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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記/英祖/二十四年/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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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 九月 十月

9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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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明履。行左承旨洪啓禧未肅拜。右承旨鄭必寧坐直。左副承旨金相福。右副承旨宋昌明。同副承旨尹光毅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魏興祖尹得養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

○下直,平山府使李景喆,參禮察訪邊鎭國。

○宋昌明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毅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牌不進傳旨未下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光毅曰,海興君橿處給由馬。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趙東夏以禁衛營中軍及軍兵等中日試放事,訓鍊院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相福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東籍親耕田所種粟太兩穀,今九月初四日間,當爲成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東籍親耕田所種稻豆兩穀打作,則稻六石十斗、豆一石二斗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昌明,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右水使狀啓據,刑曹粘目內,沃溝前縣監安栻,依本府處置事,允下矣。安栻,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持平李壽德啓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逆畬孥籍等事,依大逆例擧行。請戊申賊魁之子,貸死爲奴,而年滿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竝依麟佐子追坐例擧行。請慶昷遠地定配。請徑斃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擧行。請亟寢罪人龍發、斗齡、戒剛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李之陽遠地定配。措語竝見上新除授司諫院大司諫李昌誼,時在忠淸監營任所,正言金善行,時在京畿高陽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9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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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明履。行左承旨洪啓禧未肅拜。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金相福。右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同副承旨尹光毅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魏興祖尹得養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旌義縣監河大潤。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趙東夏以禁衛中軍,本營諸將官朔試射事,訓鍊院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牌不進傳旨未下、陳疏入啓外,持平任珣,卽爲牌招,以爲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上候方在靜攝中,而久未登對,有稟定事,率備局諸宰,來會賓廳云矣,敢啓。傳曰,日寒若此,眩氣似加,其命入來之日入來。

○傳于尹光毅曰,乃前有之症,湯劑連爲進御,藥房雖欲問候,勿爲之。

○宋昌明,以右邊捕盜廳言啓曰,刑曹還送罪人私奴順才,掘出兒屍,斷頭刳腹出肝辭緣推覈事,拘留本廳矣,因杖毒,今月初一日未時量物故,令漢城府依例檢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任珣啓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快正王法。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逆畬孥籍等事,依大逆例擧行。請戊申賊魁之子,貸死爲奴,而年滿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竝依麟佐子追坐例擧行。請慶昷遠地定配。請徑斃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擧行。請亟寢罪人龍發、斗齡、戒剛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李之陽遠地定配。措語竝見上答曰,勿煩。

9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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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明履。行左承旨洪啓禧未肅拜。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金相福坐直。右副承旨宋昌明。同副承旨尹光毅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魏興祖尹得養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宋昌明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安𠍱,掌令李光瀷牌不進傳旨未下,趙雲逵在外,持平任珣呈辭,李壽德陳疏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鄭錫五,副提調臣趙明履啓曰,雨後寒緊,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加味六君子湯,連爲進御,而調攝諸節,有差勝之勢乎?前入湯劑,已盡於昨日,今日當依前下敎,加劑以入,而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眩氣一樣。湯劑進御,而後日次入侍,宜矣。

○藥房口傳啓曰,湯劑依前以五貼劑入之意,敢啓。答曰,依下敎劑入。

○金相福啓曰,泮宮課試,必於十月前了當事,曾有申飭之敎矣。大司成尹汲,卽爲牌招,使之擧行,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相福曰,今下上言,違格四張,疊呈一張,一體下該曹。

○以吏曹參議沈星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相福曰,只推,牌招,一體開政。

○爲政。吏批,判書徐命彬進,參判李天輔進,參議沈星鎭牌不進,都承旨趙明履進。兵批,判書金尙魯進,參判柳復明病,參議柳萬重入直進,參知金相紳病,同副承旨尹光毅進。

○吏批啓曰,臺諫及玉堂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兵批啓曰,黃海水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他道守令、邊將中,可合人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廣興倉主簿李震炳,受由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敬陵參奉申大孫呈狀內,親病危苦,勢難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金尙星爲大司憲,以趙載敏爲校理,以申暐、金善行爲修撰,以曺命來爲弼善,以李顯祚爲說書,以李顯重爲兼說書,以李普春爲敦寧都正,以李天輔爲濟用監提調,以申晩爲司饔院提調,以柳儼爲造紙署提調,以金尙星爲掌樂院提調,以趙暾爲執義,以尹志泰爲司諫,以林象老爲掌令,以鄭宲爲奉常寺正,以李毅中爲獻納,以金相良爲司宰監僉正,以趙漢輔爲敦寧府判官,以金聖宇爲軍器寺僉正,以金仁大爲司饔院主簿,以李國輔爲長興庫主簿,以吳命觀爲廣興倉主簿,以任瑢爲內瞻寺主簿gg內贍寺主簿g,以權瀞徵爲造紙署別提,以申㬦爲濟用監直長,以李瑨爲司饔院奉事,以金道健爲典設司別提,以尹尙逸爲膳工監假監役,以趙東恒爲鳳山郡守,以金善行、尹尙任爲兼校書館校理,以鄭宲以兼輔德。行左承旨洪啓禧今加嘉善,弼善南泰耆今加通政,以上加資事承傳。譯官朴尙淳今加嘉善,譯官李昌基今加通政,以上加資事承傳。

○兵批啓曰,僉知中樞事崔尙鼎,忠壯將高必漢,近得輪疾,萬無起動供仕之望,俱爲呈狀乞遞。宣傳官李有壽,旣有直赴之命,所帶之職,係是南行窠,不可仍帶。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朴廈欞爲同知,以柳星東、朴啓東爲僉知,以崔後泰、金必祐、元命益爲兼五衛將,以崔尙鼎爲曹司衛將,李枝茂爲忠翊衛將,以金炅爲忠壯衛將,以車復運爲景福假衛將,以趙東升爲訓鍊副正,以李潚爲訓鍊僉正,以洪彦復爲都摠經歷,以李徵聖、趙伸、曺命傑爲武兼,以閔堣爲文兼,以任𪼛爲北評事,以金元奎爲智島萬戶,以趙斗雄爲古豐山萬戶,以徐重運爲大峴山城別將,以具善復爲黃海水使,副護軍李秀輔,副司直申晩、李毅中,副司果李繡、宋必煥,副司正尹得養。

○尹光毅,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連日姑降入直,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趙明履啓曰,左承旨洪啓禧,待加資下批,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尹光毅,以刑曹言啓曰,韓聚奎爲名人,喪其多産子女之妻,又爲潛奸其妻之弟,行淫情節,箇箇遲晩,所當照律處之,而律無可據之文。當此民俗日頹,淫風狼藉之時,如此之類,不可不嚴加懲治,以礪風敎。韓聚奎嚴刑遠配,何如?傳曰,允。

○尹光毅,以禁衛營言啓曰,今九月初二日,去八月朔無軍將官朔試射時,哨官安世翰,未滿四矢,依例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忠淸兵使狀啓,公州等官居李時金女等囕死事,傳于鄭必寧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吏曹參判李天輔疏曰,伏以臣,伏見備局草記,啓差本司有司堂上,臣誠悚惕愧恧,罔知攸措。籌司兼任,何等職責,而有司之任,尤有重焉,未知是任何爲而及於臣身耶?臣儱侗空疏,不識世務,待罪海藩,三歲尸素,尋常簿牒,猶未了辦,至今追思,餘愧在心,況使之與聞於軍國機務,則其貽累於聖世綜核之政,爲如何哉?目今人物,雖曰眇然,履歷才望,合於是任者,豈無其人?而大臣,乃以臣苟然充數,國家用人如此,臣恐有識者慨然而竊議之也。臣自承向日筵敎,感激殊遇,不知死所,銓地寵擢,猶不敢抵死祈免,冒沒趨承,顔忸怩而心悸恐,歷時月靡定,而今又有命輒膺,冥行不已。知受而不知辭,則聖恩愈重,而臣罪愈大,及至早晩僨敗,臣雖萬死,無以自贖其罪,寧不懍然寒心哉?啓下之後,連値淸齋,今始瀝血呼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明,俯賜諒察,亟遞臣籌司兼任,以安微分,千萬至幸。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9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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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明履。行左承旨洪啓禧陳疏入啓。右承旨鄭必寧坐直。左副承旨金相福。右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同副承旨尹光毅。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魏興祖尹得養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

○金相福啓曰,左承旨洪啓禧及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事,允下,而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毅啓曰,大司憲金尙星,掌令趙雲逵、林象老在外,執義趙暾未肅拜,持平任珣呈辭,李壽德陳疏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昌明啓曰,卽者兼司書洪樂性,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才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金相福,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趙東夏,以禁衛中軍軍兵等,中日試放事,訓鍊院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必寧啓曰,右副承旨宋昌明,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相福啓曰,大司成尹汲,昨違召命,儒生課試,尙未擧行,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校理趙載敏,時在京畿廣州地,修撰金善行,時在高陽地,申暐時在全羅道扶安縣任所。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又以禮曹言啓曰,來十月初七日行宗廟冬享大祭親行事,啓下矣。永寧殿依前例,同日遣大臣行祭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尹光毅,以兵曹言啓曰,黃海水使,乃是在喪之代,不可一日曠任,而新除授水使具善復,方在永宗任所,本鎭交龜然後,可以催促赴任。永宗僉使有闕之代,卽爲口傳差出,一兩日內使之辭朝,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因備邊司禮曹草記,懿陵陵內及鍾巖近處捉虎事,命下矣。卽令本廳將校,多率砲手出往矣,屢接將校手本,則陵內及鍾巖近處,連爲環山,窮搜極覓,幾至旬日,竟無蹤跡云。此似是一時他山往來之虎,軍兵露處,事甚可慮,今姑撤還,何如?傳曰,允。

9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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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明履。行左承旨洪啓禧陳疏入啓。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金相福坐直。右副承旨宋昌明。同副承旨尹光毅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魏興祖尹得養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三更,黑雲一道,起自坤方,直指艮方,長竟天,廣尺許,漸移東方,良久乃滅。

○宋昌明啓曰,大司憲金尙星,掌令趙雲逵、林象老在外,執義趙暾未肅拜呈辭,持平任珣陳疏入啓,李壽德疏批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上候方在靜攝中,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履啓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上候方在靜攝中,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同副承旨尹光毅,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尹得養,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相福啓曰,大司成尹汲,連違召命,儒生課試,不宜遷就,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兼說書李顯重,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牌招察任。新除授兼輔德鄭宲,時在忠淸道忠州地,弼善曺命采,時在京畿驪州地,說書李顯祚,時在黃海道任所。書筵入番事緊,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永宗僉使金浣、李邦佐、邊柱國。

○宋昌明以左邊捕盜廳言啓曰,捕盜廳被告之人,在十里外,則必啓請後捕來事,載在《續大典》矣。本廳囚推明火承款賊人,所援同黨等窺捕次,軍官、軍士,發送于開城府及黃海道道內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9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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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明履。行左承旨洪啓禧未肅拜。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金相福。右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同副承旨尹光毅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魏興祖尹得養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遂安郡守李達元,蝟島僉使金得煋,白峙僉使閔震旭,忠淸都事崔大潤。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

○宋昌明啓曰,卽者文學具允明,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憲金尙星,掌令趙雲逵、林象老在外,執義趙暾未肅拜,持平任珣陳疏下鄕,李壽德疏批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疏批未下外,執義趙暾,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相福啓曰,大司成尹汲,昨又違召,課試不爲擧行,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光毅曰,大臣及備局堂上來待。

○尹光毅啓曰,卽者備邊司郞廳來言,大臣、備局堂上,依下敎來待矣,敢啓。傳曰,詣閤。

○以權絅爲假注書。

○趙明履啓曰,行左承旨洪啓禧,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相福啓曰,奉敎李德海,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趙明履啓曰,今番啓下上言五百二十三張內,二百九十七張,下各該司,一張,依下敎置本院,猥濫二百十九張,疊呈二張,違格四張,啓字爻周次,還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正李顯重。

○尹光毅,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上番文學具允明,連日入直矣,以親病,陳疏徑出,輔德兪宇基,兼輔德鄭宲,弼善曺命采俱在外,兼弼善未差,兼文學尹東度,以本職入直,玉堂他無推移之員。勢當以下番,姑陞入直,而兼司書洪樂性,以親病陳疏受由,說書李顯祚在外,兼說書李顯重未肅拜。兼說書李顯重,卽爲牌招,以爲姑陞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行左承旨洪啓禧疏曰,伏以臣,頃於除旨之下,敢陳引罪之章,冀被重勘,以昭法紀,迺聖上俯加寬恕,旣已太過爲敎,仍下還給之命。臣怵分畏義,不敢不祇肅寵命,而臣心悚蹙,訖今未已,未幾而又有加資之命,臣聞命驚惶,益不知置身之所也。夫奔走,卽臣子之常分,爵賞,乃公朝之所愼,假令專對,眞有勞勩,庸此進秩,本非所宜,況如臣者,奉使無狀,幾致僨事,雖荷聖恩,卒能荐竣,而至今追想,惶汗沾背。旣有難宥之罪,初無可紀之勞,獲逭譴何,亦云幸矣,反被恩賞,不其濫乎?且二品之職,卽是宰列,古所謂命德之器,設使臣,無罪而有勞,其可以此,遽然加之於愚魯譾劣,百無肖似如賤臣者乎?此不但在於心,爲萬萬不安,其不大有累於朝家綜核之政,難愼之義乎?反復思惟,終難承膺,而天牌之下,不敢坐違,隨詣闕外,冒入文字,伏乞殿下,特賜諒察,亟降明命,收回新資,以嚴公器,不勝大願。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今此賞典,實循舊例,卿其勿辭,察職。傳曰,莫重批旨,中官錯聽,當該中官推考。

○持平任珣疏曰,伏以臣,前後入臺,凡幾遭矣,志氣衰頹,言議巽懦,曾蔑絲毫之補,徒積逋慢之罪,向者一出,蓋爲備員署坐,粗伸分義而已,非敢爲因仍盤礴之計也。日尋長單,惟冀鞶帶之褫矣,乃於昨夕,得接鄕信,則臣老母數日前,偶失將攝,猝患泄痢之症,奏廁無算,腹痛交作,食飮全廢,眞元大脫,委頓床席,實有懍綴之形。臣方寸煎灼,不能按住,玆敢忙投短章,徑尋鄕路,伏乞聖明,俯垂諒察,亟遞臣職名,以便救護,仍治臣擅行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往護焉。

○順悌君炟等疏曰,伏以臣父墳山,在於楊州地,母墳,權厝于安山地,以年運之不利,迄未合窆,今始擇吉,將行祔葬之禮。方往安山,破墓運柩於楊州,而不敢擅離,敢此仰達於孝理之下,伏乞特賜由暇,俾完窆事,千萬幸甚。臣等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等,依所陳往來焉。

○菁陽君柳儼疏曰,伏以臣,罪在犯令,宜被重何,而聖度天大,特加寬容,宥赦之命,忽下於未納供之前,臣感戢之餘,益切惶愧,退伏鄕廬,自訟愆尤。又於匪意,恩敍特降,君銜本職,依舊在身,籌司兼任,次第差下,惝況罔措,誠莫知置身之所也。在臣分義,亦不敢偃處郊外,扶病入城,以爲叩謝天陛之計,而第念臣之出身,幾三十年矣,宜閑朝體,而猶未免疏率,只知刑房吏持囚徒者,不可不隨入而殆不省。迎勅擧動時,則與他朝班有異,且全未聞伊日有申飭之敎,矇然犯科於不知不覺之中,其外五六曹吏之以都監分差入去者,雖非臣之所可知,而惟一刑吏在後,難免應被之律矣。今雖蒙荷甄復之恩,俾更廁於朝紳之列,顧以何顔,自謂幸免,而揚揚出入於諸大夫之間乎?至於籌堂,則本非臣所可堪任,雖無故而逐日趨衙,是不過苟充備員之數而已,每欲引分控免,今豈因循更冒?伏乞聖上,勿以已敍而置之,重勘犯令之罪,仍遞籌司兼任,以重邦憲,俾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兼司書洪樂性疏曰,伏以臣,才識空疏,情地危臲,未嘗一膺三司之職,而至於春坊,則間間冒進者,只出延頸之忱,而非謂可堪而然也。臣於近日,數次登筵,仰覩睿學,視前益進,當此之時,開發成就,尤非如臣蔑劣,所可擬議,尤宜自劾之不暇(之不暇)),而迹涉圖便,黽勉持被矣。卽聞臣母素患痰癖之證,猝當初寒,挾感重添,寒熱交作,雜試藥餌,少無分效云,心神飛越,按住不得,玆敢投進短章,徑出禁門。伏乞聖明,亟賜鐫削,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以便救護,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兼說書李顯重疏曰,伏以臣,情而危苦,病而沈淹,杜門縮伏,念絶當世,千萬夢寐之外,忽承春坊新命,不知負罪賤臣,何以得此於聖明也?手捧除書,惝怳震悸,益無所措躬。念臣頃年廷對文字,匪有一毫他意,祇緣疏迂之性,不識時宜,以致拙訥之語,自速重譴,前後筵敎,不啻若霜雪之嚴,而一時薄竄,蓋出天地生成之仁耳。臣三年嶺海,以罪爲榮,北望宸極,只切感戴之忱矣,伏望聖上,特推孝理之化,遽下放釋之命,歸對老母,頌祝恩私,闔門銘鏤,殞結是期,至若仕宦一念,久而斷置,而向來記注之冒進,蓋欲少紓係戀之微悃而已,伏想聖明,庶幾俯諒矣。今玆所叨,地望淸華,責任之緊重,固非臣才分之所敢擬議,而在臣自處之義,是亦第二件事,堂后假差,猶不安於久冒,況此离筵勸講之職,豈有晏然承膺之勢哉?玆因本院請牌,嚴召辱臨,怵分畏義,宜不竢駕,而情地如右,進身無路,略暴肝膈之懇,仰瀆崇嚴之聽。伏乞聖慈,俯加諒察,亟賜鐫削,以安私分,仍治臣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無任瞻天望雲涕泣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左參贊權𥛚疏曰,伏以臣,猥蒙恩暇,歸省先阡,躬致殷秋之奠,兼行焚黃之禮,榮動松楸,感結幽明,負罪賤劣,何以得此?且喜且悲,不知死所。念臣近來蹤地,只宜退屛,復廁周行,義所不敢,而在鄕之日,伏聞聖候連在靜攝中,一向偃伏,不但臣分之未安,且偏母痰咳宿症,猝値薄寒,近益危苦,專人來報,區區私情,一倍煎迫。不得不擔曳病軀,蒼黃就途,十顚九蹶,生死向前,昨始來伏私次,而湯憂有加無減,實無片刻離違之勢。臣亦長路撼頓,感症特甚,委身床席,萬無蠢動之望,咫尺天陛,末由入肅,禮闕反面,罪在罔赦。玆敢略控短章,據實籲哀,伏乞聖慈,天地父母,曲加鑑諒,爲先遞解臣所帶本職,仍命攸司,重勘臣罪,以彰其慢,俾臣得以安意救護母病,少伸人子至情,不勝區區之願。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護焉。

○忠淸道觀察使李日躋疏曰,伏以臣,猥叨藩寄,辭不獲命,受節南下,期且不遠,凡朝臣之奉命出外,皆莫不給由省墳,所以推聖朝孝理之化也。念臣父母窀穸,各藏畿湖,時未合祔,母山之在於道內者,自可以隨便往展,光賁恩榮,而父墳則在於廣州數舍之近,未辭陛之前,一往省掃,情禮宜然。伏乞聖慈,俯垂矜察,特許恩暇,俾伸至情,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依所陳往省焉。

○持平李壽德疏曰,伏以臣,鹵莽譾劣,無所肖似,而區區願忠之誠,自謂不後於人矣,累添gg忝g言地,有媿尸素,略陳芻蕘之說,仰瀆宸嚴之聽,惟聖明試垂察焉。身常於御製《自省編》一部書,有所欽仰聖德,莊誦至訓,而至於末段,大小臣工,覽此文驗于事,隨事勉我之聖敎,尤有感激愚衷者,噫,非言之難,行之難,凡古人所戒,而亦伏想殿下之所嘗惕念于玆者矣。臣謹按編中,有曰自古帝王,納諫最難,有曰登進寒畯,列朝盛事,有曰人誰無過?改之爲貴,祇此數條,雖古昔典謨,蔑以加矣,而竊覵殿下,居常施措之間,或有未盡體行者。前後臺閣之臣,有所進言,苟有不槪於淵衷,則或給章而拒斥之,或引問而摧折之,多被罪論,或終廢枳,此豈合於逆于心求諸道之義耶?昔我列朝用人之道,不拘門閥,惟才是甄,或揚陋而躋崇,或奬直而超秩,徽規美典,班班可考,而今則不然。雨露之澤,鮮及於疏蹤,登庸之典,每出於勢塗,政注申飭,徒歸文具,蕩平調用,亦無實效,烏在其體列朝盛事之聖意耶?日月之更,風雷之改,無損於古昔帝王之聖德,而殿下凡於過中之擧,不惟不能旋悟而旋改,亦且彌月經時,威怒不解,雖或內自省覺,而外示訑訑之色,群下進規,激惱層加,此豈大易敦復之義耶?凡此納諫、用人、改過三者之目,卽殿下平日存之心行之政,而覺得有多少不盡分處,至發於述編者也。臣願殿下於此,益留聖意,俾無爲紙上之空言,而誠心反求,實地做去,自今以往,優容言路,恢蕩用人,不吝改過,以無違於聖人以身敎之意也。臣又伏見近日以來,尋常章奏,或經屢日,小小公事,亦爲稽滯,此似由於聖候靜攝,不遑他事之致,而第念我殿下,上有宗社之托,下係億兆之心,況今時象不靖,黨議猶熾,此政殿下奮勵勤恤,以垂裕後昆之日也。書曰上下勤恤,未有不勤其事,而能成其治者也。古昔聖王之爲治也,惟日孜孜,終始不懈者,非有他也。所守惟善,所行惟善,臣聞惟善,可以服人心,爲治之道非善,則無可措手者也,惟望深思遠惟,益勤於爲善焉。夫今日朝廷上下之所共憂悶,皆知其膏肓之疾者,黨議是已,黨議不去,雖以堯、舜之姿,欲行堯、舜之政,其道無由也,故今日之急先務,莫急於破朋黨三字。然百年之病,非一朝可已也,故善醫者,知其病之所由起,以治其本。蓋黨論之生,初起於通塞,故其末流之弊,轉作痼疾,以黨同伐異,爲榮進之計,猶恐不力。今殿下誠能簡賢而授爵,求才而任官,無一人非才而倖占者,無一人匪賢而苟冒者,使一世,曉然知殿下之官爵,非才與賢也,不可得而有之也,則賢者益勵,不肖者相勸,猶恕其才能之未至也,奚暇爲黨議哉?如此則朋黨不期破而自破,世道不期善而自善矣。且臣聞之,未有賢而遺其君者也,未有能而僨其事者也,不忘其君,不僨其事,而其國未有不善治者也。伏願殿下,毋替初心,益勵所事,尊賢任能,使之官有守法之吏,國有公正之政,風勵一世,懷保元元,以垂億萬年無疆之休焉。近來風俗漸壞,倫紀不明,海州人朴翼成,老死無子,而不同姓貫之人,只以姓朴,求爲其後,自以其名,盜出禮斜,累變其名,情狀巧惡,遠近傳播,事關倫常,不可以遐鄕寒微,置而不論。臣謂朴哥繼後人,卽令本道,嚴査照律,以爲正人倫之地,斷不可已也。刑獄滯囚之弊,外方尤甚,雖以臣所聞知者言之,永川孫姓人之獄,黃州之崔、朴兩獄,經年閱歲,覈實無期,囚人之妻孥,號哭道路,有足以感傷和氣。臣謂申飭道臣,此等刑獄,趁時處決,可罪者罪,可伸者伸之,俾無滯囚之弊,宜矣。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其勉者宜勉,所陳者,竝依施焉。

○戊辰九月初六日巳時,上御歡慶殿。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趙顯命,行副司直鄭羽良,禮曹判書李周鎭,行副司直具聖任,吏曹判書徐命彬,兵曹判書金尙魯,刑曹判書洪象漢,行副司直鄭益河,吏曹參判李天輔,校理尹光紹,右副承旨尹光毅,假注書魏興祖、李尙允,記事官洪啓沃、盧泰觀,以次進伏訖。在魯曰,日氣早寒,聖體調攝若何?上曰,日氣頗寒,故有眩氣而不愈。如此之時,臥而過之爲好,故日昨,未得引接諸僚,而今日則差愈,故特命入來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向安寧矣。在魯曰,王世子起居一向安順乎?上曰,好過矣。顯命曰,臣於七月初一日後,今始入侍,久未躬承聖候,敢請仰瞻天顔。上曰,唯。顯命仰瞻曰,玉色,比前太愁鑠gg瘦鑠g矣。周鎭曰,湯劑連爲進御,而水剌之節如何?上曰,皆未着實矣。在魯曰,頃已仰達,而湯劑之進御,反不如昔日盛壯時,誠可憂憫矣。顯命曰,廟謨未始,臣當陳達矣。臣於向來,妄陳愚衷,而第伏聞以臣箚,屢發慨然之敎,至以不爲面達於登對時爲敎。筵席語祕,雖未得其詳,而誠不勝惶懍之至。臣於其時,爲參診筵,果爲入來,而賤疾猝劇,不得已自外退去,故略以文字,有仰達者矣。臣已有所經歷於臣家者,臣母於衰年,頻遭慘慼,過於悲痛,日漸澌敗,如雪之消,臣於其時,不勝焦灼之憂,而聖上,自遭慘慼以來,過於悲傷,久愈不忘。臣旣目見老母之澌敗,仰念聖心之悲傷,玉體之消鑠,豈不欲少俟賤疾之差間,自力登對?而區區憂愛之忱,竊以爲一日不陳,則有一日之憂,二日不陳,則有二日之憂,故瞻望殿陛,仰陳一箚,而愚誠淺薄,未能仰格。臣旣有不入告之罪,且失大臣之體,此莫非臣之罪也,至今惶恐,無地措躬,而未登天陛,亦已久矣。瞻仰玉色,衰鑠有加,悚懍之外,益切憂憫,伏願殿下,顧念聖體,罪臣之罪,而用臣之言。上曰,向者已諭於首相,而旣往不必更說也。今日見卿,予心自解,而快之一字,是卿長處。向來以衰境易傷於喪慼爲言,此語誠好,而又何提登文字,重以慼予之懷耶?頃與儒臣,講《詩傳》,於歸寧字,予有興感之語,儒臣曰,何獨於此等處興感云?而每當此月,此心一倍尤悲,蓼莪之意也。向者趙榮國所謂不樂南面之說,誠深知予心矣。頃者儒臣,亦有所勉於予,而予以問於主人翁,則果曰難矣爲答矣。顯命曰,殿下詳自思量焉,精神氣力,比六月以前,果無傷損者乎?上曰,以陵行時言之,諸臣無如予行步,氣力固不甚衰,而至若世道,則愈往愈難矣。眼則已昏,而耳則不聾,自有所聞,故每以此耳,何時聾爲言矣。顯命曰,眼昏亦有所緣,涕淚頻出,則易致眼昏矣。臣自兄死之後,眼精稍不如前矣。上曰,予則常時涕淚甚,固不必以此致其甚昏,而向使儒臣,讀心鑑而有所諭者,今年不如去年,今日不如昨日。古人多以荒淫誤國,而予則忽忽無樂矣,卿亦須見世道也。顯命曰,此非如是下敎之語也。世道則比前,別無尤甚者矣。上曰,此亦卿快語也。顯命曰,世道如此,尤宜保護聖躬,益勵精神矣。上曰,予則已老矣,無可奈何,而今之所急者,惟在元良講學之不倦也。然而予實非敎學之人,是誠難矣。在魯曰,世道別無大段可慮,聖心乃至忽忽無樂之境,此則過矣。以常人言之,芳年豪華之人,一遭悲慼,則易至傷懷矣。今此下敎,寔出於聖心之和平,不如常時之致,而第於難克處,忍之爲好矣。顯命曰,世道雖如此,邊憂則無,豈可過用聖慮,至於天顔之愁鑠gg瘦鑠g乎?必益加調攝,保護聖躬然後,雖有憂難,益無所慮矣。臣等則以道事君,不合則去矣,惟憂在殿下而已矣。上曰,疆域之事,雖曰無矣,而世道則誠難矣。向以募軍譬之,而募軍則爲首者先唱,猶有應之者,今之臣,反不如募軍矣。顯命曰,世道雖如此,比丁未初頭則差勝矣。上曰,誠如卿言,以爲有效耶?顯命曰,以外面光景言之,則比之向之落落難合,不無其效矣。上曰,向時則猶愈矣,今則反不如其時,世道誠無可言矣。顯命曰,此則都在用人,今日兩銓官入侍,殿下必加操飭,宜矣。木有尺寸之朽,而良工不棄,擇其有才而用之,則雖此世道,亦可有爲矣。上曰,以今世道,銓官亦何爲哉?使予當銓,固無奈何矣。顯命曰,必以人才用人,則自有效矣。上曰,今則有才而見棄者甚多,是可慨也。在魯曰,今方九月,而日氣甚冷,若至十月,則日氣之寒澟,想無異於至月矣。冬享大祭,雖有親行之命,而方在靜攝中,聖候不如常時,何可親行乎?向在乙丑年,則臣等,無敢以一語仰達,而若今年,則決不可親行矣。周鎭曰,日氣雖稍溫,聖候連在靜攝之中,徹夜將事,恐有添傷之端。況今節候甚早,今月無異初冬日氣,來初則便是嚴冬,如此之時,親行大享,實非聖人愼疾之道。伏見下禮曹親享單子,不勝憂慮,往復於都提調,求對請寢矣,適有次對之命,故敢隨諸臣之後,而登筵矣。大臣,先爲陳達,故不避瀆撓gg瀆擾g,敢陳悶迫之忱,伏願深留聖意,亟降攝行之命。上曰,述編已諭,而自治之道,惟在於是矣。一年五享,雖皆親行,猶未盡誠,況一年一次,其何難乎?顯命曰,殿下一身,係宗廟社稷,何不自顧念?而必於靜攝之中,親行冬享乎?首相已盡仰達,而決不可親行矣。在魯曰,臣居常愼疾,而日寒如此,故方得寒感,甚悶矣。周鎭曰,聖孝無窮必欲親享,其在群下仰體之道,孰不欽歎?而觸冒冬寒,徹夜將事,或致聖候之添傷,則非但下情之悶迫,豈不貽憂於洋洋在天之靈乎?上曰,日寒則予欲深入,而近來冬暖如春,予以爲憂矣。今冬幸寒不失節候,是予所願,然或有溫日,何慮之有?在魯曰,親行則在下者,決不可奉行,而此後更有多日,當復仰白矣。上曰,此則卿等之言,過矣。予亦豈不自量耶?在魯曰,忠淸前水使吳命修啓本,藍浦、沔川、所斤等邑鎭,水操進來時敗船,而守令、邊將,旣已同騎其船,且値惡風,有此致敗,雖不可論以不謹之罪,監色、代將、沙工、能櫓軍,尋常放釋,則將無懲礪之道,故姑爲嚴囚,以待廟堂處分云。此雖非不謹之罪,而亦不可無飭勵日後之道,監色代將沙工能櫓軍等,令水營,決棍放送,似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忠淸前水使吳命修,旣承拿命,而仍行習操,恐有仍爲成例之弊。此雖由於各邑鎭軍兵官員,旣已畢集之致,而難免生疏之責,推考,何如?上曰,不聞則已,推考則輕矣。在魯曰,以他罪,旣有拿命,今請推考者,只欲警責矣。尙魯曰,閫帥在罷職中,則例爲狀聞習操,而有拿命,則以罪人自居官廨,亦不敢入處,況可以罪人,而行大將事乎?似由於生疏之致,而後弊所關,不可無責罰矣。上曰,仍舊貫,竝以此罪拿處,可也。出擧條在魯曰,北兵使年年狀稟習操,而舊兵使鄭纘述,以遞職已久,不爲狀稟,新兵使趙德中,以寒事漸深,行操宜急,故通于前兵使,交龜於摩天嶺之意,狀聞矣。前後兵使,無所狀稟得旨,而直行巡操,此雖不識前例之致,而不可無警責之道。從重推考,何如?上曰,此亦關係紀綱,而師期體重,何可推考而止也?尙魯曰,舊兵使之不爲狀稟,新兵使之無朝令而行操,俱極不當,而此外又有一事,節度使、統制使,各其境內交龜,載於《續典》,則新舊兵使之任自交龜於摩天嶺下者,亦違法典。以此以彼,宜有罪矣。上曰,新舊兵使,竝拿處,可也。出擧條在魯曰,全羅右水使田日祥狀啓,以沃溝、群山鎭能櫓軍,兒弱九名、丐乞八名充定事,當該縣監,依事目罷黜,罪狀,令攸司稟處事,爲請矣。在前則兒弱不論多少,守令請罪,似有如此事目,而《續大典》撰成時,此事目,旣已稟裁拔去,只以續錄,加年二十名者守令罷職,十名以上守令降資,九名以下守令杖八十之文,載錄。近來連以此擧行,則曾前事目,今不當擧論,所謂依事目者,未免差誤矣。當該縣監罷黜則勿施,只爲拿問,令該府,依《續典》,新令勘處,爲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頃日捕廳,以忠尙等事草記,請下詢大臣處之而,允下矣。厥漢,奸惡無比,取服實難,而臣意則必自我國,得情咨報而後,彼無辱我之理,而亦且明快矣。上曰,此亦何快之有哉?雖欲明快,而漸漸泄泄矣。顯命曰,臣之所見則異於首相。捉送彼國,立落,一聽其所爲而已,殊非自我國替行之事也。上曰,渠入去,遲晩而來,無妨矣。送彼就決,可矣。在魯曰,然則更爲移送秋曹,囚禁以待,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今番信行諸人書啓,押物通事是四人,而備忘中,只擧三人論賞矣。臣取考庚子謄錄,則押物通事,只二人蒙賞典。蓋其時則四人中一人,潛齎蔘貨,現發船上自決,一人亦以干連遠配,故書啓,只書二人,而賞典如此。壬戌前例,則四人,一體蒙賞,今此賞典,比庚子加一人,比壬戌減一人,殊無意義,亦異前例矣。上曰,一體准職除授。出擧條在魯曰,臣病日重,而未遑請給,左相亦有脚病,未能如意行動,領敦領gg領敦寧g,且將出去矣。大臣當會在,而判府事兪拓基有老親,且其病頻,雖難上來,而閔應洙則甚惺矣。上曰,年今幾何?在魯曰,六十五矣。以一時嚴敎,出在遠地,屢召不至,甚可惜矣。須別爲開釋招致之,何如?雖只以原任大臣置之,置之近地,好矣。上曰,然矣。在魯曰,判敦寧李箕鎭,亦受由下鄕,久不還朝,非但所帶兼任,多有緊重,地望識慮,如重臣之人,豈可一任其在外乎?從重推考,催促上來,宜矣。上曰,太過,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臣頃以開城留守趙載浩內遷事仰達,而今則勅行已過,如此之人,不可使之久在外任。且今備堂行公者,亦甚尠少,特命內遷,何如?上曰,國事當爲實道,卽今備堂之在內者,非爲不足,而皆不行公矣。如此之人,雖令內遷,而亦不行公,則奈何?毋寧置之,使之專一於治民,可矣。姑勿內遷。仍下敎曰,特敎之下,備堂之入侍者甚少,誠爲寒心。命書傳敎曰,備局堂上,衆所共知老病人外,今日不爲入來人員,竝從重推考。出榻敎顯命曰,臣狗馬之疾如此,而久未瞻望天顔,故强力登對矣。前冬,臣箚陳良役之弊,白骨黃口稱冤者,別遣繡衣行査事,有所仰達者矣。守令監司,或不無不善擧行之弊,請遣三道繡衣,以爲明査賞罰之地,似宜矣。上曰,今年觀之,而繡衣則姑勿差遣,可矣。在魯曰,今因議遣繡衣事,敢達矣。近年以來,自上不待抄啓,每特招而發送,雖若得於嚴祕之道,而類多年少未經事未經外任者,故歸奏之辭,多有生疏錯誤之患。今後則以有踐歷諳事者,自廟堂優數抄啓,以爲自上揀送之地,似宜矣。上曰,依所達,繡衣抄啓。出擧條顯命曰,刑獄中殺獄尤重,而我國遵用者,不過《無冤錄》,而《無冤錄》中文字,多有不可攷解處,亦多訛誤不成文理處矣。前下《洗冤錄》、《平冤錄》最詳備,又有未信編亦好,若以《無冤錄》,較準於此書,有所釐正,又爲之分類而增刪之,以爲成書,則其於殺獄檢驗,大有所益。具宅奎有見識,且善編書,給書手數人,且給若干紙筆,使之成書,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近日內司,以各宮房賜牌奴婢雜頉代定事,連報備局,要行關該道臣,姑以筵稟後處之之意,題送矣。左相爲慶尙監司時,以一番受出之後,毋得更請代定之議,有所狀請,仍爲定式,而不載於《續大典》。其時似經稟裁而見拔矣,今當何以爲之乎?上曰,奴婢準數無頉,成給王牌而後,可竝其子孫而永爲奴婢矣。王牌,申飭速出之,可也。在魯曰,奴婢代給之後,又每稱有頉,則王牌,何時可能成給乎?此專係於差人之操縱矣。上曰,此後則自本道,査出逃故,準數代定,差人,不善爲之,則繩以重律,可也。出擧條顯命曰,今年農形,畓穀則稍登,田穀則全棄,故未免隻農,而年分文書,至今不爲擧行,民事可憫。在魯曰,臣欲有所達,而幾忘之矣。顯命曰,戶曹判書朴文秀,自遭臺言,決不欲行公,而殿下則將以久任,不賜許遞。臣前有所達,而國中戶判之材,無如朴文秀者,殿下之終不欲釋之者,誠可謂得人任職,而今以所遭,不爲行公,誠可悶矣。上曰,待臣下之道,疑之勿任,任之勿疑,可也。欲用其人,而使置其引嫌之路,勿令出仕,而在家擧行,是何異於欲其入而閉其門也?此非待臣下之道也。臣下若有可用者,則卿等,着保授予,使予用之,可矣。大臣入來,則只以使之行公爲達,出則以勢難行公爲言,使予在戶判處地,必不欲行公矣。是予之所慨者也。在魯曰,臣之向日所達,非置其引嫌之路也。一向撕捱,終不承牌,年分文書,則萬分時急,故有所仰達矣。顯命曰,臣前日以朴文秀事,至於請囚督出,而今番則有所不敢請者。重臣體重,異於將任,旣被門黜之彈,必不欲蹲仍,故臣於在外時,亦不得勸出矣。上曰,卿與靈城,自戊申同事矣。須爲國事,勸之行公,可矣。顯命曰,頃日朴文秀,以久帶將任,情勢難强爲言,故臣答以第與首相相議,而一番仰達矣。上曰,此則卿等,非矣。仍以南北事,有縷縷下敎,而命注書停筆。又下敎曰,戊申以後,予之依恃靈城者如何?辛壬以來,予未嘗解衣而寢,而自靈城之將任以後,予解衣而寐矣。卿雖與靈城爲同氣間,固當勸出,而不然則請遞,可也,何必以兩端爲言乎?左相曰,臣非私於文秀也。民國大事,過時而不得擧行,是誠爲悶,故仰達矣。殿下雖欲久任,而文秀則以被罪爲限,觀其情勢,則有難强出,欲爲國事則亦難許遞,臣以是爲悶矣。上曰,今年文書,比摠,使戶判入來稟予,則何敢不來耶?顯命曰,戶判,頃以備堂入來,只署進字,卽爲出去,其意終不欲行公,豈欲持文書入侍乎?在魯曰,然則何以爲之乎?上曰,自有處之之道矣。予特召而不來耶?顯命曰,此在天心造化,殿下惟當默運而爲之矣。在魯曰,卽今緊速者年分文書,雖今日牌招,似宜矣。上曰,予當有處之之道矣。在魯曰,年分旣已過時,今年則勿送敬差官,令道臣專管,而只令地部,定其比摠,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魯曰,梁山郡,處於南徼,爲賊要衝,語其關防之重,則重於釜山,而幅圓甚小,田土無多,邑民之所依賴,只是兩大坪也。一坪則年前因大水懷衰,變爲沙磧之場,雖自朝家,劃給許多物力,發遣都事,使之築堤,而以地闊之故,僅得沙築,不但其勢不能長久,此邑,乃是嶺南都水口,故水力,本來悍急,而今則川道又變,有水輒汎濫爲災,便作荒棄之地。一坪則水營所管大屯、石莊、通度三封山,連亘其中,而水營摘奸,頻數爲弊,非止一端。且所養樹木,或失火,或見斫,則山底居民及田夫,輒受刑遠配,故民皆爲是之懼,一倂離散,昔之大村,今已爲墟,昔之沃田,今盡廢耕,茫茫大野,只是荒草,實爲驚心慘目矣。蓋有土然後有民,有民然後有邑,而梁民則旣無可耕之土,雖欲不散,得乎?目下事勢,封山不罷,則本邑可罷,本邑不罷,則封山可罷。此所謂勢不兩容者也,而梁山之不可無邑,如上所陳,事之輕重,若是懸殊,豈可惜其封山,不使土地復耕,居民還集乎?設令封山樹木,堪用船材,猶不可惜,況其所養之木,擧皆擁腫,不必堪用乎?今此封山,雖在海門三十里之內,一如事目,猶不可惜,況三封,距海門爲七八十里之遠乎?似聞臣之在鄕時,嶺伯,因本郡所報,狀聞論列,請罷封山,而大臣,以令帥臣論啓之意筵稟,回下水使,狀啓姑未來到,而水使則職掌所拘,想必靳難,營屬則利窟所在,勢將沮敗,問之何爲哉?臣旣目擊此弊,心常耿耿,而封山請罷事亦不輕,言端難得,尙未一陳,今若失此可罷之會,則誠可爲悶。且臣方帶句管之任,而此事,關係民邑大事,臣意則罷此三封山,許民耕墾,斷不可已,故敢此仰達。下詢大臣而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在魯曰,梁山,以嶺南都水口,水患孔慘,民皆離散,而若干所餘之面,入於封山,民弊如此,封山之木,元非可惜,而一邑之民,有不可棄矣。分付本道監司,詳細狀聞而處之,宜矣。顯命曰,臣巡過其地已久矣,未能記得其形便之果如何,而封山則曾聞道臣、帥臣,皆欲革罷,今聞帥臣,有中變之意云矣。上曰,梁山郡守,誰也?尙魯曰,乃權萬也。臣與此人,本不相識,而謂臣句管本道事,以此貽書於臣,開說利害,鑿鑿有見,其爲國眷眷之誠,誠亦可貴矣。上曰,申飭道臣,使之狀聞,而狀聞後,卿等,持入筵稟,可也。出擧條在魯曰,有一事久,宜陳請而未遑,今始仰達。《續大典》,侍從臣所後家,無推恩處,則許其推恩於所生父,且自祖宗朝,出繼之人所後家,無可加贈,則移贈於所生者,非止一再,皆所以廣孝也。故相臣崔錫鼎所後父沒後,侍從父推恩,移施於所生父,故執義南相夏,則旣推恩於所後父,其後所生父年滿七十,又因大臣陳達而加資,此則所後所生,竝蒙恩典也。前校理魚錫胤之所生父,前都正有鵬,年過七十,而所生父推恩,旣有前例,孝理之下,宜有特施之恩矣。上曰,曾見魚有鵬,爲人甚佳矣。在魯曰,有鵬少時,有文翰名稱,人皆期待,而未得一第,且先后尊屬,只有此一人,朝家之視遇甄用,似當有別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下敎于周鎭曰,卿進往永禧殿耶?周鎭曰,臣差祭往來,而告祭設行後,率諸匠手,奉審南邊扇子椽,則非折傷,而乃橫裂也。以木片,補空加釘後,略改其丹靑則無痕。北邊扇子椽補空木落處,更以他木補空,仍着丹靑,而第四室道里上成隙處,鳥雀巢穴,盡爲鉤出刮去,而泥灰堅塞。第一室南邊祭床頭壁邊,又有鼠穴,此則未及稟定者,而旣是修改之日,故以木片堅塞塗灰,仍加丹靑。移安廳後面樹木逼近,殿宇後壁,不無陰濕之氣,樹木漸成,則材瓦必致腐傷,樹木之逼近者,將來宜有斫伐之擧矣。上曰,開春後更見之,當爲疏拓矣。周鎭曰,南邊巖上松枝之入於殿簷者,太半枯損,其枝將來似不得活矣。羽良曰,松枝未見雨澤,則枯損,理也。上曰,然矣。周鎭曰,卽接典牲署官員所報,則本署留養黑牛三十二首內,以牛疫致斃者二十五首,所餘者廑是七首,依春間定奪,分授貢人,而方痛者亦過半云,不無盡斃乃已之慮,親享不遠,不可無變通之道。湖西分養黑牛,急速上送之意,今方知委,而享祀犧牛,宜爲肥澤,外方分養之類,終不如本署之留養,此甚可慮。且分養之數零星,設或盡爲上來,祭享將有不足之慮,而濟州、巨濟今年條所納黑牛三十五首,已盡上來云。以濟州來年條上納推移,先爲上納然後,可免窘急之患。本署旣是禮曹所管,享禮所用,事體重大,敢此仰達,令典牲署磨鍊,來頭祭享所入之數,發關知委,以爲及時上納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彬曰,新除授慶興府使鄭匡濟,呈狀本曹,實病甚重,決無赴任之勢云。狀辭只擧病狀,而聞其以遺腹子,平生不識父顔,常懷至慟,今年是周甲之歲,故今方追服侍墓云。此雖禮制所無,而情私誠甚憫惻,孝理之下,似有體念之道。下詢大臣而處之,何如?上曰,貴矣。大臣之意,何如?在魯曰,此雖不載法文,而朝家不可强迫,年前重臣,旣已許之,今亦似當特許矣。上曰,左相之意,何如?顯命曰,臣亦無異見矣。上曰,許遞,可也。出擧條仍下敎曰,一欲下敎而不果矣,吏判入侍,故下敎矣。頃於帳殿,覽李之億之爲人,必非等閑之人,銓官知悉,另加調用。出擧條命彬曰,慶興府使,已有許遞之命,其他甲山、穩城之窠,當出於不久矣。皆當以文臣差出,而文臣堂上,老病年滿外,可合備擬者,極其苟艱。外任中不計朔數,通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有寒心者,承旨書之。光毅承命書之。上呼寫曰,別軍職,留銓久勤,或一或二,隨其時存之多少,而昔年時存者少,故作一窠,而其後復多,則其請,以復舊曾見矣。近年無此例,每都目,兩銓合二窠,故一年爲四窠,而其外外任者居多,故卽今時存,只是四人,可謂寒心。自來都目,復作一窠事,分付。出榻敎顯命曰,臣病餘氣憊,不可終日進伏,請先退。上曰,然矣。顯命先退。象漢曰,朴廷得啓目,以登對時,稟處允下,故持入原公事,而大臣,方入侍,下詢處之,似好矣。在魯曰,當初定以用强盜律者,似太快矣。京外不知此《續大典》之文,而以作拿正犯,人家爲常事,今若直用强盜律,則有同不敎而殺矣。象漢曰,考諸律文,强盜則不待時處斬矣。今以此勘斷,似涉太過矣。上曰,此則無識常漢,不知新頒法文,而陷此一律,其減死,以次律施之,可也。象漢曰,然則嚴刑絶島定配,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象漢曰,鄭鍒擊錚原情判付,有議處之命,而不可循例議處,故持入矣。特敎處之之後,以鈸之四寸,乃敢擊鼓,極爲無嚴,有若角勝君命者然,宜加嚴處矣。上曰,刑推遠配,可也。出擧條聖任曰,臣日前巡審北漢,則行宮內殿春舌,盡爲朽落,左右翼閣及三門,間間傾倒,故及時修補之意,累度移文戶曹,則以判書之引入,趁不擧行,事甚悶慮矣。未凍前修補事,各別申飭,何如?上曰,卽時擧行之意,分付,可也。出擧條聖任曰,北漢城牒,姑無大端頹圮處,而至於城廊營舍寺刹,處處頹廢特甚,此亦不可不鳩聚財力,及時修葺,而臣營,才經巨役,所入物力,無路變通,誠極悶慮。第念北漢創設之初,請得空名帖,發賣補用,非止一再。今得一千張空名帖,則庶可修補,而朝家若爲持難,則似聞宣惠廳所在稅作木,別無用下之事,而卽今留儲將至六百餘同云。其中四百同,若移給臣營,則臣營,卽當貿米八千石,移送該廳後,取其餘利,以助物力。且該廳句管湖南位太五千餘石,亦爲移給臣營,則依定式作米還報後,以此餘剩,了當莫重巨役,事甚便利。下詢大臣而處之,何如?上曰,空名帖則難矣。在魯曰,空名帖則決不可出給矣。羽良曰,惠廳稅作木則決不可許之,而位太則倉卒,臣雖不能詳知,而若有害於本廳事,則不敢輕許矣。在魯曰,稅作木則參酌許之,無妨矣。周鎭曰,古則北漢城牒城廊之修築,三營門分當,故易於修葺,而今則摠戎一營獨當,故物力之難辦,誠如將臣所達矣。臣於今行,更爲周覽,則終非可棄之地,而多有廢頉處,及時修改,斷不可已矣。上曰,自備局商議,空名帖外,則從長處之,可也。出擧條上曰,濟州人上言,見之乎?此事何如?在魯曰,臣聞之而未得詳矣。上曰,土民之呈訴土主,有關風敎矣。象漢曰,上言人山伊爲名者,有囚禁之命,故自臣曹,跟捕山伊,則閏七月初,還歸的實。故詗捉濟州吏金珍元及其父寶海,京人張文淳,文書多可疑。竝皆囚禁,而珍元,卽指嗾山伊,爲此上言,渠又替呈者矣。上曰,若爲上典訟冤,則韓億增,不可不一問,而此則有異矣。象漢曰,部民之告官長者,自有其律,若不痛繩,則日後之弊,不可勝言,誠無以爲官長。金珍元等不可不嚴治矣。上曰,此則嚴問而取招,可也。出擧條上曰,吏判進來。命彬進伏。上曰,國舅子孫,旣皆收用,靑恩奉祀孫,若已年長,則該曹問而收用,可也。出擧條備堂以次退出後,光紹曰,玉堂,時無下番,而林錫憲,自鄕上來,今方就吏云矣。上曰,予善其人,年今幾何?光紹曰,戊寅生矣。上曰,予則未知其若是之多矣。仍命光毅書傳敎曰,修撰林錫憲之往日所遭,業已知過,故特除意在,其在分義,固當卽爲膺命,而一向撕捱,補外飭厲之後,亦不膺命。渠雖侍從,卽一小臣,況知遇其君於釋褐之前,人臣事君之道,焉敢若是?申飭已行,附過放送,其卽牌招察任。出榻敎仍下敎曰,尹東度之父,誠不易之人矣。擧世浮囂,而此人則不然矣。尹東度之今番出仕,可謂得體矣。光紹曰,臣之從祖立朝事君之節,與時俗異矣。上曰,今之世道,獨見此人,故雖吏曹不用尹東度,予欲特除矣,吏曹果用之矣。光紹曰,林錫憲往日事,非渠有失,而衷情莫暴,故自以爲得罪忠孝,以此必欲自屛,誠過矣。當初補黜,實非同朝忠厚之道也,今番又當撕捱,自上必督出然後,可以出矣。上曰,林錫憲之引嫌,似或然,故予欲其存廉隅,以業已知過,書傳敎矣。予之所取者,其人之忠厚質實矣。光紹曰,聖敎誠好矣。人非忠厚,則不能正直矣。故古人曰忠厚而正直,必於忠厚質實中,求正直之節焉。人不質實,則雖自謂正直,亦非眞箇正直矣。上曰,忠厚中正直之說,誠好矣。李之億事,予俄已言之,而予所貴者忠實矣,特敎銓官,亦有深意矣。今則不以人才用人,自大官,以兩道引導,豈不難乎?光紹曰,以林錫憲事言之,聖上使之伸廉隅,俄者大臣之以朴文秀事,有所仰達者,亦此意也,非兩道也。上曰,予亦有所思者矣。光紹先退後,上命光毅書李壽德疏批,仍下敎曰,今則朝臣盡善矣。古有官師相規之道,今則絶無下之者,或推下於萬丈坑塹,不然則無一言,今之人,摠皆善人矣。仍下敎曰,注書出去,吏曹有監役闕與否,知入,可也。尙允,承命出去。上曰,彼注書誰耶?光毅曰,李尙允也。上曰,光華門及第耶?光毅曰,然矣。上命書左承旨洪啓禧疏批後,承、史以次退出。

