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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記/英祖/二十四年/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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閏七月 八月 九月

8月1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鄭必寧坐直。右承旨李昌壽陳疏。左副承旨金相福式暇。右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同副承旨尹光毅。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台命假注書魏興祖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鄭錫五,提調臣李周鎭,副提調臣趙明履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粟米飮連爲進御,而膈候眩氣,有差愈之勢乎?昨日雖承待下敎入侍之命,今日乃是日次,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待下敎,入侍宜矣。

○宋昌明啓曰,大司憲,掌令一員,持平二員未差,執義閔遇洙,掌令李齊華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履啓曰,吏曹判書徐命彬,日事違召,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趙明履以禮曹言啓曰,各陵展謁秋幸,每年取稟事,曾已定奪矣。今秋展謁,定於何陵,而擇日於何間乎?敢稟。傳曰,當展謁於明陵,以旬前擇日。

○又以禮曹言啓曰,各陵展謁,取稟草記,傳曰,當展謁於明陵,以旬前擇日事,命下矣。卽令日官推擇,則今八月初二日不宜出行,初三日平吉,初四日拘忌,初五日忌,初六日不宜出行,初七日、八日拘忌,初九日月破,初十日、十一日爲吉云。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以初十日擧行。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明陵展謁出宮時,王世子當有闕門外祗送,還宮時亦當有城門外祗迎之節,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置之。

○傳于宋昌明曰,道路纔修治,只新站西洞口外修道。今年畿民當恤,水剌間造家器皿待令,置之,只待令柴木差員。上年引見一道守令,幾皆差定,今年都差道路人馬差員外,可兼者兼之。衛內外兵曹軍門次知,禁喧差員文具。今番置之之意,分付兵曹、畿營。

○趙明履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輔德金尙喆,由限已過,不爲行公,兼輔德黃景源,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宋昌明以兵曹言啓曰,今此明陵幸行時,留都以何營軍兵爲之乎?敢稟。傳曰,昨年隨駕營留都。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閏七月三十日,生徒鄭汝敏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礪夏,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以全羅監司狀啓,沃溝縣居幕軍金汝郁等渰死事,傳于鄭必寧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8月2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鄭必寧坐直。右承旨李昌壽陳疏。左副承旨金相福。右副承旨宋昌明。同副承旨尹光毅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台命仕直假注書魏興祖。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宋昌明啓曰,大司憲、掌令一員,持平二員未差,執義閔遇洙,掌令李齊華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履啓曰,吏曹判書徐命彬,每日違召,尙不應命,事體誠極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輔德金尙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光毅曰,推考傳旨捧入。

○宋昌明以兵曹言啓曰,取考明陵行幸時謄錄,則乙卯、庚申兩年,訓局軍兵,皆以十六哨磨鍊矣。今亦依此磨鍊乎?敢稟。傳曰,依爲之。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初十日,明陵擧動時,各殿問安馬各差備入把,本曹驛馬及京畿、忠淸、江原三道驛馬,補把之數,依前例磨鍊,別單書入,而每當擧動時,各驛馬抄擇上送事申飭,非不嚴明,而各驛輒多苟充定送,其在事體,誠極未安。今番則以體大善步馬,各別精擇,各其營門,定差使員,今初七日京中逢點事,各道監司處,發馬知委,而司僕寺添補京畿驛馬,則從本寺啓下數,直爲入把之意,分付本道,何如?傳曰,允。

○慶尙監司狀啓,寧海等府居,安軟日渰死燒死事,傳于尹光毅曰,渰死、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8月3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金相福坐直。左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朴師昌未肅拜。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台命假注書魏興祖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光毅啓曰,大司憲,掌令一員未差,執義閔遇洙,掌令李齊華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趙明履啓曰,左副承旨金相福,右副承旨宋昌明,今日不爲仕進,竝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明履啓曰,吏曹判書徐命彬,連事違牌,尙不應命,事體誠極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光毅曰,內中日鳥銃,如以始放,斯速爲之,如未始作,置之。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啓曰,傳曰,內中日鳥銃,如已始放,斯速爲之,如未始作,置之事,命下矣。諸色試射才畢,而鳥銃初未及試放。旣未試放,則試藝不備,今日中日停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尹光毅曰,今幸植炬,只京兆擧行,外方植炬,置之,以示爲民之意。植炬只京兆擧行,時刻知此擧行。

○傳于尹光毅曰,昔年主第親臨問恙,其愈復臨。其往臨視臨慰,其返情理豈已洩此哀懷,心可少紓?明朝當臨。禮、兵曹單子時刻,儀曹以二十八日啓下者,仍擧行,侍衛仍用八哨隨駕。世子祗迎,甲冑置之,一依二十八日下敎擧行。禁、衛gg御g兩營留陣,置之之意,只分付禮、兵曹、兩營。

○宋昌明啓曰,明日擧動時,大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前日進去承旨進去。

○傳于尹光毅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

○尹光毅啓曰,新除授承旨,待落點,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朴師昌爲同副承旨。

○尹光毅以禮曹言啓曰,己酉年敬陵展謁時及壬子、乙卯、庚申、甲子年明陵展謁時,依肅廟朝辛酉年翼陵奠酌時,壬午、己丑年敬陵親祭時例,昌陵遣大臣攝行,而不爲展謁,順懷墓亦遣官致祭,而不爲展拜矣。今此明陵展謁時,亦依此例磨鍊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尹光毅以禮曹言啓曰,自前陵幸時,先陵在於一山之內,則展謁之禮,因其地勢之便順,而不拘世代先後之次矣。今亦依此例,明陵行祭後,仍爲辭陵,先詣翼陵,次詣敬陵行禮後,入大次改服,戎服還宮事,磨鍊擧行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尹光毅以兵曹言啓曰,今此親臨主第擧動時,本曹兩驛騎馬四十匹內,除病傷馬,各差備應把之數,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限十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本道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今此明陵擧動敎是時,入把馬依前例,別單書入,而其中驛馬,則令兵曹依前例,知委各驛,使之直爲入把。曾前擧動時,道路不平之處,則替用人夫,已有前例,而今此沙峴新路、碌磻峴,俱是險處,亦依前例,臨時啓稟,替用人夫宜當。以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右承旨李昌壽疏曰,伏以臣所生老母,隨往臣兄昌誼忠淸監營任所矣。今夏重患毒痁,浹月辛苦,幸得離却,醫者以爲,水土所祟,急宜上京調治,庶免再發云。故擔舁寸進,數昨入城,而長途撼頓之餘,傷食挾感,轉成關格,多灌藥物,今日始有向減之勢,而臣之除命,適降此際,荐召之下,嚴畏分義,不得不承膺矣。忽自晩後,諸症一倍添劇,吐瀉兼發,氣息澟綴,晷刻離捨,其勢末由。動駕隔宵,此時瀆撓,極知萬萬惶悚,而煎泣罔措,冒死哀籲。伏乞聖慈,亟遞臣職,俾便救護,仍治臣罪,以警具僚,不勝幸甚。踏啓字。

8月4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金相福坐直。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朴師昌未肅拜牌不進。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台命假注書魏興祖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

○宋昌明啓曰,兵曹判書金尙魯,有留陣事稟定者,來詣請對矣。傳曰,騎判請對,必是禁御兩營留陣事,如已聚軍,依例擧行。

○又啓曰,內乘來言,捲廉取稟。傳曰,捲三面。大駕擧動,入主第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鄭必寧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金相福啓曰,大司憲,掌令一員,持平二員未差,執義閔遇洙,掌令李齊華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履啓曰,吏曹判書徐命彬,一向違牌,尙不出肅,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鄭必寧啓曰,小臣馳往于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昌明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禁衛營敎鍊官、御營廳敎鍊官、禁軍陣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三嚴不下,夜氣漸冷,趁今還宮,千萬伏望,惶恐敢啓。無下答。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戊辰八月初四日卯時,上幸和平翁主第擧動時,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金相福,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尹光毅,假注書趙台命、魏興祖,記事官柳埅、呂榮祖隨駕。上具翼善冠、衮龍袍,由仁和門出,至仁政門外,降輿乘輦。兵曹判書金尙魯曰,動駕時留陣,所以戒嚴也。雖城內擧動,未曾有置之之例,而今番始有是命,非不知聖意之出於軫念軍兵,而事面甚重,決難奉行,故趁曉求對,良以此也。俄承如已聚軍,依例擧行之敎,聚軍則初無下敎,自下雖未爲之,而若干軍兵,足可倉卒聚會。故以先聚者,爲先率往成陣,未及到者,追後召集之意,分付於禁、御兩營矣。上曰,近來軍兵積勞,故今番則命勿留陣,而卿之求對,大體誠是,予所以勉從者此也。雖不必一齊聚軍,已到者只令留陣,未到者使之置之宜矣。尙魯曰,禁、御兩營入直者鄕軍,而其數頗多,想已率往,留陣下番者數多,而分付移時,亦似幾盡聚會矣。上曰,未聚者雖若干名,置之,可也。尙魯曰,卽當以聖敎,分付兩營矣。明履曰,粟米飮有劑進者,今已盡御乎?上曰,猶有餘貼矣。尙魯曰,大駕進到齋洞屛門作門後,不緊侍衛,依卄八日例,使之落留於作門外,何如?上曰,依爲之。尙魯曰,今初十日陵幸時,禁營留都事命下,而兼大將姑無下敎,故節目不得書入矣。上曰,禁衛留都兼大將,摠戎使爲之,可也。出擧條大駕至主第大門外,降輦乘輿入門。初更五點,大駕自主第還宮時下敎曰,主第舍廊及內外大門,許令居處出入事,分付。至敦化門外,命宣傳官持標信,傳敎于各軍門,問其朝夕飯着實覓饋與否,仍下敎曰,俄以興仁、敦義兩門留門事,分付矣。予入敦化門後,卽爲解嚴事,分付。又命宣傳官持標信,傳敎于挾輦將,待大駕入仁政門,挾輦手卽爲解嚴事,分付。尙魯曰,今初十日陵幸時,駕前前排,以幾雙爲之乎?上曰,以五雙擧行事分付,可也。出駕前下敎大駕至仁政門外,降輦乘輿,由仁和門入。諸臣口傳問安後,竝退。

8月5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金相福坐直。左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洪啓禧未肅拜。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台命魏興祖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雷動電光。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鄭錫五,提調臣李周鎭,副提調臣趙明履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昨日動駕,入夜還宮,膈候眩氣,不瑕有加乎?前入粟米飮,當盡於再昨,而昨値擧動,不敢循例請診矣,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金相福啓曰,大司憲,掌令一員,持平二員未差,執義閔遇洙,掌令李齊華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社稷大祭,頉稟。傳曰,知道。

○趙明履啓曰,今日持公事入侍日次,而社稷大祭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來初十日,文官製述日次,而陵幸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趙明履啓曰,左副承旨宋昌明,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徐命彬,連事違召,尙不應命,其在事體,誠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相福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金相福啓曰,領議政金在魯,有及時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今日內局入侍,領相、通信三使臣,同爲入侍。

○金相福啓曰,今日內局入侍,領相及通信三使臣,同爲入侍事,命下矣。從事官曺命采,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金相福啓曰,文學鄭弘淳,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以社稷大祭齋戒,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曺命采爲副司果。

○金相福,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連日闕直,事體未安。校理尹東度,自鄕才已上來,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有政。

○吏批,判書徐命彬進,參判李天輔牌不進,參議未差,左副承旨宋昌明進。

○兵批,判書金尙魯進,參判柳復明入直進,參議柳萬重差祭,參知金相紳式暇,左副承旨宋昌明進。

○吏批啓曰,守令多窠,今當差出,而未准朔禁軍將及他道有聲績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典設司牒呈,本司別檢朴聖俊,受由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政廳,考見諸道褒□啓本,則參禮察訪河重記,以馬政或疏爲目,碧沙察訪金宗爀,以馬有闕額爲目,則竝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殊無嚴明殿最之意。當該道臣,推考警責,兩驛察訪,竝罷黜,何如?傳曰,允。

○金相福,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玉堂,待下批卽爲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沈星鎭爲吏曹參議,李宗白爲大司憲,趙載敏爲司諫,姜鳳休爲掌令,任𪼛、李惟秀爲持平,曺命敎爲戶曹參判,李重祚爲吏曹正郞,尹東浚爲禮曹參議,金尙喆爲奉常正,李彝章、李奎采爲副校理,李應協爲副修撰,鄭羽良爲判敦寧,金尙魯爲軍器提調,李允恒爲直講,趙暾爲南學敎授,南有容爲谷山府使,李景喆爲平山府使,金始煐爲潭陽府使,金漵爲鳳山郡守,李達元爲遂安郡守,柳顯章爲咸平縣監,李養元爲和順縣監,曺夏臣爲海南縣監,李匡尹爲萬寧殿參奉,李周鎭爲右副賓客,李萬容爲恭陵參奉,鄭光周爲長陵參奉,李碩輔爲昌陵參奉,申大孫爲敬陵參奉,金相礪爲開城敎授,趙漢輔爲造紙別提,洪啓禧爲同副承旨,白思潤爲成均學正,海溪君單𪹯敍用事承傳

○兵批啓曰,南兵使、忠淸水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他道守令、邊將中可合人,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前機張縣監李徵淳,前長鬐縣監金處悅gg金處說g送西,而本曹亦無相當窠,依例付軍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達善君泳爲副摠管,金相勛、朴纘文、金載明爲同知,鄭致恒、白時敏爲僉知,崔尙鼎爲五衛將,白尙琦、高五漢爲忠壯衛將,李時郁、趙得準爲忠翊衛將,卞爾珍爲慶德假衛將,南益祥爲宣傳官,李聖休爲神光僉使,朴鳳樹爲法聖僉使,金得煋爲蝟島僉使,閔震旭爲白峙僉使,李遇芳爲牛峴僉使,洪起昌爲梨津萬戶,李長燁爲古豐山萬戶,張漢周爲格浦別將,梁濟弘爲大峴山城別將,沈瑎爲南兵使,趙東晉爲忠淸水使,韓相協爲甫老知權管,金處海爲直化洞權管,李日躋、黃梓、李台重、柳泳、元景淳、趙鎭世、朴奎壽、權宏、李徵漢爲副護軍,吳遂采、金漢喆、李昌壽、李永祚、鄭彦祥爲副司直,曺命采、金處悅爲副司正。甫老知以下單付

○吏曹口傳政事,奉敎李德海,待敎尹東星,檢閱鄭恒齡。以上單付

○趙明履,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文宣王釋奠祭,許多執事,皆以文官塡差,而除公故、受由在外外,他無推移之路。在前如此之時,有蔭官通差之例,以生進蔭官,通融塡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毅,以義禁府言啓曰,咸鏡監司狀啓,據刑曹粘目內,忠淸水使吳命修,移本府處之事,允下矣。吳命修時在任所,付依例發遣府都事,交龜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北所衛將牒報,則十字閣北邊月廊半間許,今日因雨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弘化門入直砲手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李齊華疏曰,伏以臣,性本疏迂,年又衰邁,樗櫟之材,無所適用,蒲柳之質,日就凋落,加以舊痾新恙,歲增月劇,居常懍懍,朝不謀夕,陳力周行,斷無其望,彯纓名塗,若隔前生。惟欲謝跡城闉,投身田野,學農圃而耕耘,隨本分而飮啄,涵詠大化,謳歌聖澤,以畢餘生,而更無他毫髮之念矣。不意溝壑垂死之喘,尙蒙淸朝記識之渥,掌憲除命,忽下於千萬夢寐之外,臣誠驚惶踧踖,靡所容措,實不知誤恩之及此也。臣於言職,自畫有素,前後恩除,輒事丐免,非敢爲偃蹇便身之圖也。誠以僨敗之途,不可忘戒而復蹈,蔑效之地,決難冒恥而更進,故前此四五年,筋力精神,少可以備驅使,而尙不敢爲唐突進身之計,則矧今衰耗轉甚之日,又安敢强所不能,揚揚承當,以招人之嗤點也哉?情地之外,又有病形之萬分危毒者,風眩痰癖之症,卽臣半生沈痼之疾也。每當涼暑換節之際,輒復增劇,而前月以來,偶因脫着之失宜,猝有諸症之越添,頭痛如碎,神氣昏瞀,頑痰上塞,喘息短促,在傍之人,見其危惡,急以藥物灌下,僅得甦醒,而一日之間,如是者數矣,鬼事將迫,生意頓索,以此病狀,萬無自力登途之望。玆敢倩人搆疏,縣道封進,略暴危迫之私,冀蒙矜許之恩,伏乞聖慈,天地父母,察臣情勢之難强,憐臣疾病之阽危,亟命鐫削臣職名,仍令選部,勿復檢擬,俾得安意調治,少延殘喘,以卒生成之澤,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上來察職。

