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内容

承政院日記/顯宗/元年/七月

維基文庫,自由的圖書館
六月 七月 八月

7月미상

[编辑]

○曰,以義合,亦有父子之情焉,父或怒而嚴責,子何忍不盡其誠?況聖上,初何怒於臣等,而使勿爲問安乎?特因政院之啓,有此敎耳。然而移乙於甲,不得其正者,雖在韋布之稍知問學者,猶有所戒,況於聖學燭理之明乎,況於新化出治之初乎?當此艱虞莫測之時,有此嚴峻無前之擧,苟有願忠之心,烏可卷舌而退伏乎?診察不可廢,而診察廢矣,進藥不可停,而進藥停矣。凡湯洗塗付之藥,皆却之矣,其爲渴悶,復如何哉?臣等反復思惟,莫知聖心之不平,至此之極也。密室之中,一言之得失,而千里之違與應隨之,至尊之語默動靜,何可以不愼乎?臣等煎熬之中,所深望者,愼聖人之所愼,法哲后之可法,日造乎高明之域,伏願聖明,還收昨日之嚴旨,亟寢更勿問安之敎,特許入診進藥,以慰一國臣民之望,不勝幸甚。答曰,所謂移乙於甲四字,實未知其造意之本也。雖出移乙之言,予何有動心之理乎?卿等毋煩。

○憲府箚子。大槪,敢陳所懷,冀收已降之旨事。入啓。答曰,已諭于大臣矣。

○假注書李翊相受由,代曺憲卿。

○藥房口傳啓曰,臣等期欲動聽,連爲陳達,而辭不達意,下敎如此,尤不勝惶悶。又以文字啓達,恐煩酬應,敢以口傳仰請矣。答曰,人心不美,然則見醫進藥,皆爲無益,問安亦文具矣,是以有勿爲之敎矣。都提調,久而不出去云,雖文具,問安則爲之。

○四啓口傳曰,伏承下敎,不勝感激。但人心不美之敎,未知聖意之所在,極爲未安。若以政院啓辭言之,啓辭,豈有他意?人心雖不美,於君父之前,孰敢忽視哉?下敎如此,極爲未安。今日則已晩,明朝入診,且許藥物之進,幸矣,謹伏而俟之。答曰,都提調如是累啓,依允。

○五啓口傳曰,自上進御之藥,及湯洗之藥,當此暑濕極盛之時,一日間斷,極爲可悶。還下諸藥,今雖日晩,更爲奉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政院啓曰,臣待罪近密,自承嚴旨,心骨俱寒,達夜驚怖,至今靡定,罔知所以措處也。然念君臣,猶父子也。子雖有過誤,而父不可以太嚴而不盡其愛慈,父雖有譴怒,而子不可以自外而不盡其孝敬,今此本院啓辭,豈有他哉?不過隨事進規之意,而殿下遽加譴怒,斥以不奉,萬死有餘之罪,此豈群下平日所望於殿下者哉?臣等雖極無狀,若因一時譴怒,自外於天地父母,而不敢復有所陳達,則惡在其盡其孝敬之意哉?敢冒萬死,復進一言,伏惟聖慈,垂察焉。一自玉候違豫以來,大小臣僚,罔不憂遑煎悶,日望其復常,況乎職忝近密者,其心當復如何哉?一言一動,或妨於保護聖躬,則知其有損於靜攝,而强呈瞽說者,必無是理也。惟其所陳兩事,一則慮後弊也,一則重其事也,皆出於區區忠愛之誠,豈料其因此而挑激聖心哉?傳敎之意,出於情外,而又有醫官出送,勿爲問安之命,此豈大聖人和平底辭氣乎?臣等竊不勝慨然之至,伏乞聖明,亟霽雷霆之威,廓開天地之量,曲察疏牒之斷無他腸,恕其率爾煩瀆之罪,而使之還入察任,還收醫官出送,勿爲問安之命,使中外臣民,咸仰日月之大,千萬幸甚。答曰,無煩。

○正言安縝啓曰,無狀小臣,百無可取,而曾在先朝,屢叨淸班,恩私已極,糜粉難酬。上年春間,遠赴幕官,處事生踈,動輒乖宜,去冬勅來之行,竟未免生事,貽辱國家,臣之負犯,固已久矣,而半年廢錮,曾不足以懲其罪矣。不料新化之初,收錄罪累之臣,敍命纔下,恩點繼降,含垢滌瑕,擢置言責之任,兩朝恩眷,一何至此?省愆惶愧,實難冒出。玆敢瀝血封章,冀蒙鐫遞,而累呈政院,終始見却,分義所在,誠不敢一向退伏,抗顔出肅,黽勉從仕,而迷劣如臣,隨逐尸素,其何敎願替糾繩,以瀆風化耶?姑以昨日之事言之,天怒遽發於政官,嚴旨又下於近臣,辭氣過中,擧措乖和,群下失色,景像愁慘,其爲聖德之累,爲如何哉?昨緣淸齋,臣無一言陳啓,匡救闕失,而在言地一日,不敢盡一日之責,臣之罪戾,至此難逭。且臣之復官供仕,纔過十日,而以城上所之任,逐日詣闕,又於數日前,慘遭異姓四寸大父之喪,長在喪側,未遑吟詠,月課之作,未及製進,限日已過,方在應遞之中,臣何敢一刻仍冒言地乎?不得不瀆撓於靜攝之中,臣罪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諫院箚子。大槪,請還收藥房勿爲問安之敎,寬宥待罪近密之臣,使之察任事。入啓。

○院啓,正言安縝,引嫌而退,月課不作,在法應推,身居臺職,不可行公,請正言安縝,遞差。答曰,依啓。以上朝報

○夜一更,流星出室星上,入危星中,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赤。內下日記

7月2日

[编辑]

都承旨金壽恒。左承旨吳挺緯。右承旨南龍翼。左副承旨尹鏶坐直。右副承旨趙胤錫。同副承旨李袗坐直。注書孟胄瑞式暇一員未差。假注書曺憲卿仕直。事變假注書鄭載禧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以敬慕殿敬慕殿秋享大祭親行時獻官望單子。傳曰,苦疾沉綿,一未參祭,今已月餘,病裏哀慕之情冞切,運步信人,今此大祭,亦未得進參,罔極之懷,曷有其極?旣不得親行,則所當使大臣攝行,以此意分付該曹。

○大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謝恩,獻納金萬基,正言呂聖齊,召村察訪柳承培,宣傳官朴長卿,兼持平丁昌燾,學諭尹弼殷。

○藥房都提調李景奭,提調尹絳,左副承旨尹鏶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頭眼之候,亦復何如,患處搔癢,止歇否?防風通聖散,昨進一貼耶?蒸鬱如此,今日入診,趁早似當,臣等無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症候,當言于醫官矣。

○忠洪監司書目,全義呈,以山麓崩頹,三人壓死事。

○藥房啓曰,卽刻尹後益、金重白,來傳下敎,患處足大指內搔癢處,散鍼宜否問之,則藥醫不能的知,諸鍼醫,皆以爲可云,敢啓。

○答曰,前日散鍼,有效無害,今可爲之。

○又啓曰,當依下敎爲之,提調一員入侍之意,敢啓。答曰,前則夜間受鍼,且屢爲啓請,故許之矣。今則非夜,處所狹窄,猶前雖入,卽是越邊抹樓,與受鍼處相隔,日熱如此,出坐戶外而受鍼,勢亦非便,不須入侍,何執之固也,勿入爲當。

○又啓曰,臣等之啓請,爲事體也,而下敎如此,當不入矣。

○領中樞府事箚子。大槪,略陳狂瞽之說,冀蒙省察事。入啓。

○入診時受鍼,受鍼後,藥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過齋戒後爲之。

○三公箚子。大槪,更陳所懷,冀回天聽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請,縷縷益切,予終何强拂卿等之請乎?當依箚辭施行焉。

○藥房再啓曰,足胕內廉癢處散鍼後,糝之以鹽,無乃辛疼之苦耶?醫官等傳言,頭面顔,熱氣遍發,炎暑此酷,其爲悶慮,又何勝言?卽與柳後聖等諸醫官商議,則以防風通聖散,已進十貼,而別無顯效,宜以治肺火止燥癢之藥爲主,百代醫宗燥症門,滋燥養榮湯,加浮萍草一錢,十貼進御,則可以兼治上下之熱氣云。此藥三貼,姑先劑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政院啓曰,臣等憂惶悶迫之中,屢陳瀝血之懇,聖批只以勿煩爲敎,臣等益不勝惶惑之至。出去諸僚,席藁門外,進退無地,已至三日,而聖上尙不欲示寬恕之意,只使入直而已,以初下嚴旨觀之,臣等亦豈敢一刻小安於此,冒犯威命,抗顔近密,有所陳達哉?出納之司,曠闕至此,近日之所無也。群下之遑遑失措,百務之潰裂停滯,而國事之迨不成樣,聖明亦必有俯燭者矣。本院初啓,不過區區願忠之誠,慮有一擧之或失於中正,隨事陳其所懷而已,寧有他腸哉?常時殿下,待近密之臣,情意如何?事之有出於此者,言之有過於此者,寬懷聽受,如石投石,雍容酬酢,不翅如家人父子之間,人孰不欽仰?以此雖在野,亦皆翹首興思,拭目於新化,而一有此擧,莫不喪心沮氣,以言爲諱,則其於興喪之幾,所關,如何哉?伏願聖明,小加恕察,亟下寬宥之命,以解群下之惑,不勝幸甚。院僚多有出去,旣是無前之事,本院事務,亦不可一時暫曠,諸臣之待罪門外者,請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依啓。

○都承旨金壽恒,左承旨吳挺緯,右承旨南龍翼,左副承旨趙胤錫,牌招不進後上疏。大槪,席藁待罪之中,召命遽降,而環顧罪名,萬死猶輕,決不敢偃然復入於咫尺之地,冒陳崩迫之懇,乞命鐫削臣等之職,仍治臣等之罪事。入啓。答曰,卿等勿辭,從速察職。

○吏曹判書洪命夏上疏。大槪,略陳所懷,冀蒙採納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已諭于大臣之批矣。

○傳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宗廟祭所內摘奸。以上朝報

○李袗,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以秋享大祭齋戒,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出燼餘

7月3日

[编辑]

都承旨金壽恒。左承旨吳挺緯坐直。右承旨南龍翼。左副承旨尹鏶。右副承旨趙胤錫坐直。同副承旨李袗。注書孟胄瑞一員未差。假注書曺憲卿仕直。事變假注書鄭載禧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有霧氣。

○秋享大祭後,政院、玉堂,大王大妃殿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問安。答曰,罔極。

○大殿問安。答曰,罔極。

○中殿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都提調李景奭,提調尹絳,同副承旨李袗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頭眼熱候,亦復何如?散鍼後患處及搔癢,向歇否?滋燥養榮湯,昨已進服耶?今日診察,似當爲之,臣等無任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症候,當言于醫官矣。

○藥房,大王大妃殿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問安。答曰,罔極。

○中殿問安。答曰,罔極。

○二品以上單子,大王大妃殿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問安。答曰,罔極。

○大殿問安。答曰,罔極。

○中殿問安。答曰,罔極。

○大殿受鍼後,藥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問安。傳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自上輕重間受鍼之時,醫官之言于提調,例也,而今日受鍼之際,醫官金重白,承命出來,奉入鍼盤,而不傳于提調,事極駭愕,請推考。答曰,依啓。

○有政。

○尹鏶啓曰,今日爲政事命下,而與政府翰林取才,相値,吏判不可不參,過後差晩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袗啓曰,推考傳旨中,只擧左承旨以下,而旣以竝爲命招爲敎,故都承旨亦爲牌招矣。卽者都承旨,來詣門外,以元傳旨中,初不擧論之故,難於進退云,何以爲之?傳曰,傳敎中竝字,竝指都承旨而言也。

○李袗啓曰,翰林取才已過,今方開政,而該房承旨等,以命招,方會闕門外,方爲陳疏云,而在院二人中,左副承旨尹鏶,則暑症極重,僵臥房中,臣李袗,獨在廳中,日勢漸晩,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該房承旨,使之進參。

○趙胤錫啓曰,兵批,今將開政,而判書鄭致和,呈辭受由,參議李弘淵服制,參知未差,只有參判李正英,方爲入直,而卽者聞其妻父之訃,不得行公,無他開政之員,參知差出後,卽爲牌招肅拜,使之開政,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全南監司今春夏等褒貶等第中,景陽察訪,以未差懸錄,未知其由。景陽察訪李惇,設令仕滿,本道仕滿狀,時未到曹,未陞遷之前,所當等第,而以未差懸錄,殊無嚴明殿最之意。且聞李惇,棄官已久,終不罷黜,極爲非矣。全南監司金始振,推考,景陽察訪李惇,依法罷黜,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祥雲察訪蔡時欽,呈狀于政廳曰,老父年今七十有九歲,而疾病沉綿,方在死生間,人子情理,決不可遠離云,蔡時欽老父之病,人所共知,其情勢果有切迫,祥雲察訪蔡時欽,請遞差。傳曰,允。

○又啓曰,全南道京試官吳始壽,偏頭之痛,自前月念間添劇,若刺若割,加以泄痢,元氣苶然,不能收拾,適於此時,忝此掌試之任,卽今筋力,萬無自力之望。莫重科試,必致臨時窘迫之患,斯速入啓處置云。吳始壽病勢如此,決難登程,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新除授康陵參奉李斗翼,乃太宗朝淸白吏李之直直孫,而望單子中,誤以其祖廣林君李廷立懸錄,臣之不察甚矣。惶恐待罪,望單子中,改付標,何如?傳曰,知道。勿待罪。

○趙胤錫,以兵曹言啓曰,今七月初二日,私奴義立稱名人,及同月初三日,武學李純稱名人等,自開陽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竝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起英,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請推考。傳曰,允。

○李袗,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武郞廳宣傳官崔震聖,仕滿十五朔,依例六品遷轉,或守令除授事,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金壽恒啓曰,同副承旨李袗,頃日承召到闕下,以家間孫兒患痘,勢難出入近密之意陳疏,而本院不敢捧入,具由啓稟矣。未有許遞之敎,且値廳中位不齊,不得已連日入直,而今則諸僚旣已入來,家有疫患之人,仍在直廬,實涉未安,似當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遞差。

○司諫郭之欽,獻納金萬基,正言呂聖齊啓曰,諸宮家柴場立案,爲今日病民之痼弊。措語見上請勿留難,江原各處柴場,竝命革罷。請依前批,移處於興政堂,以便調攝事。措語見上新除授大司諫朴長遠,時在江原道任所,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移處事,旣許之後,其室亦不如所在之室,故不得移處矣。下諭事,依啓。

○注書孟胄瑞遷轉,代假注書李煦。

○以忠洪監司,全義縣外木村姜春立家後山崩,其夫妻及子息竝三人,一時壓死事狀啓,及平安監司泰川等邑人物壓死事狀啓。傳曰,壓死人等,令本道各別恤典擧行。

○趙胤錫,以兵曹言啓曰,當日私奴大益稱名人,自興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禹光績,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爲非矣,請推考。傳曰,允。

○又啓曰,司憲府,兵曹佐郞宋光心等照律公事,持平姓字之下,不爲着署,而判付之際,始爲覺察。臣難免矇然入啓之失,極爲惶恐。此公事啓字爻周後,還出給,使之改入,何如。傳曰,允。

○吏批,判書洪命夏進,參判李應蓍受由,參議李慶徽病,左承旨吳挺緯進。以鄭樸爲正言,李殷相爲參知,尹衡啓爲禮曹正郞,崔震聖爲軍器主簿,宋協爲刑曹正郞,洪鍾聞爲典籍,安縝爲兵曹正郞,李鴻逸爲南別殿參奉,李同揆爲英陵參奉,安後昌爲東學分差兼敎授,呂孝曾爲南學分差兼敎授,尹殷弼爲養賢庫奉事,金濬爲奉常奉事,金世行爲奉常副奉事,兪命胤爲奉敎,孟胄瑞爲檢閱,李夏爲承文博士,尹殷輔爲學諭,李敏敍爲副校理,睦兼善爲宗簿正,□汝老爲尙衣正,李馣爲祥雲察訪,姜時億爲景陽察訪,慶㝡爲全南左道京試官,安縝爲實錄廳郞廳。

○兵批,判書鄭致和上疏,參判李正英服制,參議□□服制,參知李殷相進,左副承旨趙胤錫進。以李世華爲副司直,□猉賢梁以立爲副護軍。

○都承旨金壽恒,左承旨吳挺緯,右承旨南龍翼,右副承旨趙胤錫等疏曰,伏以臣等,冒死陳疏,方俟嚴譴,慈愛之天,曲加憐察,刑章不加,恩數過隆,隔宵之間,召牌再降,臣等雖極無狀,尙具心腸,則旣骨而肉,寧不知感?玆敢祗趨恩命,齊詣闕下,而第臣等,積戾如山,萬死難贖,追思至今,餘悸未定,將何顔面,更玷近密之班乎?咫尺君門,將進趦趄,正如嬌稚之兒,纔被父母之嗔,將止啼哭,而不自得也。臣等之情勢悶蹙,到此益甚,伏乞聖慈,俯諒危懇,亟遞臣等之職,以便公私。臣等無任戰灼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已諭矣,卿等勿辭,從速察職。

○工曹參議李惟泰疏曰,伏以臣聞母病重,急於相見,未及陛辭,徑出國門。臣罪萬死,聖上矜憐,不加誅譴,反賜溫諭,三遣禮官,終許臣歸,臣承命感激,有淚橫集。臣今下去,可以救病,臣之心事,於是少安,而惟此職名,常帶身上,未蒙鐫改,臣竊悶焉。此時官司,不可久曠,敢於路中,冒陳危懇,伏乞聖明,許遞臣職,以便公私,千萬幸甚。臣無任激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至懇。職非劇務,又有上來之期,何用辭爲,安意勿辭。

○兵曹判書鄭太和疏曰,伏以臣冒陳辭單,冀蒙恩遞,不意三度加由之命,又出於常格之外,臣誠惶感,置身無地。第念狗馬之疾,觸暑重發,仍致彌留,症勢添劇,調治旬日,未有差復之望,虛帶職名,罪積癏曠。且臣忝叨本職,今旣三年,絲毫無補,徒竊寵榮,五過大政,醜拙百出,任他嗤點,悚懼冞深。設令臣有可堪之才,不宜猥據重任,至於此久,況萬萬不似者乎?臣身顚沛,有不足恤,國家用人之道,亦豈容如是。伏乞聖慈,俯諒臣至懇,將臣本職及兼帶同知經筵,亟賜遞改,以便公私,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其勿辭察職。

○副校理金萬均疏曰,臣母,素多疾病,草土之餘,軀殼雖存,而眞元已耗,委頓床席,長事呻吟,一日之間,輕重無常,此臣之所以從前每陳私懇者也。臣於頃日,忝叨本職,不敢久拒恩命,黽勉出謝矣。俄聞同僚移拜他職,卽於直所,謝恩而出,他僚則或在呈告,或未謝兼帶,非臣替直,當致闕番,臣雖至愚,豈不知分義之未安?而第臣母,宿病之中,方患暑感,咳嗽喘急,頭痛如割,頃刻之間,若不能收拾,人子之心,當復如何?伏乞聖慈,曲賜矜察,特許鐫免,俾得專意救護,不勝幸甚。臣無任惶蹙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敎江原監司李後山書。王若曰,任莫重於藩臬,得人爲難,政最急於撫摩,非卿孰可?予意已定,僉擧亦諧。惟卿,簪紱世家,珪璋令望。以擬遠之度而能通於事務,以醇謹之性而益勉其忠勤,始受知於仁祖之中年,載蜚英於先朝者十載,自爲耳目之任,曁夫喉舌之司,以至於兩道觀風,輿彈其一心奉職,惟其勞法從之事,而暫莅閑僻之區,斂大惠而不能咸,豈宜久滯於百里,求通才於所已試?是庸委任于一隅,睠彼濊貊舊邦,介在關嶺重險,其俗呰窳而民多失業,厥土磽确而歲比不登。矧今水旱災殄之連仍,慘矣流離死亡之相繼,移太倉之粟,運南州之米,而猶未能遍救,蠲兒弱之役,減常賦之供,而亦豈云博施?凋瘵正急於燃眉,懷綏宜付諸老手。玆授卿守江原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卿其體予至意,罄乃深衷,攬轡而益思澄淸,褰帷而細詢疾苦。惠鮮之政,須先於鱞寡罷癃,塡撫之方,惟務其勞來安集。布王化於嶺海之外,救民物於水火之中,均賦役勸農桑,端合仔細料理,興學校討軍務,亦宜次第設施。至如黜陟與弛張,只在自勵,其餘缺四五字有前規,卿所務,豈止此乎?予所言,特其大者耳。缺四字內外寧論,使汲黯臥治淮陽,蓋聞諸昔治道古觀缺數字岳,其在于今,唯盡瘁於始終,乃其素志,三持節於前後,亦是殊恩,毋懷獨賢之歎,克副共理之望,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姜栢年製進以上燼餘

○領敦寧府事李景奭箚曰,伏以備局副提調兪棨,承上命,來詢五家統號牌鄕約三件事便否,蓋工曹參議李惟泰封事之請,在於五家統鄕約,而號牌,卽備局諸臣之所建白,以五家統亦必騷然,寧行號牌也?此係時務之大者,以臣老耄迷闇,何敢與於談當世之列乎?然而少時,粗有所講究者,請陳其槪。昔在太宗朝,國勢堂堂之時,旣作號牌,甫及三年而還寢,且非紀綱之未立也,豈所謂知時識務之大方者歟?向於仁祖朝,議行號牌,臣忝爲獻納,入侍經筵,敢陳先敎復法之意,得蒙嘉納,而事已垂成,莫之及已,時故相臣李元翼,在京邸,臣欲聞耉造之言,往見問之,則答曰,如縶人之手足,豈有久而不求脫者乎?臣心服其言,後因丁卯之亂,迺罷此法,亂之生,非由此法,而以其民怨之積也。費數年之籌劃,殺多少之人命,旣成而罷,議者惜之,而就令不罷於伊時,安能保其長久也?缺數字之物,終必作疾,峻攻之劑,易敗眞元,保身缺數字其理一也。故法酷令嚴,莫如暴秦,而棘矜一缺數字不循古,則難恃如此。至於五家統,非末世之新法也,乃聖祖之遺制,先王之良法。聖祖行之,大典載之,而特以大難之後,不復修明矣。周家版籍之後,歷代可考,雖以四海之大,兆民之衆,戶必錄之,口必數之。惟此東方數千里之地,雖有戶籍之名,而多逋版籍之外,與夫生齒之數,半漏計帳之中。此事如此,他事可知,識者之慨然久矣。今若設行,則便是先王之政,大典之法,行之有據,聽之無惑,視諸大戶籍而加密,雖暫煩擾,不至太甚,或施刑罰,亦不過重,必不如號牌之太用誅殺而後始成也。李惟泰之言,攷據經傳,其所論說,非如徒泥於古,採而行之,蔑不可矣。臣於己丑,叨忝首相,以五家統可行之意,議諸備局,其時之議,或慮騷屑,臣不敢强也。且於先朝,以兪棨收布之疏獻議時,行五家統,則不煩收布而法立事濟之意,略陳於末端,此時則備局諸議,亦似歸一矣。今聞五家統,不若號牌,此論,本因惟泰之疏而發,而與惟泰之意相盭,殆同乎郢書燕說也。先王之政不修,儒者之說不行,而行威制之酷法,無乃有欠於深慮長思者耶?臣於此不敢輕議。若乃鄕約,本非不可行之事也,但行之須有漸,不可驟以古制,煩文太規,然先儒有言,敎化,有國之先務,庸君忽焉,俗吏慢之,此蓋痛恨其不行也。臣在相職,議行此法,而惟其一依呂氏之約,則或有不宜於今者之弊,撮其大經,先加警告曰,不孝不悌,曰少凌長下凌上,及有孝悌之行者,令京外糾察薦擧,而內則禮曹,檢飭漢城府主管,外則觀察使,檢飭守令主管,又令京中各洞,外方各邑,申明鄕約之法,而管其條目,且勸斅小學,以風曉子弟,略定其規,知會中外,前後頻數,而鄙俗無識之輩,不惟慢之,又從而笑之,能奉行者絶少,然稍知奉法者,雖武吏亦力之。臣遷居西塞時,竊聞之,定州有缺數字母其母,及聞令下,能迎其母而養之,邊缺數字有開晤於孝悌之道,京中西小門內,亦有兄弟不和,相與常鬩者,聞令而知戢,東大門外,又有恭城令之子武人,素來不孝,而洞人畏其性惡,不敢明言,聞糾察之法,始乃發告而伏法云,行之悠久,則丕變雖未易,不猶愈於不敎而自恣乎?及臣去位,此法遂弛,月朔文報,徒爲虛具,敎條令,或埋沒塵埃,守令,交承傳授已矣,後至之吏,不知何事,誠可痛惡。臣生還之後,申達於先朝,聖敎丁寧,特命修明,而未聞中外,惕念而奉行,尤可慨也。此特奉行者,爲之不誠,誠則必行。今若欲行,只在自上典于學,一於誠而勉之不已,以是心而責勵有司,有司不敢不勉,影響相應,自京而外,則風動之化,庶可馴致矣。蓋欲行鄕約,亦在於敎導,故臣言如此,淺見適然,亦何敢以爲必合於道也?仍念別爲具箚者,意有存焉。朝家作事,最害異議,如或號牌之說行,而臣言播諸朝報,則必爲不悅者藉口,故敢以箚陳。且臣欲有所達,而煩瀆是懼,不敢輒申,今適得間矣,玆附于尾,冀垂財幸。祭祀,乃國之大事,與戎竝稱,而禮法寢墜,人鮮恪謹。如齊、厚陵,近於松都,凡祭禮,留守無故,則自當行之,有故則擇差隣近秩高守令,爲獻官,禮則然矣,而今無古事,留守旣不自行,又不能擇差守令,守令不往,則乃以松都白徒,猥得金玉之資者差送云,不亦可駭之甚乎?向者京畿監司之馳啓也,留守則不爲擧論,只陳守令之擇遣,此甚不當。自今以後,二陵祭祀,留守行之,而如有病故,則擇遣秩高之守令宜矣。至於方岳海瀆之祀,厥典甚尊,古所謂冊有天子名者,是也,臣聞湖南人士之言,智異山之祭,地方官不肯自詣,使校生代行,祝辭,稱以國王,謹遣臣某,而校生爲獻官,則當稱謹遣臣校生,其爲猥雜,不亦甚乎?非但地方官之爲罪,爲監司者,難逭其責。如以秩高守令,豫定實豫差,則寧有此弊?旣已令下之後,若復踵此習,則監司守令,加以不敬之罪,而他缺數字亦或有如此者,行禮旣論之後,各道監司,以某官某,爲獻官行祭事,使之隨卽啓聞,則宿弊痛革,而於敬神之禮,庶乎其可矣。噫,求忠臣,必於孝門,孝子之事親也以禮,則其事君也亦必以禮。朝廷之用人也,先取乎百行之源,則當國家大小事,必爲之致誠矣,如其致誠,則豈有慢神祇忽祀事,如彼之甚哉?臣竊以爲銓官之爲政也,學識才能,俱宜竝收,而勤之於務用孝行,恐不違於先德行之義也。臣祗承俯詢,竝陳蔓語,不勝隕越于下。取進止。啓下備邊司所啓。臣等,頃於入侍之日,伏承聖敎,原任大臣處詢問後,與本司堂上有故未參者,更爲入侍稟處計料爲白如乎,今者領敦寧府事李景奭,別爲上箚,詳陳意見爲白有等,領中樞府事鄭維城所見段置,有司堂上臣兪棨,旣已往問,而後日登對時稟定爲白乎矣,箚末所陳bb如b齊、厚陵獻官之事,智異山校生獻官之說,極爲驚駭。以此推之,中外祭典之不謹,亦可知矣。令禮官另加申飭,行祭後獻官職姓名,隨卽啓聞等事,一依箚辭施行宜當,以此分付,何如?啓依所啓施行爲乎矣,此後如有如此不謹之事,則監司及守令,繩以重律事,申飭分付爲良如敎。燼餘

7月4日

[编辑]

都承旨金壽恒呈辭。左承旨吳挺緯。右承旨南龍翼坐直。左副承旨尹鏶。右副承旨趙胤錫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憲卿李煦仕直。事變假注書鄭載禧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有霧氣。自辰時至未時,日暈。

○藥房都提調李景奭,提調尹絳,左承旨吳挺緯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眼候及頭面熱氣,亦復,如何?手指受刺處,足胕前後散鍼處,俱有差歇之漸否?滋燥養榮湯三貼,進於今日,當加劑以入矣。診察,趁早爲之似當,臣等無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證候,當言于醫官矣。

○藥房又啓曰,卽以金重白承敎來傳之意,議諸鍼醫等,則以爲癢時受鍼可也,癢止時,則不可也,散鍼後,癢止而別無他效,浮氣若微者觀之,則尙誠等之言,不爲無見,而重白,再傳下敎,欲爲受鍼,臣等不敢請停,而事貴愼重,亦須慮後,更問于柳後聖等而處之,何如?答曰,依啓。