9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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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明履。行左承旨洪啓禧坐直。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金相福。右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同副承旨尹光毅。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魏興祖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世祖大王忌辰齋戒。

○金相福啓曰,來十一日,輪臺日次,而上候方在靜攝中,頉稟。傳曰,知道。

○鄭必寧啓曰,因侍講院草記,兼說書李顯重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毅啓曰,行左承旨洪啓禧,奉敎李德海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副修撰林錫憲,承牌來詣闕外,而今已夜深,待明朝肅謝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昌明啓曰,大司憲金尙星,掌令趙雲逵、林象老在外,執義趙暾牌不進,傳旨未下,持平林珣受由在外,李壽德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

○洪啓禧啓曰,假注書李景閔,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宋昌明曰,承旨、儒臣,持《心鑑》入侍。

○以李景閔爲假注書。

○吏曹口傳政事,以鄭亨復爲戶曹參判。

○九月初七日申時,上御歡慶殿。儒臣持《心鑑》入侍時,行左承旨洪啓禧,副校理尹東度,副修撰林錫憲,假注書李景閔,記事官洪啓沃,記事官盧泰觀,以次進伏訖。上曰,讀之。東度讀《心鑑》自序文,至潛心典學。錫憲自些少心頭,至焉敢或忽?讀訖。上曰,是予所作之文,前已講論,今又持入,欲爲寓意。每當此月,心懷一倍,三復蓼莪之義,不能無感矣。因下敎曰,上番儒臣,以心之體用,仰達,可也。東度曰,臣於頃日,已以此冊講讀,而略有所陳達矣。心之體用,更無可以敷演陳說者,姑以心學體用工夫言之,不出此編中,居敬篤實四字矣。以居敬爲體,而篤實以行之,則所謂篤恭而天下平者,亦不外是,而治國安民之本,實在於是矣。上曰,下番之挾冊登筵,今始初矣,以心學大體,仰陳,可也。錫憲曰,臣於聖敎,誠有萬萬不敢當者,臣雖惶恐,猥陳所懷矣。臣以無似,猥荷殊知,前後所被恩眷,俱踰涯分,居常有仰累則哲之懼矣。臣以年晩決科之故,自多親近書冊之時,不知者或疑其有甚工夫,而實則空疏於實地矣。心學,非臣所敢知,而今若徒誦先儒之說,强爲仰對,則是眞欺殿下也。此臣所以惶懼不敢當也。上曰,言則眞實,而謙辭則過矣。啓禧曰,儒臣之撝謙,美矣,而所辭則過矣。上曰,然則第以所見,陳之,可也。此冊,下番亦常見之乎?東度曰,下番今始入來,故未及見之矣。錫憲曰,臣在外久,故雖聞聖上,爲訓儲述此篇,而冊子則未得奉玩矣。今纔入侍時,始見冊面,而未及詳玩裏面矣。上曰,予以涼學,非曰眞知此等上工夫,於無睡時,試述所經歷者,仍以成書,意雖有在,言未必好。諺云以賤布買貴物,以予齟齬之文,欲聞貴言矣。錫憲曰,聖敎至此,臣雖不敏,亦何敢終默乎?所謂心學之說,先儒論之詳矣。雖俗儒,稍解文字,則亦能誦道,以殿下深造之睿學,必皆遍覽而瀜會之,殿下於此等工夫,皆已熟講而精詣,臣雖愚淺,已於自省,竊有所仰規者矣。今以此書言之,殿下於心學工夫,已察之精而說之詳矣,臣何敢容議?而於篇中數句語,竊有所仰勉者矣。殿下以心之外誘,在衰晩時則猶可易制,而在少壯時則尤爲難制爲言,此言誠然矣。然臣竊以謂少壯時,則氣血方盛,志心易强,制之猶易,凡人年老,則氣衰心弱,一爲誘奪,則强制尤難,故臣以爲暮年工夫,尤宜加意。上曰,言則是矣。然予於此,自謂無可慮,非有工夫而然也。本來淡然,今則幾於灰冷矣。錫憲曰,小臣所達,非謂殿下非有外誘之慮,蓋論其大體然,心是活物,易動而難持,不可不益加省察。昔衛武公,九十五歲,作抑詩以自警。武公,非於九十之年,猝然有存警之意,蓋武公,賢君,自少有省察之工,至老點檢,則自然有不如少時之猛省强制者矣。於是作此詩,益加存省之工,古人之工夫,有如此者,殿下亦以此篇,作武公之抑戒,則好矣。上曰,善哉,是言也。然予今氣衰心憊,無以奮發進修矣。啓禧曰,臣於海行辭朝之日,以衛武公九十五作抑戒詩,箴儆之語仰達。殿下雖每以衰老爲敎,而視衛武公之九十五,則僅逾其半,豈可以衰老,有退托之敎乎?唯望以衛武事爲法,豎起脊梁,奮發向前,幸甚。上曰,如此之言,誠沓沓矣。人之壽有脩短,衛武公則能享百歲,故如此,今責人皆如衛武,則豈不難乎?錫憲曰,臣雖惶恐,竊以爲聖敎有不然者。聖人之血氣,有時而或衰,聖人之志氣不衰。今日我聖上,寶算雖高,亦非倦勤之時,而每以衰老自托,有此退托之敎,實爲可悶。臣在外時,每聞前杖後几之敎,實不勝憂悶之情矣。武公,以九十之年,猶有進修不怠之意,而今聖敎如此,臣誠惶恐焉。殿下此敎,乃倦也,非衰也。上曰,予旣衰倦,實無可以奮發之道,而向者儒臣,有所云云於予,故予有所作,以《主人翁問答》爲辭矣。儒臣見之乎?東度曰,下番今始入來,故不及見之矣。錫憲曰,臣於此,竊有所懷。殿下之所以述此者,乃爲宗儲也。殿下必先躬踐其言,方可作範。殿下雖在燕閑之中,不可不益加篤踐躬行。東宮邸下,或於問寢視膳之暇,行窺其踐履發輝之工,或不如此書之旨,則非所以觀感之道。臣惶恐言,《孟子》豈不云乎?夫子未出於正,聖人之言,豈偶然哉?殿下使東宮邸下,一或有如此意思,則豈述編垂戒之意乎?啓禧曰,下番所達夫子未出於正云者,其言,樸實可尙。伏願殿下,嘉納。上曰,儒臣之言,誠質直矣。予於視學時所見,儘不誤矣。人雖謂予無則哲之明,予於儒臣則知之矣。啓禧曰,臣伏見此書,聖敎之說到心上病痛,極親切矣。心之病有二,曰跳擧也,曰昏沈也。凡人少時之病,多在跳擧,衰年之病,多在昏沈。以殿下近日所敎觀之,殿下病痛,亦多在於昏沈。臣之前後所達,必以衛武公之事仰勉者,此也。上曰,跳擧昏沈之說,今始聞之,卿之所達,誠是頂門上一針,而予素無工夫,昏睡之人,其何以喚醒乎?東度曰,俄者承宣所達,跳擧昏沈之說,出於《心經》矣。跳擧之病,非但在於中年以上,雖衰境,亦患有此等之病,醫此之方,莫如常惺惺法矣。殿下製自惺敍後,臣等,以是惺惺之意,有所仰勉於筵中矣。聖心,今若益勉於惺惺之工,則自底於淸明在躬,志氣如神之境矣。且以下番所達倦字言之,昔朱子有病,門人勸其謝客將息,朱子責之以爾懶惰,敎我懶惰。下番所陳,亦得朱子此意,而欲望殿下振作於國事也。方今殿下,雖在靜攝之中,更願深察群下之望,赫然奮發,留心國事焉。承宣、下番之言,俱好,故敢此仰達。上曰,所達是矣。錫憲曰,承宣,卽儒家外孫,上番,亦儒家人,慣聞工夫之事,故其所達,能如是矣。上曰,承旨外家,誰也?啓禧曰,臣之外祖,故大司憲李翔也。錫憲曰,臣於少時,亦見學問之士,老來工夫之事矣。雖在六七十之年,不廢讀書,豈其筋力皆能旺健而然哉?志之所向,心有所樂,故自無倦意。且以精神言之,於日用至近易記之事,雖或遺失,此無他,心存乎此,而精神灌注,故自然如此。所謂志氣不衰者,於此可驗矣。匹夫爲學之工,猶如此,況帝王乎?殿下誠志有定向,精神灌注,則當只知日猶不足,何暇自覺其衰乎?誠能自今,立志奮勵,得人委任,勿求近功迷效,緩着此心,以責其成,則必有其效。試以目前事言之,承旨各有該稟,殿下但以各房事,責其該掌,考其勤慢而責勵之,以至於百執事,而莫不皆然,則殿下當不甚費慮,而漸可有效,此所謂臣勞於下,而君逸於上之道也。如是孜孜,以數年爲期,則必有成效,而滋味自生矣。上笑曰,孜孜云者,誠勝於憧憧矣。憧憧,誠予之病痛然矣。大易所云,亦非好文字,欲知予病痛,故每每用之矣。然予亦數十年爲之矣,卿雖如此,豈知有滋味乎?啓禧曰,聖人,血氣有時而衰,志氣無時而衰,先儒不學則老而衰。殿下若實用工夫於學問,則血氣雖衰,而志氣不衰,自不至於老而衰矣。伏願殿下,留意焉。上曰,下番所達夫子未出於正等語,誠質實矣。然俄者仰達之際,少有趑趄之色。頃於視學時,時則整襟改坐而言,今則如此,此予德有歉然處。向日尹光紹以爲正直,皆出於質實,予甚是之,今日諸臣,皆爲質實,則世道何患?下番釋褐,今幾年也?錫憲曰,五年矣。上曰,儒臣釋褐後心,與未釋褐時,何如?錫憲未及對之際,上曰,與誰共學乎?錫憲曰,下敎至此,臣雖極猥越,敢不畢達?臣本無師承。臣八歲失父敎,臣母憐臣失學,以諺解授臣《小學》,得免於禽獸之歸。頃年聖上,面賜《小學》,仍垂飭勉之敎,臣受冊而歸,不勝感泣矣。上曰,此事不偶然,亦異矣。錫憲曰,臣初無供世之具,故晩爲家貧親老,從事擧業,母死後,仍以廢科。幸遇聖上不世之遇,雖極猥濫,愚衷亦自激昻,復入科場,幸以決科。自古以來,自布衣受知於君父,如臣之深者,求之史冊,亦未多見。雖得之於敵以下,當有以死相報之意,況於君父乎?自今以後,惟有一死報國之心矣。上曰,《孟子》言,人少則慕父母,知好色則慕少艾,有妻子則慕妻子,仕則慕君,不得於君則熱中。此言,是矣。今之人,自場屋時只有騰揚之意,故凡事皆不誠實矣。彼承旨今番滄海之行,亦能爲一冊子而來。今世人人,做國事如此,則甚事不做?向日趙榮國,謂予有不樂南面之心,知予心矣。諸臣旣陳所懷,予亦言予志矣。予與《主人翁問答》之言,是予實情。予非欲昏沈,世人置予於昏沈之地,殆若臥小兒而覆之以衾,撫之以使睡也。予以與民同歡四字,書揭於彼,每思之,此四字非實狀,欲以與民同苦改之也。卽今民困於下,予苦於上,與民同苦,豈非實際語乎?知我者謂我慼,不知我者謂我惓,予頃日以募軍,有所譬喩矣。錫憲曰,聖上此敎,臣實沓沓矣。若他人之事,則有所不如意者,或可坐而默觀,今日國事,殿下將謂誰事,而欲默觀而不爲乎?使募軍之道,惟在於主人之指揮。主人,若勤善指揮,則募軍,亦善爲之。不然,募軍,雖至千萬,齊唱齊和,徒是虛聲而已。上曰,儒臣之言,是矣,而主人,雖勤力爲之,世道豈有應者乎?以今世道,爲其君,誠難矣。啓禧曰,世道雖如此,殿下若以實心行實政,則世道可以變化矣。昔李泌請其君勿言天命,蓋人君造命,天命,非所宜言也。世道升降,亦繫於人君,倘殿下立極於上,奮發振刷,則上意之所向,群下奔走奉揚,如風行之草偃。世道惟在殿下,何殿下亦以世道爲憂乎?臣願殿下,勿復言世道,惟以建其有極爲意也。上曰,此是儒生常談,此世道豈可猝然變化?決不可變,卿言之甚易也。啓禧曰,下番儒臣,亦以承旨房掌事,仰達矣。近因聖候連在靜攝之中,講筵不免久停,賓對連爲頉稟,群下之進見甚稀,誠不勝抑菀。至於承旨持公事入侍,則與講筵賓對有異,雖於臥內,亦可召見。此後賓對,以靜攝頉稟,持公事入侍,依例行之,似宜矣,敢達。上曰,卿於向年,亦以此有所達,而予言景廟聽政時,使之持公事入侍,則諸房公事,盡爲流入,只持一二張文書,入侍塞責,未見其實效,而曰此則承旨之過也。若實心行之,則豈無實效云?而何必持公事入侍乎?各房入啓文書,各自須會後入啓,則予不時招見,使之讀稟,好矣。啓禧曰,臣則待罪工房,工房則無大段公事,然若以某日持公事入侍爲定,則其前文書,盡爲流入,而其日公事,則屛置持入,不必該房六承旨分持以入。若有所達,似不無實效矣。上曰,不必如此,各自分房擧行,申退後則代房亦詳知其事,如有召見之事,則隨事稟達,可也。仍命曰,儒臣之意,予甚嘉之。承旨書之。傳曰,副修撰林錫憲,初登筵席,引鄒聖之言而勉其君者,其心質直。以大禹之聖,拜昌言,況予涼德乎?特賜表裏一襲,以示嘉奬之意。上曰,向者領相,以戶判在家,擧行年分事目事爲請,此則非誠實之道,有若召其人而閉其門也。承旨書之。傳曰,孔子曰君使臣以禮,聖人,豈欺我哉?頃者以年分事目,大臣陳達,可謂召其人閉其門,而昨日大臣陳達,亦見誠實。禮使臣之道,爲其國事,有問議入侍之命,而更以思之,大不然。噫,戶判,自在春坊已知,旣知其決難行公之道,其又羈縻敦迫,此豈實事求言之意哉?非徒國事之日益遲滯,亦非恒日知其心而禮使之意,紀綱亦以此墜矣。戶曹判書朴文秀,姑爲許遞,以伸廉隅,年分事目,其令次官,問于大臣,卽爲擧行。參判在外,亦爲許遞,其代,口傳擇擬,牌招察任。啓禧曰,曾見在外臺諫變通時,其中有抄選,則自上敎以抄選外改差,其後或有許遞之事,而猶曰抄選許遞,其餘改差,不無分別矣。向日則一倂改差,有欠於待儒臣之道。外人,或有作醴酒不設,則可悶矣。上曰,所達是矣。此則承旨所當稟之事,而承旨不爲稟達,是承旨之過也。啓禧曰,遞差臺官中抄選人,其前執義閔遇洙也。其時上疏,入啓,其疏雖不過辭職,而儒臣,與他當別爲賜批,而一體給之,恐有欠於待儒臣之道矣。上曰,此亦不能照檢而然矣。錫憲曰,和順縣監李養源,方在京邸,此亦抄選之士,似宜有招見之擧矣。上曰,然耶?其年幾何?錫憲曰,四十一歲矣。上曰,予當招見矣。玉堂上下番旣退。上命承旨進前,以日本事俯詢,略有所對。人定時,諸臣以次退出。

9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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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明履。行左承旨洪啓禧。右承旨鄭必寧坐直。左副承旨金相福。右副承旨宋昌明式暇。同副承旨尹光毅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魏興祖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世祖大王忌辰。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

○下直,安邊府使吳彦儒,陜川郡守任安世,淳昌郡守李宗喆,兔山縣監李秉升。

○宋昌明啓曰,戶曹參判鄭亨復,所當牌招,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毅啓曰,大司憲金尙星,掌令趙雲逵、林象老在外,執義趙暾牌不進傳旨未下,持平任珣受由在外,李壽德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鄭錫五,提調臣李周鎭,副提調臣趙明履啓曰,霜寒日緊,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加味六君子湯,連爲進御,而調攝諸節,其有差勝之勢乎?前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今日依下敎,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金相福曰,藥房入診,儒臣同爲入侍,和順縣監李養源,使之入來。

○以吏曹參議沈星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光毅曰,推考傳旨捧入。

○文學具允明疏曰,伏以臣,卽於直中,得聞臣之老母,素患痰癖,遇寒猝劇,衝亘胸膈,叫痛不省,專人來報,促臣歸視,臣聞來驚灼,方寸飛越,不能安住一刻,玆敢略陳情懇,徑出禁門。伏乞聖明,俯賜矜諒,亟降鐫削之恩,俾便救護,仍治擅離之罪,以肅綱紀,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戊辰九月初八日辰時,上御歡慶殿。藥房入診,儒臣同爲入侍時,都提調鄭錫五,提調李周鎭,副提調趙明履,副校理尹東度,副修撰林錫憲,假注書魏興祖,記事官洪啓沃、盧泰觀,醫官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畦gg金壽煃g、許錭、方泰輿、鄭纘僑、鄭趾彦、卞誼和,以次進伏訖。錫五曰,霜氣稍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錫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向安寧矣。錫五曰,王世子起居,何如?上曰,好過矣。錫五曰,湯劑進御,幾貼乎?上曰,尙餘數貼矣。錫五曰,聖候方在靜攝,而湯劑之進御不多,誠甚悶迫矣。上曰,昨日儒臣,以不信予老爲達,而予今老矣,豈可以湯劑責效耶?雖冷水,以藥爲名,則自有厭意矣。錫五請令醫官入診,上曰,唯。應三入診退伏曰,左三部度數調均,右三部雖有滑體,而大體調均矣。諸醫以次入診,而所達皆同,錫五請令醫官,議定繼進之藥,上曰,湯劑尙有餘貼,後日次加劑五貼以入。出榻敎錫五曰,後日次爲十三日,而誕日相値,似宜進退矣。上曰,以四日爲之,可也。錫五曰,數日前,大臣亦已陳達,未蒙允許,而聖候方在靜攝,冬享時,將爲嚴冬,徹夜將事,易致傷損之節,臣等竊不勝憂悶,故敢達矣。周鎭曰,向已仰達,而日寒則痰候易於添加,悠悠萬事,惟在於保護聖躬,聖躬保護,則國事亦可做矣。聖孝不匱,必欲親享,臣等何敢有言,而殿下第加三思,顧念聖躬焉。上曰,昨聞大臣所達,予白之慈聖而自笑矣。曾前則感氣之發作,亦多時,而近來則雖或有眩氣痰候,而感氣則不發,風寒暑濕,則抑或憐予之衰耗,而不來侵予耶?予實自怪之矣。臨御以來,至于今日,而全無所做,似將空老矣。初志則有若可爲,而到今如此,誠自愧忸,區區自治之道,惟是筋力自强,享祀不怠,而述編,亦有一年五享之語,在予之心,五享猶且不足。矧此一享,可不親行乎?使予不得行步則已,軀殼尙存,行步如人,何可廢也?錫五曰,雖以閭村人言之,有病則不親將事者亦有之,殿下在靜攝中,何可一向堅執乎?東度曰,殿下必欲親享,誠出聖孝之至,而今日急務,惟在於加護聖躬,保護之。臣所達誠是,惟望曲賜勉從焉。錫憲曰,臣等無似,而忝在儒臣之末,苟非靜攝之時,則禮當直請親行,而今時序則當嚴寒,而聖候則在調攝,徹夜將事,將有添傷之慮,今日諸臣之請,必須勉從也。上曰,昔聞金有慶追服之事,予深嘉之,昨聞鄭匡濟之事,尤有悲傷矣。事親之事,豈可以難而不爲耶?錫五曰,縷縷煩白,旣涉惶恐,而其前尙有多日,從當更達矣。周鎭曰,漢南君,卽世廟朝王子,其事蹟節義,伏想聖上,亦必記有矣。其時同死諸臣,復官爵之後,其延諡之禮,幾盡過行,而漢南君子孫,尤爲零替,尙不得行焉。今聞其祠宇,自忠州上來,子孫各自出力,將以今月內延諡,而欲得公廨之稍廣者,以爲行禮之計,來見臣,而請借司譯院。錦城大君、和義君延諡時,朝家皆有宴需題給之例,親王子延諡,與他有異,曾有隨聞陳達之命,臣旣有所聞,故敢此仰達矣。錫五曰,公廨則事體,如何矣?東度曰,公廨則法不可借矣。上曰,此則然矣,而不知矣。聞之,心甚愴然,令該曹宴需救助,可也。出擧條錫五先退,上曰,注書出去,和順縣監同爲入侍事,分付。臣興祖,承命趨出,和順縣監李養源,同爲入侍後,上曰,進前。年今幾何?養源曰,四十一矣。上曰,久聞聲名,不得見矣,昨夜儒臣有達,故今乃招見,而常時學文之工,予欲得聞矣。養源曰,聖敎如此,而臣空空無有,居在鄕邑矣,特以先蔭,冒添蔭官,今方待罪下邑,效其職責,戒其貪虐,以答聖恩之萬一而已。至於學問之工,臣何有可達者乎?上曰,此則縣監過於謙遜矣。俄者儒臣、承旨,以心、性、情語,有論難者,縣監,亦達此義,可也。養源曰,殿下方與承旨、儒臣,講論學文,小臣,旣無知識,且是外邑一蔭吏,何敢預論於此乎?上曰,此亦過矣。予有憧憧之病,如何則當祛是病也?養源曰,此則臣尤不敢有所仰達矣。上曰,然則以生民之事,言之,可也。卽今民弊,何如?養源曰,臣鄕居,有目見者矣,隣族之弊,十家九空,向來百餘戶大村,僅餘數家,此誠爲目下生民之弊也。上曰,此則設弊矣,願聞其救弊。養源曰,臣空疎蔑劣,不知所達矣。上曰,縣監,曾爲春坊耶?予以處士、儒者,待之,爲先可問者,元良學問也。元良學文,如何?養源曰,小臣何敢當儒者、處士之下敎?臣曾過桂坊二次,辛酉年間,東宮講學《童蒙先習》時,進參書筵,而甲子以後講《小學》時,臣侍講五日矣,其後則在鄕,不知睿學之方到何域,而向者李毅敬,以桂坊自京還鄕,傳誦東宮所製詩句,而頗有篤好學問之意,臣聞之而喜之,不能寐矣。上曰,其詩云何?養源曰,最樂之中讀書樂,千金不貴萬民貴云矣。上笑曰,元良,豈樂讀書乎?此則欺其僚屬矣。李毅敬,誰耶?錫憲曰,毅敬,卽康津人也。有學行超選,向來上京,而受由還鄕,由限幾過,尙未上來云,如此之人,似可招置矣。東度曰,臣亦待罪宮僚,而似聞向來李毅敬之侍講胄筵也,同僚中以多達文義,有言之者,故仍卽下去,尙未上來,而此後則雖或上來,文義則有不敢參達者矣。臣旣有所聞,故敢達矣。上曰,聞甚可怪,予則多賴桂坊之力,故今者每見春坊官員,則必以勸桂坊講文義,爲敎矣,此事雖甚可駭,不必指名推考矣。仍下敎于養源曰,七事中學校興,視近來,則何如?養源曰,此則全無矣。上曰,縣監,方向下邑,學校之政,將欲何爲?養源曰,願與讀書邑子,論《小學》矣。上曰,此言好矣。予以《小學》,勸勉于各道各邑,而卽今守宰,其能盡知《小學》,而能敎人耶?《小學》,誠難知,縣監則必欲以此敎民,誠可嘉矣。又下敎曰,軍旅之事,夫子之不答,以衛靈公之不當問而問之也。縣監,方向下邑,則軍旅,亦職掌事也,將欲何爲耶?養源曰,臣未及目見,而聞邑吏所言,則本縣一千四百餘戶,疊役無數,一人兼三四役云,臣下去後,與道臣商議,將欲變通矣。上曰,和順,大邑耶?明履曰,至小矣。錫憲曰,養源,曾爲龍崗倅,而以文窠,辭不去,此則邑小,而且蔭窠,故方下去,此亦固執矣。上曰,如此之人,豈可置之於小邑乎?承旨、儒臣,皆自外邑入來矣。軍丁事,何如?明履曰,外方邑,有戶多軍少處,亦有戶少軍多處,自前變通處亦多矣。錫憲曰,臣於乙丑年以注書入侍時,聖上有惻怛之下敎。臣其時躬承聖敎,每以爲,爲守令者,最先務惟在軍丁云,而在下邑時,身親見之,則此非徒爲守令之罪,亦非徒爲百姓之罪,而已爲痼弊,誠無奈何矣。其時聖敎,以絲綸書下,故臣以諺解,反譯曉諭,閭里民,或有聞而下泣者矣。上曰,予頃聞朴師昌之言而垂涕矣,此則予自欺民也,奸猾息,則縣監,將欲何爲耶?養源曰,此則在於以身飭之矣。上曰,所達,亦簡當矣。元良,方講《中庸》,而予意則《中庸》最早,不如《詩傳》矣,縣監,陳其先後,可矣。養源曰,《中庸》,難於《易經》,而讀書之次,當先於《詩傳》矣。上曰,憧憧之病,則何以除祛耶?必須達之,可也。養源曰,臣何敢有所達,而此則蓋自《大學》,有所中一有之蔽矣。上曰,所答尤好矣。此則病症也,何以祛之?養源曰,臣旣無誠實工夫,何敢强引先儒之言,重欺吾君耶?上曰,以先儒之言,達之,可也。養源曰,敬一字,最好矣。上曰,爲人極恬雅矣,何日當下直耶?養源曰,今月初十日當下直矣。上曰,儒臣入侍時,更欲召見,而過於謙抑,不欲詳達所問,姑爲下去治邑,可也。養源先退後,儒臣退出,承、史以次退出。

9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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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明履。行左承旨洪啓禧。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金相福。右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同副承旨尹光毅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魏興祖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啓禧啓曰,左副承旨金相福,右副承旨宋昌明,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光毅啓曰,修撰金善行,自鄕纔已上來云,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下直,和順縣監李養源。

○夜一更,流星,出虛星下,入巽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自北方至南方,地震。

○洪啓禧啓曰,行公臺官之不得平服出入,例也,而持平李壽德,今日詣臺之際,以平服到闕外,有違臺體,不可無警,推考,何如?傳曰,允。

○尹光毅啓曰,卽者兼說書李顯重,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尹光毅啓曰,卽見咸鏡道高山察訪朴致隆狀啓,則莫重奏御文字,着署體樣過大,殊欠敬謹之道。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尹光毅,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金善行,自鄕纔已上來云,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尹光毅,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下番兼說書李顯重,連日入直矣,以親病,陳疏徑出,下番,他無推移之員。兼司書洪樂性,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實兼官十員內,輔德兪宇基,兼輔德鄭宲,弼善曺命采,說書李顯祚俱在外,兼弼善未差,文學具允明陳疏受由,兼文學尹東度入直玉堂,兼司書洪樂性牌不進,兼說書李顯重以親病,陳疏徑出,院中只有司書臣崇,連日姑陞矣。當此逐日再講之時,講官不可不備員,而至於闕直,則其在事體,尤爲未安。在外人員,似當有變通之道,令政院,稟旨變通,與未差之代,一體差出,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分授鷹峯東邊體城六間許頹毁改築處女墻,今已畢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相福以成均館同知館事意啓曰,今九月初九日,儒生課試,當爲設行,而大提學未差,行大司成尹汲,方在呈告中,不得爲之,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昌明,以宣惠廳言啓曰,嶺南、湖西各邑儲置米,發遣郞廳,抽牲gg抽栍g摘奸,則嶺南豐基、榮川、奉化、禮安、龍宮、比安,湖西忠州、堤川、永春、丹陽、報恩、文義、淸州等十三邑儲置,別無欠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相福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東籍親耕田所種粟太兩穀打作,則粟二石十斗、太一石九斗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李壽德啓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逆畬孥籍等事,依大逆例擧行。請戊申賊魁之子,貸死爲奴而年滿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竝依獜佐子追坐例擧行。請慶昷遠地定配。請徑斃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擧行。請亟寢罪人龍發、斗齡、戒剛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李之陽遠地定配。新除授大司憲金尙星,時在京畿楊州地,掌令林象老,時在楊州地,司諫院司諫尹志泰,時在南陽府任所,獻納李毅中,時在廣州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9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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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明履。行左承旨洪啓禧。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金相福坐直。右副承旨宋昌明。同副承旨尹光毅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魏興祖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宋昌明啓曰,大司憲金尙星,掌令趙雲逵、林象老在外,執義趙暾牌不進傳旨未下,持平任珣受由在外,李壽德呈辭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毅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上候方在靜攝中,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履啓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上候方在靜攝中,頉稟。傳曰,知道。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相福啓曰,大司憲尹汲,連呈辭單,儒生課試,尙不擧行,事涉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光毅,以兵曹言啓曰,今九月初九日,喪人楊德春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朴鳳章,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卽見江原監司洪鳳祚啓本,則道內各邑所囚同推罪人同推,泛以准式擧行書錄,旬前、念前、念後,不爲擧論,而次數,亦不列錄,極涉疎忽。啓本還爲下送,依定式初旬、中旬、終旬同推爲不爲,及刑訊次數,更爲修啓事,分付道臣,何如?傳曰,允。

○宋昌明,以義禁府言啓曰,前北兵使鄭纘述,時任兵使趙德中,前忠淸水使吳命修,沃溝縣監安栻等拿處事,傳旨啓下矣。鄭纘述,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吳命修、安栻等,方在未及拿來中,拿囚後,稟處,而趙德中,時在任所,依例發遣都事,交龜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9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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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明履。行左承旨洪啓禧坐直。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金相福。右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同副承旨尹光毅。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魏興祖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流星出室星下,入北方天際,狀如鉢,尾長三四尺許,色赤。三更四更,月暈。

○宋昌明啓曰,大司憲金尙星,掌令趙雲逵、林象老在外,執義趙暾牌不進傳旨未下,持平林珣受由在外,李壽德再度呈辭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臣金善行,以校書館兼校理,印役監董事,今日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事涉煩瀆。今後則入直間,除草記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尹光毅曰,大臣、備局堂上入來。

○尹光毅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大臣、備局堂上,依下敎來待云矣,敢啓。傳曰,詣閤。

○宋昌明,以義禁府言啓曰,咸鏡道高山察訪狀啓據刑曹粘目內,前北兵使鄭纘述,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鄭纘述,以他罪,方在囚禁中,以此添問目取招,何如?傳曰,允。

○尹光毅,以禁義營gg禁衛營g言啓曰,本營騎士別將柳世復來言,今初十日番中日試射時,騎士將趙德濬,片箭不中,而擧旗打鼓云,聞來事甚驚駭。當該差備軍等,纔已治罪,而騎士將趙德濬,監的官林億柱,令該曹處之,何如?傳曰,允。

○又以摠戎廳言啓曰,摠戎廳營建蕩春時監董將校,書啓事,命下矣。都廳以下監董將校等,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允。

○戶曹參判鄭亨復疏曰,伏以臣,於近日,爲薄寒所中,素患痰症,浹旬苦劇。職忝秋曹,全未視事,每於坐單,一例懸病,瘝曠之罪,悚息以俟。忽於匪意,伏承地部寵除,恩點夜下,召牌朝臨,分義是畏,謹已祗肅,而第於年分事目擧行之命,有不敢晏然奉承者。夫民國大事,年分最重,一或損益失宜,輒致上下俱病,其所弛張,毫忽必愼。雖使長官當之,猶不敢率意擅斷,須至稟議廟堂,反復講確而後,始乃勘定啓頒,其事例之不輕,固自如許,而今以首堂之一時見遞,只令次官替行,事之苟簡,孰甚於此?矧臣性本疎闇,未識事務,藉使迫於嚴命,黽勉冒當,不過一聽大僚之指揮,奉行文書而已,此則一曹吏足矣。揆諸事面,有損國體,傳之四方,亦應駭惑。臣何敢諉以副急,汗顔代斲,以自壞其廉義也哉?玆不得不猥陳短章,冒控微懇。伏乞聖明,俯垂鑑諒,亟賜處分焉。答曰,省疏具悉。旣有前例,年分事緊,卿其勿辭,從速擧行。上曰,戶曹參判鄭亨復批下,牌招察任。

