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鮮王朝實錄/世宗實錄/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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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 世宗莊憲大王實錄
(辛丑)三年大明永樂十九年
四年

春正月[编辑]

1月1日[编辑]

○甲子朔,上在豐壤離宮。群臣以朝服,遙賀帝正于昌德宮,樂懸而不奏。以白衣、烏紗帽進手帕,諸道進箋獻方物。上王命宗親諸君及二品以上外,毋得親賀。上上壽,親勳宰執咸以吉服侍宴,凡五十八人,宴會之盛,近所未有。是宴也,始用樂。上不戴花,揷於案床,巾用黑、器用漆。酒行,上王拭涕謂左右曰:「昔日主上爲壽於我,卽入內爲壽,今日不見此事也。」上亦流涕。朴訔以上王不樂,欲作歡,乃起舞,諸人繼之。上扶上王立,上王曰:「一國群臣愛我若是,何哉?」再言:「予實有福。」蓋以付托得人而自慶之辭也。上王起舞久,許稠啓曰:「恐勞聖體。」上王曰:「我每日乘山射雉,亦無所勞。此安足爲勞?」稠扣頭曰:「每日乘山,臣常爲慮。」上王曰:「誠哉,儒生之言也!」乃罷。上扶掖入內,夜已二鼓矣。先是,每歲除夜,賜佩刀、弓箭等物于入直臣僚,以爲賭注,至是方在三年之內,以戲事除之。

1月2日[编辑]

○乙丑,上還自豐壤離宮。

1月3日[编辑]

○丙寅,視事。謂近臣曰:「比年饑饉,民或絶食。諸敬差官不顧大義,惟以辦事爲心,往年民間所貸義倉之穀,徵納太急,民受其弊。其諭敬差官,民之貧不能償者,勿令强徵。予在深宮,民間之事不得盡知,如有利害切於民間者,爾等當悉啓之。」又曰:「佛氏之道,無益於禍福明矣。父王不崇信,我若崇信,則今母后昇遐,當此哀慕之時,豈不大設佛事,以修冥福乎?然七七之齋及先王忌齋,略設水陸,不廢舊事而已,須令民庶知此意。」

1月4日[编辑]

○丁卯,視事。

○上王觀放鷹于離宮近郊。自御豐壤離宮以後,屢出遊獵。

○禮曹請:「申明禁酒之令,雖時祭上塚,皆用茶,不得用酒。」上命祭祀用酒者勿禁。

1月5日[编辑]

○戊辰,視事。

○上王觀放鷹于離宮近郊。

○李庸上言曰:「今獻陵山水布置,回龍顧祖,誠爲大地。然於左山之內,稍有向外之支、傷破之隴,深爲未便。昔郭景純曰:『靑龍蜿蜓。』范越鳳歌曰:『似龍蟠兮,如象捲。宛轉有情,無遠近。先看回抱要分明,縮爪藏牙無背反。』又曰:『欹側不正,在左則爲不可,皆當辨而治之可也。』《至玄》論曰:『山有不足,法貴添增。』伏望於向外之支,特命有司,爲山向內,栽植松栢,培養吉氣。」

李陽達啓曰:「水口大山鎭塞小山,雖不回顧,不爲害也。又書云:『有贅疣則去之。』況此小山嫩枝,餘氣向外,宜於寒食堀去栽松。」上從陽達言。

○禮曹判書答日本九州摠管書曰:

披閱華緘,從審體履康裕,欣慰。仍蒙專人來告本國使臣回還聲息,深以爲喜。所獻禮物,謹啓收訖,玆土宜黑細麻布三十匹、緜布三百七十匹,就付回价。不腆爲愧,惟照領。卽辰尙寒,冀調保,不宣。

又答九州都元帥書曰:

累承手翰,獲諳體氣叶吉,欣慰殊深。所獻禮物,俱已啓達收納。諭及大鏞,因年來貴國諸鎭求去殆盡,未克塞請,良用爲愧。姑將土宜黑細麻布三十匹、緜布三百三十匹,就付回价,惟領納。時寒,希自愛,只此。

參議答藤元九書,回賜黑麻布三十匹、緜布百八十匹。時,日本諸島使者絡繹,驛路疲弊,其來往之路,分爲二道。

1月6日[编辑]

○己巳,視事。

○命讓寧大君祿俸以利川倉穀給之,其紬布楮貨,亦以米穀準給。

○禮曹正郞金復恒答多多良滿世書曰:

人至辱書,備承君家世勤通好。所獻禮物,謹已啓達,上嘉之,命本曹厚待來价,仍賜緜布二百六十匹、黑細麻布四十匹,給付回使,惟足下照領。

佐郞房九達答宗金書,給緜布七十匹。

○上王觀放鷹于近郊。

1月7日[编辑]

○庚午,停人日賀禮。

○前此有被虜漢人自倭逃來者,上命給衣食而館之,至是解送遼東。

○上以遺典,多藏于忠州史庫,親閱書籍簿,擇其切於觀覽者,遣藝文奉敎鄭周生取來。

1月8日[编辑]

○辛未,月犯畢岐星。

○親傳齊陵春享香祝。

1月9日[编辑]

○壬申,親傳宗廟、啓聖殿、健元陵、文昭殿香祝。

○兵曹奉宣旨,發百官品從及京畿丁夫,栽松于豐壤離宮、西離宮、獻陵、廣孝殿後岡。

1月10日[编辑]

○癸酉,上詣廣孝殿,行春享。

○上曰:「許晩石之事,幼時狂言,不必加罪。予欲放之,已啓父王,然關係匪輕,有司必不含默。且晩石今不辨明,後難自明。義禁府宜加鞫問,務要得情。」義禁府啓:「晩石年十四時,與上左語曰:『卜者云:「吾命極好。」何時得爲政丞?』上左聞此語,飾辭誣告耳。」上卽命釋之。盤石亦以知司諫繫獄,命就職,誅上左。

○洪州人李成言於懷安君子孟宗家奴曰:「州人李才密語其子乙生曰:『吾率禾尺才人,草竊洪州界,則可以得志矣。如不得志,與三島倭合謀,寇本國,則可以屠城略地,而前日懷安之亂,斯爲下矣。」孟宗聞之,告牧使趙琓。琓率李成,騎馹赴京直啓,上命義禁府鞫之。成以誣告,杖一百,流三千里。

○野人來獻土宜。

○興寧府院君安景恭卒。景恭字遜甫,慶尙道順興府人,判門下府事宗源之子。平易謹恪,登高麗丙辰科,累遷密直司左副代言。我太祖開國,與諸將相推戴,進左代言,策爲翊戴開國功臣。官制行,遂拜中樞院都承旨,陞司憲府大司憲,封興寧君。歷判恭安、漢城府,進封府院君。嘗按慶尙、全羅、黃海道,寬簡不苛。卒年七十五,輟朝三日。諡良度,溫良好樂良,心能制義度。子,純。

1月11日[编辑]

○甲戌,知申事金益精等啓曰:「守令凡有啓達事,不能自達,傳報監司,例也。今趙琓所啓之事,雖曰關係社稷,勢非甚急。且監司在隣邑,琓不報監司,擅發馹騎,以干邦憲。宜令私馬還任,以示不當來之意。」上曰:「琓雖報監司,不爲晩也。今乃亟來,然察之未明耳。實非私事也,可給馬以遣之。」

1月12日[编辑]

○乙亥,命集賢殿直提學申檣、金赭,授元子《小學》。時元子年八歲,勤學尊師,不好嬉戲。

○戶曹啓:「田案已成之後,曾受田而未滿科者與新從仕而未受田者,以閑田給之。或妻遞受夫田,或子孫遞受祖父田,更相折給,而不讎改,因此田案不明。願自今每三歲取都田單子,令受田者具錄其所受田數字號,納于本曹,以正田案。如無故而不及限者、或書不以實而瞞官者,奪所受田,許他人科受。」上命勿奪田,以違令論。

1月13日[编辑]

○丙子,上王觀放鷹于松山綠楊之原,遂如樂天亭。上詣樂天亭問起居。

○禮曹啓:「謹按《周禮》,圭瓚璋瓚皆無臺。本朝宗廟銀瓚盛於盤,有違古制,請勿用盤。」從之。

○新置大靜、旌義兼敎導。

○禮曹啓:「進上物目內,於慶尙、全羅二道錄紅柿,而不錄乾柿,錄引鮑,而不錄生鮑。於咸吉道錄古道魚,而不錄腹掌醢。白饊飴糖,惟産於全州,而亦不載錄。右件等物,宜幷令供進。且平安道之膏雉、凍魚,濟州之柑子、柚子、洞庭橘、乳柑、靑橘、蔈蒿、榧子、早藿、圓鮑、引鮑、條鮑、搥鮑、烏賊魚等物,亦將趁節供進。」命除濟州進上。

○宋希璟啓:「今以通信往日本時,覇家臺住倭惟臥仇羅者,以指路隨行至國都。臣等爲彼所拘,內外不通,惟臥仇羅探彼計謀,一一來報,不顧産業,間關萬里,乞加賞賜。」命給緜布六匹。

○江原道觀察使啓:「道內諸驛廩給田,皆山石墝薄不用之地,不足支數月之供,驛吏皆自備以給。歲在丁酉,人馬位田,始皆收之公廨,以補廩給,而尙且不足,今敬差官又以未立位田,竝屬軍資,宜還給諸驛。」從之。

○高麗恭讓王女丹陽君禹成範妻王氏申訴曰:「歲在丙申,追封父爲恭讓王,母爲王妃,因命定陵號,給守護戶。又令與享於高麗八位,令禮曹詳定,而至今未定。緣此耕田樵芻,靡不爲之,以無定法,未能禁制。請復陵室旁近奴子一戶,俾令守護。」上從之,促禮曹詳定施行。

○司憲府啓:「竹山人前延安都護府使朴翺陵辱縣守,且於國喪卒哭前捕魚。請治其罪。」以其父永忠爲太祖原從功臣,原之。

1月14日[编辑]

○丁丑,上至自樂天亭。上王遣內臣韓吉文,賜祭于興寧府院君安景恭曰:

生秉忠義之心,而功存社稷;沒有弔恤之禮,而恩極哀榮。此古今之常規,邦家之彝典也。惟卿三公華冑,六藝名家。世襲箕裘之資,少無紈綺之習。昔麗運土崩,太祖隆興,卿乃知天人去就之機,察運祚興衰之理,贊襄一德,肇造東方,誓以帶礪,勳在旂常。矧惟耆英宿德,邦國筮龜,若子若孫,世濟其美。常擬必壽之可期,豈圖元老之不憖?忽焉聞訃,何以爲心?玆將菲薄,伻奠殯次。於戲!同心戮力,啓王業於無窮;紀德褒功,慰貞魂於不昧。

○上命服喪未終制者,除特旨外,毋得任敍。

1月15日[编辑]

○戊寅,鼠齕宗廟一室神主函袱。

○漢平君趙涓等啓:「功臣數小,三功臣嫡長僉摠制以上,依功臣例參朝啓。」從之。

○上王觀放鷹于近郊,謂尹淮曰:「棄妻畜妾,風俗衰薄,非國家美事。功臣雖無嫡子,若賤妾所生,不宜屬之忠義衛也。」

1月16日[编辑]

○己卯,月食。

○視事。

○賜几杖于昌寧府院君成石璘。石璘時年八十四,强健不衰。自製箋謝曰:

乾坤育物,不遺樗櫟散材;雨露施恩,覃及桑楡晩景。洪纖各正性命,老幼咸遂生成。伏念,臣一介腐儒,四朝舊物。何圖几杖之賜,荐加斗筲之資?幸依日月之末光,叨參佐命;顧乏涓埃之小補,褒以輸忠。雖在懸車,猶霑爵祿。久生同原壤之無述,殊錫比孔光則有加,枯槁生華,皮膚再肉。玆蓋伏遇至誠無息,大度有容。憲章動法乎古先,禮貌尤隆於耆耉。鳧脛短弱,行携鳩刻之輕;鮐背瘠消,坐倚烏皮之穩。慈踰怙恃,保若提孩。謹當仰體洪私,俯忘沈痼。期將望秋之蒲質,庶効向日之葵誠。朝昏一炷之祈天,寧無報應?狗馬寸心之戀主,不間幽明。

箋上,上曰:「予遵古事耳,反以動卿心也。」

○上遣內臣,賜祭于安景恭曰:

翊運開國,人臣之大勳;崇德報功,國家之令典。縱幽明之已隔,盍恩禮之優加?卿聯貂閥閱,累葉文儒。以剛明之資,服家庭之訓。識通今古,心篤忠貞。當麗季之失道,知天命之有歸。翊戴聖祖,弼成丕基。蔚有殊勳,載在盟府。念惟舊德,無愧前賢。中外歷揚,聲名藉甚。有子有孫,惟忠惟孝。方幸弼亮於四世,式著儀表於百僚。胡不憖遺,而至遽奪?興言及此,曷勝痛傷?伻就素帷,聊陳薄奠。於戲!心同休戚,玆永肩於始終;恩極哀榮,豈有間於存沒?

○權知成均學諭李馨期,本定山縣吏,匿其世係,冒稱士族,乃登庚子科。至是,憲府劾曰:「仕進之初,巧飾虛僞,欺罔朝廷,若令從仕,則姦巧冒濫之徒,繼蹤而起。請依律科罪,從本定役,其保擧金南秀、尹會宗皆論如法。」上命奪馨期紅牌,餘皆勿論。

○命構昭頃公褈祠堂。

○禮曹判書答源義俊書曰:

使至得書,從審體履淸勝,仍知本國使臣蒙厚慰護送,穩涉海洋,良用爲喜。所獻禮物,謹已啓納,倂送管下平宗壽、滿京等使者,亦令禮待。玆將黑細麻布三十匹、緜布四百七十匹,就付回价,惟領納。

正郞金復恒答宗壽、滿景書,賜宗壽黑細麻布二十匹、緜布二百八十匹,滿景黑細麻布二十匹、緜布三百八十匹。

○全羅道觀察使張允和啓:「金堤郡碧骨堤、古阜郡訥堤潰決,曾命待豐年修築。臣今巡視,訪問利害,堤岸雖決,而水猶淤塞,堤內良田沈水者鉅萬,且當農月,若致大決,則堤下農夫,盡爲漂沒。請加開決,聽民耕種。」命議政府、諸曹議之,多是允和議,上從之。

金堤郡人朴礎,時爲全羅道水軍都節制使,上書于上王曰:

金堤郡碧骨堤,自新羅已築之,實東方巨澤。聖上勵精圖治,凡民之利害,必欲興除。歲在乙未,命知郡事金倣,監督修治,役民纔二萬,僅二十有餘日,而事功告成,堤下之地,皆爲沃壤,公田之穫,歲計千斛,而軍民之食,亦且足矣。然則堤之有利於公私審矣。近有執事者以堂堂之堤,恐獲潰決之罪,妄度修補之難,以爲:「必動民四萬餘人,設木柵五重,然後堤乃完固。」乃命待豐年修築。敎命纔下,執事者以爲,國論必不急於斯,使其郡守問民以破決之可否,民亦怯惑阿意,竊議相告曰:「不從破決之問,則當有獨役之苦。」雖蒙其水利者,靡然曲從。若令雨則開渠以泄之,旱則防塞以貯之,得其通塞之方,又何慮乎汎濫激岸,乾燥防農之患哉?堤之完固、水之利害,固在監守者之賢不賢如何耳。其在修築之初,究覈堤之上下、土壤膏塉、田數多少,察其民心之好惡,然後具奏取旨而成之。其立石紀績,所以著聖代務農字民之政,昭示千古者也。纔値一年之雨,遽欲棄之,仍而害民者何,毁而利民者何?臣未敢知也。堤之形,上窄如周道,下廣如丘陵,水不溢於上,則必無潰岸之害,何汲汲乎補築哉?且古阜之訥堤,歲戊戌秋,僅役萬人,閱月而成。依古者井田什一之法,畫爲經界,受私田九結者,同養公田一結。其地沃饒,公私所獲,俱爲贍足。其利之博,立石紀績,亦與碧骨相侔,今不幸値雨潰決,非堤不固,乃監守者不能疏通之致也。責有所歸,而執事者反以堤防之處有所不宜,不計省力補決之爲便,輒生妄度。設以輕動數萬之衆,移築舊堤之下廣蕩之坪,幷入保安縣南郊,堀山野爲渠,西通黔浦之海,以免潰決之患,亦未敢知也。若欲防塞,則可用七八百之民,不過二十日役。臣受命南來,道過二堤之岸,補決訥堤,禁毁碧骨,誠今日之急務也。不然則臣恐堤之上下良田,皆棄於無用也。伏望殿下,採而納之,幸甚。

命政府、諸曹議之。吏曹判書許遲請從礎議,領議政柳廷顯等皆曰:「礎與允和所見不同,宜遣朝官,與二人同審以聞。」宣旨:「昔富平堤堰,遣戶曹、憲府官,同審後修築,尙且決毁。今遣朝臣,審視往復之間,必屆農時,宜待豐年更築之。」

○戶曹啓:「諸司錢穀,日就耗減,名存實無,若不更張,弊將難救。諸司月令監察,本令六朔相遞,而今也不然,每日分臺,不計月令,任意換差,而爲監察者,亦不用心照管。自今月令監察毋得輒換,使月令監察,不待祿官齊坐,直坐其司,所管諸事,靡不檢察。若無時供上及使臣支應等,一應及期事,則以庫外所儲用之,須於翼日,請臺上重記。月令監察或有故,則須於三日內,差他監察上重記,若有過限,不得上重記者,每月季具報本曹覈實,移文憲府。且新舊官交代,新掌錢穀置簿交割之法,載在元典。第以一司一員所掌,或至累萬,未易一一考檢,其軍資、監豐儲倉等各司米𥸴,以所儲年月最久間閣爲首,以千字爲標號,令祿官分掌,當交代時,已反庫米穀,計數傳掌,如有虧欠,移文攸司,隨卽追徵,解由內,明白具錄,以憑後考。金銀錢帛等諸般之物,亦令分類入庫,其分掌及交付追徵,竝依上項例。」從之。

1月17日[编辑]

○庚辰,視事。

○三韓國大夫人宋氏遣奴于濟州,收無疾、無咎骸骨以歸。上命濟州按撫使給船隻糧米。

1月19日[编辑]

○壬午,視事。

○賜几杖于玉川府院君劉敞、藝文大提學柳觀。

○上王遣內臣鄭元龍,賜祭于晋山府院君河崙妻辰韓國大夫人李氏。敎略曰:

晋山旣頹,痛惜之情未已;夫人又逝,弔恤之典斯加。尙期貞魂,應此寵章。

○宣旨:「司僕官員及養馬等憑調生馬,擅騎內廐馬,甚爲未便。今後提調外,非行幸與特旨,毋得騎之。」

○戶曹啓:「國用黃金幾盡,乞於咸吉道和州、端川、安邊,每歲春秋發丁夫,各役四十日,採取其三郡貢物,量移他道。」從之。安邊每春秋各貢黃金三十三兩,和州四十兩,端川二十七兩。

○禮曹啓:「自今先王忌齋,內資寺設於藏義寺;先后忌齋,內贍寺設於津寬寺,永爲定式。」從之。

○京畿觀察使啓田地決絶條款:「一,人民或當農時,以遭喪、疫疾等項大故,不得耕作。奸猾之徒,因其陳荒而起耕,反稱爲白根,終不還給者有之。今後勒還本主,以爲定法。其二年以上耕作者,勿論是非,竝從白根。一,父母早沒,其子息年壯者與幼弱者同居,耕其田而共食,及其成婚,雖各立門戶,以己之耕作已久,妄稱白根,不肯分給者有之。今後待其年壯,竝令均分。」

上命因有故,代耕他人田者,限五年竝還其主。

1月20日[编辑]

○癸未,視事。

○禮曹啓:「在前文昭殿進上,諸道觀察使但以稀貴新物供進,近來雖非稀貴之物,亦幷供進。今後新物外,勿令進上。」從之。

1月21日[编辑]

○甲申,視事。

○上遣宦官,賜祭于河崙妻李氏。敎略曰:

念宗工盡贊襄之道,嘉內助執柔靜之儀。忽聞訃音,良切傷悼。聊將薄奠,伻展素帷。

1月22日[编辑]

○乙酉,視事。

○忠淸道觀察使啓:「今新置都節制使營於海美,內廂古城在四通之地,無有守護者。請移德山縣於城內。」上王從之。

○禮曹據禮賓寺呈啓:「羊猪鷄鴨唐雁,前此分養于水碾、在洪濟院洞仍火島在西江等處,差遣權知直長,俾令監養,而不用心喂養,緣此羊猪日瘦。請於水草好處,依典廐署例,造官廨,分遣本寺官吏監養。」從之。

1月23日[编辑]

○丙戌,視事。

○柳觀上箋謝賜几杖箋曰:

幸遇明時,得際風雲之會;親逢聖主,偏承雨露之恩。光生閭里,喜及族宗。伏念臣器非瑚璉,材極斗筲。叨竊史編之緖餘,未諳理學之蘊奧。經筵三載之進講,愧乏精微;春秋兩年之撰修,未辨筆削。況藝文爲文官之領袖,集賢亦賢士之選掄,罔知施爲,冞切感懼。豈意稀世之寵,荐加腐儒之躬?烏皮穩身,端合鮐背之瘠瘦;鳩刻扶老,實賴鳧脛之步趨。錫與之榮,前古所罕。玆蓋伏遇心敦化育,德洽生成。記臣樗櫟散材,憐臣柔楡晩景。遂令衰朽,獲荷殊榮。坐倚興居,保餘齡於旣耗;扶持朝夕,祝聖壽無疆。

○禮曹啓:「前者命構定、和陵碑閣,然樹碑於傾側之地,立閣爲難。請移樹平地。」從之。

○上王命禮曹,諭對馬島商倭表溫而老曰:「通信使宋希璟之還也,貞盛弟熊壽言:『今後不與互市。』以此觀之,其欲絶交明矣,故一應商倭,竝令勿許接待。厥後商船受熊壽文契而來者至五隻,國家以希璟所啓,或是傳聞之誤,故許令買賣而歸。今爾等之來也,又無熊壽辨明之言,然爾等不與熊壽同居,容或不知。今後商船之來也,明知其事以來。」

1月24日[编辑]

○丁亥,上王幸樂天亭。上先詣樂天亭,迎候置酒,柳廷顯、李原、趙涓、趙末生、許稠、洪敷、河演、金益精侍。

○上遣宦官,賜祭于上洛伯金士衡妻馬韓國大夫人朴氏。敎略曰:

先正推誠,功在社稷。國家惇禮,恩及閨門。惟朴氏稟性慍柔,操行淑愼。相厥宗工,爵爲命婦。忽聞訃音,倍切傷悼。玆將菲薄,伻奠繐帷。優加恒典,用慰貞魂。

大臣妻死,未有賜祭者,以河崙、金士衡有功於國,特賜之。

1月25日[编辑]

○戊子,上還自樂天亭。

○上王遣兵曹參議尹淮,諭議政府、六曹曰:「予從近講武,欲與主上偕行,主上時未終制,人必有疑。然豈使佩弓矢,逐禽獸乎?但欲常常見之,不離左右耳。予旣老矣,非主上,誰與同懽?卿等幸無怪也。」

○兵曹啓曰:「奉王旨使臣外,不得擅發馹騎,已有著令。今礪山縣監趙玗、洪州牧使趙琓擅騎赴京,且驛丞莫敢誰何。自今事干謀叛,情迹近似者,以雙馬直達,情不近似者,須報觀察使,違者科罪。」從之。

○囚鄭周生于義禁府。初,上遣周生于忠州也,命之曰:「毋夜行,以愼行邁。」戒其犯夜倍道也。周生遂稽留旬日,乃命鞫之。

1月26日[编辑]

○己丑,上王還豐壤離宮。

○上視事。

1月27日[编辑]

○庚寅,視事。

○以漆原君尹子當爲賀聖節使。

○命囚忠州判官朴就新于義禁府,以請留鄭周生也。

1月30日[编辑]

○癸巳,親傳宗廟、文昭殿、山陵朔祭香祝。

○前此,以鄭道傳所撰《高麗史》,間有與史臣本草不同處,且稱制勑、稱太子之類,語涉僭踰,命柳觀、卞季良讎校,至是書成乃進。

二月[编辑]

2月1日[编辑]

○甲午朔,親祭廣孝殿。

○視事。

○朝豐壤宮。

○遣判府事朴子靑、禮曹參議許晐于獻陵,監督開渠種柳。

○囚行大護軍任君禮于義禁府。

2月2日[编辑]

○乙未,上還自豐壤。

○讓寧大君禔令冶工造窓戶粧鐵,利川縣守愼以衷聞而疑之,呼冶工問曰:「汝造兵器幾何?」禔遂上書訴冤,上命義禁府,囚以衷鞫之。

○行司直洪仁富妻覲親于咸吉道,上命賜米二十石、豆二十石。仁富妻,上之乳媪也。

○慶尙道右道水軍都節制使啓:「船上火炮,年久無氣。請改給新,仍遣放火慣熟人七八,以年久不用火炮,敎習士卒。又抄道內曾經萬戶、千戶慣於船上者及閑良人,竝率赴巨濟島防禦。」上王從之。

2月3日[编辑]

○丙申,日珥。

○咸吉道觀察使啓:「甲山郡境連彼土,防戍甚苦,故其子弟未有從仕于京者,僅有解文算爲鎭撫者,亦未有錄用之典。請依北靑、慶源例,每年一人除咸興土官。」上王從之。

2月4日[编辑]

○丁酉,遣宦官,賜羊酒于讓寧君禔。

2月5日[编辑]

○戊戌,視事。

○罷鄭周生職,釋朴就新還任。

○敎曰:「比年以來,水旱相仍,連歲饑饉,前年尤甚,民生可哀。各道監司、守令仰體予意,持賑濟之物,殘疾人爲先賑給。將遣朝官,巡問閭閻,如有一民飢死者,從重科斷。」又敎曰:「各官書冊板本,主者不爲用心照管,致使散棄。宜令所在官吏整頓收貯。」

○吏曹判書孟思誠以父病辭,不允,命給傳、賜藥遣之。思誠父希道時住忠淸道溫水縣。

○戶曹啓:「寺社奴婢,皆屬典農寺,有田者收米貢,無田者收布貢,而各司奴子收貢,未有定式。請依典農寺奴子例,所耕田三結以上,收米貢。」從之。

2月6日[编辑]

○己亥,書雲副正趙義玽告期服,吏曹請令出仕,上曰:「我朝期功之服,給暇甚迫,有司又從而請令出仕,是豈厚倫之道乎?今後朝廷使臣出來時外,毋令出仕。」

○禮曹啓:「侍衛軍士百日行喪後,請祥禫之暇,欲歸其鄕者頗多。謹稽《朱文公家禮》,祥禫之祭,皆行於祠堂。《經濟六典》起復人員大小祥祭,給暇三日,禫祭五日。自今軍士祥禫,依六典給暇,令祭於祠堂。」從之。

2月7日[编辑]

○庚子,視事。上王幸樂天亭,上遣宦官李村問起居。

○全羅道觀察使以年凶,請除奴婢貢,從之。

○咸吉道觀察使啓:「自端川碁原驛至施利驛,里數甚遠。且踰磨雲嶺,嶺路高險,人馬俱困,不勝其苦。嶺下有古館基,請置合排,以附近人民屬之。且洪原平浦驛吏,不過一二戶,請選民戶,置合排以助之。」上王從之。

2月8日[编辑]

○辛丑,節日使尹子當如京師,賜衣服、笠靴。上以黑衣、烏犀帶拜表,百官以朝服行禮,樂陳而不作。

○命慶尙道觀察使,祭晋山府院君河崙墓。

2月9日[编辑]

○壬寅,上朝樂天亭。上王還豐壤。路上,召兵曹參議尹淮曰:「近日我將行幸,我若累日不還,主上必憂定省之曠,我亦豈不欲與主上偕行?況大妃已卽世矣。主上爲誰獨留都耶?其以予意,宣告三議政。」因而墮淚。

○兵曹啓:「乳牛所專爲供上而設,置諸員二百,每年遷轉,官至五品,而爲別坐者不考能否,名存實無,請罷乳牛所。上王殿供上乳牛,屬於仁壽府;主上殿供上乳牛,屬於禮賓寺,其諸員令所在州郡充軍。」從之。

2月10日[编辑]

○癸卯,視事。

○義禁府啓:「愼以衷之罪,當杖一百,徒三年。」上曰:「大君雖不謹愼,爲縣守者固當多方以處之,使無嫌隙也。以衷妄疑大君,以間我兄弟,其依律施行。」

○兀良哈好所老來獻土宜。

○通事全義還自京師言:「帝以江左,太祖皇帝肇起之地,北京地勢雄壯,山川鞏固,幷建兩都,置立郊社、宗廟,創建宮室。以永樂十九年正月朔,御奉天殿受群臣朝,詔告天下,禮部錄文與之。又山東靑州府渚城縣靑水潭,龍馬出焉,孝陵松栢降甘露,其凝如脂,群臣表賀。」

○上王謂知申事金益精曰:「正朝使、副使以大妃之薨,再三告于禮部,甚爲不可。禮部若與節日使言此事,則當答曰:『此非本國之意也。』宜遣承文院官,諭此意于節日使。」以全義所啓,有是命也。

○上稟宣旨,復置飯監二人于文昭殿,使先期齋宿,輪番掌膳。

○全羅道觀察使請復置靑松驛,從之。

2月11日[编辑]

○甲辰,上王命兵曹曰:「今皇帝定都北京,禮當進賀。其令司僕寺及兵曹各擇進獻馬十匹預養。金銀之不産我國,上國所知也。自今於進獻方物,勿輕用之。若於東宮,雖無方物亦可也。不得已則用馬不過四匹,其他方物,隨宜以進。」

2月12日[编辑]

○乙巳,視事。

○玉川府院君劉敞上箋謝賜几杖。

○禮曹啓:「國葬及大臣禮葬,哭婢在前,以市廛女爲之。恭靖大王及元敬王后國葬時,依古制,令宮人哭從。今後大臣禮葬哭婢,用本家婢。」從之。

○禮曹據忠淸道水軍都按撫處置使報啓:「前者以兵馬都節制使兼之,今新置都按撫使,請依諸道按撫使例,正至、誕日獻方物。」從之。

○全羅道觀察使以年歉,請除貢鐵,從之。

2月13日[编辑]

○丙午,上王將講武于鐵原,欲與上偕行,上以喪制未盡固辭,上王曰:「雖從講武,非是從獸也。但侍膳問寢而已。若不從之,定省曠矣,雖未終制,爲我從行。」上不得已從行。遣奉寧府院君福根,告行于廣孝殿,遂行至綠楊原,上王亦自豐壤至,會于瓮巖之南。上王命侍衛軍士及行幸諸事,除不得已外,一切蠲減。晩次楊州東存野,京畿觀察使成揜、經歷李叔畤、楊州府使洪理等以朝服來見,諸道觀察使遣人獻方物。

2月14日[编辑]

○丁未,以大雨留。

○囚都摠制李湛、僉摠制沈寶、上護軍權踐于義禁府,以辭連任君禮也。

2月15日[编辑]

○戊申,以霖雨川漲,道途泥濘,兩上偕還豐壤宮。楊州東,有川汎溢,幾不能涉,留都群臣遣戶曹參判崔士康,來問起居。

2月16日[编辑]

○己酉,上王未寧,上留侍,親奉藥餌。

○放李湛、沈寶、權踐等。

○議政府遣舍人金顧,問起居。

2月17日[编辑]

○庚戌,上在豐壤。

2月18日[编辑]

○辛亥,上在壤。

○左議政朴訔、參贊卞季良來問起居。

○轘任君禮於市。君禮之父彦忠,漢人也。以譯語得參開國功臣,故君禮屬於忠義衛。爲人貪鄙,以譯語屢使上國,以致巨富,一時之有氣勢者必阿附,時稱五方猪尾。猪善搖尾,故人之喜趨附,無處不比者,俗謂之五方猪尾。爲忠扈衛提擧,私役工匠於其家,且有貪汚之事。提調都摠制李澄疾其所爲,欲簿司中物,以記出納,君禮以無前例止之,因有隙,相詰辱之。澄聞于上王,上王削君禮提擧職,除行大護軍。君禮怨憤揚言曰:「上王信讒,令我受屈,我欲與澄辨之,上王若止之,我不敢也。」因上書于上王,辭甚倨慢,有以李澄之愬等語。上王怒曰:「愬者,讒也。竪子謂我聽讒。」命下義禁府鞫之。以君禮不解書,必有敎之者,詰之,君禮指鄭安止,發吏捕之,安止亡。君禮聞安止亡言:「上書立意措辭,皆安止所爲。」義禁府囚安止兄安道及妻母妻子。安止自就獄對辨曰:「君禮出示藁,我只據藁寫之耳。」兩人互辨互詬,君禮不肯服。安止在獄中言:「我書君禮上書時,只寫上護軍,而不書行職。君禮更出他紙,令改書,揚言曰:『我功臣之子,而通於兩國,其功大矣。反惜上護軍而除行職,如此之主,可謂知大體乎?上王非時出遊,與辛禑之遊樂壺串何異?』我問曰:『上王有疾傳位,兵部禮部知之耶?』君禮曰:『黃儼旣知之矣,兵禮部豈不知乎?托疾禪位,帝若知之,忠惠王之覆轍在焉。』君禮子孟孫在旁聞之,目禁之。安止出,君禮悟其言之不道,手執安止衣,逼令誓不漏言。」上令三省及戶曹判書李之剛、左代言鄭招,同義禁府鞫之。安止初則垂首不言,據義詰問,亦不答,至半日餘,吐辭辨逸。君禮初不服,掠之,遽曰:「吾不耐杖。一如安止所言。」安止指君禮子及扈衛司給事一人爲證,君禮子亦曰:「吾不耐杖。一如安止所言。」唯給事掠多,固不服曰:「吾耳未嘗聞此言。」至是獄具,論以大逆,會百官於市轘之,徇于四方,籍家産,沒妻子爲奴婢。時君禮所交親者甚衆,皆恐被連引。

2月19日[编辑]

○壬子,上在豐壤。

2月20日[编辑]

○癸丑,上在豐壤。正朝使曺備衡、曺致等回自京師,欽賜《大統曆》一百本。

○上王御內殿,召兵曹參議尹淮、知申事金益精諭曰:「予體氣平和,主上一日萬幾,當還京聽政。」

2月21日[编辑]

○甲寅,上在豐壤。

2月22日[编辑]

○乙卯,上還宮。

○斬鄭安止,籍家産,沒妻子爲奴婢,餘緣坐者,皆赦之。安止之與君禮對置也,誣構君禮不說之言曰:「上王爲後宮,置東西離宮而屢遊幸,且其族親,皆除顯職,而輕功臣之子,反除行職。」以臆度,誣毁君上,罪當死,上王以安止自首,欲原之,兵曹、代言司請曰:「安止聞君禮大逆之言,懷之不發累月,乃因爭詰始言,安可比之自首?」上王曰:「付之公議可也。」上命鄭招,議於政府、六曹,皆曰可殺,從之。安止出身科第,早有名譽,嘗以書狀,從宰相李之崇、尹穆赴朝,穆有不道語。及事覺,安止隱之,免死廢棄,至是伏誅。

2月23日[编辑]

○丙辰,視事。曺致啓曰:「臣至京師,告于禮部曰:『王大妃薨逝,我殿下從以日易月之制,已釋衰絰,越三月而葬。請具辭奏達,賜諡。』再三告禮部,而未蒙兪諾。」致出,代言等請曰:「致之言,必取侮於中朝。請令有司治其罪。」上不允。

○上王謂進賀使書狀庾順道、通事崔雲等曰:「前者正朝使赴京時,命曰:『禮部若問大妃之薨則對,如不問則勿說。』禮部不問,而正朝使等再三告白。今禮部若問其事,則當答曰:『訃告無例,故本國不達於朝廷。』正朝使妄以己意告白,已令有司治其罪。」

○上命禮曹曰:「祭祀以淸潔爲本,今一造絲花,而每祭用之,至爲不潔。今後凡祭皆用紙花,隨卽改之。」禮曹請用羅花,從之。

○日本國源義俊、平宗秀、平滿景等皆遣人獻土宜。

○慶尙道左道水軍都按撫處置使啓:「對馬賊倭乍臣乍叛,其心難測,當嚴警備。臣所管十二浦留泊兵船,或三四隻,或五六隻,甚爲寡弱。請分水陸遠近要害,聚諸浦兵船,泊立應變。」上王從之。

○黃海道觀察使啓:「今新置海州鎭,其鎭軍三百人,分定于州郡,然本無閑役人,難以充定。無受田牌,但春秋點閱而已,無他軍役,請簽爲鎭軍。」上王從之,仍命他道無受田牌,恒居外方避役者,竝依此例充軍。

2月24日[编辑]

○丁巳,上詣廣孝殿,行寒食祭。

○視事。

○禮曹啓:「永樂九年,本曹稟王旨,祭享奠具,前期二日,官吏躬親齎進。今諸司或使奴子齎進,有違於法,申明考察。」從之。

2月25日[编辑]

○戊午,進賀使淸城府院君鄭濯、副使摠制李中至如京師,上率百官,拜表如儀,賜衣服、笠靴遣之。表曰:

一人御極,聿建新都。二儀生祥,載彰聖德。照臨所曁,蹈舞攸同。竊觀歷代之持盈,率置兩京而爲治。蓋因草創之未暇,乃於繼述而有成。欽惟皇帝下,勇智邁湯,聰明躋舜。厚民生而奉天道,受此丕基;紹先志而貽孫謀,作新大邑,豈惟山川之雄勝?抑亦道里之適均,故令衆庶以擧欣,而得貞符之屢見,淸水龍文之遍體,旣産奇祥;孝陵松樹之凝脂,復昭上瑞。是致多方之稱頌,實基萬世之太平。慶延宗祊,事光簡策。伏念,臣猥將庸質,幸際昌辰,迹滯東藩,班雖阻於漢殿,心馳北闕,祝切效於堯封。

方物表曰:

聖神繼述,大邑告成。天地感孚,嘉祥荐至。謹備黃細苧布二十匹、白細苧布五十匹、黑細麻布五十匹、人蔘一百觔、雜色馬二十匹。右件物等,産從荒裔,製匪良工,敢充享上之儀,庶諒由中之信。

賀皇太子箋曰:

尊居儲位,德著元良。密贊皇猷,運昇亨泰。慶緜宗社,喜溢臣工。恭惟偉量淵沖,英姿玉裕。丕從民志,建萬世之神京;上協天心,膺兩儀之嘉貺。用致華夷之來賀,良由翼亮之膚功。伏念,臣猥以庸資,端逢昭代,阻參趨蹌之列,惟知頌禱之勤。獻白細苧布二十匹、黑細麻布三十匹、人蔘五十觔、雜色馬四匹。