○兼輔德黃景源疏曰,伏以臣,蹤地兢蹙,情理懇迫,近因春坊番次苟簡,嚴召屢辱,而不得祗承,聖度天大,薄從問備之罰,又降召命,臣於是,惶隕感激,不知所以自措也。第伏念,臣母年老,素多疾病,自夏以來,又中暑濕,痰氣乘之,症勢沈痼,委頓床席,全廢食飮者,已踰旬日。臣以獨身,無兄弟姊妹,朝夕扶護,實無離側供職之望,天牌之下,末由承膺,隨詣闕外,冒陳危懇。伏乞聖慈,俯垂矜察,亟遞臣職,俾便救視,仍治臣違逋之罪,以警具僚,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校理尹光紹疏曰,伏以臣,久事違逋,積負釁孽,疏籲未準,華銜長在,每用怵惕,夙宵靡解,此際又伏承館職召旨,聖恩益洊,臣罪益深,拜命惶懍,不知所出。念臣樣不適俗,跡且臲卼,忍負隆知,自屛田里,春間暫出,只爲粗伸義分,亦非有一分冒進之意,除命隨續,艮限依舊。去就一節,初無可論,而伏聞近日,聖候長在靜攝,區區犬馬之忱,豈不欲一覲耿光,少伸常節?而第臣老母,宿病勞瘁,已成痼症,今夏暑鬱,一倍沈綿,而及此換節之辰,諸症挾感俱劇,日前實經危境,賴天回安,而餘症懍懍,委頓床笫,目下情理,實難遠離從仕,敢從縣道申籲,席藁自列。伏乞聖慈,俯諒情私,刊臣職秩,俾安意省護,仍治臣罪,以爲慢恩負國者之戒,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慶尙道幼學權泰佑等疏曰,伏以尊賢重道,帝王之盛節,尙德崇報,邦國之令典,洽化之汚隆,士趨之邪正,莫不由是而驗焉,顧不重且大歟?今此兩先生腏享之請,京外章甫,瀝血齊籲者,閱歷三十餘年,前後幾十百遭,而殿下輒以退修學業四字,循例賜批,天聽愈漠,兪音久閟,至於昨年泮疏之批,乃曰先正道德,予豈不知?於是乎多士風動,莫不曰斯文丕闡之會,正在於斯,臣等獨於此,益不勝憫鬱之至。何者夫不知而不從,猶有覺悟而從之之時,若知之(之))而不從,殆近於悅而不繹,豈意聖明,有此訑訑之拒也?繼又思念先儒之言曰,知之眞,便是行之時節。伏惟我聖明,致志於堯、舜傳心之學,優入乎高明廣大之域,則其於聖賢統緖,必已燦然於睿鑑,況乎兩先生道德,豈有一毫不能眞知之患哉?此特莫重盛典,過於致愼而然矣。臣等不以此時,至誠申懇,則士林公議,何地而得伸?斯文盛事,幾時而得擧乎?故敢繭足千里之遠,稽首九閽之下,謹以兩先正學問之懿,事業之廣,不容不躋侑聖廡之狀,歷擧而陳說,惟聖明留神照擇焉。臣等伏念先正臣宋時烈,資品絶特,性質極粹,自在幼少之時,已任聖賢之學,及登師門,盡得其傳,而專以朱夫子書,爲一生家計,沈潛醲郁,極深硏幾,取以實踐,所造益深。蓋其爲學也,窮理以致其知,反躬以驗其心,敬則又徹頭徹尾,以收成效,故知行竝臻,表裏如一,至本立而道尊,德成而行著,精密純熟,渾然粹然。又以爲天地之所以生萬物,聖人之所以應萬事,直而已,孔、孟以來相傳者,亦惟是也。以此爲終身服行之符,是以其規模心事,正大光明,如靑天白日,而見於行事者,斬斬然嚴截,常有壁立千仞,水臨萬壑底意象,此其學問大略,而至於著述,則嘗曰朱子以後,義理大明,靡有餘蘊。不必別爲立說,其所用心,專在於闡發程、朱之旨,故《二程書分類》、《語類》,《小分問義》。《通考》、《心經釋疑》等書,皆其所編,而若《朱子大全箚疑》,則平生精力,尤在於此,使其微奧之義,一字一句,無不著明。誰初學蒙蔀之士,亦能曉然,知其歸趣,莫不學朱子之學,而尊朱子之道,則其有功斯文,嘉惠後學,又豈不廣且博也?若夫《春秋》大義,乃其平生死生以之者也。蓋聖人之事,莫大於《春秋》,《春秋》之義,莫大於尊王。先正受孝廟特達之知,協贊聖志,密勿訏謨,將以伸大義於天下後世,而天不悔禍,不得展志,此所以志士之恨,千載可涕者也。然其義理昭揭,炳朗乎日星,撑柱乎宇宙,使環東土數千里之地,皆知有君臣大義,得不爲夷狄禽獸者,是誰之功哉?昔朱夫子,生於宋室南渡之後,推人倫極天理,以明雪讎之義,而先正篤信其訓,一言一事,實皆纘承,故先輩有言曰,不讀《春秋》,則不知先正之功,不見朱子書,則不識先正之道,斯言不其然乎?先正臣宋浚吉,以淸明溫粹之資,篤聖學之工,本源瑩澈無瑕,而益加克治之功,識見精透自詣,而尙費勤苦之力,及其義精仁熟,充養旣完,則精金而美玉也,瑞日而祥雲也。色夷氣溫,粹盎面背,覿德者心醉,就道者飮和,使人莫不欣欣然如有所得。昔朱光庭,見程夫子,語人曰,坐了一月春風,想像千載,可見其氣像之彷彿,何者?先正平生得力,最在於《心經》、《近思》等書,一切沿溯乎洛閩淵源,而又於先儒,最慕延平李侗之質愨,本朝惟先正臣李滉之眞醇,爲終身師法之地。眞積力久,渾然天成,無一分査滓之留存,絶纖毫矜忮之或萌,故其蘊諸中而發於外者有如是。夫其見於行事者,則歷事三朝,至誠棐輔。自任金礪之責,竭其啓沃之功,每論嘉靖邦國,必本精一心法,凡百事務,莫不由此推去,而又與靑衿,在泮講誦,多士彬彬,蔚然賓興,雖其異調之類,亦且聞風翹首,心悅誠服,擧小大不齊之心,而竝囿於一團和氣之中,自非命世之賢,其能如是乎?至於尊周大義,與時烈同受宥密之托,作爲己任,終始一心,有如江漢之必東,而神明之可質矣。是以丁酉一疏,密贊鐵柱之志,冀伸星供gg拱g之義,雖其事祕,人不得知之,而其風聲義氣,尙可以聳動百代,則豈不盛哉?嗚呼,兩先正同時請益於先正臣文元公金長生之門,志同道合,名尊德卲,其明理昭業,繼往開來之功,實是一代之大儒,百世之宗師,而況我孝宗大王,待之以賓師之位,責之以矜式之方,契合昭融,風流灑落,得以立仁義之道,而闡文敎於斯世,明五典之秩,而揭人彝於四海。雖其盛德大業,出於孝廟之聖神,而若夫裁相贊輔,左右成就者,則兩先正之功,亦且偉矣。彼杜元凱,只以癖於《春秋》,尙且得與於聖廡之享,況兩先正倡明大義,力扶人極,而獨漏從祀之列者,豈非昭代之欠典耶?臣等俱以顓蒙末學,其論先賢之道德高下,可謂僭汰之甚矣。殿下如以臣等之言,不足輕重,則請略擧先正平日相與者與先賢之說,以實臣等之言也。浚吉臨沒時,指壁上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八字,謂門人曰,尤台可以當此,蓋時烈堂號,爲尤庵故云然矣。夫以浚吉之賢,其所景仰,至於此極,而先正臣權尙夏,嘗贊時烈畫像曰,嶷嶷山獄之氣像,恢恢河海之心胸,允矣集群儒而大成,蔚然爲百代之師宗。且若浚吉,則時烈誌其墓曰,公天資絶異,聞道最早,仁愛爲主,而禮以治之,故倫理克正,恩義克篤,可以爲後世法。又曰,其溫厚和平之中,自有正直剛大之氣,以公之學之德,宜爲百世之師,所以揄揚贊歎者,殆無以有加,而俱非阿好之私言,實採一世之公誦,觀於此,可知臣等之言,實有所受也。殿下曾於儒疏之批,以愼重爲敎,臣等竊謂殿下之愼重,亦已過矣。蓋兩先正竝享之議,粵自丁酉而發,八路多士,疾聲陳請,自東自西,自南自北,莫不響應風從,薄四裔而同一辭,則擧國公議,已多年所之狀,聖鑑至明,固已俯燭無餘矣,有何持疑之端,而更加愼重乎?況今世道漸下,士風日渝,趨向靡定,習尙大壞,當此之時,如欲培養元氣,扶植正道,以丕變晦盲之俗,一新樸棫之化,則顧其道,亶在外於崇正學而重斯道,使縫掖之徒,有所觀感之如何耳。伏願聖明,夬恢睿聰,渙降兪音,亟擧兩先正躋享文廟之禮,以重斯文,以慰士林,不勝幸甚。然聖上或以直斷於淵衷爲未安,必欲更聽於公議,則亦須博咨於搢紳館學,又廣問於草野儒臣,觀於古義,參以前例而裁處焉。疏下幼學臣河有龍、朴齊亮、權以貞、李垕楹、梁重履、禹師疇、梁重唐、梁重賁、河台龍、朴泰亮、禹受疇、梁義揆、河雲龍、崔根厚、朴壽龍、梁仁揆、河泰龍、河繼龍、梁元揆、朴玄亮、梁孟揆、梁弘揆、林再茂、河漢光、崔龍遇、河漢源、姜彝世、河漢閏、河漢周、梁廷馹、朴一亮、梁任揆、朴春宗、梁胤揆、朴春曄、梁廷藎、禹泫圭、河漢權、禹洪圭、梁廷孟、梁遇涵、姜元孝、姜閔孝、李泰休、鄭東垕、朴鳳翼、梁昌圭、河漢宗、朴思五、朴思範、朴思棟、禹泰圭、河漢龜、朴春繼、梁廷輔、朴鳳秀、林再輝、林再胤、崔龍翰、河漢緯、鄭東纘、朴龍秀、金沆、梁廷老、河漢經、崔龍瑞、梁龍揆、鄭夢得、鄭纘愚、朴信良、朴爾亮、梁廷運、朴鳳文、徐熙遠、朴泰潝、洪德裕、曺爀、趙命仁、李仁蕃、權泰彦、權以中、權以準、李命基、鄭孟徵、鄭觀徵、朴時標、朴守文、李命觀、權以平、李命杰、權以白、權以恭、李命遇、權以恪、文應明、鄭萬彬、柳命曄、柳復明、洪龍瑞、鄭八徵、曺德圭、盧慶福、權珹、李仁昌、鄭世夏、鄭萬謙、鄭斗徵、鄭宇徵、李厚楹、鄭漢徵、朴守義、鄭弘徵、權玧、李鳳徵、鄭仁垕、鄭來徵、權以永、宋再傳、宋權傳、權以昌、曺世一、權以厚、鄭暐徵、李聖鏶、鄭咸徵、陳梯、洪樂景、權以郁、崔尙甲、崔尙垕、崔尙灝、都尙楫、宋咸傳、宋晉傳、權以益、柳榮、洪樂胤、宋來傳、宋國傳、權以樞、鄭世瑚、柳命炫、陳昌億、柳渭新、權以文、朴守權、柳再新、柳浣新、柳維新、權以錫、權以義、權以時、崔南老、洪德華、曺以貞、柳濯新、柳德龍、盧祥弼、柳澄、朴泰萬、魚錫朋、慶會雲、曺漢臣、權以協、權以仁、鄭胤徵、盧遇弼、權以佑、權以全、柳悌、洪海明、朴井臨、姜大璜、朴井潤、鄭弼藎、鄭道元、柳德晉、朴漢標、權尙三、崔處大、金光三、文命權、盧慶湖、孫後龍、朴守源、趙元臣、朴守凝、權尙一、權尙增、權尙甲、權尙時、魚錫命、權泰和、魚錫點、慶會福、魚善溟、陳昌裕、魚處演、魚泰演、洪秀聃、孫後鳳、崔昌大、陳昌基、鄭舜擧、鄭秀徵、鄭燦徵、洪守徵、曺弼周、朴夏龍、柳一新、權泰裕、魚喜演、安世豪、尹良性、魚泰演、魚從演、魚錫龍、權以元、金萬采、權以鳳、崔顯大、權以赫、崔厚大、權必瑞、崔必大、金萬龜、金壆、李學徵、金昌寶、愼守胄、郭漢徵、金疇錫、愼守善、慶再來、姜壽垕、劉以中、全舜錫、愼以中、全萬昌、愼壽命、慶益來、愼守沈、全胤錫、劉弘遠、金墰、李碩芬、愼德升、慶時來、李友松、吳尙梯、禹洪翼、慶觀徵、全萬胤、權蒸、愼守敏、禹思欽、姜炯离、劉以承、愼德輿、慶善泰、愼德成、邊大中、愼道明、郭景績、宋載仁、愼守範、姜炯德、愼錫慶、愼鵬徵、愼德全、郭可績、邊海寧、全龜錫、愼守喆、鄭始光、吳命觀、郭懋績、姜炯泰、愼昌徽、全彝錫、柳昌宗、愼德洪、慶昌後、郭乃績、愼爾恒、慶善積、劉弘基、郭泰績、曺應濂、慶善最、李友杭、愼益明、劉昌宇、全埰、朴泰觀、李聖任、吳尙億、慶善繼、吳命稷、姜炯國、全宅善、愼昌復、朴台震、全麟石、愼克亮、愼德明、權允經、愼昌述、鄭義明、鄭休、愼克聖、全夏錫、愼昌任、全宅源、朴泰閏、愼師文、金昌甲、吳尙義、李師賢、趙東俊、全泳、鄭道宗、成虎敏、劉弘泰、慶元徵、愼德觀、成虎逸、愼昌擧、全宅孝、劉昌漢、慶善吉、成繼夏、愼昌顯、姜炯璜、劉弘復、成虎榮、慶善兼、愼致徽、鄭纘光、成虎懋、趙東喆、李友栢、慶善耉、愼德建、成虎根、全潤、吳相範、鄭道觀、朴明垕、朴來慶、金焍、李龍源、愼龍翊、李郁華、李挺岳、金煜、崔渭瑞、朴楨、柳漢煜、表徵泰、卞時璟、文以經、崔鵬瑞、李晹谷、李遇泰、李挺、崔灝瑞、李暾、李遇時、李正章、文以明、卞宗湜、李麟源、金爾堅、李觀仁、卞思顔、尹商禧、李暎、全聖範、朴檀、鄭洪祉、李遇瑞、金萬昇、金聖鋈、文以貫、全垕大、卞師曾、李友白、趙武甲、尹大老、李昌、金爾大、李錫來、表光道、全洙、李徵垕、李正昌、柳漢徵、李遇燁、李徵台、魚史璧、魚史壽、卞宗源、邢始垕、李觀泰、金萬來、卞宗淥、李正奭、文以昌、表榏、李正基、卞宗乙、金爾復、李仁華、卞宗洛、全灝、李徵恒、卞師魯、李世璧、金溢、卞師孝、李徵彦、金爾魯、李遇培、全瀁、李安國、李遇直、柳陽燮、李徵復、李宜普、李正茂、李希大、金景灝、邢處垕、鄭弘烈、卞景和、金潤、柳元春、全㴰、朴興古、李慶泰、柳鵬徵、邢達道、全潗、金爾昌、柳永春、李彙普、李希瑞、柳漢梯、文應參、李世瑗、卞處和、魚史中、全瑭、金四信、李庚應、全胤大、柳延春、金爾甲、全瑺、朴思古、魚史弘、全泳、文應井、愼道任、全涑、李禧貞、全洪八、金再甲、崔泰浚、文德彙、崔壽崗、文應星、柳寅春、張震商、李希佑、全浹、姜泰殷、鄭光烈、李光叟、鄭道愰、鄭道大、文德峻、鄭道悅、姜天瑞、文德龍、周興甲、鄭光復、李昌叟、周漢甲、周光道、鄭光成、文德啓、姜琓、郭景札、姜宗瑞、李雲龍、文德身、李仁叟、文尙海、李應龍、姜甲瑞、姜纘瑞、文尙龍、姜垕瑞、姜允瑞、姜泰瑞、姜儀、文樹海、姜烈殷、金應箕、金始兌、金遇兌、柳虎三、權萬度、柳文𦶩、柳道濟、柳道漸、文垕百、沈德垕、沈普賢、趙重台、金英再、金致龍、成爾濟、金邦俊、申保、成爾潭、康益明、申光兌、成漢柱、趙重鉉、金致玉、金明俊、成遠柱、申成龍、金德俊、成極柱、申光斗、金致權、金致光、成箕柱、成日柱、申光復、申光琛、申倲、金致元、成大柱、申光玉、金達俊、成爾潢、申命欽、申命鎬、金處煥、成憲柱、成宇柱、鄭利濟、鄭一濟、金英來、金世珍、金英祚、申必煥、趙如璜、李恒佐、李鎭溥、康德朋、成碩柱、兪漢章、成志榮、金南紀、兪漢亮、宋麒錫、金世鼎、成志秋、康萬垕、安淵龍、金應天、金龍翼、金鳳翼、金銑、李師益、李師稷、成萬柱、金致銓、金致鍵、禹錫祖、禹陽泰、成健柱、尹商霖、尹志觀、成天柱、金龍景、宋哲相、申光晦、申棨、申倸、申光胤、申光原、申惠然、南道軒、南道輿、申安世、南道𨎩、南宗憲、南宗弼、蔡景元、蔡應裕、蔡景晦、蔡景禹、蔡命諄、蔡景發、柳祥百、柳必慶、柳祥星、柳趾慶、李齊斗、李齊白、李允、柳鳳齡、李允埰、李允栴、李齊滂、李齊沆、李齊晟、李齊麒、成志一、李演、申光迪、申光厚、申儼、蔡命德、李浩、李齊綱、柳以賢、柳以炯、蔡景文、南宗運、金𡺽、閔周綱、安㻩、申光喆、閔周緯、閔周龜、閔泳洙、蔡膺祜gg蔡膺祐g、吳尙泳、申弼國、蔡膺祐、蔡命臣、洪夏五、李縕、李濟安、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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八月初五日午時,上御歡慶殿。藥房入診,領議政、通信三使臣,同爲入侍時,藥房都提調鄭錫五,提調李周鎭,副提調趙明履,假注書魏興祖,記事官柳埅、呂榮祖,領議政金在魯,通信正使洪啓禧,副使南泰耆,從事官曺命采,醫官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畦、許錭、方泰輿、柳徵瑞、李世珪、李以材進伏訖。在魯曰,近日日氣甚不調,昨日動駕之餘,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在魯曰,膈氣無添加之節乎?上曰,每當陰濕之時則欲發,而亦不大段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向安寧矣。在魯曰,王世子起居,一向安順乎?上曰,好過矣。錫五曰,眩氣更無發作之端乎?上曰,有時有之,而亦不大端矣。錫五曰,粟米飮連爲進御乎?上曰,進一貼矣。錫五曰,只進一貼,何可責效?上曰,此亦不欲進御矣,昨有副提調勉進,故强爲進御矣。錫五曰,水剌寢睡諸節,則比前何如?上曰,一樣矣。錫五請令醫官入診。上曰,上五人入診,可也。應三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部調均,右三部有闊體,而比前差愈,然猶有不足之候矣。諸醫之言皆同。錫五曰,五醫之言,皆以不足爲達,請議定更進之劑,宜矣。上曰,唯。應三曰,補中益氣湯,雖可進御,而姑不如加味六君子湯,先進六君子湯十貼,似好矣。諸醫之言,亦無異同。錫五曰,諸醫皆以當進六君子湯爲言,何以爲之乎?上曰,然則加味六君子湯,依前方五貼劑入,粟米飮停止,可也。出榻敎錫五曰,陵幸不遠,日氣不調,其前必須連日進御,是臣等區區之望也。上曰,此則服之無難矣。周鎭曰,丸藥當秋,宜可進御,而前劑已盡,過陵幸後,更宜劑進矣。上曰,依爲之。周鎭曰,陵幸時,牛黃淸心丸,當爲待令,而必須調水進御,故敢達矣。上曰,予則本不知淸心丸之調服,此則置之,可也。錫五曰,初十日爲藥院日次,而陵幸相値,以十一日兼爲問安,何如?上曰,依爲之。錫五先爲退出。在魯曰,陵幸定于不遠之地,大駕將一日回還,稟定之事多,故敢達矣。今此陵幸時,水剌間,當設於何處耶?上曰,當設於本陵齋室矣。在魯曰,植炬只京兆擧行,外方植炬置之事,命下,而京兆植炬,例至弘濟院而止,雖軫民弊而有此下敎,方秋日短,一日內回駕,猶不優裕。動駕若早,則或未明過弘濟院,回駕若晩,則或至晝停所而日暮,不可無預備之道矣。上曰,京兆外,外方則勿爲植炬,只以行炬待令,宜矣。出擧條在魯曰,守禦使趙觀彬狀啓,以今秋習操事稟請,而摠戎廳旣命停止,此則何以爲之乎?上曰,今年則停止,可也。出擧條在魯曰,卽今秋務方殷,守令署經,尙未擧行,事甚悶慮。陵幸前必開政,然後可以擧行,而吏曹判書徐命彬,循例牌招,不爲出肅,以其常時所執,不就淸要,故如是云,而前已行公郞官及參議矣。今此特除之下,安敢辭避?各別申飭,卽令行公,似宜矣。上曰,吏判過矣。仍命明履書傳敎曰,守令署經,尙不爲之,可謂寒心。政官牌招,兩司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備擬,待下批牌招署經,而判書徐命彬,除拜之後,日事違牌,分義寒心。將更下敎,今聞大臣陳達,曾行吏曹佐貳及郞官云,若此其辭淸要,亦無意義,其在事體,不可一任其無義撕捱,從重推考,其令卽爲參政。又命書曰,吏判違牌,政院申飭,勿爲呼望。出榻敎又命書曰,戶判所遭之過中,業已知矣,而以撕捱爲事。頃者大臣,以分年事目事陳達也,欲爲下敎而不果。今聞大臣陳達,此亦不爲擧行云,分義事體,俱涉寒心。有久任之意,雖以歲撕捱,決無許遞之理。此等之時,此等務勝,何可介滯?廉義雖重,分義亦豈輕乎?從重推考,其令卽爲擧行,而所尋辭單,勿復呼望,大抵呈告紛紜,莫若近日,當該承旨,推考申飭。在魯曰,侍從臣堂上堂下違牌人,申飭已行,竝宜甄敍,故敢達矣。上曰,竝敍用。出榻敎又下敎曰,翰林何無行公之人也?在魯曰,皆違牌坐罷矣。上曰,誰某也?在魯曰,李德海、尹東星、鄭恒齡矣。上笑曰,鄭恒齡則以失硯之故,公然至此矣。仍命明履書傳敎曰,翰圈下敎,今已幾月,尙不擧行,事體寒心,而左右史,連爲不備,違牌翰林竝敍用,口傳付職,牌招察任,翰圈亦令卽爲擧行。在魯曰,向因瀋咨,李允芳等十四人,今將就査於瀋陽,而允芳之失銀,與昌履之路中失銀有異,以銀封之重重堅厚,炕舍之例皆固密,物主之枕藉以宿,思之萬無他人入偸之理,故臣等自初固疑慮矣。近聞伊時行中,固多致疑於允芳,馬夫忠尙回還之後,允芳至有呈捕廳之事云。故臣於日昨,招致李允芳、李挺熺,私問則以爲,果有是事,而嚴畏趑趄,未卽告達,今始錄出小紙以來云。觀其小紙,則忠尙前後所爲,節節可疑,而欲掩自偸之罪,反爲推諉於淸人鄭忠,私自結縛,酷施拷打,至受誣招,而鄭忠則素以信實見稱者,故彼中之人,皆以我人爲無據云。今若入往瀋中,終至見屈而取服,則彼國之斥責我國,必有倍於前咨。先自我國,嚴覈得實,明正其法,以此事狀報彼國,則非但可除多人入送之弊,彼國亦必知我政令之明白,而無如前嘖言之患,故臣議于僚席,已令捕廳,捉囚忠尙及同宿數人。今若自捕廳嚴問,則忠尙設或不卽承款,同宿諸漢之招,似必有發現之端。渠雖欲終諱,有不可得,而不可不先稟後擧行,故敢達矣。上曰,依爲之。果若此,當初呈文,及有事端之後,不卽告達,俱涉可駭。李允芳及其時呈文譯官,令攸司拿囚,嚴問事狀。出擧條又下敎曰,向者三使臣付處,非使臣之罪也。仍命書傳敎曰,前海溪君𪹯敍用。又命書曰,今番處分,乃重國體,飭已行矣,而勘律之咨,亦已赴京,付處三使臣竝放送。又命書曰,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今日政差出,仍卽牌招。出榻敎上曰,通信三使臣進來。啓禧、泰耆、命采進伏。上曰,水路萬里之行,不比燕行,故予於使臣辭朝之時,已示憫之之意矣。頃聞先來軍官之言,以知還到馬島,深用欣幸。入來之日,予欲見之,而適以心氣未寧,未果召見,只令傳及此意矣。萬里越海,無事往還,去時則予茫然若不可復見,畢竟如是速還,前所未聞,欣喜不可言。啓禧曰,臣等猥承專對之命,夙夜祗懼,間有意外火災,蔘幣亦多燒失,臣等憂遑罔措,實無竣事返國之望,特蒙殿下曲賜軫念,使臣等得以生還,只自感祝天恩。渡海之後,又伏聞筵中下敎,軫念臣等,辭旨勤摯,臣等自不覺感淚之被面矣。上曰,人蔘更爲備送後,彼人大爲聳動云,果然否?啓禧曰,火災後,臣等計無所出,狀啓中,亦不敢以更爲備送仰請,只以私書,議三件便宜之策於大臣。且以周旋彌縫之道,有所商量於馬島人,而彌縫之際,彼必有無限操縱,其間許多苟簡之事,不可勝記。幸蒙聖上特命,更爲備送,臣等之感幸不須言,彼人以我國財力之優贍,聖朝交隣之德意,無不極口歎服,臣等之喜幸,何可盡達?上曰,人蔘事,我國之更爲輸送,實爲得體矣。在魯曰,聖敎至當,誠得交隣之體矣。上曰,關白何如?啓禧曰,臣等所拜處,去關白所坐,不過一二間,而屋宇深邃,且其左右,重重垂帷,故不能詳見其面,而大抵望之不似矣。上曰,其年歲幾何云耶?泰耆曰,其年則三十八云,而幽深之中,依俙見之,則其容貌長而狹,且瘦黑,見甚怪異矣。命采曰,時乃六月極熱,而所坐處,垂三面障子,掩翳不分明,而迎見使客者,其意似不欲詳見其形貌矣。臣於暗翳之中,略見其狀,則面長瘦黑,若燼餘古査矣。上曰,所謂若君,差勝於關白云,然耶?泰耆曰,其爲人,稍似精明,而無渾厚珍重之意,自非富貴像矣。啓禧曰,其年十三歲,而能解文字,其十二歲時,所著詩句,或有誦傳者,可謂夙成矣。上曰,其詩可記得耶?啓禧曰,其詩僅能成說,而無足稱道,故不能記得矣。上曰,關白所着何衣?啓禧曰,如冠帶而短,其色則黑。且以其平坐之故,不能詳見其全體矣。上曰,曾於畫中見之,則似是着袴矣。然否?命采曰,似袴而非袴也。服之如裳,而割其半,各束兩脚矣。上曰,使臣之見關白及若君,彼之迎接,何如,而所着則何冠也?泰耆曰,使臣入拜之時,關白若君,坐而見之,關白勸酒之時,有主客相酬之禮。其所着之冠,若我國轎蓋上物矣。上曰,其服色,有上下等級耶?命采曰,全無等級,而其宮室之制亦然矣。上曰,其執政,是宗室耶?啓禧曰,有宗室有執政,執政中,亦有源姓,而彼國多賜姓,故姓源者甚多,皆未必其宗姓矣。泰耆曰,衣服宮室,皆無等級,辛卯使行時,則關白稱王,故所居之宅,設九重門矣。舊關白吉宗入承之後,能守本分,去其王稱,毁其二門,今則爲七門矣。上曰,其名與圖書,有異者何也?啓禧曰,舊關白圖書,只書其姓,關白之名家重,而圖書書以源表正,若君之名家治,而圖書書以源寬裕,所謂表正、寬裕,非其名非其字,只擇好文字而刻之云,渠輩則稱以德談矣。上曰,倭皇所居,去江戶遠近何如?而使臣見之耶?啓禧曰,倭皇所居,稱以西京,去江戶千有餘里,而使行所由之路也,故固亦見之,而城池之壯固,閭閻之繁盛,一如江戶,若其整肅則過之矣。命采曰,倭皇所居城內,則使臣之着章服過去者,前例云云,故臣等亦依此,而其城市之壯麗,儘有國都貌樣矣。上曰,其都邑里閭之制,何如?啓禧曰,都邑城壕,無不堅緻,里閭之盛,非但我國之所不能及,臣行幕裨,多有往來燕中者,皆謂中國之所不及云矣。閭舍三步爲一間,六十間爲一町,町設一里門,縱橫皆如之,井井不紊。其所居無房堗,故山無童濯,材不勝用,營室造船,皆無所難,此則蠻夷之事,足可爲法矣。命采曰,以其國山海之廣,而皆處處粧點,山無童濯,野無浦落,樹木葱鬱,水氣長滋,雖遇旱歲,似不可爲災矣。上曰,無烟堗,則使行之經宿不難耶?泰耆曰,臣等居常處於溫堗者也,猝然經宿於廳事,似爲難堪,而處之累日,漸覺不難,惟在於人之堪耐矣。以其無烟堗之故,山野之間,樹木葱鬱,作舍造船,材木不可勝用,其法誠美矣。命采曰,渠國之所鋪多淡云者,卽我國登每之類,而厚則過之,屢月居處,不至甚難,其法儘好矣。啓禧曰,彼中法制,一定不易,屋宇尺寸整齊,如一室中所鋪之席,厚於登每,稱以多淡,其廣三尺,長六尺,屋制間架,有鋪二席者,有鋪三四席五六席者,而席則無變,一席缺,則求諸市中而補之,亦脗合而無過不及,窓戶亦然矣。上曰,然則律度量衡甚均,可謂夷狄之有君也。命采曰,禮樂文物,無足言者,而紀律則甚嚴,爲其官長者,苟有一令,雖水火死地,莫敢違越。至於節序氣候,與我國無異,而第其奇巧則異常,能使春蘭秋菊,竝發一器矣。啓禧曰,臣過淀浦時,館中置一盆,蘭菊盛開,有如時物,時當四月,所見極異常矣。國俗固尙奇巧侈靡,而一日所食無多,以我國人一日之糧,可度三日,所衣亦不多,又無烟堗,故不甚暴殄賦物,自致富盛。至於養兵,則以百石養四人,若有興兵之事,則頃刻可以召聚,其法不無可取矣。上曰,所謂執政,何如?啓禧曰,各州太守,皆是世襲,故甚多不似者,執政固以太守充差,而以其擇差之故,執政則稍勝矣。上曰,製述官見稱云然耶?啓禧曰,製述官則朴敬行,三使又各有書記一人。臣之所帶,則氷庫別檢李鳳煥,副使、從事所帶,則前參奉柳逅,進士李命啓,一行中苦役,無過於此。每入站所,本處儒生輩,多則三四十人,少則十餘人,預爲來待,各呈名刺。又各呈所作詩,製述、書記,皆以次和贈,一人應數十人之求,每站所作,不下數十篇。彼人得之,如得千金之寶,若非敏才,不能當是任矣。命采曰,四人之卽於坐席,次其數十人各韻者,已極難矣,而又乃疊步其韻,使渠輩和之,則或有一二僅次者,而都不成說,餘多托辭而退遁者,甚可笑矣。上曰,求書者甚多,而寫字官,能酬應否?啓禧曰,求書者,必以毛錦紙或繒本,盈門來請,以大鉢盛磨墨。寫字官金天秀、玄文龜,左右酬應,不能支當,有時手腕疼痛,而亦不能已,來時見之,則或以其所得之筆,作軸來示,而錦粧玉軸,極其玲瓏矣。上曰,金天秀、玄文龜之筆,豈合於錦粧玉軸耶?此輩誠大鳴矣。畫員則以爲如何?啓禧曰,上自關白,下至太守及奉行輩,求畫者甚多,皆以爲今年畫師,大勝於辛卯己亥云矣。上曰,辛卯畫師朴東普則善畫,非李聖麟之所及矣。且倭畫至妙,我國畫員,必不及彼矣。啓禧曰,倭人善畫雜物,而不能畫人物,故彼中畫師,見李聖麟之畫,嘖嘖稱歎,別時握手涕泣云矣。泰耆曰,倭畫能於禽獸,而至如山水人物,則不及於我國之畫矣。上曰,求畫者多,則畫與筆有異,何以酬應也?命采曰,渠輩之所謂畫手者,多有來見,而見我國畫師之一日能畫三四本人物,則嘖嘖稱道,頗以爲神矣。上曰,詩與筆,亦有求於使臣者耶?啓禧曰,執政島主及護行長老,有求則應之,其餘則不敢請矣。命采曰,於使臣,渠不敢請,而雖下卒賤隷,書給則貴其筆跡,若拱璧矣。上曰,李逸濟勇力,有見試處耶?啓禧曰,無大段見試處,而鰐浦火災時,能於高四五丈闊三四間之地,躍下倭船,得以免死,亦可謂勇之得力矣。命采曰,鰐浦船火時,臣最初出去,臨岸詳見,船旣絶大,船尾尤高,李逸濟冒出火焰之中,跳下船尾,投身倭船之中,而得免至危之境,其勇亦可知矣。蓋逸濟今番東行,水火俱經危域以先來,出來時,中洋遇風,船腰幾折,以至於板底水涌,而幸得泊於巨濟,終能免死,誠可萬幸矣。上曰,人有勇力,則自有用處矣。啓禧曰,彼中物件,往往奇巧異常,而皆是不緊無益之物,其在不貴異物之義,固無可取,而兵器則似或有益,故使譯輩求得矣。首譯朴尙淳,得阿蘭陀火箭之制,覓取二箇以來,若依樣造成,則好矣。泰耆曰,所謂阿蘭陀火箭,其制甚巧,而彼人之最畏者云。故臣亦使東萊將校隨行者方應文爲名人,密問其制樣及射放之法而來,還泊我地後,依其法而造出試放,則造次間造成者,亦能依倣,而此與朴尙淳所貿來者,制樣各異。東萊將校,使軍門招致,更爲制出試之,則似好,故敢達矣。命采曰,副使南泰耆,帶率東萊將校中,有能解此等事者,還渡我境後,卽使之依其樣造出,已有數次試見,今有其人,然後亦可更造矣。上曰,其制如我國火箭耶?啓禧曰,其制式及用法,皆不同矣,未及一試,不當徑先入覽。臣自下移送於訓鍊都監,以爲依樣造成之地,東萊將校,亦令本道上送,使之造成,如勝於我國火箭,則自訓局多數造置,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啓禧曰,交隣惟在譯舌,而近來倭譯,全不通話。以今番使行言之,苟簡特甚,蓋以倭譯所習,以《捷解新語》,而與卽今倭語,全不相似,故雖萬讀爛誦,無益於通話。臣於辭朝時,以釐正仰請矣。今行使行中譯官,逐一釐改,今成全書,以此刊行,何如?泰耆曰,《捷解新語》,今作無用之物,而今番正使洪啓禧之所釐正者,宜於時用,自朝家使之刊布,則大有所助矣。命采曰,此冊子成出,關係非常,而亦極難矣。正使洪啓禧,殫竭心力,終能訖工,而譯官中,故首譯崔尙𪹯之孫鶴齡及崔壽仁兩人,年少譯官中,最有自中之望,而可任將來者也。此兩譯處,亦主委此事,而今爲成書,誠可幸矣。上曰,此則正使之勤也。行中已持來耶?啓禧曰,擇物通事崔鶴齡主其事,而以禮單輸運事落後,故其書未及持來。待其上來,使寫字官繕寫,使崔鶴齡、崔壽仁,更爲校正,自芸閣開刊,自明年大庇初試始用,而明年則先用三卷以上,似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下敎曰,漢學《老乞大》等書,亦不可不改云,正使一番赴燕,然後可以改正矣。在魯曰,正使亦嘗留意於此等事矣。啓禧曰,關白以副船之入,其境失火,送曬布三百疋、海蔘十櫃於副使南泰耆。泰耆書對馬島主,又送伻於執政,累次固辭而不得,向以留置萊府之意,仰達於狀啓中矣。副使則決不敢受用,自上,下敎區處,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在魯曰,在彼境時,旣不得辭,今旣出來,勢難還送,而送於副使之物,自朝家區處,亦似如何矣。上曰,副使所受之物,國家受而區處,似不當矣,予則於彼國回禮所送,染繒綵紬,亦思所以區處之道。予旣禁紋段於國,染繒綵紬,亦何可受耶?昔者倭人獻孔雀,世廟放之南陽海島矣。箕子曰,彼爲象箸,將爲玉盃,在垂裕元良之道,斷不可受。予欲焚之,其數爲幾疋耶?泰耆曰,七百疋矣。啓禧曰,臣旣有所懷,故不敢不仰達矣。此是有用之物,與晉帝雉頭裘有異,不無從便區處之道,何必焚之乎?命采曰,禮單物件之捧納時,若有奇紋異段,則初不欲受來,而與上、副使,有所相議矣。及見其所謂綵緞,則非織紋而乃畫者,故依例受之,而聞渠國甚貴此云矣。在魯曰,所謂從便區處者,似是還送萊府之意也。似亦無妨矣。上曰,苟且矣。承旨所見如何?明履曰,只不行用則可矣,何必焚之?啓禧曰,付之東萊,使用於接待倭人之需,則極爲便好。蓋此染繒綵紬之屬,在我國則無用,在彼國則緊用矣。命采曰,如此亦可以示國家不用紋緞之意,正使所達,甚似好矣。上曰,此則以其人之物,饋其人也,亦涉苟且矣。啓禧曰,朝廷出付萊伯,則萊府於供倭之際,以此充給曰,朝廷禁用紋緞,故爾國回禮中綵繒,付之本府,使之區處云,低折其直以給之,則倭人亦必便之,而朝家禁用紋緞之意,亦可曉然,豈不兩便乎?命采曰,國家旣不發賣,而白給萊府,以爲需用之地,則不但兩便而已,向於彼中禮單,旣不用紋緞,而今以答禮綵緞,又付東萊,還入彼中,則我國昭儉之德,可使隣國曉知矣。上曰,予以從事官所達,爲可矣。然若屬之萊府,則必以他物之代充給,亦非禁用紋緞之本意也。啓禧曰,倭使日供及上下船宴,所費許多,以此充用則甚便矣。上曰,此亦苟且矣。命采曰,自國家不用,而屬之東萊而已,其後用處,不必問之矣。在魯曰,屬之東萊之後,以他物代用,亦何所妨?用之倭人,終似便好矣。上曰,前已下敎矣,疋緞之下軍門者,只許軍門,不許國中之用也。若送之東萊,則才人輩,必皆得而服之矣。命采曰,其紋皆印畫者,而見之不甚奢麗矣。上曰,以儒生之眼見之故然耳,欲奢者,必深以爲奇矣。啓禧曰,焚之終涉過矣。曾前亦有下戶曹,而譯官受出,發賣於倭人云矣。泰耆曰,有用之物,焚之過矣。臣亦聞之譯舌輩則以爲,前自戶曹發賣,故渠輩買得,而被執於倭館云,蓋倭人則貴此緞矣。上曰,己亥年元無出給戶曹之事,戶曹何以發賣乎?此必自內出來者,而爲譯舌輩所買矣。泰耆曰,旣非織成,而以雜采,畫出花草禽獸者也。若浣濯,則可以用之矣。上曰,庚子後,慈聖以此緞,若爲浣濯,則能爲有用之物,雖爲洗滌,而終不得祛其畫采矣。泰耆曰,然則染以黑色,畫采自無矣。上曰,然矣。若深染黑色,出給軍門,則可爲有用之物耶?在魯曰,此則好矣。啓禧曰,略浣染黑,頒之軍門,以作軍服之用,則豈不愈於焚之耶?上曰,在予垂裕之道,必使人心淳厚,侈俗悉祛,然後庶幾爲治。綵緞五百疋,何惜而不焚也哉?命采曰,聖意至此,克儉之治可期,而無疆之福可致矣。臣之前此所達,只貢區區之淺見而已。萊府之代他物充給,聖敎終以爲苟且,則此雖有用之物,百餘端綵緞,亦不足爲貴,特命焚之,亦似好矣。在魯曰,聖意必欲焚之,亦何妨也?啓禧曰,殿下將以克儉之德,爲貽燕之謨,國脈之靈長,愈可驗矣。彼數百疋紋緞,顧何所惜?而第於物件上來,一經下覽後,更加商量而處分,好矣。至於曬布、海蔘事,則合有區處,下敎矣。上曰,何以則區處得宜耶?其區處之道,問於副使,則好矣。副使達之。泰耆起伏,將欲仰達。上曰,止之。好得區處之道矣。仍下敎曰,注書書之。臣興祖承命書之。上呼寫曰,曾見狀聞而知之,今聞通信正使陳達,副使之不欲受,非特其心之可嘉,於理當然,强而授之非禮,使臣成其美之意,國受而區處,決不然矣。其布蔘之屬,令備局,以授萊伯。出擧條上曰,倭人之例給於行中者,其數幾何?啓禧曰,各人處所給,一萬七十餘兩,三使臣回禮,一萬八千餘兩矣。上曰,行中一人所得幾何?啓禧曰,首譯以下所得,多少有差,而軍官所得,八十餘兩,名武軍官,則皆不取來,散給格軍矣。命采曰,名武則多不取來,而其餘則亦或受來矣。啓禧曰,臣等自江戶離發時,對馬島主平義如,送書契二度於臣等,其一以近來被執人蔘殽雜不可用,要加申飭,其一以權現堂木百同,更請事也。人蔘事,則答以朝家非不嚴飭,而國中蔘路漸貴,或不無殽雜之弊,歸後當告廟堂,更爲申飭。至於權現堂木,則以此非一時奉使之人,所可與知爲答矣。所謂權現堂,卽丁未始和之關白源家康廟稱也。日光山有權現堂,朝家嘗令使臣致祭,而馬島亦有權現堂,渠輩稱以原廟。昔在顯宗朝,對馬島主,言渠祖平義智願堂萬松院,則朝家所賜優厚,而權現堂獨無所賜,甚覺不安,祈請甚切,自上許給百同木,則渠又嫌小不受,而所謂權現堂木,付之嶺南,載錄於監司重記,其中亦有區處那移者矣。近年馬島人,始欲還受百同,而朝廷又不許,此後必有更請之事矣。上曰,曾見備局文書,有錄權現堂木者,似指此矣。啓禧曰,對馬島貧殘特甚,蓋島中土地瘠薄,一島之生活,專仰我國,而交市一節,漸漸失和。以人蔘則我國所採,年年減縮,今則買賣幾乎廢絶,以綵緞則在前獲利在紋緞,至於方紬皺紗,不免失利,而通同計之,則尙有些利矣。自禁紋緞之後,彼人只索方紬皺紗,商賈只買此數種,則全然落本,故紬紗買賣,亦將斷絶,此朝家之所當軫念處也。上曰,馬島風俗,何如?啓禧曰,馬島處於兩國之間,不事本業,只以漁採買賣爲事,故其俗之狡詐,視他州益甚矣。命采曰,臣於昨年入侍時,因宰臣金尙魯所達,爲念馬島之疲弊,至承入去後審察之敎矣。蓋其島中人物繁盛,而土地則皆是石确瘠薄之地,故島內無一處水田。所謂農事,不過火田而已,惟以興販爲業,專靠我國關市,而近年以來,東萊之商賈漸少,彼人擧皆失望,前頭之慮,誠非細矣。自一岐島以後,與我國似不相關涉,而惟對馬一島之人,往來釜山,習知我國物態,故其狡詐反覆,爲日本之最甚者矣。上曰,其國亦有太學否?啓禧曰,江戶有夫子廟,外州數處,亦立聖廟云矣。上曰,位板耶?塑像耶?啓禧曰,似聞設塑像云矣。上曰,《懲毖錄》入去云,其他書冊,亦有入去者耶?啓禧曰,《退溪集》、《栗谷集》、《退溪自省錄》、《栗谷要訣》皆入去。此外《輿地勝覽》,《經國大要》等書亦入去矣。在魯、周鎭先退後,明履曰,三使臣,使之退出,何如?上曰,姑勿退去。仍下詢曰,對馬島主果如何?其爲人,不甚愚騃耶?啓禧曰,島主便同接伴,故使行凡百,皆恃於島主,而島主年少不解事,故始以爲悶矣。及到江戶,凡事周旋之際,頗似了了,極可幸矣。泰耆曰,初見對馬島主,則甚爲癡騃不省事矣,及其隨行,入往江戶,置諸諸太守間而見之,則其中如對馬島主者,亦爲尠少矣。上曰,今行水路,無大段驚怖之事耶?啓禧曰,雖無大段驚惶之事,而自藍島,往赤間關時,遭逆風,終日櫓役,未得艤岸,經夜於海中,此最爲危域。此外小小危域,則不可勝言矣。三使臣先退,承、史以次退出。

8月6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鄭必寧式暇。右承旨金相福。左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洪啓禧未肅拜陳疏。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台命式假gg式暇g魏興祖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

○夜二更,流星出虛星下,入坤方天際,狀如拳,尾長四五尺許,色白。

○金相福啓曰,內乘來言,今日旗軍洗馬云,敢啓。傳曰,知道。

○宋昌明啓曰,大司憲李宗白,執義閔遇洙,掌令李齊華,持平任𪼛在外。掌令姜鳳休陳疏入啓。持平李惟秀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履啓曰,右副承旨尹光毅,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相福啓曰,新除授藝文館奉敎李德海,時在京畿廣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金相福啓曰,今此陵幸,親祭祭文,當爲製進,而藝文館提學李箕鎭在外,弘文館提學趙觀彬,明日待開門牌招,使之製進,何如?傳曰,允。

