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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记/英祖/二十四年/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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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明履。行左承旨洪启禧未肃拜。右承旨郑必宁坐直。左副承旨金相福。右副承旨宋昌明。同副承旨尹光毅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魏兴祖尹得养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尚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巳时,太白见于未地。

○下直,平山府使李景喆,参礼察访边镇国。

○宋昌明启曰,都摠府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兵夜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尹光毅启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牌不进传旨未下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尹光毅曰,海兴君橿处给由马。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赵东夏以禁卫营中军及军兵等中日试放事,训炼院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相福以奉常寺官员,以都提调意启曰,东籍亲耕田所种粟太两谷,今九月初四日间,当为成熟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奉常寺官员,以都提调意启曰,东籍亲耕田所种稻豆两谷打作,则稻六石十斗、豆一石二斗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宋昌明,以义禁府言启曰,全罗右水使状启据,刑曹粘目内,沃沟前县监安栻,依本府处置事,允下矣。安栻,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允。

○持平李寿德启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请瑞虎等两贼孥籍,亟令王府举行。请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举行。请逆畬孥籍等事,依大逆例举行。请戊申贼魁之子,贷死为奴,而年满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并依麟佐子追坐例举行。请庆昷远地定配。请径毙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举行。请亟寝罪人龙发、斗龄、戒刚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请李之阳远地定配。措语并见上新除授司谏院大司谏李昌谊,时在忠清监营任所,正言金善行,时在京畿高阳地,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允。下谕事,依启。

9月2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明履。行左承旨洪启禧未肃拜。右承旨郑必宁。左副承旨金相福。右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同副承旨尹光毅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魏兴祖尹得养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尚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旌义县监河大润。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赵东夏以禁卫中军,本营诸将官朔试射事,训炼院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今日次对,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牌不进传旨未下、陈疏入启外,持平任珣,即为牌招,以为入侍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者备边司郞厅,以大臣意来言,上候方在静摄中,而久未登对,有禀定事,率备局诸宰,来会宾厅云矣,敢启。传曰,日寒若此,眩气似加,其命入来之日入来。

○传于尹光毅曰,乃前有之症,汤剂连为进御,药房虽欲问候,勿为之。

○宋昌明,以右边捕盗厅言启曰,刑曹还送罪人私奴顺才,掘出儿尸,断头刳腹出肝辞缘推核事,拘留本厅矣,因杖毒,今月初一日未时量物故,令汉城府依例检尸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持平任珣启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快正王法。请瑞虎等两贼孥籍,亟令王府举行。请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举行。请逆畬孥籍等事,依大逆例举行。请戊申贼魁之子,贷死为奴,而年满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并依麟佐子追坐例举行。请庆昷远地定配。请径毙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举行。请亟寝罪人龙发、斗龄、戒刚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请李之阳远地定配。措语并见上答曰,勿烦。

9月3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明履。行左承旨洪启禧未肃拜。右承旨郑必宁。左副承旨金相福坐直。右副承旨宋昌明。同副承旨尹光毅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魏兴祖尹得养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尚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宋昌明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安𠍱,掌令李光瀷牌不进传旨未下,赵云逵在外,持平任珣呈辞,李寿德陈疏未下。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当日为之。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臣郑锡五,副提调臣赵明履启曰,雨后寒紧,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加味六君子汤,连为进御,而调摄诸节,有差胜之势乎?前入汤剂,已尽于昨日,今日当依前下教,加剂以入,而臣等,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眩气一样。汤剂进御,而后日次入侍,宜矣。

○药房口传启曰,汤剂依前以五贴剂入之意,敢启。答曰,依下教剂入。

○金相福启曰,泮宫课试,必于十月前了当事,曾有申饬之教矣。大司成尹汲,即为牌招,使之举行,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相福曰,今下上言,违格四张,叠呈一张,一体下该曹。

○以吏曹参议沈星镇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相福曰,只推,牌招,一体开政。

○为政。吏批,判书徐命彬进,参判李天辅进,参议沈星镇牌不进,都承旨赵明履进。兵批,判书金尚鲁进,参判柳复明病,参议柳万重入直进,参知金相绅病,同副承旨尹光毅进。

○吏批启曰,台谏及玉堂春坊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兵批启曰,黄海水使,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他道守令、边将中,可合人并拟,何如?传曰,允。

○吏批启曰,广兴仓主簿李震炳,受由过限未上来,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吏批启曰,敬陵参奉申大孙呈状内,亲病危苦,势难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金尚星为大司宪,以赵载敏为校理,以申𬀩、金善行为修撰,以曺命来为弼善,以李显祚为说书,以李显重为兼说书,以李普春为敦宁都正,以李天辅为济用监提调,以申晩为司饔院提调,以柳俨为造纸署提调,以金尚星为掌乐院提调,以赵暾为执义,以尹志泰为司谏,以林象老为掌令,以郑宲为奉常寺正,以李毅中为献纳,以金相良为司宰监佥正,以赵汉辅为敦宁府判官,以金圣宇为军器寺佥正,以金仁大为司饔院主簿,以李国辅为长兴库主簿,以吴命观为广兴仓主簿,以任瑢为内瞻寺主簿gg内赡寺主簿g,以权瀞征为造纸署别提,以申㬦为济用监直长,以李瑨为司饔院奉事,以金道健为典设司别提,以尹尚逸为膳工监假监役,以赵东恒为凤山郡守,以金善行、尹尚任为兼校书馆校理,以郑宲以兼辅德。行左承旨洪启禧今加嘉善,弼善南泰耆今加通政,以上加资事承传。译官朴尚淳今加嘉善,译官李昌基今加通政,以上加资事承传。

○兵批启曰,佥知中枢事崔尚鼎,忠壮将高必汉,近得轮疾,万无起动供仕之望,俱为呈状乞递。宣传官李有寿,既有直赴之命,所带之职,系是南行窠,不可仍带。并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朴厦棂为同知,以柳星东、朴启东为佥知,以崔后泰、金必祐、元命益为兼五卫将,以崔尚鼎为曹司卫将,李枝茂为忠翊卫将,以金炅为忠壮卫将,以车复运为景福假卫将,以赵东升为训炼副正,以李㴋为训炼佥正,以洪彦复为都摠经历,以李征圣、赵伸、曺命杰为武兼,以闵堣为文兼,以任𪼛为北评事,以金元奎为智岛万户,以赵斗雄为古丰山万户,以徐重运为大岘山城别将,以具善复为黄海水使,副护军李秀辅,副司直申晩、李毅中,副司果李绣、宋必焕,副司正尹得养。

○尹光毅,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连日姑降入直,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赵明履启曰,左承旨洪启禧,待加资下批,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尹光毅,以刑曹言启曰,韩聚奎为名人,丧其多产子女之妻,又为潜奸其妻之弟,行淫情节,个个迟晩,所当照律处之,而律无可据之文。当此民俗日颓,淫风狼藉之时,如此之类,不可不严加惩治,以砺风教。韩聚奎严刑远配,何如?传曰,允。

○尹光毅,以禁卫营言启曰,今九月初二日,去八月朔无军将官朔试射时,哨官安世翰,未满四矢,依例汰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忠清兵使状启,公州等官居李时金女等囕死事,传于郑必宁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吏曹参判李天辅疏曰,伏以臣,伏见备局草记,启差本司有司堂上,臣诚悚惕愧恧,罔知攸措。筹司兼任,何等职责,而有司之任,尤有重焉,未知是任何为而及于臣身耶?臣儱侗空疏,不识世务,待罪海藩,三岁尸素,寻常簿牒,犹未了办,至今追思,馀愧在心,况使之与闻于军国机务,则其贻累于圣世综核之政,为如何哉?目今人物,虽曰眇然,履历才望,合于是任者,岂无其人?而大臣,乃以臣苟然充数,国家用人如此,臣恐有识者慨然而窃议之也。臣自承向日筵教,感激殊遇,不知死所,铨地宠擢,犹不敢抵死祈免,冒没趋承,颜忸怩而心悸恐,历时月靡定,而今又有命辄膺,冥行不已。知受而不知辞,则圣恩愈重,而臣罪愈大,及至早晩偾败,臣虽万死,无以自赎其罪,宁不懔然寒心哉?启下之后,连值清斋,今始沥血呼吁于宸严之下,伏乞圣明,俯赐谅察,亟递臣筹司兼任,以安微分,千万至幸。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任。

9月4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明履。行左承旨洪启禧陈疏入启。右承旨郑必宁坐直。左副承旨金相福。右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同副承旨尹光毅。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魏兴祖尹得养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尚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巳时,太白见于未地。

○金相福启曰,左承旨洪启禧及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事,允下,而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光毅启曰,大司宪金尚星,掌令赵云逵、林象老在外,执义赵暾未肃拜,持平任珣呈辞,李寿德陈疏未下。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宋昌明启曰,即者兼司书洪乐性,以其亲病陈疏径出,原疏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金相福,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赵东夏,以禁卫中军军兵等,中日试放事,训炼院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必宁启曰,右副承旨宋昌明,今日不为仕进,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相福启曰,大司成尹汲,昨违召命,儒生课试,尚未举行,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校理赵载敏,时在京畿广州地,修撰金善行,时在高阳地,申𬀩时在全罗道扶安县任所。经筵入番事紧,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传曰,依启。

○又以礼曹言启曰,来十月初七日行宗庙冬享大祭亲行事,启下矣。永宁殿依前例,同日遣大臣行祭事,知委,何如?传曰,允。

○尹光毅,以兵曹言启曰,黄海水使,乃是在丧之代,不可一日旷任,而新除授水使具善复,方在永宗任所,本镇交龟然后,可以催促赴任。永宗佥使有阙之代,即为口传差出,一两日内使之辞朝,何如?传曰,允。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因备边司礼曹草记,懿陵陵内及锺岩近处捉虎事,命下矣。即令本厅将校,多率炮手出往矣,屡接将校手本,则陵内及锺岩近处,连为环山,穷搜极觅,几至旬日,竟无踪迹云。此似是一时他山往来之虎,军兵露处,事甚可虑,今姑撤还,何如?传曰,允。

9月5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明履。行左承旨洪启禧陈疏入启。右承旨郑必宁。左副承旨金相福坐直。右副承旨宋昌明。同副承旨尹光毅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魏兴祖尹得养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尚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三更,黑云一道,起自坤方,直指艮方,长竟天,广尺许,渐移东方,良久乃灭。

○宋昌明启曰,大司宪金尚星,掌令赵云逵、林象老在外,执义赵暾未肃拜呈辞,持平任珣陈疏入启,李寿德疏批未下。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上候方在静摄中,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赵明履启曰,今日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上候方在静摄中,頉禀。传曰,知道。

○又启曰,同副承旨尹光毅,今日不为仕进,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假注书尹得养,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金相福启曰,大司成尹汲,连违召命,儒生课试,不宜迁就,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新除授兼说书李显重,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牌招察任。新除授兼辅德郑宲,时在忠清道忠州地,弼善曺命采,时在京畿骊州地,说书李显祚,时在黄海道任所。书筵入番事紧,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永宗佥使金浣、李邦佐、边柱国。

○宋昌明以左边捕盗厅言启曰,捕盗厅被告之人,在十里外,则必启请后捕来事,载在《续大典》矣。本厅囚推明火承款贼人,所援同党等窥捕次,军官、军士,发送于开城府及黄海道道内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9月6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明履。行左承旨洪启禧未肃拜。右承旨郑必宁。左副承旨金相福。右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同副承旨尹光毅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魏兴祖尹得养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尚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遂安郡守李达元,猬岛佥使金得煋,白峙佥使闵震旭,忠清都事崔大润。

○巳时,太白见于未地。

○宋昌明启曰,即者文学具允明,以其亲病陈疏径出,原疏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大司宪金尚星,掌令赵云逵、林象老在外,执义赵暾未肃拜,持平任珣陈疏下乡,李寿德疏批未下。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疏批未下外,执义赵暾,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相福启曰,大司成尹汲,昨又违召,课试不为举行,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尹光毅曰,大臣及备局堂上来待。

○尹光毅启曰,即者备边司郞厅来言,大臣、备局堂上,依下教来待矣,敢启。传曰,诣阁。

○以权䌹为假注书。

○赵明履启曰,行左承旨洪启禧,疏批已下,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金相福启曰,奉教李德海,自乡上来云,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赵明履启曰,今番启下上言五百二十三张内,二百九十七张,下各该司,一张,依下教置本院,猥滥二百十九张,叠呈二张,违格四张,启字爻周次,还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正李显重。

○尹光毅,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上番文学具允明,连日入直矣,以亲病,陈疏径出,辅德兪宇基,兼辅德郑宲,弼善曺命采俱在外,兼弼善未差,兼文学尹东度,以本职入直,玉堂他无推移之员。势当以下番,姑陞入直,而兼司书洪乐性,以亲病陈疏受由,说书李显祚在外,兼说书李显重未肃拜。兼说书李显重,即为牌招,以为姑陞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行左承旨洪启禧疏曰,伏以臣,顷于除旨之下,敢陈引罪之章,冀被重勘,以昭法纪,迺圣上俯加宽恕,既已太过为教,仍下还给之命。臣怵分畏义,不敢不祇肃宠命,而臣心悚蹙,讫今未已,未几而又有加资之命,臣闻命惊惶,益不知置身之所也。夫奔走,即臣子之常分,爵赏,乃公朝之所慎,假令专对,真有劳勚,庸此进秩,本非所宜,况如臣者,奉使无状,几致偾事,虽荷圣恩,卒能荐竣,而至今追想,惶汗沾背。既有难宥之罪,初无可纪之劳,获逭谴何,亦云幸矣,反被恩赏,不其滥乎?且二品之职,即是宰列,古所谓命德之器,设使臣,无罪而有劳,其可以此,遽然加之于愚鲁谫劣,百无肖似如贱臣者乎?此不但在于心,为万万不安,其不大有累于朝家综核之政,难慎之义乎?反复思惟,终难承膺,而天牌之下,不敢坐违,随诣阙外,冒入文字,伏乞殿下,特赐谅察,亟降明命,收回新资,以严公器,不胜大愿。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今此赏典,实循旧例,卿其勿辞,察职。传曰,莫重批旨,中官错听,当该中官推考。

○持平任珣疏曰,伏以臣,前后入台,凡几遭矣,志气衰颓,言议巽懦,曾蔑丝毫之补,徒积逋慢之罪,向者一出,盖为备员署坐,粗伸分义而已,非敢为因仍盘礴之计也。日寻长单,惟冀鞶带之褫矣,乃于昨夕,得接乡信,则臣老母数日前,偶失将摄,猝患泄痢之症,奏厕无算,腹痛交作,食飮全废,真元大脱,委顿床席,实有懔缀之形。臣方寸煎灼,不能按住,玆敢忙投短章,径寻乡路,伏乞圣明,俯垂谅察,亟递臣职名,以便救护,仍治臣擅行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往护焉。

○顺悌君炟等疏曰,伏以臣父坟山,在于杨州地,母坟,权厝于安山地,以年运之不利,迄未合窆,今始择吉,将行祔葬之礼。方往安山,破墓运柩于杨州,而不敢擅离,敢此仰达于孝理之下,伏乞特赐由暇,俾完窆事,千万幸甚。臣等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等,依所陈往来焉。

○菁阳君柳俨疏曰,伏以臣,罪在犯令,宜被重何,而圣度天大,特加宽容,宥赦之命,忽下于未纳供之前,臣感戢之馀,益切惶愧,退伏乡庐,自讼愆尤。又于匪意,恩叙特降,君衔本职,依旧在身,筹司兼任,次第差下,惝况罔措,诚莫知置身之所也。在臣分义,亦不敢偃处郊外,扶病入城,以为叩谢天陛之计,而第念臣之出身,几三十年矣,宜闲朝体,而犹未免疏率,只知刑房吏持囚徒者,不可不随入而殆不省。迎敕举动时,则与他朝班有异,且全未闻伊日有申饬之教,蒙然犯科于不知不觉之中,其外五六曹吏之以都监分差入去者,虽非臣之所可知,而惟一刑吏在后,难免应被之律矣。今虽蒙荷甄复之恩,俾更厕于朝绅之列,顾以何颜,自谓幸免,而扬扬出入于诸大夫之间乎?至于筹堂,则本非臣所可堪任,虽无故而逐日趋衙,是不过苟充备员之数而已,每欲引分控免,今岂因循更冒?伏乞圣上,勿以已叙而置之,重勘犯令之罪,仍递筹司兼任,以重邦宪,俾安私分,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任。

○兼司书洪乐性疏曰,伏以臣,才识空疏,情地危臲,未尝一膺三司之职,而至于春坊,则间间冒进者,只出延颈之忱,而非谓可堪而然也。臣于近日,数次登筵,仰睹睿学,视前益进,当此之时,开发成就,尤非如臣蔑劣,所可拟议,尤宜自劾之不暇(之不暇)),而迹涉图便,黾勉持被矣。即闻臣母素患痰癖之证,猝当初寒,挟感重添,寒热交作,杂试药饵,少无分效云,心神飞越,按住不得,玆敢投进短章,径出禁门。伏乞圣明,亟赐镌削,仍治臣擅离之罪,以肃朝纲,以便救护,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兼说书李显重疏曰,伏以臣,情而危苦,病而沈淹,杜门缩伏,念绝当世,千万梦寐之外,忽承春坊新命,不知负罪贱臣,何以得此于圣明也?手捧除书,惝恍震悸,益无所措躬。念臣顷年廷对文字,匪有一毫他意,祇缘疏迂之性,不识时宜,以致拙讷之语,自速重谴,前后筵教,不啻若霜雪之严,而一时薄窜,盖出天地生成之仁耳。臣三年岭海,以罪为荣,北望宸极,只切感戴之忱矣,伏望圣上,特推孝理之化,遽下放释之命,归对老母,颂祝恩私,阖门铭镂,殒结是期,至若仕宦一念,久而断置,而向来记注之冒进,盖欲少纾系恋之微悃而已,伏想圣明,庶几俯谅矣。今玆所叨,地望清华,责任之紧重,固非臣才分之所敢拟议,而在臣自处之义,是亦第二件事,堂后假差,犹不安于久冒,况此离筵劝讲之职,岂有晏然承膺之势哉?玆因本院请牌,严召辱临,怵分畏义,宜不俟驾,而情地如右,进身无路,略暴肝膈之恳,仰渎崇严之听。伏乞圣慈,俯加谅察,亟赐镌削,以安私分,仍治臣罪,以肃朝纲,不胜幸甚。臣无任瞻天望云涕泣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左参赞权𥛚疏曰,伏以臣,猥蒙恩暇,归省先阡,躬致殷秋之奠,兼行焚黄之礼,荣动松楸,感结幽明,负罪贱劣,何以得此?且喜且悲,不知死所。念臣近来踪地,只宜退屏,复厕周行,义所不敢,而在乡之日,伏闻圣候连在静摄中,一向偃伏,不但臣分之未安,且偏母痰咳宿症,猝值薄寒,近益危苦,专人来报,区区私情,一倍煎迫。不得不担曳病躯,苍黄就途,十颠九蹶,生死向前,昨始来伏私次,而汤忧有加无减,实无片刻离违之势。臣亦长路撼顿,感症特甚,委身床席,万无蠢动之望,咫尺天陛,末由入肃,礼阙反面,罪在罔赦。玆敢略控短章,据实吁哀,伏乞圣慈,天地父母,曲加鉴谅,为先递解臣所带本职,仍命攸司,重勘臣罪,以彰其慢,俾臣得以安意救护母病,少伸人子至情,不胜区区之愿。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护焉。

○忠清道观察使李日跻疏曰,伏以臣,猥叨藩寄,辞不获命,受节南下,期且不远,凡朝臣之奉命出外,皆莫不给由省坟,所以推圣朝孝理之化也。念臣父母窀穸,各藏畿湖,时未合祔,母山之在于道内者,自可以随便往展,光贲恩荣,而父坟则在于广州数舍之近,未辞陛之前,一往省扫,情礼宜然。伏乞圣慈,俯垂矜察,特许恩暇,俾伸至情,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依所陈往省焉。

○持平李寿德疏曰,伏以臣,卤莽谫劣,无所肖似,而区区愿忠之诚,自谓不后于人矣,累添gg忝g言地,有愧尸素,略陈刍荛之说,仰渎宸严之听,惟圣明试垂察焉。身常于御制《自省编》一部书,有所钦仰圣德,庄诵至训,而至于末段,大小臣工,览此文验于事,随事勉我之圣教,尤有感激愚衷者,噫,非言之难,行之难,凡古人所戒,而亦伏想殿下之所尝惕念于玆者矣。臣谨按编中,有曰自古帝王,纳谏最难,有曰登进寒畯,列朝盛事,有曰人谁无过?改之为贵,祇此数条,虽古昔典谟,蔑以加矣,而窃覵殿下,居常施措之间,或有未尽体行者。前后台阁之臣,有所进言,苟有不槪于渊衷,则或给章而拒斥之,或引问而摧折之,多被罪论,或终废枳,此岂合于逆于心求诸道之义耶?昔我列朝用人之道,不拘门阀,惟才是甄,或扬陋而跻崇,或奖直而超秩,徽规美典,班班可考,而今则不然。雨露之泽,鲜及于疏踪,登庸之典,每出于势涂,政注申饬,徒归文具,荡平调用,亦无实效,乌在其体列朝盛事之圣意耶?日月之更,风雷之改,无损于古昔帝王之圣德,而殿下凡于过中之举,不惟不能旋悟而旋改,亦且弥月经时,威怒不解,虽或内自省觉,而外示𫍙𫍙之色,群下进规,激恼层加,此岂大易敦复之义耶?凡此纳谏、用人、改过三者之目,即殿下平日存之心行之政,而觉得有多少不尽分处,至发于述编者也。臣愿殿下于此,益留圣意,俾无为纸上之空言,而诚心反求,实地做去,自今以往,优容言路,恢荡用人,不吝改过,以无违于圣人以身教之意也。臣又伏见近日以来,寻常章奏,或经屡日,小小公事,亦为稽滞,此似由于圣候静摄,不遑他事之致,而第念我殿下,上有宗社之托,下系亿兆之心,况今时象不靖,党议犹炽,此政殿下奋励勤恤,以垂裕后昆之日也。书曰上下勤恤,未有不勤其事,而能成其治者也。古昔圣王之为治也,惟日孜孜,终始不懈者,非有他也。所守惟善,所行惟善,臣闻惟善,可以服人心,为治之道非善,则无可措手者也,惟望深思远惟,益勤于为善焉。夫今日朝廷上下之所共忧闷,皆知其膏肓之疾者,党议是已,党议不去,虽以尧、舜之姿,欲行尧、舜之政,其道无由也,故今日之急先务,莫急于破朋党三字。然百年之病,非一朝可已也,故善医者,知其病之所由起,以治其本。盖党论之生,初起于通塞,故其末流之弊,转作痼疾,以党同伐异,为荣进之计,犹恐不力。今殿下诚能简贤而授爵,求才而任官,无一人非才而幸占者,无一人匪贤而苟冒者,使一世,晓然知殿下之官爵,非才与贤也,不可得而有之也,则贤者益励,不肖者相劝,犹恕其才能之未至也,奚暇为党议哉?如此则朋党不期破而自破,世道不期善而自善矣。且臣闻之,未有贤而遗其君者也,未有能而偾其事者也,不忘其君,不偾其事,而其国未有不善治者也。伏愿殿下,毋替初心,益励所事,尊贤任能,使之官有守法之吏,国有公正之政,风励一世,怀保元元,以垂亿万年无疆之休焉。近来风俗渐坏,伦纪不明,海州人朴翼成,老死无子,而不同姓贯之人,只以姓朴,求为其后,自以其名,盗出礼斜,累变其名,情状巧恶,远近传播,事关伦常,不可以遐乡寒微,置而不论。臣谓朴哥继后人,即令本道,严查照律,以为正人伦之地,断不可已也。刑狱滞囚之弊,外方尤甚,虽以臣所闻知者言之,永川孙姓人之狱,黄州之崔、朴两狱,经年阅岁,核实无期,囚人之妻孥,号哭道路,有足以感伤和气。臣谓申饬道臣,此等刑狱,趁时处决,可罪者罪,可伸者伸之,俾无滞囚之弊,宜矣。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其勉者宜勉,所陈者,并依施焉。

○戊辰九月初六日巳时,上御欢庆殿。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领议政金在鲁,左议政赵显命,行副司直郑羽良,礼曹判书李周镇,行副司直具圣任,吏曹判书徐命彬,兵曹判书金尚鲁,刑曹判书洪象汉,行副司直郑益河,吏曹参判李天辅,校理尹光绍,右副承旨尹光毅,假注书魏兴祖、李尚允,记事官洪启沃、卢泰观,以次进伏讫。在鲁曰,日气早寒,圣体调摄若何?上曰,日气颇寒,故有眩气而不愈。如此之时,卧而过之为好,故日昨,未得引接诸僚,而今日则差愈,故特命入来矣。在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一向安宁矣。在鲁曰,王世子起居一向安顺乎?上曰,好过矣。显命曰,臣于七月初一日后,今始入侍,久未躬承圣候,敢请仰瞻天颜。上曰,唯。显命仰瞻曰,玉色,比前太愁铄gg瘦铄g矣。周镇曰,汤剂连为进御,而水剌之节如何?上曰,皆未着实矣。在鲁曰,顷已仰达,而汤剂之进御,反不如昔日盛壮时,诚可忧悯矣。显命曰,庙谟未始,臣当陈达矣。臣于向来,妄陈愚衷,而第伏闻以臣箚,屡发慨然之教,至以不为面达于登对时为教。筵席语秘,虽未得其详,而诚不胜惶懔之至。臣于其时,为参诊筵,果为入来,而贱疾猝剧,不得已自外退去,故略以文字,有仰达者矣。臣已有所经历于臣家者,臣母于衰年,频遭惨戚,过于悲痛,日渐澌败,如雪之消,臣于其时,不胜焦灼之忧,而圣上,自遭惨戚以来,过于悲伤,久愈不忘。臣既目见老母之澌败,仰念圣心之悲伤,玉体之消铄,岂不欲少俟贱疾之差间,自力登对?而区区忧爱之忱,窃以为一日不陈,则有一日之忧,二日不陈,则有二日之忧,故瞻望殿陛,仰陈一箚,而愚诚浅薄,未能仰格。臣既有不入告之罪,且失大臣之体,此莫非臣之罪也,至今惶恐,无地措躬,而未登天陛,亦已久矣。瞻仰玉色,衰铄有加,悚懔之外,益切忧悯,伏愿殿下,顾念圣体,罪臣之罪,而用臣之言。上曰,向者已谕于首相,而既往不必更说也。今日见卿,予心自解,而快之一字,是卿长处。向来以衰境易伤于丧戚为言,此语诚好,而又何提登文字,重以戚予之怀耶?顷与儒臣,讲《诗传》,于归宁字,予有兴感之语,儒臣曰,何独于此等处兴感云?而每当此月,此心一倍尤悲,蓼莪之意也。向者赵荣国所谓不乐南面之说,诚深知予心矣。顷者儒臣,亦有所勉于予,而予以问于主人翁,则果曰难矣为答矣。显命曰,殿下详自思量焉,精神气力,比六月以前,果无伤损者乎?上曰,以陵行时言之,诸臣无如予行步,气力固不甚衰,而至若世道,则愈往愈难矣。眼则已昏,而耳则不聋,自有所闻,故每以此耳,何时聋为言矣。显命曰,眼昏亦有所缘,涕泪频出,则易致眼昏矣。臣自兄死之后,眼精稍不如前矣。上曰,予则常时涕泪甚,固不必以此致其甚昏,而向使儒臣,读心鉴而有所谕者,今年不如去年,今日不如昨日。古人多以荒淫误国,而予则忽忽无乐矣,卿亦须见世道也。显命曰,此非如是下教之语也。世道则比前,别无尤甚者矣。上曰,此亦卿快语也。显命曰,世道如此,尤宜保护圣躬,益励精神矣。上曰,予则已老矣,无可奈何,而今之所急者,惟在元良讲学之不倦也。然而予实非教学之人,是诚难矣。在鲁曰,世道别无大段可虑,圣心乃至忽忽无乐之境,此则过矣。以常人言之,芳年豪华之人,一遭悲戚,则易至伤怀矣。今此下教,寔出于圣心之和平,不如常时之致,而第于难克处,忍之为好矣。显命曰,世道虽如此,边忧则无,岂可过用圣虑,至于天颜之愁铄gg瘦铄g乎?必益加调摄,保护圣躬然后,虽有忧难,益无所虑矣。臣等则以道事君,不合则去矣,惟忧在殿下而已矣。上曰,疆域之事,虽曰无矣,而世道则诚难矣。向以募军譬之,而募军则为首者先唱,犹有应之者,今之臣,反不如募军矣。显命曰,世道虽如此,比丁未初头则差胜矣。上曰,诚如卿言,以为有效耶?显命曰,以外面光景言之,则比之向之落落难合,不无其效矣。上曰,向时则犹愈矣,今则反不如其时,世道诚无可言矣。显命曰,此则都在用人,今日两铨官入侍,殿下必加操饬,宜矣。木有尺寸之朽,而良工不弃,择其有才而用之,则虽此世道,亦可有为矣。上曰,以今世道,铨官亦何为哉?使予当铨,固无奈何矣。显命曰,必以人才用人,则自有效矣。上曰,今则有才而见弃者甚多,是可慨也。在鲁曰,今方九月,而日气甚冷,若至十月,则日气之寒澟,想无异于至月矣。冬享大祭,虽有亲行之命,而方在静摄中,圣候不如常时,何可亲行乎?向在乙丑年,则臣等,无敢以一语仰达,而若今年,则决不可亲行矣。周镇曰,日气虽稍温,圣候连在静摄之中,彻夜将事,恐有添伤之端。况今节候甚早,今月无异初冬日气,来初则便是严冬,如此之时,亲行大享,实非圣人慎疾之道。伏见下礼曹亲享单子,不胜忧虑,往复于都提调,求对请寝矣,适有次对之命,故敢随诸臣之后,而登筵矣。大臣,先为陈达,故不避渎挠gg渎扰g,敢陈闷迫之忱,伏愿深留圣意,亟降摄行之命。上曰,述编已谕,而自治之道,惟在于是矣。一年五享,虽皆亲行,犹未尽诚,况一年一次,其何难乎?显命曰,殿下一身,系宗庙社稷,何不自顾念?而必于静摄之中,亲行冬享乎?首相已尽仰达,而决不可亲行矣。在鲁曰,臣居常慎疾,而日寒如此,故方得寒感,甚闷矣。周镇曰,圣孝无穷必欲亲享,其在群下仰体之道,孰不钦叹?而触冒冬寒,彻夜将事,或致圣候之添伤,则非但下情之闷迫,岂不贻忧于洋洋在天之灵乎?上曰,日寒则予欲深入,而近来冬暖如春,予以为忧矣。今冬幸寒不失节候,是予所愿,然或有温日,何虑之有?在鲁曰,亲行则在下者,决不可奉行,而此后更有多日,当复仰白矣。上曰,此则卿等之言,过矣。予亦岂不自量耶?在鲁曰,忠清前水使吴命修启本,蓝浦、沔川、所斤等邑镇,水操进来时败船,而守令、边将,既已同骑其船,且值恶风,有此致败,虽不可论以不谨之罪,监色、代将、沙工、能橹军,寻常放释,则将无惩砺之道,故姑为严囚,以待庙堂处分云。此虽非不谨之罪,而亦不可无饬励日后之道,监色代将沙工能橹军等,令水营,决棍放送,似宜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在鲁曰,忠清前水使吴命修,既承拿命,而仍行习操,恐有仍为成例之弊。此虽由于各邑镇军兵官员,既已毕集之致,而难免生疏之责,推考,何如?上曰,不闻则已,推考则轻矣。在鲁曰,以他罪,既有拿命,今请推考者,只欲警责矣。尚鲁曰,阃帅在罢职中,则例为状闻习操,而有拿命,则以罪人自居官廨,亦不敢入处,况可以罪人,而行大将事乎?似由于生疏之致,而后弊所关,不可无责罚矣。上曰,仍旧贯,并以此罪拿处,可也。出举条在鲁曰,北兵使年年状禀习操,而旧兵使郑缵述,以递职已久,不为状禀,新兵使赵德中,以寒事渐深,行操宜急,故通于前兵使,交龟于摩天岭之意,状闻矣。前后兵使,无所状禀得旨,而直行巡操,此虽不识前例之致,而不可无警责之道。从重推考,何如?上曰,此亦关系纪纲,而师期体重,何可推考而止也?尚鲁曰,旧兵使之不为状禀,新兵使之无朝令而行操,俱极不当,而此外又有一事,节度使、统制使,各其境内交龟,载于《续典》,则新旧兵使之任自交龟于摩天岭下者,亦违法典。以此以彼,宜有罪矣。上曰,新旧兵使,并拿处,可也。出举条在鲁曰,全罗右水使田日祥状启,以沃沟、群山镇能橹军,儿弱九名、丐乞八名充定事,当该县监,依事目罢黜,罪状,令攸司禀处事,为请矣。在前则儿弱不论多少,守令请罪,似有如此事目,而《续大典》撰成时,此事目,既已禀裁拔去,只以续录,加年二十名者守令罢职,十名以上守令降资,九名以下守令杖八十之文,载录。近来连以此举行,则曾前事目,今不当举论,所谓依事目者,未免差误矣。当该县监罢黜则勿施,只为拿问,令该府,依《续典》,新令勘处,为宜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在鲁曰,顷日捕厅,以忠尚等事草记,请下询大臣处之而,允下矣。厥汉,奸恶无比,取服实难,而臣意则必自我国,得情咨报而后,彼无辱我之理,而亦且明快矣。上曰,此亦何快之有哉?虽欲明快,而渐渐泄泄矣。显命曰,臣之所见则异于首相。捉送彼国,立落,一听其所为而已,殊非自我国替行之事也。上曰,渠入去,迟晩而来,无妨矣。送彼就决,可矣。在鲁曰,然则更为移送秋曹,囚禁以待,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在鲁曰,今番信行诸人书启,押物通事是四人,而备忘中,只举三人论赏矣。臣取考庚子誊录,则押物通事,只二人蒙赏典。盖其时则四人中一人,潜赍参货,现发船上自决,一人亦以干连远配,故书启,只书二人,而赏典如此。壬戌前例,则四人,一体蒙赏,今此赏典,比庚子加一人,比壬戌减一人,殊无意义,亦异前例矣。上曰,一体准职除授。出举条在鲁曰,臣病日重,而未遑请给,左相亦有脚病,未能如意行动,领敦领gg领敦宁g,且将出去矣。大臣当会在,而判府事兪拓基有老亲,且其病频,虽难上来,而闵应洙则甚惺矣。上曰,年今几何?在鲁曰,六十五矣。以一时严教,出在远地,屡召不至,甚可惜矣。须别为开释招致之,何如?虽只以原任大臣置之,置之近地,好矣。上曰,然矣。在鲁曰,判敦宁李箕镇,亦受由下乡,久不还朝,非但所带兼任,多有紧重,地望识虑,如重臣之人,岂可一任其在外乎?从重推考,催促上来,宜矣。上曰,太过,依为之。出举条在鲁曰,臣顷以开城留守赵载浩内迁事仰达,而今则敕行已过,如此之人,不可使之久在外任。且今备堂行公者,亦甚鲜少,特命内迁,何如?上曰,国事当为实道,即今备堂之在内者,非为不足,而皆不行公矣。如此之人,虽令内迁,而亦不行公,则奈何?毋宁置之,使之专一于治民,可矣。姑勿内迁。仍下教曰,特教之下,备堂之入侍者甚少,诚为寒心。命书传教曰,备局堂上,众所共知老病人外,今日不为入来人员,并从重推考。出榻教显命曰,臣狗马之疾如此,而久未瞻望天颜,故强力登对矣。前冬,臣箚陈良役之弊,白骨黄口称冤者,别遣绣衣行查事,有所仰达者矣。守令监司,或不无不善举行之弊,请遣三道绣衣,以为明查赏罚之地,似宜矣。上曰,今年观之,而绣衣则姑勿差遣,可矣。在鲁曰,今因议遣绣衣事,敢达矣。近年以来,自上不待抄启,每特招而发送,虽若得于严秘之道,而类多年少未经事未经外任者,故归奏之辞,多有生疏错误之患。今后则以有践历谙事者,自庙堂优数抄启,以为自上拣送之地,似宜矣。上曰,依所达,绣衣抄启。出举条显命曰,刑狱中杀狱尤重,而我国遵用者,不过《无冤录》,而《无冤录》中文字,多有不可考解处,亦多讹误不成文理处矣。前下《洗冤录》、《平冤录》最详备,又有未信编亦好,若以《无冤录》,较准于此书,有所厘正,又为之分类而增删之,以为成书,则其于杀狱检验,大有所益。具宅奎有见识,且善编书,给书手数人,且给若干纸笔,使之成书,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在鲁曰,近日内司,以各宫房赐牌奴婢杂頉代定事,连报备局,要行关该道臣,姑以筵禀后处之之意,题送矣。左相为庆尚监司时,以一番受出之后,毋得更请代定之议,有所状请,仍为定式,而不载于《续大典》。其时似经禀裁而见拔矣,今当何以为之乎?上曰,奴婢准数无頉,成给王牌而后,可并其子孙而永为奴婢矣。王牌,申饬速出之,可也。在鲁曰,奴婢代给之后,又每称有頉,则王牌,何时可能成给乎?此专系于差人之操纵矣。上曰,此后则自本道,查出逃故,准数代定,差人,不善为之,则绳以重律,可也。出举条显命曰,今年农形,畓谷则稍登,田谷则全弃,故未免只农,而年分文书,至今不为举行,民事可悯。在鲁曰,臣欲有所达,而几忘之矣。显命曰,户曹判书朴文秀,自遭台言,决不欲行公,而殿下则将以久任,不赐许递。臣前有所达,而国中户判之材,无如朴文秀者,殿下之终不欲释之者,诚可谓得人任职,而今以所遭,不为行公,诚可闷矣。上曰,待臣下之道,疑之勿任,任之勿疑,可也。欲用其人,而使置其引嫌之路,勿令出仕,而在家举行,是何异于欲其入而闭其门也?此非待臣下之道也。臣下若有可用者,则卿等,着保授予,使予用之,可矣。大臣入来,则只以使之行公为达,出则以势难行公为言,使予在户判处地,必不欲行公矣。是予之所慨者也。在鲁曰,臣之向日所达,非置其引嫌之路也。一向撕捱,终不承牌,年分文书,则万分时急,故有所仰达矣。显命曰,臣前日以朴文秀事,至于请囚督出,而今番则有所不敢请者。重臣体重,异于将任,既被门黜之弹,必不欲蹲仍,故臣于在外时,亦不得劝出矣。上曰,卿与灵城,自戊申同事矣。须为国事,劝之行公,可矣。显命曰,顷日朴文秀,以久带将任,情势难强为言,故臣答以第与首相相议,而一番仰达矣。上曰,此则卿等,非矣。仍以南北事,有缕缕下教,而命注书停笔。又下教曰,戊申以后,予之依恃灵城者如何?辛壬以来,予未尝解衣而寝,而自灵城之将任以后,予解衣而寐矣。卿虽与灵城为同气间,固当劝出,而不然则请递,可也,何必以两端为言乎?左相曰,臣非私于文秀也。民国大事,过时而不得举行,是诚为闷,故仰达矣。殿下虽欲久任,而文秀则以被罪为限,观其情势,则有难强出,欲为国事则亦难许递,臣以是为闷矣。上曰,今年文书,比摠,使户判入来禀予,则何敢不来耶?显命曰,户判,顷以备堂入来,只署进字,即为出去,其意终不欲行公,岂欲持文书入侍乎?在鲁曰,然则何以为之乎?上曰,自有处之之道矣。予特召而不来耶?显命曰,此在天心造化,殿下惟当默运而为之矣。在鲁曰,即今紧速者年分文书,虽今日牌招,似宜矣。上曰,予当有处之之道矣。在鲁曰,年分既已过时,今年则勿送敬差官,令道臣专管,而只令地部,定其比摠,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尚鲁曰,梁山郡,处于南徼,为贼要冲,语其关防之重,则重于釜山,而幅圆甚小,田土无多,邑民之所依赖,只是两大坪也。一坪则年前因大水怀衰,变为沙碛之场,虽自朝家,划给许多物力,发遣都事,使之筑堤,而以地阔之故,仅得沙筑,不但其势不能长久,此邑,乃是岭南都水口,故水力,本来悍急,而今则川道又变,有水辄汎滥为灾,便作荒弃之地。一坪则水营所管大屯、石庄、通度三封山,连亘其中,而水营摘奸,频数为弊,非止一端。且所养树木,或失火,或见斫,则山底居民及田夫,辄受刑远配,故民皆为是之惧,一倂离散,昔之大村,今已为墟,昔之沃田,今尽废耕,茫茫大野,只是荒草,实为惊心惨目矣。盖有土然后有民,有民然后有邑,而梁民则既无可耕之土,虽欲不散,得乎?目下事势,封山不罢,则本邑可罢,本邑不罢,则封山可罢。此所谓势不两容者也,而梁山之不可无邑,如上所陈,事之轻重,若是悬殊,岂可惜其封山,不使土地复耕,居民还集乎?设令封山树木,堪用船材,犹不可惜,况其所养之木,举皆拥肿,不必堪用乎?今此封山,虽在海门三十里之内,一如事目,犹不可惜,况三封,距海门为七八十里之远乎?似闻臣之在乡时,岭伯,因本郡所报,状闻论列,请罢封山,而大臣,以令帅臣论启之意筵禀,回下水使,状启姑未来到,而水使则职掌所拘,想必靳难,营属则利窟所在,势将沮败,问之何为哉?臣既目击此弊,心常耿耿,而封山请罢事亦不轻,言端难得,尚未一陈,今若失此可罢之会,则诚可为闷。且臣方带句管之任,而此事,关系民邑大事,臣意则罢此三封山,许民耕垦,断不可已,故敢此仰达。下询大臣而处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在鲁曰,梁山,以岭南都水口,水患孔惨,民皆离散,而若干所馀之面,入于封山,民弊如此,封山之木,元非可惜,而一邑之民,有不可弃矣。分付本道监司,详细状闻而处之,宜矣。显命曰,臣巡过其地已久矣,未能记得其形便之果如何,而封山则曾闻道臣、帅臣,皆欲革罢,今闻帅臣,有中变之意云矣。上曰,梁山郡守,谁也?尚鲁曰,乃权万也。臣与此人,本不相识,而谓臣句管本道事,以此贻书于臣,开说利害,凿凿有见,其为国眷眷之诚,诚亦可贵矣。上曰,申饬道臣,使之状闻,而状闻后,卿等,持入筵禀,可也。出举条在鲁曰,有一事久,宜陈请而未遑,今始仰达。《续大典》,侍从臣所后家,无推恩处,则许其推恩于所生父,且自祖宗朝,出继之人所后家,无可加赠,则移赠于所生者,非止一再,皆所以广孝也。故相臣崔锡鼎所后父没后,侍从父推恩,移施于所生父,故执义南相夏,则既推恩于所后父,其后所生父年满七十,又因大臣陈达而加资,此则所后所生,并蒙恩典也。前校理鱼锡胤之所生父,前都正有鹏,年过七十,而所生父推恩,既有前例,孝理之下,宜有特施之恩矣。上曰,曾见鱼有鹏,为人甚佳矣。在鲁曰,有鹏少时,有文翰名称,人皆期待,而未得一第,且先后尊属,只有此一人,朝家之视遇甄用,似当有别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仍下教于周镇曰,卿进往永禧殿耶?周镇曰,臣差祭往来,而告祭设行后,率诸匠手,奉审南边扇子椽,则非折伤,而乃横裂也。以木片,补空加钉后,略改其丹青则无痕。北边扇子椽补空木落处,更以他木补空,仍着丹青,而第四室道里上成隙处,鸟雀巢穴,尽为钩出刮去,而泥灰坚塞。第一室南边祭床头壁边,又有鼠穴,此则未及禀定者,而既是修改之日,故以木片坚塞涂灰,仍加丹青。移安厅后面树木逼近,殿宇后壁,不无阴湿之气,树木渐成,则材瓦必致腐伤,树木之逼近者,将来宜有斫伐之举矣。上曰,开春后更见之,当为疏拓矣。周镇曰,南边岩上松枝之入于殿檐者,太半枯损,其枝将来似不得活矣。羽良曰,松枝未见雨泽,则枯损,理也。上曰,然矣。周镇曰,即接典牲署官员所报,则本署留养黑牛三十二首内,以牛疫致毙者二十五首,所馀者廑是七首,依春间定夺,分授贡人,而方痛者亦过半云,不无尽毙乃已之虑,亲享不远,不可无变通之道。湖西分养黑牛,急速上送之意,今方知委,而享祀牺牛,宜为肥泽,外方分养之类,终不如本署之留养,此甚可虑。且分养之数零星,设或尽为上来,祭享将有不足之虑,而济州、巨济今年条所纳黑牛三十五首,已尽上来云。以济州来年条上纳推移,先为上纳然后,可免窘急之患。本署既是礼曹所管,享礼所用,事体重大,敢此仰达,令典牲署磨炼,来头祭享所入之数,发关知委,以为及时上纳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命彬曰,新除授庆兴府使郑匡济,呈状本曹,实病甚重,决无赴任之势云。状辞只举病状,而闻其以遗腹子,平生不识父颜,常怀至恸,今年是周甲之岁,故今方追服侍墓云。此虽礼制所无,而情私诚甚悯恻,孝理之下,似有体念之道。下询大臣而处之,何如?上曰,贵矣。大臣之意,何如?在鲁曰,此虽不载法文,而朝家不可强迫,年前重臣,既已许之,今亦似当特许矣。上曰,左相之意,何如?显命曰,臣亦无异见矣。上曰,许递,可也。出举条仍下教曰,一欲下教而不果矣,吏判入侍,故下教矣。顷于帐殿,览李之亿之为人,必非等闲之人,铨官知悉,另加调用。出举条命彬曰,庆兴府使,已有许递之命,其他甲山、稳城之窠,当出于不久矣。皆当以文臣差出,而文臣堂上,老病年满外,可合备拟者,极其苟艰。外任中不计朔数,通拟,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有寒心者,承旨书之。光毅承命书之。上呼写曰,别军职,留铨久勤,或一或二,随其时存之多少,而昔年时存者少,故作一窠,而其后复多,则其请,以复旧曾见矣。近年无此例,每都目,两铨合二窠,故一年为四窠,而其外外任者居多,故即今时存,只是四人,可谓寒心。自来都目,复作一窠事,分付。出榻教显命曰,臣病馀气惫,不可终日进伏,请先退。上曰,然矣。显命先退。象汉曰,朴廷得启目,以登对时,禀处允下,故持入原公事,而大臣,方入侍,下询处之,似好矣。在鲁曰,当初定以用强盗律者,似太快矣。京外不知此《续大典》之文,而以作拿正犯,人家为常事,今若直用强盗律,则有同不教而杀矣。象汉曰,考诸律文,强盗则不待时处斩矣。今以此勘断,似涉太过矣。上曰,此则无识常汉,不知新颁法文,而陷此一律,其减死,以次律施之,可也。象汉曰,然则严刑绝岛定配,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象汉曰,郑鍒击铮原情判付,有议处之命,而不可循例议处,故持入矣。特教处之之后,以钹之四寸,乃敢击鼓,极为无严,有若角胜君命者然,宜加严处矣。上曰,刑推远配,可也。出举条圣任曰,臣日前巡审北汉,则行宫内殿春舌,尽为朽落,左右翼阁及三门,间间倾倒,故及时修补之意,累度移文户曹,则以判书之引入,趁不举行,事甚闷虑矣。未冻前修补事,各别申饬,何如?上曰,即时举行之意,分付,可也。出举条圣任曰,北汉城牒,姑无大端颓圮处,而至于城廊营舍寺刹,处处颓废特甚,此亦不可不鸠聚财力,及时修葺,而臣营,才经巨役,所入物力,无路变通,诚极闷虑。第念北汉创设之初,请得空名帖,发卖补用,非止一再。今得一千张空名帖,则庶可修补,而朝家若为持难,则似闻宣惠厅所在税作木,别无用下之事,而即今留储将至六百馀同云。其中四百同,若移给臣营,则臣营,即当贸米八千石,移送该厅后,取其馀利,以助物力。且该厅句管湖南位太五千馀石,亦为移给臣营,则依定式作米还报后,以此馀剩,了当莫重巨役,事甚便利。下询大臣而处之,何如?上曰,空名帖则难矣。在鲁曰,空名帖则决不可出给矣。羽良曰,惠厅税作木则决不可许之,而位太则仓卒,臣虽不能详知,而若有害于本厅事,则不敢轻许矣。在鲁曰,税作木则参酌许之,无妨矣。周镇曰,古则北汉城牒城廊之修筑,三营门分当,故易于修葺,而今则摠戎一营独当,故物力之难办,诚如将臣所达矣。臣于今行,更为周览,则终非可弃之地,而多有废頉处,及时修改,断不可已矣。上曰,自备局商议,空名帖外,则从长处之,可也。出举条上曰,济州人上言,见之乎?此事何如?在鲁曰,臣闻之而未得详矣。上曰,土民之呈诉土主,有关风教矣。象汉曰,上言人山伊为名者,有囚禁之命,故自臣曹,跟捕山伊,则闰七月初,还归的实。故诇捉济州吏金珍元及其父宝海,京人张文淳,文书多可疑。并皆囚禁,而珍元,即指嗾山伊,为此上言,渠又替呈者矣。上曰,若为上典讼冤,则韩亿增,不可不一问,而此则有异矣。象汉曰,部民之告官长者,自有其律,若不痛绳,则日后之弊,不可胜言,诚无以为官长。金珍元等不可不严治矣。上曰,此则严问而取招,可也。出举条上曰,吏判进来。命彬进伏。上曰,国舅子孙,既皆收用,青恩奉祀孙,若已年长,则该曹问而收用,可也。出举条备堂以次退出后,光绍曰,玉堂,时无下番,而林锡宪,自乡上来,今方就吏云矣。上曰,予善其人,年今几何?光绍曰,戊寅生矣。上曰,予则未知其若是之多矣。仍命光毅书传教曰,修撰林锡宪之往日所遭,业已知过,故特除意在,其在分义,固当即为膺命,而一向撕捱,补外饬厉之后,亦不膺命。渠虽侍从,即一小臣,况知遇其君于释褐之前,人臣事君之道,焉敢若是?申饬已行,附过放送,其即牌招察任。出榻教仍下教曰,尹东度之父,诚不易之人矣。举世浮嚣,而此人则不然矣。尹东度之今番出仕,可谓得体矣。光绍曰,臣之从祖立朝事君之节,与时俗异矣。上曰,今之世道,独见此人,故虽吏曹不用尹东度,予欲特除矣,吏曹果用之矣。光绍曰,林锡宪往日事,非渠有失,而衷情莫暴,故自以为得罪忠孝,以此必欲自屏,诚过矣。当初补黜,实非同朝忠厚之道也,今番又当撕捱,自上必督出然后,可以出矣。上曰,林锡宪之引嫌,似或然,故予欲其存廉隅,以业已知过,书传教矣。予之所取者,其人之忠厚质实矣。光绍曰,圣教诚好矣。人非忠厚,则不能正直矣。故古人曰忠厚而正直,必于忠厚质实中,求正直之节焉。人不质实,则虽自谓正直,亦非真个正直矣。上曰,忠厚中正直之说,诚好矣。李之亿事,予俄已言之,而予所贵者忠实矣,特教铨官,亦有深意矣。今则不以人才用人,自大官,以两道引导,岂不难乎?光绍曰,以林锡宪事言之,圣上使之伸廉隅,俄者大臣之以朴文秀事,有所仰达者,亦此意也,非两道也。上曰,予亦有所思者矣。光绍先退后,上命光毅书李寿德疏批,仍下教曰,今则朝臣尽善矣。古有官师相规之道,今则绝无下之者,或推下于万丈坑堑,不然则无一言,今之人,摠皆善人矣。仍下教曰,注书出去,吏曹有监役阙与否,知入,可也。尚允,承命出去。上曰,彼注书谁耶?光毅曰,李尚允也。上曰,光华门及第耶?光毅曰,然矣。上命书左承旨洪启禧疏批后,承、史以次退出。