上謂書狀官庾順道曰:「爾到京師,問於禮部曰:『表箋末書某日乎?』禮部曰:『然。』則復問曰:『始面旣書欽遇某月某日聖節千秋,末又書某日,則無乃疊乎?』則禮部必分柝言之,爾當詳問之。」

○上王自豐壤將蒐于江原道珍富等處,上告行于廣孝殿從行,右議政李原、平陽府院君金承霔等扈駕。兩上會于楊州草豆等,京畿觀察使成揜、經歷李叔畤、廣州牧使李稑、判官金宗瑞、楊州牧使洪理等以朝服來謁。兩上置酒帳殿,孝寧大君𥙷、敬寧君𰨅、恭寧君䄄、淸平府院君李伯剛、平壤君趙大臨、贊成事趙涓、參贊崔閏德、都摠制權希達、李澄、李湛、同知敦寧文貴、李皎及李明德、金益精、成揜侍。薦所獲禽于宗廟、廣孝殿、恭靖大王魂殿。渡龍津,夕駕次龍津東岸。

2月26日[编辑]

○己未,日珥。

○上王畋于龍門山,親射鹿。上未終制,不御弓矢,與孝寧大君𥙷駐馬一隅,觀上王從獸。前此,奉常寺供祭肉醢,用州郡所納獐肉,或有臭惡者。上王聞之曰:「自今宜用蒐狩所獲。」至是,以所獲鹿十二頭,送奉常寺作醢。

○三品以上問安於恭妃殿。每行幸時,三品以上官衙日問安,例也。兵曹以左軍節制使金萬壽、都鎭撫河敬復失律,請治其罪,不允。

○夕次楊根南郊。

2月27日[编辑]

○庚申,晝停于驪興八大藪置酒,孝寧大君𥙷[1]、右議政李原等侍。駕至原州金堂川,江原道都觀察使睦進恭、經歷柳士根、原州牧使車指南、判官金士棖以時服來謁,兵曹啓曰:「大駕巡臨境上,不以公服來謁,殊失人臣敬上之意。請論其罪,以戒後來。」上王不允。進恭獻馬及弓矢、土物于上王。

2月28日[编辑]

○辛酉,駕次蛇川,設小酌,夕次原州北郊,道路不治,供億不備。

2月29日[编辑]

○壬戌,駕踰檜峴,夕次安興驛下,全羅道觀察使遣人獻馬及弓矢于上王,以膳羞獻于上。

三月[编辑]

3月1日[编辑]

○癸亥朔,雨雪。

○駕踰禿嶺,路甚險阻,又値雨雪泥濘,輜重顚仆十八九,人馬疲困,扈從者皆苦之。上王在嶺上,見衛士輜重顚仆者,駐馬命內竪載之。夕次江陵方林驛之原。

3月2日[编辑]

○甲子,雨雪。

○發丁夫二千,驅禽于訥豆山,夕駕次大和驛之野。留都群臣遣參贊卞季良,問起居,獻酒果。上曰:「前命五日一次問安,何至七日乃來?」季良對曰:「左議政朴訔以謂未晩,乃於前月二十九日,封酒授臣,緣此遲來。」上王命內臣餽酒,賜鹿二頭曰:「後來問安者,雖逢路上,汝率還京。」

3月3日[编辑]

○乙丑,流星出軒轅,入東方天際。

○驅仇段山,上王多射鹿。有二鹿奔觸御馬,馬躓而墜。夕還大和驛之野,頒料于侍從大小臣僚及軍士。

○是日,兵曹判書趙末生之子璿尙上王女貞靜翁主。主,愼寧宮主辛氏出也。辛氏,厚德王太后之婢也。

3月4日[编辑]

○丙寅,駕踰毛老峴,至珍富驛之米𥸴村,咸吉道監司遣人獻方物及鷹于上王。

3月5日[编辑]

○丁卯,駕留珍富,置酒帳殿。孝寧大君𥙷[1]、右議政李原等及觀察使睦進恭侍。驅五錢山,雨灑,上王御雨具,又驅神堂山。侍從武臣於圍內走馬射獸,上王怒,上命孝寧大君𥙷[1],逐射獸者。摠制權希達拾其矢以進,乃僉摠制沈寶、金月下、李原吉、上護軍楊春茂等七人矢也。上命脫笠徒步。宦者嚴永守、兪實亦馳馬射獸,上王命脫笠縛手。上恐上王之怒甚,親率近侍等圍獸,進於上王前,又命兵曹杖寶等,上王宥之。上王縛致永守等於幄前,欲杖之,俄而釋之。以所獲禽,遣人獻于宗廟及原廟。

3月6日[编辑]

○戊辰,駕留珍富,驅松洞山。上王怒未解,不御弓矢,但觀縱狗搏獸。

3月7日[编辑]

○己巳,駕還踰毛老峴,次大和古縣,分賜所獲禽于政府、六曹,仍賜酒。

○上王欲造輕快防牌,令圍獸,議於兵曹、代言司,皆曰:「可。」上王進防牌于幄前觀之。

3月8日[编辑]

○庚午,駕踰禿峴,次橫城縣,置酒帳殿,慰扈從李原、金承霔等侍從者四十餘人,下逮軍士,皆賜酒肉。

○原州覺林寺住持釋休來謁,賜米二百石。覺林,上王潛邸時游學之地。休嘗有洗沐之勞。

3月9日[编辑]

○辛未,駕次橫城縣南郊。

○芳幹在洪州遘疾而死。

○兵曹判書趙末生以尙衣院提調,來獻衣襨,仍問起居。

○進賀使通事仇敬夫自平壤來啓曰:「進獻人蔘百觔不敷。」上令禮曹擇濟用監人蔘百觔以充之。進獻人蔘,前此令平安道備辦,故到平壤,乃知其不敷也。後,平安道觀察使啓:「進獻之物,令外方封裹,甚爲未便。今後以濟用監人蔘進獻,政府、六曹、司憲府眼同封裹。」從之。仍命本道貢蔘,依例上納。

○江原道觀察使獻酒,分賜軍士。

○頒料于扈從臣僚及軍士。

3月10日[编辑]

○壬申,駕次砥平上鉢山,黃海道觀察使遣人獻方物,平安道觀察使遣人獻鷹。

3月11日[编辑]

○癸酉,駕渡龍津,次于西岸。

3月12日[编辑]

○甲戌,晝停禿音浦,置酒帳殿,孝寧大君李𥙷[1]、右議政李原等侍。上王還御豐壤宮,上還京。議政府率百官詣闕,問起居。

○上王始知芳幹之死,遣中使鄭元龍如洪州弔祭。

3月13日[编辑]

○乙亥,視事。

3月14日[编辑]

○丙子,親傳宗廟等望祭香祝。

○上王命建離宮于蓮花坊洞口。

○兵曹啓:「開城府巡綽軍,本分爲十二牌,流亡者甚多,難以充額。請減爲十一牌。」上王從之。

○兵曹啓:「捉虎甲士當下番,皆定爲二十,獨前銜捉虎,未有定額。乞以二十人爲定。」上王從之。

○忠淸道觀察使啓:「公州養象奴,爲象所蹴而死。其爲物,無益於國,所飼芻豆,十倍於他獸,一日米二斗、豆一斗,一年之費,米四十八石、豆二十四石。怒則害人,非徒無益,反爲有害,請放海島牧場。」宣旨:「擇水草好處放之,勿令病死。」

○慶尙道觀察使啓:「前者兵曹奉宣旨,分置倭人等,若有雜亂出入,不從國令者,所在守令不待啓聞,大懲鑑後。若交易倭奴婢逃亡者,未有定法,何以區處?」宣旨:「如有逃亡者,嚴鞫以啓。」

○慶尙道左道水軍都按撫處置使啓:「東征所獲倭船三十四隻,留泊黃山江,年久朽敗。請破取鐵釘,用於新造兵船。」從之。

3月15日[编辑]

○丁丑,上祭廣孝殿。

○視事。執義沈道源啓:「亂臣任君禮、鄭安止緣坐之人,宜竝置於法。」上曰:「有司執法之意則然矣。然予已請於上王,上王商量區處,爾等不可固請。且前此雖有亂臣緣坐者,不論,今何必罪此等人?」道源曰:「君禮之子孟孫,非他緣坐之比。當其父亂言之時,牽衣止之。是乃與聞,固不可宥也。」上曰:「爾言非也。君臣之義雖重,父子之恩亦大。安可以君臣之義,廢父子之恩乎!孟孫牽父之衣,禁其亂言,則是乃君禮之孝子也。豈可以與聞,加罪乎?」道源出,上曰:「道源執法之吏,徒知孟孫之與聞爲有罪,而忘孟孫愛父之孝心,可謂知法乎?」

○行司直李陽達上書曰:

地理習業之徒,出身之後,反屬天文者,比比有之。因此,全業者日少,實爲未便。臣竊意,不惟地理出身者反屬天文,如醫藥、卜筮諸學之徒,亦皆類此。願自今四孟月取才時,先試出身本業,十分精通,然後乃試他藝。

從之。

○命:「告金銀産處者,其言若實,則令吏曹除職以賞之。」

3月16日[编辑]

○戊寅,視事。

○時,三功臣將獻壽,上王悼芳幹之歿,猶不御肉膳。上命知申事金益精、左代言鄭招,議於政府、六曹,皆曰:「上王爲芳幹素膳,友愛之情至矣。然功臣之欲獻壽,一國臣僚之望也。況芳幹於屬籍已絶乎?」

○司憲府啓:「各殿供上大小祭享,朝廷使臣、隣國客人饋餉外,公私用酒,一皆禁斷。」上命只禁迎餞會飮。

3月17日[编辑]

○己卯,上遣領議政柳廷顯、知申事金益精,進肉膳于上王。

3月18日[编辑]

○庚辰,視事。

○上王幸樂天亭。

○吏曹啓:「業醫者,只讀方書,以考藝進級爲務,不用心於理病。自今幷考療病多小,敍用。」從之。

○禮曹啓:「獻陵若値雨潦,則難於往來。朝夕奠獻之具預備,藏於齋舍。」從之。

3月19日[编辑]

○辛巳,視事。

○朝樂天亭。

3月20日[编辑]

○壬午,三功臣及功臣嫡長獻壽于上王,設帳殿於東郊都飛淵之原,上王與上臨幸,上王御胡床南向,上御低足平床西向。功臣奉寧府院君福根、昌寧府院君成石璘、錦川府院君朴訔、鐵城府院君李原、玉川府院君劉敝、平壤府院君金承霔、長川君李從茂、平城君趙狷、漢平君趙涓、坡平君尹坤、谷山君延嗣宗、礪山君宋居信及嫡長益平君石根等二十六人,宗室、駙馬、兵曹堂上、代言等侍宴。以喪制未闋,不進花于上。功臣等迭起爲壽,奏樂極歡,以次起舞。上跪上壽,上王左執石璘手,右執觴以飮石璘。石璘年德俱邁,寵遇殊異,人皆嘆美。宴罷,上王還豐壤,上還宮。

3月21日[编辑]

○癸未,判利川縣事朴翺啓曰:「自今讓寧大君雖小事,必以書諭縣守,然後稟旨施行。」從之。

○上遣人問安于成石璘第。

3月22日[编辑]

○甲申,全羅道觀察使據濟州按撫使呈啓:「濟州人民,各於田頭築墻,以防牛馬踏損,若有賊變,不便於用騎。其防禦要害處,請令破去,以便馳騁。」上王從之。

3月23日[编辑]

○乙酉,視事。

○成石璘詣闕謝問安。

○召平城君趙狷,賜几杖。

○禮曹啓:「謹按《杜氏通典》,凡大臣之卒,策贈致祭,皆遣朝臣,備物而行。今朝廷於本朝太祖康獻大王、恭靖大王之喪,皆遣朝臣行之,此古今之常禮。其在高麗策贈,令吏胥齎去致祭,則令宦官行之,殊失重大臣之禮,本朝因循未革。今後大臣之卒,依古制及朝廷之制,策贈則吏曹考勳司一員,致祭則禮曹典享司一員齎至喪家,以爲恒式。」從之。

○承文院提調啓:「自高麗臣事大明以來,一應文書,只藏元本,如有水火之災,無復可考。乞令謄寫,藏諸史院。」於是,藏于中外史庫。

○忠淸道觀察使以道內穀種不敷,請以陰竹國農所穀五千石給之,命給二千石。

3月24日[编辑]

○丙戌,視事。上謂知申事金益精曰:「不用楮貨,用雜物貿易者,捕告則賞之,已有定法。奉行與否,問于刑曹以啓。」

○賜鑄字所酒百二十甁。前此印冊,列字於銅板,鎔寫黃蠟堅凝,然後印之,故費蠟甚多,而一日所印,不過數紙。至是,上親自指畫,命工曹參判李蕆、前尹南汲,改鑄銅板與字樣相準,不暇鎔蠟,而字不移,却甚楷正,一日可印數十百紙。上念其功役之勞,屢賜酒肉。命印《資治通鑑綱目》,令集賢殿正其謬誤,自庚子冬至壬寅冬乃訖。

○禮曹啓:「前者以本曹郞官一員,兼帶條例司檢詳官,以專其任,近來廢而不行。請復兼帶。」命吏曹依式兼差。

3月26日[编辑]

○戊子,視事。

○禮曹請罷奉命別監,從之。高麗於大小祭享,遣內侍別監,使之監祭,謂之奉命,至于末流,無所事,而但立於監察之右,欲罷者衆。適內侍請定奉命時服色,判書許稠請罷之。

○禮曹啓:「五部學堂赴學童蒙敎官罷散後,恣爲戲謔,不專學業,有違訓蒙之義。自今敎官一員,給公廩,令不離考察。」從之。

○左議政朴訔請功臣嫡長秩卑者升秩,命金益精磨練以啓。

○命購書籍于中外,納書者從其願,或給布帛,或除官爵以賞之。

3月27日[编辑]

○己丑,宣旨:「兵曹奉旨移文,關係大體,則稱宣旨,若常行瑣事,則只稱兵曹某官某受旨。」

3月28日[编辑]

○庚寅,上詣豐壤。

○初,大護軍宋頎、別侍衛兪汝諧等二十五人飮酒於議政府西廡,事覺,移牒刑曹訊之。刑曹啓:「政府,百官之長,非下官遊戲之處,而汝諧等敢聚飮酒,當以《大明律》不應爲,笞四十論,犯朝令而會飮,當以違令論。」兵曹參判李明德據吹角令啓曰:「無兵曹明文,而私聚軍士,以謀逆論,已曾有旨。宜以此論。」上亦未然之。明德還啓于上王,命下義禁府鞫之。又以刑曹參判安壽山、參議宋興、正郞尹江、金畏、佐郞閔恭、鄭夏、崔閏溫等輕論其罪,幷下義禁府鞫之。至是,義禁府具獄以啓:「汝諧等律,該謀叛處斬。」上王贖杖百,充邊鎭軍。頎以功臣居信子,但罷其職,又壽山以下皆罷其職。

○宣旨:「今行幸時,當道監司與首領官,毋得來謁,但其守令各於境內供應。」

○典醫判事元鶴死,賜米豆十石、紙七十卷。

○上王命囚兵曹正郞鄭麟趾、佐郞具綱、鎭撫李寧于獄。前此,命兵曹曰:「近欲吹角,令軍士預習行伍坐作。」麟趾等稽留不卽奉行,故囚之。

3月29日[编辑]

○辛卯,上王與上幸抱川、永平等處,孝寧大君𥙷、敬寧君𰨅、領議政柳廷顯、左議政朴訔、右議政李原等二十六人扈駕。以甲士五百人、隊副、隊長、別軍步兵二千人驅禽。上王射獐于王方山下,又射鹿于深谷南山下,夕次于永平縣江時原。

3月30日[编辑]

○壬辰,命驅寶藏山。上王親射猪四,次于抱川縣前郊。

夏四月[编辑]

4月1日[编辑]

○癸巳朔,上王與上還豐壤宮。

○對馬島宗貞盛及都萬戶左衛門大郞等遣使來朝。

4月2日[编辑]

○甲午,設酌于水閣。柳廷顯、朴訔、李原及從駕二品以上、兵曹堂上、代言等侍宴。

○先是,行幸支應器皿,令郡縣預備,守令又使民自備輸納。至是,上王以爲擾民,命曰:「必不得已,令工曹預造,司饔司僕各受而藏之。凡行幸,以驛馬輸而用之。」

4月3日[编辑]

○乙未,還宮,議政府率百官詣闕,問起居。

○吉昌君權跬卒。跬,近之子也。年十二,尙上王女慶安公主,拜崇政吉川君。上王七年,兼虎賁司上護軍,明年,兼右軍都摠制,掌宿衛兵。九年,近卒,有旨起服,上書乞終制,且請釋兵,不允。十三年,皇帝自南京移御燕都,奉表欽問起居。十六年,改封吉昌君,進階崇祿。上卽位,寵待特異,至是病卒,年二十九。訃聞,輟朝三日,不御肉膳者七日。跬稟性溫厚,持己謙恭,自奉甚約,事母愛敬。門客有盜米者,家僮執以告,跬曰:「貧士也。」仍與之。朝之士大夫聞其卒,莫不惜之。子聃、聰。諡齊簡,執心克壯齊,一德不懈簡。凡駙馬卒,有特旨,然後賜諡。禮曹啓:「駙馬非他大臣之比。今於吉昌君跬之喪,依式禮葬外,殯斂之具,皆令官備。單裌襦衣各三稱、襦衿一、單衿二、絞用白苧布三匹、銘旌紅絹十尺、魂帛一匹,葬用中等。」從之。以跬家貧無所儲也。

4月4日[编辑]

○丙申,賻權跬紙二百卷、米豆七十石。

4月5日[编辑]

○丁酉,上王遣宦官,賜祭于吉昌君權跬曰:

生焉謂我舅而承順以誠,沒則視猶子而弔恤以禮。此古今之恒規,天理人情之至也。惟卿九封君孫,六藝儒冑。神資閑雅,識量淸夷。邃沖而有守,安靜而無華。予深得其爲人,爰陞二室,作我駙馬。庶幾琴瑟相調,諒集閨門之樂;雲仍式衍,益爲邦家之光。永終偕老,保有令名。不幸伉侶夙喪,兒孫無依。鰥曠靡家,良用惻然。所幸靑春非晩,方將倚爲心膂,俾享富貴於永年。忽聞訃音,何以爲心?玆將菲薄,伻奠繐帷。於戲!旣爲兒例,常加眷愛之隆;奄爾仙游,宜罄哀榮之數。

○刑曹判書許遲啓:「兪汝諧等取辭之時,臣亦與議,翌日遘疾,不署文案,臣實預聞。同僚皆罷,而臣獨就職,實愧於心。」上曰:「凡處決,皆從文案。卿不署文案,亦不署於狀啓,毋引嫌就職。」

○兵曹奉宣旨:「以淮陽、通口、金城、金化爲講武場,禁私獵。平康水軍三十七戶減軍役,使守講武場,令他郡充其軍額。」

○兵曹啓:「僉摠制以下,除行職者,兼考本職差下日月,錄於坐目。」從之。

○宣旨:「今分賜倭奴婢,務令完恤,以安其心。其中頑惡者,或雜亂橫行,或與其類私通者,其主隨卽告官治罪。」

4月6日[编辑]

○戊戌,視事。

○上以民飢,命戶曹出豐儲倉、軍資監陳米、小麥,令窮民買之。是時,楮貨一張直米二升,上令給米一斗五升,小麥則三斗,民大悅。時,京畿州郡倉庫,因賑貸罄,故貸以軍資米,京畿之民載負者,絡繹不絶。

○對馬島宗貞盛遣仇里安,致書于禮曹判書曰:

孤之不德,無以控馭,遂使封內之民侵犯大國之邊鄙,是天之所不赦,雖就誅戮,實是孤之願也,秋毫豈介于懷?其弊邑之人,或銜使命,或事販鬻,而當時,在大國邊境者凡三百餘人,盡遭係累而收虜焉。父母妻孥,不勝恩愛戀慕之情,日夜泣血,毁其性者十有八九。一民不得其所,仁者憂之,況三百餘口乎?大國幸今上有明主,下有良臣,豈不爲此惻然哉?

孤也以古視之,以堯爲父,而有丹朱之不肖;舜亦大聖,而有瞽叟之頑、商均之愚。然則性之善惡,雖父子之間,不相類,故治人者,於其身,不於其親,況於他人乎?今彼誅戮之民與係累之人,非有骨肉之親,其施爲之不相關,猶越人視秦人之肥瘠,而大國混玉石於崐火,遷赫怒於無辜。仁主懷綏之道,果如此耶?倘以大國之賜,一一還于舊業,則莫大之事,非獨孤之感其德,先君貞茂之靈,亦當結草也。

又得崔公今玆正月之書云:「對馬島隷於慶尙道。」考之史籍,訊之父老,實無所據。然而大王若修文德,以篤恩惠,則誰敢不歸?昔紂之無道,億兆之衆,皆倒其戈;周公之盛,越裳氏重九譯而至。不必仍其舊,顧其德如何耳。但希諸公,推孤區區之忱,達于天聰。前之所賜篆字卑名,今印寫以爲信符。辰下嚴寒,各乞爲國保重。

國家以書辭不恭,不禮待其使,却其所獻禮物。

4月7日[编辑]

○己亥,視事。

○上遣禮曹佐郞朴頎,賜祭于吉昌君權跬曰:

脩短之璣關乎天,雖賢智者莫逭;哀榮之數載在禮,於存沒乎何殊?惟卿簪履名家,文章世冑。氣和而體邃,志老而識淸。爰蒙上聖之知,遂成館甥之禮。秉忠誠而有守,處富貴而益謙。方期琴瑟偕和,式衍濬源之慶。豈意伉侶夙喪,遽貽鰥曠之憂?每當接見之時,常有悽悲之念。惟幸兩兒之尙存,待見成人;乃何三紀之未周,奄爲異物?忽聞來訃,良惻予心。玆將菲薄之儀,伻奠繐帷之側。於戲!君臣義重,堪嗟一體之相暌;婚媾情深,更慰貞魂於不寐。

○宣旨:「奪前萬戶安權,其子用仁及義禁府都事崔珉告身,從願配之。都事李文幹,以功臣之子,但罷其職。」前此,安權以萬戶,不能禦倭,當收告身。權不以告身納官,授其子用仁,令納之,用仁幸義禁府不卽收奪,因循不納。珉與文幹以義禁府掌務,不詳檢收奪,至是事覺,皆得罪。

○禮曹語宗貞盛使人仇里安曰:「都都熊瓦何以不見回禮使乎?」曰:「回禮使專是通信本國,不干我島,故不見。且賊船之作耗邊邑,本非島主所知,干犯天誅,理宜掃蕩。其商船十三隻,本無賊心,竝被拘留,若聖慈發還,則當堅禁賊船,永通交好。且貞盛常言:『貞茂生時,厚蒙聖恩,身死之後,遣使致賻,聖恩罔極,欲遣一二百人宿衛,但以隔海異域,不得如心。』伏乞照恕。」禮曹問曰:「來書稱無罪三百餘人被留,被留人數,本不至三百。且與賊船一時出來,窺覘虛實。豈得無罪?國人爲賊所害者幾三百餘人,被虜在汝島者亦幾三百,此有何罪乎?爾不顧此,反出如此之言乎?」仇里安曰:「島主年少不學,請人作書,其間豈無錯誤?當以此意達於島主。」禮曹問曰:「來書有平道全係累之言,道全從仕本朝,官至上將。自作罪咎,故安置于外,其妻子竝給口糧。」仇里安曰:「道全本以貞茂代官宿衛,今以見黜,故疑以本道之故得罪耳,非有他也。」禮曹問:「前書云:『對馬島隷於慶尙道之語,考之史籍,訊之父老,實無所據。』本島之隷於慶尙,古籍昭然。且汝島使者辛戒道亦言本島本爲大國牧馬之地,故前此汝島凡事,皆報慶尙道觀察使以聞,以此也。朝廷非欲爭汝土地也。」仇里安曰:「本島之屬於慶尙道,己之所不知,戒道豈能獨知乎?必是妄言也。假使本島雖屬於慶尙道,若不撫綏,必外於聲敎。本雖不屬,若撫之以恩,誰敢不服?對馬島,日本邊境。攻對馬島,是攻本國也,故小二殿以通好大國與否,俱奏御所,答以任意爲之,故島主遣我來貢。」禮曹承宣旨而問也。

4月8日[编辑]

○庚子,以同知摠制趙啓生爲千秋使。

○上患醫不精其業,命前直長李孝之等數人,始讀醫書于禁內。

4月9日[编辑]

○辛丑,上朝豐壤宮。

○領議政柳廷顯等設誕辰祝壽齋于興天寺。

4月10日[编辑]

○壬寅,上在豐壤。

○命停誕日賀禮。議政府率百官詣昌德宮,獻鞍馬遞手帕,各道觀察使、節制使等上箋賀獻方物。上王以上之誕辰,設宴于水閣,諸王子、政府、六曹判書、谷山君延嗣宗、礪山君宋居信、都摠制洪敷、兵曹參判李明德、知申事金益精等侍宴,至昏乃罷。

○宣旨:「奪宦者黃稻告身,配其鄕甑山,嚴永壽令內侍府治罪。」以宦官韓吉文、盧犇等服喪時及終制還入番時,稻等俱不啓也。

4月11日[编辑]

○癸卯,上還宮。

4月12日[编辑]

○甲辰,視事。

○饋諸道進箋差使員于禮曹,常典也。

○上謂知申事金益精曰:「啓聖殿朝夕奠具,恐不精潔。令禮曹判書親自點檢以聞。」

○禮曹啓大臣致祭儀及策贈儀。

致祭儀曰:

前期,忠扈衛於喪家大門外之西,設使者幕次。執事者設使者致奠位於靈前,讀祭文位于靈左,喪主以下立位于靈右北向,主婦以下立哭位于殯北幔下。至期,使者至喪家入幕次,內外衰服。司儀參外一引喪主以下,俱就位立哭。司儀引使者出次,立於門西東面,執事者陳饌於使者東南當門北向西上。司儀引喪主,去杖免絰止哭,出迎於大門之外,復先入就位。司儀引使者入就致奠位,執事者以饌入升,設於靈前。司儀引使者,詣香案前,贊上香祭酒,使者立上香、立祭酒訖復位。祝史參外取祭文立讀訖,奉祭文,就燎所焚訖,使者出,喪主拜送于大門外,杖哭而入。

○策贈儀曰:

前期,忠扈衛於喪家大門外之西,設使者幕次南向。執事者設使者位於正廳東北南向,喪主代授諡號位于廳前北向。至期,使者以樓子,奉諡號至喪家先是,奉常寺以其實跡,議諡報禮曹,禮曹移吏曹,吏曹受敎定諡。入幕次,內外衰服。司儀參外一引喪主,就位立哭。司儀引使者出次,立於門西東面。司儀引喪主,去杖免絰止哭,出迎于大門之外。執事者舁樓子,入置于廳正中南向。司儀引使者,立于東北,司儀引喪主入拜位。司儀唱鞠躬四拜,興平身,喪主鞠躬四拜,興平身。使者稱有旨,司儀唱跪,喪主跪,使者宣旨曰:「殿下遣某官姓名,賜故某官姓名諡曰某。」宣訖,司儀唱俯伏興,四拜興平身,喪主俯伏興,四拜興平身。使者於樓子取諡號,授喪主,喪主跪受,奉置于靈座前,行焚黃禮。用紅紙

4月13日[编辑]

○乙巳,以權維判右軍都摠制府事致仕,曺備衡工曹判書,郭承祐中軍都摠制,李種善右軍摠制,金月下中軍摠制,曺致刑曹參判,趙璿嘉善大夫,漢原君。維,淑恭宮主金氏之外祖也。

○上以上王不豫,亟詣豐壤宮。

○吏曹啓:「今後自三月至六月,考滿守令家屬,正二月內先上送,新差守令家屬,八月下歸,永爲恒式。」從之。爲農時迎送有弊也。

○龍見于慶尙道伽倻津。

4月14日[编辑]

○丙午,上在豐壤。

○兵曹啓:「大閱日百官分隷中衛五所,議政府、敦寧府、諸君府、吏曹、兵曹、承政院、司憲府、司諫院、三軍鎭撫所則各率所屬諸司,隷於中所,禮曹率所屬,隷於左所,刑曹率所屬,隷於右所,戶曹率所屬,隷於前所,工曹率所屬,與漢城府隷於後所。」從之。時,始習陳圖,兵曹啓:「犯令軍士,通政以下直斷。」從之。

○上曰:「出狩未還間,農務及賑濟等事,姑取領議政區處施行,其餘還宮後乃啓。」

○忠淸道觀察使啓:「恭靖大王孼子加伊到竹山縣言:『父王升遐後,寓於舅飯監申白家,去年爲僧,遊廣州諸寺,今聞上王欲令還俗,借人馬僕,將上謁。』」上命給傳上京,令申白護養之。

4月15日[编辑]

○丁未,上還宮。

4月16日[编辑]

○戊申,視事。

○焚齊陵外山。蟲自前冬至春食松葉,不能勝捕,焚之內山,發民捕之。

○對馬島左衛門大郞遣人獻龍腦四兩、犀角二斤、蓽發八十斤、肉荳蔲三十斤,回賜緜布七十匹。

○卒贊成尹抵妻浴于平山溫井,令黃海道觀察使給米豆十五石。

○工曹啓:「凡進上器皿,不用心堅緻造作,緣此不久破毁。今後於器皿底,書造作匠名,以憑後考,其不用心者,徵其器皿。」從之。

4月17日[编辑]

○己酉,雨雹。

○百官遙賀聖節,樂懸而不奏。上以方在期年之內不與。

○上王違和,欲如伊川溫井,上將扈駕朝豐壤宮。

○上王命禮曹,謂仇里安曰:「汝書辭不恭,不得啓達。若能誠心歸順,則待之如舊。」又命其所齎私貨,許令貿易而還。

4月18日[编辑]

○庚戌,禮曹啓:「謹稽禮經:『凡卜筮日,喪事先遠。』又云:『練筮日。』自今凡父在爲母者練祭,乞依此制,先遠日擇之。」從之。

○上王將幸伊川溫井,上從之。是日,次于永平縣之窟洞。上王於路上見民以牛載藁秸,絡繹不絶,云將飼司僕馬。謂兵曹參判李明德曰:「司僕馬幾盡來於此,其在京中者,令司僕刈生芻養飼可也。時當農月,民皆務農,何使之遠輸,以廢其業乎?」明德曰:「不卽移文於觀察使,減其舊數,臣等之罪也。」遂命行幸還京前,令司僕刈芻,飼廐馬。

4月19日[编辑]

○辛亥,次鐵原,驅高石亭下,遣人獻所獲禽于宗廟、文昭殿、廣孝殿、恭靖大王魂殿,又分賜政府、六曹。

○遣兵曹錄事趙審,往視伊川溫井。審來啓:「道路隘狹,灘水險惡,大駕不宜往。」乃止。

4月20日[编辑]

○壬子,驅鐵原西山,夕次平康。

4月21日[编辑]

○癸丑,驅分水嶺,夕次平康。

4月22日[编辑]

○甲寅,駕還驅黔勿洞之源,夕次鐵原。淮陽民得銀器於田中以獻。

4月23日[编辑]

○乙卯,次三歧。是日,上護軍李君實、大護軍韓方至等密啓於上王曰:「軍士贏糧未盡,今日可畋於江華平。」上王深納之,夙駕深入朔寧之地五十餘里,夜分乃還。大駕迷路,衛士相失,鐵原民朴小古未燃炬指路,其妻攅手歎曰:「君王失路,誠可痛心。」遂以炬授從臣,以是得尋行宮而至。上王悔之,謂趙末生曰:「若知道路險阻,當畋於近郊。何不告予,而使軍士疲困乎?」末生曰:「臣未知道路夷險遠近,君實、方至素知其地阻險,朦朧上達。請皆痛懲。」二人知上王旨意,皆逃匿。上王曰:「君實等自知其罪而逃匿,姑赦之。」二人俱以田獵得幸。

4月24日[编辑]

○丙辰,次永平置酒,扈駕大臣侍。言及迷路事,上王驛召朴小古未,賜米豆五石。

4月25日[编辑]

○丁巳,兩上還豐壤宮,命兵曹饋扈駕諸臣。

4月26日[编辑]

○戊午,千秋使趙啓生如京師,百官以朝服拜箋,賜啓生衣服、笠靴。

○上還宮,議政府、六曹詣闕問起居。上使宦者李村傳旨曰:「練祭擇日之法,若用《家禮》,當從卜筮;若遵帝王故事,必有涓日之例。」柳廷顯、李原等對曰:「《文公家禮》,士大夫之禮也。帝王故事,必有涓日之例,不可別建卜筮。」卞季良曰:「參用《家禮》筮日亦可。」上從廷顯等議。

○賜氷于讓寧大君禔每日一丁,自五月至七月而止。

○禮曹判書許稠等啓:「恭靖大王祔祭之期將至,而五室內祧遷之制、藏主之所,稽諸歷代,制度各異,誠有可疑。謹條列以聞,請令二品以上及侍從、臺諫集議施行。一,宋神宗以僖祖王跡所基,復奉神主于太廟,遷順祖藏夾室,程子、朱子以爲得禮。今以穆祖爲始祖,而仍居第一室,遷翼祖藏夾室,則穆祖以王跡所基,萬世不遷,而翼祖以下祧遷之主,以子孫附於祖廟,大順也。然當太祖親盡之日,太祖創業之祖,不可遷毁,高曾祖禰親未盡,亦不可以遷毁。是則爲六廟,有違於諸侯五廟之制矣。一,唐德宗遷獻、懿二祖于德、明、興、聖廟;宋寧宗別建四祖殿於太廟大殿之西,以奉祧遷僖、順、翼、宣追尊之主,孟冬祫享,先詣四祖殿行禮,歲令禮官薦獻。若依唐制,則穆祖可祔於始祖之廟,無有如德、明者。若依宋制,別建廟室於太廟之西,奉祀遷祖,則非古者宮廟卽遠,有毁無立之意也,且疑於九廟矣。又立廟而祭追崇之始祖,則疑於禘矣。《儀禮經傳通解續》云:『禮,不王不禘。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始祖配之。諸侯及其太祖。』

一,《王制》曰:『諸侯五廟,二昭二穆與太祖之廟五。』漢元帝建昭元年,丞相韋玄成等奏:『太上皇廟主親盡,宜瘞園。』奏可。唐玄宗開元十年,中書令姚元之、吏部尙書宋璟以爲:『義宗追崇之帝,不宜列昭穆,而其葬在洛州,請又別廟于東都,而有司時享,其京廟主,藏於夾室。』前朝太祖以上,無遷主所藏處,唯太祖之禰,追尊爲世祖,祭於陵所,太祖以下遷主,皆奉祀於諸陵署。若依上項之制,追王之祖,奉祀於陵所,則有合於姚、宋之說,而宗廟之制,無違於《王制》諸侯五廟之制矣。又《朱子》曰:『古者諸侯皆得祭始封之君,以上則不敢祭。』然太祖創業之初,追崇四代,今三十年矣。一朝親盡而其神主瘞之,誠有所不忍,又無可藏之處。」

上,下其議於廷臣。

4月27日[编辑]

○己未,視事。戶曹判書李之剛啓曰:「今牟麥始熟,民食可繼。請罷賑濟。」上曰:「牟麥雖熟,予恐民有飢餓者,其令守令親審民之資産,如有飢餓者,賑之。」

○遣前判官金貴隆,採銀于平安道。

○司憲府啓:「李貼爲旌義縣監時,愛濟州官妓,盜給官物。又以私貿易,遣商船于羅州,遭風敗沒,溺死者二十餘人。贓罪雖在赦前,使人溺死,不可不懲。請依《大明律》過失殺條徵贖,均給死者之家。」上從之。

○金加勿、金沙安、金乃巨等男婦五人,自遼東逃來。元係本國江界人,逃往遼東,爲東寧衛軍,復思鄕土逃來。上以雖是本國人,乃上國付籍軍丁,遣判承文院事曺崇德,解送于遼東。

○有年十一歲童子元吉者,早喪父母,居盈德,聞有妹在豐壤,來尋至離宮之側。孝寧大君𥙷見之,啓于上王,上王憫之,命饋之,卽送于京。上令有司給衣食養之。

4月28日[编辑]

○庚申,兵曹啓:「前定吹角令,有未盡處,今與議政府同議以啓。

一,上王在行在當出令時,先以晝烟、夜火通諭,次下宣旨于留都兵曹,留都堂上卽啓于主上殿,命內吹角人吹角一通,兵曹應之以角。又分登四方高處,以軍士畢會爲限吹之。外吹角聲初發時,壽康宮入直軍士把門及考察鎭撫一二外,具兵甲,直詣行在。若中軍入直,則左軍及出番內禁、內侍、別侍、忠義衛、左司禁以上,節制使、軍官及時波赤等,隨其聞角聲先後,依壽康宮入直軍士例,直詣行在。主上殿命兵曹堂上,授宣字旗,立於昌德宮門外,次殿內入直三軍、鎭撫各以其軍之旗,立於定所,右軍及元係侍衛各軍士等,卽具甲兵,詣昌德宮門外,立於其旗之下。若左軍或右軍入直,則中軍詣行在所。主上召當爲將帥者三人,授三軍織文旗,受旗而出,就其軍立之,聽兵曹號令。議政府、六曹、宗親、勳舊、時散二品以上,應合赴急者,除有故外,昌德宮門外依幕聚會待命。軍士畢會則主上殿率上項軍士及議政府、六曹、宗親、勳舊、時散二品以上,卽詣行在,別作一陣待命。司僕寺、軍器監、義禁府外,留都各司,待主上殿動駕後,各具兵甲,各於昌德宮門外依幕聚會待命。其餘各件,一依在前吹角令。兩殿在城內吹角時,主上殿無宣字旗及三軍織文旗。上王殿在行在所,主上殿在城內先吹角,則主上殿聚會軍士及上王殿行在所赴急軍士,依上項詳定數聚會。上王殿待軍士畢會,赴急應變,依在前吹角令。

一,兩殿在行在當出令時,先以晝烟、夜火通諭,次下宣旨留都兵曹,留都堂上卽啓于恭妃殿,出召字旗,立於行在之方。若行在東則東大門,西則南大門而吹角。餘皆倣此,又分登四方高處吹之。角聲初發時,主上殿當直大小軍士及三軍、鎭撫等卽具兵甲,各門堅守,出番各軍摠制、各衛節制使以下,元係侍衛各軍士,隨其聞角聲先後,卽具兵甲,詣於召字旗下,兵曹率先到軍士,卽詣行在,後到軍士次次奔走赴急,其餘條件,一依前詳定吹角令。召字旗常時入內,臨時啓出。

一,上在行在吹角時,三軍分運,中在行在闕門南,左軍在闕門東近北,右軍在闕門西近北。主上殿,中軍之後別作一陣,政府、六曹、宗親、勳舊、時散二品以上,又於主上殿結陣之後,各以衙門別處屯聚。議政府屯聚處,有標旗。」

