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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巖集/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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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敦巖集
卷之五
作者:朴宗慶
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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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廛民定稅置之啓乙丑五月平市提調時[编辑]

前因本署令金華柱所懷。以亂廛民通共發賣之後。失其所利。不得資生。策應公役。莫可支保。各其亂賣人處稅錢。量宜定給事批旨內。令該署提調商議廟堂禀處事命下矣。通共發賣之稱爲小民之利者。專以不征其稅。則苟念廛民之失業。事當直罷通共。今存通共之規。而更出無前之稅。因革無當。名實乖宜。稅錢定給一欵。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

氷庫修改時。惠廳儲留米取用啓。十一月氷庫提調時[编辑]

臣方帶氷庫提擧之任。以本庫事有所仰稟者。藏氷之節不遠。本庫多有修葺之擧。而財力他無經紀之道。唯有惠廳儲留米十餘石。而在前如此之時。經禀取用矣。自今年至明年二年條。不得不先爲取用。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

孝安殿封進物膳。依前草記施行啓。丙寅正月惠堂時[编辑]

卽見內需司牒報。則孝安殿諸道封進雉膳蔘䓀臘肉等價。依例輸入云。而各司供上及京畿月令誕日各名日物膳。依丙申年例。仍爲封進。諸道則朔膳物膳。因山後停捧事。自禮曹草記蒙允。而取考本廳謄錄。則戊辰丁丑戊寅國恤時。旣有封進之例矣。今此該司之知以循例輸納。而有此報來者。事或無恠。此非自下擅便者。則依前下草記批旨施行何如。上曰。依丁丑年例。輸送可也。

坡州屯田還屬均廳啓三月[编辑]

伏以本廳坡州屯田。昨年冬。自禮曹草記。劃作長陵香炭位田矣。壯營罷後。屯土之移劃本廳。盖爲各司奴婢貢給代之需。則有不可移屬於他處。且香炭位田。自有定法。更令禮曹從便望定。本屯則還屬本廳。恐合事宜。故敢此仰達。上曰。依爲之。

畿營儲置加劃。不得施行啓。八月[编辑]

卽伏見京畿監司金履度所啓。則儲置之移劃畿營。當初定制。必有限節。而近來漸難抵當。反貽難捄之弊。見今事力。萬無因循之勢。儲置米限三千石。代錢加劃。以爲排用之道事蒙允矣。當初七千石劃下。就其一年用下之數。酌量磨鍊。而多寡盈縮。一任該道之從便句管也。道臣加劃之請。雖出於捄弊之意。見今京廳所捧之數。過半不足於所下之數。米錢木之推移他廳者。通計一年。則其數夥然。目下難支之道。已無可言。而他廳之以此受弊。亦甚悶然。加劃一事。初不容議到。非但事勢之如此。亦非定式之本意。依前擧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

畿邑上納申飭啓[编辑]

凡係上納事軆孰非嚴重。而其中圻邑自納設始。盖出於百里納𮃐之意。守城重地。募民儲糓。以爲用舊蓄新之道。而近來法綱解弛。恣意幻弄。米品或不無新舊相雜之弊。隨其現露。當依事目勘斷。雖以各㨾上納事言之。皆有期限。且定色吏。粘報上送法意何如。而或直報京司。或出給邸吏。該道無所考還。奸計百出。外邑之愆期拒納。亦未必不由於此。特以令申之意。姑先嚴飭。使之修明舊典。無或違越。如是之後。若復犯科。則該守令論罪外。該道戶房裨將。亦依定式推論之意。一軆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萬萬駭然。若有犯科於事目之外。則隨卽勘處。

請依定式逐年鑄錢啓十月[编辑]

雖非錢荒之時。逐年十萬兩鑄錢。自是定式。而七八年來。未遑開鑄。且舊鑄之閪失沈破。欠縮多端。當此公私財竭之時。使之依例歲鑄似好。下詢大臣及戶判何如。上曰。依爲之。

嶺南儲置變通啓[编辑]

臣之待罪本廳。今幾周歲矣。許多弊源。雖不得一一鉤索。若論其切悶切急之處。則目下難支之勢。各廳無不同然。盖收租漸縮。豊年之揔。猶不相當於用下之數。或値歉年。則東西塗抹。左右排比。而其中京畿之不成貌㨾。無以着手。至於嶺南。則米邊自來不敷。京外所需。太半不足。本道儲置中一萬六千餘石。逐年移來於常賑穀。便成䂓例。有違於儲置設施之本意。本糓濫用之弊。尤不可不念。而政宜及今變通。本道所在均常賑三廳穀物中。以米准十萬石。別爲名色。自明年爲始。取耗補用於儲置不足之數。常賑糓則切勿更爲犯用事。嚴明定式。而今此十萬石。旣是半分。則留庫條五萬石。盡數加分。然後可以歲取萬石之耗。近來還弊。前後章奏之間。無不盛言其多。此時添還。似涉重難。而各道加分之請。無歲無之。所請相反於所言。則山沿之積。多寡不均故也。分付道臣。以此加分之數。使之從便裒益於糓少邑。雖値停减之時。勿爲擧論之意。一軆分付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

賑穀應下外。無得取用啓。[编辑]

本廳所用賑穀。旣已筵奏蒙允矣。因此有不得不仰禀者。諸道常賑穀設始本意。出於歉歲救荒之資。比他穀自別。近年以來。各衙門取用。便成謬例。無異經費之需。所在漸至枵然。不出五六年。將至罄竭之境。事之悶然。莫甚於此。本廳旣有通變之擧。則他衙門所用。不可仍置勿論。本穀應下之外。無得取用事。依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

海西己未移作穀。還屬本廳啓。[编辑]

海西己未移作還寢穀。本是常平穀中移劃湖西。取耗作錢。還報各司貸下之物。而今旣準報則原穀當還屬本廳。以此意分付該道。使之還錄何如。上曰。依爲之。

申飭外邑。上納錢無敢京換啓。[编辑]

錢貨之極貴。莫甚於近日。國儲無多。民用俱竭。見今都下民情之遑急。殆無措手。此非一朝一夕之故。外邑上納。皆有駄價載運。自是不易之典。挽近以來。如結錢大同各㨾稅納之愆期。爲守令者。豈或犯用而然哉。初不駄運。專以京換爲便。故各邑色吏不持一錢而來。及其上納於本廳也。取諸都下。東西彌縫。本廳所納百餘萬兩。幾皆如此。則他皆推知。錢貨安得不因此匱竭。上納安得不因此遲滯乎。其爲弊法貽害之端。莫此甚焉。此後則申明舊典。使之駄運上納。無敢京換。如是申飭之後。若有復踵前習。現發於上納之時。則依事目草記論罪之意。預先知委何如。上曰。依爲之。

鑄錢時均廳所在銅鑞取用啓[编辑]

鑄錢自惠廳先爲設鑄事。旣有成命矣。節目當爲啓下。而依戶曹歲鑄例。自賑廳擧行。所入物力。本廳無路辦備。推用於均廳時在銅鑞。亦隨所用。給價推用於戶曹何如。上曰。依爲之。

惠廳度支輪回歲鑄難便啓[编辑]

本廳之不爲鑄錢。已多年所。且事面與度支有異。輪回歲鑄。誠有難便之端。今番限三十萬兩開鑄。而此後則審其事力。從便爲之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

餉穀移錄常賑穀啓[编辑]

目下經費之需。實無區劃之路。各道穀簿。無所着手處。今此常賑穀變通之時。餉穀移錄。出於不得已之擧。與元穀之全數取用有異。雖非完全之計。恐爲周便之方矣。上曰。依爲之。因左議政李▣▣所啓

湖南貿米條餘數。自戶曹貿用啓。[编辑]

常賑本爲捄荒而設。與經費應用有異。故故重臣鄭▣▣筵禀嶺南儲置。每年一萬石式。取用於常賑。元穀漸至耗縮。至於今番戶曹因山物力。已劃糓物。自本廳貿取。以捄常賑之弊。本廳亦不取用。况他衙門豈敢取用乎。俄者閤外。與戶判有所酬酢。而戶曹事勢。亦甚可悶。則當年會减條。猶或可許推移。而至於每年取用。實難許施。以戶曹事勢言之。元會加下甚多。不可無從長變通。本廳給代條作錢耗糓。本以詳定發賣。自京又以三兩七錢移賣。甚無義意。故仍留於本道貿米條。餘數尙有米租各萬餘石。自戶曹貿去。稍可變通。以爲矯捄之道似好。以此亦有言及於戶判矣。筵說○因戶判徐榮輔所啓

孝安殿封進物膳。令京廳先納。事涉未安啓。[编辑]

孝安殿諸道封進雉膳蔘䓀臘肉等價。依丁丑年例。輸送可也事。向承批旨矣。每於正月。自京廳先納。而各道收租頒降後始爲會减。則知委諸道。當在於各司供上及京畿月令物膳停退之後。與丁丑例差異。輸送於停封之後。事涉未安。敢此仰達矣。上曰。所奏當然。而該宮事勢亦難云。自京廳輸送可也。

