晩靜堂集/第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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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 晩靜堂集
第十
作者:徐宗泰
第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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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上太祖大王徽號議癸亥[编辑]

臣等洪惟我太祖大王誕膺二字缺。肇刱鴻業。神功聖德。宜享至美至大之號。而位版所題。只是八字。至我世祖宣祖兩廟。則徽美之稱。極其隆備。聖神功德。前後一揆。而一時典禮有所不同者。雖未可詳知。而求諸神理。果涉未安。則今日追上之議。在所不已也。臣等伏見我朝。自穆祖以下。四祖之謚議。上於太祖卽位之初。而太宗朝。又復追上尊號。各加四字。則追上之禮。明有前例。尤合今日之援據。而第臣等竊伏見太祖大王神道碑文。則啓運神武。乃太祖大王爲上王時尊號。而昇遐之後。又上至仁啓運聖文神武之號。則位版所題。似是幷其尊號而書之也。今若以其徽稱字數多寡之爲未安。而世代久遠之後。追上改題。事體至重且大。以臣等孤陋之見。不敢妄議。

忠義口傳限代議[编辑]

臣等竊念。我國之待功臣。視古優厚。主祀嫡長外。雖支派遠裔。皆不限世代。許授忠義口傳。故久遠之後。其數不勝其繁多。而冒僞之弊。亦由而滋焉。其始固出於祖宗朝酬勳庇後之美意。已成金石令典。雖難輕改。而到今法久而其弊如此。則亦何可無通變之道乎。且以前代之制論之。雖是大勳勞列茅土之臣。只其世嫡代嗣其封。其餘子孫。則莫不歸之於編戶之役。未聞有混擧其受姓者。永世蠲除。皆許佚遊而終。然則從今以往。功臣子孫非嫡長者。限代數。許給口傳事。依廟議施行。恐合事宜。第以當初不限世代之制觀之。到今只以五代爲限。其於延世推恩之道。似涉太輕。若於五代之外。加定代數則爲便。而大王子孫旣限六代。則功臣雖重。豈可與此比並乎。此其勢恐不得不以五代爲限也。且念國家立法。固當畫一而均齊。旣以五代爲限之後。則國初以來。諸功臣子孫。卽今已授口傳者。似當一倂以是爲準。而此則累萬忠義。一時見汰。驚擾呼冤之弊。不可不深長致慮於作事之始。以卽今時勢民心。決不可輕議也。且觀前代。不得已創新法更舊制者。若在其中世。則其法必自設立之初爲始。未嘗泝其旣往。而倂加釐正。此恐不必以有所參差爲難也。惟在聖明審度而處之。

魯山大君愼妃復位議戊寅[编辑]

下詢二條中。魯山大君事。臣竊伏惟念。自古禪讓之君。未有不尊其位號而致隆焉。雖其降廢之君。苟非獲戾上下。則在其嗣世。或有復其位號而愍之。蓋以其君臨之尊也。而獨我朝魯山大君位號未復。邦典觖闕。人心戚嗟。于今二百餘年矣。今玆追復之請。其論不可謂不正。其事不可謂不懿。聖問之下。孰不感動。而但念列聖之朝闕典。幾盡修擧。名臣儒先議論。靡所不講。而獨於此。未嘗有一言論及之處。其所尊奉之請。止於立後祀典而已。則豈不以事係聖祖之朝。有不敢輕議而然耶。此必有由然矣。出妃愼氏事。臣竊伏惟念。丙寅諸勳臣縱悖無狀。使我中廟有修齊之德。而不克全媲偶之倫於履端之初。愼氏配德潛邸。名位正當。承統之初。已處中闈。而尊名永闕。祀享寄寓。至今人心莫不冤鬱。乙亥金淨等請復之疏。君子以爲正論矣。但念追復位號。則其後百年以來。亦未見有以此論請之者。抑以繼體以後。則禮有所窒礙而不敢爲者。且於當初猶未及受冊正位。則在後不可謂復故耶。此處典禮。大異經常。揆諸義理。未知果如何。而古例未有可以遵據。則尤不容輕易擧之也。玆二事。事體至重且大。固宜十分難愼。如臣蒙昧。何敢僭易仰對。唯望聖明參酌古典。折衷羣議。詳度審思。務合於至當之理矣。

大報壇祭。王世子攝行當否議。[编辑]

今此壇祀典禮。雖若倣皇朝之制。大抵多所義起而極其尊隆之義矣。聖躬適有故。未得親行。則王世子攝行奠獻。似合於崇重之體。大臣則同是陪臣。以至微而不敢干至尊者。事體似然。蓋古者列國之世子。有朝覲天子之禮。國之儲貳。有時攝其邦君之事也。周禮春官宗伯篇。有凡祀大神享大鬼祭大示。若王不與祭祀。則攝位之文。此言王有故。宗伯代行其祭事也。以此揆之。大臣攝行。亦不可謂無所據矣。而竊伏惟念。國家刱此無於禮之禮。以伸罔極之忱誠。其尊崇之禮。當與中朝郊祀同其重。則聖上旣未得行。而儲宮又無代攝之節。九陛至嚴之地。只使一二臣僚。專尸其享獻之禮者。揆以情文。豈其所安乎。享祀在於每年。想其勢。終有時歸於大臣。然而此出於窮。則不得不有變之義也。在今初攝之日。特令王世子攝行。而不必著爲定制。恐合情禮。至於禮官所稟。五禮儀廟社之祭。無王世子攝行之文。則裁定禮制之始。必有意義。抑以周禮宗伯攝位之文。而有所遵依而然耶。以臣愚迷。不敢測識。伏惟上裁。

先王先后忌辰。自上哭臨當否議。丁亥[编辑]

伏見禮官所稟達者。臣之區區迷意。竊嘗有疑於此。忌日旣有祭獻。哀慕哭泣。出於情禮之所不能自已。是乃無貴賤一也。而五禮儀。不著其文。何也。抑不敢知。在昔文昭殿祭禮。與太廟不同。或有忌辰伸哀之節耶。歷攷通典等書與皇朝集禮。古之帝王。雖有拜陵哭泣之時。而忌祀擧哀之儀。未見有著載之處。蓋忌祭專出於人情。不比廟饗之重。而王朝典禮。有與士大夫不同者。若以哭泣。定爲常制。則以世代疎昵。而有所偏擧。在事體。似涉未安。君上又不可以獨行儀節之間。不無窒碍之端。從古君辟。多有孝思篤至。而未嘗著爲定制者。豈不以此也。今此所稟。合於情禮。而五禮儀。是爲國朝遵行之典。變改旣涉重難。且往時儒碩諸臣。在朝備論邦禮。而未嘗有擧此爲請者。必有其由矣。臣以昧禮蔑識。不敢僭易爲言。伏惟上裁。

顯宗大王上尊號議[编辑]

