進奏曰,今日吏兵批歲抄到院。近來連有歲抄入于東宮之敎,故本院,必先稟旨然後,或入啓,或入達云,而臣意則此非可稟之事,直爲入啓,似宜矣。上曰,雖入于東宮,予當自內指揮,入達,可也。明鼎與香室官退出。上命景夏進來敎曰,卿嘗達予若服八味元,則不去云矣。今何欺予乎?景夏曰,臣非去也。臣七年未省父母丘墓,情理懇迫,昨冬筵席,以此仰達,而自上亦有情理許伸之敎。故臣往省丘墓,卽爲入來。臣素有奇疾,近益沈痼,病祟風痰,聲音重濁,城中則水多土疾。故臣爲治痰病,又乞休沐,出住江上飮江水。而近來有時入來,有時出往,國家有事,臣未嘗在江上,朝臣多居門外而供職者,臣所住,便是門外,臣何嘗去乎?臣於其間,豈無一入診筵,仰覲耿光之心,而別無所達,只以仰瞻耿光入侍,旣甚惶恐,且朝紙,書以某同爲入侍,則人必怪之,故臣不敢入侍矣。臣父母丘墓,方有可爲之事,私情甚悶迫,而臣未登筵,故未敢仰請。近又因聖上親禱,臣不敢在江而入來,雖無情勢之人,亦當若此,臣何敢有欺乎?臣今登筵,敢以往省丘墓仰請焉。上曰,卿雖往省,其卽上來,宜矣。尙星曰,彼重臣,非矣。前則諉以僇辱,不爲行公,今則諉以輔國,又不行公,殿下太任其行止矣。景夏曰,言端旣發,臣當仰達矣。臣以無似,過蒙殊恩,致位極品,自知猥濫,而至於事體妨礙處,則臣欲守矣。先輩之事,亦欲法矣。先輩如李好閔、鄭崑壽、洪進諸人,輔國後,皆拘於座次,不參公會,此非欲自重也,乃所以重國體也。兵判,讀書博識,豈不知此乎?且祖宗朝,自有舊制。近來人,不知有《經國大典》,誠爲慨然。臣欲守祖宗朝舊制也。輔國,於大庭陳賀,朝廷問安,與大臣一行相揖。至於賓廳備局,進前而揖,降級隅坐,此是格例妨礙處。大朝儀則與大臣,一行備坐賓會,則謂以備堂,不敢一行而隅坐,豈不斑駁乎?上曰,輔國,與大臣,一行坐乎?景夏曰,然矣。人情,豈獻官爵榮祿?而格例妨礙處,冒進亦難。臣一則欲守祖宗朝舊制,一則欲效先輩已行前例,非有他也。上曰,是則然矣。卿其將無行公之職耶?藥房提調,亦不可爲乎?景夏曰,藥房提調格例,則有所拘礙矣。臣於昨冬待罪藥院時,猥荷賞典陞輔國,而適値東宮紅疹,嬪宮繼患紅疹,且聖候未寧,有湯劑煎入之事。其在道理,父母有疾則欲伸廉隅,而廢其醫藥保護之道乎?爲此,故臣不敢乞解於伊時矣。尙星曰,此事,臣與重臣,素所爭難者,而重臣之言,大不然矣。若如重臣之言,則六曹判書及該司提調,皆不可行公。然則輔國後,勒令致仕之外,無他道矣。國之品秩職秩,各司不同,輔國秩,視大臣,固可抗禮,而若論其職,則亦非大臣之比也。烏可以此拘礙,而不爲行公乎?前輩無如此之事,《經國大典》,亦安有如此之例乎?景夏曰,大凡官職,渠不欲行公,則雖君上,亦不能强迫,況同朝之間,豈可抑勒爲說乎?急流勇退,臣竊慕古人,而臣於國家有休戚與共之義。故自遭僇辱以後,無意復玷朝端,而終南,未忍便訣,尙今低徊不去矣。至於鄭崑壽事,先正臣鄭逑以崑壽之弟,撰其行狀有曰,因崑壽辭免,宣廟命正一品官,不復降授正二品職,作爲定式,載於先正文集,今可按覆也。臣年未六十,爵祿,豈欲辭免?而欲守舊制,故不得不若此矣。上曰,其欲緩執而猛推矣。景夏曰,臣雖若此,若國家有事,臣當入來,或有往役處,則臣亦當不避而往矣。尙星曰,若不仕以職事,則做何官然後,方可往乎?景夏曰,臣於往役之事,不憚勞苦,不擇夷險,而不然則匹夫之志,不可奪。兵判,豈可如是驅迫乎?臣於聖上,外托君臣之義,內結父子之恩,久違軒陛,豈無耿耿之忱?