上王從之。

世宗莊憲大王實錄卷第十一

五月[编辑]

5月1日[编辑]

○壬戌朔,日暈。

○平安道都觀察使金漸以成川都護府使李晊辭狀,移牒吏曹曰:「晊性本昏愚,處事多闕,酷刑厚斂,不可臨民。」吏曹啓曰:「晊誠如此,則卽當罷黜,今乃因辭免而陳其所犯,漸亦當治罪。」不允。

5月2日[编辑]

○癸亥,上王患痢。上詣豐壤宮,上王欲入京觀石戰戲,朴訔曰:「恐勞聖體。」上王曰:「石戰,予之所樂觀也。若觀此戲,安知疾之愈也?」

5月3日[编辑]

○甲子,上在豐壤宮。

○慶州民孫干金妻一産三男,賜米穀。

○上王遣兵曹參判李明德,募石戰人數百,分爲左右隊。

5月4日[编辑]

○乙丑,上奉上王,還自豐壤。上王御蓮花坊新宮,新宮至是始成。政府、六曹與昌寧府院君成石磷、平陽府院君金承霔等詣新宮問起居。上王謂兵曹、代言司曰:「今日予欲與主上觀石戰,主上固辭。予以爲,去春講武,亦與偕行,今觀石戰,非戲事,乃是武才也。且予獨往則寂寥,無與談論。卿等之意以爲何如?」兵曹判書趙末生等啓曰:「臣等之意亦然。殿下獨往,而主上不從行,實爲未便。」上不得已奉上王,幸鍾樓觀石戰,宗親、入直摠制、兵曹堂上、六代言侍觀樓上,仍置酒。左爲防牌三百餘人,右爲擲石軍一百五十餘人。擲石軍,高麗所設,而近年罷之,今復收舊卒,且募人以充之。指揮鼓噪而合戰,防牌每不勝奔走。摠制河敬復、郭承祐、權希達、朴實、上護軍李澄石、大護軍安希福等率騎士擊之,又奔北。敬復中石傷鬂,朴實爲衆所擊,力窮語人曰:「汝輩見我玉環子。」乃得免。擲石軍又奪澄石所騎馬以進,上王曰:「敬復等無乃大傷乎?」敬復等曰:「雖敗不傷。」强起上樓。上王問防牌曰:「何故每不勝?」防牌等跪曰:「落照眩眼,風塵滿面,視石甚難故耳。」命易地而戰,禁擲石,令以杖相擊,防牌又不勝。上王曰:「防牌,予以爲步卒之健壯者,實是怯弱無勇者也。」選擲石軍四十餘人,以助防牌。當路而戰者,但擲石軍而已,防牌皆逃匿,其不逃匿者,但呼噪以助聲勢耳。上王下令曰:「被擊顚仆者,愼勿再擊,以致死傷。」且命醫視傷者救之。抵暮而罷。上奉上王至新宮,還御昌德宮。政府、六曹詣闕問安,上曰:「予疾已差。今日父王謂予曰:『近患宿疾,腰下蹇濕。今乃乘馬而來,其病稍愈。』予甚喜焉。」群臣皆賀。

○禮曹判書許稠謝曰:「臣患疾在家,殿下憐臣老病,賜鞍子藥餌,實是踰分之恩,不勝感激。」上曰:「聞卿患疾,予甚憂慮,今聞疾愈,予甚喜焉。」

5月5日[编辑]

○丙寅,上王御鍾樓吹角,軍士登時趨令,結陣如令,上在昌德宮應之以角。上王命判兵曹事李原、兵曹參議尹淮如昌德宮迎待。上乃率昌德宮入直軍士,以黑衣、烏帶,詣右軍之後。上王預令兵曹參判李明德齎牙牌,出軍門迎入,上卽下馬承命,還上馬入軍門,同御鍾樓觀之。上王親命李原、趙涓、李和英爲三軍帥,賜織紋旗。軍士旣聽令,無敢失伍亂行者。旣而命解嚴,仍觀石戰。以擲石軍,分爲左右隊,募善戰者充之。左立白旗,右立靑旗爲標,相去二百餘步。令曰:「毋敢越旗窮逐,以奪旗爲勝,勝者厚賞。」左强右弱,每不勝。權希達、河敬復與騎士擊之,左軍固拒,石如雨。希達中石墜馬而走,騎士憤之,呼叫逐之,左軍潰,乃奪白旗以獻。上王召左軍牌頭方復生曰:「奪旗,辱也。宜更勠力。」復生等奮擊大勝。置酒樓下奏樂,宗親、議政、六曹判書等侍。賜擲石軍酒肉,賞緜布百匹、正布二百匹、楮貨四千張。

5月6日[编辑]

○丁卯,上朝新宮,上王還豐壤宮。

5月7日[编辑]

○戊辰,日暈。

○上以昌德宮宮人多有疾病者,乃與中宮,移御景福宮。初,上命於慶會樓東,以散材作別室二間,不用柱礎,覆以茅草粧,悉皆親命,務令儉素。至是,不御正殿而御別室,見戶外有藁席曰:「非予所命,何以作此?自今非予所命,雖少物勿納于內。」

○上王畋于抱川。兵曹參判李明德、參議尹淮、都鎭撫延嗣宗、河軍復等十三人扈駕。

5月8日[编辑]

○己巳,視事。

○上王欲如永平,以天時熱甚,遂還豐壤,御水亭,賜從駕群臣酒,三品以上皆入侍。

○右議政李原等率三軍,習陣于盤松亭,命同副代言韓惠齎宣醞慰之。

○禮曹啓元敬王太后練祭儀曰:

前期一日,忠扈衛設題主幄次於廣孝殿西階上東向,有司設牀席褥位、香案於幄內。奉常寺先造栗木主幷匱,體制幷如桑木主盛以箱,覆以帕,安於腰輿,詣幄次,大祝奉安於褥位。其日質明,執事者設卓於褥位東南,西向,具筆硯、墨光漆,對卓置盥槃、盥匜、具香湯拭巾,用白細苧布設盥洗於東階東南,北向。判通禮導殿下,詣齋殿卽座,通禮門分引宗室以下文武群官入就位,文東武西,中心爲頭,異位重行,俱北向。判通禮導殿下出齋殿,升自東階,詣卓前北向立。大祝盥手開匱,奉出栗主,置於卓上,以香湯浴主,拭以巾,臥置卓上。題主官盥手,升自東階,詣卓前西向立,題云元敬王太后。墨書訖,以光漆重模之,待墨書乾,乃重模之。乃退。大祝奉主納于匱中,安于褥位。判通禮導殿下還齋殿,通禮門分引宗室以下文武群官以次出。通禮門設殿下版位於東階東南,西向,設亞獻官、終獻官位於殿下版位之後近南,西向北上,執事者位於其後,異位重行,俱西向北上,設執禮位於東階西南,西向,謁者、贊者、贊引在南小退,俱西向北上,若內庭窄狹,則設贊者位於外庭東階西南,西向。設宗室以下文武群官位於外庭,文東武西,中心爲頭,異位重行,俱北向,設監察位二於東西班後,北向,書吏各陪其後。典祀官率其屬,奠祝板於靈座之右,有坫陳幣篚於尊所,設香爐、香合幷燭於靈座前,次設祭器,實饌具。設尊所於戶外之左,玄酒在西皆加勺羃,北向西上,設洗於東階東南,北向,盥洗在東,爵洗在西。罍在洗東加勺,篚在洗西南,肆實以巾,若爵洗之篚則又實以爵亞終獻洗又於東南北向,盥洗在東,爵洗在西篚在洗東加勺,篚在洗西南,肆實以巾,若爵洗之則又實以爵設諸執事盥洗於亞終獻洗東南,北向。大祝入設桑主座於靈座之後,奉桑主匱,移安於座,次奉栗木神主匱以入,開匱奉出神主,安于舊靈座,覆以靑巾。執禮率謁者、贊者、贊引先就殿庭拜位,重行北向西上,四拜訖,各就位。贊引引典祀官、大祝、齋郞入就殿庭拜位。立定,執禮曰四拜,凡執禮有辭,贊者亦傳喝。典祀官以下皆四拜。贊引引諸執事,詣盥洗位,盥帨訖,各就位,通禮門分引宗室以下文武群官入就位,謁者引亞獻官、終獻官入就位。執事者詣爵洗位,洗瓚拭瓚,洗爵拭爵,置於篚,奉詣尊所,置於坫上。禮曹判書進當齋殿前,俛伏跪,啓請行禮,啓訖,俛伏興。判通禮導殿下出齋殿,詣版位西向立。判通禮啓請四拜哭,殿下四拜哭盡哀。執禮曰四拜哭,在位者,皆四拜哭盡哀。先拜者不拜判通禮導殿下,詣盥洗位北向立,內侍跪,取匜興沃水,又內侍跪,取槃承水,殿下盥手。內侍跪,取巾於篚以進,殿下帨手訖,內侍受巾,奠於篚。判通禮導殿下,升自東階,近侍、內侍從升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羃酌鬱鬯,近侍以瓚受酒。判通禮導殿下,詣靈座前北向立,啓請跪,近侍一人奉香合,近侍一人奉香爐跪進,判通禮啓請三上香,近侍奠爐于案。近侍以瓚跪進,判通禮啓請執瓚灌地訖,以瓚授近侍,近侍受以授大祝。近侍以幣篚跪進,判通禮啓請執幣獻幣,以幣授近侍,奠于靈座前。凡進香、進瓚、進幣皆在東西向,奠爐、受瓚、奠幣皆在西東向。進爵、奠爵準此。判通禮啓請俛伏興,小退再拜哭,導殿下降自東階復位。小頃,判通禮導殿下,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羃酌酒,近侍以爵受酒。判通禮導殿下,詣靈座前北向立,啓請跪,近侍以爵跪進,判通禮啓請執爵獻爵,以爵授近侍,奠于靈座前。判通禮啓請俛伏興,小退北向跪,大祝進靈座之右,東向跪,讀祝文訖,判通禮啓請俛伏興,再拜哭,導殿下降復位。謁者引亞獻官,詣盥洗位北向立,盥手帨手訖,謁者引亞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羃酌酒,執事者以爵受酒。謁者引亞獻官,詣靈座前北向立贊跪,執事者以爵授亞獻官,亞獻官執爵獻爵,以爵授執事者,奠于靈座前。謁者贊俛伏興,小退再拜哭,引降復位。謁者引終獻官,行禮如亞獻儀,引降復位。判通禮啓請四拜哭,殿下四拜哭盡哀。執禮曰四拜哭,在位者皆四拜哭盡哀。禮曹判書跪啓禮畢,啓訖俛伏興。判通禮導殿下還齋殿,謁者引亞獻官、終獻官出,通禮門分引陪祭群官以次出。贊引引典祀官以下諸執事,俱復拜位。立定,執禮曰四拜,典祀官以下諸執事皆四拜。贊引以次引出,大祝納神主如儀,執禮率謁者、贊者、贊引就拜位,四拜而出,典祀官率其屬,徹禮饌,祝幣瘞於坎。本殿官員以腰輿奉桑木主,詣宗廟階前埋之。通禮云:「廟殿北廡下兩階之間。」群官移班近東,班首進名奉慰。亞獻官正一品終獻官正一品典祀官奉常判事有故則尹執禮一三品大祝一內外製祝史二五品齋郞二五品謁者一六品贊者二通禮門判官通贊贊引一。參外

5月9日[编辑]

庚子,上朝豐壤宮。

5月10日[编辑]

○辛未,日暈。

○上還宮。

5月11日[编辑]

○壬申,視事。時久,上曰:「上王常言:『旱氣太甚,則暫不遊觀。』其憂旱之心至矣。天何久不雨乎?」

○以李順蒙、邊頤爲左軍摠制,具成亮右軍摠制,池伯顔左軍同知摠制,李種善、洪涉右軍同知摠制,柳暲仁壽府尹,成抑仁寧府尹,柳思訥漢城府尹。仍以邊頤爲全羅道兵馬都節制使,李順蒙慶尙道兵馬都節制使。

○封安氏爲淑善翁主,除其父檢校漢城尹義,檢校判漢城府事。

○以承文院所儲紙箚有剩餘,權除慶尙、全羅道所納紙箚。

○領議政柳廷顯請立限田、均田之制,復行戶牌之法,上曰:「待秋更啓。」

忠請道觀察使以忠州民飢,請發慶源倉賑之,從之。

5月12日[编辑]

○癸酉,雨。

○視事。

5月13日[编辑]

○甲戌,視事。

5月14日[编辑]

○乙亥,傳宗廟、山陵等望祭香祝。

○兵曹啓:「大閱時,大小軍士,皆令環甲齎兵器,別軍各齎火桶,又二品以上帶軍職者,分屬於五衛,六曹及所屬諸司,分屬於中外五所如左。中衛:議政府、敦寧府、吏曹、兵曹、代言司、司憲府、司諫院、三軍鎭撫所,各率所屬諸司,都鎭撫崔閏德、內禁衛節制使趙涓、忠義衛節制使石根。左所:禮曹率所屬諸司,中軍摠制李湛、別侍衛節制使朴矩。右所:刑曹率所屬諸司,中軍都摠制郭承祐、別侍衛節制使權蔓。前所:戶曹率所屬諸司,中軍摠制李興濟、別侍衛節制使韓長壽。後所:工曹率所屬諸司,漢城府中軍同知摠制田興、忠義衛節制使趙大臨。以上中衛各所,分屬軍職二品以上外,諸司大閱及常時習,皆不與焉。左衛中所:左軍判府事李和英、中軍摠制李春生、內侍衛節制宋居信。左所:左軍都摠制李澄、忠義衛節制使南暉。右所:右軍摠制申浩、忠義衛節制使趙叙。前所:左軍摠制李興發。後所:左軍同知摠制李種善。右衛中所:左軍判府事朴子靑、右軍同知摠制尹夏。左所:右軍都摠制洪敷、中軍僉摠制沈寶。右所:右軍摠制柳殷之。前所:別侍衛節制使王麟。左所:右軍同知摠制尹得洪。前衛中所:內禁衛節制使曺備衡、右司禁節制使文貴。左所:中軍摠制金月下、右司禁節制使洪海。右所:右軍同知摠制元閔生。前所:左軍同知摠制池伯顔。後所:別侍衛節制使朴芷。後衛中所:右軍都摠制權希達、中軍同知摠制李叔畝。左所:中軍同知摠制許權。右所:別侍衛節制使朴成陽。前所:中軍摠制朴光衍。後所:右軍同知摠制洪涉。以上軍職,二品以上肄習陳圖。」上王從之。

5月15日[编辑]

○丙子,上親祭廣孝殿。

○朝豐壤宮。

5月16日[编辑]

○丁丑,上王命停誕日賀禮,只受表裏鞍馬。

○上上壽。宗親、駙馬、議政府堂上、六曹判書、谷山君延嗣宗、判府事李和英、禮曹參判河演、兵曹參判李明德、都摠制洪敷、知申事金益精等侍宴極歡,日沒而罷。

○宣旨:「朝廷使臣慰宴外,毋令宰馬。」

○還給李安遇、金廷俊等五十二人告身。上爲上王生辰,欲布寬恩,乃命在前收職牒者,若非關係宗社,竝令還給。

5月17日[编辑]

○戊寅,上在豐壤。

5月18日[编辑]

○己卯,上奉上王幸樂天亭,大閱五衛陣。前此,上王命參贊卞季良,考據古制,以成陣法。上於內中,又出畫本陣法一軸,季良參究,爲五陣法以進,令訓鍊觀依法敎。至是,三軍變爲五陣,無失次者。旣閱,仍觀手拍之戲,置酒奏樂,慰三軍將帥。宗親、駙馬、議政府堂上、李和英、延嗣宗、趙末生、金益精等侍宴。

5月19日[编辑]

○庚辰,上王還豐壤,上還宮。

○囚僧尙强于義禁府。强堂弟僧適休與其徒信乃等九人住平安道香山,乘桴渡鴨綠江,逃入遼東,上書于都司曰:

貧道等在本國金剛山、五臺山、妙香山等諸山,遞相棲身,以松皮草根爲糧,以松絡木皮爲衣,勤修道業,以爲曷日曷月,親拜聖帝,蒙被聖恩,安修道業,如熱思冷,誓願載天。幸開天門,得結桴渡江,今三月十四日,始到此土,如墜長空而乘靈鶴,溺巨海而遇芳舟,其爲歡喜,曷勝道哉?貧道片無錢物,惟陪法寶定光如來舍利子二枚、本國王師懶翁和尙舍利子一枚進獻。伏願大人,俯照某等之意,聞於帝所,助揚佛法。

都司送詣京師,其意欲訴本國不崇佛法,而依大明,以興行其道也。

5月20日[编辑]

○辛巳,視事。

○上謂金益精曰:「聞,知海豐郡事及竹山縣監妻子,欲以私僕從赴任,其令吏曹從其自願。今後又有如者,吏曹啓達施行。」

○上命金益精問於卞季良曰:「今卿所撰陣說內,應敵之際,後衛先出應敵及觸處爲先之說,似皆拘於一偏。予意以爲,中衛主將臨時布置,或前或後,或左或右,從其主將之指揮可也。」季良曰:「後衛先出之說,出於五陣本法,觸處爲先之說,亦出於諸家陣法。皆不可廢,請兩存其說。」上曰:「予之所言、卿之所言,具書以進,予將啓于父王。」季良書二條以進,遣尹淮啓于上王。

○命朴訔,更定大閱制度。

○命除諸司奴婢之篤疾廢疾者貢,因戶曹之啓也。

5月21日[编辑]

○壬午,視事。

○囚僧信行于義禁府,適休之弟子也。

○禮曹啓:「元敬王太后山陵練祭,依山陵四時大享例。」從之。

○吏曹判書孟思誠啓曰:「昨日下旨,知海豐郡事、竹山縣監妻子,許令從自願以私僕從赴任。此事,朴訔曾令本曹啓達,臣等恐因此生弊,未敢啓達。」上曰:「卿之所言,因此生弊,予於昨日已言之。此二守家屬,姑從自願下送,然此法已立,非惟緣此生弊,儻或皆以私僕從赴任,則非所以勸士之道也。其守令妻子,當農月自願下歸者,毋得啓達,然親有疾而子往見之,夫有疾而婦往見之,人倫之大者,不可不聽。」

○命罷右正言李壅職。初,壅爲監察,分臺於禮賓寺,給羊猪雁鴨料,濫給米十石。憲府請以監守自盜論,特命贖杖九十。

5月22日[编辑]

○癸未,視事。

○咸吉道兵馬都節制使請移龍津牧場萬戶於曹至井浦,從之。

5月24日[编辑]

○乙酉,囚適休妹壻李克于義禁府。

5月25日[编辑]

○丙戌,傳獻陵練祭香祝。

○上王以完山府院君李天祐子犯不孝之罪,命以孼子完屬忠義衛。

5月26日[编辑]

○丁亥,上率百官,詣廣孝殿,行練祭。

○上朝豐壤宮。

5月27日[编辑]

○戊子,上在豐壤。

○通事林密回自京師言:「以三月二十八日至北京,帝以風痺不視事已久,太子受朝。四月初八日夜,大雨震電,至翌日曉,奉天、華蓋、謹身等殿災,須臾而盡,卽日大赦。至十三日詔曰:『比者上天垂戒,奉天等殿災,朕甚警懼,不遑自安。今禮部以朕初度之辰,奏請奉賀,甚非所以敬謹天戒,而益重朕之不德焉,其止勿賀。』」密又言:「還至山海衛,逢本國僧信乃等九人,問其所之,一僧云:『向北京。』餘皆不答。」

○上王曰:「主上萬幾之煩,不可累日留此,宜速還。但今雨不止,不可着簑以行,姑令經宿。」

5月28日[编辑]

○己丑,上還宮。

○上王命每遞番,初日中日中,兵曹堂上入番,宰樞於茅亭或水亭入啓事。

5月29日[编辑]

○庚寅,視事。

六月[编辑]

6月1日[编辑]

○壬辰朔,上將親祭廣孝殿,以大雨而止。

○禮曹啓大閱儀曰:

九月、十月中,大閱於都外,用剛日。前期十一日,兵曹請大閱承敎,遂命將帥簡軍士,有司先芟萊除地爲場,方一千二百步,四出爲和門。軍門又於其內,爲步騎軍營域處所,分兩陣東西相向,中間相去三百步,每五十步立表爲一行,凡五行。表間相去,各五十步,爲軍士進止之節。又別墠地於北廂南向,爲車駕停觀之所。前二日,忠扈衛設大次及御座於其中,又設小次於大次之東,隨地之宜。通禮門設宗室以下文武群臣拜位於大次之南,如常儀。前一日,將帥及士卒集於墠所,禁止喧嘩,依方色,立旗爲和門,旗鼓甲仗威儀,悉備於墠所,大將以下各有統帥,如常式。將帥先敎士衆,望聽旌旗指揮之蹤、旗臥卽跪,旗擧卽起金鼓動止之節。聲鼓卽進,鳴金卽止。大閱日,未明時十刻,軍士皆嚴備,騎徒皆貫甲,各爲直陣以相候,將軍及大將軍各依儀,立於旗鼓之下。其日未明七刻,搥一鼓爲一嚴,有司啓開宮殿門及城門。未明五刻,搥二鼓爲再嚴,判通禮啓請中嚴,宗室以下文武群臣皆具甲冑,有司陳小駕儀仗。未明二刻,搥三鼓爲三嚴,諸侍衛之官各服其器服,車駕動,宗室以下文武群臣侍衛如常儀。車駕至墠所,兵曹判書甲冑乘馬,奉引入自都墠北和門,至小次前下馬入次。通禮門分引宗室以下文武群臣入大次之南,文東武西,中心爲頭,異位重行,俱北向。立定,殿下被金甲出小次,入大次卽座,繖扇儀仗如常儀。通贊唱再拜,在位者皆再拜。中軍將偃旗,軍士各於其陣,北向再拜。擧旗,騎上馬徒起訖,兵曹判書、參判停立於東廂西向,仗儀小退,以通觀路。侍臣依左右廂立於大次之前,東西北上,文武九品以上,文東武西,在侍臣之外十步,重行北上。立定,吹大角三通,中軍將各以鞞令鼓,二軍俱擊鼓。有司偃旗,騎下馬立徒跪,二軍諸將上護軍以上,各集於中軍大將旗鼓之下。左廂中軍大將,立於旗鼓之東西面,諸軍將立於旗鼓之南,北面東上,右廂中軍大將,立於旗鼓之西東面,諸軍將立於旗鼓之南,北面西上以聽誓。大將誓曰:「今行大閱,以敎人戰,進退左右,一如軍法。用命有常賞,不用命有常刑,可不勉之?」誓訖,左右軍伺候各二人振鐸,分循以警衆,諸上護軍各以誓辭,遍告其所部,遂聲皷,有司擧旗,騎上馬徒起皆行,及表擊鉦,騎徒乃止。又聲三鼓,有司偃旗,騎下馬徒跪,又擊,有司擧旗,騎上馬徒起,騎驟徒趨,及表乃止。整列位定,東西軍依五行相勝之法,互爲陣以應之。每變陣,各選刀楯之士五十人,挑戰於兩軍之前。第一第二挑戰,迭爲勇怯之狀,第三挑戰,爲敵均之勢,第四第五挑戰,爲勝敗之形。五陣畢,兩軍俱爲直陣。又擊三鼓,有司偃旗,騎下馬徒跪。又聲鼓擧旗,騎上馬徒起,騎從徒走左右軍,俱至中表,相擬擊而還。每退止一行,表如前,遂復其初。凡相擬擊,皆不得以刃相及。凡步士逐退,過中表二十步而止,騎士不在此例。判通禮跪啓大閱禮畢,殿下降座入小次釋金甲。兵曹承敎,軍士外百官皆釋甲。殿下還大次卽座,進茶床如常儀畢,判通禮啓請還宮,車駕還宮如儀。

6月2日[编辑]

○癸巳,視事。

○以朴成陽爲慶尙道兵馬都節制使,朴光衍忠淸道兵馬都節制使,權蔓全羅道兵馬都節制使。

○咸吉道都觀察使申商啓:「高山驛丞所管自高山至德山,相去五百八十二里,施利驛丞所管自新恩至懷綏,相去六百五十里。兩丞所管遙隔,難以巡察。自高山至靑山二十一驛爲高山道,自施利至懷綏十二驛爲懷綏道,自酒泉至居山二十一驛爲酒泉道,加置酒泉道驛丞。」從之。

○禮曹啓:「太祖大王祔廟後,設綵棚歌謠,然非古制,今恭靖大王祔廟時,宜除此禮。且路次儀仗,將太祖祔廟時儀仗,量宜增減。紅陽繖一、紅蓋二、靑蓋二、龍扇二、鳳扇二、紅門大旗一、白虎旗一、白澤旗二、玄鶴旗一、白鶴旗一、靑龍幢一、白虎幢一、朱雀幢一、玄武幢一、金粧刀一、銀粧刀一、紅繡鞍六、馬六匹、錚一、鼓一,兩部樂仍舊。孔雀扇四內減二,中旗十六內減四,矟旗三十內減十,金銀骨朶子各三內各減一,豹熊首朶子各六內各減二,金鐙六內減二,金銀斫子各三內各減一。」

從之。

6月3日[编辑]

○甲午,視事。

上問:「久雨,無乃傷禾乎?」李原曰:「不至損傷。」

6月4日[编辑]

○乙未,日珥。

○視事。

○摠制姜淮仲卒,賻米豆二十石,常典也。

○光祿少卿李茂昌卒,賻米豆一十石、紙七十卷。茂昌,文命之子,其妹入侍帝宮。

6月5日[编辑]

○丙申,上王御茅亭視事。

○上視事。

○兵曹啓:「別司饔及各色掌,同是賤口,而別司饔則遷轉受職,其餘無錄用之法,未便。自今仕多有才能者錄用。」上王從之。

6月6日[编辑]

○丁酉,視事。

○禮曹啓:「新舊官交付時,坐次禮度,一從本品交坐,前銜官亦令着紗帽、角帶同坐。」從之。

○刑曹啓:「大小人員所陳告公處漏落奴婢,本曹卽牒其司,令載續案,而諸司不卽載錄,或至脫遺。今後令都官檢察,俱報本曹,啓聞論罪。」從之。

○慶尙道觀察使啓:「道內州郡急唱,或以官奴,或以鄕吏,或以百姓,例皆不同。請竝以官奴爲定。」上王從之。

6月7日[编辑]

○戊戌,視事。

○大雨如注,水漲平地數尺,豐壤侍衛軍營,幾至漂溺。

6月8日[编辑]

○己亥,雨土濛昧。

6月9日[编辑]

○庚子,視事。上以久雨傷禾爲慮。

○遣宦官李村,往豐壤宮問起居。以大雨連日,川水漲溢,上不能朝故也。

○刑曹啓:「刑者人之死生係焉,不可不愼。中外掌刑者,於笞杖竝用較板,獨於訊杖不用。前此,義禁府造樣子布中外,今因年久,不復考其同異。律文內獄具圖,有訊杖刑制。以其犯重罪,贓證明白,不服承招者,臀膇分受,故刑制重大。惟我本朝不問罪之輕重,凡情狀不服者,皆用訊杖,故獄具圓訊杖刑制,亦不可一從。然無較板,大小不同,有違於殿下愼刑之意。自今義禁府及本曹常用訊杖,參酌造較板,布中外。」從之。訊杖形制,長三尺三寸內,一尺三寸以上,圓經七分;二尺以下,方廣八分、厚二分。

○以宦官金龍奇養不潔火者安善爲子,入仕禁中,命歸其家,未幾召之。

○吏曹啓:「京官與外官換差者及外官自相換者,相往還受解由,其弊不小。今後京官與外官相換,則京官眼同同任官,反庫磨勘,成置解由文契赴任,外官交代者,亦受解由上京。前官解由,傳報所掌官,若有錯誤者,幷錄以報。外官自相換者,若一二日程途,則相往交割,若程途遙隔,則秩高者具其辭緣,傳報觀察使,差隣官守令,眼同反庫磨勘,解由文契成置,卽赴任所,依例交割。交代者受解由到任,前官解由,傳報觀察使,如有錯誤,幷錄以報。」從之。

○刑曹啓:「商賈之徒,出入倭館,汎濫貿易,故立防禁之法,收奪所持之物,依律治罪。然罪至笞五十,而又從願徵贖,由是重利慢法,以至通同外人。今後潛行貿易者,依《大明律》紬絹絲緜,私出外境貨賣者,杖一百,物貨船車竝沒官,其通同情迹著見者,依盤詰姦細條痛懲。」從之。

○黃海道觀察使啓:「今奉旨,令道內諸鎭造防牌,然圓防牌,不過驚駭騎兵而已。倭賊本不用騎,請參造立防牌,隨機應用。」從之。

6月10日[编辑]

○辛丑,上王御茅亭視事,上視事。

○日本國九州摠管源義俊致書于禮曹判書,獻硫黃一千五百斤、銅九百九十斤、蘇木一千斤、明十斤、沈香三斤十四兩、芭豆十七斤八兩、川芎十九斤九兩、胡椒十九斤九兩,弔元敬王太后之喪,且請還對馬島被留倭人。

○禮曹啓:「先王先后神主櫃體制,底蓋皆方,故納神主安龕室時,或前後倒錯。請於底蓋前面,朱書前字。」從之。

○戶曹啓:「繕工監炭將盡,願令州郡預納明年貢炭。」上曰:「今方盛農之時,不可役民作炭,姑省其弊,以待秋成。」乃命條錄用炭之數,親以朱書,減內用炭數十石。仍令承政院計一年所用炭炬燒木之數,可減者減之,凡所減,每一月炭百餘石,一年燒木數十萬斤,炬數千柄。

○禮曹啓:「曆象授時,乃國家之重任,今書雲觀諸述者,或以閑散官差定,未便。今後述者,不拘取才,皆授官職。」從之。

○宦者吉貴生、宋貴等知安善不潔而不啓,令刑曹鞫之。

○命禮曹餉漕轉押領差使員、萬戶等,仍命以爲恒式。

○兵曹啓:「濟州牧場馬,日就矮小。原究其由,州人及商賈之徒,於往來之際,輒將體小馬放于牧場,緣此孶息之馬,竝皆矮小。請令過涉時,所在守令嚴加覈察,若有違者,竝罪守令。」從之。

6月11日[编辑]

○壬寅,視事。

6月12日[编辑]

○癸卯,大雨,京城川渠汎溢,下流淤塞,漂沒人家七十五,哭聲相聞,或有登屋攀樹以免者,溺死者頗多。上軫慮,命戶曹賻死者父母妻子。

○以邊處厚判定州牧事。

6月14日[编辑]

○乙巳,親傳宗廟及諸陵香祝。

○遣宦者李村于豐壤宮,問起居。

○禮曹啓:「高麗《古今詳定禮》云:『凡霖雨不已,禜京城諸門,門別三日。每日一禜不止,乃祈山川、岳鎭、海瀆,三日不止,祈社稷、宗廟。若州縣禜城門,祈界內山川。』今霖雨淹久,損傷禾穀。國門及州郡霖雨過多處,請設禜祭。」從之。

6月15日[编辑]

○丙午,上欲朝豐壤宮,出興仁門外,以雨甚水漲乃還。

6月16日[编辑]

○丁未,視事。

○禜于四門。

○上朝豐壤宮。時,水潦猶盛,舟渡松溪,由山谷逕路至離宮。

○戶曹以事務煩劇,而皂隷每番只十五名,請依前例,有餞穀諸司,日守奴各一名役使何如?命皀隷每番各加五名。

○工曹啓:「都城內行廊,或因雨漏,或柱根埋地濕朽,將至傾頹。請令漢城府考察修補。」從之。

○宣旨:「累日大雨,必有水災,速撤水門箭防,以通水道。徼巡官及兵曹,終夜巡視,毋令致人於死。」

6月17日[编辑]

○戊申,再禜。

○上王與上同御茅亭視事。亭甚窄,惟趙涓、趙末生、尹淮、金益精、韓惠侍坐。設小酌。

○禮曹啓:「本國僧信然、信休、洪適、惠禪、信淡、洪惠、信雲、海丕、適休等九人,逃入遼東,請奏還。」從之。

○芳幹女誠惠翁主、信惠翁主等申訴:「曾命洪州給月料,父及兄孟宗、未適人女弟等咸賴此存活。自四月父歿以後,不給其料,非惟父殯朝夕屢至空匱,兄弟姊妹口糧不繼。」命依舊支給。

6月18日[编辑]

○己酉,上在豐壤宮。

○以久雨,減宮中用度。敎曰:「近者久雨傷禾,天災可畏,民生可哀。其令京畿及外方各道,停進上物膳,祭享及饋餉他國使臣外,禁中外用酒。」

○義禁府啓:「逃僧適休堂兄尙剛、師僧處愚、弟子信行、信琦、妹壻李克皆不知適休逃歸之狀,請放之。」從之。

6月19日[编辑]

○庚戌,上還自豐壤。

○命戶曹曰:「霖雨太甚,米價湧貴,民生可慮。其以軍資陳米一萬石,買楮貨于民間,貧乏人爲先給之。」

○右代言柳穎遭母喪,遣宦者弔之,賜賻紙百卷、燭十柄。

6月20日[编辑]

○辛亥,視事。

○宣旨:「自今兵曹、司僕寺、忠扈衛等諸司,凡干兵事馬政外,悉令分兵曹,啓主上殿施行。」

○禮曹啓:「祈晴時,依祈雨例,設岳鎭、海瀆位於北郊,望祈。」從之。

○禮曹啓:「元敬王太后初期稱大祥齋,再期稱忌晨。」從之。

○刑曹啓吉貴生、宋貴等罪,命各杖八十,沒爲居鄕官奴。

○以判承文院事曺崇德爲奏聞使,請還逃僧。

○禮曹啓恭靖大王祥祭、禫祭攝行及親行儀。其攝行祥祭儀曰:

再期前一日,執禮設初獻官位於東階東南,西向,設亞獻官終獻官、之位於初獻官之後稍南,西向北上,執事者位於其後,異位重行,俱西向北上,設監察位於殿庭之南近東,西向;書吏陪其後,設執禮位於東階西南,西向,謁者、贊者、贊引在南小退,俱西向北上。其日未行事前,典祀官率其屬,奠祝板於靈座之右,有坫陳幣篚於尊所,設香爐、香合幷燭於靈座之前,次設祭器,實饌具,設尊所於戶外之左,玄酒在西皆加勺羃,北向西上,設洗於東階東南,北向,盥洗在東,爵洗在西。罍在洗東加勺,篚在洗西南,肆實以巾,若爵洗之篚則又實以爵。設諸執事盥洗於獻官洗東南,北向。時至,典祀官帥其屬,入實饌具畢,諸享官皆就殿門外。執禮帥謁者、贊者、贊引,先就殿庭拜位,重行北向,西上四拜,各就位,贊引引監察及典祀官、大祝、齋郞,入就殿庭拜位。立定,執禮曰四拜,禮有辭,贊者皆傳喝。監察以下皆四拜。贊引引監察就位,贊引引諸執事,詣盥洗位盥訖,各就位,大祝開匱奉出神主,設於座。先出大王神主,覆以白苧巾,次出王后神主,覆以靑苧巾,以西爲上。凡出主,大王先出,入則王后先入。執事者詣爵洗位,洗瓚拭瓚,洗爵拭爵,置於篚,奉詣尊所,置於坫上。謁者引初獻官,贊引引亞獻官、終獻官入就位。執禮曰四拜哭,初獻官以下四拜哭。先拜者不拜謁者進初獻官之左,請行禮,謁者引初獻官,詣盥洗位北向立,盥手帨手訖,引初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羃酌鬱鬯,執事者以瓚受酒。謁者引初獻官,詣靈座前北向立,贊跪,執事者一人奉香合,一人奉香爐,謁者贊三上香,執事者奠爐于案。執事者以瓚授初獻官,初獻官執瓚灌地訖,以瓚授執事者。大祝以幣篚授初獻官,初獻官執幣獻幣,以幣授大祝,奠于靈座前。凡奉香授瓚、授幣,皆在獻官之右,奠爐瓚奠幣,皆在獻官之左。授爵奠準此。謁者贊俛伏興小退再拜哭,引初獻官,降自東階復位。小頃,謁者引初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羃酌酒,執事者二人以爵受酒,謁者引初獻官,詣靈座前北向立,贊跪,執事者以爵授初獻官,初獻官執爵獻爵,以爵授執事者,奠于大王靈座前。執事者以副爵授初獻官,初獻官執爵獻爵,以爵授執事者,奠于王后神位前。謁者贊俛伏興,小退北向跪,大祝進靈座之右,東向跪,讀祝文訖,謁者贊俛伏興,再拜哭,引降復位。謁者引亞獻官,詣盥洗位,盥手帨手訖,引亞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羃酌酒,執事者二人以爵授酒,謁者引亞獻官,詣靈座前北向立,贊跪,執事者以爵授亞獻官,亞獻官執爵獻爵,以爵授執事者,奠于大王靈座前。執事者以副爵授亞獻官,亞獻官執爵獻爵,以爵授執事者,奠于王后神位前。謁者贊俛伏興,小退再拜哭,引降復位。謁者引終獻官,行禮如亞獻儀,引降復位。執禮曰四拜哭,在位者皆四拜哭。謁者進初獻官之左,白禮畢。謁者、贊引各引初獻官以下以次出,贊引引監察及典祀官諸執事,俱復拜位。立定,執禮曰四拜,監察以下皆四拜,贊引以次引出。大祝納神主如儀,執禮率謁者、贊者、贊引就拜位,四拜而出。典祀官帥其屬,徹禮饌,祝幣瘞於坎。初獻官正一品,亞獻官,正二品,終獻官從二品,典祀官則判奉常寺事有故則尹,執禮四品,大祝文官參外,祝史二、齋郞二、謁者一、贊者一、贊引一竝參外。

○攝行禫祭儀曰:

第二十七月十日行前期一日,執禮設初獻官位於東階東南,西向,設亞獻官、終獻官位於初獻官之後稍南,西向北上,執事者位於其後,異位重行,俱西向北上,設監察位於殿庭之南近東,西向,書吏陪其後,設執禮位於東階西南,西向,謁者、贊者、贊引在南小退,俱西向北上。其日未行事前,典祀官帥其屬,奠祝版於靈座之右,有坫陳幣篚於尊所,設香爐、香合幷燭於靈座前,次設祭器,實饌具,設尊所於戶外之左,玄酒在西皆加勺冪,北向西上;設洗於東階東南,北向,盥洗在東,爵洗在西。罍在洗東加勺,篚在洗西南,肆實以巾,洗之篚則又實以爵設諸執事盥洗於獻官洗東南,北向。時至,典祀官帥其屬,入實饌具畢,諸享官皆就殿門外。執禮帥謁者、贊者、贊引,先就殿庭拜位,重行北向,西上四拜,各就位,贊引引監察及典祀官、大祝、齋郞入就殿庭拜位。立定,執禮曰四拜,凡執禮有辭,贊者皆傳喝。監察以下四拜。贊引引監察就位,贊引引諸執事,詣盥洗位,盥帨訖,各就位。大祝開匱,奉出神主,設於座,先出大王神主,覆以白苧巾,次出王后神主,覆以靑苧巾,以西爲上。凡出主,大王先出,入則王后先入。執事者詣爵洗位,洗瓚拭瓚,洗爵拭爵,置於篚,奉詣尊所,置於坫上。謁者引初獻官,贊引引亞獻官、終獻官入就位。執禮曰四拜哭,初獻官以下皆四拜哭。先拜者不拜謁者進初獻官之左,請行禮。謁者引初獻官詣盥洗位,北向立,盥手帨手訖,引初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冪酌鬱鬯,執事者以瓚受酒,謁者引初獻官,詣靈座前北向立,贊跪,執事者一人奉香合,一人奉香爐,謁者贊三上香,執事者奠爐于案。執事者以瓚授初獻官,初獻官執瓚灌地訖,以瓚授執事者,大祝以幣篚授初獻官,初獻官執幣獻幣,以幣授大祝,奠于靈座前。凡奉香授瓚授幣,皆在獻官之右,奠爐受瓚奠幣,皆在獻官之左,授爵奠爵準此。謁者贊俛伏興,小退再拜,引初獻官,降自東階復位。小頃,謁者引初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冪酌酒,執事者二人以爵受酒,謁者引初獻官,詣靈座前北向立,贊跪,執事者以爵授獻官,初獻官執爵獻爵,以爵授執事者,奠于大王靈座前。執事者以副爵授初獻官,初獻官執爵獻爵,以爵授執事者,奠于王后神位前,謁者贊俛伏興,小退北向跪,大祝進靈座之右東向跪讀祝文訖,謁者贊俛,伏興再拜,引降復位。謁者引亞獻官,詣盥洗位盥手帨手訖,引亞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向立,執尊者擧羃酌酒,執事者二人以爵受酒,謁者引亞獻官,詣靈座前北向立,贊跪,執事者以爵授亞獻官,亞獻官執爵獻爵,以爵授執事者,奠于大王靈座前。執事者以副爵授亞獻官,亞獻官執爵獻爵,以爵授執事者,奠于王后神位前,謁者贊俛伏興,小退再拜,引降復位。謁者引終獻官,行禮如亞獻儀,引降復位。執禮曰四拜哭,在位者皆四拜哭。謁者進初獻官之左,白禮畢,謁者、贊引各引初獻官以下以次出。贊引引監察及典祀官、諸執事,俱復拜位。立定,執禮曰四拜,監察以下皆四拜。贊引以次引出,大祝納神主如儀。執禮帥謁者、贊者、贊引,就拜位四拜而出,典祀官帥其屬,徹禮饌,祝幣瘞於坎。初獻官以下諸執事官品,與祥祭同。

○親享祥祭儀曰:

再期前一日,忠扈衛設幄次於魂殿前近東,隨地之宜。通禮門設殿下版位於東階東南,西向,設亞獻官、終獻官位於殿下版位之後近南,西向北上,執事者位於其後,異位重行,俱西向北上。設執禮位於東階西南,西向,謁者、贊者、贊引在南小退,俱西向北上,若內庭窄狹,則設贊者位於外庭東階西南,西向。設宗室以下文武群官位於外庭,文東武西,中心爲頭,異位重行,俱北向,設監察位二於東西班後北向,書吏各陪其後。其日未行事前,典祀官帥其屬,奠祝版於靈座之右,有坫陳幣篚於尊所,設香爐、香合幷燭於靈座前,次設祭器,實饌具,設尊所於戶外之左,玄酒在西皆加勺冪,北向西上,設洗於東階東南,北向,盥洗在東,爵洗在西。罍在洗東加勺,篚在洗西南,肆實以巾,若爵洗之篚則又實以爵亞終獻洗又於東南北向,盥洗在東,爵洗在西。篚在洗東加勺,篚在洗西南,肆實以巾,若爵洗之篚則又實以爵設諸執事盥洗於亞終獻洗東南,北向。時至,典祀官帥其屬,入實饌具畢,諸享官及陪祭群官皆就殿門外。執禮帥謁者、贊者、贊引,先就殿庭拜位,重行北向,西上四拜訖,各就位,贊引引典祀官、大祝、齋郞,入就殿庭拜位。立定,執禮曰四拜,凡執禮有辭,贊者皆傳喝。典祀官以下四拜。贊引引諸執事,詣盥洗位帨訖,各就位,判通禮導殿下,詣幄次卽座,通禮門分引宗室以下文武群官入就位,謁者引亞獻官、終獻官入就位。大祝開匱,奉出神主設於座。先出大王神主,覆以白苧巾,次出王后神主,覆以靑苧巾,以西爲上。凡出主,大王先出,入則王后先入。執事者詣爵洗位,洗瓚拭瓚,洗爵拭爵,置於篚,奉詣尊所,置於坫上。禮曹判書進當幄前,俛伏跪,啓請行禮訖,俛伏興。判通禮導殿下,出幄詣版位西向立,判通禮啓請四拜,殿下四拜哭盡哀。執禮曰四拜哭,在位者皆四拜哭盡哀。先拜者不拜。判通禮導殿下,詣盥洗位北向立,內侍跪,取匜興沃水,又內侍跪,取盤承水,殿下盥手。內侍跪,取巾於篚以進,殿下帨手訖,內侍受巾奠於篚。判通禮導殿下,升自東階,近侍、內侍從升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冪酌鬱鬯,近侍以瓚受酒,判通禮導殿下,詣靈座前北向立,啓請跪,近侍一人奉香合,一人奉香爐跪進,判通禮啓請三上香,近侍奠爐于案。近侍以瓚跪進,判通禮啓請執瓚灌地訖,以瓚授近侍,近侍受以授大祝。近侍以幣篚跪進,判通禮啓請執幣獻幣,以幣授近侍,奠于靈座前。凡進香、進瓚、進幣皆在東西向,奠爐、受瓚、奠幣皆在西東向。進爵奠爵準此。判通禮啓請俛伏興,小退再拜哭,導殿下降自東階復位。小頃,判通禮導殿下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羃酌酒,近侍二人以爵受酒,判通禮導殿下,詣靈座前北向立,啓請跪,近侍以爵跪進,判通禮啓請執爵獻爵,以爵授近侍,奠于大王靈座前。近侍以副爵跪進,判通禮啓請執爵獻爵,以爵授近侍,奠于王后神位前。判通禮啓請俛伏興,小退北向跪,大祝進靈座之右,東向跪,讀祝文訖,判通禮啓請俛伏興,再拜哭,導殿下降復位。謁者引亞獻官詣盥洗位北向立,盥手帨手訖,謁者引亞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冪酌酒,執事者二人以爵受酒,謁者引亞獻官,詣靈座前北向立,贊跪,執事者以爵授亞獻官,亞獻官執爵獻爵,以爵授執事者,奠于大王靈座前。執事者以副爵授亞獻官,亞獻官執爵,以爵授執事者,奠于王后神位前,謁者贊俛伏興,小退再拜哭,引降復位。謁者引終獻官,行禮如亞獻儀,引降復位。判通禮啓請四拜哭,殿下四拜哭盡哀。執禮曰四拜哭,在位者皆四拜哭盡哀。禮曹判書跪啓禮畢,啓訖俛伏興。判通禮導殿下還幄次,謁者引亞獻官、終獻官出,通禮門分引陪祭群官以次出。贊引引典祀官以下諸執事,俱復拜位。立定,執禮曰四拜,典祀官以下諸執事皆四拜,贊引以次引出。大祝納神主如儀,執禮帥謁者、贊者、贊引就拜位四拜而出,典祀官帥其屬,徹禮饌,祝幣瘞於坎。群官移班近東,班首進名奉慰。亞獻官以下諸執事官品,與練祭同。

○親享禫祭儀曰:

第二十七月十日行前期一日,忠扈衛設幄次於魂殿前近東,隨地之宜。通禮門設殿下版位於東階東南,西向,設亞獻官、終獻官位於殿下版位之後近南,西向北上,執事者位於其後,異位重行,俱西向北上,設執禮位於東階西南,西向,謁者、贊者、贊引在南小退,俱西向北上,若內庭窄狹,設贊者位於外庭東階西南,西向。設宗室以下文武群官位於外庭,文東武西,中心爲頭,異位重行,俱北向,設監察位二於東西班後,書吏各陪其後。其日未行事前,典祀官帥其屬,奠祝版於靈座之右,有坫陳幣篚於尊所,設香爐、香合幷燭於靈座前,次設祭器,實饌具。設尊所於戶外之左,玄酒在西皆加勺羃,北向西上,設洗於東階東南,北向,盥洗在東,爵洗在西。罍在洗東加勺;篚在洗西南,肆實以巾,若爵洗之篚則又實以爵亞獻、終獻洗又於東南北向,盥洗在東,爵洗在西。罍在洗東加勺,篚在洗西南,肆實以巾,若爵洗之篚則又實以爵設諸執事盥洗於亞終獻洗東南北向。時至,典祀官帥其屬,入實饌具畢,諸享官及陪祭群官皆就殿門外。執禮帥謁者、贊者、贊引,先就殿庭拜位,重行北向,西上四拜,各就位,贊引引典祀官、大祝、齋郞,入就殿庭拜位。立定,執禮曰四拜,凡執禮有辭,贊者皆傳喝。典祀官以下四拜。贊引引諸執事,詣盥洗位盥帨訖,各就位,判通禮導殿下,詣幄次卽座,通禮門分引宗室以下文武群官入就位。謁者引亞獻官、終獻官入就位。大祝開匱,奉出神主,設於座。先出大王神主,覆以白苧巾,次出王后神主,覆以靑苧巾,以西爲上。凡出主,大王先,入王后先執事者詣爵洗位,洗瓚拭瓚,洗爵拭爵,置於篚,奉詣尊所,置於坫上。禮曹判書進當幄次前俛伏興,啓請行禮,啓訖,俛伏興。判通禮導殿下,出幄詣版位西向立,判通禮啓請四拜哭,殿下四拜哭盡哀。執禮曰四拜哭,在位者皆四拜哭盡哀。先拜者不拜判通禮導殿下,詣盥洗位北向立,內侍跪,取匜興沃水,又內侍跪,取盤承水。殿下盥手帨手訖,內侍受巾奠於篚。判通禮導殿下,升自東階,近侍、內侍從升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冪酌鬱鬯,近侍以瓚受酒,判通禮導殿下,詣靈座前北向立,啓請跪,近侍一人奉香合,一人奉香爐跪進。判通禮啓請三上香,近侍奠爐于案。近侍以瓚跪進,判通禮啓請執瓚灌地訖,以瓚授近侍,近侍受以授大祝。近侍以幣篚跪進,判通禮啓請執幣獻幣,以幣授近侍,奠于靈座前。凡進香、進瓚、進幣皆在東西向,奠爐、受瓚、奠幣皆在西東向。進爵、奠爵準此。判通禮啓請俛伏興,小退再拜,導殿下降自東階復位。小頃,判通禮導殿下,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冪酌酒,近侍二人以爵受酒。判通禮導殿下,詣靈座前北向立,啓請跪,近侍以爵跪進,判通禮啓請執爵獻爵,以爵授近侍,奠于大王靈座前。近侍以副爵跪進,判通禮啓請執爵獻爵,以爵授近侍,奠于王后神位前。判通禮啓請俛伏興,小退北向跪,大祝進靈座之右,東向跪,讀祝文訖,判通禮啓請俛伏興再拜,導殿下降復位。謁者引亞獻官,詣盥洗位北向立,盥手帨手訖,謁者引亞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羃酌酒,執事者二人以爵受酒,謁者引亞獻官,詣靈座前北向立,贊跪,執事者以爵授亞獻官,亞獻官執爵獻爵,以爵授執事者,奠于大王靈座前。執事者以副爵授亞獻官,亞獻官執爵獻爵,以爵授執事者,奠于王后神位前。謁者贊俛伏興,小退再拜,引降復位。謁者引終獻官,行禮如亞獻儀,引降復位。判通禮啓請四拜哭,殿下四拜哭盡哀。執禮曰四拜哭,在位者皆四拜哭盡哀。禮曹判書跪啓禮畢,啓訖,俛伏興。判通禮導殿下還幄次,謁者引亞獻官、終獻官出,通禮門分引陪祭群官以次出。贊引引典祀官以下諸執事,俱復拜位。立定,執禮曰四拜,典祀官以下諸執事皆四拜,贊引以次引出。大祝納神主如儀,執禮帥謁者、贊者、贊引,就拜位,四拜而出,典祀官帥其屬,徹禮饌,祝幣瘞於坎。群官移班近東,班首進名奉慰。亞獻官以下諸執事官品,與祥祭同。

○禮曹啓元敬王太后祥祭、禫祭儀。其祥祭儀曰:

前期,尙衣院陳禫服黲布衣、烏紗帽、黑角帶。黲,韻會,淺靑黑色。于齋殿。通禮門設殿下版位於東階東南,西向,設亞獻官、終獻官位於殿下版位之後近南,西向北上,執事者位於其後,異位重行,俱西向北上,設執禮位於東階西南,西向,謁者、贊者、贊引在南小退,俱西向北上;若內庭窄狹,則設贊者位於外庭東階西南,西向。宗室以下文武群官位於外庭,文東武西,中心爲頭,異位重行,俱北向,設監察位二於東西班後,北向,書吏各陪其後。典祀官率其屬,奠祝版於靈座之右,有坫陳幣篚於尊所,設香爐、香合幷燭於靈座前,次設祭器,實饌具,設尊所於戶外之左,玄酒在西皆加勺羃,北向西上,設洗於東階東南,北向,盥洗在東,爵洗在西。罍在洗東加勺,篚在洗西南,肆實以巾,若爵洗之篚則又實以爵亞終獻洗又於東南北向,盥洗在東,爵洗在西罍在洗東加勺,篚在西南,肆實以巾,若爵洗之篚則又實以爵設諸執事盥洗於亞終獻洗東南,北向。時至,典祀官帥其屬,入實饌具畢,諸享官及陪祭群官皆就殿門外。判通禮導殿下,詣齋殿卽座,執禮、大祝、謁者、贊者、贊引入就殿庭拜位,重行北向,西上再拜,各就位。通禮門分引宗室以下文武群官,入就位,謁者引亞獻官、終獻官入就位。大祝開匱,奉出神主,設於座,覆以靑苧巾。禮曹判書進當齋殿前,俛伏興跪,啓請入哭,啓訖,俛伏興。判通禮導殿下,出齋殿,詣版位,西向立,判通禮啓請再拜哭,殿下再拜哭盡哀。執禮曰再拜哭,凡執禮有辭,贊者皆傳喝。在位者皆再拜哭盡哀。判通禮導殿下還齋殿,謁者引亞獻官、終獻官出,通禮門分引宗室以下文武群官以次出。禮曹判書進當齋殿前,俛伏跪,啓請服禫服,啓訖俛伏興。殿下服禫服,宗室以下文武群官,皆服禫服。執禮帥謁者、贊者、贊引,先就殿庭拜位,重行北向,西上四拜,各就位。贊引引典祀官、大祝、齋郞,入就殿庭拜位。立定,執禮曰四拜,典祀官以下皆四拜。贊引引諸執事,詣盥洗位,盥帨訖,各就位,通禮門分引宗室以下文武群官入就位,謁者引亞獻官、終獻官入就位。執事者詣爵洗位,洗瓚拭瓚,洗爵拭爵,置於篚,奉詣尊所,置於坫上。禮曹判書進當齋殿前俛伏跪,啓請行禮,啓訖,俛伏興。判通禮導殿下,出齋殿,詣版位西向立,判通禮啓請四拜哭,殿下四拜哭盡哀。執禮曰四拜哭,在位者皆四拜哭盡哀。先拜者不拜判通禮導殿下,詣盥洗位,北向立,內侍跪,取匜興沃水,又內侍跪,取盤承水,殿下盥手。內侍跪,取巾於篚以進,殿下帨手訖,內侍受巾,奠於篚。判通禮導殿下,升自東階,近侍內侍從升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羃酌鬱鬯,近侍、以瓚受酒,判通禮導殿下,詣靈座前北向立,啓請跪,近侍一人奉香爐,一人奉香合跪進,判通禮啓請三上香,近侍奠爐于案。近侍以瓚跪進,判通禮啓請執瓚灌地訖,以瓚授近侍,近侍受以授大祝。近侍以幣篚跪進,判通禮啓請執幣獻幣,以幣授近侍,奠于靈座前。凡進香進瓚皆在東西向,奠爐受瓚奠幣,皆在西東向。進爵奠爵準此。判通禮啓請俛伏興,小退再拜哭,導殿下降自東階復位。小頃,判通禮導殿下,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羃酌酒,近侍以爵受酒。判通禮導殿下,詣靈座前,北向立,啓請跪,近侍以爵跪進,判通禮啓請執爵獻爵,以爵授近侍,奠于靈座前。判通禮啓請俛伏,興小退北向跪,大祝進靈座之右,東向跪,讀祝文訖,判通禮啓請俛伏興再拜,導殿下降復位。謁者引亞獻官,詣盥洗位,北向立,盥手帨手訖,謁者引亞獻官,升自東,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冪酌酒,執事者以爵受酒。謁者引亞獻官,詣靈座前北向立,贊跪,執事者以爵授亞獻官,亞獻官執爵獻爵,以爵授執事者,奠于靈座前。謁者贊俛伏興,小退再拜哭,引降復位。謁者引終獻官,行禮如亞獻儀,引降復位。判通禮啓請四拜哭,殿下四拜哭盡哀。執禮曰四拜哭,在位者皆四拜哭盡哀。禮曹判書跪啓禮畢,俛伏興。啓訖,判通禮導殿下還齋殿,謁者引亞獻官、終獻官出,通禮門分引陪祭群官以次出。贊引引典祀官以下諸執事,俱復拜位。立定,執禮曰四拜,典祀官以下諸執事皆四拜,贊引以次引出。大祝納神主如儀,執禮帥謁者、贊者、贊引就拜位,四拜而出,典祀官帥其屬,徹禮饌,祝幣瘞於坎。群官移班近東,班首進名奉慰。

○禫祭儀曰:

第十五月先近日擇之前期,通禮門設殿下版位於東階東南,西向,設亞獻官、終獻官位於殿下版位之後近南,西向北上,執事者位於其後,異位重行,俱西向北上,設執禮位於東階西南,西向,謁者、贊者、贊引在南小退,俱西向北上,若內庭窄狹,則設贊者位於外庭東階西南,西向。設宗室以下文武群官位於外庭,文東武西,中心爲頭,異位重行,俱北向,設監察位二於東西班後,北向,書吏各陪其後。典祀官帥其屬,奠祝版於靈座之右,有坫陳幣篚於尊所,設香爐、香合幷燭於靈座前篚次設祭器,實饌具,設尊所於戶外之左,玄酒在西皆加勺冪,北向西上,設洗於東階東南,北向,盥洗在東,爵洗在西。罍在洗東加勺,篚在洗西南,肆實以巾,若爵洗之篚則又實以爵亞獻、終獻洗亦於東南,北向,盥洗在東,爵洗在西。罍在洗東加勺,篚在西南,肆實以巾,若爵洗之篚則又實以設諸執事盥洗於亞終獻洗東南,北向。時至,典祀官帥其屬,入實饌具畢,諸享官及陪祭群官,皆就殿門外。判通禮導殿下,詣齋殿卽座,執禮帥謁者、贊者、贊引先就殿庭拜位,重行北向,西上四拜,各就位。贊引引典祀官、大祝、齋郞,入就殿庭拜位。立定,執禮曰四拜,凡執禮有辭,贊者皆傳喝。典祀官以下四拜。贊引引諸執事,詣盥洗位,盥帨訖,各就位,通禮門分引宗室以下文武群官入就位,謁者引亞獻官、終獻官入就位。大祝開匱,奉出神主,設於座,覆以靑紵巾。執事者詣爵洗位,洗瓚拭瓚,洗爵拭爵,置於篚,奉詣尊所,置於坫上。禮曹判書進當齋殿前俛伏跪,啓請行禮,啓訖,俛伏興,判通禮導殿下,出齋殿詣版位,西向立,判通禮啓請四拜哭,殿下四拜哭盡哀。執禮曰四拜哭,在位者皆四拜哭盡哀。先拜者不拜判通禮導殿下,詣盥洗位北向立,內侍跪,取匜興沃水,又內侍跪,取盤承水,殿下盥手。內侍跪,取巾於篚以進,殿下帨手訖,內侍受巾,奠於篚。判通禮導殿下,升自東階,近侍、內侍從升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冪酌鬱鬯,近侍以瓚受酒。判通禮導殿下,詣靈座前北向立,啓請跪,近侍一人奉香爐,一人奉香合跪進,判通禮啓請三上香,近侍奠爐于案。近侍以瓚跪進,判通禮啓請執瓚灌地訖,以瓚授近侍,近侍受以授大祝。近侍以幣篚跪進,判通禮啓請執幣獻幣,以幣授近侍,奠于靈座前。凡進香、進瓚、進幣皆在東西向,奠爐、受瓚、奠幣皆在西東向。進爵奠爵準此。判通禮啓請俛伏興再拜,導殿下降自東階復位。小頃,判通禮導殿下,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冪酌酒,近侍以爵受酒。判通禮導殿下,詣靈座前北向立,啓請跪,近侍以爵跪進,判通禮啓請執爵獻爵,以爵授近侍,奠于靈座前。判通禮啓請俛伏興少退,北向跪,大祝進靈座之右,東向跪,讀祝文訖,判通禮啓請俛伏興再拜,導殿下降復位。謁者引亞獻官,詣盥洗位北向立,盥手帨手訖,謁者引亞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冪酌酒,執事者以爵受酒。謁者引亞獻官,詣靈座前北向立,贊跪,執事者以爵授獻官,亞獻官執爵獻爵,以爵授執事者,奠于靈座前。謁者贊俛伏興小退再拜,引降復位。謁者引終獻官行禮,如亞獻儀,引降復位。判通禮啓請四拜哭,殿下四拜哭盡哀。執禮曰四拜哭,在位者皆四拜哭盡哀。禮曹判書跪啓禮畢,啓訖俛伏興。判通禮導殿下還齋殿,謁者引亞獻官、終獻官出,通禮門分引陪祭群官以次出。贊引引典祀官以下諸執事,俱復拜位。立定,執禮曰四拜,典祀官以下諸執事皆四拜,贊引以次引出。大祝納神主如儀,執禮帥謁者、贊者、贊引就拜位,四拜而出,典祀官帥其屬,徹禮饌,祝幣瘞於坎。群官移班近東,班首進名奉慰訖,尙衣院進吉服。

6月21日[编辑]

○壬子,通事崔雲回自京師啓:「表箋內書日,問於禮部員外郞黃鍾,鍾曰:『正朝、聖節、千秋,以賀日塡之,謝恩、進賀,以拜表日塡之。』」又啓:「到豐潤縣,聞本國逃僧到縣,尋至遞車所,八僧隱避,唯見一僧。問曰:『汝乃我國僧耶?』答曰:『然。』又問:『何鄕里人耶?』答曰:『僧本遊方,安有鄕里?』遼東鎭撫曰:『上朝之人,不可共語。』臣等應之曰:『四海一家,與本國僧語,何害?』」

○兵曹啓:「各道醫學敎諭檢律,各有其任,今不事其任,專媚監司,監司亦常率行,違於委任之意,且驛路有弊。自今令憲司考察,違者幷罪監司。」上王從之。

6月22日[编辑]

○癸丑,同知摠制張思忠卒,賻紙八十卷。

6月23日[编辑]

○甲寅,大雨,仁政殿鷲頭皆頹,上軫慮停視事。政府、六曹、臺諫合辭啓曰:「殿下以水災軫慮,畏天憂民之心至矣。然憂慮而不視事,臣等以爲不可。伏望日勤聽政,側身修德,以弭天災。」上曰:「善。予非不欲聽政,今日雨甚,故權除耳。禾穀旣盡傷損,已無秋成之望,今雖開霽,民將何賴以生?卿等宜各悉心救民,以副予意。」

6月24日[编辑]

○乙卯,視事。

○全羅道大風,毁長興府城門。飛鳥墜死,大木拔。諸浦兵船傷破者四十隻,軍人溺死者五十餘名。

○祈晴于北郊群望。

○禮曹啓:「在前刑官不與祭,然今元敬王太后之喪,義同親母,百官竝以子道行喪,除吉制外,應干喪事之祭,刑官亦與之祭。」從之。

○忠淸道水軍都按撫處置使啓:「沿海之民習於舟楫,與山郡之民不同。初置諸浦水軍時,或有山郡之民,專屬一浦者,若有賊變,必不能行船,請以沿海及山郡之民,均分以屬諸浦。」從之。

6月25日[编辑]

○丙辰,遣宦官李村于豐壤宮,問起居。

○以水災,減省各殿差備宣飯。

6月26日[编辑]

○丁巳,視事。

○敎曰:「今者雨水爲災,將値凶歉。凡爾臣庶,各自節用,毋得妄費。」

○禮曹啓:「大妃大祥後,上下竝用淡靑色灰色,其未及備者,通着黑麻布淡土紅衣。」從之。

6月27日[编辑]

○戊午,親傳社稷、宗廟祈晴祭香祝。

6月28日[编辑]

○己未,上朝豐壤宮。

○兩上御水亭視事,設小酌。

○祈晴于社稷、宗廟。

6月29日[编辑]

○庚申,兩上御水亭視事,仍設小酌。柳廷顯、朴訔、李原、卞季良、趙末生、尹淮、金益精、權蹈、郭存中、曺崇德等侍,議請還逃僧適休事。

秋七月[编辑]

7月1日[编辑]

○辛酉朔,上還自豐壤。

○上始復御素膳,以元敬王太后再期近也。

7月2日[编辑]

○壬戌,司憲府啓:「朴子靑監督仁政殿營繕之役,令鷲頭頹落,尹子當入朝京師,暗藏禁物。請依律科罪。」上皆原之。

○曺崇德齎奏本如京師,奏曰:「議政府狀啓:『慶尙道都觀察使徐選備知陜川郡事裵契呈:「郡吏李中貞避役爲僧,稱名適休,冒受僧職,事覺在逃。推問本僧親兄僧人,具供稱:『弟適休逃往平安道香山內院寺寄住。』呈乞施行。」』得此行據平安道都觀察使金漸呈:『據本道延山都護府使權文毅呈,見奉箚付,具問得本府香山內院寺住僧信惠,供稱:「本寺來住僧適休,於永樂十九年正月十六日,誘引僧信休、信淡、惠禪、洪迪、海丕、信然、洪惠、信雲等八名,潛從山谷,逃往遼東去了。」得此具呈。』又本年六月初六日,陪臣工曹判書尹子當回自京師言說:『當職回到山海衛,路上撞見本國僧適休等九名,說稱:「前往北京。」得此具啓。』據此參照,小邦僧俗人民竝皆付籍。據僧適休旣避本役,誘引同伴,敢行逃走,理宜奏達。」

○卒光祿小卿鄭允厚之子仁貴,從崇德如京師朝見,以追謝皇帝賜祭之恩也。

○盡入書雲觀所藏《天文秘記》于內。

○司諫院上疏曰:

臣等竊謂,三代以前未有佛也,至于漢明帝時,其法始行,侵盛於梁、陳。其爲敎也,本以淸淨寂滅爲宗,而外天下國家者也,固悖於聖人格致、誠正、修齊、治平之敎矣。其爲徒者,以虛誕誣妄、禍福報應之說,稱爲勸善,橫行閭里,誘愚民而取其財,甚者專以檀施之物,歸於自利之資。於其師淸凈寂滅之敎,又何如哉?所謂一人耕之,十人食之;一人蠶之,十人衣之也,乃之何民不飢且寒也?昔韓愈作《原道》,推明堯、舜、三王之道,深斥佛氏之非曰:「不塞不流,不止不行。人其人,火其書,廬其居,明先王之道以道之,鰥寡孤獨、廢疾者有養也。」以爲佛氏之徒不塞不止,則聖人之道,不流不行,而鰥寡孤獨不得其養也。恭惟殿下以天縱之聖、緝熙之學,窮性理之源,辨異端之僞,誠千歲一盛際也。斥邪說之誣民,使不得行;遊手之緇徒,轉而緣南畝,永革不絶之餘習,挽回三代之治道,正在今日,臣等深有望焉。

且以其最切而近者言之,今之僧徒,祖其師說,以廢天理、滅倫理,辭親割義,出入無方爲事。故至有私結朋黨,潛往他境,如適休者矣。但適休等幸道遇本國使臣之行,以露其形迹耳。安知如適休者,前後亦有之,而不知哉?此非細故,其漸不可長也。長此不已,則臣等竊恐僧徒托爲遊方,往返彼此者,繼踵而起矣。又有犯罪惡爲逋逃者,髡其髮、變其服,潛形以往,妄生事變,則爲之奈何?臣等深以爲慮焉。

若以佛氏之敎,行於世也已久,習俗旣熟,其法不可遽斥,其徒不可一朝盡去,則姑且預爲之方,勿至濫溢,嚴爲之禁,勿使橫行可也。願自今僧人出家之法,依《經濟六典》,申明糾理,其度牒之式,亦依初入仕例,僧錄司報于禮曹,禮曹移關臺諫,署經施行。且其名數,亦不可不知。願令中外官吏推其境內僧徒,考其度牒,錄成案籍,毋令彼此移徙。依隣保之法,定其色掌僧人,使有統率。其出入之時,京中則禮曹,外方則所在官受其告狀,計其道路遠近,書其往來日期,以給行狀。其有無度牒者、身不付籍者、出入無行狀者、往返過期者、彼此移徙者,無時考察,痛繩以法。

上不允。

7月3日[编辑]

○癸亥,親傳宗廟、原廟、諸山陵秋享祭香祝。

○遣醫盧仲禮于讓寧大君第問疾。

○判漢城府事鄭津等上疏曰:

竊惟,陰之災,氣數之使然,雖聖人有所不能免焉。然其救災、備患之事,則人力之所可爲也。歲在辛卯,上王殿下慮川渠之未鑿、溝洫之未浚,爰命有司,大開川路,疏鑿決排,各盡其宜,因造石橋。邦家有盤石之固,民庶得安枕之樂,爲萬世備患之慮,至矣盡矣。然而支流細川,有未盡開鑿者,有司獻議,以畢九仞之功。上王殿下重用民力,以爲萬世之基,不必遽成於一時,役不踰時,仍罷其役,其憂國愛民之意,至深切矣。

恭惟主上殿下纉承丕緖,繼志述事,愛一夫之力,惜十家之産,凡有興作,深閉固拒,未肯俯從,敬天勤民之念,靡所不至矣。今者雨水逾月不止,前月十二日之夜,大雨水溢,下流淤塞,都城之內,復有墊溺之患。興言及此,以殿下父母之心、好生之德,軫心惕慮,難以云喩。臣等竊伏惟念,勞民興役,雖聖人之得已,救災、備患,實王政之所先。伏望殿下,特命有司,每當農隙,悅以使民,不竭其力。臣等職掌都邑,不敢含默,謹以一二管見,條列于後。

一,兩處水門,左右甕城狹隘,都城內衆水合流淤塞,故東部彰善坊被災尤甚。願令有司相地之宜,別作一水門,以通水道,則汎濫決溢之勢,庶可減矣。

一,鍾樓以下,地皆卑下,都城之水輻輳,建瓴家舍漂溺,理勢必至。願令有司,因其舊渠,鑿開川路,旣深且廣,以備水災。又於左右行廊之後,開一大渠,庶爲便益。

一,鎭長坊山谷衆水奔流,激破故景福宮東面內城,若干尺頹圮,若復數年,幾齕城內,其勢莫遏。願令有司,開川疊石,以防水道。景福宮西城之外,亦宜開川決流。其餘開渠穿鑿之處,難以遍擧,願令有司,臨時量宜施行。

一,貞善坊橋一,蓮花坊橋二,彰善坊橋三,德成坊一,右七橋,車駕之所常行,不可不堅緻牢固也。先是,皆作木橋,一經雨水,則盡爲漂流,材木之費、勞民之役,無歲無之。且當暑雨之時,必至朽敗,其不堅牢明矣。請命有司,俾作石橋,庶免此患。

上命工曹,待農隙施行。

7月4日[编辑]

○甲子,上行秋享于廣孝殿。

○以韓長壽判中軍都摠制府事,許稠參贊議政府事,李之剛爲禮曹判書,曺備衡判漢城府事,金漸知敦寧府事,申浩戶曹判書,崔閏德工曹判書,黃子厚左軍摠制,郭存中同副代言,申檣集賢殿副提學,閔義生判司宰監事知兵曹事,朴安信司憲執義,曺尙司諫院右獻納,李師孟右正言,鄭津平安道都觀察使。

○重修南部學堂,以中部學堂生徒,分置敎養。

○先是,日本諸道使者到海邊,不待關報上京,或有到漢江,而後知之者,命政府、禮曹議之。禮曹判書許稠議曰:「在前倭船到海邊,則觀察使報本曹,待回報上京。緣此久留海邊,或至一二朔,多費官糧,故令報曹後不待回報上京,而馳報者中路淹滯,倭使或先到漢江。臣欲具啓更張,而適因東征,倭使不通。今旣通好,請令觀察使馳報本曹,待回報上送。」上命馳報後五六日發遣。

7月5日[编辑]

○乙丑,視事。

○日本國竺州府石城縣使民部小輔平滿景遣人獻硫黃二千斤、銅一百斤、土黃十斤、香木三斤、扇二十柄,仍弔元敬王太后之喪。宗金亦遣人獻土宜。

○遣內臣,賜守陵官驪川君閔汝翼酒。

○命司憲府曰:「比者水災太甚,不待有司之請,下禁酒之令,愚民之犯令者,皆以制書有違重論,實爲未便。今後犯令者,以違令論。」

○吏曹啓:「今後諸司提調兼判事坐不坐,本曹專掌考察,每當月季,開寫坐司日數以啓,以爲恒式。」從之。

○平安道兵馬都節制使啓:「本道軍丁之數,馬兵戶首一萬一千八百十五,步兵戶首一萬一千三百十二,同居三萬一千四百七、戶別八千三百八十八、同居一千四百七十七,水軍戶首四千八十,同居四千五百四十、戶別三千七百二十一、同居八百四十五。摠計水陸軍丁七萬七千四百八十七。」

7月6日[编辑]

○丙寅,視事。

○遣行臺監察崔士庸、崔孝孫于京畿左右道。

○宣旨:「大小人員事干軍務,出使復命外,毋得詣離宮肅拜。諸曹如有不得已啓我事,啓主上殿,令代言司送于兵曹,毋得直來。」蓋厭其煩也。

○議政府啓:「六曹、臺諫、漢城府凡受敎事,皆報本府,而吏兵曹凡口傳,皆不報府,憑考無門。今後竝令呈報,永爲恒式。」

7月7日[编辑]

○丁卯,上與中宮還御昌德宮。

○命構昭頃公褈祠宇於其第北。褈娶成抑女無子,上以第三子瑢爲後。

7月8日[编辑]

○戊辰,有野鴨來巢仁政殿鷲頭養雛。

○親傳元敬王太后大祥齋香祝。

○禮曹啓:「元敬王太后大祥後儀仗,用靑陽繖、烏杖。」從之。

7月9日[编辑]

○己巳,親傳獻陵大祥祭香祝。

○兵曹啓:「陣圖之法,軍國急務,不可不預習也。外方軍士,專不習陣,實爲未便。今後令各道節制使,每當農隙,別牌及侍衛、營鎭屬、守城軍等,各以附近聚會,以守令之明習陣法者爲差使員,選品官爲訓導官,預習陣法,節制使巡行檢察。大閱時所閱軍士內,如有犯令者,都節制使及差使員、訓導等,竝從律文科罪。

一,行陣。各衛動靜,專聽中衛指揮。中衛角一通鼓一通,各衛應之整兵。中衛吹角、行鼓動,右衛先引,次前衛,次中衛,次後衛,次左衛。四衛獨立,官旗徐行,疾鼓動則疾行,聞金則止。若有急,靑旗指前,白旗指後。疾鼓動則左右衛各就其方,止而成陣,以候彼敵,橫直行,因地形而變。

一,結陣。凡結陣,中衛角一通,四衛後所,馬兵先出,分布四方。中衛五旗皆點,而鼓動,則五衛各成其陣,中圓、左直、前銳、右方、後曲。諸馬兵聞金入就陣內,中衛五旗俱臥,鼓動而白旗點,則五衛各成方陳,右衛因本陳。中衛五旗合,鼓動而白旗點,則四衛合中衛,成方陣。四衛各排其面,作八門,各立方色旗,中衛圓排作四門,各立獸旗,內外門跳盪守之。四衛皆臥五旗,獨立官旗。中衛黑旗點而鼓動,則變方爲曲;前衛縮排,後衛圓排。左右衛兩端各一統,曲折前後面。靑旗點而鼓動,則變曲爲直;前後衛兩端各一統,曲折左右連排。赤旗點而鼓動,則變直爲銳;前後中心銳出,左右衛各一統,曲折後面。黃旗點而鼓動,則變銳爲圓;四面圓排白旗復點而鼓動,則變圓爲方。若中衛靑赤二旗合而鼓動,則前左衛合爲一陣,而在左;白黑二旗合而鼓動,則右後衛合爲一陣,而在右,中衛自爲一陣。凡陣各面住隊連排,卽今防牌次槍長劍,次火㷁弓弩,次騎槍,次騎射,陣內布列,內外皆然。五衛有五色章,中衛黃章圓五寸,置於衿前;前衛赤章三方七寸,置於腹;左衛靑章長八寸廣三寸,置於左肩;右衛白章方四寸,置於右肩;後衛黑章曲面六寸,置於背。各書位號及各所各隊之號,幷畫認獸。五衛各有五所,凡一卒隔六尺,馬倍之。結隊五人,自相得意者結爲伍,伍中有長。二五爲小隊,中有長;五五爲中隊,隊有正;五十有大隊,隊有校。五十人,須結其心,行立前却,當隊幷須依附。戰則五五而立,將校在後督戰。結陣之法,本無常形,多至六十有四,蓋皆隨時因勢而變也。然其大要,不過五行而已。

一,應敵。中衛鼓一通,諸衛遊軍伺候,進受中軍之令,諸衛遊軍先出四方,望候彼敵,角報其衛,其衛角報中衛。中衛吹角而黑旗指前鼓動,則後衛先出當敵;赤旗指前鼓動,則前衛先出當敵,他衛倣此。一衛先出,他衛出兵以救,皆以中衛旗鼓角之節而應之,若四面受敵,則各望聽其衛旗鼓角之節而戰,中衛分兵往救。凡出兵應敵之軍,齊進十步而散立,馬亦不過五十步而止戰。敵敗奔走,則鼓角合動,馬兵進而追擊,遊軍步卒布列四面,救援馬兵,然後就次,追擊之時,不失行伍,聞金則止,一錚緩鬪,二錚止鬪,三錚回背,四錚趨退,五錚急退。鼓急則復進急擊。若彼强我弱,欲爲後圖,各衛不失行伍,結陣而退,左前衛、遊軍馬步爲一隊,殿而還之,聞金而止,見旗結陣而守。若中衛受敵,轉陣受敵及谷戰、林戰、水灌、火攻等法,又在主將料敵設機,臨變制勝,不可殫記。