○同知義禁府事臣曺命敎疏曰,伏以臣,有事先壟,受暇省掃,感結幽明,光被松梓,禮宜反面,病益纏骨,遂貼床笫,無計蠢動,聖誕隔日,莫與嵩呼之列,受恩如天,負罪如山,忱誠徒積,義分俱虧。有臣如此,生不如死。仍念臣,六七年來,三消之症,日深月痼,今則更無餘地,譬之朽敗之木,徒抱虛腹,雨露所濡,生意無憑,雖欲良工之不遽棄,不可得矣。我國士大夫,類以官守爲家,祿食爲耕,況臣頂踵,罔非聖造,獨以何心,有除輒辭,自失陳力就列之義,徒甘辜恩慢命之科哉?誠以狗馬賤疾,無一分自强之勢,毋論職任冗劇,一謝恩命之外,不得鎭長供仕者,正由此耳。向者籌堂之啓下也,臣名,混入其中,是誠萬萬驚怪,萬萬慙惶,殆不省其所以也。臣本疎暗鈍劣,百無一能,此應淵鑑之所洞照,同朝之所共悉,人未嘗以此,擬乎臣,臣未嘗以此,蘄於人,少尙如此,老尤可知,若周旋宥密之地,參弼機務之會,非才優智足者,不能,難强者才,有限者智,非可以昔無而今有,前蔽而後通也。臣疾病連年,死亡無日,平生立朝,醜拙畢露,而忽然擬之是任,乃反責視於瞽,索聽於聾,何哉?雖欲不自揣量,徒感記識,忘虛受之戒,犯貪冒之刺,其可以策垂盡之筋骸,收已隕之神識,有奔走竭蹶之望乎?臣聞明主,使臣如器,大臣,事君以人,臣不覺愾然憂歎於朝家綜核之政也。假使臣,奊詬無恥,强健鮮病,有死而已,決不敢抗顔於群彦之側,斷斷此心,實出自知之明,非此例讓爲也。若地部本職,雖幸獲褫,金吾兼銜,亦係緊任,俱不容許久瘝曠也,明矣,玆敢冒死煩籲。伏乞聖慈,憐臣病勢之難醫,察臣才分之不稱,將臣所帶兼任,一倂解免,以重公器,治臣徑情闕禮之罪,以嚴邦憲,仍命選部,勿復檢擬,俾得從便居住,以延餘喘,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大司憲金尙星疏曰,伏以臣,不幸而病在膏肓,又不幸而戒犯榮要,再叨銓地,一無裨補,而向來之抵死力辭者,眞古人所謂不能者止耳。其心則至苦,而其罪則至大,乃蒙聖明,曲加覆庇,薄施勘罷,譬如重擔之速解,怳若沈痾之快祛,則天地陶甄之大化,有以保臣於不言之中,臣誠待頌恩,不知爲報,而曾未幾何,敍命又下,憲長新除,遽及於郊廬病伏之餘,聞命感惶,尤不能自措也。噫,臣之立朝事君,今二十六年矣。半生規模,自有拙法,必欲操不偏之心,處無競之地,而妄涉要塗,愧悔多端,每一思之,寢夢猶惕,則嘗誦祿不在多,妨備則止,年不待暮,有疾便辭之句,而中夜三復,未嘗不寤寐發嘆。蓋臣狗馬之疾,漸同廢人,素患關格之症,正醫家所謂必死之兆矣。水土之祟,遍入骨髓,痰在胸膈,成一窠窟,而少或衝逆,便作籧篨,毫忽俄頃之間,隔死如紙者,此乃聖鑑之所俯燭,通朝之所共悉,而兩載東藩,隨意調息,賴天之靈,庶有少甦之望矣。一自夏秋以來,輾轉沈錮,寒暖之失時,而食飮之失節,則不時作痛,發輒如期,而點檢一月,殆無數日不病之時。臣之此病,臣亦末如之何,則棲身於寂寞之濱,息意於紛囂之塗,收拾晩景,全保病軀者,一則洪私,二則洪私,區區感祝之極,豈不欲𨃃蹶趨朝,而今此臺職之從前自畫者,尤無去就之可論,玆敢略暴微悃,仰瀆崇聽。伏乞聖慈,亟令刊遞臣職,俾得以便宜調治,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工曹參判申思建疏曰,伏以臣,得蒙恩暇,往省先塋,仰感殊私,宜卽復路,而適因賤疾之苦劇,許久淹滯,今始曳還私次,入肅天陛,而伏聞其間,有備堂差下之命,臣誠悚惕恧縮,歷累日而靡定。臣本一介書生,才識魯莽,其於軍國機務,茫然不省其頭緖,若是而可以與聞廟謨參決國政哉?況今人物,雖曰眇然,資歷才望,優於臣而合是任者亦多其人,而乃反以如臣空疎者,苟然充數,臣之自視歉然,姑置勿論,有識之竊議,將如何耶?左右思量,萬無堪承之望,略具短章,敢控微懇。伏乞聖明,察臣才無適用,諒臣讓不飾外,亟命遞臣籌司兼任,以安私分,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說書李顯重疏曰,伏以臣之情勢卼臲,不敢以恒人自居,榮塗去就,初非可論,短疏陳籲,祈蒙鞶褫,及承聖批,至以從速察職爲敎,臣誠感泣圖報,無地繼因。上番闕直,天牌猥臨,臣含恩畏義,黽勉趨承,本非爲仍因久冒之計,只欲一伸其惶悚感戴之悃而已。兩日持被,出入胄筵,榮踰涯分,疑若夢寐,今則僚員之由限已過,替直有人。臣固將引分屛退,更伸前懇,而此際,又聞母病挾感,夜來添苦,臣旣終鮮,扶護無人,玆不得bb不b投章徑出。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賜矜量gg矜諒g,亟遞臣職,俾便救護,因治臣擅離之罪,以肅頹綱,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戊辰九月十一日未時,上御歡慶殿。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禮曹判書李周鎭,行副司直徐宗伋,行副司直具聖任,行副司直柳儼,吏曹判書徐命彬,兵曹判書金尙魯,刑曹判書洪象漢,同副承旨尹光毅,假注書李景閔,事變假注書李尙允,記事官洪啓沃、盧泰觀,諸臣以次進伏訖。在魯曰,數日以來,寒暖不適,伏不審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在魯曰,眩氣近來,何如?上曰,少愈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差勝矣。在魯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好在矣。在魯曰,湯劑,頻頻進御乎?上曰,有時服之矣。在魯曰,湯劑,豈可以間斷而責效耶?周鎭曰,大臣之言,是矣。殿下方在靜攝之中,而於湯劑,如是泛忽,臣等誠不勝悶迫矣。伏望頻頻進御,無少間斷,何如?上曰,予病,豈可以藥物責效耶?予意如是,故於湯劑,果無誠矣。在魯曰,向已仰達,而冬享大祭親臨之命,臣等,決不可奉行矣,殿下比前自量,則亦必爲難矣。上曰,別無難節矣。周鎭曰,眩氣,近日亦爲往來乎?上曰,猶爲往來矣。周鎭曰,其後,湯劑進御幾貼乎?上曰,時或進御,而尙有餘貼矣。周鎭曰,親享攝行事,從當求對,別爲陳達,而筵中大臣,旣有發端,敢陳憂慮之忱矣。聖候方在靜攝之中,徹夜將事,誠有添傷之慮,大臣所達,亟賜允從,伏望矣。上曰,不關係矣。在魯曰,自數日前,風寒漸緊,若過來初,則將爲隆冬,今年則決不可親行矣。在魯曰,戶曹年分事目,一時爲急,而新除授戶曹參判鄭亨復,陳疏未承批,故尙不得爲之矣。上曰,予欲下敎而未果矣。曾有次堂擧行之例耶?在魯曰,前例則多有之矣。上曰,戶判之必欲一遞者,勢似然矣。上下相持,非誠實禮使臣之道,故特爲許遞矣。在魯曰,頃見許遞傳敎,則似有仍任之聖念矣。上曰,其代差出之時,其人,又不入於薦望耶?在魯曰,不得入矣。上曰,開政姑不急,故不卽命下矣。年分事目,則旣有次堂擧行之前例,予當賜批而申飭矣。命彬曰,李宗城,曾以次堂擧行矣。上曰,比總,善爲擧行然後,可無他慮矣。在魯曰,雖首堂當之,別無善爲之道矣。今年則畓穀稍登,災處不多,而兩南外,元無給災之處,綿田災,亦不可不給,而亦似無多,大抵今年年分事目,則別無難矣。在魯曰,向以元任大臣gg原任大臣g敦召事,仰達矣。不至深冬而敦迫,宜矣。元景夏,亦豈可任其所之耶?上曰,元景夏果走乎?在魯曰,近聞欲卜居于湖中而去云矣。其人,於國事甚勤,且有長處,而如是浼浼,事體誠不可矣。上曰,元景夏豈非之耶?斥之者非矣。今番,意謂卽還,而湖中之行,則過矣。湖中亦近,何不去嶺南耶?雖去義州,旣是我國之地,則自有召入之道,而亦不可縶維而坐之,甚難矣。不在多言,尹鳳五之事,非矣。在魯曰,尹鳳五之斥,豈可一向引嫌耶?尹鳳五亦文學有裕,可置於經幄之任矣。上曰,尹鳳五,予任之久,而其執滯甚悶矣。在魯曰,其文學甚善,其在用人周遍之道,亦當有收用之擧矣,使之收合,宜矣。上曰,若爲會合,則元景夏,必欲越江矣。一則執滯,一則過激,決無相合之理矣。尹鳳五豆粥之說,決非讀書士樣子矣。在魯曰,魚面萬戶鄭純儉,伊時擧措,非矣。疏語亦甚謬戾,自上嚴加處分,宜矣,而但渠本有風痰宿病,久留於此塞風寒之地,則實有不得生還之慮云。削職放還,恐合於體下之道矣。校理尹光紹曰,鄭純儉,以經幄近臣,遠地斥補,而今聞宿病添劇,方在濱死,誠有不得生還之慮。宣廟朝金孝元,以東人之魁,出補富寧,而先正臣李珥,以其有死病,筵白內移,至今稱誦爲盛德事。今純儉所坐,輕於孝元,魚面之惡,甚於富寧,惟願特借其生路,毋令致死塞北。大僚之意,只是爲聖朝惜大體,亦豈爲一純儉哉?上曰,其時以違牌補外者,欲折其氣耳。周鎭曰,鄭純儉當初違牌,不是異事,斥補於三水窮絶之地,去時見其病狀者,莫不危之。蓋曾經死病,今又飽更風霜於北塞,經年未歸,則恐無生還之理。大臣放還之請,誠是矣。命彬曰,臣亦聞其病,則近甚危重,不無死歸之慮。經幄之臣,斥補絶塞,而不得生還,則實非聖朝美事也,恐宜有軫念之道矣。上曰,鄭純儉,伊日不欲承牌,强爲陳疏,極爲非矣,而到今不必更施罪罰,銓官,方入侍知悉,內遷,可也。在魯曰,內遷則過,且未必卽爲擧行,特命遞職,俾得生還,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此甚微事,而以先朝事言之,闕直之罰,例爲罷職,而向日陵官之闕直也,自上特命遠配矣。上曰,何人也?在魯曰,李祿海矣,自前有不得已緊故,則例必呈禮曹,假官交替,而禮判,不許假官,故以至此矣。向日申大孫以特敎,得除陵官,而適於其時,同僚在鄕,又無假官變通之路,以其母病,不得已呈遞矣。上曰,何陵參奉耶?周鎭曰,似是孝陵參奉,而其時摘奸闕直,故筵中,特下備忘,有此處分,而情理可矜矣。假官,非永爲防塞,而六朔內再出假官,則以勤慢,用中考之意,定奪矣。上曰,此則不然矣。昔年庚子,以忠義守直,故予見而慨然矣,禮判固執,故猶有入直之陵官,陵官居處飮食不薄。且其子姪,亦爲賜廩率去,則李祿海事,非矣。所重在焉,不可數數處分矣。上曰,聞上番儒臣所達,副率李毅敬,以多陳文義,春坊有非之者,故還鄕云,文義則桂坊,亦豈有不可陳之事乎?予曾於桂坊,多有資益之效矣。使此人,因此而徑歸者,誠慨然矣。在魯曰,湖南風氣,異於嶺南,習俗,少誠慤,而李毅敬則爲人甚純實,臣之子爲春坊時,見之,稱道於臣,故臣亦聞而貴之矣。上曰,兵判,見此人耶?尙魯曰,臣則未之見,而得於所聞者則有之,今之人,固多聲聞過情之弊,而此人則爲人醇實,書筵文義,亦有見識云,如此之人,久去不來者,誠可惜矣。朝家旣令桂坊官,同入書筵,意有所在,文義豈獨不陳乎?上曰,由限姑未過耶?尙魯曰,由限似未過,而設或過限,臣欲稟達勿遞矣。上曰,卿聞下敎申飭,使之卽速上來,可也。出擧條尙魯曰,日昨以別軍職久勤減一事,有所下敎,臣實欽仰聖意,而因此而又有心常耿耿者,敢此仰達。古例則各岐久勤之類,甚少,故邊將之窠,自有餘裕,西班正職,亦多見差,而近來久勤漸廣,其數殆近六十,每於都政,窠雖多而尙患不足,散政零窠,隨闕隨差,而亦未盡用,拖至後都政,而所謂陳久勤,猶有餘數,奚暇參用正職乎?正職則武兼一人,只有久勤,其餘如訓鍊判官、主簿及許多武兼、部將、守門將,雖積滯十餘年,實無疏通之路,此事不可無一番變通,而今日事若就追出之久勤,一倂減去,則渠輩亦必落莫抑鬱,大變通則雖難爲之,而小變通則不可不爲。臣意則久勤中,隨其緊漫,以每都目,間一都目、間二都目分等酌定,而一廳二人之用久勤者,只許輪回用一人然後,正職始可疏通,是爲兩行不悖之道,而事係變通,就議廟堂酌定然後,入侍稟裁,別單啓下,使之永久遵行,恐爲得宜。下詢大臣而處之,何如?上曰,久勤之追出者漸多,此弊,予亦知之,而一都政,久勤之數,若是夥然耶?此數則雖使邊將窠,盡爲作闕,猶難用之,所達,誠是矣,而如是變通之後,人人各自追白,又復撓改,則豈有變通之效耶?此則察啓之責,在於政院矣。尙魯曰,聖敎誠然矣。近來則雖特敎定法之事,不能一一奉行,只作紙上之空言,此可以觀紀綱,寧不寒心乎?上曰,就議大臣,酌定後持入稟達,可也。出擧條上曰,摠戎廳營建蕩春臺時都廳前府使邊周國,責應監官出身李勳著,監造敎鍊官李燮、南然運,竝加資,牌將金鼎九、姜尙熙,竝邊將除授。出榻敎尙魯曰,前內乘李逸濟,以通信使先來軍官,有陞敍之命,而參下陞敍之規,異於出六承傳,必付三十朔窠然後,用陞敍而出六,例也,而逸濟,旣不見帶實職,又無目下當窠,成命之下,將不得趁卽奉行,故敢達。在魯曰,依前職之品陞敍,有何不可乎?蔭官則雖有復職後用陞敍之規,而此亦不過一時靳難之意也。蔭官之仕滿者,非都政,不得出六,而正科則不拘都政散政,此亦何異乎?上曰,大臣所達,是矣,出六,可也。出擧條上曰,久勤中扈衛軍官,是何許人也?尙魯曰,此乃兵房、戶房、掌務三所任也,扈衛三廳,各有之,而閑散人,爲之矣。上曰,以戊申年見之,扈衛軍官,聞亂自來,守衛宮城,予甚嘉之,且觀其技藝,則皆善射矣。常時此輩,輸誠報勞而久勤,則豈可使歸於別人,而不歸於此輩乎?三所任,宜令此輩,隨闕陞差而陞敍之,何以爲之,則好耶?尙魯曰,下敎甚好,若使料射軍官,勿論當番與否,隨其見屬之廳,取才陞差於久勤之窠,則可以聳動激勸矣。上曰,曾以扈衛廳所任軍官,意謂自行伍陞差,欲爲取簡試才,問之則乃非行伍,故試才本廳而久勤,意謂亦以料射者爲之,今又聞其所任軍官云。噫,行伍陞差,乃所以慰悅武士之意,而於扈衛廳,何規制之不同乎?三廳中所任陞差,以料射軍官中計畫陞補,該曹用久勤時,以計畫陞補者,取之,時存者,乃在令前,仍舊例施行,其後閑散所任,一切嚴飭,可也。出擧條尙魯曰,日昨筵中,前府使李徵瑞,有日後陞擢窠,先爲調用之敎,而徵瑞年已老,此窠又是不常有之窠也。兩銓中,從其先出之窠,檢擬,何如?命彬曰,其人,方在罷職中云矣。在魯曰,旣有陞品之敎,則遞邑例罷,似當收合矣。上曰,特爲敍用,兩銓中,隨窠檢擬,可也。命彬曰,解由似姑未出,分付速出然後,可以檢擬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象漢曰,典獄署官員,卽三人,而一則受由下鄕,一則以齎咨官赴燕,卽今只有一人,苟艱莫甚。赴燕之人,曾有相換之例,主簿全昌祚,令該曹依例相換他司,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象漢曰,睦聖有爲名人,春間擊錚,觀其供辭,以其父天光,死於庚戌獄事也。其時堂上,以供辭之猥越,旣不捧入,又不稟處,事甚未安矣,今則過時,似當置之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周鎭曰,兵判,以抄上禁軍久勤,通計元禁軍久勤事,陳達矣。西北抄上禁軍,無非邊上健兒,今若通計於元禁軍久勤,則將費幾年之後,當次於久勤,而如是之際,積年勤苦於京中,則其艱食難堪之狀,必屢陪於京居禁軍,不可不念處也。尙魯曰,臣意非直以合計於元禁軍久勤,抄上禁軍,別作久勤名色,三四年則當次久勤,故欲間年用其久勤矣。上曰,通融則似不好矣。上曰,李載海爲人,誠可用,而近來尤善矣。尙魯曰,李載海爲人,勝於其父矣。上笑曰,何可謂之勝於父耶?周鎭曰,李載海,卽臣同宗之親,故頻見之,善於文字而業儒,臣則每勸以操弓矣,今則出身,誠可幸,而爲人甚佳,長成則尤可用矣。上曰,何爲同宗乎?在魯曰,禮判,德水李氏,而忠愍公,亦德水李氏也。上曰,德水,何邑乎?在魯曰,豐德別號矣。周鎭曰,非豐德別號,乃豐德之屬縣名也。上曰,然乎?豐德客舍,果以德水館,爲縣板矣。在魯曰,日記刪集之役,郞廳數,雖甚浩繁,而其中,取其久勞者,以爲賞勞之地,何如?上曰,賞典,似不可無矣,日記修正廳堂郞書啓。上曰,此亦日記稱云耶?尙魯曰,猶勝於無矣。筵席垂罷,上命注書出去,玉堂下番,持《夙興夜寐箴》入侍事,分付。注書臣景閔,承命出去。玉堂下番尹光紹,同爲追後入侍。上曰,俄者扈衛軍官,處置甚善矣,前頭似不無其效矣。光紹曰,此是微事,而其效則大矣。以此事推之,大事則豈不好哉?俄見兵判所達之言,則皆出於公心矣,其用人甚公,可知矣。用人之道,以淸儉廉白爲尙,則不無聳動懲勸之道矣。向者沈確、黃榟gg黃梓g、鄭亨復、韓德弼陞擢之命,實多懲勸之效矣。上曰,豈有其效耶?光紹曰,以此等人陞擢之故,世人知其有公道矣。臣隨父任所,屢往全羅道,則本道之人,以鄭亨復之廉白,至今稱道不已,聞其陞擢之言,上下人民,莫不欣悅矣。上曰,然耶?予當直言之。鄭,以外面觀之,則不過一迂儒,廉白如是,此所謂不見於外,而其內則甚善矣,尤可貴也。光紹曰,廉操之外,處事甚善,故其時管下守宰,甚忌憚矣。上曰,然耶?知人甚難,果驗之矣,威生於廉,故如是矣。尹光毅曰,鄭之廉白,本來有名,而其守法謹愼,亦難及矣。上曰,廉白守法,則治績,自可善矣,甚貴矣。予恨無知人之明矣,此人廉雅則已知,而猶以爲沓沓也,今聞此言,則果不易得之人也。光紹起伏曰,昨聞靑臺之報,而有地震之變矣。今日筵中,意謂有講確消災之論矣,筵席垂畢,大臣、諸臣,無一言仰陳者,上之則聖上,無憂嘆警勵之敎,下之則宰相,無引愆救時之奏,如此而安得應天而消災乎?臣亦有區區仰陳者,而先以此陳勉於上下。古人云,諱災之災,甚於天災,伏願留意焉。上曰,儒臣所達,甚得體,予用惕然。今此災異,皆由涼德,實罔知攸濟。在魯引咎自訟曰,儒臣交儆之言,甚切至,臣不勝瞿然,因陳益加警惕之意。上曰,當留意。光紹曰,凡災異之作,必有所由,隨事言徵,固漢儒陋習,而《自省編》有曰,其所嚮應,隨此心之操舍,天人相應之實理,殿下已自體驗。伏想中宵丙枕,已有所反省,而竊念地者,陰道也。宜靜而反動,此其故,何哉?聖上居九五陽剛之位,當體天行健,奮發振作,以收拾身心,講究國事,而今乃不然。心地隕穫,消沮退托,春秋畹晩gg晼晩g,衰倦厭勤,憧憧往來,爲厥心病,而殊無陽剛奮勵之氣,宜動而反靜,無以制此陰道,故宜靜之地,反有此動,陰陽易位,動靜乖理,竊願以此存省,剛大爲心,振發爲治,以講應天之災焉。上曰,儒臣言極精切,非漢儒傅會之類,其理實如此,其奈予涼德何哉?予實慊然。儼曰,儒臣所達,言約義精,眞儒臣導君之格言也,伏願深留意焉。尙魯曰,災異如此,尤宜惕厲,而儒臣所陳,切實有深意,正合聖上今日之收用。伏願深加察納,益厲振作,以做國事。上曰,所達之言,甚好,予當體念矣。光紹曰,應天以實,一箇實字,爲消災之本。聖上旣實心振作,頻接儒臣,實講聖學,頻召備局,實謨國事,今日行一實事,明日行一實政,以至用人救民之策,注措云爲之際,莫不以一實字做去,無使君臣酬酢,爲一場閑說話,則天災不期消而自消,國事不期治而自治,更願留意焉。上曰,所達甚好,而實情實事,實無以行之,亦將奈何?在魯曰,儒臣之言,切實,更加惕厲,留意國事。將罷,因下敎曰,向讀《詩傳》,興感於歸寧一句,儒臣深加寬譬以爲憫,故予當今月,益切蓼莪之痛,今日合講蓼莪之篇,而予念儒臣,欲改講此書矣。光紹曰,聖敎至此,臣不勝感歎。殿下卽今所急,在於心學,方寸受傷,觸境興感,若不深加實工,將無以收拾一心,救拔國勢,所講之書,必以《心經》、《近思錄》、《聖學十圖》、《聖學輯要》、《古鏡重磨方》此等書,討論講磨,浸漬扶接,使心體廓然,無一念之滯係然後,國事可爲,生民可救,亦可以垂裕於後昆矣。上曰,所達之意,予已諒之,當體念焉。仍命退出。

9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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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明履。行左承旨洪啓禧。右承旨鄭必寧坐直。左副承旨金相福。右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同副承旨尹光毅。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魏興祖式假gg式暇g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光毅啓曰,大司憲金尙星,掌令趙雲逵、林象老在外,執義趙暾牌不進傳旨未下,持平任珣受由在外,李壽德三度呈辭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兼司書洪樂性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相福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宋昌明曰,儒臣持《夙夜箴》入侍。

○宋昌明啓曰,因侍講院草記,輔德兪宇基,兼輔德鄭宲,弼善曺命采,說書李顯祚俱在外,當此逐日再講之時,講官不可不備員,令本院,稟旨變通,與未差之代,一體差出,仍卽牌招事,允下矣。在外人員,合有變通之道,政官,待明朝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在外人改差,卽爲牌招開政。

○有政。bb吏批b,判書徐命彬進,參判李天輔牌不進,參議沈星鎭牌不進,右承旨鄭必寧進。吏批啓曰,玉堂、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慶興府使,今當差出,而係是邊將重任,不可不擇差。他道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或違牌坐罷,或居中考,或解由未出,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敍用,勿拘解由。

○又啓曰,軍資監直長王鼎元呈狀內,受由下鄕之後,身病甚重,萬無上來察職之望云。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金尙喆爲輔德,李奎采爲弼善,尹光紹爲兼輔德,魚錫胤爲兼弼善,尹得養爲說書,兪彦國爲正言,朴昌潤爲持平,閔遇洙爲執義,黃景源爲應敎,沈䥃爲刑曹參判,曺命采爲司僕正,尹得運爲尙衣主簿,洪益彬爲造紙別提,徐琥爲繕工奉事,金夢煃爲南陽府使,金遇喆爲慶興府使,李重祚爲扶安縣監,柳善養爲靑陽縣監,黃處浩爲麒麟察訪。奉常參奉單,鄭忠彦、靈城君朴文秀,沃溝縣監安栻仍任事,承傳,前都正魚有鵬今加嘉善,校書副正字二,全永壽、李重玉。

○兵批,判書金尙魯病,參判柳復明病,參議柳萬重入直進,參知金相紳病,右副承旨宋昌明進。兵批啓曰,同知中樞府事朴纘文,素患痰癖之症,近又越添,旬日之內,差復無期,朴廈欞,僉知中樞府事柳星東、朴啓東,俱以篤老之人,病難供職云,西樞雖是閑局,不可一向虛帶,忠翊衛將李時郁,近得輪疾,萬無起動供仕之望,斯速啓遞。宿衛輪番之任,不宜久曠,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閑良李枝華、尹廷紀、朴必達、朴德興,或捉虎五頭,或賊人捕捉,及第李勳著,摠戎廳營建時責應監董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係是出身、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加資。

○副護軍鄭匡濟、兪宇基、曺命采,副司直曺命敎、李壽德,副司正李景閔、李顯祚,同知單李枝茂,僉知單朴嗜覃、崔後泰、李肇元,副司果閔堣。

○平安監司趙榮國狀啓,理山等官居正兵金天之等嚂死事,傳于鄭必寧曰,嚂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九月十二日申時,上御歡慶殿。儒臣持《夙興夜寐箴》入侍時,右承旨鄭必寧,副校理尹光紹,副修撰金善行,假注書李景閔,記事官洪啓沃、盧泰觀,以次進伏訖。上曰,上番讀之。光紹自讀書之暇五章,止七章訖,上曰,下番讀之。善行自養以夜氣,止心神歸宿,讀訖,上曰,文義仰陳,可也。光紹曰,聖學高明,註釋亦詳密,別無文義之可達者,而逸之一字,以周公之聖,獻誡於成王,則其義顧不重歟?今我聖上,動靜食息,罔或有逸,而以敬德爲工,體王者所其無逸之義,則實爲無彊之休矣。上曰,逸字有難言者。此逸字,非欲逸之也,有善逸者,有不善逸者,司馬溫公,以逸字,入於《資治通鑑》者,甚善矣。光紹曰,逸字不可泛看,而宋神宗,以不世之主,聞王安石之言,而至於誤國矣。上曰,王介甫富國强兵之術,渠則自以爲,做堯、舜之治,而卒至於蠹國殃民之歸,蓋其自信太過之致,非有意於毒害生民也。善行曰,殿下每以消沮退托,爲敎,此箴凡七條目,各隨時分,沈潛涵泳於所其無逸之義,則其於聖學上工夫,當有日進之益矣。上曰,下番所達,是矣。予嘗以逸之一字,欲作或問,而心如灰木,無作文之氣,慮或流入於元良也。善行曰,不作思惟於夜漏靜寂之時,而休養精神,以之振發,則於作書之暇,有何難事乎?光紹曰,日暮人倦,此乃休養之工夫也。凡讀書,必隨其文義,取其骨子而服膺然後,可爲實效,極有意味。臣當推演仰達,而其下振發精明一句,註文則以精明,爲不昧之本心,而先正臣李滉,嘗書辨其失,以爲齋莊整齊振發精明,是四件事,而皆所以救撥昏倦之工也。當其昏氣之乘也,齋莊之,整齊之,振發之,精明之而已,若以精明謂心體,則涉於禪學,此說甚好,而故相臣盧守愼,終不改舊見,此段,以先正所論觀之,好矣。上曰,齋莊整齊,亦皆心也。何獨於振發二字,始言心乎?此則先正之言,是矣。光紹曰,日暮人倦之義,臣有所感。以一日言之,則自子至亥,日之暮也,以一月言之,則自朔至晦,月之暮也,以一年言之,則自春至冬,年之暮也,以人言之,則自少至老,人之暮也。大抵人之心氣,至日暮則已至昏倦,況年歲晩暮,血氣旣衰,則尤易於昏頹怠惓,必須大加整齊振發之工然後,可免昏氣之乘,而有奮勵撥衰之效矣。暮倦二字,深存聖戒,振撥二字,深留聖工,必使惺惺之工,貫徹夙夜然後,方可無昏氣易乘之弊矣。上曰,所達是矣。予之心氣,夜則猶勝於晝,故每於夜間,召見儒臣,近日則漸不如前矣。善行曰,以夜久斯寢陳之矣。上曰,予夜深後就寢,則可以穩宿,而予無睡太甚,甚悶矣。光紹曰,嚮晦入宴息,此亦存養之功。昔司馬光,夜則以浮念不能寐,程子云,不甚苦苦,思量箇甚,此義不可不知也。述編云,點檢身心,夜漏靜寂之時看好,此可見眞切用工處,每以此體行,則養心養生之功,亦在於此,心不可過用,必須靜以存之而已矣。上曰,儒臣之言,最爲切實,當體念矣。善行曰,臣伏聞聖敎,則以爲,近來聖心,一如灰木爲敎,此甚可悶。臣以惺惺提掇之意,有所仰達,而未知已下聖工,而亦有顯效耶?自鷄鳴而寤,至於日夕乾乾,無非實下工夫也。蓋如此下工,無一時之間斷,無一念之放忽然後,復元之功可期,虛明之體可立。人主一心,實萬化之原,則尤何可一任其如灰木,而不思所以奮勵振肅之道也哉?於此用工,則非但有光於聖學,休養精神,亦有益於聖體矣。上曰,彼儒臣之言,每如此,而予心實如枯木死灰,雖欲提掇,已如灰木,安得提掇乎?無可奈何。光紹曰,下番所達切實。夜間,卽貞元之交也,必須嚮晦宴息,使夜氣澄淸然後,夙寤而有默識之工,晨興而有虛明之效,讀書而若對越聖賢,應事而見明命赫然,以至日乾夕惕,而至夜,又復養得夜氣,如是循環,不緩不急,則工夫自然漸熟,此可見休養精神,爲緊切矣。殿下每以憧憧爲敎,憧憧往來,則無休養之益矣。不得休養,則氣倦身憊,其於應事接物之際,亦或有未盡處矣。倘殿下留心於休養精神以夜氣,則攝養之道,進修之工,兩皆得之,而憧憧之病,自可祛矣。上曰,儒臣之言,誠爲切實,而予已衰矣。心如灰木,將奈何?光紹曰,夜漏靜寂之時,心神歸宿,則一箇貞字,自在其中,而平朝未與物接之時,養以夜氣,則復元之理,亦在其中矣。殿下於一句貞字,無少放忽,則程子所謂手舞足蹈者,誠有合於此義也。上曰,儒臣之勉戒切實,而近年以來,冬則外感不侵,夏則暑炎不困,此必時氣亦憐我之衰耗而如是矣。至於世道,貞則復元之理,末由試矣。善行曰,臣等聞聖敎,不覺悽然。以鏡譬之,古鏡重磨則明矣,誠能休養精神,奮勵振刷,則群下之奉承者,莫不喜起,而百姓,亦莫不鼓舞欣欣。孰不曰吾王庶幾無疾病云爾,則此可見聖化之神妙,而聖學日新又新,其效漸及於治國安民之本矣。上曰,言之則易,而心猶憧憧,奈何?必寧曰,近來良役,實爲痼弊,而其中,尤爲難堪者,黃口充定也。雖有朝家之禁令,而謾作紙上之空言,臣以爲,莫如愼擇守宰,使之更加査頉,則庶可爲綏民之一分矣。上曰,良役實效,固非一朝一夕之可期,朝家之憂勤雖切,而蔀屋之愁怨轉深,奈何?善行曰,結役,實爲生民一年之休戚,隨其豐歉,有所低昻然後,可無白地徵稅之冤,而儉歲結摠,亦以豐年爲準,則必有如此難堪之弊。今年雖曰少登,而田穀則損於旱災,元無所收云,比諸庚戌之豐,大相懸絶,而地部一以庚戌爲準,不之變通云,其在綏國計之道,雖似爲得,而農民愁怨之弊,則亦不無矣。必須量宜裁損,有所變通然後,可無民生之歸怨,而田政得宜矣。上曰,地部今年之比摠,實爲農民歸怨之端,莫如損上益下之爲愈矣。善行曰,臣有區區所懷,惶恐敢達矣。故贊成朴弼周,葬期已迫云,故先正臣李滉,故先正臣宋時烈,有不待諡狀之禮,節惠之典,國之重者,此人以山林儒賢,知遇聖朝,今其葬也,似有恩恤之典。自朝家,特命議諡,何如?上曰,古有是禮,則循例擧行,可也。善行曰,議諡之事,自是本館所掌,而臣有所懷,惶恐敢達矣。大凡議諡之規,必待狀文者。古人事蹟,後人有難詳知,故欲據其狀文,以爲議定諡號之意,而至於儒賢,則其道德事功,無不塗人耳目,不必待狀文而後乃知,故自前先正賜諡之時,多有不待諡狀,特命議諡之例矣。故贊成朴弼周,養德山林,最蒙殊遇,道學言行,顯著於一世,雖非狀文,人孰不知乎?且伏聞其葬日,定於今晦間云,臣謂趁其葬前,宜從先正前例,不待諡狀,特使議諡,實合終始禮遇之道矣。上曰,旣有前例,則不待諡狀,卽爲擧行,可也。出擧條仍命退出。

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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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明履。行左承旨洪啓禧。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金相福坐直。右副承旨宋昌明。同副承旨尹光毅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魏興祖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有霧氣,月暈。二更三更,月暈。

○尹光毅啓曰,大司憲金尙星,執義閔遇洙,掌令趙雲逵、林象老,持平任珣受由在外,朴昌潤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大殿誕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相福,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大殿誕日陳賀,諸道箋文,開坼看審,則柒谷府使李禧遠所封箋文皮封,不踏印,有違格例,江陵府使柳綎,會寧府使李義翼所封箋文,踏印不精,殊欠敬謹,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大殿誕日陳賀,諸道所封方物,今方開坼看品,而其中黃海水營所封方物結弓獐皮五張,依例上來,而水使元重會方在喪,新水使未及到任,不得修啓膳狀本,本營中軍,具由論報於本曹,故一體看品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殿,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賢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9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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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明履。行左承旨洪啓禧。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金相福坐直。右副承旨宋昌明呈辭給由。同副承旨尹光毅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魏興祖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臣鄭錫五,提調臣李周鎭,副提調臣趙明履啓曰,秋序已暮,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加味六君子湯,連爲進御,而調攝諸節,亦有差勝之勢乎?湯劑旣承下敎,當加劑五貼以入,而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尹光毅啓曰,大司憲金尙星,執義閔遇洙,掌令趙雲逵、林象老在外,持平任珣受由在外,朴昌潤陳疏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持平朴昌潤,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相福啓曰,上番兼春秋洪啓沃,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朱炯質。

○金相福,以禮曹言啓曰,穆陵別檢黃處浩,參奉李瑨,俱以移拜他職,時無入直之員。守直假官一員,爲先差送,而別檢、參奉有闕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趁卽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韓命玄爲穆陵參奉,趙宗濂爲別檢。

○尹光毅,以備邊司言啓曰,北評事任𪼛呈狀內,老母纔遭慘慼,宿病沈痼,斷無頃刻離側之望,劃卽入啓變通云。北道開市之期不遠,北評事,例爲檢飭,而任𪼛親病,旣若是沈重,則有難督令赴任,今姑許遞,令該曹趁卽變通,以無故人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相福,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趙載敏,自鄕上來云,與新除授應敎黃景源,一體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尹光毅,以義禁府言啓曰,沃溝縣監安栻,旣已拿囚矣,能櫓軍兒弱充定八名,丐乞代定九名,而《續典》內,兒弱充定九名以下,守令決杖八十,代點十名以上,守令從重推考事,定式矣。今此安栻所坐代點,旣是九名,重推則自在勿論,而曾經侍從臣,則決杖收贖事,又有下敎,安栻旣經侍從,依傳敎杖八十收贖,放送,何如?傳曰,允。

○又以右邊捕盜廳言啓曰,刑曹還送賊人朴世昌,三登官庫作賊及殺越人命明火作賊事,變辭於刑曹,故拘囚本廳,更加推覈矣,今月十二日申時量,因杖毒物故,令漢城府依例檢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九月十二日,私奴守命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東杓,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擊錚罪人元涏,取覽其供辭,則以山訟事,列書五朝王后徽號及大王大妃殿下與坤宮殿下,其意在於引以爲重,而刑獄招辭,異於章奏狀啓,揆以事體,猥越莫甚,不敢循例捧入,罪人供辭,亦難退却,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施。

○工曹判書趙觀彬疏曰,伏以臣,忝叨將任,今已五年之久矣。詰戎,非迂儒之能事,明農,是窮人之定分,始旣屢辭而不獲,終又三遞而還仍。羈旅之蹤,未遑策鈍於設施,尸素之愧,不免露拙於抛廢,保障而綢繆之計,疎矣,軍旅而蒐簡之政,壞矣。速解罪猶可續,久據弊益難救。此固臣滿心憂懼,決意遜避者,而況臣,氷霜所剝,炎火爲祟,衰兆驟至,怪症迭作,氣壅而風亘,血熬而痰肆,肢體痺則有時艱步,神識瞀則臨事善忘,最妨於官職之奔趨,機務之省察。臣豈不知主恩浹骨,時憂溢目,有非世臣求退之日,而一病轉痼,萬事都休,苦誠已違於忘躬,至願惟在於乞骸,與其輿死出城,徒貽殉榮之機gg譏g,莫如馱生還鄕,獲遂反窮之義,區區所祈望。惟我天地父母之曲賜矜諒,收臣守禦將符,許臣歸死田廬,以卒造化生成之澤,塵刹之報,結草之效,卽臣之所不敢忘者也。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戊辰九月十四日辰時,上御歡慶殿。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鄭錫五,提調李周鎭,副提調趙明履,假注書魏興祖,記事官洪啓沃、盧泰觀,醫官金應三、玄起鵬、鄭文恒、許錭、方泰輿、鄭纘僑、金寶潤,以次進伏。錫五曰,日氣甚冷,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錫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向安寧矣。錫五曰,王世子起居,一向安順bb乎b?上曰,好過矣。錫五曰,湯劑進御幾貼,而水剌之節,則何如?上曰,湯劑猶未盡御,而水剌之節則一樣矣。錫五曰,玉音差異於前日矣。上曰,此則有痰氣,故然矣。錫五曰,前夜有霧氣,此時尤宜操心矣。上曰,然矣。錫五請令醫官入診,上曰,唯。應三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部稍沈,右三部則稍均,而似有痰氣矣。諸醫之言,皆同。錫五曰,諸醫已皆入診,而所達,如前差異,當繼進前入之劑乎?抑更議他藥乎?上曰,諸醫竝達汝等所見。應三曰,小臣,極知惶恐,而湯劑之進御,若是不頻,豈可以一二貼之或時進御,可以責效乎?六君子湯,於痰滯之症,亦好矣,伏願連日進御數十貼矣,諸醫所達,皆同。錫五曰,諸醫旣已仰達,而聖候近日頗不如常時,而湯劑則不欲進御,十日一二貼,何可責效?請如諸醫所達,連御數十貼。上曰,卿等及諸醫之請,皆如此,予當勉從,而限二十貼,連日進御,更若無效,則此後雖提調勸之,諸醫勸之,更不進御矣。周鎭曰,湯劑連爲進御之敎,誠切伏幸,而大抵服藥,或有效,或無效,而何可以一時無效,更不服藥乎?上曰,左相向者以爲,歲月爲藥云,而孝子順孫,豈可一日而有忘之者乎?昨過初度日,予心一倍悲愴矣。向與儒臣言,而人或有以雜技消日者,而予則自少時,不喜雜技,而於飮食之節,亦無精誠矣。予近日深感儒臣之不待牌招,而輪次入直矣。臣下旣得體,則待之亦宜不失其體,故雖在靜攝之中,近或召見矣。錫五曰,引飮之症,比前如何?上曰,近來則少愈矣。元良每置茶水器於座側,似亦引飮矣。予則水剌時飮水之外,飮水不頻矣,近或有引飮之時矣。又下敎曰,尹德熙行公耶?錫五曰,已遞矣。周鎭曰,近來日寒夜長,雖少年,夜不飮食,則難矣,殿下常時上衝之氣,致有虛乏之候,此症甚爲可憫。夜久而未能寐,則想多虛乏之時矣,故臣前已仰達,而療飢之物,盛以饌榼,置諸枕邊,時時進御則好矣。上曰,近來士大夫,甚爲任便,故有此等事,此亦侈之一端,而夜久虛乏,則思食之念,果有之,此乃衰老之致也。周鎭曰,饌榼盛物,置之枕邊,實非難事,而聖心則亦以爲弊端耶?殿下春秋漸高,而自奉之薄,無異昔年,臣實憂悶矣。上曰,予雖年老,宋孝宗鐵杖之心,不衰矣。今世之人,無論士大夫及中庶輩,而其自養甚便,若當亂時,則何以爲之乎?歲寒然後,知松柏之後凋矣。周鎭曰,聖敎如此,臣不敢更請,而年例進上皮正栗,尙無傳敎事,故不得發關矣。上曰,今日日晩,明日發關,可也。周鎭曰,饌品中生熟鰒,日熱時不無味變之慮,卽今則日候寒冷,政宜知委進上矣。上曰,姑置之。周鎭曰,眼鏡事,頃承下敎,出外問之,則有老少通用之眼鏡,雖老人見之,亦甚明,又有不能遠示gg視g之眼鏡,以此兩件擇入乎?上曰,兩件則不緊,以老少通用之眼鏡,入之,可也。仍下敎曰,予每念都提調祖父之言,而深以爲善矣。卿之祖父臨行,只持一狗皮曰,不知男兒何處當臥云,此言誠好矣。予之每自習步者,亦有此意也,每當水剌,亦不擇食,而亦或有過時不食之時矣。今之人則一時虛度,甚以爲難,此亦氣數有降而然矣。錫五曰,向以更達爲白,而冬享親行,則決不可奉行矣。上曰,少無關係矣,勿慮也。錫五曰,俄以小臣祖父語,有所下敎,而近日國家亦多浮文,東宮問安官還來後,自東宮差備,有饋酒之節,此亦無前之規也。上曰,予則不知矣,似是浮文,當廢之矣。仍下敎于明履曰,有御製,承旨書之。命書記懷時gg詩g七言兩絶,又下敎曰,有職掌事,禮判達之也。周鎭曰,臣方待罪司譯院提調,亦係職掌事,故敢此仰達矣。近來譯官輩生理,日漸蕭條,官生輩,全不鍊業,譯語極爲魯莽。年前淸學堂上玄文恒,得來淸語物名,與該學金振夏,漢學邊憲等,校正成書,名之曰《同文類解》。此乃上下卷,而凡百物名,無不備載,大有益於通話,此冊試講之後,頗能有效,而但譯院,物力凋弊,未有開刊之路,誠爲可惜。卽今倭語《捷解新語》,已自芸閣開刊始役云,淸語《同文類解》,亦令芸閣,同爲開刊印粧二十件,移送本院,以爲官生輩鍊習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板本畢印後,移送本院事,分付,可也。出擧條周鎭曰,譯官難支之狀,旣已發端,敢此仰達矣。譯官八包,近來多不充數之中,彼中酬應,逐年增加,今至七八千兩之多,皆以八包中出來,渠輩虛費,極甚夥然,及夫燕貨之出來,則灣府之收稅,非今日如此,每年增加,逐種輒稅,甚至於裹袱綿布,如是之際,閪失者過半。當初充包,東貸西乞,公然浪費於行中收斂,灣府收稅,一經燕行,負債甚多,南北之失利,蕩敗難保之狀,誠如此矣。大抵灣府當初收稅於商賈輩,至於譯官,則朝家旣許八包,初無收稅之規矣,及夫商賈罷後,移徵於譯官輩,而只稅關東物貨冠帽、唐綿兩種而已,燕貨則初無收稅矣。近年以來,自燕出來者,百物俱稅,已非古規。昨年,渠輩上言廟堂,覆奏嚴飭禁斷爲請,而某種收稅,某種不收稅,未有定式,灣府之混同收稅,猶復前日矣。朝令之下,灣府之不善擧行,雖未知曲折之如何,而渠輩又爲上言,廟堂未及覆奏,而今番則明白定式然後,渠輩當蒙申飭之效矣。上曰,都提調所見,如何?錫五曰,聞曾前則只稅關東物唐綿、帽子數種矣,近年以來,燕京物貨,無不搜檢,及到我境,失利又如此。雖稱冤抑,而不敢違拒者,一忤灣府,觸處生梗,甚至於使其本州食主人,來索於京中故耳。頃年,因渠輩上言,雖有備局覆啓,而收稅物種,元無區別之事,故猶復如前云,本院提調,知其冤狀,有此所達矣。上曰,譯官,曾前若有納稅之事,則不必濫其規,若無其事,則只稅前日商賈所捧之數,此亦正名之意也,令備局,詳問嚴飭。周鎭曰,只稅前日商賈所捧之稅,爲敎,聖意似指只稅冠帽、唐綿,其外則一切申飭禁斷然後,可防近來濫稅之弊矣。上曰,筵體不必以種數下敎,而予意則如此矣。出擧條上曰,都承旨曾經灣尹,所捧果如何?明履bb曰b,臣未能詳知其數,而似有前例矣。上曰,謂之前例者,皆弊也。近來從略之說,亦泄泄,而從長變通,更爲觀勢等語,皆泄泄矣。今番則大臣入去,其能杜弊耶?錫五曰,此則書狀領來,可以檢飭矣。上曰,書狀,亦豈無面目耶?錫五先退後,上曰,注書出去,祭報府持入,可也。臣興祖承命出來持入,上命明履讀之後,仍命書傳敎曰,各司上言回啓,卽爲擧行,俾無外方人遲滯之弊。出榻敎上曰,注書出去,成均館校書館分館啓目,持入,可也。臣興祖承命出來持入,上命明履讀之,又下問各人居住後,仍下敎曰,李之億,已爲收用耶?明履曰,其日下問監役窠有無,而監役窠不出,故以無告達矣。上曰,兩銓隨窠收用,可也,吏、兵曹竝聽傳敎事,分付。出擧條上又下敎曰,金有鉉,省記小註命讀時,面賜貂帽,向以御帽下敎,而更思之,非矣。以貂改之,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9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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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明履。行左承旨洪啓禧。右承旨鄭必寧坐直。左副承旨金相福。右副承旨宋昌明呈辭給由。同副承旨尹光毅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魏興祖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