○尹光毅,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文學鄭弘淳,連日入直矣,以親病陳疏徑出,輔德金尙喆,謂有身病,兼輔德黃景源,陳疏受由,弼善南泰耆,謂有情勢,兼弼善閔百昌在外,兼文學金善行,以本職入直玉堂,他無推移之員。輔德金尙喆,弼善南泰耆,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宋昌明曰,今日內試射時,駕前閑良高漢喆,柳葉箭五中,直赴殿試。內乘閑良李載海,以故忠臣之孫,初試射夜射,騎芻三中,特爲直赴殿試。

○備忘記,內試才看勢時,凡超等,或至二人則稟達,而蓋超等命重故也。今番試才時,一技超等,至於七人,其涉駭也。當該敎鍊官,令本營決棍,而似由生疏,參酌決棍事,分付。

○宋昌明,以義禁府言啓曰,付處罪人江原道原州牧楙,忠淸道忠州牧李喆輔,黃海道黃州牧趙明鼎等竝放送事,承傳啓下矣。放送之意,分付各該道道臣,何如?傳曰,允。

○尹光毅,以兵曹言啓曰,自前陵幸時,交龍旗差備馬,預爲調習矣。今亦依前例,旗與竹出郊外,試習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眞殿重修都監,儀軌廳言啓曰,本都監儀軌,今已畢修正,分作三冊粧䌙gg粧潢g以入,而其餘五件,分送各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咸鏡監司狀啓,洪原等官居李後國太等囕死事,傳于尹光毅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8月7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鄭必寧式暇。右承旨金相福。左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洪啓禧未肅拜陳疏。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台命式暇魏興祖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午時、未時,日暈。

○宋昌明啓曰,大司憲李宗白,執義閔遇洙,掌令李齊華,持平李惟秀在外。掌令姜鳳休疏批未下。持平任𪼛牌不進,傳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相福啓曰,來十一日輪臺日次,而上候方在靜攝中,頉稟。傳曰,知道。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事,標信啓請矣,日勢已晩,軍兵食代過限,今日中日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成殷錫,以能磨兒堂上,本廳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相福啓曰,弘文提學趙觀彬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親祭祭文製進,事甚緊急,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李奎采,弼善南泰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光毅曰,推考傳旨捧入。

○尹光毅,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上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弼善南泰耆,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校理李彝章,時在京畿龍仁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又以影幀模寫都監儀軌廳言啓曰,本都監儀軌,今已畢役,粧䌙gg粧潢g以入,而其餘五件,分送各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永禧殿官員所報,則正殿北邊,春舌扇子椽間補空木,半墜半麗,而穴隙長可五尺許,廣幾五分,南邊春舌傍第一扇子椽木一箇,上邊裂拆鱗隙,可容一指之大云。臣周鎭今日秋奉審時,與本殿官員,眼同看審,則果如殿官所報,而頉處雖不至大段,重建屬耳,有此頉處,所見未安。秋奉審告由修改時,一體修改,祝文中措辭兼告,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本曹多有擧行之事,而正郞李錫祿,奉命在外。朱炯質,佐郞金宗洙,病親呈辭下鄕。正郞李亨俊,卒奉朝賀金有慶致祭事,明日辭朝,忠淸道瑞山地出去。佐郞柳埅,兼春秋入直,佐郞李重彬,方在拿問中,入直無人。佐郞李重彬,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洪啓沃爲禮曹佐郞。

○尹光毅,以兵曹言啓曰,今此明陵行幸時,領軍之將,不可不備員,而內禁將金漵,移拜外任之代,依例口傳差出,以爲備員領軍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內禁衛將趙威鎭。

○尹光毅,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初六日,幼學兪均稱名人,自金虎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朴麟棲,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敦義門門隻改懸間,令禁衛營依例把守事,才已草記,而日勢向暮,門限將近,故一邊知委該營矣。卽接守直部將所報,則能及門限,門隻已爲改懸云,把守一款置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敦義門入直部將牒報,則本門北邊,門隻下邊杖夫折傷,不得開閉云。令繕工監假門設置,依例晨昏開閉,急速修改,而亦令分授禁衛營,把守軍兵,多數定送,與本門把守將卒,限修補改懸間,嚴加守直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明陵行幸時,侍衛禁軍,不可不點擇以行矣。各番禁軍中,新受馬及病蹇不能致遠之類,依舊例,今初八日推移替直,監軍巡將,勢難入啓受點,亦依前例,以初九日受點人員,初十日至,竝爲仍察,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在前經宿陵幸時,十里外斥候伏兵,例以守禦、摠戎兩廳,各隨地方擧行,當日回鑾時,則元無磨鍊之事,而丙辰年思陵行幸時,丁巳年健元陵行幸時,雖非經宿,以道里頗遠,勢將犯夜之故,因本曹啓稟擧行矣。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置之。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初七日,御營軍官玄道元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李弼大,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宋昌明,以刑曹言啓曰,卽者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意,移文本曹,以爲孝章廟守僕高仁漢,每於祭物封進之時,無數點退,每每加封,淸蜜元數四升餘,而進排則將至一斗,眞油元數七升餘,而進排則亦過一斗一升,其他求索侵徵,愈往愈甚。昨日來到本寺造脯所,牛羘、牛心、兩支頭等物,謂之人情,公然責出,各司貢人,實難支堪,不可不嚴懲,故移送本曹,而高仁漢首僕之任,爲先汰去,使之擇差矣。高仁漢今方囚禁科罪,而其代,自本曹擇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靈光郡配所逃亡罪人金振夏,年前因紙廛市人狀訴,作挐廛中,凌辱百人,至於不順其父母,罪犯綱常,情理深重罪,絶島定配於扶安蝟島鎭,丙寅正月疏決時,出陸於靈光郡矣。振夏逃還京中,諸處作挐,比前尤甚,行惡著聞,故捉來嚴刑,而如此罪狀甚重之類,若置中道配所,則非但出沒京鄕,有難懲礪他人。依前罪目,更以絶島定配所發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毅,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明陵擧動時,建陽門西營兩處,入直禁衛軍兵及本營入直御營軍兵,依前例以訓局餘軍,前期一日替代,還宮後還入直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建陽門軍一百名,哨官李必潝,西營軍五十名,哨官趙伸,東營軍五十名,哨官金瑞率領,前期一日,與禁御兩營軍兵,替代入直,而還宮後,還爲替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傳敎內,武藝看勢敎鍊官,令本營參酌決棍事,命下矣。大將臣朴文秀,方在引入中,故敎鍊官田萬種、李弘培等,令中軍趙東漸,依例代行,參酌決棍二十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昌明,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因傳敎,罪人白忠尙、朴金同、金七奉等處,捧招以入,而至於忠尙,則以銀包領去馬主,失銀一款,全諉於主胡鄭忠之偸出,合坐嚴問之下,其間奸情,終不吐實,情狀萬萬巧惡。爲先周牢嚴問,何如?傳曰,允。

○尹光毅,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東籍親耕田,所種稷打作,則所出五石二斗,唐黍打作,則所出三石五斗之意,敢啓。傳曰,允。

○京畿監司狀啓,刑曹參判具宅奎,病重上去不得事。踏啓字。

8月8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鄭必寧坐直。右承旨金相福。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洪啓禧陳疏。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台命仕直魏興祖。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夜五更,流星出水位星下,入巽方天際,狀如拳,尾長尺許,色靑黑。

○尹光毅啓曰,弼善南泰耆,牌招事,允下,而家在城外,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昌明啓曰,大司憲李宗白,執義閔遇洙,掌令李齊華,持平李惟秀在外,掌令姜鳳休疏批未下,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履啓曰,吏曹參議沈星鎭,除拜過三日,不爲出肅,推考警責,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又啓曰,今此陵幸時,大駕入齋室後,大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進去。

○金相福,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校理李奎采,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尹光毅,以兵曹言啓曰,今此明陵行幸時,右邊捕盜大將元弼揆,以禁軍別將,領軍隨駕矣。限回鑾間,依前例左邊捕盜大將具聖任,姑爲兼察,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因兵曹草記,今此明陵行幸時,右邊捕盜大將元弼揆,以禁軍別將,領軍隨駕矣。限回鑾間,依前例左邊捕盜大將具聖任,姑爲兼察事,允下矣,左邊捕盜大將具聖任卽爲牌招,使之卽爲聽傳敎,何如?傳曰,允。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明陵行幸時,東營入直軍兵,以訓局餘軍,前期一日替代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今初九日,東營入直騎士及步軍,與訓局餘軍替代,而還宮後,還爲替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今八月初十日明陵擧動時,建陽、銅龍兩門,西營入直軍兵,以訓鍊都監餘軍替代後,仍赴留都陣,而還宮後,以本營軍兵,還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今八月初十日,明陵擧動時,本營軍兵留都事,旣已節目啓下矣。建陽門西營兩處,入直軍兵,今八月初九日,以訓鍊都監餘軍,前期替代後,本營五哨軍兵及騎士,專屬留都大將,而本營則千摠趙載彦,把摠張世億、盧彦復,敎鍊官李淯,率領工匠牙兵四十名、別破陳二名入直,南別營則哨官李漢翼,別騎衛三人,率領工匠牙兵五名入直,火藥庫則哨官元達輝,率領別破陣十二名,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8月9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明履齋宿。左承旨鄭必寧齋宿。右承旨金相福坐直。左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齋宿。同副承旨洪啓禧齋宿。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台命齋宿魏興祖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仕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有霧氣。未時,日暈。

○藥房口傳啓曰,陵幸隔宵,而近來曉夜之氣甚冷,衣襨加厚,揮項進御,以盡愼攝之道,千萬伏望,惶恐敢啓。答曰,依爲之。

○尹光毅啓曰,大司憲李宗白,執義閔遇洙,掌令李齊華,持平李惟秀在外,一員未差,掌令姜鳳休疏批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聖節望闕禮習儀,議政府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金相福啓曰,左議政趙顯命箚子到院,而以陵幸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尹光毅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禁衛營敎鍊官、禁軍陣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陵幸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申思冏,以聖節望闕禮習儀時侍衛事,議政府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履啓曰,明日擧動時,兩司無陪從之員。除在外,疏批未下外,司諫趙載敏,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光毅啓曰,今此陵行時,何大臣留都乎?敢稟。傳曰,領府事留都。

○又啓曰,卽者御營廳敎鍊官來言,大將朴文秀,方在引入,不爲行公云。動駕隔宵,本廳多有時急擧行之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沈星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光毅曰,推考傳旨捧入。

○尹光毅,以禮曹言啓曰,卽接翼陵官員所報,則本陵參奉李春永,脚部不仁之症,當此攝行祭時,萬無趨走參祀之望,斯速入啓變通云。今此攝行祭時,親臨展謁時,兩官不可不備員,而參奉病勢,如是危重,萬無進參將事之路。今姑許遞,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及時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明陵幸行時,本曹郞廳侍衛,不可不備員,而正郞李聖檍,以病親呈辭,方在忠淸道公州地,未及上來,有難等待。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翼陵參奉李顯白,兵曹正郞李聖運。

○尹光毅,以兵曹言啓曰,今此明陵幸行時,領軍之將,不可不備員,而新除授內禁衛將趙威鎭,昨才下鄕云,不可無變通之道。今姑改差,其代,仍卽口傳差出,以爲備員領軍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內禁衛將李漢膺。

○尹光毅,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初八日,水軍金世貴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折衝金(金))九碩稱名人,自金虎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竝令攸司囚禁治罪。丹鳳門守門將南鶴羽,金虎門守門將李弼大,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俱難免其責,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扈衛廳別將,以留都大臣領中樞府事意啓曰,臣承命留都,一依啓下事目,率領扈衛三廳軍官,今日申時,結陣於金虎門、曜金門外,至大報壇前路,排列扈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同副承旨洪啓禧疏曰,伏以臣,萬里生還,更登文石,親承溫諭,感涕被面,纔退而又有喉院除旨,臣於逖違闕庭之餘,復近耿光,豈非至願?第臣奉使失職之罪,尙未及一引,非敢自恕也。蓋以復命登筵爲急,不敢徑自撕捱,擬於被對後,從容自列矣,今此恩除,出於意外,臣誠震越,不知所以措躬也。向來副船失火,實是前所未有之災,許多禮幣,便歸灰燼,船卒燒死,亦至三人,到今追思,餘悸猶在。且以蔘幣之更爲備送,上煩聖慮,下耗國用,此莫非奉命者不能檢下之失,而凡厥在行,皆臣所管,苟使有罪,臣宜爲首。雖荷聖慈,曲加寬恕,吏問之命,亦卽反汗,臣何敢自以爲無罪,而揚揚冒出,以速一世之譏議哉?玆於天牌之下,不敢坐違,趨詣闕外,陳章徑歸,伏乞聖明,亟命攸司,勘臣負犯,以爲人臣不職者之戒,千萬幸甚。傳于趙明履曰,太過,給之。今日當齋宿,牌招。

○左議政趙顯命箚曰,伏以臣,狗馬賤疾,跨三朔彌留,醫者以爲,痰滯經絡,强起勞動,則自當漸差云,故間嘗扶舁進參於陪班,籌坐亦屢次,而病狀一樣無減。寒涼以後,痰益凝結不散,腰脅之牽疼,脚膝之痿軟,視前有加,明日郊幸,萬無跨馬隨駕之理,情禮都虧,生不如死,伏乞先遞臣職,仍治臣罪,以爲百僚之警焉。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業已諒矣,卿其安心善攝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辰時,上具翼善冠、黲袍、烏犀帶,自大次出,乘輿至明陵紅門外降輿,詣拜陵位,行四拜禮訖。仍奉審陵上,諸臣以淺淡服、烏角帶隨詣。上詣陵上,問陵官姓名。別檢洪吉輔,參奉趙聖逵,各以職姓名仰對。上詣大王陵坤方莎草少疏處,下問于吉輔曰,本來如此耶?吉輔曰,臣於乙卯年間,以參奉入直時,已如此,而莎草本非枯損者也。上曰,然矣。仍詣艮方地位稍高處,下問曰,若有急雨,則水之流出似難耶?明履曰,中則高,而左右稍低,雖有急雨,自當善流下矣。上仍奉審王后陵後,循曲墻至後面,見有小路在麓上,下敎于陵官及守僕曰,此是人跡所由處耶?守僕沈壽海對曰,上無由此上去之路,下無由此下來之路,獨此處存焉。似是拾蟲時,守護軍往來之跡也。上曰,不然矣。此非一時往來所出之路也。仍垂涕下敎曰,汝等則恒在陵下,長時守護,而予每欲省掃,而未果如誠,予所以深羡於汝等者也。又下敎曰,此曲墻,禮判改修矣。注書出去,禮判召入,可也。台命承命趨出。禮曹判書李周鎭同爲入侍後,上曰,此曲墻皆新築耶?周鎭曰,自西邊至後面,則竝改築,而南邊則尙完,故仍舊不改矣。上環覽曲墻兩周後,還伏大王陵前良久。又以玉手,撫摩床石良久,仍嗚咽下敎曰,五年之後,今始拜省,予心感愴,一倍曩時,而不知何時,更來省掃。仍復循省一次後,降詣碑閣,奉審碑前後面,又奉審丁字閣,又奉審望瘞位。降入南邊小次,行禮時,通禮啓請行禮。周鎭導上詣板位,行四拜禮訖。仍詣尊所酌酒。上曰,尊羃則隨位備數,而勺則不備,事甚苟艱。自今爲始,各陵勺不備處,一隨尊羃之數,添造事,分付各陵官,可也。出擧條上詣神位前,焚香獻酌退跪。大祝金善行,讀祝訖。上退出板位,下敎曰,有筯而無正筯一節,自今爲始,初獻奠酌後,大祝正筯于匙楪上西柄,各陵亦一體擧行事,分付可也。出擧條通禮啓請小次,而諸臣亦齊請入小次。上不許曰,當待亞、終獻畢,入小次矣。仍下問于周鎭曰,翼陵、敬陵、昌陵攝行祭,亦一時擧行耶?周鎭曰,一時擧行矣。亞、終獻畢後,上四拜退入小次,以嚴飭禁喧之意,口傳下敎。禮畢後,上自小次出,詣辭陵位,行四拜禮,還至紅門外,乘輿。明履曰,通禮前導失措,當該通禮金宗洙,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周鎭曰,日已晩矣,而水剌尙未進御,請入大次,過水剌後,奉審他陵,何如?上曰,水剌俄已進御,不關係矣。上詣翼陵紅門外降輿,至拜陵位,行四拜禮後,奉審陵上及丁字閣碑閣如儀後,上出紅門外乘輿,仍詣敬陵紅門外降輿,進詣拜陵位。相福曰,贊儀、引儀不卽待令,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相福曰,連爲催促,尙不入來,不可請推而止,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上曰,事過後,令該府處之。出擧條上四拜訖。下敎曰,在左引儀呼唱,不能成樣,何如是不擇乎?其取才時當該堂上,從重推考。出擧條上仍奉審陵上及丁字閣如儀,還至紅門外乘輿,至齋室門外,降輿入大次。

○未時,大駕回鑾時,行都承旨趙明履,右承旨金相福,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洪啓禧,假注書趙台命、魏興祖,記事官柳埅、呂榮祖隨駕。上具戎服揷羽,自敬陵齋室,乘輿至洞口,降輿乘轎,命明履,傳敎于祗送諸陵官曰,五載之後,復此展拜,少伸情禮,不忍便歸,而以植炬事,已有下敎,不可以欺吾民,故悤悤回駕矣。仍垂涕下敎曰,身雖返闕,心則在此矣,汝等各宜敬護陵所,體予此心。上曰,兵判進前。尙魯進前。上曰,兵書不云乎?萬人一心,軍法有常。近來軍門之令不行,專在於諸將官以下,各管軍兵者,以私事使役,先自受侮,而爲將領者,不能檢飭之致也。紀律不可不嚴明,而至於以私事,使役軍兵之人,輕者爲先棍汰,重者習陣時,依軍律施行爲宜。兵判以此下敎,言于各軍門大將,仍爲嚴飭,可也。出擧條又下敎曰,訓將今日之事,固宜決棍,予欲縛來決棍,而予若決棍訓將,則訓將當治其將校,其將校亦將治其軍兵。軍兵皆我赤子,予不忍其無罪被罪,而不爲決棍矣。明履曰,渠何敢有激於聖敎,而治其軍校哉?尙魯曰,臣亦未知其委折矣,俄始聞之,則以爲軍中大將下馬,一軍皆下,軍法必鳴囉,然後始下馬矣。渠安敢有一毫慢謇之心也哉?上曰,何待下馬?筒箇箭之不卽發送,是何軍法也?仍下敎于光毅,傳敎于御營大將朴文秀,以慰撫京鄕軍之意。又以昌陵及順懷墓,各遣承旨奉審,而昌陵則以淺淡服,順懷墓則以黑團領奉審之意下敎。出駕前下敎又下敎于相福曰,曾聞洪鳳漢之言,則光城子婦,有生存者云矣。方在何處?相福曰,故郡守金鎭瑞之妻也,在湖中矣。其孫養材,因傳敎除思陵參奉,故奉其祖母上來矣。上曰,參奉以薄祿,何能養親?金鎭瑞妻,令該曹食物題給,金養材若不在直,則明日藥房問安時,同爲入侍事,分付。出駕前下敎又下問于啓禧曰,驪陽有子婦生存者耶?啓禧曰,驪陽子,故縣令閔鎭永妻,亦在世矣。上曰,有子耶?啓禧曰,牙山縣監閔樂洙,卽其子也。上曰,樂洙率其母耶?啓禧曰,未能的知,而似爲將往矣。上曰,此則能爲專城之養矣。大駕至昌陵後峴,下敎于光毅曰,情雖無窮,禮則有節,以予心懷,不欲聞吹打,故循例知道,而分付宣傳官,使之稍遠駕前,而不能擧行,故其筒箇箭,使之拔來則無刻名。俄者訓將之箭無刻名,訓將以自重之故,不刻其名,而其宣傳官,亦自處以兩班,故亦效之耶?事極可駭,宣傳官記過事,分付兵曹。大駕過中川橋,命明履,傳敎于路邊觀瞻諸民曰,爲汝父母,恒不能使汝等安過,而至若今年,則最令汝等勞矣。大駕至晝停所,入幕次時,又下敎于尙魯曰,訓將固可決棍,而念予軍兵,故不果矣。近來膏粱子弟,早爲大將,徒知自重,故如此耳。御將則必不如是矣。仍入幕次移時後,上自幕次出,乘轎過慕華峴,下敎于光毅曰,彼路傍祗迎官員,誰某耶?光毅曰,京畿監司洪鳳漢,楊州牧使李益輔,竹山府使田雲祥,水原府使成範錫,抱川縣監申聖集來待,而守令則以各差使員來待云矣。上曰,明日內局入侍,京畿監司,同爲入侍。差使員中,如有欲入侍者,亦同爲入侍事,分付。出駕前下敎大駕至迎恩門,降轎上馬,以御製絶句,下敎于承旨。大駕至鍾樓街,下敎于光毅曰,展拜園陵,少伸情禮,願瞻坡山,知在不遠,而不能臨見,尤可傷懷矣。光毅曰,殿下又何爲如此下敎也?上曰,予不歷臨,無以洩此悲懷。仍以歷入主第下敎。光毅曰,日勢已暮,雖暫歷臨,伏願卽爲還宮耳。上無下答。仍命宣傳官,拔三色信箭,以三軍門留陣,百官及不緊侍衛,留待班列事下敎。又命宣傳官,以蛟龍旗,立待於道中事,分付。光毅曰,此則當以令旗,分付矣。上曰,然矣。仍命以令旗,分付。大駕至和平翁主第,以馬上入門,良久還宮。又以主第舍廊及內外大門,許令出入事下敎。仍下敎于光毅曰,御乘馬夫及駕轎差備,竝依例施賞之意,分付太僕。出駕前下敎大駕至敦化門內。尙魯曰,啓螺宣傳官趙東升,以箭不刻名,自兵曹記過事,政院招郞廳聽傳敎,而記過何以爲之乎?稟旨然後,可以擧行矣。上曰,今番則分揀,此後申飭,諸武臣竝爲書名,可也。出擧條上以馬上至仁政門,下馬乘輿,由仁和門入。諸臣口傳問安後竝退。夜已初更一點矣。

8月10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金相福坐直。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洪啓禧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台命魏興祖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巳時,太白見於未地。

○宋昌明啓曰,大司憲李宗白,執義閔遇洙,掌令李齊華,持平李惟秀在外,掌令姜鳳休疏批未下,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毅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動駕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履啓曰,今日持公事日次,而動駕相値,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毅啓曰,禁軍陣敎鍊官來言,騎馬時哱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毅啓曰,禁軍陣敎鍊官來言,下馬時鳴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駕黔巖晝停所入幕次後,王世子見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尹光毅曰,各軍門軍兵飯訖,卽爲啓達。大駕明陵入齋室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鄭必寧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大駕敬陵入齋室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趙明履曰,自陵洞口,至新石橋,捧上言。

○傳于尹光毅曰,百官揷羽。大駕回鑾,黔巖晝停所入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鄭必寧啓曰,小臣馳往于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駕回鑾時,入主第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尹光毅啓曰,禁軍陣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訓鍊都監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宋昌明曰,諸司預備,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戊辰八月初十日寅時,上幸明陵。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金相福,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洪啓禧,假注書趙台命、魏興祖,記事官柳埅、呂榮祖隨駕。上具戎服,由仁和門出,仁政門外,降輿乘轎。明履曰,昨自藥院,已有口傳啓達,而曉氣稍冷,揮項進御,恐合愼攝之道,故敢復仰達。上曰,雖不進御,無妨矣。大駕出敦化門。上曰,兵判進來。金尙魯進前。下敎曰,予入晝停後,軍兵卽爲過飯事,預爲分付于三軍門,無令遲滯,可也。大駕入晝停所時,又下敎曰,軍兵過飯後,卽爲稟達。大駕至深川路下敎曰,先上軍不能速進,兵判記過。出駕前下敎至明陵洞口外,下敎曰,先上軍屢次下令,而不能速進,訓將金聖應,亦爲記過。出駕前下敎大駕至明陵洞口內,降轎乘輦時,下敎曰,俄以先上軍之不能速進,訓將及龍虎大將,筒箇箭拔來事下令,而龍虎將則拔送,訓將則敎鍊官退立,不能拔來,而訓將亦不卽拔送。予過陣門時,騎馬不下,親臨之時,則予爲大將,訓將則爲中軍矣。以大將之令,拔中軍之箭,寧有不卽拔送之理?大將有令,則雖縛致中軍,卽當縛來矣,況旣令拔筒箇箭,而有記過之命,則渠當有恐懼之意,而又騎馬不下,此不過自重之致,而亦甚庸劣矣。大將若是庸劣,而何以率其軍校乎?事體之寒心,紀綱之解弛,更無可論。尙魯曰,臣亦在記過中,故不敢仰達,先上軍之不能速進,誠無奈何矣。大駕至明陵齋室門外,下敎曰,兵判記過則置之。又下敎曰,近來膏粱子弟輩,早爲大將,自重若此,誠可寒心。訓將所當決棍,而予姑分揀,記過則置之。上入明陵齋室時,口傳下敎曰,謁陵後,卽當行祭,知悉擧行。

8月11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金相福坐直。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洪啓禧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台命魏興祖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賢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鄭錫五,提調臣李周鎭,副提調臣趙明履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侵曉動駕,觸冒霧露,展省園陵,仰惟聖情,冞增愴感之懷。昨又歷臨,臨夜還宮,驅馳之餘,膈候眩氣,不瑕有加乎?前劑入加味六君子湯,已盡於再昨,今日臣等,依下敎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小伸己情,一倍此心。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金相福啓曰,曾因日記廳堂上洪啓禧所達,該廳擧行時謄錄,使該房承旨主管,成出二件,一件置政院,一件送春秋館,藏於江都史庫事,命下矣。謄錄纔已成出,依傳敎一件留上本院,一件移送春秋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相福,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官員,以晝停所問安,承批回還之際,兵曹郞忽然捉去,隨行院隷,將欲棍罰,故以奉命事體有別,不可輕施刑杖之意言送,則郞官以爲,只知有禁喧,不知有奉命云,而無少顧藉,多用重棍。前後問安之行,曾未有如此驚駭之事,而況且復命之路,則事體尤有所重。其在尊體貌,杜後弊之道,兵曹郞不可不重究,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當該兵曹郞廳,從重推考,其下吏,令攸司嚴治,何如?傳曰,允。

○有政。

○吏批,判書徐命彬進,參判李天輔服制,參議沈星鎭未肅拜,同副承旨洪啓禧進。

○兵批,判書金尙魯病,參判柳復明病,參議柳萬重入直進,參知金相紳病,右承旨金相福進。

○吏批啓曰,年九十婦人,令該曹抄啓封爵事,載在法典矣。年九十婦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貞陵令成爾鴻,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繕工監監役官金用謙呈狀內,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云,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本曹正郞李重祚呈狀內,親病甚重,不得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方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以李耉齡爲司諫,沈墢爲持平,李毅中爲校理,尹東度爲副校理,鄭宲爲輔德,李彝章爲兼司書,鄭亨復爲刑曹參判,朴弼幹爲判決事,閔百昌爲兼東學敎授,曺命采爲西學敎授,禹景漢爲直講,吳遂燁爲淸州牧使,任安世爲陜川郡守,李宗喆爲淳昌郡守,金世元爲興海郡守,鄭匡濟爲慶興府使,邊鎭國爲參禮察訪,韓東協爲碧莎察訪,黃仁謙爲貞陵令,崔運載爲軍器主簿,金埅爲司藝。

○兵批啓曰,前萬戶康命逸,司果宋世殷,閑良劉漢興,或軍器修補,或捉得惡虎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康命逸、宋世殷,雖已資窮,未經準職,劉漢興係是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以趙一濟、金兌潤爲副護軍,具宅奎爲副司直,趙暾爲副司果。以上單付

○金相福,以禮曹言啓曰,卽接貞陵參奉所報,則本陵令有闕之代,尙未差出,今十三日行忌辰祭,十五日秋夕祭,不可以假官進參。本陵令有闕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卽爲發送,何如?傳曰,允。

○慶尙監司狀啓,以七八月令山藥進上,當月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曰,勿待罪事,回諭。

○金相福啓曰,修撰金善行,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來十六日,儒生殿講日次,而上候方在靜攝中,頉稟。傳曰,知道。

○尹光毅啓曰,大司憲李宗白,執義閔遇洙,掌令李齊華,持平李惟秀在外,掌令姜鳳休疏批未下,持平一員未差。今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相福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修撰李應協,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弼善南泰耆疏曰,伏以臣,本以無似,猥膺東槎之命,心嘗愧懍,惟僨事是懼。不意初渡鰐浦之日,猝有回祿之變,臣適下陸,得以不死,而一船所載,盡爲灰燼。事出倉卒,人莫敢措手,從行之人,亦多燒死,至於蔘貨,最是國幣之大者,而藏在板屋,隨而蕩然。災厄之來,固難預測,而若使臣,慮患於未然之初,能盡其檢飭之道,則延燒之慘,必不至於如是之酷。一則臣罪,二則臣罪,而上貽聖慮,出內局之珍劑,殫京外之財貨,照數備送,賴以藉手周旋,幸免委命於草莽,至於盤纏之具,衣服之資,亦靡不周給。此莫非我聖上如海之恩,而臣之不善奉使之罪,旣非尋常眚災之比,則何可以聖德之天覆,常憲之曲貸,抗顔隨衆,唐突復命?而萬里生還,反面爲急。且伏聞筵中,以還泊之差遲,至勞聖念,辭旨懇惻,臣不勝感泣,不暇他顧,冒沒返命,繼登文石,昵侍耿光,恩諭諄諄,慰藉甚厚,負罪而入,蒙恩而出,臣雖九死,何以報塞,跼天蹐地,無所自措。昨以春坊上番闕直,召牌狎臨,而闕門下鑰,引罪之疏,旣不得入之,則固不敢遽然承命,自速逋慢之科,罪上添罪,尤切悚蹙。不自意只推之命,出於格外,召命荐降,臣固當含恩畏義,竭蹶趨承之不暇,而追念失職之罪,終不敢自恕,謹此隨詣,拜章徑歸。伏乞聖明,亟治臣僨誤職事之罪,以嚴邦憲,又治臣前後慢命之罪,以警具僚,千萬幸甚。傳于金相福曰,上使上疏,旣已還給,此時不宜撕捱,給之。