9月7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明履。行左承旨洪启禧坐直。右承旨郑必宁。左副承旨金相福。右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同副承旨尹光毅。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魏兴祖李景闵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尚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世祖大王忌辰斋戒。

○金相福启曰,来十一日,轮台日次,而上候方在静摄中,頉禀。传曰,知道。

○郑必宁启曰,因侍讲院草记,兼说书李显重牌招事,允下,而阙门已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光毅启曰,行左承旨洪启禧,奉教李德海牌招事,允下,而阙门已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副修撰林锡宪,承牌来诣阙外,而今已夜深,待明朝肃谢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宋昌明启曰,大司宪金尚星,掌令赵云逵、林象老在外,执义赵暾牌不进,传旨未下,持平林珣受由在外,李寿德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

○洪启禧启曰,假注书李景闵,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传于宋昌明曰,承旨、儒臣,持《心鉴》入侍。

○以李景闵为假注书。

○吏曹口传政事,以郑亨复为户曹参判。

○九月初七日申时,上御欢庆殿。儒臣持《心鉴》入侍时,行左承旨洪启禧,副校理尹东度,副修撰林锡宪,假注书李景闵,记事官洪启沃,记事官卢泰观,以次进伏讫。上曰,读之。东度读《心鉴》自序文,至潜心典学。锡宪自些少心头,至焉敢或忽?读讫。上曰,是予所作之文,前已讲论,今又持入,欲为寓意。每当此月,心怀一倍,三复蓼莪之义,不能无感矣。因下教曰,上番儒臣,以心之体用,仰达,可也。东度曰,臣于顷日,已以此册讲读,而略有所陈达矣。心之体用,更无可以敷演陈说者,姑以心学体用工夫言之,不出此编中,居敬笃实四字矣。以居敬为体,而笃实以行之,则所谓笃恭而天下平者,亦不外是,而治国安民之本,实在于是矣。上曰,下番之挟册登筵,今始初矣,以心学大体,仰陈,可也。锡宪曰,臣于圣教,诚有万万不敢当者,臣虽惶恐,猥陈所怀矣。臣以无似,猥荷殊知,前后所被恩眷,俱逾涯分,居常有仰累则哲之惧矣。臣以年晩决科之故,自多亲近书册之时,不知者或疑其有甚工夫,而实则空疏于实地矣。心学,非臣所敢知,而今若徒诵先儒之说,强为仰对,则是真欺殿下也。此臣所以惶惧不敢当也。上曰,言则真实,而谦辞则过矣。启禧曰,儒臣之㧑谦,美矣,而所辞则过矣。上曰,然则第以所见,陈之,可也。此册,下番亦常见之乎?东度曰,下番今始入来,故未及见之矣。锡宪曰,臣在外久,故虽闻圣上,为训储述此篇,而册子则未得奉玩矣。今才入侍时,始见册面,而未及详玩里面矣。上曰,予以凉学,非曰真知此等上工夫,于无睡时,试述所经历者,仍以成书,意虽有在,言未必好。谚云以贱布买贵物,以予龃龉之文,欲闻贵言矣。锡宪曰,圣教至此,臣虽不敏,亦何敢终默乎?所谓心学之说,先儒论之详矣。虽俗儒,稍解文字,则亦能诵道,以殿下深造之睿学,必皆遍览而瀜会之,殿下于此等工夫,皆已熟讲而精诣,臣虽愚浅,已于自省,窃有所仰规者矣。今以此书言之,殿下于心学工夫,已察之精而说之详矣,臣何敢容议?而于篇中数句语,窃有所仰勉者矣。殿下以心之外诱,在衰晩时则犹可易制,而在少壮时则尤为难制为言,此言诚然矣。然臣窃以谓少壮时,则气血方盛,志心易强,制之犹易,凡人年老,则气衰心弱,一为诱夺,则强制尤难,故臣以为暮年工夫,尤宜加意。上曰,言则是矣。然予于此,自谓无可虑,非有工夫而然也。本来淡然,今则几于灰冷矣。锡宪曰,小臣所达,非谓殿下非有外诱之虑,盖论其大体然,心是活物,易动而难持,不可不益加省察。昔卫武公,九十五岁,作抑诗以自警。武公,非于九十之年,猝然有存警之意,盖武公,贤君,自少有省察之工,至老点检,则自然有不如少时之猛省强制者矣。于是作此诗,益加存省之工,古人之工夫,有如此者,殿下亦以此篇,作武公之抑戒,则好矣。上曰,善哉,是言也。然予今气衰心惫,无以奋发进修矣。启禧曰,臣于海行辞朝之日,以卫武公九十五作抑戒诗,箴儆之语仰达。殿下虽每以衰老为教,而视卫武公之九十五,则仅逾其半,岂可以衰老,有退托之教乎?唯望以卫武事为法,竖起脊梁,奋发向前,幸甚。上曰,如此之言,诚沓沓矣。人之寿有修短,卫武公则能享百岁,故如此,今责人皆如卫武,则岂不难乎?锡宪曰,臣虽惶恐,窃以为圣教有不然者。圣人之血气,有时而或衰,圣人之志气不衰。今日我圣上,宝算虽高,亦非倦勤之时,而每以衰老自托,有此退托之教,实为可闷。臣在外时,每闻前杖后几之教,实不胜忧闷之情矣。武公,以九十之年,犹有进修不怠之意,而今圣教如此,臣诚惶恐焉。殿下此教,乃倦也,非衰也。上曰,予既衰倦,实无可以奋发之道,而向者儒臣,有所云云于予,故予有所作,以《主人翁问答》为辞矣。儒臣见之乎?东度曰,下番今始入来,故不及见之矣。锡宪曰,臣于此,窃有所怀。殿下之所以述此者,乃为宗储也。殿下必先躬践其言,方可作范。殿下虽在燕闲之中,不可不益加笃践躬行。东宫邸下,或于问寝视膳之暇,行窥其践履发辉之工,或不如此书之旨,则非所以观感之道。臣惶恐言,《孟子》岂不云乎?夫子未出于正,圣人之言,岂偶然哉?殿下使东宫邸下,一或有如此意思,则岂述编垂戒之意乎?启禧曰,下番所达夫子未出于正云者,其言,朴实可尚。伏愿殿下,嘉纳。上曰,儒臣之言,诚质直矣。予于视学时所见,尽不误矣。人虽谓予无则哲之明,予于儒臣则知之矣。启禧曰,臣伏见此书,圣教之说到心上病痛,极亲切矣。心之病有二,曰跳举也,曰昏沈也。凡人少时之病,多在跳举,衰年之病,多在昏沈。以殿下近日所教观之,殿下病痛,亦多在于昏沈。臣之前后所达,必以卫武公之事仰勉者,此也。上曰,跳举昏沈之说,今始闻之,卿之所达,诚是顶门上一针,而予素无工夫,昏睡之人,其何以唤醒乎?东度曰,俄者承宣所达,跳举昏沈之说,出于《心经》矣。跳举之病,非但在于中年以上,虽衰境,亦患有此等之病,医此之方,莫如常惺惺法矣。殿下制自惺叙后,臣等,以是惺惺之意,有所仰勉于筵中矣。圣心,今若益勉于惺惺之工,则自底于清明在躬,志气如神之境矣。且以下番所达倦字言之,昔朱子有病,门人劝其谢客将息,朱子责之以尔懒惰,教我懒惰。下番所陈,亦得朱子此意,而欲望殿下振作于国事也。方今殿下,虽在静摄之中,更愿深察群下之望,赫然奋发,留心国事焉。承宣、下番之言,俱好,故敢此仰达。上曰,所达是矣。锡宪曰,承宣,即儒家外孙,上番,亦儒家人,惯闻工夫之事,故其所达,能如是矣。上曰,承旨外家,谁也?启禧曰,臣之外祖,故大司宪李翔也。锡宪曰,臣于少时,亦见学问之士,老来工夫之事矣。虽在六七十之年,不废读书,岂其筋力皆能旺健而然哉?志之所向,心有所乐,故自无倦意。且以精神言之,于日用至近易记之事,虽或遗失,此无他,心存乎此,而精神灌注,故自然如此。所谓志气不衰者,于此可验矣。匹夫为学之工,犹如此,况帝王乎?殿下诚志有定向,精神灌注,则当只知日犹不足,何暇自觉其衰乎?诚能自今,立志奋励,得人委任,勿求近功迷效,缓着此心,以责其成,则必有其效。试以目前事言之,承旨各有该禀,殿下但以各房事,责其该掌,考其勤慢而责励之,以至于百执事,而莫不皆然,则殿下当不甚费虑,而渐可有效,此所谓臣劳于下,而君逸于上之道也。如是孜孜,以数年为期,则必有成效,而滋味自生矣。上笑曰,孜孜云者,诚胜于憧憧矣。憧憧,诚予之病痛然矣。大易所云,亦非好文字,欲知予病痛,故每每用之矣。然予亦数十年为之矣,卿虽如此,岂知有滋味乎?启禧曰,圣人,血气有时而衰,志气无时而衰,先儒不学则老而衰。殿下若实用工夫于学问,则血气虽衰,而志气不衰,自不至于老而衰矣。伏愿殿下,留意焉。上曰,下番所达夫子未出于正等语,诚质实矣。然俄者仰达之际,少有趑趄之色。顷于视学时,时则整襟改坐而言,今则如此,此予德有歉然处。向日尹光绍以为正直,皆出于质实,予甚是之,今日诸臣,皆为质实,则世道何患?下番释褐,今几年也?锡宪曰,五年矣。上曰,儒臣释褐后心,与未释褐时,何如?锡宪未及对之际,上曰,与谁共学乎?锡宪曰,下教至此,臣虽极猥越,敢不毕达?臣本无师承。臣八岁失父教,臣母怜臣失学,以谚解授臣《小学》,得免于禽兽之归。顷年圣上,面赐《小学》,仍垂饬勉之教,臣受册而归,不胜感泣矣。上曰,此事不偶然,亦异矣。锡宪曰,臣初无供世之具,故晩为家贫亲老,从事举业,母死后,仍以废科。幸遇圣上不世之遇,虽极猥滥,愚衷亦自激昻,复入科场,幸以决科。自古以来,自布衣受知于君父,如臣之深者,求之史册,亦未多见。虽得之于敌以下,当有以死相报之意,况于君父乎?自今以后,惟有一死报国之心矣。上曰,《孟子》言,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有妻子则慕妻子,仕则慕君,不得于君则热中。此言,是矣。今之人,自场屋时只有腾扬之意,故凡事皆不诚实矣。彼承旨今番沧海之行,亦能为一册子而来。今世人人,做国事如此,则甚事不做?向日赵荣国,谓予有不乐南面之心,知予心矣。诸臣既陈所怀,予亦言予志矣。予与《主人翁问答》之言,是予实情。予非欲昏沈,世人置予于昏沈之地,殆若卧小儿而覆之以衾,抚之以使睡也。予以与民同欢四字,书揭于彼,每思之,此四字非实状,欲以与民同苦改之也。即今民困于下,予苦于上,与民同苦,岂非实际语乎?知我者谓我戚,不知我者谓我惓,予顷日以募军,有所譬喩矣。锡宪曰,圣上此教,臣实沓沓矣。若他人之事,则有所不如意者,或可坐而默观,今日国事,殿下将谓谁事,而欲默观而不为乎?使募军之道,惟在于主人之指挥。主人,若勤善指挥,则募军,亦善为之。不然,募军,虽至千万,齐唱齐和,徒是虚声而已。上曰,儒臣之言,是矣,而主人,虽勤力为之,世道岂有应者乎?以今世道,为其君,诚难矣。启禧曰,世道虽如此,殿下若以实心行实政,则世道可以变化矣。昔李泌请其君勿言天命,盖人君造命,天命,非所宜言也。世道升降,亦系于人君,倘殿下立极于上,奋发振刷,则上意之所向,群下奔走奉扬,如风行之草偃。世道惟在殿下,何殿下亦以世道为忧乎?臣愿殿下,勿复言世道,惟以建其有极为意也。上曰,此是儒生常谈,此世道岂可猝然变化?决不可变,卿言之甚易也。启禧曰,下番儒臣,亦以承旨房掌事,仰达矣。近因圣候连在静摄之中,讲筵不免久停,宾对连为頉禀,群下之进见甚稀,诚不胜抑菀。至于承旨持公事入侍,则与讲筵宾对有异,虽于卧内,亦可召见。此后宾对,以静摄頉禀,持公事入侍,依例行之,似宜矣,敢达。上曰,卿于向年,亦以此有所达,而予言景庙听政时,使之持公事入侍,则诸房公事,尽为流入,只持一二张文书,入侍塞责,未见其实效,而曰此则承旨之过也。若实心行之,则岂无实效云?而何必持公事入侍乎?各房入启文书,各自须会后入启,则予不时招见,使之读禀,好矣。启禧曰,臣则待罪工房,工房则无大段公事,然若以某日持公事入侍为定,则其前文书,尽为流入,而其日公事,则屏置持入,不必该房六承旨分持以入。若有所达,似不无实效矣。上曰,不必如此,各自分房举行,申退后则代房亦详知其事,如有召见之事,则随事禀达,可也。仍命曰,儒臣之意,予甚嘉之。承旨书之。传曰,副修撰林锡宪,初登筵席,引邹圣之言而勉其君者,其心质直。以大禹之圣,拜昌言,况予凉德乎?特赐表里一袭,以示嘉奖之意。上曰,向者领相,以户判在家,举行年分事目事为请,此则非诚实之道,有若召其人而闭其门也。承旨书之。传曰,孔子曰君使臣以礼,圣人,岂欺我哉?顷者以年分事目,大臣陈达,可谓召其人闭其门,而昨日大臣陈达,亦见诚实。礼使臣之道,为其国事,有问议入侍之命,而更以思之,大不然。噫,户判,自在春坊已知,既知其决难行公之道,其又羁縻敦迫,此岂实事求言之意哉?非徒国事之日益迟滞,亦非恒日知其心而礼使之意,纪纲亦以此坠矣。户曹判书朴文秀,姑为许递,以伸廉隅,年分事目,其令次官,问于大臣,即为举行。参判在外,亦为许递,其代,口传择拟,牌招察任。启禧曰,曾见在外台谏变通时,其中有抄选,则自上教以抄选外改差,其后或有许递之事,而犹曰抄选许递,其馀改差,不无分别矣。向日则一倂改差,有欠于待儒臣之道。外人,或有作醴酒不设,则可闷矣。上曰,所达是矣。此则承旨所当禀之事,而承旨不为禀达,是承旨之过也。启禧曰,递差台官中抄选人,其前执义闵遇洙也。其时上疏,入启,其疏虽不过辞职,而儒臣,与他当别为赐批,而一体给之,恐有欠于待儒臣之道矣。上曰,此亦不能照检而然矣。锡宪曰,和顺县监李养源,方在京邸,此亦抄选之士,似宜有招见之举矣。上曰,然耶?其年几何?锡宪曰,四十一岁矣。上曰,予当招见矣。玉堂上下番既退。上命承旨进前,以日本事俯询,略有所对。人定时,诸臣以次退出。

9月8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明履。行左承旨洪启禧。右承旨郑必宁坐直。左副承旨金相福。右副承旨宋昌明式暇。同副承旨尹光毅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魏兴祖李景闵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尚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世祖大王忌辰。

○巳时,太白见于未地。

○下直,安边府使吴彦儒,陜川郡守任安世,淳昌郡守李宗喆,兔山县监李秉升。

○宋昌明启曰,户曹参判郑亨复,所当牌招,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光毅启曰,大司宪金尚星,掌令赵云逵、林象老在外,执义赵暾牌不进传旨未下,持平任珣受由在外,李寿德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臣郑锡五,提调臣李周镇,副提调臣赵明履启曰,霜寒日紧,伏未审此时,圣体若何,加味六君子汤,连为进御,而调摄诸节,其有差胜之势乎?前入汤剂,已尽于昨日,臣等今日依下教,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矣。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金相福曰,药房入诊,儒臣同为入侍,和顺县监李养源,使之入来。

○以吏曹参议沈星镇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光毅曰,推考传旨捧入。

○文学具允明疏曰,伏以臣,即于直中,得闻臣之老母,素患痰癖,遇寒猝剧,冲亘胸膈,叫痛不省,专人来报,促臣归视,臣闻来惊灼,方寸飞越,不能安住一刻,玆敢略陈情恳,径出禁门。伏乞圣明,俯赐矜谅,亟降镌削之恩,俾便救护,仍治擅离之罪,以肃纲纪,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戊辰九月初八日辰时,上御欢庆殿。药房入诊,儒臣同为入侍时,都提调郑锡五,提调李周镇,副提调赵明履,副校理尹东度,副修撰林锡宪,假注书魏兴祖,记事官洪启沃、卢泰观,医官金应三、玄起鹏、金寿畦gg金寿煃g、许錭、方泰舆、郑缵侨、郑趾彦、卞谊和,以次进伏讫。锡五曰,霜气稍寒,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锡五曰,大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一向安宁矣。锡五曰,王世子起居,何如?上曰,好过矣。锡五曰,汤剂进御,几贴乎?上曰,尚馀数贴矣。锡五曰,圣候方在静摄,而汤剂之进御不多,诚甚闷迫矣。上曰,昨日儒臣,以不信予老为达,而予今老矣,岂可以汤剂责效耶?虽冷水,以药为名,则自有厌意矣。锡五请令医官入诊,上曰,唯。应三入诊退伏曰,左三部度数调均,右三部虽有滑体,而大体调均矣。诸医以次入诊,而所达皆同,锡五请令医官,议定继进之药,上曰,汤剂尚有馀贴,后日次加剂五贴以入。出榻教锡五曰,后日次为十三日,而诞日相值,似宜进退矣。上曰,以四日为之,可也。锡五曰,数日前,大臣亦已陈达,未蒙允许,而圣候方在静摄,冬享时,将为严冬,彻夜将事,易致伤损之节,臣等窃不胜忧闷,故敢达矣。周镇曰,向已仰达,而日寒则痰候易于添加,悠悠万事,惟在于保护圣躬,圣躬保护,则国事亦可做矣。圣孝不匮,必欲亲享,臣等何敢有言,而殿下第加三思,顾念圣躬焉。上曰,昨闻大臣所达,予白之慈圣而自笑矣。曾前则感气之发作,亦多时,而近来则虽或有眩气痰候,而感气则不发,风寒暑湿,则抑或怜予之衰耗,而不来侵予耶?予实自怪之矣。临御以来,至于今日,而全无所做,似将空老矣。初志则有若可为,而到今如此,诚自愧忸,区区自治之道,惟是筋力自强,享祀不怠,而述编,亦有一年五享之语,在予之心,五享犹且不足。矧此一享,可不亲行乎?使予不得行步则已,躯壳尚存,行步如人,何可废也?锡五曰,虽以闾村人言之,有病则不亲将事者亦有之,殿下在静摄中,何可一向坚执乎?东度曰,殿下必欲亲享,诚出圣孝之至,而今日急务,惟在于加护圣躬,保护之。臣所达诚是,惟望曲赐勉从焉。锡宪曰,臣等无似,而忝在儒臣之末,苟非静摄之时,则礼当直请亲行,而今时序则当严寒,而圣候则在调摄,彻夜将事,将有添伤之虑,今日诸臣之请,必须勉从也。上曰,昔闻金有庆追服之事,予深嘉之,昨闻郑匡济之事,尤有悲伤矣。事亲之事,岂可以难而不为耶?锡五曰,缕缕烦白,既涉惶恐,而其前尚有多日,从当更达矣。周镇曰,汉南君,即世庙朝王子,其事迹节义,伏想圣上,亦必记有矣。其时同死诸臣,复官爵之后,其延谥之礼,几尽过行,而汉南君子孙,尤为零替,尚不得行焉。今闻其祠宇,自忠州上来,子孙各自出力,将以今月内延谥,而欲得公廨之稍广者,以为行礼之计,来见臣,而请借司译院。锦城大君、和义君延谥时,朝家皆有宴需题给之例,亲王子延谥,与他有异,曾有随闻陈达之命,臣既有所闻,故敢此仰达矣。锡五曰,公廨则事体,如何矣?东度曰,公廨则法不可借矣。上曰,此则然矣,而不知矣。闻之,心甚怆然,令该曹宴需救助,可也。出举条锡五先退,上曰,注书出去,和顺县监同为入侍事,分付。臣兴祖,承命趋出,和顺县监李养源,同为入侍后,上曰,进前。年今几何?养源曰,四十一矣。上曰,久闻声名,不得见矣,昨夜儒臣有达,故今乃招见,而常时学文之工,予欲得闻矣。养源曰,圣教如此,而臣空空无有,居在乡邑矣,特以先荫,冒添荫官,今方待罪下邑,效其职责,戒其贪虐,以答圣恩之万一而已。至于学问之工,臣何有可达者乎?上曰,此则县监过于谦逊矣。俄者儒臣、承旨,以心、性、情语,有论难者,县监,亦达此义,可也。养源曰,殿下方与承旨、儒臣,讲论学文,小臣,既无知识,且是外邑一荫吏,何敢预论于此乎?上曰,此亦过矣。予有憧憧之病,如何则当祛是病也?养源曰,此则臣尤不敢有所仰达矣。上曰,然则以生民之事,言之,可也。即今民弊,何如?养源曰,臣乡居,有目见者矣,邻族之弊,十家九空,向来百馀户大村,仅馀数家,此诚为目下生民之弊也。上曰,此则设弊矣,愿闻其救弊。养源曰,臣空疏蔑劣,不知所达矣。上曰,县监,曾为春坊耶?予以处士、儒者,待之,为先可问者,元良学问也。元良学文,如何?养源曰,小臣何敢当儒者、处士之下教?臣曾过桂坊二次,辛酉年间,东宫讲学《童蒙先习》时,进参书筵,而甲子以后讲《小学》时,臣侍讲五日矣,其后则在乡,不知睿学之方到何域,而向者李毅敬,以桂坊自京还乡,传诵东宫所制诗句,而颇有笃好学问之意,臣闻之而喜之,不能寐矣。上曰,其诗云何?养源曰,最乐之中读书乐,千金不贵万民贵云矣。上笑曰,元良,岂乐读书乎?此则欺其僚属矣。李毅敬,谁耶?锡宪曰,毅敬,即康津人也。有学行超选,向来上京,而受由还乡,由限几过,尚未上来云,如此之人,似可招置矣。东度曰,臣亦待罪宫僚,而似闻向来李毅敬之侍讲胄筵也,同僚中以多达文义,有言之者,故仍即下去,尚未上来,而此后则虽或上来,文义则有不敢参达者矣。臣既有所闻,故敢达矣。上曰,闻甚可怪,予则多赖桂坊之力,故今者每见春坊官员,则必以劝桂坊讲文义,为教矣,此事虽甚可骇,不必指名推考矣。仍下教于养源曰,七事中学校兴,视近来,则何如?养源曰,此则全无矣。上曰,县监,方向下邑,学校之政,将欲何为?养源曰,愿与读书邑子,论《小学》矣。上曰,此言好矣。予以《小学》,劝勉于各道各邑,而即今守宰,其能尽知《小学》,而能教人耶?《小学》,诚难知,县监则必欲以此教民,诚可嘉矣。又下教曰,军旅之事,夫子之不答,以卫灵公之不当问而问之也。县监,方向下邑,则军旅,亦职掌事也,将欲何为耶?养源曰,臣未及目见,而闻邑吏所言,则本县一千四百馀户,叠役无数,一人兼三四役云,臣下去后,与道臣商议,将欲变通矣。上曰,和顺,大邑耶?明履曰,至小矣。锡宪曰,养源,曾为龙岗倅,而以文窠,辞不去,此则邑小,而且荫窠,故方下去,此亦固执矣。上曰,如此之人,岂可置之于小邑乎?承旨、儒臣,皆自外邑入来矣。军丁事,何如?明履曰,外方邑,有户多军少处,亦有户少军多处,自前变通处亦多矣。锡宪曰,臣于乙丑年以注书入侍时,圣上有恻怛之下教。臣其时躬承圣教,每以为,为守令者,最先务惟在军丁云,而在下邑时,身亲见之,则此非徒为守令之罪,亦非徒为百姓之罪,而已为痼弊,诚无奈何矣。其时圣教,以丝纶书下,故臣以谚解,反译晓谕,闾里民,或有闻而下泣者矣。上曰,予顷闻朴师昌之言而垂涕矣,此则予自欺民也,奸猾息,则县监,将欲何为耶?养源曰,此则在于以身饬之矣。上曰,所达,亦简当矣。元良,方讲《中庸》,而予意则《中庸》最早,不如《诗传》矣,县监,陈其先后,可矣。养源曰,《中庸》,难于《易经》,而读书之次,当先于《诗传》矣。上曰,憧憧之病,则何以除祛耶?必须达之,可也。养源曰,臣何敢有所达,而此则盖自《大学》,有所中一有之蔽矣。上曰,所答尤好矣。此则病症也,何以祛之?养源曰,臣既无诚实工夫,何敢强引先儒之言,重欺吾君耶?上曰,以先儒之言,达之,可也。养源曰,敬一字,最好矣。上曰,为人极恬雅矣,何日当下直耶?养源曰,今月初十日当下直矣。上曰,儒臣入侍时,更欲召见,而过于谦抑,不欲详达所问,姑为下去治邑,可也。养源先退后,儒臣退出,承、史以次退出。

9月9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明履。行左承旨洪启禧。右承旨郑必宁。左副承旨金相福。右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同副承旨尹光毅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魏兴祖李景闵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尚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洪启禧启曰,左副承旨金相福,右副承旨宋昌明,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尹光毅启曰,修撰金善行,自乡才已上来云,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下直,和顺县监李养源。

○夜一更,流星,出虚星下,入巽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三四尺许,色赤。自北方至南方,地震。

○洪启禧启曰,行公台官之不得平服出入,例也,而持平李寿德,今日诣台之际,以平服到阙外,有违台体,不可无警,推考,何如?传曰,允。

○尹光毅启曰,即者兼说书李显重,以其亲病,陈疏径出,原疏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尹光毅启曰,即见咸镜道高山察访朴致隆状启,则莫重奏御文字,着署体样过大,殊欠敬谨之道。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尹光毅,以弘文馆言启曰,修撰金善行,自乡才已上来云,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尹光毅,又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下番兼说书李显重,连日入直矣,以亲病,陈疏径出,下番,他无推移之员。兼司书洪乐性,由限已过,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实兼官十员内,辅德兪宇基,兼辅德郑宲,弼善曺命采,说书李显祚俱在外,兼弼善未差,文学具允明陈疏受由,兼文学尹东度入直玉堂,兼司书洪乐性牌不进,兼说书李显重以亲病,陈疏径出,院中只有司书臣崇,连日姑陞矣。当此逐日再讲之时,讲官不可不备员,而至于阙直,则其在事体,尤为未安。在外人员,似当有变通之道,令政院,禀旨变通,与未差之代,一体差出,仍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分授鹰峯东边体城六间许颓毁改筑处女墙,今已毕筑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相福以成均馆同知馆事意启曰,今九月初九日,儒生课试,当为设行,而大提学未差,行大司成尹汲,方在呈告中,不得为之,今月内无故日退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宋昌明,以宣惠厅言启曰,岭南、湖西各邑储置米,发遣郞厅,抽牲gg抽栍g摘奸,则岭南丰基、荣川、奉化、礼安、龙宫、比安,湖西忠州、堤川、永春、丹阳、报恩、文义、清州等十三邑储置,别无欠缩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相福以奉常寺官员,以都提调、提调意启曰,东籍亲耕田所种粟太两谷打作,则粟二石十斗、太一石九斗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持平李寿德启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请瑞虎等两贼孥籍,亟令王府举行。请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举行。请逆畬孥籍等事,依大逆例举行。请戊申贼魁之子,贷死为奴而年满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并依獜佐子追坐例举行。请庆昷远地定配。请径毙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举行。请亟寝罪人龙发、斗龄、戒刚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请李之阳远地定配。新除授大司宪金尚星,时在京畿杨州地,掌令林象老,时在杨州地,司谏院司谏尹志泰,时在南阳府任所,献纳李毅中,时在广州地。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允。下谕事,依启。

9月10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明履。行左承旨洪启禧。右承旨郑必宁。左副承旨金相福坐直。右副承旨宋昌明。同副承旨尹光毅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魏兴祖李景闵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尚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宋昌明启曰,大司宪金尚星,掌令赵云逵、林象老在外,执义赵暾牌不进传旨未下,持平任珣受由在外,李寿德呈辞入启,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光毅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上候方在静摄中,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赵明履启曰,今日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上候方在静摄中,頉禀。传曰,知道。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金相福启曰,大司宪尹汲,连呈辞单,儒生课试,尚不举行,事涉未安。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尹光毅,以兵曹言启曰,今九月初九日,丧人杨德春称名人,自丹凤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朴凤章,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以刑曹言启曰,即见江原监司洪凤祚启本,则道内各邑所囚同推罪人同推,泛以准式举行书录,旬前、念前、念后,不为举论,而次数,亦不列录,极涉疏忽。启本还为下送,依定式初旬、中旬、终旬同推为不为,及刑讯次数,更为修启事,分付道臣,何如?传曰,允。

○宋昌明,以义禁府言启曰,前北兵使郑缵述,时任兵使赵德中,前忠清水使吴命修,沃沟县监安栻等拿处事,传旨启下矣。郑缵述,今方待命于本府,即为拿囚,吴命修、安栻等,方在未及拿来中,拿囚后,禀处,而赵德中,时在任所,依例发遣都事,交龟后拿来,何如?传曰,允。

9月11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明履。行左承旨洪启禧坐直。右承旨郑必宁。左副承旨金相福。右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同副承旨尹光毅。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魏兴祖李景闵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尚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一更,流星出室星下,入北方天际,状如钵,尾长三四尺许,色赤。三更四更,月晕。

○宋昌明启曰,大司宪金尚星,掌令赵云逵、林象老在外,执义赵暾牌不进传旨未下,持平林珣受由在外,李寿德再度呈辞入启,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修撰臣金善行,以校书馆兼校理,印役监董事,今日昼仕出去,而每每草记,事涉烦渎。今后则入直间,除草记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尹光毅曰,大臣、备局堂上入来。

○尹光毅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大臣、备局堂上,依下教来待云矣,敢启。传曰,诣阁。

○宋昌明,以义禁府言启曰,咸镜道高山察访状启据刑曹粘目内,前北兵使郑缵述,移本府处置事,允下矣。郑缵述,以他罪,方在囚禁中,以此添问目取招,何如?传曰,允。

○尹光毅,以禁义营gg禁卫营g言启曰,本营骑士别将柳世复来言,今初十日番中日试射时,骑士将赵德濬,片箭不中,而举旗打鼓云,闻来事甚惊骇。当该差备军等,才已治罪,而骑士将赵德濬,监的官林亿柱,令该曹处之,何如?传曰,允。

○又以摠戎厅言启曰,摠戎厅营建荡春时监董将校,书启事,命下矣。都厅以下监董将校等,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允。

○户曹参判郑亨复疏曰,伏以臣,于近日,为薄寒所中,素患痰症,浃旬苦剧。职忝秋曹,全未视事,每于坐单,一例悬病,瘝旷之罪,悚息以俟。忽于匪意,伏承地部宠除,恩点夜下,召牌朝临,分义是畏,谨已祗肃,而第于年分事目举行之命,有不敢晏然奉承者。夫民国大事,年分最重,一或损益失宜,辄致上下俱病,其所弛张,毫忽必慎。虽使长官当之,犹不敢率意擅断,须至禀议庙堂,反复讲确而后,始乃勘定启颁,其事例之不轻,固自如许,而今以首堂之一时见递,只令次官替行,事之苟简,孰甚于此?矧臣性本疏暗,未识事务,藉使迫于严命,黾勉冒当,不过一听大僚之指挥,奉行文书而已,此则一曹吏足矣。揆诸事面,有损国体,传之四方,亦应骇惑。臣何敢诿以副急,汗颜代斲,以自坏其廉义也哉?玆不得不猥陈短章,冒控微恳。伏乞圣明,俯垂鉴谅,亟赐处分焉。答曰,省疏具悉。既有前例,年分事紧,卿其勿辞,从速举行。上曰,户曹参判郑亨复批下,牌招察任。

○同知义禁府事臣曺命教疏曰,伏以臣,有事先垄,受暇省扫,感结幽明,光被松梓,礼宜反面,病益缠骨,遂贴床笫,无计蠢动,圣诞隔日,莫与嵩呼之列,受恩如天,负罪如山,忱诚徒积,义分俱亏。有臣如此,生不如死。仍念臣,六七年来,三消之症,日深月痼,今则更无馀地,譬之朽败之木,徒抱虚腹,雨露所濡,生意无凭,虽欲良工之不遽弃,不可得矣。我国士大夫,类以官守为家,禄食为耕,况臣顶踵,罔非圣造,独以何心,有除辄辞,自失陈力就列之义,徒甘辜恩慢命之科哉?诚以狗马贱疾,无一分自强之势,毋论职任冗剧,一谢恩命之外,不得镇长供仕者,正由此耳。向者筹堂之启下也,臣名,混入其中,是诚万万惊怪,万万惭惶,殆不省其所以也。臣本疏暗钝劣,百无一能,此应渊鉴之所洞照,同朝之所共悉,人未尝以此,拟乎臣,臣未尝以此,蕲于人,少尚如此,老尤可知,若周旋宥密之地,参弼机务之会,非才优智足者,不能,难强者才,有限者智,非可以昔无而今有,前蔽而后通也。臣疾病连年,死亡无日,平生立朝,丑拙毕露,而忽然拟之是任,乃反责视于瞽,索听于聋,何哉?虽欲不自揣量,徒感记识,忘虚受之戒,犯贪冒之刺,其可以策垂尽之筋骸,收已陨之神识,有奔走竭蹶之望乎?臣闻明主,使臣如器,大臣,事君以人,臣不觉忾然忧叹于朝家综核之政也。假使臣,奊诟无耻,强健鲜病,有死而已,决不敢抗颜于群彦之侧,断断此心,实出自知之明,非此例让为也。若地部本职,虽幸获褫,金吾兼衔,亦系紧任,俱不容许久瘝旷也,明矣,玆敢冒死烦吁。伏乞圣慈,怜臣病势之难医,察臣才分之不称,将臣所带兼任,一倂解免,以重公器,治臣径情阙礼之罪,以严邦宪,仍命选部,勿复检拟,俾得从便居住,以延馀喘,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调理察职。