○洪啓禧啓曰,應敎黃景源,校理趙載敏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毅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上候方在靜攝中,且無時急稟定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金尙星未肅拜呈辭,執義閔遇洙,掌令趙雲逵、林象老在外,持平任珣受由在外,朴昌潤未肅拜,疏批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履啓曰,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上候方在靜攝中,頉稟。傳曰,知道。

○備邊司薦望,以李義翼爲北兵使。

○金相福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駝酪粥,自十月初一日爲始封進。依前例擧行事,預爲分付司僕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9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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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明履。行左承旨洪啓禧坐直。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金相福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尹光毅。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魏興祖式暇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三更至五更,月暈。

○金相福啓曰,大司憲金尙星未肅拜牌不進,執義閔遇洙,掌令趙雲逵、林象老在外,持平任珣牌不進,朴昌潤未肅拜,疏批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啓,已至多日,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疏批未下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相福曰,待明朝弘文提學牌招。

○傳于金相福曰,儒臣持《夙興夜寐箴》入侍。

○以校理趙載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相福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吏曹參議沈星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相福曰,推考傳旨捧入。

○金相福,以吏曹言啓曰,本曹佐郞李基德,受由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九月十六日,喪人鄭漢斗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李弼大,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左議政趙顯命箚曰,伏以臣,狗馬賤疾,乍歇乍劇,居然四朔于玆矣。頃日登對之後,一赴於候班及籌坐,仍又進參於胄筵,勞動旣多,症形越添,晝夜叫楚如刺,兩脛漸已枯削矣。蓋臣此病,積有源委,重發於壬戌,今復再發,而周流百變,遂盤據於腰脚之間,而將不得復爲完人矣。間歇之時,如欲扶曳趨朝,則或可以黽勉自力,而蹣跚匍匐,不成貌樣。臣自顧影,亦覺愧赧,人之見之者,將謂斯何?臣雖無似,亦粗知尸奔肉走,決性命饕富貴之爲可羞也。臣於秋初,力辭藥院,至於議政本職,則不敢爲控免之計者,或意調治日久,自當漸差,而今已半年,略不變動,鍼灸百方,迄無分效。於是乎,臣亦自分爲廢物,而官職去就,遂無可論矣。摠百之地,非臣養病之所,而首揆之衰老獨賢,又非私心之所敢安也。玆不得不疾聲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察臣病狀之不可復任夙夜,卽許鐫改臣職秩,俾臣得以安意調息,更卜賢德,使承弼重任,毋至久曠,不勝公私萬幸。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雖有微𧏮,精神尙强,輔相之任,豈在奔走?卿之此讓,予則曰過矣。卿須安心勿辭,善攝,俟間造朝,用副此意。傳曰,遣史官傳諭。

○九月十六日申時,上御歡慶殿。儒臣持《夙興夜寐箴》入侍時,行左承旨洪啓禧,應敎黃景源,修撰金善行,假注書李景閔,記事官洪啓沃、盧泰觀,左副承旨金相福,文學具允明,司書權崇追後入侍,以次進伏訖。上曰,御製持入乎?啓禧對曰,持入矣。上曰,昔字亦疊乎?啓禧對曰,下句則無昔字,而曰迋日矣。上曰,然則今已銀之今字,改以皆字,可也。啓禧對曰,此似是御筆,臣不敢傍改,請以別紙,書今已銀,改作皆已銀。上曰,唯。書訖,上曰,卿則持御製出去,編次以入,他承旨與春坊上下番,持《中庸》入侍,可也。因下敎曰,他承旨與春坊上下番入侍事,分付。注書臣景閔,承命出去,他承旨金相福,春坊上番具允明,下番權崇,同爲入侍後,啓禧白曰,此御製,出置院中,待都承旨仕進,使之編次以入之意,敢達。上曰,卿自編入,可也。啓禧曰,待他承旨入來,始可出去矣。遂就坐,上曰,讀之。景源讀御製序文訖,上曰,箴則下番讀之。善行曰,竝序讀之乎?上曰,只讀大文,可也。善行讀大文訖,啓禧進伏曰,他承旨旣已入來,臣當出去,而儒臣文義未畢之前,徑先陳達,固爲未安,俄者儒臣進讀時,偶有所見,故敢達矣。不作思惟,心神歸宿,臣則嘗讀作不作思惟然後,心神可以歸宿之意,儒臣所讀則若以爲不作思惟,以歸宿其心神,如此讀,亦自成文理,而臣則平日不作如此看,未知果如何也?且臣於此,有區區忱誠,竝此仰達矣。人須嚮晦宴息,澹然無思慮之作然後,心神可能歸宿,我殿下應事接物之際,每不能放下,輒有憧憧不捨之病,或不免達夜失睡,是甚可憫。此後則用工於不作思惟,使心體虛靜,此非但有益於攝養,亦不爲無助於治心,臣之所望於殿下者,在此矣。上曰,所陳是矣。予嘗看得,亦如卿所達,此後則依此懸吐,可也。啓禧因退出,東宮侍坐後,左副承旨金相福進達曰,俄者左承旨洪啓禧,以御製編次出去,而今此東宮之侍讀,自是盛事,自前或有入直承旨,竝爲入侍之例,啓禧乃經學之士,使於編次御製後,更爲入侍,似好矣。上曰,注書出去,使之編次後,更爲入侍之意,分付。注書臣景閔,承命出去,左承旨洪啓禧,更爲入侍後,上曰,已爲編次乎?啓禧進伏曰,寫字官以門限之將迫,已爲散去,故姑未編次入來矣。上曰,注書誤傳矣,卿其出去,編次後更入,可也。上曰,文義陳之。景源曰,不作思惟,則心神自然歸宿,澹然虛靜,寂然不動,此可爲休養精神之道,而以之應事,則事無不徯,以之應物,則物無不格,而於治心之工,自然有進益之效矣。善行曰,上番所達切實,殿下誠以我則如故之意,益加勉勵,奮發振刷,則群下無不奉承,而於治心上整齊之道,實爲妙用矣。殿下每以枯木死灰,爲敎,心之體,本來虛靈,不作思惟,澹以整之,則夜漏靜寂之時,勿貳勿參,休養精神,應事接物,不失其正,則東宮邸下,亦必仰體,而導率群下之方,亦有條理矣。上曰,自數年以來,一如灰木,不思所以惺惺提掇之工,則憧憧之念益切,奈何?景源曰,作之不已,乃成君子,於此下工,無一時之間斷,無一念之放忽然後,復元之功可期,虛明之體可立,雖閭巷韋布之士,必以操存省察,提撕警覺爲工,而每慮其或近於灰木之境,況人主一心,卽萬化之原也,尤何可一任其如灰木,而不思所以奮勵振肅之道也哉?殿下一心兢兢業業,以作成爲己任,而不作思惟於嚮晦宴息之時,則自然有緝熙敬止之工矣。上曰,兢兢則文王之工夫,而兢兢流入於憧憧,則亦爲無益,奈何?上曰,東宮入侍,進讀《中庸》,可也。仍下敎曰,近來元良講學,何如?春坊上番允明曰,邸下自思傳始讀後,講聲頗明朗,而漸有日進之效矣。上曰,《中庸》序文先讀之。東宮讀序文訖,上曰,聲音猶有低澁之態也。予讀《大學》序文時,久久讀之而得力矣。上曰,序文,其可背誦乎?東宮背誦一遍後,上笑曰,少欠通熟矣。頃日李毅敬下鄕之時,汝以讀書最樂書給,汝非但欺李毅敬也。亦盡欺湖南之人矣,汝之厭讀太甚,誠悶矣。序文讀數,至於幾番耶?東宮曰,三十番而至於難誦處,則以五十番加讀矣。上曰,今日所讀,何處耶?允明曰,誠一章,天命之謂性,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二大文矣。上曰,兼釋而讀之乎?先音後釋而各讀乎?東宮曰,天命之謂性,兼釋而誦之矣。上曰,以尺言之,則不過一寸矣。上曰,今日夕講爲之乎?允明曰,單子入之後始講,則必至於酉時矣。上曰,勿拘夜深,夕講,一日不輟,可也。古人曰,一日不讀書,口中生荊棘,凡百工夫,苟至於熟然後,可成,序文及誠一章,必也熟讀,如氷上推瓠然後,乃見其效矣。崇曰,以三日爲限,使之背講於大朝,則其效爲尤速矣。上曰,司書之言,好矣。自今日爲始,過三日後,每每進講之意,使之定式,可也。上曰,《中庸》,雖爲緊急,《詩傳》亦不可緩緩,須以數月內畢讀《中庸》,繼讀《詩經》,好矣。崇曰,雖以閭巷之人言之,莫不以《中庸》爲急。況帝王爲治之學,必以《中庸》爲本,豈不爲急先務哉?春坊上下番退出後,善行曰,臣昨見政院擧條,則以李之億錄用事,有特敎矣。聖意所在,臣不敢仰度,而若以之億無罪,而入於死地,爲可矜,而有此命,則誠過矣。無罪之人,入於死地,臣以白脫好歸者,亦以聖明在上,詳覈虛實之致也,於渠,實爲罔極之恩,亦爲莫大之幸也。何必特令除官耶?此則過矣。李之億除官之命,還收,何如?上曰,不然矣。御史亦能薦人,爲人君而可以不能薦一人乎?見其可用而不用,則其事何如也?李之億,可用之人,故予有是命矣。下番所達,出於只論大體,而亦有如此之事,不必如此矣。景源曰,臣於帳前入侍時,目見之億,無可問,故因下詢,明其無罪矣。之億,恭謹善應對,殿下憫其無辜而入鞫廳,且嘉其辭令,有此除官之命,然前春,旣拔一人於鞫囚之中而拜官矣,今又命除之億官,則中外不知聖意,必以爲此人等,入於鞫廳,故朝廷,以官爵慰之也,其有損於國體,甚不少也。且殿下特取之億之善應對,至拔於鞫囚之中,使之拜官,則下之人,皆將以口給相尙,必有後弊,故下番,以大體仰陳矣。上曰,上番前日以謂之億皭然白脫矣,予非以之億之入於鞫廳,而欲以官爵慰藉之也。只見其可用,而使之除官矣。玉堂上下番,亦爲退出。

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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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明履。行左承旨洪啓禧。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金相福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耆未肅拜。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魏興祖式假gg式暇g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巳時,日暈兩珥。

○尹光毅啓曰,大司憲金尙星再度呈辭入啓,執義閔遇洙,掌令林象老在外,趙雲逵陳疏入啓,持平任珣牌不進傳旨未下,朴昌潤疏批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呈辭入啓、牌不進傳旨未下、疏批未下外,掌令趙雲逵,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相福,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趙載敏,旣有只推之命,副修撰李世師帶職蒙宥,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弘文提學趙觀彬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特敎牌招之下,不卽應命,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啓禧曰,左承旨持此題,與提學,偕往太學,儒生試取以來。

○傳于金相福曰,書題書入。

○傳于尹光毅曰,大臣、備局堂上入侍。

○傳于尹光毅曰,兩大臣寥寥,備局堂上亦寥寥耶?

○傳于尹光毅曰,大臣、備局堂上,如已入來,詣閤。

○尹光毅啓曰,備邊bb司b郞廳來言,大臣率備局堂上,依下敎來待矣,敢啓。傳曰,大臣、備局堂上詣閤。

○洪啓禧啓曰,臣敬奉書題,與弘文提學趙觀彬,偕往泮宮,儒生等試取,收券八百十八張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科次以入。

○傳于尹光毅曰,今日開政。

○趙明履啓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有政。bb吏批b,判書徐命彬九日製進,參判李天輔進,參議沈星鎭未肅拜,都承旨趙明履進。吏批啓曰,判書徐命彬,以同成均泮製進去,參議沈星鎭未肅拜,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以南泰耆爲同副承旨,沈墢爲吏曹佐郞,黃㝡彦爲兵曹正郞,田天祥爲瑞山郡守,趙瀇爲金井察訪,申暐爲南學校授gg敎授g,朱鶴履爲崇寧殿參奉。兼瓮津府使單具善復,典獄主簿金昌祚,氷庫別提高時雄相換,前縣監宋奎錫今加通政,前府使邊柱國今加嘉善,嘉善李燮、南然雲gg南然運g以上嘉義。

○兵批啓曰,忠翊將李枝茂呈狀內,素患痰病,遇寒添劇,萬無起動供仕之望,斯速啓遞云。宿衛輪番之任,不可暫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bb兵批b,判書金尙魯病,參判柳復明病,參議柳萬重病,參知金相紳入直進,同副承旨尹光毅進。

○以朴纘文、柳星東、宋昌明、李瑞、閔百昌、南泰耆爲副護軍,尹汲爲副司直,李義翼爲北兵使。

○傳于尹光毅曰,當該中官,當爲莫重公事,誤踏啓字,極爲非矣,行公推考。

○尹光毅,以義禁府言啓曰,禁衛營草記據刑曹啓目內,騎士將趙德濬,移本府處之事,允下矣。趙德濬,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上言回啓,卽爲擧行,俾無外方人遲滯之弊事,命下矣。本曹所下上言六十七度,盡爲覆啓以入,而其中從軍二人上言,則入屬與年歲限滿與否,纔已査問於京兆及各該營,待其回移,追後覆奏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朴昌潤疏曰,伏以臣,待罪騎省之日,忽伏承柏府除命,臣誠驚惶感激,莫省攸措。今以茶時,召牌降辱,在臣義分,固當𨃃蹶趨承之不暇,而臣於年前,忝叨是職,重被人言,此莫非如臣孤畸寡援,涉世昧方,有以自取顚沛,而其所斷斷,亦已甚矣。最後言者,又以鄙悖無識等語,一筆勘斷,至請改正,其言之公私是非,旣經聖鑑之照燭,則臣不欲與之呶呶於年久之後,而第臣與言者,素無恩怨之可言,又無聲息之相接,則未知何惡臣,而忽地醜辱,至於此極,有識者口氣,固如是乎?噫,臣雖無似,職是臺閣,今若恬不知恥,抗顔復進,則其與羞當世而辱朝廷,何哉?臺端一步,卽是臣終身自畫之地,去就一節,更無可論,玆隨天牌,來詣闕下,略入文字,冒控血懇,仍復自外徑歸,逋慢之罪,益無所逃。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諒臣情地之至爲卼臲,言職之不可復玷,將臣新除職名,亟許鐫削,仍命選部,永勿檢擬,以快人心,以靖私義,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九月十七日辰時,上御歡慶殿。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判尹金若魯,司直金始炯,司直鄭羽良,禮曹判書李周鎭,司直具聖任,刑曹判書洪象漢,司直鄭益河,吏曹參判李天輔,同副承旨尹光毅,副修撰金善行,假注書李景閔,事變假注書李尙允,記注官朱炯質,記事官盧泰觀,諸臣以次進伏訖。在魯曰,日氣寒暖不適,伏未審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在魯曰,眩氣加減,何如?上曰,日氣猝寒,故有挾痰,而眩氣則無加矣。周鎭曰,滯候,何如?上曰,少愈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差勝矣。在魯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好過矣。在魯曰,臣近感寒疾,委頓枕席,開戶接人者少,而聞有召命,左相亦以病不進云,故不得已力疾入對,而備局諸堂,未及入來,致有催促之命,不勝惶悚矣。上曰,本司坐起,久不爲之耶?在魯曰,臣之病狀如此,亦難强赴,故備局坐起,久未爲之矣,未知有何下敎之事,而特召臣等乎?上曰,別無下敎事,而聞本司坐起,久不爲之云,故召入矣。因下敎曰,備堂之坐,一席惟虛,吏判不入耶?在魯曰,以同知館事,方進去于太學節製試所,鄭羽良,家在門外,故以進字書單,而未及入來矣。在魯曰,此乃東萊府使閔百祥狀啓也。今此信行,護還裁判差倭,以館宇修補,朝家特許,已至四年,亦不始役,將不免頹壓之患。監董官,今年內下來,從速試役事及被執人蔘,前則少不下六七百斤,自江戶以此頒賜於六十六州,近年被執則不過數十斤,島主難免罪責。奉行等,不得已呈納書契,而尙在退却中,不勝焦悶爲言,累度責諭,一向爭執。又以爲,貴國蔘路,果如此,則自萊府,捧此書契,答以事繫商譯買賣,朝家決不當干涉。仍及近來蔘種極貴,雖申飭商譯,亦末如之何,爲言,則猶可以此歸見島主,島主亦將有辭江戶云云矣。館宇事,旣有已許之朝令,令廟堂稟旨,分付。被執人蔘事,奉行呈書,不無前例。今其所願,只欲得防塞回書而歸者,似有乞憐之意。許久相持,徒貽供億之弊,而虧損國體,無寧許捧呈書,而回書島主,責以奉行呈書之猥屑,飭以後勿如是,仍及我國蔘路絶乏之狀,則恐似得宜。亦令廟堂稟旨,分付云。上款事,旣係已許,趁卽差送監董官,爲宜,下款事,旣有奉行呈書回答之例,而所答之辭,亦不過如是,則別無所妨,亦爲依施,何如?上曰,萊伯所請,是矣,依爲之。出擧條上曰,鄭羽良如已入來,注書出去,入侍事,分付。注書臣尙允,承命出去,同爲入侍。在魯曰,戶曹年分事目,則次堂擧行,而此時度支之長官,不可久曠,宜有從速變通之道矣。上曰,從當變通矣。在魯曰,臣之賤疾,自去月卄一日,因其勞動,百證添加,實難强赴視事,僚相之病,肢節不仁矣。目今本司坐起,累日曠廢,誠爲可悶,而不但此也。臣以衰髦朽鈍之餘,久參首席,居常惶懍,而且今病勢又如此,若有急速催召之命,則決不堪奔走趨承,必致狼狽矣。左相之病,不如臣病,只痛其肢節矣。上曰,相臣之病,旣如是,予亦衰耗,昏憒日甚一日。君臣皆如此,而欲做國事,誠難矣。又下敎曰,元良近始《中庸》,而予意則不如《詩傳》之爲急矣。君臣父子,一也,今日筵臣皆在,庶可知予之苦心矣。今日悠悠萬事,專在輔導元良矣。且君相之衰老,旣如此,其如世道,何?左相之病,似難入侍,誠爲可憫。左相頃見元良而泣,故元良亦爲之泣云,其傅旣泣,則元良之從而泣者,固出於眞情矣。然左相之泣,亦非矣,幼沖之兒,豈可泣而驚動之乎?勉誡則可矣。又下敎曰,近間則儒臣頗濟濟,予甚嘉之。大官以下,若皆如此率職,則豈不美哉?但不欲行公,已成習俗,此甚慨然也。在魯曰,臣之區區所懷,則自上奮勵志氣,董率群下,則群下孰敢不從?然臣亦狗馬之質,已衰朽,故志氣亦難振作矣。上曰,卿亦云衰矣。又下敎曰,頃日尹光紹,以《夙興夜寐箴》文義陳達,而以事應旣已我則如故之義勉予,此則誠是矣,而在渠則以國事懲羹字,告予者,固可謂渠則不如故也。欲以此言,一番下諭於光紹而未果矣。在魯曰,今日國事之時急修擧者,不特疆域之事而已,而徒事玩愒,一無措施,豈不悶急之甚者乎?上曰,臨渴而掘井,則其何能及渴也?不如預爲之備,而我國恒言,一邊來迫之後,當自爾爲之云,我國之事,每每如此,故誠無可恃者矣。象漢曰,鄭玄祚等獄事,有就議大臣登對稟處之命,故持入收議,敢此讀達矣。左相之意以爲,燒酒發火,從腋脅透出,熱塞致死云,領相之意亦以爲,虛gg許g多傷處,皆非無冤錄,當日致命之緊重處也。勢將以不勝憤毒,過飮燒酒,致死爲斷,而私門施杖,終至殞斃,則不可全然無罪,而兄弟同坐杖打,家事當任長,鄭億祚,施以定配之律,爲宜云矣。上曰,領相之意,精矣,依領相議施行,可也。益河曰,此獄,卽臣往年待罪秋曹時事,故文案之外,亦多有探問者矣。初則億祚兄弟,自現刑曹,決笞一款,兄弟皆言自爲,而末梢則其弟隱然歸之於其兄,此已不美,而其後有一判堂,果以玄祚爲首犯,至於完議,想其所聞,亦有明的者矣。今若直放玄祚,遠配億祚,則似不免倒置之歎矣。上曰,完議之判書,誰也?益河曰,趙錫命云矣。在魯曰,以臣所聞,鄭哥素行不美云矣。鄭哥兄弟,初則有若各爲自當爭死者然,而及其自刑曹嚴問玄祚也,始以爲,其兄果打之,而渠則在家稍遠,不爲同參云云矣。象漢曰,鄭玄祚則放送,億祚則遠配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進香使消息,漠然無聞,誠悶鬱矣。冬至使發行前,進香使入來,似未可必也。仍奏曰,昨日東宮,新受《中庸》云,《中庸》文義深奧,似未易領會矣。上曰,東宮文義則頗優長,而但厭讀太甚,最可悶也。且元良,《詩傳》最急,而《中庸》,似不急。士大夫子弟,《詩傳》,不可不早讀,況元良乎?予則前日讀書時,多讀而不上口,則使中官,開算而讀之,久久讀之,不看算葉之幾番開闔,故讀無定限,而音義融會釋然然後,始見算葉,而乃知幾番讀過矣。在魯曰,朱子所註《中庸》文義句節,甚精密易曉,而至於註解,則尤爲明白洞豁,骨理剖釋,不遺毫芒,故若《論語》註者,精切無餘,而至若《中庸》註,則如序文之浩浩矣,東宮若竝註誦之,則似好矣。上曰,元良甚難成誦矣。近聞宮官之言,則成誦稍勝於前,而至於竝註成誦,則渠亦自知其無奈何矣。在魯曰,人之才分各殊,或有優於聰明而短於成誦者矣。上曰,元良讀書之聲,比前稍開朗矣。若魯曰,正講餘暇,竝讀序文,則似爲得宜矣。上曰,正講亦難讀,何暇竝讀序文乎?元良音與釋,使之背誦,則似有漸進之效矣。在魯曰,音則當背誦,而釋則臨講,好矣。上曰,釋其難誦乎?在魯曰,釋之成誦,甚難矣。始炯曰,臣以明經得第,而惟《中庸》一書,大文最大,釋之成誦,尤難矣。上曰,元良亦知《夙興夜寐箴》矣。鷄鳴而寤,夜深而寐,不輟不讀,沈潛玩繹,則大有日進之益,而兒心尙存,常欲遊嬉度日,此甚可憫矣。專無喫緊之工,能以喫緊爲工,無時間斷,深有望於元良矣。在魯曰,東宮不必以此爲慮也。帝王家沖齡,雖不曉民事,徒事嬉戲,而及其年稍長大,則自然已洞悉民事矣。上曰,元良甚憚予前,而若對中官輩,則少無所畏忌,惟其所爲耳。渠則以世無難事知之,而自古帝王之業,專在喫緊工夫,予觀久享太平之餘,善繼述者甚難,元良太易之,此可憫矣。在魯曰,東宮文義尤急,文義,必須曉然領會然後,可知其事之當否成敗耳。上曰,元良文義則頗善對,無可更勉,而但厭讀太甚矣。在魯曰,文義若優長,則必勤誦讀,實爲急務矣。上曰,元良每於予前讀書時,聲必低澁矣。近日試敎進讀,則音韻頗淸朗高暢,或以其新受《中庸》,故自喜新冊之取讀而然耶?善行曰,東宮於大朝前進讀時,俯伏讀之,故聲必低澁,不如書筵時坐讀弘朗也。上曰,元良講學,稍勝於前矣。下敎曰,書筵時聲音,每每弘朗耶?善行曰,然矣。若魯曰,若使宮官,高聲進讀,而使東宮,效其聲受音,則亦似好矣。上曰,效之亦有道矣。在魯曰,臣惶恐敢達矣。東宮,明年則爲十五歲。語未及畢,上曰,如此,故予意則《詩傳》爲急,而《中庸》,似不急矣。頃日左相,以元良之聲大,有所致疑,而元良之聲,本洪大,左相之疑,誠過慮矣。在魯曰,東宮雖在沖齡,而玉體甚盛壯,豈可無是慮乎?雖以閭巷之兒言之,年幾十五,則頗有云云者,多矣,東宮年齡,今幾十五,而體貌盛大,又非閭巷兒,所可倫比也。此不特左相有是慮,臣亦竊多有是慮。但沖年損傷,雖不可不憂,而顧今靈支不繁,螽斯之慶,不可不早爲仰望矣。上曰,國有常制,左相之慮,慮於其前,已有疑者,然此則不然矣。元良若以文義知解處,言之,雖似年長者,而予竊觀其遊嬉戲玩處,則無異小兒矣,左相之前日大驚云云者,誠太過矣,若知其道,則誠可憫也。予之所以急於《詩傳》云者,意亦有在矣。元良所爲事,予無不知,而予意則尋常矣,所可預慮者,明年當覺知其道,若開知其道則難矣。予意則如此之言,今年則少無疑慮矣。在魯曰,東宮今年內,可得畢讀《中庸》乎?上曰,若勤爲讀誦,則庶可畢讀矣。在魯曰,朱子註,於初讀甚好,而《中庸》註,比之《論語》,句節爲長矣。上曰,比《小學》註,何如也?羽良曰,《小學》註則段段出註矣。在魯曰,《中庸》註,似序文矣。若魯曰,臣等則間間推移入侍於書筵,而賓客李周鎭,一向尋單,尙不行公,極爲過矣,申飭行公,爲宜。上曰,聞領敦寧之言,而已知其過矣,從重推考,申飭行公。出擧條若魯曰,京兆以詞訟劇地,逐日開座然後,可無滯務,而左尹魚有龍,受由出去,右尹具聖弼,無他引嫌之端,而連呈辭單,不爲赴任,事甚可憫。右尹具聖弼,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靑陽縣監李彦秀,以差員不進,道臣之據事體狀罷,宜矣,而聞初是預差,臨急陞實,而實病方劇,未卽馳進,道臣亦旋聞其實狀,欲追還狀啓而未及云,彦秀赴任未久,數遞有弊,治績亦可惜。且此人,是故賢相完平府院君元翼之奉祀孫,朝家除職,意有所在,今若以特敎,使之勿罷仍任則好矣。上曰,從重推考,仍任,可也。在魯曰,新除縣監柳善養,亦依近例,仍任本職,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羽良曰,故左相宋寅明,受知聖上,承佐下風數十年,身任調劑之責,而至於辛丑春坊周旋,戊申變亂時事,其功甚大,卽今身故之後,只有繼子一人,零丁孤孑,其生時,雖不爲崖岸斬截之行,而以其身後觀之,其淸白,實不易得,家事亦甚旁略,良可憫惻。凡任事大臣,後事零替,則列聖朝以來,多有收用其子孫之例,故左相三年已過,禫制亦近,其一子,待其制闋調用,則實合於聖上不忘舊臣之道,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故左相之三年,已過耶?其辛丑戊申之事,可謂功存社稷矣,今聞所達,誠爲憫惻。其子,待其制闋,令銓曹調用,可也。出擧條象漢曰,黃大逸獄事,有登對稟處之命矣,旣已上聞,亦就議大臣稟處,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象漢曰,張有土里獄事,有就議大臣登對稟處之命,故敢此持入讀達矣。左相之意以爲,以其見拒於左,故移就右邊而刺之,左手心傷處,乃拒左而被傷也,張有土里之刺人,無疑云,領相以爲,此獄事狀,明白無一毫可疑。《無冤錄》,自刺者起手在下,收手在上云。此手勢之必然,不待兩言而決,惟有刑訊正犯,取服而已,諸證人等,變辭立證,情狀切痛,不可不更加嚴刑,以懲欺誣之罪云矣。上曰,依領相議施行,可也。出擧條靑陽縣監李彦秀仍任事及右尹具聖弼牌招察任事。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9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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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明履。行左承旨洪啓禧坐直。右承旨鄭必寧坐直。左副承旨金相福。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南泰耆陳疏入啓。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魏興祖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相福啓曰,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毅啓曰,大司憲金尙星三度呈辭,入啓,執義閔遇洙,掌令林象老在外,趙雲逵未肅拜疏批未下,持平任珣牌不進傳旨未下,朴昌潤未肅拜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相福,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鄭亨復,以戶曹參判,本曹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校理趙載敏,副修撰李世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相福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尹光毅曰,生員李𪻶,直赴殿試,幼學李之億,知其爲人,又有文才,王者用人,取其人才,特爲直赴殿試,生員金履遠,直赴會試,生員李明吾,幼學朴師海,各給一分。

○全羅監司韓益謩gg韓翼謩g狀啓,十月朔封進物種中乾柿,節候尙早,未及産出,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尹光毅曰,勿待罪事,回諭。

9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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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明履。行左承旨洪啓禧坐直。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金相福。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曺命采未肅拜。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魏興祖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流星出五車星下,入艮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五更,月暈。巳時,太白見於未地。

○金相福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閔遇洙,掌令林象老在外,趙雲逵疏批未下,持平林珣牌不進傳旨未下,朴昌潤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鄭錫五,提調李周鎭,副提調趙明履啓曰,伏未審近日,聖體若何?加味六君子湯,連爲進御,而調攝諸節,益有差勝之勢乎?前入湯劑,當盡於今日,而旣承繼進之敎,當加劑五貼以入,而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加劑五貼以入,後日次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相福,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答曰,知道。

○趙明履啓曰,右副承旨尹光毅,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相福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疏批未下、牌不進傳旨未下,則持平朴昌潤,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相福,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趙載敏,副修撰李世師,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相福曰,先來軍官,來待政院事,分付。

○傳于金相福曰,儒臣,持《夙夜箴》,詣閤。

○傳于洪啓禧曰,左承旨入侍。

○傳于尹光毅曰,臺諫有闕之代,今日政差出。

○承旨望單子入之。傳曰,司僕正曺命采除授。

○有政。bb吏批b,判書徐命彬病不進,參判李天輔進,參議沈星鎭未肅拜,左承旨洪啓禧進。吏批,啓曰,判書徐命彬病不來,參議沈星鎭未肅拜,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以柳復明爲大司憲,閔百昌爲副應敎,姜鳳休爲奉常正,李敍五爲引儀,曺命采爲同副承旨,李應協爲持平,南德老爲持平,羅㶷爲正言。靑陽縣監李彦秀仍任事,承傳,工曹正郞柳善養仍任事,承傳。

○兵批,判書金尙魯進,參判柳復明病,參議柳萬重病,參知金相紳入直進,右副承旨尹光毅進。以金晩輝爲同知,魚有鵬爲同知,宋奎錫、崔昌基、柳世萬爲僉知,鄭致恒爲兼五衛將,元命益爲曹司衛將,朴再煥爲忠翊衛,金漢龍爲忠壯衛,李栢齡爲宣傳官,李禮復爲訓鍊僉正,李吉儒爲都摠都事,李震蕃爲魚面萬戶,李漢浚爲鉢浦萬戶,趙義彬爲咸鏡北虞候,尹東度爲北評事。副護軍宋奎錫,副司直金尙星,副司果李逸濟、李震蕃,及第李勳蓍gg李勳著g,閑良李致華、尹進紀,以上折衝,今加賞嘉。

○金相福,以禮曹言啓曰,來十月初七日宗廟冬享大祭親行時,省牲省器,依例以親臨磨鍊擧行乎?敢稟。答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九月十八日,幼學姜載後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朴鳳章,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傳曰,允。

○同副承旨南泰耆疏曰,伏以臣,頃上引罪之章,恭竢譴何,而聖度天大,務從寬假,至下不宜撕捱之敎,居無何,旋有引例陞資之命,又未幾,而有銀臺新除。半月之內,恩數稠疊,有非負罪賤臣,所當得者。臣每一聞命,惶隕感泣,五情失守,不知措躬之所也。臣奉使無狀,貽聖慮而耗國費,論其罪過,宜被重譴,而幸蒙聖上曠蕩之恩,視若眚災,不加譴罰,在臣私分,亦云倖矣。今乃擢之以緋玉之列,畀之以出納之任,有若償功酬勞者然,臣心之媿恧惶蹙,已不暇言,而在聖朝綜核之政,恐不當若是也。且右副承旨臣尹光毅,卽臣之內從兄也,揆以法例,自在應避之科,固無去就之可論,而至如所被恩資,亦不當晏然冒受,玆隨天牌,冒陳血懇。伏乞聖慈,俯賜諒察,將臣新除職名,亟命照例遞改,因令收還臣資級,以安賤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今玆賞典,乃循舊章,勿辭。相避之法,在下當遞,許遞。