○檢閱鄭恒齡疏曰,伏以臣身被醜辱,罪犯違逋,聖度如天,姑從例勘,恩敍旋降,職名如舊,繼之以召牌,臣雖迷頑,豈不知分義之爲重,慢命之爲懼?而第臣向來所遭之羞惱,非比尋常,設院以來,被駁如臣,而晏然行公者,未之前聞。雖聖上委曲開釋,以垂洗滌之恩,乍遞旋授,俾有進身之路,而年少小官,逋命違召,雖極爲罪,忘廉喪恥,無以事君,反復思惟,實無承膺之路。矧今新圈有命,莫重史選,決非滓穢之蹤,所可冒當,此則通朝之所共諒也,一味相持,不但私義之萬萬兢悚,以此之故,圈事殆無出場之日,國體之虧損,亦非細故。伏乞聖明,特諒臣難强之情勢,亟降威命,黜削臣職,俾私分粗安,圈事速完,不勝幸甚。臣於請譴之章,不宜贅及他事,而第以史事,有不可不及時區處者,敢以尾陳焉。本館修史之規,例歸下位,而若下位有故,或在罪削,則右位替修,自是前例,不必遠引古事。乙丑九月,史官鄭純儉,適在削職,九月以後修史,則其時史官李基德,以右位替修。蓋史事甚重,名在罪削,則不敢以史官自居,國不可一日無史,則右位不得不替修,此非特館例之昭然,事理固當如是也。臣於去冬十月,遭彈蒙勘,施以告身三等之律,以今五月初十日,始得蒙敍,五月以前,臣身之無所關涉於本院,明矣,忽於月前,院吏來傳右僚之意曰,雖在勘籍,未去館之前,猶是下位,二月十四日,兩僚陞敍之後,史事宜歸於臣云云。臣之同僚凡六人,而臣之下位有三人,宋文載則曾於前冬在艱,鄭光震、沈鑧則又於二月陞六,臣則身在勘籍,纔承敍命。夫臣未蒙敍,兩僚去館,則二月後三朔修史,自當歸於無故之僚臣,館例事理,元無可疑,而今者右僚,獨以爲未去館之前,雖在罪籍,當責以史事,鄭純儉則雖以一時削職,不敢當史事。臣之所蒙,旣在告身三等之科,則比諸純儉所坐,其輕重如何,而未蒙敍之前,遽欲責之以修史,何其不諒至此耶?向使臣與右僚,俱有所遭,同被罪勘,而下位無人,則右僚之欲責臣以史事,容有所據,而二月前後,右僚固嘗無故供職矣。雖或一時例罷,而旋卽付職,自異勘律之人,則其時下位之事,右僚固不可辭,而決不可諉之於他人也。莫重史事,今乃無故不當,而欲責之於罪籍之身,不特館例之違越,揆以國體,不亦苟簡乎?且右僚之意,必欲以下位,操切臣身,而臣未蒙敍之前,未嘗有職名矣,旣無職名,則何從而責下位之事耶?自近以來,館中規例,蕩然無存,而至於修史一節,所關甚重,不可以一時之見,顚倒錯亂,以啓無窮之弊也。考之館例,揆之事理,兩僚陞六,臣未蒙敍之前,其間修史,右僚義不當推諉,而費辭往復,終不回聽。玆不得不歷陳於紸纊之下,伏乞聖慈,下臣此疏於本院,卽令考例,使館例無虧,而史事有歸焉。答曰,省疏具悉。小官焉敢若是?從速察職。所陳依施焉。

○金相福啓曰,檢閱鄭恒齡,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洛昌君樘疏曰,伏以臣本無似,受恩罔極,糜身粉骨,圖酬無路,惟以一息未泯之前,筋力奔走,爲一分報效之計矣。不幸近年以來,荐罹喪慼,悲疚成疾,精神氣力,已無餘地,而重以積傷於今夏暑濕,注夏之症,首尾三朔,苦歇無常。又自月前,別症層生,頑痰流注,濕毒成濃,遍體浮高,四肢拘攣,不能運用,昏倒床席,晝夜叫痛,以此病狀,實無束帶造朝之勢,前後起居之班,日昨動駕之時,俱不得進參,情禮虧缺,罪合萬隕。敢將危蹙之忱,仰請闕禮之罪,亟遞臣兼帶摠管之任,使輪直無曠,俾私分粗安,而且臣竊有區區微懇,冒死陳籲,伏乞聖明之曲加矜諒矣。念臣卽今病情,漸就沈痼,多施砭焫,略無所減,實非一時偶感之疾,亦非尋常藥餌,所可責效,而伏聞江原道平海地有溫井,此等濕腫,多見其效云,臣亟欲一往試之,而道理稍遠,不得私自往來。玆敢疾聲仰瀆於宸嚴之下,伏乞天地父母,特賜恩暇,以遂生成之澤,千萬至祝。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依所請往沐焉。

○傳于金相福曰,給由馬。

○戶曹參判曺命敎疏曰,伏以臣於前月,伏奉除旨,以臣爲兼同知義禁府事,又奉今八月初五日除旨,以爲戶曹參判者,臣每承恩命,惶感在骨,繼不勝萬萬慙懼之至。念臣渴病,連歲沈痼,砭不能攻,藥不能治,昏昏綴綴,不成生人貌樣,斷無蠢動從宦之勢,不但通朝所知,前後辭章,罄悉無餘,則不敢輒事瀆擾。所帶兼職,不比閑冗,而一味泯伏,若無省覺,誠出萬萬不獲已,而分義虧觖,日夕惶懍,又辱聖眷,臣實震駭,尤不知所措。夫爵者,國之公器也,君不可虛授,臣不敢虛受,匪才者尙然,況授之於貞疾應廢之人,是豈朝家核實之政,亦豈私分之所可安哉?見今陵幸期迫,宜在從扈之列,萬無自力承膺之路。玆不免冒陳血懇,伏乞聖慈,遞臣本兼兩任,仍治臣前後逋慢之罪,仍令選部,勿復檢擬,以嚴邦憲,以安賤分,以延殘喘,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掌令姜鳳休疏曰,伏以臣,頃於屛伏鄕廬之日,伏承除旨,馹召繼辱,寵靈攸曁,蓬蓽生輝,隆渥浹髓,感淚被面。成命之下,不敢久淹,卽日登途,及到畿甸,始伏聞有遞差之報,而有事洛下,私辦人馬,仍爲前進,來伏旅次,纔有日矣。迺者柏府新命,又下於千萬夢想之外,感激洪私,罔知圖報。卽宜竭蹶趨承,少伸叩謝之忱,而第伏念,臣前夏忝叨是職,妄陳一疏,筵對有命,辭不達意,自速嚴譴,惶隕震驚,覓死無地。嶺海鈇鉞,是所甘心,聖度天大,曲加涵貸,畢竟薄勘,在臣亦榮,杜門訟愆,自分爲明時之廢物矣,聖上不欲終棄,曾未幾何,恩宥特下,甄錄依舊,除書聯翩,臣是何人,偏被誤恩,至於斯極?愕眙失圖,益莫省置身之所也。在臣分義,固當祗肅,而追思嚴旨,惶懍靡定,豈敢以時月之稍久,恩數之鄭重,揚揚冒出,有沒廉愧也哉?且臣於伊後憲臣之疏,尤有所不自安者,其所言雖不滿一哂,用意則頗緊。今於事往人故之後,不宜臚列較卞,而顧臣私義,又添難冒之一端,臺垣一步,鐵壁千重,官職去就,更無可論,玆隨召牌,謹此來詣於禁扃之外,而咫尺天陛,末由承應,臣尤死罪。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亟削臣職,仍令選部,勿復檢擬,以安微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修撰李應協疏曰,伏以臣,負罪如山,杜門訟愆,分自甘於屛廢,乃者甄敍之恩纔下,館職之命繼降,臣誠以惶以感,罔知所以自措也。念臣愚闇疏戇,文質無所底,幸荷天地造化,覆幬而抆拭之,虀粉難酬,涓埃莫報,平昔所期勉者,惟以筋力奔走。向前殫竭,庶爲萬一自效之道,而觸事鈍滯,自速罪戾,聖恩寬假,薄從吏議,臣卽歸先隴,自放田野,旋有家累拘忌之憂,奔徙栖遑,靡所止泊。納言除命,適屬玆際,値帳殿訊囚之日,玉趾冒炎勞動,在臣分義,固當奔問之不暇,而事出不虞,身滯遠外,冥然泯伏,纔得承聞,章皇作程,行到半途,伏奉行遣之命,聖敎嚴截,情實莫暴。嶺海鈇鉞,固所甘心,乃聖度天大,曲賜諒察,容光遍照於幽蔀,雷威不日而遄收,末勘惟輕,匪罪伊榮,霜雪雨露,罔非至敎。臣誠感戴洪造,跼蹐靡容,每自追省,惶汗浹背,曾未幾何,翦拂如舊,負累賤臣,何以得此?震越惝怳,殆若蟄蟲之聞霆,釁郵層積,惶隕轉深。從前撕捱之私義,有不可引,去就一節,匪所暇論,玆隨庚牌,趨詣闕外,敢暴兢悚之忱,仰瀆宸嚴之聽。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亟命鐫削臣職名,以肅朝綱,以安私分。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修撰金善行疏曰,伏以臣之偏母,年今七十有二矣,氣衰病痼,如日下山,粵自數年以來,頻遭逆理之慼,外銷內鑠,委頓床席,懍懍奄奄,莫保朝夕。人子情理,實難遠離供仕,而臣罪積逋慢,分義切懼,持被直廬,今已半月有餘,而家本在鄕,憑音難數。每當城門已閉,禁鑰又下,則中心焦鬱,不暫安處,專人書信,獲於不意,則先爲驚懼,不敢遽拆,臣之情事,豈不哀且憐哉?然而公私分嚴,呼籲涉猥,抑情按私,强勉以過。昨於園陵隨駕之路,得聞臣母,添得近來輪疾,諸症一倍苦劇,飮啗全然廢却,氣息澌綴,精神昏瞀,病狀十分危惡云。臣五情震蕩,頃刻難住,而身在班行,法不敢遽歸,陪駕夜還,勢未及出門,今始陳情,徑尋鄕路。伏乞天地父母,俯加諒察,亟命鐫削臣職,以便救護,仍治臣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八月十一日辰時,上御歡慶殿。藥房入診。都提調鄭錫五,提調李周鎭,副提調趙明履,京畿監司洪鳳漢,水原府使成範錫,楊州牧使李益輔,竹山府使田雲祥,高陽郡守金孝大,思陵參奉金養材,假注書趙台命,記事官柳埅、呂榮祖,醫官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許錭、方泰輿、金履亨、徐文奎、金寶潤,同爲入侍時,上曰,注書出去,禮房承旨入侍。臣台命,卽承命出來,與右承旨金相福偕入進伏。諸醫皆已診候矣。錫五曰,醫官皆已診候,議藥,何如?上曰,予於湯劑,元不嗜進,而予氣則以湯劑之進不進,別無增損矣。昨日勞動,而所進不過數匙水剌,數片茶食,今日亦不知有所損矣。周鎭曰,凡飮食雖不進,不知爲飢乏,而不知不覺之中,自然有害,勿以不進御而無所損爲念。大水剌、小水剌,不失進御之時,誠爲合當矣。上曰,常時所進如是,豈有小水剌進御之時乎?錫五曰,殿下心氣,近來甚弱,以昨日事觀之,亦由於心氣之弱也。時移月久,自然愈之,而卽今寓懷於事,移用心氣,以東宮勸學爲念,亦豈不爲好耶?上曰,予之性稟,本不能勸學矣。周鎭曰,都提調陳戒之言,誠好矣,宜爲體念。卽今悠悠萬事,無過於保護聖躬。殿下心氣之弱,誠爲悶迫,寓心於事,今日如此,明日如此,務爲寬譬之道,是臣等區區之望也。上曰,卿等所達雖如此,而昨日擧動時,吹打取稟,情雖無窮,禮則有節,故以知道循例答之,而心懷愴然,眞可謂吹螺,自是無情者也。仍命承旨,書還宮時御製。今幸伸情禮,從便表靜攝,西郊倍我懷,泣下巾衫濕。遙望蒼梧卄九年,今辰復拜紅門前,西郊途上泣如雨,於孝於慈心靦然。呼寫畢後,上曰,膈間之氣,非上升也,似壓,不必云膈氣,只以滯氣言之,可也。周鎭曰,問安啓辭中,膈候當改以滯氣矣。明履曰,啓辭中有眩氣之氣字,似當以滯候爲辭矣。上曰,然矣。滯氣是本症,依所達爲之,可也。加味六君子湯,加製五貼以入,加減八味元一劑,亦爲製入事。出榻敎上曰,政官牌招開政,同副承旨洪啓禧入侍事,下敎。上曰,禮判進前,昨以樽所爵事有下敎,而未知他陵之如何,禮曹問之,可也。周鎭曰,問于各陵後,當爲陳達矣。上曰,守僕秋曹啓下,而禮曹亦爲次知乎?周鎭曰,禮曹初無干涉事矣。錫五曰,守僕刑曹例爲啓下,而宗廟守僕,都提調自辟,永禧殿諸處,刑曹直爲啓下矣。上曰,太廟首僕,自太廟差出,而孝章宮首僕高仁漢,以端敬王后永慶殿守僕,無所屬處,故予惻然而,爲孝章宮首僕矣。汰去草記,因大臣送言,故以知道答之,而此與向者武藝別監事同矣。草記雖已知道下之,而刑曹望單,還爲出給,可也。上曰,道臣、守令,各陳弊端,可也。鳳漢曰,近來驛路之凋殘,八路同然,而畿驛尤甚,目下痼弊,宜先矯革。堂下別星之乘轎,爲弊不貲,申明舊法,更爲嚴禁,何如?上曰,令備局更爲嚴禁,其犯者,施以濫騎之律,不報察訪,掩置道臣。亦令備局,隨現重繩,諸道一體申飭。赴燕書狀、通信、從事,依舊例勿問。鳳漢曰,澆奠床器數,邑各不同,事體未安。令該曹酌定器數,行關分付,以爲一例遵行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鳳漢曰,春秋釋采時,所封之脯,旣有尺量,而近來列邑作脯,大小不一,事甚未安。令該曹,依舊式更爲申飭,以爲各邑一遵擧行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高陽郡守金孝大曰,道臣以釋采作脯事,有所仰達,臣亦有所懷敢達。外方鄕校祭位,多與《續大典》不同,作脯封進,勢固不足矣。且臣待罪抱川縣監時見之,則元無東西廡,而配十二賢於正殿矣。上曰,令禮曹,一依《續大典》修擧,非特本郡,諸道一依《續大典》施行,而東西廡不備,宜祭於廡者,同祭於正殿,則非特事體之苟簡,便是升堂禮制,大段掣肘,亦令該曹,問于諸道,無廡處令建。鳳漢曰,水原以八千兵馬獨鎭之邑,許多策應,十倍於他。自前有餘結三百餘結,補用於軍需及馬役,蓋無此,則難以成樣。故曾任諸臣,皆不得報,其非私用可知。楊州處於東北初站,上奉十三陵寢,且有十四墓所,以其朝家所給十一石月廩,萬無支當於凡百酬應之路。不知自何年有餘結,五百餘結,添補於使供官廩之中,排朔用之,修簿報營,已成謬例,故奉朝賀臣崔奎瑞爲本牧時,以此往議於其時相臣南九萬,則九萬以爲,若無此則本邑何以支撑乎?決不可輕易直報云,故仍以置之。臣於年前待罪本州,詳知邑中形勢,雖有此米,亦患苟艱,今若失此,尤何成樣?當此《續典》新頒,朝禁至嚴之時,兩邑守令,出自侍從,不敢因循掩置。臣亦方爲據實論報於備局,而兩邑事萬分可慮。廣州曾有如此事,自上特爲出給本州,俾補使供軍需,今若依此例許給,則邑與民,或可得以保存,而臣不敢直請,敢此仰達。上曰,旣有廣州前例,令備局,稟處。鳳漢曰,御路變通,事體重大,而旣有所懷,惶恐敢達。明陵御路,與昌、敬陵同路,而舊路,因丁亥大水浦落,不得不修治新道矣,今則舊路泥生如舊,新道反漸浦落,且新舊路遠近顯異,雖不敢自下請改,而地形則如此矣。上曰,其路曾行多矣,果若所達,依所達依丁亥以前修治,可也。以上出擧條上曰,金養材進前。予昨日展拜翼陵,愴懷一倍,昨有下敎,而使爾入侍矣。爾祖母年今幾何,而精力如何?養材曰,臣之祖母,年今七十五歲,而精力雖不强健,亦不至甚衰矣。上曰,光城家子孫,近來凋零矣,爾其率祖母,在於京中,可也。爾爲參奉,幾番入直,而陵上莎草與陵內,別無頉處耶?養材曰,陵上莎草,間間枯損,故已報於禮曹,至於大臣奉審,以十月內擇日修改之意,已爲定奪矣。不但莎草枯損,丁字閣神門外,階石與西邊磚石,多有動頹傾陷處,紅箭門柱根,塗灰剝落,將有傾倒之患,故今因下問,竝此仰達矣。上曰,道臣奉審時詳言,使之修改。出擧條遂退出。

○戊辰八月十一日申時,上御歡慶殿。都承旨入侍,同副承旨追後入侍時,行都承旨趙明履,假注書魏興祖,記事官柳埅、呂榮祖,以次進伏訖。上命明履,呼寫故贊成朴弼周致祭文。明履承命寫三四句。上曰,贊成受學於誰也?洪啓禧則可以詳知耶?明履曰,必詳知矣。上曰,洪啓禧在院耶?注書出去,召入,可也。臣興祖承命趨出,同副承旨洪啓禧,同爲入侍後,上下詢曰,朴贊成爲文純公門人耶?啓禧曰,贊成之於文純公,爲再從孫,無受學之事矣。文純門人故贊善金侃,卽贊成從遊之人,而亦不以門人自居矣。上曰,曾聞金贊善,常謂斯人可友,吾何敢爲師矣?今聞承宣之言則果然矣。啓禧曰,不特金侃,其時儒者於贊成,爲數十年長者,亦多忘年而爲交云,蓋其見重於先輩者如此,而實無師承處矣。上曰,贊成爲穆陵外裔耶?啓禧曰,贊成爲錦陽尉曾孫,明是穆陵外裔也。上曰,然矣。仍又呼寫祭文,盡寫三十句訖。命明履讀一遍。明履承命讀一遍。上曰,人多侈麗文字,而予則以實語爲之矣。人生眞一夢耳,猶且奔競如彼,抑何心哉?仍命書傳敎曰,故贊成致祭文,親製以下,其令該曹,定日擧行,同副承旨進去。出榻敎啓禧曰,今此親製祭文,眞是曠絶之典,亦可以仰認我殿下崇儒之盛意,臣誠感泣,而臣有所懷,故敢此仰達矣。先朝旌招之臣,只有此一人,今又逝焉,從此士林,靡所宗仰,今世亦豈無山林養德之士?殿下若至誠招徠,置之朝廷,則上可以仰輔君德,又可以輔導儲君,豈不爲當世之急先務乎?臣聞頃日承旨金漢喆,以此意仰達云,而尙無招延之擧,更伏乞聖上留意焉。上無發落。啓禧曰,俄者龍仁儒生,來呈一疏,論兩件事。其一,先正臣趙光祖奉祀孫移宗事,而其一,文忠公鄭夢周宗孫立後事。趙光祖奉祀孫文普,死於戊申,當用鄭蘊奉祀例,使之移宗,而無人陳達,尙此因循。此則朝家似當許施,而鄭夢周宗孫,則旣有特敎處分。其時又有捧疏承旨推考之命,決不可捧入,故累次退却,則末乃以壅蔽等語,侵辱本院矣。其疏下款語,固爲不當,而上款事,則不可不一番登聞,故惶恐敢達矣。上曰,下款事猥雜,其疏勿捧。上款事有鄭蘊例,除其疏,令該曹問于大臣,稟處。出擧條啓禧曰,臣於昨日陵幸時,敬奉聖旨,奉審順懷墓,則墓上及丁字閣,因今番陵幸,改修一新,而齋室則上雨傍風,不成貌樣。且恭懷嬪則便是虛葬,而丁字閣中,猶安兩床,瞻望墓庭,甚覺悽涼,立一短石,以表墓道,似宜矣。上曰,承旨所達,是矣。已有戊申例,曾見其墓,已知其悽涼。令該曹,分付道臣擧行,可也。出擧條啓禧曰,恭懷嬪尹氏喪,出於壬辰亂前,權窆於闕中,仍失其處,故便同虛葬,若立石,則玆事亦當記之矣。上曰,當時事,何可書之?前面刻大字,後面只書立石日月,可也。啓禧曰,臣於頃年,伏承上敎,以宣靖陵立碑事,有所持難,今此聖敎,亦出此意矣。只刻前面,亦何妨乎?上曰,同副承旨除授,予意有在矣,而彼中事,亦欲問知矣。《捷解新語》,何時可來也?啓禧曰,擇物通事崔鶴齡,以輸運事落後,故尙未持來云矣。上曰,信行卜駄,尙未入來耶?啓禧曰,已到東萊,而輸運則未知的在何時也。上仍命明履書傳敎曰,昔云金玉,寒不可衣,飢不可食,況異物乎?隣國表意,其雖受也,曾已見焉,一物太重,自東萊領來時,民必受困。其中有外匣者,其外匣所到處祛之,必令一分除民弊之意。分付所經諸道。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8月12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金相福坐直。左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洪啓禧。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台命魏興祖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神德王后忌辰齋戒。

○尹光毅啓曰,大司憲李宗白,執義閔遇洙,掌令李齊華,持平李惟秀、沈墢在外,掌令姜鳳休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相福啓曰,左副承旨宋昌明,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兼春秋呂榮祖,以親病呈辭出去,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盧泰觀。

○金相福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新除授校理李毅中,副校理尹東度,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李應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相福曰,推考傳旨捧入。

○金相福啓曰,修撰李應協,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校理李毅中,時在京畿廣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倭館入送,年例禮單蔘三十二斤,信使回還後,禮單蔘二十四斤,使契人,今方鱗次貿送,而蔘貴如金,且蔘價定式,比卽今蔘價,不過十分之七八,故契人萬無支保進排之勢。本曹經費甚竭,亦無變通之道,事甚罔措之中,得聞副使所辭,倭國所送曬布三百疋,海蔘十櫃,令備局,有以授萊府之命,而竊念副使之所辭,萊府似不可私用,而想必難處矣。以倭人所送布,備倭人所給蔘,則事理甚當,契人亦有一分救急之道,萊府所給布子、海蔘,移給契人,何如?傳曰,允。

○宋昌明,以刑曹言啓曰,出身朴弼根,曾前以非理好訟之罪杖流矣,不悛舊習,今又締結奸吏,非理起訟,侵虐遠方民人,罪狀狼藉,不可不別樣嚴治。《續大典》推斷條以爲,常賤出身犯重罪,則本曹啓稟刑推云,今此朴弼根,依《續典》嚴刑遠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京畿監司狀啓,藝文提學李箕鎭,病重上去不得事,傳于金相福曰,卿其勿辭,調理上來事,回諭。

8月13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金相福坐直。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洪啓禧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台命魏興祖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神德王后忌辰。

○仁顯王后忌辰齋戒。

○宋昌明啓曰,大司憲李宗白,執義閔遇洙,掌令李齊華,持平李惟秀、沈墢在外,掌令姜鳳休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履啓曰,憲府監察十三員內,見今行公,只是一員,各衙門捧上上下時,無以推移進去。未署經監察,竝令依例,署前行公,何如?傳曰,允。

○金相福啓曰,今日聖節望闕禮,依近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相福曰,兼春秋一員待令,騎馬三匹立之。

○傳于趙明履曰,以湯劑有下敎事,勿爲問候,內局提調入侍。

○金相福,以禮曹言啓曰,莊陵奉審,依北道諸陵例,五年一奉審事定奪矣。今年當次,本曹堂上一員,依例進去,而奉使印信一顆,亦爲齎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八月十一日,都承旨、同副承旨入侍時,傳曰,故贊成致祭文,親製以下,其令該曹定日擧行,同副承旨進去事,命下矣。致祭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八月十八日爲吉云,以此日擧行,而祭物及執事,令本道差送進排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趙明履,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各陵殿秋夕祭,許多獻官,無以推移塡差。在前如此之時,有刑官塡差之例,刑官通融塡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平安監司趙榮國疏曰,伏以臣於月前,敢將疾痛之呼,仰干崇嚴之聽,或庶幾慈覆之天,有所愍惻,而夬賜肯允,及奉批旨,大失所圖,臣誠慙惶抑塞,靡所因極,方擬連章瀝懇,積誠祈籲,以冀體下之仁恩,而不意客使臨境,例有迎送之節,職事所在,不敢以病爲辭。遂乃忍死作行,擔舁往返,而宿症暴發於中間,幾不免爲道途之僵尸,此固同行儐使之所目見而悶歎者也。蓋臣病狀日就困㞃之狀,已悉於前日章牘,今不敢輒事塵溷,而惟是眞元日敗,癖氣益肆,漉漉有聲於胸腹之間,而有時衝逆,勢若奔遯。頃刻之間,輒至昏窒,而前之間日而發者,今則日輒四五發,首尾數朔,少無減意,以此如縷氣力,何以抵敵?此殆臣必死之症,而且於數日前,忽然氣火逆上,口吐鮮血,幾至一升許,卽地昏倒,不省人事,急灌藥物,僅得回甦,而精神迷瞀,肢體麻庳gg麻痺g,齁齁昏睡,殆如病風人之不識痛痒者,然,似此症狀,尤屬危惡。尸居餘氣,奄奄床笫,實有朝夕溘盡之憂,則至於道務之抛曠,官事之狼狽,有不暇論矣,如是而猶且一任虛縻,不亟變通,徒使上下相持,公私交病,是豈朝家之善政也哉?臣固奊詬無志節。凡於任職居官,如非得罪於朝廷,則未嘗爲屑屑辭遜之計,曾叨南藩,亦已滿瓜而歸,況玆見叨之職,卽世所稱雄藩也。久沐光寵,專按一方,在臣身誠爲至榮,則今以何心,必欲解免?而尙且一籲再籲,屢瀆而不知止者,蓋其中必有大難强至難忍之情故耳。噫,葉落而歸根,狐死而首丘,理之常也,臣旣自量病勢,斷無復起爲人之望。倘蒙天地父母,曲垂哀憐,特允臣所辭,使臣一息未泯之前,得以重還故土,免爲關外之羈鬼,則臣雖明日滅死,夫復何憾?情急勢窮,未暇緩聲,伏枕悲泣,不知所云,惟聖明垂察焉。傳于洪啓禧曰,藩任體重,豈可如是?還爲下送。

○領中樞府事金興慶疏曰,伏以聖候,閱月靜攝之中,駕幸園陵,抵暮還宮,登降將事,驅馳竟日,不瑕有勞傷之節乎?下懷念慕,不任耿耿,癃老賤臣,猥叨留都之任,不得不强疾承命,而經宿直次,眠食失宜,罷歸之際,宿患痰癖之疾,挾感重發,胸脅刺痛,呼吸喘急,達宵叫苦,生意都盡,今朝起居之班,竟未進參,虧分闕禮,罪在罔赦。玆敢伏枕哀號,仰干嚴誅,伏願聖明,亟命鐫罷臣職秩,以肅公綱,以安私分焉。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善攝焉。仍傳于金相福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忠淸監司李昌誼疏曰,伏以臣老母,積傷喪禍,夙嬰奇疾,長在床褥,居恒有懍然之憂,昨年隨臣任所,恩榮所曁,供養豐裕,而衰病轉深,寧日絶少。今夏又經無前暑濕,至秋初猝患毒痁,症形十分沈重,浹月辛苦,僅得快却,而醫云祟在水土,若久留於此地,則換節之時,再發可慮。蓋湖西卽世所謂瘧鄕,人或一得此疾,則輒多經世彌留,故醫者之言如此,老人病餘心弱,自聞此語,不欲一日暫淹,臣亦不得不抑情勉從,月前離發,寸進上京,長路憾頓,幸得安稅。臣方深以爲喜,續接家人急報,臣母因飮食失宜,且感風寒,初患癨亂,轉成關格,素患痰癖之症,又乘時添㞃,膈塞腹絞,吐瀉兼發,粒米不入口者已多日,熱盛而不受補,氣虛而不得攻,藥餌罔效,眞元漸陷,遠書雖不盡報,而此非一時偶感之比,則其危篤之狀,可想矣。臣聞來方寸如焚,不能頃刻按住,直欲狂走徑歸,而不可得焉,臣之情事,其亦窮且慼矣。玆敢忙治短章,涕泣哀籲於孝理之下,若臣目下病狀之危惡,有未暇竝陳,伏乞聖慈,曲垂矜察,亟命鐫改臣藩任,俾得歸護病母,少伸子職,則天地之德,隕結是期。答曰,省疏具悉。陳懇若此,許遞焉。

○左議政趙顯命箚子曰,伏以展省園陵,聖慕冞增,病未隨駕,臣罪萬死,仍竊惟念,近日殿下,臨幸主第,凡幾造矣。殿下方寸之積傷,臣竊獨悲之,而上自搢紳大夫,下至輿儓賤品,所以憂歎則有之,此皆出於忠愛,非有一毫謗毁吾君之心而然也。然人情日遠而日忘,到今時月稍久,葬虞已畢,竊庶幾哀疚漸忘,聖心漸平,而又有昨夕歷臨之擧矣,發引返虞,再次臨哭,猶爲有說,臣不敢知,今復何說也?以此推之,則哀疚未嘗忘也,聖心未嘗平也。人之傷生,惟哀爲甚,以殿下宗社神人所托之身,如是而可保無疾患乎?言念及此,臣只自拊心流涕而已,若夫擧措之煩瀆,禮節之過越,有不足言也。然殿下明睿出天,年德高邵,若一聞理到之言,則豈不能覺悟也?臣愚死罪,第有一言,可以仰質者,殿下試思之。臣以前後絲綸見之,殿下每以倫理爲言,而群下所爭,皆歸之於倫理之外。夫父子之間,倫理所在,父於子喪,服衰帶絰,所以行倫理也,而殿下於貴主之喪,獨不御衰絰,此豈薄於倫理而然也?誠以慈愛之情反輕,而帝王之禮爲重也。旣能抑情循禮於此,而反爲無益之哀,煩瀆之幸,以自損於帝王之體何哉?噫,慈父之於愛子,其情庸有極也。然哭之而死者不聞,哀之而死者不起,雖殿下晝夜哭,日三臨第,貴主何知?徒損聖體而已矣。臣嘗聞貴主,誠孝出天,雖幽顯已隔,炯炯之心,必有結而不化者,冥冥之中,所以眷顧回徨,咨嗟永歎,憂念殿下之過哀傷生者,當如何也?然則殿下所以愛之者,乃所以慼之也。以殿下止慈之心,豈忍使貴主,不能安其心於九原之下也?殿下試以此兩說,平心反復而思之,則必有飜然覺晤者矣。臣又有未可知者,當殿下數次臨幸之時,諸臣群起而言之,今則寂然無聞,是謂殿下擧措得當,無可言而然耶?抑謂殿下,不可諫而遂不言耶?二者必居一於此矣。孔子曰,唯予言而莫予違,一言可以喪邦,嗚呼,不幸近之矣。事過之後,固知言之無及,而區區爲此者,終不能無望於聖心之一悟也。伏願殿下,誅其狂妄而察其忠愛焉。答曰,省箚具悉。已下敎而旣諒焉。