北漢城餉。無得捧留本邑啓。己巳八月捴戎使時[编辑]

城餉自是陰雨之備。留多分小。法意至爲嚴重。而近來捧留本邑。視若常例。無難仰請。此雖出於歉歲紓民力之意。其實還民之輸納則一也。而此不過捨遠就近。較其道里於百里之內。所得不過數十里。則何異於五十步百步之間。爲此數十里來往之勞。不念二萬石虗留之弊。莫重城餉。徒擁虗簿。此外尤有可悶者。一番捧留則翌年分留。勢不得用舊蓄。新所儲陳腐。最久者無異塵土。以此以彼。烏在其陰雨之備。而脫有緩急。則將何所恃乎。一依甲寅新定節目。除非特敎則自下毋敢狀請之意。預先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

捴廳標下軍虛額釐正啓[编辑]

戊午始興,果川等邑移付華城時。本廳屬鄕標下軍始興七十四名。果川五十二名。自在劃付中。而姑未充定。因循至今矣。軍額虛伍。誠甚可悶。一依己未年振威壯抄代以陽城軍需保陞元例。亦以富平,楊州保軍。除出充額。其代移定於附近各邑何如。上曰。依爲之。

兩西糓移劃捴廳。爲支放穀啓。[编辑]

臣之猥叨是任。纔有日矣。本廳事勢。雖未周察。第其營㨾之日益凋弊。莫可收拾之狀。曾或入耳。而猶謂局外傳道之太過分數。今臣身親當之。則其所難支之端。殆甚於所聞。校吏支放。軍卒接濟。旣多不足。外此各㨾所需。着手沒策。苟不及今矯捄。其勢無以自立。須有五六千金歲入之物然後。庶可塗抹支存。而見今國儲枵然。無他措處之道。惟有海西所在湖西還寢糓。本是區劃他處。而今旣准報者各糓合一萬四千一百六十六石。關西別餉糓數爻稍裕。且與元軍餉有異。當年分給中大米五千石,小米五千石。幷移劃本廳。以爲取耗補用之地。而雖曰移劃。元糓則自在本處。本廳則大爲紓力。以此兩項穀物劃付。至於本廳月課物力。卽兩西小米一千五百石。輪回作錢。自京貿米。以補支放之需。而貿米之際。價直踊貴。則所貿不能當所用。誠甚可悶。壬子黃海兵營勾管儲置小米六千五百餘石。移屬壯勇營。其代以黃州儲置小米二千一百十二石。常賑小米一千石。正方倉小米四百石。合三千五百餘石。劃付兵營。每年耗三百石。使之取用。餘耗五十餘石。添付元糓。待滿數還報本糓者也。戊辰磨勘。合爲五千三百四十餘石。而今則壯營已罷。當初移屬儲置。還歸惠廳。則今無更報之事。兵營劃付三千石外。餘數則劃付本廳。以爲年年取耗。添補月課物力何如。上曰。依爲之。○三項糓物。今旣移劃本廳。依守禦廳例。以摠戎廳支放糓稱名。使之磨勘本廳。而其中還寢糓。卽半分之糓。自明年當爲盡分。而數雖不多。添還之弊。亦不可不念。該道每年加分。不啻屢萬石。入於此中。則自無添還之慮。事甚便好。以此意一軆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今此請得糓物。大爲紓力於本廳。所需僅僅分排。庶可成㨾。各庫應下外。不無所餘。且有不恒上下之物。而當年若不需用。則幷封不動。載之御覽會計案。除非筵禀。則不敢自下擅用之意。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

摠廳賞格木布變通啓九月[编辑]

本廳所用木布。本無出處。隨所用貿取。各年每不下七八百兩。而且當試射之時。賞格木布。出貰於廛人。用則給價。事之苟艱。莫此爲甚。不可無變通之道。均廳十月給代條中。依木移納布發賣例。使之除留。每年以木七同布三同輸送本廳。以爲需用之地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

請兩湖騎兵停番。更令廟堂禀處啓。十月兵判啓[编辑]

兩湖騎兵。限麥秋停番。仍勿收布事。自廟堂草記蒙允矣。雖値大無之歲。在前無全一道停番之例。如癸卯癸丑甲寅之告歉。有加於今年。而待年分尤甚邑。停番收布。其後戊午換番收布。此是已例之昭在。今番廟堂之草記。雖出於蠲恤之至意。停番已是施惠。則身布從以勿徵。曾無已例。且其尤甚稍實之渾入停番。亦無義意。雖以本曹事勢言之。兩湖四當之停番雇立。所費不下五千金。此猶餘事。闕門各處。廟社殿宮。雇立代把。事軆所在。萬萬踈忽。待年分上來。考據已例。令廟堂更爲禀處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甲寅年例爲之可也。

貿取均廳糓。添補兵曹元餉。取耗貿木啓。[编辑]

本曹財力。素稱有裕。封不動中木儲爲千餘同。錢爲七八萬兩矣。挽近以來。預下甚多。並其行用木錢而罄竭無餘。庫儲枵然。雖有每當番錢。朔下雇立。實難繼給。而如兩驛保錢。禁旅接濟之逐等例下者。或有不給之患。曹㨾之悶迫。莫此爲甚。就其例下中。或减其年限。或捧其當納。雖未盡其收殺。計年所捧。可以排用。故本曹均廳給代中。每等二千兩式。限四年先爲受來。與預下中所捧之物。準其八萬之數。以爲封不動。而木儲則姑無如數備置之道。就此封不動中。三萬兩除出。貿取均廳關西耗小米一萬九百二十石。添補本曹元餉糓。一軆盡分取耗。以此耗條作錢。逐年加錄於封不動中。使之從便貿木。封置十年後。還付錢邊。事甚便好。而第添餉一事。外面看過。似或貽弊。今年賑資之區劃於本道者。米爲萬餘石。則其實無添還之事。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

齊陵,厚陵修改時。依前以儲置需用啓。惠堂時[编辑]

頃因開城留守韓致應狀啓。松都移屬金川大小南面稅納。陵寢修改條儲置米之自長湍,豊德劃來者相換事。往復當該衙門。從便議定後。自該衙門草記擧行事。自備局覆啓蒙允矣。土地稅納之分道勾管。自有法意。移換拮据。非但數爻之不相稱。文簿混淆。事多不便。且陵寢修改條。以畿邑儲置需用。係是不易之典。而換劃他道稅納。亦關來頭之弊。湍,豊儲置需用。依舊例擧行。二南面稅納相換一欵。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

城外露骸。自本廳摘奸掩埋啓。[编辑]

城外露骸。每年各該部報來。則自賑廳摘奸後。備給掩埋之需。此是惠澤之及於白骨。而近來反生奸弊。至於完埋者。不無露出之事。極爲痛駭。各部所屬與任掌輩符同奸狀。誠難覈實禁斷。臣意則當年所報。依例上下。而明年爲始。自該部搜報一欵置之。以防其反爲露骸之奸階。先自本廳摘奸後。分付該部。出給恒典。使之掩埋何如。上曰。依爲之。

兵曹木邊苟艱。戶曹木七十同貸用啓。十一月兵判時[编辑]

見今曹儲枵然。行用木邊。多有不足。且値歉年。各當上納。非純錢則停退。來頭需用。極其苟艱。戶曹木儲稍裕云。限七十同。姑爲貸用何如。上曰。依爲之。

各宮房雇立。隨時减下啓。[编辑]

內外各司雇立團抄。應式之外。隨時减下。自是已例。各宮房有當减而不减者。依和順翁主房例。並减下何如。上曰。依爲之。

虛司果推移區處啓[编辑]

兵批虛司果積滯者。至於四十三人之多。向筵大臣以備邊郞,捕廳從事官,軍門把摠諸窠。依己酉年例區處事陳達。而其時臣亦有所奏矣。己酉已例。卽一時權宜之政。而出自聖衷。雖不敢自下仰請。其畢竟區處之道。若非己酉例差送守令。姑付備郞諸窠。實無其效。臣意則守令中軍門自辟窠及武臣堂下窠。以實職履歷相當人。隨闕差送。以爲虛司果。次次收用。而虛司果未區處之前。切勿從他擧擬之意。分付吏曹似好。下詢大臣處之何如。上曰。依爲之。

夜巡申飭啓[编辑]

近來夜禁解弛。三法司禁隷,各宮房貿易奴子輩之假托犯夜。已極痛駭。至於院隷羅卒輩之恣行街路。視同白晝。事之寒心。莫此爲甚。夜禁之嚴不嚴。亦係紀綱。三營門將臣,左右捕將。並從重推考。此後禁隷及貿易奴子無牌者及院隷羅卒之無標者。一並執捉。斷不容貸。以嚴廵邏法意爲宜。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

貢米惠廳外。不得預買啓。惠堂時[编辑]

貢米除留本廳外。不許他衙門賣買者。兩朝受敎。載於事目。而昔在乙卯。一將臣預買。其時大臣筵禀出擧條批旨截嚴。至有削職之命矣。當此歲歉。他衙門不知本廳事目之如此。或有冒禁預賣之慮。以事目辭意。預先知委何如。上曰。依爲之。