○大殿受鍼後,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二品以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持平李東老啓曰,臣本庸陋,最居人下,尋常職務,猶懼不稱,況此言責重任,其敢承當乎?濫蒙洪造,荐承異渥,旬月之間,再叨匪據,惶愧冞深,措躬無地。惟是感激恩私,奔走效勞,以期糜粉,而頃在西幕,猝聞母病危急,呈由道臣,蒼黃就道,觸冒潦雨,重傷暑濕,賤疾漸劇,決無供仕之望,而當此玉候違豫之日,不敢言病,黽勉就列矣。前月二十九日,與掌令李光載開坐本府,京外推緘,照勘以啓,而文書倥傯之中,未能詳察。兵曹佐郞宋光心等照律公事,未及着署,致使下吏,混呈於政院,今見政院啓辭,始乃覺悟。其昏謬不察之失著矣,不可一刻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右副承旨趙胤錫啓曰,持平李東老,再啓煩瀆,退待物論。傳曰,知道。

○司諫郭之欽,獻納金萬基,正言呂聖齊啓曰,江原道柴場革罷事。

○受鍼時,提調同爲入侍事。措語見上答曰,勿煩。

○執義李延年,持平尹趾美啓曰,持平李東老,以病呈辭。措語見原疏請持平李東老遞差。答曰,依啓。

○藥房三啓曰,伏聞醫官等所報之言,患處散鍼後,糝之以鹽,鹽血和凝,有乾縮之氣,柳後聖、尹後益、崔有泰等,以鹽湯和白礬水洗濯,勿傅他藥之意,陳達云,依此試之,則已移晷刻,無復乾縮之氣耶?臣等聞來,竊以爲悶,敢來問安。且念只承旨入直,曾有下敎,故仍直累日,臣提調絳,心甚未安,欲爲輪入微稟,而竝勿入直事下敎後,不敢更達矣。當此受鍼連仍,醫官等別入直之時,臣等不得直宿,揆諸體例,亦甚未安。臣提調絳,今日爲始,入直之意,敢啓。答曰,知道,當處雖有寒縮之氣,氣候則別無寒縮之事,卽今則頗愈矣。

○備忘記。典獄摘奸,輕囚放釋。

○右承旨臣南龍翼啓曰,臣承命馳進典獄署,點檢在囚罪人,則啓覆罪人八名,啓下罪人十七名,刑曹罪人三十名,來關罪人十名,各衙門所囚十五名,合八十名內,吏曹使令金厚白,則偸取本曹鋪陳數立,而幾盡備納云,私奴天一,則交嫁宰相家婢子,偸取木疋米斗云,而亦不明白。稷山色吏申命吉,則議政府隱漏奴婢應祿等,現出花名後,以逃亡樣以頉報,故舍人司移關囚禁已久,而所謂應祿者,亦已捉囚,則別無更問色吏之事。趙世晉次知奴禮承、婢禮還,及開城府京主人次知李壬申、金得崇,則或以厥上典僞造文記,盜賣後逃避不現事,或以兵曹上納當番價布,趁不上納事,而以一事各囚次知兩人,實涉過重,一人則似當放釋。繕工監書員正妻金伊德,修理所庫直崔己奉正妻禮春,忠勳府修正廳色丘孫悌宗正妻明介三人,則皆以其夫所任遲晩,訓鍊都監砲手金先立妹丁玉,則以其娚厭避官役之故,竝爲被囚,罪在可恕,而丁玉,則點閱之時,猝聞其母之訃,被髮號哭,極爲憐惻。故已上金厚白、天一、申命吉、禮還、金得崇、金伊德、禮春、明介、丁玉等九人,仰體聖上欽恤之意,卽爲放送,其中權福守妻春伊,則以其夫他奴婢盜賣現露之後,價銀趁不還給,閑良孫慶祖等,以其兄,不卽就訟,竝爲被囚,似當分揀,故姑令保放,以待其夫其兄之現身。此外諸囚,則罪名似重,不敢輕釋,而當此極熱,在囚之數,至於此多,啓下重辟外,令該曹從速疏決,似爲宜當。且自前遣近臣釋輕囚,皆出於念囚之盛意,而纔出獄門,諸上司,旋卽還囚,揆以事體,殊涉未安。今後則承命放釋之人,切勿卽爲更囚事,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知道。直囚罪人,纔放而還囚,亦係於國綱,此後猶踵前習者,勿論諸上司,令本曹卽爲啓稟處之可也。

○戶曹判書許積疏曰,伏以狗馬之疾,勞瘁旣多,眞元已耗。醫言病在陰分,治效未易,稍待秋凉,或可向蘇,假如其言,秋凉尙遠,地部劇務,纂廳重任,豈容曠闕,而莫之卹乎?玆敢更竭肝肺,仰溷宸聽,伏乞聖慈,俯察悶迫,亟許遞免本職及兼帶,以重國事,以延危喘,公私萬幸,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已諭予意,更加安意調理。仍傳曰,遣內醫看病。

○義禁府啓曰,柳厚元所犯,與培元亦相不同。當初造言,設或出於培元,而厚元則不過聞於其兄,而傳於其姪而已。前日本府議啓中,參酌輕重,而仰稟矣。今此科罪時,從輕重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戶曹啓曰,判書許積,病勢沈綿,尙爾苦重,不得行公。啓下公事,待判書出仕,相議稟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上燼餘

○下直,平安都事李晩吉。

○謝恩,兵曹正郞安縝,宗簿正睦兼善,持平慶㝡,兼養賢庫奉事尹弼殷,高城郡守具時勉,檢閱孟胄瑞。以上朝報

7月5日

[编辑]

都承旨金壽恒。左承旨吳振緯。右承旨南龍翼。左副承旨尹鏶。右副承旨趙胤錫坐直。同副承旨洪處尹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憲卿李煦仕直。事變假注書鄭載禧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

○大殿,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景奭,提調尹絳,右承旨南龍翼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昨聞醫官等傳說之言,眼候向差,頭面熱氣之發,亦有消歇之漸,夜間更覺加愈否?足胕患處,湯洗後不爲傅藥,今復如何?滋燥養榮湯,連進耶?今朝似當入診,臣等無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有所稟。答曰,知道。症候,當言于醫官矣。

○司諫郭之欽,獻納金萬基,正言呂聖齊、鄭樸啓曰,江原道柴場革罷事。受鍼時,提調一人,許令入侍事。措語竝見上答曰,勿煩。

○右副承旨趙胤錫啓曰,今見開城留守南老星狀啓,則多有塗改之處,而字樣不精,且着署麤大,殊無敬謹之意,請推考。傳曰,允。

○司諫郭之欽,獻納金萬基,正言呂聖齊、鄭樸等,伏以程子有言曰,治怒爲難,惟克己可以治怒,旨哉言乎。此實治心之頂門上一針也。蓋人性之動,是爲七情,七情之熾,其性鑿矣,則夫孰非君子之所當精察而力治者哉?然先儒特拈出怒之一字者,豈不以怒者,氣感於物,而發如奔霆,湧如山岳,有不能抑止按制也?苟不能加學問之工,而恁地走作,則終無以自反矣,可不懼哉,可不愼哉?事有當怒,亦須物來順應,廓然大公,使胷中,蕩蕩平平,不可有一毫陪奉他,況於所不當怒,而因一時之激惱,不能觀理之是非,則烏可乎哉?此先儒所以立言垂訓,以詔後人者也。昨者,殿下有所忿懥,發不中節,群情洶駭,氣像不佳,幾不免爲聖德之累,幸頼風雷之改斯速,日月之更皆仰,大易之不遠復,成湯之改過不吝,何以加此?然念義理難純,人心難制,一時之過,雖能覺悟,若不痛加克治,打疊消磨,則病根,隱伏於方寸之中,有所觸發,則不知不覺,將復發作。況聖心之失中,每在於怒字上,一發於閔光熽,再發於朴世城,及今已至於三矣,則亦安保後日之更無如今之過擧乎?若必待事來而後改之,則抑有所不可勝改者,而終至於莫改也。至於銓官之辭免許遞,固是例事,而缺數字呈告,遽命遞職,有異常規,適出此際,臣等有所未安焉。除授承傳,不能趁卽擧行,常時亦多有之,或出難愼之意,或因事勢使然。況此一醫官之不除守令,本是小事,而竊恐聖明,尙有所未盡釋然於斯者,有歉於先儒所言喜怒之發,不緊於心,事過之後,無所蔕累者也。伏願殿下,繼自今日,常以義理,澆濯心胷,未發之前,涵養旣深,已發之後,省察尤精,不爲意必固我之所撓害,不爲血氣物累之所侵奪,矯揉變化,復其性初,應物處事,粹然無疪,此豈非殿下之所當務者哉?呂伯恭,少時性氣粗暴,飮食不如意,便打破家事,看論語,至躬自厚而薄責人,意思一時平了,遂終身無暴怒。臣等伏聞殿下,開顔傾聽,俯賜酬應,臣等有以知殿下有味乎斯言,而知所用力矣。夫以粗暴之性,尙能變化氣質,況殿下性質純粹,淵衷湛靜,其於克祛此病,有如紅爐上一點雪,其可不勉乎哉?且臣等竊伏聞,頃日承旨,以柴場事陳達於榻前,則殿下以承旨,非臺諫爲敎,噫,殿下於是乎失言矣。古之哲后,旣命公卿師長,朝夕交戒,而在輿,有旅賁之規,位宁,有官師之典,倚几,有誦訓之諫,居寢,有褻御之箴,臨事,有瞽史之道,宴居,有師工之誦,君苟有闕,靡所不言,言苟合理,靡所不採,曷嘗有爲下者,以身非諫官,而含默不言,爲上者,以人非諫官,而禁其有言乎?況承旨,地卽近密,職是喉舌。凡君德之闕失,政令之不合,若不能隨事匡救,則爲失其職矣。雖或不言,猶當責勵誘掖,使之盡言,今有所陳達,一向摧折,使不得復有所言,訑訑聲色,拒人千里,其可來在野之賢,而造罔伏之美哉?深恐言路,自此閉塞也。至於缺五字官敎以元非大段,此亦非洽當道理也。昔周武王曰,不矜細行,終累大德,以武王之德,而尙不敢以細行而忽之,今不論其事之得失,理之當否,諉以不至大段,而一向放過,不循箴規,則其爲害事,有難勝言。此亦殿下之所當反省改圖者也。臣等待罪言責之地,無任惓惓之忱,敢有所陳列,伏願聖明,俯賜察納,懲旣往而戒當來,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爾等之言,深戒予病,予甚嘉尙,可不惕然焉?

○傳曰,趙徵奎,送于戶曹判書許積家,使之看病後,書啓。

○吏批啓曰,新除授靈光郡守黃儁耉,呈狀于政廳曰,老母,時在加平郡同生兄世耉任所,而年今八十一歲,疾病沈綿,長在危境,加平之去靈光,六百有餘里,人子情理,不忍遠離,斯速入啓處置云,其老母病勢如此,旣不能率去,則勢難赴任,靈光郡守黃儁耉,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批,判書洪命夏進,參判李應蓍呈辭,參議未差,左承旨吳挺緯進。洪處尹拜同副承旨,李箕徵除大邱府使,黃玧除尙衣別提,沈世鼎拜應敎,安縝除靈光郡守,趙復陽拜吏曹參議,郭齊華拜持平,元梲、李楷除學諭。

○兵批,判書鄭致和上疏受由,參判李正英服制,參議李弘淵服制,參知李殷相進,右副承旨趙胤錫進,李袗拜副護軍,李慶徽、李東老拜副司直。

○吏批啓曰,新除授承旨沈光洙,乃左承旨吳挺緯外三寸叔也。以相避之法言之,則在下者當避,承旨沈光洙,似當改差,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啓。

○都摠府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政事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都摠府啓曰,都摠管金南重,實錄廳進去晝仕,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御營廳啓曰,今七月初四日,右承旨南龍翼,承命往于典獄,罪人點檢,輕囚放釋,書啓諸囚罪名,似有輕重,而當此極熱,滯獄之數,至於此多,啓下重辟外,各曹該衙門,劃卽疏決,似爲宜當事。傳曰,知道。直囚罪人,纔放而還囚,亦係於國綱,此後猶踵前習者,勿論諸上司,令本曹卽爲啓稟處之可也事,傳敎矣。本廳所囚罪人金聲振,以採鉛監官,鉛鐵四百斤,不納之故,囚禁督徵矣。卽爲放送,待秋成徵捧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邊司郞廳,以三公意啓曰,忠洪道稷山縣色吏,因舍人司公事,囚禁京獄,昨日承旨摘奸時蒙放,而臣等則曾不知有此事。設有奴婢現出之擧,行文本道監司,使之推論該邑官吏,期於督現而已,何可捉致外方之人,囚之京獄,而亦不告知於臣等乎?舍人所爲,殊甚不當,當該舍人推考,次知下人,令攸司囚禁治罪,何如?傳曰,允。

○兵曹啓曰,當日幼學朴榮邦稱名人,自開陽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爲非矣。請推考。傳曰,允。

○備邊司啓曰,中江開市,例在八月十五日,依前商賈,豫爲整齊,多持物貨,及期入送,俾無埋沒之弊事,兩西監司及開城留守處,知委擧行,何如?傳曰,允。

○司饔院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今日司圃署所封大殿西果,體小不紅,屢次點退,所改者,一向不合,不得已其中稍優者,擇捧矣,莫重御供,如是不謹,進排官吏,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吏曹參判李應蓍疏曰,伏以臣本無似,猥忝匪據,黽勉供職,已有月日。非分之榮,造物爲猜,疾病侵加,冒死請急。三度加由之命,出於格外,臣誠惶感,罔知攸措。第臣自少羸弱,痼疾在身,得免夭札,以至白首,曾是意慮之所不到。年衰以來,宿疾新恙,輾轉相仍,旬月之內,差復無期,伏乞天地父母,俯察微懇,特垂矜憐,亟命竝遞臣本職,與實錄廳纂修之任,俾延殘喘,以便公私,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以上燼餘

○謝恩,正言鄭脩,軍器主簿崔震聖。出朝報

7月6日

[编辑]

都承旨金壽恒。左承旨吳挺緯。右承旨南龍翼。左副承旨尹鏶坐直。右副承旨趙胤錫。同副承旨洪處尹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憲卿仕直李煦式暇。事變假注書鄭載禧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申時,日暈。

○下直,沃川郡守金益烈。

○大殿,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景奭,提調尹絳,右承旨南龍翼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眼疾及頭面熱氣,亦復何如?足胕患處,輟洗停傅藥之後,有完合之漸,而搔癢得止否?滋燥養榮湯,連進耶?診察似當爲之,臣等憂慮未弛,敢來問安。答曰,知道。症候,當言于醫官矣。

○藥房再啓曰,卽聞醫官等之言,頭面熱氣,已有消歇之漸,右眼之候,因癢不安,而不至於甚,足胕患處,大勢向差,不勝欣幸,右耳小許爛瘡,從裏流汁。且滋燥養榮湯,色黑厭御,與柳後聖等諸醫官商議,則皆以爲百代醫宗,石膏丸,治耳中膿黃,汁水流出不止,右末待用時,先將綿纏竹杖子,入耳中,拭乾汁水,再換綿杖子,蘸藥入耳中,卽效。此則宜於治耳患。萬病回春,淸上防風湯,加蔓荊子碎七分,煎後去滓,入竹瀝五匙,食遠溫進十貼,爲當,能淸上焦火,治頭面生瘡癤風熱之毒,兼治眼目之赤,此則宜於上焦之候。湯藥三貼及丸藥,今將劑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執義李延年,持平尹趾美啓曰,新除授持平郭齊華,時在全南道靈巖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以上燼餘

7月7日

[编辑]

都承旨金壽恒。左承旨吳挺緯呈辭。右承旨南龍翼。左副承旨尹鏶。右副承旨趙胤錫坐直。同副承旨洪處尹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憲卿李煦仕直。事變假注書鄭載禧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景奭,提調尹絳,右承旨南龍翼啓曰,雨餘新凉乍動,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頭面眼候,與昨如何?足部患處,漸愈否?昨入淸上防風湯,所調竹瀝未入,似不進御。洗眼湯,日進三貼,連爲洗之耶?今日似當入診,臣等憂慮未弛,敢來問安,竝有稟焉。答曰,知道。症候,當言于醫官矣。

○下直,義州府尹李時述,所江僉使李斗鎭。

○謝恩,護軍李慶億,尙衣別提黃玧,祥雲察訪李䅖[李馣],學正吳命說,學諭尹輔殷、元梲,護軍李有謙。

○掌令李光載啓曰,臣內無親黨之援,外絶交遊之助,自顧一身,又乏才器之可取,只是昏庸空陋之人耳。涯分之外,累叨匪據,自知不似者久矣。隨行備位,今亦有日,曾不能進一言糾一謬,戰兢危厲,常竢罪譴,人非門厄,一時疊發,臣之決不可冒居者,其事有三。臣不得不瀆撓於靜攝之中,臣罪萬殞。臣於今月初二日,遭同姓四寸孫李浚平,爲其同接人打殺之禍。內外若干親族,將欲呈狀法曹,書置告狀,以待臣來,臣稍晩進去,則諸親戚相謂曰,前縣監閔忠亮,以不干之人,率其子周昌入哭屍前,出與浚平外三寸金重九等,語及屍身傷處,自請審察,因入屍傍,啓衾看視曰,夏月之屍,已過累日,色靑固然,發狀與否,惟在喪家酌處,做出疑言,以動人心,因留比舍,且呈狀,而浚平同接人李堡、金尙炯等,相繼而至,同在忠亮幕次云,臣竊念忠亮之於浚平,非親非舊,入哭屍前,亦涉情外,而況三伏屍體,閉在蝸室中一小房之內,苟非骨肉至親,及不得已執役者,雖啗以千金,決不可近前,忠亮此事,果何情態耶?夏月之屍,色靑固然,而純靑與打傷帶靑,大有不同,忠亮,乃欲比而同之,欲阻呈狀,此不過爲金尙炯等作說客耳。卽招其洞所任諸人,及臣所帶臺吏數人,再審屍體,以立明訂,送言忠亮,請與相見,則忠亮,脅肩而入,因執前言,臣亦一屍親耳,怒火難制,不覺厲聲曰,純靑點靑,君果以爲無別乎?吾將與君,入室再審云爾則忠亮,反肆惡言,因爲徑出。臣又念讒人之口,必須及今鎭塞,就摻其袖,强其再審,相持之際,忠亮袍袖破裂。臣身帶職名,忿爭至此,至於破其袍袖,虧損體面,亦已甚矣。臣之不敢冒居者,一也。持平臣李東老,以兵曹佐郞缺四五字公事,未及着署之故,引避見遞。臣旣爲同參坐起,則不察之失,臣亦難免,此臣之不可冒居者,二也。頃日刑部之坐,罪人李堡父蓬城令炯仲呈狀中,有曰,當初李浚平親黨,無成獄之意,其四寸大父李掌令,指嗾呈官,構成獄事云,蓬城令呈狀中,雖不斥臣名,唯臣一人之外,更無當此者,臣卽蓬城令擧狀之人也。臣取見西部初檢,及漢城府覆檢屍帳,則傷處狼藉,多至一十有二處,其中眼脫舌出,穀道肉出之狀,備極慘酷。至於檢屍之擧,雖出於雪憤之致,而士夫家曾所未有之事,臣喪心失魂,益不勝慚愧赧赧,而又被蓬城令呈狀,謂臣爲構成獄事,臣憂遑蹙蹙,無所控訴。臣姓名,旣在於呈狀中,出入司敗文案,臣之不可以冒居者,此其三也。臣有三件事,決不可一刻冒居。檢屍許葬,各有節目,入棺成服,皆不以時,負罪含冤,今始來避,臣之所失,至此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右副承旨趙胤錫啓曰,掌令李光載,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執義李延年,持平尹趾美啓曰,掌令李光載,措語在原啓引嫌而退,橫逆以來,在我何損,司敗文案,曲直自在,則擧其姓名,不必爲嫌,而照律公事,旣已同參,則不察之失,亦所難免,掌令李光載,請命遞差。答曰,依啓。

○大司諫朴長遠啓曰,臣本庸下,百無一能,猥荷洪造,蔑效涓埃,加以臣之老母,近在半日之程,聞其宿疾之中,暑症添劇,而不得相見,情事煎撓,而臣前任監司時,觸事昏謬,連被推勘,前旣未畢,後又旋加,未及供緘,以此以彼,決難一日冒居,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司諫郭之欽,獻納金萬基,正言呂聖齊、鄭樸啓曰,宮家柴場革罷事,藥房提調入侍事,措語竝見上大司諫朴長遠,措語見原啓引嫌而退。臺官被推,勢難行公,請大司諫朴長遠遞差。答曰,依啓。柴場事,不允。

○同副承旨洪處尹啓曰,來十一日,專經文臣殿講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同副承旨洪處尹,以吏曹言啓曰,今秋等祿都目,來初八日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中禁望單子,傳曰,今此擬望中禁,皆是無根着不合云,罷脫前規,以在京之人改入。

○司饔院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今日司圃署供上西果,非但體小,色亦不紅,屢次點退,改備者亦未免不合,不得已擇其稍優者捧入,而莫重御供,如是苟簡,當該進排官推考,色吏,令攸司治罪,以懲後日,何如?傳曰,允。

○忠勳府啓曰,本府假郞廳梁師默有頉,代忠義尉李萬實,依前例假郞廳稱號,察任,何如?傳曰,允。

○實錄廳郞廳,以摠裁官意啓曰,當初事目啓下時,都廳及各房郞廳,皆以除本司仕上直爲請,而其中玉堂之官,則以禁直,事體異於外司,不能一從事目,或輪直本館,未得仕進於史局各房,則郞廳之數頗多,且其刪節之役,非久將畢,而都廳郞廳,則只是四員,不但爲任緊重,前頭政役,亦甚浩大,必盡除他務,專意史事而後,可無間斷之患。自今依庚寅年例,凡試官擬望,及其他外方差遣等事,限史事未畢間,竝勿擧論,何如?傳曰,允。

○實錄廳啓曰,一房郞廳安縝,爲靈光郡守,其代,以前佐郞李敏迪差下,付軍職冠帶常仕,二房郞廳慶㝡,爲全南道京試官,其代,以持平尹趾美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兵曹啓曰,當日保人千起胤稱名人,自開陽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同門守門將禹光績,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爲非矣,請推考。傳曰,允。以上燼餘

7月8日

[编辑]

都承旨金壽恒。左承旨吳挺緯坐直。右承旨南龍翼。左副承旨尹鏶。右副承旨趙胤錫。同副承旨洪處尹。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憲卿李煦仕直。事變假注書鄭載禧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卯時,有霧氣。

○下直,金山郡守張應。

○謝恩,吏曹參議趙復陽。

○大殿,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景奭,提調尹絳,副提調金壽恒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患處漸愈否?淸上防風湯三貼,盡於今日,三貼今當加劑以入矣。診察似當爲之,臣等憂慮未弛,敢來問安,竝有稟焉。答曰,知道。症候當言于醫官矣。

○院啓,柴場革罷事。措語見上前掌令李光載,身爲法官,與人爭詰,袍袖裂破,有若常漢之鬪鬨,其自損體面,莫此爲甚。前掌令李光載,請命罷職。李浚平之被殺與否,臣等雖未知其曲折,旣謂之殺人,則是何等重事,而前縣監閔忠亮,與浚平元非親戚,則以不干之人,親審屍身,多發救解之說,至與臺官,面辱爭詰,士夫所爲,豈容如是?凡在聽聞,莫不怪駭,請前縣監閔忠亮,削去仕版。答曰,依啓。柴場事,不允。

○有政。

○吏批,判書洪命夏備邊司進,參判李應蓍進,參議趙復陽進,承旨吳挺緯進。鄭知和拜大司諫,尹飛卿拜掌令,朴安悌拜刑曹參議,閔光熽拜兵曹正郞,李敏迪拜修撰,李守綱拜大丘府使,朴世模拜掌樂正,蔡時欽拜司畜別提,朴長遠拜大司成,李敏迪、尹趾美拜實錄兼春秋,鄭孝俊拜知敦寧。

○兵批,判書鄭致和進,參判李正英服制,參議李弘淵服制,參知李殷相進,右副承旨趙胤錫進。朴長遠拜副摠管,朴安悌拜僉知習讀,李廷贇、尹時達、尹行得拜都摠經歷,劉應文拜訓鍊僉正,鄭之虎拜五衛將,張仲善除水口萬戶,尹墺拜宣傳官,鄭昌胄拜僉知,李光載拜司直,李箕徵拜副司果。

○兵曹啓曰,當日幼學金致鎰稱名人,自開陽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禹光績,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爲非矣,請推考。傳曰,允。

○兵曹啓曰,卽接安東營將睦林奇呈狀,則本道左兵使鄭榏,卽異姓三寸叔,法當相避,入啓處置云,將兵之官,雖無相避之規,營將殿最之際,兵使亦爲同議,則睦林奇,仍令赴任,果涉難便,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曹啓曰,今月初十日,賓廳武臣《武經七書》講書日次,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批啓曰,卽接五衛將廳牒呈,則衛將李淀、金振,俱以病不仕,斯速處置云,宿衛之任,不可曠闕,李淀、金振,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啓曰,水口萬戶李稷,以訓鍊奉事久勤,循例擬望,至於受點。肅謝之後,來見臣與致和與之語,不知所對,觀其擧止,不似官員。如此之人,不可仍令赴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弘文館啓曰,本館下番四員內,修撰一員,副修撰一員未差,修撰任翰伯,纔以京試官下去嶺南,上來之期尙遠,只有副修撰洪重三,方爲入直,而以實錄廳郞廳,逐日晝仕,非但事體苟簡,且謄書《大學衍義》,畢寫已久,而上下番不齊之故,尙未校正,尤涉未安。今日政,下番闕員,盡爲差出,牌招肅拜,何如?傳曰,允。

○都摠府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政事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都摠府啓曰,副摠管呂爾載,戶曹坐起晝仕,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右承旨南龍翼疏曰,伏以臣昨在院中時,始有暑癨之漸,而不至於甚。藥房問安之後,卽進實錄廳,强欲看文字,而痛勢漸加,不能貼坐,僅僅扶曳還家,則胷膈否塞,四肢如縛,目今氣力澌綴,萬無供職之望。伏乞聖慈,察臣病勢,遞臣職名,以便公私,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戶曹判書許積疏曰,伏以臣之疾病矣,微殿下愛欲其生之至恩,則安得保如今乎?太醫來看,珍劑內分,數日之內,頻煩至三,危綴之症,頼袪一二,而唯是餘熱猶盛,頭疼不止,玆竭肝肺,仰籲宸嚴,伏乞聖慈,曲加憐悶,將臣本職及兼帶春秋,竝賜遞免,兩濟公私,不勝萬幸,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大司成朴長遠疏曰,伏以螻蟻微臣,無所比數,前後忝叨,一無可稱,而適當盛際,管蒯不遺,收之藩臬,置之諫省,驚感之餘,惶愧冞切。昨於復命之後,猥陳自劾之啓,公私情勢,仰暴天聽,固知瀆撓,臣罪難逃,而伏蒙恩遞,先解不似之職,急歸省母,救護見病,庶有其路,私切喜幸,感淚先零,不意玆者,新命荐降,本職兼任,百不可堪,而至於敎胄之責,豈臣平生夢寐所到者乎?伏乞聖慈,俯察由中之懇,曲施體下之仁,將臣新授國子之任及兼帶摠府,亟許竝遞,使之歸護母病,專意醫治,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以上燼餘

7月9日

[编辑]

都承旨金壽恒。左承旨吳挺緯。右承旨南龍翼。左副承旨尹鏶。右副承旨趙胤錫坐直。同副承旨洪處尹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憲卿李煦仕直。事變假注書鄭載禧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景奭,副提調金壽恒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患處漸愈否?竹瀝,昨亦未入,湯藥不爲進御耶?今日診察,當復爲之乎?臣等憂慮未弛,敢來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症候,當言于醫官矣。

○執義李延年啓曰,臣於再昨,前掌令李光載之引避也,未詳其事,只因避辭中公事不察一款,循例處置爲言矣。卽見本院論劾光載之辭,臣之識見,昏謬著矣。昨因日暮,經宿來避,所失尤大,決不可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司諫郭之欽,獻納金萬基,正言呂聖齊、鄭樸啓曰,玉體診察受鍼時,藥房提調,不得入侍,其於事體,未安甚矣。臣等相議陳啓,幸蒙允許矣。昨日今日,連有診察之擧,而未有提調入侍之命,當初允許之意,果安在哉?保護之臣,不得入侍者已久,而只委於醫官,非但有乖於愼疾之道,旣有允許,而未見聽納之實,凡於聽言,踐之爲貴,雖在匹夫,猶且必勉,大哉王言,恐欠誠信,實非所望於殿下者也。臣等所憂,不止於此,毋論事之大小,旣許而無實,則日後之弊,其有幾乎?人臣進言,每以未蒙允許爲悶,豈有允許而後,未得見施,如今日者乎?此無非臣等,俱以無似,忝在臺閣之致,更何顔面,晏然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右副承旨趙胤錫啓曰,大司憲宋浚吉,掌令李元禎,持平郭齊華在外,執義李延年,持平尹趾美式暇,掌令尹飛卿未肅拜,今日茶時,以監察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大臣勳臣喪柩下去時,所經各官,有祭奠之規乎?問啓。