○掌令趙雲逵疏曰,伏以臣,獲戾神天,挻禍慈母,頑冥不滅,苟存視息,時序荏苒,喪制奄闋,情事廓然,人理痛酷,俯仰穹壤,萬念俱空。不意聖明,遽加記識,柏府新除,遠降於省護病父之日,繼辱馹召之命,抱玆哀蹤,觸緖增感,手捧天書,有隕成血,臣之父病,越加於炎月原隰之役,種種證形,輥就危澟。顧臣情私,有不忍離捨遠來,而義分至截,亦不敢久淹,千里𨃃蹶,昨始來伏私次,而念臣庸陋,百無肖似,猥荷聖明,曲賜翦拂,出入從班,受恩靡極,而今玆寵除,又在三年不呼之餘。區區犬馬之忱,彌增感厲,豈不欲一瞻耿光,少慰禁闥之戀,而禍罰餘喘,重嬰危疾,形殼雖存,神識都盡,況且長路撼頓,又添別症,委頓床笫,殆不省事,卽此病狀,斷無自力就列之望。伏況見帶之職,卽臣從前自畫之地,而前冬所遭人言,非理相干,尤是萬萬橫逆,至今追思,餘悸在心。雖其時移事宿,不欲呶呶,而第臣蹤地之危蹙,則極矣。去就一節,尤何可論?今於召牌之下,謹此隨詣,而情危病痼,承膺無路,逋慢之誅,益無所逃。伏乞聖慈,亟命削臣之職,治臣之罪,以靖私義,以肅朝綱,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戊辰九月十九日未時,上御歡慶殿。儒臣持《夙夜箴》入侍時,行左承旨洪啓禧,應敎黃景源,副修撰金善行,假注書李景閔,記注官朱炯質,記事官盧泰觀以次進伏訖。上命注書出去,春坊上番入侍事,分付,注書臣景閔,承命出召春坊上番臣金尙喆,追後入侍,上命景源讀御製序文後,又命善行讀大文訖。景源曰,此箴,切於學問,而其中常目在之一句,尤切於持敬。《詩》曰,上帝臨汝,無貳爾心。蓋起居動靜之際,燕閑幽獨之中,上帝無處不臨也,必常目在之,然後戒愼恐懼之心,不解於中矣。臣於貞則復元一句,又有區區所懷矣。蓋有貞則有元,天道之常也,然所謂元者,不能自復,必有明君在於上,而能盡復元之道,則唐、虞三代之治,何患不成乎?顧今世道,可謂貞之極者也。苟不復元,則卒至於亂亡而已,悠悠萬事,只在殿下之改紀與否耳,必以此貞則復元一句語,體念則好矣。善行曰,本旣立矣之本,當以澹而整之爲重,可也,而此註以爲本,卽上章所謂默識者也。臣意,則此註似未盡矣。所謂本者,卽心體也,心之體本澹然虛靜,心體必先澹整,然後方可以應事接物,而不失其正矣。啓禧曰,此則儒臣之言,好矣。景源曰,本字,因上章澹以整之,而總言之也。天下萬事,雖紛然雜進於前,而吾之所以應之者,只一箇澹字而已,此所謂本也。昔,衛武公,作抑戒,朝夕自警,今殿下,常召臣等讀此箴,亦抑戒之意也,然身心,若不體驗,則日誦《夙興夜寐箴》,不過文具而已耳。善行曰,此箴,元是小編文字,而聖上,曾亦熟看,臣等,別無敷演可達之語,而況累次進讀,區區所懷,已悉於前日,文義則不敢强覓陳達,而第於向日,臣伏聞聖敎,則以爲,近來聖心,一如灰木爲敎,此甚可悶。臣以惺惺提掇之意,有所仰達矣,未知已下聖工,而亦有顯效耶?此箴,乃是時分工夫也。自鷄鳴而寤,至於日夕乾乾,無非實下工夫也。蓋如此下工,無一時之間斷,無一念之放忽,然後復元之功,可期,虛明之體,可立,雖閭巷韋布之士,必以操存省察,提撕警覺爲工,而每慮其或近於灰木之境。況人主一心,卽萬化之原,則尤何可一任其如灰木,而不思所以奮勵振肅之道也哉?於此用工,則非但有光於聖學,休養精神,亦有益於聖體矣。上曰,彼儒臣之言,每如此,而予心,實如枯木死灰。雖欲提掇,已如灰木,安得提掇乎?無可奈何矣,豈有休養之效耶?啓禧曰,上下番所達,皆切實矣。敬齋箴,以地頭言之,此箴,以時分言之,夜間,卽貞元之交,必須嚮晦宴息,使夜氣澄淸然後,夙寤而有默識之工,晨興而有虛明之效,讀書而若對越聖賢,應事而見明命赫然。以之日乾夕惕,而至夜,又復養得夜氣,如是循環,不緩不急,工夫自然漸熟,此可見休養精神,爲緊切矣。殿下每以憧憧爲敎,憧憧往來,則無休養之益,不得休養,則氣倦身憊,其於應事接物之際,亦或有未盡處矣。倘殿下,留心於休養精神,養以夜氣,則攝養之道,進修之工,兩皆得之,而憧憧之病,自可去矣。上曰,今日亦有南風,故已有憧憧之心矣。午後風氣稍勁,故予心少安,予之事事憧憧,亦復奈何?啓禧曰,此箴中最緊要合警省處,莫如我則如故及休養精神二句,應事時則以我則如故,爲心,嚮晦時則以休養精神,爲務,是臣區區所望於殿下者也。上曰,所達,是矣。啓禧曰,本旣立矣之本,卽養以夜氣,而淡gg澹g而整之者也。此心虛明精一,始可以讀書應事故曰本,此本字,不可不體念也。上曰,本旣立,是立志也,志旣立,則何事不做乎?啓禧曰,必令此心,虛明精一,如鏡之無所不照然後,可以應物而無差,更願殿下留意焉。上曰,此,《古鏡重磨》之義也。諸臣每以爲,志氣則無衰,予則曰志氣亦有衰,向日領相亦曰,臣亦老來,漸覺志氣衰云,故予以領相之言,言於下番儒臣,則下番儒臣,對以領相,凡人也。凡人之志氣,安得不衰?啓禧曰,常人則志氣安得不衰乎?聖人則血氣雖衰,而志氣不衰,臣等則以聖人,望殿下。伏願殿下,益加奮勵,勿令志氣少衰焉。上曰,言之則易,而安得不衰乎?啓禧曰,勿貳勿參之參,儒臣,讀作三,而臣則以爲,宜讀作參,此出於敬齋箴勿貳以二勿參以三,蓋曰主此一事,則勿以二事貳之,主此二事,則勿以三事參之之意也,此參字,如《禮記》毋往參焉之參,故臣謂讀作參也。善行曰,敬齋箴則直曰,勿參以三,故宜讀以參,而此則曰,勿貳勿參,似是勿二三其德之義也。且此註,亦以三爲訓誥,故臣則讀以三矣。上曰,二說,俱通,作二音通讀,皆無妨矣。啓禧曰,殿下於接物之際,每有不能放下之病,此箴中事應旣已我則如故八字,時時體念,則必有所益矣。臣等,往北路時,嘗以此陳戒,殿下頗開納。今臣之所欲仰勉者,亦在於此八字矣。上曰,卿每以此勉戒,予已知悉矣。啓禧曰,應事之後,若不能如故,則此事雖過去,而不免貼着於胸裏,故此心,不能虛靜,無以更應他事。比如明鏡在此,萬物來炤,姸媸莫逃,而若先有一物,貼着於鏡面,則他物雖來,無以炤得,若不能如故,則如鏡之不能照物。伏願殿下,深察焉。上曰,卿之所達,眞是抑揚之語也,我有鏡,懸之則非但炤於前,今此入侍諸臣,亦皆可炤矣。善行曰,大凡譬喩,以彼諭此,元無百分襯合者。以鏡喩心,古人亦云善喩,而若事事以相準,則亦何能盡襯乎?蓋鏡之炤萬物,如心之應萬事。鏡照萬物,而鏡之光明自如,心應萬事,而心之澹虛亦如舊,故古人,只借此光景以喩之矣。鏡之炤物,卽元定光明之體也,故一時能竝照,長短醜惡,隨其形之大小,而無不畢照矣。至於心,則只一活物也,故應此事之時,不能應彼事,元無喜怒哀樂,一時竝應之道。承旨所達,貼着一物,不能照他物云者,蓋以鏡喩心,直指其妙處而言,固非眞謂鏡不能bb照b他物也。此等處,必闊略下察,只看大體,好矣。啓禧曰,臣俄以鏡喩仰達,而鏡則只炤前面,不炤後面,若心則前後皆可炤,此等處比喩之語,不能一一皆合矣。然子産之見欺於校人,亦如鏡之不能炤後也。上曰,此則不然。校人,非不來炤於鏡前,而詐作此狀,故鏡之所炤如此,此不可謂鏡不能炤後也。上曰,今番節製居首人,向年故判書徐宗玉,稱其勤幹,其後入侍,留意見之,則果是可用之人。今番能得人矣,其年,幾何?啓禧曰,甲戌生矣。上曰,君臣皆老,其君使其臣,幾何,其臣事其君,幾何,而其人則頗精剛矣。啓禧曰,此卽故判書李瑜之弟也。李瑜,乃勤於國事之宰相,而李𪻶,亦善居官爲郡邑,到處有治聲,誠不易得之人,年雖多,亦不甚衰,必能爲國家效力矣。上曰,然矣。啓禧曰,向臣,以關防事,欲爲陳達未果。今日筵中,從容請於筵席,臨罷時,略爲陳達矣。上曰,春坊官員陳達後,陳達,可也。因下詢於春坊上番金尙喆曰,元良,數日間講學,何如?尙喆曰,今夏間臣待罪春坊之時,竊覵東宮,方讀《孟子》書,而伊時不無生澁矣,今則方始讀《中庸》序文,而日以十五行爲限,着加勤實,而竊觀文理闡達,了無滯澁之意,必是聖學進益之致,其在臣心,竊不勝欣抃之至。上曰,序文,更爲加讀五番曰,日輪次後背講定式,爲好矣。善行曰,向日,臣得瞻王世子侍座講讀之盛擧,私心極幸,而仍念此事,甚美事也。王世子若善爲讀誦,則殿下必大加褒奬,不善誦讀,則亦加誨飭,必大有所益矣。臣於向日待罪春坊兼官時,王世子第三筵講誦,不如第一筵,故告栍以略,頗陳勉戒之語矣。其後誦讀,頓異於前,故臣齎喜而退,私語於春坊下番,則春坊下番以爲,自前兼官入侍時,則邸下誦讀,每勝於他時,此必兼官,皆是大朝講官之故,意其頻頻告達於大朝而然云,宮官此言,亦似有理。雖以此觀之,陪講之擧,頻頻爲之,則似好矣。上笑曰,前日則中官之侍於予者,雖幼少之人,東宮見之,必有忌憚之意矣,今則雖大中官,見之尋常云,兼官之見憚,亦必不久矣。景源曰,臣待罪宮官時,以《孟子》、《通鑑》不當竝講,仰達矣。《中庸》一書,與《孟子》,有所不同,聖人說道之精微,莫過於《中庸》,雖專心讀之,尙恐不能通曉也。況朝讀《中庸》,夕讀《通鑑》,豈有得力之理?《中庸》爲書,章句不多,臣意則東宮,姑止《通鑑》,專讀《中庸》,畢讀後,更讀《通鑑》,似未晩也,下詢師傅而下敎,好矣。上曰,此則上番儒臣之言,是矣。善行曰,侍講院官員,今方入侍,臣有所仰達者矣。《綱目》,卽朱子所以繼《春秋》而作也。其筆法之嚴,致意之勤,非比尋常,故後之人,不敢有所增減於此書矣。中國板本,有發明綱目等書,而此則發明朱子之意,故元綱目,少無所增刪矣。日前,臣聞春坊,有新出《綱目集要》爲名冊,宮官,陳達於書筵入侍,而乃有謄入之令,今方繕寫云,故臣取來詳考,則朱子所書綱bb目b,太半拔去,目亦五分存二,而亦有一二字本文所無者增入之處,見甚輕率,此必科儒出於便考覽之計,散抄成此,而此乃其家私藏,決不爲成書而行於世者,而況講筵書筵,事體莫重,則尤不宜輕易謄進。且卽今朝士所作之書,寫進於書筵,亦涉屑越,臣謂宜寢其繕寫,還給厥冊,好矣。上曰,此何人所爲耶?尙喆曰,司禦林象鼎之所抄出云矣。臣未及見其書,而林象鼎,能文辭有識見,豈敢刪《朱子綱目》耶?然朱子以亞聖,作《綱目》以繼《春秋》,一字一句,非後學所敢移易也。下番,旣斥其異於《綱目》,則進講書筵之上,甚未安。象鼎本意,亦非欲以此進講也。不過集諸家之綱,而欲便於考覽,宮官,遽然上陳矣。上曰,抄出者,幾卷耶?善行曰,十九卷云矣。啓禧曰,臣亦見之,則不過科儒抄錄便覽之冊,雖於《朱子綱目》,有所刪節,本不足深論,而進講於經筵胄筵,則決不可爲矣。上曰,因何人所請,使之謄入耶?尙喆曰,文學具允明所達也。上曰,林象鼎,予知其爲人,必不爲妄擧,而謄入之請,徑先,而具允明之意,亦是獻芹之誠也。還給其冊,謄入事,置之,可也。啓禧曰,此等事,易致唇舌,不必書出擧條矣。上曰,然矣。善行曰,臣意亦非以此事,非其人也。事體屑越,故有所仰達矣。上曰,下番所達,亦出於惜其人也。向者承宣,以隨錄事仰達,有書入之命,而私家文字不必入之故,使之勿爲書入矣。啓禧曰,隨錄則與此有異,肅廟朝,儒生,上疏以納之。頃日梁得中,疏請取覽,又爲謄入一本,而臣於昨年入侍時,以前日謄入本有無,仰稟,則殿下以無之爲敎,故臣請更書入。其後玉堂洪益三,以臣詳知柳馨遠本末爲達,有作傳以進之命,故謹述一通,付之卷末,將欲入啓之際,有勿入之敎,故置之,而此書則一番乙覽,似不爲無益矣。上曰,承宣之以此爲達,其心可貴。其時予嘉承宣之意,有書入之命矣。今世文字,非聖經賢傳,則可藏而不可出也。春坊上番金尙喆退出,啓禧曰,臣於海行復命後,以嶺南關防事發端,而未得陳白,今始仰達矣。臣於去來,目見關防之疎虞,不勝憂歎,有所欲陳列者數事,而其中梁山封山事,則兵曹判書金尙魯,旣已陳白,有申飭道臣狀聞後筵稟之敎,無容更達。左水營之疲殘,不成貌樣,不但緩急之無可恃,只足以見侮於倭人,誠可愁痛。最是船港,便成陸地,一月之內,戰船之可以浮出者,不過數日,如此舟師,將焉用之哉?移設之論,其來已久,而莫有擔當者,尙此因循,極可慨然。蔚山兵營,則船港,大勝於水營,陸軍大將,則不必置諸海邊,移設兵營於內地,而以兵營爲水營,極爲便好。至於兵營移設之所,則或謂永川爲可,或謂花山爲勝,花山,卽山城而在新寧、義興之間,庚寅年間,以朝令始築,不甚費力,而可以入處,臣則以其去大路稍遠,不敢迂路入見,只招見近處人之知其形便者,反覆詳問矣。聞兵曹判書金尙魯之言,則亦以爲,眞是天作之地,諸路山城,無以過此,決不可棄云。雖不移設兵營於此,而此山城,不可不築矣。梁山若罷封山,而民人還聚,則誠可爲幸,而嶺南之水源,出於竹嶺、鳥嶺、秋風嶺、八良嶺者,合爲洛東江,至梁山、金海之間而入于海,梁山,實嶺南之江海要衝,其爲關防,不下於釜山,宜設獨鎭,或置防禦使矣。且壬辰之倭,自鳥嶺來,故築城於鳥嶺,然鳥嶺左右,皆有間路,而路視鳥嶺平坦,賊由間路,則鳥嶺之城,無所用矣。鳥嶺南四十餘里,有姑母城舊址,若因舊加築而橫截之,則聞慶一邑,便成山城,可以耕且守也。此則路傍,故臣下坐詳覽。若築城,則視鳥嶺城,用功小而爲利大矣。臣聞兵曹判書金尙魯爲監司時,欲築花山城,江華留守權爀,爲監司時,欲築姑母城,皆略有設施,而終不狀聞陳請,似以大役旣張,恐有妨於遞歸故也。臣於今行,與今監司南泰良,語次及之,則不以臣言爲不可,而亦無陳請之意,蓋亦以瓜期已近,或恐有因此不得卽歸之慮故也。人人無不如此,其誰爲之出力擔當乎?誠甚慨惋。以臣所達,問議於大臣,仍爲詢問於道臣、帥臣,從速擧行,何如?上曰,後日大臣、備堂入侍時,使之稟議擧行,可也。出擧條景源曰,臣去年蒙恩,待罪順川郡守時,目見其民弊,有不可以不上聞者,而前後屢登筵席,未得從容,今始仰達矣。蓋本郡邑治,則寄居於殷山、慈山之間,而邑治東四十里越殷山界,有十面,卽本郡地也。其軍民,踰殷山境,以達于邑治。上有峻嶺之阻,下有大江之險,故皆願移邑者,久矣。十面之中,有新倉處,彌勒嶺下最近之地,去今邑治亦不遠,故本郡父老吏民,皆欲就新倉以爲郡治,誠以地形之甚便故也。雖以關防論之,關西北兩界間路,有三大要害,一自廣石嶺出德川,一自斗武嶺出古順川,一自劍山嶺出孟山,皆趨于彌勒嶺,而新倉,據於嶺下,此必守之地也。今其邑治,棄嶺阨要衝之地,而處於江上平地,亦可謂失其形便也。下詢廟堂及道臣,從其民願,移其邑治,何如?啓禧曰,順川爲邑,官與民所居遼絶,故外倉,皆有房舍可居,郡守或往來留在,以便臨民,而其間弊端,不可勝言,移邑之論,其來已久矣。上曰,順川事,承宣,何以知之乎?啓禧曰,臣監賑北路時,以移民,往西路,順川民人,紛紜呈訴。且陽德新邑,坐一隅,故舊邑民人,縷縷而稱冤,舊邑官舍,尙不毁去,此亦復舊爲宜。況陽德,在西北兩道之界,東邊嶺阨,險阻深絶,以置邑形便言之,舊邑爲勝。臣於還朝後,欲一陳達而未果,今已七年,未知其間,或有所變通,而若未及變通,則竝宜下詢於道臣而處之矣。上曰,大臣登對時,一體稟處,可也。出擧條啓禧曰,臣以御史,往北路時見之,則邊將,皆不成模樣。其職雖卑,其責則甚重,而今不以擇人爲事,只以久勤差送,安得不如此乎?久勤中,亦豈無可用者,而西北殘鎭,則太半以江都、南漢、長湍、水原等久勤,苟充差送,渠亦更無所望,故鄙瑣之節,不一而足,若減了久勤之數,以名武初出身者,間間差送,則必爲有益,故臣等別單,有所論列廟堂防啓矣。頃日兵判,有所達,雖非大變通,而亦似有益,此便是可以釐正之機會,若因此機會,不緊久勤,十分減省,多以正職差送,好矣。上曰,此亦一時整頓,難矣。善行曰,久勤之法,法意則本好矣,近來邊將之到任後,不能力做國事,非久勤之害也。以其卑微,而初不擇人之致也。不計勤次,擇送幹事者,意雖美矣,若然則必生弊端,必致怨謗。臣意則仍舊調用,而各軍門將校,初除時爲帥者,極擇人才而除之,則自可人人做國事矣。旣不能擇於初,而只擇於久勤仕滿之後,則積年勤仕之勞,亦可矜矣。景源曰,各軍門將官,積仕久勤者,只望邊將,今若就其中,擇人而送之,則可用之,人固難得,而有勢力者,皆得邊將,無勢力者,一切不爲收用,適足爲致怨之端矣。啓禧曰,若言今日弊端,則殆不可毛擧,而諸道良役之弊,不變通,則無以爲國,此非卒乍間可達之語,故不能仰陳,而終不可但已矣。上曰,卒難下手矣。景源曰,西關,號稱精兵處,而馬軍最爲疲殘,蓋丙子亂前,則馬兵皆給保,使之備馬,而亂後保額之數,不能充塡,使馬兵,自備戰馬,故貧軍,無以買馬,雖用軍律,有不得皆備戰馬也。臣以謂,若罷馬兵,而爲步軍,則皆可爲精兵矣。上曰,平壤壯十保,何如耶?景源曰,壯十保,舊多虛伍矣。時,監司盡心釐正,括閑遊之民,以充虛伍,今則壯十保,皆是精壯,而庶尹,亦能任怨修補,故軍政一新矣。上曰,庶尹,尹勉敎耶?景源曰,然矣。此後按西藩者,皆能如今番査正,則軍政,可以得力矣。但繼之者,常怠釐正,故軍政,亦隨而紊亂,無異前日矣。啓禧曰,故贊成朴弼周議諡,有葬前擧行之命,議諡一節,太常主之,而奉常正鄭宲在外,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改差,以在京人差出擧行。啓禧曰,然則口傳差出耶?上曰,開政擧行。上曰,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上曰,今日開政。出榻敎景源曰,校理尹光紹,副修撰林錫憲牌招,以爲同參議諡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校理尹光紹,副修撰林錫憲,牌招事,榻前下敎。景源曰,副修撰李世師,旣已帶職蒙宥,牌招察任,何如?上曰,承旨書之。上曰,副修撰李世師,特敎禁推之下,一向違牌,其在分義,其涉寒心。以嶺南儒賢之孫,其若入侍,有下問者,只推,卽爲牌招入侍。出榻敎善行曰,近日講筵,臣等,雖連爲入侍,所達,不過草草膚淺之語,實無上裨聖學,下正國事者,故心常媿歎矣,今日則承旨、儒臣,各陳文義之外,又論關防緊務,其言,皆切實,其所奏設施規模,亦合事宜。臣雖不見兩道山川險阻,而今聞兩臣所達,槪可揣之矣,不但此兩道也。湖西南東北亦然,我國關防之疎闊,實爲可憂,殊非桑土綢繆之意也。然竊觀近世論事者,積費營度,僅有所建,向日備局之臣,安坐談笑而敗之,一無群議僉謀,的知利害而後,方爲進退之事,故前後諸臣之建言,其數甚多,其中,亦豈無嘉法良猷,而其終,則不過爲備局一休紙而止,此甚可惜。今此兩臣所達之言,則須以勿如前樣,必講論商確,以爲可行則行之,可止則止之之意,申飭備局,似好矣。上曰,備局事,無擔當之人,故每年如此,極爲憫也。啓禧曰,臣於御史時見之,則外方事,有不可不變通者,而廟堂防塞不爲者有之,有不必變通者,而廟堂,因一人言,輕復而生弊者有之,有旣始其事,而更不炤檢,終歸於有始無終者有之,臣以此,知近來廟堂之bb無b擔當國事者矣。臣在日記廳時,見《備局謄錄》,則肅廟朝重臣閔鎭厚、李寅燁諸人,日日所陳,幾數十事,而皆是爲民爲國之事,而近來則不如是矣。以再昨事言之,自上特敎,有賓對之命,大臣、諸宰多來會者,臣於其日,持書題往泮中,而還問於入侍承旨,則所建白者,不過靑陽縣監仍任,漢城右尹牌招等數事而已,臣竊慨然。此由於殿下有倦怠之意,不爲董率,故群下亦日如此,國事豈不可憫乎?伏願殿下,留意焉。上曰,其日予以元良不勤讀,備堂不勤事,欲爲勉飭,故使之入侍,而備堂,初無所思量者,豈有可達之語耶?啓禧曰,今日諸臣,皆無擔當做事之人,殿下勿以倦怠之心,加之,而奮發策勵,則諸臣,亦豈不奔走效力乎?殿下每以朝著之不靖,爲慮,而臣請以學問,爲諭,求放心,無別法,讀書則可以求放心,以朝廷言之,則一衆心,無別法,若勤勵於國事,則群工,專意做事,而朝著自無不靖之患矣。上曰,向日予有募軍之敎矣,予何能獨爲耶?善行曰,黨議橫潰,是非混淆,人皆不能事其事,以致朝廷之上,亦無可做國事之人,故備局之事,自爾如此矣,而承旨所達,則以爲勤於國事,則黨習自可寧靖云。備局之臣,豈汩於黨伐,而念不及於國事而然耶?臣以爲,世道如此,故朝廷之上,元無才能幹局之人,雖欲力奏,何以得乎?啓禧曰,儒臣,似未達臣之本意,而有此所達矣。臣亦何嘗以爲汩於黨論,不能做事耶?若令諸臣,專意於國事,則心無多用,自無閑爭競云爾。伏願殿下,以國事,勉飭諸臣,使不敢懈怠,而殿下赫然俯臨,愼賞罰而明是非,則國事庶幾矣。上曰,今日何嘗有眞是非耶?啓禧曰,朝廷間小小爭鬨,似若無甚是非,殆如春秋無義戰,故殿下以無是非爲敎,而何嘗無是非乎?甲者曰,甲是而乙非,乙者曰,乙是而甲非,雖似無甚分別,而細究之,則其中,實有天然自有之眞是非,此是非則決不可混。朝廷,只當以是爲的,使非者從是,而其過者則感gg減g之,其不及者則進之,如此則可以偕之大道,豈不盛歟?上曰,如此等語,予聞之熟矣,彼此皆以此爲言矣。善行曰,承旨之言,誠是矣。彼此雖皆以此爲言,惟在聖上察乎兩間,正其是非,則是非自可正矣。寧有元無是非之理乎?上曰,予則不知也,彼此皆非也。啓禧曰,彼此皆非者,亦或有之,而言其大體,則實有眞是非,若不於此辨別,而一任囫圇,則國事非矣。若是非不明,則非者日漸放肆,而是者無興心,必須明是非然後,非者畏戢,是者感動,無不趨事赴公矣。上曰,有興心,則不可說矣。玉堂上下番皆退出。啓禧曰,先來寫字官來待矣。上命注書出去,使之入來,注書臣景閔,承命出去,率先來寫字官李挺馥入來進伏。啓禧曰,先來凡三人,而上使軍官,皆稱病,故寫字官代來,副使、軍官及譯官,則至中道落後云,有關後弊,不可無警責矣。上曰,先來軍官、譯官,中路稱病者,其亦寒心。國綱攸在,不可不嚴飭,令攸司科治。出榻敎啓禧曰,注書記事近甚疎略。臣有所考閱,取見近年日記,則往往書曰,此以後則注書以傳命出入,故不能記,豈有如許日記乎?事極駭然。注書雖出去,問於左右史,則可以追記,何可公然不書乎?今不能一一請罪,而此後,無得如此之意,各別申飭,何如?上曰,置下番史官于堂后者,蓋令同議記事也。豈可以傳命出入,不爲記事乎?以此出擧條,揭壁申飭,可也。出擧條啓禧曰,近來雖有朝令申明,未幾懈弛,以此,紀綱日墜。以乘轎事言之,前後申飭,非止一再,而畢竟如舊。頃因畿伯陳達,廟堂覆奏,又有飭敎,若復玩法,則尤損國綱。今番高山察訪朴致隆之論鄭纘述乘轎,則殆同彈駁,分數太過,而諸道郵官,若皆如朴致隆之乖剛,則法可行矣。以此各別申飭於諸道,俾無如前懈弛之弊,何如?上曰,出諸擧條,各別申飭,可也。出擧條先來寫字官李挺馥進伏,上曰,姓名,誰也?寫字官起伏而仰對曰,臣姓名,李挺馥也。上曰,世傳之寫字官耶?啓禧曰,李挺馥,卽李日芳之子也。上曰,爲李翊臣之孫耶?啓禧曰,似是李翊臣之曾孫矣。上曰,彼人,謂皇帝,何如也?挺馥起伏曰,彼中人,皆公肆詬罵,大國之紀綱,亦無餘地矣。挺馥退出,副修撰李世師肅拜後,入侍。上曰,儒臣,是先賢後裔,故欲聞先賢緖餘,有此召見矣。世師曰,臣不學無識,於此職,萬萬不似,故不敢爲進身之計,迫於嚴命,有此入侍矣。上曰,所居與先正舊居,相近耶?世師曰,五里許矣。上曰,先正杖屨及服用之物,有遺存者耶?世師曰,只有靑藜杖及花盆,在書院矣。上曰,新自鄕來,民瘼如有可達者,達之。世師曰,臣猝然入侍,不知所以仰達者矣。啓禧曰,儒臣,旣已出肅,必爲入直,此後又當有登對之日,使於其時陳達,好矣。上曰,依爲之。諸臣以此gg次g退出。

9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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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明履。行左承旨洪啓禧。右承旨鄭必寧坐直。左副承旨金相福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曺命采式假gg式暇g。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魏興祖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雷動。

○洪啓禧啓曰,校理尹光紹,副修撰林錫憲牌招事,命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毅啓曰,卽者,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上候方在靜攝中,大臣亦有病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履啓曰,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上候方在靜攝中,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必寧啓曰,大司憲柳復明,掌令趙雲逵,持平李應協牌不進,執義閔遇洙,掌令林象老,持平南德老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相福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履啓曰,左副承旨金相福,今日不爲仕進,同副承旨曺命采不爲出肅,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尹光毅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相福,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兼司書洪樂性,只推命下之後,連呈辭單,兼說書李顯重,由限已過,又呈辭單,俱不行公,竝卽牌招察任。新除授弼善李奎采,時在京畿高陽地,兼弼善魚錫胤,時在京畿楊州地,書筵入番事緊,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趙載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相福曰,推考傳旨捧入。

○忠淸監司李昌誼狀啓,知敦寧尹東衡病重,上去不得事。踏啓字。

○金相福,以禮曹言啓曰,今九月二十九日,大王大妃殿誕日,陳賀節目,今方磨鍊,而王世子致詞陳賀之節,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與陳賀以權停事,有敎,依敎權停。

○金相福,以備邊司言啓曰,御史抄啓事,命下矣,臣等,相議抄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兵批啓曰,世子翊衛司翊衛李道翼呈狀內,所抱奇疾,遇寒添劇,時月內,萬無起動供職之望,斯速啓遞云,病勢如此,則輪番之任,不宜久曠,露梁別將金尙賢,老母今年八十歲,且多疾病,而身係津將,不得扶護云,有難强令察任。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鄭必寧,以兵曹言啓曰,今九月二十日,禁軍等戎器點考,都摠府眼同設行於盤松亭矣。入直禁軍等,依前例除標信,出來逢點後,還爲入直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兵批啓曰,及第林重澤、崔重昌、李夏晉、崔文奎、金兌華、林世纘、崔泰寬、金鼎象、金世潭、李載恒等禁軍祿試射時,或柳葉箭沒技,或騎芻沒技,開雲浦萬戶柳星煥,閑良韓泰奎、韓命運,以別備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柳星煥,雖已資窮,未經準職,林重澤、崔重昌、李夏晉、崔文奎、金兌華、林世纘、崔泰寬、金鼎象、金世潭、李載恒、韓泰奎、韓命運,係是出身、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加資。

○金相福以左邊捕盜廳言啓曰,招引人物,放買北關事,承款罪人洪禹積,依律處斷次,移送秋曹矣。自本曹結案取招之際,拒逆不着,還送本廳,故變辭一款,嚴杖窮問矣,今月二十日寅時量,因杖毒致斃,令漢城府,依例檢屍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敎忠淸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公州牧使李日躋書。王若曰,入贊宥密,方資籌畫之良,出膺旬宣,特授藩維之重。肆綸綍之號,庸侈旌鉞之榮。眷玆百濟舊疆,實是兩南都會。山河壯襟帶之固,統郡邑五十四區,井陌擅桑麻之饒,綿地形六百餘里。舟車陸海之絡續,中覩賴其委輸,甲兵器械之精强,內服倚爲屛翰。比旱澇札瘥之未息,嗟公私蓋藏之已空。徭賦苛煩,閭里切愁怨之歎,士習渝薄,學校爲鬪鬨之場。列邑玩屠斫之禁,蓋緣文法之漸闊,平民倚逋逃之藪,難制武斷之益橫。苟非剸煩職務之能,曷任修弊補敗之責?惟卿,簪纓奕世,詞翰承家。才足堪需時煥猷,而言吶吶如不出口,世方務分朋逐勢,而去望望若將浼身。徐福炯徙薪之憂,逢波狙擊,茂烈懇報草之願,起予惻傷。當戊申,勉膺墨縗,逮庚戌,屢進章疏。誦延英大呼之語,每嘆其豪氣直辭,贊邊陲預備之謨,深奬以忠君憂國。記春臺一見之面,至問其年之幾何,預籌司兩郞之掄,蓋爲他日之儲用。參瀛選而徑陞緋列,未及置淳夫於講筵,避榮塗而屢屈銅章,居然老畢諴於邊郡。肆擢卿命德之秩,庸示予惜寸之心。畀之樞密之班,公議允協,申以纂輯之任,御筆親書。辭文陛而赴審理之行,尙有眷愛之奏,從銀臺而膺節度之命,特勉知遇之酬。履屐用當,予固知其利器,屛翰任重,每欲試乎通材。玆授卿以忠淸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公州牧使。卿其祗膺寵章,懋樹嘉績。體予意如保赤子,撫摩則衽席乳哺,念廟算必軫先庚,綢繆則桑土牖戶。寨帷採訪,俗變雀鼠之婾,攬轡澄淸,吏祛蛇虎之害。固當酌便宜而裁處,尤貴制寬猛而得中。雖云今歲稍登,譬如大病少愈。先下手於均役,哀彼黃口之充丁,殫乃心於藩職,庶幾蒼生之按堵gg安堵g。明紀律而嚴黜陟,益勉至公,敦敎化而課農桑,須急先務。官通訓,皆自擅斷,罪大辟,乃許稟裁。嗚呼,惟簡約可以率人,惟弘毅可以御衆。棠茇播詠,喜一路之福星,蔀屋騰歡,紆九重之旰食。樞庭參務,寧久勞於外庸,閫臬急賢,姑暫撤於貳列。姑gg故g玆敎示,想宜知悉。通政大夫吏曹參議知製敎臣沈星鎭製進

9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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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明履。行左承旨洪啓禧。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金相福。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曺命采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魏興祖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二更,流星出婁星下,入天際,狀如鉢,尾長五六尺許,色赤,光照地,有聲。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巳時,太白見於未地。

○金相福啓曰,卽者,應敎黃景源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卽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侍講院草記,兼司書洪樂性,兼說書李顯重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命采啓曰,大司憲柳復明牌不進,執義閔遇洙,掌令林象老在外,趙雲逵,持平李應協牌不進傳旨未下,南德老陳疏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戶曹判書朴文秀牌招事,命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命采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啓,俱甚未安。除在外、牌不進、傳旨未下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藥房三提調請對,領議政金在魯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

○傳于金相福曰,承旨、侍講院官員入侍。

○傳于尹光毅曰,大臣及內局提調,同爲入侍。

○政院啓曰,立冬之節已過,閉塞之候方屆,則雷之收聲,久矣,而今曉風雨之中,忽有轟轟之異,臣等不勝驚恐憂惕之至。噫,災不虛生,必有所由,臣等未知今日君臣上下之間,闕誤安在,而上天之丁寧告戒,至於如此歟?以言乎上則宵旰憂勤,一念靡弛,而所以圖治者,或未得其要歟?剛大嚴明之道,或有所未盡,而姑息周便之規,或有所太過歟?道德義理之說,或以爲迂遠,而流俗凡庸之見,或以爲切緊歟?方直敢言之士,或不無厭薄,而巽順諛說之徒,或不無奬借歟?每欲得人委任,而或有用舍失宜之歎,恒務明法振紀,而或有察小遺大之弊歟?以言乎下,則百職備員,奔走事功,而所以贊襄者,有違於其則歟?規規乎文簿瑣細之間,而昧昧於根本切實之地歟?恬嬉玩愒,少振作之氣,而墮壞泮渙,無收拾之望歟?趨附奔競之習,益熾,而禮義廉恥之風,幾亡歟?憑公托重,而私意潛行於其間,構虛煽無,而傍聽莫辨其眞僞歟?嗚呼,上下之間,若有此數者之失,則仁愛之示警,固也,無足怪也。伏願聖上,惕然而懼,淵然而思,內自心性情意之間,外至政敎號令之際,審察乎理欲公私之別,照檢乎虛實輕重之分,而其尤加意於聽言觀人之方,於是而苟得其弊病之所在,則必究其所以致此之由。旣知其所以致此之由,則又必求其所以圖回之術,而凡係聖學君德,治法政謨,一以至正之道行之,勿以春秋之漸高,而或存倦怠之念,勿以世道之難爲,而輒弛奮勵之意,不息自强,日新又新,以爲救災消異之方焉。抑又有所獻,天下之義理無窮,一國之事務至繁,此非一二人智慮之所可及,故古昔人君之遇災修省者,莫不以求言爲先,歷觀往牒及《國朝故事》,班班可知,而殿下於近年災異之來,其所以懍惕憂勞者,固無所不至,獨於此求言一節,未嘗或行。豈殿下臨御已久,察理已熟,謂國人之言,無足以仰贊政令之萬一乎?抑以方今朝論岐貳,投匭之言,或有未槪於聖心,則業已求之,不可遽罪,若欲宥之,便有其弊故耶?聖意若果出於此二者,則臣等,竊以爲不然也。芻蕘之言,聖人必擇,一國之內,百千萬人,竭其心慮而思之,則夫豈無一二言之可採?言之而雖或有未槪於聖心,唯當隨其言之是非得失,而處之有道,何至先慮,其如此,而竝與求言古事而廢之乎?更願聖上,特降明旨,廣求直言,招集大臣卿宰,就其言,熟加揀究而行之,以盡應天以實之道焉。臣等,忝在近密,目見災異,不勝拳拳憂愛之忱,惶恐敢啓。答曰,懍惕之中,其勉是矣,益勉乎。

○以兼司書洪樂性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曺命采曰,推考傳旨捧入。

○金相福,以兵曹言啓曰,禁軍祿試射沒技人林重澤、崔重昌、崔慶昌、李夏晉、崔文奎、金兌華、林世纘等,因其子上言,加資事判下,前受馬帖還收之意,分付司僕寺,何如?傳曰,允。

○左議政趙顯命箚曰,伏以秋序垂盡,霜露悽愴,感時追遠,將有事乎淸廟,此出於孝思之切,而不容自已者也。臣等,固當將順之不暇,而區區過慮,則亦有矣。殿下正當不以筋力爲禮之年,而伏況聖候連在靜攝之中,今若當寒澡潔,達夜將事,則雖孝思貫徹,神明百靈,扶擁聖躬,而難保其必無感傷,苟有然者,則豈不澟然寒心也哉?聖有愼疾之戒,禮有攝行之文,伏願聖明,更加三思,勉循輿情焉。曉來雷變,尤萬萬驚心,此時宜靜不宜動,應天之道然也。臣病不能起動,末由隨逐諸臣後,面陳愚忠,不勝惶恐憫鬱之至。因竊惟念,轟燁之作,正在純陰之節,天意玄遠,厥咎誰執?臣以無狀,叨濫至此,固已未允於天心。況今病不事事,虛縻俸祿,所以曠天工而妨賢甚矣。警告之來,不其宜乎?懇乞亟命鐫遞臣職名,改卜賢德,以答天譴,以濟時艱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今者之異,良由否德,方切懍惕,輔相何有箚陳者?業諭入侍大臣,卿雖疾恙,不得拜跪,而入侍本司坐起,豈可一向不爲?卿須體予此意,安心勿辭,俟其少愈,間或入侍,而領相獨苦,備坐則强進,使國務勿滯。傳曰,遣史官傳諭。

○應敎黃景源疏曰,伏以臣,情地危蹙,有不可復齒三司者,而只緣儒賢議諡,不敢以區區私義,違逋於成命之下,故昧冒而祗肅,粗伸臣子之分,而因仍蹲據,決非臣義gg臣意g之所敢出也。且臣母周甲之年,旣在今歲,回庚之日,只隔一旬,臣以獨身,無兄弟姊妹,久繫禁直,未得省視。況伏聞近日以來,臣母重感風寒,咽喉腫痛,食飮全廢,症情沈痼,促臣來視,臣之情理,萬分煎迫,玆敢冒陳短章,徑出禁門。伏乞聖明,俯垂矜諒,亟遞臣職,俾便救護,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獻納李毅中疏曰,伏以臣,向叨官職,義難冒進,敢呈辭單,幸蒙遞卸,歸伏楸下,安意調病,忽於意外,又辱納言新除,繼有馹召之旨,臣病裏聞命,益切惶隕。念臣草土餘喘,雖存形殼,而重嬰死疾,已成癃廢,榮途一步,夢想不到,筋力奔走,其勢亦難,撫念身世,只自嗟悼,況此臺省淸銜,地望何如?若非言論風采,有足以動人主礪衰俗者,莫宜居之。顧今言路日否,朝無敢諫之風,聖算漸高,治有不徯之歎,則尤當愼簡博識多聞剛正敢果之人,以畀補衮闕糾官邪之責,而乃反加之於如臣昏庸蒙陋喘喘欲死者,豈不重爲淸朝之疵政,而識者之竊議也哉?臣之不稱之實,旣如此,而卽今病狀,又添於日來霜寒,眩氣頻發,有時昏窒,眞元已脫,不能振起,譬如蟄蟲逢寒,勢不復仰。雖欲動作前進,以承明命,實無其路,一味虛帶,亦所不敢,玆不得不疾聲披肝,從縣道仰籲於仁覆之下。伏乞天地父母,諒臣病之難强,察臣辭之非虛,亟令鐫罷,勿復收錄,得以棲息田廬,隨便調治,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斯速上來察職。

○正言羅㶷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命王府擧行。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請徑斃罪人畬孥籍等事,亟命王府,依大逆律擧行。請戊申逆賊渠魁之子,以年未滿未及施法者,亟命王府,竝行孥戮之典。請賊濂收孥籍産,亟命擧行。請還寢罪人龍發、斗齡、戒綱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請還寢八金、恒延、命垕、敏樞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答曰,勿煩。

○戊辰九月二十一日午時,上御歡慶殿。侍講院官員大臣及藥房三提調同爲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都提調鄭錫五,提調李周鎭,副提調趙明履,輔德金尙喆,司書權崇,假注書魏興祖,記注官朱炯質,記事官盧泰觀以次進伏。上先命東宮入侍,仍下敎曰,注書出去,儒臣持《夙興夜寐箴》入侍事,分付。臣興祖承命趨出,在魯曰,近日日氣不調,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向安寧矣。在魯曰,近日日氣乖常,而立冬後雷聲之災,亦甚驚懍矣。上曰,良由否德,方切懍惕。在魯曰,卽今紀綱人心,已無可言,莫非在下者之責,而殿下每於辭令之間,或不深諒而過於嚴處,是亦警省處矣。上曰,予何嚴處之有哉?但誠未格天,澤未及民,以致災異之告警,是可懍懼。在魯曰,臣以衰病,全不事事,左相之病,亦如此,輔相如此,豈無天災轟轟之聲,示災於閉藏之節?災實人召,天豈虛應?上曰,以予涼德,召此災異,惟自引咎而已,而今日臣隣,有能爲國事者耶?百隷怠官,全不事事,雖以備堂言之,不勤愈甚,故向以王禹儞待漏院記言之矣,今日諸臣,誰能思是記之義耶?臣興祖,以玉堂只有下番儒臣李世師,而身病猝重,不得入侍之意,還奏。上曰,近來君臣多病,而李世師亦病云耶?仍下敎于王世子曰,予與汝爲約矣。若熟讀,則自當善講,今日諸臣所見,必須善誦,可也。在魯曰,當背講乎?上曰,然矣。王世子承命讀《中庸》序,在魯曰,序文不少,而邸下外誦,一字不誤,甚奇矣。錫五曰,《中庸》序文之善誦,難矣,而邸下初讀外誦,無一字礙誤處,臣不勝欣忭之至。上曰,元良能外誦篇題及第一章大文耶?王世子曰,竝讀音釋乎?上曰,以汝意爲之。王世子讀篇題及第一章訖。上曰,章下註亦須讀之。王世子承命讀之,上曰,今日則善誦矣。在魯曰,通也。上曰,以儒生講規言之,則當爲四通三略矣。仍下問曰,上智,而何有人心?下愚,而何有道心?王世子曰,上智亦有形氣之私,故不能無人心,雖下愚,性命則一,故能有道心也。上曰,人心,何以聽命於道心也?王世子曰,能制耳目口鼻之欲,有若聽命者然,故云耳。上曰,以汝喩之,遊放之心,卽人心也,安坐讀書之心,卽道心也。汝於安坐讀書之時,能使遊放之心,聽命耶?王世子良久,乃對曰,似未易矣。上笑曰,汝曾命之而有違耶?王世子曰,自然有違矣。在魯曰,殿下以實問義,故邸下亦以實仰對,而遊放之心,若不聽命,則邸下誦讀,何能若是精熟乎?上又下敎于王世子曰,讀書最樂之詩,汝欺李毅敬矣。遊戲最樂則可矣,而讀書,豈汝所樂也哉?仍下問曰,萬物育,何意也?王世子曰,致中和之工,則萬物自育矣。上曰,致中和之本,何在?史官,記事出而書諸史冊,汝必高聲以對,可也。王世子曰,致中和之本,在於存養省察矣。在魯曰,邸下所達,好矣,而以根本言之,則率性爲本矣。上曰,此則大臣所達,是矣。用工於學文,而存養省察,以至於天地位萬物育,可乎否乎?王世子曰,是則是矣。在魯曰,是則是矣,而行之甚難,此乃聖人極工,邸下所達,誠好矣。臣於近來,久未見邸下講學,而今日,始得仰見誦讀頗熟,文義善達,甚有將進之效矣,臣不勝仰喜之忱。錫五曰,邸下今日講誦,旣精且熟,而文義亦且善達,比前日,大有進益矣。周鎭曰,《中庸》,乃聖賢極工處,深辭奧旨,雖老師宿儒,經書中最難解者,邸下講誦,甚爲通暢,文義之講說,領略一篇主意,臣不勝欣喜之至。尙喆曰,東宮,《中庸》講讀時,史記勿爲兼講事,昨日筵中,儒臣,已爲陳達云,召對時所講,《通鑑》,姑爲停止乎?上曰,領相之意,如何?在魯曰,經書中,《中庸》最難,近來日晷甚短,不但兩講之爲難,朝以《中庸》進講,夕以史記進講,誠有不專一之歎。《中庸》進講時,史記姑停,恐爲專一矣。上曰,賓客之意,何如?周鎭曰,史記之停講,雖可惜,而《中庸》,乃是玩味熟讀之書,當此日晷甚短之時,朝經暮史,不可專一。單卷之冊,不久當畢,史記姑爲停止,待畢講《中庸》後,更爲始講,誠爲允當矣。上曰,《中庸》,幾日當畢耶?尙喆曰,四十餘日,則可以畢講矣。在魯曰,休日則以幾日爲定耶?崇曰,十日一次爲休日矣。在魯曰,然則連講《中庸》,十日而每當休日,讀史記,似好矣。崇曰,凡看史記,亦須接續文理,無有間斷矣,《中庸》畢講,不過在一月餘矣。其間姑止,而畢講《中庸》之後,則更復依前進講,如何?在魯曰,然則自今爲始,以《中庸》,爲書筵召對,則似好矣。上曰,曾前,豈不兼讀史記乎?尙喆曰,曾前《史略》進講時召對,以《通鑑》,宮官進讀矣。上曰,自今日爲始,《中庸》講時,史記姑止之,召對時,以所講冊,溫讀,可也。尙喆曰,臣,待罪宮僚,適有微見,故敢達矣。臣於日前,以貳師朴弼周家致祭,出去,而受香一節,招問事知守僕,則自前香祝,由敦化正門出去,雖以近例言之,故左相致祭時,亦如此云,東宮之常時出入,旣由東夾門,則東宮所送香祝之獨由正門,終有所未安。以此意仰稟于東宮,則以依例爲之,爲答,雖此等事,東宮,似難自斷而然矣。竊念此事,似宜有一番定式,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此爲謬例,自今定式由東夾門,可也。出擧條仍命明履書傳敎曰,《中庸》,性理之書,而元良初讀,故頃日欲試而令誦,則其工不篤矣,更爲定日,令更讀畢工後,令春坊以達,奏已畢工,故今日更命誦讀,則頗勝於往日下敎之下gg時g,此乃春坊官善侍講之效。三日內侍講春、桂坊官員,各賜上弦弓一張,以示予勸奬日後之意。出榻敎仍下敎于王世子曰,今日,予若推考春坊官,則於汝,甚羞矣。此後若不如此,則春坊官,當推考,汝其益勉焉。王世子退出後,尙喆、崇,竝退出,上曰,桂坊官,卽今誰某耶?明履曰,李福源、李廷鎭也。上曰,李福源,則李喆輔之子耶?錫五曰,然矣,而李廷鎭,則李坦之子也。上曰,然耶?在魯曰,冬享大祭攝行事,昨已仰達,而未蒙允許矣。日氣今雖稍溫,而當其時則必將極寒,更宜思量,俯賜允從矣。上曰,近來每以冬日之不甚寒,爲憫矣。日若寒,則予所幸也。錫五曰,此時異於他時,聖候不如常時,徹夜冒寒,易生感候,臣等,適在保護之任,不勝憂憫之至。周鎭曰,聖候連在靜攝中,觸冒夜氣,徹曉將事,於無遮隔之廣庭,受傷添症,理勢之必然,兩大臣,反復陳說,兪音尙閟,下情不勝焦迫。伏願深留聖意,特降命攝之敎。上曰,今予可爲之事,此外無他矣,何可已也?在魯曰,乙丑冬享時,幸値日溫,無事經過,今年則節候早入,將無異隆冬,且聖體比三四年前,不知落下幾層,當此靜攝之中,何可親將乎?錫五曰,頃以痰候之凝結,有下敎,而寒日勞動,則痰氣尤有添加之慮,亦不可不深思矣。周鎭曰,一年五享之中,聖意必欲親行一享,是皆出於孝思之無窮,而卽今冬節已屆,日候稍冷,聖候靜攝之中,徹夜將事,恐致大段添傷。臣等,忝在保護之列,明知聖候之將有添傷之端,而惟懼煩屑,不敢力爭,則臣等之罪,當復如何?伏願聖明,亟降兪音。上曰,當其日,躬進齋室,雖臥而過之,予心稍愈矣,豈可止之?錫五曰,痰候眩氣,俱是當寒添加之症,亦非可慮之深者乎?在魯曰,殿下必欲親行,故下敎每如此,而愼攝之道,亦不可不念矣。周鎭曰,屢次瀆擾,極知悚惶,而天聽邈然,不勝下情之悶迫,冒死更達矣。春間告祭,旣已親行,則是何異於五享中一享乎?況帝王之孝,異於匹庶,聖躬康寧,則陟降之靈,亦必悅豫,此爲達孝矣。伏乞深留聖意,特降兪音。在魯曰,今年則姑停止,明年當風和之時,以伸情禮焉。今若因此而致聖候之添加,則反有歉於孝思矣。臣等bb不能b奉承之罪,尤當如何?上曰,當其時症候添加,而若不可强,則予當自量而止之矣。今則雖在靜攝之中,不至病臥,何可停止?卿等勿慮焉。在魯曰,此後亦有日,更當仰白矣。上曰,此則予應行之事,卿等,雖屢請,何可允從?在魯曰,度支重任,不可曠闕,而聖意所在,臣等亦仰揣矣。殿下初意,必欲伸廉隅,則何可至今不爲更除乎?臣之先父爲吏判,而其時適有難安情勢,許遞六日,更爲除授矣。上曰,然耶?予則未知前例矣,卿則家庭事也,想必詳知矣。仍命明履書傳敎曰,度支久任之意,業已諭,頃者一遞,不過伸廉隅,禮使臣,廉隅已伸,此時度支,不可曠職。前戶曹判書朴文秀,復授前職,牌招察任。在魯曰,俄者只擧其端,而未及盡白矣。臣本來病頻,畏不出門,備局例坐,亦且難動,全爲尸素,而僚相之病,亦如是,輔相如此,而豈無天災?臣之爲此任,若過兩朔,則洽爲十五年,而爲首相,亦十年矣,至今身無災殃,亦異事也。若有急用大臣之事,則國事將不免狼狽矣。臣之衰耗,已無可言。伏乞益留聖念,亟許遞改。上曰,君與相皆老,此非發此言之時,左相之病,則不至臥耶?在魯曰,坐矣。錫五曰,戶外出入,則能爲之矣。故相臣尹趾完,有脚病不能起動,而亦行公相任,至以擧方席入侍于殿上矣。上曰,有之乎?左相則坐不難,行公,何難乎?錫五曰,左相之素性,不爲苟且之事,故以扶持出入殿陛,爲苟且,而如是矣。上曰,備坐則種種入來,相議凡事,而俟病間時入侍,可矣,首相以此言之,可也。明履曰,向年金聖應入侍時,以靑楓gg靑風g府院君墓表御筆印入事,下敎矣。本家印出粧䌙gg粧潢g,而以臣之其時,同爲入侍,親承聖敎,今方送之臣處矣,敢達。上曰,入之。仍下敎曰,訓將,尙爲撕捱耶?在魯曰,以必遞爲限云矣。上曰,訓將,似不好射,而將爲德將矣。仍命書傳敎曰,頃者下敎,不過申飭武將,事體與文宰有間,則其後備局入侍,一不入參,分義事體,其涉過矣。訓將,從重推考,卽令察任。出榻敎周鎭曰,卽接永禧殿官員所報,則移安廳奉安黑長櫃所覆紅綃袱,及黑長櫃所結綿索所排花席,間間鼠破云。傷處雖不大段,不可仍置,似當修改矣。上曰,卽速修改事,分付,可也。出擧條周鎭曰,殿官所報又以爲,殿內溫堗神榻之下,俗所謂鼠婦之蟲,遍滿,連次修掃,旋復有之,此是冷濕之氣化生之蟲也。神榻下則有溫氣,大廳則有冷氣,逐其溫氣而流入者也。禮官奉審未請之前,不敢徑先奉審,而每日招問首僕,則以爲,連日修掃,姑無止息之事云,故仰達矣。上曰,此與蠹蟲有異,無所害耶?周鎭曰,此與蠹類有異,雖或流入於日月屛近處,似無所害,但以不潔爲慮矣。溫堗大廳之交所排地衣下,又排蘆簟,自其處流入云矣。臣意則撤其地衣,淨掃蘆簟下,廳板之有隙處,以厚紙塗褙,改排地衣,則誠好矣,而如是之際,床卓當撤,似有告由之擧矣。但念纔行告由祭,今又行之,似涉重難矣。上曰,姑令殿官,頻頻修掃,則似當止息矣。大臣及提調退出後,上曰,注書出去,李世師病若可强,則入侍事,分付。臣興祖,承命出來,以李世師身病漸重,不能起動,還奏。上曰,然則玉堂,今可空耶?仍命明履書曰,違牌儒臣,只推,牌招入直。出榻敎明履曰,臣曾伏聞以擧動時,陣外祗迎人服色事,有所下敎,而此下敎,無錄置處,求之終不得矣。槪伏聞上敎以爲,雖不行公者,當以帽帶祗迎,而臣意無實職,只有軍銜者,似不必以此爲例,蓋其情勢,或有不敢帽帶之人矣。上曰,曾已下敎,而朝臣中有實職,而雖呈辭撕捱者,其在分義,焉敢以便服祗迎乎?以帽帶祗迎事,定式,分付。呼寫出擧條仍命明履書左議政趙顯命箚批,又命書傳敎曰,金吾、秋曹、京兆,俱是緊務,政院申飭,俾令逐日開坐,各司回啓,各掌承旨,申飭其遲滯。出榻敎承、史以次退出,日已昏黑矣。