設賑諸道。使之添還啓。[编辑]

本廳糓簿。皆是經用所需。而數多不敷。今番賑資劃下之後。所縮亦甚夥然。不可不貿糓添還於各該設賑道內。以備經用。以裕民食。雖以備局移還糓作錢還貿。勢難及期。且多不足。以本廳封不動。先爲取用何如。上曰。依爲之。

因三南歉荒。京外减分啓。[编辑]

今年三南畿甸之歉荒。挽近所無。收租文書。雖未及來到。以其灾結所减。較諸常年。則歲入大縮。殆無以成㨾。言念經費。誠爲罔涯。在前如此之時。每有减分之事。今亦依前例。營邑需八分一。各㨾價四分一。京貢價十分一。裁减磨鍊何如。上曰。依甲寅年例爲之可也。

訓鍊院文窠僉正。推移收用啓。庚午正月兵判時[编辑]

向來筵禀變通後。虗司果之尙未區處者甚多。昨冬都政。亦出三窠。其爲韎韋輩積薪之歎。誠極可悶。訓鍊院有文臣三窠。而適有僉正遷轉之代。姑先推移收用虛司果。區處之後。還作文窠。判官,主簿若値有闕之時。則亦依此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

兩湖各邑自納位太。以錢代捧啓。惠堂時[编辑]

昨年歉荒。挽近所無。各道收租頒降在卽。而比之常年摠數。减縮殆近八十餘萬兩。言念經費。萬萬罔措。且有兩湖貿糓添還之事。而北關所捧米三萬石。因道臣報辭。作錢一欵。姑爲置之。則兩湖貿糓價十四萬四千兩。便是無中生有。本廳事勢。尤爲可悶。雖以兩湖言之。當此民食極艱之時。以糓爲名之出於民者。亦不可不念。湖南湖西各邑自納位太。依丁巳年例。以錢代捧。一以紓民力。一以補經用。於此於彼。俱爲便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

湖南移劃關西糓。付之均廳啓。二月[编辑]

每當歉歲。常稅灾减。則請得糓物。以爲添補需用。而畿湖則停退。西北則移轉。可謂他不可顧。京廳事勢。尤爲罔措。雖不敢一一煩聞。而至於發賣之糓。自廟堂區劃。已例卽然。第今三道賑資。兩湖添還之餘。無措手拮据之道。勢將先爲取用於賑廳所儲。而所謂所儲。本自不敷。今番用下之後。更無餘儲。其在備預之道。不可無變通之擧。湖南移劃關西糓。本非賑糓。又無所管。並付均廳。取耗作錢。移納移送於賑廳。以備不時需用之地似好。故敢此仰達。上曰。依爲之。

摠府番次。依定式申飭啓。兵判時[编辑]

摠管雖備員之時。番次之苟艱。自前已然。至有先朝受敎揭板。不啻截嚴。而近年以來。非但番次之苟艱。每當殿座動駕之時。草記變通。便成䂓例。政院捧入。亦若尋常變通者。恐未必專事䂓避。捧入者亦未必專失照檢。然稽昔受敎。自歸違越。揆以事軆。極爲未安。而究其有草記變通之如是者。則職由於番不循次之致。此後則謹依先朝受敎。申明定式施行何如。上曰。近來摠管每當一番侍衛。輒有一番變通。紀綱所在。已極寒心。而受敎違越。其罪何居。若有今番申飭之後。復踵前日之事。則當依受敎嚴勘。雖以兵曹言之。又無隨卽請勘之啓。則亦難免不察之失。此則自政院申飭。其捧納入啓之頻數。專在政院。而失此則知申各別檢察可也。

宣傳官申性浩汰去啓[编辑]

前權管申彦模以其身病相換。而又爲呈遞權管。故問其委折。則爲宣傳官時。以新來知面。先進用槌。至於脛足傷折。擔舁歸家。姑幸免死。丁寧病廢云。槌打曹司。自是廳風。豈其用意。而令人病廢。事未前有。此不可無罪。當該宣傳官汰去何如。上曰。依爲之。

度支定例與朔圖外。切勿施行啓。五月戶判時[编辑]

凡係經費。孰非節用。而近來度支之日就凋殘。可謂弩末。常年稅入。入不當出。又値昨年歉荒。灾减之數。十居六七。國計之傷痛。已無可言。目下調過之道。汰冗費杜尾閭。惟其財用不可無節制。故有朔圖有定例。外此則有司不敢濶狹。而朔圖定例之外。又有前例。名色各司之徵索。非襲謬則濫觴。若不及今釐正。誠有難支之弊。前例中除非筵禀定式及事勢之不可已者外。切勿捧甘之意。分付各司。如是定奪之後。或有科外責出之事。亦勿許施何如。上曰。依爲之。今當國用之匱竭。尤不可不克加留念。而今聞卿言。極其穩當。各別飭甘。俾無日後法外煩甘貽弊之事可也。

木物色革罷。依前都庫取用啓。[编辑]

每當國役。木物之取用於都庫者。法意有存。而數十年來。別設木物色。稱以備預之需。貿取材木。無歲無之。通計十年則假令爲五六萬兩。及其有役處。則每不合用。非卜定則別貿。此豈爲預備之本意哉。從今木物色永爲革罷。依前取用都庫。俾無從他貿取。事甚便好。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

闕外待令別例房。還歸本曹啓。[编辑]

別例房闕外待令。曾因事役之時急而刱始也。今則別無役事。多數員役。長時待令。旣無義意。且不無耗費。姑令退歸本曹何如。上曰。依爲之。

頒祿放料不足。以摠廳餉米取用啓。七月[编辑]

本曹米條。自來不敷。恒年不足。洽過萬餘包。故東西攛那。僅僅支用。而邇來七八年。以壯營餘儲之移劃分排補用矣。至於今年則非但遺儲已盡無餘。又値收租太半减縮。頒祿放料。無以排比。事甚罔涯。見今京外糓簿。在在枵然。如前區劃。實無其路。第摠廳餉米留庫稍優。從前推移。亦有已例。限八千石。姑先取用。給價該廳。使之從便貿充。則在臣曹庶救目下之急。在摠廳亦無所損。俄以此意議于大臣。則亦以爲然。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

海西長山以北十一邑稅大米。船運上納啓。[编辑]

今以摠糓推用事已蒙允。而此不過一時通變。至於恒年不足之數。勢將及今講究。而本曹所納海西長山以北黃州等十一邑大小米。前以船路之不便。作錢上納。而邇來船人輩。熟諳水路之險夷。行船之便易。無異三南云。而以今年言之。私商之累萬包糓物。陸續往來。俱得利涉。水路之比前無碍。推此可知。上項各邑稅糓中大米。依前以本色上納。則雖不過數千包。本曹米邊。本自難繼。目下事勢。旣無從他生穀之路。其所補用。亦爲不少。自今年爲始。稅大米則船運上納。恐合便宜。下詢大臣處之何如。上曰。依爲之。

都政時火爐。以土爐待令啓。[编辑]

月前詢瘼時。因鉢里廛市民所懷。備局草記批旨。數旣夥多。貽弊必然。此後更勿貽弊於市民。善爲處之事分付矣。盖此臘月都政時。待令火爐之借用於廛人。不過一時權宜。而果是貽弊之端。自今以後。依親臨科塲時例。以土火爐待令。恐合事宜。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

因完伯報辭。大同米待開春裝發啓。十一月惠堂時[编辑]

卽見全羅監司李相璜報本廳辭緣。則各邑大同米之未收者。旣已畢捧。而當此風高。駕海運船。其勢末由。待明春裝發。固非營邑守土者之所敢請。而督令裝載。致有意外之患。則亦非重愼之道云矣。大同卽惟正之供。事軆何如。法意何如。而徒事愆期。拖到深冬。乃以待春裝發爲請者。誠極寒心。爲有司者。斷當依事目論勘。而本道方値荐歉。朝家隨事軫慮。不可無濶狹之道。該道臣姑先從重推考。各該邑守令。並拿問處之。大同之經年上納。大違法典。今若膠守事目。不思通變。而強令船運。則非但風高涉險之爲慮。中路氷塞。其勢必至待開春。卽爲裝發上送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方當催科之時。拿處可悶。待來春裝發時勤慢。更爲論罪禀處可也。

嘉山屯土釐正啓十二月[编辑]

均廳給代移劃壯勇營嘉山所在屯土四標。昭載先朝御覽成冊。而年前有奸民輩締結官吏。冒占隱匿之事。至有刑懲之擧矣。昨年忽有慶壽宮宮監韓致慶謂以此土爲本宮所買。今秋稅納。恣意收去云。故行關本道。使之査實改量。則所謂該宮所買。盡是標內。而又有驛位學位。非但該宮之見欺於奸民。驛位學位則本是大定江越邊所在。而稱以江落。推尋泥生云。而冒犯本營標內者。猶可謂橫奪。雖以泥生。法意言之。本土之如有餘存者。則不得推尋於泥生。卽不易之典。假令當爲推尋處。旣是廳屯標內。則爲其官長者。所當論報京司。許題劃給。而不此之爲。任意許劃。揆以事軆。萬萬可駭。當該守令。施以罷職之典。慶壽宮宮屬輩之見欺賣買。不是異事。而本土還屬之後。該宮見失。亦甚無義。盜賣諸漢處。一一推給。而諸漢則嚴刑定配之意。分付該道道臣何如。上曰。依爲之。