○禮曹啓曰,大臣勳臣喪柩下去時,所經各官,有祭奠之規乎,問啓事,傳敎矣。取考謄錄,則丁酉年海崇尉禮葬時,京畿監司金佐明,以朝夕奠,朝夕上食,晝茶禮,勿爲設行事,狀啓定奪,故臨壙奠,告后土祭,立主奠,掩壙奠,初虞祭,五度設行之外,其他祭奠,竝爲停罷。其後大臣勳臣之喪,竝依此施行矣。傳曰,大臣之喪,各官行祭,雖云已罷,今此延陽府院君李時白喪柩下去時,行路各祭,略爲設行,以示優待之意可也。

○兵曹啓曰,每當番軍士,以兒弱減番之類甚多,故各處派定之數,太半不足,給價雇立,其勢難繼,不得已定奪於榻前,各處軍士八十名,上年十一月爲始減定,而景福宮十五名內減五名,仁慶宮十二名內減四名矣。今見仁慶宮守宮內官先啓手本,則裁減軍士四名,依前還定,元定軍士八名,亦勿出用於小分軍云,本宮殿閣,旣皆撤毁,墻內空地,亦不至廣濶,八名軍士,足以守直,而減定軍士,又欲復設,敢爲張皇手本,至於上煩天聽,事極不當。今若開設,則他衙門減定之處,皆將效此,本曹事勢,亦甚悶慮。仁慶宮裁減軍四名,姑勿還定,今後如此手本,切勿施行,何如?傳曰,雖無殿閣,而餘苑廣濶,略小軍士,似難禁斫,故使之加定矣,今者本曹,慮後弊深遠,而或不無隨時變通之道,加出者四名內,減其二人,其餘常時出用之人,勿爲多定,以禁其偸斫可也。

○司饔院官員,以提調意啓曰,司圃署供上西眞果,每以未熟體小者進排,官吏請推,非止一再,而今日所封,如前不合,點退改備,日已向晩,不得已捧入,而莫重御供,殊極寒心,當該進排官吏,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官吏推治,今已再矣。今姑置之,以觀將來可也。

○備忘記。淑敬公主應賜奴婢,依他考例賜給。以上燼餘

7月10日

[编辑]

都承旨金壽恒。左承旨吳挺緯。右承旨南龍翼坐直。左副承旨尹鏶。右副承旨趙胤錫。同副承旨洪處尹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憲卿仕直李煦。事變假注書鄭載禧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景奭,提調尹絳,副提調金壽恒啓曰,日氣凉冷,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眼候耳患,與昨何如?洗傅之藥有效,而足胕患處,漸愈耶?湯藥不爲進御乎?牛黃膏,向與醫官等議之,而未及啓稟矣。昨命劑入,有熱候而進御耶?今日診察,似當爲之。臣等憂慮未弛,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近來日氣稍凉,頭面耳眼手足部等,漸覺差歇矣,入診姑勿爲之。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持平尹趾美啓曰,臣於三昨李光載之引避也,與同僚相議處置矣,同僚旣以措語失當引避,臣亦不敢晏然,而昨以式暇,新授實錄兼春秋,未及肅謝,不得與同僚偕避,臣之所失,至此尤大,決不可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掌令尹飛卿啓曰,李延年、李光載、郭之欽、金萬基、呂聖齊、鄭樸、尹趾美,竝引嫌而退。措語竝見上身爲臺長,與人相鬨,至裂袍袖,虧損體面,莫此之甚,而處置措語,舍重擧輕,未免失中之歸,臺啓允許之後,未有敷施之實,不但有欠於誠信,亦將啓弊於日後,則其在聽納之道,實有所歉,論事諸臣,有何可避之嫌?請司諫郭之欽,獻納金萬基,正言呂聖齊,鄭樸出仕,執義李延年,持平尹趾美遞差。答曰,依啓。

○都承旨金壽恒啓曰,明日專經文臣殿講,何大臣進去乎?敢稟。傳曰,領相進去。

○同副承旨洪處尹,以吏曹言啓曰,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

○刑曹啓曰,以漢城府移來松木斫伐,山直毆打罪人私奴戒先等,刑推判付內,近來國綱,日以益解,至於常漢輩,尤不畏法,極其痛惡之甚哛不喩,國家嚴禁,京兆察察,四山官員,窺跡以捕,而略無顧忌,白晝亂斫,至於被捉之後,率倘持杖,以劫官差,此尤痛惋之甚也。今此各人等,除尋常各別嚴刑爲旀,犯斫之漢,不無其主知情之弊,其主亦爲一體囚禁重治,以杜日後之弊可也事,傳敎矣。罪人戒先、奉吉、末叱善、時建、士男等五人,推問則戒先、時建,則嶺陽君家奴子,奉吉,則寅平尉家奴子,末叱善,則東昌尉家奴子,士男,則李果川稱名家奴子,而所謂李果川者,身死已久,李果川妻,以寡婦,居在楊州地,而無他子女云,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當初囚禁之敎,指爲犯斫者之主而發也。今此犯斫者之主,雖不得用前命,先罷後推,以懲他人。以上燼餘

7月11日

[编辑]

都承旨金壽恒。左承旨吳挺緯。右承旨南龍翼。左副承旨尹鏶坐直。右副承旨趙胤錫。同副承旨洪處尹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憲卿李煦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翊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下直,加德僉使趙方立,所斤僉使許煒,沃溝縣監任潚,包伊萬戶丁尙俊。

○藥房都提調李景奭,提調尹絳,左承旨吳挺緯啓曰,夜朝間日氣凉冷,伏未審聖候,若何?昨者伏承聖批,玉體上下諸症,有漸覺差歇之敎,臣等不勝喜幸之至。淸上防風湯,追入三貼,當盡於今日,而竹瀝未入,不爲進御而然耶?今日入診,亦不爲之乎?臣等憂慮未弛,敢來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症候與昨者一樣,入診勿爲之。

○藥房再啓曰,伏承聖批,症候與昨一樣,入診勿爲之事下敎,臣等竊以爲喜,而亦不能無疑慮焉。再昨得聞柳後聖、尹後益等之言,以爲耳患尙爾,故洗以桑灰水,糝以石膏末,足胕中有癢處,宜施散鍼,而姑以鹽湯,和白礬末塗傅,以觀其勢矣。昨無診察之命,今又有入診勿爲之敎,未能詳知,殊甚悶鬱,今日依前診察,恐不可已,敢此申稟。答曰,各處患處,今旣向歇,更無可問之事,故使之勿爲入診矣。卿等勿慮焉。

○右副承旨趙胤錫啓曰,事變假注書,病不仕進,今已七日,聞其病勢,似爲的實。當此多事之時,不可姑曠,今姑改差,他注書差出,何如?傳曰,允。

○事變假注書改差,代李翊相。

○都摠府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文臣殿講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宣惠廳啓曰,全南道山郡大同設行事,已爲定奪。應行節目,依沿海各邑例,參酌磨鍊,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殿講居首兵曹佐郞李敏徵,半熟馬一匹賜給。

○同副承旨洪處尹啓曰,慶尙監司,倭人去來船,月終成冊上送事狀啓,啓下,則紙尾顯有割切處,此必是公事廳下人輩所爲,使之査出,則互相推諉,事雖細微,其情狀殊極可惡,令攸司査覈治罪,何如?傳曰,公事持去別監,及傳授本院下吏,竝令攸司,囚禁治罪。

○司譯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本院四學生徒,擇其可合兒童,試才後,各受所業,每朔兩巡考講,以爲成才之地,乃其舊例也。漢學生徒李天錫,己亥年入屬,旣爲受帖,一朔兩巡考講,稍有成就之望,而卽聞被抄於中禁,與閭閻無役之兒,混錄呈單,至於受點。此路一開,四學生徒,將不免空虛,誠爲可慮。取考謄錄,則曾在丙戌秋,本缺數字尹俊傑事,入啓請減,卽已蒙允矣。今此新差中禁李天錫,亦依此例頉下,此後則四學生徒,他雜役,一切勿侵,俾專本業事,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司憲府掌令臣李元禎上疏曰,伏以臣母病深重,冒呈辭單,特受恩暇,竦戴南下,登時救護,幸獲少甦。聖德偏隆,山輕海淺,母子含感,圖報無路。惟有促裝還朝,奔走夙夜,爲涓埃自效地耳。況憲職不可虛帶,君命不可久稽,臣雖無識,安敢遲徊引日,自速逋慢之誅哉?第臣萬里行役,載罹寒暑,半月都下,未嘗有一日之閑,蒼黃登道,又値潦炎,艱難跋涉,輾轉觸傷,眞元綿綴,痛楚益甚,種種𤺌患,不敢枚擧,而表虛肺熱,氣鬱痰盛,最爲目今重症,精神因以日耗,飮食幾至全廢,少有下咽,輒復嘔吐,暫失將攝,便卽昏仆,委頓床席,藥餌是事,未慰倚閭之望,反貽惟疾之憂,臣之情事,其亦戚矣。冀竢少愈,扶曳寸進,一日二日,病勢愈劇,雖欲作力,竟難自進,瞻望蓬瀛,無計趨造,一病爲祟,萬死難贖,顧臣殊方原濕之餘,兼有盛夏驅馳之勞,疾病之來,理勢固然,而惟以辜負鴻恩,危衷耿耿,席藁私室,恭竢嚴譴。伏乞聖慈,矜臣痼疾,諒臣微忱,亟許鐫免,以安愚分,則自今至死之年,無非天地父母之賜。臣無任瞻天仰聖兢惶激切之至,謹昧死以聞。踏啓字以下。以上燼餘

7月12日

[编辑]

都承旨金壽恒。左承旨吳挺緯。右承旨南龍翼坐直。左副承旨尹鏶式暇。右副承旨趙胤錫。同副承旨洪處尹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憲卿仕直李猶龍。事變假注書李翊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下直,肅川府使柳斐然,呂島萬戶金振秋,吾又浦萬戶李枝興。

○藥房都提調李景奭,提調尹絳,副提調金壽恒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日再啓,以各處患處,今旣向歇,更無可問之事,故使之勿爲入診矣,卿等勿慮焉爲敎。臣等相與欣幸而退,診察不爲更稟矣。淸上防風湯六貼,曾已劑入,今當加劑以入,而竹瀝,不命之進,不爲進御而然耶?臣等憂猶未弛,敢此問安,竝爲仰稟。答曰,知道。湯藥加劑入。

○洪處尹,以缺數字言啓曰,本廳郞廳姜琠,專掌兩湖大同,而全南山郡大同,今方設行,事務甚多,而以本職漢城府庶尹詞訟煩劇之故,不能專察本廳之任。漢城府庶尹姜琠,閑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以備忘記,傳于南龍翼曰,長番內官林成翼,當爲莫重公事,誤踏啓字,極爲非矣。行公從重推考。

○金壽恒,以禮曹言啓曰,科擧事目,初非不嚴,而禁令漸弛,近來場屋帶率手,從寫手,犯法亂入之弊,殊極痛駭。因頃者諸大臣榻前定奪,申明舊章,各別嚴禁事,外方則已爲知委,京中試所,則亦將分付,而其日筵中,聞大臣之言,擧子製呈後,出門時,法司之吏,伺察濫入之人,執捉論罪,亦有古例云。此一款,雖已知委於四館所,而第念擧子等,若以此擧,視爲該曹循例之事,而不爲畏戢,則恐爲文具,而或有仍踵前習之弊,各別嚴禁摘發,繩以重律,而禁亂官及法司下吏,不爲着實擧行,則亦爲重治之意,知委施行,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壽恒曰,藥房提調,自今日,勿爲入直。

○假注書李煦服制,代李猶龍。以上燼餘

7月13日

[编辑]

都承旨金壽恒。左承旨吳挺緯。右承旨南龍翼式暇。左副承旨尹鏶。右副承旨趙胤錫坐直。同副承旨洪處尹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憲卿李猶龍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翊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景奭,提調尹絳,副提調金壽恒啓曰,伏未審夜來,聖候,若何,患處諸候,日漸平復耶?淸上防風湯,已進累貼,覺有顯效否?臣等憂猶未已,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症候與昨一樣。

○洪處尹,以實錄廳言啓曰,都廳郞廳舍人李龜錫,身有所患,且於本府,有難便之事,不得仕進於本廳,已多日矣。本廳之役,一日爲急,聞其所患,不至大段,改付軍職,使之從速察任,何如?傳曰,允。

○趙胤錫啓曰,吏、兵批政廳,承旨當爲進參,而都承旨金壽恒,吏批有相避,左承旨吳挺緯,子病危劇,不得仕進,右承旨南龍翼,以式暇問安後出去,左副承旨尹鏶,以式暇不爲仕進,廳中只有臣胤錫及同副承旨洪處尹,而臣則以該房,兵批進去,吏批無進參之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然則吏、兵批兼進。

○洪處尹,以常平廳言啓曰,近年以來,國綱解弛,未許通庶孽,冒赴科擧,故曾在先朝,一切嚴禁,申明事目矣。前頭科擧臨迫,未許通庶蘖,願受帖文者甚多,而本廳帖文,已爲盡用。令該曹二百張,依前例趁卽成送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有政。

○吏批,判書洪命夏,參判李應蓍,參議趙復陽,右副承旨趙胤錫進。

○兵批,判書鄭致和進,參判李正英服制,參議李弘淵呈辭,參知李殷相進,右副承旨趙胤錫進。

○以李垕爲執義,成後卨爲掌令,金壽恒爲藝文提學,尹塏爲原州牧使,閔光熽爲南原府使,李東老爲持平,吳挺一爲左尹,李彦哲爲陰竹縣監,蘇斗山爲工曹佐郞,漢城庶尹姜琠,中樞府經歷洪琂相換,李廷夔爲兵曹參議,睦兼善爲舍人,司宰僉正李守約,掌樂僉正南斗極相換,金起洙爲安州敎授,石之珩爲楊州敎授,安後說爲修撰,慶㝡爲兵曹正郞,崔文活爲禮曹正郞,李弘猷爲司䆃主簿,李穀爲西原敎授,李士珍爲咸興敎養官,洪鍾聞爲監察。

○兵批,以李廷夔、李袗爲五衛將,李枝遠爲忠洪水使,李延年、李弘淵爲副護軍,趙龜錫、尹趾美、吳始壽爲副司直。

○金壽恒啓曰,上候尙未快愈,明日望祭,依前攝行事,分付,何如?傳曰,知道。

○洪處尹,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諸臣,多有事故,番次之苟簡莫甚。今日下番四員內,修撰任翰伯,以京試官在外,修撰安後說,今日新授未肅拜,副修撰李敏迪,以臣敏敍方以入直之故,不得同直,副修撰洪柱三,當爲入直,而聞其母病猝重,不得入來云,勢將闕直。修撰安後說,卽爲牌招肅拜,仍爲入直,何如?傳曰,允。

○洪處尹啓曰,修撰安後說,牌招入直事蒙允矣。安後說牌招不進,下番將爲闕直,事極未安。副修撰李敏迪,以兄弟同直難便,該曹回啓,曾已推移入直定奪,而卽今闕門將閉,更無變通之勢。副修撰李敏迪,姑令留門入直,修撰安後說,明日更爲牌招肅謝,使之替直,何如?傳曰,允。以上燼餘

7月14日

[编辑]

都承旨金壽恒。左承旨吳挺緯。右承旨南龍翼式暇。左副承旨尹鏶坐直。右副承旨趙胤錫。同副承旨洪處尹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憲卿李猶龍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翊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永登萬戶車永立。

○大殿,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景奭,提調尹絳,左副承旨尹鏶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患處症候,亦一樣耶?淸上防風湯,所和竹瀝,昨無下敎,不爲進御而然耶?臣等憂慮未弛,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

○洪處尹,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以敬慕殿忌辰齊戒,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處尹,以司饔院言啓曰,咸鏡道,今七月朔,王大妃殿朔膳進上松魚食鹽中二尾,極其腐爛。當此暑月,遠道輸來之物,雖或色變,而至於食鹽,則不當如是腐敗,殊無恪謹奉進之意。陪持人則自本院治罪,當該封進官吏,推考,何如?傳曰,允。

○洪處尹啓曰,修撰安後說,今日更爲牌招,則來到闕門外,以親病投疏,卽爲還去,而元疏則以望祭齊戒,不敢捧入,雖與無緣退在,有間其不進則一也,請推考。傳曰,允。

○夜二更月有小暈。以上燼餘

7月15日

[编辑]

都承旨金壽恒未肅拜。左承旨吳挺緯。右承旨南龍翼。左副承旨尹鏶。右副承旨趙胤錫坐直。同副承旨洪處尹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憲卿李猶龍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翊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熊川縣監申善一,知世浦萬戶朴東益,高山里僉使李希楫,會寧浦萬戶崔克相,赤梁萬戶李錫祚。

○以備忘記,傳于趙胤錫曰,今下弓矢,高山里僉使李希楫給送。

○藥房都提調李景奭,提調尹絳,右承旨南龍翼啓曰,伏未審玆辰,慈殿氣候,若何,聖體亦復,何如?患處諸候大勢向差之後,更未加愈平復耶?淸上防風湯,與柳後聖等議定時,以十貼爲限,當盡於今日,未知連爲進御否?不爲診察,已多日矣,今日亦不爲之乎?臣等憂慮未弛,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近來別無所患,且入診,姑勿爲之。

○都承旨金壽恒疏曰,伏以臣昨奉敎旨,以臣兼帶藝文館提學者,臣聞命驚惑,繼以慙懼,不知所以措躬也。竊以兩館提學之任,亞於文衡,撰述辭命,間出其手,討論潤色,輒與周旋,實是藝苑之極選,儒臣之至榮,苟非其人,不宜冒居。粵自祖宗朝,必擇詞華地望,爲一時所重者處之,歷數前後,班班可稱,曷嘗有一人如臣蔑蔑,濫廁其間者乎?臣才稟庸下,不及凡人,而少不讀書,僥倖竊科,立朝以來,便自懶廢,其於文字工夫,判若異道,無復進步之望,豈有一分材力,可以髣髴於此?此乃臣之實狀,通朝之所共知,固不敢虛辭飾讓,以瀆天聽也。今玆除命,不唯臣夢寐之所不到,凡在物情,孰不駭然而竊笑哉?顧今先進高才,不爲不多,前者重臣,請以越格擢授者,意非偶然,而乃使萬不近似之臣,遽爾冒據,不幾於以杙代楹,濫竿竊吹者乎?臣之血指汗顔之羞,雖不足言,抑恐淸朝名器之輕,自臣始也。況臣出身十年,過蒙兩朝眷遇,淸班顯秩,靡不踐敡,月遷歲陞,奄躋宰列,報效寂蔑,盛滿已極,循涯撫躬,日夕淵氷,今乃增之以不稱之服,責之以難勝之任,孱軀眇福,幾何不至於顚覆也。惟我聖明,量才授官,衡鑑無忒,體下遂物,仁恩普被,大小諸臣,無不各得其所,豈獨於臣,强其不能,任其僨敗,而莫之恤乎?今臣惶媿悶迫之忱,天日下臨,伏乞聖慈,俯憐微懇,亟命遞臣新授藝文館提學,改畀可堪之人,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戰灼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修撰洪柱三疏曰,伏以臣之生母,年今六十四歲,平生多病,及至衰老,長在床褥,老人此時,綿綴之症,幾何不至於危篤之境乎?臣於此時,涕泣煎迫,扶護醫藥,未遑他事,而顧臣所帶經幄史局之任,俱是緊重,不可一日暫曠。伏乞聖慈,俯諒危懇,臣之本職及兼帶實錄郞廳之任,亟許遞免,俾得專意救療母病,不勝幸甚。臣無任瞻天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以江原監司狀啓,傳于洪處尹曰,壓死人等處,令本道恤典擧行。

○以去五月朔書,傳于洪處尹曰,進士李嵆朔書中,落字尤多,例爲如此乎?所謂違格者,何謂耶事,傳敎矣。自前朔書,專主字畵,不取文理,故或書古文古詩,而隨意取舍,間有不寫之字,此則習書者之常事,而下敎如此,今後則別爲申飭,使之無踵前習。所謂違格者,當初定式,正書、草書,皆以百字爲限,而今此洪得雨等三人所書,皆不滿百字,故以違格懸入矣,敢啓。傳曰,知道。

○左承旨吳挺緯啓曰,伏以臣之忝本職屬耳,含恩蹙蹙,所圖萬一者,只在糜粉,筋力所及,卯酉寧憚,而賤疾猝重,委頓廢仕,狼狽罔措,不得不縷陳危悃。伏乞聖慈,俯諒悶迫之懇,亟賜遞免,以延垂死之喘,臣不勝祈祝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踏啓字。以上燼餘

7月16日

[编辑]

都承旨金壽恒未肅拜。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南龍翼。左副承旨尹鏶式暇。右副承旨趙胤錫坐直。同副承旨洪處尹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憲卿李猶龍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翊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朔州府使林商儒。

○大殿,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景奭,提調尹絳,右承旨南龍翼啓曰,炎凉相雜,日候不齊,伏不審夜來,聖體,若何,患處症勢,向歇之後,今尙一樣耶?淸上防風湯十貼之數,已盡於昨日,更問於柳後聖,則以爲此藥不宜仍進,觀勢議定他藥,爲當云矣。且不得診察,爲日多矣,群下未望玉色,亦已久矣,莫不爲之悶鬱。體氣雖未復常,便坐引接,俾得察候,仍對臣僚,以通下情,則其於調攝咨訪之道,似乎得之矣。臣等待罪藥房,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因面部所患頭瘡耳病,而不得梳洗,瞻睹所及,雖欲診察引接,其可得乎?向日症無差减,而病勢如右,故每以病患,當言于醫官爲敎,以爲調治之計,群下不諒,遽加以不信之意,近來日氣稍冷,若無頭部面耳之病,何難乎入診而不爲,以招不信之刺。事已到此,雖予亦何以處之。然病旣向歇,卿等勿慮焉。

○藥房再啓曰,伏承聖批,若奉面命,臣等且慮且感,不任區區。向者雖有臺啓,症候如此,而因事勢難便,竝與醫官診察而廢之,則其爲可悶,又孰甚焉。醫官等卽今察候,則勢不可已,敢此申稟,仍念人君一言一話,係萬人之觀聽,古人垂戒於言動之間者,豈偶然哉?今者下敎委曲,令人感動,而至如不信之刺等敎,殊涉未安。群下之意,實在於未能詳審聖候之如何,以爲悶鬱也,何敢有不信之意而然哉?聖旨亦非有深意,開曉之際,似爲如此,而唯是刺字,尤非臣下所敢萌於心者。非但臣等惶恐隕越,在廷大小臣僚,孰不竦然于中乎?樞機之發,本因心動,治病治心,其理一也。臣等雖無狀,忝在藥房,何敢不以戒愼之道,仰達於四聽之下哉?惶恐敢啓。答曰,刺字之意,非有意而然也,何啓辭之至此?診察姑勿爲之。

○趙胤錫,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是聲,以禁軍朔試射試官,慕華館進去晝仕,請出標信。答曰,知道。

○趙胤錫,以吏曹言啓曰,增廣監試初試試官可擬之人乏少,不得已以各二員備望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洪處尹,以司饔院言啓曰,司圃署供上西眞果,未熟體小,前日官吏,再三請推,而今日所封,亦爲不合。莫重御供,如是不謹,當該進排官吏,從重推考,以懲日後,何如?傳曰,允。

○洪處尹啓曰,前以全南監司金始振狀啓,慶尙道監營,及左右兵營,全南道監兵營,忠洪道監兵營等七處及營將等處兵符,旣已造成。別定禁軍,撥馬下送,各其所授舊兵符,竝爲收聚上送,以爲燒火之地事,各道監司處下諭,何如?傳曰,允。

○洪處尹,以實錄廳言啓曰,一房堂上許積,身病彌留,未察纂修之任,至於陳箚乞遞矣。許積所授時政記,未及刪節者,只若干卷,此則本房他堂上,自可推移爲之,而病勢如此,不可等待許積,一房堂上減下,何如?傳曰,允。

○洪處尹,以實錄廳言啓曰,三房郞廳閔光熽,今爲南原府使,其代以持平李東老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處尹啓曰,今日闕門已閉,玉堂上番,無緣闕直,極爲非矣。應入之員,請推考。仍以口傳啓曰,校理金萬均,以親病,借晝直於校理李敏敍,而出去矣,李敏敍,以疏批未下,亦不得入直,金萬均,不得己來詣闕門外云。試官留門出去時,使之入來直宿乎?敢稟。傳曰,知道。此人,以救護母病出去,勿爲推考。

○獻納金萬基,正言呂聖齊、鄭樸啓曰,臣等曾以藥房提調入侍事,陳啓蒙允,而未得見施,悚仄慚恧,不敢供職,冒死自列,未蒙恩遞,呈單請急,見阻政院,方在悶蹙之中矣。卽伏見下藥房之批,臣等奉讀未已,不勝惶隕震惕之至。君臣猶父子也,父有疾恙,扶持抑搔,子必親之,豈有所拘礙於其間,而以不得梳洗,不許提調入侍,已極未安,而緣臣等妄言,醫官入診,又從而停廢,聖候尙在未寧中,而無以詳審證患,臣等之罪,固已大矣。況爲人臣子,敢以不信之剌,加於君父,則其罪至此而無所容矣,噫,自古人臣,進戒於君,固多有指陳闕失,犯而無隱者,而明主未嘗厭其觸忤,疑其譏刺,豈不以進言者,人臣之職,虛受者,君上之量也哉。魏徵嘗諫於太宗曰,陛下每云,吾以誠信御天下,今卽位未幾,失信數矣。徵之言,以今觀之,則其亦太截直,而少婉曲矣。然太宗欣然嘉納,此足爲後世法。豈以殿下之明聖,有所歉於斯哉?臣等忝叨言地,旣不能有所俾補,而反承情外之敎,臣等到此,措躬無所,直欲鑽地而入也。決不可一刻仍冒,以重罪戾,請亟命罷臣等之職。答曰,勿辭。