○大司宪金尚星疏曰,伏以臣,不幸而病在膏肓,又不幸而戒犯荣要,再叨铨地,一无裨补,而向来之抵死力辞者,真古人所谓不能者止耳。其心则至苦,而其罪则至大,乃蒙圣明,曲加覆庇,薄施勘罢,譬如重担之速解,恍若沈痾之快祛,则天地陶甄之大化,有以保臣于不言之中,臣诚待颂恩,不知为报,而曾未几何,叙命又下,宪长新除,遽及于郊庐病伏之馀,闻命感惶,尤不能自措也。噫,臣之立朝事君,今二十六年矣。半生规模,自有拙法,必欲操不偏之心,处无竞之地,而妄涉要涂,愧悔多端,每一思之,寝梦犹惕,则尝诵禄不在多,妨备则止,年不待暮,有疾便辞之句,而中夜三复,未尝不寤寐发叹。盖臣狗马之疾,渐同废人,素患关格之症,正医家所谓必死之兆矣。水土之祟,遍入骨髓,痰在胸膈,成一窠窟,而少或冲逆,便作籧篨,毫忽俄顷之间,隔死如纸者,此乃圣鉴之所俯烛,通朝之所共悉,而两载东藩,随意调息,赖天之灵,庶有少甦之望矣。一自夏秋以来,辗转沈锢,寒暖之失时,而食飮之失节,则不时作痛,发辄如期,而点检一月,殆无数日不病之时。臣之此病,臣亦末如之何,则栖身于寂寞之滨,息意于纷嚣之涂,收拾晩景,全保病躯者,一则洪私,二则洪私,区区感祝之极,岂不欲𨃃蹶趋朝,而今此台职之从前自画者,尤无去就之可论,玆敢略暴微悃,仰渎崇听。伏乞圣慈,亟令刊递臣职,俾得以便宜调治,不胜万幸。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察职。

○工曹参判申思建疏曰,伏以臣,得蒙恩暇,往省先茔,仰感殊私,宜即复路,而适因贱疾之苦剧,许久淹滞,今始曳还私次,入肃天陛,而伏闻其间,有备堂差下之命,臣诚悚惕恧缩,历累日而靡定。臣本一介书生,才识鲁莽,其于军国机务,茫然不省其头緖,若是而可以与闻庙谟参决国政哉?况今人物,虽曰眇然,资历才望,优于臣而合是任者亦多其人,而乃反以如臣空疏者,苟然充数,臣之自视歉然,姑置勿论,有识之窃议,将如何耶?左右思量,万无堪承之望,略具短章,敢控微恳。伏乞圣明,察臣才无适用,谅臣让不饰外,亟命递臣筹司兼任,以安私分,不胜万幸。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察任。

○说书李显重疏曰,伏以臣之情势卼臲,不敢以恒人自居,荣涂去就,初非可论,短疏陈吁,祈蒙鞶褫,及承圣批,至以从速察职为教,臣诚感泣图报,无地继因。上番阙直,天牌猥临,臣含恩畏义,黾勉趋承,本非为仍因久冒之计,只欲一伸其惶悚感戴之悃而已。两日持被,出入胄筵,荣逾涯分,疑若梦寐,今则僚员之由限已过,替直有人。臣固将引分屏退,更伸前恳,而此际,又闻母病挟感,夜来添苦,臣既终鲜,扶护无人,玆不得bb不b投章径出。伏乞圣慈,天地父母,俯赐矜量gg矜谅g,亟递臣职,俾便救护,因治臣擅离之罪,以肃颓纲,不胜万幸。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戊辰九月十一日未时,上御欢庆殿。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领议政金在鲁,礼曹判书李周镇,行副司直徐宗伋,行副司直具圣任,行副司直柳俨,吏曹判书徐命彬,兵曹判书金尚鲁,刑曹判书洪象汉,同副承旨尹光毅,假注书李景闵,事变假注书李尚允,记事官洪启沃、卢泰观,诸臣以次进伏讫。在鲁曰,数日以来,寒暖不适,伏不审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在鲁曰,眩气近来,何如?上曰,少愈矣。在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差胜矣。在鲁曰,王世子气候,何如?上曰,好在矣。在鲁曰,汤剂,频频进御乎?上曰,有时服之矣。在鲁曰,汤剂,岂可以间断而责效耶?周镇曰,大臣之言,是矣。殿下方在静摄之中,而于汤剂,如是泛忽,臣等诚不胜闷迫矣。伏望频频进御,无少间断,何如?上曰,予病,岂可以药物责效耶?予意如是,故于汤剂,果无诚矣。在鲁曰,向已仰达,而冬享大祭亲临之命,臣等,决不可奉行矣,殿下比前自量,则亦必为难矣。上曰,别无难节矣。周镇曰,眩气,近日亦为往来乎?上曰,犹为往来矣。周镇曰,其后,汤剂进御几贴乎?上曰,时或进御,而尚有馀贴矣。周镇曰,亲享摄行事,从当求对,别为陈达,而筵中大臣,既有发端,敢陈忧虑之忱矣。圣候方在静摄之中,彻夜将事,诚有添伤之虑,大臣所达,亟赐允从,伏望矣。上曰,不关系矣。在鲁曰,自数日前,风寒渐紧,若过来初,则将为隆冬,今年则决不可亲行矣。在鲁曰,户曹年分事目,一时为急,而新除授户曹参判郑亨复,陈疏未承批,故尚不得为之矣。上曰,予欲下教而未果矣。曾有次堂举行之例耶?在鲁曰,前例则多有之矣。上曰,户判之必欲一递者,势似然矣。上下相持,非诚实礼使臣之道,故特为许递矣。在鲁曰,顷见许递传教,则似有仍任之圣念矣。上曰,其代差出之时,其人,又不入于荐望耶?在鲁曰,不得入矣。上曰,开政姑不急,故不即命下矣。年分事目,则既有次堂举行之前例,予当赐批而申饬矣。命彬曰,李宗城,曾以次堂举行矣。上曰,比总,善为举行然后,可无他虑矣。在鲁曰,虽首堂当之,别无善为之道矣。今年则畓谷稍登,灾处不多,而两南外,元无给灾之处,绵田灾,亦不可不给,而亦似无多,大抵今年年分事目,则别无难矣。在鲁曰,向以元任大臣gg原任大臣g敦召事,仰达矣。不至深冬而敦迫,宜矣。元景夏,亦岂可任其所之耶?上曰,元景夏果走乎?在鲁曰,近闻欲卜居于湖中而去云矣。其人,于国事甚勤,且有长处,而如是浼浼,事体诚不可矣。上曰,元景夏岂非之耶?斥之者非矣。今番,意谓即还,而湖中之行,则过矣。湖中亦近,何不去岭南耶?虽去义州,既是我国之地,则自有召入之道,而亦不可絷维而坐之,甚难矣。不在多言,尹凤五之事,非矣。在鲁曰,尹凤五之斥,岂可一向引嫌耶?尹凤五亦文学有裕,可置于经幄之任矣。上曰,尹凤五,予任之久,而其执滞甚闷矣。在鲁曰,其文学甚善,其在用人周遍之道,亦当有收用之举矣,使之收合,宜矣。上曰,若为会合,则元景夏,必欲越江矣。一则执滞,一则过激,决无相合之理矣。尹凤五豆粥之说,决非读书士样子矣。在鲁曰,鱼面万户郑纯俭,伊时举措,非矣。疏语亦甚谬戾,自上严加处分,宜矣,而但渠本有风痰宿病,久留于此塞风寒之地,则实有不得生还之虑云。削职放还,恐合于体下之道矣。校理尹光绍曰,郑纯俭,以经幄近臣,远地斥补,而今闻宿病添剧,方在滨死,诚有不得生还之虑。宣庙朝金孝元,以东人之魁,出补富宁,而先正臣李珥,以其有死病,筵白内移,至今称诵为盛德事。今纯俭所坐,轻于孝元,鱼面之恶,甚于富宁,惟愿特借其生路,毋令致死塞北。大僚之意,只是为圣朝惜大体,亦岂为一纯俭哉?上曰,其时以违牌补外者,欲折其气耳。周镇曰,郑纯俭当初违牌,不是异事,斥补于三水穷绝之地,去时见其病状者,莫不危之。盖曾经死病,今又饱更风霜于北塞,经年未归,则恐无生还之理。大臣放还之请,诚是矣。命彬曰,臣亦闻其病,则近甚危重,不无死归之虑。经幄之臣,斥补绝塞,而不得生还,则实非圣朝美事也,恐宜有轸念之道矣。上曰,郑纯俭,伊日不欲承牌,强为陈疏,极为非矣,而到今不必更施罪罚,铨官,方入侍知悉,内迁,可也。在鲁曰,内迁则过,且未必即为举行,特命递职,俾得生还,宜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在鲁曰,此甚微事,而以先朝事言之,阙直之罚,例为罢职,而向日陵官之阙直也,自上特命远配矣。上曰,何人也?在鲁曰,李禄海矣,自前有不得已紧故,则例必呈礼曹,假官交替,而礼判,不许假官,故以至此矣。向日申大孙以特教,得除陵官,而适于其时,同僚在乡,又无假官变通之路,以其母病,不得已呈递矣。上曰,何陵参奉耶?周镇曰,似是孝陵参奉,而其时摘奸阙直,故筵中,特下备忘,有此处分,而情理可矜矣。假官,非永为防塞,而六朔内再出假官,则以勤慢,用中考之意,定夺矣。上曰,此则不然矣。昔年庚子,以忠义守直,故予见而慨然矣,礼判固执,故犹有入直之陵官,陵官居处飮食不薄。且其子侄,亦为赐廪率去,则李禄海事,非矣。所重在焉,不可数数处分矣。上曰,闻上番儒臣所达,副率李毅敬,以多陈文义,春坊有非之者,故还乡云,文义则桂坊,亦岂有不可陈之事乎?予曾于桂坊,多有资益之效矣。使此人,因此而径归者,诚慨然矣。在鲁曰,湖南风气,异于岭南,习俗,少诚悫,而李毅敬则为人甚纯实,臣之子为春坊时,见之,称道于臣,故臣亦闻而贵之矣。上曰,兵判,见此人耶?尚鲁曰,臣则未之见,而得于所闻者则有之,今之人,固多声闻过情之弊,而此人则为人醇实,书筵文义,亦有见识云,如此之人,久去不来者,诚可惜矣。朝家既令桂坊官,同入书筵,意有所在,文义岂独不陈乎?上曰,由限姑未过耶?尚鲁曰,由限似未过,而设或过限,臣欲禀达勿递矣。上曰,卿闻下教申饬,使之即速上来,可也。出举条尚鲁曰,日昨以别军职久勤减一事,有所下教,臣实钦仰圣意,而因此而又有心常耿耿者,敢此仰达。古例则各岐久勤之类,甚少,故边将之窠,自有馀裕,西班正职,亦多见差,而近来久勤渐广,其数殆近六十,每于都政,窠虽多而尚患不足,散政零窠,随阙随差,而亦未尽用,拖至后都政,而所谓陈久勤,犹有馀数,奚暇参用正职乎?正职则武兼一人,只有久勤,其馀如训炼判官、主簿及许多武兼、部将、守门将,虽积滞十馀年,实无疏通之路,此事不可无一番变通,而今日事若就追出之久勤,一倂减去,则渠辈亦必落莫抑郁,大变通则虽难为之,而小变通则不可不为。臣意则久勤中,随其紧漫,以每都目,间一都目、间二都目分等酌定,而一厅二人之用久勤者,只许轮回用一人然后,正职始可疏通,是为两行不悖之道,而事系变通,就议庙堂酌定然后,入侍禀裁,别单启下,使之永久遵行,恐为得宜。下询大臣而处之,何如?上曰,久勤之追出者渐多,此弊,予亦知之,而一都政,久勤之数,若是伙然耶?此数则虽使边将窠,尽为作阙,犹难用之,所达,诚是矣,而如是变通之后,人人各自追白,又复挠改,则岂有变通之效耶?此则察启之责,在于政院矣。尚鲁曰,圣教诚然矣。近来则虽特教定法之事,不能一一奉行,只作纸上之空言,此可以观纪纲,宁不寒心乎?上曰,就议大臣,酌定后持入禀达,可也。出举条上曰,摠戎厅营建荡春台时都厅前府使边周国,责应监官出身李勋著,监造教炼官李燮、南然运,并加资,牌将金鼎九、姜尚熙,并边将除授。出榻教尚鲁曰,前内乘李逸济,以通信使先来军官,有陞叙之命,而参下陞叙之规,异于出六承传,必付三十朔窠然后,用陞叙而出六,例也,而逸济,既不见带实职,又无目下当窠,成命之下,将不得趁即奉行,故敢达。在鲁曰,依前职之品陞叙,有何不可乎?荫官则虽有复职后用陞叙之规,而此亦不过一时靳难之意也。荫官之仕满者,非都政,不得出六,而正科则不拘都政散政,此亦何异乎?上曰,大臣所达,是矣,出六,可也。出举条上曰,久勤中扈卫军官,是何许人也?尚鲁曰,此乃兵房、户房、掌务三所任也,扈卫三厅,各有之,而闲散人,为之矣。上曰,以戊申年见之,扈卫军官,闻乱自来,守卫宫城,予甚嘉之,且观其技艺,则皆善射矣。常时此辈,输诚报劳而久勤,则岂可使归于别人,而不归于此辈乎?三所任,宜令此辈,随阙陞差而陞叙之,何以为之,则好耶?尚鲁曰,下教甚好,若使料射军官,勿论当番与否,随其见属之厅,取才陞差于久勤之窠,则可以耸动激劝矣。上曰,曾以扈卫厅所任军官,意谓自行伍陞差,欲为取简试才,问之则乃非行伍,故试才本厅而久勤,意谓亦以料射者为之,今又闻其所任军官云。噫,行伍陞差,乃所以慰悦武士之意,而于扈卫厅,何规制之不同乎?三厅中所任陞差,以料射军官中计画升补,该曹用久勤时,以计画升补者,取之,时存者,乃在令前,仍旧例施行,其后闲散所任,一切严饬,可也。出举条尚鲁曰,日昨筵中,前府使李征瑞,有日后陞擢窠,先为调用之教,而征瑞年已老,此窠又是不常有之窠也。两铨中,从其先出之窠,检拟,何如?命彬曰,其人,方在罢职中云矣。在鲁曰,既有陞品之教,则递邑例罢,似当收合矣。上曰,特为叙用,两铨中,随窠检拟,可也。命彬曰,解由似姑未出,分付速出然后,可以检拟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象汉曰,典狱署官员,即三人,而一则受由下乡,一则以赍咨官赴燕,即今只有一人,苟艰莫甚。赴燕之人,曾有相换之例,主簿全昌祚,令该曹依例相换他司,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象汉曰,睦圣有为名人,春间击铮,观其供辞,以其父天光,死于庚戌狱事也。其时堂上,以供辞之猥越,既不捧入,又不禀处,事甚未安矣,今则过时,似当置之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周镇曰,兵判,以抄上禁军久勤,通计元禁军久勤事,陈达矣。西北抄上禁军,无非边上健儿,今若通计于元禁军久勤,则将费几年之后,当次于久勤,而如是之际,积年勤苦于京中,则其艰食难堪之状,必屡陪于京居禁军,不可不念处也。尚鲁曰,臣意非直以合计于元禁军久勤,抄上禁军,别作久勤名色,三四年则当次久勤,故欲间年用其久勤矣。上曰,通融则似不好矣。上曰,李载海为人,诚可用,而近来尤善矣。尚鲁曰,李载海为人,胜于其父矣。上笑曰,何可谓之胜于父耶?周镇曰,李载海,即臣同宗之亲,故频见之,善于文字而业儒,臣则每劝以操弓矣,今则出身,诚可幸,而为人甚佳,长成则尤可用矣。上曰,何为同宗乎?在鲁曰,礼判,德水李氏,而忠愍公,亦德水李氏也。上曰,德水,何邑乎?在鲁曰,丰德别号矣。周镇曰,非丰德别号,乃丰德之属县名也。上曰,然乎?丰德客舍,果以德水馆,为县板矣。在鲁曰,日记删集之役,郞厅数,虽甚浩繁,而其中,取其久劳者,以为赏劳之地,何如?上曰,赏典,似不可无矣,日记修正厅堂郞书启。上曰,此亦日记称云耶?尚鲁曰,犹胜于无矣。筵席垂罢,上命注书出去,玉堂下番,持《夙兴夜寐箴》入侍事,分付。注书臣景闵,承命出去。玉堂下番尹光绍,同为追后入侍。上曰,俄者扈卫军官,处置甚善矣,前头似不无其效矣。光绍曰,此是微事,而其效则大矣。以此事推之,大事则岂不好哉?俄见兵判所达之言,则皆出于公心矣,其用人甚公,可知矣。用人之道,以清俭廉白为尚,则不无耸动惩劝之道矣。向者沈确、黄榟gg黄梓g、郑亨复、韩德弼陞擢之命,实多惩劝之效矣。上曰,岂有其效耶?光绍曰,以此等人陞擢之故,世人知其有公道矣。臣随父任所,屡往全罗道,则本道之人,以郑亨复之廉白,至今称道不已,闻其陞擢之言,上下人民,莫不欣悦矣。上曰,然耶?予当直言之。郑,以外面观之,则不过一迂儒,廉白如是,此所谓不见于外,而其内则甚善矣,尤可贵也。光绍曰,廉操之外,处事甚善,故其时管下守宰,甚忌惮矣。上曰,然耶?知人甚难,果验之矣,威生于廉,故如是矣。尹光毅曰,郑之廉白,本来有名,而其守法谨慎,亦难及矣。上曰,廉白守法,则治绩,自可善矣,甚贵矣。予恨无知人之明矣,此人廉雅则已知,而犹以为沓沓也,今闻此言,则果不易得之人也。光绍起伏曰,昨闻青台之报,而有地震之变矣。今日筵中,意谓有讲确消灾之论矣,筵席垂毕,大臣、诸臣,无一言仰陈者,上之则圣上,无忧叹警励之教,下之则宰相,无引愆救时之奏,如此而安得应天而消灾乎?臣亦有区区仰陈者,而先以此陈勉于上下。古人云,讳灾之灾,甚于天灾,伏愿留意焉。上曰,儒臣所达,甚得体,予用惕然。今此灾异,皆由凉德,实罔知攸济。在鲁引咎自讼曰,儒臣交儆之言,甚切至,臣不胜瞿然,因陈益加警惕之意。上曰,当留意。光绍曰,凡灾异之作,必有所由,随事言征,固汉儒陋习,而《自省编》有曰,其所向应,随此心之操舍,天人相应之实理,殿下已自体验。伏想中宵丙枕,已有所反省,而窃念地者,阴道也。宜静而反动,此其故,何哉?圣上居九五阳刚之位,当体天行健,奋发振作,以收拾身心,讲究国事,而今乃不然。心地陨获,消沮退托,春秋畹晩gg晼晩g,衰倦厌勤,憧憧往来,为厥心病,而殊无阳刚奋励之气,宜动而反静,无以制此阴道,故宜静之地,反有此动,阴阳易位,动静乖理,窃愿以此存省,刚大为心,振发为治,以讲应天之灾焉。上曰,儒臣言极精切,非汉儒傅会之类,其理实如此,其奈予凉德何哉?予实慊然。俨曰,儒臣所达,言约义精,真儒臣导君之格言也,伏愿深留意焉。尚鲁曰,灾异如此,尤宜惕厉,而儒臣所陈,切实有深意,正合圣上今日之收用。伏愿深加察纳,益厉振作,以做国事。上曰,所达之言,甚好,予当体念矣。光绍曰,应天以实,一个实字,为消灾之本。圣上既实心振作,频接儒臣,实讲圣学,频召备局,实谟国事,今日行一实事,明日行一实政,以至用人救民之策,注措云为之际,莫不以一实字做去,无使君臣酬酢,为一场闲说话,则天灾不期消而自消,国事不期治而自治,更愿留意焉。上曰,所达甚好,而实情实事,实无以行之,亦将奈何?在鲁曰,儒臣之言,切实,更加惕厉,留意国事。将罢,因下教曰,向读《诗传》,兴感于归宁一句,儒臣深加宽譬以为悯,故予当今月,益切蓼莪之痛,今日合讲蓼莪之篇,而予念儒臣,欲改讲此书矣。光绍曰,圣教至此,臣不胜感叹。殿下即今所急,在于心学,方寸受伤,触境兴感,若不深加实工,将无以收拾一心,救拔国势,所讲之书,必以《心经》、《近思录》、《圣学十图》、《圣学辑要》、《古镜重磨方》此等书,讨论讲磨,浸渍扶接,使心体廓然,无一念之滞系然后,国事可为,生民可救,亦可以垂裕于后昆矣。上曰,所达之意,予已谅之,当体念焉。仍命退出。

9月12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明履。行左承旨洪启禧。右承旨郑必宁坐直。左副承旨金相福。右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同副承旨尹光毅。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魏兴祖式假gg式暇g李景闵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尚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尹光毅启曰,大司宪金尚星,掌令赵云逵、林象老在外,执义赵暾牌不进传旨未下,持平任珣受由在外,李寿德三度呈辞入启,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兼司书洪乐性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相福曰,推考传旨捧入。

○传于宋昌明曰,儒臣持《夙夜箴》入侍。

○宋昌明启曰,因侍讲院草记,辅德兪宇基,兼辅德郑宲,弼善曺命采,说书李显祚俱在外,当此逐日再讲之时,讲官不可不备员,令本院,禀旨变通,与未差之代,一体差出,仍即牌招事,允下矣。在外人员,合有变通之道,政官,待明朝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在外人改差,即为牌招开政。

○有政。bb吏批b,判书徐命彬进,参判李天辅牌不进,参议沈星镇牌不进,右承旨郑必宁进。吏批启曰,玉堂、春坊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相避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庆兴府使,今当差出,而系是边将重任,不可不择差。他道守令并拟,何如?传曰,允。

○吏批启曰,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曾经之人,或违牌坐罢,或居中考,或解由未出,无以推移备拟,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叙用,勿拘解由。

○又启曰,军资监直长王鼎元呈状内,受由下乡之后,身病甚重,万无上来察职之望云。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金尚喆为辅德,李奎采为弼善,尹光绍为兼辅德,鱼锡胤为兼弼善,尹得养为说书,兪彦国为正言,朴昌润为持平,闵遇洙为执义,黄景源为应教,沈䥃为刑曹参判,曺命采为司仆正,尹得运为尚衣主簿,洪益彬为造纸别提,徐琥为缮工奉事,金梦煃为南阳府使,金遇喆为庆兴府使,李重祚为扶安县监,柳善养为青阳县监,黄处浩为麒麟察访。奉常参奉单,郑忠彦、灵城君朴文秀,沃沟县监安栻仍任事,承传,前都正鱼有鹏今加嘉善,校书副正字二,全永寿、李重玉。

○兵批,判书金尚鲁病,参判柳复明病,参议柳万重入直进,参知金相绅病,右副承旨宋昌明进。兵批启曰,同知中枢府事朴缵文,素患痰癖之症,近又越添,旬日之内,差复无期,朴厦棂,佥知中枢府事柳星东、朴启东,俱以笃老之人,病难供职云,西枢虽是闲局,不可一向虚带,忠翊卫将李时郁,近得轮疾,万无起动供仕之望,斯速启递。宿卫轮番之任,不宜久旷,并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闲良李枝华、尹廷纪、朴必达、朴德兴,或捉虎五头,或贼人捕捉,及第李勋著,摠戎厅营建时责应监董之功,俱有加资之命,而系是出身、闲良,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加资。

○副护军郑匡济、兪宇基、曺命采,副司直曺命教、李寿德,副司正李景闵、李显祚,同知单李枝茂,佥知单朴嗜覃、崔后泰、李肇元,副司果闵堣。

○平安监司赵荣国状启,理山等官居正兵金天之等嚂死事,传于郑必宁曰,嚂死人等,令本道恤典举行。

○九月十二日申时,上御欢庆殿。儒臣持《夙兴夜寐箴》入侍时,右承旨郑必宁,副校理尹光绍,副修撰金善行,假注书李景闵,记事官洪启沃、卢泰观,以次进伏讫。上曰,上番读之。光绍自读书之暇五章,止七章讫,上曰,下番读之。善行自养以夜气,止心神归宿,读讫,上曰,文义仰陈,可也。光绍曰,圣学高明,注释亦详密,别无文义之可达者,而逸之一字,以周公之圣,献诫于成王,则其义顾不重欤?今我圣上,动静食息,罔或有逸,而以敬德为工,体王者所其无逸之义,则实为无彊之休矣。上曰,逸字有难言者。此逸字,非欲逸之也,有善逸者,有不善逸者,司马温公,以逸字,入于《资治通鉴》者,甚善矣。光绍曰,逸字不可泛看,而宋神宗,以不世之主,闻王安石之言,而至于误国矣。上曰,王介甫富国强兵之术,渠则自以为,做尧、舜之治,而卒至于蠹国殃民之归,盖其自信太过之致,非有意于毒害生民也。善行曰,殿下每以消沮退托,为教,此箴凡七条目,各随时分,沈潜涵泳于所其无逸之义,则其于圣学上工夫,当有日进之益矣。上曰,下番所达,是矣。予尝以逸之一字,欲作或问,而心如灰木,无作文之气,虑或流入于元良也。善行曰,不作思惟于夜漏静寂之时,而休养精神,以之振发,则于作书之暇,有何难事乎?光绍曰,日暮人倦,此乃休养之工夫也。凡读书,必随其文义,取其骨子而服膺然后,可为实效,极有意味。臣当推演仰达,而其下振发精明一句,注文则以精明,为不昧之本心,而先正臣李滉,尝书辨其失,以为斋庄整齐振发精明,是四件事,而皆所以救拨昏倦之工也。当其昏气之乘也,斋庄之,整齐之,振发之,精明之而已,若以精明谓心体,则涉于禅学,此说甚好,而故相臣卢守慎,终不改旧见,此段,以先正所论观之,好矣。上曰,斋庄整齐,亦皆心也。何独于振发二字,始言心乎?此则先正之言,是矣。光绍曰,日暮人倦之义,臣有所感。以一日言之,则自子至亥,日之暮也,以一月言之,则自朔至晦,月之暮也,以一年言之,则自春至冬,年之暮也,以人言之,则自少至老,人之暮也。大抵人之心气,至日暮则已至昏倦,况年岁晩暮,血气既衰,则尤易于昏颓怠惓,必须大加整齐振发之工然后,可免昏气之乘,而有奋励拨衰之效矣。暮倦二字,深存圣戒,振拨二字,深留圣工,必使惺惺之工,贯彻夙夜然后,方可无昏气易乘之弊矣。上曰,所达是矣。予之心气,夜则犹胜于昼,故每于夜间,召见儒臣,近日则渐不如前矣。善行曰,以夜久斯寝陈之矣。上曰,予夜深后就寝,则可以稳宿,而予无睡太甚,甚闷矣。光绍曰,向晦入宴息,此亦存养之功。昔司马光,夜则以浮念不能寐,程子云,不甚苦苦,思量个甚,此义不可不知也。述编云,点检身心,夜漏静寂之时看好,此可见真切用工处,每以此体行,则养心养生之功,亦在于此,心不可过用,必须静以存之而已矣。上曰,儒臣之言,最为切实,当体念矣。善行曰,臣伏闻圣教,则以为,近来圣心,一如灰木为教,此甚可闷。臣以惺惺提掇之意,有所仰达,而未知已下圣工,而亦有显效耶?自鸡鸣而寤,至于日夕乾乾,无非实下工夫也。盖如此下工,无一时之间断,无一念之放忽然后,复元之功可期,虚明之体可立。人主一心,实万化之原,则尤何可一任其如灰木,而不思所以奋励振肃之道也哉?于此用工,则非但有光于圣学,休养精神,亦有益于圣体矣。上曰,彼儒臣之言,每如此,而予心实如枯木死灰,虽欲提掇,已如灰木,安得提掇乎?无可奈何。光绍曰,下番所达切实。夜间,即贞元之交也,必须向晦宴息,使夜气澄清然后,夙寤而有默识之工,晨兴而有虚明之效,读书而若对越圣贤,应事而见明命赫然,以至日干夕惕,而至夜,又复养得夜气,如是循环,不缓不急,则工夫自然渐熟,此可见休养精神,为紧切矣。殿下每以憧憧为教,憧憧往来,则无休养之益矣。不得休养,则气倦身惫,其于应事接物之际,亦或有未尽处矣。倘殿下留心于休养精神以夜气,则摄养之道,进修之工,两皆得之,而憧憧之病,自可祛矣。上曰,儒臣之言,诚为切实,而予已衰矣。心如灰木,将奈何?光绍曰,夜漏静寂之时,心神归宿,则一个贞字,自在其中,而平朝未与物接之时,养以夜气,则复元之理,亦在其中矣。殿下于一句贞字,无少放忽,则程子所谓手舞足蹈者,诚有合于此义也。上曰,儒臣之勉戒切实,而近年以来,冬则外感不侵,夏则暑炎不困,此必时气亦怜我之衰耗而如是矣。至于世道,贞则复元之理,末由试矣。善行曰,臣等闻圣教,不觉凄然。以镜譬之,古镜重磨则明矣,诚能休养精神,奋励振刷,则群下之奉承者,莫不喜起,而百姓,亦莫不鼓舞欣欣。孰不曰吾王庶几无疾病云尔,则此可见圣化之神妙,而圣学日新又新,其效渐及于治国安民之本矣。上曰,言之则易,而心犹憧憧,奈何?必宁曰,近来良役,实为痼弊,而其中,尤为难堪者,黄口充定也。虽有朝家之禁令,而谩作纸上之空言,臣以为,莫如慎择守宰,使之更加查頉,则庶可为绥民之一分矣。上曰,良役实效,固非一朝一夕之可期,朝家之忧勤虽切,而蔀屋之愁怨转深,奈何?善行曰,结役,实为生民一年之休戚,随其丰歉,有所低昻然后,可无白地征税之冤,而俭岁结摠,亦以丰年为准,则必有如此难堪之弊。今年虽曰少登,而田谷则损于旱灾,元无所收云,比诸庚戌之丰,大相悬绝,而地部一以庚戌为准,不之变通云,其在绥国计之道,虽似为得,而农民愁怨之弊,则亦不无矣。必须量宜裁损,有所变通然后,可无民生之归怨,而田政得宜矣。上曰,地部今年之比摠,实为农民归怨之端,莫如损上益下之为愈矣。善行曰,臣有区区所怀,惶恐敢达矣。故赞成朴弼周,葬期已迫云,故先正臣李滉,故先正臣宋时烈,有不待谥状之礼,节惠之典,国之重者,此人以山林儒贤,知遇圣朝,今其葬也,似有恩恤之典。自朝家,特命议谥,何如?上曰,古有是礼,则循例举行,可也。善行曰,议谥之事,自是本馆所掌,而臣有所怀,惶恐敢达矣。大凡议谥之规,必待状文者。古人事迹,后人有难详知,故欲据其状文,以为议定谥号之意,而至于儒贤,则其道德事功,无不涂人耳目,不必待状文而后乃知,故自前先正赐谥之时,多有不待谥状,特命议谥之例矣。故赞成朴弼周,养德山林,最蒙殊遇,道学言行,显著于一世,虽非状文,人孰不知乎?且伏闻其葬日,定于今晦间云,臣谓趁其葬前,宜从先正前例,不待谥状,特使议谥,实合终始礼遇之道矣。上曰,既有前例,则不待谥状,即为举行,可也。出举条仍命退出。

9月13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明履。行左承旨洪启禧。右承旨郑必宁。左副承旨金相福坐直。右副承旨宋昌明。同副承旨尹光毅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魏兴祖李景闵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尚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一更,有雾气,月晕。二更三更,月晕。

○尹光毅启曰,大司宪金尚星,执义闵遇洙,掌令赵云逵、林象老,持平任珣受由在外,朴昌润未肃拜,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大殿诞日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相福,以礼曹言启曰,今此大殿诞日陈贺,诸道笺文,开坼看审,则柒谷府使李禧远所封笺文皮封,不踏印,有违格例,江陵府使柳𬘩,会宁府使李义翼所封笺文,踏印不精,殊欠敬谨,并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今此大殿诞日陈贺,诸道所封方物,今方开坼看品,而其中黄海水营所封方物结弓獐皮五张,依例上来,而水使元重会方在丧,新水使未及到任,不得修启膳状本,本营中军,具由论报于本曹,故一体看品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大殿,政院、玉堂单子问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嫔宫、贤嫔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9月14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明履。行左承旨洪启禧。右承旨郑必宁。左副承旨金相福坐直。右副承旨宋昌明呈辞给由。同副承旨尹光毅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魏兴祖李景闵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尚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臣郑锡五,提调臣李周镇,副提调臣赵明履启曰,秋序已暮,伏未审此时,圣体若何?加味六君子汤,连为进御,而调摄诸节,亦有差胜之势乎?汤剂既承下教,当加剂五贴以入,而今日臣等,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矣。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尹光毅启曰,大司宪金尚星,执义闵遇洙,掌令赵云逵、林象老在外,持平任珣受由在外,朴昌润陈疏入启,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持平朴昌润,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相福启曰,上番兼春秋洪启沃,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减下,其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兼春秋单朱炯质。

○金相福,以礼曹言启曰,穆陵别检黄处浩,参奉李瑨,俱以移拜他职,时无入直之员。守直假官一员,为先差送,而别检、参奉有阙之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趁即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韩命玄为穆陵参奉,赵宗濂为别检。

○尹光毅,以备边司言启曰,北评事任𪼛呈状内,老母才遭惨戚,宿病沈痼,断无顷刻离侧之望,划即入启变通云。北道开市之期不远,北评事,例为检饬,而任𪼛亲病,既若是沉重,则有难督令赴任,今姑许递,令该曹趁即变通,以无故人改差,何如?传曰,允。

○金相福,以弘文馆言启曰,校理赵载敏,自乡上来云,与新除授应教黄景源,一体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尹光毅,以义禁府言启曰,沃沟县监安栻,既已拿囚矣,能橹军儿弱充定八名,丐乞代定九名,而《续典》内,儿弱充定九名以下,守令决杖八十,代点十名以上,守令从重推考事,定式矣。今此安栻所坐代点,既是九名,重推则自在勿论,而曾经侍从臣,则决杖收赎事,又有下教,安栻既经侍从,依传教杖八十收赎,放送,何如?传曰,允。

○又以右边捕盗厅言启曰,刑曹还送贼人朴世昌,三登官库作贼及杀越人命明火作贼事,变辞于刑曹,故拘囚本厅,更加推核矣,今月十二日申时量,因杖毒物故,令汉城府依例检尸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九月十二日,私奴守命称名人,自丹凤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金东杓,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以刑曹言启曰,击铮罪人元涏,取览其供辞,则以山讼事,列书五朝王后徽号及大王大妃殿下与坤宫殿下,其意在于引以为重,而刑狱招辞,异于章奏状启,揆以事体,猥越莫甚,不敢循例捧入,罪人供辞,亦难退却,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勿施。

○工曹判书赵观彬疏曰,伏以臣,忝叨将任,今已五年之久矣。诘戎,非迂儒之能事,明农,是穷人之定分,始既屡辞而不获,终又三递而还仍。羁旅之踪,未遑策钝于设施,尸素之愧,不免露拙于抛废,保障而绸缪之计,疏矣,军旅而蒐简之政,坏矣。速解罪犹可续,久据弊益难救。此固臣满心忧惧,决意逊避者,而况臣,冰霜所剥,炎火为祟,衰兆骤至,怪症迭作,气壅而风亘,血熬而痰肆,肢体痹则有时艰步,神识瞀则临事善忘,最妨于官职之奔趋,机务之省察。臣岂不知主恩浃骨,时忧溢目,有非世臣求退之日,而一病转痼,万事都休,苦诚已违于忘躬,至愿惟在于乞骸,与其舆死出城,徒贻殉荣之机gg讥g,莫如驮生还乡,获遂反穷之义,区区所祈望。惟我天地父母之曲赐矜谅,收臣守御将符,许臣归死田庐,以卒造化生成之泽,尘刹之报,结草之效,即臣之所不敢忘者也。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戊辰九月十四日辰时,上御欢庆殿。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郑锡五,提调李周镇,副提调赵明履,假注书魏兴祖,记事官洪启沃、卢泰观,医官金应三、玄起鹏、郑文恒、许錭、方泰舆、郑缵侨、金宝润,以次进伏。锡五曰,日气甚冷,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锡五曰,大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一向安宁矣。锡五曰,王世子起居,一向安顺bb乎b?上曰,好过矣。锡五曰,汤剂进御几贴,而水剌之节,则何如?上曰,汤剂犹未尽御,而水剌之节则一样矣。锡五曰,玉音差异于前日矣。上曰,此则有痰气,故然矣。锡五曰,前夜有雾气,此时尤宜操心矣。上曰,然矣。锡五请令医官入诊,上曰,唯。应三入诊退伏曰,脉候左三部稍沈,右三部则稍均,而似有痰气矣。诸医之言,皆同。锡五曰,诸医已皆入诊,而所达,如前差异,当继进前入之剂乎?抑更议他药乎?上曰,诸医并达汝等所见。应三曰,小臣,极知惶恐,而汤剂之进御,若是不频,岂可以一二贴之或时进御,可以责效乎?六君子汤,于痰滞之症,亦好矣,伏愿连日进御数十贴矣,诸医所达,皆同。锡五曰,诸医既已仰达,而圣候近日颇不如常时,而汤剂则不欲进御,十日一二贴,何可责效?请如诸医所达,连御数十贴。上曰,卿等及诸医之请,皆如此,予当勉从,而限二十贴,连日进御,更若无效,则此后虽提调劝之,诸医劝之,更不进御矣。周镇曰,汤剂连为进御之教,诚切伏幸,而大抵服药,或有效,或无效,而何可以一时无效,更不服药乎?上曰,左相向者以为,岁月为药云,而孝子顺孙,岂可一日而有忘之者乎?昨过初度日,予心一倍悲怆矣。向与儒臣言,而人或有以杂技消日者,而予则自少时,不喜杂技,而于飮食之节,亦无精诚矣。予近日深感儒臣之不待牌招,而轮次入直矣。臣下既得体,则待之亦宜不失其体,故虽在静摄之中,近或召见矣。锡五曰,引飮之症,比前如何?上曰,近来则少愈矣。元良每置茶水器于座侧,似亦引飮矣。予则水剌时飮水之外,飮水不频矣,近或有引飮之时矣。又下教曰,尹德熙行公耶?锡五曰,已递矣。周镇曰,近来日寒夜长,虽少年,夜不飮食,则难矣,殿下常时上冲之气,致有虚乏之候,此症甚为可悯。夜久而未能寐,则想多虚乏之时矣,故臣前已仰达,而疗饥之物,盛以馔榼,置诸枕边,时时进御则好矣。上曰,近来士大夫,甚为任便,故有此等事,此亦侈之一端,而夜久虚乏,则思食之念,果有之,此乃衰老之致也。周镇曰,馔榼盛物,置之枕边,实非难事,而圣心则亦以为弊端耶?殿下春秋渐高,而自奉之薄,无异昔年,臣实忧闷矣。上曰,予虽年老,宋孝宗铁杖之心,不衰矣。今世之人,无论士大夫及中庶辈,而其自养甚便,若当乱时,则何以为之乎?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矣。周镇曰,圣教如此,臣不敢更请,而年例进上皮正栗,尚无传教事,故不得发关矣。上曰,今日日晩,明日发关,可也。周镇曰,馔品中生熟鳆,日热时不无味变之虑,即今则日候寒冷,政宜知委进上矣。上曰,姑置之。周镇曰,眼镜事,顷承下教,出外问之,则有老少通用之眼镜,虽老人见之,亦甚明,又有不能远示gg视g之眼镜,以此两件择入乎?上曰,两件则不紧,以老少通用之眼镜,入之,可也。仍下教曰,予每念都提调祖父之言,而深以为善矣。卿之祖父临行,只持一狗皮曰,不知男儿何处当卧云,此言诚好矣。予之每自习步者,亦有此意也,每当水剌,亦不择食,而亦或有过时不食之时矣。今之人则一时虚度,甚以为难,此亦气数有降而然矣。锡五曰,向以更达为白,而冬享亲行,则决不可奉行矣。上曰,少无关系矣,勿虑也。锡五曰,俄以小臣祖父语,有所下教,而近日国家亦多浮文,东宫问安官还来后,自东宫差备,有馈酒之节,此亦无前之规也。上曰,予则不知矣,似是浮文,当废之矣。仍下教于明履曰,有御制,承旨书之。命书记怀时gg诗g七言两绝,又下教曰,有职掌事,礼判达之也。周镇曰,臣方待罪司译院提调,亦系职掌事,故敢此仰达矣。近来译官辈生理,日渐萧条,官生辈,全不炼业,译语极为鲁莽。年前清学堂上玄文恒,得来清语物名,与该学金振夏,汉学边宪等,校正成书,名之曰《同文类解》。此乃上下卷,而凡百物名,无不备载,大有益于通话,此册试讲之后,颇能有效,而但译院,物力凋弊,未有开刊之路,诚为可惜。即今倭语《捷解新语》,已自芸阁开刊始役云,清语《同文类解》,亦令芸阁,同为开刊印妆二十件,移送本院,以为官生辈炼习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板本毕印后,移送本院事,分付,可也。出举条周镇曰,译官难支之状,既已发端,敢此仰达矣。译官八包,近来多不充数之中,彼中酬应,逐年增加,今至七八千两之多,皆以八包中出来,渠辈虚费,极甚夥然,及夫燕货之出来,则湾府之收税,非今日如此,每年增加,逐种辄税,甚至于裹袱绵布,如是之际,閪失者过半。当初充包,东贷西乞,公然浪费于行中收敛,湾府收税,一经燕行,负债甚多,南北之失利,荡败难保之状,诚如此矣。大抵湾府当初收税于商贾辈,至于译官,则朝家既许八包,初无收税之规矣,及夫商贾罢后,移征于译官辈,而只税关东物货冠帽、唐绵两种而已,燕货则初无收税矣。近年以来,自燕出来者,百物俱税,已非古规。昨年,渠辈上言庙堂,覆奏严饬禁断为请,而某种收税,某种不收税,未有定式,湾府之混同收税,犹复前日矣。朝令之下,湾府之不善举行,虽未知曲折之如何,而渠辈又为上言,庙堂未及覆奏,而今番则明白定式然后,渠辈当蒙申饬之效矣。上曰,都提调所见,如何?锡五曰,闻曾前则只税关东物唐绵、帽子数种矣,近年以来,燕京物货,无不搜检,及到我境,失利又如此。虽称冤抑,而不敢违拒者,一忤湾府,触处生梗,甚至于使其本州食主人,来索于京中故耳。顷年,因渠辈上言,虽有备局覆启,而收税物种,元无区别之事,故犹复如前云,本院提调,知其冤状,有此所达矣。上曰,译官,曾前若有纳税之事,则不必滥其规,若无其事,则只税前日商贾所捧之数,此亦正名之意也,令备局,详问严饬。周镇曰,只税前日商贾所捧之税,为教,圣意似指只税冠帽、唐绵,其外则一切申饬禁断然后,可防近来滥税之弊矣。上曰,筵体不必以种数下教,而予意则如此矣。出举条上曰,都承旨曾经湾尹,所捧果如何?明履bb曰b,臣未能详知其数,而似有前例矣。上曰,谓之前例者,皆弊也。近来从略之说,亦泄泄,而从长变通,更为观势等语,皆泄泄矣。今番则大臣入去,其能杜弊耶?锡五曰,此则书状领来,可以检饬矣。上曰,书状,亦岂无面目耶?锡五先退后,上曰,注书出去,祭报府持入,可也。臣兴祖承命出来持入,上命明履读之后,仍命书传教曰,各司上言回启,即为举行,俾无外方人迟滞之弊。出榻教上曰,注书出去,成均馆校书馆分馆启目,持入,可也。臣兴祖承命出来持入,上命明履读之,又下问各人居住后,仍下教曰,李之亿,已为收用耶?明履曰,其日下问监役窠有无,而监役窠不出,故以无告达矣。上曰,两铨随窠收用,可也,吏、兵曹并听传教事,分付。出举条上又下教曰,金有铉,省记小注命读时,面赐貂帽,向以御帽下教,而更思之,非矣。以貂改之,可也。诸臣以次退出。