湖南營邑需各㨾價。仍爲减分啓。[编辑]

昨年三南畿甸田結大縮。內而貢價。外而營邑需各㨾價。皆爲减分矣。今年穡事。比昨年稍勝。京外减分。自明年依例解分。而至於湖南。猶未免歉荒。給灾爲四萬餘結。而自前灾近二萬結。則外方依例减分矣。湖南營邑需各㨾價。仍爲减分磨鍊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

司圃署貸下錢置之啓辛未正月[编辑]

司圃署菜蔬供上與他貢物種。有異出自位田。無論加定與减貢。自該署擔當進排者。其來久矣。而初非本廳所管。年前因該署提調陳䟽。稱以蔬價不足條。至有從長變通之請。其時廟堂不知本事。一千七百餘兩。推移移送者。非但無義莫甚。且况乙丑减貢之後。一時推移之事。亦不可因循上下置之。自今更勿擧論事。分付該署何如。上曰。依爲之。

因完伯報辭。均廳貿米一萬石。作還取耗啓。三月[编辑]

本廳米條一年所入。不能當一年之用。而其中均廳則全無所入。自各廳收租時。劃送幾石。以爲給代需用之地。而均廳則貿米於三南。還報各廳劃送之數矣。連値歲歉。各年貿米。多有停退。餘存無幾。此際見湖南道臣報本廳辭緣。則還分不足之中。沿邊諸邑。尤無排比之道。請得萬餘石貿米。於此於彼。事甚便好。而漸至時晩。故限一萬石價。本道某㨾上納中執留後。使之報來矣。待秋作米。以辛未貿米稱名。依前分留取耗。從便取用何如。上曰。依爲之。

各邑上納。無得過限之意申飭啓。閏三月[编辑]

外邑上納。自有期限。少或違越則事目至嚴。而年來荐歉之餘。雖不無濶狹之政。而因此拒納。拖過期限者。揆以法意。萬萬駭然。所當隨邑論勘。而先自本廳知委督捧。至於當年上納之知。而尋常又復如前過限。則斷當依事目從重勘處之意。預先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

巡綽申飭啓五月有司堂上時[编辑]

臣待罪本兵時。以廵綽之解弛。有所仰達。而今聞解弛之弊。又復如前。士庶之白衣。朝官之堂下。掖隷之無信物。院隷之無標蹟。禁隷之無帖文。宮奴之無貿易牌。而無難犯夜。廵綽法意。關係至重。昔在先朝飭敎何如。而今復解弛者。莫非臣等之責。而至於各司禁隷之憑藉禁亂。越屋踰墻。乘夜作挐於閭巷。尤爲駭惡。此亦由於夜禁之不嚴。自今各別嚴飭於各該廵邏營門何如。上曰。依爲之。

訓局鳥銃火藥兩色郞廳革罷啓六月訓將時[编辑]

本局鳥銃火藥兩色設置。雖有法意。今則便成冗官。前將臣曾以革罷事。筵禀蒙允。而旣罷之後。朝官之有闕勿補。揆以事面。極涉苟艱。自今永罷時任從事官。令該曹姑付軍啣。待窠調用。員役等分屬他色。有闕勿補何如。上曰。依爲之。

因訓局支放苟艱。御廳錢木貸用啓。[编辑]

臣待罪本局。纔爲月餘矣。雖未知他弊之如何。至於支放所需。到處枵然。一歲經用。每每不足。那移取用。近亦尤甚。奉足之越等。料米之踰朔。誠爲可悶。而國儲罄竭。他無充補推移之道。聞御營廳所儲有裕云。錢二萬兩,木一百同。姑先貸來。以備支放。而待財力稍裕。從便還報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

扈陪軍。令御廳專當擧行啓。七月[编辑]

扈陪軍六十名。以先後廂中除出擺立事。奉承下敎。今旣擧行矣。扈陪軍。本自禁衛營設置排立。而中間革罷。仍以槍劒軍名色施行者。已多年所。其實則今之槍劒軍。卽古之扈陪軍。又此復設。誠爲遵古之道。事軆甚好。而第隨駕營先後廂中出用。與別設有異。以臣營言之。挾輦軍三百名。抄擇於各哨。排立侍衛。則隊哨之虛伍數甚夥多。而又以扈陪軍除出。尤極可悶。槍劒軍。旣自禁營擧行。扈陪軍。令御營廳抄出京軍之可合者。永爲專當擧行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

席匠復戶成冊。申飭修上啓。惠堂時[编辑]

八邑方物席子。移作京貿之後。錢米當自京廳上下。而席匠復戶。以代錢上送之意。自戶惠廳行關知委矣。及其成冊上來也。復戶每結中出稅。大違定例。故還下送。更爲修送矣。今至屢朔。尙不上送。非但貢價上下之因此遲滯。而物種措備之亦爲失時。近來百度解弛。上司關文。便歸例飭。揆以事面。極爲寒心。當該道臣推考。成冊依定例卽爲修送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

本廳公用紙地。取用於方物白綿紙留儲中啓。[编辑]

方物所用白綿紙貢價。卽自本廳上下者也。見今遺儲。殆過三萬餘卷。逢授於貢人。必多陳腐。而遺在之夥然。又爲貢人難支之弊。前後如此之時。貢價之不爲上下而相持者。良有以也。本廳公用紙地。給價貿用。每患不敷。就此中限七千卷。移來取用。實爲公私兩便之道。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

挾輦把摠哨官。輪回陞資啓。壬申六月訓將時[编辑]

本營挾輦把摠。以其勤苦間都目陞資事定式矣。哨官之於把摠。均是勤苦。而輪回陞資與收用。自有舊例。向於把摠定式之時。哨官之見漏。實爲向隅之歎。自今依舊例輪回施行之意。定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

訓局馬兵左右列。定方色啓。[编辑]

司哨之別其方色。所以整隊伍而嚴節制也。本營馬兵。稱以左右列。而素無方色之別。甚至於將卒之互換而不相知者。揆以軍制。萬萬踈虞。依別隊別騎隊例。以轉羽別其方色。事甚便好。敢此仰達矣。

景慕宮東山直,含春苑直。令御廳差出啓。[编辑]

軍兵之除省記。係是不得已之事。其中不可無釐正。使役之軍。自本營次第釐正。而至於景慕宮東山直,含春苑直。以本營軍除省記差出。實由於字內營門。無京軍故也。今則御營廳旣設。京中哨移定該營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

鑄錢時貿銅萊府啓九月戶判時[编辑]

本曹歲鑄。自是定式。而每以事力之不逮。不得開鑄。已有年所。而聞今錢摠欠縮。公私苟艱。不可不及此設鑄。以廣貨路。而本曹銅儲數甚零星。均廳適有貿銅。給價取來。以爲合鑄。而若或不足。差出貿銅別將。下送東萊。使之貿納。預先關飭於該府。出來倭銅之私相賣買。各別禁斷。如有現捉者。施以私鑄律事。先事知委何如。上曰。依爲之。

砲保上納申飭啓丙子正月訓將時[编辑]

砲保法意何等嚴重。而十月內準納。卽不易之典。而近來外邑。專事拒納。拖至歲末。故連發飭關。行會督促。則皆以爲純木與代錢參互之際。知委差晩。擧行遅緩。以致愆期之境云。無論如此如彼。今至經歲則不納邑守令。所當依事目重勘。而廟堂行會。在於晩時。擧皆觀望。無怪其遷延時日。合有參恕之道。並姑勿問。自今至二月二十二日內。準數畢納之意。行關嚴飭。而若又有過限之邑。則不飭之道臣帥臣。從重論勘。該守令直捧拿處傳旨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

惠慶宮除服前。陣上服色改定節目啓。[编辑]

向因兵曹判書南公轍所奏戎服節目。下詢大臣而及於賤臣。臣於其時所見茫昧。未及仰對。退歸私次。更考其節目。外面驟看。陣上服色。與侍衛諸臣似無異同。而細究裏許則有大不然者。陣上服色。初無從上變異。而庚申乙丑百官受衰之時。始用淡服。今番之以淡服磨鍊。恐合商量。而且况英廟朝戊寅受敎。所以重軍事也。受敎中期喪以下。無改軍服。赴陣服色一也。而戎服自在其中矣。今若依新定節目而行之。則城內動駕。爲淡色戎服。城外動駕。爲華餙軍服者。已是左右無當。雖以城內言之。一營之中。大將中軍則淡服赴陣。而諸將官以下。皆用華餙。亦無所據。以此以彼。陣上服着。與衛內㢠有異焉。若如該曹節目。則多有窒碍之端。有違軍制矣。下詢登筵大臣及原任將臣處。更令該曹改定節目何如。上曰。依爲之。