○傳于趙胤錫曰,政事,明明日爲之。

○申時,白雲一道如氣,起自乾方,橫過日上,直指南方,長十餘丈,廣尺許,良久乃滅。

○副校理李敏敍疏曰,伏以臣才性拙魯,且多疾病,自少不能堅苦受業,喫緊着工,僥倖決科,早捨書冊,近年以來,荐遭禍故,死生未分,固無意於講讀古書,以至今日,空踈滅裂,爲一不學無用之人耳。追思昔日父兄之訓,觀覽古人立志之分,蓋未嘗不慨然以悼恧焉。不意聖明齒錄,置之經幄,聖恩至深,臣責亦弘,臣雖欲竭力殫慮,以效愚忠,其於矇無知識何哉?自前論思之列,固未有如臣之不似者也。方今聖質高明,學業方進,勸講之臣,爲任益重,如臣者,不可貪榮冒居,以辱才臣之選,而今則尤有所不敢一日自安者。專經殿講之日,臣以不習之書,驟以當之,粗講音釋,不記訓誥,考官屢問,而終不能對,臨冊瞠然,愧汗先出,上孤朝家勸課之意,下重文臣不學之恥,臣之罪戾,有不可以自恕者矣,而亦幸臣無學之狀,得以暴露於朝廷之上,庶幾點退之有辭耳。臣因是竊念,君臣猶父子也,父子之間,訓誨成就,何所不至,弱者養之,以至於强,愚者敎之,以至於明,雖呵怒警責,亦莫非至愛之所存。臣積惡在躬,早失所怙,仰望而終身者,只恃聖慈,不啻如弱子之於慈母。然則求之不得不深,望之不得不切,凡有所願欲,不得不謁焉而求獲,此臣所以仰首籲呼,不知僣畏[猥]之爲罪者也。古語曰,學古入官,又曰學而優則仕。自古及今,未習經訓,不通古今,而能事君者?如臣愚劣,何敢自擬於古人,而無學無識,隨行逐隊,上負國恩,下媿臣心,則臣亦羞之。倘因此羞愧之發,作其懶慢之擧,投閑置靜,於古人經典,加數年之功,或不至如今之魯莾,則是殿下養育成就之恩,與造化同其施矣。況臣痛毒六年,疾病到骨,肌肉外鑠,脈髓內乾,一肢不仁,百骸皆病,平居則氣息常促,少動則心火上熾,加以喪失精守,顚眴眩瞀,少乖將理,輒發難狀之病,往夏比劇,食飮全廢,缺數字臣,見之者,孰不知狀。直恐顚仆殿陛,缺數字策,以傷聖上體下之仁也。伏乞聖明,天地父母,因此可罪之端,斥罷而退之,使不肖微臣,得蒙不屑之敎誨,且全螻蟻之殘命,則臣不勝大幸。且臣近者累日入直,不幸玉候愆常,久廢引接,咫尺宸居,阻遠耿光,不得宣達愚慮,以備顧問,愚忠耿耿。竊以聖慈,亦有可憂者,願陳一言以退,伏乞聖慈,勿以狂僭罪之,小加省察焉。殿下亦知夫君臣相與,以成治功者矣。以位勢言之,君上至尊,臣下至卑,比如天地之有定位矣,故孔子曰,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陳,貴賤位矣。其分之嚴,若是截然矣。然文王作《易》,以天上地下,爲否,以地上天下,爲泰者何也?其所以相下,乃所以相交也。故曰,天地交而萬物通也,上下交而其志同也,天地有定位,而一氣升降,故歲功成,君臣有定分,而一心交孚,故王功興。夫太氣洋洋,發育萬物,盈天地之間者,莫不受氣而資生,飛潛動植,各遂其性,晦明寒暑,各順其序,天何嘗有作爲哉?亦一氣之升降耳。聖人御極,法天而已,故人君,端拱於上,而群臣,率職於下,智者竭其慮,勇者奮其力,能者效其才,至於匹夫匹婦之愚,無有不獲於上,事功奮興,德業彰明,聖人何嘗自用其聰明哉?亦一心交孚,群臣承化之效也。是以泰之反爲否,否之所以成,由上下不交也。其爲象,在天地,爲消落閉藏,陰寒慘冽之象,在國家,爲君臣乖戾,邪正易位,萬職廢壞,百姓怒叛之象,殿下,試取易中否泰二卦,觀夫聖人設卦之本意,諸儒解經之訓說,則必能曉然於消長治亂之機矣。召公之誥曰,若生子,罔不在厥初生。方今新政出治,萬方拭目,此正殿下命哲命吉之時也。嗚呼,我先王聖資天縱,數字缺勵精圖治,十年不懈,收集俊彦,勅厲缺數字大有爲於委靡極衰之日,其精神之運,志氣之發,已有沛然不禦之形矣。未卒之志,授之聖子,臣伏想憑几丁寧之訓,必有弘濟艱難之托,殿下之憂恤,其亦無彊矣哉。況今聖質夙茂,超出百王,初臨大寶,擧措得宜,大小臣工,莫不感動流涕,其欲竭股肱效忠貞,以盡君臣送往事居之義者,亦復何限?此又君臣上下至誠相感,一心相應,興起衆志,慰悅群心,做善治而成美化之一大機會也。方此時也,殿下一心之泰,卽萬物咸通之會也,殿下一心之否,卽萬物皆窮之機也。諱窮而求通,恒物之大情,朝廷之上,孰不望殿下之至誠,四方之民,孰不望殿下之德音,聖人通天下之志,盡萬物之情者,只在於感應之一理而已,此臣所以眷眷於否泰之說也。臣竊觀殿下,卽位以來,善政雖多,而猶未釋然於臣下之望,如臣愚劣,亦以爲深憂隱慮者。恐殿下或失於交泰之義,漸成否閉之象也。殿下於大小臣僚,無至誠求助之意,大臣無股肱之托,近臣無心腹之寄,故人思偸安苟容,罔有盡心,保邦安民之策,不講於廟堂,正色敢言之風,不行於臺閣,啓沃陳善之職,亦替於經幄,以至百官有司,皆怠廢其職事,上下泛泛,萬事日墮,風俗日偸,朝論日卑,士氣日喪,民生日窮,國勢日下,堂堂萬乘之國,如一積病久衰,血脫脈痿,奄奄將絶之人,未有淸明盛大奮勵振動之象,殿下試觀今日氣像,於泰近乎,於否近乎?然此豈獨群臣之罪也,亦殿下之志尙好惡,有以致此也。昔者宋仁宗,銳意太平,一日開天章閣,引輔臣入對,給以筆札,使條陳其所欲爲者,范仲淹上時務十事,富弼上當世之務十餘條,及缺數字仁宗悉用之。歐陽脩等,以諫官,日言事缺三四字嘗爲如此擧措乎?殿下爲仁宗之事,而群臣不應,則是群臣負殿下也。若殿下,退托而不有求治之意,則是殿下負群臣也。群臣以殿下之雖有言而不見用,爲盡心,則是下不信上也,殿下以群臣之無可當吾意者而薄視之,則是上不任下也。此臣所以論不交者也。大凡群臣之間,進見疏,則情義不篤,聽納簡,則心志不通。今也殿下,疏外臣隣,引接甚罕,雖在平常之日,亦拘以禮節,限以時日,近者違和,亦未聞有入臥內問疾者,群臣不得瞻望淸光者,已踰月矣。至於草草章奏,循例塞責者,如或不槪於聖心,則亦一例揮却。如日者殿下之怒政院,決非中和之發也,而方殿下之盛氣也,大臣三司之言,落落而不得入,大小憂遑,累日靡定。且如柴場之事,至細也,閱月相持,尙今未從,事有大於此者,其可冀乎?諫院之論藥房事者,殿下旣允而不行,此其害有甚於拒諫而不受,至今諫臣,皆不安其職,此類可謂交孚乎?且本館,職親地密,且有論思獻替之責,惟我列聖所以優待假借,使之發舒其志氣,開導其忠慮者,其恩意甚厚,故事可徵。近者一再論箚,皆未蒙察,只以勿煩二字,示訑訑之色,伴宿空廬,日無所事,明主之待之也,不已太薄乎?以臣愚妄,竊慮聖上春秋方盛,血氣方剛,不深思臣哉隣哉,爲上爲德爲下爲民之義,輕易而忽之,深居高拱,謂可以養威保重,酬決庶事,謂可以保邦制治,時震雷霆,逞快於一時,出於古人所謂惟余言而莫余違者,以爲樂,使群下結舌,四方解體,殿下此心,已喪邦之徵兆。若不痛加省克,極力矯揉,講義理而浸灌之,引忠讜而匡直之,則缺四字庸有極哉。昔孟子譏齊宣王曰,王無親臣矣,昔者所進,今日不知其亡也,臣未知曩之所以禮遇而招徠者,今皆安在?傳曰,父母之所愛,亦愛之,所敬亦敬之,繼極之初,群臣咸仰聖意之不替矣,然其來也,無聽用之效,其去也,有不安之機,敬而無實,不可虛拘,士多色擧,忠讜日疏,和泰之福,不可致矣。凡臣所陳,若非虛妄,殿下亦宜自謀,惕然改圖,快示悔悟之意,以喩朝臣,又下求助之敎,以來嘉言,君臣上下之間,推誠相待,言之可從者,卽從之,謀之可用者,卽行之,日與之講論治道,去其不善者,就其善者,臺論之樂允者,卽允之。又使之隨事進諫,以盡其職,近密之臣,待之如家人父子,簡其禮節,無時賜接於便坐,或討論經史,或延訪時政,一如世宗、成宗朝故事,政院諸臣,亦令以時出入稟啓,或陳達所懷,常使一日之內,接士大夫之時,多於宴居。在野之臣,至誠返之,其未賓興者,亦至誠搜訪,加意於講學,暑氣稍退,玉候盡平,則不廢三講之節,無令一日或間,雖如今停筵之日,時觀經史念書,以爲涵養之助。苟能行此,則聰明日廣,志氣日强,下情無不通,而上意無不孚,以成天地交泰之不難矣。此誠治道之急務,一日不行,則人君之職,一日有曠,如是則萬善之所由生,不如是則萬惡之所由至,若於是而忽焉,則雖以殿下之聰明睿智,日勞於上,亦日遠於治道,群臣百姓何望焉?伏願聖慈,留意察納,以幸生民,臣無任激切隕越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之言,實合予病。爾之愛君憂國之誠,深用可尙,可不服膺而體念焉。

○修撰安後說疏曰,伏以臣老母嘔吐之病,常在沈綿之中,頃因臣兄之死,晝夜呼哭,幾絶復蘇,氣力澌盡,奄奄度日,臣之罔極之懷,益復如何?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垂矜惻,特遞臣職,使臣專意救護母病,幸獲蘇歇,則亦孝理之一事也,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都承旨金壽恒疏曰,伏以臣自月初,猝患痔病,方其未甚也,猶得自力趨走,今則刺痛難忍,晝夜叫苦,多試方藥,而尙無少效,貼身床席,全廢運動。伏乞聖慈,曲加矜諒,亟遞臣本職及實錄廳堂上,俾專調病,俾免曠職,公私幸甚。仍念臣新兼藝苑之任,萬萬不似,昨者控辭之章,實出肝膈,而天鑑尙有未燭,反下從速察職之敎,臣之遑悶,到此益增。今臣急於乞免本職,雖未暇覼縷,而倘蒙聖明,更察微悃,竝收成命,則豈非天地父母曲全之惠也?。臣無任祈禱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以上燼餘

7月17日

[编辑]

都承旨金壽恒未肅拜。左承旨吳挺緯。右承旨南龍翼式暇。左副承旨尹鏶坐直。右副承旨趙胤錫。同副承旨洪處尹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憲卿李猶龍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翊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价川郡守韓楫。

○大殿,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景奭,提調尹絳,右承旨南龍翼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頭面耳患之候,一宵之間,雖未快愈,日氣凉冷,猶有漸差之勢耶?臣等憂慮未弛,敢來問安。答曰,知道。症候與昨一樣。

○洪處尹,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振聲,以禁軍朔試射,慕華館進去晝仕,請出標信。答曰,知道。

○洪處尹,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試射,請出標信。答曰,知道。

○以備忘記,傳于洪處尹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洪處尹,以司僕寺言啓曰,近來內寺之馬,未盡肥澤,間有瘐病者,內乘等,難免不職之責,更觀前頭之事,當有請罪之擧,而左邊內乘李鳳齡所管馬一匹,不曾言其有病,猝以倒損來告,不善救療之失,不可不懲。李鳳齡推考,以內乘尹昌亨代察左邊之任宜當。且入直內乘,不爲晝直,謬例已久,雖非時任之官所創開也,朝夕水草之時,亦或有只付下輩之手,事甚不當。今後入直內乘,如非公事往告提調之時,則勿爲擅離直所事,定式施行,何如?傳曰,允。

○洪處尹,以兵曹言啓曰,當日私奴乙賢稱名人,自興元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李泰英,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爲非矣。請推考。傳曰,允。

○洪處尹,以春秋館言啓曰,諸處所藏實錄,間三年曝曬,乃是舊規,而近緣多事,未得曝曬者,今至累年矣。頃者史官,以實錄考出事,往于赤裳山城,則所藏實錄,頗有霾濕之氣云。當此潦雨之後,不可不爲先曝曬,史官一員下送,使之依例擧行,何如?傳曰,允。

○大司諫鄭知和啓曰,獻納金萬基,正言呂聖齊,正言鄭樸,以臣等曾以藥房提調入侍事,陳啓蒙允,而不得見施。悚仄慚恧,不敢供職,冒死自列,未蒙恩遞,呈單請急,見阻政院,方在悶蹙之中矣。卽伏見下藥房之批,臣等奉讀未已,未勝惶隕震惕之至,措語見上旣許之後,亦無其實,則言事諸臣,同辭引咎,不能自安,情勢固然。至於昨日藥房啓辭之批,誠出群下意慮之外,而旋以非有意而然也爲敎,委曲開示,天意可見,別無可避之嫌。請獻納金萬基,正言呂聖齊、鄭樸,竝命出仕。答曰,依啓。

○掌令尹飛卿啓曰,頃日諫院多官之引避也,臣以有欠誠信等語,爲處置之辭矣。伏見下藥房之批,有不信之刺之敎,臣惶悚震惕,不敢一刻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執義李垕,掌令成後卨啓曰,掌令尹飛卿,以頃日諫院多官之引避也,措語見元疏引避而退,藥房下批,雖甚未安,而處置措語,不必爲嫌,請掌令尹飛卿出仕。臣等伏見藥房啓辭之批,措語見上請亟令藥房提調及醫官等,入侍診察,以盡保護之道。答曰,依啓。不得梳洗,與他病有異,故不能引接,勢所然也。若不然則先儒所謂正衣冠之說,何謂哉?今則數日以來,已爲梳洗,明日使之診察焉。

○卯時,白雲一道如氣,起自艮方,直指巽方,長八九丈,廣尺許,良久乃滅。

○洪處尹啓曰,掌令尹飛卿出仕事,命下矣。今已日暮,明日待開門牌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上燼餘

7月18日

[编辑]

都承旨金壽恒未肅拜。左承旨李殷相試所未肅拜。右承旨南龍翼。左副承旨尹鏶坐直。右副承旨趙胤錫坐直。同副承旨洪處尹。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憲卿仕直李猶龍。事變假注書李翊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甑山縣令韓碩良,召村察訪柳承培。

○大殿,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尹絳,右副承旨趙胤錫啓曰,伏未審夜來,聖候調攝若何?昨日伏見憲府啓辭下答之批,以今則數日以來已爲梳洗矣,明日使之診察爲敎。臣等不勝喜幸之至,今日入診早晩,當於何時耶?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入診隨時爲之。

○受鍼後,本院問安。答曰,知道。

○受鍼後,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二品以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南龍翼啓曰,今日吏、兵批政廳,承旨當爲進參,而都承旨金壽恒,兼職未肅拜,左承旨未差,右副承旨趙胤錫,藥房進去,同副承旨洪處尹,以該房兵批進去,廳中只有臣龍翼及左副承旨尹鏶,吏批政廳,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吏、兵批兼進。

○有政。

○吏批,判書洪命夏進,參判李應蓍進,參議趙復陽病,同副承旨洪處尹進。

○兵批,判書鄭致和進,參判李正英式暇,參議李廷夔未肅拜,參知李殷相,監試一所試官進去,同副承旨洪處尹進。

○以李殷相爲承旨,金萬基爲校理,趙龜錫爲宗簿正,申恦爲司成,兪命夔爲軍資監奉事,鄭始大爲茂長縣監,鄭太和爲御營都提調。崔錫佑、宋光心、李守恒、蘇斗山、李䎘、金逕、卞榥、南天澤、柳尙矩、吳尙、李晩吉爲兼春秋,李東老爲實錄兼春秋,金錫之、尹𣏣爲典籍,沈之源爲宗簿都提調,任翰伯爲獻納。同知望,南斗柄、鄭傅賢、趙必達、吳䎙、睦林奇。李有謙爲五衛將,梁廷祐、柳侙爲景福宮假衛將,任翊夏爲都摠經歷,徐必厚爲部將,李承健爲守門將,姜琠爲中樞府經歷,吳挺緯爲副護軍,李翊爲副司直。同知望單子,傳曰,申壕除授。

○洪處尹,以觀象監言啓曰,今年春間淑徽公主、淑靜公主藏胎,則四五月內擧行,淑明公主、淑缺三字胎,則待秋擇吉爲之事,入啓蒙允之後,承旨吳挺緯,榻前所啓,飢荒如此,農事又迫,待秋成擧行事定奪矣。庚辰生、戊子生兩阿只氏藏胎,今九十月,乃是吉朔云,胎峯可合處,備三望以入,受點後應行諸事,當爲分付,而壬午生、丙戌生兩阿只氏藏胎,則明年四五月爲吉云,臨時更爲稟定,何如?傳曰,允。

○洪處尹,以備邊司言啓曰,今見義州府尹閔熙上送北京咨文,則寧固塔交易人馬,從上年最多之數,而有所減去,時存之數,尙多於初年出來,費力周旋,別無大段利益之事,而以咨內辭意,知悉本道,使之依此施行,回咨,令該院豫爲撰出,順付前頭節使之行宜當,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司諫郭之欽啓曰,臣伏見藥房啓辭之批,不信之刺四字,未必不由如臣前日之避辭,則久停醫官之入診,始知聖意之有在也。臣不勝隕越,直欲鑽地而入也。臣之負犯,旣已多矣,決不敢抗顔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正言呂聖齊啓曰,無狀小臣,猥忝言地,無所裨補,罪戾山積,惟竢嚴譴之加,昨日處置請出,出於意外,召牌繼降,惶悚感激,卽當趨命之不暇。第臣近患暑感,竟未能祗赴召命,逋慢之誅,固所難逭,不可一刻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正言鄭樸啓曰,臣於昨日,賤疾猝劇,不得趨詣於召牌之下,今又瀆撓於靜攝之中,臣罪萬死,不可一刻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大司諫鄭致和啓曰,司諫郭之欽,正言呂聖齊,正言鄭樸呈辭,措語竝見上竝引嫌而退。當初批敎,雖極未安,繼有聖旨,旣已開示,況有格外恩數,尤無可避之嫌,病未赴召,勢難仍在。請司諫郭之欽出仕,正言呂聖齊、鄭樸遞差。答曰,依啓。呂聖齊、鄭樸竝出仕。

○正言呂聖齊啓曰,召牌不進,在法當遞,今此處置,出於體例,而勿遞之命,實是格外。臣雖知聖意之有在,感激鴻恩,不得不趨詣闕外,而第念臺臣進退,異於庶官,斷無旣遞還任之理,今又瀆撓,臣罪尤大,勢難一刻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正言鄭樸啓曰,無狀小臣,屢叨匪據,旣無絲毫之補,日以瀆撓爲事,臣罪萬死。昨於召命之下,賤疾猝劇,不得趨詣,逋慢之誅,固所難逭,不得不扶曳出避,今此處置,體例當然,而特出之命,遽下於千萬意慮之外,臣誠狼狽,罔知攸措,旣遞還仍,斷無是理。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大司諫鄭知和啓曰,凡臺官,與庶官不同,身雖有病,旣不能趍赴召命,則自犯逋慢之罪,不可仍在其職。臣於正言呂聖齊、鄭樸等引避處置之際,敢請遞差矣。今承出仕之命,臣之處置乖當之失著矣,不可晏然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領敦寧府事李景奭箚子。傳曰,下該曹。

○夜四更五更,月暈。

○南龍翼啓曰,正言呂聖齊,正言鄭樸,大司諫鄭知和,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以上燼餘

○辰時入診,上御興政堂,閉殿閤,只令醫官入診。藥房提調尹絳,左承旨南龍翼,假注書曺憲卿,記事官兪命胤、孟胄瑞,伏在殿門外,醫官柳後聖、崔有泰、趙徵奎、金重白等,入侍殿內。柳後聖等進曰,搔癢之候,今則何如?上曰,時時有之,而不至大段矣。仍下問曰,散鍼其無妨乎?醫官等曰,無妨矣。上曰,然則鍼之可也。崔有泰出言于尹絳曰,自上所患足部瘡處,頗似差歇,而尙今堅硬,按之便有血氣,苟非散鍼,則恐難自解矣。尹絳曰,今日固請入診,爲此慮也。其速將鍼盤來,爲可。金重白,趨出捧鍼盤入來,尹後益執鍼,上左邊足大指上及內踝上瘡處四畔,受散鍼,受鍼後,尹絳,使小宦口傳啓曰,臣等之不得入侍,久矣。今幸入侍,願得瞻望天顔而退。上曰,予固願見,而鍼處流血,未及拭去,姑待後日相見,可也。遂罷出。以上燼餘

7月19日

[编辑]

都承旨金壽恒兼帶未肅拜。左承旨李殷相試官未肅拜。右承旨南龍翼。左副承旨尹鏶。右副承旨趙胤錫坐直。同副承旨洪處尹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憲卿李棨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翊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彦陽縣監李昌胄。

○夜三更四更,月有小暈,沈霧。五更,有霧氣。

○政院、玉堂問安。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尹絳,同副承旨洪處尹啓曰,伏未審夜來,聖候調攝若何?足胕微浮處受鍼後,有平復之勢耶?今日入診,似不可已。臣等不任區區之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禀。答曰,知道。

○大殿受針後,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二品以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臣等入侍時,伏聞下敎,以聖候血便泄瀉,微有感冒等症,問議於柳後聖、趙徵奎及諸醫等,則以爲倉廩散,兼治痢疾、泄瀉、感冒之症云。此藥二貼,姑先劑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尹鏶啓曰,假注書李猶龍,落馬致傷,不得察任,聞其症勢,果爲不輕,至於胸脅盡浮,差復未易云。請改差,其代差出,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李棨。

○傳于洪處尹曰,以領敦寧箚子觀之,其病勢,無乃涉於可疑乎?問知以啓。

○洪處尹啓曰,傳敎矣,問于領敦寧,則以爲男女兩孫,病患極熱,不無可疑,而傷於喪食,羸悴已久,從權不早,外感添重,熱作如火,女孫尤危,方在垂盡中,藥房舊例,不敢問疾弔喪,而家內病患如此,不得不顧見,出入問安,決不可爲,故敢爾乞遞矣。醫則以爲傷寒發熱,而或云動土,亦何得無疑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處尹曰,只內局提調之任,勉副焉。

○司諫郭之欽啓曰,臣之有宿疾,人所共知,觸熱奔走,近來添劇,召牌之下,不得趨赴。逋慢之誅,臣實難逭,決不可一刻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執義李垕,掌令成後卨,持平李東老啓曰,大司諫鄭知和,以凡臺諫與庶官不同,故臣於正言呂聖齊、鄭樸等引避處置之際,敢請矣。今承出仕之命,臣之處置乖當之失著矣,不可晏然仍冒,引嫌而退,病未赴召,勢難在職,則循例請遞,有何乖當。格外特出,聖意可見,而旣遞還仍,固無是理。疾病之來,人所難免,而召牌不進,亦難仍在。請大司諫鄭知和出仕,正言呂聖齊、鄭樸,司諫郭之欽遞差。答曰,依啓。呂聖齊、鄭樸、郭之欽,竝出仕。

○領議政鄭太和箚曰,伏以臣於昨日,伏聞有新命,授臣以御營都提調之任,臣誠惶悶,達夜耿耿,不知所以爲計也。臣在先朝,亦蒙誤恩,忝居是任,首尾三載,毫無補益之事,竟孤眷寄之意,追思感愧,下懷難狀。卽今大臣之列,誰非可合之人,而該曹循例擬望,聖上不加抄簡,乃使不稱之臣,更叨已試之地,豈但爲臣身之私憂哉?況臣蒲柳已衰,精神日耗,筋力隨盡,雖欲竭誠奉職,以效涓埃,不可得也。伏願聖明,憐臣之病,察臣之情,御營、太僕兩處提調,先爲亟許鐫改,公私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今此辭免,雖出於撝謙之意,卿之才力,少無難堪之理,卿其安心勿辭。

○戶曹判書許積箚曰,伏以臣病在床褥,今過二旬,累煩章疏,一味惶懼,伏蒙聖明,曲垂憐察,不加之罪,啓下該曹,蓋將審知病之輕重,仍許釋負。而及其回啓之際,泛稱比前向差,不可輕遞,遂令病臣,轉增狼狽,臣誠悶縮,不知所以爲計也。顧臣徃者危劇,去鬼不遠,調治已久,大勢稍歇,則始之與今,固宜謂之向差,而潮熱徃來,頭疼未祛,飮啖專廢,神氣苶然,一日之中,症情屢變,其不能束帶就列,今日亦前日也。何可虛帶官銜,淟然不退,以國家理財之地,爲微臣養病之坊,臣忝叨本職,二年于玆,經費漸匱,責應益窘,無所短長之效,已較著矣。伏乞聖慈,天地父母,特加矜悶,亟賜遞免,俾臣貽憂於癏曠,專意於藥醫,則國事幸甚,微臣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已諭予意,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大司憲宋浚吉疏曰,伏以臣病伏窮廬,未赴嚴召,兢惶踧踖,日夕耿耿,惟竢職名之遄褫,庶得微分之少安而已。不料道臣,傳諭聖旨,不許臣辭,令臣調病上來者。臣承命竦慄,益無所容,仰惟恩遇之隆厚,分義之嚴重,豈敢俟駕而後行。況聞比間,玉體頗有未寧之候,臣身雖遠,臣心如煎,豈不欲趁日趍朝,奔走於問安之列,而惟是以已缺四字爲旣退復進之計,思之百端,實無是理。缺數字病當暑,澌悴益甚,食廢神昏,長如垂盡之人,以此病狀,何能自力長途,重入脩門?懇乞聖慈,曲賜恕諒,將臣本職及兼帶成均祭酒、社稷、掌樂提調等任,一倂遞改,以便公私幸甚。抑臣苟有所懷,何敢以身在遠外而不盡其言,以負我殿下眷軫之意乎?惟殿下,矜其愚而察其忠焉。往在四月初間,臣請對入侍,論諸宮家山海折受,願堂設庄及忠勳府免稅之弊,請復祖宗朝諸王子、駙馬職田之制,其言縷縷,殆至千萬。而皆引先朝時諸臣所嘗陳達者,仰復于聖明,蘄裨新化之萬一焉,而天顔溫粹,酬酢如響,翌朝命會諸大臣,以臣所陳者,商議於榻前,諸臣一口申複,無不蒙諭,如山海諸弊,從今永禁,而江原道柴塲,許令先罷,職田之制,令度支之臣,退加商量而稟處。諸臣退而相議,以爲卽祚以來,都兪吁咈,未有如此日氣象,慰悅人心,亦未有如此日處置,搢紳公私之會,無不動色相賀。逮臣還鄕,鄕曲父老,亦無不洋洋頌戴,以爲太平可期,而厥後累月,未聞有勘稟之擧,臣已竊怪之,而繼以見邸報,則關東柴場,有只罷江陵之命,臺臣論執,而久未蒙許。噫,天未欲平治我東耶?何殿下之心,不能純一於旬月之間乎?大本之所在旣如此,則臣工之惰窳,庶事之墮壞,日趨於泯泯棼棼之域者,無足怪也。天下之事,固有執表而占裡,因小而識大者,臣於是竊不勝痛惜于中,而中外相傳聞之,喜者變而爲憂,歡者轉而爲愁,山東扶杖者,亦無不憮然而失望焉,則不知殿下何故,因一微瑣事,重失遠邇之心至此耶?噫,今日臣民之所以期望於殿下者如何,殿下之所以自期待者亦如何?殿下每於筵中,以誠實自勉,以諸臣之或不識聖心,爲慨然,臣常謂殿下此心,足以入堯、舜之道矣,未嘗不歆仰歎服。而今乃大失所圖,今番一事如許,未知畢竟將究於何地,思之至此,可謂痛哭。且念此事,必有曲折於其間,似非外臣所敢豫聞,而伏見臺啓,有殿下不得自由之語。噫,此語亦豈殿下之所可聞乎?誠願殿下,深察公私義利之辨,大小輕重之地,雷厲風飛,速賜罷行,策勵諸臣,趁勘當日所已議而未完者,以爲繼述之道,以慰中外之望,千萬幸甚。臣無任激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已竭予意於前後之批,夫復何言哉?但誡誨之言,予非不知以小事相持之不可,而因當初予意不然而然也。卿言至此,予何留難乎?當體施焉。且滿紙之書,不如相對之一言,其餘曲折,在於待上來相議處之耳。目今潦暑旣霽,秋氣已發,卿之作行,正此時也。須體至意,速改遐心,其於予心何,其於國事何?卿我之間,何情義之未孚而相否至此耶?幡然上來,予日望之,卿其諒察,毋孤予心。

○刑曹判書洪重普疏曰,伏以臣伏蒙天恩,受由調治,而所患諸症,日漸添劇,獄訟多事之地,不可久曠。摠府宿衛之任,亦不可虛帶,臣本職及兼帶摠管,亟許遞免,以便公私,千萬幸甚,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其勿辭察職。

○大司成朴長遠疏曰,伏以臣猥將新授職名,萬不近似,母病添劇,情勢切迫之狀,具疏仰暴,懇祈遞免。而誠未格天,竟靳一兪,惶隕之情,非敢有一毫陳力之望,不過迫於私情,庶有呈告復路而已。伏蒙恩由,倍道馳歸,獲見病母於久違之餘,委臥之中,相對感泣,只自瞻天祝聖,所當容竢母病少間,便卽歸朝,更竭卑悃。而第臣母病,非如一時偶感之比,二十年積痼之疾,添傷於去夏前所未有之暑熱,胸膈痞脹,肢節浮痛之症,挾感彌留,有加無減,而朝夕粥飯之喫,一切發却,元氣澌敗,日夜沈頓。伏惟聖明政懋惟愼,仁推錫類,俯諒籲急之懇,俾速遞改本職,以重名器,竝遞兼帶摠府,無使宿衛久曠。而得以專意救護母病,則隕結自期,而母病倘或少歇,則亦何敢頃刻遲回,以速重戾。言失倫次,祗切隕涕,伏願聖慈,垂仁察納焉。臣不勝兢惶戰灼,涕泣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救護母病,從容上來。以上燼餘