9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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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明履。行左承旨洪啓禧。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金相福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曺命采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魏興祖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神懿王后忌辰齋戒。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

○曺命采啓曰,大司憲柳復明未肅拜,執義閔遇洙,掌令林象老在外,趙雲逵,持平李應協牌不進傳旨未下,南德老疏批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不得爲之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金相福,以禮曹言啓曰,來十月初七日宗廟冬享大祭親行時,王世子亞獻禮,依近例不爲磨鍊,而出還宮時,闕門外祗迎之節,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置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年牛疫大熾,典牲署留養黑牛,多有因疫致斃,餘存之牛,得免傳染,亦未可料,故湖西分養黑牛,上送之意,已爲筵稟,行會本道,而卽接典牲署所報,則今此宗廟、永寧殿冬享大祭時所用黑牛,實預差,竝爲八首,而本署留養黑牛餘存者,只是四首,大祭迫近,牛數如是不足,且湖西分養之牛,設令及期上來,遠路行役之餘,恐不合用於祭享云,依二去庚申、辛酉年例,自京司,限五首給價貿得,推移封進,恐合事宜。以此分付該曹、該署,何如?傳曰,允。

9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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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明履。行左承旨洪啓禧式假gg式暇g。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金相福。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曺命采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魏興祖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有霧氣,流星出婁星上,入西方天際,狀如鉢,尾長七八尺許,色赤,光照地。二更,有霧氣。

○神懿王后忌辰。

○曺命采啓曰,大司憲柳復明未肅拜,執義閔遇洙,掌令林象老在外,趙雲逵,持平李應協牌不進傳旨未下,南德老疏批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度支重任,不宜久曠,而戶曹判書朴文秀,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相福啓曰,祿都目政事,今九月二十四日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曺命采曰,儒臣持《夙興夜寐箴》入侍。

○金相福,以吏曹言啓曰,宗廟冬享大祭親臨敎是時,許多諸執事,皆以侍從塡差,而除實病公故外,實無推移塡差之路。在前如此之時,多有在外侍從人員催促上來之規,依前例催促上來,何如?傳曰,允。

○持平南德老疏曰,伏以臣於年前,忝叨言議之列,同參重發之論,而聖敎截嚴,威罰洊下。自是以後,滅跡窮鄕,分作聖世之棄物者,久矣。迺者,恩徽曠蕩,甄敍如故,柏府除命,忽下於千萬夢寐之外,臣誠驚惶震越,感淚交逬,不知措躬之所也。念臣,本以世祿之裔,自有世守之論,凡於世塗甲乙之議,斂跡自靖,絶不參涉者,卽臣本來家計,而至若向來合啓,係是方張之大論,事體不輕,而重臣於是時,旣在臺地,固不可以疎逖而自外,又不可以依違而苟免,則臣之進參,斷無他腸,其在大聖人公聽竝觀之道,固當問本事可否之如何耳。色目同異,有不必論,而獨於臣身,譴責至嚴,前後辭旨,至有臣子所不敢承聞者。臣於是,惶霣痛迫,求死不得,竊自傷言行無素,忱誠未孚,致有此萬萬情外之敎也。臣半生羈宦,素鮮交遊,又昧時變,信心直遂,若謂臣冥行世路,不知規避,則臣固受以爲罪,而至於變改素守,婾合時象,以此狷拙之性,非惟不爲,亦所不能,竊恐日月之明,尙有遺照而然也。自臣被譴以來,乘時排笮者,何所不有,而至如李壽鳳未徹之章,語意尤悖。壽鳳之疏論合啓事曰,三司者,人主當付之一世公議,爲此活套語,要以嘗試天聽,解說兩邊,而其時儒臣李益輔,陳疏論斥,所謂始以同參爲言,忽地一疏,遣辭恍惚者,正惡其背初約而持兩端也。與他對辨,何關臣事,而攙引爲說,無端侵辱,蓋徼名倖利,旣値可乘之會,揭己擠人,宜無相識之眼,世固有傾危巧幻,以爲身計者,豈可責人人盡如此輩人耶?其亦不自量矣。臣病蟄鄕閭,無復當世之念,二年于玆矣。迂滯之見,不知變悔,罪釁之蹤,轉益卼臲。雖蒙聖上曲加抆拭,復畀宿趼,而在臣私義,決不可憑依光寵,冒昧承膺,以重貽臺閣之羞。今於天牌之下,不敢坐違,謹此隨詣陳章,略暴危懇。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賜體諒,亟命鐫削臣職名,仍令選部,勿復檢擬,以存臺體,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戊辰九月二十三日申時,上御歡慶殿。儒臣持《夙興夜寐箴》入侍時,同副承旨曺命采,副校理尹光紹,修撰金善行,假注書李景閔,記注官朱炯質,記事官盧泰觀以次進伏訖。上命上番儒臣箴先讀之。光紹曰,竝註讀之乎?上曰,只讀大文。光紹自鷄鳴而起,至勿貳勿參讀訖。上命下番儒臣繼讀,善行自讀書之暇,至日暮人倦讀訖。上命承旨讀序文,命采讀序文訖。光紹曰,此箴已屢次進講,別無文義之可達者矣。昔衛武公,九十有五,使瞽矇,朝夕諷誦抑戒之詩,其於諷誦之際,意味自在,自然有感發振勵之效,今聖上之令臣等,諷誦此箴,亦如武公之於瞽矇也。不必講說文義,惟在喫緊用工,得實下手處矣。此箴凡七條目,各隨時分,各爲工夫,殿下就其時分,眞切用工,如衛武公朝夕諷誦之意,則臣之深所仰望者也。不然則正如朱夫子所謂一向諷誦而已者也,可不戒哉?上曰,所陳則切實,而予何望實用工夫?不過消遣而已。善行曰,上番所達,實爲眞切。伏願殿下,必體武公之諷誦抑詩,頻接儒臣,講誦此箴,沈潛涵泳,則於聖學上工夫,當有日進之益矣。光紹曰,《夙夜箴》,累次進講,其於聖學工夫,果有所進益,而心學上憧憧宿昔之憂,今已盡消祛乎?上曰,儒臣則以此箴體念勉予,醫官則以湯劑勤服勸予,而憧憧之病如故。湯劑幾番進用,而宿病無效,此箴幾次進講,而實效尙蔑,學與藥,俱無益矣。光紹曰,湯劑豈可以一服責效?此箴亦豈可以數次汎看而得效耶?心之所存,必發於外,臣等之意,則聖上,以此箴,頻頻召入儒臣者,亦有得於此箴之效而然矣。以此推廣,則其效豈不大乎?治心治病,合爲一事,久久用工,則自不覺其有效矣,先於治心上,深着實工,以藥餌補之,則其效遠矣。上曰,予之衰老如此,豈不難乎?光紹曰,臣等,亦非以刻工,望之於殿下也。藥必久服而後得效,學必優游而後得力。伏願一以眞積久服爲工,則學與藥,俱有實效矣。命采曰,儒臣之言,切實,臣之所見,則澹以整之之工,尤宜加勉處也。上曰,承宣所達,是矣。光紹曰,近來天災非常,向日地震,今又天雷。伏想殿下於丙枕之中,一倍憧憧,而徒事憧憧,無救於天災,必有實心實政,可以應天,日前地震時,臣竊有所仰達者矣。心法則以剛大振作爲要,治法則以務行實政爲的,此乃今日救災之要領,臣復何所達?昔堯、舜之爲治也,必君臣交勉。賡載之歌曰,元首明哉,股肱良哉,庶事康哉?晟際猶如此,況此世乎?今聖上,每以消沮退托,無振作之心,故大臣,從而玩愒恬憘,大臣如此,故備堂百職,從而瘝曠偸隳,庶事叢脞,百弊不理,備局之對,一場閑說,儒臣之講,一例文具,實心實政,了無可見。伏願殿下,先自飭躬,奮發振作,以體元首明哉之意,策勵大臣,俾講實政,以董百僚,克體股肱良哉之意,則國事可做,天災可消。雖無天災,豈可泄泄?一箇實字外,臣無所達矣。近日頻招備堂,連召臣等,此亦振作之一事,而但無實效,此實可憫矣。善行曰,向來災異之荐疊,上番之陳戒,殊爲切實,然而臣又有所贅陳者,書曰,爾有嘉謨嘉猷,卽入告爾后于內,爾乃順之于外。堯、舜之世,則必無此災,而災不虛生,人主一身,實萬化之源,遇災修省之道,必也先自體念,然後可以飭勵于下矣。近來星變、地震、雷異,皆非常之變,在廷臣僚,俱繫於殿下,廟堂諸臣之倦怠,亦由於自上不勤申飭矣。命采曰,近來災異甚憫,天道淵遠,不可測知,而殿下每有消沮退托之意,臣等此言,殆同陳談陋說矣。上曰,今此災異,亦歇後語也。一風一雨,此心憧憧,以此懍惕,尤切承宣,上下番所達,切實,當體念焉。光紹曰,以實字,自勉而勤飭,則豈無其效耶?上曰,向日儒臣不入之時,予已言之矣。儒臣,頃以我則如故勉予,而儒臣則於世道之間,屢以懲羹爲對,非矣。如有所懷,則豈可不言,而以此留滯胸中耶?儒臣則不然,我則如故,故予以君臣交勉之意,言之矣。光紹曰,聖敎至此,惶感無地,臣之懲羹之云,蓋追悔之意也,非有所懷而不敢言者也。臣之一家父兄,自有立朝規模,不干世機,不涉時論,臣之從祖故判書惠敎,從叔知敦寧東衡,事君本末,聖上,必記有之矣。後生輩以是爲法,而臣於前春,目見世道壞喪,一時憂慨之忱,妄發一言,幾致爭端,聖上亦俯燭之矣。臣以此,失其家法,心自悔恨,故存乎中者,自發於外,果有懲羹之對,臣於世道,實無可陳之說矣。上曰,此後則我則如故,可也。光紹曰,敢不奉敎乎?近日殿下,頻接儒臣,講論文義,外有大小臣僚,擧皆欣欣有庶幾無疾之喜。伏聞白筵,有與儒臣消遣之敎,當此時,尤宜濟濟備員,而近來替直之人,甚少,李世師、林錫憲,有實病矣。上曰,李世師、林錫憲,果有實病耶?光紹曰,臣與伴直,世師則病情實苦,聞是禁推處冷,宿患疝症,添劇云矣。上曰,林錫憲,亦有實病耶?光紹曰,亦是實病,而不但身病,又遭三寸之喪,時未成服云矣。上曰,然乎?善行曰,俄聞林錫憲,則身病少差云矣。光紹曰,病則少減,而難於就直,成服後,似入直矣。卽今無故之人,有副應敎閔百昌,校理趙載敏,而閔百昌則向日無端辭免,不爲供職,非矣,今當牌招督出,而至如趙載敏,謂有情勢之難强者,久不行公矣。語未了,上曰,予之精神不逮,久不見趙載敏,甚怪之。未知以何事撕捱耶?光紹曰,朴奎壽啓辭,自上開釋無餘,更無可論,而自以爲,不忠不孝,自劃於仕路,有若林錫憲之當初撕捱,載敏之內外地處,非無忱誠於國家,而以此欲自廢下鄕,已極非矣。上曰,過矣,其人甚善。光紹曰,載敏之文學才識,聖上任使有年,想識之矣,其人可用也。上曰,閔百昌,牌招。趙載敏,撕捱太過,從重推考,牌招察任,可也。出榻敎上曰,君臣之間,貴相洞徹,予豈有査滓於儒臣?儒臣向日違召諡牌,非矣。善行曰,上番儒臣,於議諡之坐,以私義之難便,不參矣。上曰,然乎?有何難便之道,而不參耶?光紹曰,臣之從曾祖先正臣,以斯文事,爲一邊爭端,故贊成朴弼周及議諡諸宰相,多有干涉,故在臣分義,有難冒參於其間,所以違牌者,此也。今承聖敎,有若慈父之詔迷子,臣實惶感。上曰,果然矣。予不及知其私義,故如何之矣。善行曰,聖上,若不下詢,則亦何以知上番私義之如此耶?下敎誠然矣。上歷問所議諸諡之誰某,下番歷陳之。光紹曰,故參贊金光煜,卽下番之高祖,故其諡則臣議之矣。上曰,然矣。命采曰,卽今聖上,頻接儒臣,而且當天災之餘,尤宜講學討論,而無故行公玉堂,甚少,北評事尹東度,新入玉署,亦有文學,遠出北外,甚可惜矣。上曰,然矣。善行曰,聞其私情,亦有所不忍者矣。上曰,何事也?光紹曰,臣之從祖惠敎奉命北道,中路病卒,東度平日,視北道若讎地,不忍奉命,復往北地矣。上愴然曰,然乎?予不及知也。豈忍使其子,復往讎地耶?因命書傳旨。上曰,北閫佐幕,其任雖重,頃者飭勉,意有在焉,而追惟往事,王者孝理之治,予心愴焉,況爲其子而當之者乎?特遞其職,復授前職。出榻敎又下敎曰,今世質實之人,惟見尹惠敎,凡人質實,則亦如何,而惠敎則有漢時篤厚之風矣,予每思之矣。惠敎之釋褐,在末年耶?光紹曰,三十九矣。上曰,不至太晩矣。光紹曰,尹東度,亦三十九釋褐矣。上曰,然乎?異矣。善行曰,尹東度,時在忠淸道尼山地,經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儒臣上下番退出後,上問於承宣曰,頃聞左承旨洪啓禧所達,則倭人之市廛及道路、橋梁,皆有規模,井井方方云,承宣之所見,亦如是耶?命采曰,彼國習俗,專以精巧奢麗,爲尙,其治橋梁也,異於我國,雖江川廣闊之處,極其精密平築,殆同陸路。至如道路,則亦以平坦爲制,了無拳石之阻礙,所過廛市,亦有規模,其井井方方,實非我國之可比,其在執政關伯gg關白g之前,率皆跣足而行,蓋其風俗,以跣足,爲敬上之禮矣。上曰,我國則以道路、橋梁、市廛,觀之,鍾峴之街道,亦爲狹隘,諸道橋梁,樸鹵太甚,而至如市廛,則尤無規模之可觀,若使彼人觀之,則豈不爲可羞耶?仍命退出。

9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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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明履。行左承旨洪啓禧式暇。右承旨鄭必寧坐直。左副承旨金相福。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曺命采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魏興祖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三更,巽方有氣,如火光。四更,雷光。五更,月暈,流星出柳星下,入東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

○下直,谷山府使南有容。

○曺命采啓曰,副應敎閔百昌,校理趙載敏牌招事,命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柳復明陳疏入啓,執義閔遇洙在外,掌令林象老,持平南德老牌不進,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鄭錫五,提調李周鎭,副提調趙明履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加味六君子湯,連爲進御,而調攝諸節,有差勝之勢乎?前入湯劑,當盡於今日,臣等依下敎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成殷錫,以能麽兒堂上坐起事,本廳晝仕出去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啓,已至多日,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牌不進傳旨未下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鄭必寧啓曰,戶曹判書朴文秀,連日違召,不爲應命,其在事體,極涉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曺命采曰,忠淸監司,入診,同爲入侍。

○趙明履,以吏曹言啓曰,取考今番啓下上言內辭緣,則或以壬辰戰亡之功,至請贈職,或以除職承傳,移施於加資,或以勤勞,煩請恩典,俱涉猥越。此等上言內辭緣,竝勿施,何如?傳曰,允。

○尹光毅,以兵曹言啓曰,禁軍別將元弼揆呈狀內,重得吐血之症,症形危重,實無强策供職之勢,斯速啓遞云。病狀旣如此,則領軍重任,不可暫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曺命采,以兵曹言啓曰,本曹堂上軍官及禁衛營哨官禁軍遞兒窠,今方有闕,依節目,各番禁軍中取才,以其居首者塡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以具善行爲禁軍別將。

○有政。吏批,判書徐命彬進,參判李天輔病,參議沈星鎭未肅拜,右承旨鄭必寧進。兵批,判書金尙魯進,參判未差,參議柳萬重差祭,參知金相紳入直進,右副承旨尹光毅進。吏批啓曰,甲山府使、渭源郡守gg渭原郡守g瓜滿之代,今當差出,而邊上重任,不可不擇差。他道守令及未準朔禁軍將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年九十婦人,令該曹抄啓封爵事,載在法典矣。年九十婦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兵批啓曰,同知中樞府事金晩輝,僉知中樞府事崔昌基,俱以篤老之人,病難供職云,五衛將李聖望,素患痰病,遇寒添劇,勢難起動供仕,呈狀乞遞。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柳儼爲知敦寧,吳遂采爲大司成,尹汲爲同義禁,洪羽漢爲副校理,李彝章爲司僕正,金始煒爲西學敎授,李萬華爲軍資直長,沈鋮爲敬陵參奉,金宗岱爲長陵參奉,南泰慶爲甲山府使,李漢膺爲渭源郡守gg渭原郡守g,李徽曾爲龍川府使,南泰赫爲掌令,李翼元爲持平,閔百昌爲檢詳,任𪼛爲兼文學。慶基殿參奉權擢,齊陵參奉曺世虎相換,安陵守煃今加嘉善,副校理尹東度復授前職事,承傳。兵曹參判望單子,傳曰,大司諫李昌誼除授。

○bb以b金珩爲五衛將,金一俊爲忠翊將,李述源爲訓鍊判官,元景濂爲翊衛,金休澤爲潼關僉使,申翼成爲露梁別將,安𠍱爲北評事。副護軍尹東衡、南泰耆、邊柱國,副司直李彝章,副司果吳彦賓,同知單朴再煥。

○曺命采,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金脩,議處公事,還發配所事,允下矣。依前罪目,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李舜夏手本,則時囚罪人吳命修,素以抱病之人,久處冷地,重得輪感,四肢刺痛,飮啖全廢,晝夜苦痛,方在不省人事中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答曰,知道。

○又以右邊捕盜廳言啓曰,刑曹還送壇賊張福仁,三登官庫作賊辭緣推覈事,拘留本廳,因杖毒,今月二十四日四更量物故矣。令漢城府依例檢屍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大司憲柳復明疏曰,伏以臣,不過倥侗一賤品耳。立朝三十年間,無一可當於百執事之列,而至於耳目之任,尤非臣本色也。矧今年紀衰邁,志氣摧頹,僨敗之地,斂跡久矣,迺於千萬夢想之外,忽叨千萬不襯之任,臣誠惝怳震惕,莫省所以致此也。夫風憲長席,何等地望,何等責任?決非如臣庸愚,如臣巽軟,所可一日冒玷者也。臣從前踐履,罔非踰分,而顧此新命,尤不近可,不惟臣私心,倍覺騂汗,竊恐累聖簡而辱名器,非細事耳。噫,兩司之長,俱極淸峻,孰是等閑,而臣嘗冒膺於諫職,其不能辭遜之媿,至今在心。況玆新除授,前所叨,尤有所萬萬踰濫者。蓋其爲任至重,所關至大,苟非言論風裁,有足以振君綱而糾官邪,則莫可以當此也。雖在可堪之人,尙且徊徨而不敢進,則其何可以臣愞薄之資,晏然冒處於其間哉?自知甚明,自量已熟,斷無一分承當之望,而且臣於乙巳年間,忝居憲職,竊效沐浴之請,此固臣平日所秉執之義理,而目今大論旣發而旋停,輿憤愈久而愈鬱,國是未定,倫彛不明。臣以當初參啓之人,此義未伸之前,其不可冒進於臺端一步也,益較然矣。荐違嚴召,冞增悚蹙,謹此隨牌拜章,略暴危衷。伏乞聖明,特賜鑑燭,亟許鐫遞臣新除職名,以重公器,以安賤分,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戶曹判書朴文秀疏曰,伏以臣,特荷大造,得解重務,廉義少伸,身心稍安,攢頌洪私,感戴如天,今不多日,復授前任,聖恩愈渥,臣心益懼,辭受兩難,罔知攸處。仍伏念,國計贏縮,民力舒慘,都係地官,其責甚大,選任之重,自古而然,唐之劉晏,宋之陳恕,悵望千載,邈矣難及。至若謹管鑰察簿書,出入調度,能無遺漏,目今廷中,群材如林,於斯求之,何患無人,而乃以如臣無才無能者,復畀此重任耶?朝家之擧措,旣欠穩當,事面亦甚苟且,臣竊惜之。雖以臣本來情勢而言之,讒忌恐猶未已,身世終不便安,毋寧早謝要地,優遊勳府之爲得,左思右量,莫如此計也。今於荐召之下,不敢祗承,揆以義分,益增死罪,玆構短章,仰暴至懇。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諒危蹤,亟收新命,仍治違慢之罪,以警具僚,以安私分,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頃者下敎,飭厲廉隅,今者復授,意益在矣。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副修撰李世師疏曰,伏以臣,於館職,豈有一分冒出之勢,而頃因下詢之敎,不獲已承膺,郊野冷跡,始登文陛,獲近日月之耿光,重以天語諄諄,誨諭勤摯,有若慈父之敎迷子。至問先祖臣前塵往跡,而眷眷不已,俯仰恩數,曠絶千古。臣是何人,乃以百無一能之身,荷此非常之遇於聖明之朝也?臣之涯分,至此而盈尤極矣。第殿下訪臣以嶺外民隱,而臣疎率矇昧,無所知識,不能以一言,仰答淸問,反顧私心,且惶且媿。卽此而臣之短長,已莫逃於天鑑之下矣。翌日議諡事急,黽勉赴公,隨直淸禁,誠以倉卒迫阨,雖欲逃遁而不可得,此豈出於仍因蹲冒之計哉?且臣素患胸脅之症,積有源委,而千里驅策之餘,因入冷地,宿昔之症,遂復發作,而初不至大段矣,又自昨夕,一倍添苦,呼吸俱妨,俯仰不得,委身叫楚,殆難支吾。俄伏承召對之命,而亦未免在直而違傲,臣罪至此,死猶難贖,玆敢略構短章,仰瀆宸嚴。伏乞聖慈,天地父母,特垂矜諒,亟許鐫削,俾得安微分而尋生路,千萬幸甚。臣於辭免之章,不必贅陳瞽說,而區區芻蕘之見,亦不敢有隱於君父之前,伏願恕其狂僭而少垂察焉。夫人君一念,與天無間,災祥之應,捷於影響,肅穆深嚴之中,發揮施措之間,或有一毫差失,則蒼蒼在上之天,降災異譴告之。苟不恐懼修省,以爲弭災之方,則人君體天之道,有所欠缺,而亦無以轉災爲祥,永孚于休矣。今此陽剝之月,群陰閉塞之辰,遽見雷電之異。噫,此何時候?若使天變之來,初無應驗則已,不然,殿下一念之微,恐不沕合gg脗合g於天心,而消災之道,亦不可不深慮也。臣遐外微蹤,素無見聞,而愚誠所激,敢陳一得。伏乞聖明,澄省焉。答曰,省疏具悉。其勉切實,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戊辰九月二十四日未時,上御歡慶殿。藥房入診,領議政、忠淸監司同爲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都提調鄭錫五,提調李周鎭,副提調趙明履,忠淸監司李日躋,假注書魏興祖,記注官朱炯質,記事官盧泰觀,醫官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鄭文恒、許錭、方泰輿、李道吉以次進伏。上曰,注書出去,儒臣,持《自省上編》,待令閤外之意,分付。臣興祖,承命出來,以上敎,分付後還入,在魯曰,近日日氣稍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向安寧矣。在魯曰,王世子起居,一向安順乎?上曰,好過矣。錫五曰,眩氣更無發作之端乎?上曰,近不更發矣。錫五曰,湯劑旣承連日進御之敎矣,進御後諸節,更如何?上曰,連進十貼,蓋從諸bb提b調及諸醫之苦請,而凡節,竝無所愈矣。錫五,請令醫官入診,上曰,唯。應三入診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安靜,比前別無加減矣。起鵬曰,左右三部調均,而比常時,則差不如矣。壽煃曰,左三部微帶數,右三部稍愈,大體則調均矣,諸醫所達皆同。錫五曰,請議定繼進之劑。上曰,已多難堪,而旣與卿等及諸醫有所定,故進御十餘貼,而氣無顯愈,水剌之節,亦無所愈,姑欲止之矣,醫官達之。應三曰,六君子,非十貼責效之劑,而殿下姑欲停止,臣等更何敢達?姑止一間,亦似無妨矣,諸醫所達,皆同。錫五曰,諸醫之言,皆以暫止無妨,爲達,聖意,何如?上曰,姑可止之矣。周鎭曰,調理之劑,藥性頗緩,雖未見顯然效應,不知不覺之中,自然有效,湯劑今有姑停之下敎,然前頭,將有勞動之事,而不進湯劑,還爲可憫。上曰,予非謂六君子湯之有頉也。常時未得相交於此,到今厭苦日甚,當休息一間,從後更欲進某劑矣。仍命明履書傳敎曰,湯劑停止,後日次,更爲議定。出榻敎上曰,道伯進來。日躋進伏,上曰,初爲藩任耶?須善爲之。日躋曰,臣不才無能,萬無肖似,而猥叨方面之任,惟切悚懼之至,謹當承命祗往,對揚聖休,而但才分蔑劣,恐無以仰答職責,咫尺前席,躬承面諭,而臣有區區所懷,故敢達矣。國家經費之盈縮,專係於年事豐歉,今則荐凶之餘,禾穀稍登,實爲公私之幸,而若以民情言之,則誠多有苦痛處矣。今番穡事,畓穀雖熟,而旱田則孔慘。海邊猶可,而峽邑則尤甚,而田穀之中,豆太之災最極,木花又爲全失。況本道,處於三大嶺之下,左峽數十邑,田多畓少,其所被災,無間於上年右沿之十一邑,故峽民所以仰於國家者,莫不以優恤海民之德意爲望,而特以旱田無給災之規,故今番年分事目,則以最高第二摠,勘定行會,民將大落莫矣。有司以經費爲恤,道臣以民情爲慮,互相往復,有若商賈之爭價,臣嘗病之。今臣咫尺前席,親承憂民之敎,倘蒙有特許之恩言,臣將藉手奉往,敷揚聖意於一道生靈,則必當有鼓舞之樂矣。在魯曰,比摠外所餘之數,爲三千九百餘結,以此所餘,無論某樣災,皆當精抄俵分矣。田則元無給災之規,木花災則曾前,或不無最尤甚處特許之例,而今若泛稱木花給災,則諸道各邑,擧皆希望,歲入,必將大縮。道臣下去後,精抄其峽邑無畓,專以木花爲生,而被災最酷處,以比摠外餘結給災,猶有不足,則狀請若干結,無妨,廟堂,亦可量施矣。上曰,此則道伯,下去狀聞,而以實道爲之,可也,予亦以實道爲之矣。出擧條日躋曰,今年畓穀稍登,米價頗賤,國家財用,無過於儲穀,故軍作米一事,最爲已著之效。今若自朝家,無論其錢、木,從長作米,則此眞所謂平準之一道,不但窮民之被其惠,亦足爲國家日後之緊用矣,敢此竝達矣。在魯曰,如是,則民間可免賤賣米備身役之弊,蒙惠甚大,國家亦有儲穀備荒之利,故方有此議,欲爲陳達而未及矣。上曰,此則業欲下敎而未果矣。道臣旣發端,自忠淸道爲始,他道亦依此擧行事,分付,可也。出擧條日躋曰,今年田穀,大抵皆歉,而豆太最甚,捧糴之際,勢將有代穀之令,此令若下於開倉旣久之後,則小民不及蒙澤,而奸吏從中圖利,與其許之於過時之後,毋寧早爲發令,使人,皆知朝家德意,在於恤民,庶可以均施其惠矣。臣在閤外,先以此意,議于大臣矣,伏望下詢而處之。在魯曰,臣亦欲以仰達矣。此甚便好,依道臣所達,小豆則三分之二,以米代捧,太則折半以租代捧,而代捧之數,皆有折定,常式,載《續典》矣。非但忠淸一道,諸路皆令依此擧行,宜矣。上曰,非徒湖西,他道一體許施,若有本色願納者,則從民願爲之事,分付。明履曰,還穀代捧,出於不得已,今雖許之,而明年則以本色收捧,似宜,所當擧論矣。上曰,都承旨所達,是矣,一體分付,可也。出擧條日躋將退,明履宣讀以監司之職,繼讀別諭後,上仍下敎曰,能吏不如良吏,殿最亦明爲之,可也。東京淸議,終爲入達矣,此宣諭略已盡矣,見此則可知矣。阿大夫之烹,在於田野之不闢矣,忠淸道,亦有堤堰耶?此民事之大者也,道臣亦留意,申飭,宜矣。周鎭曰,以堤堰事,申飭道臣之敎,誠爲至當矣。近來外方奸弊多端,堤堰不但不爲疏鑿,奸民輩冒耕之患,比比有之,另爲申飭,然後庶可有效矣。上曰,禮判所達,誠然矣。道臣,欽體此意,已築處則着實修治,可築而未築者,則一一摘奸,而亦令修築,可也。日躋先退後,在魯曰,日昨筵中,以大享攝行之意,仰請,而日晩退出矣。當此寒節,又在靜攝之中,而何可徹夜將事乎?數日內,日氣漸又異候,聖心,想亦有思量者,今日則必須勉從臣等之請焉。錫五bb曰b,日前已有所達,而近來夜深,則必有霧氣,此亦難矣。周鎭曰,兩大臣,縷縷陳達,而不降兪音,臣不勝悶迫。聖候連在靜攝之中,而且有痰候,況當仲冬之節,徹夜將事於廣庭無遮隔之地,寒氣外透,痰候凝聚,實是易至之勢,臣等之苦口力爭,固出於焦迫之情。伏願深留聖意,特降攝行之命焉。上曰,予以憧憧之病,昨語儒臣,而此念亦方憧憧,何可已也?在魯曰,保護聖躬,何等至重?冬享親行,列聖未行之事。雖在盛壯之時,冒寒徹夜,不無深慮,況殿下年氣俱衰,而連進調攝之劑,何可親行?臣等決難奉行矣。錫五曰,近日調攝之候,未有差勝之節,而不思保護之道,臣等,益不勝憂憫矣。在魯曰,乙丑冬享時,則臣等曾無一說,仰達矣。若聖候如常,而無所仰慮,則臣等亦何敢有言乎?周鎭曰,屢次煩瀆,極知惶悚,而聖孝無窮,將欲伸情於廟享,如非靜攝之時,則臣等豈敢仰爭,而露立達曙,觸冒寒霜,添傷之節,理所必至,亟降攝行之命,千萬伏望。上曰,乙丑冬享時,亦在靜攝中矣。若謂今年靜攝而不爲親行,則明年又安知不在靜攝,親享,亦何易也?卿等勿慮焉。此請,決難從矣。在魯曰,殿下不下兪音,則臣等不敢退矣,伏願更加三思。明履曰,伸情保躬,亦有輕重,苟非寒節,而又是聖候平安時,則何所仰慮而請止也哉?特以日甚寒,在靜攝中,故諸臣之所達,如此,伏望特許焉。周鎭曰,臣等之前後苦口力請,不但臣等之意也,實滿廷群僚,一般焦憫之意也,而天聽愈邈,下情益鬱,鑾輿所到,吉氣先導,百靈擁護,豈有一時感傷之慮乎?凡事當以常理推之,當此冬寒,達夜勞動,安保其不致添傷之端乎?決非聖人愼疾之道矣。上曰,十貼湯劑之進御,甚爲憫苦,而亦且强忍而進之矣。俄已言之,而此則予心憧憧處,何可已也?予若頹臥而不能引接臣僚則已,不然則豈可不行也?至若日候則當寒而寒,天時得宜,是予所幸,卿等勿慮焉。在魯曰,支離瀆撓之罪,臣等不敢辭,伏願更加深量。周鎭曰,乙丑秋享時,初有親行之命,而其時當老炎,淫霖蒸鬱,故因諸臣陳請,卽賜允許矣。今則寒冷之氣,異於蒸鬱之候,而屢次煩達,未蒙開納,此莫非誠意淺薄之致,尤不勝惶憫之至。錫五曰,殿下終靳兪音,臣等當率百僚同請矣。上曰,此則過矣。豈必如是?予亦非以卿等之言,爲非矣,予則當固執而固執,不當固執而不固執,此後亦有多日,姑觀誓戒後日氣如何,予病如何而爲之矣。周鎭曰,今此下敎,近於半許諾,臣等,不敢更事瀆撓,姑爲退去,從後更達矣。上笑曰,禮判半許諾之說,甚憫矣。予豈半許諾,而禮判,則以半許諾,知之耶?周鎭曰,半日陳請,天聽邈然。俄承下敎,若有開納之漸,臣心自喜幸,不知不覺之中,言忽出口,遣辭之際,未能裁擇,雖是眞率之致,還不勝惶悚之至。在魯曰,誓戒則姑令攝行,如何?上曰,此則當從所請矣。仍命明履書傳敎曰,大臣、內局諸臣之請,勤至,誓戒定式時,旣有命焉,特許大庭攝行,凡諸儀節,依初定式,一依親誓戒例爲之。出榻敎上仍笑而下敎曰,禮判於前言,旣以半許諾知之,若聞此誓戒攝行之言,則又當以快諾知之矣。又下敎曰,予則當固執而固執,不當固執而不固執矣。在魯bb曰b,若終不許臣等之請,則終歸於不當固執而固執矣。上曰,此則當固執而固執也。在魯曰,議諡已爲擧行,西壁三度遞差之日,卽爲新除,然後政府坐起,亦當次第擧行矣。上曰,然矣。在魯曰,日昨儒臣,以故慶尙監司黃璿贈諡事,仰達,有下詢大臣處之之敎,而此人,可謂能捍大患,以死勤事者,故臣於十數年前,已以宜施易名之典,仰達,而先下錄後之命矣。上曰,特爲贈諡,可也。出擧條大臣及提調先退後,上曰,注書出去,召入儒臣,而議諡草本,亦爲持入,可也。臣興祖,承命出來,應敎尹光紹,修撰金善行,同爲入侍後,以太常議諡常gg尙g未擧行,故草本未及持入仰達。上曰,注書更爲出去,當初議諡本草持入。善行曰,未合坐前,雖草本,似不可持入矣。上曰,然矣,勿爲持入,可也。仍命光紹讀《自省編》,光紹讀序文訖,上曰,下番儒臣讀之。善行讀自一身之主,至爾其勉旃,上曰,承旨讀之。明履,讀自嗚呼,以曾子之賢,至上編之終,上曰,予精神,不如古,尙不知末端爲何語也。光紹曰,終日殿坐勞動之餘,精神豈能如常也?上曰,向者沈祭酒,見此而謂予精神之不衰云,而今則日異而時不同矣。光紹曰,頃以衛武公自警之語,已有所仰達者,而須以作此書之聖心,更爲振發,則晩治極功,何所不做?上曰,所達,則好矣,而何望予之更如此也?善行曰,此則聖上,已自淵衷製下,而爲東宮邸下,以備鑑戒者也。聖學之造詣淺深,養心攝生之道,備載於一書之中,殿下常以此書,日加警省,可行者益行之,體念者益體念焉,則聖體聖學,俱有所益矣。不然,則聖體聖學,日歸於虧損之域矣。光紹曰,雖是聖上親製之書,置不聽覽,則自然忘之矣。使臣等每誦於前席,日備警省,則聖德益邵,心體自明矣。上曰,俄者命讀,亦欲聞之也。明履曰,儒臣之言,誠切實矣。殿下春秋已高,精神自不如前,惟日加警省,留意振作,則亦何不做此?實臣等區區之望也。儒臣上下番先退,承、史以次退出。

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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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明履。行左承旨洪啓禧受由在外。右承旨鄭必寧坐直。左副承旨金相福。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曺命采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魏興祖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光毅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聖候方在靜攝中,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履啓曰,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上候方在靜攝中,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相福啓曰,大司憲柳復明未肅拜,執義閔遇洙,掌令南泰赫,持平李翼元在外,掌令林象老,持平南德老牌不進傳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洪啓禧啓曰,戶曹判書朴文秀,昨日承批之後,尙不應命,事甚未安。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鄭必寧以侍講院意啓曰,本院新除授任𪼛,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校理洪羽漢,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思陵陵上莎草有頉處修補時,政府以下進去事,啓下矣。領議政金在魯,以身病不得進去,左議政趙顯命,以脚痛俱不得進去云。曾前如此之時,原任大臣代行,已有規例,而臣曹不敢擅便,令政院稟旨擧行,何如?傳曰,允。

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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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明履。行左承旨洪啓禧受由在外。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金相福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曺命采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魏興祖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法聖僉使朴鳳樹。

○鄭必寧啓曰,因侍講院草記,兼文學任𪼛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命采啓曰,大司憲柳復明,持平李翼元牌不進,執義閔遇洙,掌令南泰赫在外,林象老,持平南德老牌不進傳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相福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牌不進傳旨未下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金吾逐日開坐,旣有申飭之敎,同義禁尹汲,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鄭必寧啓曰,因禮曹草記,思陵陵上莎草有頉處修補時,大臣進去事,啓下,而時任大臣,皆有故不得進去,原任大臣代行,已有前例,令政院稟旨事,允下矣。何大臣進去乎?敢稟。傳曰,領敦寧進去。

○金相福,以備邊司言啓曰,北道開市迫近,道臣以北評事催促下送事,狀請矣。新除授北評事安𠍱,別爲申飭,使之不多日內辭朝發去,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日將官朔試射時,訓鍊都監把摠、哨官及禁衛營哨官等,依定奪以他員代職出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必寧,以禮曹言啓曰,今番下本曹上言,蓋以稟處者,已盡覆啓,而其中楊州居前參奉金鳳采,永興居忠義衛韓俊夏,南部居童蒙梁重緯,北部居獨女裵氏、貞夫人閔氏,忠州居幼學金夢岳,進士金夢鼎等上言內辭緣,極涉猥雜,限內亦不現身,依例勿爲回啓,自本曹竝爲拔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相福,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十月當三番左部前司屬忠淸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八番海西騎士五十人,步軍標下四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十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馬步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十二月,當四番左部左司屬忠淸道五哨軍兵,來十一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十番、十一番海西騎士一體調送,逐朔立番之意,兩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騎士別破陣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八番騎士五十人及標下軍四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十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七番騎士替代後,舊番騎士放送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鄭必寧以觀象監官員,以提調、領敦寧府事意啓曰,今此思陵陵上莎草修補時,領敦寧府事臣鄭錫五,以大臣進去矣。本監提調亦當進去,而臣旣兼提調,依例兼進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9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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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明履。行左承旨洪啓禧受由在外。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金相福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曺命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魏興祖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流星出胃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四五尺許,色赤。