陞戶抄上。無得代把啓。[编辑]

陞戶設始法意。與他自別。有根着有身手。可合軍伍之類。抄擇上送。而近年以來。奸弊層生。代把雇立。比比有之。此專由於一委吏手。恣意幻弄。軍政之雜亂。莫甚於此。而甚至於逃亡相續。闕伍居多。詰戎踈虞。事極寒心。今當式年。陞戶抄上之際。又復如前。若或現發。則道臣守令。斷當依事目施行。以此意預先知委何如。上曰。依爲之。

訓局所屬貢馬。依兩營例。勿還司僕啓。[编辑]

耽羅貢馬上來後。每年分給各營馬軍處。而常年則四十餘匹。式年則百匹。而自其受出之時。至於經年閱歲。還司僕之訴。無時無之。則未代立之前。馬政極其踈虞。萬萬可悶。今當式年。合有通變之道。依兩營例。勿還本寺事。定式何如。上曰。依爲之。

勸武軍官張彦汲。請令兩營中收用啓。[编辑]

奉朝賀臣金履翼在本兵時。勸武三人。令各營門收用。而其中二人。自禁御兩營。已爲收用。惟張彦汲一人。分屬臣營。而臣營則無勸武收用之例。故至今七八年。尙未收用。當初勸武之意。反爲枳廢之歸。誠甚無謂。依前兩人例。兩營中收用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

惠慶宮靷行時軍人供饋區劃啓[编辑]

今番靷行道里爲三日程。而與朝發夕止有異。供饋之節。渠輩雖自備。許多名數。難以炊飯。庚申內下供饋。令各營門擧行者。良以此也。見今事勢。不得不依庚申年例爲之。而庚申則物力自別庫劃下。而別庫卽內帑也。今無別庫則他無劃下之道。今番都監所下銀子。亦內下也。其中量宜代錢取用。而至於不足之數及所入糓物。有司堂上今旣登筵。別般區劃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都監堂上所奏爲之可也。

動駕時作隊。以馬軍作頭啓。二月[编辑]

動駕時馬兵分隊。擺列於步軍頭局尾局。以此擧行。而每於疾行之時。馬軍之間步軍。行步難以整齊。隊伍易致錯亂。行營之時。馬軍作頭。本有意義。不可分隊。依前以馬軍作頭則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

無料待年軍。別給料米衣資啓。十一月[编辑]

今番鑄錢。爲其貿米補縮之地。而至於錢邊所需。亦多不足。他無推移之道。惟有一事之可以變通而無碍於事面者。盖禁御鄕軍之停番。並資保收用者也。以事在前亦或有行之之時。然此不過近而六七朔。遠而一周年。有名無實。而且訓局軍許久助番。其勢末由。今若依癸丑例。禁御兩營上番軍。每哨各除二十七名。並資保限十五年取用。而動駕時陪衛及廵邏等節。兩營無異。而又於禁營則有內入直軍爲一百名。上番四哨中停番則入直排比。誠有不足之慮。無料待年軍限五六十名。依守門軍例。別給料米衣資。使之推移於外營番次。而與該營將臣有所商議。故敢此仰達。並下詢大臣及兩營將臣處之何如。上曰。依爲之。

鄕軍减番退限啓十二月[编辑]

向以經費補用。兩營鄕軍减番收布事。筵禀蒙允矣。今聞助番軍接濟。多有不足之慮。且兩營銀子。旣有取用於鑄錢。而雖自廟堂區劃給代。京外各衙門數爻夥多。難以盡數區劃。兩營則就此减番中。排年還報。恐合通變之道。而幷接濟不足條。恰過十餘萬兩。十五年之於二十年。其間不甚相遠。减番年限。退以二十年。以爲排比。取用於銀代及助番接濟之需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

銀代銅及貿銅。飭萊府督令上送啓。丁丑三月戶判時[编辑]

丙子所鑄新錢三十萬兩。以銀代銅。未及上來。不得准數鑄出。勢將姑爲權撤。而先鑄二十萬兩。移送戶曹。至於餘鑄數十萬兩。待銅鐵上來。更爲繼鑄矣。銅鐵運致。勿論水陸。果難如意。而該勾管若能惕念擧行。則豈至絶火權撤之境乎。所當嚴棍懲治。而遠外事勢。恐合商量。令該府爲先査問報來。而銀代銅及貿銅。並督令上送之意。一軆申飭該府何如。上曰。依爲之。

講義[编辑]

壬戌三月十九日。煕政堂召對。講綱目。奏曰。漢武足可與有爲。然大抵事有終始。乃有益。而初求文學。晩事征伐。畢竟自歸於多欲。故汲黯之言曰陛下內多欲而外施仁義。若使武帝精察乎危微之際。沈潛乎義理之源。則汲黯之戇言。奚爲而至哉。不修學問。馳騖外道。以至於宮室遊觀。欲敗度而不知悔。是故靡不有初。鮮克有終。伏願體念焉。

三月二十日。煕政堂勸講。講書傳多方。奏曰。此云不克終日。勸于帝之廸。盖人君日用之間。一動一靜。無非上天之所監臨。此所謂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古之聖王。兢兢業業。斯須不敢怠忽者。誠以此也。夫作善而天降之福。作不善而天降之禍。此必然之理也。此云誕厥逸。又曰大淫昏逸豫。淫昏其端甚微。而終至於大。莫可遏絶而危亡隨之矣。故無逸曰監于玆。伏願殿下以此監戒。每於一念之間。輒曰吾之心。亦如是乎。不如是乎。深加留心焉。上曰。成王親政已久。而周公曰王若曰者何耶。奏曰。周公奉成王之命而爲之者也。

三月二十一日。煕政堂召對。講綱目。奏曰。公孫弘自是多詐之人。而當時通西南夷。東置蒼海。北築朔方之郡。公孫弘數諫以爲罷敝中國。願罷之者。其言則好矣。武帝非不知其言之好。而不肯屈己從人。使朱買臣等難以置朔方之便。發十策。微示上意於公孫弘。弘不能堅守初見。有探試迎合之意。忽改前言。願罷西南夷蒼海而專奉朔方。武帝不欲屈己。陷臣於不忠。公孫弘必欲迎合。陷主於不義。此是君臣之胥失。每於此等處鑑戒焉。

十月初二日。煕政堂進講。講詩傳汝墳章。奏曰。大臣以善惡之幾而奏其言。誠好矣。大體日用事爲之間。是非判焉。善惡分焉。有不可揜者矣。雖以此篇言之。惄如調飢。方其未見之時。思之也切。故發而爲憂傷之辭。不我遐棄。當其旣見之後。喜之也深。故發而爲欣悅之辭。喜怒哀樂。動於中而著於外。咨嗟詠歎之際。邪正是非。推可見矣。音響節奏之間。治亂得失。有足觀矣。是故治世之音。和而平。亂世之音。怨而促。其政也淳。故其音和。其政也乖。故其音怨。此所謂聲音與政通者也。詩之爲文。異於他書。諷詠之際。自有言外之旨。伏願以是體念焉。

癸亥正月十九日。煕政堂進講。講詩傳殷其雷,摽有梅兩章。奏曰。此章別無可陳之文義。而領事所奏興師營作之喩甚切實。並加體念焉。

正月二十七日。煕政堂進講。講詩傳燕燕章。奏曰。塞淵二字。固是令德。而至於仲氏任只之任字。本註以爲以恩相信之義。而雖婦人之德。尙以一信字爲主。本諸心而塞淵者。所以存此信也。以至於思先君而勖寡人者。莫不由於信字上出來。君子所以修己治人之道亦然。故在於五常之目。則信能包仁義禮智之德而爲之主矣。論乎三物之敎。則任則同孝友睦婣之行而爲其要矣。况乎爲人君者。若四時而布令。貞萬邦而作孚。則可不於一信字體認乎。故謂此章要旨。在乎仲氏任只四箇字也。

二月十四日。煕政堂進講。講詩傳簡兮章。奏曰。以此詩觀之。果有不恭之意。而如此賢者。本非不恭。時無賢君。不得其志。故遂有輕肆之志。然聖人盖取狂簡之士。則亦無不可用之理矣。且以彼美人兮之句觀之。非但人君思賢者。賢者亦思君。故君臣相遇。自古爲難。大臣所奏立志之說甚好矣。惟願體念焉。

二月二十三日。煕政堂進講。講詩傳柏舟,墻有茨兩章。奏曰。栢舟章之揷入於新㙜二子乘舟,墻有茨君子偕老之間者。聖人刪詩之本意。專在於懲惡勸善之意也。此詩則人道天理。俱爲滅絶無餘。而著之於經者。爲其綱常之重而然也。

