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英祖/十九年/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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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日[编辑]

行都承旨權𥛚呈辭。左承旨申致雲。右承旨韓師得坐直。左副承旨李重協陳疏。右副承旨李普昱坐直。同副承旨洪象漢。注書任師夏一員未差。假注書尹學東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煥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太白見於近地。

○李普昱啓曰,大司憲吳光運,掌令李徵夏、李耉齡呈辭,執義蔡膺福,持平洪正輔、洪益三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刑曹判書朴文秀,連呈辭單,日事違召,無意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啓曰,副校理兪宇基、朴弼載,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各陵展謁秋幸,每年取稟事,曾已定奪矣。今秋展謁,定於何陵,而擇日於何間乎?敢稟。傳曰,當展謁於貞陵,以中旬後擇日。

○又以禮曹言啓曰,各陵展謁,取稟草記。傳曰,當展謁於貞陵,以中旬後擇日事,命下矣。卽令日官推擇,則今八月中旬後,連値國忌,又有拘忌,而十六日、二十日、二十七日爲吉云。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二十日定行。

○李普昱,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武郞廳趙光鎭,奔走勤仕,已滿十五朔,依例六品遷轉事,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十五番別馬隊五十名內,五名,以染病不得上來,故待差追立事,前已草記矣,五名今始差病來現,一體立番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去七月朔各廳堂下武臣等試射,連因有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江原監司趙明謙狀啓,伊川等邑居樂工車暹伊等,囕死、燒死、壓死等事,傳于李普昱曰,囕死、壓死、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吏曹判書鄭羽良疏曰,伏以臣,伏見大臣箚本,則所以非斥臣者頗緊,臣已愧縮不安,而批旨又有警責之命,臣又不勝惶隕之至。玆事本屬細微,臣雖狹中不耐,豈意復事煩縷聖人?以有過人,未嘗不知爲幸。使臣前疏,果有漫事,實不擇發者,則旣往難追,而方來可惑,是臣區區之幸也。然臣固不敢苟以爲高,而亦不敢苟以爲不高,惟視理之如何耳。大臣之言,似未悉臣之本意,而或疑其出於故也,則臣又自愧也。都政過時,方欲與兵曹相議,定日入啓矣。臣之情勢,有不可冒昧在職,晏然擧行者,公私俱涉惶悶。伏乞聖明,亟命鐫削臣職,仍加重勘,以安私分,以幸國事焉。答曰,省疏具悉。體例飭礪,何撕捱之有乎?卿其勿辭行公。副應敎尹光毅疏曰,伏以臣情理懇迫,萬無供職之勢,積違召命,罪在難赦,聖恩天大,不賜嚴勘,臣誠惶懍感激,不知所以措躬也。念臣雖無狀,粗識不俟驚之義矣。積月持被之餘,別無他難進之端,則有召輒違,已至旬望,此豈臣分所敢出哉?直有私情之萬萬不得已故也。臣之老母及生母,俱年近九耋,常抱積痼之疾,委身床席,轉動須人,飮食寒暖,少失調將,則外感易入,別證輒生。臣以獨身無兄弟,左右扶視之道,非臣則無他人,又自經今夏暑熱之後,添以似瘧非瘧之症,寒熱往來,飮啖幾廢,眞元澌脫,尤復凜凜。臣方晝夜焦遑,不能少須臾離側,豈可有承入禁直之望哉?仍伏念近來,天災荐疊,艱虞溢目,此正君臣上下恐懼勅勵之時,而顧臣以病憂熏心,神思錯亂,不能締出文字,未果以一言一辭。仰勉修省之道,但日以違牌爲事,孤負職責,死有餘罪,略以短疏,仰暴至懇。伏乞聖明天地父母,特垂矜諒,鐫削臣職名,仍治臣逋慢之罪,俾伸至情,以礪臣分,不勝大願。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8月2日[编辑]

行都承旨兪健基未肅拜。左承旨申致雲坐直。右承旨韓師得。左副承旨李重協陳疏。右副承旨李普昱坐直。同副承旨洪象漢式暇。注書任師夏一員未差。假注書尹學東仕直。廳假注書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李煥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流星出南斗星下,入坤方天際,狀如掌,尾長二三尺許,色白。

○韓師得啓曰,司憲吳光運,掌令李徵夏、李耉齡呈辭,執義蔡膺福,持平洪正輔、洪益三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當日爲之。

○李普昱,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刑曹判書朴文秀,連呈辭單,無意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兪宇基、朴弼載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韓師得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韓師得啓曰,副校理兪宇基、朴弼載,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申致雲啓曰,假注書尹學東,親病猝重,勢雖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普昱,以吏曹言啓曰,昨因漢城府草記,有東部奉事愼世東仍任事,捧承傳矣。第念內摘奸,事體至嚴且重,旣已闕直現告之後,雖曰有應頉,不敢更論,乃是金石之典。今此該府之罷職後請仍,殊違法例,且關後弊,自臣曹,有不可循例捧承傳施行。東部奉事愼世東,依摘奸現告罷職,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普昱曰,都承旨今日政,以在京人差出。

○有政。吏批,判書鄭羽良進,參判元景夏未肅拜,參議任珽進,左承旨申致雲進。

○兵批。判書徐宗玉進,參判魚有龍進,參議未差,參知未差,左承旨申致雲進。

○以李永福爲吏曹佐郞,尹尙遜爲廣興主簿,尹之彦爲司圃別提,權世隆爲敦寧主簿,柳顯章爲司錄,趙炳彬爲正言,沈星鎭爲安東府使,學諭單呂榮祖,內官金鳳來,內試射片箭三中,今加嘉善,以兪健基爲都承旨。

○兵批啓曰,慶尙左兵虞候金聖臣,全羅兵虞候韓鋈,前僉正朴恒佐,前虞候李胤杰,敎鍊官方處和,前萬戶李景來,司果鄭希僑,及第徐重運,閑良具聖澤等,或軍器別備,或捉得惡虎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金聖臣、韓鋈、朴恒佐、李胤杰、方處和、李景來、鄭希僑,雖已資窮,未經準職,徐重運、具聖澤,係是出身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特爲加資。

○又啓曰,忠翊衛將沈鳳適呈狀內,素患痰癖之症,輒復發作,委頓床席,時月之內,萬無供職之勢,斯速入啓遞改云。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僉知中樞府事安慶運,素患水土之病,越添暑炎,轉成痢疾,景福宮假衛將金碩良,年老病痼,添得瘧疾,實無供職之勢,俱爲呈狀乞遞,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副護軍金世重、權相禹、李命坤,副司正金柱岳,以李東錫爲蔚山監牧官,別軍職李長燁,今加折衝事,承傳。

○李普昱,以進宴廳言啓曰,今此進宴時,各差備妓生等,呈才習樂之際,諸上司各宮家所屬及閑雜無賴之輩,不無紛拏之弊,各別嚴禁然後,可以諫習,若有作亂犯罪者,直自本廳囚禁,依律重究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忠勳府言啓曰,奮武功臣仁平君李普赫母在喪,依舊例令該曹,助哀題給,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以兵曹言啓曰,今此貞陵行幸時,留都以何營軍兵爲之乎?敢稟。傳曰,摠戎使,領禁衛營軍,留都。

8月3日[编辑]

行都承旨兪健基未肅拜。左承旨申致雲。右承旨韓師得坐直。左副承旨李重協。右副承旨李普昱坐直。同副承旨洪象漢。注書任師夏一員未差。假注書尹學東。事變假注書李渙仕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日暈。未時日暈。

○李普昱啓曰,左副承旨李重協,由限已過,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注書任師夏,連日稱病,不爲仕進,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刑曹判書朴文秀,連日違召,無意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韓師得曰,庚子以後,中朔之禮,欲一行之,而尙稽,再明展拜私廟,經宿行禮,翌日回駕,令儀曹擧行。

○傳于韓師得曰,世子冠後,尙稽一拜,再明隨駕展禮,先爲其日入來,令該曹擧行,祗迎處,依常例擧行。

○傳于李普昱曰,侍衛,以前月十三日受點人,仍爲擧行,只世子陪衛書入。

○韓師得,以禮曹言啓曰,今此王世子嬪揀擇單子,京中則以今月初三日定限捧入事,知委京兆府矣。今日日勢已晩,而尙無單子輸送之事,事體極爲未安。漢城府當該堂郞,爲先推考,卽速輸送之意,更加嚴督,以爲今日內入啓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韓師得曰,今日所當趁早入之,而尙無入啓之事,紀綱所關,申飭京兆,卽爲入之。

○備忘記,傳于李普昱曰,旣有其日,預爲捧單,其日呈曹,可也。而今日晩尙寥寥,其涉駭然。今聞雖到曹云,而此亦該曹草記,申飭之後,亦涉駭也。此亦紀綱攸在,當該部官皆汰去,該曹則草記申飭此等駭然之部官,京兆則尙今寥寥,亦涉不察。該府堂上,從重推考。

○韓師得,以侍講院言啓曰,再明日私廟擧動,王世子隨駕時,宮官不可不備員。文學閔百昌,兼司書洪重一,自鄕纔已入來云,竝卽牌招察任。兼輔德說書、兼說書有闕之代,令政院,稟旨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備員陪從之地,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副校理兪宇基、朴弼載牌招事,允下。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因侍講院草記,文學閔百昌,兼司書洪重一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左副承旨李重協,注書任師夏牌不進罷職傳旨及副校理兪宇基、朴弼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韓師得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韓師得啓曰,副校理兪宇基、朴弼載,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八月初四日,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初九日爲之。而當爲親政矣。

○又啓曰,因侍講院草記,兼輔德、兼說書有闕之代,令政院,稟旨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事,允下矣。政官明日待開門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貞陵展謁出還宮時,王世子祗迎祗送之節,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置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貞陵令所報,則陵上莎草,今年旱乾,萎枯或大如拳,或小如棋,至於五六處曲墻面灰,庫庫剝落,蓋瓦及女夫防草瓦,間間缺傷,丁字閣樑上塗灰,間有剝落,色渝丹靑,亦多漫漶,水剌間守僕房,朱漆脫落,神路御路磚石,動退欹傾,紅箭門柱根腐傷傾側云。陵上莎草有頉,至於如此,依例政府以下進去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此王世子嬪揀擇單子,自漢城府,今姑輸送,八十張內一張拔去,七十九張捧入,而揀擇捧單何等至重,而所定之日,日勢已晩,不爲收送。故臣招問本部下吏,則以爲郞廳,欲拔不當拔之單,堂上累度往復,如是之際,自致遲滯云。本曹催促,不止一再,亦不動念,終至於最晩後始呈。當該郞廳,宜從重科罪,而本院請推之外,他無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知道。父祖無顯官者六人,於世子十寸親者一張,一張於外祖雖它,於世子爲五寸親拔之,二張亦拔去,該曹知悉。噫,其郞追惟其本意,豈敢如是?此無他黨也。汰去。

○李普昱,以都摠府言啓曰,再明日私廟擧動時,侍衛以前月十三日受點人,仍爲擧行事,命下。而其時受點人及其他人員,多有頉故,都摠管驪善君壆,副摠管具樹勳,竝受由在外,柳濬,身病甚重,李義豐軍門進去,李世璡方在本職被論中,一員未差,莫重寶劍、守宮侍衛及王世子陪衛將,無以推移分排,合有變通之道。在外、身病、被論、軍門進去人員,令政院,急速稟旨變通,其代與未差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待下批守宮寶劍單子,改修正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以兵曹言啓曰,今此貞陵行幸時,取考謄錄,則辛未年則沙阿里西邊設晝停,乙酉、壬辰兩年,則因傳敎,勿設晝停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置之。

○李普昱,以兵曹言啓曰,今此私廟擧動,王世子隨駕時,本曹兩驛騎馬四十匹,病傷馬除,各差備應把之數,無以推移,依例京畿驛馬限十五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本道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江都築城所用浮石燔甓等役,今月初三日始役,而依辛未年例,都策應以下牌將等,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普昱,以司饔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本院柴場,在於廣州楊根等地,每年發遣郞廳,加耕與火田摘奸收稅,以補燔役。而大抵火田則一從新起,依例收稅,至於加耕,則火田之陳久者爲加耕,而山下平地元田外,連接加耕,則本官次知連接外,加耕則分院次知,自有前例。而中年以來,分院加耕,次次見失於本官,故庚子年,燔官與本官,眼同踏驗,定境界矣。厥後眼同踏驗之規,自爾廢閣,且民習巧惡,分院執卜之時,則以本官加耕爲言,本官執卜之時,則以分院加耕爲言,中間落漏者甚多。如是之際,分院則所失不貲,將未免全失之境。今年則一依庚子年例,燔官與本官,眼同踏驗,定境界執卜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傳曰,允。

○又以宣惠廳言啓曰,本廳庫舍,元來苟簡,今雖新造百餘間,而湖南廳米穀最多,今年新捧庭積之數,已極夥然,明春收米藏置之庫,不可不及時經營。今年成造時已給價,未及流下木物移用計料,而太半不足之數,參酌磨鍊。給價於木商,入送峽中私養山,買取木物之意,報于廟堂,發關江原監營,流下時所經各邑及戶曹分院等收稅處,使之一切勿侵,凡本廳烙印木物,諸宮家各衙門,亦不得侵責之意,竝令分付,以爲趁卽始役之地,何如?傳曰,允。

○掌令李徵夏啓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措辭見上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還寢夏宅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訊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請徙邊罪人陸師聖,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寢物故罪人明彦特放之命。措辭見上請還收遠配罪人尹志放歸田里禁錮終身之命。措辭見上茂山府使田日祥,爲人麤悖,賦性鷙酷,累玷州邑,民受其毒,不一而足。曾差南邑,欺瞞上司,至蒙褒賞,及其奸狀之畢露,果被竄配之罰,人莫不稱快。曾未幾何,得除西邑,旋被臺劾,而又未幾何,復授本府,舊習未悛,刑杖太濫,貪虐愈肆,北路飢餘之民,將不勝其酷毒,如在水火。當此愼管守牧之日,如此之人,不可置之於字牧之列。請茂山府使田日祥,罷職不敍,北部都事兪彦民,以名家子弟,旣出仕路,則毋論官職之大小,固當恪謹奉公,而彦民曾差義盈也,虐使貢人,招怨狼藉。及授是任,其習漸長,坊民之受弊,不一而足。況此任,旣倣古之洛陽令,則其責任之不輕,爲如何哉?當此新定式之初,一部糾檢之任,不可畀之如此之人。請北部都事兪彦民汰去。答曰,勿煩。

○假注書尹學東病代,以金漢老爲假注書。

○判尹金聖應疏曰,伏以臣於特下備忘,當該部官汰去該府堂上重推之命,不勝惶駭震慄,莫知置身之所。今此王世子嬪揀擇單子收捧入啓之事,何等至重至大,而敢有一毫慢忽之心哉?其所遲滯,蓋有委折,不得不略陳事實焉。揀擇單子,各該部官,數日前收納本府,故方欲輸送儀曹之際,參軍權崇,忽起鬧端。收單中幼學金時愼、徐喜修兩家,謂以不合於揀選,欲爲拔去,臣則以爲,本府只當收捧單子,送于禮曹而已,不當取捨區別於其間,以此往復相難,不啻屢次,權崇終不回聽,取去其兩家,單子無意出給,其擧措之駭妄,已不可言,而日勢差晩,以致該曹之草記催促,其爲惶悚,固已萬萬。如臣無似,忝在一府之長,不能檢飭郞僚,如此至重之事,不卽擧行,致勤嚴敎,臣罪至此,萬殞猶輕。今臣所被薄罰,不足以小贖其辜,而反使部官,至被重勘,臣於此,尤不勝愧恧惶蹙之至。伏乞聖明,亟命有司,治臣怠慢溺職之罪,以警具僚,以安私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覽所陳,其宜參酌,五部官敍用仍任,可也。飭勵之事,其何撕捱?卿其勿辭行公。

○執義蔡膺福疏曰,伏以臣本庸陋,百無肖似,而濫蒙洪造,歷試內外,前後幾年,絲毫莫補。今則年迫七十,病入難醫,數年以來,人事都絶,自分生爲負罪之臣,死作辜恩之鬼,有時感念,涕泗徒零。不意柏府之命,又下於乍處田廬之際,偃伏莽蒼之地,只俟循例之勘,一縷猶存,分義是懼,寸寸扶曳,僅還私次,而病情越添,若將垂絶,束帶供職,斷無其望。噫,淸朝風憲之任,固非篤老衰耗之人所能堪承。況臣風眩癱瘝之症,已無陽界上意思,朝著賢彦,豈無其人?而强策以決無可堪之人者,不亦羞當世而辱朝廷耶,臣之實狀,通朝共知。臣不敢爲一毫飭辭。伏乞聖明,亟賜鐫免,俾臣安意就盡,以卒生成之澤焉。念臣本昧世務,而況今老病,如右所陳,顧何有一分見聞之可以補拾闕遺者,而因人所傳,竊聞有江都外城之役,此必廟謨熟講,睿算先定者,而垂死老臣,亦不無迷見,有不敢自隱,唯聖明垂察焉。夫設險以守,易有其訓,則地利亦不可偏廢,完築於無事之時,歸保於有警之日者,夫孰曰不可?第此沁府,雖是天作之金湯,而海外孤絶,沿路易塞,終非廟社久安之地也。勝國紅中之亂,暫爲避兵之所。迄于我朝,丁卯丙子之變,或保或不保,而初不關於外城之有無也。挽近以來,增設墩臺,漸築外城,土築之堅,勝於累石,元來大炮震,薄石則易碎,而唯土難入。是以自古識務者,皆以土築爲勝於石築,且觀古城遺壘,土築居多,則可知其不專出於費廉而工省也。臣竊伏聞今之改築者,累以瓦磚,塗以石灰,其爲觀美則可,穿破之難易,其視土築,不啻相絶。況其舊築,歲月已久,其堅如石,開址之難,甚於新築,且其燒磚灸灰之際,赭伐甚多云。噫,捐不貲之費,役困乏之民,撤難毁之土城,創易碎之磚築者,臣實愚眛gg愚昧g,莫曉其所以也。況此地之不可偏安,已多先輩之所論者乎。假使此城,爲萬無一虞之地,舊築粗完,不過申飭守臣,勿壞已成之器而已。今爲此無益有害之擧者,豈非廟謨之不審耶?三年癘疫,死亡無算,今歲旱乾,穡事大歉,加以星孛之變,震雹之災,疊見層出,識者寒心,有不可勝言者。正宜節縮冗費,裁損常用,以爲修省儉約之不暇,興作土木,妄費財力,此豈其時耶?凡事已展則難縮,而明王則不然,刻印銷印,亦審事理之當否而已。伏願聖上,勿以臣老廢而無所知識,下臣此疏,更令廟堂,雜議商確,亟寢成命,以幸國事焉。且臣於西閫駁遞之啓,不能無訝惑者。夫鄭纘述,自是蹶張中儲望者,何所不可於大小閫任,而昨年北閫之遞,亦出於大臣之陳達實病,初非由於渠之厭避也。當此擇用帥臣之日,如纘述者,不可多得。當初發啓,未允物議,則停啓之臺,誠爲得體,而反咎其停啓,至請譴罷,則推上一層也。用意太深。況其一邊請譴,一邊請出,尤失事體,顚倒莫甚。臣謂此等之習,不可以事關臺閣而無所規警也。金吾議讞,何等體重,而專委律官,以致奏當之失平,律官從而舞奸,人言喧藉。金吾諸堂,宜加警責,當該律官,亦宜科罪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首件事其量深矣。以浮見,其何甲乙,爲一武臣,抑之扶之,何若是勤乎?末端所陳者,其涉過矣。勿辭察職。

○檢閱吳彦儒疏曰,伏以臣,四朔持被,三夏飮暍,已有積祟之症,而乃於日昨之夜,達曙登筵,失汗過多,精神糜竭,雖幸免前席顚仆之患,而退歸職次,吐瀉猝發,痎瘧兼作,宛轉叫苦,便一籧篨,同僚見諒,幸得歸家調治,而臣之老母,憂悶臣之病狀,親煎藥鐺,晝夜看護,以致寢食失寧,眞元剝傷,素患痰眩之症,乘玆勞瘁。忽又更肆,虛實莫分,醫餌無效,諸樣症兆,較視月前痛勢,不啻倍劇。如臣病之死生得失,固不足暇恤,而緣臣之病,至使老母過憂成疴,臣之不孝之罪,誠大矣。扶將病母,焦遑以度,適於此際,有私廟展拜之命,期日隔宵,鑾蹕將啓。臣旣職忝邇班,左右史之任,亦不可闕一於陪扈之列,則在臣分義,固非敢在今言私者,而第念母病忒重,有霎時難捨之勢。今若以趨造陪班爲恭,而遽爾離側,則情理之煎迫,有可勝言。今若以離捨病母爲悶,而偃然在家,則分義之虧缺,當復如何哉?到此而臣之情勢,誠窮且隘,而於公於私,將未免不忠不孝之人。徊徨踧踖,進退無路,微末小臣之陳章浼私,極其猥屑。而聖朝旣有特許親病陳籲之路,則臣獨不敢終有所泯伏者。玆不得不冒萬死疾聲呼籲於孝理之下,伏乞聖慈天地父母,矜察臣悶迫之私,鐫削臣見叨之職,專意救護,以伸人子懇急之情,亟降威命,以治小官瀆撓之罪,使陪班無缺,私分獲安,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8月4日[编辑]

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申致雲。右承旨韓師得。左副承旨李重協坐直。右副承旨鄭翬良未肅拜。同副承旨李普昱坐直。注書任師夏一員未差。假注書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李渙仕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致雲啓曰,左副承旨李重協,昨旣有只推之命,今日又不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注書任師夏,旣有只推之命,今日又不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刑曹判書朴文秀,連日違召,無意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啓曰,副應敎尹光毅,由限已過,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兪健基啓曰,假注書金漢老,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獻納李台重,下諭後過限不爲上來,依定式遞差傳旨及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普昱啓曰,大司憲吳光運,掌令李徵夏、李耉齡呈辭,執義蔡膺福疏批未下,持平洪正輔、洪益三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健基啓曰,明日私廟擧動時,大駕入齋室後及翌日大王大妃殿兩次問安,承旨二員,當爲進去,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左副承旨進去。

○傳于申致雲曰,守宮,亦以前守宮爲之。

○兪健基啓曰,守宮假承旨安慶運,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兪宇基、朴弼載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韓師得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兪健基,以吏批言啓曰,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批言啓曰,玉果縣監鄭東良加資事,命下矣。雖已資窮,未經準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爲加資。

○又以吏批言啓曰,新除授咸鏡都事李大源呈狀內,猝得泄痢,氣息澌綴,擔舁登途,其勢末由,斯速入啓處置云。身病果是危重,則不可强令赴任,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批言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曾經之人,多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敍用。

○有政。吏批,判書鄭羽良進,參判元景夏牌不進,參議任珽進,都承旨兪健基進。

○兵批。判書徐宗玉進,參判魚有龍入直進,參議未差,參知未差,左承旨申致雲進。

○以李天輔爲兼輔德,李永祿爲說書,洪羽漢爲兼說書,柳復明爲工曹參判,李鼎輔爲兵曹參議,洪重徵爲參知,沈鑰爲刑曹佐郞,韓命夔爲引儀,朴得遠爲內資主簿,安德亨爲司評,金時粲爲副修撰。

○申致雲,以兵批言啓曰,五衛將郭致遠呈狀內,素患伏暑之病,轉成泄痢,委頓床席,時月之內,差復無期云,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以柳復明爲同知,成至厚爲僉知,李長燁爲五衛將,具億爲兼司僕將,沈義希、柳惠基爲宣傳官,申思儼、李達遠爲都摠都事,鄭錫耉爲翊衛,金昌垕爲全羅兵虞侯,田始益爲慶尙左兵虞侯,李濯爲忠壯將,鄭履儉爲副護軍,權𥛚爲副司直,南惠老爲副司果。

○兪健基啓曰,今日政,行副司直柳復明。吏批,工曹參判受點。兵批,同知受點。以何堂筒擧行乎?敢稟。傳曰,同知受點單子入之後,政事差出。

○申致雲啓曰,副摠管洪景輔,入直摠府矣。以金吾堂上事,遭臺疏徑出云,此與無端徑出有異,而事體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傳于兪健基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

○以鄭翬良爲承旨,右副鄭翬良,同副李普昱。

○兪健基啓曰,新除授承旨待落點,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普昱啓曰,因都摠府草記,都摠管驪善君壆,副摠管具樹勳,竝受由在外,柳濬身病甚重,李義豐軍門進去,李世璡方在被論中,一員未差,侍衛將無以分排備員,令政院,急速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在外身病被論軍門進去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改差。

○兵曹口傳政事,以洛豐君楙爲都摠管,礪恩君梅、李春躋、尹容、鄭壽松、朴明源爲副摠管。

○李重協,以兵曹言啓曰,在前擧動王世子隨駕時,前後牌軍兵,元無磨鍊之事矣。今番則王世子展拜後,先爲還宮,前後牌軍兵,不可不磨鍊,訓鍊都監軍兵四百名除出。王世子還宮時陪衛事,節目中磨鍊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二十日貞陵擧動時,各殿問安馬,各差備入把本曹驛馬及京畿、公洪、江原三道驛馬補把之數,依前例磨鍊別軍書入,而每當擧動之時,外驛馬抄擇上送事,申飭非不嚴明,而各驛每輒苟充定送,其在事體,誠極未安。今番則以體大善步馬,各別精抄,各其營門,定差使員,另加點擇,今十六日京中逢點事,各道監司處,撥馬知委,而司僕寺添補京畿驛馬,則從本寺啓下數,直爲入把之意,分付本道,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初五日,私廟擧動時,大駕各差備都事九員,王世子考喧都事二員,本府入直都事一員,當以十二員,分差假都事二員,令該曹差出,以爲分差之地,何如?傳曰,允。

○申致雲啓曰,因侍講院草記,新除授兼輔德、兼說書,待下批牌招事,允下,而兼輔德李天輔,兼說書洪羽漢,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安慶運爲副司直,李天輔爲副護軍,洪羽漢爲副司正。

○備忘記,祀典,子之所愼齋三日,自王公至匹庶,乃達道也。雖間享禮,弗爲下敎致齋固在,而政院佯若不知,章奏循例捧入,甚涉寒心,諸承旨從重推考。

○以注書任師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兪健基曰,推考傳旨捧入。

○韓師得啓曰,注書任師夏,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普昱啓曰,右副承旨鄭翬良,承牌來詣,而闕門已閉,待明朝肅謝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因弘文館草記,副校理朴弼載、兪宇基,修撰金時粲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重協啓曰,注書任師夏牌招事,允下。而家在城外,待開門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普昱,以弘文館言啓曰,今此本館下番闕直,事體未安。副校理朴弼載、兪宇基,旣有只推之命,與新除授副修撰金時粲,一體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私廟擧動時,侍臣諫院,無進參之員,除被論未署經外,正言趙炳彬,待開門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重協,以兵曹言啓曰,明日私廟擧動時,本曹堂上待衛及王世子陪衛,不可不備員。新除授參議臣洪重徵在外,他無推移之路,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兵曹參議前望單子入之。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鼎輔爲兵曹參議,以李命坤爲參知。

○同副承旨洪象漢疏曰,伏以臣之老母,自經暑濕以來,眠食頓減,疾恙頻發,無日不事醫藥,臣之情理,實無離捨供捨之勢,而銀臺移拜之命,適當久違軒陛之餘,區區犬馬之戀,不敢言私,强抑祗肅,奔走卯申,今已浹旬矣。公退之暇,細察母病,則所噉益不如前,元氣一倍綿綴。重以朝涼晩暄,脫着失宜,感冒闖發,諸症越添,痰火升降,寒熱交攻,虛煩作而通宵失寐,惡心數而竟夕絶粒,呻吟之聲,達於戶外,以身孑孑單身,左右扶將,念不遑他,趨聽漏之班,直深嚴之地,已無其望,而再明動駕之辰,亦末由陪扈,臣罪至此,無所自逃。此時瀆擾,極知其萬萬惶悚,而情私所迫,不得不冒死仰籲於孝理之下。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垂諒憐,亟賜鐫削,俾便救護,毋曠夙夜,仍治臣煩猥之罪,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踏啓字。

8月5日[编辑]

行都承旨兪健基隨駕。左承旨申致雲隨駕。右承旨韓師得隨駕。左副承旨李重協隨駕。右副承旨鄭翬良隨駕直。同副承旨李普昱隨駕直。注書任師夏隨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聖運隨駕直。事變假注書李煥守宮直

○上在私廟。停常參、經筵。

○辰時巳時,日暈。

○假注書金漢老改差代,以李聖運爲假注書。

○李重協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擧動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兪健基啓曰,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擧動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重協啓曰,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大駕入私廟後,政院、玉堂、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駕展拜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入私廟後,政院、玉堂、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申致雲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禮貌官來言,百官稟旨就次。傳曰,知道。

○申致雲啓曰,小臣馳往于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王世子還宮後,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李重協啓曰,刑曹判書朴文秀,連呈辭單,無意出肅,事體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重協曰,午雖日熱,夜則頗寒,訓鍊都監、禁衛營、御營廳、禁軍陣隨駕軍兵等,依上年三月例,饘粥分饋事,分付。

○傳于李普昱曰,依上年三月例,月城尉、錦城尉直宿省記修入,勿出朝報。

○以副校理兪宇基、朴弼載,修撰金時粲等,牌不進禁推傳旨及正言趙炳彬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普昱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李重協啓曰,在前經宿擧動時,大內巡檢等事,使入直兵曹都摠府堂上、各色宿衛將士等,屢次巡檢事例爲啓稟,分付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以觀象監官員,以領事意啓曰,今此貞陵陵上莎草有頉處奉審時,臣以政府進去矣。本監提調一員,亦當進去,而臣旣領本監,依例兼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重協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禁衛營敎鍊官、御營廳敎鍊官、禁軍陣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假承旨安慶運守宮。事變假注書李渙守宮

○安慶運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初五日卯時,上,行私廟擧動時,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申致雲,右承旨韓師得,左副承旨李重協,右副承旨鄭翬良,同副承旨李普昱,記事官任師夏,假注書李聖運,記事官李毅中,記事官鄭元淳,隨駕。上,出仁政門敎曰,宣傳官於摘奸時,猶且佩劍,而今此守宮宣傳官祗迎時,不爲佩劍,事甚未安,此後則申飭佩劍,可也。出擧條,上,過景明門敎曰,景明宮,是大王大妃殿往來之門,而傾側如此,卽爲修改事,分付該監,可也。上入私廟大門時敎曰,元良行,在後廂前否?兵曹判書徐宗玉曰,世子行在標記之前矣。上,入私廟。諸臣,以次退出。

8月6日[编辑]

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申致雲坐直。右承旨韓師得。左副承旨李重協。右副承旨鄭翬良坐直。同副承旨李普昱。注書任師夏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聖運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時日暈。

○大駕親祭罷後,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開門後,政院、玉堂、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今八月初七日,文廟釋菜大祭,今日當傳香,臣當進去乎?守宮假承旨傳香乎?敢稟。傳曰,假承旨傳香。

○李重協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馳往于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鄭翬良曰,還宮時,世子勿爲祗迎事,分付侍講院,時刻待下敎入之。

○傳于韓師得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李重協,以御營廳言啓曰,軍兵等,依上年三月例,饘粥分饋事,傳敎矣。本廳結陣軍兵等處,去夜設粥一一分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隨駕軍兵等,依上年三月例,饘粥分饋事,命下矣。隨駕軍兵及挾輦砲手等,依傳敎煮粥分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依傳敎,隨駕軍兵等,煮粥以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依傳敎隨駕禁軍及標下軍兵等處,煮粥以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韓師得曰,新進內官錯稟,故下備忘矣。置之。

○傳于鄭翬良曰,諸司預備。

○李重協啓曰,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大駕入孝章廟後,政院、玉堂、藥房問安。傳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領議政金在魯等,貞陵奉審後書啓。臣等進詣貞陵,陵上莎草有頉處奉審,則自戌方至壬方枯損,廣九尺,高五尺五寸,自寅方至甲方,枯損廣五尺五寸,高六尺,自卯方至辰方,枯損廣九尺,高八尺五寸,而此外亦頗有片片枯損,難以尺量處。又有莎草,雖不枯損,而土凹微陷之處,竝圖形以進,而曲墻外來脈及左右邊莎草,亦或枯損,土色露出是白乎旀,曲墻蓋瓦,間間缺傷,面土庫庫渝傷剝落,丁字閣樑上塗灰及殿內壁土,間有剝落罅隙,丹雘亦或漫漶,右邊及後面階砌石,間間動退,神路御路磚石,間間傾側,紅箭門西邊一柱柱根腐傷,頗爲傾欹是白乎所,今此陵上莎草枯損處,以尺量見之,則似爲大段,而實則無全然盡枯處,皆於枯損之中,靑葉雜被,根荄猶活,此蓋由今年旱乾特甚,日漸受傷而然。若始修改之役,則必將幾至盡改,此時莎草,例難着根,或恐旋卽枯損,反不如舊根猶存之時,姑待九十月間擇日擧行,而曲墻外莎草枯損處,一時修改,似合事宜是白乎旀。曲墻蓋瓦等處及丁字閣以下執頉處,令該曹,卽爲修改,何如?傳曰,允。

○初六日未時,上,親祭私廟,還宮時,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申致雲,右承旨韓師得,左副承旨李重協,右副承旨鄭翬良,同副承旨李普昱,記事官任師夏,假注書李聖運,記事官李毅中,記事官鄭元淳,隨駕。上,出私廟大門敎曰,釋奠大祭齋戒有之乎?翬良曰,無齋戒之事矣。上曰,親政旣已命下,吏兵曹郞廳,各備三員,使之入參,可也。兵曹判書徐宗玉曰,郞廳各有所掌,四員然後可無窘急之患矣。上曰,然則此後親政時,吏兵曹郞廳,各備四員入參事,亦爲定式,可也。出擧條,上曰,今將歷臨孝章廟,乘輦時樂作,彰義宮橋樂止事,分付。上曰,親政處所,以養正閤爲之。銓郞,以在京無故人差出,可也。出榻敎,上曰,諸司預備,雖以命下,當入孝章廟,百官小住祗迎事,分付。都監馬兵,先往洞口內事,亦爲分付。申時,上,入孝章廟,酉時,上還宮。諸臣,以次退出。

8月7日[编辑]

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申致雲。右承旨韓師得坐直。左副承旨李重協。右副承旨鄭翬良。同副承旨李普昱坐直。注書任師夏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聖運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臣金在魯,提調臣趙觀彬,副提調臣兪健基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參祭私廟,雖伸情禮,而兩日勞動,迫曛還宮,不瑕有傷損之節,而眩氣其無所發作乎?臣等久未入侍,今日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世子勞動之餘,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伸禮回倍于心,是兩幸時,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世子氣候,亦一樣,待下敎入侍,宜矣。

○兪健基啓曰,左副承旨李重協,同副承旨李普昱,今日俱不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啓曰,都目親政,旣已命下,政官不可不備員,吏曹參判元景夏,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鄭翬良啓曰,刑曹判書朴文秀,日事違召,尙不行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左副承旨李重協牌不進罷職傳旨,及副校理兪宇基、朴弼載,副修撰金時粲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李普昱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韓師得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執義蔡膺福啓曰,臣之衰病,已入膏肓,精力消耗,一切榮塗,萬念俱灰。迺者柏府新命,出於意外,臣衰朽之質,雖閑職漫官,猶不勝堪,況風憲之任,豈如臣病痼者所可苟充也哉?然寸縷猶存,聖恩難孤,敢於辭疏之末,粗陳愚慨之見,言辭拙訥,誠意淺薄,一未開納,致勤誨責,諭之以甲乙,責之以扶抑,以至於其涉過矣。臣奉讀惶縮,繼以恧歎。噫,沁都外城之築,經營旣久,計畫已熟,臣非不知荒蕪之言,不敢可否於其間,而當此天災時變,兼以凶荒,國計民力,俱到貧弱,捐不貲之費,築易毁之城,恐非修省節損之道。故採取輿情,附陳弊瘼,雖是浮淺之見,亶出憂愍之忱,而敢以一得之愚,仰祈更確之要,則實非全出於自爲甲乙之意也。至若臺閣視警之請,深慨擧措之顚倒,推及事實之源委而已。夫豈有左袒於武臣,而敢爲扶抑於其間哉?且其金吾奏當之失平,只緣律官之弄奸,致有人言之喧藉,則科罪之請,烏可已乎?以此以彼,不過官師之相規,初非抑勒之深意,則聖敎嚴飭,臣尤懍蹙,而重以訝惑也。雖然,臣本人微言輕,百不肖似,浮見之敎,臣何敢引以爲嫌,而其他扶抑過矣之諭,是臣言行不能見孚於君父之致,臣自悼傷,更誰咎哉?卽宜詣臺自列,而適値動駕,今始來避,所失尤大,其何敢一刻仍冒於臺端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普昱啓曰,執義蔡膺福,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答曰,知道。

○兪健基啓曰,領議政金在魯,有稟定事,請對矣。傳曰,引見。

○李普昱啓曰,副司果洪重徵,帶軍銜下鄕,依定式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尹得載、李彝章爲吏曹正郞。

○韓師得,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朴弼載、兪宇基,副修撰金時粲,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李普昱,以備邊司言啓曰,京畿監司柳儼報狀以爲,今此貞陵行幸時,晝停所排設及植炬排立與否,不可不預爲知悉擧行,取考壬辰謄錄,則晝停勿爲排設,出還宮時植炬,亦勿排立事,自本司啓稟,分付。今亦預爲稟定事爲請矣。晝停植炬,俱係至重,必須明白稟旨然後,可以分付,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已下敎矣。

○韓師得,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懿陵參奉所報,則本陵樹木,漸至茂密,頗有虎患,頻頻作挐於紅箭門內矣。日昨村閭十四歲女兒,囕食於陵寢至近之地云。園陵肅敬之地,虎患若此,極爲驚愕,卽令軍門,依例發遣將校,期於捕捉,何如?傳曰,允。

○李普昱,以御營廳言啓曰,因禮曹草記,懿陵陵內虎患頻數,村女十四歲兒,囕食云,卽令軍門,發遣將校捕捉事,命下矣。本廳將校,率領牙兵五十名,今日出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卽者副應敎尹光毅,以親病陳疏徑出,原疏以社稷大祭齋戒,纔已退却矣。所當禁推傳旨直捧,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修撰元景淳,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修撰元景淳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答司直具聖任疏曰,省疏具悉。覽卿所陳,正若予意,不棄士民之意,何待卿章,而但此非今日之務也。十六件條陳,其當從容商確矣。仍傳曰,原章留中。