○下直,鳳山郡守趙東恒。

○趙明履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鄭必寧啓曰,來十月初一日,輪對日次,而上候方在靜攝中,頉稟。傳曰,知道。

○曺命采啓曰,大司憲柳復明未肅拜,執義閔遇洙,掌令南泰赫在外,林象老,持平李翼元,南德老牌不進傳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相福,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成殷錫,以能麽兒堂上,本廳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履啓曰,右副承旨尹光毅,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傳曰,允。

○金相福啓曰,近日金吾久不開坐,獄囚積滯,殊涉可慮,而同義禁尹汲,昨違召命,不爲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鄭必寧曰,儒臣持《自省編》上篇詣閤。

○金相福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徐命彬,方遭臺疏,參判李天輔病不來,參議沈星鎭未肅拜,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尹光毅啓曰,吏曹判書徐命彬,參判李春輔,參議沈星鎭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得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沈星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相福曰,只推。

○金相福啓曰,吏曹參議沈星鎭,旣有只推之命,一體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相福曰,開政命下,何時爲之,而如是耶?申飭。

○金相福啓曰,吏曹判書徐命彬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參判李天輔,參議沈星鎭,承牌來詣闕外,所當留門入來,而夜已向深,今若開政,則望筒出納之際,必致達曉,待開門使之開政,何如?傳曰,卽爲入來開政。

○有政。吏批,判書徐命彬方遭臺疏,參判李天輔進,參議沈星鎭進,左副承旨金相福進。吏批啓曰,新除授淸州牧使吳遂燁呈狀內,道伯,謂有私嫌,不受公狀之意,分付邸人,勢難赴任,斯速入啓處置云。情勢旣如此,則不可强令赴任,罷黜,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年九十婦人,令該曹抄啓封爵事,載在法典矣。九十婦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元景淳爲大司諫,南彦彧爲掌令,鄭彦忠爲持平,徐宗伋爲左參贊,魚有鵬爲同敦寧,李明中爲戶曹正郞,姜鳳休爲順天府使,林聖憲爲林川郡守。舍人單閔百昌。

○兵批啓曰,僉知中樞府事柳世萬,五衛將鄭致恒,俱以篤老之人,病難供職,新除授北虞候趙義彬呈狀內,與北兵使李義翼,有四寸男妹應避之嫌,不當赴任,斯速啓遞云。兵使虞候之四寸娚妹相避,法文雖不擧論,而虞候旣是管下,則殿最等事,不無窒礙之端。依監司、都事相避之例,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司果許銉,閑良太相周,以捉虎五頭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未資窮未準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副司直權𥛚,副司果金始煒、李廷駿,僉知金必祐、白尙琦,副司果尹東度。

○傳于尹光毅曰,先入侍之承旨入侍。

○傳于尹光毅曰,俄者入侍承旨,持本草入侍。

○尹光毅,以兵曹言啓曰,今九月二十六日,各廳堂下武臣等朔試射時,訓鍊主簿崔必亨,武臣兼宣傳官趙世逑,訓鍊都監哨官崔壽源等,俱未滿四中。御營廳把摠趙載煥,連三次不進,跡涉規避。竝依例汰去,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九月二十六日,各廳堂下武臣等朔試射時,都摠府都事邊鎭一,訓鍊都監哨官李宗漢等,柳葉箭二中,騎芻一中,訓鍊都監把摠柳爀,戊辰八月朔退試時,柳葉箭二中,騎芻一中。以矢數計之,則雖未滿四中,騎芻例有倍畫之規,今亦依前例竝不請汰去,而至於身病之類,試所旣知其實病,竝與呈辭受由人等退試次,姑爲懸頉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參贊元景夏疏曰,伏以臣,荷恩丐暇,拜辭禁闥,今已三十有一日矣。身廢情苦,未敢反面朝端,而屛伏於隔江咫尺之郊,瞻天望雲,寸悃繼結,斂身避讒,畫鐵誓心,則彯纓之念已冷,刊籍之祈方急,息偃在床之誅,雖萬萬難貰,而愚滯守株,不知變動。且狗馬奇疾,日沈月痼,自經逆理慘慼,鬚白齒豁,枵落之甚,幾至四五層級,盈腹之濕,注背之痰,更復添加於澟秋霧露之觸感。神精昏暈而寒熱交作,胸膈痞壅而咳喘竝吼,重之以半體麻痺之症,衰境風漸,醫家攸忌,墐戶頓褥,作一僵屍,雖房闥數步,無計窺足而起。顧臣此病,殆天所廢,澌困迷罔,萬想俱灰,而我聖上天地洪恩,臣未嘗夙宵感泣,病卒若此,鞭策酬報,今焉已矣,然而縷息尙存之前,臣何可一日而忘殿下乎?夷險燥濕,敢爲便身之圖,抵死曳軀,有事則赴,有役則行,竊自羞北山大夫之謳,日月俯照,鬼神旁列,伏惟聖明,亦必諒察矣。臣所帶政府籌司本兼諸任,決非田園退廢之臣,所可曠月虛縻。伏乞倂許解免,以重國體,以靖私分,且令濱死殘喘,得以安意調息,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之請由之批諭,卽速者意在,聞大臣陳達,噫,卿以休戚之臣,此心尤爲過矣。頃年有遊必有方之敎,曾以藥院之臣,知其君之衰耗,爲休戚之臣,豈有是心?且擧世雖忌卿,予則知卿心。雖於敵以下,知遇則不若此,況君臣乎?卿勿復辭,從速上來行公。

○刑曹參判沈䥃疏曰,伏以臣,爲省老母,來住東畿,不意李官亞堂之命,忽及此際,自惟孱陋微物,跧伏荒野,本無絲毫之可取,徒積違逋之宿諐,而匪惟不罪,洊被甄錄,臣誠聞命感激,繼以惶踖,不知所以自措也。臣之不肖,自知甚明,重有沈疢,雖無陳力酬報之望,第於除命之下,惟當祗詣城闕之下,陳暴微懇,以俟進退之命,而第臣,方遭重戚,悲疚奔走於數日之程,撼頓勞傷,不但宿痾之沈㞃而已。見今幹理薶瘞之事,未及了當,而恩命之辱,已及旬日,私心兢懼,罪戾益重。竊計掩土復路之期,亦將費得幾日,詞訟劇地,有不容許久瘝曠,虛縻職名,泯默多日,尤非賤分所敢安者,玆敢猥從縣道,冒昧自列。伏乞聖慈,俯垂矜察,亟命鐫遞臣職,仍命重勘臣前後辜恩慢命之罪,以肅邦憲,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奬用乎卿者,嘉其雅操,追思先相,其何過辭?卿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正言朴盛源疏曰,伏以臣於前月,聞老母病報,情私懇迫,未暇他顧,投進短章,徑尋鄕路,擅行之罪,萬隕猶輕,悚懍之極,無地自容。下來後伏承批旨,不惟不罪,特許往護,臣雙擎百拜,感淚先零,子母相對,只有頌祝而已。母病少可,天陛積違,急於反面,昨始登途,而纔到數息之地,素患吐血之症,卒然復發。失血過多,精神昏憒,無計前進,中路淹滯,數日調息,頓無減意,諸般症形,轉益危苦。蓋臣之此病,祟在水土,且傷行役,少有勞動,輒致添劇,幾死而甦者,積有年數,旣非一朝一夕之故,不可以時日責效,旅次調將,事多難便,長程撼頓,萬無其勢,玆不得不將還故次,瞻望宸極,不勝耿耿。竊伏念臣,所叨之職,卽淸朝耳目之任,其責不輕,決非如臣巽軟,所可堪冒。當初祗肅,只欲粗伸義分,尙今蹲仍,實非始念所及,早晩乞解,已有定計。且此病情,差愈無期,虛帶臺銜,久在鄕外,尤有所私心之萬萬惶蹙者,敢將病重實狀,玆從縣道封進,仰首鳴呼於天地父母之前,俯賜諒察,亟許鐫遞,俾便調治,以安微分焉。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事在目下,不容泯默,敢貢區區之見,以效一日之責。顧今悠悠萬事,何莫非可論者,而知識淺短,疾病難强,不能悉編而疏擧,略此附陳焉。臣之辜負職責,死有餘罪,惟聖明,幸勿以人而廢其言,竝乞留神採納焉。向者李宗城之悖疏一出,而聲罪之章,迭發於三司之上,雖以屛處之都憲,篤老之諫長,皆起而相繼致討者,蓋以是非不可不明,堤防不可不嚴也。伊時譴罷之典,可想聖意之攸存,而惟彼死黨之類,徒見其處分之不嚴,無所顧忌,乘機闖發,終至於擅停大論而極矣。夫合辭之啓,發已久矣,渠輩之從前入臺,亦多其時,曾不遽然停之者,其秉彝之天,猶有不泯,護逆之科,不忍自陷故也,而宗城,倡之於前,薄罷旋敍,不以其罪罪之。彼窺覘跳踉之輩,果何所憚而不爲也哉?此而置之,則將來之憂,有不可勝言,豈不大可畏哉?臣謂李宗城,亟施投竄之典,斷不可已也。若以近日政注言之,宗城,蒙敍之後,急急檢用,有若賞功而酬勞者然,首擬提擧,副注賓客,次第相應,顯示崇奬之意,其他干犯之類,亦皆收錄,猶恐或漏,政望一出,公議駭憤,事之無嚴,莫此爲甚,前後當該銓官,亦不可不譴罰也。昨冬信使之行,下率之作弊,振古所無。徵求無節,鞭扑狼藉,所過殘虐,如經亂離,南來之人,無不傳說。奉使之臣,恬雅自飭,雖曰可嘉,不能檢下之失,在所難免,烏在其朝家擇送之本意?至於副船失火,固是無妄之災,而八十斤蔘料之改備,其他物件之輸送,上以貽聖上之慮,下以殫中外之財,主管之臣,安得無罪?特以奉命出疆之故,因筵臣陳白,姑寢還來後更問之命者,蓋出於聖念之曲軫,而非謂其無罪也。及其復命之日,有賞而無罰,超資陞秩,寵典隆加,若此而其可謂國家之刑政,得平乎?若夫次知舌官之無薄勘而蒙厚典,尤涉不當,亦有違於愼賞必罰之道,恐無以垂法而懲後也。請三使臣以下,從輕重勘斷,以爲奉使者之戒焉。夫閫任之於守令,視道伯,雖有差間,亦一道之元帥也,固有重義之存焉,而向來平安兵使具聖益之喪,在殯未返之時,道內二三守宰,遊宴於安州客館,大張風樂,營妓之服素者,亦參其中云。非但聽聞之可駭,實有媿於古人所以無頒敎事帥之義,此不可一時薄過而置之,亦關風敎之一端,其時參會守令,令本道査問,以施責罰焉。李春躋之向來所遭,在渠可謂不幸,雖不必深疑其本事,而其庶弟因其時事,至死於治盜之刑,則眞所謂由我而死者也。且其日赴宴而死者,旣非一二家,則爲其父兄與子弟者,參以人情,寧欲與春躋,周旋於朝紳之間哉?在春躋自處之道,固當愍然惻然,杜門蟄伏,罕與人交接,而乃反抱羞忍恥,與同平人,自立於周行之間,比肩於卿宰之列,人雖不言,豈不內省自忸哉?人心之陷溺,廉防之大壞,無復餘地。請李春躋永刊仕籍,使之自靖焉。夏間槐院分館之後,猥雜之說,擧世傳播,物論明騰,雖以李景祚、吳彦賓事言之,其雜亂不公,擧此可知。彦賓之當初復科,已多非議,五點分榜,堤防大壞,李景祚之不辨魚魯,已播於登第之初,其叔泰齡,恐其或漏,恣意加點,圈中之人,羞與爲列,政堂之坐,王府之供,累發幾微,而回刺之未卽擧行者,良以此也。主圈諸人,竝削其職,李泰齡挾私加點之罪,各別嚴處,因命使之改圈,以重分館焉。承文提擧、籌司堂上,地望自別,爲任緊重,苟非有文華才猷者,不宜輕授,而近爲卿宰之例兼,望實未著之柳儼、柳復明,竝與其選,實非所以爲官擇人之意,請竝改正焉。臺諫之職,上可以與人主爭是非,下可以與大臣相可否,此任之重且大,果何如哉?國家之於是職,不可不難愼,亦不可人人而輕授也,明矣。掌通之特敎永罷者,蓋可見審愼之至意,而闒庸巽懦之輩,猶不免苟充於其間,可羞之事,不一而足,申飭選府,另加愼擇焉。前獻納朴燧gg朴璲g之彈駁鄕任,疲惱莫甚,而勢力百倍,不敢下手等語,尤可駭也。壞損臺風,令人代羞,請命刊去臺選焉。前郡守鄭廣運,爲人麤鄙,行事狂妄,曾在臺地,已有人言,雖以日者道臣狀罷觀之,可知其政令之乖常,刑杖之濫酷,而到官數朔,多行非理。至於民不堪命,盡爲逃散,則其罪狀,不可罷黜而止,亟命王府處之,亦不可置之簪紳之列,以貽朝廷之羞,使之永削朝籍,勿復檢擬焉。言路之閉塞,未有甚於近日,臺閣之上,徒事瘖啞,規避成習,以不言爲高致,違牌爲上策,閑司漫職,未聞以情病爲辭,而言責重地,必欲抵死圖免,骨鯁之風,忠諫之節,側耳而莫聞,官師規督,亦且蔑如,況乎君違之重,衮闕之大,孰敢抗顔而觸諱,冒死而敢陳也哉?言路閉而國之不亡,臣未之聞也。寧不慨然於今日也?然其咎不亶在於下而已,抑或殿下容諫之道,有所未盡而然歟?伏乞大開不諱之門,以廣來諫之路焉。良役一事,爲今日莫大之弊,生民之塗炭,職由於此,若不有及時變通,則國家之危亡,可立而待也。蓋一家三丁之役,竝雜費,總而言之,則殆過於十五六兩,若其隣族侵徵,亦不在其數,雖以富實之民,五六年之內,其不至於流散之境者幾希矣,故代頉之患,殆無虛日,今此査正之法,固不爲不美,差過數年,則亦難免如前之弊,到此之後,亦將以何法,救得其一分哉?臣以爲,勿論京外,上自卿相之家,下至于庶民,而一例計其口數,且分男女壯弱於其間,自十歲至六十而捧其口錢,則上可以足軍國之經用,下可以解吾民之倒懸矣。夫世之爲此說者有三焉,結布也,戶布也,口錢也,顧此三者,苟能行之,則皆可以救良役之積弊,而但結布之行,其弊也,反與良役無異,固不可輕易行之,何者?蓋結役之煩重,爲今世之一大弊瘼,雖値豐亨之歲,陳荒等棄之處,猶有白地徵稅之患,其害殆有甚於良役之白骨徵布,而爲生民嗷嗷之端,而若復重行其收布之政,則便是加賦,眞所謂雪上加霜者也。如此而民之逃散,安可保也?土地陳棄,亦不可勝言也,此法之不可行,不待智者,而其利害之較然,不難知矣。戶布之法,雖可行之無弊,而亦有些少不齊之端,都不如口錢之十分無弊也。臣常以此口錢一條,質難於縉紳士友,博詢於鄕曲有識,此法之行,謂之便者固多,而其中所以難之者,則其言,不過曰一行口錢之法,而無分於上下,則名分,自此而紊亂,下必有凌上之患。爲此說者,蓋不究其本,而徒論其末,固不足取信,而況其實狀,亦有不然者乎?天之生斯民,無間於貴賤,而唯國家勞逸之政,獨有異焉?使斯民窮困而不之恤,則恐非古聖人所謂一夫不獲,若己推而納之溝中者也。雖行口錢之法,其於名分則自若焉,必無相紊之理,惟聖明,勿以疑動,快揮乾斷而亟行也。此亦有已事之可驗者,坊民坐更之法,曾因筵稟,一從家座之次,而無論有官與凡民,以爲輪行之均役,行之十餘年而無弊,今此口錢之法,實爲萬民之均役,則視坐更,其重,果何如,而行之之易則曾無異焉。亦殿下一政令、一擧措之間,更乞採施焉。夫法久弊生,理之常也,法弊而改,亦聖王制治之盛事,三代所以變革損益者,蓋以此也。何獨於良役而不然也哉?簽丁之弊,不一其端,而臣請只擧其良丁減損之弊而陳之。托於校院而免焉,屬之各所而免焉者,其數本不夥然,而有時汰定,自無永失之事。若夫投跡於富家世族之墓下,而改名私奴者,居生於武斷鄕曲者之籬底,而冒錄率戶之類,各樣圖免,自多其術,及其子孫,因緣爲奴,如是而良額,安得不損縮也哉?口錢之法行,則此等之弊,自可消矣,而足國裕民之道,不足慮也。且念束伍,卽國家緩急之卒,而專事於收布之政,故惟以貧殘無依之類,總編而入籍,其勢自不得不爾。脫有不虞之事,則其不爲國家之用,而盡爲渙散,理所必至。若能行口錢而罷良役,悉以富實之民,充定於束伍,且給資裝,保十名而保錢,一依口錢例施行,則亦可免偏苦之歎,國家之戎政,必將有實效矣。伏願聖明,將此兩條,博詢在廷之臣,詳講而行之也。答曰,省疏具悉。李宗城事,業已下敎,一飭而已矣,其何齦齦?初登于臺,先售舊習,予雖耗矣,此等之習,決不受矣,良可駭也。謂重臣以自靖者,政爾自道也,信使之行,果有下輩之弊端,則不無其飭,當該三使臣,竝從重推考。於副使,此乃度外事,無事竣事之後,復何申飭?三守令事,果若此,則有關禮風,令備局,査問本道而處。承文院分館事,其涉不公,當該圈人竝罷職,李泰齡削職。李景祚、泰齡,爲承文則參圈,豈曰濫也,而其曰不公則不可,仍施拔圈。吳彦賓則掩匿覆過,王政之大者,況本事端緖已白脫,成均分館,豈曰濫乎?今爾所論,其涉過矣。旣處分而改正其人,何必改正原圈乎?今爾所請,非特欲改正乎濫也,混亂其圈,其意何則?豈有無圈點之人而改圈之道乎?此所謂混亂也。備局承文提調改正事,其涉過矣,此重宰,其選晩矣。李春躋事,噫,想往日之所遭,在上者爲臣矜惻,爲庶弟而杜門,此等義理,見於何文?予則曾覽往牒而莫知柳下惠之杜門,此等風習,誠非篤厚也。大抵論二三臣者,可謂揷軟,豈可曰勁直?朴璲事,果若所陳,而雖墜臺風,往已特遞,往事勿說,聖人攸訓。鄭廣運拿問事,依施。拿問則自有其律,不待結事,以一事,兼請永刊,莫知其是,另加愼擇。臺選事,其請是矣,申飭銓曹。良役事,廈氈之上,思其窮民,夙宵奚弛?今者所請,意則是也。戶口結三條之議,自古有之,而此非輕先講究者,何則?有講究之名,無實效,是欺民也。以臺風勉君之言,其涉切實,當自勉焉。

○大司成吳遂采疏曰,伏以臣,跡甚畸而才甚下,特一衰遲疎逖之臣耳,近幸得還本分,優遊散地,不意玆者,誤恩忽加,命臣以不稱之職,臣誠驚愧憂慄,爲之竊歎於聖朝名器之太無難愼也。大司成者,師儒之長也。所謂虞之敎胄,周之造士,卽其職也,而作人才正士習之責,在焉。往昔盛時,如金洙gg金末g、尹倬之號爲我東之胡安定者,固不可復見于今,而近古以降,受是任者亦多,前輩名德,磊落相望,至今流風善政,誦之者不衰,今日人望,雖萬萬不及古,然未有如臣者可媿之,甚也。量而後入,事君者之深戒,臣學術經識,固滅裂無寸長,而下之詞章小藝,亦窘拙無比,屢侍軒墀,本末呈露,聖鑑燭之,群臣左右,知之盡矣,持是而其何可抗顔於多士之表,爲館下諸生之所羞哉?伏況聖明爲治,尤惓惓於謹庠序崇儒學,前後明勅學校之政,詔告縫掖之士,綸音赫然,四方聳聽,而顧今世與道喪,士風日卑,俗徒尙科第進取,人不知通經學古,德義之興行,已矣難見,而甚至於科程功令之學,日益汩亂,文格淆卑,體裁荒怪,人各自師,莫有準繩,駸駸入蠱壞之域而莫之救也。噫,此亦關世運之盛衰也。當此之時,如臣者,尙可議於表率訓育,有以少裨於聖朝,豈弟作人之盛化乎?臣以凡陋,最荷洪造,迫於聖旨嚴重,間嘗一二奉命於講讀極選。至今怵惕愧汗,株守拙分,每自逡巡於榮路。況此風化矜式之地,其辱聖簡而羞當世,尤非細故也。問備牌召之下,冞增悚隕,進伏闕外,畢暴至懇。伏乞聖明,察臣由中之辭匪假一毫,特許鐫改見職,改命其人,公私萬幸。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正言羅㶷疏曰,伏以臣,前後臺端,醜拙畢露,聖度天大,雖逭重辟,臣心兢惕,冞久冞切,誠不敢以倉卒生疎,自恕而自解也。新除之下,宜不敢抗顔趨承,而伏竊思之,引咎自靖,一身之私義反輕,坐犯違傲,人臣之爲罪顧重。新進小臣,何敢爲自占平穩,倒置輕重之計乎?除命輒膺,人皆嗤點,言地必避,臣獨爲病。所以頃日晏然出肅,誠欲粗伸義分,仰效涓涘,而目今病形危惡,素患腹冷,乘寒作孽,末由周旋於殿陛之下,言責重任,固不可一向虛縻,重貽瘝曠之譏也。玆於召牌之下,扶曳病殼,瀝血叫閽,干冒宸嚴。伏乞聖慈,俯垂矜察,劃賜鐫遞,俾便調息,千萬幸甚。臣方丐免,敢及他辭,而憂愛之忱,有不自已,一日之責,亦難終孤,略附愚見,伏願聖明裁察焉。連歲冬雷,吁可畏哉。災變之意,深遠難見,雖不敢指某事應某事,而未嘗虛生,必由人興,不可不恐懼修省,以答仁愛警告之意也。其所以警惕振刷之道,蓋略不出於延訪訏謨,以求gg救g疵政,而弭災之策,求言之請,旣發於院啓,我殿下固已虛佇而翕受之矣。愚臣於此,更何言哉?惟望乙丙之中,益加孜孜,務盡乎以實,不以文之道,而前後之獲罪以言者,無論所坐深淺,悉令沛宥,則斯亦應天來諫必不可已之要也。臺閣之設,豈偶然也?君德有闕,則思所以補之,朝廷不淸,則思所以淸之,紀綱不整,則思所以整之,官邪必劾,不法必彈,隨時隨事,無不參論,則其責之不輕如此,而固不可一日曠於家國者也。故帝舜,命龍爲納言,而終身任之,周之內史,漢之尙書,魏、晉以來,中書舍人,蓋皆此任,而未聞其數易,至唐猶有遺法,陽城之爲諫議者七年矣。近觀臺司,作一虛窠,視若地獄,避如機穽,牌不進,爲强者之上策,託在外,爲懦者之奇計,又或黽勉行公,則乍出旋入,俄除忽遞,遂令臺省,都作一宿之廬。君德有闕,誰得以補之,朝廷不淸,誰得以淸之,紀綱不整,誰得以整之,官邪誰劾?不法誰彈?以致人情肆然無忌,典法蕩然無存,恬憘成習,私欲橫流,躁競成風,幾至白晝行劫,不敢誰何之世界矣。知有家而不知有國,知畏權勢而不知畏臺諫。推考之啓或發,則人人含怒,相規之言一出,則世世爲讎。臣未知久任言官,權重臺閣之世,亦有此弊否乎?臣意則限以朔數,著爲令甲,別揀剛明公正之人而處之,除非大罪犯、實病故,勿令許遞於限前,圖免規避者,施以禁錮之律,犯顔逆鱗者,假以優容之意,培養直氣,久而勿替,則抑亦爲修擧廢墜消弭天譴之道也。生民休戚,專在守令,殿下所以懲貪戢贓之令,可謂嚴矣,而一新縣監李埴,素以奸猾善事,名於一世者也。貪虐不法之狀,難以殫擧,而括得數百餘良丁,盡屬於山行保人。所謂山保者,非朝家軍摠,乃本官自用之布,而刻酷徵捧,侵徵隣族,本縣,素有數百隱結,以防己酉後今陳之役者,而盡歸私橐,未嘗以把束,及於民間。糶穀累千石,肆然發賣,每石作錢三兩,而一兩八錢式散及民間,秋成後責捧一石,還充本數,而其餘二千二百餘兩,則盡歸私用,馱載絡繹,怨聲喧騰,南來之說,入耳甚詳,臣謂一新縣監李埴,罷職,可也。豐德府使李鐽,素性兇狠,專事貪虐,行己鄙悖,得罪風化,向來臺疏,有非一時彈劾之比,而遽畀畿府字牧之任,臣謂豐德府使李鐽,汰去,可也。兵曹正郞李聖運,其父爲虎龍寫其敎書,借筆於人,而歸功於己,爲世所棄。渠又託跡賢關,與鏡賊之親弟,倡起兇論,墨削四大臣之名,故通籍十年。渠之血黨,雖在銓地,而猶畏公議,不敢注擬於郞署,而今忽首擬於騎省直正郞題目之下,人皆駭惑,臣謂兵曹正郞李聖運,汰去,可也。典籍李宇和,其父所坐至重,向來翰圈時,得參一點,聖上,特命罪其主圈者,其所以嚴其堤防者,可謂至矣。爲銓官者,何敢擧論,而今乃肆然首擬,有若無故之人,物議譁然,久而未已,臣謂典籍李宇和,亦令汰去,可也。郞署國子,雖是末官,而堤防則不可不嚴,銓官之汲汲檢擬,猶恐或後者,世道之憂,所關非細,臣謂當該銓官,特施譴罰之典,可也。臣至愚極陋,無所知識,而惟其憂愛之衷,根於秉彝,官且以諫爲名,不以此時,隨事論列,則平生報效之心,無以伸矣。玆當上天視警,聖心憂惱之時,不憚時諱,妄論及此,謗議之交集,顚沛之立至,有不敢恤。伏乞聖明,留神財幸焉。答曰,其章還給。

○九月二十七日申時,上御歡慶殿。儒臣持《自省編》入侍時,右副承旨尹光毅,應敎黃景源,修撰林錫憲,假注書李景閔,記注官朱炯質,記事官盧泰觀以次進伏訖。上命儒臣上番讀之,景源自箴書,止深有望於元良,讀訖。上曰,下番讀之,錫憲自一身之主,止萬化之原,讀訖。上命注書讀之,注書臣景閔,自《孟子》曰人少則,止莫能感民,益宜勉旃,讀訖。上命記注官讀之,記注官臣炯質,自於戲世豈無兄弟?止此亦學淺之宜致gg所致g也,讀訖。上命記事官讀之,記事官臣泰觀,讀序文訖。上命承旨讀之,承旨臣光毅,讀下編訖。上曰,文義陳之,景源曰,此編,殿下所親述者,臣等所欲仰勉之言,俱在編中,更無文義之可達者,而臣於述編之時,待罪館職,與承考校之命。伏覩殿下,赫然奮發,作爲此編,蓋將圖興至治,挽回世道,以垂訓於東宮邸下矣。數三年間,臣雖居外,未敢知聖學之所以加進者,比述編時何如也,而以世道人心,觀之,則如日下山,駸駸然莫可收拾,反不如數三年前,而聖志亦且倦勤,與述編時,大相不同,臣竊慨然也。今臣等進讀此編,殿下逐章自省,政令施措之間,有不能躬踐前言者,益加自勉,可改者改之,可行者行之,使此編,不爲空言,此臣區區之望也。上曰,述編時,非有奮發,而只爲元良述此編矣。諸臣,每以衛武公抑戒之意,規勉於予,其意固好,而予今衰矣,聽讀此編,茫然不似予自述之文也。錫憲曰,先儒云讀己書,於省察工夫,更親切,此言誠好矣。殿下之所以使臣等,每讀此編者,亦出此意,每以殿下之所施爲與踐履者,反覆參較於此編,以爲省察之工夫,則不負名編之義矣。上曰,言則好矣,然予之所施爲,豈能盡同於此編乎?予嘗點檢于心,非唯不能踐履,有時聽之,殆不似予所自述之文矣,予甚媿於儒臣之言也。錫憲曰,點檢之敎,誠好矣。點檢亦省察,每每點檢,則必有效矣,蓋暮年工夫,尤宜倍加着力,豈可以衰耗自托,而每有此敎乎?上曰,此編言之矣,前杖後几,少拾精神,乃作此書,而卽今則心氣又不知下幾層矣。錫憲曰,俄者聖敎,有爲元良述此編之語矣,訓儲之道,莫若躬行,而使之觀感矣。上曰,前日未能行者,以予之衰老,今豈可行,而前日之所已行者,亦有墜壞之慮矣。景源曰,歷觀往史,自古帝王,有始勤而終怠者,亦有始怠而終勤者,今殿下每以衰老爲敎,臣恐殿下安於倦勤,而不欲振作也。傳曰,莊敬日彊,今殿下試行莊敬之道,則豈無日彊之效耶?上曰,莊敬日彊之意,甚好,而予已衰矣,豈能有爲乎?凡人,衰則事多乖常,故予常恐爲桀、紂矣。光毅曰,衛武公抑戒之詩,乃是暮年自飭之工,而今殿下述編之意,亦合於抑詩之義,日加戒飭,以之省察,則其爲奮發振勵之效,當不淺尠,而莊敬二字,亦爲省察之第一件事也。伏願殿下,以是勉勵,無以枯木死灰,過自退托也。上曰,南泰溫,嘗勉予以更作《續自省編》云,其說好矣,而以予衰耗之心神,何能更作述編乎?錫憲曰,殿下常存此心,則必無爲桀、紂之慮矣。春秋晼晩,血氣雖似少衰,以此操存,勉勉不怠,則可至聖益聖之境,而其所進益,必有大異於述編之時者矣,數年之後,安知無續述之意乎?此臣區區之望也。上笑曰,儒臣此言,誠好,而予已衰矣,以予心神,何能續述耶?景源曰,下番所陳切實,而殿下兢兢業業,如往年述編之時,則續編,亦何可不能述也?俄者殿下,以予恐爲桀、紂爲敎,卽此一念,操存不忘,則便可以爲堯、舜矣。桀、紂與堯、舜,本非截然相遠也。只是用心行事之際,循天理則爲堯、舜,從人慾則爲桀、紂。所謂天理,非高遠難行之謂也。不過行其所當爲而已,所謂人慾者,亦非聲色貨利之謂也。黜陟刑賞,如或有一分私意,則歸於人慾矣。殿下常自省於身心,發一言行一事,而輒存桀、紂之戒,則雖無此編,可也,又何用《續自省編》乎?光毅曰,上番所達,儘爲切實,述編中兢兢業業之訓,實爲後世之柯則,殿下於斯佩省,以堯、舜爲我師,則便可爲堯、舜,勿以衰耗自托,一以《自省編》踐行,則自可期於堯、舜之治矣。上曰,承宣之所勉戒者,好矣,而予心,自同灰木,將奈何?上曰,承旨之善飮,予已知之,下番,亦能飮乎?錫憲曰,僅飮盃酒矣。上曰,與承旨酒量,何如?錫憲曰,不及矣。景源曰,臣在外見之,則其酒量,亦寬矣。上曰,或有飯酒者,或有不爲者,承旨則爲飯酒乎?光毅曰,臣亦有時爲之,而近頗節飮,酒量漸不如前矣。上曰,此編,亦有奉酒器以諫之語矣。以鄭履儉見之,則甚傷於酒,精神已耗矣。今人則酒量,亦無如古人者,故相申叔舟、閔鼎重,雖過飮而亦不傷云,此亦氣質,有古今之異耶?以此亦知世道之降殺矣。氣數之淆漓,亦如將盡之酒,但餘滓糠而然乎?光毅曰,酒量,亦有古今之殊,則氣稟之降殺,從可知矣。殿下以世道之淆漓,比諸將盡之酒瀝,今日世道,誠如聖敎矣。然書曰,若作酒醴,爾惟麴𮓒,殿下誠得麴𮓒之臣,與之圖治,醒起世道,則自可以釀得醇治矣。上曰,予雖欲釀酒,誰爲予釀酒乎?酒則可釀,而世道則不可釀矣。景源曰,殿下以酒爲喩,臣亦以酒仰勉矣。殿下誠有釀酒之志,則我國人才,雖甚眇然,亦豈無一人可爲殿下釀酒者乎?只患聖志不能固,而求之又不以誠,酒亦有許多性味,必以正味爲主,然後可謂善釀矣。臣願殿下,無解善釀之志,任用善釀之手,使世道返於醇古也。錫憲曰,承旨之言,好矣。然酒若味壞,改釀則爲好酒矣。上曰,雖欲改釀,奈無善釀之手何?儒臣,誠得其人而來,則予當爲之矣。錫憲曰,釀酒則當求別人,而卽今所論之釀法,則在殿下,不可更求別人,有麴𮓒則自當善釀矣。上曰,予雖無才,酒則可釀,此則誠難爲矣。二十年釀不成者,今何可能?儒臣之期待予則深矣,而予則決知其難矣。錫憲曰,傳不云乎?齊一變,至於魯,魯一變,至於道。卽今世道之稍能如此者,亦殿下苦心之效也,政所謂齊一變者也。上曰,儒臣之言,是矣。若非予之苦心,亦安得至此哉?錫憲曰,齊旣至魯矣,魯變至道,政在此機矣。殿下雖患今世之無其人,而臣惟恐殿下之無其志矣。三王欲行王道,則伊、傅、周、召出而應之,五伯欲行伯道,則管、鮑、狐、趙出而應之,上有其意,則下豈無應之者乎?上曰,儒臣之意,予亦知之,然予今衰矣,實無振作做去之望矣。光毅曰,我聖上寶算,亦可謂當陽矣。豈可托以衰耗,而不思所以振作之道乎?世道之少可調劑者,莫非殿下數十年苦心之效。伏願殿下,體儒臣之仰勉,以齊一變至於魯之意,益加振勵,則魯一變至道之望,亦可以庶幾矣。上曰,承宣當陽之言,誠過矣。予年,豈當陽乎?景源曰,以文王之年,考之,方其二南布治之時,亦未過於殿下之年,而文王不敢康寧,日仄不遑,卒至於江漢之間,莫不從化,治成制定,以啓武王之業。今殿下誠能自强,定一規模,行之以誠,持之以久,則春秋雖曰晼晩,而聖道如日中天,承宣之言,非過也。上曰,予旣衰矣。何能有爲,而雖有所爲,亦安知後世之善繼也?文、武、成、康之後,不復有文、武、成、康矣。景源曰,聖敎誠然,而文、武、成、康之後,雖無明聖之君,周室享國八百年,皆文、武、成、康之功也。今殿下發政施仁,如周文王,則後世遵承遺業,享國長久,豈非殿下之功耶?上曰,上番之言,甚好,然今日世道,誠難矣。錫憲曰,殿下雖以衰苶難振爲敎,而此非殿下倦勤退托之時。昔之文王,能變江漢淫亂之俗,以正風化,其事豈不難矣,而以其年推之,則當在中身之後,殿下卽今正當文王不遑憂勤之時,且莫能制者人欲,而文王,猶能變革其俗,今之世弊雖痼,亦不至人慾之,甚矣。殿下誠能少加之意,豈有難變之理乎?上笑曰,儒臣不曰大加意,而曰少加意者,亦知予衰,而難大有爲也。光毅曰,儒臣所達,誠爲切實。願殿下,勿以世道之難變,爲憂,以文王、堯、舜,爲法,克施丕變之化,則舜何人也?予何人也,有爲者亦若是,亹亹之化,於變之盛,亦將復覩於今日也。上曰,儒臣視予,文王百歲,其可期乎?錫憲曰,臣每承此敎,不勝隕抑痛悶矣。文王,亦何嘗以百歲自期而爲之乎?古人,則有以逸遺汝之意,而殿下則自託衰耗,而將欲以此世道遺後,是豈我當其勞之意乎?方今國勢如舟,中流而無操柁者,乃欲以此爲貽謨之道,不亦憫乎?上曰,如舟中流之說,誠是矣,此則儒臣苦心矣。儒臣,欲至於道,道能可至乎?向者,以誕先登于岸爲題,而課試儒生矣,此道則果是極工,非予所敢擬,而今此之道,亦可期於登岸乎?錫憲曰,誠能爲之,則無不可登之理。殿下但當恢拓規模,堅定聖志,則自可能矣。上曰,故左相,稱鄭亨復淸簡矣,頃聞尹光紹之言,則湖南治績,甚可喜也。景源曰,亨復,居家極恬靜,任職無私,雖親戚朋友,不敢有所干請,蓋其平生有一副當規模,故治民按藩,率用是道,不煩刑威,而吏民,無不敬憚,此律己淸嚴,立心無私之效也。治一邑按一道,猶尙如此,況於治國,豈可不以至公之道臨之乎?上曰,今聞上番之言,鄭亨復,非特淸簡,又能無私,尤可貴也。景源曰,臣待罪東壁,與掌議諡,竊有所區區所懷,惶恐敢達。聖人之制爲諡法者,蓋所以崇德報功風礪名義也。故副提學尹文擧、金慶餘,俱以經學之士,遭遇孝廟,出入經幄,將伸大義於天下矣,事有大謬,退歸丘園,終身不起,有壁立千仞之節,文擧則發告反正,力辭賞資者,尤可尙也。孝廟經幄之臣,幾皆賜諡,而獨此兩臣,尙未蒙節惠之典,至今公議,莫不惜之,臣以爲,下詢有司及大臣,特命賜諡,亦扶植名節之一端也。上曰,尹光紹於文擧,誰耶?錫憲曰,文擧,卽光紹之從高祖,而文敬公宣擧之兄也。上曰,上番所達,出於公心,後日大臣登對時,當下詢而處之矣。承旨提醒,可也。景源曰,國朝之制,奉常正,職掌議諡,而或有議諡不公者,故令應敎以上駁議矣,近者,應敎掌議諡,而奉常正,無所可否,非國制之本然也。自今以後議諡時,使奉常正,協議正諡,以復古規,似好矣。上曰,此後議諡時,以曾經玉堂人員,差出奉常正,俾與詳議定諡,可也。出擧條上命注書,入直承旨入侍事,分付,注書臣景閔,承命出去,入直承旨金相福同爲入侍。上曰,凡殺人者完決後,乃是啓下日次者,而秋曹啓目中梁崇,刑訊十一次,則似是完決,而不爲入啓,直爲日次,訊問承款而後,竝爲啓聞,此何前例?若不完決而然,則不完決而訊問,亦何法例?其涉異也。此公事,其令登對時,持稟。出傳敎儒臣先退後,上命注書,正言朴盛源,正言羅㶷疏批出給事,分付,注書臣景閔,承命出來,兩臺疏批出給後,入侍。上命承旨書右參贊元景夏,刑曹參判沈䥃諸宰批答後,又命承旨,正言朴盛源疏讀之,光毅讀至數行後,上曰,姑出閤門,更爲入侍。二更,又命入侍,光毅進伏。上曰,朴盛源疏讀之。光毅讀至李宗城檢擬之句,上曰,如是,故政官,今日牌不進矣。至通信使論劾事,上曰,左承旨洪啓禧,亦以臺疏撕捱耶?光毅曰,三使臣,竝爲撕捱矣。上曰,疏中下語,尤深於副使矣。至李春躋事,上曰,李春躋當其事,而亦何以爲之耶?自靖之言,眞渠自道也。至分館事,上曰,改圈,曾有前例耶?光毅曰,臣亦未知前例矣。上曰,鄭廣運事,何如也?光毅曰,興海事矣。上曰,過矣。上疏讀訖,上曰,其論使臣事,於副使,較重乎?光毅曰,統論三使臣,而於副使,則以失火事,其意若謂當分輕重矣。上曰,使行時下輩作弊之事,承宣,亦有所聞乎?光毅曰,臣於副使,爲內從之親也。旣有親嫌,不敢仰達矣。上曰,然乎?雖有親嫌,予旣有下敎,陳之,可也。光毅曰,親嫌亦重,在臣之道,不可不顧矣。上曰,予旣以誠心下問,承宣何可不對?有嫌而直陳之,則尤可見其公心矣。光毅曰,聖敎至此,臣當仰陳矣。大抵信使之行,乃是稀有之事,唯其萬里越海之故,送護之際,隨住者自然甚多,不無弊端,而近來人心,異於昔年,雖以應行之事,稱爲作弊,此非出於使臣不檢下之失。人心漸不如古,果有此南來之說,而臣亦有所聞焉。臣則於副使,固有親嫌,而上使及書狀,亦是親好之間,詳知其爲人,似必無大段作弊之擧矣。以其時嶺伯狀聞見之,一道受弊,乃是古例,而奉使回還之際,至請分路,勢所固然矣。上曰,副船失火,迺是无妄之災也。奉使絶域,纔得竣事而還,有所賞加,乃是國家常例之典也。臺疏所論,亦出於有所聞,則不無其飭,三使臣,竝從重推考,可也。上曰,左承旨洪啓禧,亦以臺疏引嫌耶?光毅曰,同副承旨曺命采,則以臺疏出去,而洪啓禧,則日前旣已受由矣。上命承旨書臺疏批答後,上曰,李春躋事,已甚矣。又下敎曰,李春躋,豈不殘忍耶?其在自處之道,當如之何?光毅曰,李春躋昔年所遭,出於意外,其所自處,誠難矣。上曰,使李春躋,當如何自處云耶?予近來久不見李春躋矣,心嘗矜憐,故向日除拜知敦寧,以末擬落點,使有一下人隨行,此何爲後論之事耶?光毅曰,臣亦久未見李春躋之爲實職,而其所自處之道,似無可言矣。上曰,李春躋事,不亦矜憫,而此豈可以爲言乎?上曰,柳下惠之弟,何如,而予不聞柳下惠之閉門矣。李春躋之弟,豈至如柳下惠之弟乎?使李春躋,閉門不出,則此不爲可矜之甚者乎?上命承旨,正言羅㶷之疏讀之,光毅讀訖。命書傳敎,上曰,李鐽事,當初所陳者,莫知何人,而過中則知之,今其左袒,其涉過矣。守令請汰,亦無古例,而李鐽,雖曰武臣,曾經閫任,則其所擬律,比蔭差等。其創請無前之律,渠自重而輕視武臣,不顧法文之無間,旣涉可駭。李宇和則以其父之故,永錮其子,請汰散職,亦涉過矣。銓官事,意在設機欲逐,心不美矣,不可不賜批,更爾思之,其中李聖運事,此非聞於予者,而付籤墨名朝官,非儒所爲。昔有禁令,故其爲者,勿施重繩之意,旣在《大典》,則本事已爲嚴飭,何敢提說此等往事?況四大臣事,關係若何,而聖運,雖年少悖擧,其墨名四大臣之故焉在,而大訓之下,何敢以此等事,謄聞於予乎?噫,此等之說,大訓之下,於此於彼,不敢聞者蓋久。今㶷,意欲挾雜,不顧大訓之昭揭,放恣陳章,非徒無嚴,所關不輕,決不可以其章,謄諸簡策,播示京外,其在杜堤防嚴大訓之道,不可例批,爻其批給其章,羅㶷遞差。渠雖無狀,李埴事,良民爲獵軍,捧價私用,又私用隱結糶穀,準捧其價,取剩私用,果若其陳,擬律不當,亦不可置人黯黮,令該府,以此嚴問處之。出傳敎上曰,李鐽論駁,果誰爲之?光毅曰,臺臣姜鳳休爲之矣。上曰,此人,世居京中耶?光毅曰,忠淸道之人,而其先祖,曾爲參判云矣。上曰,其人,爲兼史時見之,其爲人,頗沒風矣,其文果如其人矣。李埴,何人也?予曾於都監見之,甚佳矣。其人,以宗室後裔,得除蔭官,予甚嘉之。光毅曰,與禮判家,爲同宗不遠之親云矣。上曰,然乎?臺疏若是盛陳,不可置人於黯黮之中,拿處,宜矣。李聖運則果誰之子?承宣知之乎?光毅曰,臣未之詳聞,而在院時,略有所聞矣。上曰,其本事,何如?光毅曰,臣亦未能詳知,而以虎龍事爲己功云者,實非渠罪,而所寫者,則乃聖運之孽五寸云矣。曾亦以此得談,而果爲白脫云矣。上曰,其人,爲注書耶?光毅曰,累次爲之,而其人,甚詳明矣。上曰,其人,決科於何年耶?光毅曰,戊午年,以講經登第云矣。上曰,其前職,何也?盧泰觀曰,以典籍,爲茂長守而作散矣。上曰,其家世,則何如?泰觀曰,其內外家閥,赫赫云矣。上曰,其疏中四大臣墨削之說,甚過矣。設如渠說,果爲墨削,則其時如此之輩,必多矣,以此非之,世道將無以鎭定矣。李聖運之本事,不知,其批答,誠難矣。若爲依施,則將未免鏡黨而不能辨白矣。仍命書傳敎。上曰,世道浮黨,人心之巧憯,知之熟矣。當却之而已,不必深非,而大訓之下,四大臣等說,其涉無嚴,故爲先遞差。今覽訟冤之章,設有其事,爲一請汰,其不敢陳之說,其人,旣無是事,則尤何敢欲售其習,其敢書之于章,陳之于君,關係莫重,遞差非飭,羅㶷削職,以嚴堤防。出榻敎以李宇和典籍事,言之,宇和則似爲曖昧矣。若不曖昧,則李宇和爲典籍,而此人,豈可爲兵郞乎?以此推之,則果知其曖昧矣。上曰,李宇和事,予知之久矣。李宇和以注書初入時,予問其爲某之子,心以爲,其人雖佳,必有齮齕之慮矣,果然矣。翰圈時,曾有所下敎,今臺疏,以此爲言矣。光毅曰,以翰圈事言之,而宇和以三點參圈,今臺疏則以一點爲言,與臣所聞,異矣。上曰,一點則似是左相之點矣。其時翰圈之際,林象元、趙載德,以此圈點事,於其瀛選時,予果懸書而拔之矣,其時事,予不知其過矣。李宇和,若不參翰圈而無起鬧之事,則豈於今日,始爲典籍乎?必已過兵郞矣。光毅曰,聖敎誠然,此乃天地之公心也。上命注書,羅㶷之章批答還收,本疏勿爲謄傳事,分付,注書臣景閔,承命出去傳敎後入侍。又下敎曰,若有傳播中外者,則繩以重律之意,分付後,仍命退出。二十七日五更,又命先入入侍承旨入侍事,分付,承史以次進伏訖。上命承旨,改書以傳敎中,勿施重繩之意。光毅起伏曰,臣雖惶恐,臣出閤門,則銓官,與上下番儒臣,伏聞處分之敎,莫不忻忻然矣。上曰,柳復明之爲承文提調,在於何時乎?光毅曰,臣未詳知,而其差下,似不久矣。上曰,與柳儼竝擧,而以地望言之,無乃以其孤單而輕視耶?光毅曰,柳復明,乃世族,豈至孤弱而輕視乎?上曰,其人頗精介,承宣知之乎?光毅曰,臣亦相知之間,而聖明知之矣,其人果精介,而亦有所執守矣。上曰,以自中之人而輕視如此,此乃軟地揷木乎?光毅曰,柳復明,方爲都憲,非地望之不足,其諸僚亦如之矣。仍命退出。