9月15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明履。行左承旨洪启禧。右承旨郑必宁坐直。左副承旨金相福。右副承旨宋昌明呈辞给由。同副承旨尹光毅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魏兴祖李景闵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尚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巳时,太白见于未地。

○洪启禧启曰,应教黄景源,校理赵载敏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光毅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上候方在静摄中,且无时急禀定事,頉禀。传曰,知道。

○又启曰,大司宪金尚星未肃拜呈辞,执义闵遇洙,掌令赵云逵、林象老在外,持平任珣受由在外,朴昌润未肃拜,疏批未下,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明履启曰,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上候方在静摄中,頉禀。传曰,知道。

○备边司荐望,以李义翼为北兵使。

○金相福以内医院官员,以都提调、提调意启曰,驼酪粥,自十月初一日为始封进。依前例举行事,预为分付司仆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9月16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明履。行左承旨洪启禧坐直。右承旨郑必宁。左副承旨金相福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尹光毅。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魏兴祖式暇李景闵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尚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自三更至五更,月晕。

○金相福启曰,大司宪金尚星未肃拜牌不进,执义闵遇洙,掌令赵云逵、林象老在外,持平任珣牌不进,朴昌润未肃拜,疏批未下,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启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谏院阙启,已至多日,俱涉未安。两司除在外、疏批未下外,呈告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相福曰,待明朝弘文提学牌招。

○传于金相福曰,儒臣持《夙兴夜寐箴》入侍。

○以校理赵载敏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相福曰,推考传旨捧入。

○以吏曹参议沈星镇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相福曰,推考传旨捧入。

○金相福,以吏曹言启曰,本曹佐郞李基德,受由过限未上来,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九月十六日,丧人郑汉斗称名人,自丹凤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李弼大,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左议政赵显命箚曰,伏以臣,狗马贱疾,乍歇乍剧,居然四朔于玆矣。顷日登对之后,一赴于候班及筹坐,仍又进参于胄筵,劳动既多,症形越添,昼夜叫楚如刺,两胫渐已枯削矣。盖臣此病,积有源委,重发于壬戌,今复再发,而周流百变,遂盘据于腰脚之间,而将不得复为完人矣。间歇之时,如欲扶曳趋朝,则或可以黾勉自力,而蹒跚匍匐,不成貌样。臣自顾影,亦觉愧赧,人之见之者,将谓斯何?臣虽无似,亦粗知尸奔肉走,决性命饕富贵之为可羞也。臣于秋初,力辞药院,至于议政本职,则不敢为控免之计者,或意调治日久,自当渐差,而今已半年,略不变动,鍼灸百方,迄无分效。于是乎,臣亦自分为废物,而官职去就,遂无可论矣。摠百之地,非臣养病之所,而首揆之衰老独贤,又非私心之所敢安也。玆不得不疾声哀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慈,察臣病状之不可复任夙夜,即许镌改臣职秩,俾臣得以安意调息,更卜贤德,使承弼重任,毋至久旷,不胜公私万幸。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虽有微𧏮,精神尚强,辅相之任,岂在奔走?卿之此让,予则曰过矣。卿须安心勿辞,善摄,俟间造朝,用副此意。传曰,遣史官传谕。

○九月十六日申时,上御欢庆殿。儒臣持《夙兴夜寐箴》入侍时,行左承旨洪启禧,应教黄景源,修撰金善行,假注书李景闵,记事官洪启沃、卢泰观,左副承旨金相福,文学具允明,司书权崇追后入侍,以次进伏讫。上曰,御制持入乎?启禧对曰,持入矣。上曰,昔字亦叠乎?启禧对曰,下句则无昔字,而曰迋日矣。上曰,然则今已银之今字,改以皆字,可也。启禧对曰,此似是御笔,臣不敢傍改,请以别纸,书今已银,改作皆已银。上曰,唯。书讫,上曰,卿则持御制出去,编次以入,他承旨与春坊上下番,持《中庸》入侍,可也。因下教曰,他承旨与春坊上下番入侍事,分付。注书臣景闵,承命出去,他承旨金相福,春坊上番具允明,下番权崇,同为入侍后,启禧白曰,此御制,出置院中,待都承旨仕进,使之编次以入之意,敢达。上曰,卿自编入,可也。启禧曰,待他承旨入来,始可出去矣。遂就坐,上曰,读之。景源读御制序文讫,上曰,箴则下番读之。善行曰,并序读之乎?上曰,只读大文,可也。善行读大文讫,启禧进伏曰,他承旨既已入来,臣当出去,而儒臣文义未毕之前,径先陈达,固为未安,俄者儒臣进读时,偶有所见,故敢达矣。不作思惟,心神归宿,臣则尝读作不作思惟然后,心神可以归宿之意,儒臣所读则若以为不作思惟,以归宿其心神,如此读,亦自成文理,而臣则平日不作如此看,未知果如何也?且臣于此,有区区忱诚,并此仰达矣。人须向晦宴息,澹然无思虑之作然后,心神可能归宿,我殿下应事接物之际,每不能放下,辄有憧憧不舍之病,或不免达夜失睡,是甚可悯。此后则用工于不作思惟,使心体虚静,此非但有益于摄养,亦不为无助于治心,臣之所望于殿下者,在此矣。上曰,所陈是矣。予尝看得,亦如卿所达,此后则依此悬吐,可也。启禧因退出,东宫侍坐后,左副承旨金相福进达曰,俄者左承旨洪启禧,以御制编次出去,而今此东宫之侍读,自是盛事,自前或有入直承旨,并为入侍之例,启禧乃经学之士,使于编次御制后,更为入侍,似好矣。上曰,注书出去,使之编次后,更为入侍之意,分付。注书臣景闵,承命出去,左承旨洪启禧,更为入侍后,上曰,已为编次乎?启禧进伏曰,写字官以门限之将迫,已为散去,故姑未编次入来矣。上曰,注书误传矣,卿其出去,编次后更入,可也。上曰,文义陈之。景源曰,不作思惟,则心神自然归宿,澹然虚静,寂然不动,此可为休养精神之道,而以之应事,则事无不徯,以之应物,则物无不格,而于治心之工,自然有进益之效矣。善行曰,上番所达切实,殿下诚以我则如故之意,益加勉励,奋发振刷,则群下无不奉承,而于治心上整齐之道,实为妙用矣。殿下每以枯木死灰,为教,心之体,本来虚灵,不作思惟,澹以整之,则夜漏静寂之时,勿贰勿参,休养精神,应事接物,不失其正,则东宫邸下,亦必仰体,而导率群下之方,亦有条理矣。上曰,自数年以来,一如灰木,不思所以惺惺提掇之工,则憧憧之念益切,奈何?景源曰,作之不已,乃成君子,于此下工,无一时之间断,无一念之放忽然后,复元之功可期,虚明之体可立,虽闾巷韦布之士,必以操存省察,提撕警觉为工,而每虑其或近于灰木之境,况人主一心,即万化之原也,尤何可一任其如灰木,而不思所以奋励振肃之道也哉?殿下一心兢兢业业,以作成为己任,而不作思惟于向晦宴息之时,则自然有缉熙敬止之工矣。上曰,兢兢则文王之工夫,而兢兢流入于憧憧,则亦为无益,奈何?上曰,东宫入侍,进读《中庸》,可也。仍下教曰,近来元良讲学,何如?春坊上番允明曰,邸下自思传始读后,讲声颇明朗,而渐有日进之效矣。上曰,《中庸》序文先读之。东宫读序文讫,上曰,声音犹有低涩之态也。予读《大学》序文时,久久读之而得力矣。上曰,序文,其可背诵乎?东宫背诵一遍后,上笑曰,少欠通熟矣。顷日李毅敬下乡之时,汝以读书最乐书给,汝非但欺李毅敬也。亦尽欺湖南之人矣,汝之厌读太甚,诚闷矣。序文读数,至于几番耶?东宫曰,三十番而至于难诵处,则以五十番加读矣。上曰,今日所读,何处耶?允明曰,诚一章,天命之谓性,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二大文矣。上曰,兼释而读之乎?先音后释而各读乎?东宫曰,天命之谓性,兼释而诵之矣。上曰,以尺言之,则不过一寸矣。上曰,今日夕讲为之乎?允明曰,单子入之后始讲,则必至于酉时矣。上曰,勿拘夜深,夕讲,一日不辍,可也。古人曰,一日不读书,口中生荆棘,凡百工夫,苟至于熟然后,可成,序文及诚一章,必也熟读,如冰上推瓠然后,乃见其效矣。崇曰,以三日为限,使之背讲于大朝,则其效为尤速矣。上曰,司书之言,好矣。自今日为始,过三日后,每每进讲之意,使之定式,可也。上曰,《中庸》,虽为紧急,《诗传》亦不可缓缓,须以数月内毕读《中庸》,继读《诗经》,好矣。崇曰,虽以闾巷之人言之,莫不以《中庸》为急。况帝王为治之学,必以《中庸》为本,岂不为急先务哉?春坊上下番退出后,善行曰,臣昨见政院举条,则以李之亿录用事,有特教矣。圣意所在,臣不敢仰度,而若以之亿无罪,而入于死地,为可矜,而有此命,则诚过矣。无罪之人,入于死地,臣以白脱好归者,亦以圣明在上,详核虚实之致也,于渠,实为罔极之恩,亦为莫大之幸也。何必特令除官耶?此则过矣。李之亿除官之命,还收,何如?上曰,不然矣。御史亦能荐人,为人君而可以不能荐一人乎?见其可用而不用,则其事何如也?李之亿,可用之人,故予有是命矣。下番所达,出于只论大体,而亦有如此之事,不必如此矣。景源曰,臣于帐前入侍时,目见之亿,无可问,故因下询,明其无罪矣。之亿,恭谨善应对,殿下悯其无辜而入鞫厅,且嘉其辞令,有此除官之命,然前春,既拔一人于鞫囚之中而拜官矣,今又命除之亿官,则中外不知圣意,必以为此人等,入于鞫厅,故朝廷,以官爵慰之也,其有损于国体,甚不少也。且殿下特取之亿之善应对,至拔于鞫囚之中,使之拜官,则下之人,皆将以口给相尚,必有后弊,故下番,以大体仰陈矣。上曰,上番前日以谓之亿皭然白脱矣,予非以之亿之入于鞫厅,而欲以官爵慰藉之也。只见其可用,而使之除官矣。玉堂上下番,亦为退出。

9月17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明履。行左承旨洪启禧。右承旨郑必宁。左副承旨金相福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耆未肃拜。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魏兴祖式假gg式暇g李景闵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尚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辰时巳时,日晕两珥。

○尹光毅启曰,大司宪金尚星再度呈辞入启,执义闵遇洙,掌令林象老在外,赵云逵陈疏入启,持平任珣牌不进传旨未下,朴昌润疏批未下,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呈辞入启、牌不进传旨未下、疏批未下外,掌令赵云逵,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相福,以弘文馆言启曰,校理赵载敏,既有只推之命,副修撰李世师带职蒙宥,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弘文提学赵观彬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特教牌招之下,不即应命,事甚未安。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洪启禧曰,左承旨持此题,与提学,偕往太学,儒生试取以来。

○传于金相福曰,书题书入。

○传于尹光毅曰,大臣、备局堂上入侍。

○传于尹光毅曰,两大臣寥寥,备局堂上亦寥寥耶?

○传于尹光毅曰,大臣、备局堂上,如已入来,诣阁。

○尹光毅启曰,备边bb司b郞厅来言,大臣率备局堂上,依下教来待矣,敢启。传曰,大臣、备局堂上诣阁。

○洪启禧启曰,臣敬奉书题,与弘文提学赵观彬,偕往泮宫,儒生等试取,收券八百十八张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科次以入。

○传于尹光毅曰,今日开政。

○赵明履启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有政。bb吏批b,判书徐命彬九日制进,参判李天辅进,参议沈星镇未肃拜,都承旨赵明履进。吏批启曰,判书徐命彬,以同成均泮制进去,参议沈星镇未肃拜,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以南泰耆为同副承旨,沈墢为吏曹佐郞,黄㝡彦为兵曹正郞,田天祥为瑞山郡守,赵㲿为金井察访,申𬀩为南学校授gg教授g,朱鹤履为崇宁殿参奉。兼瓮津府使单具善复,典狱主簿金昌祚,冰库别提高时雄相换,前县监宋奎锡今加通政,前府使边柱国今加嘉善,嘉善李燮、南然云gg南然运g以上嘉义。

○兵批启曰,忠翊将李枝茂呈状内,素患痰病,遇寒添剧,万无起动供仕之望,斯速启递云。宿卫轮番之任,不可暂旷,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有政。bb兵批b,判书金尚鲁病,参判柳复明病,参议柳万重病,参知金相绅入直进,同副承旨尹光毅进。

○以朴缵文、柳星东、宋昌明、李瑞、闵百昌、南泰耆为副护军,尹汲为副司直,李义翼为北兵使。

○传于尹光毅曰,当该中官,当为莫重公事,误踏启字,极为非矣,行公推考。

○尹光毅,以义禁府言启曰,禁卫营草记据刑曹启目内,骑士将赵德濬,移本府处之事,允下矣。赵德濬,今方待命于本府,即为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上言回启,即为举行,俾无外方人迟滞之弊事,命下矣。本曹所下上言六十七度,尽为覆启以入,而其中从军二人上言,则入属与年岁限满与否,才已查问于京兆及各该营,待其回移,追后覆奏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持平朴昌润疏曰,伏以臣,待罪骑省之日,忽伏承柏府除命,臣诚惊惶感激,莫省攸措。今以茶时,召牌降辱,在臣义分,固当𨃃蹶趋承之不暇,而臣于年前,忝叨是职,重被人言,此莫非如臣孤畸寡援,涉世昧方,有以自取颠沛,而其所断断,亦已甚矣。最后言者,又以鄙悖无识等语,一笔勘断,至请改正,其言之公私是非,既经圣鉴之照烛,则臣不欲与之呶呶于年久之后,而第臣与言者,素无恩怨之可言,又无声息之相接,则未知何恶臣,而忽地丑辱,至于此极,有识者口气,固如是乎?噫,臣虽无似,职是台阁,今若恬不知耻,抗颜复进,则其与羞当世而辱朝廷,何哉?台端一步,即是臣终身自画之地,去就一节,更无可论,玆随天牌,来诣阙下,略入文字,冒控血恳,仍复自外径归,逋慢之罪,益无所逃。伏乞圣慈,天地父母,俯谅臣情地之至为卼臲,言职之不可复玷,将臣新除职名,亟许镌削,仍命选部,永勿检拟,以快人心,以靖私义,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九月十七日辰时,上御欢庆殿。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领议政金在鲁,判尹金若鲁,司直金始炯,司直郑羽良,礼曹判书李周镇,司直具圣任,刑曹判书洪象汉,司直郑益河,吏曹参判李天辅,同副承旨尹光毅,副修撰金善行,假注书李景闵,事变假注书李尚允,记注官朱炯质,记事官卢泰观,诸臣以次进伏讫。在鲁曰,日气寒暖不适,伏未审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在鲁曰,眩气加减,何如?上曰,日气猝寒,故有挟痰,而眩气则无加矣。周镇曰,滞候,何如?上曰,少愈矣。在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差胜矣。在鲁曰,王世子气候,何如?上曰,好过矣。在鲁曰,臣近感寒疾,委顿枕席,开户接人者少,而闻有召命,左相亦以病不进云,故不得已力疾入对,而备局诸堂,未及入来,致有催促之命,不胜惶悚矣。上曰,本司坐起,久不为之耶?在鲁曰,臣之病状如此,亦难强赴,故备局坐起,久未为之矣,未知有何下教之事,而特召臣等乎?上曰,别无下教事,而闻本司坐起,久不为之云,故召入矣。因下教曰,备堂之坐,一席惟虚,吏判不入耶?在鲁曰,以同知馆事,方进去于太学节制试所,郑羽良,家在门外,故以进字书单,而未及入来矣。在鲁曰,此乃东莱府使闵百祥状启也。今此信行,护还裁判差倭,以馆宇修补,朝家特许,已至四年,亦不始役,将不免颓压之患。监董官,今年内下来,从速试役事及被执人参,前则少不下六七百斤,自江户以此颁赐于六十六州,近年被执则不过数十斤,岛主难免罪责。奉行等,不得已呈纳书契,而尚在退却中,不胜焦闷为言,累度责谕,一向争执。又以为,贵国参路,果如此,则自莱府,捧此书契,答以事系商译买卖,朝家决不当干涉。仍及近来参种极贵,虽申饬商译,亦末如之何,为言,则犹可以此归见岛主,岛主亦将有辞江户云云矣。馆宇事,既有已许之朝令,令庙堂禀旨,分付。被执人参事,奉行呈书,不无前例。今其所愿,只欲得防塞回书而归者,似有乞怜之意。许久相持,徒贻供亿之弊,而亏损国体,无宁许捧呈书,而回书岛主,责以奉行呈书之猥屑,饬以后勿如是,仍及我国参路绝乏之状,则恐似得宜。亦令庙堂禀旨,分付云。上款事,既系已许,趁即差送监董官,为宜,下款事,既有奉行呈书回答之例,而所答之辞,亦不过如是,则别无所妨,亦为依施,何如?上曰,莱伯所请,是矣,依为之。出举条上曰,郑羽良如已入来,注书出去,入侍事,分付。注书臣尚允,承命出去,同为入侍。在鲁曰,户曹年分事目,则次堂举行,而此时度支之长官,不可久旷,宜有从速变通之道矣。上曰,从当变通矣。在鲁曰,臣之贱疾,自去月卄一日,因其劳动,百证添加,实难强赴视事,僚相之病,肢节不仁矣。目今本司坐起,累日旷废,诚为可闷,而不但此也。臣以衰髦朽钝之馀,久参首席,居常惶懔,而且今病势又如此,若有急速催召之命,则决不堪奔走趋承,必致狼狈矣。左相之病,不如臣病,只痛其肢节矣。上曰,相臣之病,既如是,予亦衰耗,昏愦日甚一日。君臣皆如此,而欲做国事,诚难矣。又下教曰,元良近始《中庸》,而予意则不如《诗传》之为急矣。君臣父子,一也,今日筵臣皆在,庶可知予之苦心矣。今日悠悠万事,专在辅导元良矣。且君相之衰老,既如此,其如世道,何?左相之病,似难入侍,诚为可悯。左相顷见元良而泣,故元良亦为之泣云,其傅既泣,则元良之从而泣者,固出于真情矣。然左相之泣,亦非矣,幼冲之儿,岂可泣而惊动之乎?勉诫则可矣。又下教曰,近间则儒臣颇济济,予甚嘉之。大官以下,若皆如此率职,则岂不美哉?但不欲行公,已成习俗,此甚慨然也。在鲁曰,臣之区区所怀,则自上奋励志气,董率群下,则群下孰敢不从?然臣亦狗马之质,已衰朽,故志气亦难振作矣。上曰,卿亦云衰矣。又下教曰,顷日尹光绍,以《夙兴夜寐箴》文义陈达,而以事应既已我则如故之义勉予,此则诚是矣,而在渠则以国事惩羹字,告予者,固可谓渠则不如故也。欲以此言,一番下谕于光绍而未果矣。在鲁曰,今日国事之时急修举者,不特疆域之事而已,而徒事玩愒,一无措施,岂不闷急之甚者乎?上曰,临渴而掘井,则其何能及渴也?不如预为之备,而我国恒言,一边来迫之后,当自尔为之云,我国之事,每每如此,故诚无可恃者矣。象汉曰,郑玄祚等狱事,有就议大臣登对禀处之命,故持入收议,敢此读达矣。左相之意以为,烧酒发火,从腋胁透出,热塞致死云,领相之意亦以为,虚gg许g多伤处,皆非无冤录,当日致命之紧重处也。势将以不胜愤毒,过飮烧酒,致死为断,而私门施杖,终至殒毙,则不可全然无罪,而兄弟同坐杖打,家事当任长,郑亿祚,施以定配之律,为宜云矣。上曰,领相之意,精矣,依领相议施行,可也。益河曰,此狱,即臣往年待罪秋曹时事,故文案之外,亦多有探问者矣。初则亿祚兄弟,自现刑曹,决笞一款,兄弟皆言自为,而末梢则其弟隐然归之于其兄,此已不美,而其后有一判堂,果以玄祚为首犯,至于完议,想其所闻,亦有明的者矣。今若直放玄祚,远配亿祚,则似不免倒置之叹矣。上曰,完议之判书,谁也?益河曰,赵锡命云矣。在鲁曰,以臣所闻,郑哥素行不美云矣。郑哥兄弟,初则有若各为自当争死者然,而及其自刑曹严问玄祚也,始以为,其兄果打之,而渠则在家稍远,不为同参云云矣。象汉曰,郑玄祚则放送,亿祚则远配乎?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在鲁曰,进香使消息,漠然无闻,诚闷郁矣。冬至使发行前,进香使入来,似未可必也。仍奏曰,昨日东宫,新受《中庸》云,《中庸》文义深奥,似未易领会矣。上曰,东宫文义则颇优长,而但厌读太甚,最可闷也。且元良,《诗传》最急,而《中庸》,似不急。士大夫子弟,《诗传》,不可不早读,况元良乎?予则前日读书时,多读而不上口,则使中官,开算而读之,久久读之,不看算叶之几番开阖,故读无定限,而音义融会释然然后,始见算叶,而乃知几番读过矣。在鲁曰,朱子所注《中庸》文义句节,甚精密易晓,而至于注解,则尤为明白洞豁,骨理剖释,不遗毫芒,故若《论语》注者,精切无馀,而至若《中庸》注,则如序文之浩浩矣,东宫若并注诵之,则似好矣。上曰,元良甚难成诵矣。近闻宫官之言,则成诵稍胜于前,而至于并注成诵,则渠亦自知其无奈何矣。在鲁曰,人之才分各殊,或有优于聪明而短于成诵者矣。上曰,元良读书之声,比前稍开朗矣。若鲁曰,正讲馀暇,并读序文,则似为得宜矣。上曰,正讲亦难读,何暇并读序文乎?元良音与释,使之背诵,则似有渐进之效矣。在鲁曰,音则当背诵,而释则临讲,好矣。上曰,释其难诵乎?在鲁曰,释之成诵,甚难矣。始炯曰,臣以明经得第,而惟《中庸》一书,大文最大,释之成诵,尤难矣。上曰,元良亦知《夙兴夜寐箴》矣。鸡鸣而寤,夜深而寐,不辍不读,沈潜玩绎,则大有日进之益,而儿心尚存,常欲游嬉度日,此甚可悯矣。专无吃紧之工,能以吃紧为工,无时间断,深有望于元良矣。在鲁曰,东宫不必以此为虑也。帝王家冲龄,虽不晓民事,徒事嬉戏,而及其年稍长大,则自然已洞悉民事矣。上曰,元良甚惮予前,而若对中官辈,则少无所畏忌,惟其所为耳。渠则以世无难事知之,而自古帝王之业,专在吃紧工夫,予观久享太平之馀,善继述者甚难,元良太易之,此可悯矣。在鲁曰,东宫文义尤急,文义,必须晓然领会然后,可知其事之当否成败耳。上曰,元良文义则颇善对,无可更勉,而但厌读太甚矣。在鲁曰,文义若优长,则必勤诵读,实为急务矣。上曰,元良每于予前读书时,声必低涩矣。近日试教进读,则音韵颇清朗高畅,或以其新受《中庸》,故自喜新册之取读而然耶?善行曰,东宫于大朝前进读时,俯伏读之,故声必低涩,不如书筵时坐读弘朗也。上曰,元良讲学,稍胜于前矣。下教曰,书筵时声音,每每弘朗耶?善行曰,然矣。若鲁曰,若使宫官,高声进读,而使东宫,效其声受音,则亦似好矣。上曰,效之亦有道矣。在鲁曰,臣惶恐敢达矣。东宫,明年则为十五岁。语未及毕,上曰,如此,故予意则《诗传》为急,而《中庸》,似不急矣。顷日左相,以元良之声大,有所致疑,而元良之声,本洪大,左相之疑,诚过虑矣。在鲁曰,东宫虽在冲龄,而玉体甚盛壮,岂可无是虑乎?虽以闾巷之儿言之,年几十五,则颇有云云者,多矣,东宫年龄,今几十五,而体貌盛大,又非闾巷儿,所可伦比也。此不特左相有是虑,臣亦窃多有是虑。但冲年损伤,虽不可不忧,而顾今灵支不繁,螽斯之庆,不可不早为仰望矣。上曰,国有常制,左相之虑,虑于其前,已有疑者,然此则不然矣。元良若以文义知解处,言之,虽似年长者,而予窃观其游嬉戏玩处,则无异小儿矣,左相之前日大惊云云者,诚太过矣,若知其道,则诚可悯也。予之所以急于《诗传》云者,意亦有在矣。元良所为事,予无不知,而予意则寻常矣,所可预虑者,明年当觉知其道,若开知其道则难矣。予意则如此之言,今年则少无疑虑矣。在鲁曰,东宫今年内,可得毕读《中庸》乎?上曰,若勤为读诵,则庶可毕读矣。在鲁曰,朱子注,于初读甚好,而《中庸》注,比之《论语》,句节为长矣。上曰,比《小学》注,何如也?羽良曰,《小学》注则段段出注矣。在鲁曰,《中庸》注,似序文矣。若鲁曰,臣等则间间推移入侍于书筵,而宾客李周镇,一向寻单,尚不行公,极为过矣,申饬行公,为宜。上曰,闻领敦宁之言,而已知其过矣,从重推考,申饬行公。出举条若鲁曰,京兆以词讼剧地,逐日开座然后,可无滞务,而左尹鱼有龙,受由出去,右尹具圣弼,无他引嫌之端,而连呈辞单,不为赴任,事甚可悯。右尹具圣弼,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在鲁曰,青阳县监李彦秀,以差员不进,道臣之据事体状罢,宜矣,而闻初是预差,临急陞实,而实病方剧,未即驰进,道臣亦旋闻其实状,欲追还状启而未及云,彦秀赴任未久,数递有弊,治绩亦可惜。且此人,是故贤相完平府院君元翼之奉祀孙,朝家除职,意有所在,今若以特教,使之勿罢仍任则好矣。上曰,从重推考,仍任,可也。在鲁曰,新除县监柳善养,亦依近例,仍任本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羽良曰,故左相宋寅明,受知圣上,承佐下风数十年,身任调剂之责,而至于辛丑春坊周旋,戊申变乱时事,其功甚大,即今身故之后,只有继子一人,零丁孤孑,其生时,虽不为崖岸斩截之行,而以其身后观之,其清白,实不易得,家事亦甚旁略,良可悯恻。凡任事大臣,后事零替,则列圣朝以来,多有收用其子孙之例,故左相三年已过,禫制亦近,其一子,待其制阕调用,则实合于圣上不忘旧臣之道,故敢此仰达矣。上曰,故左相之三年,已过耶?其辛丑戊申之事,可谓功存社稷矣,今闻所达,诚为悯恻。其子,待其制阕,令铨曹调用,可也。出举条象汉曰,黄大逸狱事,有登对禀处之命矣,既已上闻,亦就议大臣禀处,似好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象汉曰,张有土里狱事,有就议大臣登对禀处之命,故敢此持入读达矣。左相之意以为,以其见拒于左,故移就右边而刺之,左手心伤处,乃拒左而被伤也,张有土里之刺人,无疑云,领相以为,此狱事状,明白无一毫可疑。《无冤录》,自刺者起手在下,收手在上云。此手势之必然,不待两言而决,惟有刑讯正犯,取服而已,诸证人等,变辞立证,情状切痛,不可不更加严刑,以惩欺诬之罪云矣。上曰,依领相议施行,可也。出举条青阳县监李彦秀仍任事及右尹具圣弼牌招察任事。出榻教诸臣以次退出。

9月18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明履。行左承旨洪启禧坐直。右承旨郑必宁坐直。左副承旨金相福。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南泰耆陈疏入启。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魏兴祖李景闵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尚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相福启曰,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光毅启曰,大司宪金尚星三度呈辞,入启,执义闵遇洙,掌令林象老在外,赵云逵未肃拜疏批未下,持平任珣牌不进传旨未下,朴昌润未肃拜呈辞,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相福,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郑亨复,以户曹参判,本曹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校理赵载敏,副修撰李世师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相福曰,推考传旨捧入。

○传于尹光毅曰,生员李𪻶,直赴殿试,幼学李之亿,知其为人,又有文才,王者用人,取其人才,特为直赴殿试,生员金履远,直赴会试,生员李明吾,幼学朴师海,各给一分。

○全罗监司韩益謩gg韩翼謩g状启,十月朔封进物种中干柿,节候尚早,未及产出,限内不得封进,惶恐待罪事,传于尹光毅曰,勿待罪事,回谕。

9月19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明履。行左承旨洪启禧坐直。右承旨郑必宁。左副承旨金相福。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曺命采未肃拜。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魏兴祖李景闵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尚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一更,流星出五车星下,入艮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三四尺许,色赤。五更,月晕。巳时,太白见于未地。

○金相福启曰,大司宪未差,执义闵遇洙,掌令林象老在外,赵云逵疏批未下,持平林珣牌不进传旨未下,朴昌润牌不进,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郑锡五,提调李周镇,副提调赵明履启曰,伏未审近日,圣体若何?加味六君子汤,连为进御,而调摄诸节,益有差胜之势乎?前入汤剂,当尽于今日,而既承继进之教,当加剂五贴以入,而臣等,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矣,加剂五贴以入,后日次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相福,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答曰,知道。

○赵明履启曰,右副承旨尹光毅,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相福启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疏批未下、牌不进传旨未下,则持平朴昌润,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相福,以弘文馆言启曰,校理赵载敏,副修撰李世师,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相福曰,先来军官,来待政院事,分付。

○传于金相福曰,儒臣,持《夙夜箴》,诣阁。

○传于洪启禧曰,左承旨入侍。

○传于尹光毅曰,台谏有阙之代,今日政差出。

○承旨望单子入之。传曰,司仆正曺命采除授。

○有政。bb吏批b,判书徐命彬病不进,参判李天辅进,参议沈星镇未肃拜,左承旨洪启禧进。吏批,启曰,判书徐命彬病不来,参议沈星镇未肃拜,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以柳复明为大司宪,闵百昌为副应教,姜凤休为奉常正,李叙五为引仪,曺命采为同副承旨,李应协为持平,南德老为持平,罗㶷为正言。青阳县监李彦秀仍任事,承传,工曹正郞柳善养仍任事,承传。

○兵批,判书金尚鲁进,参判柳复明病,参议柳万重病,参知金相绅入直进,右副承旨尹光毅进。以金晩辉为同知,鱼有鹏为同知,宋奎锡、崔昌基、柳世万为佥知,郑致恒为兼五卫将,元命益为曹司卫将,朴再焕为忠翊卫,金汉龙为忠壮卫,李柏龄为宣传官,李礼复为训炼佥正,李吉儒为都摠都事,李震蕃为鱼面万户,李汉浚为钵浦万户,赵义彬为咸镜北虞候,尹东度为北评事。副护军宋奎锡,副司直金尚星,副司果李逸济、李震蕃,及第李勋蓍gg李勋著g,闲良李致华、尹进纪,以上折冲,今加赏嘉。

○金相福,以礼曹言启曰,来十月初七日宗庙冬享大祭亲行时,省牲省器,依例以亲临磨炼举行乎?敢禀。答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九月十八日,幼学姜载后称名人,自丹凤门入来,差备门外击铮,极为骇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门守门将朴凤章,常时不能禁断杂人,以致阑入,亦难免其责,推考。传曰,允。

○同副承旨南泰耆疏曰,伏以臣,顷上引罪之章,恭俟谴何,而圣度天大,务从宽假,至下不宜撕捱之教,居无何,旋有引例陞资之命,又未几,而有银台新除。半月之内,恩数稠叠,有非负罪贱臣,所当得者。臣每一闻命,惶陨感泣,五情失守,不知措躬之所也。臣奉使无状,贻圣虑而耗国费,论其罪过,宜被重谴,而幸蒙圣上旷荡之恩,视若眚灾,不加谴罚,在臣私分,亦云幸矣。今乃擢之以绯玉之列,畀之以出纳之任,有若偿功酬劳者然,臣心之愧恧惶蹙,已不暇言,而在圣朝综核之政,恐不当若是也。且右副承旨臣尹光毅,即臣之内从兄也,揆以法例,自在应避之科,固无去就之可论,而至如所被恩资,亦不当晏然冒受,玆随天牌,冒陈血恳。伏乞圣慈,俯赐谅察,将臣新除职名,亟命照例递改,因令收还臣资级,以安贱分,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今玆赏典,乃循旧章,勿辞。相避之法,在下当递,许递。