○癸亥八月初七日申時,上,御熙政堂。領議政請對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右承旨韓師得,記事官任師夏,記事官吳彦儒、鄭元淳,以次入伏。在魯進伏曰,昨日甚暑,兩日勞動之餘,聖體無傷乎?上曰,一樣矣。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平安矣。王世子氣候,勞動之餘一樣乎?上曰,一樣矣。在魯曰,小臣猝然得病,久未出仕,左相近亦引入,故有及時稟定事而未果矣。貞陵事,亦欲面達,今年暵乾,故莎草多枯,陵官亦以爲,卽今雨則當生活云矣。上曰,豈特貞陵,他各陵亦必然。而此陵則欲幸行,故陵官預爲報禮曹矣。上曰,陵官爲誰?在魯曰,趙榮保也。此時莎草,例難着根,九十月莎草爲好云。擧動時外面觀美,則改莎可也,而實效則差待九十月改莎好矣。上曰,誠然矣。此陵寢,昔年擧動時,予以侍衛見之矣。在魯曰,石物儀節,不如他陵也。上曰,以新封故似然矣。相去幾里?在魯曰,十里也。上曰,擧動時,道路不窄乎?在魯曰,無傷害稼穀之慮矣。上曰,無晝停之事矣。在魯曰,植炬事,政院稟之,而姑無下敎矣。上曰,從當下敎矣。上曰,壬辰八月日記,注書持入。在魯曰,有稟定事,狀啓亦持入。師夏出去,持日記狀啓入伏次。上曰,貞陵封陵後,凡幾番展謁,注書出去,問於禮曹。師夏出去,取閱《禮曹謄錄》入奏曰,顯廟朝,無擧動之事,肅廟朝,辛未二月、乙酉八月、壬辰八月,凡三次擧動矣。在魯曰,封陵後,顯廟有病患,似未及擧動矣。在魯曰,伏聞日昨筵中下敎,臣心亦悚蹙矣。臣欲乘間陳達,而病未能焉。伊日末端下敎,雖開釋,而其後入侍,復有下敎,左相不勝惶蹙云矣。上曰,以其事故然耶。在魯曰,左相似當待命,而以進宴事待命,有駭聽聞,故臣挽止之,而尙不陳疏者,亦以此之故也。雖有語言之差,本意則不然矣。本意若此,則初豈陳請耶?聖意於進宴,過嫌而牢拒,故臣等與左相以爲,聖意不可回聽,仰請於東朝然後,可以得準,故相議爲之矣。左相語法,本多以上下壁說去者,故如此,辭不達意而然矣。當初請之者,左相也。上曰,上下壁之言是也。在魯曰,於親耕,大射禮樂器等事,殿下無不親自講定。此雖出於欲其盡善無欠之聖意,而以大體見之,則左相憧憧之言,近似矣。聖上嘉奬都憲,故左相之言,伊時適如此,而本意非出於不誠實而然也。殿下幾年任使,而今有如此下敎耶。上曰,此事已料卿之有所達矣。今番陵上奉審,卿出去,故予始覺悟,而初則予意以爲左相,不以此爲嫌矣,擧動時,班列甚紛擾,予且無況,大臣班行,未及見之,故不知其不來矣。予嘉奬吳光運,非斥左相,若兩人事,而吳光運則渠實不知而爲之,故予是之矣。昔在銅闈時,予過班列,有一承宣,凝然不動,予顧謂春坊曰,政院如此,而春坊何不言之云?則左相以予非非,蓋慮予心之不廣也。在魯曰,其時左相有危厲之心,故不欲殿下之見憚而然矣。上曰,卿精知左相之心矣。上曰,我國事皆名也。然而辛壬以後,名之一字,能扶邦國,左右相,卽名之一派也。予非謂左相,二心事予也,是名之弊也。在魯曰,臣與左相,在賓廳,左相以爲,吳光運疏批下,則欲爲待罪箚云,臣則曰吾欲爲請對云,則左相以爲,雖待罪,而非爲無味待罪而已。蓋其意,上款欲待罪,下款欲復請也。左相於此等處,常時不能無動,而小臣以光運疏爲非,故伊日嘉奬之時,未嘗有欽歎之言也。左相以(以))光運疏爲難,而設上下壁之語下款,欲明事勢,不得不行之之意,而語未瑩,以致如此矣。左相語法,本如此,非敢爲兩端而然也。上曰,其日都監堂上、承旨皆非矣,從予之心,可也。養老宴何妨乎?其時傳旨尙在,欲留置而爲元良後日之觀覽矣。其時達夜相持,非邊報而如是徹夜,入內後以爲,欲受宴而反貽困矣。洗水之敎,承旨以爲非矣,而予心實如是矣。予問吳光運曰,然則聽進宴乎?對曰,臣何敢達?此則非也。爲臺官,何事不言乎?在魯曰,人君五旬之年,上奉東朝,實帝王家稀有之事。頃日得請之後,群下孰不懽欣適會?生此節拍,上敎以鶂鶂之肉爲諭,群下之心,當如何?諸臣皆願得一日懽侍,此後毋復爲此等下敎介潔之目,元非人君之大慶,有欠於包涵之德矣。上曰,左相若非,則豈止此而不下敎乎,予豈嫌於進宴事,深咎左相而不言之乎?予不芥滯,無痕跡出仕之意,卿須傳於左相,可也。在魯曰,今番陵幸時,晝停所及植炬事,預爲知悉然後,可無窘急之患矣。上曰,晝停所勿爲排設,植炬則只自闕門,至鼓巖前路,京司依例排立,外邑植炬則勿爲擧行事,分付,可也。出擧條,在魯曰,慶恩宗家奉祀,誠可愍然矣。上曰,慶恩,非奉祀乎?在魯曰,其兄金聖臣,有子早亡,遵慶恩遺意,以金後衍第二子,定爲宗孫已久,纔喪其所後母,亦已服喪,而特以生養兩家,無與受之人,故拘於法例,不得出立案,而此非生家不許,而朝家强命之比。特令該曹,成給立案,則實合於繼絶之義,亦可爲上慰慈心之道矣。上曰,如此非難之事,慈聖猶不下敎,慈聖聖德,於此亦可見矣。上慰慈心之道,宜許立後,慈聖祖父母奉祀,事體甚重,特許立後。出擧條在魯曰,今因貞陵幸行,心有所感者,敢此仰達矣。廣平大君璵,卽世宗朝大君,而爲撫安大君芳蕃奉祀,永順君溥,廣平之子,而能文屢中科甲,且策勳,有名於世矣。聞其家乘,以爲撫安夫人,享年幾八十,至睿宗朝,尙爲生存,家在安巖洞,距貞陵隔岡不遠,故每逢節日,親乘小轎,率婢子往祭于陵所。且未封陵之前,廣平子孫,連爲守護云矣。撫安,卽神德王后所誕生,而廣平、永順,俱爲不遷,故三代祠宇,方在於安巖洞輦過之道傍,此與他有別。今番陵幸時,特爲賜祭,似好矣。上曰,聞卿所達,深用感愴,回駕後,三代祠宇,一體致祭,宜矣。出擧條在魯曰,今番揀擇單子,漢城參軍權崇之以私怨,任自拔去,以致生事,實是前所未有之變,誠極可駭。蓋權崇家與金家,有先世大段讎怨,世所共知。當初造謗,本出於權家,而李永福,卽權家外孫,故頃年金善行登科初,假注書望時,永福有所云云。金家至於陳疏痛辨,其言節節有明證,可見造謗者之全出白地,而永福被拿,供辭窘遁,全歸脫空矣。今者權崇,以該府一郞官,擅拔莫重揀單,持歸其家,與堂上相抗,終不還送,豈非放肆之甚乎?堂上所當草記論罪,趁期推入,而判尹金聖應,拘於親誼而不爲之,徒費往復,以致不卽入啓,至勤嚴敎,事體亦甚未安。權崇不可汰去而止削職,判尹金聖應,從重推考,何如?上曰,權崇,年少而然矣,竝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故相臣金宇杭,先朝有德之臣,其晩節尤有可尙矣。其兩子已死,只有成長孫一人,而繼後於大臣之兄家,卽今大臣家門戶凄涼,實爲愍然。聞其葬地,方移厝云,自前大臣遷葬,擔軍祭需,有顧助之規,特令考例擧行似宜,故敢達。上曰,有德大臣也。令該曹,從厚顧助,可也。出擧條在魯曰,此北伯沈聖希狀啓也。親騎衛都試,依所請庚申辛酉兩年八等蕩滌勿施,壬戌、癸亥兩年都試設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此北兵使趙虎臣狀啓也。今春行營都試,庚辛兩年條八等,旣已行之,本營都試,依今春行營例,庚辛兩年條及行營之壬戌、癸亥兩年條設行事,及今秋巡操一款,竝爲稟請矣。比監營雖似斑駁,似當依所請許施矣。上曰,依爲之。在魯曰,此南兵使趙東漸狀啓也。今年年事,南道雖不及北道,而詰戎之政,何可久廢不行乎?習操則依所請許施,而兵使旣已習操,則營將巡點,不當疊行,依他道例勿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此江原監司趙明謙狀啓也。災傷覈審,校生考講,道臣巡歷時,依近例兼行事許施,而監司旣已巡歷,則營將巡點,停止,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此公洪兵使李必耉狀啓也。習操巡歷,依所請許施,而營將巡點,停止,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此黃海兵使李希夏狀啓也。今春雖已行操,今秋習操,亦令依所請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此全羅兵使具侙狀啓也。兵使習操,依例擧行,而營將城將巡點,則不當疊行,停止,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此慶尙左兵使沈瑎狀啓也。該道監司及右兵使狀啓覆奏時,已通一道陳達矣。監司所擧災邑外,依例行操營將、城將巡點,勿爲疊行,何如?上曰,依爲之。竝出擧條傳曰,今番御宴,雖承慈旨,黽勉將行,心則一也。昔者待賢,其旣設醴,凡於節目,務從其澹,三爵以上,用醴酒,三爵以下用常之意,分付廚院。出榻敎上曰,摠戎使守城疏,此時頗不緊矣。欲解釋下批,而此時故不爲矣。都城守城,則三門外,民將何以處之,其將使入於城內耶?上曰,承旨來此,筵敎不必傳播。諸臣以次退出。

8月8日[编辑]

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申致雲。右承旨韓師得。左副承旨李重協。右副承旨鄭翬良坐直。同副承旨李普昱。注書任師夏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聖運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下直,平安都事鄭廣運,松禾縣監李益烈。

○李普昱,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諫院闕啓多日,事甚未安。除在外、被論、未署經外,正言趙炳彬,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啓曰,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申致雲,右副承旨鄭翬良,不爲仕進。左副承旨李重協,今日又不仕進,只有臣師得及同副承旨李普昱,出納苟簡。都承旨、左承旨,拘於廳規,不得請牌,左副承旨李重協,右副承旨鄭翬良,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校理兪宇基、朴弼載,修撰金時粲,昨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參判元景夏,卽爲牌招,以爲明日親政時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普昱,以義禁府言啓曰,前獻納李台重禁推傳旨,啓下矣。台重,時在公洪道結城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初八日,通德郞金時愼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尹東耉,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推考,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今年冬至使行,唐材貿易中,元數有不緊而有裕者,有緊要而不足者,亦有不當減而全減者,更爲參酌加減,依單gg例g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忠勳府言啓曰,奮武功臣仁平君李普赫母喪,助葬題給事,允下矣。取考謄錄,則仁祖朝靖社功臣南陽君洪振道母在喪時,喪柩上來所經各官,各別護送,朝夕祭物,亦爲備給。其後靖社功臣平興君申埈母在喪時,葬山在於洪淸道,祭床石灰及造墓軍五十名,依例限七日題給,此是謄錄所付,而壬子年奮武功臣咸恩君李森母在喪,乙卯年靈城君朴文秀母在喪,壬戌年花川君金浹母在喪發引時,所經各邑護送朝夕祭床石灰造墓軍題給事,依例擧行矣。今此李普赫母喪,出於安東府任所,葬山在京畿楊州云。自安東上來時,及發引下去時,事當依例擧行,而事係恩典,不敢循例擧行,惶恐敢啓。傳曰,依例擧行。

○傳于韓師得曰,親政時刻,以卯初三刻爲之。

○鄭翬良啓曰,同副承旨李普昱,因持平洪正輔疏,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而廳中只有臣翬良,伴直無人,李普昱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同副承旨李普昱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左副承旨李重協,旣有只推之命,所當更請牌招伴直,而拘於廳規,不得循例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以同副承旨李普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翬良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左副承旨李重協再牌不進,罷職bb傳旨b,傳于鄭翬良曰,推考傳旨捧入。

○掌令李耉齡所啓,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訊得情,夬正王法。請還寢夏宅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訊得情,夬正王法。請瑞虎等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徙邊罪人陸師聖,依律處斷。請還寢物故罪人明彦特放之命。請還收遠配罪人尹志放歸田里禁錮終身之命。茂山府使田日祥,爲人麤悖,賦性鷙酷,累玷州邑,民受其毒。曾爲南邑,欺瞞上司,至蒙褒賞,及其奸狀畢露,果被竄配之罰,人莫不稱快。曾未幾何,得除西邑,旋被臺劾,又未幾何,復授本府,舊習不悛,刑杖過濫,貪虐愈肆,北路飢餘之民,將不勝其酷毒,如在水火。請茂山府使田日祥,罷職不敍,中使摘奸,事體自別。闕直現發之後,該司之草記請仍,事未前聞。迺者東部奉事愼世東,闕直坐罷,而京兆堂上,費辭草記,肆然請仍,如許事體,曾所未有。雖因吏曹草記,依現告罷職之該府堂上,終不可置之。請京兆當該堂上遞差,引嫌而已。仍竊伏念旣有所懷,論列何傷?誨責之敎,未必爲嫌,而至於爲一閫帥,費辭營護,請罪臺臣,斥以用意,其爲帥臣地則固至矣。獨不念臺閣之貽羞乎?臺體所在,宜有警責,請執義蔡膺福罷職。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鄭翬良啓曰,同副承旨李普昱,再招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矣。左副承旨李重協,旣有只推之命,所當請牌,而係是三牌,有傷事體,右承旨韓師得,當爲請牌,而拘於院規,不得循例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卽更爲牌招。

○以同副承旨李普昱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翬良曰,事體寒心。只推,更爲牌招。

○鄭翬良,以兵曹言啓曰,武藝別監康壽海,內中日試才時,鳥銃連三次三發三中,似當依定奪直赴殿試,三次所授馬貼,亦當一倂還收,而干係恩典,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單子入之。

○又以刑曹言啓曰,頃因典獄署牒報,以罪囚等染疾大熾,寢食間獄官,移直閭舍之意,草記蒙允矣。卽接本署牒報,則時疾今已淨息云,使之還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左副承旨李重協,再招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今已夜深,伴直無人,同副承旨李普昱,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觀象監官員,以領事意啓曰,今此溫陵陵上莎草,有頉處修補時,臣以政府進去,本監提調一員,亦當進去,而臣旣領本監,依例兼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8月9日[编辑]

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申致雲。右承旨韓師得。左副承旨李重協。右副承旨鄭翬良坐直。同副承旨李普昱坐直。注書任師夏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聖運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鄭翬良啓曰,刑曹判書朴文秀,連呈辭單,無意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校理兪宇基、朴弼載,修撰元景淳,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持平洪正輔疏曰,伏以臣,頃緣父病危重,未赴召命,猥陳私懇,縣道請急,方俟慢蹇之誅,不料溫批反下,許以俟間上來,臣扶將病父,安頓鄕廬,感祝天恩,圖報無地。第臣父行役之餘,病情越添,若不保朝夕,私情誠不忍離捨,而由限漸迫,不敢犯科,抑情登途,來伏私次,而方寸之亂極矣。何敢收召精魂,隨事陳列,不負淸朝耳目之寄哉?伏乞亟命鐫斥臣職,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陳他說,而敢以目下數事,附陳疏末,唯聖明財擇焉。日者都憲之疏,雖緣慈意之仰體奉歡之爲重,不得快賜允從,而賞諫容直之意,聳動臣隣,凡在瞻聆,孰不欽仰?而伊日大臣所達節目等事,付諸有司,民憂國計,相與講確等說,不過陳戒之意,有何好名之事?而殿下過加疑怒,辭敎迫切,正當交泰之時,有此不平之象,大臣之惶蹙不安,固不須言,而其爲聖德之累,倘如何哉?伏乞不復芥滯,頻開賓筵,以講弭災救民之策焉。法講停廢,已至多月,目今秋涼已生,晝接宜勤,而玉署諸臣,不以此爲請,唯以違牌爲事,臣切慨然也。日昨諸承旨推考備忘,至以佯若不知爲敎,實欠於大聖人辭氣之雍容。而爲承宣者,承此嚴敎,則陪扈之後,卽當自引,而訖無陳章之擧,眞可謂佯若不知也。臣謂備忘中四字,卽命收還,而諸承旨則不可不一倂推考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首件事,業諭首揆,其何介意?批旨中四字,其陳大體是矣。依施,而其方勉君,而其更以四字,斥其承宣於自修勉君之道,果是。而於事體,大不然矣。其他勉陳者,宜勉。爾勿辭察職。

○行都承旨兪健基疏曰,伏以臣,伏見持平洪正輔疏,以臣等於嚴敎之下,陪扈還歸,不卽陳疏,大加非斥,仍請問備,臣不勝慙媿之至。伊日章疏之捧入,實出矇然不審,以致聖敎嚴峻,則惶隕震惕,唯當俟罪而已。文字瀆擾,有所不敢,而其日侵夜陪還,翌日又値淸齋,雖無陳章,其勢末由,而今其爲言,意在規責,固當受以爲罪。第其疏中,眞所謂云云者,借引聖敎,作爲自家論人之話柄,於事體,亦未知其如何也。然一院諸臣,旣遭其斥,臺疏未承批之前,固當縮伏俟勘,而分義廉隅,亦不敢徑入文字,瀆擾聰聽。第伏念親臨開政,事體莫重,且臣待罪該房,則一己廉隅,豈敢膠滯?而第惠文之彈,不比尋常,決不可容易放倒,唐突冒出,顧臣該房之任,速卽變通,可以趁卽入侍開政矣。未賜臺批之前,例不得陳疏,而今不暇顧,陳章急籲。伏乞聖明,亟賜諒察,遞臣之職,治臣之罪,急速變通,以備朝儀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斥過中,何撕捱之過乎?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右承旨韓師得疏曰,伏以臣於昨夜,筵對罷出後,伏見持平洪正輔疏,則以臣等數昨備忘之下,不卽陳疏自引,仍有諸承宣問備之請,臣不勝瞿然慙悚之至。伊日章奏之捧入,實緣臣等矇然不審,致有聖敎之誨責,則惶隕震惕,固當陳章俟譴。其日侵夜陪扈而還,翌日又値淸齋,未及疏籲,其勢使然。今者臺疏,徑加非斥,實未知其故也。雖然,言出相規,旣被其斥,其何敢晏然仍冒於出納之地乎?今以伴直,召牌儼臨,怵分畏義,謹此隨詣,敢暴危懇,仰請威譴。伏乞聖明,亟許鐫遞,以謝臺言,以安私分,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旣諭於知申之批,其何撕捱?爾其勿辭察職。

○判義禁鄭錫五,同義禁洪景輔、鄭來周、李重庚等疏曰,伏以臣等,俱以無似,忝居重地,議讞之際,觸事昏憒,非斥之來,固已自料,而今者臺疏,以專委律官,奏當失平爲言,臣等誠不勝媿恧之至。近來議讞,俱不過循例照律,未知某囚勘處,宜重而反輕,某獄決折,宜輕而反重,臺官如有所聞,何不指事論斥,泛言失平而已耶?舞奸之律官,至請科罪,專委之堂上,薄勘問備,豈欲其有所知愧而得以自處耶?以此情勢,決難抗顔冒沒於官次。玆敢聯章齊籲?伏乞聖明,亟許鐫遞臣等之職,以謝臺議,以存廉隅,千萬幸甚。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無義之斥,業已知之,何撕捱之過乎?卿等勿辭,從速行公。

○副修撰金時粲疏曰,伏以臣之蹤地,豈有一分冒動之勢?而罪斥之餘,連承恩除,有命輒違,日夕惶蹙之際,適叨春坊兼銜,竊欲因此少伸區區感戴之義。唐突承命,日侍胄筵,仰瞻离光,榮幸無窮,從今以往,死無餘憾,不意玉署新命,又復踵下,驚愪抑塞,罔知攸爲。臣之一出,初非夤緣闖進之計,則從前難冒之義,今固自在,不可因此而破壞。第念臣之不敢承膺是職,實有萬萬危迫之情,臣若泯默不陳,則日月之明,何由照燭?必將認爲循例飾讓,故作無義之撕捱,其爲罪滋大,臣請冒死悉暴焉。噫,君臣上下之交,誠信而已。臣而一不見信,則更何所憑藉而事君哉?臣爲臣無狀,自取疑阻,受恩彌深,而觸罪不已,臣實自悼,尙誰怨尤?始臣以右史入侍也,不過渺然一小官耳。未有一日之知於君父,而徒以先故,過蒙恩私,特擧先祖之忠慬而勉諭,至以爲臣盡忠,亦自有家庭之訓爲敎。臣由是感泣,寸心激仰,妄以爲人臣爲忠之道,不欺最大聖眷。若此而萬一心有所懷,一毫有隱,則不忠莫甚而負國辱先,無以自立於世,惟此一念,着在心頭。所以前後速戾,率意徑行,不知其狂妄,而原其情則斷斷血忱,亶出不敢隱之意也。只緣言行無素,忱誠淺薄,旣不足以見諒於上,而反自陷於黨習之科,轉輾暌阻,見疑旣深,則臣雖更欲畢忠獻愚,固無望其萬一之取信,此臣所以中夜以思,拊膺大息者也。夫三司之任,職在言議。臣若自存形跡,懲吹前事,循默取容,而唯榮寵是竊,則固非臣分之所敢出,而區區本心,實有所未安。今若不量己分,妄自附於隨遇盡職之義,攙論得失,强聒不止,則未信而諫,古人所戒,而必將立取顚沛,此又臣之所不敢爲也。然則尸祿而緘結,旣不忍爲,冥墑而速釁,又非所宜,左右揣量,終不得其當,唯有斂身於言議之地,稍爲自靖之圖。而況近年以來,言路不恢,噤默成習,聖敎亦屢以寥寥爲歎,則求聞之意,未嘗不勘,居三司者,正宜明言善議,少效其職。目今天災疊現而告警,人心無事而自危,禍福之門,不知所在,而朝廷之上,虛僞成風,闕政莫聞,大小臣僚,誕慢自肆,人人相挻,各濟其私,視國事於秦瘠,雖或憂歎之言,每切於屋下,而刺論之風,未聞於朝端。此殆李綱所謂乾文之變,不足爲異,人不盡言,乃國之災者也。臣旣不幸,以偏黨見疑,則設有嘉謨至計,誠利國家,而人心之所同然者。一經臣口,復非公言,而將不得見行於時,是則不唯愚臣拳拳之忠,無補涓埃,而淸朝言路,亦將由臣而益巇,豈不逾爲世道之害,而臣罪尤無所逃矣。不然則臣旣逖違軒陛之餘,重入脩門,豈不願一登前席,少伸戀結之忱,而後退死丘壑,而直爲此逡巡哉?至於經幄論思之任,其責甚重,倘非宿儒邃學,莫可叨冒。顧臣顓蒙寡陋,加以年來,重傷水土,神識昏昧,膈脴gg痞g之症,已成癃痼,間或試讀文字,未及數板,煩痰涌上,氣喘聲澌,頃侍書筵,幾不得接續聲音者亦屢矣。雖欲强備顧問之列,亦不可得矣。蹤地之危蹙,旣如彼,學識之疎,病情之深,又如此,臣之不可冒當見職,較然明甚。伏惟睿照無涯,物情之眞僞,事理之當否,罔不洞察,臣之所處,非若餘人少少廉義,一伸可出之比。玆於荐召之下,瀝血陳懇。伏乞聖明,曲垂矜念,削臣之職,治臣之職gg罪g,以彰其慢,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司直閔應洙疏曰,伏以臣積罪如山,萬戮猶輕,而尙逭重典,姑從薄勘,歸伏鄕廬,悚蹙冞切。曾未幾何,敍命旋下,重擔緊務,倂令還仍,臣反罪爲榮,且惶且感。噫,朝臣違召之弊,殿下常加嚴飭,至今躬自納牌,臣亦親承聖敎,則今何敢專昧不俟駕之義,反自陷於慢命之誅哉?不幸向者謬當僨敗之地,鐵壁在前,轉身不得,以致無限違傲,一日三違,邦憲至嚴,而臣旣再犯,嚴敎連降,重推相續。而臣又冥然不動,乃至於特敎再宣,督令入侍,而守株難改,終未祗承,此誠前所未有之事。國體之乖常,分義之虧缺,更無餘地,相箚請罪,辭意極嚴,每自追思,餘悸尙在,雖使沒齒廢棄,猶不足以自贖其萬一。論其負犯,實關朝綱,臣分有非一時之微眚薄過,固不容輕議甄錄,而況籌司惠廳,從前濫叨,已多尸素,今豈可又爲仍冒乎?至於將任,本不近似於迂拙書生,而力辭不獲,黽勉冒承,四載虛縻,一味憒憒,莫效繭絲之責,至被大僚之筵責,黜幽之典,理難倖逭,而今乃乍遞旋授,至再至三,有若非臣莫可者然。戎垣節制,南漢保障,何等重任,而必欲强責於已試蔑效之人,朝政之苟簡,聽聞之駭惑,莫甚於此,臣竊爲聖朝惜此擧也。又伏聞伊日大臣筵奏,以不可付之生手爲言云,筵席語義,雖未能的指何事,而若或爲慮南漢,方有未完之役,則臣尤慙赧,而亦切訝惑。唯彼若干仍舊修葺,勢不能辦此,而今反以爲憑藉請仍之階,臣雖無恥,豈忍爲是?釁孽至重,臲卼轉甚,決難不顧廉媿之大防,妄恃拂拭之聖眷,戴罪抗顔,冒沒復進,頃入東峽,今始還歸驪上,緊任重務,在外虛帶,留延多日,未卽自處,罪上添罪,無地自容。而撼頓之餘,宿疾添加,難以自力致身於都下,玆憑縣道,略暴危懇。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削臣兼帶諸任,仍勘臣前後負犯,以警具僚,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申飭之下,一向在外,其涉過矣。卿其勿辭,從速上來行公。

○正言趙炳彬疏曰,伏以臣於釋褐之初,猥登前席,聖諭諄切,恩數曠絶,勉之以事君之道,立身之方,顧臣眇末新進,何以獲此於初見君父之日?此莫非聖上,追念先臣,不棄其孤之盛意也。臣感激天恩,銘縷寸肝,唯以先臣之所以事我殿下者,夙夜無忝,以爲一分報效之圖,而第不幸臣家仇怨滿朝,攙出世路,朋忌先集,慘被尹得和無限詆辱。臣固不才陋劣,祗藉世閥,首被史剡,當此黨伐玄黃之時,排遏阻塞,不是異事,而論人抧人,不以其身,擧人父兄,公肆誣悖,人之無倫,故至此極,臣崩心刺骨,直欲無生,至今五年之久,而寢夢猶悸。噫,先臣所被讒誣,聖上曾已洞察無餘,前後絲綸,昭揭日星。先兄臣趾彬己酉訟冤之章,亦賜隆批,處分截嚴,痛斥讒人,則唯彼媢嫉之徒,何敢復售前習,而得和之受人指使,提起乙巳餘論,齗齗於臣家者,其所設心,誠極危且憯矣。臣自遭駭辱,痛冤在心,杜門蟄伏,念絶當世,不意騎郞陳省之除,荐下於數日之內,臣驚惶震惕,莫省攸處。噫,先臣荷聖上特達之知,眷顧之恩,旣極於生前,追悼之旨,屢形於身後,闔門百口,恒懷感祝。臣又伏竊科名,蒙被異渥,其在休戚之義,凡可以裨補國家,報答恩造者,縻身粉骨,固所甘心,而顧彼黨人之所以操持臣家者,去益叵測,以臣之故,追誣之言,至及泉塗,人之所以立揚其身者,貴乎顯親,而臣則發軔之始,貽辱至此,臣旣不孝無狀,將何以移以爲忠,藉手事君乎?名塗一步,是臣鐵恨,其不可抗顔冒出者,不但以衆目睢盱之地,難於投足而已。從今所自勉者,唯是奉聖上誨飭之恩言,體古人戰兢之至戒,避遠駭機,自靖餘生,將以歸見先臣於地下,卽臣區區之望也。情地旣蹙,自畫且堅,日昨天牌之下,竟未祗赴,逋慢之誅,無以自逃。聖度天大,特靳例勘,今因本院闕啓,嚴召又臨,而束帶趨命,終無其望,隨詣九閽之下,略陳危迫之懇。伏乞聖慈,亟遞臣職,仍令選部,永刊臣名,勿復檢擬,以安賤分,以伸私義,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其何撕捱?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慶尙道生員成憲柱等疏曰,伏以儒賢之有關國家,厥惟大哉。上而致澤君民,下而扶植風敎,治化之盛衰,世道之汚隆係焉,此誠國家之元氣也。世之人主,非不知崇奬道學之爲重,疎棄老成之爲非,而歷觀前牒,尊儒不能盡其禮,用賢而不能致其誠者,其故何也?蓋儒賢者,養德山林,懷寶自貞,其守也固,故其進也難,其志也確,故其言也正。是以,在上者見其出處之自重,而或疑其慢蹇,以其言議之正大,而或謂之矯激,於是乎求之不以其誠,待之不以其道,遂使守道之士,遠引高翔,終不得展布。此固時運之所關,而從古志士之未嘗不爲時君世主而齎恨不已者也。恭惟我國家列聖相承,以崇儒重道,爲維持邦國之本,故穆廟、寧陵之世,卓乎固難名言,而我肅考御世旣久,閱理愈明,其所以尊尙有德,禮貌賢者,或待之以賓師,或處之以不召之臣。當時儒者,雖未盡皆究用於世,而其言議志行,亦能以矜式朝著,表準士流,其風化之盛,禮讓之美,可軼三代,而我先王於戲不忘之德,於斯爲盛。唯我殿下,親承精一之傳,誕受付畀之重,臨御以後,招徠儒賢之道,靡不用極。然一召而無復有再召之意,一見而無復有再見之誠,緇衣束帛之禮,實有權輿不承之歎,臣等竊爲悶惜焉。臣等不敢知殿下以爲今日草野之中,果無眞儒實學,可以匡救世道,裨補治化者,故不欲以尊禮加之而然耶。抑以爲今日廷臣,亦足以奔走率職,自來一代之治,更無所待於巖穴守道之士而然耶。臣等竊伏見前右參贊臣李縡,天資甚高,學問純粹,義愈精而仁愈熟,道旣成而德旣立,淵源之正,造詣之深,卽吾道之嫡傳,士林之宗匠。雖其餘事文章,蚤闡科第,其謝榮塗,卽山林講學,養德三十有餘年矣,威儀不甚矜持,而惰慢邪僻之氣,不設於身,應接克去畦畛,而功利雜伯之說,不出於口,敦睦之化,素孚親黨,憂愛之忱,不忘宗國,唱學衛道之功,可以師表一世,而樂育賢才,誘掖後進,則藹然若時雨之化物,型範士流,振厲末俗,則矻然如砥柱之障瀾。若使縡出爲世用,少試其學,則匡補君德,贊奮聖治者,必不讓於古之名賢碩輔,而獨恨夫固守東岡,自靖其身而止。噫,縡以喬木世臣,義同休戚,雖高遯林泉,似若長往,其愛君憂國之誠,必不以其身之在野而有間,則豈其心,果於忘世哉?然而退處之蹤跡,旣疎於朝,儒者之去就,自異於人,盤旋累歲,造朝無期,公議之抑鬱,久而彌甚。殿下若能盡其招致之道,開其進身之路,則亦豈敢有固守遯心,終訣明時之理哉?嗚呼,殿下每以科目中人,豈比山林爲敎?噫嘻,所貴乎山林者,以其有道德學問也。雖科目中人,若有道德之可尊,學問之可尙,是與山林等耳。寧可以始就科目,遂謂初非山林之士,而不以儒賢待之耶。我國先賢之以科目進者,班班可考,而列朝皆以儒賢待之,未嘗以科目中人而少之也。殿下此敎,實不察於儒者本領,尙何望其盡誠優禮,興起儒化哉?縡之學問之純粹,德性之淵懿,旣如彼,而且其恬退一節,亦可以廉頑立懦,則當此世道陷溺,風俗澆淆之日,固當孜孜殫誠,汲汲招致,置諸承弼之列,委之啓沃之策,以挽回一代之治,而前日筵臣之請召也,輒以當留意爲敎,非止一再,而尙未聞有一番招徠之擧。竊恐殿下,未悉縡之出處,道德之本末,只以爲出身於科目而疎棄之耳。殿下所以知李縡待李縡,如是而已,則縡雖不敢自處以山林之士,亦豈有枉其素守,輕其出處,徒取顚沛之患哉?且伏念春宮邸下,睿質夙成,今聞日彰,誠得碩德之儒,引置師保之席。日侍离筵,矯楺其德性,薰陶其氣質,則日就之效,時敏之休,庶可以期。今日此責,顧不在於李縡一人乎。倘殿下,加之以尊禮,示之以至誠,一召再召,無或少懈,唯期感回其心,必致乃已,則其所施措猷爲,必有大可觀者。聖德之輔導,睿學之成就,朝著之淸明,士習之砥礪,其將拭目以待,其功效利益,豈淺淺哉?向者館學之陳請,實出公共之論,而聖批之溫隆,誠是臨御後第一恩召也。四方傳誦,多士感歎,庶幾覩禮遇之盛,必出常格之外矣。側聽屢月,尙今寂然,臣等竊惜之。臣等蟄伏嶺陬,雖無知識,而或覿德而慕悅,或聞風而興起,區區至願,誠欲爲聖明一致斯人,思見德化之盛,斯文世道,日奏休明,而如臣等縫掖之賤,與有榮幸,千里裹足,相率陳籲。伏願殿下,亟加徵召之禮,俾有造朝之慶,則國家幸甚,斯文幸甚。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者,頃者爲元良下敎,旣差今任,方欲敦召。此喬木之臣,旣諭於頃日,法講何待爾等之請?而擧嶺儒而陳章,其亦多事,往修學業。