一,敎場。四表進退,中衛角一通,五衛旗人各以其方,立旗于陣場。中衛鼓動,五衛整兵,各就其旗下陣訖,凡結陣及徐行,步前騎後;疾行,騎前步後。中衛鼓動,五旗指前,五衛出就第一表,齊頭重行,鼓行至第二表,擊金弊旗,乃止皆坐。凡坐騎下馬,作騎上馬。中衛鼓動作旗,五衛皆作鼓進,騎馳步趨,及第三表,擊金弊旗,乃止皆坐。鼓又動作旗,五衛皆作鼓進,騎步皆疾走,及第四表,擊金弊旗,乃止皆坐。作旗角一通、鼓一通,騎一旋馳,步一旋鬪,凡三而止。金一聲緩鬪,二聲止鬪,三聲回背,行退及第三表乃止,坐作如初。但向第四表回坐爲小異耳。下倣此。金四聲,趨退却行及第一表乃止,坐作如初;金五聲,急退却行及第一表乃止,坐作如初;角一通,金五聲,五衛急就陣,各復其扃兵進以鼓,退則鳴鐃。凡出軍,中衛循陣搖鐸令曰:『凡在陣者,望聽旗角金鼓之節,坐作進退,毋失其次,毋譁毋亂,以干兵法。』五衛皆坐聽令,其有應進而不進,應退而不退,不應進而進,不應退而退,擅左右者、亡章服者,告主將便斬。五中失二人,罰不救三人;小隊失四人,罰不救六人;二十五人隊失八人者,罰專隊不救。亡五而得五,亡長而得長,亡將而得將者各當之。亡五不得五,亡長不得長,亡將不得將者罰,得五而不失五,得長而不失長,得將而不失將者賞。」

7月10日[编辑]

○庚午,上率百官,行大祥祭于廣孝殿。

○遣醫楊弘達于左議政朴訔第問疾。

○完川君李淑妻奉氏死,遣宦官弔之。

7月11日[编辑]

○辛未,上朝豐壤宮。

○兩上同御水亭視事,設小酌。

○全羅道水軍處置使朴礎啓:「兵船二十二隻遭風敗沒,溺死者十人,漂風不知去向者九十一人。」上王聞之流涕。以僉知摠制趙菑爲全羅道體覆使,鞫礎及諸浦萬戶以聞。

○戶曹請以留後司陳穀二千石賣于民間,以救民生,從之。

7月12日[编辑]

○壬申,上在豐壤宮。

7月13日[编辑]

○癸酉,上還自豐壤。

○吏曹啓:「以領議政爲宗廟署實案都提調,從二品以上一人爲提調;左議政爲文昭殿實案都提調;右議政爲廣孝殿實案都提調。」從之。

○對馬島左衛門大郞致書于慶尙右道水軍都按撫使,贈鞭藤五十,命政府、禮曹議之。領議政柳廷顯等以爲:「不受則彼必怨怒,宜受之,以豹皮、綵布答之。」禮曹判書李之剛以爲:「人臣義無私交,不宜受之。」乃令都按撫使都鎭撫答書曰:

來書已達我使相,且知厚意,甚以爲喜。然自古人臣,義無私交,所惠物件,似難容受,祗緣足下恭事本朝,其誠彌篤,玆用啓達收納。仍將土宜虎皮二領、席十張,就付回价,惟照領。

7月14日[编辑]

○甲戌,親傳宗廟、原廟、諸山陵香祝。

7月15日[编辑]

○乙亥,上詣廣孝殿行望祭,始用吉服。

○視事。

○命停諸道禫後賀箋、方物。

7月16日[编辑]

○丙子,上王御水亭視事。

○上視事。

○前開城留後司留後安省卒,輟朝三日,賻紙七十卷。諡思簡,追悔前過曰思,平易不訾曰簡。

○順德侯陳理妻李氏上言:「今以女壻李天卿爲井邑縣監,無他子壻奉養者,年老病深,語音不通。乞移任京畿,以垂聖恩。」從之。

7月17日[编辑]

○丁丑,罷繕工提調朴子靑、判事尹麟、注簿鄭萊、直長呂齎職。先是,恭靖王病篤,後宮令飯監金浩,具酒饌禱于木覓之神,浩私用之,事覺逃匿。上王令遍搜國中不獲,以其妻子族屬,屬繕工監,皆以正身,定爲苦役。子靑聽妾謁,以浩之族三人爲根隨,尹麟以一人爲根隨,萊許一人代身,齎以一人定爲歇役。至是,憲府請子靑等罪,上啓于上王,罷子靑等職。時子靑、麟等方監督廟室役,乃命畢功。麟以繕工權知直長,阿附子靑,未十年,官至顯秩。凡功役,專聽子靑指揮,餘官不得用事,但同坐唯唯而已。

○左軍都摠制金萬壽卒,輟朝三日,賻紙七十卷。萬壽延安府人,性厚直,以武略擢拔,他無可稱。前此大臣卒,上王亦遣宦官弔祭賜燭,至是令趙末生諭上曰:「致賻,國有常法,予不行之。」諡莊襄,勝敵志剛曰莊,甲冑有勞曰襄。

○兵曹啓:「每年春秋兵器點閱時,無標甲冑及假借者,皆沒入庫內,年久爲鼠蟲所破,終於無用。請移文鎭撫所,分赦前後論罪還給,永爲恒式。」上王從之。

7月18日[编辑]

○戊寅,禮曹啓:「歷代追崇之祖奉祀之制,本曹與儀禮詳定所謹稽古制,集侍從、臺諫、文武二品以上議,僉謂:『穆祖當遷,依宋朝追崇僖、順、翼、宣四祖別廟奉祀例,令有司別建祧廟奉祀。』」從之。時,摠制金月下,女眞人也。性本純直,不解一字,亦以一品,與會議之列。郞官問:「宗廟誰可爲不遷之尊?」曰:「太祖。」問:「追崇四祖祀否?」曰:「不可不祀。」時人服其無知而議與古人合。於是,朝廷又議建廟之地,左議政朴訔以爲:「四祖殿,若在太室之西,則宗廟太祖以下皆子孫也。夫卑者在側,而四時大享,尊者不與,於人情未安。長生殿在國之西,與宗廟隔,請以爲四祖殿。」參贊卞季良亦請於宗廟隔遠地建廟。時,上王在豐壤宮,禮官具啓,上王曰:「祖宗在天之靈,豈容地之遠近,有聞不聞耶?且爲祖宗,難於土木役而用古殿,非禮也。宜遵古制,建廟太室之西,號則宜曰永寧殿。」蓋祖宗子孫,有俱安之意云。

○命禮曹判書李之剛、參判河演、參議許晐、兵曹參判李明德、知申事金益精等,與相地人李陽達、高仲安、尹敦智卜永寧殿基於宗廟垣內太室之西。

7月19日[编辑]

○己卯,禮曹啓:「春秋纛祭,不分大中小祀未便。依諸祀儀式小祀例,散齋二日,致齋一日,籩豆各八,其餘奠物儀注仍舊。」從之。

○全州府尹鄭耕卒于官。耕,羅州人,高麗名將地之子。雄偉智略,不及其父,而性敦厚明爽,嘗牧義州、安東有聲績。以老母在光州,爲全羅道觀察使,又再爲都節制使,軍民畏而愛之。至是病卒,年五十二。子二種、穖。

7月20日[编辑]

○庚辰,視事。謂知申事金益精曰:「在前大臣卒,必待特旨賜祭。予以謂,大臣之卒皆當賜祭,其令禮曹稽古制以聞。」

○賜倭人藤次郞、三未三甫羅等家舍口糧及奴婢各二口。次郞,善造舟楫者。

7月21日[编辑]

○辛巳,日暈。

○視事。

○全羅道監司張允和啓:「左道都萬戶金孟鈞、突山萬戶葉漢龍、進禮萬戶姜以忠、築頭萬戶魯興道、鹿島萬戶金湖等所管兵船傷破、士卒溺死之罪,臣已鞫問。請幷治都按撫使朴礎罪,以戒後來。」上王命下體覆使趙菑,依所啓鞫之。

○咸吉道監司申商移牒兵曹曰:「鏡城人童沙里甫下誘崔仲海、長命、金哲等二十餘人,逃往野人地面,故囚沙里甫下,諭其子童所羅,與通事至東良北,令挨刷逃人,所羅刷其半以來。然沙里甫下與吾良哈爲姻婭,交相往來,其情狀明矣。又同里人李大豆等亦皆知情,宜竝移之南道,以絶其弊。」

兵曹以啓,宣旨:「其子盡心刷還則不是專在沙里甫下也。宜速移文,勿令浮動,以米布給所羅,以賞刷還之功。」

○司憲府上疏曰:

金浩所犯,關係非輕,人之所共憤也。上王殿下將其族屬,定繕工苦役者,欲令浩現身也。朴子靑知其實而循私無忌,罪固大焉。尹麟、鄭萊、呂齎阿順子靑所爲,殿下只令罷職,罪重罰輕,無以戒後。判官林得貴知非不改,錄事宋義剛許從代身之請,亦不可容赦也。伏望將子靑等依律科罪,以懲不恪。不允。

7月22日[编辑]

○壬午,司諫院上疏曰:

朴子靑別無才能,濫蒙至恩,位至宰樞,尹麟出身吏胥,官至三品,宜當各盡乃心,圖報萬一。不此之顧,不從宣旨,金浩族親,安然率行,其爲罪惡,與浩何異?呂齎、林得貴、鄭萊阿順子靑之罪,亦不可不懲。今憲司上疏論請,只罷子靑、尹麟、鄭萊、呂齎職,林得貴置之勿論,臣等缺望。伏望一從憲司所奏。

不允。

7月23日[编辑]

○癸未,百官以朝服遙賀千秋,樂懸而不奏。

○上王語兵曹曰:「敬寧君於主上殿進見無時,漢原君受訓於集賢殿,皆非也。寵愛異於諸弟,古所戒也,吾將見主上而陳之。」

7月24日[编辑]

○甲申,朝豐壤宮。

○全羅道兵馬都節制使啓:「內廂本營及四鎭兵馬,在前分爲上下番,及朴礎爲都節使,始分爲四番。本營及四鎭,皆賊路要衝,萬一突入,豈及徵聚?近因風變,船隻傷破,水路防禦,甚爲疎虞,不可不慮。請依舊,分上下番。」從之。

7月25日[编辑]

○乙酉,兩上御水亭視事,設小酌,趙涓、延嗣宗等侍。

○京畿觀察使啓:「喬桐,國之門戶,防禦不可不嚴,而江華水軍六十一名,東江水軍六名逃亡,尙未充定。三木、紫燕二島水軍,歲乙未,移屬牧子,由是水軍之習於舟楫者蓋寡。請以二島水軍,還屬喬桐,其牧子以寺社奴婢充之。」上王從之。

7月26日[编辑]

○丙戌,上還自豐壤。

7月27日[编辑]

○丁亥,全羅道光陽縣龍門浦水赤十五日。

○視事。命禮曹,祧室廣狹,一依宗廟之制。參贊許稠啓曰:「宗廟五室甚隘狹,每當行祭,進退甚難。且祫祭則在南神主,不得居廟內,坐戶外必矣。須當廣其楹內,今創祧室,何必効此?」上曰:「卿言是也。」卽遣李明德啓于上王,上王曰:「宗廟雖隘狹,自太祖傳至四君,事無欠,何必改作?祧室之制,亦當依此營之。」

○戶曹判書申浩啓曰:「倉庫米豆贏餘,無有藏處。請於崇禮門內行廊。」上曰:「若奪行廊藏穀,居民將安之?」浩莫能對。

○築昆南城。

○趙菑鞫朴礎、金孟鈞等以聞,且曰:「礎以捕倭爲名,率兵船入島漁獵,以致船敗軍溺,喪失兵器,殊無委任之意。請置於法。」宣旨:「萬戶金孟鈞等,宜贖死罪,然破船之日,風變大甚,禽鳥墜落,樓閣崩毁,非人力所及,減等贖杖百。礎待畢劾更議。」

○刑曹啓:「永樂十七年七月二十日宣旨:『補充軍定屬以後,專不立役者及逃避者,贖身及婢妾産身良水軍,勿問是非補充軍,各還給本主陳告者,稱干稱尺補充軍,各還定本役爲官奴婢。』然還賤條款,尙未定奪,故今商確條列以啓。一,其婢妾産身良,勿問是非補充軍等,專不立役者及逃避者,姊妹女子,依稱干稱尺人例,竝給本主。若一家同産四五人內,一人立役,一人逃避,則其姊妹女子竝屬賤口,實爲未便,請分揀施行。一,雖祖先奴婢,補充軍定屬前,若他人役使,而限前不呈狀相訟者,今雖呈狀,竝不聽理,從重治罪。其中在前役使本主,無子息物故者,許使孫陳告。一,避役補充軍還屬諸司者,當該官吏遞差後,或不檢考,中間閑遊者有之。今後依公處漏落奴婢陳告例,許人陳告賞給。」

上命:「姊妹女子,勿令屬賤。本主無子息物故者,限使孫四寸,許令陳告,無使孫而他人陳告者,依公處奴婢賞給例賞之。」

7月28日[编辑]

○戊子,視事。金漸前爲平安道監司,啓請勿遣損實敬差官。至是,承政院啓其狀,漸因啓曰:「一道之事,專委監司,獨於踏驗,別遣敬差。爲敬差者僅知卜結之數,而監考書員任意加減,民受其弊。請委之監司、守令,令親執磨勘,以絶其弊。」不允。

○上王將欲大閱,分遣習陣訓導官于諸道。

○賜昌寧府院君成石璘、西原府院君韓尙敬酒。

○平安道蝗。

○兵曹啓諸道陣法訓導事目:

一,習陣時犯法,守令及三品以上軍官,報觀察使,觀察使覈實論罪。一,二十三陣一時敎閱爲難,以方圓曲直銳五陣及行陣敎習。一,平安道閭延、朔州、義州、江界,咸吉道慶源、鏡城、甲山軍馬,若聚會敎閱,則防禦疎虞。其軍官解文字者,招致敎習。一,留後司作牌軍人內,簽發馬兵敎閱,令本司郞廳一人掌之。「從之。

7月29日[编辑]

○己丑,視事。

○江原道監司啓:「春川盲人金繼玄告:『郡人朴成幹、朴仁幹等嘗言欲率侍衛別牌,附于芳幹。』」命下義禁府鞫之。

7月30日[编辑]

○庚寅,親傳宗廟、原廟、諸山陵香

世宗莊憲大王實錄卷第十二

八月[编辑]

8月1日[编辑]

○辛卯朔,日食。

○上詣廣孝殿,行朔祭。

○命臺諫、刑曹及戶曹判書申浩、同副代言郭存中,同義禁府鞫問朴仁幹、金繼玄等。繼玄二子告義禁府曰:「吾父有心疾,其言不足信也。」繼玄亦服誣。義禁府以啓,上喜曰:「予固疑其誣妄,恐無辜者受杖,今不杖一人而得情,可喜也。」遂放成幹等,又以篤疾,赦繼玄誣告之罪。

8月2日[编辑]

○壬辰,日暈。

○視事。摠制元閔生啓曰:「平安道境連中國;咸吉道近於野人,今遣官習陳,恐無識之徒未諳大體,漏言於彼,以生邊釁。且中國法令陵夷,近有火災,若聞我之治兵,必生疑慮。臣謂,二道軍士因番上,而敎習爲便。」上曰:「何以知法令之陵夷乎?」閔生對曰:「古者楮貨雖破,有印跡則用之,今也破則不用。古者禮部官不行貿易,今親到會同館,貿易外國之物。淸城府院君鄭擢近以謝恩使赴京,禮部官親齎綃絹易麻布,臣以謂法令陵夷。」上曰:「予將啓父王。」旣而閔生出,上謂諸代言曰:「閔生之慮周矣。」

○議政府、六曹啓曰:「向因水災,命罷諸道進膳,臣等有憾焉。然而殿下畏天、恤民之心,出於至誠,未敢陳請。今無水災,而猶不令供進,已累月矣。殿下縱自安於淡薄,於上王御膳何?願令諸道依舊供進。」不允。

○分遣損實敬差官于諸道。

○讓寧君禔得瘧疾,遣宦官問疾,又遣御醫及呪僧治療。

○上王曰:「古人待宦官之法,予見之熟矣。予於宦寺,犯罪則不饒,主上殿宦者皆賢乎?何無犯罪者乎?」每大臣詣闕,上王必令宦官備饌厚饋,少不稱旨,輒加譴責,其待宦官之嚴,類如此。

8月3日[编辑]

○癸巳,朝豐壤宮。

○兩上同御水亭視事,設小酌,趙涓、延嗣宗、趙末生、李明德、尹淮、金益精等侍。上王曰:「予年深,不欲遠行講武,若放鷹則猶可也。」李明德聞年深之言墮淚,上王曰:「此人自古向我如此。」

○上啓曰:「宗廟隘狹,若後日祫祭,則不可以不廣。」上王曰:「當初太祖令文臣熟議而創之,又親享宗廟,至於數四,祔宗廟亦已數年矣,安忍改創乎?」

○上又以刑曹所啓法孫奴婢屬公啓之,上王曰:「近年寺社奴婢皆屬公,僧人積年使喚奴婢,不可一時盡奪,後日君臣必有議之者。予非信佛也,人而不仁,疾之已甚,亂也古有盡除宦寺而生變者,是其一也。」郭存中啓曰:「機會不可失也。今僧人有以奴婢犯法者,因此除之可也。」上王曰:「然。」

○對馬島都萬戶左衛門大郞遣人獻硫黃五百斤、犀角一對、丹木三百斤,一岐州太守源重亦遣人獻硫黃一千四百斤、麒麟香八斤、蘇油五十斤、犀角一對。

○禮曹啓:「司譯院官員奉使遼東者,以商賈之輩爲伴人,多齎布貨,任行販賣,深爲未便。自今遼東差去人員梯己伴人,一皆禁止,將本院令史一人率行,以絶冒濫之弊。」上命率譯學生徒以行。

8月5日[编辑]

○乙未,視事。

○下旨:「凡擬議公事,政府、諸曹一處會議,可否相詰啓達,是固然矣。前者諸曹郞廳文卷齎持,各處進退,公事稽遲。今後擬議公事下旨,則政曹、六曹堂上會于一處,可否商量,疾速啓聞,以爲恒式。」

○刑曹判書許遲等上疏曰:

竊惟,佛氏之敎以淸淨慈惠爲宗,故釋迦苦行乞食,以成其道,六祖身親舂杵,遂承祖派。俱以勤修寡欲爲道,而未聞以臧獲奉養者。歲在丙戌,道澄、雪然奸其寺婢,自毁其道;在於戊戌,可休、省珠恣行淫欲,以干邦憲,國家固當盡革僧徒奴婢,使盡其道可也。第以積年之弊,不可遽更,只革寺社奴婢,使其徒不陷於淫慾,僧徒之至幸也。然法孫奴婢一事,尙循舊轍,懷詐奔馳,立訟官門,勝於俗人,或以師弟,反脣相詰,恬不爲愧。其師淸淨之道掃地。今曹溪僧圓穆、淸敏等疾其金奉訴良,私繫亂刑,縛囚櫃內,致隕其命,何其慘酷?其師慈惠之義安在?向之道澄、省珠之徒恣行己慾,但毁其道,害不及人,圓穆、淸敏之惡,毒及人命,其徒之持戒向道者,亦必腐心切齒矣。爲僧之道,辭親割愛,離世入山,雖父母奴婢,不宜使用,況法孫奴婢乎?願法孫奴婢竝皆屬公,其奴子則各其宗都會所,量宜給之,俾諸僧徒無訴訟陷刑之累,有淸淨慈惠之美,僧道幸甚。

上令政府、六曹議之,皆曰:「請依刑曹所啓。」從之。初,興福寺僧圖穆、淸敏、戒正、海珠等怒法孫奴金奉訴良,以鐵椎敺之,囚於櫃中,奉縊死。上命刑曹杖之,皆充邊遠軍,故刑曹有是啓。

○禮曹啓曰:「謹稽古制,宋太平興國二年,有司言:『國朝太廟四室,室四間,今太祖升祔,共成五室。請依唐制,東西留夾室外,餘十間爲五室,室二間。』禧祐七年,英宗卽位,仁宗將祔位,修奉太廟使蔡襄上八室圖,幷夾室爲十八間。《文獻通考》諸侯廟制、宋潞公文彦博廟制,一堂及旁兩翼。今別廟立正殿四間,東西各構夾室一間,其餘門垣、階砌規模,與宗廟同。」從之。

○上命金益精,責河演曰:「獻陵行祭,以淡服行事,不便於義。禮曹不啓而行移,何也?三年之內,宜以白衣行祭。」

○全羅道兵馬都節制使據濟州都按撫使呈啓:「道內軍丁,竝無軍籍,難以憑考。請以農隙成軍籍。」從之。

8月6日[编辑]

○丙申,視事。

○親傳社稷及文宣王釋奠祭香祝。

○一岐州萬戶道永遣人獻丹木一百斤、肉豆蔲二十斤、貝箱一介、麒麟血十兩、檳榔十五斤。其子宮內大郞亦因使人獻書,因獻土宜。

○罷陽城縣監尹達誠職。初,達誠丁厚德王太后喪,齎酒饌,如邑人前觀察使李推第,飮酒大醉,與其家婢互歌舞,又之金克讓家亦如之。一日,路上乘醉,與從吏竝馬馳驅,逢婦人以鞭打其笠帽,其婦驚而墜馬,從者慢罵之,達誠陽不聞走過。且暗於事理,不宜臨民。觀察使成揜具辭請罪,命憲府鞫科罪。

○戶曹啓:「諸道損實敬差官發遣之事,旣是恒例。請除啓聞,每年七月望時,本曹移文吏曹發遣。」從之。

8月7日[编辑]

○丁酉,全羅道觀察使啓:「道內郡縣汚下之地,竝被水災,禾穀不稔。其船軍、鎭軍自八月至十月十五日,請除立番,以備救荒之物,以禾穀稍稔州郡雜色軍內,壯實者及日守代之。」從之。

8月8日[编辑]

○戊戌,視事。

○禮曹啓:「倭學生徒雖勤於其業,而未有錄用之法,故皆不勉勵。倭學非徒語音,其書字又與中國不同,若不敦勉,恐將廢絶。請自今試其能否,以司譯院祿官一位,輪次除授。」命生徒成才者,禮曹移關吏曹,隨宜敍用。

○戶曹啓曰:「損實之法,務要官民兩便,而諸道觀察使委之敬差官,不肯照管,今後觀察使、首領官分道檢察。各官還上未畢徵納者頗多,守令欲免譴責,妄稱畢徵,會計施行者有之。今後令敬差官,督徵畢收。」從之。

○加賜大慈庵田五十結。

○趙菑更鞫朴礎以聞,宣旨:「令以私馬上京。」

8月9日[编辑]

○己亥,上王幸樂天亭,上亦詣問起居。

○通事宣存義回自京師言:「本國逃僧洪惠等欽奉聖旨,前往南京住天界寺。又韃靼侵邊鄙,調發遼東軍守禦。」

8月10日[编辑]

○庚子,上在樂天亭。

8月11日[编辑]

○辛丑,上在樂天亭,召柳廷顯、李原、卞季良、許稠、李之剛議事,仍置酒。

8月12日[编辑]

○壬寅,上在樂天亭。

○兵曹啓:「諸道軍士,不分隷於五衛,則大閱時,衣甲章色相雜,且無體統之義。以京畿、慶尙、全羅道屬中衛,平安道屬前衛,忠淸道屬左衛,黃海道屬右衛,江原、咸吉道屬後衛,衣色各依方色。」上王從之。

8月13日[编辑]

○癸卯,上還自樂天亭。

○摠制李興濟卒,賜賻。興濟,良祐之子也。

○兩上命金益精,傳旨于朴訔、李原等曰:「邊備不可不嚴,將帥須當得人,諸鎭兵馬使,欲以近侍有武略者遣之。沈寶、趙慕、李澄石、金益生、金乙辛,皆可爲將帥者,欲陞資以遣,然以兵馬使帶嘉善無前規,未果耳。且以朴寅吉爲義州牧使,何如?」訔對曰:「兵馬使宜選有武略者遣之。諸鎭及知郡守、都護府使以嘉善差任,固有前例,宜選可當者,陞資遣之。朴寅吉雖有武才,不合義州,以沈寶爲之爲便。甲山、閭延亦須選其守將,且宜選平安、咸吉道土人,以爲其道守令。」原對亦如訔,且請以郭承祐、金乙辛爲義州牧使。訔又請早建儲副,以定國本。

8月14日[编辑]

○甲辰,親傳宗廟、原廟、諸山陵秋夕香祝。

○上王將以秋夕謁健元陵,上遣左副代言權蹈,點視奠物。

8月15日[编辑]

○乙巳,上詣廣孝殿,行秋夕祭。

○上王謁健元陵,還次禿要浦,上出迎置酒,偕至樂天亭。

○日本西海道九州前摠管右武衛源道鎭遣人弔元敬王太后之喪,獻硫黃一千斤、赤銅二百斤、蘇木二百斤、胡椒二十斤、白銅六十斤。熊州刺史源昌淸亦遣人弔喪,獻土宜。

○上王以東郊牧場內可耕之地,分賜政府、六曹及諸代言。

8月16日[编辑]

○丙午,上還自樂天亭。

○慶尙道右道水軍都按撫使成達生啓:「船軍寄命水上,勞苦倍他。守令不體國家撫恤之意,一切差役,無不役使,或於點送之際,委之於吏,不親監檢。由是,或雇人自代,或有全不赴防者,要蒙褒薦。凡觀察使行移之事,無不謹愼,以按撫使不預黜陟,雖移文論罪,竝不畏敬。請錄其罪,每當殿最,移文觀察使,憑考施行。」命議政府、諸曹議之,皆以爲不可,不允。

8月17日[编辑]

○丁未,上王還豐壤宮。

○上王謂李中至曰:「予嘗語主上曰:『人君之子,不可養于朝臣之家。』由是,王子王女之養于外者,悉皆還置宮中。」初,首陽養于中至家,故爲是命。

○以朴齡爲中軍都摠制,玄貴命右軍同知摠制,洪涉中軍同知摠制,郭承祐江界道兵馬都節制使,權湛全州府尹,金苞判光州牧使,趙菑全羅道水軍都按撫處置使,沈寶判江陵大都護府使,金乙辛判義州牧使,趙慕判海州牧使,陳原貴判定州牧使,金益生藍浦鎭兵馬節制使,李澄石延日鎭兵馬節制使,吳益生沃溝鎭兵馬節制使,朴寅吉長淵鎭兵馬節制使。趙菑、沈寶自僉摠制,金乙辛、趙慕而下皆自上護軍,擢授嘉善大夫。

8月18日[编辑]

○戊申,視事。

○賜檢校議政府贊成趙庸田三十結、米豆二十石。庸學問精博,且有德行,爲世儒宗,家貧不能自存。上嘗以《律呂新書》顧問,無有知者,左右以庸對,乃命集賢殿校理兪尙智等就學之。至是,聞其家貧,且以其子聃爲義盈庫使。

○工曹啓:「中外稱子,斤兩不正。請依法校正,布之中外。」上乃命加造,令京市署,聽民買之。

○築靈光城。

○禮曹判書答源義俊書曰:

人至,得審體履康裕,爲慰。向者本國回禮使,修船護送,爲感良深,今又專人陳慰,仍獻禮物,殿下嘉其誠款,所諭八郞次郞、彌大郞,卽令刷付回使,兼致土宜緜布八百匹,惟領納。

○前此,咸陽人趙忠與其兄悅不睦。己亥冬,悅爲賊所殺,悅子寧疑忠殺其父,告於觀察使,鞫之未得情,又逮繫忠子種勇、種智。寧又告於刑曹,訊鞫已三年矣。上以事涉曖昧,竝釋之。

8月19日[编辑]

○己酉,視事。

○上朝豐壤宮。

○戶曹啓:「濟州大靜、旌義縣田地損實,依庚子年例,令濟州判官及兩縣守令踏驗後,都按撫使巡行點檢,以爲恒式。」從之。

8月20日[编辑]

○庚戌,上王與上同御水閣,置酒奏樂,爲迎鄭擢、尹子當、李中至、趙啓生之還,餞新除邊將郭承祐、趙菑、趙慕、沈寶、金乙辛、陳原貴、金益生、李澄石、吳益生、朴寅吉等也。竝賜坐閣上,茂長鎭兵馬使朴東秀等七人坐於閣下。命孝寧大君𥙷及柳廷顯、李原、趙涓、卞季良、許稠、趙末生、李明德、河演、金益精等侍宴。入直宰樞,賜宴于兵曹廳,侍衛軍士皆賜酒。

○遣禮曹佐郞房九達,賜祭于都摠制金萬壽。敎曰:

臣能竭力而勳在於邦家,則君亦念功而禮加於弔恤,此萬世之令典,非一人之私恩也。惟卿氣宇宏深,性行純重,才長於射御,智周乎折衝。可謂爲王爪牙,爲國藩翰,而爲一代之良將也。故爰從太祖之遇,始授戎兵,及我父王之知,遂躋膴仕,因緣幸會,出入經營。關塞風霜,幾閱干戈之試;邊城鼓角,屢經舟楫之勞。忠勤不爲不多,聞望不爲不重。何言中路殲我良人,至於行路者興嗟,豈惟寡人之軫悼?爰命有司而議諡,又賜薄奠而紓情。於戲!休戚之心,永肩於終始;哀榮之數,當盡於幽明。

又遣禮曹佐郞朴頎,賜祭于摠制李興濟。敎曰:

脩短之故,理數之常。然在於卿,宜爲軫念。惟卿神資雄偉,志行純勤。眷于宗子之親,實爲維城之固。爰陞摠制,期補眇躬,何意盛年奄爲異物?誠予心之是悼,將薄奠而伻陳。於戲!屬戚之恩,君臣之義。情旣敦於雍睦,禮當盡於哀榮。

8月21日[编辑]

○辛亥,上奉上王,幸豐壤南郊,觀放鷹,遂渡漢水,觀魚于廣州之鐥池,仍置酒,孝寧大君𥙷[1]及趙涓、崔閏德、權希達、曺備衡、朴實、趙末生、李明德、尹淮、金益精、權蹈等侍。夕,兩上還樂天亭。

8月22日[编辑]

○壬子,兩上同御樂天亭,設宴奏樂,宗親、宰執侍宴,極歡乃罷。

○禮曹請置世子封崇都監,從之。

8月23日[编辑]

○癸丑,上還自樂天亭。

○禮曹啓:「向因水災,停諸道進膳。請依舊供進。」從之。

○初,全羅、忠淸道淫雨彌時,禾稼多傷,上深憂之,遣戶曹佐郞權循審視,所傷十者之四。

○禮曹啓:「世子封崇後,令諸道依例陳賀。」從之。

8月24日[编辑]

○甲寅,視事。工曹判書崔閏德啓曰:「城郭,國之襟袍,所以捍外而衛內。都城屢經霖雨,頹圮不修,芻莽者間或踰越,甚爲踈虞,其於固國安民之道何如?近日城門都監欲築頹圮處,而不敢擅便。臣見今年五穀豐登,人民富實,今秋則州郡築城與營建頗多,民力猶恐不贍。請於明春築之。」上曰:「卿言是矣。然欲修築則廣其城基,國論已定,力役甚劇,明春亦不可興築,姑塞頹圮之處,以待豐年。」閏德曰:「義州、泥城、江界、碧潼、昌城、閭延,地連中國,渙散軍民,儻或成群出來,不可無備。義州、江界已有節制使,碧潼、昌城等處,未有節制之官,萬一有變,義州、江界之兵必未及救,誠爲可慮。臣願革一二小縣,竝置巨鎭,擇有武略善應對者任之。今以張友良知碧潼郡事,亦不宜守禦之任。」上曰:「予將啓于父王,又當議諸政府、六曹。友良則未知其材而用之。左右皆曰:『任之巨鎭可也。』」

○兵曹參判李明德啓曰:「諸道水軍勞於貢賦之備,不暇備器械,倘遇賊倭,則必不及應機。伏望蠲減貢賦,整槊器械,以備不虞。」上曰:「予意亦如是。各道水軍貢賦之數,悉書以啓。」又曰:「頃者有司請加魚梁之稅,予以謂,非若田稅之比,欲從之,如何?」左右皆對曰:「可。」摠制李順蒙啓曰:「臣近日爲節制使,備知水軍勞苦。其爲節制、萬戶、千戶者,托貢賦而魚獵,以營其私,恬不爲愧。公賦少而私用多,軍民不勝其苦。伏望殿下,蠲減貢賦,以養士卒。」上曰:「善。」

○全羅道都觀察使啓:「倭船一二艘出沒海島。」上問其故於左右,順蒙對曰:「臣昔征對馬島後,追倭船,巡歷全羅海島,松木茂盛,而去陸地遼邈。故島倭每因造船而來,不足慮也。臣見對馬島無造船之材,必於全羅海島造船以歸。臣之淺見以謂,盡刊海邊松木,以絶倭船之來可也。」上曰:「何必盡刊乎?」順蒙又啓:「造船之時,輸木之勞尤甚,挽木出水,或至百餘里,農牛多斃。臣以爲,率兵船數十艘,入海島守護而造之,不出一谷,數日可造十餘艘。」上曰:「予將議諸政府、六曹。」

○參贊卞季良、禮曹判書李之剛等啓曰:「成均學生屢因浮腫而死。臣等聞其故,皆曰:『生員皆欲滿圓點三百,且因考講之法,長坐一處,勉强讀書,故勞神喪氣,不知病之深至於死也。』臣等以謂,圓點、考講二事,國家欲令勤學,務要成材,不可革也。使醫二人更相遞番,朝夕與居救療,則可無浮腫者。」上從之。又謂季良等曰:「卿等會于成均館,訪問其弊以聞。」朝退,獨召卞季良,與語移時。

○上聞市肆多有奸猾亂法者,頻使內竪暗察之。內竪執犯法者二人以聞,命義禁府治罪。

○郭承祐自都摠制爲江界節制使,內懷失望,歷宜山君南暉第,辭行言:「我本無罪,今出爲外官,當受辱於詭譎崔沄,我之資憲掃地矣。」沄時以嘉善大夫,爲平安道兵馬都節制使,江界在沄所轄,承祐名宦,嘗在沄上,故云。少卿韓確適在坐,聞其言以啓。

○禮曹啓:「謹按《杜氏通典》,大臣之卒,策贈致祭,皆遣朝臣,備儀物而行。乞依此制,今後正二品以上之卒,有策贈者,例皆致祭。」從之。

○全羅道觀察使啓:「倭船連續出沒海中,其謀難測。海邊郡縣別牌、侍衛牌等,竝以習陳,聚於全州、羅州、光州、南原,萬一突入,實爲可慮。請海邊諸色軍丁,除習陣,竝赴本州,以待賊變。」從之。

8月25日[编辑]

○乙卯,日暈。視事。

○上朝樂天亭,以郭承祐之言,啓于上王,上王怒曰:「平時國家崇奬武臣,正欲用之於邊方。況江界巨鎭,境連上國,常擇重臣鎭之?今以命承祐,委任匪輕。不體我意,反出怨懟之言,承祐之才亦常流耳,豈能超出於人乎?苟其心懷不忠,則雖穿山甲,將何用哉?」時承祐已發程,上王卽召還,命囚于義禁府。

8月26日[编辑]

○丙辰,兩上觀放鷹于松溪之原,晝次中良浦置酒,扈從宰執侍。兵曹參議尹淮進上前口號云:「夏隴風微麥穗長,秋郊雨足稻花香。一遊正合三農望,準擬豐登十月場。」上王欣然而笑。夕,上王還次樂天亭,上還宮。

○義禁府啓:「郭承祐之罪,律該杖八十。」上以功臣之子,命配外方。

8月27日[编辑]

○丁巳,視事。上謂義禁府提調元肅曰:「承祐之罪,合於何等律乎?」肅對曰:「不應爲。」上曰:「豈止不應爲耶?不應爲乃過誤也。承祐別無功德,官至資憲,實踰涯分。且今父王授以禦侮之任,威權甚重,誠宜竭力圖報,反以爲輕,而怏怏發言,辭甚悖慢,殊無人臣之義。原其情則罪甚重矣。」刑曹判書許遲請曰:「承祐之罪,宜令臺諫共知之。」司諫崔蠲、掌令許誠又請鞫其情,上曰:「情見於言,何必更問?若皆曰更論,則予將啓于父王。」

○義禁府啓:「逃僧信雲兄劉哲知情故縱,當絞。」上曰:「禫前不可斷死刑,其令移繫刑曹。」

○全州府尹權湛、藍浦鎭節制使金益生拜辭,上引見,謂益生曰:「海寇鼠竊狗偸,何足慮也?然須備器械,謹烽燧以待之。信其浮言,勞民動衆,亦非吾所望也。臨機決策,悉在爾躬,往愼之。」

○上朝樂天亭。

○禮曹參議答平滿景書曰:

承書,備認動止迪吉,爲慰。前年本國使臣回還時,修船護送,今又遣人,奉書陳慰,誠意可尙。所獻禮物,謹已啓納,仍將土宜緜布三百匹,就付人。

又給宗金使者緜布五十匹。

8月28日[编辑]

○戊午,上王與上將畋于水原等處,已渡麻田浦,以雨還樂天亭。

○咸吉道觀察使請改築甲山郡惠山石堡,從之。

○左議政朴訔上書上王曰:

臣於病中,忽念往事,塵瀆聖聰,兢惶無措。曩者讓寧君居儲位不德,臣與柳廷顯於天水松亭,嘗承密旨,知殿下將爲宗社大計,臣等志願已定矣。未久,臣等率群臣,請廢世子,置之於外,殿下乃欲以其長子幼者爲嗣,命趙末生、李明德等,諭旨于群臣。金漸先知其旨,大言於群臣曰:「立孫之事,上意已定,堅不可回。」群臣聞者,莫敢異辭。臣目趙末生、柳廷顯等曰:「定儲副,國之大事也。大臣以下可不獻議乎?且廢其父而立其子,古有定制則可,不然則宜擇賢者。」柳廷顯卽曰:「事有經權,宜擇賢。」於是,趙涓、金九德、柳殷之、文孝宗、李春生、李潑、李迹等十餘人乃獻擇賢之議,韓尙敬以下二十餘人,或順旨獻可,或請以卜筮,或乞上裁,或願依古制。趙末生、李明德備書衆議以啓,殿下遂罷立孫之命,爰從擇賢之議,乃命賢德,定位東宮,仍行內禪之禮。今日盛事,曠古所無,蓋此神謀偉略,出自宸衷,群臣何與於其間哉?然殿下每處大事,實由聖算而斷以公論,及其事定,則論其賞罰以勸懲之,故原從微勞,亦皆收錄。臣妄謂,柳廷顯等十餘人擇賢之議,與夫趙末生敷奏之功,恐不在原從功臣之下矣。病臣狂言,倘或可取,則廷顯、末生等之忠勳,願上裁分等,下宣旨于兵曹,啓於主上殿下,依奉施行,以收人心,俾後世知殿下廢嫡立賢之擧,出於公論,且使讓寧君,自知公論所不容,無所怨惡,則公道幸甚。又念,臣本無勳勞,濫處功臣之列,富貴已極。病患相仍,料知不久於世也,復有何望哉?特以受恩深重,雖無報効,難同衆人。區區之誠,固欲知無不言,死而後已,敢爲狂言,以瀆天聽,唯聖明矜察焉。

上王覽之曰:「人見此書,則必以爲不直一錢。且當時決定大議,實出予心,非因外議,訔等何功?末生等出納而已,又何功焉?」遂留中不下。

8月29日[编辑]

○己未,上至自樂天亭。

○義禁府提調田興、元肅等以輕論郭承祐之罪,爲憲府所劾,上命就職。

○司憲執義朴安臣等上疏曰:

臣之於君,但當委質,不可略有忿怨。郭承祐別無功能,只以武藝,特蒙上恩,位至資憲,誠宜盡心圖報。今當節制命下之日,深懷不足之心,乃曰:「以吾無罪,受辱崔沄,我之資憲,掃地矣。」忿怨之心,旣實於中;不忠之言,遂發於口,罪不容釋。伏望殿下,下有司鞫其情由,明置於法。義禁府提調田興、元肅等奉旨推劾,不以不忠之狀啓達,而乃從輕典,只以不應爲按律啓聞,及今劾聞,答不以實,誠爲不當。伏望幷下有司,問其情由,依律施行。

○右司諫大夫崔蠲等上疏言:

承祐起身平微,又無拓地汗馬之功,特蒙聖恩,位至宰輔,固當委身竭力,圖報萬一。今受藩翰之命,乃以職任輕重,憾慨發言,不有不忠之心蘊於中,則其出諸口者如此乎?殊無臣子之義,不可不懲,今者釋而不懲。只黜于外,臣等不勝痛憤。伏望殿下,達于上王殿下,更令有司,收其職牒,鞫問其由,明正其罪,以戒後來。

8月30日[编辑]

○庚申,視事。崔蠲、朴安臣等面諍曰:「謀避王事,承祐之素心也。今只黜于外,無以懲承祐,而戒後人也。」上王命奪告身,仍責之。

○判黃州牧事鄭孝文上疏曰:

臣猥以庸資,位至二品。曾無報効,今叨爲牧民,夙夜戰兢,思報上德,謹將管見,條列于左。

一,歲有豐歉,損實之數,固不同也。然貢稅漕轉,必及於氷凍前,故守令恐不及期,以其前年實數,分徵於民,損實或有加減,起陳或有不同。今乃一切以前數而分徵,豈不誤乎?且禾未登場,而督輸騷擾,弊不可勝言。然禾穀踏驗,每始於九月之初,摠數磨勘,或終於十月之望。於是,冱寒堅氷至矣,雖無漕轉,何及哉?臣謂,踏驗旣畢,以其實數,歲前收齊,開春漕轉,正月頒祿,代以軍資,以革其弊。

一,田地之結卜定矣,禾穀之損實分矣。損則損之,實則實之者,斯亦不難矣。每年遣損實敬差官,然未能盡驗,但有迎送之弊。臣願俾各道監司全掌之,擇守令剛明者,分定差使員以檢驗,而監司首領官分道審檢。

一,成周之時,民無職事,則出力役之征;宅不毛,則有夫里之布,此勸懲之良法也。此法一廢,一切取之。今以楮貨,代戶布之征,民間所造,猶可爲也。楮貨則民不自造,必以米粟交易而納,故民皆不堪。臣以爲,若不永減,則限豐年停之。

一,近年以來,水旱相繼,年不登稔,民不足食,又今年水災尤甚,民生可惜。臣願減今年租稅之半,以恤民生。

一,自庚寅之歲,海寇作耗,邊民漂散。近因戰艦之備,海寇息而邊民奠枕。然水軍勇者,百無一二,是可慮也。己亥年東征之後,對馬島倭日欲報怨,固不可不備也。善戰者,不以彼我之衆寡爲勝負,故一艦之中,有勇者四五人,則可以禦衆。願自今擇募强勇者,每一船屬四五人,以副司正,遷至護軍,而名之曰船甲士,比府兵甲士例,每年終取才敍用。

一,吾東方文風,動於中華者久矣。諸州縣學校,或有無聖殿者。倘中國文臣奉使而來,如欲謁聖,則我聖朝崇重斯文之意安在?臣以謂,自義州至留後司,路傍界首官學舍,尤不可不改構也。若界首官不能獨辦,令領內各官幷力造成。

一,大小人民貸糶義倉,一戶多至一二斛。若必以本邑米粟還徵,則雖十歲,未能易納。願令代以布物,以便民生。

一,自京城至義州,朝廷使臣往來,路傍州郡官奴婢勞苦,倍於他邑。一家老弱男女,盡數供役,不無愁嘆。願令有司,考其多寡,數少州郡,以典農寺屬,革去寺社奴婢,量宜加給。

命政府、諸曹議之,竟不行。

九月[编辑]

9月1日[编辑]

○辛酉朔,上朝樂天亭。

○禮曹判書答日本國右武衛源道鎭書曰:

得書,備諳動靜康裕,甚慰。今者專人陳慰,誠意懇至,所獻禮物,謹已啓納。仍致土宜,以授回人,惟領納。秋涼,冀順保,不一。

○佐郞答對馬島都萬戶左衛門大郞書曰:

「承書,備認旨意。雖然待人之道,誠則與之,詐則絶之。我朝厚恩,君宜終始勿背,毋或不誠,以致後悔。所獻禮物,謹稟堂上啓納,仍將土宜綿布一百六十匹,就付回价。

又答一岐州上萬戶道永書曰:

得書,知足下欲遣親男來朝,其慕義之誠,良可嘉也。所獻禮物及男宮內大郞所獻禮物,謹稟堂上,俱已啓納。玆將土宜緜布一百八十匹、宮內大郞付緜布五十匹,以授回价。

9月2日[编辑]

○壬戌,上從上王,幸廣津,觀魚置酒,孝寧大君𥙷[1]等侍。夕,還御樂天亭。

9月3日[编辑]

○癸亥,上還宮。

9月4日[编辑]

○甲子,上爲元敬王太后,遣平壤君趙大臨,設法席于大慈庵。凡衣鉢燈籠之具,皆以本宮之財備之。

○上王觀放鷹于近郊。

○右議政李原等啓曰:「向以水災減膳,仍減御醞。今當秋成,禾穀豐稔,請依舊供進。」上曰:「予將達于上王。」

9月5日[编辑]

○乙丑,上王渡麻田浦,觀放鷹于廣州之野。

○命右代言趙瑞老、集賢殿副提學申檣,贊元子,習封崇儀於廣延樓下。

○平安道都觀察使馳報:「大明遣內史海壽奉勑書,以本月初四日,到鴨綠江。」時,夜深,城門已閉,上卽命開興仁門,遣宦官李村詣樂天亭,啓于上王。村至則宮門旣閉,二鼓已盡。兵曹判書趙末生、參議尹淮醉寢不能啓達,夜已過半。上王知之,傳旨責淮曰:「海,天使之爲人,汝之所知,遠接宣慰,當及時施行,不可稽緩一刻,汝不卽啓何哉?汝之來此,爲公事耶?抑爲飮酒乎?若爲公事,則何得言因醉失錯乎?」仍命還家待罪,旣而怒解乃止。海壽行甚急,問使事則但云:「齎兩殿賞賜而來耳。」實爲買馬事也。

9月6日[编辑]

○丙寅,上王觀魚于近郊。

○上遣知敦寧府事金漸,率通事金時遇,奉宣醞,迎慰使臣于義州。上諭時遇曰:「使臣若問上王時座所則答曰:『時御壽康宮。』若問濟州馬匹數則答曰:『大馬種,因倭亂已絶,只有小馬。』若問馬價則以前例,量宜答之。且金漸常時稍多言,與使臣相話時,戒漸愼言,傳話時,爾亦愼之。」

○安州、平壤、黃州、留後司,皆遣宣慰使,奉宣醞,迎慰使臣。

9月7日[编辑]

○丁卯,慶尙道地震。

○上以淡服詣廣孝殿,行禫祭,還宮釋淡服,御吉服,百官詣闕奉慰。

○初以參贊許稠、吏曹參判元肅爲太上王封崇都監提調,以掌令權孟孫、獻納金孝貞爲副使判官。稠等坐都監,臺省與諸郞官行禮,稠等依《六典》隔等無答之文不答,臺省非之曰:「隔等無答固有之,《元典》亦有奉命官從優答禮之文。」以是劾之,上以稠等爲是,命出署事。

○議政府啓曰:「臣等欲進箋,請上上王徽號,願殿下,爲臣等善啓焉。」上諾之,尋詣樂天亭。領議政府事柳廷顯等遣參贊卞季良、禮曹參判河演,奉箋詣樂天亭以進。箋曰:

臣廷顯等謹言。往歲之春,主上殿下率臣等上言,請崇徽號,未蒙兪允。繼有大故,遷延至今,縟禮未加,臣心歉然。近以主上殿下憂制將終,敢申往歲之請,殿下謙沖損抑,使臣等之心未遂,臣等兢惶無措,復陳卑抱。臣等竊謂,帝王之道,廓然大公,以順人爲心而已。順人心,卽所以順天也。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故人之所欲,天必從之,此之謂也。今也殿下執謙固讓,臣等愚惑,罔知所爲也。請得而申之。

恭惟殿下開國以尊親,定社而讓兄,功德之盛,固已至矣。事大以禮,而再受誥命;交隣以道,而海寇賓服。尊祖宗而祭如在,至敬也;存王氏之後,俾遂其生,至仁也。奸邪擯黜,而忠直登庸;儉素是崇,而奢靡是斥。先德禮而後刑罰;懼天災而恤民隱。萬機之暇,樂觀經史,亹亹不倦。十九年間,四方寧一,兵戎不興,人民樂業,天降甘露。殿下之功德,冠冕乎百王,軼越乎千古,非諛言也。

臣等幸生此時,深荷殿下天覆地載之洪恩,他無以仰報絲毫之萬一,又不能崇殿下之徽號,使殿下之盛美,闇而不彰,蔽而不揚,無以告天地、宗社,無以示臣僚衆庶,又無以垂史冊,而傳之萬世,臣罪大矣。此臣等所以拳拳顒顒,當食忘飡,寢不能寐者也。又況主上殿下之至孝,出於天性,盛典未擧,而太后之仙遊甚迫,主上殿下永抱終天罔極之悲矣。嗚呼痛哉!今殿下廓然而大公,達節而不守,光膺冊禮,容受鴻名,以遵太祖之成憲,則豈不有以慰夫主上殿下罔極之悲?必將至於感激懽忻而不能已矣。

且殿下尊崇太祖之心,卽今我主上殿下尊崇殿下之心也。殿下於太祖則旣極其尊崇之號矣。主上於殿下,安有不極其尊號之理乎?而殿下謙讓再三,使我主上殿下之孝誠,菀而不得申焉,此尤大小臣僚所以嗷嗷而不知止也。伏惟殿下,霈然回慮,俯從公議,以順天地宗社之心,以慰主上殿下之孝誠,以答臣僚衆庶之至望,公道幸甚,萬世幸甚。臣等無任區區悃懇之至。

箋上,上王遣宦官嚴永秀傳旨曰:「箋內辭意懇到,然若爲太上,則豐壤出入,亦不可輕。」卞季良、趙末生、河演等啓曰:「雖尊爲太上,何害於出入?乞以前日殿下事太上之心,體今日主上事殿下之心,以賜兪允。」上王曰:「前朝忠宣王父子,亦賢君也。克盡慈愛,未聞有太上之號,何必尊崇,然後盡父子之道乎?」卞季良對曰:「臣等以王季、文王期之,豈敢以忠宣父子望於今日乎?」上王曰:「去年主上再請,今群臣又合辭固請,予不得已許之。前此,予爲聖德神功上王,每於祝文,見之悚然。封崇日期,使臣還後,更涓日行之。」季良等復啓曰:「十五日乃世子封崇日也。乞於其日行之,世子封崇,姑待後日。」上王許之。復啓曰:「十五日猶遠,十二日亦吉日也。請於此日行之。」上王又許之,尋使永秀傳旨:「使臣支待事煩,姑停之。」

○前此,朝官品帶皆用純金銀,至是,始令著釦金銀帶。曾以金銀不産本國,上表請免貢獻,故嫌於中國使臣之觀視也。

○禮曹啓:「進獻人蔘,盛於布帒。遠路輸轉,以致破碎,今後令盛於櫃子。且表箋外裹黃紅色袱,以常五升布造之未便,今後以正五升布造之。」從之。

○戶曹據平安道觀察使關啓:「田地踏驗後,損實磨勘時,奸吏或以好惡,以損爲實,以實爲損,加減施行,案牘汗漫,無由考正。今後委官於田頭踏驗時,受佃者紙一張,書實田之數,給佃者,以憑考驗,若田稅與此差異,則以此告于守令改正。」從之。

9月8日[编辑]

○戊辰,上王與上觀放鷹于禿要浦,晝次中良浦置酒,讓寧大君禔、孝寧大君𥙷等侍。兵曹參判李明德以右議政李原之言啓上王,請於十二日行封崇之禮,上王許之。兩上還御樂天亭。上王曰:「予之讓太上者,其意有三。一則我太祖爲太上王,二則仁德殿未封太上,三則德不及矣。」

9月9日[编辑]

○己巳,上還自樂天亭。

○政府、六曹詣闕,賀得請封崇,上曰:「向請之再三,未蒙兪允。今者得請,實賴諸卿之力也。」

○命元子名曰珦。上與柳廷顯、許稠、卞季良議曰:「欲使元子見於使臣,於何所見之乎?」廷顯等請於溫斟宴見之。又問服色,廷顯等曰:「今當請命之時,宜以紗帽品帶見之。」上從之。

○日本平滿景遣人獻蘇木一千斤、蘇合香五斤、麒麟膠一斤,一岐州太守源重亦遣人獻土宜。

○前此,羅州分配吾良哈汝無乃逃歸本土,其妻告以投水而死。全羅道觀察使張允和不卽核實以啓,下首領官于義禁府鞫之,至是事務多滯,上王命允和署事。

9月10日[编辑]

○庚午,禮曹判書李之剛等啓曰:「一國盛擧,莫大於封崇,封崇之後,宜當上壽。今上王命除上壽之禮,臣等欲進請之。」上曰:「予已請之,不得蒙允,不可再瀆也。」

○恭靖王祔廟後,受中外賀禮與否,令儀禮詳定所議之。朴訔、卞季良等請依太祖祔廟時,令中外賀,許稠獨曰:「本朝喪禮,不合古制者,不可不改。杜祐《通典》祔廟儀,有奉慰無賀禮。恭靖大王祔廟在禫後,雖不可奉慰,然行賀禮,似違古禮。且主上殿下不爲喪主,而獨受賀禮,尤爲未便,依親享宗廟例,只行致詞。」

9月11日[编辑]

○辛未,視事。

○上王觀放鷹于近郊,還御樂天亭。

○宣旨于禮曹曰:「明日封崇進冊進寶外,除他事。」遣知兵曹事閔義生諭上曰:「今明日適當箕、斗之辰,雲氣又密,如有雨潦之患,霑服失容,且難於往來。主上於今夕,率封崇諸執事,至樂天亭,明日設帳幕行事。」上謂諸代言曰:「上王有是命,當復請否?」對曰:「天日漸開,必不雨也。願使人復請,然後詣樂天亭。」上曰:「若等未之解也。國家之事,莫重於此,雖雨必與大小臣僚共行盛禮於國中,雨與不雨,何足論也?」遣知申事金益精請曰:「明日之事,國家之大事也。樂天亭實與草野同,臣獨進而行禮,竊以爲未便。雖有雨潦,亦可以雨備而行也。願明日率群臣,上尊號於仁政殿,奉冊寶備儀而送于樂天亭,頒降宥旨,然後進焉。」上王從之曰:「天不雨,而徐行大禮則善矣。」益精還啓,上曰:「玆當大事,乃遂予志,何喜如斯?」

○禮曹啓:「禫祭後,廣孝殿祭享奏樂。親享時,出齋宮,奏《聖壽無疆》;升降酌獻,奏《太平年》;還齋宮,奏《步虛子》。攝行酌獻,奏《太平年》。」從之。

○司諫院上疏曰:

《元六典》內,凡大小官拜揖之禮,臺諫員則從優答禮,已有定制。今封崇都監提調等以謂,雖臺諫,非奉命,乃從《續六典》隔一等無答之文,以常員待之,不答其禮。臣等以謂,臺諫殿下耳目之官,常時奉命也。豈參於諸都監各色,則便以常員待之耶?願一依《元六典》。

○司憲府亦上疏曰:

臺諫職任規諫,彈糾百官,非他諸司之比,莫不尊待之者,非爲其人,乃重耳目之義也。今掌令權孟孫、獻納金孝貞受太上王封崇都監副使、判官之任,俱詣都監提調廳,行頓首再拜之禮,參贊許稠、參判元肅等踞坐交倚,俱不答禮,有違於《元典》,而輕蔑甚矣。臣等竊惟所憾,覈問其故,答以「臺諫奉命去處,則宜當答禮,今掌令、獻納俱以副使、判官,依職次行禮,不宜答禮。」是固不然。臺諫奉命去處則從優答禮,各品隨行之禮則不答,此《續典》所載而無注脚也。各品隔一等以下者見上官,俱不答禮,若見憲司省郞,則從優答禮,此乃《元典》所載,而諸都監亦從此禮久矣。況凡所擧行,除注脚外,一從《元典》。且國家於諸都監,須用臺諫員差任者,非以專治副使、判官之職,實兼彈糾之任。豈可以他員例視,而輕蔑之哉?今許稠、元肅等不遵《元典》,任用己意,踞床不答,陵蔑臺諫,實爲不當,伏望上裁。

上命從《續六典》施行。

○王旨:「二品以上奏聞使之行,書狀官依式差定。」

○命:「法孫奴婢,僧徒於立法前贈與族屬及有恩者,不必還奪。其立法後,瞞官成文者,從重治罪。」

○平安道觀察使啓:「義州,國之門戶,糧餉不可不畜。乞以附近州郡,今年田稅二萬石輸于義州。」從之。

○玉川府院君劉敞到忠淸道稷山病苦,上遣醫楊弘遂救治,又以驛路,輸其棺槨。

9月12日[编辑]

○壬申,上具冕服率群臣,以玉冊金寶,尊上王爲盛德神功太上王,親授冊寶于進冊官領議政府事柳廷顯、進寶官右議政李原,上送至仁政門。廷顯等備儀仗鼓吹,奉冊寶,詣樂天亭,太上王命停受冊禮,以冊寶入于宮中。冊曰:

聖德極尊,推崇無上。神功至大,報效何施?唯有徽稱,庶昭盛美。恭惟聖德神功上王殿下,建開邦之策,決定社之機。愛親敬兄,爲生民而立極;交隣事大,回世道以底平。修祀盡如在之誠,發政先無告之類。乾坤覆載,動植咸囿於堯仁;日月貞明,邪正自形於舜智。念承付托,常切憂勤。雖冊禮之已陳,尙臣心之有慊。爰上加尊之號,用申歸美之儀。伏惟垂竝育之慈,擴優容之度。曲從輿望,俯受七字之鴻名;茂迓天休,永享萬年之聖壽。

上詣樂天亭上壽,孝寧大君𥙷、柳廷顯等諸宰執及臺諫各一人侍。下逮衛士,皆賜酒肉。樂章曰:

於皇太上,德音孔昭。克嗣令緖,保惠實多。功成治定,禮備樂和。燕翼貽謀,躋世昇平。爰稱徽典,載崇尊榮。百祿是荷,壽考維康。於萬斯年,垂裕無疆。

又設虛位於仁政殿,頒敎曰:

王化之源,莫先於孝;人子之職,宜顯其親。玆縟禮之慶成,盍多方之播告?恭惟我聖德神功上王殿下,聰明時乂,剛健日新。躬勤儉之風,體精一之學。扶太祖以肇造邦家,定社稷而推戴恭靖。上天眷佑,帝命荐加。盡愛敬於事親,竭忠誠以事大。嚴恭寅畏,無一日之遑寧;寬裕溫柔,得群情之悅服。殊方款塞,甘露凝祥。二十年之嘉靖,千百歲之規模。太平之治,振古所稀。顧乃脫屣萬乘,追踵唐、虞。明黃屋之非心,委神器於寡躬。念予眇末,纉承艱大。欲伸報本之誠,莫究難名之妙。雖徽號之已尊,尙予心之有慊。惟是太上之稱,昉於西京之紀。所以致崇極於君父,揚耿光于悠久者也。是用參稽方策,申請再三,縱然沖挹之懷,謙讓不受,其奈臣民之望,億兆同辭?已於永樂十九年九月十二日,祗率百僚,謹奉玉冊金寶,加上尊號曰聖德神功太上王。屬擧盛典,誕布寬條,可大宥境內。自永樂十九年九月十二日昧爽以前,除謀叛、大逆,子孫毆及殺祖父母、父母,妻妾殺夫、奴婢殺主,蠱毒魘魅、謀故殺人,但犯强盜,子之於父母、妻之於夫、奴之於主,謀殺未成,情狀已著及告言祝罵死罪外,已發覺、未發覺,已結正、未結正,咸宥除之。嗚呼!旣仰止歸美之鴻名,聿協尊親之禮;宜導霈好生之大德,覃施及物之恩。咨爾臣民,體予至懷。故玆敎示,想宜知悉。

○領議政柳廷顯等進賀箋於太上王曰:

聖德神功,竝乾坤之洪造;隆名顯冊,昭臣子之至情。慶衍宗祊,歡均朝野。恭惟聖德神功太上王殿下,聰明時乂,剛健日新。應天順人,丕贊開邦之業;乘機決策,克成定社之謀。治敎周浹於東方;仁恩均被於萬姓。玆當褥儀之擧,益膺景福之臻。臣等職參崇班,躬逢盛事,無尺寸效,幸際風雲,願億萬年,申祝頌禱。

又進賀箋於上曰:

業隆繼統,丕承燕翼之謀;禮極尊親,恭上鴻名之號。歡騰朝野,慶洽宮庭。恭惟主上殿下,學著緝熙,心敦愛敬。炎靈蒼籙,撫不拔之丕基;玉檢金泥,闡難名之至德。爰擧推崇之典,兼施渙汗之恩。臣等備職台司,觀光魏闕。彤墀趨賀,時幸際於風雲;寶曆延長,祝恒齊於天地。

○前此,司僕少尹金保安妻林氏與從弟羅牛本通,保安前妻之女告其父,保安告于憲司。時方孕,不加拷問,至是蒙宥。

9月13日[编辑]

○癸酉,慶尙道山陰、巨濟、珍城、宜寧地震。

○上在樂天亭。

9月14日[编辑]

○甲戌,慶尙道昆南、晋州、漆原地震。

○上還宮。

○命知申事金益精,傳旨于戶曹曰:「大慈庵田地,聽其自願折給。」

○禮曹啓廣孝殿朔望祭儀曰:

齋戒,前享三日,行事執事官竝散齋二日,致齋一日。凡散齋,治事如故,唯不縱酒,不食葱韭蒜薤,不弔喪問疾,不聽樂,不行刑,不判署刑殺文書,不預穢惡事。致齋而闕者,通攝行事,諸衛之屬,守衛殿門者,俱淸齋一宿。享官以下凡預祭者,皆前享二日,沐浴更衣。陳設,前期,設獻官位於東階東南,西向,執事者位於其後稍南,重行西向北上,謁者、贊者位於東階之西,西向北上,監察位於殿庭之南近東,西向,書吏陪其後。享日未行事前,殿司開室,整拂神幄如常儀。典祀官、殿司各帥其屬,入奠祝版於神位之右,有坫設香爐、香合幷燭於神位前,次設祭器,實饌具,設尊所於戶外之左,設福酒盞於尊所。行事前三刻,殿司開室,整拂神幄。典祀官、殿司各率其屬,入實饌具畢。前二刻,獻官以下各服其服,皆就殿門外。前一刻,待獻官以下諸執事盥帨訖,謁者、贊者先就殿庭拜位,北向西上,四拜訖就位。贊引引監察及典祀官、諸執事入就拜位,重行北向西上。立定,贊者曰四拜,監察以下皆四拜訖,各就位。宮闈令捧出神主,設於座,覆以靑苧巾。謁者引獻官入就位,西向立,贊者曰四拜,獻官四拜。謁者引獻官,升自東階,升降階,上下皆有揖。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酌酒,執事者以盞受酒,謁者引獻官,入詣神位前戶外有揖,戶內伏地。北向立,贊搢笏,執事者一人奉香合,執事者一人奉香爐,謁者贊三上香,執事者奠爐于案。奉香在獻官之右,奉爐在獻官之左。受盞奠盞準此。執事者以盞授獻官,獻官執盞獻盞,以盞授執事者,奠于神位前。謁者贊出笏,俛伏興,小退北向跪,大祝進神位之右,東向跪,讀祝文訖,謁者贊俛伏興再拜,引出戶降自東階復位。小頃,謁者引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酌酒,執事者以盞受酒,謁者引獻官,入詣神位前北向立,贊跪搢笏,執事者以盞授獻官,獻官執盞獻盞,以盞授執事者,奠于神位前,贊俛伏興小退再拜,引出戶降復位。小頃,謁者引獻官,行禮如亞獻儀,引降復位。執事者設飮福位於前楹外,近東西向,大祝詣尊所,以盞酌福酒,謁者引獻官,詣飮福位西向立,謁者贊跪搢笏,大祝北向跪,以盞授獻官,獻官受盞飮訖,大祝進受虛盞,復於尊所。謁者贊出笏,俛伏興,引降復位。贊者曰再拜,在位者皆再拜。贊者曰四拜,獻官四拜,謁者引出。謁者引監察及典祀官、諸執事,俱復拜位。贊者曰四拜,監察以下皆四拜訖,謁者以次引出。宮闈令納神主如儀,謁者、贊者就拜位,四拜而出,典祀官、殿司各率其屬,徹禮饌,闔戶以降乃退,祝版瘞於坎。

9月15日[编辑]

○乙亥,視事。命金益精曰:「古者人君雖非開國之主,文治太平,則必有功臣配享。今恭靖大王配享有無,議於二品以上以聞。」

○太上王畋于通津大明串,上從之。夕,駕次陽川鐵串浦。

○刑曹啓:「各司奴婢,陳告公處漏落奴婢三口以上者,竝令免役。緣此,各司奴婢數多免役,將至廢事。乞自今擇所告奴婢壯實者充賞,勿許免役。」從之。

○以慶尙道戍禦方急,命除本道十月番上侍衛牌。

9月16日[编辑]

○丙子,日暈。

○晝停于通津之陰洞置酒,孝寧大君𥙷、恭寧君䄄、敬寧君𰨅、右議政李原、贊成趙涓等侍。夕,駕次古里串。

○慶尙道觀察使以機長縣城中無泉水,請移朴谷里,從之。

9月17日[编辑]

○丁丑,晝停于鐵串浦置酒,孝寧大君𥙷等侍。遂還御樂天亭,天寒路阻,侍衛軍士多有不及者。

9月18日[编辑]

○戊寅,上還宮。

9月19日[编辑]

○己卯,視事。

○初,上王殿進上,稱壽康宮進上。至是,命改稱太上殿進上。

○太上王自樂天亭御新宮。

○遣禮曹正郞權克中,問迎勑儀于使臣。

○咸吉道觀察使啓:「道內書籍鮮少,學者未得講習。乞賜四書五經,以勸學徒。」從之。

○禮曹參議答一岐州太守源重書曰:

承書,知慕義之誠愈久彌篤。所獻禮物,謹已啓納。來使言旋,就付土宜緜布四百五十匹,惟照領。

○命郭承祐,任便居鄕閭。

○令諸道,自今勿進海靑。

9月20日[编辑]

○庚辰,朝新宮。

○禮曹判書答日本國西海道九州摠管源道鎭書曰:

得書,備諳動靜康裕,慰甚。今者專人陳慰,誠意懇至,所獻禮物,謹已啓納。仍致土宜緜布三百四十匹,以授回价,惟照領。

參議答熊州刺史源昌淸書曰:

足下專人陳慰,禮信彌篤。玆將土宜緜布一百二十匹,就付回人,惟照領。

又給平滿景使者緜布三百七十匹。

9月21日[编辑]

○辛巳,上帥百官,奉太上王,幸慕華樓迎勑。結綵棚于景福宮門外,陳雜戲以迎之。海壽奉勑至,兩上引至宮庭,太上王先行禮受勑。勑曰:

今遣少監海壽,齎勑往諭爾子。選取馬一萬匹進來,以資國用,當酬以直。今特賜王及王妃彩幣表裏,爾其體朕至懷,故勑。王紵絲綵絹各五十匹,王妃紵絲綵絹各二十五匹。

上繼行禮受勑,勑曰:

勑至,王卽選取馬一萬匹進來,以資國用,當酬以直。今遣少監海壽前去,勑賜綵幣表裏,王可領也。王紵絲綵絹各四十匹,王妃紵絲綵絹各二十匹。

禮訖,海壽歸太平館,兩上至太平館設下馬宴。太上王謂壽曰:「雖難辦之事,固當竭力,如此之事,敢不盡心?」壽曰:「甚是。」太上行酒於壽,還座。上就座前跪受酒,俯伏飮之,壽不起,壓尊也。宴罷,太上還新宮,上還昌德宮。

○置進獻官馬色,以贊成事趙涓、漆原君尹子當、兵曹判書趙末生、判漢城府事曺備衡爲提調。又置官屬十五人,分定馬匹之數,刻期督納。令京外時散文武官,下至權務、鹽場、驛丞、渡丞,隨品出馬有差,巫女、葬師亦令出馬。京中二千四十七匹,開城留後司二百四十匹,京畿六百六十匹,忠淸道一千二百三匹,全羅道一千八百八匹,慶尙道二千一百七十二匹,黃海道八百九十四匹,咸吉道五百四十六匹,平安道八百五十六匹,江原道一千四十二匹。諸道馬匹,若於道內品官分定不足,則於軍民戶,量宜分定。

9月22日[编辑]

○壬午,夜,鵬鳴于昌德宮後園,二狐鬪于紫門繕工監垣內。

○遣知申事金益精,問安于使臣,贈衣服、鞍馬、笠靴,頭目八人亦如之。

○太上王自新宮至壽康宮,上從宮中道往謁。太上王還御樂天亭,上還宮。率百官幸太平館,設翌日宴。自是,太上王遣兵曹堂上,上遣代言,日問安于使臣。

9月23日[编辑]

○癸未,上謂承政院曰:「予之卽位以來,欽受帝賜,此其始也,欲與卿等共之。」知申事金益精等啓曰:「受帝寵賚,宜藏之御府,不可虛費。」上曰:「卿等勿多讓。」遂賜議政府、六曹參判以上,都鎭撫、六代言、兵曹參議、知事段子絹各一匹。

○賜酒十甁于左議政朴訔。訔時以病在第也。

9月24日[编辑]

○甲申,太上王將慰宴使臣于壽康宮,先遣兵曹判書趙末生,問安于使臣。因閑話,私語使臣曰:「老王殿下曾構小殿於王宮之東而御之,今日欲邀天使相見。」太上王尋自樂天亭御壽康宮,上從宮中道詣壽康宮。太上王遣摠制柳殷之、知兵曹事閔義生,請使臣。使臣至壽康宮,兩上出中門外,迎入正殿,行茶禮。贈鞍具馬一匹、鷹子一連,使臣起立喜受。太上王命元子出見使臣,因謂曰:「此是今王之適子也。欲奏於天子,封爲世子,幸天使善爲奏達。」使臣曰:「敢不盡力?」執元子手,稱美者久之。設宴日沒乃罷。使臣出,兩上復送于中門外。太上王遣趙末生,上遣金益精,詣太平館慰安使臣。太上王還御新宮,上還宮。

9月25日[编辑]

○乙酉,日暈。

○朝新宮。

○遣宦官朴春茂,贈魚醢、榛栗、海菜于使臣。

○太上王親選謝恩進獻別馬。

○上以恭靖大王大祥之期,始輟朝。

9月26日[编辑]

○丙戌,朝新宮。

○行恭靖大王大祥祭于魂殿及厚陵。

○太上王贈鷹犬于使臣。

○太上王嘗欲大閱,下番甲士、都城衛等軍,竝不放歸。至是,謂趙末生曰:「觀使臣行止,似乎久留,軍士宜放遣。又召還諸道習陣訓導官。」

○海壽取官馬十餘匹觀之,謂提調曺備衡曰:「若騎此馬,兩足垂地矣。」備衡曰:「大馬非本國所産也。」壽曰:「觀宰相所騎馬,豈無駿馬?當選駿以進。」

○上以都摠制朴齡爲謝恩使,府尹李孟畇副之。太上王以戶曹判書申浩爲謝恩使。

9月27日[编辑]

○丁亥,太上王幸壽康宮,上詣壽康宮,奉太上王拜表,且奏請立世子。賜申浩等衣笠靴、藥餌。太上王表曰:

使華聿至,擧國懽欣。天貺沓臻,撫躬感愧。佩銘無已,糜粉難酬。伏念,臣猥以庸資,幸逢昭代,分封列爵,早承茅土之殊恩;養病居閑,曲荷乾坤之洪造。曾未効絲毫之補,又何圖筐篚之頒?矧妻子之與榮,致神人之胥悅。玆蓋伏遇心敦字小,度廣包荒。至明旁燭於微衷,深仁不遺於舊物。故將駑鈍,獲被鴻私。臣謹當砥礪素心,激昻晩節。嘉與父老,恒祝皇齡。誓至子孫,益虔侯度。

方物表曰:

睿眷悉深,特蒙殊渥。土宜不腆,聊表謝儀。謹備黃細苧布二十五匹、白細苧布二十五匹、黑細麻布五十匹、白細緜紬二十匹、黃花席一十張、滿花席一十張、雜彩花席一十張、人蔘一百斤、松子一百斤、雜色馬二十匹。右件物等,製造非精,名般甚寡。豈足充及物之享?秖以効獻芹之誠。

主上表曰:

宸心字小,庸篤懷綏。帝賚踰涯,不勝感激。撫躬無措,銘骨難忘。伏念臣猥以孱資,叨居弊服。端逢盛代,愧無補於絲毫;特霈鴻私,乃加恩於筐篚。矧老親之蒙賜,而臣妻之荷榮?錫與之稠,前昔所罕。玆蓋伏遇仁推一視,度擴兼容。謂老父久於効忠;憐小臣勤於述職。遂令荒裔,獲被寵光。臣謹當祗奉綸音,恪虔侯度。之屛之翰,永作漢藩;曰壽曰康,恒申華祝。

方物表曰:

天貺聿頒,恩深挾纊。土宜雖薄,誠切獻芹。謹備黃細苧布二十五匹、白細苧布二十五匹、黑細麻布五十匹、白細緜紬二十匹、黃花席一十張、滿花席一十張、雜彩花席一十張、人蔘一百斤、松子一百斤、雜色馬二十匹。右件物等,産自荒陬,製非良匠。冀諒由中之信,俯容享上之儀。

謝皇太子箋曰:

尊居儲位,丕贊皇猷。導霈睿恩,覃霑海徼。省循匪稱,感佩悉深。伏念,臣幸際熙辰,叨膺景命。顧乏涓埃之小補,敢期雨露之荐加?星使鼎來,欣奉綸音之降;天施渙渥,獲紆彩帛之頒。豈惟老親之與榮?抑亦寡妻之拜賜。事光簡策,喜溢神人。玆蓋伏遇德著溫文,心敦孝敬。諒小臣之嚮慕,體上聖之懷綏。遂使弊封,優承寵賚。臣謹當益述藩宣之職,恒申頌禱之誠。謹備白細苧布二十匹、黑細麻布二十匹、人蔘五十斤、雜色馬四匹。右件物等,謹隨箋以進。

奏曰:

立長繼後,古今通規。臣之嫡長子珦見年八歲,一國臣民,請立爲世子。臣諱不敢擅便,謹具奏聞,伏候勑旨。

○太上王幸豐壤宮。

○上遣金益精、元閔生請使臣,設宴於昌德宮便殿,贈以鞍馬及靴,日沒乃罷。遣益精至館慰安之。

9月28日[编辑]

○戊子,太上王幸樂天亭,上往問起居。

9月29日[编辑]

○己丑,上從太上王,幸楊州禿音浦觀放鷹,還御樂天亭。

○議政府設宴,慰使臣。

冬十月[编辑]

10月1日[编辑]

○庚寅朔,日珥。

○太上王與上觀魚于近郊,還御樂天亭置酒,判都摠制府事李和英、谷山君延嗣宗、勵良君宋居信及李明德、金益精等侍。下逮軍士,皆賜酒。上還宮。

10月2日[编辑]

○辛卯,視事。上謂金益精曰:「予恐廣孝殿諸事或致差誤,其令代言每月一二度往察之。」

○戶曹請修太淸觀,上謂卞季良曰:「卿知太淸觀設置之意乎?」季良曰:「摠制金瞻嘗商確其事,臣則不知也。」吏曹判書孟思誠曰:「太淸觀創自高麗,其東有射廳,將帥受命分閫者醮之,古例也。且遼東學館之東,有星宿影殿,其東又有射廳,疑太淸觀倣此而設也。」上謂季良曰:「太淸觀信不可無,當置京中,何必置於留後司耶?卿更考古事以聞。」

○上謂啓事刑曹堂上曰:「金浩之罪大矣。太上購之未捕,定其妻子、族屬於苦役,尙不現身。今更下令中外,捕獲者賞之。」

○太上王自樂天亭御新宮,上往候起居。太上王卽還樂天亭。

○遣判司宰監事曺顯,管進獻初運馬三百匹如遼東。移咨遼東都司曰:

永樂十九年九月二十一日,欽差少監海壽齎奉勑諭,節該:「選取馬一萬匹進來,以資國用,當酬以直。」欽此。今先辦到雜色馬三百匹,作第初運,差陪臣判司宰監事曺顯,管狎前赴遼東都司交割,請照驗轉達施行,仍希交收公文回示。

10月3日[编辑]