○巳時入診,上御興政堂,閉殿閤,只令醫官入診。藥房提調尹絳,左副承旨趙胤錫,假注書曺憲卿,記事官兪命胤、孟胄瑞,伏在殿門外,醫官尹後益、崔有泰、趙徵奎、金重白等,入侍殿內。醫官等曰,明日乃瘟黃日也,鍼法有忌,今日連次受鍼,則浮硬之勢,必爲減解矣。上曰,堅硬之處,今似少解,行步之際,運用無妨,而但麻木太甚,雖片刻不能定立矣。崔有泰出言于尹絳曰,自上昨日受鍼處,足胕中央,則顯有其效,而內踝上瘡處,則尙有赤暈,若於今日,更爲受鍼,則似或盡解矣。尹絳曰,爾言似是矣。有泰,復以尹絳言入告曰,昨日受鍼,若無其效,則今不必更鍼。而卽伏聞頗似有效,而明日則以鍼家拘忌,不宜下鍼云,今日連次受鍼,似乎宜當矣。上曰,然則依爲之。金重白捧鍼盤,尹後益執鍼,上左邊足胕受鍼。上曰,今日罷漏時,暴作泄瀉一度,天明時,又泄一度,朝前,又泄二度,俱泄血便,而別無後痛矣。醫官等進曰,自上得不無寒縮之候乎?上曰,布袷之上,又御背子,而不覺其煖,以此觀之,則似是感冒之候。且微有煩渴,而寒縮則無之矣。醫等又進曰,自上眼候,亦不如昨日矣。上曰,自前眼患,一日愈則一日必苦,二日愈則二日必苦矣。今則別無磣礙之候,而但開視不得如意矣。仍下問曰,鍼灸俱能療病,而其效孰優。尹後益曰,灸治之效,比鍼似尤矣。上曰,中腕之灸,甚熱乎。醫等曰,熱則熱矣,而未必甚於他穴也。上曰,中腕不宜少灸云,信乎?醫等曰,少不下百壯矣。且閭巷間,有肥氣者,亦必灸中腕,灸中腕,則肌膚堅實矣。上曰,肌膚不堅云者,指何狀耶?醫等曰,腠理柔軟之謂也。上曰,灸中腕,則凡病皆效云,然乎?醫等曰,信矣?而第念灸熱甚苦,未知何以爲之。上曰,灸熱何傷,果若有效,則能不耐一時之苦歟?上又下問,曰凡病有灸大顀穴者乎?醫等曰,有之矣。上曰,何症灸此穴耶?崔有泰曰,驚悸、瘧疾、頭痛、眩暈等症,灸之矣。上曰,素患頭痛,入秋尤苦矣,上年四月,灸大顀穴,而厥後及秋,頭痛不作,無乃其效耶?醫等曰,恐是其效,而亦不可專以一穴責效也。上曰,中腕有動脈乎?醫曰,無矣。上曰,然則何以定穴耶?醫曰,中腕,是胃口上下之分也。以手摩按,則似有空罅,此是眞穴也。上曰,瘦人則固可以手按取穴矣,若肥人者,不其難乎?醫曰,雖於肥人,亦可以按知矣。醫官等曰,凡灸治,須以炎凉適中之時,方可無憂,可於八月間爲之矣。上曰,當觀日勢,灸之爲可。仍下敎曰,受鍼與受灸,皆宜豫定,爾等其出言于提調,與之前期講定。遂罷出。以上燼餘

7月20日

[编辑]

都承旨金壽恒。左承旨李殷相試官未肅拜。右承旨南龍翼坐直。左副承旨尹鏶。右副承旨趙胤錫。同副承旨洪處尹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憲卿李棨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翊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慶尙右兵使李元老,茂山僉使朴惟建,松禾縣監尹敏道,龍宮縣監李馨植。

○自昧爽至辰時,沈霧。

○大殿,政院、玉堂問安。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尹絳,副提調金壽恒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日劑入倉廩散一貼,已爲進御乎?泄瀉之症,感冒之候,俱有差愈之勢耶?足胕受鍼處,幾盡平復耶?今日入診,何以爲之?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症候,與昨無異,今日入診,姑勿爲之。

○南龍翼啓曰,卽見刑曹擊錚人金致鎰請刑啓目,則本月初九日,捧承傳公事,今始回啓,稽緩甚矣。請當該堂上、郞廳,推考,色吏,囚禁重治,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洪處尹曰,今下弓矢,茂山僉使朴惟建處給送。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賓廳講書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伏見守陵官狀啓,則陵上前欄干地臺石及裳石連付處,自春解凍之後,微有傾陷細隙處,而不至大段,故未卽啓聞矣。到今潦雨後,諸石及前殿屛風石、駕石等連付處,細隙日漸廣濶,丁字閣瓦上所塗石灰,亦多剝落云。依例大臣以下奉審後,修改,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參知未差,參議李廷夔未肅拜,參判李正英,今日遇姪女喪,參議李廷夔,卽爲牌招肅拜,使之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扈衛廳言啓曰,本廳軍官,每年試射事,曾已啓稟擧行矣。明日訓鍊院試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廷謨,以武臣講書事,除標信賓廳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釜山倭館船倉修築之役,終不可已,而曾前道臣每事遷延,尙不擧行,倭人執言,常在於此,若又待彼更爲促迫,然後始役,則非但事理未妥,調用役丁,宜趁今秋,不可失時。故已自本司行會該道,而監司瓜滿當前,則例爲歇看,以竢交遞,事甚未便。船倉修築之役,未完了之前,則瓜限雖滿,姑勿遞出交代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執義李垕,掌令成後卨,持平李東老啓曰,正言呂聖齊、鄭樸,格外特出,司諫郭之欽,三度加由,臣等非不知聖意之所在,而臺官牌不進,在例當遞,故臣等相議請遞矣。伏承竝出仕之命,臣等處置乖當之失,在所難免,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

○司諫郭之欽啓曰,臣病勢猝劇,未得祗赴召命。逋慢之罪,固所難逭,其於法例,遞斥當然,而格外特出之命,又下於千萬夢寐之不到。臣非木石,豈不知聖意之所在?感激鴻恩,抗顔就職,而第念臺官去就,異於庶官,已遞之官,斷無仍置之理。臣之廉隅,顧不暇論,而臺閣之風,自臣身墜落,雖欲貪恩冒出,其可得乎?且臣病患彌留,亦無自力供職之望,決不可一刻仍冒。當此靜攝之日,日以瀆撓爲事,臣之罪戾,至此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正言呂聖齊啓曰,旣遞臺官,斷無仍職之理,冒死引嫌,惟竢循例之遞。昨者特出之命,又下於千萬意慮之外,臣之情勢悶蹙,更加一層矣。臣雖無狀,豈不知聖意之有在?頃日藥房再啓之批,委曲開示,誠意藹然,至使臣等,不爲輕遞,有此格外恩數。凡在群下,莫不欽仰,況臣身親當之乎?惶悚感激,惟當承命之不暇,但臣之負犯,自速逋慢,前後引避至三,處置請遞至再,臣雖欲貪恩冒出,不可得也。臣之廉隅,固不暇顧,而抑恐臺閣體例,自此而墜也,寧受瀆擾之誅,決不可仍叨臺閣。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弘文館啓曰,兩司引避退待,本館當爲處置,而應敎沈世鼎,副修撰李敏迪,皆有故不來,副修撰洪柱三,仕進實錄廳,亦未及入來,副校理李敏敍,來在館中,而臣等二人所見孤陋,不可處置多官。且日勢已暮,明日待開門,未肅拜人員外,在家同僚,竝爲牌招,同參處置,何如?傳曰,允。

○洪處尹,以兵曹言啓曰,今日武臣賓廳講書時,守門將李泰英,《通鑑》自不推考,何如?傳曰,允。

○兵曹判書鄭致和箚曰,伏以臣例兼御營廳提調,而今者臣兄太和,爲本廳都提調。揆以相避之法,勢難仍帶,伏願聖明,亟令該曹,照例處置。取進止。踏啓字,下吏曹。

○吏曹回啓曰,啓目粘連啓下是白有亦,御營廳,乃是褒貶衙門。兵曹判書鄭致和,雖是例兼,與都提調旣有相避之嫌,則勢難仍帶,依箚辭施行,何如。啓依允。以上燼餘

○正言鄭樸啓曰,不赴召命,在例應遞,而特出之命,格外再降,臣之狼狽悶蹙,又加一節矣。臣雖極無狀,非不知聖意所在,揆諸分義,固知承命之不暇,而但臺臣進退,與庶官不同,臣雖欲感激鴻私,冒昧而出,廉隅所關,不可得也。殿下雖欲開示誠意,勿使輕遞,其在體例,亦不可得也。臣之瀆撓至三,兩司請遞至再,何可一刻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大司諫鄭知和啓曰,臺諫之未赴召命者,終必遞職,自是古來流規,而特命出仕,今至於再,聖意雖有所在,缺五字復如何?臣之當初處置,出於循例,而雖有別敎缺五字間,復以別事引避,臣不能更爲處置。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以上亦燼餘

7月21日

[编辑]

都承旨金壽恒。左承旨李殷相試官未肅拜。右承旨南龍翼。左副承旨尹鏶坐直。右副承旨趙胤錫。同副承旨洪處尹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憲卿李棨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翊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報恩縣監金光烒,利川府使李緯國,永柔縣令李敏章,巨濟縣令權雷,上吐僉使金孝純。

○大殿,政院、玉堂問安,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尹絳,副提調金壽恒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泄瀉感冒之症,俱已差愈耶?臣等未詳患候如何,不勝悶鬱焉。足胕受鍼處,亦有漸愈之效耶?倉廩散二貼,當盡於昨日,今日必爲入診,詳知症候,然後或以前藥加進,或更議他藥,臣等不勝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依啓。

○大殿受針後,政院、玉堂問安,傳曰,知道。

○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二品以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南龍翼啓曰,大司憲宋浚吉,掌令尹飛卿,持平郭齊華在外,執義李垕,掌令成後卨,持平李東老避嫌退待,今日茶時,以監察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處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爲之。

○又啓曰,今此濟州牧使李枝馨,進上馬上送啓本二度,年月之下,俱無餘紙可踏啓字,殊欠詳察之意,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明日當爲武臣試射,而判書致和,今方入直,他無替直之員,假參知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濟州年例進上馬八匹,三名日進上馬六十匹,匈咎馬四十匹,及上年歲貢馬,船中故失代徵馬一匹,共一百九匹先到,禾毛色,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當日幼學梁禹錫稱名人,自興元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李進規,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爲非矣。請推考。傳曰,允。

○弘文館應敎沈世鼎,副校理金萬均,副修撰洪柱三疏曰,措語見李垕等疏聖意所在,固非偶然,而請遞之後,勢難還出,强令行公,亦非優待之道。請執義李垕,掌令成後卨,持平李東老,大司諫鄭知和出仕,司諫郭之欽,正言呂聖齊、鄭樸遞差,取進止。答曰,依啓。以上燼餘

○巳時入診,上御興政堂,不開分閤,只命醫官入診,藥房提調尹絳,右承旨南龍翼,假注書曺憲卿,記事官兪命胤、孟胄瑞,在殿門外,醫官安景昌、尹後益、崔有泰、趙徵奎、金重白等,入侍殿內。上曰,諦視患處,有可散鍼處,則鍼之。金重白出言于尹絳曰,自上足背瘡處,幾盡落痂,而大指上,微有赤暈搔癢之候,故欲爲散鍼矣。尹絳,使重白入告曰,散鍼若無妨,則爲之似當矣。金重白捧鍼盤,尹後益執鍼,上左邊足部受散鍼。醫官等曰,自上眼候,頗似差愈,而鍼處血色,亦比前頗淡矣。乃罷出。以上燼餘

7月22日

[编辑]

都承旨金壽恒。左承旨李殷相試官未肅拜。右承旨南龍翼。左副承旨尹鏶坐直。右副承旨趙胤錫坐直。同副承旨洪處尹。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憲卿李棨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翊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益山郡守洪柱彦。

○大殿,政院、玉堂問安。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尹絳,右副承旨趙胤錫啓曰,伏未審夜來,聖候調攝若何,足胕受鍼處,漸至平復耶?今日入診,何以爲之?臣等憂慮未弛,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依啓。

○大殿入診後,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自上以謂便雜以血點,爲敎,此必前日泄瀉之候,尙未快差而然也。臣等不勝憂慮之至,卽與趙徵奎等諸御醫商議,則皆以爲百代醫宗缺數字湯,能治一切泄瀉,加香薷一錢,進御宜當云。此藥三貼劑入之意,敢啓。傳曰,此藥最峻,前日所進倉廩散,似合矣。此藥數貼,加劑以入。

○南龍翼啓曰,今日政廳,承旨當爲進去,而都承旨金壽恒,以親病不得仕進,左承旨李殷相,方入試院,右副承旨趙胤錫,藥房進去,同副承旨洪處尹,以該房,兵批進去,廳中只有臣龍翼及左副承旨尹鏶,吏批政廳,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吏、兵批兼進。

○有政。

○吏批,判書洪命夏病,參判李應蓍,俱以病不來,參議趙復陽進。

○吏批啓曰,判書洪命夏,參判李應蓍,俱以病不來,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以元梲爲司錄,李延年爲司諫,尹趾美、慶㝡爲正言,李弘淵爲兵曹參議,鄭太和爲內醫院都提調,李翊爲修撰。

○兵批,判書鄭致和進,參判李正英病,參知李廷夔未肅拜,參議未差。

○以李沈、李慶綿爲五衛將,鄭之虎爲曹司衛將,郭之欽、李壽仁爲副護軍,呂聖齊、鄭樸爲副司果。

○洪處尹,以扈衛廳言啓曰,臣太和、臣之源、臣斗杓,昨日各率所帶軍官,進詣訓鍊院試射,柳葉錢五矢十巡,依前規不計貫中,一從矢數,而昨因日勢昏暮,計劃之際,恐有未盡之患,今始修正,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洪處尹曰,居首左議政沈之源軍官前司果崔馨善,之次領議政鄭太和軍官前司果高嶖,僉使除授。之次右議政元斗杓軍官閑良李廷信,兒馬一匹賜給。

○趙胤錫,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修撰李翊,時在忠洪道木川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允。

○執義李垕,掌令成後卨啓曰,前府使李元煥,乃故延陽府院君手下軍官也。發跡其門,多有卵育之恩,曾在李時白爲親求山之日,許其公州葬地。反乎李時白卒逝,元煥,亦於護喪諸宰會往處,復申前諾,面許喪人,發引旣定之後,及生變更之意,以爲曾無許諾之事云。其用意之無狀,前後之變幻缺四五字深責於此人,而公然造言,假稱重臣名宰,使渠不得任意許諾。又以素昧平生之名士大夫數十餘人,私自列錄,誣飾呈議,送于本道監司,其心所在,有難測知。其山之許否,無與於他人,而假借名士大夫姓名,巧作狀辭,以爲借重之地,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見其狀辭者,莫不駭憤,如許奸濫無狀之人,不可齒在仕版,請前府使李元煥,削去仕版。答曰,依啓。

○領議政鄭太和箚曰,伏以臣乞遞御營太僕等任,出於情勢之悶迫,而伏奉聖批,以少無難堪之理,爲敎,臣尤惶蹙,罔知攸措。以臣衰朽積病,終不可貪榮竝居,以增罪戾,方具小箚,擬申前懇,不意新授內醫院都提調之任,又在此際,何嘗有一人之身,而疊疊負重,如臣今日者哉?伏乞聖明,俯賜諒察,臣所兼帶中御營廳司僕寺提調,爲先許遞,以便公私,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已諭予意矣。卿其安心勿辭焉。

○禮曹判書尹絳疏曰,伏以狗馬賤疾,數年奔走之中,精神消亡,元氣憊敗,而當此逐日問安入診之日,不敢退在,力疾來詣矣。卽見政目,則新授內醫院都提調,卽臣妻同生也。法當相避,應避之人,不敢一日行公,亦不敢一日虛帶,伏乞聖明,亟命遞改臣內醫院提調之任,以便公私,不勝幸甚。謹昧死以聞。踏啓字下吏曹。

○吏曹回啓,啓目粘連啓下是白有亦,內醫院提調尹絳,與都提調,旣有相避之嫌,則勢難仍帶。依上疏施行,何如?啓依允。以上燼餘

○巳時入診,上御興政堂,閉分閤,只命醫官入診,藥房提調尹絳,同副承旨洪處尹,假注書曺憲卿,記事官兪命胤、孟胄瑞,在殿門外,醫官安慶昌、尹後益、趙徵奎、金重白,入侍殿內。上曰,昨日入診罷出後,面部醺熱,頭部隱隱作痛,至午後稍降,入夜後始止矣。且瘡處當初始患之時,則別無搔癢之候,而及其毒氣滋蔓之際,必至搔癢,左邊脚部,肌肉似瘠於右邊矣。醫官等曰,自上患處,旣已向差,不必連爲散鍼,今姑停之,似可矣。仍退出。以上燼餘

7月23日

[编辑]

都承旨金壽恒。左承旨李殷相試官未肅拜。右承旨南龍翼。左副承旨尹鏶坐直。右副承旨趙胤錫。同副承旨洪處尹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憲卿李棨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翊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統營虞候崔晩得。

○大殿,政院、玉堂問安。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鄭太和,副提調金壽恒啓曰,夜氣凉冷,伏不審聖候調攝若何,足胕所患,漸益有愈乎?泄瀉之候,視昨何如?臣等憂慮之至,敢來問安,今日入診,亦爲仰稟。答曰,依啓。

○洪處尹,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入診時,上曰,近日旱氣太甚,東風連吹,農事極爲可慮。缺五字後,亦有祈雨之時乎?領議政鄭太和曰,冬月亦有祈雪,雖屆秋節,旱災如此,則不必拘於常規矣。上曰,前例考出,急速稟處事,分付該曹。

○洪處尹,以兵曹言啓曰,將官等朔試射時,訓鍊都監哨官李後晟,摠戎哨官姜漢龍等,皆未滿四中,依例汰去,何如?傳曰,允。

○繕工提調吳竣,禮曹參判李一相,觀象監提調吳挺一等啓曰,臣等承命奉審于寧陵,諸色石物,則自辛地至子地,欄干下排石,內面暫傾,有妨於水道,甲地欄干橫竹石付接處,有隙一寸,卯地橫竹石,有隙四分,乙地駕石付接處,有隙五分,辰地裳石付接處,有隙六分,辰巽間欄干下排石,傾陷七分,巽地駕石付接處,有隙三分,巽巳間前面欄干下排石付接處,退拆二分,巳地前面駕石付接處,有隙二分,丙午間欄干下排石,外面水流有小隙,寅地欄干下排石付接處,有隙一分半,午地欄干下排石付接處,退拆出隙,僅七分,亥地駕石一箇,裳石一箇,寅地欄干竹石一箇,甲地裳石一箇,乙地裳石一箇,辰地欄干竹石一箇等,則石色暫帶微黃,與他石有異。丁字閣樑上後面三處,東面三處,塗灰剝落,而雖欲尺量,其勢未已,大畧斟酌,不至滿石,西面一處塗灰剝落,而幾至八尺,西面女防草二張,夫防草一張破傷。此外陵上欄干下排石一寸半,駕石付接處五分,未地駕石付接處八分,庚地駕石付接處六分,辛地駕石付接處五分,乾地駕石付接處四分,癸地駕石付接處五分,甲地地臺石付接處一分,卯地屛風石付接處一分,裳石付接處五分,丙地駕石付接處二分,皆有當初細隙,而油灰塡塗,故時未出穴,申地屛風石三寸,卯地裳石廣四尺微黑之色,間間圍帶,亦與他石不同。丁字閣蓋瓦,幾半色赤,且有破缺之處,似是不善燔造之致矣。圖形寫入,此等成隙處,不可不爲先修改,令該曹稟處,何如?傳曰,趁卽擧行,可也。

○洪處尹,以禮曹言啓曰,取考謄錄,則癸巳七月二十八日乙未,七月缺數字祈雨,而己卯、庚寅兩年,則立秋後,遣大臣祈雨矣。目今旱氣太甚,秋節向晩,不得不祈雨,則卽當致誠虔禱,期於數日內得雨。社稷、宗廟,遣大臣,風雲、雷雨、山川、雩祀,遣重臣,三角山、木覓山、漢江,遣近臣,不卜日來二十五日,竝行,何如?傳曰,目今雨澤,一日爲急。然如此疊行之際,似不無不精之弊,只社稷、宗廟,遣大臣,姑先設行,可也。

○兵曹判書鄭致和,慶川君金南重,刑曹判書洪重普啓曰,臣等伏見寧陵奉審大臣啓辭,陵上石物,多有罅隙之處,丁字閣蓋瓦,亦多赤色云,臣等伏不勝驚駭震動之至。臣等俱以監董之人,難免罪責,敢來闕下,伏地待罪。傳曰,陳拆之致,勿待罪。

○洪處尹,以禮曹言啓曰,伏見寧陵奉審書啓,則陵上石物,多有罅隙之處,丁字閣蓋瓦,幾半赤色,且有破缺之處云,極爲驚駭。當依大臣啓辭,趁卽修改,而工役浩大,似當別設都監,稱以修改,堂上、郞廳,令該曹急速差出,使之料理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四員內,修撰安後說未肅拜,修撰李翊在外,副修撰洪柱三,聞親病方劇,累次請番,不得入來。副修撰李敏迪,以臣敏敍入直之故,不得同直,不得已臣敏敍,姑降下番入直,修撰安後說,明日牌招肅拜,仍爲入直,何如?傳曰,允。

○大殿入診後,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左議政沈之源箚曰,伏以臣以無似,猥當摠護之任,三局勤慢,俱係於臣身,喪葬大禮,無一毫未盡,然後臣可以得免譴責。而伏聞陵上欄干下排石,或傾或陷或拆,橫竹石、駕石、裳石、屛風石有隙處,非止一二,丁字閣所塗石灰,亦多剝落,西面防草破傷,蓋瓦幾半色赤,且有破缺處云。臣誠惶誠恐,置身無所,狗馬賤臣,濫蒙國恩,白首垂死,尙未效分寸之報,當天崩罔極之日,受命敦匠,所幹者何事,而曾未幾何?有此意外之患,慚懼之至,直欲鑽地以入,而不可得也。苟能盡心奉職,必誠而愼,石物之或陷或傾,豈至於斯乎?內省自訟,臣罪萬死,不勝隕越戰灼之至,伏地待罪。取進止。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此是凍拆之致也,於卿有何待罪不安之事乎。安心勿辭,亦勿待罪。

○右議政元斗杓箚曰,伏以臣近患暑痢,累日作痛,而不至大段矣。昨日承命,奉審于寧陵,道上感於暑風,遍身寒縮,腹痛大作,咫尺天門,無計自致,徑宿之後,尙稽復命,臣不勝惶恐隕越,伏地待罪之至,奉審書啓,謹先投進。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待罪。因傳曰,遣內醫看病。

○右副承旨趙胤錫疏曰,臣伏見寧陵奉審後書啓,則諸色石物,多有罅隙之處,丁字閣蓋瓦色赤,以致都監諸臣陳章待罪。臣以其時都廳,不謹監董之罪,萬死難贖,臣誠悚慄,不知攸措。臣亦伏地待罪之不暇,決不可一刻帶職。伏乞聖明,亟治臣罪,不勝幸甚。臣無任惶隕戰灼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此是陳[凍]拆之致,爾其勿待罪。以上燼餘

○巳時入診,上御興政堂,閉殿閤,只令醫官入診。藥房都提調鄭太和,副提調金壽恒,假注書曺憲卿,記事官兪命胤、孟胄瑞,伏在殿門外,醫官安慶昌、尹後益、趙徵奎、金重白等入侍殿內。上曰,馬齒莧初傅之際,痛不可忍,故不得傅之矣,且泄瀉,元不至大段,若爲此而用三白湯,則恐致大便不通,故不爲進御矣。醫等曰,自上眼候,今則何如?上曰,近來連四日,無磣礙之擧耳。醫官罷出後,鄭太和,引小宦請入侍殿內,上許之。太和入告曰,臣等每於入診之時,伏在殿門外,無由得審玉色之如何,悶鬱之懷,無時可弛,故敢請瞻望天顔而退矣。上曰,近來連爲受鍼,故不得相見,予亦不堪其鬱鬱矣。太和曰,自上面部,尙未快復,項部亦有發紅之處矣。上曰,諸症比初,差似減歇,其祛根則未易矣。太和曰,旱災如此,民事可慮。上曰,旱旣太甚,東風連吹,農事極爲可慮。太和曰,水田則今無可望,而久旱至此,田穀亦無成實之望矣。上曰,自前秋節後,亦有祈雨之時乎?太和曰,冬月亦有祈雪之時,雖屆秋節,旱旣如此,則不必拘於常規也。上曰,前例考出,急速稟處事,分付該曹。今歲農事之慘酷,慶尙道尤甚,而江原道則稍勝云,信乎?太和曰,所謂其稍勝者,蓋就嶺南等尤甚之處,而比較之,則似或有差云爾。若比諸中常之時,則嶺東之凶荒,其亦太甚云矣。國儲旣竭,而連歲飢饉如此,將來賑救,亦無其策矣。上曰,寡昧之罪也,赤子何辜。上曰,今日欲爲引見,而脚病不得久坐,故未果矣。太和曰,江華留守柳淰,今方上來,而自上若不爲引見,則欲速爲還官云矣。上曰,姑留數日可也,終當引見矣。上出唐板《資治通鑑》,付諸金壽恒,仍下敎曰,前言印冊事,若以此冊字開刊,則似好矣。壽恒曰,所欲印者,乃《大學衍義》也。當退而議之,遂捧持冊子而罷出。以上燼餘

7月24日

[编辑]

都承旨金壽恒。左承旨李殷相試官未肅拜。右承旨南龍翼坐直。左副承旨尹鏶。右副承旨趙胤錫。同副承旨洪處尹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憲卿李棨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翊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初昏,流星出天津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鉢,尾長二三尺許,色黃。

○藥房副提調金壽恒啓曰,伏未審夜來,聖候調攝若何,足胕所患,與昨一樣乎?前劑入倉廩散二貼,當盡於昨日,諸醫皆以爲泄瀉之候,若以止歇,則此藥不必連進,必須詳知卽今証候,然後或議他藥,或可停藥云,爲先入診後,議定乎?臣無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傳曰,今則泄瀉已止矣。入診及湯藥,竝勿爲之。

○洪處尹,以寧陵都監言啓曰,寧陵諸色石物,多有罅隙處,修改之役,一日爲急,所當令日官卜日,從速始役。而伏見大臣書啓,則石物罅隙之處,幾至二十,而其中屛風石、駕石、臺石,則乃是封陵石物,可以仍爲修補則,誠爲多幸,而若或不得已有改排之擧,則事體重大,功役亦巨,不可不詳細更審,稟旨定奪。故臣爾載、臣曼,與都廳郭之欽,禮曹郞廳崔文活,帶同石手等,明日馳往奉審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上燼餘

7月25日

[编辑]

都承旨金壽恒。左承旨李殷相試官未肅拜。右承旨南龍翼坐直。左副承旨尹鏶。右副承旨趙胤錫。同副承旨洪處尹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憲卿仕直李棨。事變假注書李翊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理山郡守朴宗杓,洪州牧使吳斗寅,白川郡守張善瀓,高城郡守具時勉,祥雲察訪李馣,魚遊澗僉使禹濟民。

○大殿,政院、玉堂問安。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鄭太和,副提調金壽恒啓曰,伏未審夜來,聖候調攝何如,泄瀉之候,幾盡平復,而足胕所患,日益有愈乎?不得入診,已間日矣,今日則何以爲之?臣等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泄瀉亦已差復,姑勿入診。

○備忘記。傳于洪處尹曰,今下弓矢,魚遊澗僉使禹濟民給送。

○洪處尹,以兵曹言啓曰,各道諸色軍兵虛位,例於每式年充定,自戊子以後,難於搜括閑丁,以五年一次爲限。戊戌年,乃是應行之年,而以年凶停廢,又於上年,自廟堂定奪分付之後,旋因諸道飢荒之報,還爲停止。唯獨忠洪兵使柳汝𣛀,以旣已搜得閑丁,馳啓,本曹覆啓,使之仍爲擧行,故只忠洪一道,準數充定矣。莫重軍兵,虛位不得充定,已至七年,今年則雖農事失稔,不可每每退行,議于廟堂,則大臣之意,亦如此,依上年定奪擧行事,知委各道,何如?傳曰,允。

○以咸鏡監司趙啓遠,崇義堡兵符誤請事,待罪狀啓,傳于洪處尹曰,勿待罪事,回諭。

○洪處尹啓曰,曾因咸鏡監司趙啓遠狀啓,備邊司回啓,崇義堡兵符,新造下送矣。今見趙啓遠狀啓,則以本道權管,無兵符之故,崇義堡新兵符,還爲上送,自覺其非,雖有待罪,莫重兵符,如是誤請,致有旋造旋毁之擧,終難免不能詳察之失,推考,何如?傳曰,允。

○南龍翼啓曰,今此平安監司金汝鈺,定州罪人海奉,梟示啓本紙尾,無踏啓字處,殊無致察之意,請推考。傳曰,允。

○尹鏶啓曰,頃日領府事李景奭,內局都提調辭免箚子之啓下該曹也,臣與右副承旨臣趙胤錫,適當直次,意其未安,而未能徼還稟改,及其勉副命下之後,方與諸僚相議,稟旨改定傳諭矣。旋聞外議,以不卽覆達爲非,今見吏曹判書洪命夏疏辭,則臣不職之狀,蓋可見矣。臣性本魯鈍,加以年衰意荒,不能隨事盡職,物議之來,烏得免乎?不勝惶恐待罪。傳曰,知道。勿待罪。