洪惟我先大王盛德仁聞。洽于神人。而如追祔貞陵。聖孝益光於祖宗。盛烈昭焯。有辭於天下後世。擧國臣民欽誦之忱。曷有其極。雖然。歷觀前代。祖宗闕典。追擧於嗣世者。非止一二。而未聞以是特擧尊美之稱。如我中廟朝追復昭陵。豈非功烈之至盛。而亦未有徽美之特稱。豈非擧先代之所闕遺。只是出於繼述之意。而嫌於掩前。不欲以功烈自居而然耶。竊伏惟倘使今日之議。發於當初貞陵躋祔之時。則以先王撝謙之盛德。必且斥之而不受明矣。到今數十年之後。只以上下臣民仰戴之情。追上歸美之號。恐非所以仰體聖意之道也。仰念大德聖孝。邁古喆王。何待若箇字徽美之稱。而有所增光。事體至大。實合愼重。敢陳迷見。伏惟上裁。

李時連等勘律議[编辑]

李時連痛其父之杖殞。有此作變。其情矜愍。似若有可恕之理。而邊民頑悍。不尊朝廷命吏。不畏朝廷綱紀。乃敢脅辱地主。圍守官門。使不得出入。又奪報營之官牒。則固當依法正罪。以爲懲礪之地矣。第見文案中。圍守時李時連,李尙見,李時邊等三人外。無他同往之人。而多率族黨一款。終未究覈。未免疎漏矣。果是三人而已。則人數至尠。恐不可謂之圍守矣。若是號擁官門詬辱而已。則此與圍守者。不無差間。遽用死律。恐乖審克之道。道臣親爲按問明査。啓聞處之恐當。伏惟上裁。

判敦寧權是經養子罷繼當否議己丑[编辑]

今權相勛。旣無繼絶之重。而仍爲支子。爲人後而爲支子考諸禮律而無據。揆以道理而甚乖。然此則有不可以常制論之者。相勛後於權是經。爲父子三十年。再行三年之喪。而到今所生所後父母俱亡。在禮又不可以歸宗。父子之倫一定之後。誠有不可遽然還罷者。該曹啓辭。參酌明盡。恐無容別議。第權是經家。則繼相勛在先。繼孫而爲第一繼子之後在後。其事出於情勢之不得已。而有違常例。末終致此難處。自今明爲定制。繼後子雖無子而死。必待當爲其子之後者。而無得疊立他子。以明繼絶不可貳之義恐當。事係變禮。所關重大。以臣淺見。何敢質言。伏惟上裁。

閔任重論罪議庚寅[编辑]

訓局尤重於他軍門。軍卒雖有行喪。顧見之流例。只限四十里。而本不得經宿。主將又復屢飭。則今此閔任重之事。殊極驚駭。此所以有聖敎之至嚴也。任重初非擅發。因喪。只循他例用之。而大違本軍門約束。揆諸事體。論以軍律。不爲過重。而軍門旣無定律。大典行在時外。犯軍令死罪者諸將。杖六十之文。蓋可見軍律雖主嚴肅。而平時與軍興之際。用法逈然不同也。任重所犯雖重。豈復有加於死罪。似當遵用此律。而第以近百親兵。遠出於累十里之地。勒令宿留。無所顧畏。究其情犯。非眚誤之比。誠爲絶痛。特令從重勘斷。恐爲得宜。仍復以此嚴明定律。以杜日後爲當。伏惟上裁。

李東彥獄事議[编辑]

李東彥罪名。人理所無。而閱年按治。衆招錯互。終未得究實。東彥瘐死。獄事遂輟。罪在黮黯未明之間。若或有一毫詿誤之端。則使罪人抱冤泉下。亦非聖世之所宜有。必當明覈處分。事體爲得。誠如今日聖敎。而第念東彥旣死。應問官人。亦多有已死者。今雖更按。恐無得實之路。臣之迷見如此。伏惟上裁。

李獻英兄弟削科議[编辑]

沾濕急遽之中。兄弟間以一書。並寫兩試券。而俱得中。是乃絶難能之事。諫臣之疑其爲預構者以此。第觀李獻英等供辭。獻英自往呈券之際。其弟已復書其券。一券之內。不可異書。故其兄之筆雖優。而其弟仍書云者。實近於事情。傳聞其兄文筆雖勝。而兄弟俱善於書云。先呈其券而還。其弟方書篇未卒成。則已呈券者不執筆而後。方能夾助而足之。此乃場屋士子恒有之事也。旣無摸捉之端。而只以兩券一書。斷以爲預構之證。實涉臆逆。議啓中以更試所稟。前代雖或有是事。此國朝以來。所未聞也。今始刱行。恐爲不便。亦必有他日。昉此紛紜之弊。伏惟上裁。

故相姜碩期妻伸冤議[编辑]

故相臣姜碩期妻。當初獄事。賊臣之鍛鍊誣成之狀。到今人皆傷愍稱冤。近日聖上特發睿旨。於其家被禍之事。屢有惻怛之敎。日昨庭議之批。亦可伏想聖意之所在。本事姑俟處分之外。不必別爲獻議。伏惟上裁。

己卯文科復科議[编辑]

日昨以復科事。伏承下詢之命。而臣在呈告請譴之中。且積病昏惙。不能有所仰對。今者意外。有再詢之敎。不勝惶恐。臣於昨年入侍筵席。以此科事。承下詢也。敢以平昔迷見備陳。罪人旣明覈正法之後。則復科恐無不可之意。伏惟聖聽抑有所記省之矣。區區之見。到今豈復有異於前日也。仍伏念。近年沈埈,崔守慶兩人。朝家念其可冤。特許復科。則此科之罷。歲月雖久。稍後於沈埈等之科。其爲許復當否。惟當觀事體之如何。不宜以復科人之多寡。斷爲擧措之輕重。若言其可冤。則此科多人之抱枉。獨非可愍乎。臣心神昏瞀。言不能盡。第科事重大。必當十分詳審。務得至當之歸。唯望聖上廣詢羣議而裁處。伏惟上裁。

崔,洪兩女復讎議[编辑]

命長之殺洪邦弼。只由私怨。則其妻與子之復讎。此周官之所許。本當在於貰死之科。特不能先言於有司爲可罪。然惸然老寡與弱女。伺便急發而手刃之。何可責以不先告乎。崔,洪兩女。能以戴天爲大恥。辦此男子未易能之事。義烈昭卓。有足以扶植風敎。聳動衰俗。其事絶特。在古罕聞。雖加旌典。無所可惜。而倚法專殺。無以禁止其端者。誠如該曹所引之言。此則有難輕施。或特令給復。以示優嘉。恐有得於酌宜。伏惟上裁。

忠臣孝行人。有妻與子及婦給復議。辛卯[编辑]