○初九日辰時,上御養正閤,親政。王世子陪座入侍時,同副承旨李普昱,記事官任師夏,記事官吳彦儒,吏曹判書鄭羽良,參判元景夏,參議任珽,正郞尹得載、李彝章,佐郞南泰耆、李永福,列于東,右副承旨鄭翬良,假注書李聖運,記事官鄭元淳,兵曹判書徐宗玉,參判魚有龍,參議李鼎輔,參知李命坤,正郞李燮元,佐郞韓光肇、趙台祥、趙明鼎,列于西,諸臣進伏訖。羽良曰,今此都政,各岐仕滿禁府都事、掌隷院、刑曹郞官,各司久任相避竝擬,何如?上曰,依爲之。羽良曰,守令多窠,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未準朔人,竝擬,何如?上曰,依爲之。羽良曰,邊邑或災邑守令差出之際,不可不擇差,而在職中擬望之人乏少。他道未準朔有聲績人,別擇備擬,何如?上曰,依爲之。宗玉曰,滿浦僉使,今當差出,而江邊重鎭,不可不另擇,堂下三品中竝擬,何如?上曰,依爲之。宗玉曰,今番兵批陞六者數多,訓鍊主簿武兼,當出二十三窠,而見窠僅可爲二十,其外三窠,則當付司果矣。上曰,鄕人多年積仕而無勢者,若付司果,則誠爲可矜。此則陞付實職,宣傳官中三人,司果出六,宜矣。宗玉曰,吏批雖出守令窠,而次次遷轉之際,將致夜深矣。上曰,然矣。上曰,虞人期獵,猶不可失信,況親政乎?頃日大射禮時,執事官承傳,今番都政,盡爲擧行,可也。羽良曰,當依下敎擧行矣。羽良曰,四守令遷動,固爲重難,而四品人絶少,郡守望,無在職者,難以備擬矣。上曰,復職似好耶。羽良曰,復職則難矣,不得已以他守令備擬矣。上曰,今番吏曹郞廳皆可合,而漸似擇差,恐有又弊,不必甚擇好矣。羽良曰,兩司望中,自可擬差矣。上曰,然而亦當稍別於兵曹郞官也。宗玉曰,然矣。騎郞則可以東可以西者,皆爲之矣。景夏曰,騎郞則未通淸者皆爲之,翰林出身亦爲之,而吏郞則以有聖敎,不敢擬望。吏郞今爲兩司通差之窠,翰林獨未得擬差,似爲班駁,今後竝令通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羽良曰,蔭官參下,《大典》以三十朔出六,而皆計日出六,自是三百年不刊之法,而中間有計朔之謬例,至於禁府都事,自辛酉年,又有計朔之規,躁進之習,誠可慨然。今後則參下蔭官,毋論桂坊、禁都。又申計日出六之令,永爲定式,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羽良曰,繕工監役,卽蔭仕出六之捷徑,近年以來,橫出之路太闊,除拜數朔,或半年圖差別工作,輒爲陞六,聞工判申思喆所言,曾在先朝,設都監外小小工作,無得陞六事,有所定式云。大抵都監則事體重大,宜許陞六,而恩典亦不可太濫,躁進之路,不可不塞。此後更爲定式,設都監外,他餘工作之陞敍出六,一切勿許,恐爲得宜,故敢達。上曰,所達誠是,依爲之。都監外設或忘置定規,而有所下敎,政院據例達之,可也。出擧條景夏曰,臣則以舊制變通爲難矣。羽良曰,此卽復古,非變通也。上曰,郞廳四人,出草正書,則似易矣。翬良曰,然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十考十上,五考五上,純褒抄啓守令、邊將調用事,每都目申飭,而作爲文具,況親政乎?另飭兩銓。傳曰,居官淸潔人之孫,臨戰效忠人之孫,錄用之命,都政例也,而亦作文具,另飭兩銓。傳曰,調用舊功,而後可勸將來,軍功調用,都目每下,而迄過十年,人心狃解,頃者相箚,可以推知,爲國效力,文具調用,更不檢擬,人孰爲國樹力?另飭兩銓。傳曰,西北人、松都人調用事,每都目申飭,而作爲文具,況親政乎?另飭兩銓。翬良書畢。上曰,高麗子孫調用事,前旣下敎,而三國子孫,亦有之耶?羽良等曰,三國子孫,多有之矣。上曰,朱蒙子孫,亦有之耶?宗玉曰,此則代遠,未知其必有矣。有龍曰,應有之,而似或改姓矣。上曰,箕子子孫,改姓爲鮮于與韓哥矣。景夏曰,韓哥則卽今京中大族,皆其子孫也。奇哥亦有之,而此亦兩班也。上曰,嚴瑀,頃以金枝玉葉,謂之來歷不明,而奇哥若是兩班,則何不收用耶?吏參當初除拜時,有濟牧除授之敎,而旣知有奇氏後孫,不爲收用,吏參推考。抄出擧條景夏曰,臣爲湖南御史時,薦奇珽龍,而銓曹不用,其後臣待罪銓官,而其人已故,不能收用,心甚惜之矣。上曰,李彝章,亦曾經湖南御史,奇哥之可合錄用者見之乎?彝章曰,湖南多奇姓人,而可合錄用者,未之見也。且箕子至箕準國絶,而箕之改姓爲奇者,臣亦不能的知矣。宗玉曰,元景夏,只經吏參,收用儒生,非其職也。上曰,吏參異於兵參,猶有收用之路矣。上曰,朱蒙子孫,果無耶?卽今朱哥,是其子孫耶?羽良曰,朱蒙子孫,安知其尙爲朱哥乎?上,笑曰,旣是朱蒙之後,則寧有非朱哥之理?景夏曰,朱蒙之朱,非姓而卽名百濟始祖溫祚,卽朱蒙之子也。上,笑曰,豈其然乎?仍命注書,持入東國歷代摠目。聖運承命持入。上曰,承旨披閱考達。普昱曰,溫祚果是朱蒙之子也。上曰,予未及知之,元景夏之言,是矣。上曰,領相,頃以撫安大君事陳達。撫安夫人,卽王氏也,當時歸義二字之稱,及令王氏侍衛,聖意有在矣。三韓古矣,而我朝以三恪之義,今猶致祭,此王者大道理也。宗玉曰,此實我朝盛德事也。上曰,中夜思之,不覺興感。士大夫子孫,雖革世而依舊,王者子孫,便作庶人,寧不惻然?上曰,兵批久勤中,兩班或有遷轉之路,而如訓鍊習讀禁軍之類,最爲可矜。卿若抑禁軍而右軍門執事,則此豈公耶?過政後謗言多從此輩出,予縱媿漢昭之明,豈因渠輩之謗,而疑卿等乎?宗玉曰,臣豈動於此輩謗言,而有所低揚乎?故判書臣尹趾仁,爲兵判時,禁軍差僉萬戶,而敎鍊官久勤,差別將,則其兄故相臣趾完責之曰,敎鍊官,將校也。禁軍,行伍也。雖其處地不相遠,而差任之際,宜有區別云,此言是矣。上曰,此則卿只取故相之事,而不識故相之心也。故相無心而責其弟,卿則有意而欲爲之矣。頃者以承傳,見差漢江別將,此則兵曹非矣。宗玉曰,別將,亦多好窠,而禁軍輩願之矣。上曰,今番都政,若以禁軍差送別將,則予將推考而責卿矣。上曰,今日親政,意有所在。令元良侍坐,亦有深意,吏批三堂均入矣。吏判陞擢時,敎以剛方正直,佐貳特除之日,亦有下敎,此與嘉奬吳光運之意,同矣。羽良曰,聖敎及此,臣敢不惕念,仰體聖意乎?景夏曰,臣頂踵,無非聖上洪造。且臣彼此,本無適莫,敢不盡心仰體乎?珽曰,臣百無肖似,再辱除命,豈不欲竭心奉職?而才識魯莽,況且已試僨敗之地,深恐無以稱塞矣。上曰,往者特除,旣諭予意,無謂之斥,不必追嫌,往事勿說。今番則以舊擬爲之,三堂皆入,一心爲公,是予之望也。景夏曰,奇氏多在湖南,而京則無兩班奇氏矣。奇自獻,甲子被死,其子姪,皆以大北正法,故在京奇氏,因此而絶矣。奇氏不但以箕子後裔當錄用,奇䖍、奇遵、奇大升皆名臣,其子孫固可錄用矣。上曰,吏參復以大北之說,陳達筵席,誠非矣。推考,可也。出擧條景夏曰,臣極知惶恐,而大北罪惡,不可不嚴斥,且大北色目,今則無之矣。上曰,趙尙絅,頃日以爲大北,渠則固有罪,而其子孫,有何罪乎云,此言是矣。子孫果何罪之有?大北之說,尤不宜使聞於元良,此予所以推考者也。大北子孫,猶且如此,況他人乎?羽良曰,臣等不知則已,若有所知,則豈敢欺心?當十分惕念爲之矣。上曰,軍功傳敎,兵判見之乎?近日事,首揆頃有所達,予聞之,有若傷弓之鳥,實有懍然之心,調用舊功,可勸將來之敎有意矣。卿卽戊申玉堂,吏判亦其時玉堂,戊申事何由而出耶?特以枳塞之故,渠輩誘引之致,固本之敎,頃語首揆,本固然後,人心可定。聞閭巷間騷屑紛紜,進宴得請然後,始爲止息云。今日親政,卽用一人而聳百人之意,卿等知此爲之。宗玉曰,西北人,臣於近日政,連爲收檢,而東銓不可不一體爲之,雖未得職,只入望,亦多聳動矣。上曰,入望有何味而如是喜之耶?其亦可哀也已。珽曰,入望則還歸鄕里,輒爲夸耀之資矣。上曰,渠輩一番入望,視若官敎,其情戚矣。西北人外松都人,亦可收用矣。予則一見松都,尙今不忘,況吏判,曾經留守,不爲檢擧耶?頃者松都人謁聖登科者,盡爲召見,則爲人皆凜峻,而右相則曾謂之氣膄矣,如此人物,不見收用,至入於商賈,是豈王者一視之道耶?宗玉曰,前日之使爲商賈,今日之使爲兩班,亦天地造化之機也。上曰,朴奎晃,頃年松都駐蹕時,仍留守所達,召見除職矣。其後作散而去,誠可怪矣。此等人,爲先收用,可也。羽良曰,奎晃是力士,而身手甚健矣。宗玉曰,卽今無相當窠矣。上曰,宣傳官一窠,又付司果而差除,可也。普昱曰,親政,事體至重,而該房承旨,皆不入來,臣與鄭翬良,俱以代房入侍,卽今廳中一空,出納無人,敢達。上曰,何故也?普昱曰,日昨持平洪正輔疏,有侵斥之語,故俱爲引嫌。都承旨陳疏入啓,左承旨姑未出牌,右承旨闕外陳疏,臣則昨日再次違牌,極知惶悚,而旣有嚴敎,故承牌入侍矣。上曰,洪正輔疏,承旨能誦達否?普昱,口達侵斥本院數句語。上曰,佯若不知四字,渠方以此勉君,而反以此非斥政院耶?仍命普昱,書都承旨兪健基批答。又傳曰,莫重親政,該房不可不備員,都承旨批下,卽爲牌招入侍,左承旨亦爲牌招。上曰,都承旨批答,注書先爲出給。羽良曰,吏曹本來淸寒,故都政時,有各司古風之例,一自銓郞變通之後,有古風革罷之敎,此似爲先生古風,而至於本曹古風,則何以爲之?上曰,其所變通者,特除先生古風而已。廳古風則守而勿失,可也。出擧條上曰,李尙彦誰也?景夏曰,故相臣李俊慶之奉祀孫也。上曰,宋后相誰也?景夏曰,先正臣宋時烈之曾孫也。上曰,閔百能誰也?羽良曰,故相臣閔鼎重之曾孫也。上曰,尹光蘊誰也?羽良曰,故承旨臣尹東洙之子也。上曰,此非抄選耶?羽良曰,非抄選故擬入監役望矣。上曰,十考十上後陞遷,可也,而十考前遷轉,非矣。羽良曰,大政時則不得不然矣。上曰,神光僉使,久勤之窠耶。宗玉曰,都摠經歷,訓鍊僉正爲之,而僉使瓜滿,則一入一出矣。上曰,昌洲僉使,非久勤之窠耶。宗玉曰,此亦履歷之窠也。上曰,趙東晉誰也?宗玉曰,別軍職東恒之弟也。上曰,趙家諸人皆可用矣。上曰,崔台耉如何耶?宗玉曰,安興姑無大段可爲之事,而台耉最久勤,故欲爲疏滯而擬望矣。上曰,吉禹揆誰也?宗玉曰,此關西人也。故名臣吉再之後。而其父別薦南行,入於戶佐望,禹揆亦出身,曾經僉使,頗習兵法云,故首擬以入矣。景夏曰,臣頃以申維翰,使之太常志撰成事,有所陳稟矣。維翰,今以瓜滿遞職。此是鄕人,無職名則難於留京,其所撰成,將半途而廢,宜有變通內遷,而本寺亦當有窠闕矣。上曰,雖經奉常正,亦爲其司之官乎?景夏曰,維翰,只經奉常僉正,而復職則雖判官、主簿,亦可爲矣。上曰,奉常寺有窠則除拜,可也。羽良曰,今則解由拘礙,出解由然後,可以除拜矣。上曰,然矣。出擧條羽良曰,近來玉堂苟簡,無以備擬,新錄一時爲急,而副學在外,交龜上來,遲速難期,誠可悶矣。上曰,新伯李德重,何時當下去耶?景夏曰,德重新遭其子慘喪,聞過葬後將下去云矣。上曰,將欲下敎矣。副學遞差,其代差出新錄,斯速擧行,可也。抄出擧條上曰,承旨書之。傳曰,追惟前朝,王者之道也。王氏孫調用事,曾有飭勵,而其作文具,申飭兩銓,而三國之祖,建祠致祭,蓋所以追惟舊王之意,而三國遺裔中,昔氏、高氏,尙莫知其誰。高氏則旣有其氏,令該曹,尋問其歷調用,昔氏則今之石哥,疑或其氏,亦令該曹,廣考文獻,尋問其歷,登對時稟而調用。翬良書畢。景夏曰,傳敎如此,而昔氏之爲石氏,旣無可據之文,今雖頒布,何以搜得乎?絲綸似宜審愼矣。翬良曰,此傳敎勿出朝報,兩銓只奉承傳,而訪問則似好矣。上曰,雖出朝紙,訪問而無則置之。若或有之,則雖至於上言,自現之境,當有的然可據之文,然後處之,何難之有?羽良曰,聖敎至當,謹堂奉行矣。上曰,具宅奎纔經嶺東守令,又何更除乎?羽良曰,淮陽洊經慘凶,而前官邊聖佑,淹病廢務云,是事可悶,其代宜擇差,故果擬入矣。上曰,金弘澤誰也?羽良曰,先正臣金長生後孫,而別薦之人也。景夏曰,此人曾經桂坊,卽金鎭玉之從姪也。上曰,李彦綵無乃宗室子孫,而李彦熽之行列耶。宗玉曰,未有聞矣。上曰,朴載洙何擬此官乎?宗玉曰,載洙仕滿而在喪,故今借此窠,卽當出六矣。普昱曰,吏批望筒入啓之際,一望單子,有疊入事,難免不察,吏曹堂上,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承旨書之。傳曰,親政時入侍注書、尙瑞院官員,依例陞六。翬良書畢。羽良曰,命下矣。其中尙瑞副直長李道普,今番六品講不通,雖有承傳,臣曹則據例陳達矣。上曰,所達是矣。而旣有前例出六,可也。上曰,其講何以不通耶?鼎輔曰,道普非不通於此講者,而大抵能文之士,間或有不通之事矣。兪健基承牌入侍,翬良曰,吏房承旨旣已入侍,代房承旨出去守廳之意,敢達。上曰,知道。上曰,陰城何如是?羽良曰,此是薄縣,而收拾爲難,故擇差矣。上曰,李瑗誰也?羽良曰,故判書李瑜之從弟也。上曰,李箕重誰也?羽良曰,李台重之兄也。上曰,李景祚誰也?羽良曰,安東府使李普赫之子,而曾經砥平縣監矣。上曰,李樟誰也?景夏曰,故完豐君李曙奉祀孫,而衿川縣監遞歸,幾二十餘年矣。上曰,三者誰優?羽良曰,李箕重,《大典》講時見之,頗純實,李景祚,必善治之人,李樟,柔善矣。景夏曰,李箕重牢實,而李樟則判書之言,過矣。上曰,載寧何如是?羽良曰,載寧,今年凶荒特甚,方伯以擇送爲請矣。上曰,兪彦徽何如人?羽良曰,彦徽,以善治有聲矣。景夏曰,彦徽有揮廓之才,可以善治弊邑者,此是頃年親鞫時黑面都事也。上曰,然乎?其時以罪人趁速拿來,有所下敎而嘉之矣。上曰,李顯行何如人?羽良曰,李顯行十考十上矣。上曰,少退,有頃還入。景夏、命坤等曰,昇平府院君金瑬奉祀孫百鍊,南昌君洪振文孫舜元,皆未收用,而功臣親孫生存者,只有舜元一人而已。上曰,然乎?癸亥勳臣子孫錄用事,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前後銓官竝推考。出擧條上曰,金重萬事,下敎矣。更思之,前則雖未經營將,猶爲內禁將矣。宗玉曰,豐陵時重營將,故更爲定式矣。上曰,經營將然後爲閫帥,此重營將之意耶?翬良曰,此是防內禁將堂上,而開營將堂上之意也。上曰,承旨之言,果是矣。金重萬,旣是帶礪勳臣,且經守令、僉使,異於空堂上矣。宗玉曰,經營將然後,始爲內將,臣固守此法,而至於功臣,則何可拘此例乎?上曰,然矣。擢其人,所以重其事也。大訓後,宜重戊申事故諭之矣。健基曰,尙瑞院官員安寶時,承旨一員,例爲入參,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熙政堂則於楹外安寶故,他承旨入參,而今番則坐近,他承旨不必入矣,置之。翬良,以淸城僉使文起英病重,改差草記入啓。上曰,淸城僉使,何故卽遞耶?宗玉曰,北邊之人,不樂赴西邊,渠欲呈遞云矣。戊申春塘臺三中四分之人,只得承傳,而尙未見差,故欲以此代之矣。上曰,戊申承傳,尙今不用,前後銓官竝推考。淸城之旣差還遞,亦非慰遠人之道,兵判亦爲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太學公薦來乎?羽良曰,不來矣。上曰,其何故也?翬良曰,頃年尹淳爲吏判時,太學以不用公薦事,捲堂承嚴敎,故似以此不爲之矣。上曰,豈可仍此而廢古規乎?在太學之道,當爲之矣。上曰,金致謙年幾何?景夏曰,雖未的知,似爲六十五六歲矣。翬良曰,江華經歷,卽閑官故,年老之人,例爲之矣。上曰,李孟休,有相當窠調用,可也。羽良曰,時無當窠矣。卽今注書及尙瑞官,當陞付,而極爲苟簡矣。上曰,李海賓誰也?羽良曰,故判書李善溥之從孫云,而臣未及見矣。景夏曰,此是可用之人,臣亦未見,而其儕友皆稱之矣。判書於來見者,以爲來見,政官不可用,於未見者,以爲未見其人,亦不可用。且霎時之見,何以識其人乎?聖人云,以貌取人,失之子羽。臣則以爲取其履歷,取其久勤,取其物望,可也。羽良曰,近來誰有有物望者乎?只爲儕流中人而用之,則豈銓衡之公道乎?景夏曰,判書此言,誠沓沓矣。雖其儕流,可用則用之,曲避其嫌,是亦私也。上曰,卿則能不爲乎?景夏曰,臣於前日待罪本職也,連有所遭,獨政之時無多,而實無互對之事矣。臣墻壁枵然,無所係着。日昨十一窠,出於臣手,而武弁則臣實不知,故問於兵判而擬望矣。判書互對之規模,誠狹矣。羽良曰,其望筒,金柱星則臣以秋曹郞官使之,故知其可合,而李海賓則臣固未審矣。景夏曰,俄者以黨字陳達,至被推考,而臣之規模,與判書不同矣。判書則必欲互對,此便是私意,不能粹然一出於公也。臣意勿論彼此,惟才是用,判書互對,臣實悶之。上曰,德川何如邑?宗玉曰,德川,僻邑而素饒,且是兼營將也。羽良曰,金光國,爲人勁悍,曾爲結城縣監,能祛積年弊瘼,故首擬以入矣。上曰,其望中李仁好、朴璲皆何如?羽良曰,李仁好差緩,而朴璲,近柔,皆不及於光國也。恂恂長者,非不好矣,而於治郡則末也。上曰,金箕錫曾有長子之稱矣。光國似不足於此郡矣。羽良曰,此是膽大之人也。上曰,如李彝章者,可謂膽大。頃年親鞫時,任使頗久,其爲人誠難矣。羽良曰,如李彝章者,豈其易乎?景夏曰,責人何必盡如此乎?光國雖不及於彝章,而足可爲之矣。上曰,金光國,頃日入侍時見之,貌似介精,而予終不大見之矣。以南延年立節觀之,人固未易知,然德川要衝之地云,故以是爲難矣。光國,雖爲黨用人,則各有其路矣。景夏曰,聖意如以爲不足,則改擬,似好矣。上曰,唯。上曰,朴時佐前日見之,其人頗可矣。宗玉曰,此是趙尙絅從姪,而臣之軍門幕下也。方任城役,而失之可惜,時佐短小精悍,足可堪任矣。上曰,李會昌,軍功乎?宗玉曰,雖非軍功,而曾經府使內外將矣。上曰,安允文何如人?宗玉曰,此亦曾經府使,膽大可用之人矣。羽良曰,初則欲授朔州矣,先聲喧藉,故過甚而擬此望矣。景夏曰,判書所達,心則可尙,而其言亦沓沓矣。傳言浮過,未必盡信,此不承權輿之道也。上曰,權瀞徵誰也。羽良曰,故判書權以鎭之子也。上曰,權以鎭,曾在忠淸道,而純實可任之人也。羽良曰,權以鎭爲戶判時,因事往其家,見其諸子,瀞徵誠可合用,而且聞以鎭,亦倚仗此子云矣。上曰,許砥誰也?羽良曰,故相臣許穆之孫也。上曰,然乎?許穆有仙風道骨之稱,且善書,而眉毛甚長云矣。景夏曰,眉長故稱以眉叟,以老職堂上,超遷至右相矣。上曰,以此望見之,吏判之政,果出於公道,誠貴矣。已爲落點於副望矣。假監役復有窠乎?羽良曰,有之矣。景夏曰,聖意若欲收用許砥,則使之改擬,何妨之有?上曰,然則許砥,更爲擬望,可也。上曰,許砥方在何處?羽良曰,只聞其名,而不識其所在處矣。翬良曰,許砥,未知方在何處,而許穆則曾在漣、朔之間矣。上曰,其末望李道翼誰也?羽良曰,故高城郡守李湜之子也。湜,曾經桂坊,似或記有之矣。上曰,然乎?上曰,頃日領相所達,承旨聞知乎?翬良曰,臣略聞之矣。宗玉曰,領相所達,臣亦聞之。俄承下敎,未詳委折,出而聞之,此恐浮言也。臣家在南山下,若果有之,則臣豈有不聞之理?臣雖不聞,一洞人,豈不聞之?今番北聲之後,自有騷屑,而近來則漸熄,東人好騷屑,卽俗諺也。乾隆還後,自可永熄,此不必致煩聖慮矣。上曰,設有南北之虞,予豈動心?而昔年海浪賊騷屑,一時盛行而旋止,今聞卿言,予心亦然矣。李邦綏所傳,卿亦聞之耶。地利不如人和,乾隆事如此,誠可怪矣。宗玉曰,臣亦聞邦綏所傳矣。太白晝見,而雲臺官奏之,則乾隆拘囚其人,再次杖打云。人主惡聞天災,而政不荒者,未之有也。卽此一事,其他可知。上曰,乾隆擧措,大不及於康熙矣。其中金山寺事,蹈轍隋煬,且又色荒特甚云。諺曰,官無事村無事,雖無南山事,而此固不宜放心矣。宗玉曰,平兵尙不發送,殊非變通差出之意。臺體今無更發之理,催促下送,似好矣。上曰,蔡膺福事可笑,武弁色目之說,尤可異也。宗玉曰,臺官不救大臣,況此武臣乎?上曰,李邦綏,予使之訪見備堂矣。卿見之乎?宗玉曰,一見之後,連有公故,更不得招見矣。上曰,李邦綏如入直,使之來待事,分付。聖運出宣上敎,李邦綏入侍。上曰,頃日爾所未盡達之言達之。邦綏曰,臣之所聞無他。太白晝見之啓,不言某方,只言方書,以爲大動盜兵之應云爾,則皇帝以爲妖言,決杖三十度,其後二日,又杖二十度,方在死境云矣。上曰,皇帝幾日離發耶?邦綏曰,聞八月十九日起身,九月二十日入來,而其間若或不寒,則九月二十五六日間入來之意,分付瀋陽將軍云矣。今見狀啓,則日字差進,此則臣所不知矣。上曰,居庸,關內地名耶?邦綏曰,居庸,是關外也。熱河,距北京七日程,而卽其行宮也。臣路程記,熱河以前,不書地名,自口外以下,始書地名矣。上曰,度其行,卽今當抵何界耶?邦綏曰,卽今則未知的到何界,而九月念間,當到瀋陽矣。其時聞太后皇后行,何可倍站云矣,今見狀啓如此,無乃倍站而然耶?上曰,倍站而行,則軍民何以支堪耶?邦綏曰,以每日六十里一站計之,則九月二十五六日間當抵矣。上曰,口外是何界耶?邦綏曰,口外,卽蒙古地方,距瀋陽未的其爲幾里,而自北京距瀋陽二千餘里。以此計之,則口外距瀋陽,當爲七八百里矣。北京,以冬至爲大名日,皇帝親自行祭,故必趁此入去云矣。上曰,灣尹狀啓,承旨讀之。翬良讀畢。上曰,雖以此狀啓觀之,此只是行獵,初無謁陵之事矣。翬良曰,然矣。上曰,其地人心,何如?邦綏曰,沿路訪問,則民間頗安頓,只聞有皇帝之行而已。其道路廣,可用五馬隊,而高則過腰,別爲修治道路。蓋其土品湫濕,小雨輒泥濘,牛馬陷則不能拔出,故如是高築,而彼國無加乃,只是鍤鋤而已。以此治道之役,頗難云矣。上曰,然則軍民呼冤矣。軍士則一軍長立耶。抑替番而來耶。邦綏曰,無替番事,一軍長立,而精抄二萬,大臣以下家丁,竝十萬云矣。路費各給銀子六十兩,而此非白給也。以一年朔料計給,仍充來年朔料之數,而所費則此外又將倍入,故渠輩以此呼冤矣。上曰,退去。路程記來納政院,可也。邦綏退出。上曰,訓鍊副正,亦有擬望之次耶?宗玉曰,首望則舊望,而副末則新通矣。上曰,沈運熙誰也?羽良曰,運熙今始陞六,臣未及見,而聞靑平尉族屬云矣。上曰,肅川何如邑也?景夏曰,西關路邊之邑也。上曰,柳世德,是柳濬之子耶?羽良曰,然矣。此是年少武弁,而可用之人矣。上曰,平壤庶尹何故,以歙谷縣監擬入耶?羽良曰,平壤,營下劇邑,所當擇差,而趙鎭泰,臣不識面,閔應洙爲嶺伯時,鎭泰爲玄風,第一治,歙谷之治,亦如玄風。平壤膏腴之邑,求者甚多,鎭泰卽無勢之人,故擬入矣。上曰,此則吏判之心,果公矣。景夏曰,其望三望皆好,鎭泰歙谷,卽臣所差遣者也。副望安錞,曾經金堤倅,而頗精詳矣。上曰,李堣誰也?羽良曰,故大諫李嵇之孫也。上曰,趙鎭泰,其中最微者耶?景夏曰,坐地孤單,而無勢則一也。上曰,李邦綏路程記之在備局者,注書持來。聖運,承命持入。上,令承旨,見其題目。翬良曰,杭城洋壩頭絳雪齋監製十字書之矣。上曰,此是印本耶?彼人凡事皆如是矣。上曰,此路程記,注書還爲出付,使之留置備局,可也。景夏曰,古人有擧其親族之事,鄭益良旣經訓正,此是當次之人,豈可以親嫌,不爲擬望乎?上曰,與吏判爲幾寸乎?羽良曰,與臣爲六寸親矣。上曰,郡守望則左遷,而其年幾何?景夏曰,其年似過三十矣。羽良曰,謂之擧親,雖至親之人擬望,而無所留難,則其流之弊,將不可勝言矣。上曰,此則吏判之言是矣。景夏曰,判書必欲互對,故分排五色,臣實不取矣。羽良曰,擺脫規模,則亦無以界限矣。景夏曰,五色之人,分排互對,非自然之道,國家用人,毋論東西南北,唯其才望是擇,宜矣。上曰,地有五方,文有五彩,此則不可無,而人之五色,不可有矣。吏參又以五色之說陳達,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洪泰培誰也?宗玉曰,泰培,卽安東府使李普赫妻娚也。膂力過人,而屢次靳點,尙未經摠府矣。上曰,然乎?予非靳點也。不識何狀,故以常調知之矣。上命翬良,書持平洪正輔,判義禁鄭錫五等疏批,又命書嶺儒成憲柱等疏批。上曰,於渠家安坐讀書,可也。胡爲乎遠來投章耶?頃日有以李縡事陳達者,此蓋舊套也。如此浮夸之習,可痛故不爲敍召耳。李縡若死,則亦將請文廟配享耶。良可駭也。上,又命書司直閔應洙,修撰金時粲,承旨韓師得,正言趙炳彬疏批。上曰,趙炳彬,曾經注書乎?翬良曰,經注書者,卽趙漢彬也。上曰,炳彬誰也?翬良曰,故相臣趙泰億之子也。上曰,何時出六乎?翬良曰,年前被翰薦而敗薦,頃者始出六矣。上曰,炳彬疏中尹得和事,何事耶?翬良曰,炳彬翰薦時,得和敗薦,故其疏有所云云矣。上曰,少退,有頃還入。健基曰,今此親政,雖有一日內畢之之敎,而將致夜深,聖體必有傷損之節,今則姑罷,似爲得宜矣。上曰,旣令今日內畢政,雖至夜深,何傷之有?羽良曰,庇仁縣監李夏祥,擬望受點矣。聞如本道水使相避云,在法當遞。李夏祥改差,何如?上曰,依爲之。宗玉曰,吏批政李義豐,除拜谷山府使矣。義豐方帶禁軍別將,當此陵幸迫近之日,不可出送,而近來禁軍馬政極疎,頃者臺諫,以馬兵事爲言,而禁軍之馬,甚於禁軍矣。義豐精悍安詳,故委以軍政,頗有成效。且今各軍門亞將乏人,尤不可不念。義豐別將之任,仍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宗玉曰,崔後泰,俄者首擬訓判,未得受點,連次首擬未安,而後泰之子嵒,以宣傳官出六,已爲訓鍊主簿,故不得已更爲擬入矣。上曰,然乎?都摠都事如有闕,則更擬以入,可也。羽良曰,崔後泰卽嶺人,臣曹欲除守令,而未及爲之矣。景夏曰,親政,不但下情之上達,實盛擧也。上曰,然矣。上下之情,果然流通矣。宗玉曰,親政如常參,人君所當行之事也。上曰,吏議事慨然矣。終日點點,曾無一言,何也?珽曰,臣坐處稍間,各有所掌,自然如此矣。景夏曰,參議雖黽勉參政,而自謂情勢難安,凡於政注,一不可否,臣實慨然也。上曰,李壽頤誰也?羽良曰,此是頃日左相所薦著述《尊周錄》之人也。上曰,白尙賢誰也?宗玉曰,故參贊臣白仁傑之孫也。上曰,李翼鎭誰也?宗玉曰,判書李箕鎭之弟也。上曰,李希魯誰也?宗玉曰,故巡邊使李鎰之後孫也。李鎰,嘗爲宣傳官,作爲大椎,至今尙在,稱之曰李鎰椎云矣。上曰,姜師運誰也?宗玉曰,嶺南人,而人物極可用矣。上曰,鄭來觀誰也?宗玉曰,此是京人也。上曰,徐必修誰也?宗玉曰,臣之十寸孫,而將鬼薦,六兩居首,故不暇顧親嫌而擬入矣。景夏曰,同姓十寸,便是至親,兵判之擧擬,臣未敢謂出於公道矣。宗玉曰,吏參之言,臣實愧之,而俄者吏參,以吏判之不擧六寸鄭益良爲非,今則責臣以十寸之副擬,何其前後之言矛盾也?景夏曰,鄭益良,以訓正備擬郡守,此是階梯職,而徐必修則初入仕也。臣言豈有矛盾乎?上曰,金德觀誰也?宗玉曰,此北道人也。上曰,鄭恒齡誰也?羽良曰,恒齡,眞文章之士也。景夏曰,未必其爲能文章,而文名則有之矣。上曰,尹熙復誰也?景夏曰,故吏議尹星駿之子也。上曰,然則於尹德駿爲誰乎?羽良曰,卽德駿之從姪也。上曰,金由行何人也?景夏曰,故相臣金昌集之從孫也。上曰,李復祥誰也?景夏曰,故相臣李健命之孫也。羽良曰,崇陵參奉,姑未作闕,而望筒預書之故,徑先入啓,惶恐矣。上曰,柳聖躋誰也?羽良曰,京畿監司柳儼之子也。上曰,朴好源誰也?羽良曰,前承旨朴師昌之子也。上曰,任得中誰也?羽良曰,判書鄭錫五之甥姪,而學問之士也。上曰,禮賓參奉望,是何人也?羽良曰,此頃日變通作中庶之窠者也。上曰,李學中誰也?羽良曰,故參議李元祿之孫也。上曰,權噵誰也?羽良曰,故判書權𢢜之子也。上曰,李在誰也?羽良曰,西川君之子,而前日別薦者也。上曰,李明吾誰也?羽良曰,參判李重庚之子也。上曰,田光國誰也?宗玉曰,長湍府使田雲祥之子也。上曰柳光宅誰也?宗玉曰,京人,而其祖爲蔭官云矣。宣傳官不但近侍也。來頭閫望、將望,皆自此出,故臣各別愼擇。今此擬望中勿論高下,皆是可用之人,將來必做者也。上曰,黃㯙誰也?宗玉曰,黃梓之姓族,而在任在喪,故其下亦以在任在喪,前銜擬望矣。上曰,李燦誰也?宗玉曰,此是宗室子孫,而將鬼薦最久遠者也。上曰,柳夏徵何人也?宗玉曰,禁衛哨官也。部將守門將望,皆以柳葉箭三巡,兵書一冊,別試才取其優等,以次擬望矣。上曰,洪侃誰也?羽良曰,故忠臣洪翼漢奉祀孫也。上曰,李喜觀誰也?羽良曰,庶孽而有文名,三望皆然矣。上曰,宋淳明誰也?羽良曰,故大諫宋敎明之弟也。上曰,韓處相誰也?景夏曰,西平府院君韓浚謙奉祀孫云矣。上曰,與韓德良爲幾寸乎?羽良曰,與德良,寸數遠矣。上曰,趙國觀誰也?羽良曰,此鄕人也。景夏曰,此是故儒臣趙昱之後孫也。上曰,鄭運維誰也?羽良曰,承旨鄭必寧之子也。師夏以旣陞典籍,將爲退去之意酬酢。翬良曰,筵席事體至嚴,而注書任師夏,私語酬酢,殊甚猥屑,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吏兵批畢。宗玉曰,大政過後,便是銓官瓜限。臣方在應遞之科,而陵幸時有預先定奪者,敢達。自前遠陵行幸時,太僕馬及軍兵馬草,例自各邑進排,而近陵則無此前例,畿伯論報備局,備局亦許之矣。槪以事體言之,陵所凡百,地方官所當進排,而以其有弊,故朝家一切省減,而至於馬草之當辦者,何可不進排乎?伊日回鑾,若値日暮,則各軍門許多軍馬,必致飢困,亦無自備喂養之道。臣意則一如遠陵例,太僕及各軍門馬草,令各邑進排,宜矣。上曰,雖無前例,事體則然,依所達爲之。出擧條上曰,擧條紙二丈入之,聖運持入。上,親製心字詩一句,親寫二紙,分下吏兵批承旨。仍敎曰,入侍諸臣,各製聯句一隻以進,羽良、宗玉等,雙擎奉玩。宗玉曰,今下寶什,仍有賡進之命,臣等實爲感幸。賡載之歌,始自唐、虞,此固尙矣。降而至漢,亦有柏梁聯句,雖不足法於聖代,而各以職掌述懷,朝儀又可見矣。景夏曰,臣於宸章中,幾年固志四字之意,未能諦得,臣請詳承聖意所在然後,始可製進矣。上曰,予之固志,凡幾年矣。俄者雖以卿言之,五色之說,陳於前席,豈可謂予志之遂耶?此所以有唯待元良遂予心之句矣。諸臣齊聲對曰,聖意甚盛,臣等謹當賡進矣。宗玉曰,今若各以一句和進,而職次排句則好矣。上曰,所達好矣。依爲之。宗玉曰,諸臣各自構思,則簾必未叶,韻且易疊,景夏以詞臣入侍,使之拈韻,分排製進,亦好矣。上曰,然矣。而各於當句,叶簾可矣。景夏,請入韻冊。上曰,唯。聖運,持入韻冊,景夏各拈一韻,書塡諸臣名下。健基曰,吏參用私,自取好韻字,而分難韻字於臣等矣。上,笑曰,豈於此用私乎?景夏曰,臣旣分韻,人情豈不欲自取好韻字?而倉卒分韻,臣亦未暇擇其好字矣。上,命宣醞,諸臣皆以無酒量爲辭,或傾或否,酒三行,上曰,吏議加賜二酌,吏議酒量,與尹光毅何如耶?珽曰,臣少時,酒戶未必多讓於尹光毅,而自有痰病,久已廢飮矣。景夏曰,任珽過飮生酒病,更勿賜酒,何如?上曰,吏議所噉甚少,此必酒害也。有痰者,素不能善飮食矣。上曰,郞官中有善飮者乎?得載曰,臣等俱無善飮者矣。上曰,李彝章飮酒乎?彝章曰,臣只飮一盃矣。仍撤盤。上曰,翰注隨其製進,推移記事,可也。諸臣先後製進。上,以宗玉製進詩,下示景夏。景夏曰,下則進砭箴之言,而自上虛襟容受爲好矣。上顧宗玉曰,吏參所對,與予下問之意,異矣。宗玉曰,未識臣詩意而然也。景夏曰,臣今始覺得,俄者臣言,不過一時相規之意,而兵判至發於詩,似有芥滯矣。宗玉曰,臣雖無虛受之量,吏參之言,何可芥滯乎?上,以摠戎使具聖任疏,下示諸臣,命各陳所見。羽良曰,倉卒承敎,不能仰對。臣當於退出後,詳見原疏,後日登對時,仰陳所懷矣。宗玉曰,凡守城之法,必有雉城,而城外五里許,淸野然後,方可議保守之道,而都城制度,恐不可輕議於此等事矣。景夏曰,臣未及詳見其疏,而其能深識利害,則臣未知也。大凡論事,曰可曰否固好,而各立己見,必欲角勝,實有弊矣。臣於江都築城,竊有深悶,日昨辭疏,尾陳屈贏之意矣。臣嘗問左相曰,我國雖偏邦,亦堂堂千乘之國,以宗社百官,入於一片海島,決非萬全之道。昔宋太祖欲取幽州,趙普曰,陛下將使何人取之乎?太祖曰,欲使曹翰取之。普曰,將使何人守之乎?太祖曰,欲使曹翰守之。普曰,曹翰死,更使何人代之乎?太祖遂不取幽州。今江都,固金湯,而萬一失險,將往何處?四面滄海,不過航海而已。左相亦不能答矣。目前固無變亂,決不可輕發去邠之論,而使敵人,過靑石洞,渡臨津江,則都城亦難守矣。連歲凶荒,生民倒懸,此時築城耗財,豈曰得計乎?上曰,領相所達,兵判則未聞云矣。景夏曰,兵判,將臣,故爲此鎭定之言也。上曰,吏議亦有所見於築城事乎?珽曰,此是國家大事,固不敢輕議,而第天險之地,無踰都城,堅守之道,當以都城爲主,故曾在戊申賊變時,或不無去邠之議。臣於其時,至欲獨疏,爲死守之計,今豈有他意乎?上曰,予意亦以城守爲是,若以修築江都之物力,修補都城則好矣。江都予亦見之,此非可棄之地,亦有可用之時矣。但非卽今緊務,左相聞之,似以爲如何,而摠戎使則予以爲臆見之智矣。予本有守都城之心,而築城江都,實有兩般心矣。以私家言之,京鄕兩家,必有分置之心矣。景夏曰,聖敎至當,而今時非其時也。左相之言雖如此,不宜汲汲築之矣。上曰,原疏留中矣,出給之。卿等持去備局,更爲詳見,講確於大臣而陳達,可也。景夏曰,天將向曙,臣等退去,姑俟後日大臣入侍,更陳所懷矣。上曰,諸臣製進時,注書出去,以職次,正書二件,一則內入,一則入于東宮,可也。諸臣以次退出。東方明矣。吏批,以李尙彦、尹光蘊爲繕工假監役,沈鑰爲安陰縣監,朴弼濂爲鎭岑縣監,李普萬爲漣川縣監,尹堣爲尙衣別提,沈運熙爲氷庫別提,尹德春爲司饔主簿,韓命德爲漢城參軍,崔齊恒爲良才察訪,鄭東潤爲延曙察訪,睦宗夏爲銀溪察訪,朴道郁爲金郊察訪,李瑞彪爲長水察訪,吳遂采爲副提學,朴鳳漢爲繕工主簿,兪肅基爲刑曹正郞,李廷煜爲東部奉事,李鎭儀、閔鎭龍爲典籍,李世瑍爲松羅察訪,鄭來僑爲利仁察訪,金世選爲安奇察訪,金弘澤爲金溝縣監,洪尙輔爲韓山郡守,鄭來周爲南陽府使,金致謙爲江華經歷,金遇喆爲平山府使,具宅奎爲淮陽府使,兪彦徽爲載寧郡守,李仁濟爲司圃直長,金孝大爲司䆃直長,兪迪基爲尙衣直長,申㬇爲繕工奉事,李德寅爲陰城縣監,吳光運爲弘文提學,李瑗爲和順縣監,尹鵬擧爲泰川縣監,蔡膺一爲丹城縣監,李震炳爲眞寶縣監,李樟爲靑陽縣監,徐有常爲安峽縣監,具熺爲掌苑別提,趙宗裕爲司畜別提,朴垂裕爲省峴察訪,元弼揆爲宣川府使,李命峻爲長興府使,盧啓楨爲昌城府使,李彦燮爲朔州府使,具善復爲順川郡守,安允文爲慶源府使,朴時佐爲通津府使,尹益東爲慶山縣令,金柱星爲積城縣監,宋翼運爲司評,李景祚爲刑曹佐郞,徐宗遜爲工曹正郞,安商楫爲禁府都事,沈錪爲內贍主簿,崔景興爲南部都事,李麟祥爲引儀,李義豐爲谷山府使,金德厚爲興海郡守,徐進修爲禁府都事,鄭錫台爲宣陵直長,申泓爲順陵直長,洪啓鉉爲司宰直長,金行一爲興德縣監,趙東濟爲德川郡守,呂攀爲郭山郡守,權瀞徵爲繕工假監役,李廷瑗爲義盈直長,金始㷜爲同義禁,金敬一爲泗川縣監,丁喜愼爲沃溝縣監,李夏祥爲庇仁縣監,朴龍秀爲延安府使,盧脩爲監察,趙明奎爲司宰僉正,李彦衡爲楊口縣監,沈運熙爲監察,呂榮祖爲保安察訪,沈潤海爲祥雲察訪,李始充爲靑丹察訪,趙鎭泰爲平壤庶尹,柳世德爲肅川府使,李尙彦爲繕工監役,許砥爲假監役,金錫基爲長淵府使,鄭敞選爲奉常僉正,洪泰培爲昆陽郡守,李邦綏爲博川郡守,金宅壽爲引儀,朴良藎爲舒川郡守,洪正度爲繕工奉事,趙㷜爲平市直長,李蓍泰爲氷庫別提,尹暻爲瓦署別提,尹堣爲戶曹佐郞,閔百亨爲掌樂主簿,兪彦民爲刑曹佐郞,金是最爲開城留守,金景汝爲黃山察訪,朴善源爲長興奉事,朴晉揆爲內資奉事,朴時晉爲內瞻奉事gg內贍奉事g,南泰觀爲司饔奉事,洪益大爲禮賓奉事,宋思欽爲氷庫別檢,李復齡爲西部奉事,鄭再河爲北部奉事,趙漢弼爲中部奉事,柳逅爲南部奉事,尹尙靖爲尙衣別提,李仁好爲司藝,南泰湜爲谷山府使,韓命夔爲贊儀,李壽根爲校檢,安錞爲司饔僉正,趙明鼎爲兵曹正郞,李弘佐爲司䆃僉正,金益魯爲東部都事,文天擎爲庇仁縣監,權世隆爲歙谷縣監,尹之彦爲北部都事,金孝大爲掌樂主簿,李壽頤爲長興主簿,申思彦爲端川府使,尹光蘊爲繕工監役,安正仁爲咸安郡守,朴鍵爲雲峯縣監,崔慶老爲海美縣監,閔宇采爲司儀,李孟休爲禮曹佐郞,申光著、柳顯章爲典籍,李毅中爲待敎,崔齊泰、康德衢爲成均博士,楊夢寅爲學正,尹心衡爲執義,李夏宗爲獻納,安德亨爲昌陵令,尹澤休爲相禮,兪彦宗爲司䆃直長,李宇濟爲社稷直長,尹暻爲司僕主簿,任師夏、李聖運爲典籍,金允升爲西部都事,李道普爲敦寧主簿,尹熙復爲繕工假監役,金由行、鄭恒齡、羅蔘爲童蒙敎官,金致溫爲禧陵參奉,李復祥爲長陵參奉,柳聖躋爲貞陵參奉,朴好源爲章陵參奉,任得中爲思陵參奉,李學中爲英陵參奉,朴聖俊爲厚陵參奉,李明吾爲長寧殿參奉,李喜觀爲典獄參奉,洪侃爲恭陵參奉,李在爲順陵參奉,權噵爲昌陵參奉,桂德海爲禮賓參奉,李煦爲典獄參奉,趙重鼎爲司圃別提,具世溫、康聖路爲引儀,李景祚爲刑曹正郞,韓宗協爲活人別提,任瑜爲典獄主簿,任安世爲儀賓都事,尹光纘、金善行爲兵曹佐郞,李九成爲奉常主簿,鄭運維爲崇陵參奉,趙國觀爲莊陵參奉,鄭衡周爲司宰奉事,朴師建爲掌苑奉事,韓光肇爲兵曹正郞,朱炯正爲繕工副奉事朴師羽爲濟用副奉事,李廷鎭爲尙瑞副直長,尹寏爲瓦署別提,尹琰爲尙瑞直長,韓處相爲敦寧參奉,韓翼謩爲漢學敎授,李希送爲司評,宋龜明爲刑曹佐郞,吳泂爲造紙別提,金垕重爲司饔主簿,權琦、林梓、慶晩爲假引儀,前僉知韓囿彦,今加嘉善,玉果縣監鄭東良,今加通政事承傳,吏批畢。兵批,以趙東晉爲滿浦僉使,崔台耉爲安興僉使,朴嗜覃爲蝟島僉使,李德耉爲阿耳僉使,吉朝揆爲昌洲僉使,許鉍爲神光僉使,趙衍福爲忠原營將,元重會爲洪州營將,李鎭衡爲順天營將,韓佾、具偀爲訓鍊僉正,黃寀爲都摠都事,朴載洙爲部將,李世茂爲登山串僉使,李東春爲兔城僉使,李世燁爲車嶺僉使,李必潝爲月串僉使,李玄年爲古群山僉使,崔日徽爲古今島僉使,曺熙泰爲平薪僉使,李廷碩爲龍媒僉使,劉光世爲恃寨僉使,具學萬爲訓鍊判官,李衡佐爲同知,李挺宇爲僉知,李彦綵爲訓鍊判官,李章吾爲都摠經歷,文起英爲淸城僉使,彭龜陽爲天磨僉使,李弘祥爲舒川浦萬戶,韓弼良爲位羅萬戶,尹勉亨爲宣傳官,韓佾爲慶尙右兵虞侯,趙台壽爲幕嶺萬戶,文時郁爲知世浦萬戶,鄭益良爲訓鍊正,崔致雲爲梨洞萬戶,張載漢爲植松萬戶,李萬齡爲唐浦萬戶,洪太寅爲長峯萬戶,金萬麟爲甘浦萬戶,尹世平爲山羊會萬戶,洪萬澤爲靑水萬戶,韓泰彬爲森森浦萬戶,韓聖緖爲玉江萬戶,金萬柱爲馬島萬戶,安東一爲全羅左水虞侯,李儀鳳爲木浦萬戶,金俊起爲阿吾地萬戶,鄭尙和爲平山萬戶,金翊漢爲豪打萬戶,金萬剛爲南桃萬戶,朴世禧爲豐浦萬戶,崔洽爲古突山別將,金世彧爲長木浦別將,金萬鎰爲舊所非別將,鄭大鎭爲大峴山城別將,安萬碩爲首陽山城別將,張世和爲禿用山城別將,金天倫爲長壽山城別將,梁世俊爲豐山萬戶,高徽泰爲方山萬戶,韓興弼爲慈母山城別將,柳懋爲訓鍊副正,盧處仁爲訓鍊判官,具宗煥、崔嵒、李重澤、朴台炡爲訓鍊主簿,成碩禧爲都摠都事,崔世輔爲都摠經歷,朴尙觀爲淸城僉使,金瀁爲彌串僉使,金有漢爲保山萬戶,李國亮爲同知,李章吾爲訓鍊副正,金兌興爲忠壯將,鄭寅吉爲忠翊將,李伸爲五衛將,皮世麟爲僉知,金有岡爲造山萬戶,吳盛載爲蝟島僉使,金尙秋爲露梁別將,李夏鼎、姜行健爲訓鍊主簿,朴聖錫、金光胤、沈佖爲五衛將,沈義希、李顯升、鄭運喆爲都摠經歷,具德勳、姜啓國、崔復泰爲都摠都事,黃寀爲宣傳官,崔吉祚爲中樞都事,鄭基慶爲訓鍊僉正,李眞協爲雲寵萬戶,李璜爲魚面萬戶,金用九、李師德、李翰台、申泰河、申晣、金台柱、鄭㙉爲武兼,崔嵒爲鎭同萬戶,尹景淵爲訓鍊主簿,沈尙晉爲武兼,崔漢標爲訓鍊主簿,金好謙、河大淵、李興遠、李一范、柳夏徵、曺夏升、朴奎晃爲部將,白尙賢、李翼鎭爲四山監役,金處恒、金德觀爲守門將,金重萬爲兼司僕將,李希魯、李明運、姜師運、鄭來觀、田光國、南益祥、李長㷜、安龍一、黃㯙、李世祐、李燦爲宣傳官,蔡挺夏爲武兼。權管秩,舊乫波知韓命仁,牛作仇非黃錠,雙靑金德龜,西水羅李世徵,小吉號里李泰鼎,廟坡權管安益煥,江口柳聖協,同仁洪廷翼,小農堡鄭翊臣,兵批畢。

8月10日[编辑]

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申致雲坐直。右承旨韓師得。左副承旨李重協陳疏受由。右副承旨鄭翬良。同副承旨李普昱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李渙仕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下直,公洪都事鄭夏彦。

○藥房副提調臣兪健基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眩氣一向差間乎?親臨都政,達宵酬應,不瑕有疲勞之節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不任區區之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李普昱啓曰,刑曹判書朴文秀,連日違牌,無意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吳光運呈辭入啓,執義尹心衡在外,掌令李徵夏、李耉齡呈辭,持平洪正輔、洪益三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來初十日文臣製述,取稟。傳曰,停。