○傳于趙明履曰,箚子留中。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八月十三日未時,上御歡慶殿。內局提調入侍時,都提調鄭錫五,提調李周鎭,副提調趙明履,假注書趙台命,記事官柳埅,編修官金廷鳳,醫官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許錭、方泰輿,以次進伏。錫五曰,日候不適,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錫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差勝矣。錫五曰,王世子睿候何如?上曰,好過矣。錫五曰,湯劑連爲進御乎?上曰,姑未進御矣。今日異於他日,豈可引接酬酢?而有所懷必洩,然後氣可少愈,且湯劑劑入雖久,一未進御,更欲下敎,使之入侍矣。仍下敎曰,史官停筆。縷縷下敎後,上曰,筵話出傳,不必煩細,予之心懷如此,而在下者不諒,予以是爲慨,只以此言之,可也。仍命醫官入診。應三入診退伏曰,脈候比前一樣,而似有滯鬱之候矣。起鵬等,入診後所達,與應三無異。上曰,雖在靜攝,常時湯劑誠少,故前劑入補劑,不知幾十貼,而所進者若干。方在靜攝,藥院之臣,停藥爲難,故連爲製入,而予則所進者若此,方外之人,若以此謂皆進御,則不無太補之慮。述編旣云,醫猶不欺,況國中乎?日氣雨濕有眩氣,蔘橘茶三貼製入,而此後雖日次問候,湯劑則隨敎隨氣,當進時製入,以示予踐編之意,其雖陳根於貢,民弊則大,亦無不進浪費之弊。近年衰耗,本有痰滯,諸症連仍,奚徒眩氣滯氣?追惟昔年,一倍愴心。批答之際,總曰一樣,若有他症,入侍時當爲下敎。此後問候時,只稱調攝諸節之意,言于藥院。出傳敎錫五曰,俄承縷縷下敎,而左相再昨欲入侍入來,病未入侍,歸而進箚,槪出於忠愛之誠矣。俄以寬和心氣,敢有所達,而如此疏箚,平心恕究,益恢寬譬之道。殿下任使左相,今幾年矣,槪其平生,有懷必陳,而病未登對,有此箚語矣。上曰,左相之意,予豈不知?而相見言之,亦何晩耶?周鎭曰,都提調所達,誠切實矣。左相箚語,固是憂愛之忱,而病未能登對,有此箚陳,實出有懷無隱之意矣。上曰,予非有深意於左相,而連値聖后忌辰,再明誕日,一倍增懷之中,果爲兩夜不能寐,蓋涔寂之時,忍遣益難矣。今已快諭,今夜則可寐矣。錫五曰,以凡人言之,遭慘慼難以排抑,則親舊或勸其從仕,或勸其寓心他事,使爲消遣之地,蓋以靜寂之時,益難排抑矣。周鎭曰,明陵齋室,今番殿坐,故齋郞不敢入處云矣。上曰,予忘未下敎矣。明陵齋室齋郞,依前入處事,榻前下敎。遂退出。

8月14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鄭必寧坐直。右承旨金相福坐直。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洪啓禧。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台命魏興祖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仁顯王后忌辰。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鄭錫五,提調臣李周鎭,副提調臣趙明履啓曰,雨後涼冷,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蔘橘茶昨已進御,而調攝諸節,其有差勝之勢乎?臣等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而當下敎于入侍,茶飮畢進後,問候,宜矣。

○尹光毅啓曰,大司憲李宗白,執義閔遇洙,掌令李齊華,持平李惟秀、沈墢在外,掌令姜鳳休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相福,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官員承令,王世子繼講冊子,問議於師傅及諸賓客、贊善,則傅左議政趙顯命以爲,《孟子》旣已畢講,其次則當以《中庸》繼之,而集注不可不竝講云。左賓客金若魯以爲,《大學》、《論》、《孟》,旣已畢講,《中庸》爲次第,而異於《論》、《孟》,似當竝集註進講云。右賓客鄭羽良以爲,《孟子》旣已畢講,當依先儒已定之次第,講《中庸》竝與集註進講,恐合宜云。左副賓客徐命彬以爲,《孟子》旣已畢講,《中庸》當爲次第,竝與集註進講,恐似合宜云。師領議政金在魯以爲,傅與賓客之議儘好,臣亦別無他見云。贊善沈錥以爲,今此繼講冊子詢問之令,混及於螻蟻賤臣,循省惶汗,有不敢越分妄對,而第念讀書次第,旣訖《孟子》,繼之以《中庸》,旣有先儒成法,師傅諸臣僉議歸一,以臣昧識,無容贅陳云矣,敢啓。傳曰,依議施行。

○八月十四日未時,上御歡慶殿。藥房入診。都提調鄭錫五,提調李周鎭,副提調趙明履,假注書趙台命,記事官柳埅,記注官盧泰觀,醫官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許錭、方泰輿入侍。上臥于內閤,微聲下敎曰,自朝有眩氣,方召卿等,强欲起坐,而不能矣。錫五曰,請使診候矣。應三入診退伏曰,脈候比常時,數而不足矣。起鵬等診候後,所達與應三無異。錫五曰,伏願少進茶飮。上曰,俄已進御,水剌亦略進矣。予氣如此,而諸臣則必以予爲過哀而致傷矣。曾前則眩氣雖發而卽止,今番則差久不愈矣。予之一生,苦心在焉,卽今世道人心,益無可言,任他而已。周鎭曰,聖敎及此,臣等之罪也。錫五曰,靜攝之中,有此下敎,不勝悶迫。伏願平心寬和焉。上曰,予非惱心而然也。年氣俱衰,自爾如此矣。周鎭曰,臣等請與醫官直宿矣。上曰,雖如此,而自可愈矣,何必直宿耶?錫五曰,然則留待戶外,更爲察候矣。上曰,然則姑留戶外,今日祭報府持來以入。移時退伏戶外,又命入侍。錫五曰,卽今聖候何如?上曰,比朝差減矣。錫五曰,雖承少減之敎,而臣等職在保護之任,不可遠離,當與醫官直宿矣。上曰,何必直宿?自可愈矣。明履曰,伏想聖意,驚動外間之慮,而臣等及醫官,旣已入參,則外間自然聞知,事體道理,何敢退去耶?上曰,予之因眩或臥,彼提調已知之,無常發作之候,藥院直宿,不但徑先,恐貽東朝之過慮,須勿爲之。明日非從容之日,問候亦勿爲之,藥院旣不問候,則政院朝廷,自可無問候之擧,以此知之,可也。周鎭曰,聖敎如此,只令兩首醫入直,何如?上曰,依爲之。仍命讀祭報府。上曰,李重述、姜必慶、尹彬諸人皆老矣。命書傳敎。上曰,獻官申飭,非不勤矣,堂上文臣,其亦不少。今番差祭獻官中,其一二人外,皆以年六七十之人塡差,休致之年,差祭獻官,非重祭典,禮使臣之意,年雖六十其猶强,豈不差祭?而大抵差祭之際,年老者多。今以在京承旨望推之,幾皆塡差,而此無他,非爲祭官也,乃爲其人,事體寒心。爲副學吏議者,亦不爲祭官乎?當該堂上,從重推考,更爲申飭。出傳敎命書玉堂牌招傳旨。上曰,尹東度以倅登第,向者已言之,而年今幾何?錫五曰,似是四十之年矣。上曰,家貧思良妻,國亂思良相,故判書尹惠敎,誠不易得之人也。曾見東度儀形,頗似其父矣。李應協是文純外孫耶?周鎭曰,然矣,而文學優如,實爲可合,而撕捱終不行公矣。上曰,洪益三之言過矣。上曰,釋褐之初,已有下敎,再次此任,乃思其父,則分義道理,焉敢若是?開釋之下,一向撕捱,其涉太過。違牌儒臣,竝從重推考,更爲牌招察任。出傳敎明履曰,陵幸後,軍兵犒饋,例爲之而未及擧行矣。上曰,予頓然忘之矣。隨駕軍兵犒饋事,分付。錫五曰,訓將尙在待命,犒饋之際,似有拘礙矣。上曰,然矣。曾前則納符,故知之矣,今無此規,故予全然忘之矣。命書傳敎。上曰,向者下敎,不過申飭,今聞訓將待命,勿待命事,分付。出傳敎周鎭曰,永禧殿有頉處,修改之際,將有移還安之擧,而以今十八日行之矣。上曰,何處修改耶?周鎭曰,頃日秋奉審時看審,則南邊扇子椽,幾容一指之大,北邊簷邊補空木一箇,亦爲脫落矣。上曰,然則修改乎?周鎭曰,屋上修改,故將有移還安之擧,事體重大。獻官例爲董役,故臣將求差,以爲看役之計矣。上曰,禮判忠實如此矣,誰有求差祭官者乎?禮判求差此祭官二次矣。予氣少愈,諸臣退去,可也。錫五曰,氣降後進御之物,臣等聞知後,當退去于閤外矣。上曰,然則退出於侍講院近處,可也。遂退出。

8月15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金相福坐直。左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洪啓禧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台命魏興祖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宋昌明啓曰,大司憲李宗白,執義閔遇洙,掌令李齊華,持平李惟秀、沈墢在外,掌令姜鳳休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毅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上候方在靜攝中,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履啓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上候方在靜攝中,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以檢閱鄭恒齡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金相福啓曰,檢閱鄭恒齡,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今十六日,王世子與賓客相見禮時,宮官不可不備員,而新除授輔德鄭宲,兼弼善閔百昌,兼司書李彝章在外。兼輔德黃景源,以本職差祭進去,文學鄭弘淳,兼文學金善行,司書李垍受由在外,兼說書未差,將無以備員,事甚未安。在外及有故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令政院稟旨變通,與未差之代,一體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備員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相福啓曰,因侍講院草記,明日王世子,與賓客相見禮時,宮官不可不備員。輔德鄭宲,兼弼善閔百昌,兼司書李彝章在外。兼輔德黃景源,以本職差祭進去。文學鄭弘淳,兼文學金善行,司書李垍,受由在外,兼說書未差,將無以備員。在外及有故人員,令本院稟旨變通,與未差之代,一體差出,仍卽牌招事,允下矣。未差之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在外及差祭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在外受由人員竝改差,政官卽爲牌招開政。

○尹光毅,以備邊司言啓曰,因京畿監司洪鳳漢所啓,堂下別星之乘轎,更加嚴禁,犯者施以濫騎之律,掩置之察訪道臣,亦令備局隨現重繩事,命下矣。今將發關諸道,各別嚴飭,而近來任便成習,堂下守令及察訪之乘轎者,比比有之,前後禁令,非不申嚴,而少無徵改,誠可寒心。守令則雖非關係驛路,而亦關邑弊,等威之無別,命令之不行,俱涉可駭,不可不各別申禁。一體勘罪,以此亦爲分付諸道,何如?傳曰,允。

○鄭必寧,以工曹言啓曰,卽接繕工監牒呈,則國用草葉薍刈取時,自本監啓目後擧行,而本監提調行副司直臣李城宗在外,行副司直臣徐宗伋,加土呈辭受由在外,不得啓目,而今秋刈迫頭,無以變通,本監係是本曹屬司,本曹急速變通,以爲及期刈運之地云矣。今秋等草葉薍刈取啓目,自本曹,依本監前例磨鍊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鄭必寧曰,今若開政,則將致夜深,靜攝中難矣。待明朝開政。

○宋昌明,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十五日,幼學鄭鍒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李徵國,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8月16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金相福坐直。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洪啓禧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台命魏興祖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昧爽,有霜氣。

○下直,金城縣令南鶴宗。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鄭錫五,提調臣李周鎭,副提調臣趙明履啓曰,涼意日緊,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蔘橘茶連爲進御,而調攝諸節,其有差勝之勢乎?前入茶飮,已盡於昨日,臣等今日,不可不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勿爲入診,宜矣。

○藥房口傳啓曰,旣有勿爲入診之敎,臣等不敢更請入侍,而蔘橘茶已盡於昨日,請令醫官入診退出後,議定繼進當否矣,惶恐敢啓。答曰,少愈矣。湯劑醫官,觀勢爲之矣。

○宋昌明啓曰,大司憲李宗白,執義閔遇洙,掌令李齊華,持平李惟秀、沈墢在外,掌令姜鳳休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西平君橈,楊州地掃墳呈辭,傳于趙明履曰,給由馬,澆典床備給。

○尹光毅啓曰,摠戎使具聖任,以北漢山城巡審事,明將出去,所受左邊捕盜大將命召、大將牌、傳令牌,來請還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焉。

○洪啓禧啓曰,摠戎使具聖任,北漢山城巡審時,所受左邊捕盜大將命召、大將牌、傳令牌,仍佩往來事,命下矣。捕盜大將之任,不可一時無摠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右將兼察。

○又啓曰,左邊捕盜大將,以右將兼察事,命下矣。右邊捕盜大將元弼揆,待開門牌招,使之聽傳敎,何如?傳曰,允。

○金相福啓曰,兼司書洪樂性,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洪樂性。

○金相福啓曰,上番兼春秋柳埅,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洪啓沃。

○有政。

○吏批,判書徐命彬進,參判李天輔受由在外,參議沈星鎭上疏入啓,右承旨金相福進。

○兵批,判書金尙魯陳疏入啓,參判柳復明病,參議柳萬重入直進,參知金相紳病,右副承旨尹光毅進。

○吏批,以兪宇基爲輔德,具允明爲文學,權崇爲司書,金尙喆爲兼弼善,尹東度爲兼文學,洪樂性爲兼司書,林錫憲爲副修撰,李聖檍爲吏曹正郞,吳彦傅爲戶曹正郞,柳尙晉爲工曹正郞,金漢楨爲司宰僉正,李熙春爲監察,李宇和、鄭景瑞爲典籍,朴敬行爲承文校檢,李顯純爲繕工監役,李日躋爲忠淸監司,李秉升爲兔山縣監,洪欽輔爲刑曹佐郞,韓弼周爲軍器直長,柳健爲軍器奉事,宋斗寬爲軍器副奉事,車世績爲軍器參奉,全義采爲學錄。軍器直長以下單付

○兵批啓曰,新除授古豐山萬戶李長燁呈狀內,所抱奇疾,近又越添,差復無期,勢難遠赴,斯速啓遞云。病勢如此,則不可强令赴任,依例罷職,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忠翊衛將宋道濟,忠壯衛將韓興國,病難供職,同知中樞府事金載明,僉知中樞府事鄭致恒,年老病痼,俱爲呈狀乞遞,不可等待其差復,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李昌誼、鄭宲爲副護軍,鄭弘淳爲副司直,李垍爲副司果。竝單付

○金相福啓曰,卽者副校理尹東度,因吏曹判書徐命彬,以做錯引咎之疏,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校理尹東度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昌明,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罪人忠尙,周牢嚴問事,草記,允下矣。忠尙處,以譯官李允芳,刑曹納供辭緣,逐條周牢嚴問,則忠尙極口發明,援引參證,終不直招。其爲情狀,雖甚巧惡,李允芳及在京參證諸人,爲先對質嚴問,何如?傳曰,允。

8月17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金相福坐直。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洪啓禧。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台命魏興祖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顯宗大王忌辰齋戒。

○昧爽,下霜。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鄭錫五,提調臣李周鎭,副提調臣趙明履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諸節若何?昨日雖承觀勢爲之之敎,而茶飮停止,已至兩日。臣等今日,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當進之劑,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傳于金相福曰,今日藥房入診,同副承旨同爲入侍。

○金相福啓曰,來二十一日,輪臺日次,而上候方在靜攝中,頉稟。傳曰,知道。

○洪啓禧啓曰,小臣故贊成朴弼周致祭事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宋昌明啓曰,大司憲李宗白,執義閔遇洙,持平李惟秀、沈墢在外,掌令李齊華未肅拜,姜鳳休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相福曰,入直兼春秋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金相福,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修撰林錫憲,時在忠淸道全義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以副校理尹東度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相福曰,推考傳旨捧入,卽爲牌招。

○尹光毅,以備邊司言啓曰,明日本司坐起出令,而堂上書進,只是一員,諸堂中應頉固多,而無故懸病,視若高致,事體道理,豈容如是?誠可寒心。除老病及在外公故,金吾待命,疏批未下外,工曹判書趙觀彬,判尹金若魯,司直金始烱,右參贊元景夏,戶曹判書朴文秀,司直尹得和,大司成尹汲,竝從重推考,明日待開門牌招,以爲備員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尹光毅,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本司之坐,堂上只有一員,去夜草記請牌,批旨未下,進不進單字,不得循例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局堂上,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十七日,武臣堂上以上,朔試射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刑曹啓目內,譯官洪萬運、李挺熺等,移本府處之事,允下矣。洪萬運、李挺熺等,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判書金尙魯疏曰,伏以臣,以情跡則萬萬至危,以職名則萬萬不稱,而怵迫義分,冒沒承膺,適當園陵動駕,不能事事,致速嚴命,雖聖度天大,旋加寬貰,而其憒憒不勝任,卽此可見。臣心之惶隕悚恐,歷日靡定,玆敢露章自列,伏願聖明,亟行鐫削,無俾重任,轉益僨誤,罪戾轉益彰著,是臣所大望也。卽因侍講院草記,本曹禁喧郞廳,從重推考,下吏令攸司嚴治事,命下,而玆事有關後弊,不得不附陳。伊日問安官,說書朴盛源也,禁喧郞,正郞朴昌潤也。蓋以講院使令之嘩擾於幕次外者,施五度棍,生此鬧端云,而禁喧之法至嚴重,雖政院下屬,上司儓隷有犯者,皆治之無礙,問安奉命之行也,而隨行使令,則比之書吏,尤有間焉,亦未嘗以奉命論矣。假使禁喧郞,不聽往復,無所參恕,要不過禁喧之過嚴耳。凡事當觀大體,以禁喧之不嚴,罪郞廳罪下吏,有之以禁喧之嚴,而坐以罪之,豈理也哉?郞廳重推,下吏囚治之命,乞賜還寢,以杜後弊焉。答曰,省疏具悉。春坊草記,不知本事之若何,今覽卿章,草記勿施,禁喧嚴飭之時,春坊草記,其涉違令,當該官員,從重推考。一時申飭,其何撕捱?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吏曹判書徐命彬疏曰,伏以臣於銓任,寧有毫分可堪之理?而怵畏義分,冒昧承膺,政注之間,觸處憒憒。日昨政,以尹東度,首擬玉堂,今日又擬於兼文學,竝皆受點。東度與本曹參議沈星鎭,有應避之親嫌,而臣矇未覺得,不爲啓請,徑先擬入,其昏謬不察之失,於是益著矣。纔經數政,瘡疣已若此,何可仍冒匪據,以重速其罪戾也哉?玆敢短bb章b自列,仰瀆宸聽,伏乞聖明,俯賜諒察,鐫遞臣職名,以幸公私,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一時做錯,其何傷乎?尹東度兼官許遞。卿其勿辭行公。

○八月十七日午時,上御歡慶殿。藥房入診。領相、同副承旨,同爲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都提調鄭錫五,提調李周鎭,副提調趙明履,同副承旨洪啓禧,假注書趙台命,編修官金廷鳳,記事官盧泰觀,醫官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許錭、方泰輿、李道吉、李世珪、金履貞,以次進伏。在魯曰,再昨聞有眩氣之候,而旋伏聞向減之報,卽今聖候若何?上曰,卽今則差愈矣。錫五曰,茶飮連爲進御,而水剌進御,亦復何如?上曰,似是挾感而發,而諸節比昨差勝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差勝矣。在魯曰,王世子睿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錫五曰,請使診候矣。應三入診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不沈不數,而大體則一樣矣。起鵬等診察後所達,與應三所達無異。錫五曰,當使議藥矣。上曰,前劑入湯劑,尙有餘者,當以此進御,後日次問候議定事,榻前下敎。錫五曰,明日當問候,而亦當問候於東宮矣。上曰,勿爲之,而只令醫官,問候於東宮,可也。錫五曰,臣以首譯韓壽禧,加定帶去事,仰稟蒙允矣,壽禧意外身死,卽今秩高譯官中,可合任使者鮮少,事甚可悶。頃以尹昌履奴士還失銀事,北咨中,有其時大通官金裕門等,議律等語,故齎咨官之行,已爲勘律咨覆矣。彼中回咨,雖未出來,金裕門等罪犯,旣已勘斷咨覆,而與瀋陽參覈之行有異,則其時大通官,到今似無拘礙之端,擇其可合人,帶往節使之行,未爲不可云。該院兩提擧方入侍,下詢處之,何如?領議政金在魯曰,我國勘律雖重,彼國回咨姑未來,而齎咨官之還,似在使行之前,且彼國必循例許施,豈有加重於本國勘律之理乎?恐無不可帶去之義矣。上曰,依爲之。周鎭曰,永禧殿南簷扇子椽,拔出一椽修改事,前有成命,而移還安之擧,事體至重且大,不可不詳審,故永禧殿重建時木手中,邊首善手者,殿官眼同,看審役處,則以爲扇子一椽之頉處,非是折傷,當初排椽打釘之際,木理生隙之故如此,雖不易椽木,當有善爲修改之道云。若果如許,則殿上初無撤瓦修改之事,似無移還安之擧,依當初草記,只行告由祭。臣旣差祭,當率重建時善手匠人,指揮修改,俾爲完固之地,何如?上曰,依所達爲之,可也。出擧條上命都承旨,書日本回禮彩繒區處傳敎,又命政院焚之。啓禧進達曰,頃日已以此事,有所仰達,今有令政院焚之之命,臣旣待罪政院,則便是職掌,又不得不仰達矣。此是有用之物,不當焚燒,且彼以誠禮送來,今此焚之之命,彼若聞之,則必以爲無聊,況數百疋綵綾,焚之殿庭,終非愛惜天物之意。程子曰,千錢可惜,豈出於慳吝乎?道理自應如此,區處之道,則付之萊府,用之於接倭之際,而諭之曰我國禁用紋緞,此物無所用,故不得已用之於爾云,而直可百金,則用之於當用五十金之地,以示禁紋緞,不愛財之盛德,似爲至當。不然則出給該曹,使之染黑,以給軍門,則足可爲軍服,豈不愈於焚之乎?周鎭曰,洪啓禧所達,是矣。臣以禮官看品以入,所謂綵綾,不可謂之紋緞,而卽是有用之物,天道惜費,不必焚燒。依洪啓禧所請,區處好矣。上曰,承旨所達,不無意見矣。仍呼寫傳敎。上曰,今番信使執政,京尹所贈銀子,竝下該曹。禮單繒一百五十疋,下畿營,以備濟民之需。繒紬三百五十疋下該曹,以補經費,而其中繒一百疋,一自禁紋緞之後,立廛市民倒懸。國倚於民,而市民,都民中之重者而若此,其宜顧助。況信行疋緞,渠等當之,王者爲民,豈可若該曹之較其輕重乎?特爲白給本廛,以示矜恤之意。禮單中所謂彩綾二百疋,名雖彩綾,不過畫布,而方禁紋緞之時,宜乎嚴科條,下該曹黑染,分給三軍門。出擧條在魯曰,北道犯越罪人李云吉及女人等勘律事,禮部咨文出來矣。回咨今方撰出,啓下後別定禁軍,追付於皇曆齎咨官之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戶曹年分事目,一時爲急,而戶判謂以引入期遞,尙不擧行,旣令雖在引入中,卽爲擧行,則朝令之下,何可如是乎?宜有重推申飭之道矣。上曰,從重推考,更爲催促擧行,可也。在魯曰,都監犒饋命下,而訓將謂以情地惶蹙,勿待命命下之後,仍爲待命,擧行無期。將校輩,以臣爲都提調之故,告悶于臣,敢此仰達矣。上曰,下敎之後,何若是太過乎?推考,勿待命事,更爲分付。以上出擧條訓鍊大將金聖應,推考,勿待命事,榻前下敎。在魯曰,江華留守權爀,以秋操擧行事,狀稟矣。守禦、摠戎廳,則旣命停操,江華則異於他畿邑,習操何以爲之乎?上曰,畿內屬邑亦多,置之,可也。在魯曰,咸鏡南道兵使李衡身狀啓以爲,啓下新定式內,三甲巡操,行於二月,其餘他邑,則行於十月,而停操之邑,則令營將巡點,今當依此擧行,而今年節早,十月必甚寒,十月節已入於九月,以九月內發巡,緣由馳啓矣。雖是定式應行之事,每年必請廟堂稟處,例也,而直爲緣由馳啓,事體未安。推考警責,使之依狀請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近來卿宰被罪者多,位著苟簡,前吏判申晩,參判金尙星,前刑判柳儼,在罷已久,前參判徐命九,當初譴罰太過,而今已六朔矣。俱宜有甄敍之道,敢達。上曰,前吏曹堂上申晩、金尙星,前判書柳儼竝敍用。前參判徐命九,其時事,予甚非之,申飭已久,爲先給牒,可也。在魯曰,今因言端敢達,宗臣澆奠床備給,蓋以其疏中,有歷省嬪及王子君墓之語,故自上特以某墓省掃時,澆奠床備給爲敎矣。日昨西平君掃墳呈辭中,必只擧其親山,而乃有澆奠床備給之命,似有違於前例矣。上曰,所達,是矣。澆奠床置之。以上出擧條在魯曰,守令之尙未署經,爲弊不貲,秋務方殷,一時可悶,各別申飭,使之署坐,何如?上曰,憲府過國忌後,牌招署經爲之事,榻前下敎。在魯曰,信使回還後,例有書啓以入之事矣。上曰,然乎?依前書入,而注書出去,《庚子信使回還後日記》持入。臣台命,卽承命出來,日記持入進伏。上曰,注書出去,崔鶴齡持《捷解新語》入侍事,分付。臣台命,卽承命出來,與鶴齡偕入進伏。上命上冊子一卷御覽,下問字音後還給。上命書吏判疏批。答曰,省疏具悉。一時做錯,其何傷乎?尹東度兼官許遞,卿其勿辭行公。上曰,吏判疏批已下,副校理尹東度牌招,仍爲入侍。上曰,玉堂牌去來催促,玉堂若入來,持《自省編》,承旨同爲詣閤。以上出傳敎遂退出。

8月18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金相福坐直。左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洪啓禧。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台命魏興祖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顯宗大王忌辰。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

○宋昌明啓曰,大司憲李宗白,執義閔遇洙,持平李惟秀、沈墢在外,掌令李齊華陳疏留政院,姜鳳休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副校理尹東度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光毅曰,撕捱太過,只推,卽爲牌招入直。

8月19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鄭必寧坐直。右承旨金相福坐直。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洪啓禧。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台命魏興祖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三更至五更,月暈。

○下直,興海郡守金世元,咸平縣監柳顯章,神光僉使李聖休。

○洪啓禧啓曰,小臣故贊成朴弼周致祭事,往還復命。傳曰,知道。

○宋昌明啓曰,大司憲李宗白,執義閔遇洙,持平李惟秀、沈墢在外,掌令李齊華陳疏入啓,姜鳳休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宋昌明曰,今下弓矢,神光僉使李聖休處給送。

○傳于宋昌明曰,大臣、備局堂上入來。

○宋昌明啓曰,卽者備邊司郞廳來言,大臣、備局堂上,依下敎來待云矣,敢啓。傳曰,詣閤。

○宋昌明,以御營廳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明陵幸行時,本廳隨駕軍兵,犒饋事,命下矣。明日當爲犒饋,而大將臣朴文秀,情勢難安,雖在引入中,莫重犒饋,不可不擧行,令政院牌招,以爲犒饋之地,何如?傳曰,允。

○宋昌明啓曰,御營大將朴文秀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軍兵犒饋,大將不可不進參,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宋昌明曰,爲署經牌招,而掌令李齊華,不緊陳章,一體遞差,今日政擧行。筵席退出後,口傳下敎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鄭羽良。

○有政。

○吏批,判書徐命彬進,參判李天輔進,參議沈星鎭病不進,右承旨金相福進。

○兵批,判書金尙魯病,參判柳復明病,參議柳萬重病,參知金相紳入直進,右承旨金相福進。

○吏批啓曰,玉堂闕員及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理山府使,今當差出,而本府以邊上重地,不可不擇差,未赴任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申晩爲大司憲,李昌誼爲大司諫,安𠍱爲執義,黃景源爲司諫,李光瀷爲掌令,李壽德、任珣爲持平,李垍爲獻納,朴盛源、金善行爲正言,趙雲逵爲掌令,金尙喆爲應敎,尹東度爲副校理,尹東度爲兼文學,李箕鎭爲判敦寧,李𪻶爲刑曹正郞,沈鑰爲戶曹佐郞,金漵爲理山府使,學諭單張鳳翰,菁陽君單柳儼。

○兵批,以閔遇洙、李考齡gg李耉齡g、李齊華、金載明、鄭致恒爲副護軍,申晩、金尙星、李宗白、任珽、李惟秀、沈墢、南泰赫爲副司直,李光稷、尹光纘爲副司果,高必漢爲同知,趙得準爲僉知。以上單付

○尹光毅啓曰,新除授臺諫玉堂,待下批牌招事,命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相福,以備邊司言啓曰,近日本司堂上,位甚不齊,前判書柳儼、申晩,戶曹參判曺命敎,前參判金尙星,大司憲李宗白,工曹參判申思建,吏曹參判李天輔,竝堂上差下,使之察任,李天輔則使之仍察有司之任,何如?傳曰,允。

○宋昌明,以義禁府言啓曰,司僕寺粘目,大靜前縣監金脩,拿來憑閱處之事,傳旨啓下矣。金脩前以他罪,徒配於全羅道羅州牧申安驛,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黃海監司狀啓,安岳郡居吳玄贊妻李召史等燒死事,傳于鄭必寧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右賓客鄭羽良疏曰,伏以臣於向者,伏蒙恩暇,往省兩地墳塋,雨露之私,霑及宿草,臣之區區感激銘刻,當復如何?下鄕之後,伏奉敦府除旨,玆府者,所以待國家戚屬之地,而銓曹之以臣備擬,似失照檢。伏乞聖明,將臣判敦寧之職,照例鐫遞,以存公法焉。答曰,省疏俱悉。敦寧之任許遞,卿其勿辭,從速行公。筵席下批仍傳于金相福曰,判義禁批下,卽爲口傳付軍職,牌招察任。

○吏曹參議沈星鎭疏曰,伏以臣,自有昨年所遭以來,銓職一步,卽臣永謝必辭之地,而旣已成誓於心中,又嘗質言於朋輩,雖除旨之頻繁,至再至三,威命之敦迫,旣溫且肅,猶復頑然冥然,無所變動者,此豈臣之所樂爲哉?誠以遭嘖之地,義係自盡,而檢身之防,廉愧爲重故也。今臣情勢之危臲,視前而自如也,職名之要華,比舊而無改也。以僨敗之蹤而更尋覆轍,持狷拙之性而復當睢盱,則身名之狼狽,理無幸矣,危辱之沓至,勢必倍矣。臣雖奊詬無恥,亦豈忍爲此哉?然誠使臣,出而承膺,少有裨益,則洊恩眷顧之下,何敢爲但惜身私,苟占便宜之圖?而顧今世道之變化無常,朝象之睽乖日甚,强者不勝沮撓,弱者或被浮動,則若臣之愚,名論何足輕重於同朝,力量何以抵當於大勢?臣之自量,久已審熟,臣之一遞,便成定算,寧被辜恩之誅,而不敢爲承命之計。玆於召牌之下,謹此隨詣闕外,畢暴肝血之懇,仰瀆崇高之聽,伏乞聖明,亟加諒察,劃賜鐫免,以靖私義,以安賤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往事豈可一向撕捱?爾其勿辭,從速察職。筵席下批仍傳于金相福曰,參議批下,一體牌招參政。

○說書朴盛源疏曰,伏以臣於直中,伏見重臣疏批,有春坊當該官員重推之命,臣於此,不勝悚懍之至,玆敢略暴事實焉。臣於其日,問安承批回還之際,隨行院隷,忽然爲禁喧郞捉去,故臣以奉令事體有別之意,有所往復,兵曹郞終不聽,施重棍八度。禁喧雖嚴,奉命亦重,當初捉去,不是異事,送言之後,不爲分揀,則其在尊體貌,杜後弊之道,不可但已,而取考院中謄錄,則戊午年館所動駕時,以問安官下人決棍事,本院草記,請推禁喧郞。其時傳敎中,有申飭之下,不知則可也,旣知決棍,極涉可駭,當該郞廳汰去之命,故果自本院,亦依例請推矣。此雖是入直諸僚,相議爲之者,而玆事之本,旣由於臣草記時,臣亦與聞而可否,則違令之罪,實在於臣,問備之下,何敢諉之於已遞之僚員,而自幸其倖免,泯默不言也哉?玆敢露章自列,伏乞聖明,亟降威罰,削臣職名,俾私分粗安,千萬幸甚。傳于金相福曰,騎判批答,旣已下敎,名雖春坊,職是小官,焉敢若是?給之。筵席下敎