且殿下嘗下敎曰,諸臣,以國事求對,則雖一日十次,予當召見矣。臣豈無欲達之悃?亦豈無可言之事?而不敢隨大臣諸臣之後,以陳狂瞽之言,誠有所惶懼而不敢者。且斯歲以後,今日始得登筵,仰瞻耿光,臣不勝欣幸。而顧臣一身,如傷弓怕絃之鳥,臣所不言,以謂臣言,思之悚懍,本來情迹,又甚危蹙,臣豈無斂避之心乎?臣若於國事,當死而不死,則是負君上而忘父祖也。臣亦有秉彝,不敢爲此,若或橫罹无妄之災,則是浪死也。豈不憫懼乎?臣所以臲卼趑趄,不得已自阻於前席,臣非敢忘國而然也。君臣猶父子,區區愚悃,臣何敢不達乎?上曰,然則卿之不在朝,非以體例拘礙,乃以他事矣。景夏曰,臣於官職辭免,以其體例拘礙也。臣於筵席,不敢求對,以其有所畏懼也。條件各異矣,臣若有決退之心,當請致仕奉朝賀矣。殿下嘗以當服八味元,下敎于臣,而尙未聞進服,是殿下欺臣也。上無發落。景夏曰,臣今登筵,敢陳愚悃矣。臣頃因省墓,七年之後,始往原、驪間。人心,視前大變,閭里遑遑,如在水火,實有莫保朝夕之慮。近來年豐,雖一年凶歉,豈至大害?而目下人心,若是遑急,殿下深居九重,何以盡燭此等景象乎?隱憂罔措,有不可言,臣敢以察民隱仰陳焉。上曰,其言,是矣。景夏曰,有財然後,可以爲國,而卽今國儲蕩竭,民生倒懸,公私皆枵然,此誠非細憂矣。雖以兵曹言之,聞承旨所傳留庫封不動,皆陳破不可用云。兵曹錢木,所以備不虞,而徒擁虛簿,若此,國家或有不時之用,兵曹無可恃矣。臣嘗待罪惠廳時觀之,庫儲米雖云近四十萬石,而一年應用二十五萬石,祭享及他別例,似不下數萬石,若除此數,則所餘無多。臣嘗反舊陳米數千石,其腐傷不可用者,殆至四分之一。若計庫中腐傷米,則似當近十萬石,惠廳亦難恃於緩急矣。管子曰,倉廩實而知禮節。洪範亦云旣富方穀,使斯民窮餓瀕死,則何事不爲乎?土崩之憂,思之罔極,臣敢以惜財用仰陳焉。上曰,此亦是矣。景夏曰,朝廷,四方所以瞻尊,朝廷嚴重,則四方,有所矜式矣。朝廷不嚴重,則四方,無所矜式矣。聖上,務爲仁慈,故近來筵席不嚴,所聞多寒心云,朝廷體貌若斯,分義將蕩然矣。何以示重於四方乎?臣敢以嚴分義仰陳焉。上曰,其言皆好矣。景夏曰,臣俄伏承聖敎,爲民憫旱之心,雖豚魚草木,亦必感動,而保護聖躬,實爲今日急務。古人云其於太后宗廟,何?聖上一身,付托至重,聖躬如或有損,則其將奈何?臣竊焦悶。聖上春秋六旬,有異盛壯,且曾於五月間,聖候違和,上下焦遑矣。聖上爲民之心,雖出至誠,而聖躬保護,詎可忽乎?伏聞社壇親禱時,終日露坐云,或有違和之節,則其爲憫憂,有難盡達矣。臣敢以保聖躬仰陳焉。上曰,志則可嘉,而予今何以保予躬乎?景夏曰,何以爲此敎乎?臣不勝憫憂矣。尙星曰,重臣所達,切實,而臣則以其第四條爲第一急務矣。彼重臣,有可貴之事,平生,未嘗輕用國家財物,此誠可貴矣。國家有財然後,可以接濟軍民。而卽今中外蓄積,皆爲虛簿,以兵曹事推之,他司亦可知。目今世道人心,日漸層下,朝廷之上,私意橫流,國家無一可恃,而蓄積又如此,誠可寒心。臣之所以陳書於小朝,往請於大臣,以得罪自期者,卽爲法受罪之意也。臣非敢爲榻前辭職,而臣之實情如此,故仰達矣。景夏曰,兵曹事,非一朝一夕之故,若以此罪兵判,則朝廷無無罪之臣矣。此豈可爲乎?尙星曰,今番事,雖非一朝一夕之故,臣反覆詰問於庫子,則庫子輩,皆泣以爲渠輩應死而不死,天恩罔極云云。其中亦有吐實者,一庫子則用一百兩云,一庫子則用一百五十兩云,平問之下,已如此,若杖問則必皆無辭盡服。