閏二月十四日。煕政堂進講。講詩傳碩人章。奏曰。此章文義。誠無他語。大臣所奏君子小人之說甚好矣。而此章衣錦尙絅一句。本非爲學問上說。而中庸取以爲譬。解之曰惡其文之著也。盖以學問言之。則是謹獨之工也。君子能謹獨。故闇然而日章。小人不能謹獨。故的然而日亡。此古人看詩。所以善推也。必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爲絢兮。亦只是美莊姜之逸詩。而論語孔子引以爲繪事後素之譬。則子夏又推之爲禮後之說。詩傳文義。不獨在於當句之內。若於沈潛玩繹之際。如是推廣。則許多義理。皆可以類見矣。願加深軆焉。

七月二十三日。煕政堂進講。講詩傳車轔,駟鐵兩章。奏曰。未見君子則欲見君子。旣見君子則其樂可知。而畢竟旣見之後。不有忠言嘉謨。而遂乃並坐皷瑟。夷狄之俗。雖不足責。而若能以禮樂治國。則亦可用夷變夏矣。何讓乎三代之隆乎。其奈立國之初。所誇美者。車馬琴瑟之具也。所俗尙者。田獵遊觀之娛也。此所以終不能復三代之舊。而不過爲秦而止耳。此等處深加鑑戒。則庶有益於觀詩之法矣。又曰凡觀詩之法。於章句之間。有可以想得褒貶之意矣。以秦風此章觀之。其所歎美。只在於車馬寺人等事。而至於君德時政及其禮樂刑政。不可槩見。詩人言外之貶。可以見矣。

八月十二日。煕政堂進講。講詩傳七月章。奏曰。領事所陳有若觀德於周公云者好矣。此篇大旨。卽一豫字也。農事之豫於于耟。衣褐之豫於流火。至於飮食宮功。亦皆豫備而豫憂之。后稷公劉之相傳。七月八章。風化之本。立國之規。皆由於此矣。今殿下亦如成王之朝夕諷誦則好矣。

八月二十三日。煕政堂進講。講詩傳破斧,伐柯兩章。奏曰。此是變風。而七月篇以下。專言周公勤勞王室之事。以明其大勳於天下矣。至於破斧章。則以答東山勞己之勤。而無一毫怨尤之意。有上下交孚之情。取看其意。則周公之心。一出於至公。其所感人者深。故成效之遠。有如是矣。伐柯伐柯。其則不遠。其義尤好。未見之時。則以道其欲見之難。旣見之後。則以喜其取則之不遠。愛上之意。溢於辭表。無不欲矜式於周公。向者大臣以方策之間。如對周公。必於斯監法云者。其言誠好矣。此等處軆念焉。

九月初七日。煕政堂進講。講詩傳常棣章。奏曰。此章文義。大臣已盡陳達。臣別無可奏者。而此詩乃周公誅管蔡而作。故旨意若是懇切。須先識得此義好矣。大抵雅者直陳其事。而少比物取興之辭。故比之於風。尤可易知矣。鹿鳴篇則有曰我有嘉賓。示我周行。四牡篇則有曰王事靡盬。不遑將母。皇皇者華則言使臣諏謀之義也。此篇則言兄弟室家之情也。四篇之內。君臣父子夫婦朋友賓主之情義道理。無不具焉。齊家治國平天下之道。不待他求。而可以得之於此矣。凡於講讀時。毋徒致意於當日所講。而必連前授數三篇。反復講究。則其爲資益聖學大矣。

九月十一日。煕政堂進講。講詩傳天保章。奏曰。此章雖皆頌禱之辭。而頌禱之中。如無責難之意。則或近於容悅。盖其受福之本。惟在於德。故罄無不宜之宜字。最可深繹。小註亦言宜民宜人。受祿于天。此宜字最合於君德之勉戒。動作云爲。無適不宜。以至於羣黎百姓。偏爲爾德。此堯典所謂克明峻德。以至於協和萬邦於變時雍之美者。尤可見此章之旨無不本於勉戒君德。伏乞益加體念焉。

九月十七日。煕政堂進講。講詩傳蓼蕭,湛露雨章。奏曰。此二篇皆天子宴饗諸侯之詩。而和悅之意。勸戒之辭。齊治之本。威儀之節。皆備於此。盖曰燕笑語兮。是以有譽處兮者。其和洽親愛之意。溢於言外。洪範言而康而色。泮水詩云載色載笑。亦此意也。君臣之間。必以和樂爲主。則情志流通。氣像和平。此所謂和悅之意也。又曰其德不爽。壽考不忘。莫不令德。莫不令儀。皆所以言君子威儀德性之美也。德儀無所不備然後。可以享此宴樂。德有爽而儀不攝。則不過今日飮酒樂而已。亦何足稱乎。此則和悅之中。寓以勸戒之義者也。又曰宜兄宜弟。令德壽豈。夫有國家者。有君臣焉。有父子焉。必以兄弟者。兄弟至情也。至情也。故或有疑忌之心。註亦詳言乎此矣。齊家爲治國之本。而齊家必自宜兄弟始焉。斯干宣王落成新宮之詩。而亦曰兄及弟矣。式相好矣。此所謂齊治之本也。且夫君臣燕飮。以夜繼日。而無德儀之可觀。則無以異乎夏桀之肉山脯林。商紂之長夜之飮。此詩所云莫不令儀者。所以形容禮節之盛也。君臣宴饗。有時節之饗焉。有祭祀之燕焉。有師旅之事焉。有勞勩之禮焉。其進退酬酢。秩秩威儀。於此可見。而要之皆所以一其情志。導達和氣者也。大臣所奏交泰之義。誠好矣。伏願於此二詩。如是推看。每當接下之時。必使上下之志流通無間焉。

九月二十三日。煕政堂進講。講詩傳吉日,鶴鳴兩章。奏曰。吉日篇與車攻詩大意略同。四時田獵。亦國之大禮也。然人君一遊一豫。爲諸侯度。然後始合於禮。否則近於流連荒亡。故以孟子所言觀之。今王田獵於此。百姓聞王車馬之音。見羽旄之美。欣欣然有喜色者。以其合於法度。故民亦樂其樂也。今王田獵於此。百姓聞王車馬之音。見羽旄之美。擧疾首蹙頞而相顧曰吾王之好田獵。夫何使我至於此極也。此不能爲諸侯度。以至民生之愁㤪。父子不相見。兄弟妻子離散。此豈田獵之過哉。專係遊豫之爲度與不爲度而已。周夷王好田獵而以至諸侯之離叛。宣王則爲田獵而以致赤芾之會同。此無他。節度嚴明。軍實殷盛。深得先王之遺制故也。悉率左右。以燕天子。則下愛上也。以御賓客。且以酌醴。則上愛下也。情志交孚。政化流行。此由於爲諸侯度而然也。鴻鴈詩言爰及矜人。哀此鰥寡。人君發政施仁。專在於矜恤鰥寡而已。註云宣王之所以中興也。此言盡之矣。庭燎詩警惕底意。藹然於一篇之內。成湯之昧爽丕顯。文王之日中不遑。以至後世賢主之宵衣旰食。皆從警惕上做去。一夜之內。三問早晩。其憧憧惕厲。如此其至。實合體念而鑑法也。沔水章乃憂亂之詩也。古之治亂得失。皆可以爲後世之鑑。此所以詩言善惡。皆有興起懲創之效。其旨義別無可以敷衍仰奏。而至於鶴鳴詩。則大臣所陳儘好。自修身以至於平天下。其要道大法。皆具於一誠字。推以廣之。天下萬事。孰非誠意之效乎。自上熟復玩味。參之以集註所論。則於聖學。必有浸灌之效矣。

十月十三日。煕政堂進講。講詩傳白駒章。奏曰。詩之詠賢者。有衡門緇衣等詩。而此詩之作。似在於宣王之末年矣。奏未畢。上曰。賢者初何爲而出也。奏曰。聖敎至當矣。賢者之處世也。其出處甚重。而宣王中興之業。人到今稱之。初年則國政擧。任賢使能。如申伯,仲山甫,方叔,召虎之輩。皆立於朝。則亦可謂賢者在位。能者在職矣。及其末年。怠心日生。不用賢能。故末年之政。無足可稱。此所謂靡不有初。鮮能有終者也。至於拒諫不聽。而宵小之徒。乘間進用。雖以所講祈父觀之。其任不得人。亦可見矣。盖中興之際。必待賢者而弘功。賢者之登庸。在於人君求賢之誠。而求賢終不如用賢。宣王末年之政。未聞求賢之誠。故雖以此賢者言之。不顧公侯之貴。退守巖穴之節者。盖出於不得已也。若使時君好賢不怠。終始如一。則巖穴之士。豈不樂爲之用。而遁思優遊者。第時君不能用故耳。夫人君用賢之道。莫如誠字。殿下嗣服之初。若以誠心求賢。則可見賁然之盛。而豈有遁思之患哉。伏願誠字上省察焉。