○李普昱啓曰,今日持公事入侍日次,而本院時無留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健基啓曰,左承旨申致雲,今日不爲仕進,右承旨韓師得,疏批已下,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左副承旨李重協牌不進罷職傳旨,及副校理兪宇基、朴弼載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鄭翬良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李普昱啓曰,左副承旨李重協,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饔院官員,以檢擧提調意啓曰,本院奉事洪啓鉉,今此進宴時,以饌品監造官,旣已啓下,而今日政,司宰監直長遷轉矣。以本院直長,依例相換事,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體未安。副校理朴弼載、兪宇基,旣有只推之命,副修撰金時粲,疏批已下,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忠勳府言啓曰,奮武功臣全陽君李益馝母喪,助哀題給事,因本府草記,旣已允下矣。取考本府謄錄,則曾在仁祖朝,靖社功臣南陽君洪振道母在喪時,因本府草記,喪柩上來時所經各官,各別護送,朝夕祭物,亦爲備給事,傳敎。其後靖社功臣平興君申埈母在喪,葬山在於洪淸道,祭床、石灰及造墓煙軍五十名,依例限七日題給事,亦因本府草記,傳敎矣。此是謄錄所付,故奮武功臣咸恩君李森母在喪,靈城君朴文秀母在喪,花川君金浹母在喪發引時,所經各邑,各別護送,朝夕祭床、石灰及造墓煙軍題給事,本府依例啓稟擧行矣。今此李益馝,家在慶尙道大丘地,其母葬山,在於本道星山地,發引時,事當依例擧行,而事係恩典,不敢循例擧行,惶恐敢啓。傳曰,依例擧行。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八月初七日,領議政金在魯請對引見入侍時,慶恩宗家奉祀金聖臣,有子早亡,以金後衍第二子,定爲宗孫,而生養兩家,無與受之人,故拘於法例,不得出立案,令該曹,特許立後事,命下矣。依聖敎以故參議金後衍第二子亨大,立爲故進士金聖臣子象衍之後,而立案成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今八月十一日子時,神武門外旗麾祭時,放砲大吹打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進宴廳言啓曰,三司分差監造官禮賓寺奉事李廷瑗,移拜義盈庫直長,內贍寺奉事申泓,移拜順陵直長,而卽今三司分掌監造之任,極其緊重,不可付諸生手。義盈庫直長李廷瑗,順陵直長申泓,竝換差。禮賓寺直長、內贍寺直長,以爲專意察任之地,何如?傳曰,允。

○左副承旨李重協疏曰,伏以臣,痰暈膈火,爲一生貞疾,而挾傷輒發,怪症迭作,寒熱無時往來,視聽或至昏蔽,塔然不似陽界人,以此形樣,豈合冒居夙夜之職?惟是聖眷隆厚,與天無極,屢承臨筵之敎,深軫墜履之思,區區戀主,犬馬尙然。況臣以三朝舊物,寧無感激酬報之心哉?視其筋力所至,欲以奔走爲恭,而顧今三朔供劇之餘,力已竭矣,疾又發矣。强策朽質,久妨賢俊之路,顚仆淸禁,以貽聖世之羞,雖云報恩,而實爲慢恩,此臣之所大懼也。陳章愬急,幸荷給由調理,仍以拚死應命,陪扈警蹕,而前後逋召,幾於十數,親臨開政,不得祗赴,自省其罪,萬殞難贖。至於日昨聖敎嚴責,適在臣承召入院之際,而臣方引罪之不暇,何敢對明於臺疏耶?臣於初八之夕,因深夜再牌,不勝震慄,衣不解帶,達宵露處,暴泄無算,轉成血痢,腸肚絞疼,若將殞絶。今此疾痛哀呼,未蒙天地父母之矜憐,而自速違傲之誅,每下只推之命,惶愧迫隘,置身無地,直欲先自溘亡而不可得也。玆又扶曳孱骸,謹隨庚牌,來伏閶闔之外,收拾已遁之神精,瀝盡將死之危懇。伏乞聖明,悉賜鑑燭,亟許鐫削,仍降威罰,以肅朝綱,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右尹尹得和疏曰,伏以臣,得見正言趙炳彬之疏,以頃年翰薦事,大加慍怒,極口反詈,遣辭絶悖,臣不勝駭惋之至。夫玆事委折,曾已悉陳於對辯李成中之疏,今不必復事煩縷,而炳彬,乃敢肆然露章,略無顧忌,有若臣意在黨伐,故爲吹覓者然,何其不自量之甚也?其疏所謂不以其身,齗齗臣家等說,尤不滿一哂。噫,渠家負犯,公議至嚴,非比微眚薄過,此正所謂孝子慈孫不能掩者,而臣之前疏,語甚草略,義欠嚴正,則於炳彬,亦云幸矣。今炳彬,提起於年久之後,說往說來,反益暴揚,甚非所以爲諱之道也。至若無倫受指等語,專出於詬辱逞憾之計,臣雖疲駑,不欲與之呶呶,而旣被其無限醜詆,其爲辱朝廷大矣。亦何可晏然抗顔於周行也哉?玆控短章,仰瀆宸嚴。伏乞聖明,亟許遞免,以謝人怒,以靖私義,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李普昱啓曰,因弘文館草記,副校理朴弼載、兪宇基,副修撰金時粲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8月11日[编辑]

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申致雲。右承旨韓師得。左副承旨李重協陳疏受由。右副承旨鄭翬良坐直。同副承旨李普昱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師訥假注書金朝潤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黃州牧使徐宗璧,白川郡守沈銈,益山郡守金必祐,殷栗縣監李吉輔。

○韓師得啓曰,小臣議政府望闕禮習儀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李普昱,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聖節望闕禮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健基啓曰,右副承旨鄭羽良,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啓曰,刑曹判書朴文秀,連日違召,尙未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普昱曰,今番幸行,道近回駕時,世子當祗迎闕門內,亦宜從近,以弘化門擧行,旗軍洗馬,亦以此門擧行。

○以朴師訥、金朝潤,爲假注書。

○申致雲啓曰,假注書朴師訥,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連日闕直,事體未安。副應敎尹光毅,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尹光毅,校理兪宇基、朴弼載,副修撰金時粲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李普昱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李普昱,以內乘,以提調意啓曰,旗軍洗馬及陵行坐馬時,本寺正,例有進鞭差備,而正金尙迪,以書狀官,今方赴燕,不可不變通。正金尙迪,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天輔爲司僕正,鄭益良爲瑞山郡守,金百鍊爲稷山縣監。

○李普昱,以禮曹言啓曰,今此陵幸回駕時,王世子弘化門內祗迎事,命下矣。元節目中,還宮時,王世子祗迎節次,付標添書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以進宴廳言啓曰,本廳三房郞廳禮曹正郞李仁好,移拜他職矣。其代,以禮曹佐郞尹光理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普昱,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冬至兼謝恩使一行赴京時,所把驛馬,必須前期分定,可無未及之患。應把驛馬四十九匹內,公洪道九匹,全羅道十一匹,慶尙道二十匹,來九月三十日,京中逢點。江原道五匹,咸鏡道四匹,來十月初五日,直送安州逢點之意,各道監司處,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今此貞陵擧動敎是時,入把馬,依前例別單書入,而其中驛馬,則令兵曹,依前例知委各驛,使之直爲入把,何如?傳曰,允。

○持平洪益三啓曰,臣頃忝諫職也,適發請推之啓,竟遭反詈之辱,而臣屢瀆是懼,雖不敢輒事對詰,惟以屛跡息影,爲一分自靖之圖,柏府除命,忽下於在郊之日,情蹤危臲,未卽赴召,及聞動駕有命,一味偃伏,分義惶悚。雖不得不進身輦下,而區區守株,有難變動,竟未趨參於頃日陪扈之末,罪上添罪,無所措躬。前後疏單,一切見阻,泯伏度日,誅譴是俟。此際臣之姨從兄臣尹心衡,見除執義,揆以法例,自有應避之嫌,尤不可一刻仍冒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持平洪正輔啓曰,臣新從下土來,凡於朝廷得失,殆同聾瞽,雖不能刺口臚陳,而唯是勸得人主,修辭氣勤講學,爲今日第一義諦,故以目下數事,附陳於辭疏之末矣。及承聖批,辭旨溫諄,逐段開納,收還四字,擇蕘之量,轉圜之美,臣方感激莊誦。而第於事體,大不然之敎,誠不勝惶悚愧恧之至,玆敢略陳其梗槪焉。凡人臣之遭嚴敎者,卽當開陳事理,自暴情實,而今承宣則旣被重推,陪扈之後恬不陳章,非常之敎,若罔聞知。臣之請還四字者,爲聖上辭氣之失平也。請推承宣者,爲諸臣廉隅之有乖也,而遣辭之際,自至於更用四字誨責之敎,臣固自訟,而絲綸之體,必貴雍容,臺閣之論,不害規切。且其語意所歸,條貫各異,則一邊請還,一邊提用。臣不知其事體之不然,而知申之疏,又以借聖敎作話柄,譏切深緊,欲以此爲箝人之資,亦可見其太費心力也。臣何必與之呶呶乎?雖然,因一句語,致勤責敎,又被疏斥,其何敢一刻仍冒於臺次乎?昨緣賤疾,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鄭翬良啓曰,持平洪正輔、洪益三,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行都承旨兪健基疏曰,伏以臣,伏見持平洪正輔避辭,則侵逼喉院,齗齗不已。至擧臣辭疏中事體二字,謂之以箝人,斥之以費力,臣於是,不覺一笑。臣之疏語,只就事面,草草爲言,則有何心力之可費,有何人口之可箝乎?過去汎論之語,何其爲得太深耶?說來說去,亦涉多事,或疏或避,譏斥轉加,則默默無辨,亦有乖於廉義。且臣阿睹之病,添加於達夜入侍,症甚苦劇,夙夜之役,尤有妨焉。以情以病,決不可仍冒於出納之地。伏乞聖明,亟賜鐫遞,以謝臺言,俾得調治,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其何撕捱?卿其勿辭察職。

○左承旨申致雲疏曰,伏以臣之畸危之蹤,棲棲禁近,旬有餘日,而憲疏已兆矣。雖微臣身之獨當,傷弓餘悸,聞弦猶驚,固宜趁卽引分。而伊日聖敎,極爲惶恐,其在臣子之義,唯當踧踖循省,恭竢照察,不宜紛紜露章,徒增瀆擾。故首席旣已陳疏承批,下僚又因嚴敎督出,則筵席特召之下,不敢復事撕捱,黽勉承命矣。今者臺臣,旣疏且避,語益加切,齗齗以若罔聞知,有乖廉隅爲辭,則旨意所在,誠不可曉。玆敢更申前日未徹之章,仰暴危迫之懇。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亟命鐫削臣職名,以勵具臣,以謝臺議,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其何撕捱?爾其勿辭察職。

○左議政宋寅明疏曰,伏以臣,性質愚騃,語言狂率,筵席奏對,每多妄發,前旣咋指,後又衝口,倘非我聖上,日月於臣,父母於臣,察其愚而容其狂,則臣安得保有今日?蓋臣區區寸忱,自附無隱,而惟其陳奏之際,或不別白,或不審愼,臣亦自覺其駟不及舌矣。言旣脫口,罪實難容,律以邦憲,誅殛猶輕。至今視息,罔非寬恩,抑臣之所自慙悼者有之。臣之所被恩遇何如?雖其無所肖似,蔑有報答,而憂愛血忱,自謂可質天日。不幸倉卒失對,辭不達意,心口矛盾,本情莫暴,竟自陷於不誠之科,孤恩負德,生不如死,戴罪陳章,亦涉惶恐。席藁泯伏,惟俟嚴命,聖度包荒,金木尙逭,陪班闕禮,爲罪尤大,有不敢一向自阻。玆敢冒萬死哀籲於慈覆之下,伏乞聖上,亟降明命,削臣職秩,勘臣罪犯,以嚴典憲,以勵臣工,不勝萬幸。臣無任伏地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旣諭首揆,卿何撕捱,予何介意?卿須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卽視事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右承旨韓師得,同副承旨李普昱聯名疏曰,伏以臣等,卽伏見持平洪正輔啓辭,操切本院,一倍深重,臣等誠不勝危怕之至。伊日下敎,極爲惶恐,其在臣子之義,固當引咎縮伏,恭俟照察而已,不宜輒自露章,以增瀆撓之罪。而今者臺臣,旣陳且避,語益加切,必欲勘之以若罔聞知之罪者,抑何意耶?陪扈歸後,卽値淸齋,臺臣之疏,亦且留院,則雖欲陳章,其勢末由之狀,臺臣亦非不知,而故借此事,作一鬨端,其亦異矣。雖然,旣被其有乖廉隅之斥,則何可晏然於夙夜之地乎?玆不得不略構短章,仰請嚴誅。伏乞聖明,亟命削罷臣等之職,仍治臣等之罪,以謝人言,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等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其何撕捱?爾等勿辭察職。

8月12日[编辑]

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申致雲坐直。右承旨韓師得坐直。左副承旨李重協陳疏受由。右副承旨鄭翬良。同副承旨李普昱。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師訥假注書金朝潤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神德王后忌辰齋戒。

○李普昱啓曰,刑曹判書朴文秀,日事違牌,無意出肅。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聖節望闕禮,依近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連日闕直,事體未安。副應敎尹光毅,副校理朴弼載、兪宇基,副修撰金時粲,旣有只推之命,竝更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在前陵幸時,駕前巡視令旗手、軍牢手,或各五雙,或各十雙磨鍊,而壬辰年貞陵幸行時,以各五雙磨鍊矣。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以五雙擧行。

○又以兵曹言啓曰,在前陵幸時,訓局軍兵,遠陵則或八哨十二哨磨鍊,近陵則皆以十六哨磨鍊,而壬辰年貞陵行幸時,以十五哨磨鍊矣。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以十五哨擧行。

○又以兵曹言啓曰,在前陵幸時,當日回鑾,則十里外斥候伏兵,元無磨鍊之事,而丙辰年思陵,丁巳年健元陵,辛酉年孝陵行幸時,雖非經宿,以道里頗遠,守禦、摠戎兩廳,各隨地方,有擧行之例矣。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近例擧行。

○掌令李徵夏啓曰,持平洪益三、洪正輔,以竝引嫌而退。上款引嫌,非所可論,相避之法,在下當遞,四字提用,雖或不審,不可以此,輕遞言官。請持平洪益三遞差,持平洪正輔出仕。避嫌措辭見上答曰,依啓。

8月13日[编辑]

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申致雲。右承旨韓師得。左副承旨李重協。右副承旨鄭翬良坐直。同副承旨李普昱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師訥假注書金朝潤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神德王后忌辰。

○孝敬王后忌辰齋戒。

○李普昱啓曰,大司憲吳光運,三度呈辭,留院,執義尹心衡在外,掌令李徵夏、李耉齡,持平洪正輔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健基啓曰,左副承旨李重協,由限已過,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普昱啓曰,刑曹判書朴文秀,連呈辭單,無意出肅,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韓師得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以副應敎尹光毅,副校理朴弼載、兪宇基,副修撰金時粲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韓師得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以左副承旨李重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普昱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普昱,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極爲未安。副應敎尹光毅,副校理朴弼載、兪宇基,副修撰金時粲,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8月14日[编辑]

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申致雲。右承旨韓師得。左副承旨李重協。右副承旨鄭翬良坐直。同副承旨李普昱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師訥假注書金朝潤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孝敬王后忌辰。

○兪健基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李普昱啓曰,大司憲吳光運,三度呈辭留院,執義尹心衡在外,掌令李徵夏、李耉齡,持平洪正輔呈辭,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健基啓曰,左副承旨李重協,前後違牌,已至累次,昨旣有只推之命,而今日又不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普昱啓曰,明日武科庭試、初試兩所監試官,兩司各二員,當爲進參,而諫院則行大司諫尹東衡在外,司諫許沃被論,正言趙載德未署經,正言趙炳彬,三度呈辭留院,只有獻納李夏宗,將無推移進參之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在外被論呈辭人員,竝改差。

○又啓曰,刑曹判書朴文秀,連日違牌,無意出肅。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左副承旨李重協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鄭翬良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副應敎尹光毅,副校理兪宇基、朴弼載,副修撰金時粲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韓師得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李普昱啓曰,明日武科一二所試官,除武臣外,文宰試官六員內,無一人承牌者,事之未安,莫此爲甚。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普昱,以備邊司言啓曰,今年年分,三南則以敬差官都事,分左右道覆審事,自戶曹旣已事目啓下矣。敬差官,不可不前期差出,都事中,亦有已遞未出代,與瓜期已滿者云,令該曹,卽爲差出,趁期下送,何如?傳曰,允。

○兪健基,以進宴廳言啓曰,三司分差監造官義盈庫直長李廷瑗,順陵直長申泓,竝換差,禮賓寺直長、內贍寺直長,專意察任事,旣已草記蒙允矣。三司分掌監造之任,極爲緊急,有難等待開政,在前亦有口傳換差之規,今亦依前例口傳換差,使之察任,何如?傳曰,今日政差出。

○韓師得啓曰,永禧殿秋夕祭獻官,付標之後,密恩君煿,稱以在外,傳香時刻已迫,故付標單子,不得已捧入,而該曹之初不詳審,以致屢次付標,事甚未安。吏曹當該堂上,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鄭羽良呈辭入啓,參判元景夏進,參議任珽祭官進,右承旨韓師得進。兵批,判書徐宗玉呈辭受由,參判魚有龍進,參議李鼎輔入直,參知李命坤差祭,同副承旨李普昱進。

○吏批啓曰,判書鄭羽良呈辭受由,參議任珽差祭,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及未赴任都事,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年九十婦人封爵事,頃因大臣陳達,已有定式矣,年九十婦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趙明鼎爲持平,申思觀爲豐基郡守,柳復明爲戶曹參判,黃景源爲正言,尹光毅爲司諫,鄭益河爲大司諫,閔光遇爲咸鏡都事,李永福爲慶尙左道災傷敬差官,洪得厚爲全羅左道災傷敬差官,洪重孝爲公洪左道災傷敬差官,金霔爲司錄,韓宗協爲監察,司宰直長洪啓鉉,司甕直長gg司饔直長g沈廷儀相換,義盈直長李廷駿,禮賓直長宋秀雍相換,順陵直長申泓,內贍直長沈重周相換。

○兵批啓曰,內三廳參下入仕之類,皆是新出身,故除防米未納前,勿許除職,曾有定式矣。今都目政,新除授部將柳夏徵,係是防米未納前,除職依例汰去,何如?傳曰,允。

○以朴弼均、李義豐爲副護軍,金始㷜、李宗城、洪益三爲副司直,朴師訥爲副司正,李仁錫爲司勇。

○備邊司薦望,以李益炡爲江華留守。

○傳于李普昱曰,試官差出時,每爲開政,紀綱寒心,監試官牌去來催促,使卽修入。

○傳于李普昱曰,監試官望筒卽爲修入。

○李普昱,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未安。副應敎尹光毅,副校理朴弼載、兪宇基,副修撰金時粲,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慶尙監司狀啓,七八月令藥材中,山藥,當朔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韓師得曰,勿待罪事,回諭。

○李普昱,以備邊司言啓曰,南兵使趙東漸,以親騎衛都試年條事,枚擧巡營題辭,有所報稟矣。南兵使之意,與道臣無異,而道臣狀稟,旣已覆啓許施,依巡營例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新造旗麾祭,今八月十五日子時,神武門後,依前大吹打放砲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貞陵幸行時,十里外斥候伏兵,令隨禦廳,隨其地方擧行事,啓稟,分付矣。守禦使閔應洙在外,中軍從事官皆未差,將不得擧行云。相考丙辰年光陵行幸時謄錄,則以守禦使在外不得擧行,而斥候軍兵,皆在畿邑,故令京畿監司,次知擧行矣。今亦依此例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8月15日[编辑]

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申致雲陳疏。右承旨韓師得坐直。左副承旨李重協呈辭。右副承旨鄭翬良。同副承旨李普昱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師訥金朝潤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昧爽,有霜氣。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下直,南陽府使鄭來周。

○李普昱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差退一日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吳光運,三度呈辭入啓,執義尹心衡在外,掌令李徵夏,武一所監試官進去,李耉齡、持平洪正輔呈辭,趙明鼎,武二所監試官進去。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內乘來言,今日旗軍洗馬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本院時無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來十六日,儒生殿講,取稟。傳曰,停。

○兪健基啓曰,左承旨申致雲,右承旨韓師得,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普昱啓曰,刑曹判書朴文秀,日事違牌,無意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事變假注書李渙,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朴弼載、兪宇基,副修撰金時粲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韓師得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李普昱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入侍,而或未差,或在外,或陳疏受由,或呈辭,或試所進去,無進參之員。正言趙載德,掌令李耉齡,持平洪正輔,待明朝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平安監司狀啓,宣川居館軍元弼同等渰死事,傳于李普昱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韓師得,以禮曹言啓曰,今八月初七日,領議政金在魯請對引見入侍時,貞陵行幸回駕後,撫安大君芳蕃,廣平大君璵,永順君溥三代祠宇,一體致祭事,啓下矣。遣禮官致祭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八月二十五日爲吉云。以此日設行,而致祭文,藝文館急速製進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李普昱,以兵曹言啓曰,新除授部將河大淵,以大潤改名,而望單傳書之際,誤以淵字書出而受點,不勝惶恐。原單子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自前陵幸時,交龍旗差備馬,預爲調習矣。今亦依前例,旗與竹,出郊外試習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慶尙監司狀啓內,豐基前郡守金聖垕,令該府稟處事,啓下矣。金聖垕,時在全羅道長興地本家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左承旨申致雲疏曰,伏以臣於昨日申退後,臣之偏母,素患風痰癱癖之症,因暴寒添加,昏昏委惙,不能運動,飮啖全却,精神迷罔,轉側須人,殆不自將,夜來諸節,少無所減,臣方左右扶持,不容頃刻離捨。臣旣薄命不幸,無他子姓,臣身一出,臣家無人,夙夜奔走,其勢末由。當此園陵行幸隔日無多之時,陳章請急,極知萬萬惶恐,而情理煎迫,自不覺其聲之疾。玆因召牌,隨詣闕外,冒控哀籲。伏乞聖慈,天地父母,諒臣焦遑悶切,萬不獲已之狀,亟遞臣職名,俾得專意救護,以伸人子至情,千萬幸甚。臣無任煎泣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正言黃景源疏曰,伏以臣,昨蒙聖恩,除臣司諫院正言,以武試促臣受命,臣誠悸恐,不敢違召,蒼黃赴闕,冒昧祗肅,而第臣偏母,在廣州,夙抱痰火之疾,經年彌留,近因風寒之感,數日沈痼,元氣寢削,食飮都廢。臣以孤身,繫官于朝,未得往護,疾篤之報,朝者又至,臣心戰灼,不能自定,敢陳短章,徑尋鄕路。伏乞聖慈,亟削臣職,以便歸護,仍治臣擅行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往護焉。

8月16日[编辑]

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申致雲陳疏。右承旨韓師得。左副承旨鄭翬良坐直。右副承旨李普昱坐直。同副承旨鄭俊一未肅拜。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師訥假注書金朝潤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彦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二更,有霧氣。昧爽,下霜。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下直,寧遠郡守申旼,殷山縣監沈瑴,大丘營將李始爀。

○兪健基啓曰,右副承旨鄭翬良,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普昱啓曰,刑曹判書朴文秀,鎭日違召,無意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備邊司進不進單子,傳于李普昱曰,懸頉此多,改修正以入。

○李普昱啓曰,卽者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雖非日次,而差退一日來會事,昨已啓達,今日來會云矣,敢啓。傳曰,引見。

○鄭翬良啓曰,陵幸迫近,承旨不可不備員。承旨有闕之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任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普昱曰,推考傳旨捧入。

○有政。吏批,判書鄭羽良呈辭受由,參判元景夏進,參議任珽牌不進,右副承旨鄭翬良進。兵批,判書徐宗玉呈辭受由,參判魚有龍病,參議李鼎輔病,參知李命坤入直進,右副承旨鄭翬良進。

○吏批啓曰,判書鄭羽良呈辭受由,參議任珽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刑曹判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政府西壁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鄭俊一爲承旨,鄭錫五爲判尹,閔應洙爲刑曹判書,金始炯爲判義禁,李宗城爲大司憲,權瑩爲大司諫,李重庚爲工曹參判,權𥛚爲左尹,李周鎭、徐宗伋爲同義禁,李弘稷爲慶尙都事,安𠍱爲江原都事,李齊華爲兵曹正郞,金漢楨爲活人別提,靈城君單朴文秀,兼掌令單洪得厚,兼持平單李永福,兼監察單洪重孝,知義禁徐宗伋,以吳光運、金尙迪、洪得厚、許沃,爲副護軍,金聖應、尹東衡、李重協,爲副司直,趙炳彬、洪重孝,爲副司果,金鍾萬爲副司正。

○以鄭彦郁爲事變假注書。

○李普昱啓曰,右邊捕盜大將尹光莘,旣有罷職之命,未及差代之前,例有他邊大將兼察之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左邊大將兼察。

○又啓曰,左邊捕盜大將兼察事,允下矣。左邊捕盜大將具聖任牌招,以爲聽傳敎之地,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以進宴廳言啓曰,今此進宴時,選上妓生,初旣減數,且內宴,同時設行,故各差備醫女,實難分排。妓生呈才及醫女差備不足之代,無論針線婢丘史,依前例參酌使用之意,敢啓。傳曰,選上之人若才乏,則臨時此稟,可也。呈才點下,旣前期應有其例,其何晩稟?況呈才點下者,比前鮮焉,亦何乏乎?雖然,奉慈聖稱南山,何等重也?而豈可苟且,依私燕例行之,善爲充隊?依敎擧行,可也。若乏則更稟加定,可也。此關事體,依前加定於近道。

○又以進宴廳言啓曰,今此進宴時,饌品器數,一依點下數磨鍊擧行,而其中或不無背節難辦之物,依前例以他物種代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普昱,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十七日,武臣堂上以上朔試射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上試官咸寧君朴纘新,自數日前,臀腫猝發,頗有根核,而莫重試事,不敢言病。昨今跨馬往來,一倍肆毒,欲濃未濃,痛勢如刺,連日觸冷,又添寒感,委頓叫苦,病情甚劇,以此病狀,實無參試之望,令政院,斯速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武所草記,試官朴纘新,病狀委頓,實無參試之望,令政院,斯速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江華留守李益炡疏曰,伏以臣本無似,最居人下,荐蒙隆渥,驟躐至此,而惟其羸弱之質,癃痼之病,不足備數於器使之末,前後陳溷者累矣。迺者江都居留之命,尤非臣夢寐之所敢到,臣誠驚惶怵惕,罔知攸措。臣不敢知聖明,何取於譾劣之臣,遽授此匪分之任耶?噫,朝廷命官,何莫非量才適器,而至若保障重地,必須人望素愜,才具已著,有足以諳練事務,然後乃可授之,而臣之平生頭顱,不過迂疏一措大耳。其於此任,非但臣心之所不期,廟堂亦未嘗以臣身彷彿擬議。而今玆謬恩,忽及於千萬意想之外,自顧不稱,實多僨誤之慮,左思右度,終難冒赴。玆敢疾聲號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上,俯垂諒察,亟賜鐫改,回授可堪之人,以幸公私,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其卽察任。

○江原監司狀啓,左參贊李箕鎭病重上去不得事。踏啓字。

○癸亥八月十六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宋寅明,兼工曹判書申思喆,判敦寧李秉常,行戶曹判書金始炯,行副司直權𥛚,禮曹參判李周鎭,吏曹參判元景夏,掌令李耉齡,校理元景淳,同副承旨李普昱,假注書朴師訥、金朝潤,記事官吳彦儒、鄭元淳,同爲入侍。在魯進伏曰,日氣猝冷,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安寧矣。在魯曰,中宮殿氣候,若何?上曰,無事矣。在魯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好過矣。上曰,有欲下敎者,備堂有加入之敎矣。不過得一老臣寒心矣。在魯曰,多有應頉,故如此矣。在魯曰,再昨有霜氣,今日又嚴霜,臣以節祀往郊外,聞農人之言,則百穀,皆凋傷云,甚可惜矣。上曰,時氣如此,早霜宜矣。前頭民事,甚可憫念矣。在魯曰,數日以來,日氣稍解,而尙有霜凜之候,陵幸只隔數日,臣等不勝憂悶矣。上曰,其前日氣雖未解,予則不以爲關係矣。壬辰以後,又當此陵,予心一倍愴感矣。他陵則已皆展謁,而此陵展謁,今始爲之矣。在魯曰,陵幸日字已迫,事多變通矣。上曰,其欲變通者,何事耶?在魯曰,訓將金聖應,以部奉事請仍事,被論引入,無行公之意,而陵幸此迫,多有擧行事,自朝家,合有處分之道,若不遞差,則宜卽勉出矣。上曰,誰所啓也?在魯曰,發啓臺臣,方入侍矣。上曰,業欲下敎而忘之。聞卿所陳,今始覺之。以此事觀之,予之精神可知,今姑許遞,可也。出榻敎上曰,今番親政時,予詩中苦心二字,卽指時象,而元景夏,疑而問之,其問是矣。其後更思,詩,可謂言志矣。思喆曰,外間聞御製,皆以入侍諸臣之不爲請還,紛紜非之。景夏之仰質,似然矣。上笑曰,詩雖言志,諸臣豈不製乎?景夏之言,淺矣而其問則是矣。景夏曰,伊日下敎,若如今日之敎,則臣等豈敢製進乎?上,顧謂寅明曰,左揆之今日入來,是矣。往事勿說,可也。寅明曰,何敢更提?在魯曰,禁府堂上,因臺啓,竝引嫌,臺啓可謂沒把捉矣。判義禁呈辭入啓,他堂則雖未及呈辭,皆引入。動駕此迫,多有擧行事,而無一人行公者,不可不變通矣。上曰,竝遞差,可也。出榻敎上曰,上雖體慈意,謙抑在下之道,莫重進宴,其何可苟且爲之?而該廳草記,其涉不察矣。於草記,雖已下敎,不可無飭,該廳堂上,竝從重推考,可也。出榻敎始炯曰,旣承草記批答,又承筵席下敎,極爲惶恐矣。草記所請,蓋爲習儀時所用,非爲定日所用,而辭不達意,致勤聖敎,惶恐無地矣。周鎭曰,以進宴廳事,至有重推之命,此莫非臣等迷劣,不善擧行之致,惶恐無地矣。呈才雖有減數之敎,卽今當入之數,磨鍊則不足者甚多。且各處差備當入,一百二十餘名,元儀仗奉持之數,亦甚夥然,故有所草記矣。上曰,儀仗亦豈不除減乎?周鎭曰,呈才儀仗除減,而各處元儀仗,則依例擧行矣。上曰,竝與元儀仗而除減,宜矣。周鎭曰,各處差備尙宮、典贊等所任,例自都監,使醫女敎習,過習儀後,以節次傳說於宮人,以爲定日,依此擧行,故各殿差備,各至二十四五名矣。上曰,各殿差備,當直令內人爲之,雖習儀,外則以醫女爲之,內則使內人爲之,可也。出擧條在魯曰,平安兵使鄭纘述,頃遭臺彈,雖卽停啓,而停啓臺官,又方被論,久未收殺,朝家不可一邊督赴,出場無期,宜有變通之道。上曰,遞改,可也。出擧條在魯曰,北漢管城將申漫,頃遭臺啓,方在行査中。査啓之來,遲速難期,雖或白脫,其在廉隅,亦難强令察任,重地不可久曠,姑爲遞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予亦以其人爲昏矣。今後則擇差,可也。在魯曰,其人不昏矣。在魯曰,刑判之逐日違牌,極涉未安矣。上曰,刑判之不爲行公,何意也?寅明曰,方有實病云矣。景夏曰,方有瘡疾矣。在魯曰,刑判有瘡疾,則其不行公,事勢然矣。今姑許遞,似好矣。上曰,刑判之事太過,故不爲許遞矣。今卿所達如此,依爲之。出榻敎景夏曰,瘡疾實重矣。上曰,彼宰臣,爲刑判分疏,以筵中事體,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吏兵判再度加由後,三度則不入矣。在魯曰,擧動前似未及之矣。在魯曰,此咸鏡監司沈聖希狀啓也。以道內農事形止論報,而以爲今年被災,豆太爲甚,勿論南北關,成實之田,不能爲十之一二。今年還上豆太種子外,勢將以代穀捧上,而代穀之令,每因後時,不能均被其惠。請令廟堂稟旨,早賜指揮矣。還上代穀,固難輕許,而豆太之不成實如此,則不可無變通之道,依所請只就其不得已處,種子外許令參酌代捧,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此摠戎使具聖任狀啓也,而以今秋巡操及壯抄牙兵上番事,有所稟達矣。摠戎所管各邑,皆是海澤,而今年被災最酷,未免慘凶云。秋操姑爲停止,牙兵上番,亦爲姑停,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今年農事,何處稍勝云耶?在魯、寅明齊奏曰,山峽似勝云矣。始炯曰,慶尙、全羅兩道稍勝,而公洪道天安、稷山等邑最凶,京畿海邊及黃海道沿海處,不免赤地云,今年年事,可謂穴農矣。田穀則逢年而被災處,亦不多云,朝家給災之政,似不甚難,而秋成已屆,年分最急。慶尙都事瓜滿之代,今日政,卽爲差出,敬差官及未赴任都事,令該曹,各別催促,一二日內發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上曰,諸臣小退,大臣以下退出戶外。小頃,傳曰,諸臣入來。諸臣,進伏。上曰,頃日魚贊善,以掩過遂非爲戒,其言是矣。予豈有飾非之意?今日乃崇陵忌辰齋戒,而全然忘之,以常服見朝臣矣。中官提說,故始覺之,纔改服矣。古人以爲天下萬事,皆從方寸做去,予之精神如此,何事可做乎?在魯曰,再明忌辰,與六月忌辰有間,三日之齋,似太過矣。上,嗚咽曰,上殿所依者,只予一人,以今未改服事推之,則予之精神已衰矣。豈不可悶乎?三日之齋,予亦知其過矣,愴念疇昔而爲之矣。今日則以淡服見卿等,而若六月忌辰,則當以白衣見之矣。普昱曰,陵幸迫近,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左副承旨李重協,累呈辭疏,無意察任,今姑改差。京兆亦多擧行之事,而判尹金聖應,俄因大臣陳達,旣已許遞。政官牌招,竝卽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在魯曰,此黃海監司徐命九狀啓也。以爲一道農形,自去月以後,已判大歉,各邑災實,當從六月以後雨澤之得不得施行。而雖面里之內,雨暘各異,無全邑全坪之可分登歉者,災實到處相錯,不可擧全邑而從災,亦不可擧全邑而從實。今年必行面里分等之法,然後民國庶無大損,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臣意則面里分等,雖似瑣屑,苟能詳核精分,則最爲良法。今年雨澤,與他年有別,一邑之內,農形處處不均,誠如狀啓所陳,依狀請許令面里分等似好,而專在於道臣之十分着意,今不必邑邑盡行此法,只就其中不可不面里分等者,詳細審察,精加區別,俾國無實結之縮,民無混徵之冤爲宜。以此另加嚴飭,何如?上曰,所達是矣。依爲之。出擧條景夏曰,被災邑,則分等雖無妨,而擧一道勿論豐歉,盡爲分等,必有虛實相蒙之弊,似當商量爲之矣。在魯曰,然則如景夏之言,而分等災邑,似好矣。寅明曰,面里分等,臣則本不好之,而今年則未免穴農,分等似無所妨矣。面里分等,朝家若許之,則勿論豐歉之邑,一倂許之似宜矣。上曰,左揆之言,大體好矣。凡爲方伯者,每於此等事,輒欲詳備,甚可憎矣。予言,非抑斥道臣也。誠不無太過之弊矣。在魯曰,延、白等邑,未免慘凶,道臣狀請,不是過矣。徐命九,本非干譽之人也。寅明曰,分等之法,未免太瑣,王者雖以一夫之不被澤爲恥,亦安得一一均施乎?上曰,道內災實,爲方伯者,精核言之,可也。而海伯之狀,安知無虛實相蒙之患耶?景夏所達是矣。始炯,以面里分等事,有所私語。普昱曰,筵臣有私語者,推考宜矣。上曰,戶判若有所懷,則直達,可也,何可私語乎?推考,可也。出擧條在魯曰,此京畿水使曺允成狀啓也。以爲本營藏船之所,本不便利,潮入船浮者,一月之內,不過五日。若於潮小之時,猝有事變,則必有不能運船之患。營基越岸有對峯,其兩間,乃藏船之所也。若築城於營基,又於其對峯置墩臺,爲竝守之道,則戰船介於其間,將無劫奪火燒之憂,而本營則物力殘薄,有難措手,若自朝廷,以關西草木數百同許賣,且以海西詳定米陳腐者數千石劃給,則可以完築。請令廟堂,稟處矣。城則雖果可築,卽今江都城役方張,不可一時竝擧,姑令安徐爲宜矣。上曰,藏船之所如此,則其船將無所用矣。在魯曰,戰船不可置之於大洋,必於藏風處置之,而藏風而兼爲水滀處未易,故各鎭本多如此之患矣。上曰,此狀啓,姑爲別置,待後議定,可也。普昱曰,臣曾待罪於羅州、靈光等邑,此二邑,皆有戰船,故知戰船之弊矣。船倉必於堀漑處爲之,潮入則船浮,潮退則船着於泥浦,雖動一邑之力,難可動矣。是以知藏船之極難矣。在魯曰,此平安監司金若魯狀啓也。以爲博川民人等,春間與耆老所差人金源,有田畓相訟事,別定査官於安州牧,窮査決給於博川民人處矣。今者捕廳,稱以劇賊窺捕,發遣軍官、軍士,推捉本郡人金采圭等四人,而此人等,本以鄕族,或有已經座首者,財産富裕,決非作賊之類。且四人,俱是其時訟隻,訟隻四人,俱出賊招,決無是理。近來京外奸細之徒,圖得差人,冒奪民田,及其理屈,不得售計,則誣陷良民,無所不至,而捕廳將校,出送外方,曾有禁令,如有不得不推捉外方之事,則所當移文道臣,使之捉送,而不此之爲,成給草料於將校軍卒,泛稱各道各邑,任其橫行,搜捕之際,村落空虛,鷄犬殆盡,苟不嚴防此弊,則生民之害,有不可勝言。今後則捕廳,切勿直送捕校,移文該道擧行事,請令廟堂,稟旨定式矣。臣見而駭之,問於耆所,則耆所果有欲買博川田畓之事,以金源,定送差人云。又取見捕廳文書,則所謂博川差人,稱以收稅上來之際,到中路逢賊,紬一同錢百兩、髢束、馬匹等物見失,上京探問,則乃是博川居某某所爲云。發遣將校,捉來推給之意,呈捕廳,則捕廳初只成給背關,而旋因耆所移文,以爲背關,則外方例不動念,乃有此發送捕校之擧矣。耆所堂上,聽其差人之言,矇然成給移文,難免其責。至於捕將,則此非劇賊之出於賊招者比,不過金源虛疏不近理之疏,而輕送捕校,作弊外方至此,尤不可無罪,當該耆堂,從重推考,捕將罷職。金源之因訟嫌,假稱探問,誣陷良民,誠極痛駭。令該曹,囚禁究問,明覈根因,依律重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以江都築城便否及守都城便否,下詢諸臣。上曰,予以具聖任疏,爲迂闊矣。聖任所言,不免臆智,所得城外民家,移入城內之說,亦甚迂矣。予意則城外有人家,固無所妨,城外植木亦好,而人家似勝於植木矣。雖予精神未衰之時,一念在於軍民,況今衰暮之日乎?予則以守都城爲心矣。東門雖云地低難守,予則以爲可守,但他日事,不可知也。予今孑孑,只有元良,予恒務樹陰德,廟社何忍棄之,臣民亦何忍棄之乎?北漢,非李領府事,不可築矣。左相之欲築江都,其意亦好,而予則不欲棄都民,每當此言,淚輒下矣。玉音仍嗚咽。景夏曰,今以廟謨下詢,當從容商確,不當傷懷,更勿爲如此下敎,臣所望也。上曰,自然如此矣。予將欲守都城,如是則衆心,必成城矣。今番陵幸歸路,欲登東門樓,以觀其形止,他門則皆以三字揭扁,而獨於東門,以興仁之門四字揭扁,添以之字之意,卿等知之乎?景夏曰,臣曾見先輩所錄,東邊虛故加之字云矣。上曰,然矣。以一之字,補其虛矣。予嘗聞顯廟嘗下敎曰,若欲守都城,自有餘矣。今予使元良,祗迎于東門者,意蓋深矣,而元良則不知予意,以好事知之矣。予年二十時所帶之帶,元良帶之,猶且不闊,其肥大可知。此蓋無喫緊之苦而然矣,予以是爲悶也。又敎曰,嶺南士子,召還李縡之疏,誠可笑矣。縡之爲人,潔則潔矣。而予以縡爲東宮保養官,予以爲卽當上來矣,終不上來,極爲非矣。頃日朴贊善,以召還疏請,故方欲召之,而近來精神不好,不惟忘之,實痛嶺儒之疏而不爲之,此非抑縡也,抑嶺儒也。乙巳年,縡欲罷彰義宮,而予不聽,故縡去矣。其爲人,潔則潔,但不優餘矣。然元良則得如此人,好矣。寅明曰,先臣趙光祖,欲罷昭格署,達夜苦爭,先正臣李珥,以黃蠟事,累次爭執,俄者上敎至當,以容直受諫,導元良好矣。上曰,卿言是矣。若得人而輔之元良,足可爲守城之主矣。上曰,城池事,首左揆,各陳所見,可也。在魯曰,江都天險,足爲保障之地,亦宜修築,而但道路旣遠,兩津橫隔京城,人民似有臨急未及渡,而自相生亂之患,是可慮也。至於都城,則雖或衆心成城,以死守之,東西邊終有低虛之患,此亦難矣,然守都,經常之道也。必欲守都城,則北漢,不可不修葺矣。寅明曰,及此閑暇之時,綢繆之策,不可不爲之。江都之築,最勝於守都城矣。固守都城則固好矣,而其在周慮之道,不可忽預備之方矣。且三萬石,亦甚不多,豈可以此謂浮費而遽爲停役乎?思喆曰,留意都城之敎,至當矣。臣曾聞武將之言,則都城必無難守之慮云。此則李浣,亦嘗言之矣。且軍門三萬石,費於江都之役,豈不可惜乎?使留守,隨便爲之,似好矣。上曰,卿言誠是矣。使沁留,隨便設施,則必無不可築之理矣。秉常曰,臣於今日閤外,聞備局諸堂之言,則築江都、守都城便否,不可不各陳所見云,故敢此仰達矣。都城難守之說似是,而江都亦非可守之地。若當緩急之日,以江都爲可歸而棄都城,入小島,或爲賊兵之所乘,則一片孤島,四面阻絶,進退無所歸矣。今無西北之憂,則無論江都、都城,不必汲汲修築,而必欲爲之,則守都之策,似勝矣。臣意則捨都城而築江都,未免爲緩急之倒置矣。景夏曰,臣於前夜,仰陳愚見矣。今左揆,必欲築城江都者,雖出於備陰雨之意,而臣所見不同矣。使留守,依節目修築,似爲便好,而至於耗竭財力,誠可惜矣。雖都城,只可從便修補,其所耗財,若如江都,則臣亦當爭之矣。上謂寅明曰,卿與景夏於江都事,所見不同,其爲甲乙之論乎?寅明曰,臣之欲築江都,景夏之不欲築江都,皆出於爲國公心,此非爲甲乙之論,而所見適不同也。景夏曰,誠如大臣之言,非敢爲甲乙之論而然也。在魯曰,都城西邊甚虛,若欲守都城,則蕩春臺,不可不築矣。始炯曰,都城誠不可棄,而江都,亦保障之地。自祖宗朝,已多修築,始役所費,亦且不貲,今若中撤,則前功可惜矣。秉常曰,江都所費旣多,此後則使留守爲之,似無所妨矣。寅明曰,江都之役,留守亦何能獨當乎?若無物力,則無可奈何,金始㷜則得物力,故能爲之矣。上曰,李益炡,足可爲之,而其父亦必同力爲之矣。𥛚曰,都城爲根本之地,廟社在此,子女玉帛亦在此,若離都城,則人心必波蕩,莫如保守都城,而當初北漢之築,亦是守都城之計也。臣曾守江都時,觀其形止,則長江天塹,足可謂金城湯池矣。若修補,以爲緩急之歸,則固無所妨,而但財力浮費甚可悶矣。周鎭曰,都城則廟社、軍民在焉。今此守城之敎,聖慮深遠,群下孰不感歎?而第都城,乃是定鼎,城堞規模,非守城禦敵之規模也。若以他日大計,堅定於此,則凡諸守城之方,不可不大更張,然後始爲完定矣。上曰,何以更張乎?周鎭曰,守城規模,深溝高壘,然後乃可矣。城外必堀垓,而城下附近村舍,一倂毁撤,江倉盡入城內,乃是大更張也。江都,自是金城湯池,保障重地中,第一好處也。雖爲都城守備之計,江都終非等棄之地,城役旣始之後,有此甲乙之論,將有中止之擧,許多財力,今若空棄,則誠爲可惜。軍作米三萬石,依前劃給,使軍門築斯之後,徐議都城之修築,誠合萬全之道,愚淺之見,斷然如此矣。寅明曰,軍國大事,不可草草爲之,惟在聖上,默諒處之。景夏曰,具聖任之疏,自上,有吏兵判及臣詳覽後,商量仰達之敎矣。此是留中之疏,當爲還入乎?上曰,留備局,可也。景夏曰,頃日筵中,有高哥、昔哥搜問調用之敎,而臣有問知敢達。高哥則雖有之,而其爲高句麗子孫與否,未能詳知,不可輕議調用,昔哥則江陵、狼川有之,而皆是常人,有以升戶砲手上京者,而此非銓曹所可調用矣。上曰,然則昔氏子孫,分付軍門,從其相當窠,不次調用,可也。出擧條景夏曰,有開政之命,臣先退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耉齡避嫌曰,小臣,乃京兆該當發啓之臺臣也。俄者有判尹遞差之命,而因大臣陳達,訓將方在被論中,陵幸迫近,變通遞差,則臺啓之是非可否,不在其中。臣以發啓之臺臣,何可苟然以臺閣自處乎?此事不過官師相規,而其所關係,則亦不輕而重矣。體統紀綱,國脈所係,而近來國綱不嚴,人心解弛,凡於卯酉守直摘奸時,多般懸頉,誠爲寒心,而猶不至於執闕後圖頉。內摘奸,何等嚴重,而以該司一張草記,可以請仍於現告坐罷之後耶。已頹之紀綱,其將落下幾層耶。闕直之該郞,雖依現罷職,而草記之該堂,烏得全然無事乎?大臣,亦以摘奸應頉爲言,實非所望於大臣者也。況且連次陳達,終至於不待連啓變通。此莫非如臣無似,忝在臺地,未免見輕之致,臺閣事體,緣臣壞損,何可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所陳雖過,其得臺體,大臣所達,亦無深慮,勿辭,亦勿退待。耉齡仍傳啓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上曰,旣諭何煩?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其勿更煩。請還寢夏宅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訊得情,快正王法。上曰,其勿更煩。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上曰,其勿更煩。請徙邊罪人陸師聖,依律處斷。上曰,勿煩。請還收遠配罪人尹志放歸田里,禁錮終身之命。上曰,勿煩。請還寢物故罪人明彦特放之命。上曰,勿煩。請茂山府使田日祥罷職不敍。措辭見上上曰,依啓。新除授執義尹心衡,時在京畿高陽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上曰,首左揆進前,在魯、寅明,更爲進伏。上曰,彼中消息何如云耶?在魯、寅明齊奏曰,臣等亦何以知之乎?御將有所云云。而此等說話,不可煽動,惟當鎭安人心矣。上曰,今日將臣若入侍,則有欲爲下敎者矣。近來武臣之不懸象毛,非矣。此後則大將以下不懸象毛之弊,申飭,可也。出擧條上曰,尹光莘、鄭纘述,俱是可用人也。光莘之遞差訓鍊中軍,甚可惜矣。寅明曰,可任中軍之人極難,鄭纘述足可任矣。景淳曰,本館上下番不備,副校理兪宇基、朴弼載,副修撰金時粲,待明朝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普昱曰,貞陵紅箭門內所在塚墓,何年入葬?何代公主與否?後日登對時告達事,下敎矣。惠信之信字,卽愼字,公主之公字,卽翁字。而碑可三尺許,字刻宛然,距陵所可爲一百六七十步。而乙卯年,因朝令改莎,卽今莎草,間多枯損矣。未知何代公翁主,而何年入葬矣。上曰,《譜略》似有之矣。普昱曰,考見《譜略》,元無惠愼二字矣。上曰,碑石後面,年月日無之耶?普昱曰,年月日有無,初無謄來之事,臣亦未審矣。上曰,謄來,可也。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8月17日[编辑]