○掌令赵云逵疏曰,伏以臣,获戾神天,挻祸慈母,顽冥不灭,苟存视息,时序荏苒,丧制奄阕,情事廓然,人理痛酷,俯仰穹壤,万念俱空。不意圣明,遽加记识,柏府新除,远降于省护病父之日,继辱驲召之命,抱玆哀踪,触緖增感,手捧天书,有陨成血,臣之父病,越加于炎月原隰之役,种种证形,辊就危澟。顾臣情私,有不忍离舍远来,而义分至截,亦不敢久淹,千里𨃃蹶,昨始来伏私次,而念臣庸陋,百无肖似,猥荷圣明,曲赐翦拂,出入从班,受恩靡极,而今玆宠除,又在三年不呼之馀。区区犬马之忱,弥增感厉,岂不欲一瞻耿光,少慰禁闼之恋,而祸罚馀喘,重婴危疾,形壳虽存,神识都尽,况且长路撼顿,又添别症,委顿床笫,殆不省事,即此病状,断无自力就列之望。伏况见带之职,即臣从前自画之地,而前冬所遭人言,非理相干,尤是万万横逆,至今追思,馀悸在心。虽其时移事宿,不欲呶呶,而第臣踪地之危蹙,则极矣。去就一节,尤何可论?今于召牌之下,谨此随诣,而情危病痼,承膺无路,逋慢之诛,益无所逃。伏乞圣慈,亟命削臣之职,治臣之罪,以靖私义,以肃朝纲,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戊辰九月十九日未时,上御欢庆殿。儒臣持《夙夜箴》入侍时,行左承旨洪启禧,应教黄景源,副修撰金善行,假注书李景闵,记注官朱炯质,记事官卢泰观以次进伏讫。上命注书出去,春坊上番入侍事,分付,注书臣景闵,承命出召春坊上番臣金尚喆,追后入侍,上命景源读御制序文后,又命善行读大文讫。景源曰,此箴,切于学问,而其中常目在之一句,尤切于持敬。《诗》曰,上帝临汝,无贰尔心。盖起居动静之际,燕闲幽独之中,上帝无处不临也,必常目在之,然后戒慎恐惧之心,不解于中矣。臣于贞则复元一句,又有区区所怀矣。盖有贞则有元,天道之常也,然所谓元者,不能自复,必有明君在于上,而能尽复元之道,则唐、虞三代之治,何患不成乎?顾今世道,可谓贞之极者也。苟不复元,则卒至于乱亡而已,悠悠万事,只在殿下之改纪与否耳,必以此贞则复元一句语,体念则好矣。善行曰,本既立矣之本,当以澹而整之为重,可也,而此注以为本,即上章所谓默识者也。臣意,则此注似未尽矣。所谓本者,即心体也,心之体本澹然虚静,心体必先澹整,然后方可以应事接物,而不失其正矣。启禧曰,此则儒臣之言,好矣。景源曰,本字,因上章澹以整之,而总言之也。天下万事,虽纷然杂进于前,而吾之所以应之者,只一个澹字而已,此所谓本也。昔,卫武公,作抑戒,朝夕自警,今殿下,常召臣等读此箴,亦抑戒之意也,然身心,若不体验,则日诵《夙兴夜寐箴》,不过文具而已耳。善行曰,此箴,元是小编文字,而圣上,曾亦熟看,臣等,别无敷演可达之语,而况累次进读,区区所怀,已悉于前日,文义则不敢强觅陈达,而第于向日,臣伏闻圣教,则以为,近来圣心,一如灰木为教,此甚可闷。臣以惺惺提掇之意,有所仰达矣,未知已下圣工,而亦有显效耶?此箴,乃是时分工夫也。自鸡鸣而寤,至于日夕乾乾,无非实下工夫也。盖如此下工,无一时之间断,无一念之放忽,然后复元之功,可期,虚明之体,可立,虽闾巷韦布之士,必以操存省察,提撕警觉为工,而每虑其或近于灰木之境。况人主一心,即万化之原,则尤何可一任其如灰木,而不思所以奋励振肃之道也哉?于此用工,则非但有光于圣学,休养精神,亦有益于圣体矣。上曰,彼儒臣之言,每如此,而予心,实如枯木死灰。虽欲提掇,已如灰木,安得提掇乎?无可奈何矣,岂有休养之效耶?启禧曰,上下番所达,皆切实矣。敬斋箴,以地头言之,此箴,以时分言之,夜间,即贞元之交,必须向晦宴息,使夜气澄清然后,夙寤而有默识之工,晨兴而有虚明之效,读书而若对越圣贤,应事而见明命赫然。以之日干夕惕,而至夜,又复养得夜气,如是循环,不缓不急,工夫自然渐熟,此可见休养精神,为紧切矣。殿下每以憧憧为教,憧憧往来,则无休养之益,不得休养,则气倦身惫,其于应事接物之际,亦或有未尽处矣。倘殿下,留心于休养精神,养以夜气,则摄养之道,进修之工,两皆得之,而憧憧之病,自可去矣。上曰,今日亦有南风,故已有憧憧之心矣。午后风气稍劲,故予心少安,予之事事憧憧,亦复奈何?启禧曰,此箴中最紧要合警省处,莫如我则如故及休养精神二句,应事时则以我则如故,为心,向晦时则以休养精神,为务,是臣区区所望于殿下者也。上曰,所达,是矣。启禧曰,本既立矣之本,即养以夜气,而淡gg澹g而整之者也。此心虚明精一,始可以读书应事故曰本,此本字,不可不体念也。上曰,本既立,是立志也,志既立,则何事不做乎?启禧曰,必令此心,虚明精一,如镜之无所不照然后,可以应物而无差,更愿殿下留意焉。上曰,此,《古镜重磨》之义也。诸臣每以为,志气则无衰,予则曰志气亦有衰,向日领相亦曰,臣亦老来,渐觉志气衰云,故予以领相之言,言于下番儒臣,则下番儒臣,对以领相,凡人也。凡人之志气,安得不衰?启禧曰,常人则志气安得不衰乎?圣人则血气虽衰,而志气不衰,臣等则以圣人,望殿下。伏愿殿下,益加奋励,勿令志气少衰焉。上曰,言之则易,而安得不衰乎?启禧曰,勿贰勿参之参,儒臣,读作三,而臣则以为,宜读作参,此出于敬斋箴勿贰以二勿参以三,盖曰主此一事,则勿以二事贰之,主此二事,则勿以三事参之之意也,此参字,如《礼记》毋往参焉之参,故臣谓读作参也。善行曰,敬斋箴则直曰,勿参以三,故宜读以参,而此则曰,勿贰勿参,似是勿二三其德之义也。且此注,亦以三为训诰,故臣则读以三矣。上曰,二说,俱通,作二音通读,皆无妨矣。启禧曰,殿下于接物之际,每有不能放下之病,此箴中事应既已我则如故八字,时时体念,则必有所益矣。臣等,往北路时,尝以此陈戒,殿下颇开纳。今臣之所欲仰勉者,亦在于此八字矣。上曰,卿每以此勉戒,予已知悉矣。启禧曰,应事之后,若不能如故,则此事虽过去,而不免贴着于胸里,故此心,不能虚静,无以更应他事。比如明镜在此,万物来炤,妍媸莫逃,而若先有一物,贴着于镜面,则他物虽来,无以炤得,若不能如故,则如镜之不能照物。伏愿殿下,深察焉。上曰,卿之所达,真是抑扬之语也,我有镜,悬之则非但炤于前,今此入侍诸臣,亦皆可炤矣。善行曰,大凡譬喩,以彼谕此,元无百分衬合者。以镜喩心,古人亦云善喩,而若事事以相准,则亦何能尽衬乎?盖镜之炤万物,如心之应万事。镜照万物,而镜之光明自如,心应万事,而心之澹虚亦如旧,故古人,只借此光景以喩之矣。镜之炤物,即元定光明之体也,故一时能并照,长短丑恶,随其形之大小,而无不毕照矣。至于心,则只一活物也,故应此事之时,不能应彼事,元无喜怒哀乐,一时并应之道。承旨所达,贴着一物,不能照他物云者,盖以镜喩心,直指其妙处而言,固非真谓镜不能bb照b他物也。此等处,必阔略下察,只看大体,好矣。启禧曰,臣俄以镜喩仰达,而镜则只炤前面,不炤后面,若心则前后皆可炤,此等处比喩之语,不能一一皆合矣。然子产之见欺于校人,亦如镜之不能炤后也。上曰,此则不然。校人,非不来炤于镜前,而诈作此状,故镜之所炤如此,此不可谓镜不能炤后也。上曰,今番节制居首人,向年故判书徐宗玉,称其勤干,其后入侍,留意见之,则果是可用之人。今番能得人矣,其年,几何?启禧曰,甲戌生矣。上曰,君臣皆老,其君使其臣,几何,其臣事其君,几何,而其人则颇精刚矣。启禧曰,此即故判书李瑜之弟也。李瑜,乃勤于国事之宰相,而李𪻶,亦善居官为郡邑,到处有治声,诚不易得之人,年虽多,亦不甚衰,必能为国家效力矣。上曰,然矣。启禧曰,向臣,以关防事,欲为陈达未果。今日筵中,从容请于筵席,临罢时,略为陈达矣。上曰,春坊官员陈达后,陈达,可也。因下询于春坊上番金尚喆曰,元良,数日间讲学,何如?尚喆曰,今夏间臣待罪春坊之时,窃覵东宫,方读《孟子》书,而伊时不无生涩矣,今则方始读《中庸》序文,而日以十五行为限,着加勤实,而窃观文理阐达,了无滞涩之意,必是圣学进益之致,其在臣心,窃不胜欣抃之至。上曰,序文,更为加读五番曰,日轮次后背讲定式,为好矣。善行曰,向日,臣得瞻王世子侍座讲读之盛举,私心极幸,而仍念此事,甚美事也。王世子若善为读诵,则殿下必大加褒奖,不善诵读,则亦加诲饬,必大有所益矣。臣于向日待罪春坊兼官时,王世子第三筵讲诵,不如第一筵,故告栍以略,颇陈勉戒之语矣。其后诵读,顿异于前,故臣赍喜而退,私语于春坊下番,则春坊下番以为,自前兼官入侍时,则邸下诵读,每胜于他时,此必兼官,皆是大朝讲官之故,意其频频告达于大朝而然云,宫官此言,亦似有理。虽以此观之,陪讲之举,频频为之,则似好矣。上笑曰,前日则中官之侍于予者,虽幼少之人,东宫见之,必有忌惮之意矣,今则虽大中官,见之寻常云,兼官之见惮,亦必不久矣。景源曰,臣待罪宫官时,以《孟子》、《通鉴》不当并讲,仰达矣。《中庸》一书,与《孟子》,有所不同,圣人说道之精微,莫过于《中庸》,虽专心读之,尚恐不能通晓也。况朝读《中庸》,夕读《通鉴》,岂有得力之理?《中庸》为书,章句不多,臣意则东宫,姑止《通鉴》,专读《中庸》,毕读后,更读《通鉴》,似未晩也,下询师傅而下教,好矣。上曰,此则上番儒臣之言,是矣。善行曰,侍讲院官员,今方入侍,臣有所仰达者矣。《纲目》,即朱子所以继《春秋》而作也。其笔法之严,致意之勤,非比寻常,故后之人,不敢有所增减于此书矣。中国板本,有发明纲目等书,而此则发明朱子之意,故元纲目,少无所增删矣。日前,臣闻春坊,有新出《纲目集要》为名册,宫官,陈达于书筵入侍,而乃有誊入之令,今方缮写云,故臣取来详考,则朱子所书纲bb目b,太半拔去,目亦五分存二,而亦有一二字本文所无者增入之处,见甚轻率,此必科儒出于便考览之计,散抄成此,而此乃其家私藏,决不为成书而行于世者,而况讲筵书筵,事体莫重,则尤不宜轻易誊进。且即今朝士所作之书,写进于书筵,亦涉屑越,臣谓宜寝其缮写,还给厥册,好矣。上曰,此何人所为耶?尚喆曰,司御林象鼎之所抄出云矣。臣未及见其书,而林象鼎,能文辞有识见,岂敢删《朱子纲目》耶?然朱子以亚圣,作《纲目》以继《春秋》,一字一句,非后学所敢移易也。下番,既斥其异于《纲目》,则进讲书筵之上,甚未安。象鼎本意,亦非欲以此进讲也。不过集诸家之纲,而欲便于考览,宫官,遽然上陈矣。上曰,抄出者,几卷耶?善行曰,十九卷云矣。启禧曰,臣亦见之,则不过科儒抄录便览之册,虽于《朱子纲目》,有所删节,本不足深论,而进讲于经筵胄筵,则决不可为矣。上曰,因何人所请,使之誊入耶?尚喆曰,文学具允明所达也。上曰,林象鼎,予知其为人,必不为妄举,而誊入之请,径先,而具允明之意,亦是献芹之诚也。还给其册,誊入事,置之,可也。启禧曰,此等事,易致唇舌,不必书出举条矣。上曰,然矣。善行曰,臣意亦非以此事,非其人也。事体屑越,故有所仰达矣。上曰,下番所达,亦出于惜其人也。向者承宣,以随录事仰达,有书入之命,而私家文字不必入之故,使之勿为书入矣。启禧曰,随录则与此有异,肃庙朝,儒生,上疏以纳之。顷日梁得中,疏请取览,又为誊入一本,而臣于昨年入侍时,以前日誊入本有无,仰禀,则殿下以无之为教,故臣请更书入。其后玉堂洪益三,以臣详知柳馨远本末为达,有作传以进之命,故谨述一通,付之卷末,将欲入启之际,有勿入之教,故置之,而此书则一番乙览,似不为无益矣。上曰,承宣之以此为达,其心可贵。其时予嘉承宣之意,有书入之命矣。今世文字,非圣经贤传,则可藏而不可出也。春坊上番金尚喆退出,启禧曰,臣于海行复命后,以岭南关防事发端,而未得陈白,今始仰达矣。臣于去来,目见关防之疏虞,不胜忧叹,有所欲陈列者数事,而其中梁山封山事,则兵曹判书金尚鲁,既已陈白,有申饬道臣状闻后筵禀之教,无容更达。左水营之疲残,不成貌样,不但缓急之无可恃,只足以见侮于倭人,诚可愁痛。最是船港,便成陆地,一月之内,战船之可以浮出者,不过数日,如此舟师,将焉用之哉?移设之论,其来已久,而莫有担当者,尚此因循,极可慨然。蔚山兵营,则船港,大胜于水营,陆军大将,则不必置诸海边,移设兵营于内地,而以兵营为水营,极为便好。至于兵营移设之所,则或谓永川为可,或谓花山为胜,花山,即山城而在新宁、义兴之间,庚寅年间,以朝令始筑,不甚费力,而可以入处,臣则以其去大路稍远,不敢迂路入见,只招见近处人之知其形便者,反复详问矣。闻兵曹判书金尚鲁之言,则亦以为,真是天作之地,诸路山城,无以过此,决不可弃云。虽不移设兵营于此,而此山城,不可不筑矣。梁山若罢封山,而民人还聚,则诚可为幸,而岭南之水源,出于竹岭、鸟岭、秋风岭、八良岭者,合为洛东江,至梁山、金海之间而入于海,梁山,实岭南之江海要冲,其为关防,不下于釜山,宜设独镇,或置防御使矣。且壬辰之倭,自鸟岭来,故筑城于鸟岭,然鸟岭左右,皆有间路,而路视鸟岭平坦,贼由间路,则鸟岭之城,无所用矣。鸟岭南四十馀里,有姑母城旧址,若因旧加筑而横截之,则闻庆一邑,便成山城,可以耕且守也。此则路傍,故臣下坐详览。若筑城,则视鸟岭城,用功小而为利大矣。臣闻兵曹判书金尚鲁为监司时,欲筑花山城,江华留守权爀,为监司时,欲筑姑母城,皆略有设施,而终不状闻陈请,似以大役既张,恐有妨于递归故也。臣于今行,与今监司南泰良,语次及之,则不以臣言为不可,而亦无陈请之意,盖亦以瓜期已近,或恐有因此不得即归之虑故也。人人无不如此,其谁为之出力担当乎?诚甚慨惋。以臣所达,问议于大臣,仍为询问于道臣、帅臣,从速举行,何如?上曰,后日大臣、备堂入侍时,使之禀议举行,可也。出举条景源曰,臣去年蒙恩,待罪顺川郡守时,目见其民弊,有不可以不上闻者,而前后屡登筵席,未得从容,今始仰达矣。盖本郡邑治,则寄居于殷山、慈山之间,而邑治东四十里越殷山界,有十面,即本郡地也。其军民,逾殷山境,以达于邑治。上有峻岭之阻,下有大江之险,故皆愿移邑者,久矣。十面之中,有新仓处,弥勒岭下最近之地,去今邑治亦不远,故本郡父老吏民,皆欲就新仓以为郡治,诚以地形之甚便故也。虽以关防论之,关西北两界间路,有三大要害,一自广石岭出德川,一自斗武岭出古顺川,一自剑山岭出孟山,皆趋于弥勒岭,而新仓,据于岭下,此必守之地也。今其邑治,弃岭厄要冲之地,而处于江上平地,亦可谓失其形便也。下询庙堂及道臣,从其民愿,移其邑治,何如?启禧曰,顺川为邑,官与民所居辽绝,故外仓,皆有房舍可居,郡守或往来留在,以便临民,而其间弊端,不可胜言,移邑之论,其来已久矣。上曰,顺川事,承宣,何以知之乎?启禧曰,臣监赈北路时,以移民,往西路,顺川民人,纷纭呈诉。且阳德新邑,坐一隅,故旧邑民人,缕缕而称冤,旧邑官舍,尚不毁去,此亦复旧为宜。况阳德,在西北两道之界,东边岭厄,险阻深绝,以置邑形便言之,旧邑为胜。臣于还朝后,欲一陈达而未果,今已七年,未知其间,或有所变通,而若未及变通,则并宜下询于道臣而处之矣。上曰,大臣登对时,一体禀处,可也。出举条启禧曰,臣以御史,往北路时见之,则边将,皆不成模样。其职虽卑,其责则甚重,而今不以择人为事,只以久勤差送,安得不如此乎?久勤中,亦岂无可用者,而西北残镇,则太半以江都、南汉、长湍、水原等久勤,苟充差送,渠亦更无所望,故鄙琐之节,不一而足,若减了久勤之数,以名武初出身者,间间差送,则必为有益,故臣等别单,有所论列庙堂防启矣。顷日兵判,有所达,虽非大变通,而亦似有益,此便是可以厘正之机会,若因此机会,不紧久勤,十分减省,多以正职差送,好矣。上曰,此亦一时整顿,难矣。善行曰,久勤之法,法意则本好矣,近来边将之到任后,不能力做国事,非久勤之害也。以其卑微,而初不择人之致也。不计勤次,择送干事者,意虽美矣,若然则必生弊端,必致怨谤。臣意则仍旧调用,而各军门将校,初除时为帅者,极择人才而除之,则自可人人做国事矣。既不能择于初,而只择于久勤仕满之后,则积年勤仕之劳,亦可矜矣。景源曰,各军门将官,积仕久勤者,只望边将,今若就其中,择人而送之,则可用之,人固难得,而有势力者,皆得边将,无势力者,一切不为收用,适足为致怨之端矣。启禧曰,若言今日弊端,则殆不可毛举,而诸道良役之弊,不变通,则无以为国,此非卒乍间可达之语,故不能仰陈,而终不可但已矣。上曰,卒难下手矣。景源曰,西关,号称精兵处,而马军最为疲残,盖丙子乱前,则马兵皆给保,使之备马,而乱后保额之数,不能充塡,使马兵,自备战马,故贫军,无以买马,虽用军律,有不得皆备战马也。臣以谓,若罢马兵,而为步军,则皆可为精兵矣。上曰,平壤壮十保,何如耶?景源曰,壮十保,旧多虚伍矣。时,监司尽心厘正,括闲游之民,以充虚伍,今则壮十保,皆是精壮,而庶尹,亦能任怨修补,故军政一新矣。上曰,庶尹,尹勉教耶?景源曰,然矣。此后按西藩者,皆能如今番查正,则军政,可以得力矣。但继之者,常怠厘正,故军政,亦随而紊乱,无异前日矣。启禧曰,故赞成朴弼周议谥,有葬前举行之命,议谥一节,太常主之,而奉常正郑宲在外,合有变通之道矣。上曰,改差,以在京人差出举行。启禧曰,然则口传差出耶?上曰,开政举行。上曰,承旨有阙之代,以在京无故人差出。上曰,今日开政。出榻教景源曰,校理尹光绍,副修撰林锡宪牌招,以为同参议谥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校理尹光绍,副修撰林锡宪,牌招事,榻前下教。景源曰,副修撰李世师,既已带职蒙宥,牌招察任,何如?上曰,承旨书之。上曰,副修撰李世师,特教禁推之下,一向违牌,其在分义,其涉寒心。以岭南儒贤之孙,其若入侍,有下问者,只推,即为牌招入侍。出榻教善行曰,近日讲筵,臣等,虽连为入侍,所达,不过草草肤浅之语,实无上裨圣学,下正国事者,故心常愧叹矣,今日则承旨、儒臣,各陈文义之外,又论关防紧务,其言,皆切实,其所奏设施规模,亦合事宜。臣虽不见两道山川险阻,而今闻两臣所达,槪可揣之矣,不但此两道也。湖西南东北亦然,我国关防之疏阔,实为可忧,殊非桑土绸缪之意也。然窃观近世论事者,积费营度,仅有所建,向日备局之臣,安坐谈笑而败之,一无群议佥谋,的知利害而后,方为进退之事,故前后诸臣之建言,其数甚多,其中,亦岂无嘉法良猷,而其终,则不过为备局一休纸而止,此甚可惜。今此两臣所达之言,则须以勿如前样,必讲论商确,以为可行则行之,可止则止之之意,申饬备局,似好矣。上曰,备局事,无担当之人,故每年如此,极为悯也。启禧曰,臣于御史时见之,则外方事,有不可不变通者,而庙堂防塞不为者有之,有不必变通者,而庙堂,因一人言,轻复而生弊者有之,有既始其事,而更不炤检,终归于有始无终者有之,臣以此,知近来庙堂之bb无b担当国事者矣。臣在日记厅时,见《备局誊录》,则肃庙朝重臣闵镇厚、李寅烨诸人,日日所陈,几数十事,而皆是为民为国之事,而近来则不如是矣。以再昨事言之,自上特教,有宾对之命,大臣、诸宰多来会者,臣于其日,持书题往泮中,而还问于入侍承旨,则所建白者,不过青阳县监仍任,汉城右尹牌招等数事而已,臣窃慨然。此由于殿下有倦怠之意,不为董率,故群下亦日如此,国事岂不可悯乎?伏愿殿下,留意焉。上曰,其日予以元良不勤读,备堂不勤事,欲为勉饬,故使之入侍,而备堂,初无所思量者,岂有可达之语耶?启禧曰,今日诸臣,皆无担当做事之人,殿下勿以倦怠之心,加之,而奋发策励,则诸臣,亦岂不奔走效力乎?殿下每以朝著之不靖,为虑,而臣请以学问,为谕,求放心,无别法,读书则可以求放心,以朝廷言之,则一众心,无别法,若勤励于国事,则群工,专意做事,而朝著自无不靖之患矣。上曰,向日予有募军之教矣,予何能独为耶?善行曰,党议横溃,是非混淆,人皆不能事其事,以致朝廷之上,亦无可做国事之人,故备局之事,自尔如此矣,而承旨所达,则以为勤于国事,则党习自可宁靖云。备局之臣,岂汩于党伐,而念不及于国事而然耶?臣以为,世道如此,故朝廷之上,元无才能干局之人,虽欲力奏,何以得乎?启禧曰,儒臣,似未达臣之本意,而有此所达矣。臣亦何尝以为汩于党论,不能做事耶?若令诸臣,专意于国事,则心无多用,自无闲争竞云尔。伏愿殿下,以国事,勉饬诸臣,使不敢懈怠,而殿下赫然俯临,慎赏罚而明是非,则国事庶几矣。上曰,今日何尝有真是非耶?启禧曰,朝廷间小小争哄,似若无甚是非,殆如春秋无义战,故殿下以无是非为教,而何尝无是非乎?甲者曰,甲是而乙非,乙者曰,乙是而甲非,虽似无甚分别,而细究之,则其中,实有天然自有之真是非,此是非则决不可混。朝廷,只当以是为的,使非者从是,而其过者则感gg减g之,其不及者则进之,如此则可以偕之大道,岂不盛欤?上曰,如此等语,予闻之熟矣,彼此皆以此为言矣。善行曰,承旨之言,诚是矣。彼此虽皆以此为言,惟在圣上察乎两间,正其是非,则是非自可正矣。宁有元无是非之理乎?上曰,予则不知也,彼此皆非也。启禧曰,彼此皆非者,亦或有之,而言其大体,则实有真是非,若不于此辨别,而一任囫囵,则国事非矣。若是非不明,则非者日渐放肆,而是者无兴心,必须明是非然后,非者畏戢,是者感动,无不趋事赴公矣。上曰,有兴心,则不可说矣。玉堂上下番皆退出。启禧曰,先来写字官来待矣。上命注书出去,使之入来,注书臣景闵,承命出去,率先来写字官李挺馥入来进伏。启禧曰,先来凡三人,而上使军官,皆称病,故写字官代来,副使、军官及译官,则至中道落后云,有关后弊,不可无警责矣。上曰,先来军官、译官,中路称病者,其亦寒心。国纲攸在,不可不严饬,令攸司科治。出榻教启禧曰,注书记事近甚疏略。臣有所考阅,取见近年日记,则往往书曰,此以后则注书以传命出入,故不能记,岂有如许日记乎?事极骇然。注书虽出去,问于左右史,则可以追记,何可公然不书乎?今不能一一请罪,而此后,无得如此之意,各别申饬,何如?上曰,置下番史官于堂后者,盖令同议记事也。岂可以传命出入,不为记事乎?以此出举条,揭壁申饬,可也。出举条启禧曰,近来虽有朝令申明,未几懈弛,以此,纪纲日坠。以乘轿事言之,前后申饬,非止一再,而毕竟如旧。顷因畿伯陈达,庙堂覆奏,又有饬教,若复玩法,则尤损国纲。今番高山察访朴致隆之论郑缵述乘轿,则殆同弹驳,分数太过,而诸道邮官,若皆如朴致隆之乖刚,则法可行矣。以此各别申饬于诸道,俾无如前懈弛之弊,何如?上曰,出诸举条,各别申饬,可也。出举条先来写字官李挺馥进伏,上曰,姓名,谁也?写字官起伏而仰对曰,臣姓名,李挺馥也。上曰,世传之写字官耶?启禧曰,李挺馥,即李日芳之子也。上曰,为李翊臣之孙耶?启禧曰,似是李翊臣之曾孙矣。上曰,彼人,谓皇帝,何如也?挺馥起伏曰,彼中人,皆公肆诟骂,大国之纪纲,亦无馀地矣。挺馥退出,副修撰李世师肃拜后,入侍。上曰,儒臣,是先贤后裔,故欲闻先贤緖馀,有此召见矣。世师曰,臣不学无识,于此职,万万不似,故不敢为进身之计,迫于严命,有此入侍矣。上曰,所居与先正旧居,相近耶?世师曰,五里许矣。上曰,先正杖屦及服用之物,有遗存者耶?世师曰,只有青藜杖及花盆,在书院矣。上曰,新自乡来,民瘼如有可达者,达之。世师曰,臣猝然入侍,不知所以仰达者矣。启禧曰,儒臣,既已出肃,必为入直,此后又当有登对之日,使于其时陈达,好矣。上曰,依为之。诸臣以此gg次g退出。

9月20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明履。行左承旨洪启禧。右承旨郑必宁坐直。左副承旨金相福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曺命采式假gg式暇g。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魏兴祖李景闵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尚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五更,雷动。

○洪启禧启曰,校理尹光绍,副修撰林锡宪牌招事,命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光毅启曰,即者,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上候方在静摄中,大臣亦有病故,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赵明履启曰,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上候方在静摄中,不得入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必宁启曰,大司宪柳复明,掌令赵云逵,持平李应协牌不进,执义闵遇洙,掌令林象老,持平南德老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相福启曰,都摠府郞厅来言,阙内各处入直军兵,夜巡检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赵明履启曰,左副承旨金相福,今日不为仕进,同副承旨曺命采不为出肃,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尹光毅启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相福,以侍讲院言启曰,本院兼司书洪乐性,只推命下之后,连呈辞单,兼说书李显重,由限已过,又呈辞单,俱不行公,并即牌招察任。新除授弼善李奎采,时在京畿高阳地,兼弼善鱼锡胤,时在京畿杨州地,书筵入番事紧,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以校理赵载敏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相福曰,推考传旨捧入。

○忠清监司李昌谊状启,知敦宁尹东衡病重,上去不得事。踏启字。

○金相福,以礼曹言启曰,今九月二十九日,大王大妃殿诞日,陈贺节目,今方磨炼,而王世子致词陈贺之节,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与陈贺以权停事,有教,依教权停。

○金相福,以备边司言启曰,御史抄启事,命下矣,臣等,相议抄出,别单书入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兵批启曰,世子翊卫司翊卫李道翼呈状内,所抱奇疾,遇寒添剧,时月内,万无起动供职之望,斯速启递云,病势如此,则轮番之任,不宜久旷,露梁别将金尚贤,老母今年八十岁,且多疾病,而身系津将,不得扶护云,有难强令察任。并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郑必宁,以兵曹言启曰,今九月二十日,禁军等戎器点考,都摠府眼同设行于盘松亭矣。入直禁军等,依前例除标信,出来逢点后,还为入直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兵批启曰,及第林重泽、崔重昌、李夏晋、崔文奎、金兑华、林世缵、崔泰宽、金鼎象、金世潭、李载恒等禁军禄试射时,或柳叶箭没技,或骑刍没技,开云浦万户柳星焕,闲良韩泰奎、韩命运,以别备之功,俱有加资之命,而柳星焕,虽已资穷,未经准职,林重泽、崔重昌、李夏晋、崔文奎、金兑华、林世缵、崔泰宽、金鼎象、金世潭、李载恒、韩泰奎、韩命运,系是出身、闲良,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加资。

○金相福以左边捕盗厅言启曰,招引人物,放买北关事,承款罪人洪禹积,依律处断次,移送秋曹矣。自本曹结案取招之际,拒逆不着,还送本厅,故变辞一款,严杖穷问矣,今月二十日寅时量,因杖毒致毙,令汉城府,依例检尸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教忠清道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巡察使公州牧使李日跻书。王若曰,入赞宥密,方资筹画之良,出膺旬宣,特授藩维之重。肆纶綍之号,庸侈旌钺之荣。眷玆百济旧疆,实是两南都会。山河壮襟带之固,统郡邑五十四区,井陌擅桑麻之饶,绵地形六百馀里。舟车陆海之络续,中睹赖其委输,甲兵器械之精强,内服倚为屏翰。比旱涝札瘥之未息,嗟公私盖藏之已空。徭赋苛烦,闾里切愁怨之叹,士习渝薄,学校为斗哄之场。列邑玩屠斫之禁,盖缘文法之渐阔,平民倚逋逃之薮,难制武断之益横。苟非剸烦职务之能,曷任修弊补败之责?惟卿,簪缨奕世,词翰承家。才足堪需时焕猷,而言呐呐如不出口,世方务分朋逐势,而去望望若将浼身。徐福炯徙薪之忧,逢波狙击,茂烈恳报草之愿,起予恻伤。当戊申,勉膺墨缞,逮庚戌,屡进章疏。诵延英大呼之语,每叹其豪气直辞,赞边陲预备之谟,深奖以忠君忧国。记春台一见之面,至问其年之几何,预筹司两郞之抡,盖为他日之储用。参瀛选而径陞绯列,未及置淳夫于讲筵,避荣涂而屡屈铜章,居然老毕𫍯于边郡。肆擢卿命德之秩,庸示予惜寸之心。畀之枢密之班,公议允协,申以纂辑之任,御笔亲书。辞文陛而赴审理之行,尚有眷爱之奏,从银台而膺节度之命,特勉知遇之酬。履屐用当,予固知其利器,屏翰任重,每欲试乎通材。玆授卿以忠清道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巡察使公州牧使。卿其祗膺宠章,懋树嘉绩。体予意如保赤子,抚摩则衽席乳哺,念庙算必轸先庚,绸缪则桑土牖户。寨帷采访,俗变雀鼠之婾,揽辔澄清,吏祛蛇虎之害。固当酌便宜而裁处,尤贵制宽猛而得中。虽云今岁稍登,譬如大病少愈。先下手于均役,哀彼黄口之充丁,殚乃心于藩职,庶几苍生之按堵gg安堵g。明纪律而严黜陟,益勉至公,敦教化而课农桑,须急先务。官通训,皆自擅断,罪大辟,乃许禀裁。呜呼,惟简约可以率人,惟弘毅可以御众。棠茇播咏,喜一路之福星,蔀屋腾欢,纡九重之旰食。枢庭参务,宁久劳于外庸,阃臬急贤,姑暂撤于贰列。姑gg故g玆教示,想宜知悉。通政大夫吏曹参议知制教臣沈星镇制进

9月21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明履。行左承旨洪启禧。右承旨郑必宁。左副承旨金相福。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曺命采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魏兴祖李景闵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尚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二更,流星出娄星下,入天际,状如钵,尾长五六尺许,色赤,光照地,有声。自昧爽至辰时,有雾气。巳时,太白见于未地。

○金相福启曰,即者,应教黄景源以其亲病,陈疏径出,原疏才已捧入矣。所当即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因侍讲院草记,兼司书洪乐性,兼说书李显重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曺命采启曰,大司宪柳复明牌不进,执义闵遇洙,掌令林象老在外,赵云逵,持平李应协牌不进传旨未下,南德老陈疏入启,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户曹判书朴文秀牌招事,命下,而阙门已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曺命采启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谏院阙启,俱甚未安。除在外、牌不进、传旨未下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药房三提调请对,领议政金在鲁有禀定事,来诣请对矣。

○传于金相福曰,承旨、侍讲院官员入侍。

○传于尹光毅曰,大臣及内局提调,同为入侍。

○政院启曰,立冬之节已过,闭塞之候方届,则雷之收声,久矣,而今晓风雨之中,忽有轰轰之异,臣等不胜惊恐忧惕之至。噫,灾不虚生,必有所由,臣等未知今日君臣上下之间,阙误安在,而上天之丁宁告戒,至于如此欤?以言乎上则宵旰忧勤,一念靡弛,而所以图治者,或未得其要欤?刚大严明之道,或有所未尽,而姑息周便之规,或有所太过欤?道德义理之说,或以为迂远,而流俗凡庸之见,或以为切紧欤?方直敢言之士,或不无厌薄,而巽顺谀说之徒,或不无奖借欤?每欲得人委任,而或有用舍失宜之叹,恒务明法振纪,而或有察小遗大之弊欤?以言乎下,则百职备员,奔走事功,而所以赞襄者,有违于其则欤?规规乎文簿琐细之间,而昧昧于根本切实之地欤?恬嬉玩愒,少振作之气,而堕坏泮涣,无收拾之望欤?趋附奔竞之习,益炽,而礼义廉耻之风,几亡欤?凭公托重,而私意潜行于其间,构虚煽无,而傍听莫辨其真伪欤?呜呼,上下之间,若有此数者之失,则仁爱之示警,固也,无足怪也。伏愿圣上,惕然而惧,渊然而思,内自心性情意之间,外至政教号令之际,审察乎理欲公私之别,照检乎虚实轻重之分,而其尤加意于听言观人之方,于是而苟得其弊病之所在,则必究其所以致此之由。既知其所以致此之由,则又必求其所以图回之术,而凡系圣学君德,治法政谟,一以至正之道行之,勿以春秋之渐高,而或存倦怠之念,勿以世道之难为,而辄弛奋励之意,不息自强,日新又新,以为救灾消异之方焉。抑又有所献,天下之义理无穷,一国之事务至繁,此非一二人智虑之所可及,故古昔人君之遇灾修省者,莫不以求言为先,历观往牒及《国朝故事》,班班可知,而殿下于近年灾异之来,其所以懔惕忧劳者,固无所不至,独于此求言一节,未尝或行。岂殿下临御已久,察理已熟,谓国人之言,无足以仰赞政令之万一乎?抑以方今朝论岐贰,投匦之言,或有未槪于圣心,则业已求之,不可遽罪,若欲宥之,便有其弊故耶?圣意若果出于此二者,则臣等,窃以为不然也。刍荛之言,圣人必择,一国之内,百千万人,竭其心虑而思之,则夫岂无一二言之可采?言之而虽或有未槪于圣心,唯当随其言之是非得失,而处之有道,何至先虑,其如此,而并与求言古事而废之乎?更愿圣上,特降明旨,广求直言,招集大臣卿宰,就其言,熟加拣究而行之,以尽应天以实之道焉。臣等,忝在近密,目见灾异,不胜拳拳忧爱之忱,惶恐敢启。答曰,懔惕之中,其勉是矣,益勉乎。

○以兼司书洪乐性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曺命采曰,推考传旨捧入。

○金相福,以兵曹言启曰,禁军禄试射没技人林重泽、崔重昌、崔庆昌、李夏晋、崔文奎、金兑华、林世缵等,因其子上言,加资事判下,前受马帖还收之意,分付司仆寺,何如?传曰,允。

○左议政赵显命箚曰,伏以秋序垂尽,霜露凄怆,感时追远,将有事乎清庙,此出于孝思之切,而不容自已者也。臣等,固当将顺之不暇,而区区过虑,则亦有矣。殿下正当不以筋力为礼之年,而伏况圣候连在静摄之中,今若当寒澡洁,达夜将事,则虽孝思贯彻,神明百灵,扶拥圣躬,而难保其必无感伤,苟有然者,则岂不澟然寒心也哉?圣有慎疾之戒,礼有摄行之文,伏愿圣明,更加三思,勉循舆情焉。晓来雷变,尤万万惊心,此时宜静不宜动,应天之道然也。臣病不能起动,末由随逐诸臣后,面陈愚忠,不胜惶恐悯郁之至。因窃惟念,轰烨之作,正在纯阴之节,天意玄远,厥咎谁执?臣以无状,叨滥至此,固已未允于天心。况今病不事事,虚縻俸禄,所以旷天工而妨贤甚矣。警告之来,不其宜乎?恳乞亟命镌递臣职名,改卜贤德,以答天谴,以济时艰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今者之异,良由否德,方切懔惕,辅相何有箚陈者?业谕入侍大臣,卿虽疾恙,不得拜跪,而入侍本司坐起,岂可一向不为?卿须体予此意,安心勿辞,俟其少愈,间或入侍,而领相独苦,备坐则强进,使国务勿滞。传曰,遣史官传谕。

○应教黄景源疏曰,伏以臣,情地危蹙,有不可复齿三司者,而只缘儒贤议谥,不敢以区区私义,违逋于成命之下,故昧冒而祗肃,粗伸臣子之分,而因仍蹲据,决非臣义gg臣意g之所敢出也。且臣母周甲之年,既在今岁,回庚之日,只隔一旬,臣以独身,无兄弟姊妹,久系禁直,未得省视。况伏闻近日以来,臣母重感风寒,咽喉肿痛,食飮全废,症情沈痼,促臣来视,臣之情理,万分煎迫,玆敢冒陈短章,径出禁门。伏乞圣明,俯垂矜谅,亟递臣职,俾便救护,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护焉。

○献纳李毅中疏曰,伏以臣,向叨官职,义难冒进,敢呈辞单,幸蒙递卸,归伏楸下,安意调病,忽于意外,又辱纳言新除,继有驲召之旨,臣病里闻命,益切惶陨。念臣草土馀喘,虽存形壳,而重婴死疾,已成癃废,荣途一步,梦想不到,筋力奔走,其势亦难,抚念身世,只自嗟悼,况此台省清衔,地望何如?若非言论风采,有足以动人主砺衰俗者,莫宜居之。顾今言路日否,朝无敢谏之风,圣算渐高,治有不徯之叹,则尤当慎简博识多闻刚正敢果之人,以畀补衮阙纠官邪之责,而乃反加之于如臣昏庸蒙陋喘喘欲死者,岂不重为清朝之疵政,而识者之窃议也哉?臣之不称之实,既如此,而即今病状,又添于日来霜寒,眩气频发,有时昏窒,真元已脱,不能振起,譬如蛰虫逢寒,势不复仰。虽欲动作前进,以承明命,实无其路,一味虚带,亦所不敢,玆不得不疾声披肝,从县道仰吁于仁覆之下。伏乞天地父母,谅臣病之难强,察臣辞之非虚,亟令镌罢,勿复收录,得以栖息田庐,随便调治,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斯速上来察职。

○正言罗㶷启曰,请充军罪人李时蕃依律处断。请逆魁坦缘坐籍没等事,亟命王府举行。请还寝罪人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夬正王法。请径毙罪人畬孥籍等事,亟命王府,依大逆律举行。请戊申逆贼渠魁之子,以年未满未及施法者,亟命王府,并行孥戮之典。请贼濂收孥籍产,亟命举行。请还寝罪人龙发、斗龄、戒纲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刑得情,夬正王法。请还寝八金、恒延、命垕、敏枢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鞫得情。答曰,勿烦。

○戊辰九月二十一日午时,上御欢庆殿。侍讲院官员大臣及药房三提调同为入侍时,领议政金在鲁,都提调郑锡五,提调李周镇,副提调赵明履,辅德金尚喆,司书权崇,假注书魏兴祖,记注官朱炯质,记事官卢泰观以次进伏。上先命东宫入侍,仍下教曰,注书出去,儒臣持《夙兴夜寐箴》入侍事,分付。臣兴祖承命趋出,在鲁曰,近日日气不调,圣体调摄,若何?上曰,一样矣。在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一向安宁矣。在鲁曰,近日日气乖常,而立冬后雷声之灾,亦甚惊懔矣。上曰,良由否德,方切懔惕。在鲁曰,即今纪纲人心,已无可言,莫非在下者之责,而殿下每于辞令之间,或不深谅而过于严处,是亦警省处矣。上曰,予何严处之有哉?但诚未格天,泽未及民,以致灾异之告警,是可懔惧。在鲁曰,臣以衰病,全不事事,左相之病,亦如此,辅相如此,岂无天灾轰轰之声,示灾于闭藏之节?灾实人召,天岂虚应?上曰,以予凉德,召此灾异,惟自引咎而已,而今日臣邻,有能为国事者耶?百隶怠官,全不事事,虽以备堂言之,不勤愈甚,故向以王禹儞待漏院记言之矣,今日诸臣,谁能思是记之义耶?臣兴祖,以玉堂只有下番儒臣李世师,而身病猝重,不得入侍之意,还奏。上曰,近来君臣多病,而李世师亦病云耶?仍下教于王世子曰,予与汝为约矣。若熟读,则自当善讲,今日诸臣所见,必须善诵,可也。在鲁曰,当背讲乎?上曰,然矣。王世子承命读《中庸》序,在鲁曰,序文不少,而邸下外诵,一字不误,甚奇矣。锡五曰,《中庸》序文之善诵,难矣,而邸下初读外诵,无一字碍误处,臣不胜欣忭之至。上曰,元良能外诵篇题及第一章大文耶?王世子曰,并读音释乎?上曰,以汝意为之。王世子读篇题及第一章讫。上曰,章下注亦须读之。王世子承命读之,上曰,今日则善诵矣。在鲁曰,通也。上曰,以儒生讲规言之,则当为四通三略矣。仍下问曰,上智,而何有人心?下愚,而何有道心?王世子曰,上智亦有形气之私,故不能无人心,虽下愚,性命则一,故能有道心也。上曰,人心,何以听命于道心也?王世子曰,能制耳目口鼻之欲,有若听命者然,故云耳。上曰,以汝喩之,游放之心,即人心也,安坐读书之心,即道心也。汝于安坐读书之时,能使游放之心,听命耶?王世子良久,乃对曰,似未易矣。上笑曰,汝曾命之而有违耶?王世子曰,自然有违矣。在鲁曰,殿下以实问义,故邸下亦以实仰对,而游放之心,若不听命,则邸下诵读,何能若是精熟乎?上又下教于王世子曰,读书最乐之诗,汝欺李毅敬矣。游戏最乐则可矣,而读书,岂汝所乐也哉?仍下问曰,万物育,何意也?王世子曰,致中和之工,则万物自育矣。上曰,致中和之本,何在?史官,记事出而书诸史册,汝必高声以对,可也。王世子曰,致中和之本,在于存养省察矣。在鲁曰,邸下所达,好矣,而以根本言之,则率性为本矣。上曰,此则大臣所达,是矣。用工于学文,而存养省察,以至于天地位万物育,可乎否乎?王世子曰,是则是矣。在鲁曰,是则是矣,而行之甚难,此乃圣人极工,邸下所达,诚好矣。臣于近来,久未见邸下讲学,而今日,始得仰见诵读颇熟,文义善达,甚有将进之效矣,臣不胜仰喜之忱。锡五曰,邸下今日讲诵,既精且熟,而文义亦且善达,比前日,大有进益矣。周镇曰,《中庸》,乃圣贤极工处,深辞奥旨,虽老师宿儒,经书中最难解者,邸下讲诵,甚为通畅,文义之讲说,领略一篇主意,臣不胜欣喜之至。尚喆曰,东宫,《中庸》讲读时,史记勿为兼讲事,昨日筵中,儒臣,已为陈达云,召对时所讲,《通鉴》,姑为停止乎?上曰,领相之意,如何?在鲁曰,经书中,《中庸》最难,近来日晷甚短,不但两讲之为难,朝以《中庸》进讲,夕以史记进讲,诚有不专一之叹。《中庸》进讲时,史记姑停,恐为专一矣。上曰,宾客之意,何如?周镇曰,史记之停讲,虽可惜,而《中庸》,乃是玩味熟读之书,当此日晷甚短之时,朝经暮史,不可专一。单卷之册,不久当毕,史记姑为停止,待毕讲《中庸》后,更为始讲,诚为允当矣。上曰,《中庸》,几日当毕耶?尚喆曰,四十馀日,则可以毕讲矣。在鲁曰,休日则以几日为定耶?崇曰,十日一次为休日矣。在鲁曰,然则连讲《中庸》,十日而每当休日,读史记,似好矣。崇曰,凡看史记,亦须接续文理,无有间断矣,《中庸》毕讲,不过在一月馀矣。其间姑止,而毕讲《中庸》之后,则更复依前进讲,如何?在鲁曰,然则自今为始,以《中庸》,为书筵召对,则似好矣。上曰,曾前,岂不兼读史记乎?尚喆曰,曾前《史略》进讲时召对,以《通鉴》,宫官进读矣。上曰,自今日为始,《中庸》讲时,史记姑止之,召对时,以所讲册,温读,可也。尚喆曰,臣,待罪宫僚,适有微见,故敢达矣。臣于日前,以贰师朴弼周家致祭,出去,而受香一节,招问事知守仆,则自前香祝,由敦化正门出去,虽以近例言之,故左相致祭时,亦如此云,东宫之常时出入,既由东夹门,则东宫所送香祝之独由正门,终有所未安。以此意仰禀于东宫,则以依例为之,为答,虽此等事,东宫,似难自断而然矣。窃念此事,似宜有一番定式,故敢此仰达矣。上曰,此为谬例,自今定式由东夹门,可也。出举条仍命明履书传教曰,《中庸》,性理之书,而元良初读,故顷日欲试而令诵,则其工不笃矣,更为定日,令更读毕工后,令春坊以达,奏已毕工,故今日更命诵读,则颇胜于往日下教之下gg时g,此乃春坊官善侍讲之效。三日内侍讲春、桂坊官员,各赐上弦弓一张,以示予劝奖日后之意。出榻教仍下教于王世子曰,今日,予若推考春坊官,则于汝,甚羞矣。此后若不如此,则春坊官,当推考,汝其益勉焉。王世子退出后,尚喆、崇,并退出,上曰,桂坊官,即今谁某耶?明履曰,李福源、李廷镇也。上曰,李福源,则李喆辅之子耶?锡五曰,然矣,而李廷镇,则李坦之子也。上曰,然耶?在鲁曰,冬享大祭摄行事,昨已仰达,而未蒙允许矣。日气今虽稍温,而当其时则必将极寒,更宜思量,俯赐允从矣。上曰,近来每以冬日之不甚寒,为悯矣。日若寒,则予所幸也。锡五曰,此时异于他时,圣候不如常时,彻夜冒寒,易生感候,臣等,适在保护之任,不胜忧悯之至。周镇曰,圣候连在静摄中,触冒夜气,彻晓将事,于无遮隔之广庭,受伤添症,理势之必然,两大臣,反复陈说,兪音尚閟,下情不胜焦迫。伏愿深留圣意,特降命摄之教。上曰,今予可为之事,此外无他矣,何可已也?在鲁曰,乙丑冬享时,幸值日温,无事经过,今年则节候早入,将无异隆冬,且圣体比三四年前,不知落下几层,当此静摄之中,何可亲将乎?锡五曰,顷以痰候之凝结,有下教,而寒日劳动,则痰气尤有添加之虑,亦不可不深思矣。周镇曰,一年五享之中,圣意必欲亲行一享,是皆出于孝思之无穷,而即今冬节已届,日候稍冷,圣候静摄之中,彻夜将事,恐致大段添伤。臣等,忝在保护之列,明知圣候之将有添伤之端,而惟惧烦屑,不敢力争,则臣等之罪,当复如何?伏愿圣明,亟降兪音。上曰,当其日,躬进斋室,虽卧而过之,予心稍愈矣,岂可止之?锡五曰,痰候眩气,俱是当寒添加之症,亦非可虑之深者乎?在鲁曰,殿下必欲亲行,故下教每如此,而慎摄之道,亦不可不念矣。周镇曰,屡次渎扰,极知悚惶,而天听邈然,不胜下情之闷迫,冒死更达矣。春间告祭,既已亲行,则是何异于五享中一享乎?况帝王之孝,异于匹庶,圣躬康宁,则陟降之灵,亦必悦豫,此为达孝矣。伏乞深留圣意,特降兪音。在鲁曰,今年则姑停止,明年当风和之时,以伸情礼焉。今若因此而致圣候之添加,则反有歉于孝思矣。臣等bb不能b奉承之罪,尤当如何?上曰,当其时症候添加,而若不可强,则予当自量而止之矣。今则虽在静摄之中,不至病卧,何可停止?卿等勿虑焉。在鲁曰,此后亦有日,更当仰白矣。上曰,此则予应行之事,卿等,虽屡请,何可允从?在鲁曰,度支重任,不可旷阙,而圣意所在,臣等亦仰揣矣。殿下初意,必欲伸廉隅,则何可至今不为更除乎?臣之先父为吏判,而其时适有难安情势,许递六日,更为除授矣。上曰,然耶?予则未知前例矣,卿则家庭事也,想必详知矣。仍命明履书传教曰,度支久任之意,业已谕,顷者一递,不过伸廉隅,礼使臣,廉隅已伸,此时度支,不可旷职。前户曹判书朴文秀,复授前职,牌招察任。在鲁曰,俄者只举其端,而未及尽白矣。臣本来病频,畏不出门,备局例坐,亦且难动,全为尸素,而僚相之病,亦如是,辅相如此,而岂无天灾?臣之为此任,若过两朔,则洽为十五年,而为首相,亦十年矣,至今身无灾殃,亦异事也。若有急用大臣之事,则国事将不免狼狈矣。臣之衰耗,已无可言。伏乞益留圣念,亟许递改。上曰,君与相皆老,此非发此言之时,左相之病,则不至卧耶?在鲁曰,坐矣。锡五曰,户外出入,则能为之矣。故相臣尹趾完,有脚病不能起动,而亦行公相任,至以举方席入侍于殿上矣。上曰,有之乎?左相则坐不难,行公,何难乎?锡五曰,左相之素性,不为苟且之事,故以扶持出入殿陛,为苟且,而如是矣。上曰,备坐则种种入来,相议凡事,而俟病间时入侍,可矣,首相以此言之,可也。明履曰,向年金圣应入侍时,以青枫gg青风g府院君墓表御笔印入事,下教矣。本家印出妆䌙gg妆潢g,而以臣之其时,同为入侍,亲承圣教,今方送之臣处矣,敢达。上曰,入之。仍下教曰,训将,尚为撕捱耶?在鲁曰,以必递为限云矣。上曰,训将,似不好射,而将为德将矣。仍命书传教曰,顷者下教,不过申饬武将,事体与文宰有间,则其后备局入侍,一不入参,分义事体,其涉过矣。训将,从重推考,即令察任。出榻教周镇曰,即接永禧殿官员所报,则移安厅奉安黑长柜所覆红绡袱,及黑长柜所结绵索所排花席,间间鼠破云。伤处虽不大段,不可仍置,似当修改矣。上曰,即速修改事,分付,可也。出举条周镇曰,殿官所报又以为,殿内温堗神榻之下,俗所谓鼠妇之虫,遍满,连次修扫,旋复有之,此是冷湿之气化生之虫也。神榻下则有温气,大厅则有冷气,逐其温气而流入者也。礼官奉审未请之前,不敢径先奉审,而每日招问首仆,则以为,连日修扫,姑无止息之事云,故仰达矣。上曰,此与蠹虫有异,无所害耶?周镇曰,此与蠹类有异,虽或流入于日月屏近处,似无所害,但以不洁为虑矣。温堗大厅之交所排地衣下,又排芦簟,自其处流入云矣。臣意则撤其地衣,净扫芦簟下,厅板之有隙处,以厚纸涂褙,改排地衣,则诚好矣,而如是之际,床卓当撤,似有告由之举矣。但念才行告由祭,今又行之,似涉重难矣。上曰,姑令殿官,频频修扫,则似当止息矣。大臣及提调退出后,上曰,注书出去,李世师病若可强,则入侍事,分付。臣兴祖,承命出来,以李世师身病渐重,不能起动,还奏。上曰,然则玉堂,今可空耶?仍命明履书曰,违牌儒臣,只推,牌招入直。出榻教明履曰,臣曾伏闻以举动时,阵外祗迎人服色事,有所下教,而此下教,无录置处,求之终不得矣。槪伏闻上教以为,虽不行公者,当以帽带祗迎,而臣意无实职,只有军衔者,似不必以此为例,盖其情势,或有不敢帽带之人矣。上曰,曾已下教,而朝臣中有实职,而虽呈辞撕捱者,其在分义,焉敢以便服祗迎乎?以帽带祗迎事,定式,分付。呼写出举条仍命明履书左议政赵显命箚批,又命书传教曰,金吾、秋曹、京兆,俱是紧务,政院申饬,俾令逐日开坐,各司回启,各掌承旨,申饬其迟滞。出榻教承、史以次退出,日已昏黑矣。