○掌令李齊華疏曰,伏以臣,病淹鄕廬,虛帶職名,頃上縣道之章,敢冀鞶帶之褫,及承聖批,未蒙矜許,臣怵分畏義,强欲登途,而素患痰癖之症,日益添苦,欲起還仆,轉動不得,委頓床席,㱡㱡欲絶,以至園陵禮展之日,忝居侍從之職,未造陪扈之列。有臣如此,生不如死,惶隕之極,靡所容措,調治多日,病似少間,擔舁寸進,昨始來伏城外,而撼頓之餘,症形越添,氣息危綴,飮啖全廢,以此病狀,實無供職之望。玆將短疏,敢暴危懇,伏乞天地父母,俯垂矜諒,亟降明旨,鐫削臣職名,仍治臣慢蹇之罪,以安私分,以肅朝綱,不勝萬幸。臣於自劾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區區憂愛之忱,有不能自已,謹此附陳,惟聖明留神焉。殿下於貴主之喪,欲致其哀者,此天理人情之不容已者,然而致哀之道,亦有限節,若通其節,而不以禮裁之,則父子之情,容有紀乎?其勢必至傷生而不自覺,逾禮而莫之察,此今日臣隣,所以隱憂深慮,遑遑汲汲,必欲匡救者,亶出於愛君之忠,而殿下一切厭聽,無所採納。及今時移月改,葬虞已畢,而七日內,再次幸臨,仰認殿下疚懷,愈久愈深,哀傷之積,不瑕有致損之節耶?殿下縱自輕,奈宗廟太后何哉?臣於此竊不勝憫鬱抑塞,繼之以流涕也。殿下睿質聰明,聖學超詣,豈於死生常理,有所未透,過爲此無益之悲哉?殿下所以堅拒群下,任情直行者,豈不以爲人父止於慈,卽曾氏所以讚文王之盛德,則凡於慈之之道,雖靡不用極,何害於理,而爲此紛紜若爭耶?殿下以此自信,不少開納,而似與《曾傳》本意,有不襯合,臣請先釋止慈止義,而繼救殿下之失可乎?《大學經》一章,首言止於至善,朱子釋之曰,至善卽事物當然之極也。曾氏作傳,引文王之事,以釋此章之義,而其曰止於仁,止於敬,止於孝,止於慈,止於信五者,蓋言聖人之止,無非至善之所在,而其目之大,有是五者耳。《大學》所謂至善,卽《中庸》所謂中,中之爲言,以其無過不及之差也。今以其過差之失中者,謂之至善之地,中庸之道,而行之不疑,則其於古聖賢立言之旨,果何如耶?故子思引夫子之言曰,道之不行也,我知之矣,智者過之,愚者不及,蓋旣失其中,則賢智之過,雖與愚不肖之不及有間,而其失均焉。若使文王之慈,有毫髮過差,則何以爲文王之聖?而曾子亦何以稱之爲止慈,列於至善之目也哉?臣又按《曾傳》釋正心章曰,心有所憤懥則不得其正,有所恐懼則不得其正,有所好樂則不得其正,有所憂患則不得其正。朱子釋之曰,四者皆心之用,而人所不能無者,然一有之而不能察,則欲動情勝,而其用之所行,或不能不失其正。由是觀之,雖天理人情之所必有而不能無者,一有留著於方寸,而排遣不去,則鑑空衡平之體,被他障蔽,而其用之所行,不得其正,參之於當然之理,固有之情,便有差毫釐而謬千里者,寧不大可戒哉?是以子思曰,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臣愚死罪,竊恐殿下慈愛之隆,哀疚太過,一念膠滯,隨處觸發,以擾靈臺,以傷天和。其視《曾傳》之止至善,《思傳》之皆中節,或似有歉,殿下倘以此《庸》、《學》數章之旨,反求聖躬,驗之於近日事爲,而考其得失,則必有犁然會心,幡然覺晤者矣。前後諸臣之以此陳戒者,孰非殿下之藥石?而日昨大僚之箚,尤極的當,其所論喪服,則抑情循禮,而反爲無益之悲,煩複之幸等語,誠是理到之言也。原箚雖已留中,批旨中,猶無明白嘉納之敎,臣民之憂,尙未弛也。今臣此言,固知慼我聖心,而忠愛之極,冒死仰瀆,伏願殿下,繼自今深惟聖訓,勉抑至情,日用動靜之間,以禮制心,發皆中節,止於至善,則實宗社萬歲無疆之福也。傳于金相福曰,大臣箚批旣諭,豈可若是紛紜,以慼其君之心乎?其章給之。筵席下敎

○判中樞府事閔應洙疏曰,伏以臣於負罪病蟄之中,荐犯闕禮慢命之科,究厥罪狀,合被重勘,而兼又積傷於今夏酷暑,病情添劇,㱡㱡危喘,與死爲隣,亦未能連章請譴,官銜尙縻身邊,罪戾日益層積,病裏惶懍,尤無所措。伏聞聖上,近又動駕,祗謁園陵,歷臨主第,靜攝之中,聖體勞攘,大小臣僚,莫不奔走陪扈,而顧此罪痕垂死之喘,獨自蟄伏鄕廬,偃息床褥,萬無自力蠢動之勢。旣不得進伏道左,以瞻羽旄之美,亦不敢趨簉京輦,以承起居之節,分義都虧,情禮俱缺,前罪尙未勘,而慢蹇又至此,臣罪上添罪,萬殞難贖。雖以包荒之聖德,必欲曲加庇覆,負犯甚重,邦憲至嚴,殿下亦安可每赦而屢屈刑章乎?席藁泥首,無地自容,僅收精神,略具文字,更冒萬死,仰瀆宸嚴之下,以冀快伏斧鉞之誅。伏乞聖明,亟降威命,削臣職名,仍命有司,勘臣罪名,以肅朝綱,以勵臣分,千萬幸甚。傳于金相福曰,承旨敦諭。

○右參贊元景夏疏曰,伏以臣父母墳,在江原道原州地,去京師百八十里,而謬辱自廢,雖未得安其身於朝廷之上,低徊近郊,亦不敢擅往展省者,今已周歲矣。往夏峽潦,塋域頹罅,改莎補土,誠有一日之急,而臣適遭逆理之慼,涕泣殯窆,遷延時月,未暇營理於先隴。竊自傷不孝罪逆,荐罹殃釁於四歲之內,作一天地間窮毒之人,而十數年遭至親十八喪殤,任情悲哀,神思惝怳,駟忙露晞,此生幾何?每誦古人畢命松楸之句,不自覺五內崩裂也。秋潦幸霽,臣欲趁此往省,克完丘墓改補之役,冒死哀籲於仁覆之天。伏乞聖明,特垂憐察,亟許由暇,俾臣得以伸人子至情,千萬攢祝。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卽往來焉。

○校理李毅中疏曰,伏以臣,罪逆不天,五年之內,荐失怙恃,千里嶺徼,遭罹凶酷,饕寒虐暑,叫號奔走,備經人世所未有之禍變,纍然殘喘,朝暮待盡,而父祥僅過,一弟又死,情理冤毒,五官俱傷,疾病乘之,萬死無幸。只緣頑如木石,尙延視息,而源痼症危,已成癃廢,分爲淸時之棄物,纔經外除,忽蒙收錄,玉署新命,遠辱於蟄伏松楸之中,繼有馹召之旨,臣手捧除書,有淚盈襟。念臣草土餘生,孤露惸孑,所欲移孝而自盡者,惟在事君,則召命之下,豈敢久淹?而尙有踰月之制,不敢自同餘人,一味泯縮矣。昨政又有新除,召旨聯翩,義分是懼,拚死舁病,今始來伏私次。臣之逖違耿光,已多年所,豈不欲竭蹶趨命,以少伸犬馬戀結之忱?而第臣向叨史職時,因諸人之不赴召試,嚴敎亦及於臣,至被削職之罰,臣誠惶駭震薄,無地自容。今雖時移事宿,豈宜復廁周行?矧經幄啓沃之責任,何等淸要,何等緊重,如臣謏才蒙識,假使循序而進,尙懼不稱。大僚陞六之請,旣出格外,揣量己分,實爲罔堪,而儒臣苟簡之斥,亦見公議,則揆諸廉隅,尤難放倒,見職去就,初非可論,瞻望螭陛,末由趨謝,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伏乞天地父母,諒臣情懇,遞臣職名,以重公器,以全微諒,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戊辰八月十九日未時,上御歡慶殿。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判尹金若魯,禮曹判書李周鎭,吏曹判書徐命彬,兵曹判書金尙魯,刑曹判書洪象漢,行副司直尹得和,左副承旨宋昌明,假注書魏興祖,事變假注書李尙允,記事官洪啓沃、盧泰觀,以次進伏訖。在魯曰,日氣稍冷,聖體調攝若何?上曰,差勝矣。周鎭曰,眩氣其有差勝之勢乎?上曰,少愈而猶或往來矣。在魯曰,湯劑連爲進御乎?上曰,服之不愈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向安寧矣。在魯曰,王世子感候何如?上曰,差愈矣。周鎭曰,伏聞東宮入侍醫官所傳之言,東宮感候,大勢雖減,未盡和解,尙有餘症云。湯劑雖已劑入,今日臣等,率未入侍醫官,入診詳察,何如?上曰,大勢旣減,姑勿入診。仍命昌明,讀江華留守權爀長寧殿修改狀啓後,命書傳敎曰,今覽江都留守狀聞,所請是矣,該曹回奏,不無遲滯,事役方張,依狀請施行事,卽爲回諭。昌命承命書訖。上曰,政院,回諭乎?該曹公事知委乎?周鎭曰,凡傳敎,例自該曹,發關知委,而今此傳敎中,有回諭之敎,則當自政院,下諭矣。上曰,然矣。注書出去分付,可也。臣興祖承命趨出,以政院回諭事,分付還入。上曰,通信三使以下,書啓書入耶?在魯曰,向日筵中,以書啓事有下敎,而承旨則不得詳聞云,不卽書入矣。當該承旨推考,何如?上曰,予於其時,以傳曰呼寫,則當書出,而無呼寫之事故然矣。在魯曰,其日筵中,臣則聞之矣。上命昌明書傳敎曰,通信三使臣以下,依例書啓之意,下敎,而今聞大臣陳達,政院不爲分付云,當該承旨推考,卽爲書入事,分付。在魯曰,向日筵中,吏判疏批命書之時,臣未諳尹東度之竝撕捱玉堂,而未能仰達矣。其時吏曹,若以相避竝擬,啓稟擬入,則似無撕捱之端矣。上曰,予亦未詳其委折矣。尹東度之撕捱玉堂,誠是矣。其傳旨踏啓字,仍卽敍用。又下敎曰,旣已敍用,則卽當檢擬矣。在魯曰,金吾滯囚可憫,而判義禁鄭羽良,以本職判敦寧撕捱,尙不行公矣。上命昌明,書判敦寧鄭羽良疏批。仍命書口傳付軍職,牌招察任傳敎。竝載錄於日記仍下敎曰,吏判出去,開政後入來。命彬先退。又下敎曰,陵幸時贊儀等,果誤入他路,而未則待令耶?尙魯曰,臣追聞之,果誤入昌陵路而然矣。上曰,誤入他路,非異事也。仍命書傳敎曰,方此金吾滯囚之時,輕者宜釋。頃者贊儀等,申飭已行,放送事,分付。出榻敎在魯曰,守令之尙未署經甚憫。頃日所達兩臺中,一臺則陳疏未承批,而一臺則又爲違牌,不可無變通之道矣。上又命書傳敎曰,在外臺臣竝許遞,政官牌招,竝以在京無故人備擬,仍卽牌招察任。又命書曰,侍從臣違牌人,竝敍用。出榻敎仍下敎曰,向已變通,而又稱在外,是可慨然。在魯曰,向者檢閱鄭恒齡,以修史事上疏,請令考例,而以依施批下矣。鄭恒齡上年十月因就理,勘以奪告身三等,右位尹東星,入直下番矣。今春東星,以下位鄭光震、沈鑧陞六之故,引館例不爲行公,其間又乍出旋罷,以至于今。恒齡則今年三月,職牒還給,五月被敍付職,而連爲違牌罷職矣。給牒之後,雖曰與罷職一般,尹東星則以館職例罷者,鄭恒齡則重被勘律。去史職而未敍復者,自其奪告身,至被敍之前,右位例當替修其史,被敍之後,則右位下位,同在罷職中,鄭恒齡自當任其修史矣。以此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咸鏡監司狀啓以爲,再昨年本道審理使尹容,以本道土卒之娶內奴婢所生,一依驛奴婢例,從父役充定土卒事,別單論列,備局回啓依施,而昨年正月內需司,以內奴婢事體,與寺奴婢有異,驛奴婢之娶內奴婢所生,勿許屬驛,明有法典,則土卒之娶內奴婢所生,尤不當擧論。六鎭諸鎭堡,土卒之娶內奴婢所生,勿論新舊劃屬者,至於三百三十五口之多,一倂還屬本寺,依前錄案之意,入啓允下,報備局行關本道矣。今若還屬本案,則許多土卒,萬無充補其代之勢。其已屬各鎭堡者,則仍置土卒,自今以後,勿爲移屬土卒之意,定式施行事狀請矣。此事初則備局覆啓,許屬土卒,旋因內司之啓,又有還屬內寺之令,今當歸一定式。三百三十餘名之畫屬鎭堡,旣因其時朝令,而殘堡充代之難,事勢誠然。已劃屬者,則係是後令之前,雖似苟艱,仍許劃屬,此後則一切勿令移屬,似爲無妨矣。上曰,此則朝令前後矛盾矣。諸臣所見如何?得和曰,此事只有兩件,一則朝家爲念邊地,一依審理使狀請許施,一則內奴之移屬鎭卒,殆同從良,甚非法意。至於三百三十五名,已充者置之,自今定式,勿許移屬,似爲苟艱矣。周鎭曰,先充者置之,自今定法,未免斑駁,朝家事不宜如是苟簡,宰臣所達,是矣。象漢曰,新法大抵多弊,當初審理使之所論,全無遠慮,而今此三百名之請仍,亦不免苟簡矣。若魯曰,邊上鎭卒雖重,公賤之無端從良,有違法意,當初審理使狀請,似不深量而然矣。尙魯曰,鎭卒雖不足,何可使公賤,公然爲良乎?國家當先觀大體矣。上曰,注書書之。仍呼寫曰,備局分付,不可若是矛盾。今聞所達,更爾思之,此便是以奴爲良者,有功免賤,雖是前例,無端以奴爲良,非三百年典章。審理使回啓,勿施事,分付。出擧條臣興祖承命書之後,上曰,筵中多勦說,當該人員,推考,可也。出擧條若魯曰,前以金堤郡鄭山柳哥冒葬事,有令本道摘奸査啓之命矣。觀此本道査啓及上送圖形,則鄭家先山,乃延德宮錄事之墓云,似是前朝之葬也。柳哥則今甲子入葬云,其主客遠近,固無可論,而兩山一在興福寺靑龍,一在白虎,其間相距,一百七十步云。旣非鄭家禁養之處,步數亦過法典之限,則鄭哥似不當禁,而柳哥入葬處,果是鄭山之白虎,無遮隔而相見,則法典亦有龍虎闊遠,則雖不可一準龍虎,量度彼此圖局,山勢遠近,參酌處決之文。以此言之,則鄭家久遠之山,無遮障白虎之地,柳哥入葬已不當,且興福寺卽古刹,則其寺位禁養之地,步數不遠之處,何可許人入葬乎?百步內禁葬,自是法典,寺刹雖無明白法文,亦宜禁葬,以此以彼,柳哥之不可入葬,似無疑矣。此事當初行査,旣出特敎,臣府不敢循例回啓,敢此仰達矣。在魯曰,大刹名寺局內,則人不得生意入葬,此必有可據之例而然矣。累百年久遠之塚,勢不可掘移,而新葬之塚,以此以彼,皆當掘移矣。上曰,予意則不必論寺刹遠近,鄭家之禁不可矣。若以久遠古塚,指謂之先山,則何以辨其眞僞也?若魯曰,鄭塚旣有表石,與古塚有異,以法理論之,可禁他葬矣。周鎭曰,雖因成命,有此道臣之狀聞,而山訟不過微事,親決於廈氊之上,有非尊國體之道,委之於京兆而處決,恐爲得當矣。若魯曰,禮判所達,是矣。臣旣陳委折,退出後,當以更査之意覆奏矣。上曰,以此見之,則久遠可知,此不必推上朝廷,令道臣詳査,從公處之。出擧條若魯曰,京居李若愚,以山訟上言啓下,而其訟隻,與臣有嫌怨,不當參涉。如此回啓,曾有次官擧行之例,今亦令次官回啓,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象漢曰,臣於今番儐使時,見勅行遞馬所所供,不但豐薄,邑邑不同,且有比前過豐處,弊端不少。分付三道道臣,使之往復停當,一遵舊規,俾無不均之弊,似不可已,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令備局,分付,可也。出擧條象漢曰,安州兵營之城,恃淸川江爲險,而江水上流,直通於楓橋,故淸川江歲漸堙塞,往往徒步而涉。曾在先朝庚午年間,亦發近邑烟軍,濬淸川而防楓橋,若不及今疏鑿,則前頭將不免斷流而失險。分付道帥臣,趁秋收後,卽爲始役,則水落易於濬鑿,下詢大臣而處之,何如?上曰,楓橋在下流,而淸川江爲上流耶?諸臣所見如何?在魯曰,不然也。楓橋之水,與淸川江之水,爲竝流之兩歧。而近年以來,其上流之水,直趨楓橋,故淸川江漸至堙塞而細淺也。事役雖鉅,一番疏鑿,有不可已矣。若魯曰,淸川江之漸至堙塞,以關防以道程,俱有可憂,趁今疏鑿,有不可已矣。周鎭曰,安州之城,以淸川江爲關防,而漸至堙塞,今爲淺灘,疏鑿之擧,有不容已,刑判所達,誠有意見矣。尙魯曰,臣亦於夏初,西行時見之,則淸川江水淺泥淖,不得行舟,故使星之行,皆從楓橋路往來,自安州抵嘉山,程道爲七十餘里,驛人馬亦可慮矣。在魯曰,役事則雖大,疏鑿則決不可已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象漢曰,臣曾聞秋曹訊杖,有法杖、別杖二件。意謂法曹,不當用別杖,待罪本曹之後,卽爲審覈,則所謂法杖,較正於刑穴鐵,而刑穴鐵分數,與《大典》所錄懸殊,蓋《大典》則用營造尺懸註,而刑穴則近於周尺,此必下輩幻弄之致也。前日所稱別杖,彷彿於《大典》尺量,而旣有別杖之稱,則不可不去之。且欲依《大典》釐正,則亦係變通,固當一經稟裁,故已與大臣相議,而敢此仰稟矣。在魯曰,律度量衡,必當均同,比亦律度量衡之類也。刑曹行用法杖,比《大典》甚小而薄,則依法典校正,宜矣。若魯曰,近來京外所用法杖,厚薄長廣,各各不同,多違法典,一從法典釐正,則好矣。尙魯曰,此非別般變通之事,京外皆有刑穴,更加申飭,一依刑穴較正,則自可無二杖之弊矣。上曰,注書書之。仍呼寫曰,今聞所達,一曹有二杖,不可使聞於隣國,況外方圓杖,申飭之時乎?此後京外,一從《大典》釐正,一杖去之。出擧條象漢曰,一自嚴禁各司拘留之弊,民多蒙惠,而刑、漢城府,則不爲拘留,盡爲囚禁,反有弊端,故《續大典》小註中,只許秋曹、京兆之拘留者,法意有在矣。旣載《續典》,則固當體此擧行,而臣今始待罪刑官,故必欲一經筵稟,敢此仰達矣。上曰,前刑判柳儼,亦以拘留之弊,有所陳達者矣,何如則當便好耶?在魯曰,《續大典》註曰,非大段公事,則本曹、京兆,亦勿拘留云。以此觀之,刑曹、京兆,則關係大段公事者,許令拘留可知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上曰,承旨姑勿退。仍命書吏曹參議沈星鎭疏批及一體牌招參政傳敎後,又下敎曰,李齊華疏中,所謂所懷者何事耶?昌明曰,以主第擧動事也。上曰,臺臣則無子耶?仍命書其章給之傳敎與吏曹參議疏批,竝載錄日記後,上曰,注書出去,吏曹堂上某某參政與否,知而入來,可也。臣興祖,承命趨出,以判書徐命彬,參判李天輔,竝進開政,而參議沈星鎭則病不進之意還奏。上又命昌明,書說書朴盛源疏批後,承史竝退出。未及出閤門,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掌令李齊華遞差事,分付。竝載錄日記

8月20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金相福式暇。左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洪啓禧奉命出使。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台命仕直魏興祖。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月暈。

○洪啓禧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纔經登對,上候方在靜攝中,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履啓曰,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上候方在靜攝中,頉稟。傳曰,知道。

○傳于鄭必寧曰,今下弓矢,牛峴僉使李遇芳處,給送。

○趙明履啓曰,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尹光毅,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鄭必寧,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趙東夏,以文臣朔試射試官,訓鍊院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趙明履曰,兼春秋一員,史官二員待命,騎馬九匹立之。

○金相福,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輔德兪宇基,時在忠淸道木川地,兼司書洪樂性,時在京畿豐德地。書筵入番事緊,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鄭必寧,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番陵幸時,隨駕將校軍兵等犒饋,今日設行事,已爲啓下,而昨夜三更量,監役將校來告,犒牛塾設假家,分六所爲之矣,第二所失火,所塾犒肉,全數燒燼云,事極驚駭。卽爲摘奸,則其所燒火者,至於六百五十餘串之多,幹事將校之不善監役,致此失火之境,誠甚痛駭,而牛酒旣已辦備,饋期此迫,有難因此而退行。隨駕將校軍兵中,知彀、旗牌官、軍官、別武士及七色軍,則與馬步軍作隊參饋者差異,此則準其數,自本局追後自備設饋。馬步軍兵及御前前排武藝別監、別破陣,則今日分饋,而當該將校與使喚軍等,不謹申飭之罪,自本局各別重治,何如?傳曰,允。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依前例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昌明,以刑曹言啓曰,《續大典》推斷條以爲,司憲府推緘捧傳旨後,過三十日未勘者,移送本曹照勘云,而近來憲官,絶無行公開坐之時,旣不得趁時磨勘,又不令移送本曹,使問備薄罰,亦不得勘處,朝令之不行,亦涉寒心。自今爲始,過三十日未勘者,依《續典》一一移送本曹之意,申飭施行,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光毅曰,柩材一部,擇送于內需司事,分付該曹。

○尹光毅,以備邊司言啓曰,守令署經,憲府纔已爲之矣,當此秋務方急之時,不可無變通之道。都事亦有夫馬淹滯之弊,憲府已署經守令十人,都事一人,除一司署經,使之從速赴任,何如?傳曰,允。

○持平李壽德啓曰,治逆之律,三尺至嚴,而殿下之饒貸於逆坦,亦已過矣。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逆畬孥籍等事,依大逆例擧行。請戊申賊魁之子,貸死爲奴,而年滿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竝依麟佐子追坐例擧行。請慶昷遠地定配。請徑斃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擧行。請亟寢罪人龍發、斗齡、戒剛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快正王法。請李之陽遠地定配。措辭見上新除授掌令趙雲逵,時在平安道平壤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大司憲李宗白上疏。伏以臣,罪通神明,禍延臣父,冥頑不死,奄關喪制,俯仰穹壤,靡所因極,跧伏松楸,情事哀苦。伏蒙聖明,尙收存錄,柏府新命,遽降此際,窮人之情,觸境增慟,祗奉命書,益復摧咽,瞻天九頓,涕淚橫集。噫,竭力致身,秉彝所同。臣雖一縷苟存,更無餘念,區區移孝之忱,寸丹如血,苟可以效尺寸之報者,蹈赴湯火,固所不辭,而自念鹵莽譾劣,百無肖似。立朝殆三十年,絲毫無所仰裨,唯有筋力,差可自勉,而禍罰之餘,疾病纏痼,年纔五十,齒髮衰落,形存心死,索然無生人之意,從前陳力之願,亦已自分其不能矣。況又重添寒熱之症,沈昏委綴,殆不省事,末由自力蠢動於百里之程,園陵行幸之日,竟未能趨伏路左,少伸微忱,虧廢常分,固已惶悚。至於所叨本職,卽臣之曾所自畫者,去就一節,尤無可論,虛縻在外,爲罪益大。玆敢冒死封章,縣道哀籲,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垂矜諒,亟命鐫遞臣職,仍勘臣罪,以安賤分,以肅朝綱,不勝萬幸。臣無任兢惶祈懇之至。

○執義閔遇洙上疏。伏以臣於前月,伏奉敎旨,以臣爲司憲府執義,繼以馹召,趣臣上來,臣聞命悸恐,不知自處。臣之萬萬無似,不宜濫廁招筵之數,曾已備陳實狀,不待臣更煩披瀆,聖明固已俯燭矣。況臣命途險舋,十數年來,喪威之酷,殆非人理所堪,而昨年哭臣之子,今年其妻繼亡,昨經窆葬,哀傷慘切,疾病隨而添㞃,牀簀奄奄,待盡朝暮,其於起趨召命,寧有可論哉?臣竊念國家臺憲之職,實有繩愆糾謬之義,盡忠補過之責,而委之草莽,任其虛帶,不但臣心之恧蹙不安,求諸事理,豈宜若是?臣自承下諭,卽當治疏,仰請鞶帶之褫,而喪葬悲遑,疾勢危苦,數行文字,亦無以締成,今始略控微懇,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遞臣所被憲職,俾丘壑賤,得以自安,千萬幸甚。臣無任戰越祈懇之至。以大司憲李宗白,執義閔遇洙上疏,傳于趙明履曰,筵中旣已下敎,此疏給之。

○大司憲申晩上疏。伏以臣,罪在慢蹇,罰止恩罷,杜門訟愆,若隕淵谷,不意迺者敍命纔下,繼有憲長新除,臣於是,驚惶感悚,不省攸喩。仍念臣之力辭銓任,必解乃已者,實非無端而然爾。誠以再經大政,是政官之瓜限,而不但爲才分之不宜久冒,疾病之難於供劇,則區區守株之見,迷不知變,遂至於連章煩瀆,積費撕捱,重自陷於逋命虧分之科。臣至今追惟,悚懍冞切,其何敢以時日之稍久,薄勘之已經,而晏然冒進於榮次乎?朝以守令署經,嚴召下辱,而第今當署之守令,卽皆見除於向來都政者,則臣以當初擬差之人,又復參聞於署坐可否之際,不成事理,有礙格例。雖非臣本來情地,卽此一事,尤無趨承之勢,萬不得已坐犯違逋,臣罪至此,無所逃死。玆敢略具短章,仰暴難進之義,伏乞聖慈,俯賜鑑燭,亟命鐫免臣職名,仍治臣瀆擾之罪,以昭法紀,以安賤分,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忠淸監司李日躋上疏。伏以臣於杜門淹病之中,忽奉除旨,以臣爲忠淸道觀察使者,聞命惝怳,繼以惶蹙,不知所以自措也。臣本輪翮無取,墻壁靡依,隨分平進,與物不競,而特被我聖上翦拂之殊私,驟玷金紫之班,外內所歷,頂踵皆恩,涯分已溢,絲毫莫裨,居常負媿,以榮爲懼,今玆之命,又出於意想之外。夫方面,國之重任,承流九重,宣化一邦,保釐之方,黜陟之責,專萃於一身,非若宰百里專一州者比,苟非其人,難副斯任。況今材彦竝進,銓選惟愼,而如臣無似,苟然濫廁於其間,則不徒旁指之嗤點,自覺中心之媿恧,此臣之所大恐也。且伏念湖西一路,幅員之廣,人物之繁,卽與兩南相甲乙,而若其豪鄕之肆虐,奸民之健訟,殆有甚焉,重之以荐歲歉荒,生靈凋瘵。當此之際,雖使才優而手熟者爲之,區畫尙患其難濟,矧玆年邁而病痼,一味憒憒,縱欲湊泊神精,講究條理,以效鉛刀一割之用,其奈力不從心,適自僨敗而已,不待身莅其境,而已知其必無幸矣。反復思惟,終無冒出之理,玆不得不略具短疏,悉暴血懇,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許鐫免,以重藩選,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速往欽哉。

○副校理尹東度上疏。伏以臣,以庸愚之姿,抱深痼之疾,雖冗司漫職,本不足以備驅使之末,而前後叨忝,俱係淸華,揣己揆責,尤豈有一分僥冒之計哉?只緣日昨筵中聖諭,特及先臣,追加褒奬,煥如日星。臣以孤露鮮生,猥登朝籍,釋褐之初,親承恩言,今又蒙被異渥,夐越尋常,臣以首頓地,有隕如瀉,感激銘鏤,不覺其身之自有。蒼黃入肅,粗伸叩謝之忱,兩宵持被,瞻近宸陛,寸衷耿然,殆不成寐。旋因所叨之忘嫌謬膺,引義徑出,輒犯違傲,聖恩彌隆,特敎屢勤,末復有入侍之命,而事實未暴,冒進無路,一味慢蹇,恭俟鈇鉞。終荷容光之照,獲遂褫鞶之願,私心感幸,益無自措。曾不移日,館職官銜,乃復如前,以臣代臣,眞成磨驢之踏跡,臣是何人,偏辱隆私,惝恍震薄,不省其何謂也。臣旣夤緣冒出,廉愧一事,雖歸擔置,而館錄之曾有疵論,兼任之不宜濫據,實關辭受之大節,亦不容全然闊略,以益當世之嗤罵。且臣所抱之疾,症祟甚奇,氣血虛脆,本不猶人,而荐罹禍故,又極耗傷,痰火內壅而眩暈作,嘔嗽上逆而音聲失,平居應事,每患顚錯,對人接語,或多蹇澁,形殼雖存,而榮衛之消剝,蓋無餘地,尋常自危,惟日寄活於藥餌。又自數日以來,重患關格,胸膈痞悶,吐泄兼發,昏委床席,寒熱迭乘,目今症形,尤無束帶就列之望,而嚴召之下,不敢坐違,謹此匍匐隨詣,據實呼籲。伏乞聖慈,俯垂矜諒,亟命先削臣本兼職名,仍勘臣逋慢之罪,俾得專意調治,延保殘喘,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少間察職。

8月21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明履。行左承旨洪啓禧奉命出使。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金相福。右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同副承旨尹光毅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台命魏興祖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貞顯王后忌辰齋戒。

○辰時,日暈。巳時,太白見於未地。

○金相福啓曰,大司憲申晩未肅拜,執義安𠍱牌不進傳旨未下,掌令趙雲逵在外,李光瀷,持平任珣、李壽德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昌明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履啓曰,副校理李彝章,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傳于趙明履曰,承旨入侍,都承旨同爲入侍。

○又傳于宋昌明曰,俄者入侍承旨入侍。

○又傳于宋昌明曰,有下敎事,上下番兼春秋、注書,持俄者入侍草冊以入。

○以洪啓禧爲行左承旨,鄭必寧爲右承旨,金相福爲左副承旨,宋昌明爲右副承旨,尹光毅爲同副承旨。未開政本院座目踏啓字

○宋昌明,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東籍親耕田,所種稻豆兩穀,今月二十四日間,當爲成熟之意,敢啓。傳曰,攝刈。