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申致雲陳疏。右承旨韓師得。左副承旨鄭翬良坐直。右副承旨李普昱。同副承旨鄭俊一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師訥金朝潤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彦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顯宗大王忌辰齋戒。

○夜自二更至五更,月暈。

○鄭俊一啓曰,因弘文館草記,副校理朴弼載、兪宇基,副修撰金時粲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普昱,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韓師得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鄭俊一啓曰,藝文提學元景夏,明日待開門牌招,陵幸親祭祭文,使之製進,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京畿監司柳儼,有稟定事,請對矣。傳曰,引見。

○以副校理兪宇基、朴弼載,副修撰金時粲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鄭羽良曰,推考傳旨捧入。

○鄭俊一,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未安。副校理朴弼載、兪宇基,副修撰金時粲,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鄭翬良,以兵曹言啓曰,右邊捕盜大將尹光莘罷職之代,卽當差出,而判書臣徐宗玉呈辭受由,次官曾無差出之例,姑不得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陵幸時,侍衛禁軍,不可不點擇以行矣。各番禁軍中,新授馬及病蹇之類,依前例來十九日推移替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闕內入直訓鍊都監將官、內三廳將、守門將、建陽門哨官,例以中日,入啓受點,以爲趁期替直之地,而今則陵幸日相値,勢難入啓受點。依舊例以十九日入直人員,二十四日至入直監軍巡將,亦以十九日受點人員,二十日至,竝爲仍察,何如?傳曰,允。

○癸亥八月十七日酉時,上御熙政堂。京畿監司柳儼,請對引見入侍時,京畿監司柳儼,同副承旨鄭俊一,假注書金朝潤,記事官吳彦儒、鄭元淳,同爲入侍。儼,進伏曰,臣今日摘奸道路橋樑而來,有稟達事,敢此求對矣。大駕行幸,事體至重,則所當十分坦治,以淸九軌之路,而臣往審貞陵行幸之路,昔日御路,變作農場,或爲田或爲畓,此由於近來民習之不淑,而兼司僕,不能指揮檢飭,誠可駭然。以聖上恤民之至意,曲軫民弊,或慮害穀,而今此行幸之路,非復昔日正路,而出於沙川,馬皆沒蹄,卽今旱乾之時,尙猶如此,若値雨水,則御乘,決不可行矣。陵幸日字已迫,不可不及時變通,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此非五陵路耶?此路必由鼓巖下,豈其治道,直由沙川耶?儼曰,此臣之罪也。未摘奸之前,已有此慮,欲爲狀聞,修治舊路而未果,又不能預爲摘奸,使莫重行幸之路,至於如此,誠極惶恐矣。上曰,沙川之路幾里耶?儼曰,以城內言之,則殆如自敦化門,抵布廛屛門矣。今若欲開治,則足費一兩日民力矣。上曰,古有聶夷中詩矣。民習雖可惡,穀誠爲重,何必改治道路,以傷穀乎?此非小民之過,乃道臣之過也。卿則莅營屬耳。前後道臣及地方官則不可無致罰之道矣。使俊一,書傳敎曰,今番行途,曾已覩,自可無治,不爲下敎,今聞畿伯所陳,可謂寒心,而雖然,聶夷中詩,嘗不云乎?王者所依,民也,民之所依,農也。上不飭而下雖犯,其穀何辜?依前治途擧行事,已下敎,而民習可謂無狀。民之犯禁,乃道臣、守令之不飭。有春秋奉審,有春秋巡歷,民若犯途而耕,田不至大而申飭,則豈有全途耕田之理哉?視而不察,由川而行,爲民則可謂小惠,其若不察而行,可謂矇然,非今道臣之覺悟,而達赤峴沙川,其何分乎?道臣陳達,雖得其體,不敎而治,非王政也。先飭其本,壬辰以後前後道臣時存人,竝從重推考。令道臣,査問壬辰後初耕年,其時守令,其若時存,令該府處之,勿治其民,此後犯耕之民,卽敎而不遵者也,付諸道臣,隨現科治。出榻敎儼曰,當惠而惠則可,不當惠而惠則不可。臣雖無似,旣管一道,如此之民,不可不治矣。上曰,將臺近處,有松耶?儼曰,御幕當設處,多有松矣。上曰,四山濯濯,而其處能有松,誠異矣。予近來無寐,夜半聞香徒之聲,問于中官,則以爲非香徒,而乃樵軍也。樵軍之直夜出去如此,則其深入可知。頃日靈城言,城內士大夫,非光陵木則何處取柴乎?其言似矣,而爲陵官者,不亦難乎?予嘗欲言之矣。向有一樵夫,入神武門內斫松,守直老宦禁之,則樵夫荷斧直前,欲擊之云,此後則必直斫之矣。今日紀綱如此,其何能國乎?北岳則童濯,而南山則頗茂密,南山下所居之人,誠奇矣。上曰,昨日備堂引見時,以江都築城、守都城便否,下詢矣。卿意以爲如何?儼曰,具聖任所陳方略,大體則好,而以往事觀之,壬辰之變,都民皆投降於平秀吉,甲子适變,亦爭出迎。都民若效死勿去,則豈不可守?而人心之不足恃有如此,都城亦甚闊大,臣未知其必可守也。上曰,具聖任之疏,或不無好處,而城外人家移入城內之說,殆近於臆智矣。儼曰,江都、南漢,俱是偏小之地,守之不難,而至於都城則闊大難守,守都城之議,終未知其可也。上曰,來頭必以守都城,有上言者矣。以史記觀之,讀書之士,亦有開門而納款者,小民其何足責乎?小民則力不足而欲圖其生,其心還可殘忍,兩班先走,故常人隨之矣。嘗觀三田渡碑,想其時景像,予心尙酸。江都築城,予實有兩般心,而欲守都城,則畿營,曾有移設於蕩春之議矣。儼曰,畿營有移營錢,自前有此議,而臣則以爲決不可爲也。京畿左邊屬守禦廳,右邊屬摠戎廳,手下無一兵,兼兵馬水軍之稱,都是虛名。雖移營於蕩春,有何益焉?戊申李廷濟爲畿伯,其人甚英敏,故多出傳令,僅得軍官五十餘人,以爲把守云矣。上曰,他道則營下有兵乎?儼曰,皆有之。臣新經海伯,海營則有一千壯抄,甚雄壯矣。上曰,都城東邊甚虛疎,雖欲守之,此甚可慮矣。儼曰,臣嘗聞他城門扁額皆無之字,而獨東門,書以興仁之門,蓋東邊虛故,欲以之字補之云矣。上曰,然矣。儼曰,苟能得人,何城不可守乎?臣曾往北京時見之,寧遠衛,不過一彈丸孤城,而袁崇煥,能禦汗之十萬兵。今亦得人,則江都雖不加築,亦可守矣。禁軍將朴時佐,曾爲臣之軍官,而頗有識慮,以爲江都多築堰,卽今則無非船泊處,而非復昔日江都云矣。上曰,其言似智矣。儼曰,江都築城,有使留守,每年補築之議,而我國之事,常多半途而廢,此最可悶矣。上曰,領相以爲,若欲守都城,則北漢不可不修葺云,若築城於蕩春,以通大成門,則似好矣。大成門路,昔險今夷,足爲輦路,而雖駕轎,亦可往來云。然耶?儼曰,前則絶險,難於攀躋,今則便成大路,足可爲輦路矣。上曰,臨津築城則好矣。儼曰,軫念關防,不必至於此矣。臣卽以爲我國,不必以外寇爲慮,財賦之不足,誠可慮矣。上曰,聞李邦綏之言乎?北京事,多可憂者矣。儼曰,今番乾隆之出來瀋陽,所可慮者有二焉。康熙之出來瀋陽也,欲轉來朝鮮,而其母勸止而挽去。又其時彼人以爲,天子巡狩,國王必當來覲云,而我國僅得彌縫矣。此等事,誠爲可慮,而從古亡國者,必數代失德,然後始亡。康熙、雍正、乾隆,皆無失德,似不至於速亡矣。上曰,常談不曰,郡無事村無事乎?中原有難,則我國亦將勞苦矣。儼曰,外間多有騷屑,聖上不必以此等事,頻頻下敎矣。上,顧謂臣朝潤曰,此等說話,不必盡書之矣。仍下問曰,注書誰家人耶?俊一對曰,前承旨臣金廷潤之堂弟也。上曰,其名誰耶?俊一對曰,金朝潤也。上,問于臣朝潤曰,汝爲注書幾巡耶?臣朝潤對曰,二巡矣。儼曰,今年京畿年事,未免穴農。必面里分等然後,各邑災實,可免不均之弊矣。上曰,黃海監司徐命九,亦以面里分等狀請矣。儼曰,臣待罪海西時,兩年災實,皆面里分等,而多有實效,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令廟堂,稟處,可也。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8月18日[编辑]

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申致雲坐直。右承旨韓師得。左副承旨鄭翬良。右副承旨李普昱。同副承旨鄭俊一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師訥金朝潤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彦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顯宗大王忌辰。

○鄭俊一啓曰,大司憲李宗城,執義尹心衡在外,掌令李徵夏武一所監試官進去,持平趙明鼎武二所監試官進去,掌令李耉齡,持平洪正輔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今此陵幸時,漢城府堂上,當爲導駕,而判尹鄭錫五,左尹權𥛚未肅拜,右尹尹得和,連呈辭單,不爲行公。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鄭俊一啓曰,金吾久無行公堂上,罪囚積滯,委屬可慮。判義禁金始炯,知義禁徐宗伋,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申致雲啓曰,今此貞陵擧動時,大駕入齋室後,大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進去。

○鄭翬良啓曰,今此貞陵行幸時,何大臣留都乎?敢稟。傳曰,金判府事留都。

○傳于申致雲曰,吏兵判呈辭入之。

○以吏兵曹判書三度呈辭,傳于鄭翬良曰,竝下加給由,卽爲牌招察任。

○以副校理朴弼載、兪宇基,副修撰金時粲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鄭俊一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鄭俊一,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陵幸時,本曹郞廳侍衛及各差備,不可不備員。而佐郞金善行,除拜累日,以情勢難安,累度呈狀,不爲出肅。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以爲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貞陵行幸時,禁軍將及宣傳官,不可不備員,而內禁衛將李衡身,以前任大丘營將,未及上來,參上宣傳官一員未差。李衡身,今姑改差,竝與宣傳官未差之代,口傳差出,以爲領軍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兪彦好爲兵曹佐郞。

○備邊司薦望,以趙儆爲平安兵使。

○兵曹口傳政事,以鄭壽松爲右邊捕盜大將,李泰祥爲內禁將,沈義希爲宣傳官。

○鄭俊一,以御營廳言啓曰,前副正李景說,本廳糧餉色郞廳啓下,而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景說爲副司果。

○鄭俊一,以兵曹言啓曰,今此貞陵行幸時,庭試武科初試試官中,多有領軍隨駕之員,且動駕日仍設科場,事體未安。自十九日爲始,依前例一二所,姑爲停止,大駕還宮後復設,而試官中應參擧動之員,使之一體隨駕之意,竝分付試所,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因禮曹草記,懿陵陵內捉虎事,本廳將校,率領砲手出往矣。連接將校手本,則陵寢內外深僻之處,遍踏窮搜者,已過旬日,竟無蹤跡可尋云。軍兵累日露處可慮,且陵幸隔日。今姑撤還,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貞陵行幸時,東營入直軍兵,以訓局餘軍,前期一日替代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今十九日東營入直馬步軍兵,與訓局餘軍替代,而還宮後還爲替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貞陵擧動時,建陽門西營兩營入直禁衛軍兵及東營入直御營軍兵,依前例以訓局餘軍,前期一日替代,還宮後還入直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建陽門軍一百名,哨官金疇敍,西營軍五十名,哨官尹爾衡,東營軍五十名,哨官金世鼎率領,前期一日,與禁、御兩營軍兵替代入直,而還宮後,還爲替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戶曹移文,則義盈庫所封供上物種中,昆布,上年北道災減,故以多士麻代封矣。本道土貢昆布,今始來到云。日後國忌,各殿各宮供上,以昆布封進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今八月二十日貞陵擧動時,建陽門西營入直軍兵,以訓鍊都監餘軍,替代留都,而還宮後,以本營軍兵,還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8月19日[编辑]

行都承旨兪健基齋宿。左承旨申致雲齋宿。右承旨韓師得坐直。左副承旨鄭羽良齋宿。右副承旨李普昱齋宿。同副承旨鄭俊一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師訥齋宿金朝潤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彦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有霧氣。自昧爽至巳時,有霧氣。

○鄭翬良啓曰,禁衛營敎鍊官來言,今日未時聚軍,申時量依節目板廛屛門上路結陣,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御營廳敎鍊官、禁軍陣敎鍊官來言,二嚴後結陣,仍爲懸燈,天明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兪健基啓曰,吏曹判書鄭羽良,昨違召命,不爲行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鄭翬良曰,曾經帥任,祛其象毛,蓋由於慢也。御冑旣有象毛,今後一體爲之意,旣下敎,而孔雀亦一道也。若此,上雖揷笠,祛孔雀乎?公服下軍服,申飭之聖意有在,將可驕乎?一體申飭。

○傳于鄭翬良曰,刁斗壓近,而聲或聞,留都大臣,住於敦化門外,留營,住於弘化門外事,分付。

○傳于鄭翬良曰,該房承旨,入侍於宣政殿。

○傳于鄭翬良曰,昔甘寧,揷鵝翎,百騎共之。今三廳七番懸翎,亦此意也,將宜共之,而只憑乎旗,此何意?禁軍將共三軍表衣,自今一體爲之意,分付。

○韓師得,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連日闕直,事體未安。副校理朴弼載、兪宇基,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明日王世子祗迎時,宮官不可不備員,而兼文學金時粲,不爲行公,兼說書洪羽漢,連呈辭單,說書李永祿,自鄕昨已入來,不爲出肅。竝卽牌招,以爲備員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朴弼載、兪宇基牌不進,禁推傳旨,及兼文學金時粲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師得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鄭翬良啓曰,新除授捕盜大將鄭壽松,卽爲牌招,命召及大將牌、傳旨牌傳授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健基,以司饔院官員,以監膳提調意啓曰,鷹師貢物主人等呼訴內,春夏秋逐日供上活雉,每年春獵得家養,以爲繼供之地矣。卽今家養已盡,雖欲獵捉,草樹茂密,其勢末由。依前例以活鷄,參半代封事,斯速入啓,俾免闕供生事之患云。此時獵雉,誠如所訴,從前變通代封,比比有之,而莫重供上代封,自下不敢擅便,惶恐敢啓。傳曰,參半代封。

○鄭翬良,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因兵曹草記,自十九日至二十日,姑爲停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因兵曹草記,自十九日至二十日,姑爲停試,大駕還宮後復設事,命下矣。依稟定試所令參試官,率差備官,依例守直,試事姑爲停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今八月二十日貞陵擧動時,本營軍兵留都事,旣已定奪矣。建陽門西營兩處入直軍兵,今八月十九日,以訓鍊都監餘軍,前期替代後,本營五哨軍兵及別驍衛,專屬留都大將,而本營則千摠朴嗜覃,把摠宋珣,哨官盧彦復,敎鍊官金燧,率領工匠牙兵四十名,別破陣二名入直,南別營則哨官柳秀章、別驍衛三人,率領工匠、牙兵五名入直,火藥庫則哨官崔柱天率領別破陣十四名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扈衛廳別將,以留都大臣行判中樞府事金興慶意啓曰,臣承命留都,一依啓下事目,率領扈衛三廳軍官,大駕出還宮時,依前例結陣於通化門外,晝則移陣於弘化門外前路扈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刁斗壓近而聲或聞,留都大臣,住於弘化門外,留營住於弘化門外事,命下矣。依傳敎移陣於弘化門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癸亥八月十九日申時,上,御宣政殿。該房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鄭翬良,假注書金朝潤,記事官吳彦儒、鄭元淳,同爲入侍。上曰,注書出去。扈衛廳掌務執事及事知宣傳官,使之入來。臣朝潤,承命而出,召扈衛廳掌務執事及事知宣傳官以入。上,命立於殿陛下敎曰,留都大將,方留陣於何處耶?宣傳官對曰,方留陣於板廛屛門矣。上曰,若留陣於板廛屛門,則刁斗之聲,必徹於太廟,事甚未安。移陣於弘化門外,動駕回駕時,只祗迎祗送於板廛屛門事,分付,可也。出榻敎又敎曰,初則板廛爲信地,而今則弘化門爲信地,解嚴當於信地。明日廻駕後,弘化門外解嚴事,亦爲分付,可也。承、史,以次退出。

8月20日[编辑]

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申致雲。右承旨韓師得。左副承旨鄭翬良坐直。右副承旨李普昱。同副承旨鄭俊一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師訥金朝潤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彦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二更至五更,月暈。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

○以守宮假承旨望筒,傳于兪健基曰,望筒雖入之,夜深,何以點下?以首望擧行。

○鄭翬良,以禁衛營言啓曰,依傳敎移陣於弘化門外矣。出宮時刻不遠,故退陣於板廛屛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擧動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大駕貞陵擧動,入幕次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望墓禮奉審罷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申致雲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馳往于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翬良啓曰,禁軍陣敎鍊官來言,下馬時吹囉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軍陣敎練官來言,騎馬時吹哱囉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假承旨啓曰,禁衛營敎鍊官來言,弘化門外結陣,退陣於板廛屛門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扈衛廳軍官來言,通化門外留陣,移陣弘化門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扈衛廳軍官來言,弘化門留陣,退陣於通化門外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兪健基曰,自洞口至替馬所,捧上言。

○傳于鄭翬良曰,百官揷羽。

○傳于韓師得曰,回駕時似日暮,世子雖闕門內祗迎,必當遲待於小次,自內祗迎爲之。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癸亥八月二十日卯時,上行幸貞陵。大駕出宮,卯初三刻。上,出賓陽門,將上馬之際,上,敎兵房承旨鄭翬良曰,兵判進來事,分付。兵判徐宗玉進前。上曰,每於擧動時,必以倭槍挾輦,故輒致紛踏。今番挾輦,以二百名砲手爲之則可矣,不必以倭槍挾輦,以致如前紛踏之弊,卿其知悉擧行。又敎宗玉曰,頃以大將以下不懸象毛,有所下敎矣。御冑旣懸象毛,則大將以下不懸象毛,慢矣。孔雀羽,亦一體,若此則上雖揷孔雀羽,大將以下,亦將不揷乎?一倂嚴飭,甲冑標衣等事,亦皆申飭,可也。上仍上馬,出東門到替馬所,入幕次後,敎翬良曰,兪判府事祗迎與否?斯速問來事,分付。翬良奏曰,兪判府事祗迎與否問來事,命下矣。問之則兪判府事,無祗迎之事云矣。上曰,知道。上曰,副摠管鄭壽松遞差,尹光莘敍用,副摠管除授,使卽肅謝於陵所。出榻敎大駕到陵所,入幕次後,承、史退出。小頃,上入紅箭門,展謁禮畢,親擧玉趾,奉審陵上。上曰,陵官待令耶?翬良曰,陵官來待矣。上曰,彼陵官誰耶?翬良曰,參奉柳聖躋,卽畿伯柳儼之子也。上,謂聖躋曰,惠愼翁主墓在何處耶?聖躋擧手而指曰,彼紅箭門內樹密處是也。上,乃降入小次後,傳曰,禮房承旨入侍。右承旨韓師得,假注書金朝潤,記事官吳彦儒、鄭元淳入侍。上曰,注書出去。陵官入侍事,分付。臣朝潤,承命而出,召參奉柳聖躋以入。上,謂聖躋曰,惠愼翁主墓,有墓碣,而其長幾何耶?聖躋擧兩手尺餘而對曰,其長不過如斯,而殆與各官善政碑矣。上曰,惠愼翁主,不知爲何時翁主?而《璿源譜略》,旣無所載,博考於封陵時儀軌及私家文字。前頭實錄曝曬時,令史官,亦爲考出,可也。出擧條上,詣丁字閣,行酌獻禮,俯伏興拜,仍降復位,四拜訖。上曰,他陵祭物則右設,而此獨左設,何故也?翬良,問于守僕以對曰,本來如此云矣。上又曰,他陵丁字閣,則以生綃塗牕戶,而此陵則塗以綿紬,此亦何故耶?翬良,問于守僕以對曰,此亦本來如此云矣。上入小次,仍行辭陵禮。上曰,俄見承旨、中官,有由紅箭門而出者。當該承旨及中官,竝推考,可也。出擧條上出御幕次後,傳曰,兵房承旨入侍。左副承旨鄭翬良,假注書金朝潤,記事官吳彦儒、鄭元淳入侍。上曰,注書出去。兵判及事知宣傳官進來事,分付。臣朝潤,承命而出,召兵判徐宗玉,宣傳官李國賢、金光國以入。上使翬良,書傳敎,下御營廳訓鍊都監曰,先廂軍兵陞將臺後,將臺左邊,設方陣,視大旌向前。一點後,馬兵左右別將,與御營別驍衛別將,三戰三合後,大旌向前。再點則訓局馬兵、御營別驍衛,三戰三合後,視大旌左右點,卽時收兵,而壇上放砲後,各營各哨應砲一聲,卽爲行營,而此乃用馬兵應砲外,雖有暗令,徑先放砲,當施軍律矣。仍使翬良,讀宣於宣傳官,又敎宗玉曰,廻鑾時將閱武,欲觀馬兵,故書下傳敎于御營訓局,而傳敎本意,兩營似難詳解。卿其詳言于宣傳官,使之持信箭,分付於兩營,可也。宗玉,承傳敎,分付宣傳官以送。上,仍廻鑾到沙河里御將臺閱武。宗玉進曰,禁軍,於壇上東邊,如前待令乎?上曰,敵兵雖撤蒺藜而突入,砲聲不當出矣。設方陣圓陣之時,只爲放砲,而五次輪放則勿爲之。禁軍則壇上左邊蜂屯而已之意,分付。宗玉曰,都監中軍鄭纘述病重,以左別將代之,宜有警責之道矣。上曰,若有實病,則以別將代之,何傷乎?置之。翬良曰,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宋寅明,請對矣。上曰,引見。在魯、寅明進伏曰,祗謁園陵,追伸孝思,驅馳沙場,盡日勞動,聖體不瑕有傷損之節乎?上曰,一樣矣。上,敎翬良曰,神機箭、開門砲竝除之事,分付。上升帳後,宣傳官在前,敎鍊官在後,前陪牢子、巡視旗、吹鼓手等,三般叩頭,稟升帳。炮放炮三聲,稟肅靜,炮放炮三聲,蛟龍旌向前一點,訓局馬兵左右別將,與御營別驍衛別將,出戰。追擊三進三退後,放大炮一聲。蛟龍旌左右點後,左右馬兵,與別馬隊出戰,追擊三進三退。上曰,兵判叩頭之時,宣傳官命起來,而兵判不爲應聲,不可無警責。兵判徐宗玉,推考,可也。出擧條上,召副摠管尹光莘,以暗令敎曰,素知勇力,非比常調,予欲一試。着軍服乘所騎馬,突入訓局陣,抽來令箭,光莘,跪辭以不能,請以執操。宗玉進曰,光莘,雖是宰列武臣,而聖敎之下,不卽擧行,敢以上前執操爲請,事涉猥煩矣。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光莘,承命而出,突入訓局陣,訓局陣拒而不納,馬兵及別武士,自左右門翼擊之。光莘幾爲所圍。上,召內乘李章吾敎曰,汝可往助尹光莘矣。章吾承命而往,俄而,光莘奪取訓局兵五六箇箭及一箇鐵打子而來,章吾亦奪取一箇鐵打子而來。上屢加稱歎,仍敎曰,訓局兵之見奪箭及鐵打子者,置之,將官則記過,可也。御營廳別驍衛別將申德夏無號令出戰,而廻信地之際,落馬於肅靜牌前,自上有記過之命。本營以哨官金渲爲假別將,追擊之際,渲爲訓局所捉,上曰,金渲記過。日勢已暮,待令於闕內事,分付。上曰,京畿監司各務差使員,竝引見。上謂京畿監司柳儼曰,雖不早霜,農形未免失稔,今又早霜,必不免大歉。農形果何如云耶?儼對曰,臣亦不能詳知,而未霜之前,猶不免凶,霜災今又如此,農形不言可知。峽農亦判大歉云矣。上曰,前頭民事,實甚可悶。後日備局次對,卿亦同爲入侍,可也。出榻敎上,謂楊州牧使趙斗壽曰,本州農形,何如?斗壽對曰,當初雨雹之後,已判凶歉,今又早霜,農形尤無可言矣。廣州府尹徐命珩,以本州下七面距府城頗遠,糶糴之際,民難遠輸,請設外倉爲達。上曰,尹鐸豈不曰抑爲保障乎?抑爲繭絲乎?命珩職在保障重地,不務城內之儲穀,反請外倉之別設,若當緩急之際,則適足爲齎盜糧之資。其所陳請,極爲非矣。廣州府尹徐命珩,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豐德府使趙元錫進曰,臣於本邑,有弊瘼之可悶者,敢此仰達。本府,與松都接界,而松都則民役頗歇,故本府民人等,多有移居於松都,而本府軍額之充定,甚爲苟簡。頃年靈城君朴文秀,爲府使時,多有刷還者,而厥後此弊依舊矣。本府各樣軍兵,合爲三千二百餘名之多而元戶二千二百餘戶內,昨今年癘疫之後,軍兵死亡無數,充額比前尤難。臣方欲刷還松都移居之民,而若無廟堂申飭之事,則松都留守之許其刷還,有未可必,故敢此仰達矣。翬良曰,趙元錫,到處善治,頗有聲績矣。上曰,不遇盤根錯節,無以別利器。爾旣到處善治,則今於此邑,亦可善爲矣。所達如此,自備局,松都留守處,申飭,可也。出擧條翬良曰,臣於俄者洞口外,見僧人輩,設床燒香,羅伏道左,所見之猥屑,甚矣。導駕道臣之不爲禁斷,極爲未安,京畿監司柳儼,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謂翬良曰,司僕馬待令乎?問于該員。翬良曰,待令云矣。上曰,三匹牽來事,分付。翬良曰,馬三匹,牽來階下矣。上,命兩大將曰,軍容頗整,陣法不紊,不可無論賞之擧。司僕馬各一匹,特爲面給矣。於是,兩大將,竝趨出,執轡拜受。又以馬一匹,面給光莘。光莘亦趨出執轡拜受。又以豹皮一領,面給地方官趙斗壽,又召章吾,面給豹皮一領,曰,汝則年少,故不給馬而給豹皮矣。翬良,請行營。上曰,知道。上曰,回鑾時,當歷入武安王廟,前隊留陣事,分付,仍回鑾。司諫尹光毅,獻納李夏宗,掌令李耉齡,持平洪正輔請對於路左。翬良奏曰,兩司諸臣,方請對矣。上曰,引見。上,駐馬良久,而兩司諸臣,以作門之不卽許入,趁未入對。上曰,兩司諸臣,竝推考。兩司終不得入侍。御乘不耐久駐,頗騰驤。上,仍命前發敎曰,兩司諸臣,竝遞差,大駕到關王廟前路。傳曰,武安王廟歷臨事,俄已分付,而不能預爲擧行,致有中路駐駕之弊。兵曹判書徐宗玉推考,可也。出擧條大駕入關王廟,瞻遺像再拜訖,問于承史曰,先王朝,幸南關王廟時,有御製矣。仍誦平生我愛壽亭公之句曰,此外句韻,予不能思得矣。臣朝潤對曰,外句,卽節義精忠萬古崇矣。上曰,然矣。下句韻亦知之乎?臣朝潤對曰,內句則臣亦未及思得,而外句韻則長使英雄淚滿胸矣。上曰,然矣。大駕出關王廟時,上曰,兩司諸臣,必聞東門殿坐之命,而有所請對矣。推考傳旨及遞差傳旨,竝還收。出榻敎上,駐駕路上,傳于師得曰,辛未之於今年,已爲五十三年矣。予又祗謁此陵,歷入此廟,追惟昔日,不勝感愴。當敬次先朝關王廟御製以下,卽爲入刻,揭板于東南關王廟,可也。出榻敎大駕到東大門,御門樓,與隨駕諸臣,循覽城堞。上曰,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予心惟以人和爲貴。脫有緩急,決無棄民遷動之意矣。頃日畿伯以爲,都民難與守城,壬辰倭亂,都民,多有投降於平秀吉者,實無可恃云,而予意則不然矣。龍蛇,赤子隨時而化,惟看時勢之如何耳。豈可以壬辰事,爲一切之論乎?備堂外諸臣,各陳所見,可也。禮曹判書趙觀彬曰,江都修築,不如守都城。臣之所見,大體則與具聖任之意同,而其中亦有與聖任異者,卽今別無形見之邊警,而凶年又如此,如此之時,雖都城,不必汲汲修築矣。上曰,予亦無必築都城之意,而欲以築江都之物力,儲置之,以待日後守城之費也。具聖任曰,聖敎所謂地利不如人和者,誠至當矣。古人以平地之城,和輯人心,能保守者多矣。都城便是山城,豈有難守之慮乎?上曰,聖任疏中,以城外人家爲慮,而予以爲不然矣。人家雖增多,亦無所妨,可有因以用計之道矣。尹容曰,臣意則江都及都城,皆非緊急修築者,卽今築城之議,似非以東南爲慮矣,若以西北爲慮,則西北防守之疎虞,甚矣。所當致力於西北防守,而都城則似非急務矣。且江都則天塹旣險,若能得人,則雖無城,足以保守矣。丙子之亂,邊臣無一人死於鋒鏑之下,無論都城、江都,此豈城池之罪乎?此千秋志士之痛恨者也。上曰,此言是矣。洪景輔曰,聖上雖以人和爲先,而亦必有地利之可恃,然後人心益有所固矣。臣意則以爲江都雖不修築,都城則不可不修輯也。城池若不堅固,則人心似不可徒恃矣。寅明曰,自古有以平地之城固守者多矣,而此則衆寡相敵者也。若小小寇賊,則京城足可防守,而我國所慮者,在於南北大寇矣。賊勢浩大,則決難以京城守之矣。在魯曰,此乃國家大計,旣不可造次決定,且今日風氣不佳,還宮後,後日講定,似好矣。上仍還宮,御明政門,命宣傳官,拏入申德夏、金渲等。傳于宣傳官曰,德夏之肅靜牌前落馬,極爲駭然。令本營,決棍二十度後汰去。渲之被執於訓局陣,亦極駭然。令本營,參酌決棍之意,分付。傳于翬良曰,隨駕軍兵,依例犒饋之意,分付。出榻敎上,還宮後,御涵仁亭,傳曰,兵房承旨入侍。左副承旨鄭翬良,假注書金朝潤,記事官吳彦儒、鄭元淳入侍。上使翬良,書傳敎曰,歷拜武安王廟,曠世相感之意。此廟歷瞻,卽辛未年依宋太祖歷瞻武成王廟下敎行之者,而其時謁陵,卽此陵也。五十三年之後,追踵昔年古事,彌切興愴。其令禮曹,擇日,遣官致祭,南廟一體擧行,而祭文中,以此意撰進。出榻敎上,又敎翬良曰,東關王廟垣墻修改,南廟亦爲一體擧行事,分付。出榻敎承、史,以次退出。

8月21日[编辑]

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申致雲坐直。右承旨韓師得。左副承旨鄭翬良。右副承旨李普昱坐直。同副承旨鄭俊一。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師訥金朝潤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彦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貞顯王后忌辰齋戒。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賢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鄭俊一啓曰,大司憲李宗城在外,執義尹心衡未肅拜,掌令李徵夏武一所監試官進,李耉齡,持平洪正輔呈辭,趙明鼎,武二所監試官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在魯,提調趙觀彬,副提調兪健基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日展省園陵,霜露增感,回鑾之路,又多歷臨,驅馳勞動之餘,不瑕有傷損之節,而眩氣其無所發作乎?臣等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少伸情禮於三十餘年之後,追蹤盛意於五十餘年前事,一倍于心,曠世興懷,而夜中雨聲,睡覺起坐,助予追慕,心幸軍民。慈殿氣候一樣,予則氣一樣,待下敎入侍,宜矣。

○韓師得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提學吳遂采未肅拜,校理朴弼載、兪宇基,副修撰金時粲,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鄭羽良,連日違召,尙未行公。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副提學吳遂采牌不進,罷職傳旨,及副校理朴弼載、兪宇基,副修撰金時粲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李普昱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李普昱,以進宴廳言啓曰,今此進宴時,三司熟設處所,以文政殿月廊近處,分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黃海監司徐命九移文,則今此世子嬪揀擇時,道內各邑守令、兵使、水使、都事、察訪,或以李姓,或以元無年歲可當處女單子,不得收捧上送云。中道捧單定限,乃今月二十日也,期限已過,今始報來,事甚未安。監司徐命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傳曰,歷拜武安廟,曠世相感之意,此廟歷瞻,卽辛未年依宋太祖歷瞻武成王廟下敎行之者,而其時謁陵,卽此陵也。五十三年之後,追踵昔年故事,冞切興愴。其令禮曹擇日,遣官致祭,南廟一體擧行,而祭文中以此意撰進事,命下矣。東南關王廟致祭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八月二十五日爲吉云。以此日設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鄭翬良,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別馬隊別將申德夏,依傳敎從重決棍二十度後,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哨官金渲,令該軍門,參酌決棍事,命下矣。依傳敎決棍十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普昱,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監試官司諫院獻納李夏宗,謂有情勢,不爲進參。今日勢難開坐,何以爲之?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今日試取,因監試官之不齊,趁未開坐。今則日勢已暮,不得開場之意,敢啓。傳曰,允。

○又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臣等趁早來詣試所,以監試官不備,今日不得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俊一啓曰,科場事體至重且嚴。監試官,若或有故,則自試所草記變通,例也。武二所則纔以監試官不備,不得開場之意,草記入啓,而武一所監試官尹光毅,謂有情勢,不爲進參,自試所,所當卽爲草記,而日勢已晩,尙無皁白。今日國綱雖曰懈弛,事係科場,豈容若此?武一所試官,竝從重推考,司諫尹光毅,獻納李夏宗,竝卽牌招,以爲進去開場之地,何如?傳曰,允。

8月22日[编辑]

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申致雲坐直。右承旨韓師得。左副承旨鄭翬良。右副承旨李普昱。同副承旨鄭俊一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師訥金朝潤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彦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貞顯王后忌辰。