○壬辰,日暈。

○上朝樂天亭。

○義平君元生、順平君群生終制來謁。工曹判書崔閏德、左軍摠制黃子厚將赴京師,判府事李和英、長興君馬天牧謁告初還,太上王錫宴于樂天亭慰之。

○太上王遣兵曹判書趙末生,贈使臣細麻布四十匹、細苧布二十匹、人蔘三十斤、茶二斗、石燈盞二事、貂裘一領,頭目八人各贈苧麻布各一匹。

10月4日[编辑]

○癸巳,上從太上王,觀放鷹于廣津之南。夕,太上王還御樂天亭,上還宮。

○遣知申事金益精,贈使臣以細麻布四十匹、細苧布二十匹、人蔘三十斤、彩花席十二張、茶三斗、石燈盞二事、衣一襲、貂裘、毛冠、耳掩、護膝、靴等物。頭目八人各贈麻布二匹、衣、毛冠靴等物。

○宣旨:「對馬島倭名雖歸附,實非誠款。刷慶尙左右道諸浦兵船及水軍,分泊巨濟島,以待賊變。其諸浦水軍,以附近侍衛牌代之。」

10月5日[编辑]

○甲午,太上王觀放鷹于綠楊之郊,還御新宮。

○上幸太平館餞使臣,贈以畫鷹簇子,海壽請之也。壽性貪,凡有所贈,略不辭謝,徵求無已。

○史官李承門扈駕立于館階下,司禁金深醉酣,以杖辟之。承門曰:「我史官也。汝何以辟我?」深罵曰:「史官是何物也?」以杖打之,杖折欲再打,左右禁之乃止。承門引嫌不仕。監春秋館事李原、知館事柳觀等願移文憲府,治深罪。領館事朴訔以病在家,聽子弟之言,且未得爲史官素銜之,固執不可,時人譏之。承門告於憲府,論劾以聞,罷深職,命承門出仕。

○吏曹啓:「千秋使書狀官曺崇德回自京師言:『新避字樣,德仁燕三字。自今赴京人名德字,皆代以得字。』」從之。

○禮曹啓廣孝殿四時臘親享攝行儀。親享儀曰:

齋戒。前享三日,殿下散齋二日,致齋一日。凡散齋,不弔喪、問疾,不聽樂,有司不啓刑殺文書,致齋唯啓享事。凡行事執事官及近侍之官、應從升者,竝散齋二日,致齋一日。凡散齋,治事如故,唯不縱酒,不食葱韭蒜薤,不弔喪、問疾,不聽樂,不行刑,不判署刑殺文書,不與穢惡事,致齋唯行享事。已齋而闕者,通攝行事。陪祭文武群官及諸衛之屬,宿衛殿門者及工人,俱淸齋一宿。享官以下凡與祭者,皆前享一日,沐浴更衣。陳設。前享二日,殿司帥其屬,掃除殿之內外。前一日,典樂令設樂懸於殿庭近西北向。通禮門設殿下版位於東階東南,西向,設亞獻官、終獻官位於殿下版位之後近南,西向北上,設通贊二人位於東階之西,西向,若內庭窄狹,則設於外庭東階西南,西向。設典樂位於樂懸之北,北向,設陪祭宗室以下文武群官位於外庭,文東武西,中心爲頭,異位重行,俱北向;設監察位二於東西班後,書吏各陪其後。殿司掃除殿之內外。校書館員以祝版捧進,近臣傳捧以進,殿下署訖,近臣捧出附殿司。享日未行事前,殿司開室,整拂神幄如常儀。典祀官、殿司各帥其屬,入奠祝版於神位之右,有坫陳幣篚於尊所,設香爐、香合幷燭於神位前,次設祭器,實饌具,設尊於戶外之左,玄酒在西,皆加勺冪,北向西上,設福酒爵於尊所。享日行事前三刻,殿司開室,整拂神幄。典祀官、殿司各帥其屬,入實饌具畢,諸享官及陪祭群官皆就殿門外。前二刻,書雲觀報時,殿下乘輿以出,權就齋殿。前一刻,典樂令帥工人,入就位,通禮門分引宗室及文武群官入就位。知通禮待亞獻官以下諸執事盥帨訖,引亞獻官,亞獻官若非王世子,則奉禮郞引。奉禮郞引終獻官,入就位。宮闈令開匱,捧出神主,設於座,覆以靑苧巾。判通禮啓外辦,殿下盥帨訖,判通禮導殿下入自東門,侍衛不應入者,止於門外。樂作。殿下至版位西向立,樂止。判通禮前,啓請鞠躬四拜興平身,殿下鞠躬四拜興平身。通贊曰衆官四拜興平身,在位者皆鞠躬四拜興平身。判通禮導殿下,樂作,升自東階訖,升降階,上下,皆有揖。樂止。詣尊所西向立,樂作,執尊者擧羃酌鬱鬯,近侍以瓚受鬱鬯,判通禮導殿下,入詣神位前戶外有揖,戶內伏地。北向立,啓請跪,近侍一人奉香合,近侍一人奉香爐跪進,判通禮啓請三上香,殿下三上香,近侍奠爐于案。近侍以瓚跪進,判通禮啓請執瓚灌地,殿下執瓚灌地訖,以瓚授近侍,近侍受以授大祝。近侍以幣篚跪進,判通禮啓請執幣獻幣,殿下執幣獻幣,以幣授近侍,奠于神位前。凡進香、進瓚、進幣皆在東西向,奠爐、受瓚、奠幣皆在西東向。進爵、奠爵準此。判通禮啓請俛伏興,小退再拜興平身,殿下俛伏興,小退再拜興平身。導殿下出戶,降自東階復位,樂止。小頃,判通禮導殿下,樂作,升自東階訖,樂止,詣尊所西向立,樂作。執事者擧冪酌酒,近侍以爵受酒,判通禮導殿下,入詣神位前北向跪,近侍奉爵跪進,判通禮啓請執爵獻爵,殿下執爵獻爵,以爵授近侍,奠于神位前。判通禮啓請俛伏興,小退北向跪,殿下俛伏興,小退北向跪,樂止。大祝進神位之右,東向跪,讀祝文訖,樂作,判通禮啓請俛伏興,再拜興平身,殿下俛伏興,再拜興平身,樂止,導殿下出戶,樂作,降自東階復位,樂止。知通禮引亞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樂作,執尊者擧冪酌酒,執事者以爵受酒。知通禮引亞獻官,入詣神位前北向立,贊跪,亞獻官跪,執事者以爵授亞獻官,知通禮贊執爵獻爵,亞獻官執爵獻爵,以爵授執事者,奠于神位前。知通禮贊俛伏興小退,北向再拜興平身,亞獻官俛伏興小退,北向再拜興平身,樂止,引降復位。奉禮郞引終獻官,行禮如亞獻儀,引降復位。執事者設飮福位於前楹外近東,西向。大祝詣尊所,以爵酌福酒授近侍,判通禮導殿下,樂作,詣飮福位西向立,近侍捧爵北向跪進,判通禮啓請跪受爵,殿下跪受爵飮訖,近侍進受虛爵,復於尊所。判通禮啓請俛伏興,殿下俛伏興。判通禮導殿下降復位,樂止。啓請鞠躬再拜興平身,殿下鞠躬再拜興平身。通贊曰衆官鞠躬再拜興平身,在位者皆再拜興平身。判通禮啓請鞠躬四拜興平身,殿下鞠躬四拜興平身。通贊曰衆官鞠躬四拜興平身,在位者鞠躬四拜興平身。判通禮前,啓禮畢,導殿下還齋殿,樂作,出門,樂止。知通禮引亞獻官,奉禮郞引終獻官出。通禮門分引陪祭宗室以下文武群官以次出,典樂令率工人出,宮闈令納神主如常儀,典祀官、殿司各率其屬,徹禮饌,闔戶以降乃退,祝幣瘞於坎,殿下乘輿還宮。行事執事官,亞獻官王世子,終獻官正一品,典祀官奉常尹以上,大祝內製,宮闈令六品,應奉官、近侍承政院,判通禮通禮門,通贊通禮門。

○攝行儀曰:

齋戒。廣孝殿朔望祭儀同陳設。前享二日,殿司帥其屬,掃除殿之內外。前一日,典樂令設樂懸於殿庭近西,北向,設獻官位於東階東南,西向,執事者位於其後稍南,俱重行,西向北上,設監察位於殿庭之南近東,西向,書吏陪其後。設謁者、贊者位於東階之西,俱西向北上,設典樂令位於樂懸之北,北向。殿司率其屬,掃除殿之內外。享日未行事前,殿司開室,整拂神幄如常儀。典祀官、殿司各率其屬,入奠祝板於神位之右,有坫陳幣篚於尊所,設香爐、香合幷燭於神位前,次設祭器,實饌具,設尊於戶外之左,玄酒在西皆加勺冪北向西上,設福酒爵於尊所。享日未行事前三刻,殿司開室,整拂神幄。典祀官、殿司各帥其屬,入實饌具畢。前二刻,獻官以下各服其服,皆就殿門外。前一刻,待獻官以下諸執事盥訖,謁者、贊者、贊引先就殿庭拜位,重行,北向西上,四拜訖各就位。典樂令帥工人入就位,贊引引監察及典祀官、大祝、宮闈令、齋郞入就殿庭拜位,重行,北向西上。立定,贊者曰鞠躬四拜興平身,監察以下鞠躬四拜興平身,各就位。宮闈令開匱,捧出神主,設於座,覆以靑苧巾。謁者引獻官,入就位西向立,贊者曰鞠躬四拜興平身,獻官鞠躬四拜興平身。贊者曰行奠幣禮,謁者引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樂作,執尊者擧羃酌鬱鬯,執事者以瓚受鬱鬯。謁者引獻官入詣神位前戶外有揖,戶內伏地。北向立,贊跪搢笏,執事者一人捧香合,執事者一人捧香爐,謁者贊三上香,獻官三上香,執事者奠爐于案。執事者以瓚授獻官,獻官執瓚灌地訖,以瓚授執事者。大祝以幣篚授獻官,獻官執幣獻幣,以幣授大祝,奠于神位前。凡捧香、授幣、授瓚皆在獻官之右,奠爐、受瓚皆在獻官之左。授盞、奠盞準此。謁者贊執笏,俛伏興小退,再拜興平身,獻官執笏,俛伏興小退,再拜興平身,樂止。引出戶,降自東階復位。小頃,贊者曰行初獻禮,謁者引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樂作,執尊者擧羃酌酒,執事者以爵受酒。謁者引獻官,入詣神位前北向立,贊跪搢笏,獻官北向立,跪搢笏,執事者以爵授獻官,獻官執爵獻爵,以爵授執事者,奠于神位前。謁者贊執笏,俛伏興小退,北向跪,獻官執笏,俛伏興小退,北向跪,樂止。大祝進神位之右,東向跪,讀祝文訖,樂作,謁者贊俛伏興,再拜興平身,獻官俛伏興,再拜興平身,樂止,引出戶,降自東階復位。小頃,贊者曰行亞獻禮,謁者引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樂作,執尊者擧羃酌酒,執事者以爵受酒。謁者引獻官,入詣神位前北向立,贊跪搢笏,執事者以爵授獻官,獻官執爵獻爵,以爵授執事者,奠于神位前。謁者贊執笏,俛伏興再拜興平身,獻官俛伏興再拜興平身,樂止,引出戶,降復位。小頃,贊者曰行終獻禮,謁者引獻官,行禮如亞獻儀,引降復位。執事者設飮福位於前楹外近東,西向。大祝詣尊所,以爵酌福酒。謁者引獻官,詣飮福位西向立,贊跪搢笏,獻官跪搢笏。大祝北向跪,以爵授獻官,獻官受酌飮訖,大祝進受虛爵,復於尊所。謁者贊執笏,俛伏興,引降復位。贊者曰鞠躬再拜興平身,在位者皆鞠躬再拜興平身。贊者曰鞠躬四拜興平身,獻官鞠躬四拜興平身,謁者引獻官出。贊引引監察及典祀官、諸執事,俱復拜位。立定,贊者曰鞠躬四拜興平身,監察以下皆鞠躬四拜興平身,贊引以次引出。謁者、贊者、贊引就拜位,四拜而出,典樂令率工人出,宮闈令納神主如常儀,典祀官、殿司各帥其屬,徹禮饌,闔戶以降乃退,祝幣瘞於坎。行事執事官,獻官一品,典祀官奉常寺尹以上,大祝文官參外,宮闈令殿直,謁者、贊者、贊引、齋郞竝參外監察。

10月6日[编辑]

○乙未,海壽還,上奉太上王幸慕華樓餞之。太上王還御樂天亭,上還宮。

○遣孝寧大君𥙷[1]、領議政府事柳廷顯、參贊卞季良、知申事金益精,慰送于碧蹄驛。遣知敦寧府事金漸,伴送于義州。太上王遣淸平府院君李伯剛,上遣宜山君南暉,齎宣醞慰使臣于留後司。上又於黃州、平壤、安州、義州,皆遣宣慰使慰送之。

○命右代言趙瑞老,餞正朝使崔閏德、副使黃子厚于禮曹,例也。

10月7日[编辑]

○丙申,視事。

○遣判司譯院事鄭喬,管押二運馬五百匹如遼東。

○上以宗廟、文昭、廣孝殿,當常檢察,而無提調未便,命擇愼而能慮事者爲提調。

○崔閏德、黃子厚詣樂天亭拜辭。太上王謂子厚曰:「卿已曾朝天,今又遣卿者,以卿精於藥理也。本國不産之藥,廣求以來。」子厚對曰:「臣未知殿下病證。」太上王曰:「予年深有病,非他證也。」

10月8日[编辑]

○丁酉,雷。日暈。

○上率百官,拜賀正表,崔閏德、黃子厚奉表以行。賜閏德、子厚衣毛冠、笠靴、藥餌。

○太上王自樂天亭御新宮,上往候起居。

10月9日[编辑]

○戊戌,朝新宮,遂從太上王,幸東郊觀放鷹。太上王還御新宮,上還宮。

○永寧殿成。

○命戶曹出陳豆三千石,和賣于軍士及朝士。以將畋于牛峯也。

10月10日[编辑]

○己亥,朝新宮置酒,柳廷顯、李原、趙涓、卞季良、孟思誠、趙末生、李之剛、曺致、李明德、金益精等侍。

○初,金漸爲平安道觀察使,以賈人崔吾乙麿大爲伴人,出入臥內,廣納貨賂,徵求州郡,賣官鬻獄。平壤土官注補,專以貨之多少爲先後,多所囚繫,要索賄賂。入朝回還使臣之行,有賈人從行者,百計刦略,得厚賂,然後遣之。尹子當之還也,漸遇於嘉山館,相別後,漸以駄載過重,拘其從者權法伊等。法伊等以綵段數匹、奴甘石若干斤贈之,乃許遣之。鄭擢之還也,漸遇諸道,脅其從人姜實者曰:「汝駄載過重,使驛吏稱其輕重,然後遣之。」實懼,夜以皮張、彩段贈之,漸乃放之。又令府人求彩段品好者欲進上,府人得品好者以進,漸托以不好不受,以衙中綵段,似若他人之物納之,給緜紬三十餘匹,因納之衙中。平壤通事往來遼東,抑給麤布,勒取重貨。移營庫於所居衙內,令私人掌出納,皮張輕貨,潛移入己,如是姦利百端。及遞還之日,輜重至百五十餘駄,分爲三運,絡繹於道,見者驚駭。適司直金由諫覲親于平壤,與隣人李希幹、李秀之語,具得漸貪婪事。由諫還京見李原,略道其一二,至是,原從容啓之,以由諫爲證。又啓:「全羅道觀察使張允和有不廉之名。」太上王謂兵曹、代言司曰:「觀察使有不廉者,爾等何不啓乎?」趙末生對曰:「倘有所聞,敢不啓達?」乃命召由諫,令兵曹、代言司問之,由諫不以實啓,命囚義禁府鞫之,然太上王殊不以漸事爲然。

○遣判禮賓寺事偰耐,管押四運馬五百匹如遼東。

○以京畿水軍僉節制使具成美貪汚,罷其職。

○命除胎室安慰祭。前此,安胎後,每三年一次行祭,謂之胎室安慰祭。至是,禮曹令書雲觀稽舊例,太祖、恭靖王安胎後,竝不行安慰祭,乃命罷之。

○工曹啓:「近者,全羅道觀察使請移長興城於遂令縣,命遣朝官更審之。非惟全羅道,諸道或請改築,或請移築,通報者非一。請皆遣朝官,與觀察使、節制使審其緩急以聞。」從之。

10月11日[编辑]

○庚子,上從太上王,畋于牛峰等處。夕次楊州普濟院川上,京畿觀察使成揜、經歷李叔畤來謁。

○遣大護軍金乙玄,管押五運馬五百匹如遼東。

○慶尙道右道水軍都按撫使馳報:「金海府吏四人乘船至代浦,爲倭所虜。熊新縣二人至巨濟島神堂串,又爲倭所擄。倭賊出沒海中,乘間殺擄,構怨欲復,非一日矣。不可不備,已徵聚附近郡縣侍衛牌、別牌、才人、禾尺以備之。前者左衛門大郞使者言:『都都熊瓦謂大郞曰:「我再遣使獻土物,竝却而不受,惟待汝之使者甚厚,汝宜遣使,更知許和與否。」以是大郞遣我來朝。』以今觀之,必是間諜。請拘留使者,遣他倭人諭大郞,令還被擄人口,以觀其勢。」

慶尙道觀察使啓神堂、代浦倭賊刦掠事狀,宣旨:「倭賊隱泊海島而不知,令猝入摽掠,其令觀察使,鞫水軍按撫使及諸浦萬戶。且不可爲一二船小賊,徵聚士馬,所聚軍士放歸其家。」

10月12日[编辑]

○辛丑,駕次于長湍渡之北,遣人致祭于紺嶽之神,所過名山大川皆祭焉。

○遣判典農寺事張洪壽,管押六運馬五百匹如遼東。

10月13日[编辑]

○壬寅,電。

○晝停臨江縣軍藏里置酒,孝寧大君𥙷[1]、敬寧君𰨅、恭寧君䄄、右議政李原、平陽府院君金承霔、贊成事趙涓、谷山君延嗣宗、兵曹參判李明德、知申事金益精等侍。太上王語及都城頹圮,不覺涕零,謂原等曰:「都城不可不修築,大役將興,人必怨咨。然不暫勞,則不久逸,吾當其勞,以逸遺主上,不亦可乎?」原對曰:「都城猶家之藩籬。今禾穀稍稔,不可不修。」於是,乃置都城修築都監,以柳廷顯、李原、金承霔爲都提調,朴子靑、田興、李明德、李蕆、趙啓生爲提調,又置使、副使、判官。夕,駕次牛峯縣牛峴洞。

○遣注書尹炯,薦禽于宗廟。

10月14日[编辑]

○癸卯,雷電。

○駕還次于松林縣,祭四方之神。

○賜弓矢于京畿觀察使成揜。

○忠淸道都節制使朴光衍遣人獻方物。

○賜留都議政府、六曹獐四頭、酒二十甁,留都承政院獐二頭、酒十甁。

○遣知司譯院事任從義,管押七運馬七百匹如遼東。

10月15日[编辑]

○甲辰,駕次臨津。

○忠淸道都觀察使權軫遣人獻馬二匹。

○留都群臣遣參贊卞季良,問起居。

○太上王命李明德、金益精,傳旨于李原曰:「前日議政啓金漸貪汚之事,予心喜之。漸若如此,則必當痛懲,以勵士風,如其不然,亦當辨明,俾免汚辱之名。」原曰:「漸之不廉,非獨由諫知之,到臣家言之者非一。」太上王令明德問:「言之者誰歟?」原曰:「臣忘未能卽啓,請追思以啓。」至暮啓曰:「言漸不廉者,乃臣姪女壻李種善也。臣反復思之,乃記之。」

10月16日[编辑]

○乙巳,駕渡臨津,晝停街論院之野置酒,孝寧大君𥙷等侍。太上王還御新宮,上還宮。留都群臣詣闕問起居。

10月17日[编辑]

○丙午,朝新宮。

○司憲掌令權孟孫以母疾辭,不允,賜藥餌、給馹騎。

○遣僉知司譯院事金希福,管押八運馬七百匹如遼東。

○上命義禁府曰:「司饔提擧洪居安當臨津宿所,詐稱疾病,不供其職。且於前日,怠於其職,恬不動容,按問情由以啓。」

○慶尙道左道都節制使馳報:「倭殺鹽戶三人。」

10月18日[编辑]

○丁未,日暈。

○夜,大震電。

○朝新宮。

○太上王命兵曹參議尹淮,上命代言郭存中,同臺諫、刑曹、義禁府鞫問金由諫、李希幹、李秀之及崔吾乙麿大等以金漸貪汚事狀。漸之女壻前佐郞韓瑞龍密諭崔吾乙麿大,使之逃匿。鞫由諫等,事頗有端,乃放由諫。

○對馬島都萬戶左衛門大郞遣人獻硫黃一千斤、丹木二百斤、朱紅十斤,其書辭頗不恭。

10月19日[编辑]

○戊申,視事。謂左代言鄭招曰:「皇帝賜綵帛於父王及王妃。予以謂皇帝豈不知母后之薨?其曰王妃,乃謂次妃也。今更思之,非次妃,乃母后也。雖緩,當告於廣孝殿。」又曰:「予覽冊世子儀,有親受冊寶之語。元子年幼,未能親受,其令禮官更定以聞。」

○朝新宮。

○太上王出淑恭宮主金氏,歸其父家,漸之女也。太上王謂近臣曰:「金漸所犯,有司方鞫問,若其女尙在宮中,則公義私恩,兩有所嫌。吾今出之,以衆人對漸則有司得以治衆人之例治之矣。」遂召漸之子護軍宥孫曰:「汝父近得不廉之名,宮主難以在宮中,汝其率宮主歸家。若汝父所犯非眞,辨明昭雪,則吾當召還矣。」李原詣新宮,以爲不可出,太上王曰:「貪汚人之女,不可置宮中。」不允。遣義禁府都事金萃,執金漸以來。時漸以伴送使,至義州未還,於是,獄官先鞫辭連人。初,僉知通禮門事徐勣以平安道經歷召還,太上王謂深知金漸所犯,召問之,勣阿漸意,且畏漸多口,不以實對。護軍姜方禮具知漸於使臣回還之時,勒取賄賂,而詐以貿易藥材啓聞。韓瑞龍誘引吾乙麿大,使之逃匿,皆命囚義禁府鞫之。又逮捕平壤守藏者、行貨者、見知者與爲漸所脅,被奪財物者姜實、權法伊等及漸奴婢之根隨負任者加乙備等,轉相質問,囚繫凡數十人。加乙備,助漸爲惡者。

○遣內贍少尹李燕,管押九運馬七百匹如遼東。

○罷全羅道都觀察使張允和,以禮曹參判河演代之。允和性猜險,且使酒,以憎愛爲是非,殿最不公,公行賄賂,以悅權勢,憑公營私,一道人民及守令皆惡之。允和嘗論水軍處置使朴礎敗船之罪,又言礎非時田獵、削減軍糧等事,礎坐免。又貶知靈巖郡事朴熙中曰:「自謂多能,處事不及。」礎與熙中怨之。礎之罷還也,過靈巖郡,與熙中言允和不法事,欲上書發之。熙中令生員姜渭條五十餘事以授礎,礎至都,具書未上。一日,到朴訔第,具告其意,訔曰:「允和吾之親戚,君吾之所薦。君欲害允和,無乃不可乎?」礎寢之。會,全羅道別牌徐孺換馬於宗室第,具道允和貪汚狀,以礎爲證。兩上聞之,卽召礎問之,礎以所書進,卽命囚孺于義禁府鞫之,又命允和、熙中、渭皆赴京對辨。初,李原啓漸與允和不廉事,允和之事,至是乃發者,太上以朴訔親戚掩護也。

○慶尙道左道兵馬都節制使啓:「今倭賊出沒海中。道內軍官竝屬水軍處置使,而營屬者只四百人。請徵聚下番甲士及雜色軍丁,分屯要害。」命預選士馬,若有賊變,徵聚掩捕。

○功臣都監使沈寶私用紙一百卷,副使尹希夷私用楮貨三百張,事覺,令憲府鞫之。

10月20日[编辑]

○己酉,日暈。

○視事。啓事諸臣退,上與代言,論金漸、張允和不廉事曰:「漸平昔,好言人過失,以直爲名,予恐誤蒙醜名,今乃知不能掩其實也。」

○朝新宮。

○奏聞使曺崇德還自京師啓:「皇帝不允請還逃僧之奏。」

○遣司譯院判官許原祥,管押十運馬六百匹如遼東。

○禮曹啓:「永寧殿建於宗廟太室之西,除別立官,令宗廟署兼掌之。又元敬王后爲靜妃時冊寶,稽之古制,無可置之處。乞藏於尙衣院。」從之。

10月21日[编辑]

○庚戌,朝新宮。

○罷洪居安職,贖杖六十。

10月22日[编辑]

○辛亥,朝新宮,遂奉太上王幸樂天亭。

○上傳旨曰:「世子今當蒙養之時,宜預選正直之士,以爲僚屬,至於侍衛軍士,亦不可不愼簡。」

○禮曹佐郞答對馬島都萬戶左衛門大郞書曰:

承書,備知萬吉,爲慰。所獻禮物,謹稟堂上啓納。兼諭,守護官宗貞盛再使人,國家館待頗厚。但其書語涉無禮,難以爲答,非國家絶交也。古人云:「至誠未有不動者也。」若宗貞盛果能盡誠盡禮,恭事我朝,則當啓聞厚待。今因人回,就付土宜緜布二百匹,惟照領。

○遣司譯院判官仇敬夫,管押十一運馬六百匹如遼東。

10月23日[编辑]

○壬子,兩上觀放鷹于禿要浦,置酒,判府事李和英等侍。太上王還御新宮,上還宮。

10月24日[编辑]

○癸丑,震平安道永寧縣人。

○視事。

○朝新宮。

○以帝賜彩幣,告于廣孝殿曰:「惟我母后,性稟柔嘉。克配至德,內助弘多。天子是嘉,屢霈殊渥。今當榮賜,已爲貞魄。銜哀敢告,恭奠一酌。庶諒微忱,俯垂歆格。」

○遣左軍司直安得祥,管押十二運馬六百匹如遼東。

10月25日[编辑]

○甲寅,雷。

○視事。上謂李原曰:「都城基址幾許?」原對曰:「時未畢量,未知幾許。」又問修築之術,原對曰:「昔日土城皆以石改築,則萬世長久之計也。」吏曹判書孟思誠曰:「土城之易毁,以不堅築也。今之不毁處,堅如金石,若皆以石改築,則力役大重,雖限明年,未能畢功。」原曰:「若如思誠之言,則後必崩毁,非萬世久長之計也。」平陽府院君金承霔曰:「皆以石築之則可矣,不然則自沙峴至南山,使臣所觀之地,須當築石城。」上曰:「太上王欲令修築而已,予當更啓。」

○咸吉道觀察使啓:「宥旨別監姜仲卿誤放不應赦者。」李原曰:「當道觀察使細知罪之本末,宥旨別監自謂曉事,不與共議,以至於此。」上曰:「宥旨別監,人皆欲爲之,今後毋遣武臣。」

○啓事諸臣旣退,金益精啓曰:「前日承命往朴訔家,訔曰:『世子雖幼,寮屬不可不備。又金漸所犯雖重,然事在赦前,繫頸以來,似無體貌。』」上曰:「又有所言乎?」益精對曰:「訔言:『太上黜淑恭宮主,臣不及聞,昨因卞季良知之。漸雖有罪,何至遽黜?』」上曰:「漸罪重,繫頸以來,奚不可乎?」上又問:「訔又何所言?」益精曰:「訔又以一事囑臣,乃私事也。有族僧贈法孫奴婢,役之已久,無傳係之文。今以法律之,似當屬公。」上曰:「無乃毁法乎?」益精曰:「不然。」

○上曰:「予以曺致爲穎悟,甚多言人也。」先是,刑曹受敎:「僧徒法孫奴婢,傳得役使者,若於立法前,未受主掌官文案者,皆令屬公。」致爲刑曹參判,於視事時啓曰:「大臣持白文强辨,勢難決也。」上曰:「法已立矣,卿等執此辨之。」致强之曰:「限年月斷之何如?」上曰:「法已立矣,何用更立新法?」上意致畏勢毁法,命憲府鞫其情由與毁法大臣,故有是言。上又謂益精曰:「入朝使臣以商賈爲己奴,而率行者頗多,其令憲府立法禁之。」

○太上王幸豐壤離宮。

○遣司譯院注簿艾儉,管押十三運馬六百匹如遼東。

○全羅道都按撫使馳報:「倭犯海島,虜二人以歸。」

10月26日[编辑]

○乙卯,罷刑曹參判曺致職。致本惡大臣持白文强辨,欲立限年之法,及其鞫問,恐上怒,且畏權臣而誣服。憲府具辭請罪,乃命罷之。後果立限年屬公之法。

○以仁寧府爲慶順府,屬東宮。成抑爲府,尹集賢殿副提學申檣世子左輔德,直提學金赭右輔德,直殿金尙直左文學,校理偰循左司經,朴寅吉江界兵馬節制使。

○元子珦以朝服,習受冊儀於宮庭,適大風揚塵,群臣多失容,元子擧止嚴重,從容中禮,無少差失,群臣莫不喜慶,至有流涕者。

○以冊封世子,告宗廟曰:「國本之端,宜先正名。蚤建儲副,舊典惟明。元子方在弱齡,溫仁孝恭。嘗就師儒,訓誨是從。可承宗祀,囑望僉同。爰擧冊封,將卽東宮。是用敢告,庶諒卑忱。」又告廣孝殿曰:「國本之端,宜建儲貳。帝王之治,率由玆義。惟元子凝姿岐嶷,稟德溫文。旣就師傅,學問是勤。主鬯承祧,允協輿望。俾處春宮,授以寶章。載涓吉日,敢告神明。庶幾右之,俯諒卑情。」

○禮曹啓臨軒冊王世子及世子朝王妃、朝太上王、謁宗廟儀。冊王世子儀曰:

前一日,有司設殿下座於勤政殿當中,南向,設王世子幄次勤政門外,西向。設敎案於殿下座前兩楹間,小南,設冊案、印案各一於殿下座之左,近東,設讀敎位於月臺上近東。設王世子版位於殿庭道東北面,設議政傳冊位於王世子版位東北,西面,設讀冊官位於其後西面,設左右侍臣位於東西階之南。設典儀、通贊位於東階東南,設宗室以下文武群官位於殿庭東西,竝如常儀,設典樂位於百官之南,北面,協律郞位於殿西階上,東面。其日,諸衛勒所部仗衛,陳於殿階上下如常儀。量時刻,王世子如幄次具朝服,文武群官各具朝服,俱就門外位以俟。近臣奉敎書,先置案上,有司奉冊函、印綬,陳於案上。冊在北,印在南。典樂帥工人入就位,協律郞入就擧麾位。判通禮跪啓外辦,殿下出報平殿,服冕服,近侍及諸執事行禮。通贊贊四拜興平身,贊各共事。執事如判通禮、讀敎官、典儀、通贊之類。典儀、通贊先入就位,左右侍臣俱就位。立定,通禮門分引宗室以下文武群官入就位。通贊唱班齊,中禁傳嚴,爐烟升。判通禮跪,啓請陞殿,代言導駕于勤政殿。殿下出,上護軍啓看協律郞擧麾。樂作,殿下卽座,啓看。尙瑞官奉寶,置於殿下座前如常。協律郞偃麾,樂止。知通禮引王世子入自東門,左右文學從入王世子初入門,樂作,至版位,樂止。典儀曰四拜,樂作,通贊傳唱,凡典儀有辭,通贊皆傳喝。王世子四拜。典儀曰四拜,群官在位者皆四拜,樂止。奉禮郞引議政,自東階升殿,奉禮郞及階而止又奉禮郞引讀冊官,詣傳冊位。議政入詣殿下座前跪,承旨近侍以冊函授奉冊官,又近侍以印綬授奉印官訖,議政以下降自中階。冊印先行,次持案者,次議政。議政詣傳冊位,西向立,稱有旨,王世子再拜,樂作,拜訖,樂止。跪,讀冊官西向立,啓函讀訖,王世子俛伏興再拜,樂作,拜訖,樂止。奉冊官以冊授議政,王世子進,跪受冊,興退授左文學。奉印官以印綬授議政,王世子又進,跪受印綬,興退授右文學,議政以下還位。典儀曰四拜,樂作,王世子四拜。典儀曰四拜,群官在位者皆四拜,樂止。知通禮引王世子出。初行,樂作,出門,樂止,還幄次。判通禮取敎書,以授展敎官,展敎官二人展敎書。典儀曰跪,衆官皆跪,讀敎官俛伏興,西面立讀訖,典儀曰俛伏興四拜,樂作,在位者皆俛伏興四拜,樂止。先是,宮僚具謝箋,至是王世子印箋訖,左文學奉箋,奉禮郞引左文學入自東門,樂作,如通禮引王世子,入詣版位,樂止。典儀曰四拜,樂作,王世子四拜,樂止。左文學以箋東向跪進,王世子跪以箋授判通禮,俛伏興。判通禮奉箋,升自東階,至殿下座前跪進,近侍受箋啓聞訖,典儀曰四拜,樂作,王世子四拜,樂止。判通禮跪啓禮畢,殿下降座,樂作,入內,樂止。知通禮引王世子,出還幄次,通禮門分引文武群臣以次出。

○朝王妃儀曰:

王世子服朝服,詣王妃殿,如常內朝之式。至殿門外,近臣引入殿庭,北面四拜訖,出還宮。

○朝太上殿儀曰:

前一日,忠扈衛設王世子幄次於壽康宮門外,西向。其日,有司設鹵簿、仗衛於東宮門外。知通禮跪啓外辦,王世子乘輿出門乘輅,宮官導從如儀。王世子至壽康宮門外,降輅乘輿,入幄次,服朝服。知通禮引王世子,詣殿門外,如常內朝之式。近臣引入殿庭,北面四拜訖,出就次釋服。鹵簿、仗衛轉於還途如來儀。知通禮跪啓外辦,王世子乘輿出乘輅,宮官導從如來儀,至宮門,降輅乘輿以入。

○百官朝賀儀曰:

冊後翼日,宗室以下文武群官奉箋詣闕,陳賀如常朝賀之儀訖,便詣王妃殿門,奉賀如常朝賀儀。賀辭曰:「王世子岐嶷夙著,令月吉日,光膺寶冊。某等不勝大慶。」不稱臣殿下會群臣,其禮皆如元會之儀。其日上壽辭曰:「具官臣某等稽首言。王世子岐嶷夙著,令月吉日,光膺寶冊。臣等不勝大慶,謹拜上千萬歲壽酒。」右禮或行或不行,稟王旨臨時裁酌。王世子受賀冊後翼日,宗室以下文武群官具公服,詣王世子殿,王世子亦具公服。兩府升堂,行頓首再拜禮,王世子手答拜。三品以下升堂楹外,行禮如上,王世子不答。以上拜謁,贊者一人喝。

○王世子謁宗廟儀曰:

前一日,有司掃除廟之內外。忠扈衛設王世子次於齋宮之外西向,有司設王世子版位於廟庭道東北向。其日,有司設鹵簿、仗衛於東宮門外。知通禮跪啓外辦,王世子乘輿出門乘輅,宮官導從如儀,至外門,王世子降輅乘輿入幄次。寮屬各具朝服。知通禮跪啓外辦,王世子具朝服。知通禮引王世子,入自東門,至版位。立定,知通禮請四拜,王世子四拜。小頃,知通禮請辭四拜,王世子四拜訖,知通禮引王世子,出就次釋服,鹵簿、仗衛轉於還途如來儀。知通禮跪啓外辦,王世子乘輿出外門乘輅,宮官導從如來儀,至宮門降輅乘輿以入。「

○謁廣孝殿,與謁宗廟儀同。

10月27日[编辑]

○丙辰,太上王自豐壤還御新宮。

○上以冕服御仁政殿,冊元子珦爲王世子。冊曰:

建儲副以定國本,斯謂通規;正名分以繫人心,實由公義。若稽古昔,爰擧彝章。咨爾珦,岐嶷夙成,溫文日就。仁明之質,神器攸歸。世嫡之尊,輿情攸屬。肆涓辰而見廟,令主鬯而承祧。庸建爾爲王世子。嗚呼!惟天無親,惟德是輔。以賢以長,載膺監撫之權;克儉克寬,庶衍邦家之慶。

世子受冊,進退周旋中禮,群臣莫不歎服。

○以冊世子,諭中外。敎曰:

恭惟太祖肇開鴻業,我父王聖德神功太上王殿下,誕膺景命,以隆至治。比于寡躬,纉承丕緖,夙夜孜孜,不敢小寧。永惟世子,所當早建,以承宗廟,以係人心。惟元子珦,地居嫡長,性稟元良,令居儲位。已於永樂十九年十月二十七日,封爲王世子,授以冊寶。屬玆禮成,布命中外,嘉與萬民,同玆大慶,故玆敎示,想宜知悉。

○世子進謝恩箋曰:

有命自天,俾承副貳。措躬無地,冞切兢惶。省循難堪,感愧交集。伏念,年方幼稚,性又庸愚,深蒙覆育之私,叨受高明之訓。心欲敦於愛敬,庸謹承顔;志常在於進修,惟知向學。豈意垂髫之日,遽膺主鬯之權?所繫匪輕,以榮爲懼。玆蓋至仁啓後,大智燭微。謂錫羨而貽謀,宜立長以端本。遂令孱質,獲被殊恩。謹當祗事兩宮,恒奉怡愉之樂;庶全三善,益輸弼亮之誠。

○遣司譯院注簿史周卿,管押十四運馬六百匹如遼東。

10月28日[编辑]

○丁巳,上朝新宮。

○百官賀冊世子。

○世子謁太上王于新宮,太上王設宴慰之,饋寮屬于門外。

○司憲執義朴安臣等上疏曰:

竊惟,曺致以掌法之官,法孫奴婢屬公條件,旣已受敎,一遵敎旨,推刷屬公,苟有弄法之人不遵敎條者,據法施行,是其職也。不此之顧,乃以大臣之家,持其白文,捍逆不服,勢難爲辭,綢繆啓達,竊探天心,欲毁其法。及今奉旨推覈,自謂狂妄,變辭不服,其弄法捍逆者,亦不指說,誠爲姦詐,殊無尊君奉法之意。臣等具辭申聞,特從末減,只停其職,戒後無門,臣等竊有憾焉。伏惟殿下,俯從前疏,下攸司鞫問其情,依律定罪,公道幸甚。

命囚義禁府鞫之。未幾,太上王諭上釋之。

○金萃執金漸來,囚于義禁府。

10月29日[编辑]