然此則聖上旣已寬之,而但罪露之後,不可輕處,移送秋曹,徒配則似不可已矣。査事則使二軍色郞廳尹得雨爲之,而臣方更爲釐正本曹,行用、別用二庫外,其餘七庫,皆爲隔疊封鎖,永爲封不動庫。一軍色郞廳趙宗濂,方有身病,勢難行公,今姑許遞。而金時默,曾經軍色,頗善爲之,臣欲自辟,使與尹得雨,同爲釐正矣。上曰,依爲之。其略出擧條上曰,宰臣,何爲引嫌乎?𪻶曰,聖上,憫旱焦憂,動駕親禱,臣在摠管之列,豈無陪扈之忱?而頃者儒臣所謂二字,經傳有之乎?律文有之乎?此不過無端加辱之意也。臣不幸以蔭路登科,猥玷宰列,而一朝貽辱搢紳,臣豈復有從仕之意乎?景夏曰,儒臣,誠妄發,而非有深意也,出於輕着。宰臣,固不可全不爲嫌,而若是過嫌,則過於分數矣。𪻶曰,若以爲不似,則改正,可也,而何可以辱加之乎?景夏曰,宰臣之怒深矣。直堂上之先施於外職云者,卽未經準職之謂也。故趙榮魯登科後,爲安州牧使,趙載浩登科後,爲江陵府使,而若已經牧使而登科者,則元無所拘矣。上曰,李顯重,又以爲我國有兩班,故常漢不敢爲非云。此言,亦似是而不然矣。以戊申事言之,豈盡常漢反乎?景夏曰,此則不然。兩班雖作賊,平賊者亦兩班也。古名臣李元翼,對丁卯應亂之策,亦以扶植士氣爲先矣。𪻶曰,當此憫旱修省之時,殿下特召臣等,臣有可達矣。殿下前後至誠虔禱,上天,豈不孚感?而似有邪穢之氣,間於其間,欲雨不雨,殿下旣盡其感天之道,則今之如此,皆臣下之罪也。且殿下昨年以苦心至痛四字,屢發於絲綸,而至今諸臣,無一人開告聖心者。聖心不豫,則天心亦必不豫,此亦安知非致災之端乎?卽今諸臣,無非因循苟且,不事國事,兵判所謂私意橫流者,誠是矣。殿下亦不頻接臣僚,講究治道,亦豈應災之道乎?今若能奮勵振作,上下交勉,則天災庶可回矣。上曰,此則難矣。尙星曰,宰臣之言,切是矣。殿下春秋雖高,而精神筋力,迥出古帝王,何事不可爲?而每以不爲爲敎,此眞所謂不爲也,非不能也。宰臣之言,可謂切是矣。景夏曰,民國之事,則聖上,豈不爲之乎?上曰,彼言是矣。景夏曰,大凡國家事變通,則必有弊端。如向日,兵曹發賣,亦非好事矣。方納發賣等事,一切勿爲之,可矣。上曰,然則頃年軍布貿穀,亦非乎?景夏曰,貿穀事,臣之舅故奉朝賀李台佐,擔當爲之。此雖與出庫中物有異,而凡事有益則亦必有弊矣。臣則以變通變更之事爲重難,故如是仰達矣。上曰,大體是矣。𪻶曰,殿下前後每以不爲國事爲敎,此後願回其心焉。上曰,難矣。上又曰,宰臣此後則行公,可也。尙星曰,此後渠焉敢復爲撕捱乎?上曰,兵曹事,如欲盡捧七千兩,則事必不成,若只以二三百兩充捧而止,則亦不成國體。此後不必問於予,有司之臣,知而爲之,可也。景夏曰,委之有司誠是矣。上曰,當初庫子,送于秋曹,蓋有意,而厥後因靈城陳達,移送本曹,予意則初不欲得其無面矣。尙星曰,今旣委之有司,督徵亦難,不督徵亦難。臣在首堂之任,緩之急之,誠爲兩難,而二郞廳皆寬裕之人,臣當委之於郞廳矣。上曰,依爲之。同副承旨趙明鼎,自太廟入來奏曰,臣敬奉親製祭文,進往太廟,欲爲補寫,而祝紙甚小,無以補寫。今則改寫之外,無他道,故臣入來欲稟定矣。上曰,然則以他紙改寫,而先寫者則用於後朔,可也。明鼎曰,獻官旣已塡祝,後朔亦不可用之,祝文坎瘞時,同爲坎瘞,似好矣。上曰,好矣。承旨更往,依此爲之而入來後,予當召見於涵仁亭矣。明鼎退出。尙星曰,本曹査事,今旣委之有司,不必更稟,而庫子輩首犯者,則不可不罪之,此亦不必煩稟,臣當議大臣而爲之矣。