9月22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明履。行左承旨洪启禧。右承旨郑必宁。左副承旨金相福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曺命采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魏兴祖李景闵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尚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神懿王后忌辰斋戒。

○巳时,太白见于未地。

○曺命采启曰,大司宪柳复明未肃拜,执义闵遇洙,掌令林象老在外,赵云逵,持平李应协牌不进传旨未下,南德老疏批未下,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斋戒不得为之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金相福,以礼曹言启曰,来十月初七日宗庙冬享大祭亲行时,王世子亚献礼,依近例不为磨炼,而出还宫时,阙门外祗迎之节,何以为之乎?敢禀。传曰,置之。

○又以礼曹言启曰,今年牛疫大炽,典牲署留养黑牛,多有因疫致毙,馀存之牛,得免传染,亦未可料,故湖西分养黑牛,上送之意,已为筵禀,行会本道,而即接典牲署所报,则今此宗庙、永宁殿冬享大祭时所用黑牛,实预差,并为八首,而本署留养黑牛馀存者,只是四首,大祭迫近,牛数如是不足,且湖西分养之牛,设令及期上来,远路行役之馀,恐不合用于祭享云,依二去庚申、辛酉年例,自京司,限五首给价贸得,推移封进,恐合事宜。以此分付该曹、该署,何如?传曰,允。

9月23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明履。行左承旨洪启禧式假gg式暇g。右承旨郑必宁。左副承旨金相福。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曺命采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魏兴祖李景闵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尚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一更,有雾气,流星出娄星上,入西方天际,状如钵,尾长七八尺许,色赤,光照地。二更,有雾气。

○神懿王后忌辰。

○曺命采启曰,大司宪柳复明未肃拜,执义闵遇洙,掌令林象老在外,赵云逵,持平李应协牌不进传旨未下,南德老疏批未下,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度支重任,不宜久旷,而户曹判书朴文秀,尚不出肃,事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金相福启曰,禄都目政事,今九月二十四日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曺命采曰,儒臣持《夙兴夜寐箴》入侍。

○金相福,以吏曹言启曰,宗庙冬享大祭亲临教是时,许多诸执事,皆以侍从塡差,而除实病公故外,实无推移塡差之路。在前如此之时,多有在外侍从人员催促上来之规,依前例催促上来,何如?传曰,允。

○持平南德老疏曰,伏以臣于年前,忝叨言议之列,同参重发之论,而圣教截严,威罚洊下。自是以后,灭迹穷乡,分作圣世之弃物者,久矣。迺者,恩徽旷荡,甄叙如故,柏府除命,忽下于千万梦寐之外,臣诚惊惶震越,感泪交迸,不知措躬之所也。念臣,本以世禄之裔,自有世守之论,凡于世涂甲乙之议,敛迹自靖,绝不参涉者,即臣本来家计,而至若向来合启,系是方张之大论,事体不轻,而重臣于是时,既在台地,固不可以疏逖而自外,又不可以依违而苟免,则臣之进参,断无他肠,其在大圣人公听并观之道,固当问本事可否之如何耳。色目同异,有不必论,而独于臣身,谴责至严,前后辞旨,至有臣子所不敢承闻者。臣于是,惶霣痛迫,求死不得,窃自伤言行无素,忱诚未孚,致有此万万情外之教也。臣半生羁宦,素鲜交游,又昧时变,信心直遂,若谓臣冥行世路,不知规避,则臣固受以为罪,而至于变改素守,婾合时象,以此狷拙之性,非惟不为,亦所不能,窃恐日月之明,尚有遗照而然也。自臣被谴以来,乘时排笮者,何所不有,而至如李寿凤未彻之章,语意尤悖。寿凤之疏论合启事曰,三司者,人主当付之一世公议,为此活套语,要以尝试天听,解说两边,而其时儒臣李益辅,陈疏论斥,所谓始以同参为言,忽地一疏,遣辞恍惚者,正恶其背初约而持两端也。与他对辨,何关臣事,而搀引为说,无端侵辱,盖徼名幸利,既值可乘之会,揭己挤人,宜无相识之眼,世固有倾危巧幻,以为身计者,岂可责人人尽如此辈人耶?其亦不自量矣。臣病蛰乡闾,无复当世之念,二年于玆矣。迂滞之见,不知变悔,罪衅之踪,转益卼臲。虽蒙圣上曲加抆拭,复畀宿趼,而在臣私义,决不可凭依光宠,冒昧承膺,以重贻台阁之羞。今于天牌之下,不敢坐违,谨此随诣陈章,略暴危恳。伏乞圣慈,天地父母,俯赐体谅,亟命镌削臣职名,仍令选部,勿复检拟,以存台体,以安私分,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戊辰九月二十三日申时,上御欢庆殿。儒臣持《夙兴夜寐箴》入侍时,同副承旨曺命采,副校理尹光绍,修撰金善行,假注书李景闵,记注官朱炯质,记事官卢泰观以次进伏讫。上命上番儒臣箴先读之。光绍曰,并注读之乎?上曰,只读大文。光绍自鸡鸣而起,至勿贰勿参读讫。上命下番儒臣继读,善行自读书之暇,至日暮人倦读讫。上命承旨读序文,命采读序文讫。光绍曰,此箴已屡次进讲,别无文义之可达者矣。昔卫武公,九十有五,使瞽蒙,朝夕讽诵抑戒之诗,其于讽诵之际,意味自在,自然有感发振励之效,今圣上之令臣等,讽诵此箴,亦如武公之于瞽蒙也。不必讲说文义,惟在吃紧用工,得实下手处矣。此箴凡七条目,各随时分,各为工夫,殿下就其时分,真切用工,如卫武公朝夕讽诵之意,则臣之深所仰望者也。不然则正如朱夫子所谓一向讽诵而已者也,可不戒哉?上曰,所陈则切实,而予何望实用工夫?不过消遣而已。善行曰,上番所达,实为真切。伏愿殿下,必体武公之讽诵抑诗,频接儒臣,讲诵此箴,沈潜涵泳,则于圣学上工夫,当有日进之益矣。光绍曰,《夙夜箴》,累次进讲,其于圣学工夫,果有所进益,而心学上憧憧宿昔之忧,今已尽消祛乎?上曰,儒臣则以此箴体念勉予,医官则以汤剂勤服劝予,而憧憧之病如故。汤剂几番进用,而宿病无效,此箴几次进讲,而实效尚蔑,学与药,俱无益矣。光绍曰,汤剂岂可以一服责效?此箴亦岂可以数次汎看而得效耶?心之所存,必发于外,臣等之意,则圣上,以此箴,频频召入儒臣者,亦有得于此箴之效而然矣。以此推广,则其效岂不大乎?治心治病,合为一事,久久用工,则自不觉其有效矣,先于治心上,深着实工,以药饵补之,则其效远矣。上曰,予之衰老如此,岂不难乎?光绍曰,臣等,亦非以刻工,望之于殿下也。药必久服而后得效,学必优游而后得力。伏愿一以真积久服为工,则学与药,俱有实效矣。命采曰,儒臣之言,切实,臣之所见,则澹以整之之工,尤宜加勉处也。上曰,承宣所达,是矣。光绍曰,近来天灾非常,向日地震,今又天雷。伏想殿下于丙枕之中,一倍憧憧,而徒事憧憧,无救于天灾,必有实心实政,可以应天,日前地震时,臣窃有所仰达者矣。心法则以刚大振作为要,治法则以务行实政为的,此乃今日救灾之要领,臣复何所达?昔尧、舜之为治也,必君臣交勉。赓载之歌曰,元首明哉,股肱良哉,庶事康哉?晟际犹如此,况此世乎?今圣上,每以消沮退托,无振作之心,故大臣,从而玩愒恬憘,大臣如此,故备堂百职,从而瘝旷偸隳,庶事丛脞,百弊不理,备局之对,一场闲说,儒臣之讲,一例文具,实心实政,了无可见。伏愿殿下,先自饬躬,奋发振作,以体元首明哉之意,策励大臣,俾讲实政,以董百僚,克体股肱良哉之意,则国事可做,天灾可消。虽无天灾,岂可泄泄?一个实字外,臣无所达矣。近日频招备堂,连召臣等,此亦振作之一事,而但无实效,此实可悯矣。善行曰,向来灾异之荐叠,上番之陈戒,殊为切实,然而臣又有所赘陈者,书曰,尔有嘉谟嘉猷,即入告尔后于内,尔乃顺之于外。尧、舜之世,则必无此灾,而灾不虚生,人主一身,实万化之源,遇灾修省之道,必也先自体念,然后可以饬励于下矣。近来星变、地震、雷异,皆非常之变,在廷臣僚,俱系于殿下,庙堂诸臣之倦怠,亦由于自上不勤申饬矣。命采曰,近来灾异甚悯,天道渊远,不可测知,而殿下每有消沮退托之意,臣等此言,殆同陈谈陋说矣。上曰,今此灾异,亦歇后语也。一风一雨,此心憧憧,以此懔惕,尤切承宣,上下番所达,切实,当体念焉。光绍曰,以实字,自勉而勤饬,则岂无其效耶?上曰,向日儒臣不入之时,予已言之矣。儒臣,顷以我则如故勉予,而儒臣则于世道之间,屡以惩羹为对,非矣。如有所怀,则岂可不言,而以此留滞胸中耶?儒臣则不然,我则如故,故予以君臣交勉之意,言之矣。光绍曰,圣教至此,惶感无地,臣之惩羹之云,盖追悔之意也,非有所怀而不敢言者也。臣之一家父兄,自有立朝规模,不干世机,不涉时论,臣之从祖故判书惠教,从叔知敦宁东衡,事君本末,圣上,必记有之矣。后生辈以是为法,而臣于前春,目见世道坏丧,一时忧慨之忱,妄发一言,几致争端,圣上亦俯烛之矣。臣以此,失其家法,心自悔恨,故存乎中者,自发于外,果有惩羹之对,臣于世道,实无可陈之说矣。上曰,此后则我则如故,可也。光绍曰,敢不奉教乎?近日殿下,频接儒臣,讲论文义,外有大小臣僚,举皆欣欣有庶几无疾之喜。伏闻白筵,有与儒臣消遣之教,当此时,尤宜济济备员,而近来替直之人,甚少,李世师、林锡宪,有实病矣。上曰,李世师、林锡宪,果有实病耶?光绍曰,臣与伴直,世师则病情实苦,闻是禁推处冷,宿患疝症,添剧云矣。上曰,林锡宪,亦有实病耶?光绍曰,亦是实病,而不但身病,又遭三寸之丧,时未成服云矣。上曰,然乎?善行曰,俄闻林锡宪,则身病少差云矣。光绍曰,病则少减,而难于就直,成服后,似入直矣。即今无故之人,有副应教闵百昌,校理赵载敏,而闵百昌则向日无端辞免,不为供职,非矣,今当牌招督出,而至如赵载敏,谓有情势之难强者,久不行公矣。语未了,上曰,予之精神不逮,久不见赵载敏,甚怪之。未知以何事撕捱耶?光绍曰,朴奎寿启辞,自上开释无馀,更无可论,而自以为,不忠不孝,自划于仕路,有若林锡宪之当初撕捱,载敏之内外地处,非无忱诚于国家,而以此欲自废下乡,已极非矣。上曰,过矣,其人甚善。光绍曰,载敏之文学才识,圣上任使有年,想识之矣,其人可用也。上曰,闵百昌,牌招。赵载敏,撕捱太过,从重推考,牌招察任,可也。出榻教上曰,君臣之间,贵相洞彻,予岂有查滓于儒臣?儒臣向日违召谥牌,非矣。善行曰,上番儒臣,于议谥之坐,以私义之难便,不参矣。上曰,然乎?有何难便之道,而不参耶?光绍曰,臣之从曾祖先正臣,以斯文事,为一边争端,故赞成朴弼周及议谥诸宰相,多有干涉,故在臣分义,有难冒参于其间,所以违牌者,此也。今承圣教,有若慈父之诏迷子,臣实惶感。上曰,果然矣。予不及知其私义,故如何之矣。善行曰,圣上,若不下询,则亦何以知上番私义之如此耶?下教诚然矣。上历问所议诸谥之谁某,下番历陈之。光绍曰,故参赞金光煜,即下番之高祖,故其谥则臣议之矣。上曰,然矣。命采曰,即今圣上,频接儒臣,而且当天灾之馀,尤宜讲学讨论,而无故行公玉堂,甚少,北评事尹东度,新入玉署,亦有文学,远出北外,甚可惜矣。上曰,然矣。善行曰,闻其私情,亦有所不忍者矣。上曰,何事也?光绍曰,臣之从祖惠教奉命北道,中路病卒,东度平日,视北道若仇地,不忍奉命,复往北地矣。上怆然曰,然乎?予不及知也。岂忍使其子,复往仇地耶?因命书传旨。上曰,北阃佐幕,其任虽重,顷者饬勉,意有在焉,而追惟往事,王者孝理之治,予心怆焉,况为其子而当之者乎?特递其职,复授前职。出榻教又下教曰,今世质实之人,惟见尹惠教,凡人质实,则亦如何,而惠教则有汉时笃厚之风矣,予每思之矣。惠教之释褐,在末年耶?光绍曰,三十九矣。上曰,不至太晩矣。光绍曰,尹东度,亦三十九释褐矣。上曰,然乎?异矣。善行曰,尹东度,时在忠清道尼山地,经筵入番事紧,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儒臣上下番退出后,上问于承宣曰,顷闻左承旨洪启禧所达,则倭人之市廛及道路、桥梁,皆有规模,井井方方云,承宣之所见,亦如是耶?命采曰,彼国习俗,专以精巧奢丽,为尚,其治桥梁也,异于我国,虽江川广阔之处,极其精密平筑,殆同陆路。至如道路,则亦以平坦为制,了无拳石之阻碍,所过廛市,亦有规模,其井井方方,实非我国之可比,其在执政关伯gg关白g之前,率皆跣足而行,盖其风俗,以跣足,为敬上之礼矣。上曰,我国则以道路、桥梁、市廛,观之,锺岘之街道,亦为狭隘,诸道桥梁,朴卤太甚,而至如市廛,则尤无规模之可观,若使彼人观之,则岂不为可羞耶?仍命退出。

9月24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明履。行左承旨洪启禧式暇。右承旨郑必宁坐直。左副承旨金相福。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曺命采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魏兴祖李景闵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尚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三更,巽方有气,如火光。四更,雷光。五更,月晕,流星出柳星下,入东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三四尺许,色赤。

○下直,谷山府使南有容。

○曺命采启曰,副应教闵百昌,校理赵载敏牌招事,命下,而阙门已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大司宪柳复明陈疏入启,执义闵遇洙在外,掌令林象老,持平南德老牌不进,掌令一员、持平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郑锡五,提调李周镇,副提调赵明履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加味六君子汤,连为进御,而调摄诸节,有差胜之势乎?前入汤剂,当尽于今日,臣等依下教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议定继进当否,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矣。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成殷锡,以能么儿堂上坐起事,本厅昼仕出去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又启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谏院阙启,已至多日,俱涉未安。两司除在外、牌不进传旨未下外,呈告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郑必宁启曰,户曹判书朴文秀,连日违召,不为应命,其在事体,极涉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曺命采曰,忠清监司,入诊,同为入侍。

○赵明履,以吏曹言启曰,取考今番启下上言内辞缘,则或以壬辰战亡之功,至请赠职,或以除职承传,移施于加资,或以勤劳,烦请恩典,俱涉猥越。此等上言内辞缘,并勿施,何如?传曰,允。

○尹光毅,以兵曹言启曰,禁军别将元弼揆呈状内,重得吐血之症,症形危重,实无强策供职之势,斯速启递云。病状既如此,则领军重任,不可暂旷,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曺命采,以兵曹言启曰,本曹堂上军官及禁卫营哨官禁军递儿窠,今方有阙,依节目,各番禁军中取才,以其居首者塡差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曹口传政事,以具善行为禁军别将。

○有政。吏批,判书徐命彬进,参判李天辅病,参议沈星镇未肃拜,右承旨郑必宁进。兵批,判书金尚鲁进,参判未差,参议柳万重差祭,参知金相绅入直进,右副承旨尹光毅进。吏批启曰,甲山府使、渭源郡守gg渭原郡守g瓜满之代,今当差出,而边上重任,不可不择差。他道守令及未准朔禁军将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年九十妇人,令该曹抄启封爵事,载在法典矣。年九十妇人,别单书入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兵批启曰,同知中枢府事金晩辉,佥知中枢府事崔昌基,俱以笃老之人,病难供职云,五卫将李圣望,素患痰病,遇寒添剧,势难起动供仕,呈状乞递。并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柳俨为知敦宁,吴遂采为大司成,尹汲为同义禁,洪羽汉为副校理,李彝章为司仆正,金始炜为西学教授,李万华为军资直长,沈铖为敬陵参奉,金宗岱为长陵参奉,南泰庆为甲山府使,李汉膺为渭源郡守gg渭原郡守g,李徽曾为龙川府使,南泰赫为掌令,李翼元为持平,闵百昌为检详,任𪼛为兼文学。庆基殿参奉权擢,齐陵参奉曺世虎相换,安陵守煃今加嘉善,副校理尹东度复授前职事,承传。兵曹参判望单子,传曰,大司谏李昌谊除授。

○bb以b金珩为五卫将,金一俊为忠翊将,李述源为训炼判官,元景濂为翊卫,金休泽为潼关佥使,申翼成为露梁别将,安𠍱为北评事。副护军尹东衡、南泰耆、边柱国,副司直李彝章,副司果吴彦宾,同知单朴再焕。

○曺命采,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金修,议处公事,还发配所事,允下矣。依前罪目,发遣府罗将,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月令医员李舜夏手本,则时囚罪人吴命修,素以抱病之人,久处冷地,重得轮感,四肢刺痛,飮啖全废,昼夜苦痛,方在不省人事中云。自前罪人病势如此,则有保放救疗之规,敢此仰禀。答曰,知道。

○又以右边捕盗厅言启曰,刑曹还送坛贼张福仁,三登官库作贼辞缘推核事,拘留本厅,因杖毒,今月二十四日四更量物故矣。令汉城府依例检尸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大司宪柳复明疏曰,伏以臣,不过倥侗一贱品耳。立朝三十年间,无一可当于百执事之列,而至于耳目之任,尤非臣本色也。矧今年纪衰迈,志气摧颓,偾败之地,敛迹久矣,迺于千万梦想之外,忽叨千万不衬之任,臣诚惝恍震惕,莫省所以致此也。夫风宪长席,何等地望,何等责任?决非如臣庸愚,如臣巽软,所可一日冒玷者也。臣从前践履,罔非逾分,而顾此新命,尤不近可,不惟臣私心,倍觉骍汗,窃恐累圣简而辱名器,非细事耳。噫,两司之长,俱极清峻,孰是等闲,而臣尝冒膺于谏职,其不能辞逊之愧,至今在心。况玆新除授,前所叨,尤有所万万逾滥者。盖其为任至重,所关至大,苟非言论风裁,有足以振君纲而纠官邪,则莫可以当此也。虽在可堪之人,尚且徊徨而不敢进,则其何可以臣愞薄之资,晏然冒处于其间哉?自知甚明,自量已熟,断无一分承当之望,而且臣于乙巳年间,忝居宪职,窃效沐浴之请,此固臣平日所秉执之义理,而目今大论既发而旋停,舆愤愈久而愈郁,国是未定,伦彛不明。臣以当初参启之人,此义未伸之前,其不可冒进于台端一步也,益较然矣。荐违严召,冞增悚蹙,谨此随牌拜章,略暴危衷。伏乞圣明,特赐鉴烛,亟许镌递臣新除职名,以重公器,以安贱分,不胜万幸。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户曹判书朴文秀疏曰,伏以臣,特荷大造,得解重务,廉义少伸,身心稍安,攒颂洪私,感戴如天,今不多日,复授前任,圣恩愈渥,臣心益惧,辞受两难,罔知攸处。仍伏念,国计赢缩,民力舒惨,都系地官,其责甚大,选任之重,自古而然,唐之刘晏,宋之陈恕,怅望千载,邈矣难及。至若谨管钥察簿书,出入调度,能无遗漏,目今廷中,群材如林,于斯求之,何患无人,而乃以如臣无才无能者,复畀此重任耶?朝家之举措,既欠稳当,事面亦甚苟且,臣窃惜之。虽以臣本来情势而言之,谗忌恐犹未已,身世终不便安,毋宁早谢要地,优游勋府之为得,左思右量,莫如此计也。今于荐召之下,不敢祗承,揆以义分,益增死罪,玆构短章,仰暴至恳。伏乞圣慈,天地父母,俯谅危踪,亟收新命,仍治违慢之罪,以警具僚,以安私分,不胜万幸。答曰,省疏具悉。顷者下教,饬厉廉隅,今者复授,意益在矣。卿其勿辞,从速行公。

○副修撰李世师疏曰,伏以臣,于馆职,岂有一分冒出之势,而顷因下询之教,不获已承膺,郊野冷迹,始登文陛,获近日月之耿光,重以天语谆谆,诲谕勤挚,有若慈父之教迷子。至问先祖臣前尘往迹,而眷眷不已,俯仰恩数,旷绝千古。臣是何人,乃以百无一能之身,荷此非常之遇于圣明之朝也?臣之涯分,至此而盈尤极矣。第殿下访臣以岭外民隐,而臣疏率蒙昧,无所知识,不能以一言,仰答清问,反顾私心,且惶且愧。即此而臣之短长,已莫逃于天鉴之下矣。翌日议谥事急,黾勉赴公,随直清禁,诚以仓卒迫厄,虽欲逃遁而不可得,此岂出于仍因蹲冒之计哉?且臣素患胸胁之症,积有源委,而千里驱策之馀,因入冷地,宿昔之症,遂复发作,而初不至大段矣,又自昨夕,一倍添苦,呼吸俱妨,俯仰不得,委身叫楚,殆难支吾。俄伏承召对之命,而亦未免在直而违傲,臣罪至此,死犹难赎,玆敢略构短章,仰渎宸严。伏乞圣慈,天地父母,特垂矜谅,亟许镌削,俾得安微分而寻生路,千万幸甚。臣于辞免之章,不必赘陈瞽说,而区区刍荛之见,亦不敢有隐于君父之前,伏愿恕其狂僭而少垂察焉。夫人君一念,与天无间,灾祥之应,捷于影响,肃穆深严之中,发挥施措之间,或有一毫差失,则苍苍在上之天,降灾异谴告之。苟不恐惧修省,以为弭灾之方,则人君体天之道,有所欠缺,而亦无以转灾为祥,永孚于休矣。今此阳剥之月,群阴闭塞之辰,遽见雷电之异。噫,此何时候?若使天变之来,初无应验则已,不然,殿下一念之微,恐不沕合gg吻合g于天心,而消灾之道,亦不可不深虑也。臣遐外微踪,素无见闻,而愚诚所激,敢陈一得。伏乞圣明,澄省焉。答曰,省疏具悉。其勉切实,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戊辰九月二十四日未时,上御欢庆殿。药房入诊,领议政、忠清监司同为入侍时,领议政金在鲁,都提调郑锡五,提调李周镇,副提调赵明履,忠清监司李日跻,假注书魏兴祖,记注官朱炯质,记事官卢泰观,医官金应三、玄起鹏、金寿煃、郑文恒、许錭、方泰舆、李道吉以次进伏。上曰,注书出去,儒臣,持《自省上编》,待令阁外之意,分付。臣兴祖,承命出来,以上教,分付后还入,在鲁曰,近日日气稍寒,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在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一向安宁矣。在鲁曰,王世子起居,一向安顺乎?上曰,好过矣。锡五曰,眩气更无发作之端乎?上曰,近不更发矣。锡五曰,汤剂既承连日进御之教矣,进御后诸节,更如何?上曰,连进十贴,盖从诸bb提b调及诸医之苦请,而凡节,并无所愈矣。锡五,请令医官入诊,上曰,唯。应三入诊退伏曰,脉候左右三部安静,比前别无加减矣。起鹏曰,左右三部调均,而比常时,则差不如矣。寿煃曰,左三部微带数,右三部稍愈,大体则调均矣,诸医所达皆同。锡五曰,请议定继进之剂。上曰,已多难堪,而既与卿等及诸医有所定,故进御十馀贴,而气无显愈,水剌之节,亦无所愈,姑欲止之矣,医官达之。应三曰,六君子,非十贴责效之剂,而殿下姑欲停止,臣等更何敢达?姑止一间,亦似无妨矣,诸医所达,皆同。锡五曰,诸医之言,皆以暂止无妨,为达,圣意,何如?上曰,姑可止之矣。周镇曰,调理之剂,药性颇缓,虽未见显然效应,不知不觉之中,自然有效,汤剂今有姑停之下教,然前头,将有劳动之事,而不进汤剂,还为可悯。上曰,予非谓六君子汤之有頉也。常时未得相交于此,到今厌苦日甚,当休息一间,从后更欲进某剂矣。仍命明履书传教曰,汤剂停止,后日次,更为议定。出榻教上曰,道伯进来。日跻进伏,上曰,初为藩任耶?须善为之。日跻曰,臣不才无能,万无肖似,而猥叨方面之任,惟切悚惧之至,谨当承命祗往,对扬圣休,而但才分蔑劣,恐无以仰答职责,咫尺前席,躬承面谕,而臣有区区所怀,故敢达矣。国家经费之盈缩,专系于年事丰歉,今则荐凶之馀,禾谷稍登,实为公私之幸,而若以民情言之,则诚多有苦痛处矣。今番穑事,畓谷虽熟,而旱田则孔惨。海边犹可,而峡邑则尤甚,而田谷之中,豆太之灾最极,木花又为全失。况本道,处于三大岭之下,左峡数十邑,田多畓少,其所被灾,无间于上年右沿之十一邑,故峡民所以仰于国家者,莫不以优恤海民之德意为望,而特以旱田无给灾之规,故今番年分事目,则以最高第二摠,勘定行会,民将大落莫矣。有司以经费为恤,道臣以民情为虑,互相往复,有若商贾之争价,臣尝病之。今臣咫尺前席,亲承忧民之教,倘蒙有特许之恩言,臣将借手奉往,敷扬圣意于一道生灵,则必当有鼓舞之乐矣。在鲁曰,比摠外所馀之数,为三千九百馀结,以此所馀,无论某样灾,皆当精抄俵分矣。田则元无给灾之规,木花灾则曾前,或不无最尤甚处特许之例,而今若泛称木花给灾,则诸道各邑,举皆希望,岁入,必将大缩。道臣下去后,精抄其峡邑无畓,专以木花为生,而被灾最酷处,以比摠外馀结给灾,犹有不足,则状请若干结,无妨,庙堂,亦可量施矣。上曰,此则道伯,下去状闻,而以实道为之,可也,予亦以实道为之矣。出举条日跻曰,今年畓谷稍登,米价颇贱,国家财用,无过于储谷,故军作米一事,最为已著之效。今若自朝家,无论其钱、木,从长作米,则此真所谓平准之一道,不但穷民之被其惠,亦足为国家日后之紧用矣,敢此并达矣。在鲁曰,如是,则民间可免贱卖米备身役之弊,蒙惠甚大,国家亦有储谷备荒之利,故方有此议,欲为陈达而未及矣。上曰,此则业欲下教而未果矣。道臣既发端,自忠清道为始,他道亦依此举行事,分付,可也。出举条日跻曰,今年田谷,大抵皆歉,而豆太最甚,捧籴之际,势将有代谷之令,此令若下于开仓既久之后,则小民不及蒙泽,而奸吏从中图利,与其许之于过时之后,毋宁早为发令,使人,皆知朝家德意,在于恤民,庶可以均施其惠矣。臣在阁外,先以此意,议于大臣矣,伏望下询而处之。在鲁曰,臣亦欲以仰达矣。此甚便好,依道臣所达,小豆则三分之二,以米代捧,太则折半以租代捧,而代捧之数,皆有折定,常式,载《续典》矣。非但忠清一道,诸路皆令依此举行,宜矣。上曰,非徒湖西,他道一体许施,若有本色愿纳者,则从民愿为之事,分付。明履曰,还谷代捧,出于不得已,今虽许之,而明年则以本色收捧,似宜,所当举论矣。上曰,都承旨所达,是矣,一体分付,可也。出举条日跻将退,明履宣读以监司之职,继读别谕后,上仍下教曰,能吏不如良吏,殿最亦明为之,可也。东京清议,终为入达矣,此宣谕略已尽矣,见此则可知矣。阿大夫之烹,在于田野之不辟矣,忠清道,亦有堤堰耶?此民事之大者也,道臣亦留意,申饬,宜矣。周镇曰,以堤堰事,申饬道臣之教,诚为至当矣。近来外方奸弊多端,堤堰不但不为疏凿,奸民辈冒耕之患,比比有之,另为申饬,然后庶可有效矣。上曰,礼判所达,诚然矣。道臣,钦体此意,已筑处则着实修治,可筑而未筑者,则一一摘奸,而亦令修筑,可也。日跻先退后,在鲁曰,日昨筵中,以大享摄行之意,仰请,而日晩退出矣。当此寒节,又在静摄之中,而何可彻夜将事乎?数日内,日气渐又异候,圣心,想亦有思量者,今日则必须勉从臣等之请焉。锡五bb曰b,日前已有所达,而近来夜深,则必有雾气,此亦难矣。周镇曰,两大臣,缕缕陈达,而不降兪音,臣不胜闷迫。圣候连在静摄之中,而且有痰候,况当仲冬之节,彻夜将事于广庭无遮隔之地,寒气外透,痰候凝聚,实是易至之势,臣等之苦口力争,固出于焦迫之情。伏愿深留圣意,特降摄行之命焉。上曰,予以憧憧之病,昨语儒臣,而此念亦方憧憧,何可已也?在鲁曰,保护圣躬,何等至重?冬享亲行,列圣未行之事。虽在盛壮之时,冒寒彻夜,不无深虑,况殿下年气俱衰,而连进调摄之剂,何可亲行?臣等决难奉行矣。锡五曰,近日调摄之候,未有差胜之节,而不思保护之道,臣等,益不胜忧悯矣。在鲁曰,乙丑冬享时,则臣等曾无一说,仰达矣。若圣候如常,而无所仰虑,则臣等亦何敢有言乎?周镇曰,屡次烦渎,极知惶悚,而圣孝无穷,将欲伸情于庙享,如非静摄之时,则臣等岂敢仰争,而露立达曙,触冒寒霜,添伤之节,理所必至,亟降摄行之命,千万伏望。上曰,乙丑冬享时,亦在静摄中矣。若谓今年静摄而不为亲行,则明年又安知不在静摄,亲享,亦何易也?卿等勿虑焉。此请,决难从矣。在鲁曰,殿下不下兪音,则臣等不敢退矣,伏愿更加三思。明履曰,伸情保躬,亦有轻重,苟非寒节,而又是圣候平安时,则何所仰虑而请止也哉?特以日甚寒,在静摄中,故诸臣之所达,如此,伏望特许焉。周镇曰,臣等之前后苦口力请,不但臣等之意也,实满廷群僚,一般焦悯之意也,而天听愈邈,下情益郁,銮舆所到,吉气先导,百灵拥护,岂有一时感伤之虑乎?凡事当以常理推之,当此冬寒,达夜劳动,安保其不致添伤之端乎?决非圣人慎疾之道矣。上曰,十贴汤剂之进御,甚为悯苦,而亦且强忍而进之矣。俄已言之,而此则予心憧憧处,何可已也?予若颓卧而不能引接臣僚则已,不然则岂可不行也?至若日候则当寒而寒,天时得宜,是予所幸,卿等勿虑焉。在鲁曰,支离渎挠之罪,臣等不敢辞,伏愿更加深量。周镇曰,乙丑秋享时,初有亲行之命,而其时当老炎,淫霖蒸郁,故因诸臣陈请,即赐允许矣。今则寒冷之气,异于蒸郁之候,而屡次烦达,未蒙开纳,此莫非诚意浅薄之致,尤不胜惶悯之至。锡五曰,殿下终靳兪音,臣等当率百僚同请矣。上曰,此则过矣。岂必如是?予亦非以卿等之言,为非矣,予则当固执而固执,不当固执而不固执,此后亦有多日,姑观誓戒后日气如何,予病如何而为之矣。周镇曰,今此下教,近于半许诺,臣等,不敢更事渎挠,姑为退去,从后更达矣。上笑曰,礼判半许诺之说,甚悯矣。予岂半许诺,而礼判,则以半许诺,知之耶?周镇曰,半日陈请,天听邈然。俄承下教,若有开纳之渐,臣心自喜幸,不知不觉之中,言忽出口,遣辞之际,未能裁择,虽是真率之致,还不胜惶悚之至。在鲁曰,誓戒则姑令摄行,如何?上曰,此则当从所请矣。仍命明履书传教曰,大臣、内局诸臣之请,勤至,誓戒定式时,既有命焉,特许大庭摄行,凡诸仪节,依初定式,一依亲誓戒例为之。出榻教上仍笑而下教曰,礼判于前言,既以半许诺知之,若闻此誓戒摄行之言,则又当以快诺知之矣。又下教曰,予则当固执而固执,不当固执而不固执矣。在鲁bb曰b,若终不许臣等之请,则终归于不当固执而固执矣。上曰,此则当固执而固执也。在鲁曰,议谥已为举行,西壁三度递差之日,即为新除,然后政府坐起,亦当次第举行矣。上曰,然矣。在鲁曰,日昨儒臣,以故庆尚监司黄璿赠谥事,仰达,有下询大臣处之之教,而此人,可谓能捍大患,以死勤事者,故臣于十数年前,已以宜施易名之典,仰达,而先下录后之命矣。上曰,特为赠谥,可也。出举条大臣及提调先退后,上曰,注书出去,召入儒臣,而议谥草本,亦为持入,可也。臣兴祖,承命出来,应教尹光绍,修撰金善行,同为入侍后,以太常议谥常gg尚g未举行,故草本未及持入仰达。上曰,注书更为出去,当初议谥本草持入。善行曰,未合坐前,虽草本,似不可持入矣。上曰,然矣,勿为持入,可也。仍命光绍读《自省编》,光绍读序文讫,上曰,下番儒臣读之。善行读自一身之主,至尔其勉旃,上曰,承旨读之。明履,读自呜呼,以曾子之贤,至上编之终,上曰,予精神,不如古,尚不知末端为何语也。光绍曰,终日殿坐劳动之馀,精神岂能如常也?上曰,向者沈祭酒,见此而谓予精神之不衰云,而今则日异而时不同矣。光绍曰,顷以卫武公自警之语,已有所仰达者,而须以作此书之圣心,更为振发,则晩治极功,何所不做?上曰,所达,则好矣,而何望予之更如此也?善行曰,此则圣上,已自渊衷制下,而为东宫邸下,以备鉴戒者也。圣学之造诣浅深,养心摄生之道,备载于一书之中,殿下常以此书,日加警省,可行者益行之,体念者益体念焉,则圣体圣学,俱有所益矣。不然,则圣体圣学,日归于亏损之域矣。光绍曰,虽是圣上亲制之书,置不听览,则自然忘之矣。使臣等每诵于前席,日备警省,则圣德益邵,心体自明矣。上曰,俄者命读,亦欲闻之也。明履曰,儒臣之言,诚切实矣。殿下春秋已高,精神自不如前,惟日加警省,留意振作,则亦何不做此?实臣等区区之望也。儒臣上下番先退,承、史以次退出。

9月25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明履。行左承旨洪启禧受由在外。右承旨郑必宁坐直。左副承旨金相福。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曺命采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魏兴祖李景闵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尚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尹光毅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坐起日次,而圣候方在静摄中,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赵明履启曰,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上候方在静摄中,不得入侍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相福启曰,大司宪柳复明未肃拜,执义闵遇洙,掌令南泰赫,持平李翼元在外,掌令林象老,持平南德老牌不进传旨未下,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洪启禧启曰,户曹判书朴文秀,昨日承批之后,尚不应命,事甚未安。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郑必宁以侍讲院意启曰,本院新除授任𪼛,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副校理洪羽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今此思陵陵上莎草有頉处修补时,政府以下进去事,启下矣。领议政金在鲁,以身病不得进去,左议政赵显命,以脚痛俱不得进去云。曾前如此之时,原任大臣代行,已有规例,而臣曹不敢擅便,令政院禀旨举行,何如?传曰,允。

9月26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明履。行左承旨洪启禧受由在外。右承旨郑必宁。左副承旨金相福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同副承旨曺命采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魏兴祖李景闵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尚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下直,法圣佥使朴凤树。

○郑必宁启曰,因侍讲院草记,兼文学任𪼛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曺命采启曰,大司宪柳复明,持平李翼元牌不进,执义闵遇洙,掌令南泰赫在外,林象老,持平南德老牌不进传旨未下,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相福启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牌不进传旨未下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金吾逐日开坐,既有申饬之教,同义禁尹汲,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郑必宁启曰,因礼曹草记,思陵陵上莎草有頉处修补时,大臣进去事,启下,而时任大臣,皆有故不得进去,原任大臣代行,已有前例,令政院禀旨事,允下矣。何大臣进去乎?敢禀。传曰,领敦宁进去。

○金相福,以备边司言启曰,北道开市迫近,道臣以北评事催促下送事,状请矣。新除授北评事安𠍱,别为申饬,使之不多日内辞朝发去,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日将官朔试射时,训炼都监把摠、哨官及禁卫营哨官等,依定夺以他员代职出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必宁,以礼曹言启曰,今番下本曹上言,盖以禀处者,已尽覆启,而其中杨州居前参奉金凤采,永兴居忠义卫韩俊夏,南部居童蒙梁重纬,北部居独女裵氏、贞夫人闵氏,忠州居幼学金梦岳,进士金梦鼎等上言内辞缘,极涉猥杂,限内亦不现身,依例勿为回启,自本曹并为拔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相福,以禁卫营言启曰,来十月当三番左部前司属忠清道五哨军兵,逢点实数六百五十二名,八番海西骑士五十人,步军标下四名,已为点阅整齐。来十月初一日,与内外各处入直马步军兵等,依例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来十二月,当四番左部左司属忠清道五哨军兵,来十一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依例准二朔立番,十番、十一番海西骑士一体调送,逐朔立番之意,两道监、兵使处,预为知委,何如?传曰,允。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今此下番骑士别破阵试才赏格,从分数多寡,以本厅所储木绵面给后,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属海西八番骑士五十人及标下军四名,已为逢点整齐矣。来十月初一日,与东营入直七番骑士替代后,旧番骑士放送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郑必宁以观象监官员,以提调、领敦宁府事意启曰,今此思陵陵上莎草修补时,领敦宁府事臣郑锡五,以大臣进去矣。本监提调亦当进去,而臣既兼提调,依例兼进之意,敢启。答曰,知道。