受敎內以爲孝行之人。限己身給復。而身歿者不爲擧論。則身歿後施以復戶之賞者。是法外也。雖然。凡忠烈節行。朝家褒典。多在於其人身殉之後。特令蠲復其家。則其恩澤之光。尤有以聳勸民聽。而原其法意。出於存恤。則雖其人已歿。不用一時賜物。而蠲復延及其家者。不害爲褒善礪俗之道。而恩施有節。只當及於其子。雖無其子。若有其人之妻與子婦。則限其身。許令給復。得以祭之。使死者霑被惠澤。恐爲得宜。若其無後之人。則似不當論。而或限三年。量許給復。朝家褒恤。不至偏廢矣。伏惟上裁。

曾經貳師弔祭議[编辑]

貳師。亞於師傅。而五禮儀。有臨弔師傅貳師喪之節。蓋待遇之禮殆同焉。原任師傅之喪。弔祭之節。旣已議定行之。同於時任。已成典式。則今此原任貳師之喪。遣宮官弔祭。似當一體擧行。而以臣淺識。何敢質言。伏惟上裁。

都目變通議壬辰[编辑]

都目。國之大政也。事體甚重。以亞貳設行。誠涉苟簡。曾未聞有國朝舊事。戊辰變通。雖出於不得已。而恐難仍復循襲而行之。卽今遷淹至冬。殊多悶慮。而不敢以非舊事而苟簡者。仰陳矣。臣政在呈告悚蹙中。不敢與聞朝政。而再詢之下。惶恐益深。不敢不略陳迷見。而何望其適宜。伏惟上裁。

政府相避議[编辑]

法典相避之法。無大小官區別之文。未知國朝舊例則如何。而庚寅兩大臣親嫌。雖因於出疆權宜。旣並供職。逮至乙亥間。文純公臣朴世采,故相臣柳尙運。以內外從兄弟之親。並皆行公。出於援舊。已成故事。則今此兩大臣同居政府。不可謂無所遵依。況右相出疆。又與相類。恐不當他議矣。臣伏承再詢之命。惶恐敢陳迷見。而大臣進退。有非自下敢擅論者。伏惟上裁。

山訟變通議[编辑]

凡舊制之有所更改。或因法久弊生。或因古今異宜而不可行。蓋出於不得已也。今葬山爭地之難斷。非由於二者。而新議二百步之法。不得悉包之而爲斷例。又或不能無弊。則何可輕改其舊。況今葬地且盡。亦不當於法限步數之外。從而增加。徒使爭端愈起也。內龍虎內養山處。勿許人入葬。是乃受敎變通定制。而百步太近。龍虎闊遠。則又不可無限節。此重臣所以建請。欲更以二百步爲限者。是似得於參酌之宜。而其所云雖是二百步內。若是襯身龍虎之外。則許人入葬者可行也。雖是龍虎內。若過二百步。則許人入葬者。不可一切行也。此在新葬之山。則猶可以此斷之。若卿大夫家累世入葬久遠。爲主之山龍虎之內。護養旣備。則豈可拘以二百步之限。而許人奪占乎。此必無之理。亦其勢必不能行也。至若無步數之新葬。則其所養山。一例許以二百步者。恐亦太過。民庶之葬。則雖不區別爲言。而尤不當在於此限矣。大抵山形有萬不同。不可以一槩論。人僞滋多。訟理棼錯。有難以預爲懸斷者。法條雖甚明備。終莫能立判無疑。如辨黑白。此山訟之素稱難決者也。新制雖立。而必無以息爭。舊典一撓。則益致其紛亂。惟在官司官吏。遵依法典。步數與龍虎內養山處禁葬。訟官臨時參酌處決之。前後受敎。觀其形局闊狹。從其主客新舊。參互裁處。袪私意而循公理。則必無大段疑眩難斷之訟矣。諸大臣所議旣皆詳悉。臣之迷見。無容別議。伏惟上裁。

宗廟署官員改制議[编辑]

宗廟設守祧之官。其職止於奉衛掃除。則其職品不得不卑。以其職品而官署隨而名焉。社稷亦然。此所以雖於至尊至重之地。而歷代設官。止於令丞。我朝亦倣而因之。泛觀之。雖似未安。而求其義。蓋因於此矣。祖宗朝定制。今難隨意變改。自前名儒諸臣之在朝。凡於國朝典制。多所論說。而未聞有以是爲言者。豈無所以也。至於省記混書一款。果涉未安。別單省記事。依兩大臣議施行。恐或得宜。伏惟上裁。

親喪不勝喪。婦女喪夫從死者。旌閭當否議。因禮曹參判閔鎭遠所啓。親喪不勝喪。婦女喪夫從死者。不可爲法於人。勿許旌閭。施以他賞事當否收議。○癸巳五月。[编辑]

夫忠孝與節婦之卓絶者。施以旌閭之典者。雖風勵之意存乎其中。而實所以褒崇其賢也。孝固美行。而若過中制。至於不勝喪而滅性。則聖人有不孝之戒。是不可爲訓於世。然曾子之水漿不入口者七日。此近於傷生。聖賢之俯就也。尙有若是過高處矣。世衰以來。喪紀寢壞。篤行不勝喪者。絶罕聞於世。聖上之扶植世敎。宜緩於抑過。而莫先於勸。不及高世之行。雖稍過常節。苟其出於至性。而用其情而無所爲焉。則安得不爲之表異而嘉美之。況過毀傷生。本非如鄠人刲股傷義之比哉。至若婦人之喪夫。或不待後事。而以死下從。其節烈雖可貴。尤非義理之中。不可爲法於人。而末世牉合之義。或失其重。民庶之家。背死而不知極大事之爲可恥者。往往而有旌表卓行。得以感發興聳。豈不有助於風化也耶。筵臣之論。出於慮弊。欲使俗趨於中。雖不無意見。而領相獻議中。卽千百之一。雖勸之。未必人皆效法。反生其弊云者。臣之愚見與之同焉。節行之特美特著之類。賜以棹楔。以之褒善敦彝。樹之風聲。此從古中朝及我東之所已行。已爲成典。恐不必更議。伏惟上裁。

溫泉行幸當否議丁酉[编辑]

聖體違豫彌年。諸症候近有添加之節。而藥物湯丸與鍼焫。俱未奏效。擧朝臣子。普深焦憂。孰不深思別有他歧醫治之道。亦嘗以溫浴當否。相與論講矣。本草。溫水雖以治攣縮及手足不遂爲言。而嘗聞其於治火。則殊無當。且易損津液。故如非氣血充盛。則尤宜愼重。有難輕試。頃年年老御醫。慣於醫術之人。每以爲聖候治法。不宜浴泉。切宜戒之。其言懇至。臣不曉醫道。而常所習聞如此。憂悶雖切。而不敢以聖躬試浴爲望。大抵是乃疏泄之方。仰想卽今聖上氣候凡百。不但遠途動駕。易有致傷之慮。其於疾源對治之法。實未知其的當。而深憂過慮則斯在矣。事係至重。惟願聖明十分愼毖而量處。是微臣區區之望。臣病㞃澌惙。且在竢譴之中。而旣承詢問之命。不敢言私。冒陳迷見。伏惟上裁。