○以兵曹烽燧單子,傳于洪處尹曰,近來南山烽燧四柄,而昨日則應以擧之五柄矣。此單子中,循例以四柄書入,其不爲用意候望之狀,殊極駭愕。南所部將以下,南山烽燧別將以下,竝捉來,本院,從速聞啓事,命下矣。南山烽燧別將兪命吉及軍人崔得仁等四人,爲先捉來推問,則命吉等以爲,昨夕適緣日氣淸明,嵯峨山烽燧,候望缺數字擧五柄云。南所部將李善行,書員金時挺等,捉入問之,則善行以爲,渠以昨日入直部將,南山烽燧,非不盡心候望,而南所地形,不能正對南山,故嵯峨所應烽燧一柄,未能察見,循例以四柄,告課于兵曹云,時挺則以爲,部將候望時,書員無隨往同參之例云矣,敢啓。傳曰,烽燧之設,意非偶然也。關係極重,而其怠慢不職之狀,莫此爲甚。今若不爲重治,後弊難防。南所部將,拿問處置,以警日後。

○洪處尹啓曰,以咸鏡監司崇義堡兵符上送事,纔已請推矣。及至皮囊啓請後,考閱咸鏡道各堡權管兵符有無,則南北道所屬權管阿吾地、西水羅,竝凡二十堡,皆有兵符,至於待罪還送,其間必有曲折。令備邊司移文本道定奪後,新兵符,啓稟處置,推考傳旨,亦待其回答,擧行,何如?傳曰,允。

○傳于南龍翼曰,明日賓廳坐起事,分付。

○執義李垕,掌令成後卨啓曰,近來國綱解弛,人不畏法,科場闌入之弊,愈往愈甚。故今番監試初試時,臣等相議,別立禁吏各十人,所由各四人於一二所,使之嚴禁闌入矣。其所現捉之類,臣等齊坐,一一推問,其中金慶振,則自稱目不知書,而照訖,則吳時俊出給,以手[隨]從入場云,金慶信,則自稱私奴,爲其上典洪𬟆,隨從入場云,丁尙立,則自稱私奴,爲申生員稱名人隨從入場云,王廷亮,則自稱私奴,爲洪生員稱名人隨從入場云,宋之鳳,則自稱買得照訖於考講所近處云,問其所賣之人,則牢諱不肯直招。移文四館所,考其錄名冊,則不爲錄名,其中柳溟、丁起弼、權縝、金銓、金時秋、李澤等,或有照訖而不爲錄名者。如此之類,不可不分輕重施罪,請金慶振以下四人,竝其率入儒生及宋之鳳等,令攸司攸治,依律定罪,柳溟等六人,令四館科罪,今番照訖考講所書吏輩,圖出空名照訖,潛賣儒生之說,傳播藉藉,臣等欲爲隨聞論啓,而未得缺五字禁,現捉宋之鳳,以買得照訖,明白納招,則缺四字到此顯著,此是下吏,中間用奸盜賣之致。而爲考官者,亦難免不能防奸之失,請照訖兩所試官,竝罷職,下吏,令攸司囚治,依律定罪。科場闌入之禁,專在於禁亂官,而今番兩所禁亂官,不辨眞僞,鄕曲儒生之尤甚疲弊者,亦爲溷同捉送,臣等一一推問,見其持納照訖,移文四館所,考其錄名冊,則分明載錄,又問其四祖,亦令誦其所製詩賦,十分無疑,然後分揀放送者,十餘人矣。莫重科場禁亂之事,不能詳審,致有混同誤捉之弊,請兩所禁亂官罷職。臣等伏見寧陵奉審,書啓,不勝驚駭。莫重山陵之役,當初監董之時,非不詳盡,而才過一朞,陵上石物,或陷或拆之處甚多,丁字閣蓋瓦,太半色赤破缺,且有塗灰剝落等處,事極寒心,所係重大,終始監董之人,難免其罪。請山陵都監堂上、都廳、當該郞廳、監造官,竝拿推。答曰,依啓。色變浮石所監役官及石工,竝拿問。

○司諫李延年,正言尹趾美啓曰,近來士習不美,科場亂入,其弊益甚,申明事目,至令法府,一切禁斷,其意有在。今此監試時,隨從現捉者,多至二十餘人,移送刑曹,只是五人,分釋之際,多有人言,其所推覈,若出於至公無私,則物情之疑惑,必不至此。請執義李垕,掌令成後卨,持平李東老,竝命遞差。新除授獻納任翰伯,以慶尙左道京試官,正言慶㝡,以全南左道京試官,俱在試所,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任翰伯、慶㝡,竣事後自當上來,姑勿下諭。

○洪處尹,以吏曹言啓曰,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

○政院啓曰,臣等,俱以無狀,待罪近密,當此八路旱蝗,民命近止,天時人事慘目驚心之日,不能有懷必達,隨事盡職,吹薤咋舌,冒寵抗顔,常懷慚懼,若無所容。卽者同僚,以大臣箚子下該曹時,不卽覆逆事,及大司憲宋浚吉上疏批下之後,柴場革罷事,不卽分付之故,待罪陳疏,稠疊於一日之內。臣等以當日之不在直所,雖不得聯名引咎,同在一院,何可獨諉於該房,而晏然而已乎?人言旣多,臣罪自著,惶恐待罪之意,敢啓。傳曰,此是一時之所失,勿待罪焉。

○參知李廷夔疏曰,伏以臣自月初,重患暑感,巡將之直,僅僅扶曳往來。今此本職之名,出於意慮之外,驚惶感激,固當奔走陳力之不暇,而賤疾彌旬益苦,食飮全減,委頓床席,加以腰痛之症極重,屈伸坐臥,不得任意。伏乞天地父母,憐臣疾病之深,察臣狼狽之狀,亟許罷免,以便公私,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戶曹判書許積箚曰,伏以臣猥將狗馬之疾,仰溷宸衷之聽,至五六而不知止者,實以職事之久曠,爲大懼,非但爲一身調治計也,而誠意淺薄,未蒙矜察,一味惶蹙,罔知所措。臣雖無狀,亦有心腸,豈不思分義之未安,煩瀆之不敢,而一臥床席,三旬已過,乍歇乍重,症情屢變,螻蟻死生,雖不足道,揆以公議,斯速斥免,以殿下之明聖,何不念及於斯,而持難之至此也。臣於垂死之中,猶切悶旱之心,欲陳祈雨之請而未果,卽伏聞特命大臣,虔禱于宗社,甚大幸也。雖曰已晩,果能得雨,其有益於枯損之穀,豈淺淺乎?至於蝗災,西北同然,而伏見該曹回啓,祈穰之擧,只行於關北,兩西之民,想或有後予之愁,而在國家一視之道,亦似有歉。臣之愚意,則一體設行,恐爲得也。雖然古人,以禱祀祈穰,爲弭災之末,至誠勤民,爲應天之本。仰惟宵肝之憂,曷嘗不切於災祥豐歉之間,而若其政令施措之際,頗欠惻怛誠實之意,如是而欲望天心之豫,災沴之弛,不亦難乎。微臣憂慮,不但在於今歲之旱而已,惟殿下加意焉。臣之病勢如右,決難虛帶職名,伏乞聖慈,俯察微懇,亟遞臣職,以便公私,不勝萬幸。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如右所陳之事,不可付諸生手之人,卿旣知之,安心勿辭,從速察職。

○左議政沈之源疏曰,伏以陵上石物之或陷或拆,丁字閣蓋瓦之色赤者,豈獨山陵都監諸官之罪也?此實小臣無狀,不能嚴飭之致也。伏願聖明,下臣司敗,一體論罪,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責有所歸,卿何深辭?安心勿待罪焉。

○左副承旨尹鏶疏曰,伏以臣本緩弛鈍拙之資,年紀衰暮,神志耗損,雖尋常職事,猶不可堪,況此夙夜出納之地,豈可一刻冒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司諫李延年,正言尹趾美等疏曰,伏以臣等,伏見近年以來,天災秩見,地怪疊出,時艱民瘼,固不可一二陳,而其中切迫之災,莫甚於年事之凶歉,生民之飢困,而今年又加於去歲,秋旱又甚於夏熱,姑以畿甸近道言之,兩麥旣已失稔,水田尤無可望,所恃者,在於若干根耕,而六月以後,至今不雨,原野生塵,田疇龜坼。加以頃者,凄風連日,氣候不齊,百穀委損,在在皆然,屬玆成熟之節,暵乾至此,大命近止,景象愁慘,遠邇搥膺,觸目傷心。湖嶺濱海之邑,雖未知近日雨暘之如何,而湖左、嶺底及關東一帶,傳者皆以爲枯旱同然,至於西路蝗災之慘,明有奏本,湖南蟲害,亦有傳說之者矣。國家不幸,連歲凶荒,公儲旣罄,國胡以恤,私藏已竭,民復奚頼,天其或者,其欲盡劉我民耶?抑將仁愛之天,有所驚動於殿下,而復興殷道之衰也耶?鳴呼,國以民爲本,民以食爲天。遑遑急急,已到十分地頭,而懵懵泄泄,置之相忘之域,百僚盈庭,缺四字尙無明白懇懇陳達於前者,則天門九重,堂陛缺數字之明,亦何從盡燭於此也哉?噫嘻亦痛矣,國無三年之蓄,古人猶以爲非國。況今無半年之蓄,而民命已急於目前,使古人論之,其將謂何等時耶?念到於斯,不徒太息流涕而已也。臣等竊伏聞,在昔唐宗貞觀之初,水旱連仍,年比不登,關內斗米匹絹,山東河內,父子相離,唐宗勤而撫之,民不怨嗟,卒用魏徵仁義之說,遂致斗米三錢之盛,雖假仁義而行,功效猶若玆,況不爲唐宗而行之以誠信者乎?此實殿下之所當體念而加意者也。臣等竊又伏念,先大王仁明冠古,睿智出天,勵精圖治,留神庶務,尤重民事,不遑自逸。遇一災則務合天心,應之以實,値小旱則憂形玉色,猶已之飢,責躬求助,曾不少吝,舍己從善,猶恐不及。惟時在廷之臣,亦惟以先王之心爲心,吁咈一堂,敷奏時事,一民之飢,一路之失,無不畢達於紸纊之下。是以卽位以來,屢値凶歲,而國無捐瘠,民受其賜,至今照在耳目,頌聲不衰,言念及此,孰不感泣也?伏惟殿下,巨創在心,玉候違豫,調護之方,務在靜攝,臣僚之罕進,勢雖固然,而竊覵近者,晉接久廢,上下之間,情義未孚,而嘉言未聞於左右,燕閑之際,敬心易肆,而病根皆在於這裏。倘殿下點檢聖心,歷數近日之事,則亦必有惕然悔悟者矣。嗚呼,山林川澤,與民共之者,王政之所當先也,則豈令諸宮家,冒占山澤之利,以絶生民之食源乎?江原道柴場革罷事,本院之論列,已久矣。頃者査啓之命,特出於恤隱之意,而及至道臣査啓之後,又下勿罷之敎,其失信於民大矣。爭之閱月,天聽逾邈,閭巷之間,有口皆言,而有識之士,莫不寒心,古所謂王者無私之道,決不如是,而樂與民同之意,果安在哉?若以缺五字切急者言之,則內需司及各司奴婢,皆吾赤子,缺四字之偏重,有不可支堪者。雖在年豐之時,亦難免呼籲恣怨,可以傷天地之和,召水旱之災,況今連歲大無,民窮到骨之日,尙無軫恤變通之擧,則其何以推一分之惠,而慰此輩之心也?捧漏沃焦,理難少緩,事急徐行,勢所不可,失今不雨,事無可爲,八路飢民,何以濟活?臣等伏見再昨入診時,悶雨之敎,丁寧懇惻之意,溢於辭表,至誠祈禱之擧,出於常例,凡在朝野,莫不欽嘆。然猶此不過小小施爲末節,伏願亟召諸大臣及當事之臣,引接於內,從容咨訪,以修省之道,責於聖躬,以救民之策,責之臣隣,各樣痼弊,務祛其根,及時更張,俾合時宜。且豫講明年賑救之方,去其文具,期盡實惠,則貞觀之盛,不獨專美於前,而先王勤恤之政,可復得見於今日,其於修攘[禳]之道,顧何難哉?臣等俱以無似,待罪耳目,默默隨行,固非一日之所見,三空之歎,迫在朝夕,敢效一得,以瀆四聰,不謂人微,倘蒙採錄,則國家幸甚,民事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爾等所陳之言,實合當今之弊瘼,可不體念而服膺焉?

○右贊成宋時烈疏曰,伏以臣伏承道臣傳諭批旨,使臣徐待未冬之前上來者,此蓋聖慈愍念賤疾,艱於暑行,故稍展其限,俾得安意調治,聖明所以體下之仁,至矣盡矣。臣承命感激,愈思糜粉。噫,殿下推是心以行,則一世之共躋壽域也,將不旋日矣。臣涕旣隕之,繼以喜躍,只是遞職之懇,終未蒙許,臣竊悶焉。古之聖王事,不過物各奠其居,故杖几蓋席,不入公門,亦猶簪紳軒冕,不可處野,旣非其處,是爲過物。雖使臣冒居朝端,將不免鵜梁鶴軒之剌,則殿下猶當退斥,俾塡丘壑矣。況臣退伏已久,其所添[忝]叨,因循不改,引日愈[踰]時,若以爲一家之物,豈不大故謬剌者哉?伏乞聖明,深諒情勢,亟許鐫免,則公私兩宜,名實俱得矣,臣不勝大願之至。犬馬之誠,終不泯滅,不以在野而有間矣。苟聞袞職有闕,何敢不言,以孤累朝之恩眷哉?臣竊聞殿下,命除醫官梁濟臣,以守令之窠,而政官未卽奉行,則因此天怒震疊,不許政官之退,使之經宿於政廳,有若拘禁者然,因而移之於政院,又因而移之於藥房。大臣前後綸音,多有過中失正者,遠外傳聞,未知信否,如或有之,則恐非興邦之擧也。先儒有言曰,聖人無怒。然而孟子曰,文王一怒,武王一怒云爾,則聖人何嘗無怒哉?特以當怒而怒,怒而不移,正如明鏡止水,隨物賦形,姸醜在彼,我無所與,雖刑人殺人,不覺其有怒,故曰,聖人無怒。然而燭理未明,養心未純,則其發如霆,其勇如山,雖知其然,而亦不能自已。故程子曰,易發而難制者,惟怒爲甚。第能於怒時,遽忘其怒,而觀理之是非,則於道,思過半矣。臣伏未知殿下,於日用之間,所用功者如何,而今日之發於外者,乃如此耶?臣請以觀理忘怒之說,推論今日之事,伏願殿下,垂察焉。臣未知殿下,以濟臣,爲有牧民之才,而有是命耶?抑以其侍藥日久,不無效勞而然耶?如前之說,則政官自可以公議注擬,不必待聖孝之煩矣。如後之說,則私恩匪頒,古稱人主之累德,聖明豈偶未之思耶?如曰,濟臣之勞,不可不償,則詢諸廷臣,厚其賞賜,陞其資格,無所不可,何必强拂公議,以爲守令,然後乃爲償其勞乎?然而殿下之不拘公議,而必爲此者,恐不免爲一私字所蔽而然也。始雖不察,而爲其所蔽,及其臺諫爭執,政官持難,則殿下正當虛心平氣,觀其理之是非,翻然改轍,而無所靳吝者,此正不遠復之事。日月之更,孰不欽仰,而奈何聖明,不能出此,旣拒臺諫之言,而又怒政官之不能承順,移之又移,以及於素所禮貌之大臣,中外震駭,氣像愁慘,噫,殿下之不能忘怒,亦已甚矣。蓋自夫子以至程、朱熹,所論治怒之道者,不翅詳矣。夫子傳《易》曰,山澤損,君子以,懲忿窒慾。論顔子之好學曰,不遷怒,不貳過。缺數字辨惑之問曰,一朝之忿,忘其身。今者論治,殿下之缺二字不令聖躬,殆近於此矣。程子曰,君子役物,小人役於物。今有可怒之事,自家着一分陪奉他,此亦勞矣。朱子曰,聖人之喜怒,大公而順應,天理之極也,衆人之喜怒,自私而用智,人欲之盛也。此皆格言至論,而至於我先王訓,則又有所至切至要者。記昔先王,臨筵常語賤臣曰,予嘗於事之不可者,姑且置之,以待中夜怒意之息,然後徐察而處之,故得以寡過矣。大哉言乎,此豈非大聖人用意着喫處乎?其不以聖智自居,而大段會省察,大段做工夫之實,又可見矣。夫觀法近,則取則深,殿下於此,若不惕然動心,怵然興慕,以爲遠□近守之圖,則一國臣民,更無所望於殿下矣,臣不勝憂煎悶迫之地。臣又竊思惟,人之慍怒,多生於事不如意,而意之所萌,例因其所私而發也。此一私字,實百病之所根也。苟不於此痛察而勇斷,則因此而起意,因此而起必,必之不得,則怒因生焉。一事纔已,他事又來,循環無端,漸至熾盛,而政事之得失,國家之興喪判焉,豈不甚可懼哉?昔宋寧宗初卽位,朱子始赴召命,路聞有御筆指揮,而極其爲憂。當是之時,國勢衰弱,戎虜憑陵,其所以爲殷憂之端者,何限,而朱子之憂,乃在此而不在彼者,誠以爲其本病,則枝榦雖盛,而猶不足恃也,聖賢之慮,可謂深矣。殿下自卽位以來,凡事,務欲從容愼處,而竊瞷所存,則惟於私意根株,不甚斬斷。以小事言之,則除拜之間,戚畹之親,例多蒙恩,頃日臺臣之疏,實已覷破此病矣。此病漸漸放濶,以至特加於末技之賤臣,而因以至於過生威怒,而莫之察焉,此實由於辨之不早辨也。朱子曰,左右厮役,橫加優賞,宮府僚屬,例得褒遷。固不問前例之是非,而或者又不問其有無,此不可不正。又每稱諸葛亮之言曰,宮中府中,俱爲一體,陟罰臧否,不宜異同。又嘗病人主,求其適已,而不求其正已,取其可愛,而不取其可畏,此皆切急之訓也。臣嘗記先朝時從臣,有以大臣言補外,未幾先王下敎,使之還除內職,其時朝議,以爲才以大臣缺數字內敍,事體未安,久不奉行,而先王一任庭議,終無督□之,此豈非大聖人光大含弘之德乎?若使政官,不問其是非,而惟上旨是承,則此特一吏之事耳,何必置政官哉?如此則體統不立,朝綱益紊,而亂亡隨至矣,可不懼哉,可不戒哉?臣又竊有大悶者,夫忿懥之發,不惟害心,所以害於病者尤大,故醫家者流,深以是爲戒矣。嘗我先王,自戊戌季夏不豫,以至己亥孟夏,其間十餘朔之間,內外關稟,豈無所戾於聖意哉?然而先王,未嘗有嗔怒不平之色,見於言爲之間者,而德容常和,蕩然如春陽之煦物焉。中間大將李浣,以公主家事,少失聖意,小臣謹誦候夫人敎二程事,以聞之,則先王卽宣玉音曰,得聞嘉言,深以爲喜。先王聖德如此,故政事咸和,臣隣思奮,至於沒世之後,萬姓追頌不已,嗚呼,今往何監,非先王之盛德乎?臣言之至此,尤不勝哽塞也。嗚呼,目今天災時變,疊見層生,致使殿下,戰兢臨履,明白純粹,猶懼不絶。況乃行之以小私,震之以威怒,正如父母,有不悅之色,其子不能起敬起孝,思所以順適其意者,而顧乃果陏錢財,以遂其私,毆擊僮孥,以攄其忿,而欲改父母之底豫者,不亦遠乎?嗚呼,其可謂岌岌矣。昔朱子章奏,有痛哭流涕之語,臣嘗以爲,此賈誼之所以見譏於人者,而何朱子亦爲此言也?今以區區犬馬之心忖之,然後乃知其言之發於痛迫,而不我欺也。伏願殿下,誠心典學,精察於理欲之源,而以盡其心體之明,存養於靜一之中,而切戒其波□之端,則庶幾臨事不眩,而隨感所發者,必能順理而中節矣。臣誠不勝祈祝之至。第念此事,爲日久矣。聖心想已雲消霧霽,克悔前事之失,堯天舜日,廓然淸明矣。臣固知此言之甚贅,而猶且云云者,竊以爲懲於前者不深,則毖於後者不切,故猶不勝其過慮之心,敢冒萬死而言之,伏乞聖明財察焉。臣又竊有所獻焉。去年初夏將遣缺四字先王,親授小臣以廉問節目,使臣出與大臣商定以進,缺數字親自增損,分授發遣,其中蓋多循例事件。而至於諸宮家革弊等事,則表以出之,特書於封書之中,則聖意所在,蓋可知矣。其時受命者八人,所授之書,一無異同,則其使一體廉問之實,又可見矣。竊聞頃者聖意,疑以爲先朝之所使廉問者,只是嶺南一道,而他道則不與焉。及其筵臣陳說,明辨其不然,則殿下所當亟發德音,以終先王未究竟之事,而顧乃因循推諉,以失中外之望,豈不惜哉?其時封書,想今俱在,固不可誣,而雖只以事理推之,諸道之民,受害於宮家者,皆在所恤,牛羊何擇焉,而乃獨仁於彼而忍於此耶。此理甚明,殿下何故,持難若是哉?此旣於矯弊理物之政,大有所害,而其於繼志述事之道,亦有所憾,臣又竊爲聖明慨然也。伏願殿下,深思而亟反之,克遵先王之末命,雖在當時事目之外者,竝皆以類而推,亟行釐革,以大慰四方之受民,不勝幸甚。臣旣屛伏畏約,朝夕待盡,其於朝政得失,固不敢與知,而今此數事,實係殿下本源上治忽之機,而又是上關先朝者,故不敢隱默,有此冒煩,罪當萬死,伏乞聖明,留神財幸焉。臣無任惶恐震越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誠誨之言,義甚截然。予雖不敏,敢不書紳而服膺焉?且時序已當淸凉之節,卿之進退,正此秋也,速改遐心,幡然上來,其於鎭國事何,其於慰予心何?卿庶幾改圖,予日望之。且職非劇務,又有僚庶,自可推移察任,卿其安心勿辭,無負至望。

○吏曹判書洪命夏疏曰,伏以臣伏覩聖明踐祚以來,動靜云爲,允合天則,政令施措,有孚人心,中外臣民,莫不拭目翹足,想望大化,而不幸天心未豫,災異荐臻,仰觀俯察,無非可憂之端,而切迫之患,未有大於今日之旱。當此百穀垂實之時,凄風日吹,閱月不雨,旣發穗者,無望成熟,未發穗者,擧皆焦枯。至於西北,蝗蟲大熾,野無遺靑,今歲凶荒,將有甚於往歲,未知前頭,將何以繼國用,亦何以濟民飢乎?思之至此,不知所以爲計也。伏想聖明,於玉體未寧之中,宵旰之憂,當復如何?古語曰,災不虛生,皆由人興,信斯言也,今日君臣上下,有何所失,而獲戾於天,一至此哉。成湯,古之聖王,而仲虺稱湯之德,不曰無過,而曰改過不吝。日者聖明,雖有一二過中之擧,旋卽悔悟,政院之臣,終不許遞,諫院之官,特示優容,日月之更,人皆仰之,殿下之改過,亦可謂不吝也。然雷霆之下,鮮不摧折,竊恐今日之言路,自此而塞矣。頃日大臣箚子,直下該曹,意者聖明,欲待本曹之議啓,以爲處置之地,然其在敬大臣之道,事實無前,而出納之臣,不卽覆稟,據此一事,亦可見群下不敢言之漸也。且前日大司憲宋浚吉之疏,入啓累日,聖批始下,右賛成宋時烈之疏,久不批下,外議皆不知聖意之所在。況浚吉疏中,言柴場事,上下相持之未安,則聖批有允從之意,而時無指用之實。且諫院、藥房提調入侍之請,旣許而不施,內間事勢之難便,外人何知?古人所謂聽言非難,用言爲難者,不幸近之矣。自古國家興亡,未始不由於言路之開閉。近日之事,雖曰微細,而識微之所先憂者也。臣聞欲法堯、舜,當法祖宗,臣何必遠引歷代古事乎?我先王聽言之際,朝臣言人過失,則必察其虛實,然後有所從違,而若語涉聖躬,則從之猶恐不及。至於應天之道,必以至誠,前後遇災,輒下罪己之敎,臣每讀憂心如焚,寧欲溘然等聖旨,未嘗不感激流涕也。今殿下軫念民事,特遣大臣,使之祈雨,殿下遇災之念,可謂勤矣。臣不敢知殿下責躬之實,亦體先王之至意乎?當今國事,扤揑日甚,無一事可恃,而所恃者,只聖明在上耳。殿下必須惕厲加意,期於將多前功,然後方可以轉危爲安,不然,臣未知稅駕之所矣。夫學問上工夫,雖是腐儒恒讀,捨此則無以益聖智而開聖心,雖於靜攝之中,必念玆在玆,亦豈無將就之效乎?伏願聖上,雖聖缺數字加聖心焉。目今綱維不攝,百度皆弛,拾瀋之歎,正謂此時,臣姑擧其一二乎。戶籍之法,所以計民數也,朝家之申飭,逈異前日,而今聞守令,互招民謗,因循舊套。擧子詔[照]訖,盡令改講者,意非偶然,而今聞爲講官者,視以尋常照訖公文,至爲下吏盜賣之資,且嚴禁場屋亂入者,所以礪士習而肅試院也。爲擧子者,犯禁頗多,雖未知法官之處置,終如何,而亦不無人言,以此數件事觀之,可見朝廷命令之不行也,若是而其能國乎?臣竊慨然。至於日後荒政,廟堂終當講究,而卽今寧陵修改之役,亦必浩大,當此告飢之時,不可專責於畿內窮民,若自京衙門,除出米布,募軍赴役,則其於便民之道,不無少助,惟聖明留意焉。臣雖無才能,受恩深重,憂時一念,不後恒人。目覩慘切之災,危急之勢,不得含默,冒陳瞽辭,惟聖明財擇焉。臣無任激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陳戒之言,實是藥石之言,忠君愛國之心,可不體念焉?且柴場一事,已爲允從於大司憲之疏批矣,有何許其言而不爲採施之理乎?在前各司之不爲擧行,非予之不許也。末端事,當令廟堂議處焉。以上燼餘

7月26日

[编辑]

都承旨金壽恒。左承旨李殷相。右承旨南龍翼。左副承旨尹鏶坐直。右副承旨兪棨未肅拜。同副承旨洪處尹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憲卿仕直李棨。事變假注書李翊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忠洪水使李枝遠,襄陽府使姜鎬。

○大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

○藥房都提調鄭太和,右承旨南龍翼啓曰,伏未審夜來,聖候調攝若何,足胕所患,亦與昨間一樣乎?不得入診,已過兩日,今日則何以爲之?臣等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禀。答曰,知道。症候幾盡差愈矣,今後勿爲逐日問安。

○南龍翼啓曰,近來□位,每患不齊,而不有甚於今日。都承旨金壽恒,以病不來,左承旨李殷相,方入試所,左副承旨尹鏶,缺數字出去,批下之後,亦不仕進,右副承旨趙胤錫,方在拿處中,廳中只有臣龍翼及同副承旨洪處尹,當此引見多事之日,苟簡莫甚。左副承旨尹鏶,卽刻牌招,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處尹,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洪處尹,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是聲,以禁軍馬點事,訓鍊院坐起進去,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傳于洪處尹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洪處bb尹b,以寧陵改bb修b都監言啓曰,臣等今日馳進寧陵,奉審諸色石物,則罅隙及異色等有頉處,與大臣書啓,別無異同,而油灰塗着處,括去詳審,則癸地裳石及卯地屛風隅石下角,小有破傷處,辰地裳石微黃,一箇加出,地臺石,駕石付接處,幾盡微隙,而其中坤地駕石,辛地臺石,罅隙稍大。陵上有頉之處,若是之多,則修改之役,一日爲急,而如欄干石、下排石、裳石,則在於屛風石之外,或可以撤去改排,裳石之下,又有地臺石,深入於屛風,臺石之下,改築改排之際,不無動搖陵內之患,已極未安,而至於屛風石、駕石、臺石,則皆是封陵石物,若欲改排,則必須盡撤陵上土石,然後方可排置精堅,而至嚴至敬之地,築土臺石,極爲惶悶,爲此之慮,仍前排修補,則不過就其傾陷罅隙處,塡補支撑而止耳,不久必有傾陷罅隙如前之弊,此乃一時姑息之擧,而實非永遠之計,臣等淺慮,罔知善處之道,且丁字閣蓋瓦,不過數日之役,此非重大之擧,而卽今三時享祀之際,修改丁字閣,恐有難便之勢,事係重大,竝議大臣定奪,何如?傳曰,允。