○夜四更,月暈。五更,月暈,月犯井星。

○李普昱啓曰,大司憲李宗城在外,執義尹心衡牌不進,掌令李徵夏武一所監試官進去,掌令李耉齡,持平洪正輔,陳疏留院,持平趙明鼎,武二所監試官進去。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俊一啓曰,領府事徐命均上疏,以縣道到院,而以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兪健基啓曰,左副承旨鄭翬良,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鄭俊一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在外武一二所監試官進去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副提學吳遂采,執義尹心衡牌不進罷職傳旨及副校理朴弼載、兪宇基,修撰李昌誼,副修撰金時粲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鄭俊一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韓師得啓曰,修撰李昌誼,自鄕纔已上來云。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提學吳遂采,副校理朴弼載、兪宇基,副修撰金時粲,旣有只推之命,竝更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鄭俊一啓曰,副提學吳遂采,副校理朴弼載、兪宇基,修撰李昌誼,副修撰金時粲,旣有只推之命,竝更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日昨禁府堂上變通差出之後,判義禁金始炯,違牌陳疏,尙不出肅,聞以兄弟同席爲嫌云。相避之法,下位當遞,同義禁金始㷜,今姑改差,判義禁金始炯,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臣等趁曉來詣試所,而以監試官之不備,今日又不得開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臣等趁早來詣試所,以監試官不備,今日又不得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8月23日[编辑]

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申致雲。右承旨韓師得坐直。左副承旨鄭翬良。右副承旨李普昱。同副承旨鄭俊一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師訥仕直金朝潤式暇。事變假注書鄭彦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午時,日暈。

○下直,通津府使朴時佐,豐山萬戶梁世俊。

○李普昱啓曰,大司憲李宗城在外,執義尹心衡未肅拜,掌令李徵夏武一所監試官進去,掌令李耉齡,持平洪正輔陳疏入啓,持平趙明鼎武二所監試官進去。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俊一,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金吾滯囚,委屬可慮。判義禁金始炯,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李普昱曰,今下弓矢,豐山萬戶梁世俊處,給送。

○傳于韓師得曰,禮房承旨入侍于宣政殿。

○傳于李普昱曰,相臣、備局堂上、摠戎使具聖任來會事,分付。

○鄭俊一啓曰,卽者備邊司郞廳來言,大臣及備局堂上及摠戎使,依下敎來待云矣,敢啓。傳曰,引見。

○又傳曰,訓將亦爲入來。

○鄭俊一啓曰,今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兩司當爲入侍。除在外、試所進去、陳疏入啓外,執義尹心衡,正言黃景源,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韓師得曰,六月今月,用三日齋宜矣,而今番則章奏公事,如常時,政院不察矣。

○又以副提學吳遂采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及副校理朴弼載、兪宇基,修撰李昌誼、金時粲等,再牌不進,禁推傳旨。傳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韓師得啓曰,副提學吳遂采,副校理朴弼載、兪宇基,修撰李昌誼,副修撰金時撰,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鄭俊一啓曰,以武一二所監試官不備,本院稟啓請牌矣。司諫尹光毅,獻納李夏宗,隨牌陳疏留院,大司諫權瑩,前已陳疏留院,只有正言黃景源,自鄕上來,而他無推移之員,莫重試場,未免停轍,事甚未安。一員未差之代,所當政官牌招,開政差出,而國忌齋戒相値,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政官牌招開政。

○韓師得,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漢城府移文,則今此揀擇時,南部居幼學申韶,有處女,而京中捧單時,其家長在於安岳任所,不得着名書呈矣,今始上來,故捧單輸送云。申韶女子單子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撫安大君芳蕃,廣平大君璵,永順君溥祠宇致祭,今八月二十五日設行事,已爲啓下矣。卽聞本家,有大段拘忌,不得已以九月初六日退行云。以此日擧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議藥同參前安奇察訪柳徵瑞,卽遞外任,依例還屬本院。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鄭俊一,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今日試所,因監試官之不備,趁未設場,而今則日勢已暮,又不得開坐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臣等趁早來詣試所,以監試官不備,今日又不得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批啓曰,頃日政,慶基殿參奉李毅敬,曾入於御史別薦,故誤認進士,備擬受點矣。今此李毅敬呈狀內,自是幼學,旣非進士云,不勝惶恐。原單子中,以學生及御史別薦,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鄭羽良牌不進,參判元景夏進,參議任珽牌不進,都承旨兪健基進。

○吏批啓曰,判書鄭羽良,參議任珽,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茂山府使,今當差出,未準朔禁軍將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徐宗伋爲左參贊,鄭壽期爲右參贊,南弼明爲敦寧都正,韓光肇爲正言,李承源爲同義禁,吳光運爲同春秋,具億爲茂山府使,邊翼老爲迎日縣監,韓師浹爲長鬐縣監,金宗台爲司諫,兪宇基爲獻納,閔堣爲掌令,洪鏡輔爲持平,鄭彙晉爲學諭。

○兵批啓曰,新除授阿吾地萬戶金俊起呈狀內,老母今年八十歲,情理所在,決難遠離赴任,斯速啓遞云。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判書徐宗玉次對進,參判魚有龍入直進,參議李鼎輔病,參知李命坤病,同副承旨鄭俊一進。

○以鄭纘述爲副護軍,李箕鎭、洪象漢、韓翼謩爲副司直,柳徵瑞爲副司果,徐幹世爲北漢管城將,趙儆爲平安兵使。

○鄭俊一,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敎鍊官有闕代,依節目以千摠所旗牌官陞差。其代以軍兵中取才居首者,塡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二十日,文臣朔試射日次,而陵幸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副提學吳遂采,吏曹參議任珽,執義尹心衡牌不進罷職傳旨,及副校理朴弼載、兪宇基,修撰李昌誼,副修撰金時粲牌不進禁推傳旨。傳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以全羅監司狀啓,九月令薦新進上石榴,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韓師得曰,勿待罪事,回諭。

○大司諫權瑩疏曰,伏以臣於千萬意外,忽伏承薇院除命,驚惶震越,不知所出。臣奉職無狀,爲吏數朔,旋以災獄俱紊貶罷,呶呶辨說,有辱臣身,姑守古人無辨之戒,而災獄,國之重政,於此而一或有紊,則其不合於百職,擧此可知。況頃日大臣,以貶罷守令,勿敍當職事,新有定式,當職且不許敍,則顯職之不容濫擬,較然明甚,而銓司不察,致有此誤恩,臣實訝之,惟此一事,固在應汰之科。且臣於言責之任,矢死自畫,區區咫尺之守,有不可自失。況此諫長,地望尤別,有非人人所可混叨,故先朝通此者,常不過數五人,而近來官方紊甚,便作堂上官輪回之窠,故臣亦混入於輪擬之中,遂至再玷,而其實則淸顯地也,固不容畀之於如臣等輩。蓋臣卽向來無名一常蔭耳,晩竊科第,不過爲祿仕計,而夤緣幸會,淸塗華官,視若茶飯,以至長此薇垣,居然gg就g與名官無別,臣實自笑其冒濫,而亦爲朝廷歎此淆雜也。固當恭俟公議之駁正,而幸行隔日,不暇緩聲,輒此瀆冒,臣又死罪。伏乞聖慈,亟賜鐫削,使官方無淆,情志粗安,千萬幸甚。臣旣不以諫官自居,不宜贅及他說,而事在目下,敢此略陳焉。揀擇捧單,何等重大,而頃者權崇,以幺麽一該郞,敢生乘時售怨之計,拔單持歸,以至生事之境,此實前古未有之變怪也。伊時大臣,雖已陳論,而崇之此事,大關世道,以其衆所共知之世讎,做出無恨誣悖之說,直欲一擧而傷害近百家世族,其設心造計,殊極放肆。當此世變層生之日,此等巧㦧之類,若不嚴懲峻防,則竊恐世臣故族,將無完家。其爲世道之憂,有不可勝言,不可不一番究問,以破其挾私逞憾之習。臣謂宜權崇,卽令該府,拿問嚴處也。新除授載寧郡守兪彦徽,以鏡賊門客,爲世良寫疏,則在朝家先治黨與之道,不可齒諸官聯,而纔從嶺縣,遽陞西郡,除目之下,物情駭憤。亦宜刊去仕藉,以嚴隄坊也。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權崇之擧,其雖可駭,其心可量。初則以爲黨習,聞大臣陳達,此擧雖駭,心可量者,所陳過矣。兪彦徽事,其大訓之下,其何若是?宜自勉克綏之飭勵。其勿辭,速察職。

○禮曹判書趙觀彬疏曰,伏以臣,有懇迫情私,不避猥僭,仰陳於慈覆之下。臣之父母丘墓,在於舒川地,昨今年來,連因公私事,故致曠省掃,情理甚缺。所當請暇往來,而兼帶內局之任,責在保護,有不可引久瘝曠。若蒙體下之恩,亟許遞改,或特賜恩由,俾得自伸至情,而還肅於御宴之前,以效祝岡之微誠,是臣區區之懇也。伏乞聖慈,俯垂矜許焉。臣無任隕越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往省焉。

○持平趙明鼎疏曰,伏以臣,庸愚蹇劣,最出人下,而幸占科第,濫廁名塗,周旋簪筆之列,依近日月之光,榮寵之極,固非臣始願攸及,由是而有騎省之除,又由是而有柏府之命,旬日之間,除旨聯翩,臣誠惶感隕越,益無所措。而監試事急,召牌夜臨,逃遁不得,黽勉出肅,往來試所,今已八九日矣。晨坐夕罷,撞觸風霧,受傷固已不細,而忽自昨夕大寒戰移時,仍復發熱,肢體灑淅,頭顱如碎,終宵不得接目,朝來益復苦劇,暈眩疼痛,若將頃刻難支,以此病狀,萬無自力赴坐之勢,玆冒死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加矜憐,亟許鐫遞,俾延殘喘,不勝幸甚。抑臣於病中,竊有所憂悶者,竝此附陳,試場之有故停廢,今已五日矣。當此秋事之方殷,遠道之人,遲待淹滯,貽弊不貲,此已不可不恤。至於隨駕四臺臣,旣有遞差之命,則雖卽還收,便同已遞,宜不敢以臺閣自處,開口論事,而顧乃相繼陳疏,殆若無故者然,事體之苟簡,廉隅之虧損,莫此爲甚。臣謂四臺臣,亟宜遞改,仍命開政,差出其代,俾卽開坐也。且二所試官柳濬,癃病昏耄,殆不省事,每日舁來,入處深室,曾不能暫時參坐,殊無備員開場之意,亦不可遞改也。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所陳者,於事體是矣,而其當之者,不識事理,擧措可駭,自虧廉隅,其陳得體,依施。柳濬事依施。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司諫尹光毅,獻納李夏宗疏曰,伏以臣等,猥以無似,待罪言地。昨於陪扈時,伏聞有東樓殿坐之敎,竊有區區憂愛之忱。相率求對,進伏路次,言未及發口,遽承重推之命,繼有特遞之敎,臣等蒼黃逬出,惶恐俟譴矣,不意聖度天大,旋卽還收,郵罰不加,職名如舊,臣等誠不勝惶隕感激之至。今以試所草記,天牌狎臨,在臣等分義,固當竭蹶趨承之不暇,而情實未暴,蹤地轉蹙,投進短章,自外徑歸,臣罪尤萬萬矣。仍竊伏念,人君居止,不可不審愼。禮曰,不憑高,不臨危,又曰,城上不顧,凡人尙然,況人辟乎?今乃以千乘之尊,臨御危峻之樓,已非所以愼重之道。且歷覽城池之險易,循審山川之體勢,亦非至尊所可親臨,而事未前有人心易惑,故臣等之所憂慮者,只在此耳。然此猶細事,如臣等輩,固無足言,而其職則乃臺閣也。以臺閣請對,其言可用則從之,不可則責之斥之,無不可。今乃於言未發之前,徑加摧折,使不得開口而退。噫,此何擧措,此何擧措也?竊爲聖明惜之也。殿下之輕視臺閣如此,此後雖有係關國家安危之事,將不得請對,而亦何以畢其說乎?臣恐若此不已,則殿下之過去,無以匡救,而淸朝耳目之職,特一無用之冗官矣。豈不大可懼哉?臣等初旣不能積誠犯顔,反使聖上,有此無前之過擧,此乃臣等之罪也。伏願聖明,亟削臣職,仍治臣罪,求得讜直敢陳之士,布置言議之地,使得盡言不諱,而殿下亦宜恢廣聖度,開張言路,君臣上下,交相勉勵,則國家事庶可爲也。臣等雖萬被誅戮,實所甘心,願殿下,勿以人廢言焉。臣等無任激切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在下,竝下疏同答

○掌令李耉齡,持平洪正輔疏曰,伏以臣等,日昨陪扈到中路,始伏聞東樓殿坐有命。妄竊以爲人君之一動一靜,萬民所瞻仰,無故登城,人心易惑,不但垂堂之戒而已。故臣等相率求對,冀回天聽,纔入作門,遽承重推之命,及伏路次,繼有特遞之敎,旣不能一言發口,以效願忠之誠,蒼黃逬出,恭竢嚴譴矣,不料鞶褫屬耳,旋命收還,仍又俯燭臣等之所欲言者,曲加開釋,恩數出常,衷情已悉。臣等何敢自懷疑阻,復爲撕捱之計?而但臺閣之體,與他自別,帶推行公,尙無前例,旣遞還仍,寧有是理?其不可以嚴敎之反汗,而晏然仍冒也決矣。仍竊伏念從橋之請,漢帝嘉納,止輦之受,前史稱美。縱臣等獻替之誠,有愧古人,在聖上聽納之道,何讓前辟?而殿下則欲有所爲,先折言者,使不敢開口論列,必行聖志而後已,臣等恐訑訑之聲音顔色,拒人於千里之外。此後雖復有關係國家安危者,人不敢進言,寧不懼哉?伏乞殿下,無以事過而自忽,益恢聖聰,使言者得以盡其說焉。治疏將上之際,以茶時,天牌嚴臨,顧此情理,萬無冒出之理,隨詣闕外,拜章徑歸,鈇鉞之誅,益無所逃。唯願亟賜鐫削臣等之職,仍治臣等之罪,以警具僚,以幸私分,不勝萬幸。臣等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今者陞覽,非翫也,意深也。此等浮儒之意,將何益於他日哉?旣下敎於頃日,其若有懷,先爲陳章,可也。況李耉齡,伊日入侍之臣,竟夕默默,而旣到其門,輕遽求對,道上立馬,又亦寥寥,此何擧措?國試重矣。或有撕捱者,不敢徑先,例也,而以旣遞之官,不敢冒赴,則竢政院之請牌,違牌而伸廉隅,可也。雖不然,卽日趨詣自列,可也。不爲於此,不爲於彼,其若不知,敢爲抗章,此何事體,此何道理?良可駭也。

○領府事徐命均疏曰,伏以臣,伏聞聖駕,祗謁園陵,庸伸追遠之誠,向夕回鑾,不暇有傷損之節否?伏不勝憂慮之至。臣所處適在不遠,固當進伏路次,瞻仰羽旄之美,而病勢十分危劇,萬無蠢動之路,竟日徊徨,終不得遂計,惶隕震惕,靡所容措。蓋臣病伏,前後章牘,旣已累煩矣。痰核連絡,凝結於膝骨上下,屈伸艱棘,不得行動,自前廢禮之罪,實由於此。自七月來,日漸熾盛,轉至成膿,五六處一時破潰,晝夜刺痛,不能轉側,寸步難運,足腫又從而潰裂,起居坐臥,皆須於人,兼以廢食日久,氣息綿綴,自力起身,已絶其望,擔舁作行,亦無其路。左思右量,未免自歸於蔑分闕禮之科。有臣如此,生不如死,罪戾斯極,邦憲至嚴,自當有斧鉞之加,而不敢泯默,略控危悃,仰干嚴誅,尤增悚懍。伏乞聖明,亟降威命,勘臣重典,以嚴國體,以安私分,不勝萬幸。臣無任戰越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之在鄕,其涉過矣。此時大臣,豈可此乎?卿須安心勿辭,其卽上來,以副此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癸亥八月二十三日巳時,上御宣政殿。禮房承旨入侍時,右承旨韓師得,假注書朴師訥,記事官吳彦儒、鄭元淳,次次入侍。師得進伏曰,上番翰林吳彦儒,雖有親病,任意出去,入侍命下之後,以致遲延,事甚未安。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上命內侍,下御詩于師得曰,日昨以武成廟懸板次御詩,當爲製下之意,有所下敎矣。今已製下,此御詩,東南兩廟,一體懸板,而陪進時,承旨各一員,一則自敦化門陪進於南廟,一則自弘化門陪進於東廟,而香亭子及鼓吹等事,依例擧行,可也。師得曰,肅廟御詩,板上紗籠,頗渝色矣。紗籠及其門,亦令改造,似好矣。上曰,所達是矣。依爲之。師得曰,大王大妃殿之爲貞陵來派事,頃有考達之下敎,故玆以考錄,謹此持入矣。上曰,所錄上之,可也。師得奉以上之。仍次次退出。

○癸亥八月二十三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摠戎使、京畿監司引見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宋寅明,咸寧君朴纘新,行副司直金聖應,兵曹判書徐宗玉,摠戎使具聖任,京畿監司柳儼,左尹權𥛚,吏曹參判元景夏,同副承旨鄭俊一,正言黃景源,假注書朴師訥,事變假注書鄭彦郁,記事官吳彦儒、鄭元淳,同爲入侍。在魯進伏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在魯起伏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在魯起伏曰,王世子氣候若何?上曰,善過矣。上曰,今番道路,誠爲寒心。舊路草塞,而以川渠爲路,頃於畿伯,有所下敎,而若値雨則川路豈不難行乎?翌日始雨,誠多幸矣。儼曰,監司摘奸,不過前期數日爲之,故未及修治。此後則預爲摘奸然後,可無窘速之患矣。上曰,此皆道臣、守令不善檢飭之致,故勿治百姓,而只爲申飭道臣、守令矣。謁陵之路,決不可如是矣。儼曰,前後道臣,現告二大臣,亦入之云矣。上曰,大臣則當區別矣。上曰,卿等暫出戶外。諸臣,卽爲退出,少頃,還爲入侍。上曰,卽今相鬨者,非黨習也。予於國事,有所深憂遠慮,而今番臺諫之事,豈不可笑乎?東門將登之意,頃於筵中,雖有下敎,而無定奪之事,故予於臺臣,求對時,意以爲以關王廟歷拜時,或拜或揖事,爲請對,而其擧措錯亂,故推考又遞差矣。拜廟出來時,兵判以爲,將上東門云云。予始覺臺臣之求對,蓋以此事,而其遞差之命,仍爲還收矣。雖已還收,在臺臣,宜有自處之道,而其所擧措,手脚詤亂,趙明鼎之言是矣。人於處事之際,盡善則難,而臺臣今番之事,誠可駭也。上曰,今日有先爲議定之事矣。日昨尹容所達,致力於西北之說,雖好,而都城防守之策,亦不可緩也。藩籬雖緊,屋內尤豈可忽乎?且戎務,不可以無警而不飭矣。卽今築城之議,適際人心騷動之時,故不無歧議紛紜之事,而事若可爲,豈可以人言爲拘乎?昔年北漢築城時,亦多騷屑,歧議紛紜,而終不中止,竟能完役,其事是矣。我國之人,稍欲設施,輒有難意,而左相之一意主張於築城者,誠貴矣。今予雖有決不棄民之意,而保障禦敵之策,亦不可不及時講定,以爲慮後圖遠之謨也。今者築城之議,左相則以爲都城規模,決難保守,而專意於江都築城。摠戎使則以爲都城可守,而欲增設雉城,固守勿去,其利害果何如?諸臣各陳所見,可也。都民輩,嘗自謂曰,以吾輩守城,則但持石子,足以固守都城云,而渠輩率多以供物市井之民,難於遷動,故如是爲言耳。眞使守之,豈能投石固守乎?寅明曰,聖上明見矣。小民無遠慮之致耳。在魯曰,臣於前後筵對,已盡奏達矣。江都,是天險之地,其爲保障之地,大勝於南漢,而但道里旣遠,兩津橫隔。京都人民,似有臨急未及入,自相生亂之患,是極可慮。都城則東西兩邊地勢平低,未免虛疎,雉城之設築固好,而閭家櫛比處,則爲難便。雖曰都民,以死堅守,而若當莫强之賊,則安保其無萬一之危乎?臣實無智謀,不能斷定矣。然守都是經常之謨,而聖意旣定以勿去,則不可無備危之道。蕩春城之中止者,更爲營築,以爲臨機退守之計,恐不可已也。東城外鑿垓,亦似不甚爲難矣。寅明曰,我國人,多有議論,國事實難爲之矣。臣之欲築沁都城者,實出於爲國家經遠之慮,而反致議論之紛紜,臣之一身,雖不足恤,而公然生事於朝廷之上,豈不可悶乎?卽今則臣意亦以爲,以今日世道人心,江都築城之事,中止之外,亦無可奈何,而但京城則決不可守。殿下之欲守都城,雖出於不忍棄民之盛意,而臣恐末終臨急,反爲棄民之歸也。蕩春城則比之都城,誠有勝之者矣。宗玉曰,江都城役事,臣亦贊決,而外議紛紜,終無可成之理,則無寧趁速停輟之爲便。至於都城,殿下旣示勿去之意,此乃天德王道,孰敢異議於其間乎?臣智慮淺短,未能逆覩,而但都城闊大,終難保其必守,先輩已有定論矣。北漢築城之後,蕩春外城,經紀未遑,今若築斯而與北漢爲相須之勢,則此亦保守之一道,商確處之,好矣。聖任曰,臣之迷見,已盡於疏章,而守城之道,莫過於人和。都城雖不加築,足以保守,而又必欲萬全無憂,則東西平易處,雉城不可不增築,而可築處不多,似無大端難便之事矣。纘新曰,臣竊有區區所懷。向日筵中,以都城可守事,有所陳白矣。今者雖不必更爲仰達,聖上想已記有。其後筵中,以江都築城事下詢時,臣以爲,江都,天設其險,以海爲城,眞所謂保障之地,今若築城,益增其險,事甚好矣。若委之於留守而築之,則事半功倍,其在惜財就事之道,使留守看檢蕫築,便好之意,仰對,聖上亦想記得。蕩春臺設倉,北漢築城,專爲都城之意,今若以都城爲他日依歸之所,則蕩春築城,斷不可已矣。第念南小洞上體城,間有低處,此亦可修築,而東之東門外,西之三門外,自是平地,未免低虛,此兩處則不可不間築雉城。且堀壕塹,以爲防禦之道,而西之三門外則人家稠密,形址且多難便之勢,商確處之好矣。聖應曰,守都城之議,自是大經大法,孰敢有異議?而至於雉城,守都之策完定然後,可以議之。加築處,東西兩邊,察其低處,略加增築,似無妨。而大抵謀國之道,不可不愼重,都城若不可保,則江都自當爲依歸之所矣,蕩春城繼築,亦似不可已矣。儼曰,都城增修,實合固根本之意,江都築城,亦爲重保障之道。雖或皆有難便之端,已悉於前日筵白,而旣已議定之後,則甲乙相爭,誠爲可悶。臣意則江都都城,竝爲修築爲好,惟望善爲指畫,俾無更生紛紜之弊,幸甚。𥛚曰,都城,是自祖宗朝累百年守來之地,宗社所在,臣民所聚,其重,何如,而輕意棄去乎?此其所以決不可棄去之地,且其形勢,以臣所見,保障之地,莫此若也,而必無不可守之慮。且或當臨急之時,果至不可守之境,則其時處變之道,或未知,何如,而預以檀公上策,徑先講定,臣實未曉也。景夏曰,臣之愚見,前已仰達,而江都,自祖宗朝,爲保障重地,何可棄乎?然,目今國家荐歲凶荒,財力蕩竭,誠有難言之憂。早霜以後,今年年事,又可知矣。此時築城耗財,誠未知爲得計。臣意則江都,使留守主管,從容爲築似好,都城,隨毁修補,蕩春城,雖可築,而亦當徐徐商確,其不可耗竭財力,與江都築城無異矣。景源曰,小臣不閑戎務,何足仰對,而孟子曰,地利不如人和,此言誠好矣。民安然後,城郭可恃,民若不安,則城郭雖好,不可徒恃,而卽今連歲凶荒,民窮財匱之時,儲財惜費,是爲急務,城池之役,似難設施矣。景夏曰,尹容東門所達,最似端的矣。在魯曰,致力於西北,好則好矣,而萬一强賊,奄踰靑石谷,則將何以防禦耶?寅明曰,西北關防,亦不可不修,而此則可備小小賊也。若有大敵,則外方關防,不過使賊,衝突之勢稍爲遲延時日而已,安能使之終不踰入耶?上曰,然矣。內地防守之道,決不可疏忽矣。左相旣以都城爲決不可守,而江都築城之議,亦欲中止,予深慨然矣。故相臣築北漢時,排衆議爲之事,當如是也。寅明曰,已知臣議之必不得行,故寧欲速寢其紛紜也。上曰,予亦知保障之地,莫如江都,而予惟不忍棄都民。都民欲皆率入於江都,則果可率入乎?寅明曰,若欲臨急然後入之,則實難率去,而必須見機預入,則率去何難?宗玉曰,柳儼所達兩處竝爲修築之言,似的當矣。在魯曰,其言亦非停當之論也。必須分輕重定是非論之,可也。寅明曰,若以守都城爲決,則只修都城,可也,沁都無所用矣。都城不能保,而事在急迫然後,欲往江都,則不但都民之不可率入,臣恐國家亦難及往。竝修沁都,將安用哉?臨急之後,則國家雖欲往入,臣當力爭其不可往矣。上曰,其言似過矣。在魯曰,其言是矣。若臨急則入於北漢之外,無他道矣。寅明曰,臣意本來如此,故常以爲北漢則亦不可不着實修繕云矣。上曰,予有悟矣。予則斷不棄都城,而遠去而其在慮後之道,尹鐸保障之所不可不爲。今番東城登覽之後,予猶有動意,而江都予亦知其好矣。江都城築之爲好,而留守足可爲之,江都留守處,另加申飭。春秋內奉審時,知有不築者,則當該留守,大則拿處,小則罷職。而其築城節目,則令備局,議定,分付,可也。在魯曰,東城外垓子事及蕩春城事,則何以爲之?上曰,退出後,更爲看審商確,後日議定,可也。寅明曰,江都使留守築城事定奪,而臣意則以江都物力,決無自辦可築之道矣。上曰,然則三軍門所劃出穀物三萬石內,自備局,每年量宜計給於留守,以助物力,可也。抄出擧條上曰,三軍門大將,皆方入此矣。江都所儲三軍門穀物,其數幾何?宗玉、纘新、聖應俱曰,儲蓄之數,不過若干矣。上曰,軍糧儲置,何等重事,而皆以若干儲蓄爲對,事甚非矣。雖非專責於卽今大將之事,而其在飭勵之道,不可無警。三軍門大將,竝推考,可也。抄出擧條上顧中官,有所下詢,仍曰,中官下敎之下,不卽擧行。當該中官,推考,可也。擧條上曰,卽今軍務,誠爲可笑矣。李宗城,嘗以習陣爲兒戲。習陣,誠與臨亂有異,故自然如此,而可笑則甚也。今番尹光莘以爲,當急則不顧其身,專以殺傷爲事,故可以施勇,而平時則以傷身傷人爲慮,故難以衝突云云,其言是矣。然大抵尹光莘,猶不能喑啞叱咤,使千人自廢,而似難超登城矣。訓將亦於其時,能開門納之,結縛以獻,則此爲善事,而惟恐其突入防禦之不暇,此亦訓將之不能盡善也。聖應曰,臣果欲誘入,而尹光革,知幾不入故耳。上曰,臨急可以得人,平時則難以知之矣。爲武將者,雖於平時,必爲習勞爲好。陶侃運甓之事,是好道,故予亦常時,於宮中,多習行步,雖登陟高處,亦不甚難,行步莫如習之矣。東朝問候之路,登陟甚難,而予不憚步,若使朝臣行之,必欲乘馬矣。今番上陵時,頗覺勞憊,予今衰老之致,而意猶可能行三十里矣。習陣時,使李章吾,助尹光莘,而見其爲人,猶是白面書生。卿等於調用之際,必使之習勞爲好耳。予自辛壬以來,用心於國事,肌膚癯瘦,而今見訓將,年方少而身甚肥,是少用心之致,卿等亦須習勞,可也。寅明曰,小臣惶恐敢達矣。凡事之盡其實情,誠有難者,以頃日申德夏事言之,臣追後聞知,申德夏非眞見捉渠於馳馬之際,來近肅靜牌,以爲旣近肅靜牌,宜不可乘馬馳之,而渠自下馬云矣。上曰,此其飾辭也。於其馳馬來時,已知其無能之狀矣。金渲則誰也?在魯曰,金澱之弟也。上曰,軍門用人,不過循資,必須擇人爲好矣。寅明曰,申德夏事,臣旣仔細聞之,果非見捉之事,而且於臺諫請對之時,聖上所料,與臺諫本意有異,而預先處分,臺諫不得露情云,盡暴情實,誠爲難矣。上曰,其則然矣。景夏曰,臣意則今番聖上東門登覽之事,元非可爭之事。雖無端登覽,歷路暫登,有何所妨,而況此方議築城之時乎?臺臣請對,未知果何事?而其上疏則非矣。雖然,削職之罰,豈不過乎?上曰,然矣。依憲臣所陳,遞差,可也。榻敎景夏曰,且今番軍校拿入事,事涉如何。聖意初欲拿入,則宜於帳殿,卽爲拿入,而旣已回鑾後,拿入於闕庭之內,則誠爲過矣。闕庭,實非軍校拿入之所,此後勿爲如是似好,故敢達矣。上曰,所達大體,是矣,而申德夏,其時被執,已去於訓局陣中云,故不得趁卽拿入,而闕庭拿入之時,猶是未解嚴之前,則便是軍中,似無不可拿入之義也。宜於御前,卽時決棍,而欲其歇治,故使軍門治之矣。寅明曰,渠若僾昧,則豈不可冤乎?其時果有被執之人,而誤以德夏傳達云耳。上曰,被執者誰也?纘新曰,金夢煃矣。上曰,然則誤傳宣傳官,有罪矣。宗玉曰,宣傳官,亦聞傳者之誤傳也。論罪則亦似冤矣。上曰,其亦然矣。日已暮矣,廟謨先爲之,可也。在魯曰,此義州府尹南泰良狀啓也。以爲鳳城馳通中,有紅騾馬一匹,走過我境,要其詳査送還,而滿浦境,曾果有胡馬越來之事,毛色月日相符。亟令廟堂,分付本道,厥馬使之卽送本府,傳致鳳城事爲請矣。此是朝家前已分付之事,道臣狀啓,亦以爲卽令江界府,移送灣府云,則別無可以覆奏者,而灣尹旣請,令廟堂分付,依所請使之速爲傳送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在魯曰,此江原監司趙明謙狀啓也。以爲本道束伍歲抄軍,使防禦使及三營將巡歷時,一體點考事,有所定式,而合操設行之年,營將巡點,例爲停止,則今年合操時,束伍軍則當爲都點,而歲抄軍則旣停營將巡歷,似當聚會於各鎭,使之點考。而各邑之於鎭營,道里絶遠,似有往來騷擾之弊,姑待日後,何如?請令廟堂,稟旨,分付云矣。軍人之裹糧往來之弊,誠如所陳,今年則姑爲停止,待後年巡點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在魯曰,刑曹判書閔應洙,身帶將任,且兼惠廳堂上,今又新除刑獄之官,諸般職務,無非緊重,而一向在外,尙不上來,事甚未安。宜有警責,申飭之道矣。上曰,從重推考,催促上來,可也。擧條在魯曰,前左參贊李箕鎭,旣遞吏判之後,所當卽爲趨朝,而至今不來,亦甚未安。從重推考,申飭上來,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在魯曰,禮曹判書趙觀彬,方以掃墳事,陳疏受由,而進宴迫近之時,該曹職務,多有緊急,且方帶藥院提擧,惠廳堂上所任甚重。姑令徐徐辭朝,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

○景源所啓,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命王府,依法擧行。措辭見上上曰,旣諭何煩?又所啓,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上曰,其勿更煩。又所啓,請聖鐸等二人,竝令還發配所。措辭見上上曰,其勿更煩。又所啓,請遠配罪人穆,絶島定配。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寢罪人橏減等之命。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請前司諫許沃罷職。措辭見上上曰,其事旣知過矣,其何强爭?勿煩。又所啓,請刑曹參判李世璡遞差。措辭見上上曰,其人之强健旣知,此雖過矣,亦不必相持者,依啓。又所啓,竹山,卽畿湖孔道,而素多桴鼓之警,所以差送武臣,兼管營將,而府使沈坽,爲人庸愚,政令懈弛,居官一朞,無一善狀。竊發之盜,橫行閭里,以至於害及隣境,而莫知禁戢,其不職之失,於此可見。請竹山府使沈坽,罷職。上曰,依啓。又所啓,江都居留,責任至重,方國家無事之日,沁州一隅,雖不過爲宰相徊翔之所,而睿簡猶且難愼,況當此築城之時,尤宜擇人。新除授江華留守李益炡,資級踐歷,非不高顯,而至於保障之任,實非其才。請江華留守李益炡,改差。上曰,以璿派親盡之人,旣經方伯,廟堂薦剡,亦云晩矣。副擬除此,意亦有在,則其所論列,過矣,勿煩。又所啓,臣猥以疵賤,待罪諫職,初登前席,伏見殿下以江都築城之役,俯詢諸臣,謀所以責成居留之臣,而第臣愚意,當此大侵之年,苟不得其人,而授其任,則顧無以克成大役,故妄陳區區之見矣。及承聖答,反復誨諭,至以過矣爲敎,臣於此,不勝惶隕之至。李益炡,旣無保障之才,而付之居留之任,非聖上所以難愼之意也,而臣以疏遠之臣,初陳一事,遽承過矣之敎,臣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俊一曰,正言黃景源,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

○臺啓至許沃事。上曰,此事所爭,何如?在魯曰,許沃所停之啓,其已一次連啓,而今此臺啓中,以曾不一連率爾徑停爲言,此句語,則是錯知之言也。宗玉曰,其啓元有酸意矣。至李世璡事,上曰,李世璡,雖老,勤於供職矣。在魯曰,猶甚强健矣。寅明曰,不但强健勤仕而已,精神亦好矣。上曰,然矣。至李益炡事,上曰,李益炡,以何事謂非保障之才也?景源曰,其爲人弱矣。臣以此謂無幹辦之才,而當此致意於保障之日,似不能擔當也。上曰,此乃備局所薦。大臣之意,何如?在魯曰,臣等旣已薦擬,則有何不足之意,而臺言如此,人之所見不同故也。惟在聖上處分矣。俊一曰,以臣所見,李益炡,其才決不下於他人,而循例築城,亦豈有不能之慮乎?必將善爲矣。至避嫌時,上曰,上款許沃事,似爲引避之端,大臣俄有所言矣。景夏曰,兵判亦以酸意爲言矣。上曰,耳目之官,方傳啓之際,承旨、兵判,錯雜陳達,事體非矣。推考,可也。景夏曰,若以臺體言之,則聖敎誠然矣。抄出擧條俊一曰,日昨假承旨安慶運,累次催促,終不入來,故啓辭請罪矣。無批答還下,而安慶運事,終涉駭然,似不無警責之道,故更此,仰達矣。上曰,其時未及批答,而使之留置矣,中官誤下。當該中官,推考,安慶運,令該府嚴處,可也。擧條俊一曰,六月與今月國忌,有辛酉年下敎,故今日雖非齋日,留院公事中不緊者,仍爲留置,而擇其緊急公事捧入矣。俄者以不察爲敎,自內旣用三日之齋,則雖言事疏,勿爲捧入乎?上曰,今日下敎,使政院獨知,而凡干疏章,欲使初勿來呈之意也。若有言事疏,旣已來呈,到院則何可不爲捧入耶?諸臣,遂退出。

8月24日[编辑]

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申致雲。右承旨韓師得。左副承旨鄭翬良坐直。右副承旨李普昱。同副承旨鄭俊一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師訥仕直金朝潤式暇。事變假注書鄭彦郁

○上御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景宗大王忌辰齋戒。

○鄭翬良啓曰,大司憲李宗城,掌令閔堣在外,執義尹心衡,持平洪鏡輔未肅拜,掌令李徵夏,武一所監試官進去,持平趙明鼎武二所監試官進去。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俊一啓曰,正言黃景源,引避退待,未卽處置,事甚未安。除試所進去外,大司諫權瑩,獻納兪宇基,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獻納兪宇基牌招,在家不進,依定式遞差傳旨及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玉堂上下番,連日俱空,事甚未安。副提學吳遂采,副校理朴弼載,修撰李昌誼,副修撰金時粲,昨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兪健基啓曰,吏曹判書鄭羽良,連違召命,無意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韓師得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以副提學吳遂采牌不進罷職傳旨,及副校理朴弼載,修撰李昌誼,副修撰金時粲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鄭翬良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韓師得啓曰,卽者弼善李渭輔,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以國忌齋戒,纔以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鄭俊一,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上番弼善李渭輔,連日入直矣,以親病,陳疏徑出,輔德李光運,謂有親病,兼輔德李天輔,謂有身病,兼弼善尹光毅,旣遞本職之後,未付軍職,文學閔百昌,以身病陳疏,兼文學金時粲,以本職違牌,上番他無推移之道。輔德李光運,兼輔德李天輔,文學閔百昌,竝卽牌招,而兼弼善尹光毅,亦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一體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侍講院草記,輔德李光運,兼輔德李天輔,兼弼善尹光毅,文學閔百昌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諫權瑩啓曰,臣年衰氣餒,本不合於淸朝言責之任,而猥蒙聖上洗拂之恩,節次推遷,至玷諫省長席,臣感激殊私,思所報效,而見識淺短,言議巽懦,曾不能進一讜言,只以草草數語,略效一日之責,臣方愧恧之不暇,及承聖批,誨諭諄切,殆若慈父之詔迷子然。臣奉讀再三,惶感冞深,而第今此聖敎,似未俯諒臣之本意,臣愚死罪,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夫權崇之與金家有嫌怨,卽一世之所共知,而乃敢以白地無根之說,搆陷誣辱,以爲乘時修隙之計者,其設心造意,誠極巧憯。雖閭巷間小小爭鬨,執法之地,必皆聽理,辨別是非,則況數百年世族大家,非比小民,而若其所遭,實是前古所無之變。何可一任其讎人之恣意誣衊,而置而不問乎?在朝家正世道辨曲直之道,一番拿問嚴處,斷不可已。臣之當初疏請,意蓋如此,亦非直請其罪,而不惟不賜開納,至有過矣之敎,臣於此,已不勝其惶悚。至於兪彦徽,其人至微,不足有無,初非關涉於時論,則臣雖疲劣,豈可爲鼷鼠發機乎?顧其罪在助逆通仕之初,已速臺劾,則烏可以其人之幺麽,而置之衣冠之列,便弛其隄防乎?臣誠意淺薄,不能上孚,略綽所陳,猶未蒙採施,反省慙悚,只自悼傷而已。卽因本院處置,天牌下降,雖不得不黽勉承膺,而以若情迹,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論人立落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鄭俊一啓曰,大司諫權瑩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8月25日[编辑]

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申致雲。右承旨韓師得。左副承旨鄭翬良坐直。右副承旨李普昱坐直。同副承旨鄭俊一。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師訥金朝潤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彦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景宗大王忌辰。

○莊烈王后忌辰齋戒。

○鄭俊一啓曰,大司憲李宗城,掌令閔堣在外,李徵夏武一所監試官進去,執義尹心衡,持平洪鏡輔牌不進,趙明鼎武二所監試官進去。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兪健基啓曰,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國忌正日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右副承旨李普昱,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鄭俊一啓曰,大司諫權瑩,正言黃景源,引避退待,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試所進去外,執義尹心衡,持平洪鏡輔,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兪健基啓曰,吏曹判書鄭羽良,連日違召,終不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啓曰,副提學吳遂采,副校理朴弼載,修撰李昌誼,副修撰金時粲,昨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執義尹心衡,持平洪鏡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普昱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備忘記,傳于鄭俊一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兵曹口傳政事,以尹光毅爲副司果。

8月26日[编辑]

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申致雲坐直。右承旨韓師得。左副承旨鄭翬良式暇。右副承旨李普昱坐直。同副承旨鄭俊一。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師訥。金朝潤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彦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莊烈王后忌辰。

○夜五更,流星出參星下,入坤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光照地。

○鄭俊一啓曰,大司憲李宗城,掌令閔堣在外,李徵夏武一所監試官進,執義尹心衡,持平洪鏡輔牌不進,趙明鼎武二所監試官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普昱,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致雲啓曰,右承旨韓師得,同副承旨鄭俊一,今日俱不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普昱啓曰,大司諫權瑩,正言黃景源,引避退待,已至多日,而尙不得處置,事甚未安。執義尹心衡,持平洪鏡輔,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鄭羽良,連日違召,無意行公。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校理閔百行,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閔百行牌不進禁推傳旨,及執義尹心衡,持平洪鏡輔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普昱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以副提學吳遂采,兼弼善尹光毅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及副校理朴弼載,修撰李昌誼,副修撰金時粲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韓師得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申致雲啓曰,校理閔百行,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啓曰,副提學吳遂采,副校理朴弼載,修撰李昌誼,副修撰金時粲,旣有只推之命,竝更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副提學吳遂采牌不進罷職傳旨,及副校理朴弼載,修撰李昌誼,副修撰金時粲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鄭俊一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李普昱曰,向時入來大臣及備局堂上,竝來會事,分付。

○李普昱啓曰,卽者,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向時入侍大臣及備局堂上來會事,命下,而咸寧君朴纘新,以軍兵賞試才坐起,進去南小營,兵曹判書徐宗玉,以身病不得入來,吏曹參判元景夏,受由在外,只與左尹權𥛚,副司直金聖應,來會云矣,敢啓。傳曰,引見。

○李普昱,以觀象監官員,以領事提調意啓曰,今月二十三日夜,有流星出於天中,尾跡長大,光色照地,人皆見之,而測候之官,失候闕啓,事極駭然。當該入直官,令攸司推治,何如?傳曰,允。