溫泉行幸當否議[再議][编辑]

伏覩諸大臣獻議後批敎之旨。至於如此。然後可無未盡之悔恨之敎。臣心膽墜地。伏不勝感隕涕泣之至。今此浴溫之議。臣未解醫理。雖不能灼見利害。而第伏念。卽今聖候眞元旣損。氣血俱虛。決不當輕試疎散之方。脚痺之症。旣極切悶。眼候之憂。尤萬萬煎迫。此二症。雖若可試。而亦皆有源深痼而發。浴溫終是涉於外治。非探本對治之道。似不當與先朝眼候浴泉後收效時事比論矣。今於試浴後。雖或未卽有顯效。若無害則豈勝深幸。而倘或有妨。則未停止之間。其爲深憂極慮。何可勝言。臣子之情念及於此。體粟心煎矣。先沐頭部。只沐下部。則亦無大憊之慮之敎。聖意斟量愼重至矣。其節次之間。無損有效與否。臣未能知。有不敢質言。而大抵在今醫治之道。固當靡不用極。而聖上理疾。當求萬全。勞動聖體。行幸遠地。輕試於非治本之方。以求庶幾之效。殊非重宗社之意。此臣等之憂悶殊極。不敢不以重難之意仰對者也。此擧至重至大。必須十分審量。更命詢問于方外。深曉醫術人等處。酌量處之。是臣懇切之望。伏惟上裁。

王世子代理後。告宗廟議。九月[编辑]

王世子受命代理庶政。是爲莫大之事也。宗廟之禮。有重事必告。則在今日宜行祗告之禮。恐合於重其事之道。實錄考出中此一節。未有所載。有不敢知。而邦家之禮。或有酌古今之宜而行之者。似不當以故事之未有著見爲拘也。臺疏之引書之受終者。雖未知其襯合。而論以大體。所請誠爲得宜矣。事體旣重。惟願聖明博詢而處之。臣頃蒙省墓恩暇。私自往來。不敢祗承恩旨。寄寓無處。冒法過江。罪辜益深。病昏且劇。實不敢與議於朝家事。而以下詢之重。冒昧仰對。伏深惶隕之至。

端懿嬪喪服制議戊戌二月[编辑]

臣疾病沈淹。精神都盡。百事昏然。日者因臺臣言。以服制事下詢也。不能仰對。今伏承更爲問議之敎。益深惶恐。頃日端懿嬪初喪時。兩殿服制。初爲大功。其後因禮官言。改定朞制也。臣亦隨諸大臣之後獻議矣。其初禮官擧禮經以稟。非不攷禮經也。改爲朞制也。亦因庚申年所已行。而是乃國朝之制。先賢定禮也。禮經雖重。後代之隨時參酌情文。有所更變者。不啻一二。今此朞制之改定。雖未知習於禮者之論以爲如何。而旣有所據。非如義起之比。則莫重服制。今後屢變。豈不重難乎。臣素昧禮學。何敢質言。唯在朝家博詢而處之。伏惟徽裁。

王世子公除服色議[编辑]

今此嬪宮喪。王世子公除後卒哭前服色。旣有爲至尊壓屈之義。不當與辛巳殿下所御服色援擬。宜有遞減稍殺之節。領相獻議中參酌磨鍊者。恐爲得宜。至於進見時服色。則古禮與祖宗朝已行之制。未得詳知。而雖服盡前嚴敬之地。似不當有變於常。而臣全昧禮意。不敢質言。惟在聖明量宜下敎而定行。伏惟上裁。

服制改定議[编辑]

中古易月之制。深失先王禮典。而循襲已久。在中朝則猶未之更改。我聖朝喪禮。度越千古。穆廟朝以後於通喪。定行古禮。一洗紕繆。而期功以下。有未盡變者。議者前後論列多矣。而猶存其舊。抑以舊典之有難遽改也。公除之節。以視朝視事爲限而已。則於此除衰。尤恐爲禮乖情缺之歸。今日期功之服。雖在公除之後。俟服盡之月而乃除。實爲復古之美。而事係禮制之重。非臣淺陋所敢容議。唯在聖上博詢而裁處。王世子服色除衰之節。有所變改。則恐亦可以隨宜酌定矣。伏惟上裁。

廟享用樂議[编辑]

今日喪紀雖重。視辛巳年。輕重自別。太廟大享。事體極其嚴重。雖在卒哭之前。旣行祀事。則用樂之節。似不當廢。且伏念永昭,敬寧兩殿。則參酌情禮。或陳而不作。未知如何。以臣蒙識。不敢臆斷。伏惟上裁。

姜嬪伸冤議[编辑]

臣之微衷。竊於今日。以姜嬪事詢議之命。深不勝感惕之至。伏惟先朝處分至嚴而至重。有不敢容議。而今至六七十年之間。公理不泯。幽冤莫伸。人心皆懷傷愍。幸今聖明發自睿衷。深念懿親。思欲追加伸理。此誠盛德事也。在下固宜將順矣。第事體甚大。擧措罕有。唯願聖明審量而裁處。伏惟上裁。

玉堂故事[编辑]

[人主當務聰明之實乙丑八月○修撰時][编辑]

朱子在宋寧宗朝。上箚陳四事。其下貼黃曰。臣又嘗謂人主當務聰明之實。而不可求聰明之名。信任大臣。日與圖事。反覆辨論。以求至當之歸。此聰明之實也。偏聽左右。輕信其言。每事從中批出處分。此聰明之名也。務其實者。今雖未明。久必通悟。務其名者。或外間一時可以竦動觀聽。然中實未明。愈久而愈暗矣。二者之間。所差毫釐。而其得失則有大相遠者。伏乞睿照。

臣等聞人主之德。莫大於至明。而由其所務者。有名與實之異。於是得失判焉。故朱子之言深切著明如此。所謂務其實者。睿智旣周。而又復博訪兼採。開廣聰明。於天下事物。曉然知是非邪正之所在。而審擇而取舍也。所謂求其名者。或鉤摘微隱。或誇衒記誦。務以辨慧聰察。耀示其下。此皆本不足爲人主之盛美。其於含弘沈遠之德。深有所損。而羣下或已有以窺其淺深矣。甚或至於偏聽左右近習之言。借其視聽。以爲己之聰明。每多從中裁斷。有若運於獨智而爲之者。以爲竦動一世觀聽之資。雖使其所施爲。一一盡厭於公議。已大有乖於淸本出治之道。況其側媚媟昵之言。例多變亂黑白。顚倒是非。適所以錮蔽吾之聰明。敗壞吾之智慮。終必流禍於天下國家。有不可勝言者。蓋人君之務聰明。雖未嘗不美。而名實之間。其所處心。旣有誠僞公私之分。故其始也所差毫釐。而末流利害大相遠如此。俱不可不深念而痛戒也。且念務聰明之實。雖在於信任大臣。反覆辨論。以求其至當之歸。而又求其本。則必當先講治心之學。使虛明應物之地。萬理澄澈。無有一毫瑕翳。則明睿所臨。靡幽不燭。以之處天下之事。無不各當其理矣。朱子於此。雖不並及此意。而其前後奏箚開勸之辭。未嘗不以此惓惓也。伏願聖明留神澄省焉。乙丑八月修撰時