○洪處尹啓曰,今日引見時,江華留守柳淰所啓,各道僧軍催促事,及空名帖成送等兩款,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

○吏批,判書洪命夏進,參判李應蓍進,參議趙復陽病,同副承旨洪處尹進。

○兵批,判書鄭致和拿囚,參判李正英,參議李弘淵進,參議李廷夔上疏,同副承旨洪處尹進。

○以兪棨爲右副承旨,趙龜陽爲執義,鄭樸爲掌令,呂聖齊爲持平,崔浣爲兵曹正郞,蔡裕後爲內醫提調,李靖賢、南斗長爲禁府都事,李鳴夏爲司圃別提,李垕、成後卨爲副護軍,李東老爲副司直。

○洪處尹,以兵曹言啓曰,當日私奴仁立稱名人,自開陽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李文頀,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爲非矣。推考,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鏶曰,自前雖無判府事,或有照律之時乎?卽爲問啓。

○正言尹趾美啓曰,臣伏見司諫李延年引避之辭,以照訖講經事,率爾陳達,而辭不達意,以致大臣有未安之言。所謂大臣,卽臣之舅也,臣何敢可否於其間而處置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洪處尹啓曰,大司憲宋浚吉,掌令尹飛卿,持平郭齊華在外,執義、掌令、持平各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處尹,以兵曹言啓曰,今月二十二日私奴丑伊稱名人,潛入闕內,至資政門外,行止荒唐,司鑰,捉付本曹,推問其闌入之由,則旣非擊錚之人,其所言甚爲荒雜。而大槪渠是水原之人,水原軍政,多所是非,欲以此意,因中使轉達天聽之事也。自本曹卽爲囚禁,而如此狂悖荒亂之人,不可尋常處置,令攸司各別推治,何如?傳曰,允。

○都承旨金壽恒疏曰,伏以臣頃於藥房入診之日,方詣閤門之外,得聞臣父,猝然窒塞,病勢危劇,臣驚惶靡定,頃刻時急,未及入侍,顚倒出來。雖緣私情之切迫,揆以分義,至今悚慄,卽擬陳暴乞免,而以煩瀆爲懼。卽今本院事勢,不可不早爲之變通也。伏乞聖慈,俯諒危懇,亟遞臣職,以便公私,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左議政沈之源疏曰,伏以臣請與山陵都監諸官,同被罪罰者,實出於事理之然。措語見上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其安心勿待罪。

○領敦寧府事李景奭疏曰,伏以臣衰甚耗極,百疾交侵,不堪供職,久矣。伏乞聖明,俯察危懇,竝將社稷奉常提調,及實錄摠裁官,亟賜遞免,俾延殘喘,公私幸甚。臣無任祈懇之至。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其安心勿辭。

○以備忘記,傳于李殷相曰,寡昧涼德,叨承丕緖,天災時變,旱蝗缺數字虛日,比歲連凶,夙宵憂懼,罔知攸處。今玆發穗之節,旱蝗之災孔慘,點雨不下,已至兩旬,斷自bb無b西成之望。靜省厥咎,罪在予一人之身,彼孑遺之赤子何罪?興言及此,若恫在己,憂心如焚,寧欲溘然而無知也。承旨代予草敎,廣求直言,使大小臣民,咸陳闕失,無有隱諱。

○南龍翼啓曰,以禮曹啓辭,遣近臣祈雨事,命下矣,承旨三員,明日當爲受香,而都承旨金壽恒,親病極重,不得仕進,今方陳疏云,右副承旨趙胤錫,方在拿囚中,左承旨李殷相,今雖出榜詣闕,除明日祭官三員,則廳中只有一員。自前守廳,不可不備二員,右副承旨趙胤錫,合有變通之擧,而長官旣不在,臣等尤不敢擅便,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趙胤錫,姑爲改差。

○洪處尹啓曰,臣於入侍之時,今日爲政事命下,而祈雨祭齋戒,臣未及知之,不卽頉稟矣,明日不得開政之意,敢啓。傳曰,當日爲之。

○洪處尹,以吏曹言啓曰,來八月初一日,行宗廟、敬慕殿、寧陵朔祭,初四日,行文宣王釋奠祭,初五日,行社稷祭,十一日,行風雲雷雨祭,十四日,行宣武祀祭,十五日,行宗廟以下各陵殿秋夕祭,十七處,鱗次稠疊,獻官、執事,除公故老病人外,萬無推移塡差之路,不得已宗室、禁府、刑官,時不爲差祭之員,通融塡差。文宣王釋奠祭,則例以文官差定,而文官亦甚不足,蔭官中生進人員,依前例交差,何如?敢啓。傳曰,知道。

○以備忘記,傳于尹鏶曰,今此新陵董役諸官,皆被拿命,而中使尹完,獨難免其罪,亦爲拿囚處之。

○以今七月二十六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擧行條件,傳于洪處尹曰,蓋瓦色赤一款,失志踈漏,改書以入。燼餘

○黃海道黃州幼學朴夢菖疏曰,伏以缺半行莫重乎仁愛,思親如喪考妣之念,實想望缺五字施如傷之鴻恩,俯恤赤子之困苦,夫王者修德行政之要,在乎審己體天而己。體天者,御下之道也,必須體天之道,然後享天之心,保天之命,而蘇億兆於四境,垂福祚於萬世,人君御下之策,顧不重歟?是以惟堯則天,而光被四表,桀不若天,而九有以亡,厥[殷]鑑不遠,於此盡矣。恭惟新陟大王,天機普照,聖略如神,自卽位之初,體天審己之誠,誠無讓於帝堯,憂勤惕念之意,豈有間於先烈哉?然天有譴告之災,民多怨咨之氣者,以下情壅遏不通,而赤子未見收效故也。宋臣蘇軾有言曰,國之治亂,在下情之通塞,至治之極,至於小民,皆能自通,大亂之極,至於近臣,不能自達。當今賢良竝進,治具畢張,所謂亂極,萬無此理。然承祖宗之烈,臨萬民之上,盍以通下情除壅蔽爲急務哉?伏願殿下,新服厥命,惟愼厥德,無恃絶人之資,而或慮可畏之防,每修恐懼之心,而杜閑邪僻之情,以自彊不息,法天行之健,以厚德載物,體地之勢,極財成輔相之道,以左右民,日審萬機之浩繁,無俾一夫之不獲。目今下情,壅蔽不達,而兆民至於怨咨,綱紀紊亂不修者,其目多端焉。沃野荒蕪,而山頂粟繁,壯丁逃逸而稚弱偏苦,賤民奢麗而貴族貧寠,商賈行詐而農民被欺,經界不正而賦役不均,士習偸靡而風敎廢弛,僧徒無統而奸宄是倚,糶糴無藝而細民流散,傾覆反常之弊,固非王化不流之所致,抑非百官不正之由。然下民矯詐,欺罔成風,乃至此極,所謂沃野荒蕪而山頂粟繁者,鄕居軍民,或以一身而兼兩役,或貸國穀而未盡償者,多矣。故托爲田賦之太重,而身役莫支,背親離族,棄其良田,深入山谷,墾闢樹林,以致積倉之富,而都忘世間之苦樂,巖谷爲逋逃之藪,深巷竊富貴之樂,由是草木鳥獸,未能咸若,山川鬼神,亦有不寧,咎徵之應,豈無所自耶?所謂丁壯逃逸而稚弱偏苦者,避地山谷者,身雖處閑無爲,名則尙編本役,故歸其鄕里家族,鄕里家族,不無困苦,設爲頉減之計,或懸頉逃亡,或托稱物故,缺五字除無跡,則至重其役,不可不充。故搜括襁褓之兒,以充流亡之數,倘有國家緩急之變,則彼五尺童之輩,詎能執殳臨敵乎?且軍政,所以捍外而禦侮,必也膂力雄勇,才氣猛健,方當行陣之列。是故,唐帝之定府兵也,二十爲兵,六十而免。今則雖年過九十,不死則未得免,若此策杖扶起之類,尙能戴胄被甲乎?甚乎已死者之軍布,又何徵於百歲之後,而無辜之隣族,庸受督侵之苦乎?軍政不修,至此之極,而此外閑遊落漏之輩,不知儒術,不識武藝,巷居無爲,至於鬚白鬢素,而專不識官門者,容或有之,下民勞佚之不均,未有甚於此時者也。所謂賤民奢麗,而貴族貧寠者,古者軒轅氏之王天下也,仰以觀於天文,俯而察於地理,爲文章以表貴賤,其後累聖繼作,制爲禮法,必使五十然後衣帛,七十然後食肉。箕子受封東方,八條之敎,亦自此始矣。故無一賤妨貴少凌長之弊,今也則不然,窮乏無爲,未業農桑,菲薄衣食,而守儉窮巷之士君子,則以弊袍藜藿,朝虀暮鹽,未得資身,自見凌於賤民,牽車服賈,把犂秉鋤,行賣力耕之細民,則以三倍之利,億稊之米,辦其酒食,潔其衣冠,自得揚揚,及侮於君子,以外物目之,則貴賤之反常,判宵壤之不準矣。而至於御寶爵級之所賣,尤偏及於豐財之賤民,鄕俗不能禁其僭,郡邑罔敢知其玆,殆新安朱熹所謂,小人淩君子,則陰盛陽微,天道乖戾之說,於此可驗矣。所謂商賈行詐,而農民被欺者,昔有虞氏御寰宇也,巡狩而同律度量衡,故皆從正規,不得相欺,缺二字于今,然行詐滋甚,豈必人人自耕而食哉?有織縷而買穀者,有紡績而遷粟者,有積粟而買布帛者,其校商詐缺二字留穀而還賣者,當買粟於人也,則以大斗受之,當賣於人也,則以小斗與之。至於權衡尺丈,莫不皆然,農民之見欺商賈者,幾何人哉?彼商賈之輩,其麗不億,相與協志同心,誣罔人物,誅之則不可勝誅。故郡縣不能治,因循度日,農民怨咨之氣,至於冬祈[祁]寒夏暑雨而無時可已矣。非特此也,邇來年事,比比不稔,北使連綿往來,民罔有措,籬落蕭條,鷄犬罕有,郡邑州縣,上自兩營,下至吏輩,各設坐販,存本取利,缺五字舖子,以浚農民之膏血,以奪商賈本業,輕重權七字缺基於此,彼行賣之類,烏能自以檗牽□遠服,以通南北之貨哉?於是賈皆惶惑,民悉驚疑,賢者則求其說而不可得,未免於憂,小人則揣以意而度於上,遂以爲謗,謂方伯而爲豪商之利,謂守令而行大賈之事,商賈不行,物價騰踊。近自畿都,遠及海隅,喧傳萬口,騰說百端,或言桑弘羊、孔瑾輩,復出,千載之下,專務掊克,以興百姓之怨,以傷天地之和,啓盜賊之端,促國家之脈,罔不在此,臣不敢知黈纊之聰,此言亦得聞耶否?所謂經界不正而賦役不均者,自萬曆癸卯年打量後,今幾六十年,地勢變易,何處無之?或正田改爲大川,或水澤變爲高岸,雖有結負之處,樹木已成林,而不得起墾者,多矣,盡爲深潭而全無形址者,衆矣,而新役尙徵於舊籍,蚩蚩羸民,偏受橫斂之苦,而豪勢之家,新菑近墾者,例落於貢案之外。又有國之屯田,及官之公田,雜處民田之間,故自遠方避役流居者,聚集農墅,托爲募軍,依其形勢,私奪民田,使民不得耕耨,而自官徵稅於民,則一依舊籍,哀哉民斯,何以得生?及復思惟,實無前之大變也。若不打量而正其經界,則終無所辨其眞僞,所謂士習偸靡而風敎廢弛者。近年以來,科擧之法踈,而汰去之令密,年年講學,以減儒士,彼鄕土手農之儒,異乎京師徒學之輩,春耕夏耘而無時小閑,朝樵暮綯,不暫休息。又北使往來之際,監兵使守令遞任交代之時,所贊執事之重任,無非儒士之攸行,奚暇能讀半行書,以應年年之講乎?亦奚暇能治禮義,善事長上,而謹其趨隅之節乎?由是鄕約呂氏之法,而閭乏仙居之俗,若不別立敎條,修其禮法,則偸靡之習,無時可革矣。雖然黌堂之取人,非徒以學,亦以行擧,故以聖學爲尙達於事業,以至孝子、忠臣、賢相、良佐,皆由此出,其所以維持國脈,保安斯民者,至矣盡矣。今以一字之未識,蔽其專行之無雖世降俗末,猶有孝友之德、齊莊之行,鄕黨稱孝,宗族稱弟,而自恃將大有爲者,一朝以加假誤讀,廢爲卒伍,其冤曷極?雖藏德行人,不見收效之實,而斂不休於財竭,賦愈急於産空,至如平昔謳吟之聲,則無五聲六聲八音之調,缺七字之頌,而所唱者,流民之歎,所和者,亂離之歎。若陳六字缺,風之碩鼠食苗,雅之黃鳥啄粟,處處皆是,豈不寒心哉?所謂僧徒無統而奸宄是倚者,彼釋徒之流離,是西夷異端之敎,而霄壤乎聖人之大道,然僧之爲戒,在乎酒色邪淫殺生偸盜數者而已,是亦敎化中之一物,所使守戒而不放矣。近年以來,在鄕髡徒爲僧之類,非徒娶妻居室者寔繁,有徒而游手游食,蠹我民財,出沒山藪,以肆其毒。甚者,往來山間,奔走海曲之際,以通行賣者,比比有之,漫不以爲畏,此亦人事之大害,而天譴之所不能無者。若不施令而戒其妄行,則彼爲無父無君之敎者,安知異日掘塜燒屋之禍,中夜刃人之亂,不纏綿於四境之內乎?所謂糶糴無藝而細民流散者,下民之蕩析離居而不安厥所者,在乎糶糴之出入,飢渴頓踣,而呼吸毒厲者,亦在乎糶糴之出入。夫國之有倉廩府庫,所以爲民,是以古之善爲國者,豐年則斂之,凶年則散之,恤其飢寒,救其疾苦,增價而糴,減價而糶,乃活民利農之本。今也則歲無豐凶,民無貧富,以紅腐露積,不可過夏,故春散秋徵,例以爲常。至於春發倉之時,則蚩蚩群生,無以償復,而受則免飢而已,冬日捧納之際,則以拘囚被扙之困苦,不安厥居,餓莩載途,哭聲喧野,裹屍遺骸,相望於道路,蓬頭鬼面,接跡於閭巷,至於父賣其子,兄鬻其弟,流離越境者,不至[知]幾何,而其或不流散幸居者,則責以流者之族類,橫侵之虐,至大極重,由是鱗次逃亡,諸邑中至於一場一里,全無煙戶者,多矣。雖有安土重遷,不樂遠適者,亦以流亡人所受糶穀,與旣死者軍人徵布,及館譯僧軍與官吏舟子等族役之橫侵,却重於己之役,故乃至鳩會箕斂,而剝膚椎髓,將徙之期,非朝卽夕,歎有蓷之暵濕,歌無室之萇楚,所欲者泰山之虎噬,所願者永州之捕蛇,夫何至治之世,細民之勞苦,一至於此哉?嗚呼,此八者,委巷之可爲流涕太息者。此弊未祛,則雖伊、傅在朝,稷、契坐府,無以解兆庶之慍,而享上帝之心矣。臣布衣一迂儒,僻在鄕曲,生於草野之中,長於蓬茨之下,無有游觀廣覽之智,七字缺之累,其於救弊警俗之事,雖近於聾盲,而六字缺議,然如是遏密八音,肇修一德,易絃變轍,更始日新之時,擧國臣民,罔不想望,生於憂患,轉危爲安。臣惟不言,適有所咎,謹請以平昔所思者,荒拙之辭,爲殿下獻焉。若夫濟世安民之道,則係乎德政之流行,而弭災解慍之理,則本乎民物之咸和。臣伏願廣施勞來,還定安集之令於逃脫,入耕山谷者,使之還定安集,用各耕其田,各應其役,而除其一身兩役之弊,盡燒發倉賑乏之券,則沃野不蕪,而山川咸寧矣。六師之籍,査覈點檢,不必年年修正,逃軍皆還本役,從式年一修軍案,廢其搜括嬰兒之規,而使査出優游自逸之類,俾壯健落漏之輩,咸得應役,年滿六十者,從規除案,則丁壯不遺,而稚弱不苦,絶悍吏用私之弊,而止勞佚不均之冤,修衣大冠,定品式之規,使賤民不得爲,而至於御寶爵級,亦隨貴賤之等,不使僭買,則貴賤表於文章,民志定於天澤,小人不得凌君子,而無陰盛陽微之變。同其量衡之制,賈賣之際,使從正規,不得相欺,而罷其坐販興利之鋪子,互市納賈,以觀民之所好,則民有樂業之安,而竟得懋遷之休,無貧富不均敎養無法之患矣。經其彼此之田畔,量其多寡之結負,使改定溝洫,而辨別其公私之界,則下民無冤,而賦役以之可均,耕者可致讓畔之俗矣。廢其年年汰定之講,而有餘力學文,則風敎不靡,士習不偸,而賢哲之類,可以茅茹而彙征矣。戒其釋徒之放恣,使不得肆其姦宄,而甚者加以鞭扑,使自警惕,至於娶妻居室者,使之還俗,充定軍額之闕漏,以懲其餘,則至德之敎化,可徧覆於異端之中矣。除其多端族役之橫侵,使無辜之民,不至失所,則可以自然還定完集,而治産自娛矣。人心之固結,風俗之敦厚,紀綱之不墜,罔不在此。此八條之弊已祛,民無怨咨之氣,天降萬年之祥,於是,謹其九重屋漏之獨,而思致八路兆庶之康,必戒伐人性之內荒,必防蕩人心之外荒,六字缺庶事,必體天之仁而盡惠鮮之澤於斯民,體天日之和而成寅協之風於朝廷,體春秋之生殺而悉勸懲之宜於刑賞,體風水之渙汗而發號施令之日,罔有不欽,無俾庶績損虧,則治道之隆,上昭三光之明,下遂萬物之宜,德澤之光,沾遠洽邇,頌聲之作,洋中溢外,可儷美於隆古之盛矣,萬世無疆之休,自此而基矣。抑臣於此,尤有甚者,諸路砲手入京者,橫侵士類,充其保率,無所不至。至於編名儒籍,學行備具者,亦逢誣詐,必厚賄請頉,然後斯乃可免,豈不甚痛哉?臣伏願自今以後,厚施德政,禁其違理之弊,則儒士無驚懼之患矣,伏惟聖上垂察焉。臣學海之微蹤,生長草莾之野,旣無通天之學,安有絶人之行乎?守先箕業,藏修遊息,欽慕先聖之道,慨然當世之事,敢伸所蘊,仰達於楓宸者,蓋有年矣。特以君門九重,而堂階千里,故空抱巷議,未伸籲訴,今者國家不幸,至如大故,百姓莫不如喪考妣,臣當進訴赤子之怨於慈母,故聊採外郡之瘼,欲瀆如傷之鑑。沈鬱經年而志不得通,惟其昏愚,不知忌諱,故敢叫閶闔,略陳愚衷,極知狂僭,無所逃罪,敢冒萬死,刳瀝肝肺,志激於衷,言不知裁,伏願殿下垂仁採納焉。臣不勝惶恐戰灼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之愛君憂國之誠,予用嘉尙,所陳之言,當議處焉。啓下備邊司,備邊司回啓,觀此朴夢菖上疏,則八條所陳之言,無非當今之痛弊是白在果,山田之弊,有不可言。棄其良田,深入山谷,幸其無役,作爲淵藪,朝東暮西,乍出乍沒,其計誠巧,其情可惡是白乎等,以朝家累次申飭各道,使之嚴禁爲白有㢱,丁壯逃故,虛實相蒙,充定之際,稚弱居多哛不喩,年限已過之人,身死旣久之輩,橫被侵徵,害及隣族,軍政墜廢,莫此爲甚。年久逃故,無一族之類,該曹已行蕩減爲白有旀,奢侈之弊,甚於天災,閭閻缺二字至服綾段,僭上無度,法不能禁,侈泰之習,誠爲五字缺御寶爵級云者,似是空名帖募粟之事也。民之買七字缺榮光,則禁其僭服,誠爲落莫,而隱依凌侮,法所當禁是白乎旀,商賈罔利,其來已久,禁其壟斷,責在官吏。而舖子之設,不得已客使酬應,專靠懋遷,一朝停罷,其勢實難是白乎旀,量田已久,陳起相雜,豪右無役,貧民偏苦,打量之擧,實是急務,而連値凶歉,勢難擾民,故榻前稟定,姑寢不行爲白有旀,春秋考講之法,實爲勸奬之地,冠儒冠而不解文字,則降爲卒伍,在法當然,風敎廢興,豈不在於此?汰講之法,實難停廢爲白乎旀,僧人逃役,姦宄多端,至於娶妻生子,無異平民,則抄定軍額,亦或有補,而流來已久,根固波漫,遽邇搜括,必致驚擾,似難輕議是白乎旀,各邑糶糴,所以爲民,而凶歉連歲,遠近赤立,徵納之際,不無民怨,年久逋欠,似當變通,令該曹稟處爲白乎矣,末端所謂砲手入京者,橫侵士類,充定保率之弊,比比有之。遠方寒士,千里裹足,上京呼訴,僅得頉減是如爲白臥乎所,其爲怨苦,理所必至,令訓鍊都監,今後乙良,如有誣訴定保者是白在等,各別治罪,俾無此弊事,啓。依允。戶曹回啓,今此朴夢菖疏中,極言倉穀糶糴之弊,請盡燒發倉之券爲白有臥乎所,糶糴之設,不但救民窮春,亦所以儲峙軍餉是白在等,以其貧民未卽備納之故,廢其糶糴,焚其置簿,事極無據,不足多辨是白在果,其曰,逋欠段置,或因本道之啓,或因陳弊之疏,前後蕩減,其數甚多,而此路一開,弊亦隨之。要譽之守令,則無意督捧,奸猾之民人,則故不備納,稍待數年,便稱逋欠,請得蕩減者,在在皆然,而旣許蕩滌之後,則豪猾蒙惠,窮民不與,其習可惡,其弊無窮。況此疏中不爲的指某邑,混請盡數蕩滌,尤極無據是白置,疏內辭緣,勿施,何如?啓。依允。以上亦燼餘