○癸亥八月二十六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宋寅明,行副司直金聖應,左尹權𥛚,左承旨申致雲,假注書金朝潤,事變假注書鄭彦郁,記事官李毅中、鄭元淳,同爲入侍。在魯進伏曰,近來日氣稍冷,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在魯曰,大王大妣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安寧矣。在魯曰,中宮殿氣候,若何?上曰,無事矣。在魯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好過矣。在魯曰,明日出賓廳令矣,今日有入侍之敎,故臣等入來,而日勢已暮,有難畢陳所懷矣。上曰,今日引見卿等,蓋有不可不下敎之事故也。過齋戒後,當爲引見,而精神不好,不無忘却之慮,玆命入侍,而向日入侍,備堂多不入來,何故也?在魯曰,兵判則有實病,其餘則皆有公故,不得入來云矣。上曰,吳光運,前則着實行公矣,今何不入來耶?在魯曰,光運,遞都憲後,更無次對,今日則有頃日入侍諸臣入來之敎,故不爲入來矣。上曰,頃日筵中,以軍國大事,與卿等商確,而夜深悤悤,不得畢其說矣。伊日元景夏以爲,有綱領然後,凡事可做,其言是矣,予方欲書下綱領矣,都城,令軍門修築事,一番分付而已,則似必中撤,東門外鑿垓,亦似不難,而此等事,必勸奬將校輩然後,庶可爲之矣。在魯曰,必欲鑿垓於東門外,則城下民家,若干撤毁,水芹畓,亦爲買得若干然後,可以爲之矣。寅明曰,訓將、御將,欲一番巡城,看審形止云,其後可以詳知矣。上曰,予雖如此,他日則何可知也?他日之能守都城,雖不可必,而予欲爲他日經遠之謨,則加築之外,無他道矣。卿等以爲,金始炯爲兵、戶判,故其兄始㷜,能得物力築城云,而此似不然。其弟雖爲兵、戶判,所得,豈能過萬兩乎?所助物力,想必不多,而始㷜,亦能爲之矣。寅明曰,始㷜,旣自樂爲之,且向來則初頭,故江都民力,亦能借用而然矣。今若小給物力,而一向嚴督留守而已,則必將不得已用民力矣。惜小費而或至於築民怨,則豈不悶乎?上曰,卽今所未築者,幾許里耶?聖應曰,不過四十餘里。寅明曰,旣始之役,中間作撤,則徒費物力,前功盡棄。劃定里數,逐年分排,而使留守董築,似好矣。上曰,一年所築,定以幾何,則可耶?寅明曰,定以五里,則似可,而一年容入,似不過三萬石,六、七年,可以畢役矣,欲定以十里,則物力當倍給,而三、四年,可畢矣。上曰,領相之見,何如?在魯曰,一年定以五里,似好矣。寅明曰,江都、南漢,皆有添餉米,關西一千石,海西一千石,嶺南一千石矣,以此米,助給物力,似好,若小給物力,則必將用民力矣。江都之民,以保障重地,身役自前極歇,今若猝然役使,則其呼怨,必矣,糜費雖可悶,必優給物力,留守亦久任數三年,責其成效,好矣。在魯曰,雖用民力,一年一夫,不過役三日,何怨之有?且於農隙役之,則亦何傷焉?聖應曰,臣聞始㷜,初則役民,終則募軍云矣。寅明曰,始㷜嘗言,十里築城,可入萬餘兩,而必先築土城然後,始可築甓城云矣。聖應曰,燔甓如燔瓦,今若甓築,則十里可入一萬四、五千兩,通計四十里所築,必給五萬餘兩,乃可爲之,燔甓事,將校輩,皆習知之,似不難矣。𥛚曰,臣曾待罪江都,粗諳江都事矣。卽今所可築者四十里,而四十里,亦不必盡築,築其虛處而已,陞天浦近處,則土築,似好矣。且不必役民,軍丁一萬二千餘名,留守私役,亦皆赴役,則況於國家大事,孰敢不爲乎?寅明曰,𥛚之所言,不過留守一時借用,至於城役,則與此有異矣。上曰,如欲小費物力,而能使民,豈無術乎?惟在述者之能耳。寅明曰,然則以一年五里,爲定式乎?上曰,予則以五里爲小矣。不知外寇何時來矣,不築則已,築之則當以十里爲限耳。寅明曰,築城之際,役民雖似有弊,江都今年年事,未免慘凶云,雇民赴役,亦足爲濟活之策矣。聖應曰,燔甓築城之際,伐木必易,各別申飭,雖一草一木,使之勿伐,可矣。寅明曰,他處有可伐木,則使留守,狀請伐用,可矣。章陵內蟲損木,許給則好矣。上曰,此路一開,則陵木必盡矣。頃日鄭俊一入侍時,有下敎矣。予無寐,夜半聞香徒之聲,問于中官,則以爲此非香徒也,乃樵軍之聲也。樵軍之直夜出去如此,則其深入可知,其無木可知。靈城嘗言,城中兩班,非光陵木,則何生乎?其言似矣,而陵木雖蟲損,若或輕許,則後弊無窮矣。遂使致雲,書傳敎曰,都城自都城,保障自保障。旣有都城則國之本也,宜加修葺,旣有保障則國之藩蔽,宜可修飭。近來百隷怠弛,凡事狃安。都城修築,不過雉堞之隨時修補,至於保障,則五十三墩畢築之後,更無經紀,於此可勝寒心。頃者入侍,雖說綱領,若此而其能董飭,都城自有三軍門,分守,豈待雉堞之修築?雖有所費,此國之大計,豈可比於尋常濫用?一日加一石,一年可以成城,一年築一隅,四年其可訖功。其可加築者,軍門自可知,三隅環峯,其築豈多?另飭三軍門,着意擧行,一年所增築者,依城堞修補例,歲末草記,而其勤慢,自可命審。江都加築,一依墩臺例,一年限十里爲之,而其物力,令備局,節目劃給,而觀其勤慢,令備局飭勵。其無北漢則已,旣有北漢,則蕩春之只有水門,於此於彼,其何益乎?亦諭頃日筵中,其令摠戎廳,眼同經理廳,擔當加築之意,分付。出榻敎𥛚曰,江華船頭浦鎭堡之移設,蓋爲監董隄堰之役,而其處地,大嶺橫遮,浦漵頗遠,本非要害關緊之所,今則堰旣堅固,更無毁破之慮。仍前置鎭,殊非設防待變之道,當此本府城池修治之日,不可不還爲移設於當初設置要害處,而所廢兩墩臺,旣有當初設立基址,不至大段頹廢,仍舊更修。軍器之移置他鎭者,使之一一還給兩墩,以除費力措置之患,亦似好矣。聖應曰,江都廢墩復舊事,前已仰達矣。故淸城府院君金錫胄所設築四十九墩中,陽巖、葛串,在於船頭浦築堰之外,潮汐水亦且往來,則公然廢棄,誠爲可惜。雖欲復設,別無所難,只令本府,當初所置守墩器機移置,似合事宜矣。寅明曰,宜令留守,詳察形便,狀聞後變通,好矣。上曰,所達,是矣,依此擧行。出擧條上曰,注書出去,取壬辰北漢行幸時日記而來。臣朝潤,承命而出,取政院所置冊子而入,以授致雲。致雲跪進于上前。上覽訖,還下。上笑曰,其時日記,亦有誤字矣。書以興元門者,必是興仁門也。故相臣金宇杭,以戶判隨駕矣。其時無中城耶?在魯曰,其時則無中城矣。聖應曰,中間築之矣。上曰,故相臣李濡以爲,北漢比大興山城,似闊云矣。在魯曰,以大體言之,則北漢,似廣於大興,而大興則長谷回互,敵兵無環圍之處矣。北漢則麻姑山爲主峯,壓臨山城,而砲遠不及矣。寅明曰,大興,本是險阻之地,好則好矣。上曰,砲必有丸然後,可用。都監砲手,常時亦入丸耶?在魯曰,都監砲手,必入丸,以待不時之用。聖應曰,顯廟朝溫陽行幸時,訓將柳赫然,駕前放落一雁。以此觀之,其常時入丸,可知矣。寅明曰,丸必多,多有之然後,可爲不時之用矣。上曰,丸是有用之物,豈可浪費於常時耶?鉛則易銷,水鐵則遲稍,而其力之及遠且疾,不如鉛丸、水鐵,可用於大砲,而不可用於小砲矣。聖應曰,聖敎至當矣。臣祖故判書臣錫衍,嘗以水鐵丸及鉛丸,放而試之,則其遲速遠近,相懸云矣。上曰,龍頭砲、虎蹲砲、虹夷砲,其名不一,軍門亦皆有之,而軍門所置之砲,其數幾許耶?聖應曰,軍門皆有之,而虹夷砲則其來久矣。以摠戎廳所置之砲言之,足以盡掛城角而放之矣。上曰,何砲最善中耶?聖應曰,佛狼機極妙,其力幾至千餘步,而且善中矣。上曰,不必衒能用巧,此後則用例砲,可也。聖應曰,軍門,每中日用丸之道,浩多,故曾前各處銀店所出之鉛,例納於三軍門矣,近年以來,戶曹以銀代捧之故,軍門無鉛、鐵出處,常時每患苟艱,誠可悶矣。此後則申飭戶曹,勿復代捧以銀,依例移納於三軍門,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李益炡必撕捱矣。在魯曰,臺啓誠意外矣。上曰,古則監令子孫,亦皆爲淸宦,而益炡,以潔白宗室之子孫,登科矣。予於却膳之時,以李益炡,予族也,豈可爲黨習爲敎,而有除授矣。旣經二品方伯,則當爲留守,而僅得副擬。予以爲,予不爲之,則不得爲之,故落點矣。臺臣之謂之弱者,誠異矣。謂之貪則似可發明,而謂之弱則誰能自稱曰我不弱乎?寅明曰,益炡,甚明白矣。在魯曰,臺臣非謂以宗親,故不合也。人之所見各異,而臺啓似是筵中猝創也。上曰,謂益炡弱者,渠幾何不弱於益炡耶?在魯曰,臺臣豈可自知其然,而不論人乎?上曰,金始㷜,欲仍任矣。寅明曰,宰臣上疏後,許遞宜矣。上曰,卿等猶有舊規模矣。安用待其陳章乎?始㷜雖仍任,豈不愈於班超之玉門關乎?雖陞資而仍任,亦何妨乎?在魯曰,始㷜,老且有病,過一年則爲七十矣。今若仍任而過數年,則豈不難乎?寅明曰,當初仍任則好矣,而始㷜,年老耳聾,一年半年,固無不可,而若至多年則難矣。上曰,領相曾請仍任。尹淳藥院提擧,則淳疏以爲,待臣以金應三、權聖徵云,其言甚狹。今此仍任,始㷜亦必恥之,而兩都留守甚便。古語云,老者非肉不飽。始㷜雖好居,豈易勝於江都耶?養老於江都,好矣。然必以初令三軍門築之,而反復仍任,爲撕捱之端矣。曾於春坊時見之,知其質實,而猶不知其見識之如此矣。寅明曰,始㷜甚忠勤,宰相之在家憂國事者,豈可易得乎?上使致雲,書傳敎曰,凡事豈可因循?今日下敎,意蓋深矣。若此之後,不可曠職,旣知其過,而廉隅則重。其禮使臣之道,亦豈可相持?新留守特許遞。伸廉隅,予意旣諭。大臣此時,付之生手,豈比熟手?沁都居留,無異京職,何拘其老?舊留守特令仍任,俾有實效。宰臣篤實,予已知之。豈可以隨常例而遲回乎?令備局,申飭,其卽往赴。出榻敎寅明曰,今因關防事,有所仰達者矣。故判書臣宋眞明,爲平安監司,今安州牧使李日躋,爲江界府使時,與之相議,以江邊嶺阨,設城置關,附近人民,魚鱗作隊事,定計。城與關則已皆設置,民人作隊事,未及設施,兩臣俱遞歸矣,近聞邊邑守令,一任抛棄,城毁關破,不復修築,極爲可惜。令本道,一一摘奸,尤甚毁破處,當該守令,狀聞論罪,仍以各別修築之意,嚴加申飭,附近民兵,魚鱗作隊一款,亦令方便擧行,爲宜。以此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聞湖南右沿,亦未免凶歉,而沃溝一邑,尤爲赤地之慘。前縣監任鏡觀,屢當災年,賙賑得宜,治效已著,民皆懷惠,而瓜限已滿,都政將出代。道臣慮其來頭賑政之難付生手,狀請限麥秋仍任,而狀啓下該曹見塞,丁喜愼爲其代矣。瓜遞,雖是不可易之法,而災邑仍任,旣多前例。卽今緊務,莫過擇守令,而已有成效之人,遞歸尤可惜。沃溝前縣監任鏡觀,依道臣狀請,限麥秋姑令仍任,丁喜愼則令該曹,隨窠更爲收用,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丁喜愼,爲人,極廉雅矣。寅明曰,其爲人,甚廉潔,且有實地矣。在魯曰,卽今秋務方急,未辭朝守令,不可不一倂促送,而平山府使金遇喆,謂有情勢,累呈該曹,無意赴任云。遇喆治績,本非要譽姑息者比,乃是眞箇善治,嚮者臺言之失實。朝家旣已洞燭,其可因此自廢乎?令該曹,各別催促,使卽辭赴,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各道都事敬差官,當以曾經三司人員差送矣。向來三司削職人,竝職牒還給,仍命敍用,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在魯曰,權崇事,大諫批答,以初則以爲黨習爲敎。黨習陷人,固可惡,而私怨陷人,亦豈不痛駭,而尤有關於日後無窮之弊乎?聞權崇上疏到政院,而不捧云,此事卽一大世變,不可不因仍置之。權崇,宜拿問嚴査,明白處分矣。上曰,其心可量云者,其事雖駭,其意則爲國故也。寅明曰,臣於頃年,以金家冤狀,陳達矣。權崇事,無論其心之如何,旣以罔測之言,誣金家,則自朝廷,參看彼此供辭,一番明白處決,恐不可已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北評事趙明健,亦以權崇事,撕捱,無意辭朝。今姑改差,仍令該曹,口傳差出,催促發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在魯曰,明川、吉州、利城、端川等四邑,以昨年尤甚赤地,諸般上納,一倂蕩減,而內需司奴婢貢布,亦入其中,此乃御衣襨所用,故內司以蕩減代上下之意,累度報備局,而以曾無如此可據之例,從當筵稟,分付題送矣。纔又以啓下辭緣,更報各殿,御衣襨所用,旣至重,而他各司供上北道全減之代,皆自賑廳上下,則事體不可異同,斯速代下之意,分付,而昨今年賑廳代下無數,該廳事力,亦難酬應,未知內司用度之如何,而自上若命參酌代給則或可,而自下不敢直請矣。上曰,參半代下,可也。出擧條寅明曰,聞領府事徐命均,病勢方重,而郊居疎冷云,今則已成耆老之臣矣。使之入處城中,好矣。在魯曰,病勢方重,今則雖欲入城,亦難矣。上曰,然則遣御醫,持藥物看病,可也。出榻敎大臣及備堂退出之後,致雲進伏曰,國家方軫念北虞,至於修築城池,小臣適有所懷,惶恐敢達。雖有高城深池,必得人而後可守。臣雖不敢遽以誰某之名,陳達,而曾前任使之臣,或有不得見用者,初未任使之臣,亦必有可用者。敢以加意於得人之道,仰達矣。上曰,所達,是矣。人才實無以知之,而至於將才,尤難知矣。古人云,才不借於異代,而今之人才,似不如古矣。致雲曰,靈城君朴文秀,當戊申之變,爲國效忠,爲兵判時,武士皆悅服。此乃一國之人所稱道也,國家亦必知之,敢此仰達。上曰,予豈不知也?有急則靈城雖不招,必當自來矣。致雲曰,前參判李匡德,有膽智明略,當此之時,宜令講究此等事矣,小臣惶恐敢達。上曰,向來擧措,如何,而明透則極矣。上曰,御營別將申德夏汰去之代,已出乎?雖已出代,申德夏,勿爲汰去仍任事,政院出擧條,分付,可也。出榻敎承、史退出。

8月27日[编辑]

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申致雲坐直。右承旨韓師得。左副承旨鄭翬良式暇。右副承旨李普昱。同副承旨鄭俊一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師訥假注書金朝潤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彦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二更,流星出羽林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赤。

○下直,會寧府使李命祥,瑞山郡守鄭益良,稷山縣監金百鍊,知禮縣監趙明勗,淮陽府使具宅奎,昌洲僉使吉禹揆,泰川縣監尹鵬擧,恃寨僉使劉光世,彌串僉使金瀁,淸城僉使朴尙觀,位羅萬戶韓弼良,知世浦萬戶文明郁。

○鄭俊一啓曰,大司憲李宗城,掌令閔堣在外,李徵夏武一所監試官進去,執義尹心衡,持平洪鏡輔牌不進,趙明鼎武二所監試官進去。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鄭俊一曰,今下弓矢,淸城僉使朴尙觀,恃寨僉使劉光世,昌洲僉使吉禹揆,會寧府使李命祥,彌串僉使金瀁等處,給送。

○鄭俊一啓曰,大司諫權瑩,正言黃景源,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憲府除在外、試所進去外,執義尹心衡,持平洪鏡輔,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執義尹心衡,持平洪鏡輔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俊一曰,推考傳旨捧入。

○韓師得啓曰,副提學吳遂采,副校理朴弼載,修撰李昌誼,副修撰金時粲,旣有只推之命,竝更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閔百行,副校理朴弼載,副修撰金時粲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鄭俊一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鄭俊一啓曰,校理閔百行,副校理朴弼載,副修撰金時粲,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鄭俊一曰,西北抄選禁軍,欲見之,午後,着軍服待令於靑陽門,頃日將臣所達守城大砲,亦欲見之。卽爲待令,而只令大將及該曹知之,勿出朝報。

○兵曹口傳政事,以韓光肇爲北評事。

○咸鏡監司狀啓,茂山等府居私奴李命權等溺死事,傳于韓師得曰,溺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兪健基以司饔院官員,以檢擧提調意啓曰,今此進宴時,大殿進止司饔院提調,王世子進止副提調,自禮曹磨鍊矣。本院除檢擧,本廳堂上都承旨外,只餘二員,而應行節次差備,至於七員,有難周旋擧行。令吏曹,提調、副提調,員數加出,俾無臨時窘急之患,何如?傳曰,允。

○鄭俊一,以刑曹言啓曰,新除授本曹判書閔應洙,時在京畿驪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又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試官尹宅鼎,素有水土之症,連日赴試之餘,重觸風寒,宿病添劇,症情危篤,多施藥物,少無分效,顚倒昏瞀,不省人事。以此病狀,實無參試之路,亟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又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參試官具德勳,七耋偏母,在於京畿積城地,而宿病復發,萬分危劇,專人來報,其在情理,決難參試云。親病旣如是,則莫重執冊之任,不可無變通之道,其代,令政院,斯速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李淳夏手本,則保放罪人南益曄,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別將申德夏勿汰事,命下矣。依傳敎申德夏,別將仍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一番別馬隊五十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九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十五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九月、十月兩朔應立前部右司屬慶尙左道三哨,右道二哨合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九月初一日,與中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十一月、十二月兩朔應立前部後司屬慶尙右道五哨軍兵,十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十一月初一日,與右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馬步軍兵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十一月、十二月當海西三番、四番別馬隊,逐朔立番次,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九月當六番海西別驍衛逢點實數四十七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九月初一日,與本營入直別驍衛,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致雲,以漢城府言啓曰,因幼學金鎭一等聯名呈狀,其先祖贈贊成問墓山禁護之地,偸葬處,發遣郞廳,詳細摘奸事,頃已草記蒙允矣。郞廳一員,今方發送,郞廳及書吏所騎馬,令該曹,依例題給,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御供豆湯所入赤豆,因貢人上言及備局粘目,加定元貢事,自本曹,覆啓,允下矣。相考一年應進排數,依例分道,別單書入,甲子條爲始,本曹及惠廳磨鍊上下,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宣惠廳,以庫舍造成時木物,勿爲收稅事,自本廳草記,允下矣。本曹經用木物,無他出處,設置稅所於上游,勿論公私,什一收稅,以補經用者,自是法意,而一自松禁申嚴之後,私商則絶無,間或流下者,俱是諸宮家、各衙門差人。今若全數許免於惠廳,則他衙門之請減,亦必紛然,固已大段難便。況且本廳之貿來木物,殆過屢萬,前後量減之數,旣甚夥然,則此實出於共濟之義,而今又一切勿稅,非所以恤經費也。當此國役荐疊用度浩繁之日,許多收稅,決不可一例全減。該廳木物之流下者,依例收稅,何如?傳曰,允。

○鄭俊一,以禁衛營言啓曰,各軍門軍兵等單巡沒技者,與將校一體草記,別單書入事,曾已定奪矣。今八月二十三日番中日時,閑良張元山,鳥銃貫三中沒技,原單子中付籤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8月28日[编辑]

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申致雲坐直。右承旨韓師得。左副承旨鄭翬良。右副承旨李普昱。同副承旨鄭俊一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師訥。金朝潤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彦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初昏,流星出鉤陳星下,入乾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白。夜一更,有霧氣。三更,流星出天津星上,入坤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光照地。

○下直,豐川府使尹就履,古阜郡守趙榮恒,興德縣監金行一,漣川縣監李普萬,積城縣監金柱星,月串僉使李必潝,龍媒僉使李廷碩,南桃萬戶金萬剛,木浦萬戶李儀鳳,靑水萬戶洪滿澤。

○鄭俊一啓曰,大司憲李宗城,掌令閔堣在外,執義尹心衡,持平洪鏡輔牌不進,掌令李徵夏武一所監試官進去,持平趙明鼎親病受由。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諫權瑩,正言黃景源,引避退待,已至多日,而尙未處置,事甚未安。執義尹心衡,持平洪鏡輔,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啓曰,副提學吳遂采,修撰李昌誼,疏批已下,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兪健基啓曰,吏曹判書鄭羽良,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武一所草記,試官尹宅鼎,宿病添劇,二所參試官具德勳,親病復發,萬無參試之勢。令政院,斯速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元單子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進宴廳堂上金始炯、李周鎭、尹得和,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備忘記,傳于鄭翬良曰,今下弓矢,靑水萬戶洪滿澤處,給送。

○備忘記,傳于韓師得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鄭翬良,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監試官正言韓光肇,昨日移拜北評事,監試官不得備員,試事遲滯,殊甚可慮。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鄭俊一,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監試官司憲府持平趙明鼎,以親病受由,監試官不備,今日不得開坐。其代令政院,斯速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傳于兪健基曰,政官牌招開政。

○傳于鄭俊一曰,吏曹參議、副提學、執義、持平罷職之代,今日政,卽爲差出。

○傳于鄭俊一曰,校理閔百行,副校理朴弼載,修撰李昌誼,副修撰金時粲等禁推傳旨,以罷職傳旨捧入。今日政,竝卽差出。

○傳于鄭俊一曰,吏曹參議任珽,副提學吳遂采罷職傳旨,及校理閔百行,副校理朴弼載,修撰李昌誼,副修撰金時粲禁推傳旨,中官誤下,竝推考傳旨捧入。

○有政。吏批,判書鄭羽良進,參判元景夏受由在外,參議任珽牌不進,同副承旨鄭俊一進。兵批,判書徐宗玉病,參判魚有龍病,參議李鼎輔入直進,參知李命坤病,同副承旨鄭俊一進。

○吏批啓曰,凡開政之時,郞廳之齊進,法例卽然,而今日政廳,只有正郞尹得載進參之外,其餘三人,累度催促,多般稱頉,終不入來,事體所在,極涉駭然。正郞李彝章,佐郞南泰耆、李永福,竝拿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黃海都事金硡呈狀內,父病添加,泄痢無算,實無差愈之望,孑然獨身,其豈捨此赴任乎?斯速入啓遞改云,親病果重,則有難强令赴任。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繕工監假監役官許砥呈狀內,猥蒙天恩,獲沾一命,而年未四十,旣是格例之外,入啓處置云。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李渭輔爲獻納,尹光纘爲正言,徐命彬爲刑曹參判,曺命采爲兵曹正郞,尹勉敎爲羅州牧使,沈錡爲竹山府使,尹得商爲伊川府使,李聖龍爲知敦寧,江華留守金始㷜,沃溝縣監任鏡觀仍任事,承傳,折衝金尙台,今加嘉善,賞加,李光湜爲執義,南鶴宗爲持平。

○兵批啓曰,敎鍊官前萬戶金乃衍,以軍器監董修造之功,有加資之命,而未資窮未準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爲加資。

○以南泰良、洪重福、黃梓、李耉齡爲副護軍,徐命彬、李世璡、李益炡、洪正輔、李夏宗、兪宇基爲副司直。

○鄭俊一,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漢城府移文,則大丘判官沈麟之,家在安城地,故眷率次,受由上來,揀擇單子,未及於本道捧單日限,今始書呈云。沈麟之女子單子,依例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來九月十三日大殿誕日陳賀時,王世子當有致詞陳賀之節,而方在沖年,依近例以自內只進表裏,磨鍊擧行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今日臣等,來詣試所,而監試官不備,且日勢已暮,不得設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臣等來詣試所,而監試官不備,日勢已暮。今日不得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晉州牧使李齊聃,憑閱處之事,傳旨啓下矣。李齊聃,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申致雲,以漢城府言啓曰,江居宗班及士夫,自稱尊位,侵虐坊民者,曾自戊寅年,作爲事目,如有犯者,入啓重治,故今番坊役事目弊端中,亦令各部,隨聞論報,本府入啓定罪事,更爲申明矣。卽接南部所報,則西氷庫一契居逆燁同生人煥、人煜等兄弟,自稱尊位,招集四方流丐,稱號馬直,又與本洞任掌私奴壽望,作爲羽翼,刻作圖書,着踏牌子,周行一村,或稱給債,或稱女香徒,捉致女人,拘留笞杖,抑奪民錢,至於三百五十兩,本村鹽商船二十隻,每船鹽一石勒奪,民人等材木,亦爲奪取,故本村則船不泊筏不到,居民因此失業。又於其家舍重創時,勒責洞民,每日五名式赴役,民不安接,目今離散者,多至三十家,而餘存者,亦在荷擔中,一村空虛。以此本洞人民等,一齊呼訴,故人煜奴子貴才及任掌壽望,捉來推問査實,則箇箇納招,依新事目入啓處置云云,故貴才等處,自本府,更爲究問,則所供一如當部所報。人煥、人煜及壽望等罪狀,令攸司,稟處,何如?傳曰,允。

○鄭俊一,以備邊司言啓曰,水原府使黃梓,以親病沈劇,萬無離違還任之勢,劃卽入啓處置之意,累呈辭狀。義州府尹南泰良,以情勢之外,身病沈重,有加無減,全廢公務,斯速入啓變通之意,累呈辭章,故連以抑情還官、調理察任等意,題送矣。今又呈狀,而其所祈免,比前尤懇。畿輔劇務,邊上重地,俱不可一任其瘝曠。竝今姑許遞,何如?傳曰,允。

○判中樞府事兪拓基疏曰,伏以臣,竊伏聞日昨,聖駕謁陵,臨夕回鑾,區區犬馬之忱,曷勝憂念之至?在臣義分,固當進伏路左,欣瞻羽旄,而臣之老母,自經酷熱,一倍憊頓,頃且荐見夭慼,悲傷過度,宿疾頻發,神氣澟綴,長委枕席,殆無寧日,惟臣情理,難可經宵離捨,臣又望間,重致墜傷,瘀血牽痛,眩喘交劇。以情以病,俱末由强抑自力,終未得趨詣輦道之傍,祗望屬車之塵。論厥負犯,合蒙重譴,憂撓昏憒,文字號籲,亦不免後時,尤切萬萬惶隕。伏乞聖明,亟命攸司,治臣闕禮之罪,以嚴朝綱,公私幸甚。臣無任屛營悚兢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問其政院,知其不來,道上已量矣。此皆鄕郊疎冷之致,秋氣若此,將欲一諭,其將護矣,雖止爲卿悶焉。卿須體頃日慇懃之面諭,安心勿辭,其須善護,亦善調理,竢其間而宜體頃日之敎,宜體頃日之敎。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吏曹判書鄭羽良疏曰,伏以臣於本職,初旣爲都政,不免冒昧一出,則今旣過都政,豈得磐礴仍據?此其計之素定於始,而不容二三於後者,故三度加由,鎭日有召,而輒偃蹇逋慢,若不知君命之重者,私心隕越,無所容措,唯日俟威罰之遄加而已。噫,念臣文質,無所短長於職任大小,自量無可以堪稱,唯寸丹如血,明神照之,嘗愛古人爵不可以非賢非才而得之之語,以爲天下國家致治之本,在此。自受銓命以來,夙宵憂恐,不敢弛于心,必欲盡公道恢張之實,昭殿下平明之治,人或以苟可苟成規臣者,則臣必以古人是何言不忠者,答之,此實臣區區本心也。至於便殿親臨,東宮傍侍,君臣一堂,事曠千古,當此時也,雖如臣無狀,自有所着,不得一箇私意者,故望擬之際,固不敢不洗臣之心,盡臣之誠,而唯其聞見不廣,鑑識不明,及出殿門,點檢政紙,臣心亦不能自滿,則物論之不協,從可知矣。久處匪據,實無稱塞之理,而徒妨賢路,終必顚沛後已,臣之揣量,亦已審矣,欲望聖明,將臣所帶銓任,亟行鐫遞,以幸公私焉。且臣於政注,有一二做錯者,敢此自列焉。都政齊陵參奉副望洪日煥,卽故判書宇遠後孫也,頗有名稱,而窮餓流落云,故臣果檢擬矣,今始聞之,則宇遠乙卯一疏,負犯至重,不可遽議其子孫之收錄。英陵參奉李學中,卽嶺人也,臣以故參判元祿之孫聞之,而至以此仰對下詢矣。追聞之,則非元祿之孫,乃元禎之後,而又方在喪中云,此是庚申後廢族,亦不可入於檢擧中。況以在喪之人,矇然備擬,至受天點,其爲惶隕,當如何哉?在日煥則臣全昧其事實而擬之,在學中則臣誤聞其根派而擬之,此莫非臣昏謬顚錯之失。只此一事,而臣之憒憒,亦著矣,伏乞重加威罰,以安私分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不知做錯,何傷?莫重冢宰,豈可曠職?卿其勿辭行公。

○兵曹判書徐宗玉疏曰,伏以臣聞,人有疾痛,必呼父母,在父母則慈愛惻怛,思所以濟之,此固情與理之所必然也。臣嘗抱奇疾,澟澟有朝夕之慮,數年以來,正在人鬼關頭,比雖間歇,自力供仕,而十日之內,疾痛居半,至於本兵劇務,尤無一分堪承之望,而臣自念在初控免,恐不可以得請,挨過一番都政,則庶或俯諒而矜許,故泯默行公,已至八朔,今則筋力弊盡矣,精神耗竭矣。本患痰癖,種種添發,發必危死,幸而回甦。緊急軍務,常患淹滯,應行政注,輒致遺失。在臣身,有必斃之理,於職事,無可强之勢。如此而猶且羈縻不解,淟涊不退,則區區螻蟻之喘,雖非可恤,而其於任責之重,瘝曠之弊,何哉?殿下,臣之父母也,而若其疾痛之情,實甚悲苦,顧安得不竭聲呼籲,以望其慈愛惻怛之理也哉?伏乞聖明,將臣本兼諸任,快賜鐫免,使之優游調息,保有殘命,則雖死之日,猶生之年也。且臣於日昨,有欲筵稟者,而迫曛未果,敢此附陳。以禁軍將鵝翎事,承特敎而發令,竝與其腰帶而一如隊伍之方色,此則軍制已得釐矣。禁衛、御營步軍,初無標衣,而各部哨官則有之,豈或創設之後,因循未遑歟?抑別有意義而然歟?蓋標衣與手旗,欲其認也,而行陣之間,明白可認者,又莫如標衣。惟其無是也故,將不認兵,兵不認伍,每於場操時,敎師輩手攜鄕軍而排立成陣,良可駭也。禁衛軍,凡一百二十五哨,而輪回替番者,爲五哨,每月晦,以其新舊番各五哨,合操,而御營亦如之。今宜兩處步軍二十哨標衣,令該營造備,擧動及操鍊時,分着成伍,以準五方之制,恐不可已,竝望睿算之財處焉。臣治疏欲上之際,伏聞前日入侍諸臣引對之命,而臣於本病外,又患暴注之證,奄奄委頓,不省人事,雖欲强扶,而其勢末由,惶恐死罪,祗竢譴何。臣無任祈懇戰灼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常欲下敎,所陳是矣,依施。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副司直金聖應疏曰,伏以如臣譾劣,久當京兆劇地,才乏剸煩,事多疎率,早晩顚沛,固已自料,迺者,以部官請仍事,臺劾峻發,語意非常,臣誠慙愧悚蹙,不知置身之所。夫承傳摘奸,事體嚴重,若使部官,無端闕直,則臣雖愚迷,何敢無所據而直請仍任乎?近來閭家奪入及痘疫摘奸,不無解弛之慮,故備局新成節目,申飭各部,毋論入直,使之逐日摘奸。雖値承傳摘奸之時,許其公頉,明有定式,而東部則處於禁標至近之地,摘奸等事,與他部自別。其時該部都事,新差未肅,只有奉事一人入直,適以坊內摘奸出去,而以闕直,至於現告罷職矣。備局定式,旣許公頉,則以此被罪,實涉冤枉,且他各司之以公頉見罷於內摘奸者,或多請仍之前例,故臣亦以此草記,而自不覺遽陷於肆然之科。本職已遞,臺啓雖停,固不可晏然自在,而且伏聞頃日筵中大臣,以權崇事,至請重推,惶愧之極,益無所措,而園陵陪扈,特敎筵對,俱不得不黽勉冒出,而情地危蹙,終有所不容自安者,玆敢略暴危懇,仰瀆宸嚴。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命攸司,勘臣前後罪犯,以警具僚,不勝萬幸。臣無任惶恐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往事其何撕捱?卿其勿辭行公。

○弘文提學吳光運疏曰,伏以臣,至愚且魯,百不肖似,而猶欲藉手而立於世者,有二焉,以誠實而事君父也,以廉義而飭一身也,故於官職辭受之際,苟其義之無傷,則不事例讓,苟在義而難冒,則抵罪爲限,或者天日之明,有所俯燭於從前去就之義也。今臣所叨弘文館提學之命,是臣鐵壁當前之地也,斯任也,卽世所謂文壇之宗匠,多士之司命。苟非文學標世儒望厭服者,罔或抗顔而居之,雖以前輩之鴻工大筆,到此莫不逡巡。雖使今世乏人,汚不至擬議於如臣者,一之已媿,其可再乎?臣於八年前,猥玷是命,自量已審,承膺無路,循墻懇迫之際,幸得兪㝡基之評焉。其所謂物情之未允,踐歷之甚淺者,通論文圈之不稱,而在此職亦爲實際語也,臣得之而甚喜者,以其臣之所欲言者,儒臣言之,而出於己則言涉於例讓,出於人則公議可據,而永爲文任之一障子也。雖庶職末僚,苟速官謗,則亦莫敢放倒廉隅,況此任,何等淸顯,而可作劉綿花耶?世之有所遭者,累辭不獲,則或有黽勉而終承者,臣則無是。臣旣以誠實事殿下,故廉義二字,一出臣口,則雖萬被誅譴,不變尺守者,不但爲一身廉隅也,以其事君不欺之義,參前而倚衡故也。苟使臣,不能審量其畢竟,而輕出此言於例讓之外,或不免不能踐之歸,則是臣欺君也。明神責之曰,爾所謂眞實二字符,今姑權倚閣耶云爾,則臣將何辭以對?臣於此,又有大狼狽大惶恐者,安敢不盡於君父之前耶?臣之前蒙十數年長休暇,得以終養父母者,賴殿下錫類之仁也。李密所謂生當隕首,死當結草者,先獲臣心也。今臣盡失怙恃,已作天下之窮人,廓然穹壤,惟君父是依,而數年以來,弓絃稍靜,驚羽暫安,强策衰病之筋力,欲效涓埃之少報,而第伏念,此任不卸之前,雖或有命可承,亦將拘於兼帶之不敢謝,而天門一步,無由投足。若殿下疑臣以乍進乍退,行止無據,則臣何以暴其情實耶?且近來牌不進之弊,臣實病之,故苟無大難强之情勢,則有召輒膺,是臣素定,而前頭試牌之下,慢蹇之罪,無地可避。金木之誅,固所甘心,而所竊歎者,丌上所受不俟駕之義,有時而行不得也,此皆臣熟講于中,慮及歸宿,而早自爲之所也。噫,臣是一介賤品,尙欲以誠實飭躬,況以堂堂聖朝,而設官任人,專尙虛文,乃以應遞之人,處之難冒之地,而將不免驅之於迫阨之境,必至於獲罪而後已,是豈聖世之實政也哉?嗚呼,臣之負殿下,多矣。隆恩異數,前後曠絶,華褒衮奬,簡策輝映,臣居常感泣,食息奚忘,而適値所叨之職,連有所遭,隨處祈免,無地報效,心懷蹈水火之志,而若怯於平地,身決磨頂踵之義,而似惜其一毛,微日月容光之照,何以揆此情哉?伏願殿下,俯察血懇之由中,且念試事之當前,知此職之決不可冒沒,而特遞有故之臣,知此任之決不可瘝曠,而回授可堪之人,俾遂微臣不欺之心,以光朝家務實之政,而新授同春秋之任,亦命鐫改,以重名器,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何過辭?勿辭速行公。

○副司直李德壽疏曰,伏以臣,年深病痼,澟澟不保朝夕,豈有心情,交涉世事,而惟是忝居耆司之任,凡有公事,不免强爲酬應,而本所疲殘,近年益甚,國初恩賜田結之在於湖南數邑者,今年旱災,皆成赤地。歲翻之後,則雖數升粥米,亦無遍及之望。此雖非事之所以損益者,而其在養老之道,埋沒則甚矣。適有金源者,以故信城君田土之在於博川地,而不能收拾者,欲爲斥賣,來告本所,而此等事,素多虛疎,故初亦不信矣。及見其文書,來歷甚明,故行關本郡,俾與差人金時輝及本主,眼同打量,歸至平壤地。博川土豪金彩奎、黃戒淑等,率壯丁十餘名,假作强盜,秉火突入,結縛時輝,奪其文書及所持許多錢紬。時輝空手上京,備告厥由,臣聞甚驚駭,移牒捕廳,使發遣伶俐將校,期於窺捕。凡窺捕之法,貴於愼密,故不關由營邑者,慮其事之易泄,舊例則然也。事之曲折,大略如此,而今者道臣,爲彩奎等,至於狀聞,而大臣又聲罪甚厲,臣誠惶駴,無所措躬。臣以首罪,獨被問備之薄罰,尹光莘,不過爲遵行之人,而反得罷職之重譴,宜重者輕,宜輕者重,朝家用法,失之不平,而其在臣心,又何敢一刻自安乎?玆敢陳章首實。伏乞聖明,亟命有司,勘斷臣罪,視光莘加等,以爲後戒,不勝萬幸。臣無任悸恐竢罪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何撕捱之過乎?卿其勿辭行公。