[太祖大王無私王子諸君丙寅二月○校理時][编辑]

昔我太祖大王嘗謂鄭道傳曰。王子諸君。本科田百餘結。亦不至飢寒。若又加賜。則人必謂予私己子也。

臣等每誦此大哉之言。而欽仰聖人無私之德。與天同大也。國初資力之富厚。視今日何翅十倍。況在開創之始。王子諸君之家。無積累饒厚之業。而聖祖猶且制節靳惜如此。親愛之地。不以私恩濫施而廢公義如此。何莫非聖慮深遠。如古人所謂遺之以安之意也耶。夫天生烝民。爰有土地以養之。則王者之有土地。雖受之祖宗。而其實惟天畀付焉。而使之養斯民也。不以天下養一人。其理固然。則本非人主所可自私而獨享者。況其一身之外。下至子姓宗戚之間。何可許其廣殖厚占。偏專其利。無所限極。而使吾民獨不得食其出乎。今之諸宮家免稅折受之數。視祖宗朝。日漸倍蓰。跨越縣邑。割裂山澤。諸衙門且從而封略之。地殆無尺寸遺者。邦制壞而公賦縮。奸蠹滋而民業削。此誠千古所未有之弊。寧可不寒心哉。諸宮家應受祿俸。例給田結。自可資養。本足以廣聖朝親厚之恩。又復任其各自封殖。而蕩然不復限制。若其諸道論稟。臺閣爭執。事係宮庄。則聖明輒必爲之偏護曲庇。一切違拒。四方觀聽。殊不爲美。若是者果可謂絶祛偏私之累。而克體乎畀付司牧之義耶。山澤魚鹽之利。國之所資。我國壤地狹小。其利本不饒廣。今則太半不籍於公家。無補軍國之需。無資生民之業。而諸宮家盡籠而有之。究其終。則宮家所收。又十不得一二。而侵剝括取者。專歸往來差人主管中貴之私橐。天下豈有是理哉。時存宮家。尙不當以飢寒爲慮。況如壽進宮及明善,明惠諸宮。只供祭祀之用。尤無意義者乎。追法聖祖之謨訓。悉究國朝之舊制。諸宮家免稅折受之踰制者。並加裁損。一以尊國體而裕經用。一以厚民產而息怨咨。式在今日。伏惟聖明留神深省焉。以下二條。丙寅二月校理時。

[節以制度不傷財不害民丙寅二月○校理時][编辑]

大易節之彖傳曰。節以制度。不傷財。不害民。

臣等謹按。論語曰。道千乘之國。節用而愛民。與此彖傳之辭。同出夫子之訓。而其義互相發。蓋人欲無窮。而天地之生財有限。其生之也甚艱。而其用之也甚易。國家經用。皆有限節。不容踰越尺寸。苟其泛用妄糜。不思所以撙節省約之方。則財耗用匱。其流必至於取民無制。剝割隨之。財旣傷則雖不欲害及于民。有不可得者。其勢然也。人君處至高而據至富。府庫財莫非其有。而皆非其所可私也。特因其祖宗之積。而爲天下守耳。漢之文帝。惜百金。不營露臺。是以有後元藏富之盛。豈非千古之柯監哉。先儒眞德秀曰。繼世之君。多恣耳目之娛者。正以不知錙銖之財用。莫非生民之膏血。誠哉。是言。可謂發易彖垂戒之餘義矣。臣等仄聞近日聖明有旨。命打造三寅劍以進。始事以來。其所入物力及工匠助役軍口食役價。自兵戶曹,宣惠廳輸送米木之數。已極不貲。猶至今隨續未已。此外內司所出。又不知其幾何。果信然也。則聖明何爲此微物不急之用。費得許多財力而無少難耶。竊想寅劍於宮掖之內。必非緊切之需。又何其製造之數。若是過多。抑其宮庭監董之輩。因緣營私於其間。其費自不得不濫耶。且聞頃來。自內刊印書跡之擧。其費浩多。動以累百金計。其傷財亦甚矣。目今國計蕩竭。民在水火。聖明旣赫然憂傷。自各司調度。上至御供諸需。靡不裁減。而惻怛憂民之敎。每發於筵席。中外感悅。雖饑猶飽。臣等竊恐此等擧措。不特深乖聖人節財之訓。從前裁損之政。憂民之念。自此皆歸虛地。而或疑其不曾出於誠心也。一事雖小。深有憂焉。臣等且見近年以來。恩數太濫。錫賚無節。多及於不當及之地。而必踰於應得之數。財乏恩竭。俱係可慮。聖明何不深念于此耶。造劍之役。及今停輟。以解羣聽之惑。凡百賜與用度。亦自今務加十分愼惜。則豈不有契于易彖之義哉。伏惟留神省納焉。

應製錄[编辑]

北嶽祈除松蟲文乙丑[编辑]

否德忝位。獲戾穹昊。政愧蒲蘆。化閼蝡肖。旱澇螟螣。頻歲爲孼。款玆松蝗。寔鍾厲毒。厥類滋繁。蔽藪漫谷。羣飛族集。見之慘目。鬱彼蒼翠。咸遭其蝕。自西而熾。浸延京國。郊畿之內。日就濯濯。爲災孔酷。在古罕覯。戾氣所召。誰執其咎。予心驚惕。不遑寧處。峩峩神嶽。屹爲國鎭。丕降神庥。靈應孔顯。山容旣禿。神亦奚宅。敬陳芬苾。仰祈神力。亟賜殲殄。無俾淹育。

祈雨祭文丙寅[编辑]

維山高秀。其神特靈。旣望厥土。必澤斯甿。矧我華嶽。京邑作鎭。博垂陰庇。光配德運。欸玆亢旱。四野以焦。萬寶萎絶。三農叫咷。職司滋物。奚靳顧佑。庶鑑忱誠。亟霈甘雨。右三角山

雲行雨施。大化攸尸。然諸嶽靈。實佐其機。峩峩北山。京國所宗。靈庥克廣。報祀常隆。胡今不恤。俾魃爲虐。閼此長養。靡穀不灼。民命近止。予心若恫。願賜時澤。登我田功。右白岳山

維南有山。峙我神都。承天施澤。俾霑俾濡。今歲農功。雨暘無愆。庶卒其惠。蘇我顚連。彌旬有旱。如惔如爇。繇予獲戾。彼民何罰。靡愛珪璧。仰籲忱悃。速霈靈澍。羣焦以潤。右木覓山