○戊辰八月二十一日申時,上御歡慶殿。承旨入侍,都承旨同爲入侍時,行都承旨趙明履,右副承旨尹光毅,假注書魏興祖,記事官洪啓沃、盧泰觀,以次進伏訖。上命明履書傳敎曰,通信正使承旨洪啓禧,副使弼善南泰耆,堂上譯官朴尙淳,上通事李昌基竝加資。從事官副司果曺命采,上通事鄭道恒、金弘喆竝陞敍,堂上譯官玄德淵、洪重龜,各熟馬一匹賜給。製述官朴敬行,寫字官金天秀、玄文龜,竝高品付職。探物通事黃厚成、崔鶴齡、崔壽仁,竝令本衙門,準職除授。次上通事以下,俱無前例,竝勿論。出榻敎仍下敎曰,有御製,欲令都承旨書出,故特命入侍矣。古聞此花開後更無花之語,而有感動者,今則此行去後無他行云,而諸臣不能感動,老成之人,亦不思量,李齊華亦效之,是可慨然。仍命書感鴻詩七言一絶,竝小序後,下敎曰,精神不如前,聞鴻聲亦已久矣,屢次搆思,終不成,忽然成章矣。又命書慨世詩七言一絶,竝小序後,又命改書,更讀一遍訖。又下敎曰,向日李齊華疏,諸臣則必以予,爲旣見而謂不見,而予實始見於其日矣。左相事,予亦有所未曉者,予之歷臨主第,實出於泄此悲懷矣。頃日左相,聞予言而亦流涕,又有人老,則易傷於如此處之語,此則左相,亦知之矣。一番登筵,從容陳達,亦非晩矣,何至累煩文字於事過之後,使予心一倍愴新耶?曾前左相,因玉堂疏,有所達曰,仁者見之謂之仁,智者見之謂之智,今予疏批,亦有此意耳。李齊華曾斥左相矣,今乃效之,若事關黨習,則彼必不爲左相地,而至若此事,則謂之公,而於彼於此,固無所妨,可以力戰矣,若是紛紛,良可異也。予今年氣俱衰,益無好悰,花發楓丹,亦無觀覽之念,至於《述編》、《常訓》、《心鑑》諸書,皆非以文自居,而只欲使人知我心矣。今般謁陵,亦予之所不期,而每聞鼓吹之聲,尤多悲愴之懷。凡人愴懷作詩,則自多悲苦之語,而予則不然矣。明履曰,日已曛黑,而夕氣稍寒,史官之記事似難,而聖體之觸寒可慮,請令閉戶明燭。上曰,唯。明履曰,感鴻小序中,聞秋風思江東之語,非御製之所可引用者,慨世小序中,其筆如鋒之敎,亦非臣子之所敢當者,竝請還收矣。上曰,承旨所見大過矣,何必如是見之?然而旣以是爲礙眼,則當刪去矣。仍命改書訖。又下敎曰,予之幾年苦心,惟在於調劑辛甘,而近多見欺矣。諸臣承批登筵,則循例問候,而中心之詳記者,惟在於緊當世道及自家之語,退而語人者,惟在於此,在外而欲聞者,亦惟在於此。依案揮扇,橫竹閑談,亦惟在於此而已,誰有念國事者耶?明履曰,副提調非入診時,則不敢問安,故臣姑不敢仰問,而近來湯劑進御者幾貼乎?上曰,一未進御矣。明履曰,以今日下敎觀之,聖心終有所不能裁抑者矣。如此之際,易致添傷之節,近日以來,天顔甚瘦矣。上曰,以瘦故,行步之節差愈矣。光毅曰,小臣極知惶恐,而俄者下敎及御製,太過矣。上曰,何過之有哉?承旨所見,過矣。光毅曰,左相箚語,豈有他意?古人曰,愛君如愛父,以人子言之,其父老病而遭慘慼,屢往喪次,則其憂慮之心,無所不至。惟其憂慮之切,故言不暇擇,而原其本心,只出於憂愛之忱而已。御製中,觀過知仁之敎,亦殿下所體念處也。至於李齊華疏,其雖不槪聖意,何至無批答還給乎?不必見其人,諫官之疏,固宜賜答矣。上曰,承旨非矣。李齊華疏,政院何可捧入?光毅曰,臣等待罪出納之任,諫官言事之疏,何可退却?上曰,臺疏不可退之說,則所達,是矣。仍下問曰,上番兼史誰也?而所居何地?光毅曰,洪啓沃而西路人也。上仍顧下番兼史及臣興祖而下敎曰,今日西南北三方臣子入侍矣。近來世道寒心,公道不行,以國無事之故,朝臣多驕氣,用人只取石穴之內,而穴外則全不收用,穴外亦豈無人才?此實恒所慨然者也。光毅曰,臣前以用人必廣仰達,而八路之人,莫非王臣,毋論京鄕,善則用之,不善則捨之,惟才是任,則庶官自可盡職矣。今日急務,惟在於用人公平而已矣。上曰,承旨曾已有達矣,予則每以是爲慨然,而誠無奈何矣。承史仍退出。夜已二更初矣。

○戊辰八月二十一日夜二更四點,上御歡慶殿。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尹光毅,假注書魏興祖,記事官洪啓沃、盧泰觀,以次進伏。上曰,俄者入侍時,予以古人之名,擧論於行語間者耶?注書及兩兼史,各考其草冊,有則達之。啓沃、泰觀及臣興祖,皆以草冊中,無所書出處仰對。上曰,予始料其有所下敎,故欲知之矣,皆無記出處,則不必更問。光毅曰,臣於俄者,已有所仰達,今又提達,極涉猥悚,而今日下敎及御製,過於悲愴,有非臣子所可奉承者。宸章一日,萬口同傳,敢請卽爲還收。上曰,承旨所見過矣。仍命更讀御製。光毅承命讀之。未及盡讀,仍命改書稍改下字句後,下敎曰,予至今思量,終未知爲過擧,而諸臣則必以爲過擧,彼李齊華輩,何足道哉?左相以大官,乃爲年少名官之事,此皆出於文勝之弊,而左相文法,本來好快矣。光毅曰,臣俄以愛君如愛父之說仰達,而未蒙開納矣。聖念出於至情,故雖不以爲過擧,而爲臣子者,惟其憫迫也,故諫止之說,出於憂愛之忱,自上誠宜虛受而改之。人臣事君之道,惟當有懷無隱,而目見君上之過擧,則豈可避文勝之嫌,而無一言仰達者乎?自古明君哲辟,亦難自知己過,待臣下之諫諍而改過,則日月之更,孰不仰之?人君若自知爲過擧,則何有改過不吝之言乎?臣見左相箚語,則都出於憂憫之至,雖或有言不暇擇者,而此實觀過知仁處也。且言不切則不動,自古直諫之士,皆非揚君之過,乃欲納君於無過之地,此其言,不得不激切也。但自上諒其心之無他,則君臣可以交孚,而言語文字之顧忌嫌疑,本非盛世之事也。臣曾以堯、舜事仰達,其時聖敎,以爲太迂遠,而臣之愚忠則以爲,不以堯、舜期其君者,不敬其君者也。益、稷儆戒之言,乃是聖上勉勵群下處也,而今乃以本非過擧爲下敎,臣之所大憂者,不在於此一事而已,或恐拒群下之諫,而忠讜之言,無由至前,則其於國事何哉?上曰,此言則然矣。益之戒舜曰,無若丹朱傲,古人則言若此矣。光毅曰,若使大舜,厭聞諫諍,則雖以益之賢,何敢進此言乎?大舜無過,而益之諫至此,若使舜有過,則臣謂益之言,必不止此而已也。聖上若以爲元無過中之擧,則實非臣之平日所望於我殿下者也。上曰,予之自前所經歷,何如?今日世道亦何如?近日心氣,俱未得其平矣,今聞承宣所達,予心稍釋矣。光毅曰,聖敎及此,不勝欽歎,而臣心則終有不釋然者矣。上曰,群下若不困我,予當從容善攝,而氣自差勝矣。光毅曰,此非但在臣下,乃在聖上。聖上若不過於悲哀,且無過中之擧,則爲臣下者,豈敢復提此說,以慼我聖上乎?上曰,承宣所達之意,予知之矣。俄者下敎,勿爲誤傳,以致紛紛之意,承旨言于史官及注書,可也。承、史仍退出。夜已四更五點矣。

8月22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明履。行左承旨洪啓禧奉命出使。右承旨鄭必寧坐直。左副承旨金相福。右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同副承旨尹光毅。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台命魏興祖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貞顯王后忌辰。

○夜三更,黑雲一道,起自坤方,直指艮方,長十丈,廣尺許,漸移巽方,良久乃滅。四更五更,月暈。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鄭錫五,提調臣李周鎭,副提調臣趙明履啓曰,伏未審近日霜冷,聖體若何?前入湯劑,連爲進御,而調攝諸節,其有差勝之勢乎?臣等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勿爲入侍,而湯劑則加劑五貼以入,宜矣。

○鄭必寧、金相福、宋昌明、尹光毅啓曰,承旨坐次單子,雖已啓下,而考見前例,則承旨加資命下之後,坐次單子,每於開政下批後捧入,而昨夜坐次單子,徑先入啓。下吏纔已推治,而小臣亦難免不察之失,惶恐待罪之意,敢啓。答曰,勿待罪。

○宋昌明,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徽陵參奉所報,則別檢鄭景瑞,移拜典籍云。今月二十六日忌辰大祭時,陵官不可不備員,別檢有闕之代,令吏曹口傳差出,卽爲發送,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徽陵別檢趙台命。

8月23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明履。行左承旨洪啓禧奉命出使。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金相福坐直。右副承旨宋昌明。同副承旨尹光毅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魏興祖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光毅啓曰,大司憲申晩初度呈辭入啓,執義安𠍱傳旨未下,掌令李光瀷,持平李壽德呈辭,掌令趙雲逵在外,持平任珣服制。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必寧啓曰,玉堂今已備員,所當視事取稟,而上候方在靜攝中,頉稟。傳曰,知道。

○趙明履啓曰,左副承旨金相福,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明履曰,今番信使賞典中,有遺漏者,先來軍官二人,依古例竝陞敍。

○金相福,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永寧殿告祭獻官,以鶴城君楡,平原君燮,實預差啓下矣,俱以身病猝重,不得入來。不得已以戶曹參判曺命敎,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履啓曰,永寧殿告祭獻官,實預差鶴城君楡,平原君燮,謂有身病,終不入來受香,至於臨時付標,依定式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相福曰,今下上言,卽爲揀入。

○傳于尹光毅曰,儒臣持《自省編》入侍。

○又傳于金相福曰,待下敎詣閤。

○又傳于金相福曰,詣閤。

○尹光毅,以摠戎廳言啓曰,北漢山城巡審時,將校軍兵試射放,仍爲設行事,前已狀聞矣。本城將校、軍兵及各寺僧軍等,試才入格者,依例施賞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相福曰,明日傳香後,承旨馳往懿陵,奉審以來。榻前下敎

○戊辰八月二十三日夜二更,上御歡慶殿。儒臣持自省上編入侍時,左副承旨金相福,副校理李彝章、尹東度,假注書魏興祖,記事官洪啓沃、盧泰觀,以次進伏訖。上曰,上番儒臣讀之。彝章承命讀序文。上曰,下番讀之。東度讀,自一身之主,至於戲其鑑。上曰,承旨讀之。相福讀,自凡於看文字,至何以制也?上曰,注書讀之。臣興祖讀,自春草之方生,至萬幾雖繁,奚比乎此哉?上曰,上番兼史讀之。啓沃讀,自予雖生長禁中,至欽體服膺。上曰,下番兼史讀之。泰觀讀,自禮云七月戒,至替予申諭之意。上曰,向者命下番儒臣入侍者有意,而未得相見矣,今日是三日齋,豈可引接諸僚?而欲與相見,故使之入侍矣。聖賢之言,布在方策,以予齟齬之文,豈可有所講論?而予已衰暮,而敎導元良,爲今急務,念此恒惕然矣。彝章曰,小臣曾以此冊,累次進講於大小朝矣,今又講讀,尤見其段段切實矣。第五板凡人之性,難耐者至艱之地,難忍者浮囂之說,而予則性本疏闊,於此等之際恬然,恬然若不聞焉,若不睹焉,惟盡在我之道而已,此段最爲緊切。此段以殿下所經歷者爲敎,而凡文字,惟當推類而反之三隅矣。凡事之難耐難忍處,殿下必以此大文之義,隨遇排遣,以至涵養心性,平心酬應,則庶事自底於和凝之域矣。此臣區區之望也。上曰,予固意以此段爲言矣,惟在於行與不行。予年五十三,有此述編,而不能踐履,予深恧焉。彝章曰,編中有常於神氣塌然之時,更爲盥洗整衣而坐,此心頓然開朗之段,此段誠切實矣。以一日言之,過午而至脯時,則人之心氣,自至塌然。此時尤宜奮發聖德,以國家言之,亦有向衰之時,此時亦尤宜奮發振作,此所謂中興也。卽以聖德言之,以國勢言之,則正屬更爲盥洗之時也。伏願殿下留意焉。上曰,所達雖是,而此世道無可洗之道,雖傾東海而洗之,猶爲不足矣。無水可洗,設或洗之,必不靜潔矣。彝章曰,不然矣。君心萬化之源,君心振作,而國事豈有不振作之理乎?年前兵曹判書金尙魯,以兵曹亞堂,入直兵曹時,臣相見於直廬,有所酬酢。尙魯亦以爲,聖心若振作奮發,則臣僚自多操心處,而不然則易至於怠忽,此言誠是矣。君心一振作於廈氊之上,則其效必有及於蔀屋之下,此理捷於影響矣。上曰,所達誠好矣。此則以政令言之也,至於世道則誠難矣。東度曰,小臣久在鄕廬,御製述編,未曾奉覽矣,今番入直後,始得莊玩。堯、舜精一心法,文、武治道政謨,洋洋昭載於一編之中,臣固有以欽仰聖人之文章制作,而殿下以此垂誨於我東宮矣。東宮欽體此篇之訓,遵守不替,則實爲我東邦億萬年無疆之基,而非但敎誨東宮,殿下旣得之於心,著之于編,朝夕觀覽而省察之,則體驗之功,比他書尤親切矣。凡於施措云爲之間,求無違於此編之旨,則至治之極功,惟在乎是矣,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予之精神,視數年前,益覺衰耗,何望其踐履之功?今之世道,日異而時不同,面則可洗,而心則不可洗矣。堯、舜復起,何以洗之?如此文字,非但示東宮,予亦可以作爲龜鑑,而以予之精神,今之世道,誠無奈何矣。東度曰,世道雖難,只在殿下一心上轉移之如何耳。殿下若自惕勵于心,則洗之亦何難乎?臣常聞殿下,以衛武公晩來工夫自勉云,此甚盛意也。毋但以世道如此爲憫,益加自勵,幸甚矣。彝章曰,殿下平日,自勉以治心養性,而工夫有粗有精,粗處則易過,而到精處則尤難。心性情,去益精密,而心之精細之人,凡遇事有固係之病矣。殿下平日,以有憧憧往來之病爲敎,此症最憫矣。伏願殿下,益加留意,懋去此病焉。上曰,予豈有心性情工夫乎?《心經》有之,朱子曰,西岩和尙,日問主人翁惺惺否,惺惺法誠好矣。予亦只與主人翁問答,而有御製文字矣。予雖無工夫,亦不至走作於食色矣。彝章曰,走作於食色者,豈以工夫論之哉?此誠麤粗處也。上曰,不然。雖非麤粗者,亦奔走於食色矣。彝章曰,非謂此也。以工夫論之,則除去食色之慾,卽粗迹也。除去食色而後,蓋有精細工夫,工夫到精細後尤難矣。殿下若益勉於治心之工,則自無憧憧之病矣。上曰,憧憧之病,予果有之,《心鑑》亦言之矣。東度曰,欲祛憧憧之病,陳南塘夙興夜寐箴中,事應旣已,我則如故一句語,誠好矣。殿下留意於此等工夫,則必有效矣。上曰,所達誠好矣。以此觀之,儒臣似有平日工夫矣。仍下敎曰,此編中,有遙望懿陵,不覺心隕之條,此殿南邊相望之山,卽懿陵案山也。今當齋日,此心一倍,召見儒臣,命讀此篇者,亦欲聽此段也。中有體予此意之敎,而此則在日後矣。禮有三日齋之文,今日亦非引接之日,而欲見下番儒臣,特命入侍矣。頃已下敎矣,家貧思良妻,國難思良相,卽今世道,無可奈何,予所以每思下番儒臣之父也。俄者編中,讀辛丑冬事矣,其時下番儒臣之父,爲兼說書乎?東度曰,臣父其時爲兼司書矣。上曰,然矣。其時先卿,有所陳達,而其言簡約,予尙今不忘,其後累年任使,知其爲人矣。曾經判義禁乎?彝章曰,未及崇品,位至正二品矣。上曰,提學則曾經乎?彝章曰,曾經提學矣。上曰,俱經兩館提學乎?東度曰,然矣。上曰,儒臣釋褐之初已諭矣。思其父而見其子,初筵進讀,又是此段,益覺愴念矣。東度涕泣曰,先臣受國厚恩,位至八座,而與時俗異,故雖平生同朝之人,先臣心事,鮮有知者,而今日聖敎及此,臣惶隕感泣,不知所達矣。上曰,儒臣之父,與時俗異云者,誠然矣。平日質實矣。先卿在時,領府事金興慶,嘗因事語及曰,尹惠敎卽不然之人云矣。予只聞此一言,而當時同朝之人,曾無一人爲先卿稱道者矣,予尤以此貴之矣。儒臣諒予思乃父之心,以乃父事予之心,事予晩政,事我元良,可也。東度曰,臣不學無識,且不肖忝墜,誠無足以裨補萬一,而今承聖諭,臣雖一步之頃,豈敢忘先臣哉?上曰,先卿氣像謹厚,有西漢篤厚之風矣。儒臣亦肖似矣。又下敎曰,平日質實矣。彝章曰,今日尹東度,不待牌而肅拜,此是近來稀有之事,故臣問之則以爲,前後恩敎,不勝感泣,急於叩謝,不敢坐待牌招而入來云矣。臣亦許之以得體云矣。上曰,儒臣處義是矣。儒臣旣非高蹈之人,則予雖累日不召見,儒臣豈逃走乎?然在下之人,處義旣得體,則人君待臣之道亦不然,故雖於三日齋中,卽此召見矣。儒臣以此敎他人,可也。又下敎曰,儒臣年今幾何?東度曰,四十二矣。彝章曰,臣於今日直廬,得見新冊子,而今於述編中,有於廟於陵之敎,係是陵廟事,故敢達矣。上曰,何冊子耶?彝章曰,卽《北路陵殿志》,前正郞臣魏昌祖所裒輯云矣。北路,卽我興王根本之地,而八陵所奉之處也。其所重當如何?今日臣民,於近地陵寢事,則皆詳悉,而至於北道陵殿,則其故實茫然不知,每欲採訪問知矣。今見成書,雖未及詳覽其裒輯之如何,而果是不可無者也。上曰,貴矣。必多入工夫矣。注書出去持入,可也。臣興祖,承命趨出後,上曰,魏昌祖,予嘗知其爲人矣。亦能善文耶?彝章曰,臣曾未知魏昌祖,而尹東度借來此冊而見之,故臣亦得見之矣。東度曰,臣亦未知魏昌祖,而於廳注書魏興祖直所,偶見此冊,心甚貴之而持來矣。上曰,我國故事,錄出者甚少,今聞此言,甚貴矣。我國用人之道甚狹,如此之人,全不檢擬,曾爲通禮而止矣。注書魏興祖其弟耶?魏昌祖之容貌,勝於其弟,而其弟亦了了矣。又下敎曰,魏興祖果了了矣。相福曰,了了矣。上曰,如此之人在京,則雖不申飭,自可收用,而在鄕之故,易忘之矣。臣興祖持陵殿志入來。上披覽良久下敎曰,今始覺之矣,魏昌祖年前,以兼史入侍時,元良適入侍,予以故鄕人稱之,而命元良書數字以賜矣。今乃提及於卷末矣,此冊規模誠好矣。仍下問于興祖曰,元良所書者何字耶?臣興祖起伏曰,忠信二字矣。上曰,世道怪異,如魏昌祖者,尙不一振發矣。此冊則還下玉堂,上下番校正,精書以入,可也。相福曰,臣家在湖中,故有所見知,而常以爲慨然矣。鄕曲人才之不見用者多矣。全州人朴瑞頃,爲初仕而在鄕未及知,自至過限而遞。湖中朴新源,明於易,且善卜算,脫有緩急,合置兵陣中,而曾爲初仕,未得行公云矣。上曰,今世全不用鄕人矣。東度曰,卽今人才之乏少,習俗之如此,專由於學校之政不明。臣在鄕時,見守令之臣,因向來朝家,申飭學校,刊布《小學》之後,聚會邑子弟,講習《小學》,姑未知將來實效之果如何,而此誠美政也。凡事始勤而終怠者有之,久則自至於解弛矣。自上若又飭敎胄之臣,申明學敎之政,則豈不有益於作成人才之道乎?上笑曰,守令之臣,未知果能知《小學》否也?古人有稱《小學》童子者,《小學》誠奇矣。東度曰,小而灑掃應對之節,大而修己治人之方,由此而至於成德,《小學》顧不重乎?第《小學》之不講久矣,臣常以是慨然矣。上曰,灑掃二字,尤奇矣。灑水而掃之云者,亦有妙理,此其自幼束筋固骨之方也。東度曰,自幼服勤於灑掃應對之節,故非但固束筋骨,心志亦無移他之患矣。彝章曰,臣於《小學》事,適有所聞,故敢此仰達矣。京中陞學,外方公都會,講取《小學》,以補監試初試者,卽國朝科規也。如此口讀,雖不可謂之講明《小學》,而亦不可謂全然無補矣。聞近來新有只許童蒙赴講之令,《小學》沒註背誦,卽三四年工夫也。雖二十而冠,未冠之前,其應講不過一二次,孰肯爲一二次應講,苦費三四年工夫乎?今後則將無講生云矣。上曰,以此出擧條,後日登對時,禮官稟定,可也。出擧條東度曰,國家之所以維持者,在於士大夫,而今世士大夫子弟,皆不知自勉學業,而至於中庶輩,則或有勤學成才者,此亦係於自上飭勵作成之政矣。上曰,其言誠然矣。此實士大夫之羞也。諸臣以次退出。夜已四更五點矣。

8月24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明履。行左承旨洪啓禧奉命在外。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金相福。右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同副承旨尹光毅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魏興祖尹得養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景宗大王忌辰齋戒。

○尹光毅啓曰,大司憲申晩,再度呈辭留政院,執義安𠍱傳旨未下,掌令趙雲逵在外,李光瀷,持平李壽德呈辭,任珣服制。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昌明口傳啓曰,行左承旨洪啓禧,以閔應洙敦諭傳諭後,才已入來,而加資姑未下批,不得肅命,故不敢循例復命,至闕外書送書啓,故玆以入啓之意,微稟。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履啓曰,右副承旨宋昌明,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光毅曰,王世子陳賀已權停,而百官則一體權停事,分付該曹。

○金相福,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無他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兼司書洪樂性,自鄕才已入來云,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尹得養爲假注書。

○趙明履啓曰,假注書尹得養,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尹光毅,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漢城府報牒,則枚擧東部都事趙載一所報,以爲部屬長位里出身鄭尙僑家雇人金仁福,今二十一日爲守刈稻,出往鍾巖,爲虎囕死,噉餘頭脚,在於懿陵火巢內云。都城咫尺之地,虎患如此,誠極驚駭,卽令當該軍門,擇送善放砲手,尋蹤捕捉,爲宜。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金相福,以禮曹言啓曰,來九月十三日,大殿誕日,王世子當有致詞陳賀之節,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與陳賀而權停。

○趙明履,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本寺乃講學宗臣勸課衙門也。每朔三次考講後,准等計劃時,隨其勤慢,連五等居首之員,啓請褒賞,而無分與分數,最少之員,從分數施罰,乃是祖宗朝勸奬之盛意,而近日宗臣應講者甚少,每朔開坐進參之人,不過一二員,無以開講成樣,事之寒心,莫此爲甚。自本寺,依事目前後申飭,不啻嚴明,而應講宗臣,略不動念,今二十日講坐出令後,到記中,無一員進參,故仍爲撤坐,此是三百年所未有之事,揆以典法,誠極駭然。且宗臣初授職後,一謝恩命,分義當然,而近來宗臣付職,其或過八九年,或經四五年,終不出肅,其在事體,尤極未安。除呈訴分揀外,無緣不參之人員茂春守堉,河淸守壕,鶴林副守焴,竝從重推考。未肅拜人員河雲守埮,河南守埈,廣陵副守烻,西春副守爗,安恩副守𤈻,一竝罷職,以懲日後,何如?傳曰,允。

○尹光毅,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罪人忠尙處,以李允芳供辭,逐條周牢嚴問,而極口發明,援引參證,終不直招,故李允芳及在京參證諸人,對質嚴問事,草記,允下矣。依傳旨,在京參證諸人中可問者處,爲先對質後,取招以入,而今觀各人面質之招,則到胡人鄭忠家止宿,夜失䬶無疑,而同宿諸人與外盜之偸竊。鄭忠明燭達夜,似無不知之理,而諸招旣無指的之言,忠尙亦無贓物之現捉,則設有可疑之端,徑先請刑,事或難處。下詢大臣而處之,何如?傳曰,允。

○金相福書啓。臣承命進詣懿陵,奉審陵上莎草,曲墻諸處及丁字閣碑閣,則俱無頉,看審祭物祭器,則亦皆蠲潔。臣以各別致虔之意,更加申飭於祭官矣,敢啓。傳曰,知道。

8月25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明履。行左承旨洪啓禧未肅拜。右承旨鄭必寧坐直。左副承旨金相福坐直。右副承旨宋昌明。同副承旨尹光毅。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魏興祖尹得養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景宗大王忌辰。

○莊烈王后忌辰齋戒。

○尹光毅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金相福啓曰,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國忌正日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宋昌明啓曰,大司憲申晩,再度呈辭留政院,執義安𠍱傳旨未下,掌令趙雲逵在外,李光瀷,持平李壽德呈辭,任珣服制。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金相福,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懿陵參奉所報,則今月二十一日夜,長位里居人守直禾穀,宿於野幕矣,爲虎囕去,得其屍體於本陵火巢內云。囕殺人命於紅箭門不遠之地,不但事甚驚慘,陵內樹林茂密,惡虎之隱據可慮。卽令該軍門,發遣善放砲手,期於捕捉,何如?傳曰,允。

○宋昌明,以御營廳言啓曰,因漢城府牒報,備邊司草記內,東部長位里出身鄭尙僑家,雇人金仁福,今月二十一日爲守刈稻,出往鍾巖,爲虎囕死,噉餘頭脚,在於懿陵火巢內云。都城咫尺之地,虎患如此,卽令當該軍門,擇送善放砲手,尋蹤捕捉事,命下矣。本廳將校,率領牙兵五十名,明日曉頭,定送懿陵火巢內及鍾巖近處,往來搜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相福,以御營廳言啓曰,因禮曹草記,懿陵參奉所報內,今月二十一日夜,長位里居人,守直禾穀,宿於野幕矣,爲虎所囕去,得見其尸體於本陵火巢內云。囕殺人命於紅箭門不遠之地,不但事甚驚慘,樹木茂密,惡虎隱居可慮,卽令該軍門,發遣善放砲手,捕捉事,命下矣。昨因備局草記,懿陵火巢內及鍾巖近處捉虎事,自本廳定將校,率領牙兵,今日曉頭,已爲出送矣。陵內諸處,亦爲各別窮搜,期於捉得事,出往將校處,更加嚴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8月26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明履。行左承旨洪啓禧未肅拜。右承旨鄭必寧坐直。左副承旨金相福。右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同副承旨尹光毅。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魏興祖尹得養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莊烈王后忌辰。

○鄭必寧啓曰,同副承旨尹光毅,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宋昌明曰,承旨、儒臣,持《心鑑》入侍。