○二十八日卯時,俄者承旨入侍事,分付,承、史以次進伏訖。上曰,羅㶷之章,爻其批寢其章。又下敎曰,謄示中外者重繩五字,刪之。上曰,淡以靜之,則難矣。光毅曰,聖意洽然,鄭益河、吳遂采等諸臣皆以爲,奉承而體行云矣。殿下不動聲色,臨下以簡,則君臣之心,保合太和,漸至於夤協之美矣。殿下一定聖志,堅如金石,愼攝而休養,則至化所應,上下交孚,可至於億萬年無彊之休矣。上曰,自今善攝,則少者老,老者少乎?仍爲退出。

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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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明履。行左承旨洪啓禧受由在外。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金相福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曺命采被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魏興祖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相福啓曰,大司憲柳復明呈辭入啓,執義閔遇洙,掌令南泰赫、南彦彧,持平鄭彦忠在外,李垍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鄭必寧啓曰,大司成吳遂采,昨日承批之後,今日不爲出肅,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尙福gg金相福g啓曰,同義禁尹汲,連日違召,尙不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尹光毅,以漢城府言啓曰,凡亂廛廛人捉告,自是法典,而近來法綱漸弛,廛人,苟有捉告,則反被侵責之端,實爲廛人難堪之弊矣。昨日木花廛市民等,捉告亂廛女人一名之後,鍾峴居兩班家捉去本廛市民,至於拘留云,聞甚驚駭,卽爲査問,則幼學鄭陸,稱以渠家婢子見捉於亂廛,果爲捉去市民,而拘留於行廊矣。《續大典》禁制條,有士夫家奴僕,亂廛現捉,而拘留廛人者摘發,家長依律定罪之文,同鄭陸,令攸司考律定罪,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來十月初七日冬享大祭親臨擧動時,本廳,當爲留陣,而大將臣朴文秀,以本職戶曹判書,例差薦俎官矣。經宿擧動,留陣事體,至爲重大,大將不可不擧行,而薦俎官之任,有難兼行,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9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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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明履。行左承旨洪啓禧受由在外。右承旨鄭必寧坐直。左副承旨金相福。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曺命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魏興祖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二更,流星出北極星下,入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五六尺許,色白,光照地。四更,流星出觜星下,入坤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赤。

○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世子宮、賢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參議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參議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相福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呈辭入啓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鄭必寧以議政府舍人,以領議政意啓曰,本府議諡合坐,今將擧行,而左參贊元景夏在外,右參贊徐宗伋未肅拜。未肅拜人員,卽爲牌招察任,奉常寺亦有追後擧行之事,正有闕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趙雲逵爲奉常正。

○趙明履,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冬享大祭親行時,侍從諸執事中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冬享大祭親行時諸執事,例以侍從塡差,而許多祭官,實無推移分排之路,違牌坐罷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敍用。

○尹光毅,以工曹言啓曰,孔巖一津,實爲江都要路,船隻整待,譬他津,尤爲緊重,自前津船,則楊花別將次知兼管,津卒則自陽川縣,隨闕充定,而以其渡津之險,行人絶稀,津夫無所資賴,輒致逃散,別將遠居水上十里之外,無以照管。本縣,旣處江邊咫尺之地,而津夫充定之責,全在本官,則其所擧行,宜不疎泛,而津卒充定,旣不趁卽擧行,船隻整頓與否,亦不檢察,以致空船棄置,操櫓無人,甚至於江都緊行,因此稽滯,事極可慮。宜有及時變通之道,自今爲始,船隻修改之役,依前自本曹擧行,而津卒充定,船隻使用等事,專委於地方官,使之主管檢察,俾無如前疎忽之意,分付畿營,使之知委擧行,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光毅曰,當下敎,祭報府,置諸政院,尹東度在外,故頃已申飭,而其差定,何如是不均耶?問于吏曹以啓。

○傳于鄭必寧曰,誓戒實預差,依親行例擧行,如有不進者,政院察啓。

○傳于鄭必寧曰,兼春秋一員待命。

○又傳于鄭必寧曰,誓戒重矣,政府以下,只錄事一人隨行,而如有雜人混入殿庭之事,兵曹郞官,當記過。

○尹光毅,以義禁府言啓曰,一新縣監李埴嚴問處之事,傳旨啓下矣。李埴,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金相福,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申德河手本,則時囚罪人朴弼理,本以抱病之人,累日處冷之餘,素患痰病,轉成關格,有時昏窒,食飮全廢,眞元澌敗,氣息奄奄,有頃刻難保之慮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知道。

○尹光毅,以禁衛營言啓曰,今九月二十八日本營無軍將官朔試射時,哨官姜文相,未滿四矢,依例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南泰赫啓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逆畬孥籍等事,依大逆例擧行。請戊申賊魁之子貸死爲奴而年滿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竝依獜佐子追坐例擧行。請慶昷遠地定配。請徑斃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擧行。請亟寢罪人龍發、斗齡、戒剛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李之陽遠地定配。新除授執義閔遇洙,時在京畿驪州地,掌令南彦彧,時在全羅道昌平地,持平鄭彦忠,時在忠淸道扶餘地,司諫院大司諫元景淳,時在京畿驪州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9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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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吳遂采未肅拜。左副承旨金尙迪未肅拜。右副承旨金相福坐直。同副承旨尹光毅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魏興祖李景閔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尙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時,日暈。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鄭必寧啓曰,因議政府草記,右參贊徐宗伋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垂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常參日次,而上候方在靜攝中,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賓廳坐起日次,而上候方在靜攝中,頉稟。傳曰,知道。

○趙明履啓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上候方在靜攝中,頉稟。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鄭錫五,提調臣李周鎭,副提調臣趙明履啓曰,夜來寒緊,伏未審此時,聖體調攝諸節,若何?湯劑停止,已至多日,且有稟定事,臣等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當進之劑,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趙明履啓曰,右副承旨金相福,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相福啓曰,因御營廳草記,來十月初七日冬享大祭親臨擧動時,本廳當爲留陣,而大將朴文秀,以本職戶曹判書,例差薦俎官矣。經宿擧動,留陣事體重大,不可不擧行,而薦俎官之任,有難兼行,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薦俎官之任,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留陣,以中軍代行。

○又啓曰,監、兵使密符親納,例也,而前忠淸監司李昌誼,以新資陳疏,使褊裨替納,依定式,從重推考,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bb吏批b,判書徐命彬病,參判李天輔進,參議沈星鎭病,右副承旨金相福進。吏批啓曰,判書徐命彬陳疏入啓,參議沈星鎭病不來,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三和防禦使有闕之代,今當差出,而不可不擇差,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臺諫及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漢城府庶尹洪啓鉉呈狀內,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bb以b李宗白爲大司憲,姜必愼爲正言,鄭益河爲同義禁,鄭亨復爲同義禁,尹埴爲同義禁,尹光紹爲副應敎,洪樂性爲校理,洪羽漢爲副校理,金善行爲兼司書,李長淮爲繕工奉事,金元澤爲淸州牧使,金相后爲昌平縣令,李錫禧爲溫陽郡守,洪泰斗爲三和府使,金養心爲徽陵別檢,吳遂采爲右承旨,金尙迪爲左副承旨。奉敎單李德海,待教單尹東星、李河述爲掌樂正。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吳遂采,左副承旨金尙迪,右副承旨金相福,同承旨尹光毅。

○兵批,判書金尙魯病,參判李昌誼未肅拜,參議柳萬重病,參知金相紳入直進,同副承旨尹光毅進。

○副司直柳復明、洪啓禧,副護軍曺命采。

○判敦寧李箕鎭疏曰,伏以臣,日者伏見擧條之出邸狀者,因大臣筵白,以臣久不造朝,至有過矣之敎,仍命重推催促,臣於垂死病中,惶殞震慄,撫躬靡措,益恨縷喘支離,不生不滅,徒增其慢負也。苟使臣,萬有一分可勉於趨走,而故爲此留滯,要以便其身而已,則是眞不忠之甚者,其爲負犯,死有餘責,尙何過不過之可論哉?今聖敎及此者,實所以恕臣之罪,寬臣之誅也。臣雖冥迷,能不感泣?獨於臣疾病困篤,無望爲人之狀,以天日之至明,若無所俯燭者,此則臣之罪也。臣何敢徒畏瀆擾,不一陳暴也哉?始臣乞暇之行,實爲修墓之役,勢有甚急,情所自盡,而不幸遘疾幾殊,一舍之地,致身不得,初旣倩人幹事,終亦曠阻省視,人理到此,他尙何言?蓋臣消中一疾,五年于玆矣。氣血日以焦涸,形肉日以換脫,懍乎若癃老之人,此不待臣自言,人所共見而危之者,自經今夏毒痢,尤無餘地,涼生以來,火益熾而面烘若醉,津益竭而舌坼如耕,尿甘於蜜,汗黃於梔,無非危徵惡候,而舊患類中之漸,輒乘虛復作,有時精神迷茫,語言倒錯,欲起則腰脊頑麻,殆同籧篨,欲行則脚膝攣縮,動成顚仆,方急於治風,灸灼遍體,衾稠擁身,足不踰戶閾,行且月餘矣。假令臣,見在京輦,病至於斯,已斷陳力之望,而今臣所處,不比近郊,雖欲拚棄軀命,扶舁前進,其勢不可得矣。噫,犬馬戀主,物性則然,明時便訣,豈臣所忍?幸而賴天之靈,延得晷刻之命,則更進文陛,獲近耿光,卽臣區區至願,而只爲貞疾錮跡,承命無路,生爲辜恩之臣,死爲負罪之鬼,是臣之所大懼也。且臣見叨諸職事,俱係緊重,不容瘝曠,相臣已言之,其在國體朝政,尤合早有處分,玆敢力疾治疏,冒死控懇。伏乞聖慈,哀臣將死之鳴,諒臣難强之實,亟將臣所帶敦府藝苑及籌司、惠局、太僕等任,倂賜恩免,俾臣還其本分,安於歸化,以卒生成之澤,仍勘臣慢命之罪,毋令法紀,緣臣隳壞,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頃者下敎之後,遽然尋鄕,尙不上來,分義事體,其涉過矣。卿其勿辭,從速上來行公。

○知敦寧李春躋疏曰,伏以臣,早科不幸,多子招災,昔年變故,尙有餘悸,諫臣之疏,忽提往事,冞增懍惕,寧欲無言?噫,臣本空疎譾劣,百無肖似,而釋褐登籍,三十有二載矣。才短性拙,素昧進取之方,息交絶遊,全無扳援之力,前後資級,皆出聖意,頂踵毛髮,罔非洪私,感激之私,糜粉是期,而庚申以後,萬念都灰,冗官散職,猶且逡巡,杜門深巷,謝跡要路。臣於朝廷,何異江湖之一鳧雁,而人之爲言,乃至於此,莫非臣不忍便訣,遲徊京輦之致,俯仰慙痛,尙復何言?玆敢投進短章,徑出城門,回望雲天,有隕如瀉而已。伏乞聖慈,亟命鐫削臣職名,俾得屛伏田里,隨分飮啄,以卒天地生成之澤,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噫,旣往之事,於卿何有?常顧卿心,予爲矜之。今者之斥,豈徒非厚風?亦一可笑也。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吏曹判書徐命彬疏曰,伏以臣,疎迂拙劣,與世無當,特一局外冗散耳。銓衡重地,固非臣夢寐之所擬議,而殿下不以臣不肖,畀臣此任,臣之數十違召,必欲抵死力辭者,蓋出於量己量時之意,而畢竟迫畏嚴命,冒沒一出,反顧初心,慙悔交中,臣雖儱侗,亦有省識,豈不知近來世道之無奈何?今日銓官之不可爲,而世祿之義,旣有逃遁不得者,則區區妄以爲,稍加恢拓,漸謀寅協,或可爲一半分半之裨補,而惟其誠信難孚,識慮未周,前後注擬之間,未必動叶物情,則早晩狼狽,臣固料之,果然兩臺之疏,次第繼發,而其所以罪狀臣者,語意深緊,臣誠不勝駭怖,而亦有一笑而不足辨者。彼李聖運、李宇和兩人,特不過微末一小官耳。其用捨胡大關緊,而臺臣之言,則費力太過,有若世道之憂,關係非細者然。審如是,則臣之不忠無狀,不惟無補於國,臺臣之所能憂者,臣則不以爲憂,甚矣,臣之迂也。然而聖運事則其事實之差爽,不但擧世之所共知,守令分司之除,郞署外臺之擬,初未嘗有所拘礙,今其爲言,不亦異乎?宇和則其父之四經郡邑,不出十數年之間,而政案俱在,可考而知。其身則不拘外職,而其子則反枳一冗官者,非臣意慮之所及也。至於重臣之循例檢擬,以此而爲前後政官之罪者,益見其世道之可厭而然,此已聖鑑之所洞悉,臣又何辨?噫,臣本虛舟自在,人無喜怒,而乍出要地,旋失本色,左右受攻,乃至於此。若不遄解銓柄,得還拙分,則從此繼起之論,將無所不至,幾何而不身陷大僇也?玆敢略暴危懇,仰瀆宸嚴。伏乞聖慈,曲垂諒察,亟命鐫削,仍許退屛田廬,涵泳聖化,公私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旣知其挾雜,覽卿之章,覽李聖運之爲父訟冤,其斥,無據難掩,於聖運,已無可言,況備擬銓官乎?世道若此,其欲敲撼以此等不韙之目,勒加於人,此非謂聖運也,意甘心于卿也。任之勿疑,已諭常訓。予雖衰耗,此等之讒,焉可售於今日?況毫無撕捱者乎?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菁陽君柳儼疏曰,伏以臣,伏見朴盛源之疏,其侮辱臣,無復餘地,此曷故哉?罔非自取。臣於前後,被人言而不知斂避,終而至於此,此臣之故也。不然則彼盛源,卽臣外黨,決不以地論臣,至於望,則臣果以萬萬不似,廁跡於籌堂者,今至十一年矣。其間主公論者何限,而曾無一言之駁正,今盛源,能論之,其疏之出於公,可知,臣何可費辭論辨,而在臣身,疲困則極矣。如是而因仍蹲冒,非但臣心之有媿,人之唾罵,無以自解。玆敢投進短章,仰瀆宸聽,乞賜處分,俾靖私義,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旣知過中,其批晩矣之敎,亦因不覺,此等挾雜,何過撕捱?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兵曹正郞李聖運疏曰,伏以臣,千萬夢寐之外,被人汚衊,罔極之誣,至及泉壤,搥心崩胸,直欲無生。身爲小官,干瀆宸嚴,極知惶隕,而情私痛迫,不暇他顧,敢將事實,疾聲泣籲於孝理之下,弸中至冤,若得一暴,雖就萬戮,亦無所恨。惟聖明,少垂矜察焉。噫嘻,今玆羅㶷醜誣,言之痛心。逆虎敎書,臣之庶從叔檍秀,實寫其文,蓋檍秀身旣卑微,粗有筆技,故伊時果差是役,而傳聞易訛,怨家挾憾,臺臣李重觀,論劾臣伯父前郡守臣衡秀以爲,使其仲弟德秀,寫敎文,德秀,卽臣之仲父也。其時諫臣尹會,疏斥其失實,則重觀,以此引避,終歸落科,本來事狀,不過如斯,今㶷之疏,直曰臣父寫之,抑勒爲說,而又曰借筆於人,歸功於己。所謂書寫,初何功之可言,而設如渠言,眞有可記之功,筆旣檍秀之筆,則顧何與於臣家,而乃以借歸等字,隱映說去,以爲眩惑之資耶?當初重觀之以臣仲父,爲言者,已歸虛捏,而㶷又因此變幻,以臣父爲言者,必欲緊襯臣身而點汚之,其所用意,吁亦巧且憯矣,而又從而爲之說曰,臣之仕途,由此見枳。臣以戊午釋褐,積仕槐院,癸亥陞六,待罪外邑,其後騎省外臺分司之望,亦嘗屢擬,間受天點,雖其根植單孤,才識鹵劣,宦途進取,不能猶人,而實未嘗因累見枳如㶷之說者,則所謂血黨畏忌,不擬郞署之云,尤豈非捏誣之一端耶?噫,世道險巇,物態閃幻,敲撼餘波,轉及於如臣不干時機之臣gg身g,辱其身而不足,至辱人已死之親,其亦不仁,甚矣。至於墨削一款,不待多辯,凡泮宮墨削之規,惟齋任,避人閉戶,獨自施墨,非凡儒所敢干涉,則臣之未經齋任,衆所共知,其墨削者之爲誰某,《太學日記》,一按可破,臣豈敢費辭呶呶,而臣之所憤痛者,鏡、虎是何等惡逆,而凡欲陷人者,必以此,空中罩去,䵝昧爲說。此等伎倆,天日之明,宜無不燭,臣不必更事煩陳,只將崩迫痛隕之私,干冒鈇鉞,瀝血哀訴。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賜矜燭,洞察誣枉,因治臣瀆私之罪,以肅憲紀,以伸私枉,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覽爾爲父訟冤之章,人之巧憯捏誣,若此,世道寒心矣。

○左議政趙顯命箚曰,伏以臣,方在淹病祈免之中,今日大廷之班,不得進參,虧分蔑禮之罪,安所逃也?伏乞顯加嚴誅,以爲百僚之警焉。仍念臣之日前辭箚,蓋出於萬分不得已之計也。相職,重任耳,臣業已冒受,豈敢以一時微疾,遽欲解免哉?病在肢節,初非重症,痰濕流注,頃刻變化,朝而差減,則夕可以行仕,故百方調治,遂及半年間,赴籌座一登筵席,以自試其可强不可强,而知其終無奈何然後,始敢辭焉。夫蹣跚則可以就班,匍匐則可以登殿,臣亦自料其如此,而蹣跚匐匍之形,非可以施之於赫赫具瞻之地者也。其苟且可羞,孰甚焉?臣,百無一能,而獨未嘗以苟且事殿下,今於頭白垂死之日,豈忍爲此也?如欲不爲入侍,只赴朝堂,如首揆所達,則尤不成大臣去就,以此以彼,無他道理,唯有一遞,爲兩便於公私耳。臣以無狀,遭遇聖明,致位至此,義不敢自有其身,水火燥濕,唯欲生死向前,以爲萬一補效之圖,而蒲柳之質,未秋先零,狗馬之疾,將成癃廢,此殆臣窮命然也。撫躬自悼,尙何言哉?伏乞聖明,亟許鐫遞臣職名,改卜賢德,毋令重務久曠,亦令臣得以安意調攝焉。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以病不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而善攝,竢其少間,依前批卽爲視事,用副慇懃之意。遣史官傳諭。出榻敎

○同副承旨曺命采疏曰,伏以臣,奉使而有罪者也。未蒙重勘,私分常自兢惶,不意銀臺寵擢之命,遽下於夢想不到之地,臣敬奉恩旨,震越罔措,疏籲闕外,終不得徹。遂以義分所迫,冒沒承命,而一念蹙蹙,猶自夢寐頻驚,今見正言朴盛源之疏出,而果然有聲罪之論矣。蓋自臣,昨冬渡漢以後,浮謗喧傳,千奇百怪,靡所不至。彼諫臣之驟於得聞者,亦何究其虛實從來耶?設如其言之喧傳,臣之罪,不但於不能檢下而已也,至於副船失火,諫臣之下語論勘者,煞分輕重意思,得無以燒弊之罪,專委於副使,而正使,從事差別云爾。噫,萬里滄波,騎舶雖分,奉命一出,其責則同,檢飭與不檢飭,何嘗有彼船與此船之分?僚使有罪,臣亦有罪,其所主管,似非辯論,而喧謗之所由起,則臣實莫知其故,苟使臣,能盡於嚴束一行之方,則人亦何由而爲言哉?臣惟自反而已,不必尤人,而且不能早事於徙薪之戒,以致火延國幣,上以貽聖上之慮,下以殫中外之財,臣等之罪,於此死有餘矣。有賞無罰,寵典隆加云者,果如諫臣之言,以臣等之故,而失國家刑政之平,則其所關係,信乎不小而大矣。臣今何可徒恃寵恩,蹲仍近密之班,以自陷於不憚公議之科哉?玆將引罪之懇,仰瀆崇嚴之天。伏乞聖明,亟命下臣司敗,以勘奉使無狀之罪,仍令刊削職名,以答臺言,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旣知過中,業已勘推,爾其勿辭焉。

○兵曹參判李昌誼疏曰,伏以臣,頃因情理焦急,蒼黃控懇,特蒙聖慈曲諒,許臣遞任。噫,從前藩臣之祈免,何限,而擧或累辭而不獲命,臣獨何人,終朝之遞,乃能得之於一號籲之間?此實孝理攸及,非私於臣者,而臣心感祝,尙復何言?旣又得接家信,臣母聞臣將還,病懷慰悅,遂得少愈,是我聖上錫類體下之恩,不獨偏加於賤臣,造化生成之澤,實亦推及於老母,闔門頌戴,唯隕結是期。臣自蒙恩遞,急於歸護,倂日治簿,淑裝戒行,乃於薇垣赴召之路,忽奉騎省特擢之命,臣誠惝怳震悸,莫省攸裁。竊念明主任使,必稱人材,而擢秩之典,難愼宜倍,朝廷官爵,孰非天工,而命德之器,位遇尤別。顧玆誤恩,何爲而及於臣哉?臣本迂愚鈍劣,文質無底,特以先祖之故,過蒙聖朝拂拭,前後揚歷,涯分已極,內外歷試,涓涘莫效,夙夜媿恐,如集于木,今又躋躐,遽先於群彦,簡拔,不待於僉擧,此不但在臣身,爲負乘之災,竊恐有累於綜核之政,非細故也。噫,臣逖違軒陛,今幾歲矣。區區犬馬之戀,豈不欲進邇耿光,少伸微忱,而況納符體重,尤宜以躬,祗緣謬被匪分之恩,莫遂反面之誠,情缺禮虧,罪合萬殞。伏乞聖慈,亟收臣新除職名及資級,以重公器,以安賤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今者陞擢,意蓋在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戊辰九月三十日未時,上御歡慶殿。藥房入診,領議政同爲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都提調鄭錫五,提調李周鎭,副提調趙明履,假注書魏興祖,記注官朱炯質,記事官盧泰觀,醫官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烓gg金壽煃g、鄭文恒、許錭、方泰輿、柳徵瑞以次進伏訖。在魯曰,夜來寒意稍緊,聖候若何?上曰,日寒深,幸氣則一樣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向安寧矣。在魯曰,王世子微感之候,夜來更何如?上曰,已愈矣。錫五曰,眩氣更無發作之端乎?上曰,有時有之,而亦不大段矣。錫五曰,水剌之節,更如何?上曰,一樣矣。錫五曰,請令醫官入診,而日寒,宜閉戶矣。上曰,勿爲閉戶,而醫官上四人入診。應三入診退bb伏b曰,左右三部,甚調均,今日脈候,好矣。起鵬、壽烓gg壽煃g、文恒以次入診退伏,而所達皆同,錫五請令議藥曰,更以六君子湯劑進乎?抑議定他劑乎?上曰,前以補中益氣湯,有所下問者,更令諸醫議定,可也。應三曰,臣等在外亦有所議者,補中益氣湯,加減以進,則似好矣,諸醫所達,皆同。錫五曰,入侍諸醫之言,皆以補中益氣湯加減以進,爲達,聖意,何如?上曰,然則先劑五貼,試爲進御耶?仍命明履書傳敎曰,加減補中益氣湯五貼劑入。出榻敎周鎭曰,今日諸醫皆以脈候調均,諸症似減,爲達,六君子湯進御時,雖未知顯然功效,大凡補元之劑,服之旣久,始知其效,今此脈候之差勝,亦安知非六君子湯之效乎?上笑而下敎曰,若不謂之藥效,則予亦固執矣,歸功於此藥,亦不妨矣。周鎭曰,丸劑一向不進,甚爲可憫,在外時,聞首醫之言,則欲以元方加減,變名劑進,此亦一道,故敢達。上曰,前方中,欲何以加減乎?應三曰,合當於聖候之藥,無過於八味元,而聖意不欲進御,或拔一二材,改定藥名之意,臣等於在外時,提告提調矣。上曰,攢之爲丸,何必變其名,而取新新耶?應三曰,八味元,古人劑法甚好,而以其臭之不好,聖意難於進御,故欲拔其中有臭之材矣。上曰,殆同已衰之木,雖日日灌漑其根,決無更茂之理。氣衰之後,雖日日服藥,豈望其蘇復耶?三十以後,漸覺衰耗,向以灰木之諭,言于筵中,而若此而安得爲無限事業耶?周鎭曰,臣雖猥屑,而當以已驗者,仰達矣。臣本虛脆,而自數十年連服八味元,數年以來則止之,而顯有效驗,大抵人之服藥,欲冀其補不足也。在魯曰,補元之劑,亦不可不進御矣。明履曰,湯劑、丸劑,竝不可止之矣。在魯曰,大享攝行之請,今已幾次,而終未承兪音,臣等益不勝憫鬱之至。昨日,乃東朝誕日,故未得求對仰請,而自今日,寒意稍緊,此後亦安知不至酷寒耶?臣民焦憫,擧國同情,聖心亦必自量,而今日,則快降兪音焉。錫五曰,殿下試思之,卽今春秋,幾何?在靜攝之中,亦且幾時?雖夏享,亦難親行,而必欲冒大寒而徹夜將事,臣等之煎憫,誠有不可盡達者矣。周鎭曰,兩大臣縷縷之請,終未蒙允可,臣誠憂憫。明日以後,乃是深冬節候,曉夜之氣,一倍寒冷矣,近日聖候之最難處,痰氣眩氣,此皆當寒易發之症,豈不深慮處乎?伏望更留聖念焉。明履曰,日前則日氣稍溫,而猝有寒氣,動駕時,未知日候更何如矣。屢日陳達,未得回天,臣等死有餘罪矣。上曰,卿等之如是,已所料矣,而予若病不起動,當命攝,不然則必行矣。且誓戒過後,後殿享禮,豈不難處乎?周鎭曰,殿下以無窮之孝思,欲行親享,聖意只在於情禮之必伸,而徹夜將事於廣庭,易致添傷之患,決非愼疾之道。誓戒雖過,以聖候之在靜攝,特命攝行,豈是不可爲之事乎?在魯曰,向者以從當觀之下敎,而今日下敎更如此,臣等不勝泄泄之至矣。上曰,泄泄則上下一般矣,予亦泄泄矣。錫五曰,臣等意竭辭窮,不敢更有所達,而殿下方在靜攝之中,不念聖候之傷損,强咈群下之請,徹曉將事,或致添傷之端,則其貽憂於陟降,如何,貽憂於東朝,亦如何?伏願更加三思,亟降兪音。上曰,慈聖亦以重難,爲敎,予心已定,豈可已也?卿等雖如此,決難勉從矣。使予爲盥洗位,長立一處,則似難,而至若初獻,則無所難矣。自誓戒以後,此心尤覺憧憧矣。在魯曰,在下者之言,亦不可一向牢拒,臣等極知惶懍,而今日不承兪音之前,不可退出矣。錫五曰,昔年寧陵動駕時,至有政廳之擧,殿下若終靳允許,臣等退與百僚,當復陳請矣。周鎭曰,如臣拙訥之辭,誠意淺薄,雖不能感回天聽,而兩大臣所達俱是理到之言,以殿下之聖明,豈不賜開納乎?上曰,大臣所達,已過矣,而卿言亦過矣。豈以言拙誠淺,不聽也哉?卿之陳白,一於質實,予心每庸嘉之。周鎭曰,典牲署犧牛事,亦可憫矣。所在黑牛,只餘四五首,祭享迫近,而本署官員,以此報狀,自京貿得爲請,故五首先爲貿得事,草記蒙允,知委本署,姑未知貿得幾首矣。上曰,京中亦有黑牛乎?此與沽酒市脯,有異矣。在魯曰,犧牛事重,典牲提調,似當請對,而似未及爲之矣。上曰,提調,誰耶?在魯曰,權𥛚也。周鎭曰,典牲署黑牛連斃,故湖西分養黑牛,星火上送之意,前已知委,今方鱗次上來,而當初典牲署,因湖西牛疫之牛上來傳染,仍爲大熾,故今番新來者,本署亦慮有是弊,姑未捧上云矣,而今番祭享所用黑牛,倉卒貿得之際,或未能如前肥腯矣,此爲可憫矣。在魯曰,若攝行,則雖以典牲署所餘四五首,足爲需用,而親享,故厥數倍入矣。近來自上別爲申飭,故祭享犧牲,比前頗肌腯gg肥腯g矣,今番則事適如此,恐不如本署留養者矣。上曰,各別申飭,可也。錫五曰,此後日氣,若當劇寒,則攝行之命,決不可一向堅執矣。在魯曰,遲離gg支離g瀆擾,罪合萬死,而伏望更留聖念,早降攝行之命焉。上曰,雖極寒,予則不爲關係,而亦可忍之矣。予意則每欲盡行一年五享矣。雖不獲已於卿等今日之請,許令攝行,然臘享則固當親行,卿等知之也。錫五曰,若欲親行臘享,則寧行冬享,可矣,臣等更何仰達乎?周鎭曰,日勢已暮,劑藥緊急,臣請與諸醫先退。上曰,唯。周鎭及醫官退出後,錫五曰,向日擧動時,有軍兵餽粥之擧,而此實爲小惠,非可每每如是矣。在魯曰,都提調之言,是矣。上曰,然矣。錫五曰,臣以藥院事,有所仰達者矣。本院事體至重,自前堂下醫官,不敢許久稱病,而御醫權焌,托以身病,不參問安,幾至十餘朔,極爲駭然。體統所關,不可置之,爲先汰去,而汰去,罰似太輕,何以爲之?上曰,體例言之,先汰後拿。錫五曰,其代則以內醫薦中,取才差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下敎曰,醫非三世,不服其藥,百工皆然,而醫爲最重矣,此後內醫差下時,必取其世醫,可也。在魯曰,訓鍊大將金聖應,頃有申飭行公之敎,而聞其有痰病甚重,不得行公云矣。上曰,予則不知矣,其有實病耶?遣內醫看病。出榻敎仍命明履書傳敎曰,政事當日爲之。出榻敎又命書曰,金吾堂上尹汲、曺命敎、李宗白,竝許遞。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出榻敎又命書曰,今番議諡之命,意在。政府合坐後,卽爲開政擧行事,分付。出榻敎上曰,翰圈則何時爲之耶?在魯曰,鄭恒齡,遭彈不輕,其在廉義,似不行公,宜有變通,而自前翰圈,不得備員,則差出別兼春秋,以備三員然後,參圈,例也。卽今李德海、尹東星,則俱以館例撕捱,而別無難安之端,宜出別兼春秋,使之從速完圈矣。上曰,鄭恒齡,陞六差出,一兼春秋,卽爲翰圈事,分付。在魯曰,然則兼春秋,亦當口傳差出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命書傳敎曰,違牌翰林,竝敍用,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職,仍卽牌招。出榻敎在魯曰,頃日修撰金善行,以故監司黃璿贈諡事,陳達,而有詢問大臣之請,故臣有所仰對。成命雖已下,格外請諡,宜有請推,而其時忘未及陳達,日昨,應敎黃景源,又以故參判尹文擧,副提學金慶餘贈諡事,陳達,有大臣入侍時下詢之敎矣。此兩臣宜諡之議,亦久已有之,而但非正二品實職,則俱係格外,以一儒臣,連請格外之諡,至於三人,事體甚爲未安。金善行、黃景源,竝從重推考,何如?上曰,兩臣事,果如何?在魯曰,尹文擧、金慶餘兩臣墓碑,皆先正臣宋時烈所撰,而盛有所稱道,一則載於元集,一則載於別集,可考而知也。兩臣,俱於丙、丁亂後,引義自靖,不肯從仕,當孝廟奮發大志,群賢彙征之日,亦嘗暫時赴朝,平生惓惓於復雪大義,孝廟朝待遇,殆無異儒賢,其淸名重望,節義學行,雖別爲賜諡,未爲不可,而惟在自上裁處矣。上曰,事體重,故如是,而議諡,則似當爲之矣。在魯曰,兩玉堂,推考,宜下兪音矣。上曰,依爲之。兩臣事,今聞大臣陳達,其雖可諡,其在重諡之道,事遠者當爲審愼,令吏曹,問議于大臣,稟處。出擧條明履曰,今日開政命下,而近日院位不齊,事甚苟艱,宜有變通之道矣。上命明履書同副承旨曺命采疏批,又命書曰,誓戒之後,承旨不可不備,在外承旨許遞,同副承旨不無伸廉隅之道,一體許遞,其代,以在京參誓戒之人,備擬事,分付。出榻敎仍命書曰,玉堂東壁以下有闕之代,今日政,一體擧行事,分付。出榻敎上曰,承旨少退,注書出去,儒臣上下番,持《常訓》入侍事,分付。臣興祖承命趨出,應敎尹光紹,修撰林錫憲召入後,上曰,史官出去,冬享大祭大祝,皆書入。炯質,承命出去持入,上命明履詳達各人姓名後,上曰,皆以儒臣塡差耶?明履曰,然矣。上曰,讀之。光紹、錫憲、明履分讀《常訓》訖,上曰,予之精神如何,而八條目諸件,皆不可記得矣。光紹曰,頃年聖上之親製此文也,臣與金尙迪,同爲入侍,而歎服聖上之精神矣。今又承命讀之,尤可見聖學聖德之逈出萬古,其中八條明訓,皆是先朝已行之事,垂範於我殿下者也。殿下已行之于身矣,又以垂裕于元良,則萬世治法,無過於是矣。上曰,此則爲元良製出者也,今日命讀,亦有深意,元良,能體而行之,則是予之幸也。錫憲曰,小臣鄕居,未得冊子,借見此冊於人,而今日命讀之,聖意可以仰體矣。蓋此書,非但爲一時垂訓,東天地在時,則傳之無窮矣。上曰,英廟朝,亦有所製,今則無有矣。海印寺,有《八萬大藏經》尙在云,此雖異端之道,而予則貴之矣。彼亦然矣,而此不如是,亦可歎矣。錫憲曰,文武之道,布在方冊,道若行,則無書而自傳矣。今此八條聖訓,堯、舜復起,無以加此,以殿下二十年苦心,作此嘉訓,將以垂裕後世者,至矣,東宮,若仰體無怠,則實萬世無彊之休也。明履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卽爲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錫憲曰,校理尹東度,自鄕上來,牌招入直,何如?上曰,依爲之。又下敎曰,今日政,新除玉堂,亦待下批牌招,可也。儒臣先退,承、史以次退出。

○九月三十日二更,上御歡慶殿。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金相福,假注書李景閔,記注官朱炯質,記事官盧泰觀以次進伏訖。上曰,尹東度,今日始爲上來而自現耶?相福曰,今日在院之時,尹東度之疏入來,故其疏不爲還出矣。上曰,其疏中,有引咎之意耶?相福曰,其疏中,以不及參誓戒之意,引咎矣。上曰,其求差祭官之語,亦在於疏中耶?相福曰,果有求差之語,而以程途之稍遠,未能及期,爲咎矣。上曰,尹東度之求差祭官之意,殊爲可尙,而今此引咎之語,亦是矣。上命承旨仍書傳敎,上曰,諸執事,申飭,非今斯今,業亦下敎,則不參者多,其中以曾經法從之臣,無端不參者,竝削職,其他不參諸執事,或遐方微官,不知其差,不無不參之弊,待供辭,當以知之,爲先竝拿處。尹東度,其所不及,似是道遠之致,今日亦爲上來,規避執事之時,求差欲參,其心可尙,不無參酌之道,而其旣不參誓班,則亦不可無飭,事過後下義禁府,推考。其雖曰進參,臨誓不來,則其宜差他以參,而以不參爲參,其涉駭也,當該吏曹郞廳,亦爲事過後,禁推,削職拿處之,代參誓班人中卽差事,分付。協律郞勿差次官,掌樂正,今日政,亦以參誓人備擬,待下批,仍差。出擧條上曰,誓班不參人,有將爲下敎之敎,則今日入侍儒臣,遽然請牌,其涉不察,推考,牌招勿施。尹東度,方在事過後待勘之中,本職遞差,令該曹付軍職。出擧條上命注書出去,十二大祝姓名謄來,注書臣景閔,承命出去,大祝姓名進于承旨後,上曰,大祝姓名,承旨讀達,可也。相福讀訖,上曰,十二人,果皆玉署中人也。趙載敏,無端撕捱,其涉過矣,而黃柙,亦不行公,尤涉過矣。相福曰,其間委折,雖不詳知,而此兩人,近無行公之事矣。上曰,大祝,則果皆擇差矣。相福曰,然矣。上曰,掌樂正趙泰彦以協律郞,旣被削職之律,今日政,以參誓戒之人,差出事,分付。上曰,吏判批答,承旨書之。李聖運之疏,爲父訟冤耶?相福曰,然矣。尹光毅以爲,此疏爲父訟冤之章,故不得不捧入云矣。上曰,爲父訟冤之章,捧入,宜矣。上命承旨讀李聖運疏,相福讀訖,上曰,李衡秀,聖運之三寸叔耶?相福曰,然矣。上曰,李重觀,在乎?相福曰,臣未能詳知矣。上曰,聖運之疏中,四大臣事,以人事條拔去,而大抵墨削之罰,非齋任,則似不得爲之矣。相福曰,疏中亦云,非齋任,則不得爲之云矣。上曰,泮中事,齋任,似可主張矣。命承旨諸批答書之後,上曰,又有未承批疏乎?相福曰,兵曹參判李昌誼疏有之矣。上曰,予忘之矣。又命書批答後,上曰,李昌誼,年今幾何?相福曰,甲申生矣。上曰,其年則亦多,而以予視之,則爲少年矣。其祖彦綱,亦爲忠淸監司,而李昌誼於其祖爲湖伯之年,渠亦爲之云,亦奇矣。承旨知之乎?相福曰,臣則未得聞知矣。上曰,向日筵中,大臣以此進達矣。上曰,噫,往日之事,予不介滯于中,自歉然乎誠信之不孚,待大臣之欠敬也。以卿恒日從容之雅量,何過撕捱,而歲已周矣。一向在鄕,尙無動意,此豈恒日期乎卿者哉?卽今在京時任大臣,其幾人?此等之時,以卿爲國之心,其何若此?隆寒在邇,顧鄕閭之齟齬,悶相臣之零替,玆令史官,諭予慇懃之意。卿體此意,卽日上來之意,遣史官傳諭于閔判府事。出傳敎仍命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