漢爲大江。經于國南。坎德著靈。澤流霑涵。愍玆遘旱。節値長夏。熾陽流金。烈氣爍野。民色方菜。復將塡壑。寔爲神羞。豈但予衋。潤物爲心。胡寧忍此。亟回仁鑑。霈然千里。右漢江

生養之功。神用必資。霑潤鼓盪。交濟時施。苟有愆忒。歲功其病。今胡閟澤。憯莫之省。萬植方遂。千畇遽拆。及今汪濊。庶蘇焦涸。祗省予愆。仰祈靈貺。願賜一霈。用答渴望。右風雲雷雨

高山鉅瀆。表裏邦甸。禋祀咸秩。肸蠁孔顯。功佐上帝。大康兆人。惟予否德。不克媚神。蘊隆爲災。嘉穀乾炕。民枯國殄。神亦曷饗。鑑我忱志。愍我民虞。冀賜霶霈。遍及八區。右國內山川

城隍有祠。祀典攸重。衛邦庇民。寔彰其用。有禱于神。輒賴冥騭。胡寧瘨我。暵乾肆孼。凄飆殺野。爀日枯泉。哀我民斯。將失其天。潔牲淸酤。忱誠是將。亟降靈液。俾獲穰穰。右城隍

親祭三陵祭文戊寅[编辑]

於惟聖考。盛德煌煌。眞遊歲遠。宗祀日光。鬱彼珠阜。仙隧聯塋。永陪二祖。爰朝百靈。眇予孤露。銜恤夙夜。汔免顚隮。先訓實藉。音顏永隔。至哀終天。伸此號慕。時省寢園。比歲憂虞。禮未遑擧。躬掃久缺。倏五寒暑。瞻望松榟。情疚神𨓏。奉諱之月。履霜憎愴。夙駕來奠。孺慕彌新。簾戺有儼。黼座斯陳。日表春暉。僾然若臨。俯伏霑血。庶冀降歆。右崇陵

皇矣聖祖。乘運應天。肇刱大業。啓佑萬年。吉宅高居。比漢長陵。佳氣拱擁。鳳翥龍騰。小子承基。夙夜祗慄。時拜喬園。緬懷長發。瞻省禮觖。荏苒累歲。玆當秋序。齋服來詣。明宮肅穆。榟樹晻藹。於昭聖靈。陟降如在。敬溯本始。彌增感慕。庶歆芬苾。永垂眷顧。右健元陵

小子煢煢。風樹纏悲。依仰盡孝。惟皇祖妃。仁壽七袠。母儀三朝。保佑恩篤。邁宋女堯。顯號累膺。禮養彌隆。自罹酷罰。痛毒在中。長樂虛闃。上無承奉。永慕徽音。孤露增慟。寢園再謁。倏焉彌年。涓吉瞻掃。情伸禮虔。虛殿䆳穆。象設僾僾。執奠涕咽。仰冀鑑在。右徽陵

保寧縣故縣監李之菡,故判書李山甫合享書院。賜額致祭文。乙丑。[编辑]

明宣在宥。休氣鴻厖。慶雲景星。不專厥祥。宜鍾于人。爲國之光。矯矯名賢。在下瑞世。蘊德揭高。不夷不惠。奇偉超卓。三代人物。志氣如神。氷壺秋月。豈亶稟懿。寔由探道。主敬爲本。反躬允蹈。智周萬變。行貫神明。切磨鴻儒。如邵於程。旣究道玅。旁通俱詣。時出緖餘。游戲經濟。淸質濁文。其跡恢奇。或超常軌。亦驗猷爲。剡薦屢登。郡紱超授。百里袵席。民曰父母。世際隆平。羣彥揚庭。詭時不逢。獨抱幽貞。天脫馽羈。沖然眞則。甕盎乾坤。粃糠萬物。龍游鳳矯。孰能笯罾。風行雲斂。不可名稱。亦越忠簡。出其家庭。不失孩心。和厚淵宏。早襲訓誨。禔身篤學。秉善無惡。竊脂不穀。雖在孔門。忠信無怍。羽儀登朝。進塗大啓。正色曠度。和毅交劑。薰善者興。覿德則服。雖其噎媢。莫或瑕謫。惟時文成。追被謠諑。抗辭前席。痛白其誣。天聽渙納。士林賴扶。逮遘播越。益篤毗翼。進擢冢宰。恩顧日渥。忠義奮發。有國無身。慷慨雪涕。感動華人。中興之業。與有其功。奔奏積瘁。卒以忠終。一門之內。幷時鴻喆。予每起嚮。緬懷風烈。睠彼湖邑。桑榟之鄕。儒紳興慕。刱祠妥靈。並座合享。奕世有煒。有儼芬苾。今累十禩。玆因申籲。寵頒華額。遠賜禮酹。敷予忱愊。

左議政南九萬初度呈辭。不允批答。乙丑[编辑]

王若曰。念宰輔之臣。邦家所賴。以爲重値艱危之際。進退尤不可自輕。志雖在於丘園。而未忍便訣。病或損其筋力。而益殫乃心。惟大臣義則固然。且當世挽而不釋。今卿巽辭之乞解。非予夙心之所期。神明不衰。政當展布之會。登庸未久。猶在想望之初。卿其審思。義無可去。惟卿德足以範世。才足以經邦。從賢師而講磨。夙聞尊庇之學。荷累朝之知遇。蔚有啓沃之功。措之政術謀猷。而懇惻詳密。著於文章風議者。煒燁光明。逮寡躬而眷知亦深。奈世運有消長之會。危言凜冽。豈以禍福而動心。邦憲舛乖。猶使奸宄而破膽。擯斥於窮海炎瘴之地。輿望愈隆。延登於會朝淸明之初。進塗大闢。擢長兵部。兵政克修。歷秉文衡。文風丕變。遂台司之進位。方擧國而仰成。紳笏雍容。聳百僚之儀範。筵席密勿。疏萬務而恢通。朝論糾紛。方賴卿雅量而鎭靜。時象岌嶪。方待卿嘉謨而彌綸。實非倚任之不誠。未知休退者何義。數月之機務獨理。抑因夙夜有勞。萬里之行役纔還。不瑕榮衛少損。若以近事而引咎。尤於我卿而無嫌。利苟在於國家。豈籲請之可已。事竟至於詰責。非意慮之所期。只痛時勢之艱難。奚係輔弼之去就。試觀今日。此何等時肆予沖人。罔知攸濟。諸路之災荒又酷。未堪虞憂。廟堂之規畫宜先。何忍越視。宜上下交脩之不暇。奈行藏安危之所關。予固無樂乎爲君。每至中夜忘寢。卿旣有具於經世。何可一日去朝。亟回沖挹之遐心。益思休戚之大義。於戲。寡昧之虛佇至矣。旣情志之相孚。平日之自任如何。宜終始之盡瘁。玆不多誥。毋庸再辭。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云云。