○巳時,上御興政堂,引見大臣、備局堂上,領議政鄭太和,禮曹判書尹絳,吏曹判書洪命夏,判尹李浣,江華留守柳淰,禮曹參判李一相,吏曹參判李應蓍,同副承旨洪處尹,司諫李延年,校理李敏敍,假注書曺憲卿、李翊相入侍。鄭太和曰,近審藥房之批,則聖候比前似減,而久未入診矣。未知足胕所患及搔癢之候何如?上曰,諸症視前竝似稍歇耳。鄭太和曰,旱災如此,臣承命祈雨,而天心未回,雨澤終閟,今歲凶斂,必甚於上年,寧有如此切迫之事乎?上曰,向者連洒浥塵之雨,而今則點雨亦不下,奈何奈何?鄭太和曰,水田則已無可爲,所恃者只在豆太,而久旱至此,豆太亦無可望矣。上曰,天之降災,所以儆予,而赤子將何罪歟?鄭太和起拜曰,自上引咎如此,此言豈不能上格天心乎?上曰,不德之罪,宜止於寡昧,而無辜赤子,竝罹慘禍,是誠缺數字太和曰,今日之災,雖不可指爲某事之應,而竊惟聖上臨御之初,罔有過擧,遠近瞻聆,莫不拭目欣仰,而近來則言辭擧措,未免有過中之時,竊恐操心,或未及初歟?上曰,其各言寡昧之失。尹絳曰,大臣所陳,實是今日左右諸臣之意也。初服之事,人皆稱賀,而近日喜怒過中,臣民憂惶,莫知其由矣。上曰,予非自謂無過耳。但自下皆謂予,以吏曹啓辭,移怒政院,而予心則不然矣。顧謂尹絳曰,此事,卿可知之耳。其日受鍼時旣送鍼盤,而都承旨始請入侍,故乃以旣已受鍼爲答矣。都承旨旣知此間事,而乃復同參於政院啓辭,是何故也?如欲入診,固當及時啓請,而乃在於鍼盤旣入之後,設令參啓,猶可早爲,而亦在於吏曹啓辭先入之後,則是不過欲掩其事,而自爲發明之地也。尹絳曰,在下者雖有過失,自上宜賜指敎而優容之矣。洪命夏曰,當初伏聞有曲折之敎,而自外未審其槪矣。今承聖敎,可得釋然,而第於此時,明白下敎,則群心疑阻,豈至於此乎?上曰,予觀政院之啓,則意在吏曹,而非及藥房之事,且觀藥房之啓,則又有怒甲移乙落落等語,而此則非予之志也。只爲都承旨,可知其事,而乃反如是,故予以有曲折爲答,而臣僚未及省認,則雖欲使之盡曉,而亦不可家道而戶說也,其不知也亦宜矣。鄭太和曰,若於其時,洞下明敎,辨其曲折,則金壽恒,必能自知其過,群下亦可以明知上意,而不曾明示某也非,某事誤,而嚴旨之降,一向峻激,故外間人,莫知聖意所在,而擧皆驚惶疑惑,無不以聖上擧措云爲之失中,爲憂矣。尹絳曰,臣亦待罪藥房,詳知當時之事矣。蓋其日政院,通于壽恒,欲爲啓辭,而壽恒方在藥房,待其歸院後入啓,故自致遲延,而啓辭則初非壽恒之文也。洪處尹曰,小臣則除拜未久,實不知曲折之如何矣。第原其本意,則缺四字而嚴旨屢下,故無不震悚惶惑云矣。聖敎如此,足破往日疑阻之心,而落落二字,乃臣疏中語也。今承聖敎,不勝惶恐矣。上曰,非以進言爲非也,且落落之說,爾疏之前,亦有之矣。太和曰,以工曹參議李惟泰上疏,量田等事,將爲待秋擧行矣。今則農事如此,姑待稍稔,更爲議定,何如?上曰,依爲之。太和曰,國儲已竭,更無推移之路,而又値木花之大無,前頭調度策應之事,誠極悶迫矣。未知何故而遭此時運耶?今日命會賓廳,而左相方在待罪中,右相以病不進,江華留守柳淰上來已久,而自上曾有留待之敎,故今方入侍矣。上曰,其令前進,歷陳其所欲言者,可也。柳淰進曰,去夏上來之時,各倉畢反庫後,上來稟達之意,已爲啓知矣。臣下去之後,僅得完畢矣。上曰,然則欠縮之數幾何?對曰,米太竝各倉所縮,多至三千餘石,而以庫中落板米,聚合作石一千餘石充上,則實無面之數,米一千九百餘石,太一百十數石,合二千餘石矣。抄出前後監色一百二十餘人,隨其察任久近分定,則以百石徵捧者,四五人,其餘則或五十餘石,或三四十石,小者則五六石矣。反覆思惟,而徵捧之路,此外無他策矣。鄭太和曰,以法例言之,則監色輩,當置之重辟而後,徵其妻子,似可,而此則於渠輩,實爲寬典也。然此亦遷延,不爲着實徵捧,則畢捧無期,監色徵捧中,各其名下,參酌定數,以爲畢捧之地,何如?上曰,以法言之,則殺之無惜,而今用寬典,依此分徵,而徵捧期限,則自備局待留守成冊上送,酌定以送,可也。鄭太和曰,本府久遠還上未捧者,幾何?柳淰曰,已缺一字已上,久遠未捧雜穀,竝九千餘石矣。缺五字此則皆由於前後留守,要譽而不爲督捧之致也。上曰,柳淰爲守令時,一一捧之,可也。洪命夏曰,今後留守,雖瓜滿之後,還上未畢捧前,勿爲許遞,何如?上曰,依爲之。柳淰曰,臣以今番反庫事,本島沿邊,幾盡巡審。朝家設置七堡,其意有在,而各堡,雖皆有兵船及津船,而旣無土兵,又無船格責立之路,緩急之際,運船無人,必無得力之理,事極寒心。臣意則本府束伍十四哨,武學十哨,合而計之,則其數不下於二千餘名。七堡邊將,稱以本府哨官,使之兼察後,束伍二千餘名中,割給七哨,付近作隊,常時則一如本府他哨之例,臨急則移用於本堡,則不無一分有益,而外議或以爲可,或以爲不可,故敢此仰稟矣。上曰,姑依柳淰之言爲之,以觀形勢,可也。柳淰曰,前頭築墻時,募僧放糧,每人一日三升分給,合而計之,則其數亦多,而辦出無路,誠爲可慮矣。上曰,倉穀爲貸用後,前頭軍米耗米中,推移充上,可也。柳淰曰,前頭僧徒赴役之時,不可無賞罰之擧,而所賞之布,時無出處,如得若干布同,則可以用之矣。上曰,以餘丁木若干同,自備局參酌上下,可也。柳淰曰,津船改備事,依洪重普爲留守時例,備納十隻者,通政帖成給事,曾已稟達蒙允矣。臣下去之後,詳考文書,則非一人獨辦十隻,乃二人竝十雙備納矣。上曰,然則依前規以五隻備納,而亦可低昻其大小,可也。柳淰曰,前留守徐元履在時,與訓局換米,而砲木,則移給管餉,換得黃海道管餉米三千四十八石,而其時備局,令江華府,自運其米矣。臣今更思之,則運米之際,必有船價,若以元數之米計給,則每十石缺五字石,其數少不下三百餘石之多矣。缺四字令各其官運納,而判尹李浣以爲,如是則有砲保稱冤之擧云。無已則以移轉例,仍令所在官,翌年秋一依還上之規,耗竝,自其官上納于本府,未知何如?太和曰,此則待二相出仕之後,相議定奪,何如?上曰,依爲之。洪命夏曰,前江華留守徐元履給價所買之材木,只計其根數,尙在其山,事甚虛疎。前江華留守徐元履,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上問左右曰,戶判所患,今則何如云耶?太和曰,比前頗似差愈云矣。命夏曰,南原空官,今至七朔之久矣。當初差送之際,不能擇擬,致有連續遞易之弊,此則該曹當任厥咎。臣不勝惶恐之至,而當此旱災慘酷之時,又有大同設行之擧,一日曠官,誠極可慮,不可等待其人馬之上來。新府使閔光熽,請催促赴任,何如?上曰,依爲之。洪命夏曰,原州牧使尹塏,呈狀于本曹,不肯赴任,請令政院,催促發行,何如?上曰,一守令之事,不必自政院分付,此則該曹直爲催促,可也。太和曰,三南巨邑,有弊端處,則守令,每嫌其解由,多有謀避,不肯赴任者,如此之輩,當用準期之法矣。上曰,然。命夏曰,此則該曹才[方]已申命矣。上曰,昨日似有雨徵,而竟不雨,此時之雨,不須多注,若至霑濕,則可幸,而旱久至此,誠可悶矣。命夏曰,今番照訖兩所下吏盜賣之說,傳播狼藉,而考講官,不能禁戢,殊極駭異矣。上曰,照訖考講官,昨者論以罷職耶?處尹曰,果以罷職,論啓蒙允矣。上曰,照訖試官所爲,誠極駭愕,不可罷職而止,竝爲拿推。李延年啓曰,近來士習不美,一經場屋缺四字所不至,照訖及講經收栍緩急,誠難一缺五字至,今此照訖試官,果有外間物議矣。他餘士子,事雖未可知,姑以今番見捉士子所納公文論之,憲府推覈之時,稱以買得於盜賣之吏云。以士爲名,而敢生竊買之心,則做出無根之言,必欲歸罪於試官者,固無足怪,故臣不敢輕論矣。且以春間講經試官都愼與事言之,以問難文義之際,多有苛刻之事,衆謗喧騰,至於被劾,至今閭巷間談說者,皆以爲考講太峻,故諸生與言,展轉激動之致云矣。太和曰,以考講太峻見劾云者,此誠未安之甚者也。李延年曰,臣率爾陳達,而病昏之餘,精神消耗,辭不達意,以致大臣有未安之言。且有風聞失實之失,不可一刻仍冒,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李應蓍曰,春間臣與愼與,同入講所,可知其時之事矣。槪以愼與,頗諳考講之規,問難之際,落講者頗多。故同席之人,以爲前有安應亨峴之語,今可謂都愼與峴矣,以此相戱之。蓋應亨之爲考講官也,應講者,多屈於其手,故能得其許與,則時人比之於踰峻嶺,仍謂之應亨峴云矣。命夏曰,春間所云之者,乃謂擧子之所當自言者,愼與,經先說破之故也。至如靑華注之流,皆不待講者之誦說,而輒先輕發,故擧子無復自售之處,而若其被論之事,則乃出於其時同入試官之人矣。上曰,所謂靑華注者,指何狀注耶?太和曰,擧業之人,於經書注釋,就其切緊之語,以靑華點截,標而識之,故有此語矣。尹絳曰,凡試官,例以曾經臺侍者擬望,而考講官,則須用明諳實學者,故臣敢以愼與擬望矣。太和曰,愼與之見劾,當初乃以貽笑爲言,而今反以太峻見劾爲非。若愼與,果峻於考講,而論之者諉以貽笑,則其時臺諫,不能無責,若誠有貽笑之事,而到今直謂以太峻見劾云爾,則今日臺官,不能無失矣。李一相曰,愼與之事,臣聞諸李應蓍矣。太和曰,吏曹判書洪命夏,缺五字山陵修改之事,命大臣獻議,而臣弟致和,監缺四字如此,臣則不敢有所可否,而旣承下敎,略陳所懷矣。石物則不可輕議,當熟講啓達,而至於丁字閣蓋瓦,則改之不難。但當此三時上食之時,若無渗漏之患,則不可不少待矣。上曰,石物色變處赤色,有若環帶樣云,久則當爲純色耶?太和曰,年久則似或爲純色,當觀諸陵石物,或仍修補,或改造矣。上曰,石手所爲,誠可痛惡。石角不足處,以小石補添,塗灰用之云,浮石所監董之官,若盡心致察,則豈有如是之理哉?命夏曰,此則官員,爲石工所欺耳。太和曰,蓋瓦之事,尤極可駭。槪聞瓦匠輩,燔造不熟,則塗物取色,以爲欺罔之計云矣。上曰,用於何地而敢爲如是乎?此則罪在瓦匠,當該瓦匠,亦拿推。鄭太和曰,修改都監役夫,依洪命夏箚辭,當爲雇立,而該用米布磨鍊,送于備局,使備局分定于各衙門,以爲取用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尹絳曰,酺祭設行事,北道與海西,則以本道狀啓,連次來到,故當初卽爲回啓,旣已稟定設行,而平安道狀啓,則今始來到,故回啓時未判下矣。當待回啓之下,卽將分付設行,而許積未及知之,以爲未能着實擧行,事雖微細,而敢達其槪矣。命夏曰,凡召牌不進,如無大段難便之事,則不敢乃爾,而邇來視之尋常,殊甚紛紜,至於闕外陳疏之事,則曾所未有者,極爲寒心矣。上曰,如此之疏,政院不捧,可也。且臺官以避嫌見遞,則推考傳旨,卽爲爻周者,古例如此乎?鄭太和曰,臣於先朝,進參於習儀時,則堂下臺侍出入之人,無一來參,故臣竝請推考矣。其後引避連續,寧靖無期,故臣以爲此推考,設令照勘,不過解現□之律也。被捉之類,旣已見遞,則其推考,以此施行之意,啓達蒙允,蓋出於其時事勢之不得已也,初非定爲規式,視同令甲者也。上曰,此果一時變通之擧,缺數字嫌爲緘答者,誠未妥當。今後則臺諫缺四字避與否,其推考,勿爲蕩滌。洪處尹進曰,凡召牌不進,則例被推勘,而旣在推勘,猶且陳疏,殊非古例也。如此之疏,政院據例退却,而必欲捧入,逐日來呈,不勝其紛紜矣。上曰,被推之後,安知勘罪將如何,而敢爲陳疏耶?今後未畢推前辭疏,切勿捧入。命夏曰,自前牌招之臣,聞命卽入,故至如試官命招者,隨牌偕來,而今則午後始來,極爲未安矣。處尹曰,頃者玉堂之官,三到闕外,呈疏出去,此亦誠爲不當矣。命夏曰,推考緘答,有故爲遲延,以此爲避事之良媒,國綱旣解,百事無可爲者矣。上曰,臺官數遞,誠爲未安矣。無一人久居其任者,其何以責其成效也。且如憲府乃以糾檢諸司爲任,則厥職重且大矣。固宜頻頻開坐,而近聞憲府之坐,一朔之內,不過數度云,若此而其能有實效耶?太和曰,憲官勿爲數遞,可也。李敏敍曰,臺諫數遞未安之敎,誠爲至當矣。古例臺官,亦有被推而帶職者,故先正臣趙光祖,以依違苟容,迹同憸邪等語被推,而猶不能以此引避,則推緘滿囊之說,果非誣也。今之臺官,豈盡聖人乎?少有非便之事,則輒以引嫌,期於必遞而後已,今後則似當有變通之擧矣。太和曰,李敏敍之言,誠是矣,第今之臺官,豈有帶推而行公乎?此則似不可輕議也。上曰,非但此也。予意則欲變通牌不進之事耳。命夏曰,臺官避嫌,猶且不可云,而近來則該曹,亦以牌不進,爲尋常底事,亦未安矣。上曰,今之責上者,必以誠信爲說,而若究其所爲之事,則未必如其所言者矣。試以呈病之辭觀之,症勢若不保朝夕,而乃其實狀,則必不至若是之急,此豈誠信之道歟?所謂名士之流,徒以昂昂自高,其處事未必能然,則雖游心於白岳之上,缺四字玩[壎]塹者無異矣。洪處尹進曰,近見各道狀啓,今年農事,無復可望。當此飢饉慘酷之時,係於民弊之事,不可以微細而忽之,況軍兵虛位充定,實是擾民之大者?至於諸道牧場點馬,雖是不可已之事,此時調用驅軍,其弊不貲矣。竝稍待年豐擧行,何如?太和曰,牧場點馬,自是循例擧行之事,而外方民事,皆以飢荒爲慮,故旣已啓稟,令廟堂議處矣。至於虛位充定之事,則自前每式年爲之,而以連年失稔之故,不得擧行,亦已久矣。今年不可不充定之意,兵曹堂上,來議于三公齊坐時,已爲草記,啓下矣。未知外方行會公文,未及發送否。上曰,虛位充定事,令廟堂更爲議處,點馬事,廟堂從當更爲覈啓矣。太和曰,驅馬,雖或停止,身彌島馬匹捉出事,自先朝已爲受敎,而尙不擧行,此亦一體停止乎?上曰,身彌島則依前定奪施行,可也,李敏敍進曰,今此旱蝗之災極慘,自上軫災引咎之敎,孰不感動?但入侍臣僚,親聽聖敎,而八方遐外之人,不知聖上憂勞之如此。且殿下卽位以來,未有大慰人心之擧措,凡事必有發端處宜,因此警懼,下敎求言,廣聚群策,大段振作,以應天災。上曰,當下備忘,承旨,其代予草敎。李敏敍曰,國儲已竭,調度無策,爲今之計,莫若務去冗食之弊。如扈衛軍官之類,無益於用,而廩料之費,則不貲。試以旣徃之事言之,只是□帥者,保護家孥之資而已,何曾有補於公家之用歟?臣恐數世之後,或不無意外之患矣。請自今革罷,以爲省費之道,何如?太和曰,臣意亦與敏敍同矣。上曰,此事議之久矣,而曾爲延陽箚辭,不爲革罷矣。太和曰,自上御坐移時,能無惱憊之患耶?上曰,不至大段矣。敏敍曰,自上久缺四字未易,《大學衍義》進講事,何以爲之?自前本館,例於停筵之日,有漢唐故事書入之事矣。今後當依前書入乎?上曰,日氣如此,進講事,當觀勢爲之,而漢唐故事,依例書入,可也。上謂洪處尹曰,留院公事,幾何?對曰,卽今上候,比前似減,故凡公事,連爲捧入,別無大段公事留院者矣。遂罷出。以上燼餘

7月27日

[编辑]

都承旨金壽恒。左承旨李殷相。右承旨南龍翼。左副承旨尹鏶。右副承旨兪棨坐直。同副承旨洪處尹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憲卿仕直李棨。事變假注書李翊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流星出五車星上,入北斗星下,狀如鉢,尾長七八尺許,色赤。

○南龍翼啓曰,各處祈雨祭官等,卽刻當爲受香,雨勢如此,少退受香,觀勢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龍翼,以義禁府言啓曰,傳曰,自前雖無判府事,或有照律之時乎?卽爲問啓事,傳敎矣。判府事有故,不得開坐,則或有就議以啓之時,或有知事照律之事,而今則雖欲就議,判府事、知事,俱有故不得開坐,知事以下,獨爲照律,有所不敢矣。旣以此稟啓矣,敢啓。傳曰,知道。

○南龍翼,以義禁府言啓曰,以本府所囚鄭致和等元[原]情遲晩照律公事。傳曰,依允。浮石所郞廳及監造官等,姑停照律,觀其末終,可也事判下矣。鄭致和等,卽當照律以啓,而王府事體重大,若無判府事,則不得照入,例也。判府事尹絳,知事洪命夏,與鄭致和、洪重普,俱有相避,旣不得參坐,故臣爾載、臣挺一,雖循例捧招,至於照律,有所不敢,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亦罷脫舊規,同知兩人,相議照律以啓。

○洪處尹啓曰,昨日備忘記,以旱災草敎求言事,命下矣。十行綸綍,辭旨懇惻切至,實有可以動天地感人心者,臣等更不敢措語潤色。以此備忘,布告中外,何如?傳曰,予之一言,豈能無蘊乎?爾等毋爲撝謙之辭,速製懇惻丁寧之敎,布告中外。

○李殷相啓曰,以香室七月二十八日平安道中央設壇行祭受押單子,傳曰,紙尾無踏啓字處矣事,傳敎矣。臣矇然捧入,不勝惶恐,以後勿如是事,申飭該官,而單子之末,粘付他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勿爲惶恐。

○以備忘記,傳于洪處尹曰,史官五員待命,騎馬十五匹立之。

○洪處尹啓曰,照訖兩所試官,初以臺論罷職時,兩所下人,以一所試官孫必大,二所試官柳晉三現告,故以兩人捧傳旨,今此拿推傳旨,亦以此兩人捧入乎?照訖考講所,各有試官,而一員則吏曹啓下,禮曹郞官,自本曹定送,成均館官員,自本館定送,則其間名目雖殊,終是同事,似無輕重,兩所定送禮曹郞官及館官,何以爲之,敢啓。傳曰,竝一體拿推,可也。

○領敦寧府事李景奭箚曰,伏以臣前陳危悃,未蒙恩遞,玆敢再瀆,臣尤知罪,顧緣悶迫,不得不爾。古人云陳力就列,不能者止,今臣年迫力盡,百疾乘之,種種累症,不敢煩達,而眞元傷敗,痢泄交作,老而救治,其效難期,出而供仕,無望旬月。伏乞聖慈,憐臣昏耄,諒臣忱悃,都提調兩任及兼帶春秋之職,亟許遞免,不勝幸甚。臣無任戰灼之至。取進止。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氣力,雖云衰老,少無難堪之理,安心勿辭,調理行公。

○洪處尹啓曰,大司憲宋浚吉,掌令尹飛卿,持平郭齊華在外,執義趙龜錫,掌令鄭樸,持平呂聖齊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處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啓。

○應敎沈世鼎,副校理李敏敍,副修撰洪柱三等,伏以司諫李延年,以近來士習不美,一經場屋,興訛造謗,無所不至,今此照訖試官,果有外間物議矣。姑以今番見捉士子所納公文論之,憲府推覈之時,稱以買得,以士子爲名而敢生求買之意,則做出無根之說,必欲歸謗於試官者,固無足怪,故臣等不敢輕論矣。且以春間講經試官都愼與事言之,以問難文義之際,多有苛刻之事,衆謗喧騰,至於被劾,至今閭巷相傳談說者,皆以爲考講太峻,故諸生造言,展轉激動之致矣。臣率爾陳達,而病惛之餘,神精消耗,辭不達意,以至大臣有未安之言,且有風聞失實之失,決不可仍冒。正言尹趾美,以臣伏見司諫李延年引避之辭,以照訖講經事,率爾進達,而辭不達意,以致大臣有未安之言,所謂大臣,卽臣之舅也,臣何敢可否於其間而處置乎?竝引嫌而退,考官之有罪與否,臺論之的當與否,必歸於一,而身爲臺官,不爲辨別,矇矓陳達,有欠言事之責,有所嫌避,不敢可否,勢所固然。請司諫李延年遞差,正言尹趾美出仕。取進止。答曰,依啓。

○李殷相,以寧陵修改都監言啓曰,臣等今日馳進寧陵,奉審諸色石物,則罅隙及異色等有頉處,與大臣書啓,別無異同,而油塗塡隙處,括去詳審,則癸地裳石一處,及缺五字小有破傷處,辰地裳石,微黃一箇,缺八字付接處,幾盡微隙,而其中坤地駕石,辛地臺石,缺數字稍大。陵上有頉處,若是之多,則修改之役,一日爲急,而如欄干石、下排石、裳石,則在於屛風石之外,或可以撤出改排,裳石之下,又有地臺石,深入於屛風石之下,改築改排之際,不無動搖陵內之患,已極未安。至於屛風石、裳石、駕石,則皆是封陵石物,若欲改排,則必須盡撤陵上土石,然後方可排置精堅,而至尊至敬之地,築土排石,尤極惶悶。爲此之慮,仍前排修,則不過就其傾陷罅隙之處,塡補支撑而止耳,不久必有傾陷罅隙如前之弊,此乃一時姑息之擧,而實非永遠之計,臣等淺慮,罔知善處之道。且丁字閣改瓦,不過數日之役,此非重大之擧,而卽今三時享祀之日,修補丁字閣,恐有難便之勢。事係重大,竝議大臣定奪,何如?傳曰,允事,傳敎矣。議于大臣,則領敦寧府事李景奭以爲,臣病仆中,昏迷益甚,陳箚乞免兼帶等任,方待恩遞之命,而寧陵陵□喫緊驚憂,雖無可取之思慮,何敢無所對乎?都監本意,非在於一時之姑息,實在於永遠之計,而直恐未安,有此啓稟之事,臣有何見,敢爾臆斷?姑息與永久,得失相懸,就其未安而論之,亦有大小之相萬□排,誠甚未安,孰與姑息之未安,爲尤大者乎?遡有□未隧之世,則以爲未安,而全廢杵築之役乎?孔子以爲無修墓之禮,朱子所定輕重之意,似當講之,而事體至重,亦何敢輕議。惟願殿下更加博詢而處之。至於丁字閣蓋瓦,如可姑徐,則留待後日,似乎得矣。伏惟上裁。領議政鄭太和以爲,改築改排之際,若致動搖陵內,則寧就其傾陷罅隙之處,塡補支撑,至嚴至敬之地,莫重莫大之事,有難以臆度斷定。大臣以下奉審時,必有詳審形勢而來,更加詳細下詢缺十字似當。至於丁字閣蓋瓦,若不至缺五字享祀停止之後而改之。臣於今日之事,有不敢與議,伏承下問,亦不敢全無所對,如是獻議,不勝惶恐之至。伏惟上裁。右議政元斗杓以爲,屛風等石罅隙之處,今若撤毁改排,則陵上震驚,誠有所難言者,欲塡補而已,則萬年衣冠之藏,亦不容一毫苟簡,第念始役之後,則大小奠祀,多有所妨,臣之淺料,雖欠久遠之計,亦無朝夕之憂,姑俟三年之後,似乎得宜,而前頭時事,有不可知,奉審後因循時日,亦甚未安於心。反覆思惟,終不得臆斷,博訪知禮儒臣,酌其輕重,似爲至當,庶無未盡之悔。伏惟上裁。領中樞府事鄭維城以爲,改排之際,固知驚動陵寢之爲未安,而□前修補則,只就罅隙之處,塡補支撑而已,不久必有如前傾陷之弊,實如都監啓辭,則莫重莫大之事,不可爲一時姑息之擧,臣之淺慮,堅固改修排,實爲重其事永遠之計。至於丁字閣赤色蓋瓦,若無卽今渗漏之患,則姑待明年享祀停止之後,似當改之。伏惟上裁。右議政沈之源,方在待罪中,不敢獻議,大臣之議如此,上裁,何如?傳曰,更遣禮官,往議于右賛成大司憲處以啓。以上燼餘

7月28日

[编辑]

都承旨金壽恒呈辭遞。左承旨李殷相。右承旨南龍翼。左副承旨尹鏶。右副承旨兪棨坐直。同副承旨洪處尹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憲卿仕直李棨。事變假注書李翊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鄭太和,同副承旨洪處尹啓曰,伏未審一兩日來,聖候調攝若何?足胕所患,日益有愈,而今無入診之事乎?臣等之憂,猶有未弛,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氣候如前稍勝矣。

○傳于尹鏶曰,政事,明明日爲之。

○尹鏶啓曰,明明日爲政事,命下矣。明明日,乃朔祭齋戒,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罷齋後爲之。

○洪處尹啓曰,缺數行多少亦相不同,而不敢取捨,故依其現告拿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處尹,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七番別馬隊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鄭致和等擬罪律文,考諸《大明律》,終無可當之律。不得已以不應爲事理,比擬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再昨引見時,江華糶糴之穀,必盡捧後,留守許遞事,明有下敎,而不出於擧行條件,當該注書推考,付標以入,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今七月二十六日引見時,同副承旨洪處尹所啓,軍兵虛位充定,是擾民之大者,稍待年豐擧行,何如?上曰,令廟堂更爲議處事,命下矣。軍兵虛位充定,式年擧行,自是法例,猶慮外方充定之難改,以五年爲限,而每當五年之後,則輒因陳弊之言,退而又退,今至八年之久。莫重軍政,無路收拾,事極寒心,頃日臣等,分付兵曹判書,使之擧行矣,榻前承旨,如是陳達。秋旱至此,民事十分可慮,今年則姑令該曹還爲停寢,何如?傳曰,允。

○兪棨,以長生殿事啓曰,江原道黃腸木敬差官,必須趁今月下去,可於未寒之前,完役輸運。故敬差官沈梓,將爲發行之際,被拿在囚,待其結末,則漸至稽緩。令該曹他無故之員,不待改[開]政,卽爲差出,使之數日內發送,何如?傳曰,允。

○洪處尹,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濟州後運歲貢馬二百匹,來于本寺,禾毛色,別單開錄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本府堂上開坐之日,則都事例當一齊早進,而今日開坐時,都事權世經,稱病不進,趙億日晩之後,緩緩來到,其爲怠慢之習,不可不懲。竝姑先推考,何如?傳曰,允。

○都承旨金壽恒啓曰,伏以臣昨以父病,冀蒙恩遞,聖批不許,揆以分義,臣私情雖切,煩猥是懼,欲待父病少愈,而不敢爲更瀆之計矣。臣父所患,有加無減,多施方藥,未見少愈,委身床席,晝夜痛苦,實不忍一刻離側。伏乞天地父母,曲加矜察,亟遞臣職,俾得專意救護,千萬幸甚。臣無任懇禱切祝之至,謹昧死以聞。踏啓字而下。

○奉敎兪命胤疏曰,伏以臣以不似,猥忝史職,頃緣實錄事急,史官不足,大臣陳啓,至有格外變通之擧,特減臣父兼帶春秋之任,雖出於事勢之不得已,而臣常悚惶蹙踖,不知所以措躬。今則史官旣有新入者,更無缺二字之患,而臣父於昨政,復除承旨,例兼春秋館修撰。相避之法,自有金石之典,若無大段拘礙,則決無一向倚閣之理。伏乞聖明,曲察微臣情勢,特遞臣職,以全法例,以安私分,不勝幸甚云云。踏啓字下吏曹,吏曹回啓,自前承旨史官,如有相避者,則承旨所兼春秋,必爲減下,已成規例是白在果,奉敎兪命胤之疏,出於心有不安,而其父棨之例兼春秋,則依副提學時例缺四字實錄纂修,仍爲,缺半行啓依允。以上燼餘

7月29日

[编辑]

都承旨未差。左承旨李殷相服制。右承旨南龍翼坐直。左副承旨尹鏶。右副承旨兪棨坐直。同副承旨洪處尹。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憲卿仕直朴信圭。事變假注書鄭載嵩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錦城縣監南斗樞,南原府使閔光熽。

○南龍翼啓曰,近來注書遞易頻數,殊極不當。如非大段實病,則不爲許遞矣,卽者假注書李翊相,新遭重服,李棨則身病極重,決難供仕云,當此多事之時,不可久曠,李翊相、李棨,竝改差,他注書差出,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望,朴信圭。事變假注書,鄭載嵩。

○洪處尹,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bb中日b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龍翼,以義禁府言啓曰,石物色變事,石手不爲直招,當與都邊首曺末龍,隱問覈出後刑推,次知石手李應化、姜福等,時未拿來,待其就拿後,各人等處,隱閱覈得實狀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以左議政沈之源初度呈辭,傳于洪處尹曰,不允。

○傳于洪處尹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夜五更,沈霧。

○諭左議政沈之源曰,天降割于我家,虞慮方殷。予所恃者相國,巽退奚輕,詎望望之若此?故諄諄而宣諭。惟卿,以沈毅之負,抱財成匡濟之猷。濁世東山,時乎可卷,淸時禮寵,晉如有孚,惟其素所養之甚厚,是以措諸事者出入三朝,精忠炳若,夷險一節,輿望蔚然。故□寧考擢置台司,而國政與共圖理。協贊之盛,足以光□倚毗之重,蓋欲貽後,朝岡陵之方祝,遽玉几之麻冕,入恤宅宗,尙頼逆于門之保彝,白首攀□護駕,可記頎而髯之令狐,穹壤無涯,顧至痛之難□後告畢,繄大事之克襄。凡經紀皆頼於卿相爲幸,豈圖封排之未久,致此傾罅於不莫重於愼終,固知卿靡不用極,致不謹於執事,其責實有所歸,卿無所嫌,抑亦事體之有間,予□燭實與庶僚而同科,肆於頃日箚辭,用敷寡意,亶告之諭,有未悉歟?請急之章,胡至是也?言□出於虛假,貴相知心,誼有乖於交孚,冞用靦面。國事有難言者,豈卿身丐閑時耶?國計民憂之□愈急,虫蝗水旱之慘,振古所無,八路皆同。缺數行予無樂乎爲君,棄予如遺,卿豈恝於缺四五字者,未之思歟?於戱,鎭國家理陰陽,自是陳丞相爲責,報先帝忠陛下,須以諸葛侯自期,亟回遐心,缺數字國體,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弘文館修撰洪柱三製進

○大司諫鄭知和疏曰,伏以狗馬之疾,適當此時,未有一言以效職分,惟以引疾爲事,屢瀆靜攝之中,臣罪萬殞,臣罪萬殞。不意三告加由之恩,出於格外,臣誠惶恐感激,固當卽出陳力之不暇,而第臣所患瘡疾,治療多方,未見其效,艾灸䐉腫,仍治成瘡,妨於斂髮,未能圍巾。至於臀瘡爛破,漸益蔓延,旣不能運動,差歇無期,虛帶職名,日增罪戾。情勢到此,狼狽悶蹙,不知置身所。伏乞天地父母,諒臣危懇,亟遞臣職及兼帶實錄之任,以便公私,千萬幸甚。臣無任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以上燼餘

7月30日

[编辑]

都承旨未差。左承旨李殷相服制。右承旨南龍翼。左副承旨尹鏶坐直。右副承旨兪棨服制。同副承旨洪處尹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曺憲卿仕直朴信圭。事變假注書鄭載嵩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鄭太和,提調蔡裕後,右承旨南龍翼啓曰,伏未審此時,聖候若何?足胕所患,雖入差境,未盡平復之前,不可徑停入診。臣等憂慮不弛,敢來問安,敢此仰稟。答曰,知道。瘡處幾盡完合,今日入診姑停。

○藥房再啓曰,前日醫官等入診時,待涼受灸事,旣已定奪,而時未定穴矣。今日臣等與柳後聖及諸鍼醫,詳細商議,則皆以爲頭部百會風也。足胕三里等穴,開月望後念間,受灸,宜當。至於腹部中脘穴,則尹後益以爲,此穴受灸,最爲有益,始灸之時,則少無壯數,漸次加灸,則似無發熱之患云。而柳後聖則以爲,自上素有渴候,萬一有灸熱,則非但尤添渴候,恐不能無過慮,有難輕議。金尙誠、崔有泰以下諸醫之言,亦與柳後聖相符,金重白所見,亦無異,而以爲中脘受灸,切忌生冷,乃是醫方,而以卽今聖候,恐不得全廢生冷,受灸而犯忌,則非徒無益,頭部足部,先爲試灸,中脘則更觀症候,待明春受灸,宜當云,宜從多人之言,姑徐中脘穴,頭部足部等穴受灸吉日,豫爲擇定以入,何如?答曰,依啓。

○自昧爽至辰時,沈霧。午時未時,日暈。

○尹鏶,以都摠府言啓曰,摠管具仁曁,以會同分軍事,內兵曹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處尹曰,向覽右贊成之疏,則以果川縣監梁濟臣事,有所陳請。其時疏批,辭未通暢,元無明白之言,此雖予遺忘之致,而卒不可無明白之道。其時賞格傳旨,以三品實職除授,改付標以入。

○洪處尹啓曰,醫官梁濟臣,三品實職除授事賞格傳旨中,改付標以入事,命下矣。元傳旨則改付標以入,第念三品實職,除各司正外,無他官職,內外醫司缺數字本司醫官,例爲取才,差除東班正職,則自前缺數字以三品付祿,捧傳旨乎?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然則以三品職付祿奉行,可也。以上燼餘蔡濟恭校正。郞廳朴必珍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