○左尹權𥛚疏曰,伏以臣,歷事三朝,受恩如天,年迫七旬,圖報無地,區區所自勉者,惟在於隨分盡力,有懷無隱,以效願忠之誠,而惟是神識昏耄,智慮淺短,伈伈隨行,默默逐隊,尋常愧懼,如負大何。若其國家大利害所關緊者,則亦安得終是無一言,以負我聖明察邇之盛意也哉?近日江都外城增築之議,臣豈不知廟算熟講幾盡區畫者,而顧此一得之愚,有異諸臣之撰,頃於詢問之下,略陳膚淺之見,非敢爲立異之論,蓋亦出固本之計。玆將中心所籌畫者,兼以前席未盡之餘懷,仰裨九重之淸覽,惟聖明,恕其狂僭而少垂察納焉。夫都城,北有複嶺疊嶂,成百里之峻防,南有廣湖巨洋,通三路之遠漕,臨津在其西,龍津在其東,天設之險,實爲東方第一,而宗廟之所奉也,士女之所萃也。四百年基業,無非我先王舊物,數千萬生靈,無非我先王遺民。在聖上嗣守之道,設有意外警急,何忍遽議去邠,至令宗社蕩爲灰燼,士女盡於魚肉也哉?今之論者,以城闊難守爲病,而此與孤軍偏壘臨急入保之地有異,國君與萬姓共守之,則勢不可狹小。史稱太原城方四十里,而劉崇能以此捍禦强敵,至於潼關之失守,汴京之見陷,皆由於輕先播越,委棄不守之致,誠由人謀之不臧,非出地利之難恃而然。今以都城,初不爲守備計,先講檀公之策者,其於固本禦侮之道,果何如哉?卽伏聞,日昨東門之登臨也,聖志堅定,城守完決,以後日次對,當有處分爲敎云,臣於此,竊不勝激昻欽歎,仰認聖算之出尋常萬萬也。嗚呼,壬辰之初,變出倉卒,事無可爲,而忠義之士,猶欲效死都城,至於守闕,遮駕呼號牽挽,無所不至。只緣其時廟謨無定算,守備不預具,卒未免棄而西幸。若非神宗皇帝動天下之兵,竭天下之力,以救以濟,則國家其可有今日乎?思之及此,心膽欲墜。其時駕還之後,柳成龍、李廷龜等數臣謀國之言,皆以都城,爲必守之地。成龍則欲先設雉於水口門外,旣聚石材,因朝議岐貳而止,廷龜則欲增築都城,謂期以十年,自當有效,正與愚臣今日所料量者,略符。此數臣者,身經變亂,目擊利病,其所規畫,夫豈偶然?且念北漢,內險外夷,井泉不敷,固非鎭久駐蹕之所,而當初大費財力,竟至完築者,蓋爲守都城作後障計也。備禦之具,亦已穀峙,亦豈可捨此已完之北城,復議新築於江都也哉?夫江都、南漢,誠有金湯之險,而都城能守,則江都、南漢,可保也。若使都城,爲賊所據,則糧餉器械,皆爲其所用,府庫玉帛,皆爲其所有,恣意醉飽,坐待行朝之食盡,不過半年,束手胥溺之外,無他路矣,豈不危哉?嗚呼,國君守社稷,卽萬古常經,而易稱王公設險,詩云,綢繆牖戶,自三代盛時,已不免爲此,此誠謀國之道,不得不爾故也。今以堂堂千乘之國,計不出此,小聞邊聳,則必以一走字,爲上算,此不可使聞於天下後世也。爲今之計,在上者,能勵精誓心,有殉社稷之誠,則在下者,當竭忠效力,爲保君親之圖矣,君志旣立,衆心皆堅,則何患乎城池之不固,何憂乎寇賊之難遏?惟願聖明,勿貳於中心,勿撓於外議,堅定大計,克副衆望,以圖萬世不拔之基。亦願推至誠以任賢能,建皇極以和朝廷,開言路以集衆善,昭險gg儉g德以節冗費,恤民隱以殫懷保之方,謹天戒以盡修省之道,修軍政以擧詰戎之策,撫將士以堅死上之意,爲守城第一根本焉。臣於治疏將上之際,忽承備堂來會之命,不得不竭蹶趨進,伏承縷縷聖敎,無非守城之良算,固圉之嘉謨。臣尤不勝眷眷之忱,玆將已具之疏,兼附二十七條節目,臚列于左,以備澄省。倘聖上,不以人微而廢其言,則國家幸甚,臣民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一,都城方位,自亥至丑,十四五里,則絶險無比,自巳至未四五里,則又甚峻阻,獨西之申、酉、戌方五六里,東之寅、卯、辰方五六里,地勢平夷。通計阻險處二十餘里,平夷處十餘里,而五部民丁,可爲十餘萬,先行約束,作爲隊伍,使有統率,使有信地,輪回守堞,四部各守本坊城堞,中部則屬於東西城,蓋以東西平夷,多用軍卒故也。部民則自食自衣,更番就守而已一,城中士民,各有父母妻子,又有祖先基業,自上果能堅定守城之計,而使都民,各效守城之勞,則人理所在,自當竭力盡心,似手足之捍頭目。大凡人能忘死生,定計做事,則無功不成矣。一,都中居民四萬餘戶,而其依附廊底,不別立戶者,又過半矣,通計則必不下十萬,其十萬家所當食之物,自可支半年。況其各倉公穀,富貴家私儲,又不啻幾百萬石,亦可支二三年,豈可使賊人,據而有之哉?一,城中柴草之難給,固爲可慮,而各宮園林,各家庭樹,可支半年,林木之旣盡,屋廨之又撤,則有何不足之患?又況游兵樵採,自是兵家常事,寇在東方,則開西門,寇在西方,則開東門,定一偏帥,提若干精炮,領去取樵,爲宜。一,江倉不可不移入城內,若欲急急設施,則此亦爲擾民損財之一端,只當從容措置,而未及移設之前,若値邊遽的傳之日,則通計百官祿、三軍料,或限一年,或限半年,必以罄倉爲定前期出給,使之各自運入,則諸倉所儲,不日當虛,自當爲淸野之一助矣。或云三軍有病死,百官有罪罷者,則祿料先給,爲不有罪,或出適然,而其有家屬,則在所當濟,何用屑便?噫,有病屑計較哉一,三門外人家,實是守城之大忌,議者,宜欲撤去,而第念國俗,專用姑息,臨亂相持,必有後時之悔。況其故宇遺祠,無非士大夫家先業,亦何忍遽令毁去,以傷孝子慈孫之心也哉?只當別築外城,北自母岳,南至堂峴,迤折而東,屬之木覓,使三門外諸家,包入於外城之內而已。此則不必汲汲經始,限以四五年,責其成就,役丁則三軍門及城外人民,輪回當之,爲宜一,五部內士民業武者,要不下四五千,宜別設勸武廳,作爲團束,以資臨急之用。一,城中民丁之作隊者,皆當授一鳥銃。先期造待,爲宜一,城外民丁,如或臨急入城,則不無稠遝壞撓之患,當預立一法,各行約束,使有信地可歸,俾無倉卒生亂之憂。以西南城內亦然,公廨虛曠地,許西南城外人入居。東北曠處,亦許入處,而第當嚴其約束一,鹽醬、茭草等物,皆當如南漢例,預行儲胥。一,北漢爲都城後蔽,不可不另加把守,當使摠戎使鎭之,留兵止限一千五百。使僧徒,行樵爨不當徵外兵,致損經費。一,南漢則守禦使鎭之,留兵止限三千。使僧徒,作火兵一,江都則別遣大臣,委以鎭撫守備之責,且使給饋餉於京城,通命令於諸道。一,北漢,時出游兵,隱映於西路,南漢,又出游兵,出沒於北路,使賊兵,左右駭惑,不敢直抵於京城。一,訓局及禁旅,專扈宮城,御營、禁衛,分守東西城。只當用上番軍兩將則據高阜置營應變。一,三江津路,多備船隻,以爲臨急需用之地,且於沿江一帶岸上,雜植楡柳,以防賊騎奔突之勢。植木一款,古者亭障,多樹林木,蓋爲根株壯固,自成砦柵,枝柯交互,足防馳突,又便於我之蔽身射賊,秦之楡塞,漢之柳城,及慕容恪引冉閔入平林者,皆此法也。此則不獨京城爲然,江都沿海,亦可用之一,畿甸諸邑倉穀,一一運入於傍近山城,使之淸野,無有齎盜糧之患。不但畿邑爲然,外方諸邑,亦令一體擧行。一,城外樹木,最妨守堞,當前期行會,使城內士民,自行斫入,則自當盡之矣。一,水口門之從外閉塞,固可慮,而若遇溝水汎濫,當別置守備,以盡堤防之道。一,重城設築一款,及江都外城責成守臣等事,已承昨日筵敎,玆不贅陳。一,兵書言,城無雉則與無城同,雉之於城大矣。中國則有城輒有雉,獨我東有城無雉者,在在皆然,寧不慨恨?今此京城,每城五百步,設一雉,則通計都城步數九千九百餘步之地,不過設三十餘雉,而所用震天雷,通計爲九十餘坐,放火手爲六百餘人。今若令三軍門,分掌十餘雉,期以數年,責其成效,則似不至大費財力,而其爲守城之助,誠大矣。然而聖意之終始持難者,似以人家毁撤,地勢逼側爲慮,而爲國家大計,則些少弊端,有不暇顧,惟望更加商量處之。一,必以設雉爲難,則城上炮樓,可爲守城之一道,亦以五百步爲限。平夷處則或千步爲限其山勢紆屈曲曲礙障之處,又當別起炮樓,設置火炮諸具。如法禦敵,敵豈敢肆然逼城哉?一,無論雉城炮樓,守卒不必用軍民,只令士夫家子弟業武者守之。亦以其中有行義智略者,爲隊將,統領渠輩。雖乏武力,其藏藥放火,猶自有餘,況其奮忠死守之志,當別於蚩蚩軍民也哉?一,五部中旣行作隊之法。一城上,各置安炮之具,則外方諸軍,不必徵發,只當用都下子弟,護得都下父兄,其從容整暇,坐取全勝,誠易易矣。一,凡軍,各授遠器、近器然後,可以爲用於緩急。守堞軍卒,亦當各授鳥銃弓矢。弓矢則用於數十步之內,鳥銃則用於數百步之內一,各路關隘,如曉星嶺、洞仙嶺、晴川江、靑石洞、臨津江諸處,爲先各起墩臺,各安火炮,以防長驅之勢。至於設關防守一款,次第措置,斷不可已。一,在上者必以與士卒同甘苦爲心,在下者必以驅妻子編行伍爲心,可以辦得守城之績。朱子嘗曰,天下萬事,無一不本於人主之一心。惟聖上,勉哉勖哉。答曰,省疏具悉。旣諭於摠使之批,亦已下敎。其若有所懷,方以備局,其可面達,其何陳章乎?

○副提學吳遂采疏曰,伏以臣,病絶人事,閉伏江郊,乃者,玉堂長官之命,忽下意外,此是列朝以來,用經術、詞學、雋望而處之者也,奚爲而及於陋末微臣哉?臣驚惑惶駴,繼之以恧焉愧慄,誠不知所以自措也。泯伏曠日,積違嚴召,不得不冒死呼籲,畢陳臣前後去就之有區區素諒者,仰祈聖明之垂察。臣旣單薄畸孤,重以樸鄙迂拙,無學無才,萬非需世之用,本期退給冗卑,循分自效,而徒以世家之故,謬通禁近,從檢討以至於侍讀,堅辭不獲,自以平進凡陋,其跡則非高蹈矣。嚴命督責之下,逋遁無地,遂至有命輒拜,恬若固有。前後登陪講筵,屢荷聖上,惠以恩言,感泣圖酬,思以依近日月,勉竭愚誠,以效絲髮,非謂不才蔑識,敢有稱似而然也。獨持疎骨,輕投機阱,中經怪奇,頗嘗世故,初心漸謬,素圖歸空,靜言孔念,慙悔交中,於是而遂斷然矢心於榮顯一路,于今累有年矣。其間積逋威命,冥迷頑固,犯分之辜,難以列數,特賴聖朝洪大,重誅不加,薄施外補,恩至渥也,而微諒難化,艮限冞固,遂不敢復就三司一步。此實臣區區去就本末,而亦聖明照臨於螻蟻情實者也。今玆之命,尤有悚然驚懼者,經幄諸僚,孰非華選,而長一館,其責尤至大,所以簡之,必極一代之望也。今世級降而人物之衰,久矣。輩出之盛,遜於前往盛會,簡選之嚴,亦隨而不及古遠甚,然未有如臣者可愧而可駭也。使臣饕榮冒進,褎然處諸學士之首,則辱名器而累朝廷,豈非大事,而又獨不爲竝遊英俊者之所羞乎?然此特就大體論之,若臣斷然不可進,又不在是,而亦嘗屢有陳列矣。以至卼臲之蹤,乃於積年逋命,絶意榮塗之餘,壞咫尺之素守,蔑廉義之大防,悍然冒就於世所稱極選之地,進不得有所猷爲,退不得自全微守,揆之恒理,寧有是哉?其不敢承命,不待臣辭之費矣。災咎荐見,聖情近益乾惕。人君修省之本,講筵是急。仰惟聖上,已博通諸經群聖人載道之言,殆貫講無遺,今亦無所事乎博耳。曾於春秋畢講之日,臣敢以約禮之說,略有仰勉矣。新涼又稍動,此時政好親近簡冊,溫理聖賢言語,毋徒汎濫於浩博,在反之於約,以極其要,驗諸事體諸身,交養竝進於體用知行之間,以底高明大哉之域,誠無限樂事也。國家生民世道朝象,何所不賴,經幄之長?尤宜以無故儲宿望有經識者,專任而責其效,豈容其一日虛縻於去就無可論之臣身乎?臣竊憂悶也。臣纔喪壯子,無生人意念,神思隕落,不能敷悉衷私,尤深惶愧。嚴駕朝陵之日,臣職在近列,宜從陪班,而不敢自居以見職,只從郊左,祗伏送迎,其罪益萬萬矣。伏乞聖慈,曲諒微臣情懇,非出備禮飾讓,亟命鐫改臣匪分職名,仍勘臣罪,以遂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卽速察職。

○修撰李昌誼疏曰,伏以臣,頃陳焦迫之懇,兼請稽慢之誅,迺蒙聖慈,曲垂矜諒,郵罰不加,恩由特降,俾臣得以隨便救護。竢間上來,感激洪造,唯有攢祝,批敎之下,不敢久淹,扶將病母,寸寸前進,在途半朔,纔還私次。新命係是宿趼,義分固宜趨承,以少伸戀結叩謝之忱,而第臣向來所被鄭宲之橫詆,極其駭悖,而身縻縣符,未及一辨,則今不可以時月之稍久,其人之在罪,默然但已。臣於昨秋待罪本職時,痛宲之藉臣前疏中泛論句語,作以爲撼銓之欛柄,遂不得不略有陳列,以明臣當初疏意而已。費辭分疏等說,固已萬萬謬妄,而所謂黨之一字,又何爲而發也?抑或以臣疏尾陳者,橫擔自引而然耶?儘如是,則殊不滿一哂也。臣於伊日隨牌治疏之際,適伏見御製喜雨箴,惓惓於爲民去黨之事,愚忠有激,懷不自已,附論淫朋之痼弊,庸替諸僚之賡進,此亶爲區區仰勉,元非撞着渠身之事。上下段絡,各自不同,稍解文勢者,便卽可曉,而其所以忽地自當,譫叫恚噴者,不亦異乎?無或黨比家計,蟠肚浹髓,雖係尋常惡黨之言,亦輒有操戈按劍之意,虛舟飄瓦,到底猜怒而然歟?至若箝制諂諛云云,囫圇閃倏,莫測所指,而其爲辱擧朝而累聖治,大矣。言之無倫,至於此極,臣何獨與之汚口呶呶也哉?雖然,臣旣被其無限醜詈,勢難復叨於僨敗之地,鎭日荐違嚴召,出於萬不獲已,而適値淸齋,控籲路阻,惶霣震慄,求死不得,格外只推,天牌復臨,謹此章皇祗詣於禁扃之外,而一切榮塗,自畫已固,官職去就,更無可論。玆敢復進未徹之章,略暴危苦之忱,仍卽自外徑退,逋慢之罪,益無所逃。伏乞聖上,亟許鐫削臣職名,俾靖私義,仍命重勘臣辜犯,以昭法紀,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其勿辭速察職。

○持平趙明鼎疏曰,伏以臣之偏母,積傷喪變之際,素抱沈痼之疾,形體羸削,氣息綿綴,澟澟有朝夕之憂。顧臣情理,豈有一日離捨之勢,而王事少暇,不遑將護。近又以試所之役,抑情赴坐,行且一旬餘矣。昨今日氣猝寒,臣母宿病之外,重添寒感,咳嘔兼作,眠噉全失,委頓床玆,昏暈莫收,症情十分苦劇。而監試事重,未敢留護,離違病側,亦所難忍,焦迫罔措,不得不有此鳴呼。伏乞聖慈,俯加矜察,特許鐫遞臣職名,俾得專意救護,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公洪、全羅兩道幼學吳東爀、閔百采、吳尙濟、趙東翰、安鼎大、宋必暹、朴景潤、高學聖、宋來周、趙泰鎭、尹㙉、宋宣鐸、韓泰欽,進士韓昌欽,幼學尹九齡,進士崔道觀,幼學吳命天,進士崔益和、崔海觀,幼學鄭佐良、李浹、郭載泰、郭載復、洪泰周、洪泰長、鄭載大、鄭壽漢、閔百來、金壽崗、金光囿、宋熙一、宋元哲、李祥徵、宋元鐸、宋聖鐸、宋來殷、宋來崇、宋道淵、宋道彬、宋致彬、宋廷虎、宋運亨、宋朝翰、宋運恒、郭慶福、宋必彦、宋必祥、宋必東、鄭錫賢、鄭昌運、鄭揆賢、鄭泰賢、宋載涵、宋載協、宋載熙、宋必懿、宋載夏、宋熙東、朴師儉、鄭達賢、鄭得賢、鄭頤賢、徐秉璡、金光洙、金翊楨、洪龍瑞、閔恒洙、盧師洙、朴潝、李東馥、郭守謙、朴聖海、許欽、許鈛gg許釴g、李尙協、李尙恂、禹彰績、閔鎭運、閔鎭紀、閔達洙、閔進洙、金潑、金翊樞、金翊相、金翊柱、金翊楷、金焜慶、閔致洙、閔德洙、吳泰奎、閔百謙、梁復奎、梁宗錫、閔泳洙、李光彦、朴圭錫、朴師曾、金光載、成孝錫、宋必完、宋殷源、宋載億、宋載健、宋熙台、宋師儒、吳東虎,進士吳東胄,幼學吳東垕、吳處亨、吳命基、吳得基、吳聖鐸、吳潤河、吳聖鎭、吳聖基、吳啓晩、吳伯基、吳達曾、吳相基、吳命曾、吳孝曾、吳舜基、韓濟奎、吳大有、韓濟晩、吳啓翁、吳是翁、鄭源深、吳胤翁、鄭源濬、吳重基、吳延基、宋一仁、宋朝琦、宋朝瓘、宋相澤、宋光哲、宋啓哲、李喜老、趙一運、趙謙鎭、趙恒鎭、宋載運、宋載遇、宋載述、宋載坤、宋載益、郭慶得、宋必大、宋必最、宋必期、宋載欽、成桓、成格、成觀夏、成宗甲、申爾周、宋恒鎭、趙一健、任堯世、徐秉璿、李倚璜、李致聖、宋熙奎、宋朝煥、宋文徵、柳必元、柳慶茂、鄭之濟、鄭啓榮、韓五弼、慶喆徵、鄭胤復、鄭胤咸、吳尙鼎、金夢瑞、李東煥、南雲程、南雲擧、蘇聖大、李光國、兪德純、金尙淵、金尙璘、金尙瑜、宋纘周、蘇爾老、柳德齡、金尙澤、李弘發、金淵、吳尙益、柳萬亨、鄭胤泰、韓慶朝、金應鏜、南天漢、蘇錫升、吳命垕、李德龍、沈廷慜、李泰運、姜胤興、李思修、李思隱、李鼎和、李思近、李德諴、愼師德、金時淨、李元泰、沈廷宅、姜喆興、梁熙宇、李至和、李光翼、兪彦緝、李、李師孟、李憬、吳大亨、吳度基、吳奠基、吳建基、吳復基、吳必恒、吳必復、吳必伯、吳必相、吳處亮、吳處儉、吳處中、柳必昌、崔公大、任舜世、李濂、延最長、宋承仁、宋必煊、宋師哲、宋德基、宋載厚、宋載觀、宋履哲、宋鼎基、宋亨基、延最貞、鄭源發、吳世翁、韓鼎晩、宋日佐、韓大晩、宋漢翁、韓徵晩、鄭啓垕、朴熙泰、吳晩恒、金德麟、李友皓、吳綺翁、金德麒、鄭啓賢、朴甲曾、韓宗洙、韓宗澮、金昌溟、禹奎三、吳一翁,進士成元翼,幼學李益興、閔重協、李夏宅、朴聖海、朴瀋、閔恒洙、洪相、鄭源晉、李昷、黃基夏等疏曰,伏以先正臣文正公宋浚吉,文正公宋時烈,追配孝宗大王廟庭者,實一世公共之論,不惟士林爲然,雖輿儓下賤街童巷婦,莫不云然。以至平日異趣之人,雖以色目言議之參差,或不無訾謷之言,而至於此論,則未有不以爲然者,誠以契合之隆盛,事業之嵬煥,赫赫照人耳目,不可得以誣也。粵自肅宗庚申,已發此論,至今六十餘年之間,言者未已,逮往歲庚申,追上孝宗大王徽號也,太學儒生等,相繼拜疏,極陳其一體祭祀之義,而不惟不賜允兪,乃反累煩誨責。臣等不勝抑鬱,擬欲相率齊籲,以冀回天,而自以疎逖之蹤,煩瀆是懼,不敢唐突,遂致泯默至今矣。側聞今春,聖上,因儒臣陳達,特示開可之意,遠外傳聞,雖未得其詳,而可見我聖上虛受之盛,初無凝滯如是,而臣等終不以一言,謦欬四聰,以成殿下之盛德,則豈不負殿下養育之恩,貽士林無窮之羞乎?玆敢不避僭越而極言之,惟殿下,少垂察焉。嗚呼,自夫唐、虞、三代之遠也,凡詩書所載聖君哲輔,共天位治天職之事,不復可見,如齊桓之於管仲,唐宗之於魏徵,雖能言聽計從,建事功於一時,而然其所講者霸術,所成者小康,固不足論也。至若漢昭烈之於諸葛武侯,則其魚水之契,復雪之義,非不嵬卓千古,焜燿圖史,而惜乎以其君則未免於雜霸,以其臣則或近於申、韓,律之以唐、虞、三代聖君哲輔,天德王道之大用昭融洞徹者,則終不能無愧焉。夫自三代以至於今,二千有餘年,時代非不久也,令辟賢臣,非不衆也,而求其明良際會,可比三代以上者,卒無有焉,蓋其前後之難値,上下之難湊,道術之難純,有如此者,此豈非千古志士所咨嗟而扼腕者乎?天佑東方,孝廟龍飛,以不世上聖之姿,當天地飜覆之會,內罹南漢之辱,外蹈北京之變,腐心於驅馳之際,積慮於干戈之間,思有以灑先王之恥,報皇家之仇者,非一日也。是以,自卽位以來,赫然以削平僭亂,伸大義於天下爲己任,而乃其運用節度,則皆從戰兢臨履上出來。其精一心法,固已默契乎堯、舜道統之傳,而安車蒲輪,乃獨先及於山林隱德之士,于斯時也,有若宋浚吉若宋時烈,以豪傑之才,性理之學,首膺旌招,同被簡擢。蓋二臣者,俱爲先正臣文元公金長生嫡傳,學問師承,遠有淵源,而隨其資品,成德各異。浚吉,淸通溫粹,如霽月淸氷,時烈,嚴毅峻潔,如泰山喬岳。浚吉,明白剴切,使人誠服而心醉,時烈,斬釘截鐵,可以廉頑而立懦。其規模氣像,彷彿乎河南之二程,而若其安身立命,一皆取準於考亭法門,進退出處,莫不裁之以《春秋》大義,故其立朝言議,旣皆正大森嚴,光明灑落,無一毫權譎利害之私,參錯乎其間,而入以指陳於筵席,出以反覆乎疏章者,雖未嘗一日忘乎薪膽之義。至其所以爲說,則不在乎挺劍瞋目之間,而必以誠意正心、親賢黜邪,爲本領,革弊蘇民、選將鍊兵,爲急務,本末殫盡,體用兼該,可以措諸事業而無難矣。其說詳載於文集、年譜等書,凡所以從容啓沃,協贊帷幄之謨,鼓發振勵,紀綱軍國之務者,俱可按覆,今不必一一煩陳,而至若浚吉通中朝之密疏,時烈辭貂裘之短箚,尤痛切深遠,可泣鬼神。是以,聖心傾嚮,誠禮篤至,契合日益昭融,責望日益隆重,情志日益深密。周歲之間,自下大夫,擢至上卿,時烈拜冢宰,浚吉掌本兵,擧一國而聽之於二臣。其諭浚吉則曰,妄恃情誼之相孚,自以爲魚水契合。浚吉辭不敢當,則曰,非贊善,誰當者?又曰,贊善來後,予每事謹愼,冀無過失。又曰,贊善之言,諄諄懇懇,辭氣藹然,如飮醇酒,不覺其沈醉,每於筵席講論之際,敬愛之心,如對芝蘭,亹亹不厭,惟日不足矣。其諭時烈則曰,明天理正人心,是吾責也。與予共此者,舍卿其誰?嘗賜獨對,與議機密,下敎曰,天假十年,成敗間當有一擧,卿與同志密計之。又曰,予與卿情同骨肉。又賜手書,付世子親傳之。又於其辭貂裘也,諭曰,卿未喩予意耶?此是遼薊風霜,與同驅馳之意也。又嘗於二臣之同侍也,諭之曰,予每欲使兩卿,相助爲理,共濟艱難,今此之來,苟不共天位治天職,更待何時?繾綣之恩,藹然於絲綸之間,而信任之誠,洋溢於言意之表,有言則必從,有策則必用。設或不合於聖心,亦必反復而歸一,譬如會心朋友,相講磨於一室之中。方且與之修舊典、正貢案、勸農桑、鍊士卒,所謂生聚敎訓,皆已略成次第矣。是其精神之相感通,道義之相契合,謨猷之相磨礱,固有人不及知之妙,而筵席密勿之語,皆命左右史勿書,則又非後人所可得以聞者,然若以兩先正所相稱道者觀之,則當時事亦有可以像想者。浚吉,嘗於顯廟朝上疏,請留時烈曰,先大王招延此人,托以心腹,禮義勤摯,夐越千古。時烈之出而赴命,其自期自任,亦不苟然。一國臣民,擧謂昭烈、孔明之事,復見於今日。時烈撰浚吉墓誌曰,孝廟臨御,延聘禮遇,逈出常規,由是感激,益思報效,自以尊周復讎,爲己任,不顧國力之萎弱,吾勢之單寡,終始一心,如日星之昭,如河漢之東,可質於神明而無愧矣。噫,此實兩先正,身親見之,眞實模寫者也,向使天假聖算,閉關度遼,特一轉移間事耳。惜乎,創業未半,弓劍遽遺,遂使不世之大功,竟未免於墜地,則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者,非耶?雖然,環東土數千里,得免爲夷狄禽獸之歸,而天理人彝,不至於滅絶者,伊誰之功也?此一國臣民所以不忘於歿世,而於先正,亦慕仰之不已者也。嗚呼,唐、虞邈矣,三代往矣。聰明神武之姿,首出於彈丸之海隅,而魁傑名世之賢,竝生於衰末之世界。其際遇之灑落,志業之宏偉,乃能跨唐宋越兩漢,直可比肩於堯、舜、湯、武、皐、夔、伊、呂之間,則其亦奇且幸矣。然則後王所以誦義而崇德,尊奉而褒尙之者,庸有極乎?孝廟追隆之禮,固是我聖上光揚盛烈,表章大義之意,足以有辭於天下萬世,而兩先正獨以聖祖同德之臣,終不得與於從享之列,則不但爲國家莫大之闕典,抑恐孝廟之盛烈大義,因此而未盡彰明也,何以言之?夫孝廟之盛德至善,固不可一二數,而若其卓冠百王之大節,專在乎尊賢下士一款。以千乘之尊,而屈己於匹夫之賤,以天縱之聖,而折節於講誦之間,此實大舜與人好問之事,而其內修外攘,經略天下之大功大業,亦莫不由是而出焉。太公歸周而翦商之業成,武侯膺聘而三分之策定,兩先正進居巖廊,而北伐之謀堅,此誠古今之一揆,而後王之所當法也。在殿下繼述之道,政宜尊其人隆其禮,使得配食於聖祖之廟。庶幾天下後世,曉然知聖祖得賢共國之烈,先正協贊大業之功,而天下事眞有不足爲者,不然而徒事持重,使百世之下,或疑其際遇之有未至,信任之有未專,則孝廟卓冠百王之大節,無自以表見,而十年施爲之實,其將於何而考徵哉?此臣等之所大懼也。夫配享之禮,始見於長發之詩,蓋成湯,載旆秉鉞,以征不義,而伊尹實左右之,以成厥功,故商人褒尹之賢,以配湯廟而祭之也。《周禮》司勳曰,王功曰勳,國功曰功,民功曰庸,治功曰力,凡有功者,祭於大烝。王功,謂輔成王業也,國功,謂保全國家也,民功,謂法施於人也,治功,謂制法成治也。有此等之功,則得配先王而與祭於烝也。今兩先正,以其際遇則不下於伊尹也,以其功勞則凡所謂王國民治,皆備有之,而至其樹綱常於旣墜,明大義於將晦,使中國不流於夷狄,人類不至於禽獸,則又有出於四功之外者。如是而猶不得與祭於大烝,則亦豈先王制禮之意,而國家報功之道也?若曰,追配之禮,事體重大,不可輕議,則又有大不然者。如伊尹之歿,在湯崩數世之後,則追配同德之臣,固爲三代之常典,而其餘如長孫無忌之於太宗,裵度之於憲宗,趙普之於藝祖,韓琦之於英宗,富弼之於神宗,史冊所載,指不勝屈,而至於國朝翼成公臣黃喜,卒於文宗朝,而配於世宗,文孝公臣河演,卒於端宗朝,而配於文宗,文禧公臣洪彦弼,卒於明宗朝,而配於仁宗,此皆鑿鑿可考者也。夫以兩先正際遇之盛,功烈之大,雖無前例之可據,亦當不拘常規,而特賜追配,以昭示來世。況從古以來,際遇功烈,不及先正者,亦皆例蒙追配之典,則今豈有可疑者哉?伏願殿下,體聖祖契合之盛,察先正功德之隆,知先王典禮之不可以不擧,念一國公議之不可以終拂,爰擧舊例,特降兪音,以揚聖祖之休烈,以新一代之瞻聆,實世道之大幸也。臣等無任頌祝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曾已諭,往修學業。

○癸亥八月二十八日未時,上御寬毅閤。進晏都監堂上請對引見入侍時,行戶曹判書金始炯,右尹尹得和,禮曹參判李周鎭,右承旨韓師得,假注書金朝潤,記事官吳彦儒、鄭元淳,入侍。始炯、得和、周鎭,進伏齊奏曰,臣等,以《進宴廳儀註》間事,有稟定事,敢此請對矣。頃日筵中,有呈才、儀仗除減之敎矣。及見擧條,則聖敎中以竝與元儀仗除減爲敎,臣等眩於擧行,相率求對仰稟矣。上曰,元儀仗初無除減之敎,擧條,誤矣。常時世子儀仗,不入殿庭者,壓尊故也,旣侍慈殿而受爵,則大殿以下各殿,只有繖扇,而儀仗不必排立,故頃有所下敎,而非除減之意也。庚寅年進宴時,各殿只用繖扇,而儀仗則不爲排立矣。得和曰,今承下敎,都監擧行事,瞭然矣。始炯曰,臣往進宴廳見之,則錞鐲鐃鐸,應雅相牘,其狀,甚怪異矣。得和曰,此皆非常時所見之物,而初見故然矣。上曰,卞以鎭、崔天若輩,爲之耶?始炯曰,然矣。數百年前古制,能模倣而爲之如此,其人手才果奇矣。上曰,文舞、武舞竝作之時,殿上或太狹耶?始炯、得和曰,文舞、武舞,雖竝作,而回旋之際,必環而背立,殿上雖狹,足可容矣。上曰,階上,可容六佾耶?補階闊狹,預爲議定然後,似無窘窄之患,卿等思量爲之,可也。周鎭曰,內宴習儀,只行一度,外宴習儀,竝除之事,命下,此出於務簡之聖意,固當奉行,而今此外宴,屢年不行之餘,始爲設行,又用雅樂,節次之間,必多生疎之患,雖憑儀注而行之,不如目見矣。伶人輩,不知坐處立處,必致失措,一度習儀,不可不行,故惶恐敢達。上曰,予有量矣。雅樂始用於數百年之後,果有生疎之慮,釐正,可矣。若行三度習儀,則參宴諸臣,例皆進參,此則不緊矣。只令承、史及都監堂上、諸執事,依內宴習儀例,行一度,可也。出擧條上曰,注書出去,《樂學軌範》取來。臣朝潤,承命而出,取春坊所置冊子,以授師得。師得捧進。上覽訖還下。上曰,夢金尺首章,惟皇鑑之孔昭兮,吉夢協于金尺一句,誠妙作矣。諸臣曰,果妙作矣。上曰,前則諸妓起舞,左旋右回時,只唱帝用度乎吾心,俾均齊于家國,貞哉厥符兮,受命之祥,傳子及孫兮,彌于千億二句。今番所唱,亦如此否?諸臣曰,臣等亦未能詳知,而似當依前爲之矣。周鎭曰,雅樂雖用於山川文廟祭享之時,而至於宴享,則數百年後,今始用之,各樣工人佾舞,必多生疎之節,而臣等全不解音律,故不知其善不善,此甚惶恐。至於內宴,則妓樂、呈才之類,猶可成樣,而管絃盲人等音樂,繁雜急促,殆如軍門細樂手音聲,故各定典樂之敎師,別爲申飭敎習,而渠輩之當初學得者,繁促不能一洗其習,此甚可悶矣。上曰,非但盲樂如此,樂工之樂,亦如軍樂。此無他,掌樂之官,常時不能董飭二六,習樂亦多廢閣,而渠輩爲食事,專務俗人之悅耳。今雖猝使典樂敎之,何益之有?上,謂得和曰,予嘗以寬簡御衆剛毅立志八字,書給東宮,故此閤,名以寬毅,而無懸板,卿其書進閤名,使卽造板以懸,而字樣不必過大矣。得和曰,當依聖敎書進矣。周鎭曰,外宴時,聖上當出臨明政殿矣,明政殿懸板字樣,漫漶渝色,所見埋沒。令進宴廳,改采以懸,好矣,而此非出擧條之事,直令該廳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明政殿扁額,粉字耶?元淳曰,臣曾見之,則金字矣。上問彦儒曰,上番翰林,亦見否?彦儒對曰,臣亦見之,果是金字矣。周鎭曰,今番庭試初試,分三所設行事,命下矣。節目中,以禮曹、成均館、漢城府,磨鍊設場,而八道儒生,咸聚京師,雖爲分三處設場,誠有狹窄難容之慮。至於漢城府,則地勢不廣,許多儒生,實難容接。若如頃年監試試場之臨急變通,則豈不窘急乎?欲通吏曹而設場,則不至甚狹,而京兆戶籍庫,橫隔於其間,亦難變通,若爲改定試場於他衙門,則恐爲得宜。往復於首堂,面議於大臣,而卽今大臣,旣不入侍,科場事體重大,有非臣所可擅定,敢此仰達。令廟堂,稟處,何如?上曰,大臣之意,欲定於何處乎?周鎭曰,頃日面議於大臣後,發遣禮曹郞廳,摘奸工、刑曹廣狹,則毁撤兩曹隔墻,庶可設場矣。上曰,令備局,付標節目以入,可也。出擧條周鎭曰,冬至使行方物單子,啓下後,知委各司,方物各種,始爲待令,而單子入啓已久,今則期日漸迫,恐有窘急之患,敢此仰達。上曰,當下之矣。周鎭曰,今番誕日,聖壽洽滿五旬,群下忻悅之忱,有倍常年。王世子進表裏事,草記啓下後,陳賀一節,當自臣曹,磨鍊擧行,故草記日昨已爲入啓矣。上曰,此亦當下,而陳賀,何必行於今年乎?始炯曰,今已秋成,年分甚急,都事則不無下直者,而敬差官則無一人下直者,都事之未下直者,及各道敬差官,不多日內催促發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8月29日[编辑]

行都承旨兪健基。左承旨申致雲。右承旨韓師得。左副承旨鄭翬良坐直。右副承旨李普昱。同副承旨鄭俊一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師訥。金朝潤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彦郁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四更,流星出井星下,入巽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赤,光照地。五更,流星出畢星下,入坤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光照地。

○下直,楊口縣監李彦衡,天摩僉使彭龜瑞,舒川萬戶李弘祥。

○鄭翬良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纔經登對,時無稟定事,一兩日差退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鄭俊一啓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本院時無留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因弘文館草記,副提學吳遂采,校理閔百行,副校理朴弼載,修撰李昌誼,副修撰金時粲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翬良,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兪健基啓曰,右承旨韓師得,右副承旨李普昱,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鄭俊一啓曰,大司諫權瑩,正言黃景源,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除試所進去外,正言尹光纘,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提學吳遂采牌不進罷職傳旨,及校理閔百行,副校理朴弼載,修撰李昌誼,副修撰金時粲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鄭俊一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兪健基啓曰,副提學吳遂采,校理閔百行,副校理朴弼載,修撰李昌誼,副修撰金時粲,昨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鄭翬良曰,今下弓矢,天摩僉使彭龜瑞處,給送。

○備忘記,傳于兪健基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鄭俊一啓曰,副提學吳遂采,校理閔百行,副校理朴弼載,修撰李昌誼,副修撰金時粲,旣有只推之命,竝更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鄭翬良,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試官工曹參判李重庚,素有風痰之症,連日赴試之餘,重觸風寒,症勢危重,昏不省事,以此病狀,萬無參試之路。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武一所草記,試官李重庚,身病危重,無參試之路,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元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鄭俊一曰,試官懸頉,如是頻數,前頭將無試官之人,政院,申飭。

○鄭俊一,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右水使狀啓據,刑曹粘目內,羅州前牧使尹潝,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尹潝,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黃海監司狀啓據,刑曹粘目內,鳳山前郡守申光德,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申光德,前以他罪,徒配於京畿竹山府分行驛,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童蒙禮講,每朔設行事,已有定式,而今月內,堂上有故,不得設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正言尹光纘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命王府,依法擧行。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請聖鐸等二人,竝令還發配所。請遠配罪人𰘟,絶島定配。請還寢罪人橏減等之命。新除授司憲府大司憲李宗城,時在公洪道監司任所,執義李光湜,時在京畿仁川地,掌令閔堣,時在楊根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竝引嫌而退。當初所陳,雖涉不審,聖敎匪怒,何必爲嫌?上款措語,或欠稱量,臺體所在,不可輕遞。請正言黃景源,大司諫權瑩,竝命出仕。臺啓措辭及兩臺避辭見上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都憲則交龜後,自當上來,勿爲下諭。處置事,依啓。

○正言黃景源啓曰,臣頃於賓筵,倉卒入侍,本院前啓,未及審閱,如前司諫許沃事,所當停論,而一例連啓,至被筵臣之斥,而臣矇然亦未引避。及退出後,得伏聞聖上,以臣於筵臣之言,初不引避爲非,臣竊不勝瞿然之至。夫臺諫傳啓,何等嚴重,而筵臣,乃於榻前,肆然評論,今日筵體,誠極寒心。然臣旣聞譏切之言,當避而不避,自損臺體,何敢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鄭俊一啓曰,正言黃景源,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江華留守金始㷜疏曰,伏以臣於千萬意外,忽伏承沁留仍任之命,聖恩洪大,筵敎鄭重,臣是何人,今於白首垂死之中,乃敢得此於明主之前,臣誠惶恐瞠惑,自不覺感淚之被面。噫,臣之無才無能,年老多病,想莫逃於天鑑之下,則堂堂聖朝,不患乏人,而猶且終始不捨,乍遞旋授者,特以築斯之役,始於臣手,故有此責成之擧。臣於此事,或奏或疏,自初陳請者也,在臣道理,豈敢懷中途掉脫之計,而況且江都,近地也,居留,閑職也。官榮祿厚,人所不厭,臣獨何心,其欲圖避?第臣之抵罪不可赴者,自有大關。一自築城以後,論說多端,或曰易毁,或曰自圮,臺臣之章疏,將臣之筵奏,相繼迭發,至今未已。此固出於慮事周密之意,則作事之道,唯在謀始,誤事之後,悔亦無及。在朝家愼重之道,更以猛砲而試之,且以大椎而壞之,益加審察,驗其堅脆。如其不易毁不易圮,則築之,可也,如其易毁易圮,則不築之,可也。今乃不然,一邊易毁圮爲慮,一邊以繼築爲計者,終不成事理,而雖以臣處義言之,前後疵短之論,旣如是紛紜,則臣以當初始事之人,固當縮伏竢罪之不暇,猶復晏然受任,更當此役,其在廉隅,決無是理,此臣所以寧被威譴,不敢爲冒膺之計也。況臣之今年,已六十八矣,受賦最薄,痰病且苦,精力日耗,聰聽日失,不待謝仕之年,已斷陳力之望,而今乃更赴於瓜熟旣遞之後者,此豈國體之所可爲,而臣心之所敢安乎?左思右量,無復去就之可論,且伏聞日前,筵中大臣,歷論江都之無財力,而以臣築城時物力,謂之臣弟在兵、戶曹時,多有所助云。噫,年來臣弟之所忝叨者,俱是國之重任。築城雖云公役,若於弟兄之間,以朝家所不知之財力,私有所助,則終不免爲與受放肆之歸,事雖冗瑣,亦不得不一暴焉。當初本府甓築,不過臣私欲創試者,所入物力,不敢煩請於朝家,而役丁亦皆雇募,工費自致浩多,糧米雖有拮据,功錢元無出處。如備局許題之風落木,地部還報之湖南太,立本取剩,有所聊賴,而俱不出臣弟之手。至於臣弟,則向在兵曹時,只有載寧禁保米四百石之依他例許賣而已,則所謂所助,唯此一事,今大臣之言,無或錯認而然耶?緣臣築城,而若使臣弟爲私費公財之歸,則此亦臣不安之一端矣。區區素劃,萬無變動之勢,恩敎之下,秪承無路,靜言思之,罪尤萬死。最是目下之可悶者,重地瘝曠,今爲累朔,田軍大政,主管無人,此在朝家不待臣畢辭,而卽有以變通也,玆敢悉暴血懇,仰首鳴號。伏乞聖慈,天地父母,察臣言之非出矯飾,諒臣情之有難强迫,亟賜鐫改,以便公私,不勝兩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今者仍任,爲國深計,以卿純殼之心,宜體赴任,何過撕捱?卿猶若此,今之文可知,覽卿所陳,已知奏達之過矣。其雖甲乙,予志定矣,何足道哉?卿其勿辭,卽速察任。

○司諫金宗台疏曰,伏以臣於臺職,本來情病,不可一日冒據,而試事體重,不敢言私,黽勉出肅,來參試院,已四五日矣。昨日得見朝紙,稷山縣監金百鍊,辭朝而曾不歷辭於臣,揆以朝體,不可無警飭,故果有下吏囚禁之事矣。百鍊,馳馬直到於試院之外,脫帽解袍,投之試門外沙場而走,擧措之駭悖,前所未有。臣之本意,以體統所關,只欲一時示警而已,前後臺官之有此等事者何限,而未聞有如許怪擧,則此莫非緣臣疲軟,不合臺閣之故,而今以例飭之事,受侮於一守令至此,其駭人聽而羞臺閣,極矣。伏乞聖明,亟罷臣職,以重臺體焉。仍伏念,守令之必歷辭臺臣,國朝之定制不偶,而三百年流來之例也,彼百鍊,獨不來辭,自壞朝體,而今因一吏之暫囚,盛氣發怒,作此駭妄之擧。若置而不論,則自今以後,凡諸守令歷辭兩司之規,其將廢閣,豈不寒心哉?臣謂稷山縣監金百鍊,宜施罷職之警,以存體例也。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果若所陳,其涉可駭,紀綱攸在,令該府處之,爾其勿辭,從速察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