端宗大王祔廟後頒敎書戊寅[编辑]

王若曰。曠典修於宗祏。祔儀旣成。大慶洽於神人。綸音載播。寔出至悃。用答羣心。言念前代禪傳之盛規。必有當世位號之隆報。蓋脫屣萬乘。固至德之無稱。況臨扆一邦。豈尊名之終闕。恭惟元嗣正位。沖歲承基。天質夙著英明。可期守文之盛。時運政繼煕洽。尙有多難之憂。秉禮而克謹大倫。虛己而仰成懿戚。倚毗深摰。沕若成王之待周公。揖遜從容。藹然虞帝之授神禹。是爲達權而識命。賴有鞏業而綿圖。享太上之尊榮。四字之徽稱旣備。篤兩宮之和敬。每月之朝禮頻伸。不幸變釁屢興。遂見崇奉終替。謙光可質於在上。寧有王室危疑之虞。謬議悉出於盈庭。諒非聖祖親愛之志。聲澤掩翳。廟饗闕而靡依。山川渺綿。仙遊遠而何所。肆神理之久鬱。增輿情之胥恫。三載臨御之尊。豈以幽顯而有間。一代禪讓之懿。汔未表揭而致崇。徵故實而恒懷感嘆。詢庭議而庶伸情禮。惟累朝因循而有觖。宜思繼述之方。雖世序久遠而及祧。敢緩經常之典。玆於本年月日。謹遣臣云云。追躋廟室。悉復儀章。並隆坤闈。丕揚徽號。怳精靈昭臨而洋洋乎上。想祖宗默慰於冥冥之中。象設俱新於寢園。百神來衛。龍旂載迎於私第。庶品交欣。信天道之必伸。乃歷二百年而如待。始邦禮之無憾。可眎千萬代而有辭。允爲希闊之盛休。詎無曠蕩之洪澤。宥辜而至重辟。咸囿並生。推恩而及庶僚。嘉與同慶。於戲彝章肇擧於遐祀。庶諒追遠之誠。渙號誕敷於多方。共勉圖新之治。故玆敎示。想宜知悉。

王世子痘候平復後頒敎書己卯正月[编辑]

王若曰。宗儲忽嬰美疹。方切焦心。上穹默垂冥庥。旋見祛體。喜色旣溢於中外。德音寔循乎故常。言念寡躬。晩得冢嗣。名號早正。丕恢社稷之圖。仁孝彌彰。允係神人之望。每見問寢而視膳。充然忘憂。惟其質淸而年沖。懍焉戒疾。顧玆痘疹之厲虐。蓋由時氣之流行。恒人皆不免焉。尤慮居養之貴。平日最所愼者。亦嘗閱歷而知。近緣熾發於民閻。以致延及於儲極。饍飮稍廢。乃至彌日而違和。煎慮特深。自致竟夜而忘寢。列聖庶勤保佑。唯蘄罔害之休。擧朝胥切憂遑。何但惟疾之念。幸見症候之至順。不待藥餌而夬痊。瘡瘍自除。期日輒驗。牀第卽謐。神氣愈平。大慶騰於謳謠。實是近世之希覩。中心極於愉快。殆過頃年之親經。此誠賴神明之護持。抑亦荷臣庶之祈祝。春氣漸煦。百體日臻於康强。邦運斯新。萬福益篤於基本。凡於節宣保養。謹毖何忘。自玆講讀接延。動作無礙。旣用修禋於太廟。仍復受賀於明廷。絲綸誕敷。示以悃愊。惠澤大霈。同此歡欣。於戲。吉祥大來。冀休氣自消於疵癘。付托益鞏。佇嘉頌永播於暉輪。

卽位三十年稱慶後頒敎書乙酉[编辑]

王若曰。猥荷上天之申休。臨扆卅載。勉循羣庶之稱慶。播綸四方。寔出奉遵乎故常。非敢自多於景福。言念眇眇之涼德。叨承丕丕之洪基。祗畏夙宵。常欲祈天而永命。若涉淵水。曷以鞏業而綿圖。慕聖王享國之久長。必本無逸。念祖宗遺躬之艱大。靡敢懷安。居然三十一年之間。託乎億兆斯民之上。顧艱虞之方棘。不翅綴旒。若歷年則稍多。頗罕簡策。儲嗣累牘而有請。誠切稱揚。廷臣叩陛而建言。意出懽忭。思慰孝在於愛日。爰命禮止於呼嵩。寔賴宗社陰騭之庥。豈由寡昧昭格之效。短篇有述。始斥煕代之彌文。衆情難違。寔追聖祖之舊典。臨御日久。念時象而彌慚。歲月川流。望治效而愈邈。旣祗告於淸廟。仍伸賀於大庭。雖乖沖挹之初懷。庶答顒望之羣請。大德必壽。敢言聖哲之休禧。萬年惟王。可見臣民之齊祝。曠典斯擧。非爲豫大之觀。邦禮雖行。豈忘戒懼之念。於戲人皆拭目。予實靦顏。咸頌嘉泰之祥。屬三陽之方煦。益恢靈長之運。與八域而維新。

定順王后諡冊文戊寅[编辑]

顯號揚烈。追修躋祔之縟儀。令德儷尊。仍擧節惠之曠典。始克稱於名實。寔庶慰乎神人。恭惟篤生華宗。光媲沖辟。懿姿夙慧。佐始初之淸明。陰化潛孚。叶內外之雝穆。逮至達權而禪讓。蓋亦裨猷而資成。受太妃之崇名。且膺徽美。享一國之隆養。共怡優閒。不幸時變屢興。遂致廷議多謬。日淪月晦。失黃道並明之暉。浦思山哀。結蒼梧未從之痛。處約而玉度無玷。委順而寶算彌遐。神理久鬱於在天。芳塵寢翳。廟饗尙闕於永世。庶品同嗟。念丕稱豈間於顯幽。而缺禮或待於久遠。參諸古制。斷自微衷。揆彼天道之必伸。敢緩表揭。冀我宗事之無歉。宜備情文。爰復王章。升祧室而序代。並隆壼位。薦寶冊而易名。怳若褕翟之重輝。宛然乾坤之齊體。想聖祖崇奉之雅意。豈不爲光。抑列朝陟降之明靈。默有所啓。眞游斯集。漢陵之簾帷始新。耿光復昭。周廟之琬琰載煥。緬故實而增感。陳物采而致虔。謹遣云云。冀諒深誠。俯賜昭鑑。垂徽彤史。雖歷二百年而可徵。衍慶瑤圖。庶汔千萬禩而靡替。

仁顯王后哀冊文辛巳[编辑]