十月十八日。誠正閣召對。講綱目。奏曰。昭烈之言。有曰以人爲本。書曰民惟邦本。本固邦寧。雖太平無事之時。得民以爲邦本。况顚沛危急之時乎。盖帝王之一念憧憧。專在於以人爲本。得賢爲先。而以帝王言行觀之。則昭烈非但言也。可見其實。見孔明於隆中。則可知其以人爲本之心。未嘗不有也。千古君臣之際會。爲臣而未有如孔明者。爲君而未有如昭烈者。盖其君臣相遇之初。極其齟齬而不聽關羽,張飛之不悅。至曰孤之有孔明。猶魚之有水。昭烈之所以爲昭烈。全在於此。而漢室之運。旣甚衰替。如出師表所云創業未半。則孔明之未盡成功。亦非昭烈之未得其人也。夫創業之主。守成之君。得賢然後。業可創矣。成可守矣。故史之言治亂興亡。專在於得人與否。伏願省察則爲資益之道矣。又奏曰。如孔明者。可謂三國中第一人物。而自比不過管仲,樂毅。管樂旣非大賢者。而初見昭烈之時。言以霸業可成。此爲孔明嗟惜者也。漢室旣不可復興。則固無過於霸業之成。而自比之言旣如此。又曰霸業可成。自後世觀之。則未知其言之爲善矣。爲人主者。當觀其王道霸道之分。昔公孫丑問於孟子曰。當路於齊。管仲晏子之功。可復許乎。孟子曰。何曾比余於是。然則聖道不在於霸業上。亦可以見之矣。上曰。孔明不比於伊傅而自比於管樂者。其意欲成功名而然歟。奏曰。傳曰舜何人也。予何人也。此以進學上工夫言之。而孔明則志在於成功。自比之言如此。亦可見其謙讓之意矣。

十一月初二日。煕政堂進講。講詩傳小弁章。奏曰。此章多憂怨之辭。盖當人倫之變。則以大舜之聖。而怨慕于天。負罪引慝。此實出於親親底意也。其章句間。別無拈出仰陳者。其曰維桑與梓。必恭敬止者。不必但以㤪慕之辭觀之。爲人子者。所當把作鑑戒之資。凡人猶然。况帝王家乎。敬親鞏基之道。無出此八箇字。一念憧憧。跬步不忘之意。於此可見。仰念祖宗付托之重。俯盡後嗣堂搆之義者。皆從敬桑之心而推出來矣。

十一月十九日。煕政堂進講。講詩傳楚茨章。奏曰。大臣所奏誠好矣。重祀典之道。卽先王盛德。而乃殿下所嘗仰覩於昔日矣。先大王所以重祀典之禮。未嘗不有所軆行於此等詩也。今日此詩之進講。宜留聖念於稼穡之勤勞。祭祀誠敬。而亦爲繼述先王之一事也。旣有大臣之奏。章句之間。更無可陳之文義。而楚茨以下四章。其意一般。與豳風之七月。周頌之載芟,良耜等篇。相爲表裡。載之於風則爲風。列之於雅頌則爲雅頌。雖無世代之可考。似皆豳之詩。而先儒之說不同。且此詩之作。謂指公卿有田祿者之詩。而以其慶祝之辭見之。則報以介福。萬壽無疆。語意太侈。皷鐘送尸。樂奏肆夏。則卽是天子之事。以此觀之。似非專指公卿田祿者之事。恐或爲上下通用之詩也。

十二月初二日。煕政堂進講。講詩傳車舝章。奏曰。大臣所奏誠好矣。此章中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之語。實爲君子進德之基。大抵觀詩之法。斷章取義。實爲好矣。而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婦。故人君之政。專以內助爲重。堯之於舜。觀厥刑于二女。文王之爲治也。刑于寡妻。以御于家邦。自古明君哲辟。皆有內助之德。賴而國治。此章中令德來敎。德音來括等句。皆言內助之德而然也。且以式燕且譽。好爾無射觀之。可知其誠意接續。無所間斷之意矣。此上常棣詩曰宜爾室家。樂爾妻孥。是究是圖。亶其然乎。夫亶者亦誠也。是固爲齊家治國之道。而人君求賢之際。亦推此道。則可盡好賢之誠。詩之斷章取義處。如是推觀。則莫不爲切至之文義矣。

十二月初十日。煕政堂進講。講詩傳角弓章。奏曰。大臣已悉敷陳。而其中知行之言甚好。雖以此詩觀之。此是不能敦於九族而相怨之辭也。盖在上之人。以善導下則民化於善。以不善率下則民化於不善。是故大學曰。一家仁。一國興仁。一家讓。一國興讓。又曰上老老而民興孝。上長長而民興悌。此皆專由於知之明而行之篤也。凡人之道。親親爲大。先王之至德要道。不外於此。而修齊治平之效。皆本於親親也。若灼知此箇道而力行之。則豈有不能敦於九族而使之相怨哉。苟或徒知親親之義。不行親親之實。則又安得化天下以敦睦之俗哉。此等處。如是知得而如是行之。曰知曰行。毋或偏廢。然後善敎治化。可底桴皷之應矣。

甲子三月十六日。煕政堂進講。講詩傳都人士五章。奏曰。大臣所奏其容不改。出言有章之義誠好矣。周之盛時。人皆被先王敎化。其氣像之美如此。此皆指人士而言也。然人士猶然。則况人君之爲萬民所望。尤當如何。聖敎之以人君看得。亦似爲好矣。盖其容不改者質也。出言有章者文也。文亦有質然後。方可謂之文。而無質之文。是乃虗僞之文也。常時聖學工夫。須以質之一字。先爲用力。則斐然之文。自可以著發於外矣。伏願省察焉。

三月二十九日。重煕堂進講。講綱目。奏曰。劉弘所謂以一國爲心者。儘好矣。盖人君以至公無私之心爲天下。而天下亦莫不以君心爲心。是故周武王三千其臣而惟一心者此也。劉弘之叙功銓德。隨才授任。是皆至公無私之心。正宜人主之所當鑑法者。而弘之婿夏侯陟。雖未知何如人。然苟其才不堪任使。則弘之言誠是也。不計其人之賢否。但以女婿之故。遠嫌而爲此言。則此亦非公心矣。

四月十二日。煕政堂晝講。講詩傳文王章。奏曰。文王一篇。只是天人一理而已。其相與之際。無一毫參錯處。維天之命。於穆不已。天之所以爲天也。穆穆文王。於緝煕敬止。文王之所以爲文也。天道窅漠于上。人事推測乎下。無一箇私意於其間。而與天合德者。文王是已。配天永命。陟降左右。是以令聞不已。敷錫子孫者。莫非法天行道永言配命也。成王以上賢之姿。承文武之業。而周公之作詩勉戒者猶如此。盖不出於儀刑文王四字。儀刑文王則上天之無聲無臭。亦可以法而行之。知事所陳欲法堯舜。當法祖宗云者。誠爲殿下今日之所當勉。而惟我先大王三十年出治之本。亦不外於敬天二字。夙夜孜孜。罔或少忽。今我殿下苟欲法天。先法先大王敬天之聖意。則其命之維新。不獨專美於周家矣。此等處。伏願深加自勉焉。上曰。所陳好矣。

四月十八日。煕政堂晝講。講詩傳大明章。奏曰。此章之義。槩與文王章大體同矣。此下王季文王武王之許多稱述者。究其本則只是一德字。而其曰明明在下。則赫赫在上者。其旨深矣。周以觀之。積德累仁。千有餘載。至文武而始受赫赫之命。此非明明之所由致者乎。大抵人君之克艱者厥位。而如思其責任之重。則實無足爲樂者也。殷以鑑之。其興也以德。而其亡也以不德焉。此非天命靡常之難諶者乎。俄者下番所奏誠好矣。大抵有是德則有是命。喪厥德則喪厥位。觀於禹湯桀紂興廢之際。則其理之不憯。誠昭昭如也。以周公戒成王之至誠苦心。宜其有如此之說。而要其歸則實不外乎一德字之義。其所鑑戒。政在此等處。惟聖明留意於此。雖於講對之外。一念孜孜。勿以燕閑之際而或有所少忽。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所陳好矣。

五月十八日。煕政堂進講。講詩傳皇矣章。奏曰。此云帝謂文王。無然畔援。無然歆羡。此兩句最爲深切矣。聖人喜怒。一循天理。無一毫私意。若以一私字干之。則其與天理相反矣。文王攻密。亶出於喜怒之公。而猶恐或涉於私意。故帝之告於文王者如此。必須無一毫私意而後。方可以大行天討。非徒征伐爲然。凡於日用事爲之間。無私意之參錯然後。始可見聖人之極工。而若其功效之所驗。則如曰不大聲以色。不長夏以革是也。然其功效之及此。莫不本之於明德。是故自文王以下至此。皆言明德。旣明其明德。則天眷以多福。國享以綿籙。至于子孫。亦將以長遠矣。伏願體念焉。上曰。所陳好矣。