9月27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明履。行左承旨洪启禧受由在外。右承旨郑必宁。左副承旨金相福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曺命采。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魏兴祖李景闵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尚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一更,流星出胃星下,入南方天际,状如拳,尾长四五尺许,色赤。

○下直,凤山郡守赵东恒。

○赵明履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何以为之?取禀。传曰,当日为之。

○郑必宁启曰,来十月初一日,轮对日次,而上候方在静摄中,頉禀。传曰,知道。

○曺命采启曰,大司宪柳复明未肃拜,执义闵遇洙,掌令南泰赫在外,林象老,持平李翼元,南德老牌不进传旨未下,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相福,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成殷锡,以能么儿堂上,本厅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明履启曰,右副承旨尹光毅,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传曰,允。

○金相福启曰,近日金吾久不开坐,狱囚积滞,殊涉可虑,而同义禁尹汲,昨违召命,不为行公,事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郑必宁曰,儒臣持《自省编》上篇诣阁。

○金相福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今日为政事,命下,而判书徐命彬,方遭台疏,参判李天辅病不来,参议沈星镇未肃拜,不得开政云。判书、参判、参议,并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尹光毅启曰,吏曹判书徐命彬,参判李春辅,参议沈星镇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不得举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议沈星镇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相福曰,只推。

○金相福启曰,吏曹参议沈星镇,既有只推之命,一体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相福曰,开政命下,何时为之,而如是耶?申饬。

○金相福启曰,吏曹判书徐命彬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参判李天辅,参议沈星镇,承牌来诣阙外,所当留门入来,而夜已向深,今若开政,则望筒出纳之际,必致达晓,待开门使之开政,何如?传曰,即为入来开政。

○有政。吏批,判书徐命彬方遭台疏,参判李天辅进,参议沈星镇进,左副承旨金相福进。吏批启曰,新除授清州牧使吴遂烨呈状内,道伯,谓有私嫌,不受公状之意,分付邸人,势难赴任,斯速入启处置云。情势既如此,则不可强令赴任,罢黜,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年九十妇人,令该曹抄启封爵事,载在法典矣。九十妇人,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元景淳为大司谏,南彦彧为掌令,郑彦忠为持平,徐宗伋为左参赞,鱼有鹏为同敦宁,李明中为户曹正郞,姜凤休为顺天府使,林圣宪为林川郡守。舍人单闵百昌。

○兵批启曰,佥知中枢府事柳世万,五卫将郑致恒,俱以笃老之人,病难供职,新除授北虞候赵义彬呈状内,与北兵使李义翼,有四寸男妹应避之嫌,不当赴任,斯速启递云。兵使虞候之四寸娚妹相避,法文虽不举论,而虞候既是管下,则殿最等事,不无窒碍之端。依监司、都事相避之例,并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司果许銉,闲良太相周,以捉虎五头之功,俱有加资之命,而未资穷未准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加资。

○副司直权𥛚,副司果金始炜、李廷骏,佥知金必祐、白尚琦,副司果尹东度。

○传于尹光毅曰,先入侍之承旨入侍。

○传于尹光毅曰,俄者入侍承旨,持本草入侍。

○尹光毅,以兵曹言启曰,今九月二十六日,各厅堂下武臣等朔试射时,训炼主簿崔必亨,武臣兼宣传官赵世逑,训炼都监哨官崔寿源等,俱未满四中。御营厅把摠赵载焕,连三次不进,迹涉规避。并依例汰去,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九月二十六日,各厅堂下武臣等朔试射时,都摠府都事边镇一,训炼都监哨官李宗汉等,柳叶箭二中,骑刍一中,训炼都监把摠柳爀,戊辰八月朔退试时,柳叶箭二中,骑刍一中。以矢数计之,则虽未满四中,骑刍例有倍画之规,今亦依前例并不请汰去,而至于身病之类,试所既知其实病,并与呈辞受由人等退试次,姑为悬頉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右参赞元景夏疏曰,伏以臣,荷恩丐暇,拜辞禁闼,今已三十有一日矣。身废情苦,未敢反面朝端,而屏伏于隔江咫尺之郊,瞻天望云,寸悃继结,敛身避谗,画铁誓心,则彯缨之念已冷,刊籍之祈方急,息偃在床之诛,虽万万难贳,而愚滞守株,不知变动。且狗马奇疾,日沈月痼,自经逆理惨戚,须白齿豁,枵落之甚,几至四五层级,盈腹之湿,注背之痰,更复添加于澟秋雾露之触感。神精昏晕而寒热交作,胸膈痞壅而咳喘并吼,重之以半体麻痹之症,衰境风渐,医家攸忌,墐户顿褥,作一僵尸,虽房闼数步,无计窥足而起。顾臣此病,殆天所废,澌困迷罔,万想俱灰,而我圣上天地洪恩,臣未尝夙宵感泣,病卒若此,鞭策酬报,今焉已矣,然而缕息尚存之前,臣何可一日而忘殿下乎?夷险燥湿,敢为便身之图,抵死曳躯,有事则赴,有役则行,窃自羞北山大夫之讴,日月俯照,鬼神旁列,伏惟圣明,亦必谅察矣。臣所带政府筹司本兼诸任,决非田园退废之臣,所可旷月虚縻。伏乞倂许解免,以重国体,以靖私分,且令滨死残喘,得以安意调息,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之请由之批谕,即速者意在,闻大臣陈达,噫,卿以休戚之臣,此心尤为过矣。顷年有游必有方之教,曾以药院之臣,知其君之衰耗,为休戚之臣,岂有是心?且举世虽忌卿,予则知卿心。虽于敌以下,知遇则不若此,况君臣乎?卿勿复辞,从速上来行公。

○刑曹参判沈䥃疏曰,伏以臣,为省老母,来住东畿,不意李官亚堂之命,忽及此际,自惟孱陋微物,跧伏荒野,本无丝毫之可取,徒积违逋之宿諐,而匪惟不罪,洊被甄录,臣诚闻命感激,继以惶踖,不知所以自措也。臣之不肖,自知甚明,重有沈疢,虽无陈力酬报之望,第于除命之下,惟当祗诣城阙之下,陈暴微恳,以俟进退之命,而第臣,方遭重戚,悲疚奔走于数日之程,撼顿劳伤,不但宿痾之沈㞃而已。见今干理薶瘗之事,未及了当,而恩命之辱,已及旬日,私心兢惧,罪戾益重。窃计掩土复路之期,亦将费得几日,词讼剧地,有不容许久瘝旷,虚縻职名,泯默多日,尤非贱分所敢安者,玆敢猥从县道,冒昧自列。伏乞圣慈,俯垂矜察,亟命镌递臣职,仍命重勘臣前后辜恩慢命之罪,以肃邦宪,不胜万幸。答曰,省疏具悉。奖用乎卿者,嘉其雅操,追思先相,其何过辞?卿其勿辞,从速上来察职。

○正言朴盛源疏曰,伏以臣于前月,闻老母病报,情私恳迫,未暇他顾,投进短章,径寻乡路,擅行之罪,万陨犹轻,悚懔之极,无地自容。下来后伏承批旨,不惟不罪,特许往护,臣双擎百拜,感泪先零,子母相对,只有颂祝而已。母病少可,天陛积违,急于反面,昨始登途,而才到数息之地,素患吐血之症,卒然复发。失血过多,精神昏愦,无计前进,中路淹滞,数日调息,顿无减意,诸般症形,转益危苦。盖臣之此病,祟在水土,且伤行役,少有劳动,辄致添剧,几死而甦者,积有年数,既非一朝一夕之故,不可以时日责效,旅次调将,事多难便,长程撼顿,万无其势,玆不得不将还故次,瞻望宸极,不胜耿耿。窃伏念臣,所叨之职,即清朝耳目之任,其责不轻,决非如臣巽软,所可堪冒。当初祗肃,只欲粗伸义分,尚今蹲仍,实非始念所及,早晩乞解,已有定计。且此病情,差愈无期,虚带台衔,久在乡外,尤有所私心之万万惶蹙者,敢将病重实状,玆从县道封进,仰首鸣呼于天地父母之前,俯赐谅察,亟许镌递,俾便调治,以安微分焉。臣于乞免之章,不宜赘及他说,而事在目下,不容泯默,敢贡区区之见,以效一日之责。顾今悠悠万事,何莫非可论者,而知识浅短,疾病难强,不能悉编而疏举,略此附陈焉。臣之辜负职责,死有馀罪,惟圣明,幸勿以人而废其言,并乞留神采纳焉。向者李宗城之悖疏一出,而声罪之章,迭发于三司之上,虽以屏处之都宪,笃老之谏长,皆起而相继致讨者,盖以是非不可不明,堤防不可不严也。伊时谴罢之典,可想圣意之攸存,而惟彼死党之类,徒见其处分之不严,无所顾忌,乘机闯发,终至于擅停大论而极矣。夫合辞之启,发已久矣,渠辈之从前入台,亦多其时,曾不遽然停之者,其秉彝之天,犹有不泯,护逆之科,不忍自陷故也,而宗城,倡之于前,薄罢旋叙,不以其罪罪之。彼窥觇跳踉之辈,果何所惮而不为也哉?此而置之,则将来之忧,有不可胜言,岂不大可畏哉?臣谓李宗城,亟施投窜之典,断不可已也。若以近日政注言之,宗城,蒙叙之后,急急检用,有若赏功而酬劳者然,首拟提举,副注宾客,次第相应,显示崇奖之意,其他干犯之类,亦皆收录,犹恐或漏,政望一出,公议骇愤,事之无严,莫此为甚,前后当该铨官,亦不可不谴罚也。昨冬信使之行,下率之作弊,振古所无。征求无节,鞭扑狼藉,所过残虐,如经乱离,南来之人,无不传说。奉使之臣,恬雅自饬,虽曰可嘉,不能检下之失,在所难免,乌在其朝家择送之本意?至于副船失火,固是无妄之灾,而八十斤参料之改备,其他物件之输送,上以贻圣上之虑,下以殚中外之财,主管之臣,安得无罪?特以奉命出疆之故,因筵臣陈白,姑寝还来后更问之命者,盖出于圣念之曲轸,而非谓其无罪也。及其复命之日,有赏而无罚,超资陞秩,宠典隆加,若此而其可谓国家之刑政,得平乎?若夫次知舌官之无薄勘而蒙厚典,尤涉不当,亦有违于慎赏必罚之道,恐无以垂法而惩后也。请三使臣以下,从轻重勘断,以为奉使者之戒焉。夫阃任之于守令,视道伯,虽有差间,亦一道之元帅也,固有重义之存焉,而向来平安兵使具圣益之丧,在殡未返之时,道内二三守宰,游宴于安州客馆,大张风乐,营妓之服素者,亦参其中云。非但听闻之可骇,实有愧于古人所以无颁教事帅之义,此不可一时薄过而置之,亦关风教之一端,其时参会守令,令本道查问,以施责罚焉。李春跻之向来所遭,在渠可谓不幸,虽不必深疑其本事,而其庶弟因其时事,至死于治盗之刑,则真所谓由我而死者也。且其日赴宴而死者,既非一二家,则为其父兄与子弟者,参以人情,宁欲与春跻,周旋于朝绅之间哉?在春跻自处之道,固当愍然恻然,杜门蛰伏,罕与人交接,而乃反抱羞忍耻,与同平人,自立于周行之间,比肩于卿宰之列,人虽不言,岂不内省自忸哉?人心之陷溺,廉防之大坏,无复馀地。请李春跻永刊仕籍,使之自靖焉。夏间槐院分馆之后,猥杂之说,举世传播,物论明腾,虽以李景祚、吴彦宾事言之,其杂乱不公,举此可知。彦宾之当初复科,已多非议,五点分榜,堤防大坏,李景祚之不辨鱼鲁,已播于登第之初,其叔泰龄,恐其或漏,恣意加点,圈中之人,羞与为列,政堂之坐,王府之供,累发几微,而回刺之未即举行者,良以此也。主圈诸人,并削其职,李泰龄挟私加点之罪,各别严处,因命使之改圈,以重分馆焉。承文提举、筹司堂上,地望自别,为任紧重,苟非有文华才猷者,不宜轻授,而近为卿宰之例兼,望实未著之柳俨、柳复明,并与其选,实非所以为官择人之意,请并改正焉。台谏之职,上可以与人主争是非,下可以与大臣相可否,此任之重且大,果何如哉?国家之于是职,不可不难慎,亦不可人人而轻授也,明矣。掌通之特教永罢者,盖可见审慎之至意,而阘庸巽懦之辈,犹不免苟充于其间,可羞之事,不一而足,申饬选府,另加慎择焉。前献纳朴燧gg朴璲g之弹驳乡任,疲恼莫甚,而势力百倍,不敢下手等语,尤可骇也。坏损台风,令人代羞,请命刊去台选焉。前郡守郑广运,为人麤鄙,行事狂妄,曾在台地,已有人言,虽以日者道臣状罢观之,可知其政令之乖常,刑杖之滥酷,而到官数朔,多行非理。至于民不堪命,尽为逃散,则其罪状,不可罢黜而止,亟命王府处之,亦不可置之簪绅之列,以贻朝廷之羞,使之永削朝籍,勿复检拟焉。言路之闭塞,未有甚于近日,台阁之上,徒事喑哑,规避成习,以不言为高致,违牌为上策,闲司漫职,未闻以情病为辞,而言责重地,必欲抵死图免,骨鲠之风,忠谏之节,侧耳而莫闻,官师规督,亦且蔑如,况乎君违之重,衮阙之大,孰敢抗颜而触讳,冒死而敢陈也哉?言路闭而国之不亡,臣未之闻也。宁不慨然于今日也?然其咎不亶在于下而已,抑或殿下容谏之道,有所未尽而然欤?伏乞大开不讳之门,以广来谏之路焉。良役一事,为今日莫大之弊,生民之涂炭,职由于此,若不有及时变通,则国家之危亡,可立而待也。盖一家三丁之役,并杂费,总而言之,则殆过于十五六两,若其邻族侵征,亦不在其数,虽以富实之民,五六年之内,其不至于流散之境者几希矣,故代頉之患,殆无虚日,今此查正之法,固不为不美,差过数年,则亦难免如前之弊,到此之后,亦将以何法,救得其一分哉?臣以为,勿论京外,上自卿相之家,下至于庶民,而一例计其口数,且分男女壮弱于其间,自十岁至六十而捧其口钱,则上可以足军国之经用,下可以解吾民之倒悬矣。夫世之为此说者有三焉,结布也,户布也,口钱也,顾此三者,苟能行之,则皆可以救良役之积弊,而但结布之行,其弊也,反与良役无异,固不可轻易行之,何者?盖结役之烦重,为今世之一大弊瘼,虽值丰亨之岁,陈荒等弃之处,犹有白地征税之患,其害殆有甚于良役之白骨征布,而为生民嗷嗷之端,而若复重行其收布之政,则便是加赋,真所谓雪上加霜者也。如此而民之逃散,安可保也?土地陈弃,亦不可胜言也,此法之不可行,不待智者,而其利害之较然,不难知矣。户布之法,虽可行之无弊,而亦有些少不齐之端,都不如口钱之十分无弊也。臣常以此口钱一条,质难于缙绅士友,博询于乡曲有识,此法之行,谓之便者固多,而其中所以难之者,则其言,不过曰一行口钱之法,而无分于上下,则名分,自此而紊乱,下必有凌上之患。为此说者,盖不究其本,而徒论其末,固不足取信,而况其实状,亦有不然者乎?天之生斯民,无间于贵贱,而唯国家劳逸之政,独有异焉?使斯民穷困而不之恤,则恐非古圣人所谓一夫不获,若己推而纳之沟中者也。虽行口钱之法,其于名分则自若焉,必无相紊之理,惟圣明,勿以疑动,快挥乾断而亟行也。此亦有已事之可验者,坊民坐更之法,曾因筵禀,一从家座之次,而无论有官与凡民,以为轮行之均役,行之十馀年而无弊,今此口钱之法,实为万民之均役,则视坐更,其重,果何如,而行之之易则曾无异焉。亦殿下一政令、一举措之间,更乞采施焉。夫法久弊生,理之常也,法弊而改,亦圣王制治之盛事,三代所以变革损益者,盖以此也。何独于良役而不然也哉?签丁之弊,不一其端,而臣请只举其良丁减损之弊而陈之。托于校院而免焉,属之各所而免焉者,其数本不伙然,而有时汰定,自无永失之事。若夫投迹于富家世族之墓下,而改名私奴者,居生于武断乡曲者之篱底,而冒录率户之类,各样图免,自多其术,及其子孙,因缘为奴,如是而良额,安得不损缩也哉?口钱之法行,则此等之弊,自可消矣,而足国裕民之道,不足虑也。且念束伍,即国家缓急之卒,而专事于收布之政,故惟以贫残无依之类,总编而入籍,其势自不得不尔。脱有不虞之事,则其不为国家之用,而尽为涣散,理所必至。若能行口钱而罢良役,悉以富实之民,充定于束伍,且给资装,保十名而保钱,一依口钱例施行,则亦可免偏苦之叹,国家之戎政,必将有实效矣。伏愿圣明,将此两条,博询在廷之臣,详讲而行之也。答曰,省疏具悉。李宗城事,业已下教,一饬而已矣,其何龈龈?初登于台,先售旧习,予虽耗矣,此等之习,决不受矣,良可骇也。谓重臣以自靖者,政尔自道也,信使之行,果有下辈之弊端,则不无其饬,当该三使臣,并从重推考。于副使,此乃度外事,无事竣事之后,复何申饬?三守令事,果若此,则有关礼风,令备局,查问本道而处。承文院分馆事,其涉不公,当该圈人并罢职,李泰龄削职。李景祚、泰龄,为承文则参圈,岂曰滥也,而其曰不公则不可,仍施拔圈。吴彦宾则掩匿覆过,王政之大者,况本事端緖已白脱,成均分馆,岂曰滥乎?今尔所论,其涉过矣。既处分而改正其人,何必改正原圈乎?今尔所请,非特欲改正乎滥也,混乱其圈,其意何则?岂有无圈点之人而改圈之道乎?此所谓混乱也。备局承文提调改正事,其涉过矣,此重宰,其选晩矣。李春跻事,噫,想往日之所遭,在上者为臣矜恻,为庶弟而杜门,此等义理,见于何文?予则曾览往牒而莫知柳下惠之杜门,此等风习,诚非笃厚也。大抵论二三臣者,可谓插软,岂可曰劲直?朴璲事,果若所陈,而虽坠台风,往已特递,往事勿说,圣人攸训。郑广运拿问事,依施。拿问则自有其律,不待结事,以一事,兼请永刊,莫知其是,另加慎择。台选事,其请是矣,申饬铨曹。良役事,厦毡之上,思其穷民,夙宵奚弛?今者所请,意则是也。户口结三条之议,自古有之,而此非轻先讲究者,何则?有讲究之名,无实效,是欺民也。以台风勉君之言,其涉切实,当自勉焉。

○大司成吴遂采疏曰,伏以臣,迹甚畸而才甚下,特一衰迟疏逖之臣耳,近幸得还本分,优游散地,不意玆者,误恩忽加,命臣以不称之职,臣诚惊愧忧栗,为之窃叹于圣朝名器之太无难慎也。大司成者,师儒之长也。所谓虞之教胄,周之造士,即其职也,而作人才正士习之责,在焉。往昔盛时,如金洙gg金末g、尹倬之号为我东之胡安定者,固不可复见于今,而近古以降,受是任者亦多,前辈名德,磊落相望,至今流风善政,诵之者不衰,今日人望,虽万万不及古,然未有如臣者可愧之,甚也。量而后入,事君者之深戒,臣学术经识,固灭裂无寸长,而下之词章小艺,亦窘拙无比,屡侍轩墀,本末呈露,圣鉴烛之,群臣左右,知之尽矣,持是而其何可抗颜于多士之表,为馆下诸生之所羞哉?伏况圣明为治,尤惓惓于谨庠序崇儒学,前后明敕学校之政,诏告缝掖之士,纶音赫然,四方耸听,而顾今世与道丧,士风日卑,俗徒尚科第进取,人不知通经学古,德义之兴行,已矣难见,而甚至于科程功令之学,日益汩乱,文格淆卑,体裁荒怪,人各自师,莫有准绳,骎骎入蛊坏之域而莫之救也。噫,此亦关世运之盛衰也。当此之时,如臣者,尚可议于表率训育,有以少裨于圣朝,岂弟作人之盛化乎?臣以凡陋,最荷洪造,迫于圣旨严重,间尝一二奉命于讲读极选。至今怵惕愧汗,株守拙分,每自逡巡于荣路。况此风化矜式之地,其辱圣简而羞当世,尤非细故也。问备牌召之下,冞增悚陨,进伏阙外,毕暴至恳。伏乞圣明,察臣由中之辞匪假一毫,特许镌改见职,改命其人,公私万幸。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正言罗㶷疏曰,伏以臣,前后台端,丑拙毕露,圣度天大,虽逭重辟,臣心兢惕,冞久冞切,诚不敢以仓卒生疏,自恕而自解也。新除之下,宜不敢抗颜趋承,而伏窃思之,引咎自靖,一身之私义反轻,坐犯违傲,人臣之为罪顾重。新进小臣,何敢为自占平稳,倒置轻重之计乎?除命辄膺,人皆嗤点,言地必避,臣独为病。所以顷日晏然出肃,诚欲粗伸义分,仰效涓涘,而目今病形危恶,素患腹冷,乘寒作孽,末由周旋于殿陛之下,言责重任,固不可一向虚縻,重贻瘝旷之讥也。玆于召牌之下,扶曳病壳,沥血叫阍,干冒宸严。伏乞圣慈,俯垂矜察,划赐镌递,俾便调息,千万幸甚。臣方丐免,敢及他辞,而忧爱之忱,有不自已,一日之责,亦难终孤,略附愚见,伏愿圣明裁察焉。连岁冬雷,吁可畏哉。灾变之意,深远难见,虽不敢指某事应某事,而未尝虚生,必由人兴,不可不恐惧修省,以答仁爱警告之意也。其所以警惕振刷之道,盖略不出于延访𬣙谟,以求gg救g疵政,而弭灾之策,求言之请,既发于院启,我殿下固已虚伫而翕受之矣。愚臣于此,更何言哉?惟望乙丙之中,益加孜孜,务尽乎以实,不以文之道,而前后之获罪以言者,无论所坐深浅,悉令沛宥,则斯亦应天来谏必不可已之要也。台阁之设,岂偶然也?君德有阙,则思所以补之,朝廷不清,则思所以清之,纪纲不整,则思所以整之,官邪必劾,不法必弹,随时随事,无不参论,则其责之不轻如此,而固不可一日旷于家国者也。故帝舜,命龙为纳言,而终身任之,周之内史,汉之尚书,魏、晋以来,中书舍人,盖皆此任,而未闻其数易,至唐犹有遗法,阳城之为谏议者七年矣。近观台司,作一虚窠,视若地狱,避如机阱,牌不进,为强者之上策,托在外,为懦者之奇计,又或黾勉行公,则乍出旋入,俄除忽递,遂令台省,都作一宿之庐。君德有阙,谁得以补之,朝廷不清,谁得以清之,纪纲不整,谁得以整之,官邪谁劾?不法谁弹?以致人情肆然无忌,典法荡然无存,恬憘成习,私欲横流,躁竞成风,几至白昼行劫,不敢谁何之世界矣。知有家而不知有国,知畏权势而不知畏台谏。推考之启或发,则人人含怒,相规之言一出,则世世为仇。臣未知久任言官,权重台阁之世,亦有此弊否乎?臣意则限以朔数,著为令甲,别拣刚明公正之人而处之,除非大罪犯、实病故,勿令许递于限前,图免规避者,施以禁锢之律,犯颜逆鳞者,假以优容之意,培养直气,久而勿替,则抑亦为修举废坠消弭天谴之道也。生民休戚,专在守令,殿下所以惩贪戢赃之令,可谓严矣,而一新县监李埴,素以奸猾善事,名于一世者也。贪虐不法之状,难以殚举,而括得数百馀良丁,尽属于山行保人。所谓山保者,非朝家军摠,乃本官自用之布,而刻酷征捧,侵征邻族,本县,素有数百隐结,以防己酉后今陈之役者,而尽归私橐,未尝以把束,及于民间。粜谷累千石,肆然发卖,每石作钱三两,而一两八钱式散及民间,秋成后责捧一石,还充本数,而其馀二千二百馀两,则尽归私用,驮载络绎,怨声喧腾,南来之说,入耳甚详,臣谓一新县监李埴,罢职,可也。丰德府使李𫟼,素性凶狠,专事贪虐,行己鄙悖,得罪风化,向来台疏,有非一时弹劾之比,而遽畀畿府字牧之任,臣谓丰德府使李𫟼,汰去,可也。兵曹正郞李圣运,其父为虎龙写其教书,借笔于人,而归功于己,为世所弃。渠又托迹贤关,与镜贼之亲弟,倡起凶论,墨削四大臣之名,故通籍十年。渠之血党,虽在铨地,而犹畏公议,不敢注拟于郞署,而今忽首拟于骑省直正郞题目之下,人皆骇惑,臣谓兵曹正郞李圣运,汰去,可也。典籍李宇和,其父所坐至重,向来翰圈时,得参一点,圣上,特命罪其主圈者,其所以严其堤防者,可谓至矣。为铨官者,何敢举论,而今乃肆然首拟,有若无故之人,物议哗然,久而未已,臣谓典籍李宇和,亦令汰去,可也。郞署国子,虽是末官,而堤防则不可不严,铨官之汲汲检拟,犹恐或后者,世道之忧,所关非细,臣谓当该铨官,特施谴罚之典,可也。臣至愚极陋,无所知识,而惟其忧爱之衷,根于秉彝,官且以谏为名,不以此时,随事论列,则平生报效之心,无以伸矣。玆当上天视警,圣心忧恼之时,不惮时讳,妄论及此,谤议之交集,颠沛之立至,有不敢恤。伏乞圣明,留神财幸焉。答曰,其章还给。

○九月二十七日申时,上御欢庆殿。儒臣持《自省编》入侍时,右副承旨尹光毅,应教黄景源,修撰林锡宪,假注书李景闵,记注官朱炯质,记事官卢泰观以次进伏讫。上命儒臣上番读之,景源自箴书,止深有望于元良,读讫。上曰,下番读之,锡宪自一身之主,止万化之原,读讫。上命注书读之,注书臣景闵,自《孟子》曰人少则,止莫能感民,益宜勉旃,读讫。上命记注官读之,记注官臣炯质,自於戏世岂无兄弟?止此亦学浅之宜致gg所致g也,读讫。上命记事官读之,记事官臣泰观,读序文讫。上命承旨读之,承旨臣光毅,读下编讫。上曰,文义陈之,景源曰,此编,殿下所亲述者,臣等所欲仰勉之言,俱在编中,更无文义之可达者,而臣于述编之时,待罪馆职,与承考校之命。伏睹殿下,赫然奋发,作为此编,盖将图兴至治,挽回世道,以垂训于东宫邸下矣。数三年间,臣虽居外,未敢知圣学之所以加进者,比述编时何如也,而以世道人心,观之,则如日下山,骎骎然莫可收拾,反不如数三年前,而圣志亦且倦勤,与述编时,大相不同,臣窃慨然也。今臣等进读此编,殿下逐章自省,政令施措之间,有不能躬践前言者,益加自勉,可改者改之,可行者行之,使此编,不为空言,此臣区区之望也。上曰,述编时,非有奋发,而只为元良述此编矣。诸臣,每以卫武公抑戒之意,规勉于予,其意固好,而予今衰矣,听读此编,茫然不似予自述之文也。锡宪曰,先儒云读己书,于省察工夫,更亲切,此言诚好矣。殿下之所以使臣等,每读此编者,亦出此意,每以殿下之所施为与践履者,反复参较于此编,以为省察之工夫,则不负名编之义矣。上曰,言则好矣,然予之所施为,岂能尽同于此编乎?予尝点检于心,非唯不能践履,有时听之,殆不似予所自述之文矣,予甚愧于儒臣之言也。锡宪曰,点检之教,诚好矣。点检亦省察,每每点检,则必有效矣,盖暮年工夫,尤宜倍加着力,岂可以衰耗自托,而每有此教乎?上曰,此编言之矣,前杖后几,少拾精神,乃作此书,而即今则心气又不知下几层矣。锡宪曰,俄者圣教,有为元良述此编之语矣,训储之道,莫若躬行,而使之观感矣。上曰,前日未能行者,以予之衰老,今岂可行,而前日之所已行者,亦有坠坏之虑矣。景源曰,历观往史,自古帝王,有始勤而终怠者,亦有始怠而终勤者,今殿下每以衰老为教,臣恐殿下安于倦勤,而不欲振作也。传曰,庄敬日彊,今殿下试行庄敬之道,则岂无日彊之效耶?上曰,庄敬日彊之意,甚好,而予已衰矣,岂能有为乎?凡人,衰则事多乖常,故予常恐为桀、纣矣。光毅曰,卫武公抑戒之诗,乃是暮年自饬之工,而今殿下述编之意,亦合于抑诗之义,日加戒饬,以之省察,则其为奋发振励之效,当不浅鲜,而庄敬二字,亦为省察之第一件事也。伏愿殿下,以是勉励,无以枯木死灰,过自退托也。上曰,南泰温,尝勉予以更作《续自省编》云,其说好矣,而以予衰耗之心神,何能更作述编乎?锡宪曰,殿下常存此心,则必无为桀、纣之虑矣。春秋晼晩,血气虽似少衰,以此操存,勉勉不怠,则可至圣益圣之境,而其所进益,必有大异于述编之时者矣,数年之后,安知无续述之意乎?此臣区区之望也。上笑曰,儒臣此言,诚好,而予已衰矣,以予心神,何能续述耶?景源曰,下番所陈切实,而殿下兢兢业业,如往年述编之时,则续编,亦何可不能述也?俄者殿下,以予恐为桀、纣为教,即此一念,操存不忘,则便可以为尧、舜矣。桀、纣与尧、舜,本非截然相远也。只是用心行事之际,循天理则为尧、舜,从人欲则为桀、纣。所谓天理,非高远难行之谓也。不过行其所当为而已,所谓人欲者,亦非声色货利之谓也。黜陟刑赏,如或有一分私意,则归于人欲矣。殿下常自省于身心,发一言行一事,而辄存桀、纣之戒,则虽无此编,可也,又何用《续自省编》乎?光毅曰,上番所达,尽为切实,述编中兢兢业业之训,实为后世之柯则,殿下于斯佩省,以尧、舜为我师,则便可为尧、舜,勿以衰耗自托,一以《自省编》践行,则自可期于尧、舜之治矣。上曰,承宣之所勉戒者,好矣,而予心,自同灰木,将奈何?上曰,承旨之善飮,予已知之,下番,亦能飮乎?锡宪曰,仅飮杯酒矣。上曰,与承旨酒量,何如?锡宪曰,不及矣。景源曰,臣在外见之,则其酒量,亦宽矣。上曰,或有饭酒者,或有不为者,承旨则为饭酒乎?光毅曰,臣亦有时为之,而近颇节飮,酒量渐不如前矣。上曰,此编,亦有奉酒器以谏之语矣。以郑履俭见之,则甚伤于酒,精神已耗矣。今人则酒量,亦无如古人者,故相申叔舟、闵鼎重,虽过飮而亦不伤云,此亦气质,有古今之异耶?以此亦知世道之降杀矣。气数之淆漓,亦如将尽之酒,但馀滓糠而然乎?光毅曰,酒量,亦有古今之殊,则气禀之降杀,从可知矣。殿下以世道之淆漓,比诸将尽之酒沥,今日世道,诚如圣教矣。然书曰,若作酒醴,尔惟麹𮓒,殿下诚得麹𮓒之臣,与之图治,醒起世道,则自可以酿得醇治矣。上曰,予虽欲酿酒,谁为予酿酒乎?酒则可酿,而世道则不可酿矣。景源曰,殿下以酒为喩,臣亦以酒仰勉矣。殿下诚有酿酒之志,则我国人才,虽甚眇然,亦岂无一人可为殿下酿酒者乎?只患圣志不能固,而求之又不以诚,酒亦有许多性味,必以正味为主,然后可谓善酿矣。臣愿殿下,无解善酿之志,任用善酿之手,使世道返于醇古也。锡宪曰,承旨之言,好矣。然酒若味坏,改酿则为好酒矣。上曰,虽欲改酿,奈无善酿之手何?儒臣,诚得其人而来,则予当为之矣。锡宪曰,酿酒则当求别人,而即今所论之酿法,则在殿下,不可更求别人,有麹𮓒则自当善酿矣。上曰,予虽无才,酒则可酿,此则诚难为矣。二十年酿不成者,今何可能?儒臣之期待予则深矣,而予则决知其难矣。锡宪曰,传不云乎?齐一变,至于鲁,鲁一变,至于道。即今世道之稍能如此者,亦殿下苦心之效也,政所谓齐一变者也。上曰,儒臣之言,是矣。若非予之苦心,亦安得至此哉?锡宪曰,齐既至鲁矣,鲁变至道,政在此机矣。殿下虽患今世之无其人,而臣惟恐殿下之无其志矣。三王欲行王道,则伊、傅、周、召出而应之,五伯欲行伯道,则管、鲍、狐、赵出而应之,上有其意,则下岂无应之者乎?上曰,儒臣之意,予亦知之,然予今衰矣,实无振作做去之望矣。光毅曰,我圣上宝算,亦可谓当阳矣。岂可托以衰耗,而不思所以振作之道乎?世道之少可调剂者,莫非殿下数十年苦心之效。伏愿殿下,体儒臣之仰勉,以齐一变至于鲁之意,益加振励,则鲁一变至道之望,亦可以庶几矣。上曰,承宣当阳之言,诚过矣。予年,岂当阳乎?景源曰,以文王之年,考之,方其二南布治之时,亦未过于殿下之年,而文王不敢康宁,日仄不遑,卒至于江汉之间,莫不从化,治成制定,以启武王之业。今殿下诚能自强,定一规模,行之以诚,持之以久,则春秋虽曰晼晩,而圣道如日中天,承宣之言,非过也。上曰,予既衰矣。何能有为,而虽有所为,亦安知后世之善继也?文、武、成、康之后,不复有文、武、成、康矣。景源曰,圣教诚然,而文、武、成、康之后,虽无明圣之君,周室享国八百年,皆文、武、成、康之功也。今殿下发政施仁,如周文王,则后世遵承遗业,享国长久,岂非殿下之功耶?上曰,上番之言,甚好,然今日世道,诚难矣。锡宪曰,殿下虽以衰苶难振为教,而此非殿下倦勤退托之时。昔之文王,能变江汉淫乱之俗,以正风化,其事岂不难矣,而以其年推之,则当在中身之后,殿下即今正当文王不遑忧勤之时,且莫能制者人欲,而文王,犹能变革其俗,今之世弊虽痼,亦不至人欲之,甚矣。殿下诚能少加之意,岂有难变之理乎?上笑曰,儒臣不曰大加意,而曰少加意者,亦知予衰,而难大有为也。光毅曰,儒臣所达,诚为切实。愿殿下,勿以世道之难变,为忧,以文王、尧、舜,为法,克施丕变之化,则舜何人也?予何人也,有为者亦若是,亹亹之化,于变之盛,亦将复睹于今日也。上曰,儒臣视予,文王百岁,其可期乎?锡宪曰,臣每承此教,不胜陨抑痛闷矣。文王,亦何尝以百岁自期而为之乎?古人,则有以逸遗汝之意,而殿下则自托衰耗,而将欲以此世道遗后,是岂我当其劳之意乎?方今国势如舟,中流而无操柁者,乃欲以此为贻谟之道,不亦悯乎?上曰,如舟中流之说,诚是矣,此则儒臣苦心矣。儒臣,欲至于道,道能可至乎?向者,以诞先登于岸为题,而课试儒生矣,此道则果是极工,非予所敢拟,而今此之道,亦可期于登岸乎?锡宪曰,诚能为之,则无不可登之理。殿下但当恢拓规模,坚定圣志,则自可能矣。上曰,故左相,称郑亨复清简矣,顷闻尹光绍之言,则湖南治绩,甚可喜也。景源曰,亨复,居家极恬静,任职无私,虽亲戚朋友,不敢有所干请,盖其平生有一副当规模,故治民按藩,率用是道,不烦刑威,而吏民,无不敬惮,此律己清严,立心无私之效也。治一邑按一道,犹尚如此,况于治国,岂可不以至公之道临之乎?上曰,今闻上番之言,郑亨复,非特清简,又能无私,尤可贵也。景源曰,臣待罪东壁,与掌议谥,窃有所区区所怀,惶恐敢达。圣人之制为谥法者,盖所以崇德报功风砺名义也。故副提学尹文举、金庆馀,俱以经学之士,遭遇孝庙,出入经幄,将伸大义于天下矣,事有大谬,退归丘园,终身不起,有壁立千仞之节,文举则发告反正,力辞赏资者,尤可尚也。孝庙经幄之臣,几皆赐谥,而独此两臣,尚未蒙节惠之典,至今公议,莫不惜之,臣以为,下询有司及大臣,特命赐谥,亦扶植名节之一端也。上曰,尹光绍于文举,谁耶?锡宪曰,文举,即光绍之从高祖,而文敬公宣举之兄也。上曰,上番所达,出于公心,后日大臣登对时,当下询而处之矣。承旨提醒,可也。景源曰,国朝之制,奉常正,职掌议谥,而或有议谥不公者,故令应教以上驳议矣,近者,应教掌议谥,而奉常正,无所可否,非国制之本然也。自今以后议谥时,使奉常正,协议正谥,以复古规,似好矣。上曰,此后议谥时,以曾经玉堂人员,差出奉常正,俾与详议定谥,可也。出举条上命注书,入直承旨入侍事,分付,注书臣景闵,承命出去,入直承旨金相福同为入侍。上曰,凡杀人者完决后,乃是启下日次者,而秋曹启目中梁崇,刑讯十一次,则似是完决,而不为入启,直为日次,讯问承款而后,并为启闻,此何前例?若不完决而然,则不完决而讯问,亦何法例?其涉异也。此公事,其令登对时,持禀。出传教儒臣先退后,上命注书,正言朴盛源,正言罗㶷疏批出给事,分付,注书臣景闵,承命出来,两台疏批出给后,入侍。上命承旨书右参赞元景夏,刑曹参判沈䥃诸宰批答后,又命承旨,正言朴盛源疏读之,光毅读至数行后,上曰,姑出阁门,更为入侍。二更,又命入侍,光毅进伏。上曰,朴盛源疏读之。光毅读至李宗城检拟之句,上曰,如是,故政官,今日牌不进矣。至通信使论劾事,上曰,左承旨洪启禧,亦以台疏撕捱耶?光毅曰,三使臣,并为撕捱矣。上曰,疏中下语,尤深于副使矣。至李春跻事,上曰,李春跻当其事,而亦何以为之耶?自靖之言,真渠自道也。至分馆事,上曰,改圈,曾有前例耶?光毅曰,臣亦未知前例矣。上曰,郑广运事,何如也?光毅曰,兴海事矣。上曰,过矣。上疏读讫,上曰,其论使臣事,于副使,较重乎?光毅曰,统论三使臣,而于副使,则以失火事,其意若谓当分轻重矣。上曰,使行时下辈作弊之事,承宣,亦有所闻乎?光毅曰,臣于副使,为内从之亲也。既有亲嫌,不敢仰达矣。上曰,然乎?虽有亲嫌,予既有下教,陈之,可也。光毅曰,亲嫌亦重,在臣之道,不可不顾矣。上曰,予既以诚心下问,承宣何可不对?有嫌而直陈之,则尤可见其公心矣。光毅曰,圣教至此,臣当仰陈矣。大抵信使之行,乃是稀有之事,唯其万里越海之故,送护之际,随住者自然甚多,不无弊端,而近来人心,异于昔年,虽以应行之事,称为作弊,此非出于使臣不检下之失。人心渐不如古,果有此南来之说,而臣亦有所闻焉。臣则于副使,固有亲嫌,而上使及书状,亦是亲好之间,详知其为人,似必无大段作弊之举矣。以其时岭伯状闻见之,一道受弊,乃是古例,而奉使回还之际,至请分路,势所固然矣。上曰,副船失火,迺是无妄之灾也。奉使绝域,才得竣事而还,有所赏加,乃是国家常例之典也。台疏所论,亦出于有所闻,则不无其饬,三使臣,并从重推考,可也。上曰,左承旨洪启禧,亦以台疏引嫌耶?光毅曰,同副承旨曺命采,则以台疏出去,而洪启禧,则日前既已受由矣。上命承旨书台疏批答后,上曰,李春跻事,已甚矣。又下教曰,李春跻,岂不残忍耶?其在自处之道,当如之何?光毅曰,李春跻昔年所遭,出于意外,其所自处,诚难矣。上曰,使李春跻,当如何自处云耶?予近来久不见李春跻矣,心尝矜怜,故向日除拜知敦宁,以末拟落点,使有一下人随行,此何为后论之事耶?光毅曰,臣亦久未见李春跻之为实职,而其所自处之道,似无可言矣。上曰,李春跻事,不亦矜悯,而此岂可以为言乎?上曰,柳下惠之弟,何如,而予不闻柳下惠之闭门矣。李春跻之弟,岂至如柳下惠之弟乎?使李春跻,闭门不出,则此不为可矜之甚者乎?上命承旨,正言罗㶷之疏读之,光毅读讫。命书传教,上曰,李𫟼事,当初所陈者,莫知何人,而过中则知之,今其左袒,其涉过矣。守令请汰,亦无古例,而李𫟼,虽曰武臣,曾经阃任,则其所拟律,比荫差等。其创请无前之律,渠自重而轻视武臣,不顾法文之无间,既涉可骇。李宇和则以其父之故,永锢其子,请汰散职,亦涉过矣。铨官事,意在设机欲逐,心不美矣,不可不赐批,更尔思之,其中李圣运事,此非闻于予者,而付签墨名朝官,非儒所为。昔有禁令,故其为者,勿施重绳之意,既在《大典》,则本事已为严饬,何敢提说此等往事?况四大臣事,关系若何,而圣运,虽年少悖举,其墨名四大臣之故焉在,而大训之下,何敢以此等事,誊闻于予乎?噫,此等之说,大训之下,于此于彼,不敢闻者盖久。今㶷,意欲挟杂,不顾大训之昭揭,放恣陈章,非徒无严,所关不轻,决不可以其章,誊诸简策,播示京外,其在杜堤防严大训之道,不可例批,爻其批给其章,罗㶷递差。渠虽无状,李埴事,良民为猎军,捧价私用,又私用隐结粜谷,准捧其价,取剩私用,果若其陈,拟律不当,亦不可置人黯黮,令该府,以此严问处之。出传教上曰,李𫟼论驳,果谁为之?光毅曰,台臣姜凤休为之矣。上曰,此人,世居京中耶?光毅曰,忠清道之人,而其先祖,曾为参判云矣。上曰,其人,为兼史时见之,其为人,颇没风矣,其文果如其人矣。李埴,何人也?予曾于都监见之,甚佳矣。其人,以宗室后裔,得除荫官,予甚嘉之。光毅曰,与礼判家,为同宗不远之亲云矣。上曰,然乎?台疏若是盛陈,不可置人于黯黮之中,拿处,宜矣。李圣运则果谁之子?承宣知之乎?光毅曰,臣未之详闻,而在院时,略有所闻矣。上曰,其本事,何如?光毅曰,臣亦未能详知,而以虎龙事为己功云者,实非渠罪,而所写者,则乃圣运之孽五寸云矣。曾亦以此得谈,而果为白脱云矣。上曰,其人,为注书耶?光毅曰,累次为之,而其人,甚详明矣。上曰,其人,决科于何年耶?光毅曰,戊午年,以讲经登第云矣。上曰,其前职,何也?卢泰观曰,以典籍,为茂长守而作散矣。上曰,其家世,则何如?泰观曰,其内外家阀,赫赫云矣。上曰,其疏中四大臣墨削之说,甚过矣。设如渠说,果为墨削,则其时如此之辈,必多矣,以此非之,世道将无以镇定矣。李圣运之本事,不知,其批答,诚难矣。若为依施,则将未免镜党而不能辨白矣。仍命书传教。上曰,世道浮党,人心之巧憯,知之熟矣。当却之而已,不必深非,而大训之下,四大臣等说,其涉无严,故为先递差。今览讼冤之章,设有其事,为一请汰,其不敢陈之说,其人,既无是事,则尤何敢欲售其习,其敢书之于章,陈之于君,关系莫重,递差非饬,罗㶷削职,以严堤防。出榻教以李宇和典籍事,言之,宇和则似为暧昧矣。若不暧昧,则李宇和为典籍,而此人,岂可为兵郞乎?以此推之,则果知其暧昧矣。上曰,李宇和事,予知之久矣。李宇和以注书初入时,予问其为某之子,心以为,其人虽佳,必有𬺈龁之虑矣,果然矣。翰圈时,曾有所下教,今台疏,以此为言矣。光毅曰,以翰圈事言之,而宇和以三点参圈,今台疏则以一点为言,与臣所闻,异矣。上曰,一点则似是左相之点矣。其时翰圈之际,林象元、赵载德,以此圈点事,于其瀛选时,予果悬书而拔之矣,其时事,予不知其过矣。李宇和,若不参翰圈而无起闹之事,则岂于今日,始为典籍乎?必已过兵郞矣。光毅曰,圣教诚然,此乃天地之公心也。上命注书,罗㶷之章批答还收,本疏勿为誊传事,分付,注书臣景闵,承命出去传教后入侍。又下教曰,若有传播中外者,则绳以重律之意,分付后,仍命退出。二十七日五更,又命先入入侍承旨入侍事,分付,承史以次进伏讫。上命承旨,改书以传教中,勿施重绳之意。光毅起伏曰,臣虽惶恐,臣出阁门,则铨官,与上下番儒臣,伏闻处分之教,莫不忻忻然矣。上曰,柳复明之为承文提调,在于何时乎?光毅曰,臣未详知,而其差下,似不久矣。上曰,与柳俨并举,而以地望言之,无乃以其孤单而轻视耶?光毅曰,柳复明,乃世族,岂至孤弱而轻视乎?上曰,其人颇精介,承宣知之乎?光毅曰,臣亦相知之间,而圣明知之矣,其人果精介,而亦有所执守矣。上曰,以自中之人而轻视如此,此乃软地插木乎?光毅曰,柳复明,方为都宪,非地望之不足,其诸僚亦如之矣。仍命退出。