維歲次辛巳八月十四日己巳。大行王妃薨于昌慶宮之景春殿。是年冬十二月初八日庚申。遷座于祖。初九日辛酉。永遷于明陵。禮也。龍攢撤帷。翟輅臨逵。三光闇以悽惻。百靈護而奔馳。簫輓疑於淸蹕。吉仗宛其常儀。惟我主上殿下臨椒掖而撫跡。緬組旒而疚心。悲永潛於厚隧。痛莫聆乎良箴。式稽彝典。俾頌徽音。其詞曰。仰觀古治。必資賢壼。修齊以成。福祚以遠。於爀煕朝。閨闥最正。任姒代繼。儷德凝命。天眷休運。聿畀內贊。驪興毓祉。聖女載誕。夢月祥著。崩沙慶驗。內外法家。動有擩染。懿質夙睿。循蹈典訓。柔嘉婉順。允矣淑聞。文定厥祥。配我宸極。樂洽鍾鼓。禮虔晨夕。祗事兩殿。愉色承歡。深荷眷愛。孝敬彌殫。隨事密裨。邁古良佐。益光乾德。旁達美化。陳詩顧史。博觀女則。含和履正。珩珮靚穆。紘綖敎成。樛木恩覃。頌騰六宮。詠播二南。躬秉儉素。志在沖抑。屛斥華飾。杜絶私澤。中遘艱屯。玉度無缺。謹畏貶損。六年一日。至德愈彰。寶命遂申。六騩重尊。慶洽神人。撫育元良。恩踰明德。宮庭慈孝。藹然深篤。中闈肅雍。統序咸整。廟見始行。禮斯爲盛。芳齡政茂。美疢遽纏。兪扁技窮。閱朞沈緜。馮相告祲。軒曜淪精。地維震騫。飆馭渺冥。慟遍窮谷。哀徹高穹。緜區失於慈覆。大化缺其陰功。嗚呼哀哉。仁壽無徵。神祐罔終。胡不少延。叶相王道。蘭宮虛以曉月。繭館闃其秋草。褘褕輟而靈衣。寶座改而繐幄。苑樹摵摵而霜冷。殿簾曖曖而風肅。躡銀渚兮路超忽。訪瑤墀兮雲杳邈。嗚呼哀哉。吉岡旣卜。廞儀式陳。鸞旐旖旎。蜃衛殷轔。違丹禁之䆳嚴。指玄堂之幽昧。百僚攀慕而雨泣。千乘哀臨乎宵載。嗚呼哀哉。鶯峰之麓。鳳鶱龍騰。神護萬年。地聯三陵。瞻象設兮若臨。儼靈閣兮斯煌。仰眞遊兮日以遠。耿至澤兮不可忘。嗚呼哀哉。化機推敓。脩短孰尸。衆生同盡。令名無涯。塗莘喆軌。彤史流聲。齊雞周珥。庶紹其馨。極崇美於仁顯。超𨓏則而輝炳。紀貞珉而載烈。際高厚而垂永。嗚呼哀哉。

莊陵丁字閣上梁文己卯[编辑]

表揚潛光而王章聿備。崇飾幽隧而寢閣載營。邈矣葬聖之舊原。煥然妥靈之新制。粤我端廟之溫粹。實纘顯陵之休明。賴懿親保佑之功。基圖益鞏。效隆古禪讓之美。謙光式孚。備享崇稱於上宮。旋作遙狩於東郡。仙馭杳邈。月游無覩於玉衣。神道寂寥。象設久缺於珠阜。越山愁碧。哀哀望帝之冤禽。錦水咽流。萋萋王孫之芳草。屢經修墓而虔祀。尙闕復號而尊名。懿德寖湮。久矣神理之有鬱。曠禮斯擧。允也天道之必伸。玆訖周廟之隮升。亟修漢陵之崇奉。拓壽原之朗塏。兆域增恢。建靈殿之煒煌。簾陛有儼。兆庶咸聳。般倕趨功。輪奐一新。山川改色。初同九疑之孤葬。隔神都而幽遐。今見百靈之來朝。望佳氣而晻藹。修梁載擧。善頌祗陳。拋梁東。白雲渺渺近瀛蓬。鼎湖弓劍雖綿邈。攀慕遺民尙有恫。拋梁西。鳳城迢遞五雲低。顯陵松柏千山隔。髣髴神游路不迷。拋梁南。大華山色與天參。分支遠作逶迤勢。鳳翥龍騰氣象含。拋梁北。雲霞映蔚護金粟。神庭宛是面南尊。環擁羣山如拱極。拋梁上。陟降在天昭可仰。肸蠁猶徵二百年。於戲聲澤不能忘。拋梁下。傍臨俎豆六臣者。千秋際會旣昭融。英爽依俙陪翠駕。伏願上梁之後。吉岡彌固。仙寢永安。春秋薦其苾芬。是宜是饗。日月扶於扃牖。不崩不騫。昭感應徹於幽墟。冥祐益贊於邦祉。

寧陵丁字閣重建上梁文癸未[编辑]

仙寢永謐。仰陟降之在天。靈殿重新。覩輪奐於不日。猗我盛德之宅兆。怳增神路之穆淸。恭惟行冠百王。資高上聖。規摹宏大。天覆而海涵。政猷發揚。風飛而雷厲。十年在宥。羣哲旁招於山林。百代有辭。大義昭揭於日月。方左海之風動。奄中道而天崩。渦水移封。符黃驪葬聖之讖。喬陵聯麓。同金粟近先之規。崇奉旣隆於寢園。悲慕尙纏於寰域。神閣崇䆳。僾僾月出之儀。黼帷靚深。肅肅時薦之禮。每勤時節之修葺。結構雖完。獨有梁桷之撓傷。傾陊是慮。肆惕奉先之睿念。亟命敦事於吉辰。有司程功。悉因舊制。匠氏殫技。益恢美觀。簾陛彌嚴。望眞游而如在。丹雘重煥。儼容衛而載新。文姒同几而並尊。神孫履霜而增慕。鬱蔥之松柏增色。佳氣祥雲。拱挹之山川生輝。騰龍翥鳳。敢揚善頌。贊擧脩梁。兒郞偉拋梁東。每覩暉暉瑞日紅。追想大明光四表。煌煌業似到天中。拋梁西。迢迢京闕五雲低。坡山晻靄先陵遠。翠駕乘風路不迷。拋梁南。閣外薰風麗景含。解慍當時同舜殿。至今仁澤大東涵。拋梁北。大江如帶環京國。政如聖主尊周心。日夜朝宗度百曲。拋梁上。雲鄕渺渺連天象。龍胡邈矣已難攀。仙馭空中但可仰。拋梁下。玉珮星官日掃灑。來衛百靈朝曠庭。瑞芝產柱徵純嘏。伏願上梁之後。寶御恒寧。明宮長巋。壽原同灞園之制。並山嶽而無騫。尊名叶阜陵之稱。享宗祀而罔毀。庶永垂於陰騭。期益綿乎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