乙丑九月二十九日。煕政堂晝講。講大學。奏曰。大學序文一篇中。有治而敎之。誦而傳之。采而輯之三節。聡明睿智。能盡其性者。是生知之聖而得此君師之位。統御億兆之衆而治之。標準億兆之衆而敎之。使其氣質之濁者駁者以復其初。如堯舜率天下以仁而民從之者。可推而知也。此治而敎之而師道之在上也。有若孔子之聖而素位行道者。不過誦傳其法。有若朱子之賢而私淑與聞者。不過采輯其書。此師道之在下也。盖後世未有生知之才。故當世之人無不學。上自天子之元子。下至凡民之俊秀。皆入大學者。誠爲治己治人之方也。聖學之淵源。治道之根柢。具在此書。今殿下反覆討論。有躬行心得之效。則堯舜之治敎。可做而致。且爲學之要。以立志爲先。下番所陳固善矣。然其所以立志之方。在於誠之一字。格致誠正。雖有次第節目之殊。非誠無以格物致知。將何以齊家治國而至於平天下乎。人君進學立敎之道。當以誠意二字爲本。伏願體念焉。上曰。所陳好矣。當留念矣。

十一月初六日。煕政堂晝講。講大學。奏曰。財雖是末。凡爲國家。不可無財用也。上言財者末也。此言生財有大道。道字之義。政好推看。而載之終篇者。其旨深且切矣。夫理財者。非在我之德則無以爲道。而不過是爭奪也。是聚斂也。其曰以致治平乎。故首章曰明明德。此章曰先愼乎德。明字與愼字之別。卽大學一書中宗旨。而相爲照應者也。以明明德言之。則學問上工夫而爲修己之軆驗。以愼乎德言之。則事爲間施措而爲治人之要道。其所以明之也。非格致之功則無以修己。其所以愼之也。非義理之辨則無以治人。此皆推己及物而爲治平之本也。然則絜矩一章之明言理財之道。莫非明德愼德中出來。而孔子曰節用而愛民。政合生財之大道。唐陸贄之言曰地力之生物有大數。人力之成物有大限。取之有制。用之有節。亦可見以義不以利之意也。義利二字。非此德則無以辨之。故重言之。以明先愼二字之意。伏願深留聖念焉。上曰。當軆念矣。上曰。以財發身。以身發財者何謂也。奏曰。此所以爲愼之之意。而在於仁與不仁之間。陳氏言紂聚鹿臺之財以亡。武王散之以興。卽其證也。此爲後世人君監法處。

十一月初八日。煕政堂晝講。講詩傳文王有聲章。奏曰。玉堂皆已陳之。臣別無仰陳者。當以玉堂所陳中未盡餘意仰陳矣。玉堂所陳聲字之意。誠甚好矣。而以後世人君亦皆以征伐得令聞耶爲問之聖敎。臣固不勝欽仰。初章所云遹求厥寧之寧字。非文王之自以爲安而求之也。卽求其民之安也。今此伐崇之擧。實出於安民之意。故其聲之大。自著於外。人得而聞之。盖其征伐出於安民。則聖王所以拯塗炭之公心也。出於爲己。則世主所以拓土地之私慾也。均是征伐。而自有公私之別焉。是公心也則不求聞而自聞。是私慾也則雖欲聞而不聞。有此文王之德而有此文王之征然後。必有其聲之遹駿者。由其安民之功也。後世人君深察於公私之分。而爲政於天下。則令聞之著外。豈特征伐而已哉。至於下番所陳遹追來孝之義。以何以則爲繼志述事爲問。第八章曰貽厥孫謨。先王之所以貽其謨者。不可他求。盡在於此八章中。是皆後王繼述而追其來孝者也。軆先王之心。行先王之政。監于成憲則無非志事之可繼可述。此可以深留聖意處也。其若武功之文義。以只稱武功爲問。而參贊官所陳如旱麓等篇。專言文德。而至於此章。只言武功。各有異矣。其言非不是矣。而臣意則恐不然。此章特言文王受命。文王有是德。故天必命之。使之伐崇而有此武功。則其不言中。可見文德之並稱。深究玩索。言外之義。庶可知矣。上曰。所陳好矣。

丙寅正月二十三日。煕政堂晝講。講論語。奏曰。愼終追遠。民德歸厚。此章之旨。盖謂喪祭。而歸厚者。是歸本之意也。則非但喪祭。愼終追遠。亦在於人主政令施措之間。窮盡乎天理。省察乎人情。使天理人情。各得其意。無少間斷。則民自化之。歸其本善矣。亦是愼終追遠之意也。且以聖學言之。自有工夫之始終。又有閫域之高遠。則愼其終追其遠之意。亦在玆矣。伏願推移玩味。深留聖念焉。上曰。旣言富而好禮。則貧而樂之下。添一道字。以爲勾對。亦無不可耶。奏曰。貧而樂道者亦好矣。而若曰樂道云。則樂字之意。不無偏係之嫌。不如貧而樂之。包得無限底意思。盖貧而樂。卽安貧之義也。安貧則道在其中。如是看得。似好矣。若添道字。則不無偏於一道之嫌。而但言樂則句語渾厚。安貧樂道底意。無不包在其中矣。

七月二十二日。煕政堂晝講。講論語。奏曰。第此一篇。首章言擇不處仁。下章言德不孤必有隣。是欲與仁者同處也。然而仁非在人。而卽在我者也。故此章言好仁惡不仁。在吾一身上工夫。而有如此者。有如彼者。其畢竟成就。惟係誠實二字。若一毫私意參錯於其間。有所間斷。則好惡不得其正。盖此好惡。與上文好善惡惡之好惡。其義一般。分而言之。善惡在人。好惡在我。在人之善惡。猶有好惡之心。况在我之仁與不仁乎。好仁與惡不仁。煞有間隔。然好仁者豈無惡不仁之心。惡不仁者豈無好仁之心。指其氣質偏重處言之。故下手用力於工夫上。而有如此如彼。仁而擇處。德則有隣。皆可見之矣。而學問用力。固在於誠實中做得。臣以謏學寡聞。固不能仰陳文義。而凡經旨之辨難。莫如先儒說之精賾。參講諸臣。雖有所陳。自內溫繹之時。深究先儒之諸說。則於聖學爲仁之工。最爲切至。必有軆驗之效矣。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所陳好矣。

七月二十五日。煕政堂晝講。講論語。奏曰。大抵公冶長一篇。皆論人物之賢否。而勿論其人之如此如彼。各有工夫之造詣深淺。以此章言之。子路之才。恐不止於千乘之治賦矣。求也之才。恐不止於千室之爲宰矣。赤也亦然。此三人者。若下進一等之工。則其造詣之高。不知至於何境矣。夫子所以品題三人者。亦非謂三人之但止於此也。仁者天理之全軆。窮理之極處。故只不許其仁。而各言其才之合當處也。使此人窮理盡性。猛着工夫。則其進豈可量乎。此人皆日月至焉。則工夫亦非不爲。而或日一至。或月一至。常多間斷之意矣。顧今講筵日開。君德成就之道。專在於工夫。伏願推移軆念。於工夫上惕念用力。益懋進聖學之道焉。上曰。所陳好矣。上曰。聽其言而觀其行。宰我能言而不能行。故夫子有是訓。而夫言行之並行兼全。如車兩輪。如鳥兩翼。何以則言行相孚。不至於徒能言而無其行也。奏曰。古人云言顧行。行顧言。夫言善則行。行踐其言。卽學者深察之道也。宰我晝寢。夫子所以深責者。以爲警羣弟子也。書曰吉人爲善。惟日不足。盖古人孜孜之工。輕尺璧而重寸陰。少無間斷之患。而宰我則不能如此。所行又不逮其言。故夫子以言行爲戒矣。俄者參贊官所陳知艱行艱之說。果好矣。

八月二十日。煕政堂晝講。講論語。奏曰。參講諸臣。皆已陳之矣。臣別無更進之文義。而下番所奏中發憤忘食。樂而忘憂之意。辨析無餘。而亦不無區區愚見。故敢此仰達矣。孔子生知之聖。何嘗有勉強做得。而發憤便至于忘食。樂便至于忘憂。不至老之將至。皆聖人處己之謙。有若平易者然。而人所不及處。亦在其中。聖人一心。渾然天理。如天地之運。晝夜寒暑。無須臾暫停。寒暑到寒暑之極。晝夜到晝夜之極。寒而又暑。暑而又寒。夜而又晝。晝而又夜。各造其極。則便是全軆。而惟有至誠無息而已。故聖人之本領。只是憤卽憤之極而便忘食。樂卽樂之極而便忘憂。爲學全軆。於斯極至。自然發現於外者。如三月不知肉味。可見忘食之義。如飯䟽食飮水。可見忘憂之義。此等處最當軆會。而可知其聖人好學之篤如此矣。顧今講筵日開。聖學將就。益加勉勵。唯日孜孜。而必於一誠字上用力。則不期然而至於發憤忘食。樂而忘憂之極矣。伏願深加留念焉。上曰。所陳好矣。當留念矣。

辛未閏三月十八日。景賢堂召對。講詩傳抑章。奏曰。上番俄陳靡不有初鮮克有終之患。而終始如一。卽一身上學問之工。而此章曰雖無老成人。尙有典刑。典刑者。先王之成憲。可以監法者。苟能率由舊章。克修先憲。則雖無老成人。尙可有典刑。此則人君治國終始之政也。小而身修。大而國治。實係於此。伏望軆念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