○戊辰八月二十六日申時,上御歡慶殿。承旨、儒臣,持《心鑑》入侍時,右副承旨宋昌明,副校理李彝章、尹東度,假注書尹得養,記事官洪啓沃,記事官盧泰觀進伏訖。上曰,《心鑑》讀之。彝章、東度、得養分讀訖。上曰,昨講《自省編內編》,而外編則不過論史論治者,故今日命持入《心鑑》矣。此乃靜攝中偶然成者,比如鸚鵡之能言,元良之能實踐,何可望乎?予之精神,漸不如前,《自省編》、《心鑑》,從今覽之,似非自己所作。所貴者,卽古人之語,故命讀之矣。彝章曰,前後帝王之著述,未有如《自省編》、《心鑑》之說到精細者矣。此等精細處,殿下旣洞然知之矣,將此體念之外,更無所達矣。東度曰,臣今讀此編,竊有所喜幸者。卽今東宮,方勤典學,所讀無非聖賢之心法,而此則乃殿下親自著述者,則心法傳授,不越乎此。東宮之銘念觀省,亦必深切,其效豈不大乎?上曰,若然則豈不幸哉?元良之喫緊,似不及予矣。彝章曰,心之所發,爲意所經營,注向爲志,統而言之曰心。心譬則君也,意譬則備忘傳敎也,志譬則人君之所經營期望者也。小臣極惶恐,而敢問殿下盛壯之時所志者,到今回顧,果何如耶?其果無落下之歎否乎?上曰,此言則予當發笑矣。《自省編》、《心鑑》,非爲觀瞻而作也。予今老矣。男子雖五十,不衰色心云,而人老則其心亦衰矣。予於此,本淡然矣。漢武老衰,故有節食服藥之語,此亦氣衰所致。予之精神,日異而時不同,上年今春甚異矣。此冊爲元良所作,而此心則不至放忽。予雖衰老,今若邊境有事,則予當勇往,如寇準之馳馬矣,至於世道則誠難矣。頃者以予心易洗,世道難洗有敎矣,治不徯志,猶爲歇後語矣。無對諸臣之顔,亦有歸拜陟降之羞矣。曾有御製矣,崇儉調黨,卽予苦心,儉然後可以愛民,調黨然後可以保心。於戲,元良孜孜銘佩等語云,此是頃者農壇詣幸前所作也。予何有崇儉之德,而禁緞之令雖行,此外亦有意未就者,是可羞也。予志初不太低,此則上番可以知之矣。彝章曰,臣未得畢其說矣。臣雖無似,累侍經幄,殿下平日志尙,固已超越百王矣。到今點檢初志,則必有落下於少壯之時者,而不必因此有所消沮。所謂志者,如射者之的,的立然後,可以發射。伏願殿下,堅定聖志,更如少壯之時,而至如心,則乃是活物也。若有意操持,則又有操持之心,先儒亦言,又有一心之病,不可過爲操持,亦不可放捨,惟務靜虛,俾無留着,如《大學》所謂無所忿懥矣。心之有所操持者誠難矣,喜怒亦不可存留矣。至於意,則不可無所寄寓,心則常置之昭曠之域,意則寄寓於國事,好矣。上曰,心與意,其可別而異之乎,心字最難,言不必如是分言。東度曰,先儒之論,亦多以心與意,分而言之矣。上曰,不可如是細分矣。孔門弟子,有聞數字而領悟者,予意則以爲,經書除小註而讀之,可也。註釋多,故反眩本旨,心意之各論,予意則不然矣。且司馬溫公作史,不能無慨云者,諸葛亮詩,微見其意矣。君實豈無學問之工?予以爲心學則不足矣。古今文集中,每道堯、舜,而反顧思之,於予亦不知幾層高矣。彝章曰,司馬溫公,卽姿質好,而學問工夫不足,故有疵病矣。經書小註,則誠有反眩本旨之弊。我朝先正臣李滉,儒賢中謹守規模之人,而亦以經書小註,謂之谷騰霞,小註不必盡信矣。東度曰,溫公亦非無心學工夫,而先儒但以名言中,揀得好字譏之矣。俄者上番,以聖志仰問,可見其出於區區願忠之誠矣。聖人之血氣或衰,而志氣則未嘗衰矣。頃者,殿下以世道無可奈何爲敎,聖志若因此而又衰,則豈不自至於益無奈何之境乎?殿下今若堅定盛壯之志,向前有爲,則非但世道有可爲之望,殿下之志業,亦豈不漸廣乎?臣嘗聞殿下,以中興之業,有所自勉,今日若不留意於國事,則當初聖志,恐遂歸於退沮而止,豈不可悶乎?上曰,頃者儒臣,以衛武公事,有所言矣。衛武時,世道如此,則武公豈能作抑詩乎?其君已衰,世道漸漸如此,極悶矣。人心世道,實無可言,予只欲觀其所爲矣。以頃日上番所達,信使行中事見之,人心世道極難矣。彝章曰,近來世道,誠不厚而薄矣,而世道之弊,亦不宜索言矣。世道雖如此,殿下以少壯志尙,更立的奮發,留意如日再中,則世道豈無挽回之勢乎?上曰,世道不厚之說,其言簡而誠是矣。世道誠不厚,故予思厚重之人,頃尋下番者,蓋思乃父之厚重矣。今之世道甚薄,前則猶有父,今則父亦無矣。東度曰,臣於聖敎中父字,竊有所觸感於私懷者。昔在丁巳秋,殿下引見諸臣,以爲治規模,有所歷詢。其時先臣,以公實二字仰勉,而歸語於家庭間矣,卽今時勢,退計十數年前,不知落下幾層矣。私意橫流,虛僞成風,私之反公也,虛之反實也。欲救今日之弊,則莫如公實二字。先臣若見今日,則必益眷眷於公實二字矣。殿下先自留意於公實二字,則救私僞之道,毋過於此矣。臣敢以先臣昔日之言,爲殿下獻焉。上曰,誠是矣。儒臣之陳達,能使予記有矣。從今以後,予當自勉於公實,儒臣亦毋忘乃父之言,可也。彝章曰,以孔子眼目,觀春秋之時,孟子眼目,觀戰國之時,則其爲可驚可駭,當何如哉?下至朱子之時,其世道又當何如?而孔、孟未嘗索言世道情態,而自古何嘗有諉以世道之難,而退坐底聖賢乎?韋布之士,急於救世,猶尙如此,況人君御世之道乎?爲山九仞,功虧一籄,則其可惜當如何?上曰,今之人不讀書,故世道如此。爲我言于士大夫,使之讀書,可也。彝章曰,今之世不貴書,故人不讀書矣。上曰,若讀書而浹於肌,則不若此矣。予則有愧負聖訓之心,故然矣。儒臣俄以志字仰質,予亦質問於儒臣矣。今之世,比周末宋末,豈不甚乎?儒臣以爲如何?彝章曰,聖敎誠然矣。世道不必較論,而旣知世道之難,則宜思挽回之道矣,惟願殿下,以國事留意。向前做國事,則於世道,亦豈無效乎?下番所達,民憂國計之說,誠好矣。殿下若一番動作於歡慶殿上,則其效必有及康津、海南者矣。今日國事民慮,殿下不爲之,誰當爲之乎?上曰,諸葛亮有鞠躬盡瘁之語,予亦云云矣。諸葛果已知其止於蜀,而尙曰非臣之所能逆覩,此所以爲諸葛亮也,予非不知世道之無奈何,而予亦當爲國事矣。惟以日後世道,眷眷於元良,而此則非予所知也。承旨年幾何?昌明曰,六十矣。上曰,多矣,然猶强矣。於予年幾多乎?兩儒臣,年少當知之矣。元良勝於予十分,然後此世道可爲,而此何可必耶?雖募軍,一人唱之,則諸人應之,而今則予雖唱之,無人應之者,今則不若募軍行首矣。《禮記》有之,上之人鼓之舞之云,而今之世道,以黨鼓之舞之,此豈不難乎?予豈不欲爲國事乎?進香使消息尙無之,予則每有憂慮之心,入睡之時,咨文或狀啓若來,則使之起寢矣。疆內如此,疆外之留着可知,群下似不如此矣。東度曰,卽今館職,在外或受由者多,下諭催促,使之入侍,何如?上曰,誰耶?東度曰,副應敎閔百昌受由,副修撰李世師、林錫憲在外矣。上曰,林錫憲補外之後,尙今撕捱過矣。彝章曰,臣等之意,則此時同僚,必須濟濟,不曠番次,以待登對當然,而如李世師,則館職三年,一不上來,其在國體,誠爲怪異矣。上曰,頃見其弟,已言其非,渠非山林高蹈之士,豈如是乎?閔百昌受由已久乎?彝章曰,受由則不久矣。上曰,受由下鄕玉堂,催促上來。副修撰李世師、林錫憲,竝禁推事。榻前下敎。傳曰,在外玉堂上來後,禁推傳旨捧入。彝章曰,金尙喆亦無端違牌,督出,似好矣。上曰,金尙喆有情理矣。東度曰,近聞其親患,小愈云矣。彝章曰,情理則果有之,而親患少愈時,豈不行公乎?諸臣以次退出。

8月27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明履。行左承旨洪啓禧未肅拜。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金相福坐直。右副承旨宋昌明。同副承旨尹光毅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魏興祖尹得養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

○夜四更五更,電光。

○下直,定平府使李殷錫,軍威縣監南泰普,海南縣監曺夏臣,漆原縣監柳一章,鎭東萬戶韓尙義。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宋昌明啓曰,大司憲申晩再度呈辭入啓,執義安𠍱傳旨未下,掌令李光瀷,持平李壽德呈辭,任珣服制,掌令趙雲逵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毅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鄭錫五,副提調臣趙明履啓曰,伏未審近日,聖體若何?加味六君子湯,連爲進御,而調攝諸節,有差勝之勢乎?前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傳于金相福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備忘記,今下弓矢,鎭東萬戶韓尙義處,輸送。

○金相福,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尹光紹,昨已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宋昌明,以義禁府言啓曰,固城縣令沈激拿來,憑閱處之事,傳旨啓下矣。沈激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相福曰,儒臣持《詩傳》初卷詣閤。

○尹光毅,以兵曹言啓曰,今日將官朔試射時,訓鍊都監把摠、哨官及禁衛營哨官等,依前日榻前定奪,以他員代直,出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九月當,七番海西騎士,逢點實數四十八人,步軍標下四名,已爲點閱整齊,來九月初一日,與本營入直騎士替代後,舊番騎士,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十一月、十二月當,海西九番、十番騎士及標下軍,逐朔立番次,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七番騎士五十人內,一人以染病未來,其餘四十九人及標下軍四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九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六番騎士替代後,舊番騎士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九月、十月兩朔應立,左部後司屬全羅左道二哨,右道三哨,合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九月初一日,與右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十一月、十二月兩朔應立,中部前司屬全羅右道五哨軍兵,十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來十一月初一日,與左部後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守禦廳言啓曰,本廳京閑良軍官及別破陣標下軍等,今秋私習,依定奪今月二十八日,本廳中軍洪元益率領,設行於弘濟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戶曹判書朴文秀上疏。答曰,省疏具悉。業已知矣,其欲久任,其在道理,卿何撕捱?勿辭察任。

○正言朴盛源上疏。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往護焉。

○以副司直金聖應上疏,傳于尹光毅曰,何可至爲如是乎?給之。

○知敦寧尹東衡上疏。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上來察職。

○副提學尹鳳朝上疏。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上來察職。

○戶曹判書朴文秀疏曰,伏以臣,數年處郊,絶無侵困之言,自昨年入城,三被疏論,一遭臺啓,而啓體之嚴重,不比一時之疏斥,在臣自處之義,決不可一刻盤礴於職次也,明矣。惟其將符在身,轉動無路,旣不得納符,又不得出城,而且將家法文,唯以嚴命爲體,雖如臣情勢危臲,動駕時留陣,郊幸時陪扈,犒饋時承命,實無一分推去處。含垢忍恥,黽勉冒當,朝出夕入,不成擧措,人雖不言,臣實自愧。雖然,此猶可諉,至於度支,事務雖緊,與留陣、陪扈、犒饋等事,緩急輕重,不啻天壤,臣於此,若不拚死力辭,則是欲藉軍務之一時擧行,竝與地部而有若仍據者然,臣心如此,議臣者尤何可言?雖千赴嶺海,萬被誅戮,本兼諸任未解之前,只當杜門省愆,以竢嚴譴而已,伏見大臣筵奏,以臣不卽擧行,年分節目,連有催促之擧,臣實惶惑焉。大臣以爲,雖在引入中,可以擧行云,大臣亦知臣引入之爲當,則引入而行公事,決無如此兩般義理,朝廷處事,不當若是之苟簡,旣不膺命,則直當請罪,何至於累督耶?臣實爲朝廷惜事體也。然臣當盡在臣之道,雖晝宵思惟,實無一步可進之勢。玆敢冒死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曲察臣危懇,亟遞臣職名,仍勘臣前後違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微分,不勝萬幸。臣無任惶蹙祈懇之至。批答見上

○正言朴盛源疏曰,伏以臣於臺職,才器不稱,且向日所被嚴敎,分義惶懍,以此以彼,俱難堪冒,天牌之下,違傲是懼,黽勉祗肅,而賤疾危苦,連呈辭單,見阻喉院,私心悶蹙。卽接鄕信,則臣老母猝當霜寒,調攝失宜,宿病之外,重添毒感,乍寒乍熱,似瘧非瘧,今至屢日,尙無分減,食飮全廢,委頓床席,諸般症情,俱係沈篤云。臣自聞此報,方寸煎灼,按住不得,投進短章,徑尋鄕路,伏乞聖明,亟遞臣職,以便救護,仍治臣擅行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批答見上

○行副司直金聖應疏曰,伏以臣,不過庸鈍無當之一夫耳,特蒙聖上一朝翦拂之恩,身佩將符,十有餘年矣,臣豈有可取而至此哉?特以臣先祖,爲王室肺胕,以謹愼爲度耳。嗚呼,聖恩追其先而及其後,臣雖肝腦塗地,何以報此萬一哉?臣無識無能,前後處事,愚迷顚錯,陷於罪戮者數矣,輒荷聖上覆燾之恩,終始保全,至于今日,臣感天祝地,鏤骨銘肺,而若其惶懍震惕之心,爲如何哉?且念臣望九偏母,疾病沈綿,氣息奄奄,實有朝夕難保之慮,而不幸昨年,臣兄先歿,在子唯臣身耳。老人情弱,愛偏而憂深,每對臣輒涕泣,一以感祝聖恩,一以憂念臣身,常戒臣早解重任,乞身閑住,毋負聖上曲保之意,毋墜祖先謹畏之風,臣非木石,每聞此言,心焉如刺,無以爲懷。伏惟聖上,方以孝爲治,臣若不能感格天聽,得遂母願,則其不忠不孝之罪,實無所逃。玆將肝血之懇,仰瀆宸嚴之下,伏乞聖慈,天地父母,曲諒臣至懇,亟解臣諸任,仍許臣任便居住,俾臣母子,相依爲命,以終餘年,則臣當隕結圖酬,庶答聖上罔極之恩。臣無任悲泣祈懇之至。批答見上

○知敦寧府事尹東衡疏曰,伏以臣,罪戾層積,萬戮猶輕,席藁涕泣,五情崩隕,區區血願,唯在於一伏刑章,亟就滅死,不意聖恩涵貸,尙逭嚴誅,敦府新命,又下於千萬夢想之外,臣於是,惶感踖踧,一倍靡容,罔知所以自措也。因念臣之種種罪狀,可勝言哉?初之不能先事陳暴,早爲善處者,此其爲父無狀,已是括母之罪人,而至於年前自引之章,又不能致審於句語,卒自陷於猥越之科,前後干犯,俱係綱紀,莫非臣昏耄蔑省,悲哀喪性之致。追思震悸,覓死不得,顧臣舋負,去益罔赦,而聖上曲加矜憐,特貰斧鉞,至令俟勘之身,復廁班聯之間,罪重丘山,恩深河海,唯有銜感入地,以圖結草之報而已。臣如有一分生人之事,義當扶曳前進,待命闕下,而癃病垂死,蠢動無路,敢從縣道,復上辭章,死罪之上,又添死罪。伏乞聖慈,俯諒危懇,亟賜譴削,因治臣負犯,以嚴國綱,以安私分,千萬至願。臣無任跼蹐祈懇之至。批答見上

○行副提學尹鳳朝疏曰,伏以臣,半生屛廢,野性已慣,蔬水爲生涯,丘壑爲死所,悠悠世間事,更無可論,況是土祟嬰身,數十年沈痼,如水侵滋,無復餘地。醫家言,是疾無他藥,惟好品井泉爲可醫,而西關多美泉,西來者或有見效云,適臣兒子,方宰西邑,一家知舊,多勸臣一行爲試啜之地,臣亦妄不自量,今夏間,力疾登途,扶舁西下,在路勞悴,受傷已不細,而溽暑蒸逼,症恙越添,政在十分之地。且臣賦命奇舋,積殃在身,目下遽見獨孫之夭化,老舐情鍾,悲哀慟酷,不自覺其綿綴之餘氣,澌盡靡遺,一投床笫,澟澟有垂死之形,藥餌路窮,鬼事在須臾者,今已月餘日矣,不意玉署除命,奄辱遠途,馹召光華,促臣上來病裏憂悸,尤無以自措也。臣一念所憧憧,只欲更尋來路,歸死郊寓,免作殊鄕之鬼,而病不敢自力,尙此淹滯,至於祈免文字,不滿十餘行者,亦未免時成,今始艱辛草上,卽此而病情危㞃,已可知矣,職事去就,尙何暇論乎?念臣以先朝舊物,七耋已及,一縷殘喘,宜死不死,每以呻病爲事,臣之自厭餘生,今已久矣。竊伏聞聖明於筵席,屢提臣頃歲祗迎時事,輒有憫嗟之敎,墜履興懷,莫非眷顧之恩私,臣感激惶隕,欲報罔極,而抑臣病痼癃廢,成一野老,不堪驅用之狀,不待臣自言,而亦已俯悉矣。猶此猶在三四年前,況於今日乎?今則哀苦摧鑠,形脫神死,直一未冷之屍也,論思長席,決不可一日冒處。伏乞聖慈,俯垂哀矜臣,許遞臣本職兼帶同春秋及承文院、掌苑署兩提擧,亦賜一倂鐫免,仍命銓部,勿復檢擧,使臣安意壟畝,飾巾待盡,以卒生成之大惠,千萬幸甚。批答見上

○戊辰八月二十七日巳時,上御歡慶殿。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鄭錫五,副提調趙明履,假注書魏興祖,記事官洪啓沃、盧泰觀,醫官玄起鵬、金壽煃、許錭、方泰輿、辛世翊、柳徵瑞、金鼎新,以次進伏訖。錫五曰,日氣不調,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錫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向差勝矣。錫五曰,王世子感候更何如?上曰,差愈矣。錫五曰,湯劑進御幾貼乎?上曰,頃日都承旨入侍時,亦有下敎者矣。顧今人心世道,實無服藥自愛之念,而上奉慈聖,付托是念,强爲進御二貼許矣。錫五曰,臣頃已仰達,首相亦有所達矣,聖候連在調攝之中,似不無服藥之候,而湯劑之進御,若是不頻,臣等實不勝憂憫之至。仍請令醫官入診。上曰,唯。起鵬入診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稍帶數,略有未塡實處,比向時無愈矣。諸醫之言皆同。錫五曰,諸醫皆以脈候有不足處爲達,請令議定繼進之劑。上曰,尙有餘貼,姑勿劑進。仍命明履書傳敎曰,湯劑猶有餘貼,後日次加劑以入。出榻敎錫五曰,朝前水剌時,丸劑兼爲進御,則似好矣。上曰,其臭難堪矣。明履曰,丸劑置諸寒處則有臭,置諸溫處則無臭,日氣漸寒,則進御尤難,幸於未寒之前,間間進御焉。壽煃曰,薑茶調米飮,進御丸劑,則好矣。起鵬曰,比前減其數進御,則易於堪耐矣。錫五曰,兩醫之言,似好矣。上曰,唯。錫五先退後,上曰,有御製,欲令都承旨寫出矣。醫官則先退,可也。醫官竝退出。上命明履,書示意垂勉小識五十六字,又命書自省敍十餘行後,又低一字命書曰,噫,此文其雖數行,自爲問答,而其自勉之心,諷世之意深也。夫仍下敎曰,昨日儒臣之勉予者,誠切實矣。其曰殿下於食色,已無慮矣。予則本來湛然於此,而男子五十,色心不衰者亦有之矣。且凡人年老後娶,則溺愛而不愛其前妻所生子者,亦多有之,而予則不然,雖至今日,每念孝章,悲愴如昨。年前故判書徐宗玉,亦以賢嬪宮問安,先後爲言,予亦曰當先於賢嬪云,而至今深感其言矣。於子旣然,待臣子豈有間乎?彼注書在此,予爲此言,誠如何?而予久不見魏昌祖,故不知何在,今聞臥於咸興云矣。我國用人專以地閥,雖以吏參及備堂言之,位之二品,而猶未得爲之者多。李日躋、李益炡,皆予所特除者,而李昌誼、李春躋,則同是一門,而職則懸殊矣。向年李春躋,爲吏曹參判時,因故領相李光佐所達,見遞矣。古則如此,今則不然,在京內則無不名宦,而特於鄕人,則懸有區別。書不云乎,賢者在位,能者在職,惟才是用,不拘京鄕,固是恢公之政,而今之世道,其能如是耶?仍下敎曰,進香使先來消息,何其遲滯也?分付備局,問諸灣府,可也。又下敎曰,承旨以此御製,出示儒臣,參看編次,可也。又命明履曰,以綸音爲題而書之。仍呼寫曰,《譜略》之始,御製之印,皆因宗臣進獻而然,而近者文勝,《譜略》一番修正,昔之自本寺爲之者,今則輒皆設廳,一事添補,請製跋文,若此不已,跋文將成數卷。近年則雖或命止,他日不無若前之弊。今則《譜略》、《御牒》及竝與子孫錄,而大釐正外,勿爲設廳,御製則當初使宗簿,設廳刊印,而庚子年不委宗簿,設一局而擧行,非宗簿御製板本所藏處,命名奎章閣之聖意,故甲辰後,則復令宗簿寺擧行矣。此後遵舊例,御製一依《譜略》刊印藏板,令宗簿寺句管。《譜略》與御製跋文,當只存初跋文,而前跋文中有體重者、已刊者,雖不可去,今後則雖百番刊印,其勿一跋之意,定式而行。仍下敎曰,以傳曰爲首寫出,分付,可也。承、史以次退出。

○戊辰八月二十七日二更,上御歡慶殿。儒臣持《詩傳》初卷入侍時,同副承旨尹光毅,校理尹光紹,副校理尹東度,假注書尹得養,記事官洪啓沃,記事官盧泰觀進伏訖。上曰,《詩傳》自編題,沒註讀之。光紹、東度、光毅、得養,止周南分讀訖。上曰,予於靜攝中爲此,欲寓心於書冊也。予於葛覃,歸寧父母一句語,不能無愴感之懷。予雖上奉東朝,庚子以後,歸寧無所,每念宣政殿移摹事,不覺泫然。此詩之義,使予興感,而雖是王女,亦有歸寧之義,亦多感懷耳。光紹曰,臣承聖敎,於臣心亦戚戚矣。詩者,感發人之善心,今此周南篇,可以感發處多。關雎修身齊家之化,兔罝作興人才之效,漢廣、汝墳,化俗正民之治,皆可以感發聖心,而至於關雎、麟趾之意,聖上已諭常訓,有望於元良,則尤可以感發,何獨於歸寧一語,興感之至此?殊非招見臣等,寓心講學之本意也。上曰,儒臣之言,欲寬譬予心,意則好矣。東度曰,朱子言二南之化,自正心誠意中,熏蒸融液出來。殿下昨使臣等,讀《心鑑》而又講《詩》,臣意謂殿下,留意於正心上工夫矣。今承聖敎,私心亦不覺戚然,然聖人之情,貴在約之而使合於中,七情之發,苟失其中,則不得爲正心工夫矣。今此聖敎,雖出不匱之孝思,而亦不可過節而致損聖心也。伏願殿下,移寓聖意於他句,則好矣。上曰,所達好矣。昨講《心鑑》,而今論《詩傳》者,蓋欲寓意,而見此自不能禁,正所謂爲廢蓼莪者也。予果知其過矣。仍敎曰,上番不相見久矣,今忽上來卽就直,其意予已諒知。臣下如此,而君父卽爲召見,是所謂泰也,若不召見則否也。是以雖方靜攝,且緣無寐,如是召見,此是上下交泰之義也。光紹曰,臣竊伏田間,伏聞近來聖上,過加疚傷,連在靜攝,區區犬馬之誠,不勝其憂戀,而連有情理,不能上來,欲以文字陳戒,而誠淺難格,徒歸文具,故文成而棄之,稍俟少間,不待催促而來者,只欲一瞻天顔,一陳所懷,少效憂愛之悃。聖上不待臣言,先諒臣去就之義,有此俯敎,惶感無地,而今聞聖敎,衷情抑塞,不知所云。聖上以歸寧一語,仰感俯悼,夫仁者,本心之德,而孝悌慈,皆本於仁,帝王之大節,亦在於是。竊覵殿下天品,多有過於仁處,故孝慈之發,亦不免太過,以孝慈爲過者,似違於理,而實有然者。今春永禧殿,伏見玉涕泫漣,臣與金尙喆,相與感愴然,而帝王之孝,不在乎此,安國家、利生民,以光祖宗之烈,孝之大也。喪戚以來,方寸過傷,七情之用,多不得其平,帝王之慈,不在乎此,保惜聖體,收拾國事,以貽無疆之休於元良者,慈之大也。聖上於心學工夫,固已洞知,而但不能實踐,故凡可悲可喜,可哀可怒之事,皆有以動撓其中,憧憧去來,自覺其過。朱子云,保惜精神,收拾身心,此言最切於晩暮之工,伏願殿下,一以收拾,保惜爲主,使心地廓然,無物係着,消去過境,俾無凝滯,以保太和,以端治本,區區之望也。上曰,所達大體誠是,予當體念矣。孝悌慈云者雖過,而此是予氣質之病處,遇事每多興感,誠難矣。東度曰,以治心工夫言之,先儒曰,心不可有一物,心體本虛明,若有一物存留於胸中,則此心便不能在虛明昭曠之地矣。雖以攝養之道言之,古人詩曰,萬般保養皆虛僞,只有操心是要規,心地若淸明,則自無一物之累,而有益於保惜之道。伏願爲心於此等工夫,幸甚。上曰,所達好矣。姑講文義後,將欲有下敎者矣。向年屢講周南,而今則若隔前生矣。關雎章,以文王之意作云則可矣,宮人之意云者似如何矣。光紹曰,臣於其時,以小註朱子說爲主,以文王之意,有所陳說矣。上曰,予亦記得矣,下番之見,何如?東度曰,臣從祖先正臣拯,有所師傅,如上番所達,此章講義,相承於家庭,故臣亦遵守此旨矣。宮人之至於轉輾反側者,不亦過乎?上曰,然矣。雖婢僕之有誠於上典者,何至如此乎?上又敎曰,元良,將講《中庸》,而《詩傳》尤急矣。光紹曰,《中庸》,先儒稱《小周易》,不如《詩經》之易以感發矣。東度曰,《中庸》,乃言性與天道,未易理會。臣意則《中庸》之講,似爲躐等矣。《詩傳》感發性情之正,故私家初學,亦多先讀矣。上曰,躐等云者,誠是矣。但講規,自前如此,故不得改之矣。講畢。光紹復進曰,臣之所欲陳者,一箇心字也。聖心得正,則所存所發,不失中和,無隕濩gg穫g過節之憂矣,俄所陳收拾保惜,是其綱也。臣之初見聖上,卽《古鏡重磨方》篇題之日,此君臣講學之初也。請以鏡喩,鏡體雖本光明,而一塵翳着,則不能照物,心中如有一物,則爲此所係着,亦不能照管他事,故朱子云,鏡中先有物,則更不能照他物。今聖心有所係念,故於講學謀國之道,一例放置,罪己責躬,何等天理,而程子猶云,不可長留在胸中,況此感疚之懷,長留胸中,已失鏡明衡平之體,隨處觸發,隨處爲病。夫鏡塵一拭,則其明瑩然,本心一正,則其體洞然。此在聖上一念之間,若一番回悟,一番收拾,則衆理洞然,百慮自消,可致日新之功,可爲宗國之福矣。上曰,儒臣所論,大體固好,鏡拭則明,而予有何工可明?鏡有大小,我鏡雖不甚昏,卽小鏡之藏在囊中,不能照物者也。光紹曰,鏡何有大小?堯、舜之鏡,殿下之鏡,同一天理,同一方寸,但堯、舜之鏡,無所翳,殿下之鏡,有所翳。顔淵曰,舜何人也,予何人也?聖上若廓然心體,物來順應,憤懥悲哀,無所係滯,無憧憧之病,便是堯、舜之鏡也。上曰,鏡無大小,誠是矣。予果有憧憧之病,予今耄矣,將復何爲?光紹曰,聖上每以衰耄自托,方寸無老少之分,古人以老而好學,爲尤貴矣。今殿下無少退托,勤御經筵,討論文字,以維持此心,頻接臣隣,講究國事,以扶接此心,有以寄寓而鎭安之,則誠宗社臣民之幸也。自上每以玉署門鎖,不能開筵爲歎,此群下之罪也。如臣淺劣,有何開發之益?而今來入直,區區之誠,正在於此矣。上曰,所達,是矣。予則老矣。卽今悠悠萬事,惟在元良,昨日李彝章言,予已踰食色之嶺云,果知予矣。予猶不至太放倒,如親耕大射,予則遵古禮行之,元良若以勝事行之,則爲弊大矣。天理人慾,同行異程者,正此等處矣。今春景賢堂,不使元良侍坐,亦防微之意,其時儒臣陳箚,予錫馬奬之者,亦爲此意也。自古享國久長之君,其後嗣王,必有侈豫之心,予每以此深慮也。光紹曰,我東億萬年無疆之基,盡在此一語,唯在聖上敎導之如何耳。臣上來後,先問聖上開筵之節,次問東宮講學之事,伏聞自上照管之勤篤,不如前日云,此亦恐聖上,有所係着,而忘忽於此事也。上曰,予豈忽哉?近甚遊泛,故自內才亦申飭近侍矣。今講規亦嚴備矣。光紹曰,敎胄之道,不唯讀書而已。此雖不可聞於東宮,實則文學末如德行本也。必於應事接物,修己治人之方,隨事敎誨,則益有勝於文字之工矣。上曰,先行後文之說,深得之,正如子夏,吾必爲學之言矣。東度曰,申飭東宮左右,凡奇巧異玩之可以害心喪志者,必使屛去勿接,爲合敎養之道矣。上曰,然矣。頃自倭國,有奇巧之物,恐元良之或見,卽出送于外矣。上曰,今日御製二度,見之否?予有矢心者,有自勉者,有自敍者,點檢一心,問於主人翁者矣。光紹、東度,起而對曰,臣等見之,與春坊諸臣相賀,益欽聖上,近日稍寬聖懷,有留心國事之意故也。上曰,儒臣昨春有所達,今來見之,予氣加衰乎?世道益下乎?光紹曰,臣不見世道之勝矣。上笑曰,儒臣今則緩矣。光紹對曰,臣於世道字,懲羹不敢復言矣。上曰,太過矣。上曰,昨筵旣諭九仞之功,今日世道,雖堯、舜復起,無可奈何矣。雖欲爲之,實無策矣。光毅曰,臣亦憂世道,而亦不知何策之可救也。東度曰,臣兩次入侍,敢以向前有爲之說仰勉。聖上若能振作,則今日廷臣,豈無奉承之人哉?上笑曰,予問于主人翁,則答曰難矣,其果難矣。予見近來世道,間有發惡心症者,幾成心恙矣。東度曰,今日世道之如此,專由於士大夫無氣節之致也。所謂氣節,非但謂臨危效命,慷慨決義之類也。當官而盡職,氣節也,有懷而無隱直諫,氣節也,畏義而有所不爲,亦氣節也。諸臣雖以救世道爲無策,臣意則自上崇奬氣節,磨勵頹俗,則世道有振刷之望矣。上曰,大體則好矣。但御製中以名也,直乎唯意而爲言矣。今世則文亦無矣。光紹曰,今則臣以爲,名亦無矣。肅廟朝礪名節,故猶有砥礪名行之士。其時名臣碩輔,皆以名節,佐成盛治矣。光毅曰,下番儒臣所達,誠得之,禮義廉恥,聖上礪世之具也。若親正人尊賢士,則所謂氣節,由此而出矣。上曰,予則老矣。諸臣年少,顧念則必長吁太息矣。光毅曰,臣於該掌上言中,有驚心可駭,且關後弊,敢達矣。濟州人,以殺人事,論列牧使之罪狀,至於十條,而其中有腰斬等語。所謂牧使,卽韓億增也。此不可循例拔去者,自上宜有處之之道矣。上曰,儒臣之意,何如?光紹曰,聞其大略,極爲驚駭,而果若渠言,豈無稱冤乎?然此非臣等之所可獨爲陳達者,問于大臣處之,似好矣。東度曰,臣意則韓億增拿處。見其原情,果殺其二子,則不可無罪矣。上曰,杖殺三人,極非矣。擧條置之,分付秋曹,上言人囚置,後日大臣入侍時,稟處,可也。濟州上言人山伊,令該曹爲先囚禁事,榻前下敎。諸臣以此退出。

8月28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明履。行左承旨洪啓禧未肅拜。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金相福。右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同副承旨尹光毅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魏興祖尹得養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

○五更,流星,出天廁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赤。

○下直,咸安郡守成錫禧,泗川縣監田始益,庇仁縣監趙垕。

○宋昌明啓曰,大司憲申晩,三度呈辭入啓,執義安𠍱傳旨未下,掌令李光瀷呈辭,趙雲逵在外,持平任珣、李壽德式暇。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毅,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分授,鷹峯東邊體城,頹毁處六間許,今已完築。把守軍,依例撤罷,而女墻仍爲始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二十七日,各廳堂下武臣等朔試射時,武臣兼宣傳官尹志學,訓鍊院奉事金命錫,禁衛營把摠吳遂穆等,俱未滿四中,竝依例汰去,而至於身病之類,試所旣知其實病,竝與呈辭受由人等,退試次,姑爲懸頉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8月29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明履。行左承旨洪啓禧未肅拜。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金相福坐直。右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同副承旨尹光毅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魏興祖尹得養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五更,流星,出狼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白。

○鄭必寧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安𠍱傳旨未下,掌令李光瀷、趙雲逵在外,持平任珣、李壽德式暇。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昌明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上候方在靜攝中,大臣亦有病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履啓曰,賓□□□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上候方在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昌明,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二十□□□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許全,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