上曰,何必深罪之乎?景夏、尙星、𪻶皆退出。上命之億書傳敎曰,以予無能涼德,臨御近州載,政不能擧,惠不及民,而近又衰耗尤有甚焉,心常懍惕,若隕淵谷。幾次代犧,冥應漠然,此亦由予,此亦由予,況次當太廟。噫,予雖誠淺,方切悚懍,爲民憫旱,何顧一身事?當觀今日,躬詣太廟,訴我微忱。而鳴呼,以列朝恤民之至德,何待我籲?且數日之內,褻瀆是懼,亦不敢戚我陟降。明日朔祭,特製添句,兼告厥由,雖不躬詣,何敢自便?在我之道,予當盡誠,而十次祈雨之後,亦豈默默,而只仰籲乎?自今日不敢御殿,處於便堂,又命撤樂,其令儀曹知悉。予旣若此,則元良,亦何坐正堂代理乎?自有便次接臣隣之道。而昔或若此之時,有排設之擧,今番安徐,元良聽政處,亦依此擧行。出榻敎上又命之億考閱所捧上言,讀而奏之。太猥濫者外,竝命下該司。考閱畢後,上命書曰,今番捧上言,非徒郊外也,意實憫旱也。不拘常例,一依頃日例,勿令政院抄猥達。其中太猥濫者外,一竝啓下,卽下各該司。而今番處分之後,紛紜莫甚之中,趙洽之子,韓洵之子,鄭熙揆之子,趙德普之子,金遇兌之子,亦敢跳梁希覬,此不嚴懲,國法,其將蕩然。何可以憫旱置之?令該曹竝定配。其中一丈,不過是議送者,而乃敢駕前上言,若不嚴懲,紀綱,從此而隳。上言,下該曹,分付本道,嚴處懲後。出榻敎上又命召侍講院入直官員入侍。弼善權抗入侍進伏。上曰,近來書筵召對,何以爲之乎?抗曰,近日邸下有感氣,連爲咳嗽,故書筵召對停止,而別召對則連爲之矣。上曰,以何冊爲之乎?抗曰,臣今日始入直,而昨日則以夙夜箴爲之,今日則以周南篇爲之云矣。上曰,何堂爲之乎?抗曰,每於樂善堂爲之矣。上曰,書筵亦於樂善堂爲之乎?抗曰,或坐於樂善堂,或坐於德成閤矣。上曰,予旣避殿,元良,亦不宜坐正堂,如講官則何堂不可召見?而次對則似難矣。次對亦於德成閤爲之則好耶?抗曰,樂善堂則稍寬,而德成閤甚狹,次對似難爲之矣。上曰,此宜隨便爲之,予亦當自內指揮矣。諸臣退出。

○癸酉五月二十九日夜三更□點,上御涵仁亭。同副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趙明鼎,記事官具壽國,記注官權相龍,記事官鄭昌聖入侍。諸臣進伏。上曰,祝文改寫乎?明鼎曰,以他紙繕寫奉安,而前寫者則奉于楹外,坎瘞時,使之同瘞矣。上曰,祝文紙,得無小乎?明鼎曰,前則十行,而今番則添作十五行,故有餘矣。上曰,忠尉幾人繕寫乎?明鼎曰,三人繕寫矣。上曰,代押,承旨爲之乎?明鼎曰,然矣。今番自上雖無齋沐申飭之敎,而今番則異於他時,故臣申飭獻官,使之各別齋沐矣。上曰,善爲之矣。明鼎曰,臣俄聞聖敎,故大祝以下亦爲申飭,使之換着澣衣,而今番聖上,雖不親禱,齋心默禱,與親禱無異。故臣以須體此意,各別齋明之意,再再申飭於獻官諸執事矣。上曰,祝文草持來乎?明鼎曰,持來矣。上曰,讀之。明鼎讀一遍。上曰,今日事可謂善成矣。再明,予雖不親行,而攝行則不可已。數日內,屢次煩瀆,豈不惶悚乎?明鼎曰,事面誠穩便的當矣。臣俄者又伏見所下絲綸,則求助之意,藹然於辭表。臣民,孰不感歎?而連日勞動之餘,又復若是失睡,聖體或致傷損,則將奈何?上曰,述編已云,而奉安受祚之前,予不可釋服矣。卽今時刻已至,予將焚香,退出,可也。諸臣退出。時四更一點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