○二十八日卯时,俄者承旨入侍事,分付,承、史以次进伏讫。上曰,罗㶷之章,爻其批寝其章。又下教曰,誊示中外者重绳五字,删之。上曰,淡以静之,则难矣。光毅曰,圣意洽然,郑益河、吴遂采等诸臣皆以为,奉承而体行云矣。殿下不动声色,临下以简,则君臣之心,保合太和,渐至于夤协之美矣。殿下一定圣志,坚如金石,慎摄而休养,则至化所应,上下交孚,可至于亿万年无彊之休矣。上曰,自今善摄,则少者老,老者少乎?仍为退出。

9月28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明履。行左承旨洪启禧受由在外。右承旨郑必宁。左副承旨金相福坐直。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曺命采被论。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魏兴祖李景闵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尚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相福启曰,大司宪柳复明呈辞入启,执义闵遇洙,掌令南泰赫、南彦彧,持平郑彦忠在外,李垍未肃拜,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光毅,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郑必宁启曰,大司成吴遂采,昨日承批之后,今日不为出肃,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尚福gg金相福g启曰,同义禁尹汲,连日违召,尚不行公,事甚未安。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尹光毅,以汉城府言启曰,凡乱廛廛人捉告,自是法典,而近来法纲渐弛,廛人,苟有捉告,则反被侵责之端,实为廛人难堪之弊矣。昨日木花廛市民等,捉告乱廛女人一名之后,锺岘居两班家捉去本廛市民,至于拘留云,闻甚惊骇,即为查问,则幼学郑陆,称以渠家婢子见捉于乱廛,果为捉去市民,而拘留于行廊矣。《续大典》禁制条,有士夫家奴仆,乱廛现捉,而拘留廛人者摘发,家长依律定罪之文,同郑陆,令攸司考律定罪,何如?传曰,允。

○又以御营厅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来十月初七日冬享大祭亲临举动时,本厅,当为留阵,而大将臣朴文秀,以本职户曹判书,例差荐俎官矣。经宿举动,留阵事体,至为重大,大将不可不举行,而荐俎官之任,有难兼行,令政院,禀旨变通,何如?传曰,允。

9月29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明履。行左承旨洪启禧受由在外。右承旨郑必宁坐直。左副承旨金相福。右副承旨尹光毅坐直。同副承旨曺命采。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魏兴祖李景闵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尚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二更,流星出北极星下,入北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五六尺许,色白,光照地。四更,流星出觜星下,入坤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二三尺许,色赤。

○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单子问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宫殿、世子宫、贤嫔宫,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参议单子问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参议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金相福启曰,宪府连日监察茶时,事甚未安。除在外、呈辞入启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郑必宁以议政府舍人,以领议政意启曰,本府议谥合坐,今将举行,而左参赞元景夏在外,右参赞徐宗伋未肃拜。未肃拜人员,即为牌招察任,奉常寺亦有追后举行之事,正有阙之代,令该曹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赵云逵为奉常正。

○赵明履,以吏曹言启曰,今此宗庙冬享大祭亲行时,侍从诸执事中无职名人员,令该曹,即为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又以吏曹言启曰,今此宗庙冬享大祭亲行时诸执事,例以侍从塡差,而许多祭官,实无推移分排之路,违牌坐罢人员,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叙用。

○尹光毅,以工曹言启曰,孔岩一津,实为江都要路,船只整待,譬他津,尤为紧重,自前津船,则杨花别将次知兼管,津卒则自阳川县,随阙充定,而以其渡津之险,行人绝稀,津夫无所资赖,辄致逃散,别将远居水上十里之外,无以照管。本县,既处江边咫尺之地,而津夫充定之责,全在本官,则其所举行,宜不疏泛,而津卒充定,既不趁即举行,船只整顿与否,亦不检察,以致空船弃置,操橹无人,甚至于江都紧行,因此稽滞,事极可虑。宜有及时变通之道,自今为始,船只修改之役,依前自本曹举行,而津卒充定,船只使用等事,专委于地方官,使之主管检察,俾无如前疏忽之意,分付畿营,使之知委举行,何如?传曰,允。

○传于尹光毅曰,当下教,祭报府,置诸政院,尹东度在外,故顷已申饬,而其差定,何如是不均耶?问于吏曹以启。

○传于郑必宁曰,誓戒实预差,依亲行例举行,如有不进者,政院察启。

○传于郑必宁曰,兼春秋一员待命。

○又传于郑必宁曰,誓戒重矣,政府以下,只录事一人随行,而如有杂人混入殿庭之事,兵曹郞官,当记过。

○尹光毅,以义禁府言启曰,一新县监李埴严问处之事,传旨启下矣。李埴,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允。

○金相福,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月令医员申德河手本,则时囚罪人朴弼理,本以抱病之人,累日处冷之馀,素患痰病,转成关格,有时昏窒,食飮全废,真元澌败,气息奄奄,有顷刻难保之虑云。自前罪人,病势如此,则有保放救疗之规,敢此仰禀。传曰,知道。

○尹光毅,以禁卫营言启曰,今九月二十八日本营无军将官朔试射时,哨官姜文相,未满四矢,依例汰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掌令南泰赫启曰,请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记,即令举行。请还寝泰绩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请瑞虎等两贼孥籍,亟令王府举行。请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举行。请逆畬孥籍等事,依大逆例举行。请戊申贼魁之子贷死为奴而年满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并依獜佐子追坐例举行。请庆昷远地定配。请径毙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举行。请亟寝罪人龙发、斗龄、戒刚酌处之命,仍令鞫厅,严鞫得情,夬正王法。请李之阳远地定配。新除授执义闵遇洙,时在京畿骊州地,掌令南彦彧,时在全罗道昌平地,持平郑彦忠,时在忠清道扶馀地,司谏院大司谏元景淳,时在京畿骊州地。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允。下谕事,依启。

9月30日[编辑]

行都承旨赵明履。左承旨郑必宁。右承旨吴遂采未肃拜。左副承旨金尚迪未肃拜。右副承旨金相福坐直。同副承旨尹光毅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魏兴祖李景闵仕直。事变假注书李尚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申时,日晕。

○大王大妃殿、中宫殿、贤嫔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郑必宁启曰,因议政府草记,右参赞徐宗伋牌招事,允下,而阙门垂闭,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明日,常参日次,而上候方在静摄中,頉禀。传曰,知道。

○又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宾厅坐起日次,而上候方在静摄中,頉禀。传曰,知道。

○赵明履启曰,今日宾厅坐起既已頉禀,所当持公事入侍,而上候方在静摄中,頉禀。传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臣郑锡五,提调臣李周镇,副提调臣赵明履启曰,夜来寒紧,伏未审此时,圣体调摄诸节,若何?汤剂停止,已至多日,且有禀定事,臣等今日率诸御医入诊,详察圣候,议定当进之剂,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差胜后一样,予则一样矣。

○赵明履启曰,右副承旨金相福,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相福启曰,因御营厅草记,来十月初七日冬享大祭亲临举动时,本厅当为留阵,而大将朴文秀,以本职户曹判书,例差荐俎官矣。经宿举动,留阵事体重大,不可不举行,而荐俎官之任,有难兼行,令本院,禀旨变通事,允下矣。荐俎官之任,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留阵,以中军代行。

○又启曰,监、兵使密符亲纳,例也,而前忠清监司李昌谊,以新资陈疏,使褊裨替纳,依定式,从重推考,传旨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有政。bb吏批b,判书徐命彬病,参判李天辅进,参议沈星镇病,右副承旨金相福进。吏批启曰,判书徐命彬陈疏入启,参议沈星镇病不来,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又启曰,三和防御使有阙之代,今当差出,而不可不择差,守令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台谏及玉堂阙员,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并拟,何如?传曰,允。

○吏批启曰,汉城府庶尹洪启铉呈状内,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bb以b李宗白为大司宪,姜必慎为正言,郑益河为同义禁,郑亨复为同义禁,尹埴为同义禁,尹光绍为副应教,洪乐性为校理,洪羽汉为副校理,金善行为兼司书,李长淮为缮工奉事,金元泽为清州牧使,金相后为昌平县令,李锡禧为温阳郡守,洪泰斗为三和府使,金养心为徽陵别检,吴遂采为右承旨,金尚迪为左副承旨。奉教单李德海,待教单尹东星、李河述为掌乐正。左承旨郑必宁,右承旨吴遂采,左副承旨金尚迪,右副承旨金相福,同承旨尹光毅。

○兵批,判书金尚鲁病,参判李昌谊未肃拜,参议柳万重病,参知金相绅入直进,同副承旨尹光毅进。

○副司直柳复明、洪启禧,副护军曺命采。

○判敦宁李箕镇疏曰,伏以臣,日者伏见举条之出邸状者,因大臣筵白,以臣久不造朝,至有过矣之教,仍命重推催促,臣于垂死病中,惶殒震栗,抚躬靡措,益恨缕喘支离,不生不灭,徒增其慢负也。苟使臣,万有一分可勉于趋走,而故为此留滞,要以便其身而已,则是真不忠之甚者,其为负犯,死有馀责,尚何过不过之可论哉?今圣教及此者,实所以恕臣之罪,宽臣之诛也。臣虽冥迷,能不感泣?独于臣疾病困笃,无望为人之状,以天日之至明,若无所俯烛者,此则臣之罪也。臣何敢徒畏渎扰,不一陈暴也哉?始臣乞暇之行,实为修墓之役,势有甚急,情所自尽,而不幸遘疾几殊,一舍之地,致身不得,初既倩人干事,终亦旷阻省视,人理到此,他尚何言?盖臣消中一疾,五年于玆矣。气血日以焦涸,形肉日以换脱,懔乎若癃老之人,此不待臣自言,人所共见而危之者,自经今夏毒痢,尤无馀地,凉生以来,火益炽而面烘若醉,津益竭而舌坼如耕,尿甘于蜜,汗黄于栀,无非危征恶候,而旧患类中之渐,辄乘虚复作,有时精神迷茫,语言倒错,欲起则腰脊顽麻,殆同籧篨,欲行则脚膝挛缩,动成颠仆,方急于治风,灸灼遍体,衾稠拥身,足不逾户阈,行且月馀矣。假令臣,见在京辇,病至于斯,已断陈力之望,而今臣所处,不比近郊,虽欲拚弃躯命,扶舁前进,其势不可得矣。噫,犬马恋主,物性则然,明时便诀,岂臣所忍?幸而赖天之灵,延得晷刻之命,则更进文陛,获近耿光,即臣区区至愿,而只为贞疾锢迹,承命无路,生为辜恩之臣,死为负罪之鬼,是臣之所大惧也。且臣见叨诸职事,俱系紧重,不容瘝旷,相臣已言之,其在国体朝政,尤合早有处分,玆敢力疾治疏,冒死控恳。伏乞圣慈,哀臣将死之鸣,谅臣难强之实,亟将臣所带敦府艺苑及筹司、惠局、太仆等任,倂赐恩免,俾臣还其本分,安于归化,以卒生成之泽,仍勘臣慢命之罪,毋令法纪,缘臣隳坏,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顷者下教之后,遽然寻乡,尚不上来,分义事体,其涉过矣。卿其勿辞,从速上来行公。

○知敦宁李春跻疏曰,伏以臣,早科不幸,多子招灾,昔年变故,尚有馀悸,谏臣之疏,忽提往事,冞增懔惕,宁欲无言?噫,臣本空疏谫劣,百无肖似,而释褐登籍,三十有二载矣。才短性拙,素昧进取之方,息交绝游,全无扳援之力,前后资级,皆出圣意,顶踵毛发,罔非洪私,感激之私,糜粉是期,而庚申以后,万念都灰,冗官散职,犹且逡巡,杜门深巷,谢迹要路。臣于朝廷,何异江湖之一凫雁,而人之为言,乃至于此,莫非臣不忍便诀,迟徊京辇之致,俯仰惭痛,尚复何言?玆敢投进短章,径出城门,回望云天,有陨如泻而已。伏乞圣慈,亟命镌削臣职名,俾得屏伏田里,随分飮啄,以卒天地生成之泽,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噫,既往之事,于卿何有?常顾卿心,予为矜之。今者之斥,岂徒非厚风?亦一可笑也。卿勿过辞,从速行公。

○吏曹判书徐命彬疏曰,伏以臣,疏迂拙劣,与世无当,特一局外冗散耳。铨衡重地,固非臣梦寐之所拟议,而殿下不以臣不肖,畀臣此任,臣之数十违召,必欲抵死力辞者,盖出于量己量时之意,而毕竟迫畏严命,冒没一出,反顾初心,惭悔交中,臣虽儱侗,亦有省识,岂不知近来世道之无奈何?今日铨官之不可为,而世禄之义,既有逃遁不得者,则区区妄以为,稍加恢拓,渐谋寅协,或可为一半分半之裨补,而惟其诚信难孚,识虑未周,前后注拟之间,未必动叶物情,则早晩狼狈,臣固料之,果然两台之疏,次第继发,而其所以罪状臣者,语意深紧,臣诚不胜骇怖,而亦有一笑而不足辨者。彼李圣运、李宇和两人,特不过微末一小官耳。其用舍胡大关紧,而台臣之言,则费力太过,有若世道之忧,关系非细者然。审如是,则臣之不忠无状,不惟无补于国,台臣之所能忧者,臣则不以为忧,甚矣,臣之迂也。然而圣运事则其事实之差爽,不但举世之所共知,守令分司之除,郞署外台之拟,初未尝有所拘碍,今其为言,不亦异乎?宇和则其父之四经郡邑,不出十数年之间,而政案俱在,可考而知。其身则不拘外职,而其子则反枳一冗官者,非臣意虑之所及也。至于重臣之循例检拟,以此而为前后政官之罪者,益见其世道之可厌而然,此已圣鉴之所洞悉,臣又何辨?噫,臣本虚舟自在,人无喜怒,而乍出要地,旋失本色,左右受攻,乃至于此。若不遄解铨柄,得还拙分,则从此继起之论,将无所不至,几何而不身陷大僇也?玆敢略暴危恳,仰渎宸严。伏乞圣慈,曲垂谅察,亟命镌削,仍许退屏田庐,涵泳圣化,公私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既知其挟杂,览卿之章,览李圣运之为父讼冤,其斥,无据难掩,于圣运,已无可言,况备拟铨官乎?世道若此,其欲敲撼以此等不韪之目,勒加于人,此非谓圣运也,意甘心于卿也。任之勿疑,已谕常训。予虽衰耗,此等之谗,焉可售于今日?况毫无撕捱者乎?卿勿过辞,从速行公。

○菁阳君柳俨疏曰,伏以臣,伏见朴盛源之疏,其侮辱臣,无复馀地,此曷故哉?罔非自取。臣于前后,被人言而不知敛避,终而至于此,此臣之故也。不然则彼盛源,即臣外党,决不以地论臣,至于望,则臣果以万万不似,厕迹于筹堂者,今至十一年矣。其间主公论者何限,而曾无一言之驳正,今盛源,能论之,其疏之出于公,可知,臣何可费辞论辨,而在臣身,疲困则极矣。如是而因仍蹲冒,非但臣心之有愧,人之唾骂,无以自解。玆敢投进短章,仰渎宸听,乞赐处分,俾靖私义,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既知过中,其批晩矣之教,亦因不觉,此等挟杂,何过撕捱?卿其勿辞,从速行公。

○兵曹正郞李圣运疏曰,伏以臣,千万梦寐之外,被人污蔑,罔极之诬,至及泉壤,捶心崩胸,直欲无生。身为小官,干渎宸严,极知惶陨,而情私痛迫,不暇他顾,敢将事实,疾声泣吁于孝理之下,弸中至冤,若得一暴,虽就万戮,亦无所恨。惟圣明,少垂矜察焉。噫嘻,今玆罗㶷丑诬,言之痛心。逆虎教书,臣之庶从叔檍秀,实写其文,盖檍秀身既卑微,粗有笔技,故伊时果差是役,而传闻易讹,怨家挟憾,台臣李重观,论劾臣伯父前郡守臣衡秀以为,使其仲弟德秀,写教文,德秀,即臣之仲父也。其时谏臣尹会,疏斥其失实,则重观,以此引避,终归落科,本来事状,不过如斯,今㶷之疏,直曰臣父写之,抑勒为说,而又曰借笔于人,归功于己。所谓书写,初何功之可言,而设如渠言,真有可记之功,笔既檍秀之笔,则顾何与于臣家,而乃以借归等字,隐映说去,以为眩惑之资耶?当初重观之以臣仲父,为言者,已归虚捏,而㶷又因此变幻,以臣父为言者,必欲紧衬臣身而点污之,其所用意,吁亦巧且憯矣,而又从而为之说曰,臣之仕途,由此见枳。臣以戊午释褐,积仕槐院,癸亥陞六,待罪外邑,其后骑省外台分司之望,亦尝屡拟,间受天点,虽其根植单孤,才识卤劣,宦途进取,不能犹人,而实未尝因累见枳如㶷之说者,则所谓血党畏忌,不拟郞署之云,尤岂非捏诬之一端耶?噫,世道险巇,物态闪幻,敲撼馀波,转及于如臣不干时机之臣gg身g,辱其身而不足,至辱人已死之亲,其亦不仁,甚矣。至于墨削一款,不待多辩,凡泮宫墨削之规,惟斋任,避人闭户,独自施墨,非凡儒所敢干涉,则臣之未经斋任,众所共知,其墨削者之为谁某,《太学日记》,一按可破,臣岂敢费辞呶呶,而臣之所愤痛者,镜、虎是何等恶逆,而凡欲陷人者,必以此,空中罩去,䵝昧为说。此等伎俩,天日之明,宜无不烛,臣不必更事烦陈,只将崩迫痛陨之私,干冒𫓧钺,沥血哀诉。伏乞圣慈,天地父母,俯赐矜烛,洞察诬枉,因治臣渎私之罪,以肃宪纪,以伸私枉,不胜万幸。答曰,省疏具悉。览尔为父讼冤之章,人之巧憯捏诬,若此,世道寒心矣。

○左议政赵显命箚曰,伏以臣,方在淹病祈免之中,今日大廷之班,不得进参,亏分蔑礼之罪,安所逃也?伏乞显加严诛,以为百僚之警焉。仍念臣之日前辞箚,盖出于万分不得已之计也。相职,重任耳,臣业已冒受,岂敢以一时微疾,遽欲解免哉?病在肢节,初非重症,痰湿流注,顷刻变化,朝而差减,则夕可以行仕,故百方调治,遂及半年间,赴筹座一登筵席,以自试其可强不可强,而知其终无奈何然后,始敢辞焉。夫蹒跚则可以就班,匍匐则可以登殿,臣亦自料其如此,而蹒跚匐匍之形,非可以施之于赫赫具瞻之地者也。其苟且可羞,孰甚焉?臣,百无一能,而独未尝以苟且事殿下,今于头白垂死之日,岂忍为此也?如欲不为入侍,只赴朝堂,如首揆所达,则尤不成大臣去就,以此以彼,无他道理,唯有一递,为两便于公私耳。臣以无状,遭遇圣明,致位至此,义不敢自有其身,水火燥湿,唯欲生死向前,以为万一补效之图,而蒲柳之质,未秋先零,狗马之疾,将成癃废,此殆臣穷命然也。抚躬自悼,尚何言哉?伏乞圣明,亟许镌递臣职名,改卜贤德,毋令重务久旷,亦令臣得以安意调摄焉。答曰,省箚具悉卿恳。以病不参,其何所伤?卿其安心勿辞,亦勿引咎而善摄,俟其少间,依前批即为视事,用副殷勤之意。遣史官传谕。出榻教

○同副承旨曺命采疏曰,伏以臣,奉使而有罪者也。未蒙重勘,私分常自兢惶,不意银台宠擢之命,遽下于梦想不到之地,臣敬奉恩旨,震越罔措,疏吁阙外,终不得彻。遂以义分所迫,冒没承命,而一念蹙蹙,犹自梦寐频惊,今见正言朴盛源之疏出,而果然有声罪之论矣。盖自臣,昨冬渡汉以后,浮谤喧传,千奇百怪,靡所不至。彼谏臣之骤于得闻者,亦何究其虚实从来耶?设如其言之喧传,臣之罪,不但于不能检下而已也,至于副船失火,谏臣之下语论勘者,煞分轻重意思,得无以烧弊之罪,专委于副使,而正使,从事差别云尔。噫,万里沧波,骑舶虽分,奉命一出,其责则同,检饬与不检饬,何尝有彼船与此船之分?僚使有罪,臣亦有罪,其所主管,似非辩论,而喧谤之所由起,则臣实莫知其故,苟使臣,能尽于严束一行之方,则人亦何由而为言哉?臣惟自反而已,不必尤人,而且不能早事于徙薪之戒,以致火延国币,上以贻圣上之虑,下以殚中外之财,臣等之罪,于此死有馀矣。有赏无罚,宠典隆加云者,果如谏臣之言,以臣等之故,而失国家刑政之平,则其所关系,信乎不小而大矣。臣今何可徒恃宠恩,蹲仍近密之班,以自陷于不惮公议之科哉?玆将引罪之恳,仰渎崇严之天。伏乞圣明,亟命下臣司败,以勘奉使无状之罪,仍令刊削职名,以答台言,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既知过中,业已勘推,尔其勿辞焉。

○兵曹参判李昌谊疏曰,伏以臣,顷因情理焦急,苍黄控恳,特蒙圣慈曲谅,许臣递任。噫,从前藩臣之祈免,何限,而举或累辞而不获命,臣独何人,终朝之递,乃能得之于一号吁之间?此实孝理攸及,非私于臣者,而臣心感祝,尚复何言?既又得接家信,臣母闻臣将还,病怀慰悦,遂得少愈,是我圣上锡类体下之恩,不独偏加于贱臣,造化生成之泽,实亦推及于老母,阖门颂戴,唯陨结是期。臣自蒙恩递,急于归护,倂日治簿,淑装戒行,乃于薇垣赴召之路,忽奉骑省特擢之命,臣诚惝恍震悸,莫省攸裁。窃念明主任使,必称人材,而擢秩之典,难慎宜倍,朝廷官爵,孰非天工,而命德之器,位遇尤别。顾玆误恩,何为而及于臣哉?臣本迂愚钝劣,文质无底,特以先祖之故,过蒙圣朝拂拭,前后扬历,涯分已极,内外历试,涓涘莫效,夙夜愧恐,如集于木,今又跻躐,遽先于群彦,简拔,不待于佥举,此不但在臣身,为负乘之灾,窃恐有累于综核之政,非细故也。噫,臣逖违轩陛,今几岁矣。区区犬马之恋,岂不欲进迩耿光,少伸微忱,而况纳符体重,尤宜以躬,祗缘谬被匪分之恩,莫遂反面之诚,情缺礼亏,罪合万殒。伏乞圣慈,亟收臣新除职名及资级,以重公器,以安贱分,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今者陞擢,意盖在焉,卿其勿辞,从速察职。

○戊辰九月三十日未时,上御欢庆殿。药房入诊,领议政同为入侍时,领议政金在鲁,都提调郑锡五,提调李周镇,副提调赵明履,假注书魏兴祖,记注官朱炯质,记事官卢泰观,医官金应三、玄起鹏、金寿烓gg金寿煃g、郑文恒、许錭、方泰舆、柳征瑞以次进伏讫。在鲁曰,夜来寒意稍紧,圣候若何?上曰,日寒深,幸气则一样矣。在鲁曰,大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一向安宁矣。在鲁曰,王世子微感之候,夜来更何如?上曰,已愈矣。锡五曰,眩气更无发作之端乎?上曰,有时有之,而亦不大段矣。锡五曰,水剌之节,更如何?上曰,一样矣。锡五曰,请令医官入诊,而日寒,宜闭户矣。上曰,勿为闭户,而医官上四人入诊。应三入诊退bb伏b曰,左右三部,甚调均,今日脉候,好矣。起鹏、寿烓gg寿煃g、文恒以次入诊退伏,而所达皆同,锡五请令议药曰,更以六君子汤剂进乎?抑议定他剂乎?上曰,前以补中益气汤,有所下问者,更令诸医议定,可也。应三曰,臣等在外亦有所议者,补中益气汤,加减以进,则似好矣,诸医所达,皆同。锡五曰,入侍诸医之言,皆以补中益气汤加减以进,为达,圣意,何如?上曰,然则先剂五贴,试为进御耶?仍命明履书传教曰,加减补中益气汤五贴剂入。出榻教周镇曰,今日诸医皆以脉候调均,诸症似减,为达,六君子汤进御时,虽未知显然功效,大凡补元之剂,服之既久,始知其效,今此脉候之差胜,亦安知非六君子汤之效乎?上笑而下教曰,若不谓之药效,则予亦固执矣,归功于此药,亦不妨矣。周镇曰,丸剂一向不进,甚为可悯,在外时,闻首医之言,则欲以元方加减,变名剂进,此亦一道,故敢达。上曰,前方中,欲何以加减乎?应三曰,合当于圣候之药,无过于八味元,而圣意不欲进御,或拔一二材,改定药名之意,臣等于在外时,提告提调矣。上曰,攒之为丸,何必变其名,而取新新耶?应三曰,八味元,古人剂法甚好,而以其臭之不好,圣意难于进御,故欲拔其中有臭之材矣。上曰,殆同已衰之木,虽日日灌漑其根,决无更茂之理。气衰之后,虽日日服药,岂望其苏复耶?三十以后,渐觉衰耗,向以灰木之谕,言于筵中,而若此而安得为无限事业耶?周镇曰,臣虽猥屑,而当以已验者,仰达矣。臣本虚脆,而自数十年连服八味元,数年以来则止之,而显有效验,大抵人之服药,欲冀其补不足也。在鲁曰,补元之剂,亦不可不进御矣。明履曰,汤剂、丸剂,并不可止之矣。在鲁曰,大享摄行之请,今已几次,而终未承兪音,臣等益不胜悯郁之至。昨日,乃东朝诞日,故未得求对仰请,而自今日,寒意稍紧,此后亦安知不至酷寒耶?臣民焦悯,举国同情,圣心亦必自量,而今日,则快降兪音焉。锡五曰,殿下试思之,即今春秋,几何?在静摄之中,亦且几时?虽夏享,亦难亲行,而必欲冒大寒而彻夜将事,臣等之煎悯,诚有不可尽达者矣。周镇曰,两大臣缕缕之请,终未蒙允可,臣诚忧悯。明日以后,乃是深冬节候,晓夜之气,一倍寒冷矣,近日圣候之最难处,痰气眩气,此皆当寒易发之症,岂不深虑处乎?伏望更留圣念焉。明履曰,日前则日气稍温,而猝有寒气,动驾时,未知日候更何如矣。屡日陈达,未得回天,臣等死有馀罪矣。上曰,卿等之如是,已所料矣,而予若病不起动,当命摄,不然则必行矣。且誓戒过后,后殿享礼,岂不难处乎?周镇曰,殿下以无穷之孝思,欲行亲享,圣意只在于情礼之必伸,而彻夜将事于广庭,易致添伤之患,决非慎疾之道。誓戒虽过,以圣候之在静摄,特命摄行,岂是不可为之事乎?在鲁曰,向者以从当观之下教,而今日下教更如此,臣等不胜泄泄之至矣。上曰,泄泄则上下一般矣,予亦泄泄矣。锡五曰,臣等意竭辞穷,不敢更有所达,而殿下方在静摄之中,不念圣候之伤损,强咈群下之请,彻晓将事,或致添伤之端,则其贻忧于陟降,如何,贻忧于东朝,亦如何?伏愿更加三思,亟降兪音。上曰,慈圣亦以重难,为教,予心已定,岂可已也?卿等虽如此,决难勉从矣。使予为盥洗位,长立一处,则似难,而至若初献,则无所难矣。自誓戒以后,此心尤觉憧憧矣。在鲁曰,在下者之言,亦不可一向牢拒,臣等极知惶懔,而今日不承兪音之前,不可退出矣。锡五曰,昔年宁陵动驾时,至有政厅之举,殿下若终靳允许,臣等退与百僚,当复陈请矣。周镇曰,如臣拙讷之辞,诚意浅薄,虽不能感回天听,而两大臣所达俱是理到之言,以殿下之圣明,岂不赐开纳乎?上曰,大臣所达,已过矣,而卿言亦过矣。岂以言拙诚浅,不听也哉?卿之陈白,一于质实,予心每庸嘉之。周镇曰,典牲署牺牛事,亦可悯矣。所在黑牛,只馀四五首,祭享迫近,而本署官员,以此报状,自京贸得为请,故五首先为贸得事,草记蒙允,知委本署,姑未知贸得几首矣。上曰,京中亦有黑牛乎?此与沽酒市脯,有异矣。在鲁曰,牺牛事重,典牲提调,似当请对,而似未及为之矣。上曰,提调,谁耶?在鲁曰,权𥛚也。周镇曰,典牲署黑牛连毙,故湖西分养黑牛,星火上送之意,前已知委,今方鳞次上来,而当初典牲署,因湖西牛疫之牛上来传染,仍为大炽,故今番新来者,本署亦虑有是弊,姑未捧上云矣,而今番祭享所用黑牛,仓卒贸得之际,或未能如前肥腯矣,此为可悯矣。在鲁曰,若摄行,则虽以典牲署所馀四五首,足为需用,而亲享,故厥数倍入矣。近来自上别为申饬,故祭享牺牲,比前颇肌腯gg肥腯g矣,今番则事适如此,恐不如本署留养者矣。上曰,各别申饬,可也。锡五曰,此后日气,若当剧寒,则摄行之命,决不可一向坚执矣。在鲁曰,迟离gg支离g渎扰,罪合万死,而伏望更留圣念,早降摄行之命焉。上曰,虽极寒,予则不为关系,而亦可忍之矣。予意则每欲尽行一年五享矣。虽不获已于卿等今日之请,许令摄行,然腊享则固当亲行,卿等知之也。锡五曰,若欲亲行腊享,则宁行冬享,可矣,臣等更何仰达乎?周镇曰,日势已暮,剂药紧急,臣请与诸医先退。上曰,唯。周镇及医官退出后,锡五曰,向日举动时,有军兵馈粥之举,而此实为小惠,非可每每如是矣。在鲁曰,都提调之言,是矣。上曰,然矣。锡五曰,臣以药院事,有所仰达者矣。本院事体至重,自前堂下医官,不敢许久称病,而御医权焌,托以身病,不参问安,几至十馀朔,极为骇然。体统所关,不可置之,为先汰去,而汰去,罚似太轻,何以为之?上曰,体例言之,先汰后拿。锡五曰,其代则以内医荐中,取才差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仍下教曰,医非三世,不服其药,百工皆然,而医为最重矣,此后内医差下时,必取其世医,可也。在鲁曰,训炼大将金圣应,顷有申饬行公之教,而闻其有痰病甚重,不得行公云矣。上曰,予则不知矣,其有实病耶?遣内医看病。出榻教仍命明履书传教曰,政事当日为之。出榻教又命书曰,金吾堂上尹汲、曺命教、李宗白,并许递。今日政,以在京无故人差出。出榻教又命书曰,今番议谥之命,意在。政府合坐后,即为开政举行事,分付。出榻教上曰,翰圈则何时为之耶?在鲁曰,郑恒龄,遭弹不轻,其在廉义,似不行公,宜有变通,而自前翰圈,不得备员,则差出别兼春秋,以备三员然后,参圈,例也。即今李德海、尹东星,则俱以馆例撕捱,而别无难安之端,宜出别兼春秋,使之从速完圈矣。上曰,郑恒龄,升六差出,一兼春秋,即为翰圈事,分付。在鲁曰,然则兼春秋,亦当口传差出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仍命书传教曰,违牌翰林,并叙用,令该曹即为口传付职,仍即牌招。出榻教在鲁曰,顷日修撰金善行,以故监司黄璿赠谥事,陈达,而有询问大臣之请,故臣有所仰对。成命虽已下,格外请谥,宜有请推,而其时忘未及陈达,日昨,应教黄景源,又以故参判尹文举,副提学金庆馀赠谥事,陈达,有大臣入侍时下询之教矣。此两臣宜谥之议,亦久已有之,而但非正二品实职,则俱系格外,以一儒臣,连请格外之谥,至于三人,事体甚为未安。金善行、黄景源,并从重推考,何如?上曰,两臣事,果如何?在鲁曰,尹文举、金庆馀两臣墓碑,皆先正臣宋时烈所撰,而盛有所称道,一则载于元集,一则载于别集,可考而知也。两臣,俱于丙、丁乱后,引义自靖,不肯从仕,当孝庙奋发大志,群贤汇征之日,亦尝暂时赴朝,平生惓惓于复雪大义,孝庙朝待遇,殆无异儒贤,其清名重望,节义学行,虽别为赐谥,未为不可,而惟在自上裁处矣。上曰,事体重,故如是,而议谥,则似当为之矣。在鲁曰,两玉堂,推考,宜下兪音矣。上曰,依为之。两臣事,今闻大臣陈达,其虽可谥,其在重谥之道,事远者当为审慎,令吏曹,问议于大臣,禀处。出举条明履曰,今日开政命下,而近日院位不齐,事甚苟艰,宜有变通之道矣。上命明履书同副承旨曺命采疏批,又命书曰,誓戒之后,承旨不可不备,在外承旨许递,同副承旨不无伸廉隅之道,一体许递,其代,以在京参誓戒之人,备拟事,分付。出榻教仍命书曰,玉堂东壁以下有阙之代,今日政,一体举行事,分付。出榻教上曰,承旨少退,注书出去,儒臣上下番,持《常训》入侍事,分付。臣兴祖承命趋出,应教尹光绍,修撰林锡宪召入后,上曰,史官出去,冬享大祭大祝,皆书入。炯质,承命出去持入,上命明履详达各人姓名后,上曰,皆以儒臣塡差耶?明履曰,然矣。上曰,读之。光绍、锡宪、明履分读《常训》讫,上曰,予之精神如何,而八条目诸件,皆不可记得矣。光绍曰,顷年圣上之亲制此文也,臣与金尚迪,同为入侍,而叹服圣上之精神矣。今又承命读之,尤可见圣学圣德之迥出万古,其中八条明训,皆是先朝已行之事,垂范于我殿下者也。殿下已行之于身矣,又以垂裕于元良,则万世治法,无过于是矣。上曰,此则为元良制出者也,今日命读,亦有深意,元良,能体而行之,则是予之幸也。锡宪曰,小臣乡居,未得册子,借见此册于人,而今日命读之,圣意可以仰体矣。盖此书,非但为一时垂训,东天地在时,则传之无穷矣。上曰,英庙朝,亦有所制,今则无有矣。海印寺,有《八万大藏经》尚在云,此虽异端之道,而予则贵之矣。彼亦然矣,而此不如是,亦可叹矣。锡宪曰,文武之道,布在方册,道若行,则无书而自传矣。今此八条圣训,尧、舜复起,无以加此,以殿下二十年苦心,作此嘉训,将以垂裕后世者,至矣,东宫,若仰体无怠,则实万世无彊之休也。明履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即为牌招,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锡宪曰,校理尹东度,自乡上来,牌招入直,何如?上曰,依为之。又下教曰,今日政,新除玉堂,亦待下批牌招,可也。儒臣先退,承、史以次退出。

○九月三十日二更,上御欢庆殿。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金相福,假注书李景闵,记注官朱炯质,记事官卢泰观以次进伏讫。上曰,尹东度,今日始为上来而自现耶?相福曰,今日在院之时,尹东度之疏入来,故其疏不为还出矣。上曰,其疏中,有引咎之意耶?相福曰,其疏中,以不及参誓戒之意,引咎矣。上曰,其求差祭官之语,亦在于疏中耶?相福曰,果有求差之语,而以程途之稍远,未能及期,为咎矣。上曰,尹东度之求差祭官之意,殊为可尚,而今此引咎之语,亦是矣。上命承旨仍书传教,上曰,诸执事,申饬,非今斯今,业亦下教,则不参者多,其中以曾经法从之臣,无端不参者,并削职,其他不参诸执事,或遐方微官,不知其差,不无不参之弊,待供辞,当以知之,为先并拿处。尹东度,其所不及,似是道远之致,今日亦为上来,规避执事之时,求差欲参,其心可尚,不无参酌之道,而其既不参誓班,则亦不可无饬,事过后下义禁府,推考。其虽曰进参,临誓不来,则其宜差他以参,而以不参为参,其涉骇也,当该吏曹郞厅,亦为事过后,禁推,削职拿处之,代参誓班人中即差事,分付。协律郞勿差次官,掌乐正,今日政,亦以参誓人备拟,待下批,仍差。出举条上曰,誓班不参人,有将为下教之教,则今日入侍儒臣,遽然请牌,其涉不察,推考,牌招勿施。尹东度,方在事过后待勘之中,本职递差,令该曹付军职。出举条上命注书出去,十二大祝姓名誊来,注书臣景闵,承命出去,大祝姓名进于承旨后,上曰,大祝姓名,承旨读达,可也。相福读讫,上曰,十二人,果皆玉署中人也。赵载敏,无端撕捱,其涉过矣,而黄柙,亦不行公,尤涉过矣。相福曰,其间委折,虽不详知,而此两人,近无行公之事矣。上曰,大祝,则果皆择差矣。相福曰,然矣。上曰,掌乐正赵泰彦以协律郞,既被削职之律,今日政,以参誓戒之人,差出事,分付。上曰,吏判批答,承旨书之。李圣运之疏,为父讼冤耶?相福曰,然矣。尹光毅以为,此疏为父讼冤之章,故不得不捧入云矣。上曰,为父讼冤之章,捧入,宜矣。上命承旨读李圣运疏,相福读讫,上曰,李衡秀,圣运之三寸叔耶?相福曰,然矣。上曰,李重观,在乎?相福曰,臣未能详知矣。上曰,圣运之疏中,四大臣事,以人事条拔去,而大抵墨削之罚,非斋任,则似不得为之矣。相福曰,疏中亦云,非斋任,则不得为之云矣。上曰,泮中事,斋任,似可主张矣。命承旨诸批答书之后,上曰,又有未承批疏乎?相福曰,兵曹参判李昌谊疏有之矣。上曰,予忘之矣。又命书批答后,上曰,李昌谊,年今几何?相福曰,甲申生矣。上曰,其年则亦多,而以予视之,则为少年矣。其祖彦纲,亦为忠清监司,而李昌谊于其祖为湖伯之年,渠亦为之云,亦奇矣。承旨知之乎?相福曰,臣则未得闻知矣。上曰,向日筵中,大臣以此进达矣。上曰,噫,往日之事,予不介滞于中,自歉然乎诚信之不孚,待大臣之欠敬也。以卿恒日从容之雅量,何过撕捱,而岁已周矣。一向在乡,尚无动意,此岂恒日期乎卿者哉?即今在京时任大臣,其几人?此等之时,以卿为国之心,其何若此?隆寒在迩,顾乡闾之龃龉,闷相臣之零替,玆令史官,谕予殷勤之意。卿体此意,即日上来之意,遣史官传谕于闵判府事。出传教仍命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