○戊午,視事。

○朝新宮。

○王世子謁宗廟、廣孝殿。

○兩上命張允和、朴礎,對辨于兵曹。令趙末生、李明德、宦者金龍奇將礎所上書,逐條問之。允和曾以私用之物,皆置簿,若不干於己。至是彌縫,對之不差。太上王曰:「允和實有乖於觀察之任,然入己之物,未能的知,姑令遣歸其家。」允和性雖貪暴,素得名譽,故人或不知其實曰:「允和豈至此耶?」礎雖儒者,素得貪汚之名,時人以爲,黑犬之逐豕也。

○遣司譯院注簿金陟,管押十五運馬六百匹如遼東。

○都城修築都監啓:「諸道軍丁內,除甲士、別牌、侍衛牌、水軍、鎭軍、守城軍、翼正軍,簽發奉足及雜色軍以築之。土城傾頹處二萬五千五百三十五尺,每一尺各十五名築之,計三十八萬三千二十五名。石城傾頹處三千九百四十六尺,每一尺各以五名築之,計一萬九千七百三十名。西箭門甕城一千名,幷四十萬三千七百五十五名。各齎四十日糧,分地受工。京畿自白岳山東天字至辰字石城傾頹處三百九十七尺,土城傾頹處一千五百四十五尺。咸吉道自宿字至列字石城傾頹處一百四十四尺,土城傾頹處三百八十六尺。江原道自列字終面至來字石城傾頹處一百十尺,土城傾頹處一千七百三十尺。忠淸道自來字終面至歲字石城傾頹處八百六十七尺,土城傾頹處四千三百八十九尺。全羅道自歲字終面至麗字石城傾頹處五百七十尺,土城傾頹處三千九百二尺。慶尙道自麗字終面至海字石城傾頹處二百六十尺,土城傾頹處七千九十四尺。平安道自海字終面至翔字石城傾頹處六百二十六尺,土城傾頹處三千三百九十一尺,西箭門甕城。黃海道自翔字終面至弔字石城傾頹處九百七十八尺,土城傾頹處二千九十八尺。諸道觀察使酌道內水陸防禦緊慢,戶口多寡點送,四十日內畢築者,隨卽放遣。其有不堅築者,監督、提調、守令及摠牌、頭目,竝加重罪。若改築後傾頹,則令初築各官築之。」

太上王從之。

○命除咸吉道慶源、鏡城、吉州、甲山築城軍,又命停安邊、和州、端川今年採金。

○江原道觀察使啓:「道內州郡,因水災失農。今年豐儲、廣興倉所納田稅,請輸州倉,以備明年穀種。」從之。

10月30日[编辑]

○己未,視事。

○朝新宮,遂奉太上王,幸樂天亭。

○禮曹啓:「謹稽古制,《禮記》《檀弓》陳氏註曰:『三年喪畢,遇四時之吉祭,神主入廟。』今恭靖大王喪畢,乞以來十二月臘享大祭日,奉恭靖大王、定安王后神主祔宗廟。」從之。

○司諫院上疏曰:

竊見,近者刑曹請以法孫奴婢屬公,旣已受敎。參判曺致固當知有法而不有其他,今乃反以大臣之故,勢難推刷,公然啓達。當其憲司奉旨推問之時,多方造辭,不以實答,及下義禁府鞫問之際,乃變其辭,飾非以告,安有爲臣而隱其情於君上乎?其心姦詐不直甚矣,只罷其職,不復加罪。伏望更下有司,鞫問其情,依律論罪,以戒後來。

不允。

世宗莊憲大王實錄卷第十三

十一月[编辑]

11月1日[编辑]

○庚申朔,上從太上王,觀放鷹于廣州,晝停廣津,贊成趙涓等侍。太上王還御新宮,上還宮。

○遣司譯院判官兪興俊,管押十六運馬六百匹如遼東。

11月2日[编辑]

○辛酉,視事。

○朝新宮。

○贊成事致仕權維卒。

11月3日[编辑]

○壬戌,朝新宮。

○命禮曹,除恭靖大王附廟後中外賀禮。

○奉寧府院君福根卒,太祖長子鎭安君芳雨之子。當太上王之定社也,福根頗有功策,爲推忠協贊靖亂定社功臣。功在二等,封奉寧侯,後封府院君,至是卒。輟朝、素膳三日,諡安簡,賜米豆八十石、紙二百卷。子二,頎、碩,賤妾出也。

○太上王命義禁府,執全羅道經歷安從信以來,又鉤致張緝,令兵曹問張允和所犯。緝素有嫌於允和,見允和從吏所齎文案,其物目皆稱進上,分載二船,輸于京師,其實皆入己也。緝見之,傳言於人,聞于上。

○上遣醫,問疾於昌寧府院君成石磷,石璘曰:「臣之疾非傷寒,亦非胸腸病,乃年深之所致也。若服藥求生,則是欺天也。但未報兩上之恩,可恨也。」

11月4日[编辑]

○癸亥,朝新宮。

○震牛馬于高敞縣。

11月5日[编辑]

○甲子,朝新宮。

11月6日[编辑]

○乙丑,視事。

○朝新宮。

○太上王遣宦官,賜祭于奉寧府院君福根曰:

君之於親戚,生則加雍睦之恩;死則擧弔恤之禮,此古今之通義,國家之恒規。惟卿器宇端方,性行溫雅。幼藉庭闈之訓,長通禮義之方。克儉于家,居宗親之家嗣;盡忠於國,參社稷之大功。不以勢位而驕人,惟以謙恭而事上。逮封府院,益勤朝儀。予嘉乃心,期永保于王室,何其中歲,遽永逝于九原?忽聞訃音,良用痛悼。玆將薄奠,伻展素帷。嗚呼!休戚之心,旣永肩於終始;哀榮之數,宜當極於存亡。

○太上王召金益精曰:「予無與消日者,主上每日問安而來,與之逍遙,然恐廢事。爾往啓主上,間日而來。」益精對曰:「主上每於視事後問安,且有事,隨卽啓達,故事不沈滯。且主上常以未效文王之日三朝爲恨,豈以間日問安爲安乎?」太上王曰:「往來之際,侍衛之士豈無勞苦乎?」益精曰:「侍衛者,唯入直軍士而已。誰敢爲勞?」太上王曰:「果如爾言,予亦安心矣。」益精還,具以啓,上嘉之曰:「予之往來,豈有弊耶?」日詣新宮,問候益勤。

○禮曹啓:「凡告廣孝殿,亦依宗廟例用幣。」從之。

○日本國前九州摠管源道鎭遣使致書于議政府曰:

道鎭已辭兵馬之柄,居閑無事,以大國屢篤交好,不忍遐棄舊例,遣使者以伸慇懃之意。近琉球國商船爲對馬賊所邀,彼此死者幾乎數百,遂焚毁舟楫,虜掠人物。琉球國比來貢獻于我,故欲問其罪。夫對馬之賊,人面獸心,難以敎化、法令制之,貴國沿海州郡,當嚴戍禦,以待賊變,伏惟照亮。

仍獻硫黃一千二百斤、丹木一千斤、明礬二百斤、象牙二本、犀角三本、樟腦五斤、磁盆五事、手箱二介、食籠一介、砂糖一百斤。平宗壽又遣人弔太后之薨,獻硫黃八百斤、沈香三十斤、蘇香五百斤、䤵提二具、甘草十斤、水犀角二本、手箱一介。

○副司直崔濡齎脯四十脡,奔競于兵曹判書趙末生家,憲府拿鞫之。

○同副代言郭存中啓:「金漸所犯入己之贓,綵段、緜布、皮張、金銀器、弓箭等物俱實。」上曰:「其不廉,乃至於是也?」其贓物綵段綾羅三十匹、絹百四十九匹、緜紬木緜百三十匹、細麻布三十匹、正布九十匹、皮張十笥、銀器二事、玉纓一貫、鑞鐵三十斤、象箸三十介、角弓二十張,餘物不可勝紀。

11月7日[编辑]

○丙寅,視事。謂近臣曰:「予今日欲開經筵,除經筵堂上官、諫官、史官,令講官二三人侍講。」又曰:「予欲觀《資治通鑑綱目》,卞季良請觀性理之學。今日始講四書,卿等其知之。」知申事金益精請令代言一人入侍,上從之。是日,始講《大學》。上雅好儒學,每淸晨視事,仍御經筵,講論不解,其在宮中讀書,夜分不輟。太上慮其勞神,禁之曰:「擧子則如此可矣,何至辛苦如是也?」

○朝新宮。

○命金漢老自願安置。

○禮曹啓:「永寧殿已成,請奉遷穆祖神主。」從之。

○太上王問卞季良、趙末生、李之剛、金益精曰:「高麗始祖配享功臣凡六,今我太祖配享,唯四人耳。議其有功者,加配享如何?開國之時,功之大小,予盡知之。南誾唱於外,李濟助於內,其功不細。予昔與南誾、李濟、趙仁沃共坐,誾出,仁沃曰:『開國,此人之力也。』誾、濟功大如此,不得配享,太祖在天之靈,豈不欲令配享乎?後雖有罪,功不可廢也。」季良等對曰:「二人,前雖有功,後不忠於社稷,豈可以功掩罪乎?」太上王曰:「卿等更議以聞,明日當與卿等定議。」

○禮曹啓啓聖殿四時及臘享、有名日別祭朔望祭儀曰:

齋戒。前享三日,行事執事官竝散齋二日,致齋一日。凡散齋,治事如故,唯不縱酒,不食葱韭蒜薤,不弔喪、問疾,不聽樂,不行刑,不判署刑殺文書,不與穢惡事。致齋,唯行享事,已齋而闕者,通攝行事。諸衛之屬守衛殿門者,俱淸齋一宿。享官以下凡與祭者,皆前享二日,沐浴更衣。

陳設。前期,有司設獻官位於東階東南,西向,執事者位於其後稍南,俱重行西向北上,謁者、贊者、贊引位於東階之西,西向,監察位於殿庭之南近東,西向,書吏陪其後。享日未行事前,殿司開室,整拂神幄如常儀。典祀官、殿司各帥其屬,入奠祝版於神位之右,有坫設香爐、香合幷燭於神位前,次設祭器,實饌具,設尊於戶外之左,設福酒盞於尊所。

行禮。行事前三刻,殿司開室,整拂神幄。典祀官、殿司各帥其屬,入實饌具畢。前二刻,獻官以下各服其服,皆就殿門外。前一刻,待獻官以下諸執事盥洗訖,謁者、贊者先就殿庭拜位,北向西上,四拜訖各就位,贊引引監察及典祀官諸執事入就拜位,重行北向西上。立定,贊者曰四拜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監察以下皆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各就位。謁者引獻官,入就位西向立,贊者曰四拜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獻官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贊者曰行初獻禮,謁者引獻官,升自東階升降階上下皆有揖。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酌酒,執事者一人以受酒。謁者引獻官,入詣桓祖神位前戶外有揖,戶內伏地。北向立,贊跪搢笏,獻官跪搢笏。執事者一人捧香合,執事者一人捧香爐,謁者贊三上香,獻官三上香,執事者奠爐于案。奉香在獻官之右,奠爐在獻官之左。授盞奠盞準此。執事者以盞授獻官,獻官執盞獻盞,以盞授執事者,奠于神位前。謁者贊執笏,俛伏興,獻官執笏俛伏興。謁者引獻官出就尊所西向立,執尊者酌酒,執事者一人以盞受酒。謁者引獻官入詣王后神位前北向立,贊跪搢笏,獻官跪搢笏。執事者一人捧香合,執事者一人捧香爐,謁者贊三上香,獻官三上香,執事者奠爐于案。執事者以盞授獻官,獻官執盞獻盞,以盞授執事者,奠于神位前。謁者贊執笏,俛伏興,小退堂中,北向跪,獻官執笏,俛伏興,小退堂中,北向跪,大祝進桓祖神位之右,東向跪,讀祝文訖,謁者贊俛伏興拜興拜興平身,獻官俛伏興拜興拜興平身,謁者引獻官出戶,降自東階復位。

小頃,贊者曰行亞獻禮,謁者引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酌酒,執事者一人以盞受酒。謁者引獻官,入詣桓祖神位前北向立,贊跪搢笏,獻官跪搢笏,執事者以盞授獻官,獻官執盞獻盞,以盞授執事者,奠于神位前。謁者贊執,笏俛伏興,獻官執笏,俛伏興,謁者引獻官,出就尊所西向立,執尊者酌酒,執事者一人以盞受酒。謁者引獻官,入詣王后神位前北向立,贊跪搢笏,獻官跪搢笏。執事者以盞受獻官,獻官執盞獻盞,以盞授執事者,奠于神位前。謁者贊執笏,俛伏興,小退堂中,北向立,獻官執笏,俛伏興,小退堂中,北向立。謁者贊鞠躬拜興拜興平身,獻官鞠躬拜興拜興平身,謁者引降復位。

小頃,贊者曰行終獻禮,謁者引獻官,行禮如亞獻儀。執事者設飮福位於前楹外近東西向,大祝詣尊所,以盞酌福酒。謁者引獻官,詣飮福位西向立,謁者贊跪搢笏,獻官跪搢笏。大祝北向跪,以盞授獻官,獻官受盞飮訖,大祝進受虛盞,復於尊所。謁者贊執笏,俛伏興,獻官執笏,俛伏興,謁者引降復位。贊者曰再拜鞠躬拜興拜興平身,在位者皆鞠躬拜興拜興平身,贊者曰四拜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獻官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謁者引獻官出。謁者引監察及典祀官、諸執事俱復拜位。立定,贊者曰四拜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監察以下皆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謁者以次引出。謁者、贊者就拜位四拜而出,典祀官、殿司各帥其屬,徹禮饌,闔戶以降乃退,祝版瘞於坎。四時及臘享、有名日別祭獻官一品,典祀官奉常寺尹以上大祝文官參外謁者參外贊者參外監察。朔望祭獻官二品典祀官少尹以下大祝文官參外謁者參外贊者參外監察。

又啓廣孝殿有名日別祭親享及攝行儀:

親享儀曰:齋戒。廣孝殿四時、臘享親享儀同陳設。前享二日,殿司帥其屬,掃除殿之內外。前一日,典樂令設樂懸於殿庭近西,北向。通禮門設殿下版位於東階東南,西向,設亞終獻官位於殿下版位之後近南,西向北上,設通贊二人位於東階之西,西向,若內庭窄狹,則設於外庭東階西南,西向。設典樂令位於樂懸之北,北向,設陪祭宗室以下文武群官位於外庭,文東武西,中心爲頭,異位重行,俱北向,設監察位二於東西班後,書吏各陪其後。殿司掃除殿之內外。校書館員以祝版捧進,近臣傳捧以進,殿下署訖,近臣捧出付殿司。享日未行事前,殿司開室,整拂神幄如常儀。典祀官、殿司各帥其屬,入奠祝版於神位之右,有坫設香爐、香合幷燭於神位前,次設祭器,實饌具,設尊於戶外之左,設福酒盞於尊所。

行禮。享日行事前三刻,殿司開室整拂神幄。典祀官、殿司各帥其屬,入實饌具畢,諸享官及陪祭群官皆就殿門外。前二刻,書雲觀報時,殿下乘輿以出,權就齋殿。前一刻,典樂令帥工人入就位,通禮門分引宗室及文武群官入就位。知通禮待亞獻官以下盥洗訖,引亞獻官,亞獻官,若非王世子,則奉禮郞引。奉禮郞引終獻官入就位。宮闈令開匱,捧出神主,設於座,覆以靑紵巾。判通禮啓外辦,殿下盥帨訖,判通禮導殿下入自東門,侍衛不應入者,止於門外。樂作,殿下至版位西向立,樂止。判通禮前,啓請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殿下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通贊曰衆官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在位者皆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判通禮導殿下,樂作,升自東階訖,升降階上下皆有揖。樂止。詣尊所西向立,樂作,執尊者酌酒,近侍以盞受酒。判通禮導殿下,入詣神位前戶外有揖,戶內伏地。北向立,啓請跪,殿下跪。近侍一人奉香合跪進,近侍一人奉香爐跪進,判通禮啓請三上香,殿下三上香,近侍奠爐于案。進香在東西向,奠爐在西東向。進盞奠盞準此。近侍奉盞跪進,判通禮啓請執盞獻盞,殿下執盞獻盞,以盞授近侍,奠于神位前。判通禮啓請俛伏興,小退北向跪,殿下俛伏興,小退北向跪,樂止。大祝進神位之右,東向跪,讀祝文訖,樂作,判通禮啓請俛伏興拜興拜興平身,殿下俛伏興拜興拜興平身,樂止。判通禮導殿下出戶,樂作,降自東階復位,樂止。知通禮引亞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樂作,執尊者酌酒,執事者以盞受酒。知通禮引亞獻官,入詣神位前北向立,贊跪,亞獻官跪,執事者以盞授亞獻官,知通禮贊執盞獻盞,亞獻官執盞獻盞,以盞授執事者,奠于神位前。知通禮贊俛伏興,小退拜興拜興平身,亞獻官俛伏興,拜興拜興平身,樂止,引降復位。奉禮郞引終獻官,行禮如亞獻儀,引降復位。執事者設飮福位於前楹外近東,西向。大祝詣尊所,以盞酌福酒授近侍。判通禮導殿下,樂作,詣飮福位西向立,近侍奉盞北向跪進,判通禮啓請跪受盞,殿下跪受盞飮訖,近侍進受虛盞,復於尊所。判通禮啓請俛伏興,殿下俛伏興。判通禮導殿下,降復位,樂止。啓請鞠躬拜興拜興平身,殿下鞠躬拜興拜興平身。通贊曰衆官鞠躬拜興拜興平身,在位者皆鞠躬拜興拜興平身。判通禮啓請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殿下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通贊曰衆官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在位者皆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判通禮前,啓禮畢,導殿下還齋殿,樂作,出門,樂止。知通禮引亞獻官,奉禮郞引終獻官出,通禮門分引陪祭宗室以下文武群官以次出,典樂令帥工人出。宮闈令納神主如儀,典祀官、殿司各帥其屬,徹禮饌,闔戶以降乃退。祝版瘞於坎,殿下乘輿還宮。行事執事官:亞獻官王世子,終獻官正一品典祀官奉常寺尹以上大祝內製宮闈令六品應奉官近侍承政院判通禮通禮門通賛通禮門攝行儀曰:

陳設。前享二日,殿司帥其屬,掃除殿之內外。前一日,典樂令設樂懸於殿庭近西,北向,設獻官位於東階東南,西向,執事者位於其後稍南,重行,西向北上,設監察位於殿庭之南近東,西向,書吏陪其後,設謁者、贊者位於東階之西,俱西向北上,設典樂令位於樂懸之北,北向。殿司帥其屬,掃除殿之內外。享日未行事前,殿司開室,整拂神幄如常儀。典祀官、殿司各帥其屬入,奠祝版於神位之右,有坫設香爐、香合幷燭於神位前,次設祭器實饌具,設尊於戶外之左,設福酒盞於尊所。

行禮。享日行事前三刻,殿司開室,整拂神幄。典祀官、殿司各帥其屬,入實饌具畢。前二刻,獻官以下各服其服,皆就殿門外。前一刻,獻官以下諸執事盥帨訖,謁者、贊者、贊引先就殿庭拜位,重行,北向西上,四拜訖,各就位。典樂令帥工人入就位,贊引引監察及典祀官、大祝、宮闈令、齋郞入就殿庭拜位,重行北向西上。立定,贊者曰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監察以下皆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各就位。宮闈令開匱,捧出神主設於座,覆以靑紵巾。謁者引獻官,入就位西向立,贊者曰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獻官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贊者曰行初獻禮,謁者引獻官,升自東階,升降階上下皆有揖。詣尊所西向立,樂作,執尊者酌酒,執事者以盞受酒。謁者引獻官,入詣神位前,戶外有揖,戶內伏地。北向立,贊跪搢笏,獻官跪搢笏。執事者一人捧香合,執事者一人捧香爐,謁者贊三上香,獻官三上香,執事者奠爐于案。奉香在獻官之右,奠爐在獻官之左。授盞奠盞準此。執事者以盞授獻官,獻官執盞獻盞,以盞授執事者,奠于神位前。謁者贊執笏,俛伏興小退,北向跪,獻官執笏,俛伏興小退,北向跪,樂止。大祝進神位之右,東向跪,讀祝文訖,樂作,謁者贊俛伏興拜興拜興平身,獻官俛伏興拜興拜興平身,樂止。引出戶,降自東階復位。

小頃,贊者曰行亞獻禮,謁者引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樂作,執尊者酌酒,執事者以盞受酒。謁者引獻官,入詣神位前北向立,謁者贊跪搢笏,獻官跪搢笏。執事者以盞授獻官,獻官執盞獻盞,以盞授執事者,奠于神位前。謁者贊執笏,俛伏興小退,拜興拜興平身,獻官執笏,俛伏興小退,拜興拜興平身,樂止。引出戶,降自東階復位。

小頃,贊者曰行終獻禮,謁者引獻官,行禮如亞獻儀,引降復位。執事者設飮福位於前楹外近東西向,大祝詣尊所,以盞酌福酒。謁者引獻官,詣飮福位西向立,謁者贊跪搢笏,獻官跪搢笏,大祝北向跪,以盞授獻官,獻官受盞飮訖,大祝進受虛盞,復於尊所。謁者贊執笏,俛伏興,獻官執笏,俛伏興引降復位。贊者曰鞠躬拜興拜興平身,在位者皆鞠躬拜興拜興平身。贊者曰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獻官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謁者引獻官出。贊引引監察及典祀官、諸執事,俱就拜位。立定,贊者曰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監察以下皆鞠躬拜興拜興拜興拜興平身,贊引以次引出。典樂令帥工人出,宮闈令納神主如儀。謁者、贊者、贊引就拜位,四拜而出,典祀官、殿司各帥其屬,徹禮饌,闔戶以降乃退。祝版瘞於坎。行事執事官:獻官一品典祀官奉常寺尹以上大祝文官參外宮闈令殿直謁者參外贊引參外齋郞參外監察。

11月8日[编辑]

○丁卯,視事,經筵。

○朝新宮。

○太上王召柳廷顯、李原、卞季良、許稠、趙末生、李之剛、李明德、金益精,置酒議太祖配享功臣。廷顯等議如太上旨,乃遣益精就問於朴訔第,訔曰:「南誾雖有功,亦有不赦之罪,今之臣子所不共戴天者也。然太上殿下大公至正,念功釋罪謂:『太祖在天之靈,亦欲使配享。』非獨誾之榮幸,殿下美譽亦垂於無窮矣。」益精還啓,太上王曰:「然。非曰無罪,以其功之大也。」乃引唐太宗用魏徵事諭之。明德啓曰:「南誾雖有功,知有太祖,而不知有今日。假如得遂其謀,則安有今日乎?臣以爲,不宜配享。」太上王曰:「不可以私怨,棄大功也。」乃命贈誾及濟諡。

○遣禮曹正郞高得宗,賜祭于福根曰:

陰陽聚散,人物所同,蓋難逃於生死;哀榮贈恤,國家常典,當克敦於始終。矧惟宗室之勳臣,盍加恩禮之異數?惟卿神姿洪裕,氣宇沈深。執溫恭之心,勵忠勤之節。當父王定社之日,克有協贊之功;及寡躬莅政之時,益著藩衛之効。自委質而許國,能循義而忘家。允矣同姓之懿親,可謂累朝之碩輔。加以謙沖而自飭,富貴而不驕。方期倚賴而守成,共享昇平於有永。何知一疾之遽作,遂爲九泉之冥遊?興言及此,痛悼曷已?義同休戚,卿旣全於一身;宥及子孫,予敢忘於後日?伻奠薄禮,以慰貞魂。

○義禁府提調柳廷顯與臺諫啓曰:「金漸所犯,皆已畢訊。請仍繫獄,以徵贓物。」上曰:「凡盜物者,不囚而徵之,例也。何必繫獄而後徵之乎?宜令放出。」廷顯等固請,不允。

11月9日[编辑]

○戊辰,視事,經筵。

○朝新宮。

○太上王謂金益精曰:「李濟、南在、南誾等倡義開國,皆當配享太祖廟庭。然在之配享與否,令禮官議於三議政以聞。在若不宜配太祖,則當配享於予矣。」廷顯等皆無異議。又謂益精曰:「益安大君芳毅,雖無出人之功,然爲定社功臣,宜以厚意,配享恭靖。」

○兩上命金益精曰:「上黨君李薆長子,俾參功臣嫡長之列。」

○王世子始開書筵。

11月10日[编辑]

○己巳,朝新宮,遂從太上王,幸豐壤離宮,因觀放鷹于東郊。

11月11日[编辑]

○庚午,兩上觀放鷹于離宮近郊,還離宮,置酒奏樂,孝寧大君𥙷、恭寧君䄄及趙涓、李和英、文貴、洪敷、文孝宗、柳殷之、李明德、金益精、韓惠侍。

11月12日[编辑]

○辛未,上奉太上王,自豐壤還御新宮置酒,𥙷[1]、裀、李原、金承霔、卞季良、李明德、金益精侍。日暮,上還宮。

○遣司譯院注簿唐夢賢,管押十七運馬五百匹如遼東。

11月13日[编辑]

○壬申,朝新宮。上以天氣寒甚,賜新宮及昌德宮入番軍士酒殽。

○命義禁府,金漸贓物追還官主。漸初不服,獄官究問辭連人,與漸對置,漸不能隱,贓至千貫。太上王疑犯在赦前,不可追徵,遲回久之,群臣皆言:「漸見贓明白,情犯深重,不可不追徵。」乃從衆議。又罷徐勣、姜方禮職。漸在獄常流涕曰:「吾之惡名,必書於史冊,而流於無窮矣。」時人聞之曰:「漸之方寸,尙有羞惡之端。」

○命義禁府,鞫問張允和、朴礎、朴熙中、姜渭等,覈實以啓。

11月14日[编辑]

○癸酉,視事。

○朝新宮。

○命臺諫、刑曹及戶曹參判崔士康、左代言鄭招,同義禁府鞫張允和、朴礎、朴熙中、姜渭、張緝等。

11月15日[编辑]

○甲戌,朝新宮。

○太上王幸樂天亭。

○司諫院右司諫崔蠲等上疏曰:

金漸幸生盛代,受一方澄淸之命,不以宣上德達下情爲心,汲汲焉唯利是圖,賣官鬻獄,無所不至。每當入朝之行,公然贈囑,恣行買賣,至於謀奪人財貨,則用心回譎,千態萬變,不可勝紀。貪汚若是,前後所未聞也。大小人民,莫不痛疾,誠國人之所不與同中國也。豈可專以赦前,置而不論也?伏望上裁,命置於法,以正風俗,以快衆心。

○司憲府執義朴安臣等上書:

竊謂,貪暴之人不可不懲。知敦寧府事金漸外說忠言,內懷姦貪,嘗爲平安道監司,奪人財、盜官物,賣官鬻獄,受賂貨殖,無所不至,贓盜物件,無慮數萬,其不念聖鑑,不畏邦憲,貪暴之極,無甚於此。罪惡貫盈,天網不漏,旣伏其辜。乃今只追贓物,還其官主,而漸也仍帶官秩,而公然靦面,有同於人,凡有耳目,莫不痛心。觀其盜奪之際,施措之術,姦暴凶險,變詐不測。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此乃白晝大盜,非他贓吏之比,釋此不論,爲惡者無所懲矣。伏望殿下,勿論赦之前後,明正其罪,以解臣民之痛憤,以戢貪暴,以戒後來。

上覽疏,召臺諫問之,安臣對曰:「若不奪告身,必參於宰樞之列。凡有耳目者,孰肯坐其下乎?尙帶其職,無異平昔,甚爲未便。請奪告身,放黜于外。」蠲曰:「漸贓過貫數,宜依律斷罪。」持平梁權曰:「漸與强盜白晝刦奪無異,不可蒙宥。」上又問於六曹堂上,孟思誠曰:「金漸之罪,事在赦前,法當蒙宥。臺諫之意,以爲不可參於朝廷。」工曹參判李蕆曰:「令出惟行,旣頒赦令,赦之可也。」六曹、臺諫出,上問於代言金益精,對曰:「柳廷顯、朴訔亦以爲:『雖不抵罪,不可使居國中。』臣等之意,亦如此。」上曰:「然。」

○司憲府啓曰:「入朝使臣之行,防禁已有成法。工商之徒,不畏邦憲,因緣付托,使臣亦汨於利欲,妄稱家奴,冒名率行,恣行買賣,非徒取侮,慮恐生釁,其防禁之令,不可不嚴。其率行奴子名字年甲,傳來宗派,具錄呈本府,本府考其面貌,詳加核實,移文承文院,錄於差批,行臺監察更驗其面貌,方許過江。書狀官兼稱檢察官,使臣之行,如有謀利人及泛濫事件,暗錄回還,從實啓聞,兼呈本府,以憑考察。有違犯者,以曾降敎旨施行,書狀官不告者,依使臣例論。」從之。

11月16日[编辑]

○乙亥,上未寧。

○太上王自樂天亭還御新宮。

○日本九州摠管源義俊遣人獻土宜,求《大藏經》。平滿景與宗金,亦皆遣人獻土宜。

11月17日[编辑]

○丙子,日暈、日珥。

11月18日[编辑]

○丁丑,視事。

○朝新宮。

11月19日[编辑]

○戊寅,冬至。百官以朝服,行望闕禮,停本朝賀禮,議政府率百官,進鞍馬、手帕。

○上詣新宮上壽,宗親、政府、六曹堂上侍宴。

○慶尙道陜川、咸陽、居昌、安陰、珍城、巨濟雷,星州、知禮地震。

11月20日[编辑]

○己卯,朝新宮,遂奉太上王,幸豐壤宮。

○慶尙道知禮、順興、醴泉地震。

11月21日[编辑]

○庚辰,地震,雷。日暈,日背日珥。

○太上王與上觀獵于抱川等處,夕,駕次永平縣客舍,太上王御東上房,上御西上房。大雪,夜寒甚,賜扈駕臣僚及軍士酒。

○曺顯還自遼東言:「有宦官王太監者到遼東,與都司揀取所進馬,太監索細狗厚紙。」

11月22日[编辑]

○辛巳,晝停抱川之知乙洞,孝寧大君𥙷[1]等侍。遂還豐壤宮。

○大護軍宣存義還自遼東。在道報曰:

「存義至遼東,將以馬付都司,都司僉曰:『老且矮小者多,何也?』存義曰:『我國不産大馬,上國素共知也。自天使傳聖旨,我殿下卽命中外,督文武百官下至軍民,悉令納馬。職掌官精選而啓于殿下,殿下又親點,擇其善者,然後授臣等以進。務以今歲之內畢獻,豈意今日見退之若是乎?存義路逢初運退馬七十二匹,到館又見二運退馬八十匹。若然則前去曺顯等還啓我殿下,請差官于朝廷而選馬,豈有今日往來之苦乎?然則今歲之內,必不能盡獻,而朝廷用馬之機,似乎違矣。』周、夏兩都司聞而默然,良久議之,呼鎭撫王永曰:『二運馬退者,且不要去,明日更選。』翌日,更選二運退馬六十匹而取之,存義所押六百匹,只退十五匹;偰耐所押馬五百匹,退十九匹。明日辭還,夏都司曰:『若等謂遼東爲退馬過多,故但退十八歲以上者與殘疾不堪用者。汝殿下以至誠獻馬,萬匹之內,雖一十匹有不可用者,則豈副於殿下事大之誠?宜以此意,啓汝殿下。』存義曰:『我殿下親選之時,豈有一匹不堪用者?第以數千里之路,草枯水凍,飼亦不飽,而累月過嶮,以致疾病,不足疑矣。』曰:『汝之言然矣。』」

存義又報:「三衛達賊摽掠遼東,殺三堡人,都督巫凱等率兵逐之,又簽軍防禦。」

11月23日[编辑]

○壬午,兩上觀放鷹于離宮近郊。太上王還御新宮,上還宮。

11月24日[编辑]

○癸未,視事,經筵。又召判承文院事曺崇德,講《大學語錄》。崇德,知漢音者也。

○臺諫、刑曹與義禁府提調,復請金漸之罪,不允。

○禮曹啓:「恭靖大王禫祭後,除厚陵朔望祭,只行有名日別祭。」從之。

○禮曹啓:「朝廷使臣往還路邊,勿許安墓,其路邊埋骨,亦令移埋。」從之。

11月25日[编辑]

○甲申,朝新宮。

○太上王與上,始打毬于新宮內庭。以天氣寒冱,不可出郊外,故爲此戲,至明春乃止。其入侍打毬者,孝寧大君𥙷[1]、益平府院君石根、敬寧君𰨅、恭寧君䄄、義平君元生、順平君群生、漢平君趙涓、都摠制李澄、李湛及光祿卿權永均也。毬之法,分曹較勝。負棒,狀如匙,大如掌,用水牛皮爲之,以厚竹合而爲柄。毬大如雞卵,用碼碯或用木爲之。掘地如椀,名窩兒,或隔殿閣,或於階上,或於平地作窩。擊者或跪或立,以棒擊毬,或騰越、或斜起、或輪轉,各隨窩所在之宜。毬入窩則獲算,節目甚多。

○太上王召尹淮、金益精入內庭謂曰:「金漸所犯,在宥旨前,今物論必欲罪之,何也?」皆對曰:「宥者,宥其罪耳。金漸所犯,若計其贓,則何止十死?今得保首領,已蒙宥旨之大信矣。若其已推贓盜,則豈可許其自用,以惠奸軌乎?追還官主,削職放置,庶合人情。」太上王笑曰:「此儒輩,又不以吾言爲是也。」

11月26日[编辑]

○乙酉,朝新宮,侍打毬。太上王勝,謂兵曹曰:「凡負者無奈設宴乎?」趙末生曰:「先負者設小宴,後負者設大宴。」以前日太上負,而今日上負也。

11月27日[编辑]

○丙戌,視事。

○朝新宮。

○召金漸之子義孫,使金益精傳旨曰:「汝父不可在京中,可於外方,隨意居住。」於是漸出歸金浦別業。漸嚚黠,每與人議,議不合,輒攘臂奮拳,擬其頰,極口罵之,人惡而畏之,不敢異同,所至貪暴,至是人皆快之。初,太上之黜淑恭宮主也,左議政朴訔謂金益精曰:「金漸雖有罪,宮主無與焉。漸若出外,宮主無依,宜令復入後宮。」益精啓于上,上以聞,太上王曰:「是欲使吾爲窩主也。」

○太上王召卞季良、許稠,賜毛衣、毛冠。

○禮曹啓:「益安大君芳毅諡,與恭靖王諡相似,請改之。」從之。

11月28日[编辑]

○丁亥,視事。

○朝新宮。

○遣內贍注簿金仲諸,管押十八運馬三百匹如遼東。

○罷酥油赤。黃海、平安等道有酥油赤,自言達達之遺種,以屠宰爲業,每戶歲貢酥油一丁于司饔房,家無差役,避軍者多往依之。然酥油實難得,或有一戶經數歲未納一丁者;或有數戶一歲共納一丁者,所入於國家者無幾,而爲州縣之弊者實多。瑞興郡有一戶壯男二十一名,而抗拒差役,太上王命兵曹遍考各道酥油赤戶數,令所居官充定軍役。參議尹淮啓曰:「酥油供御用藥餌,且時時以賜老病諸臣,恐未可罷也。」太上王曰:「非汝所知也。」遂盡罷之,凡數百戶。

○有鄭孝善者主於從兄家,通其妓妾,從兄知而棄之。孝善因以爲己妾,爲開寧縣監,率之赴任。臺諫不署告身滿五十日,論罷。

○漢城府啓:「州郡丁口之數,載在戶籍,每當差役,易以考驗。府城底十里人丁及所耕多少,竝無文案,若東西兩江則豐儲倉、軍資監守護等項差役頗多。管領、正長以人情好惡,不公差役,尤爲未便。請自今十里民戶,悉皆點考,竝驗人丁所耕多少,以均差科,其進上生鮮干,亦令定數,別賜伴倘、功臣伴倘、吏胥、皂隷,四丁以上戶,一皆差役。」

命:「吏胥、皂隷依前受敎施行,生鮮干則加乙頭十九名,西江四名,禿音浦十二名式差定。」

11月29日[编辑]

○戊子,朝新宮。

○左軍摠制韓承顔卒。承顔,溫厚人也。無子。

11月30日[编辑]

○己丑,日暈。

○朝新宮。太上王設宴奏樂,孝寧大君𥙷[1]、恭寧君䄄、順平君群生、都摠制李澄、李湛、漢平君趙涓、義平君元生、光祿卿權永均等侍宴,日沒乃罷。以前日負打毬也。

十二月[编辑]

12月1日[编辑]

○庚寅朔,視事。

○朝新宮。

○京畿觀察使啓:「紫燕、龍流二島牧場,過冬穀草及茭草,令州郡輸入,水路遙隔,實爲巨弊。請令牧子刈島中茭草飼之。」命從所啓。

12月2日[编辑]

○辛卯,視事。知司諫許盤石、執義朴安臣等復請金漸之罪,上曰:「留臺諫狀疏者,以事在赦前也。今黜之于外,亦足矣。」安臣曰:「漸累蒙上恩,位至宰相,奪民財、盜官物,賣官鬻獄,其罪莫大。不奪其職,與平民混處,非徒臣僚之所共痛憤,愚夫愚婦莫不疾之。故縱賊刑,眚災肆赦,漸之用意,是故縱,不可例以眚災而赦之也。況今太上割去椒房,以示絶之之意。今不奪其職,只黜于外,深爲明時惜之。」上曰:「已知卿意。」安臣出,上從容謂近侍曰:「臺諫之請然矣,然以犯在赦前不聽耳。漸之所犯,非挾椒房之勢也,狂妄不畏人之致然也。」左代言鄭招對曰:「漸之在獄也,卞季良訊之不服,季良誘之曰:『子今行年五十,前去百年幾何?子雖服罪,以知敦寧,挑燈坐奧房,度餘年亦足矣。』漸答曰:『心雖不肖,以予貫日之忠,獨坐度年,心實痛焉。』仍放聲而哭,此誕妄之證也。」右代言趙瑞老曰:「漸坐衙軒,白日使奴排官庫門取物,豈非狂妄之甚歟?」上曰:「信然。予聞,漸伴送使臣至平壤,知事發,謂府人訴己,入太祖眞殿泣誓,此亦可誅矣。」

○朝新宮。

12月3日[编辑]

○壬辰,上詣新宮上壽,𥙷[1]、裀、元生、群生、趙涓、李澄、李湛、權永均等侍宴,日沒乃罷。下逮軍士,皆賜酒。

○左議政朴訔以病辭。

○甲士金以仁謂讓寧大君曰:「設若卽位,則吾欲蒙德。」事覺,義禁府律以謀逆,上命杖之,充軍。

12月4日[编辑]

○癸巳,朝新宮。

○改敬順府爲仁順府。

12月5日[编辑]

○甲午,日暈。

○朝新宮。

12月6日[编辑]

○乙未,日暈。

○朝新宮。

○御經筵。

12月7日[编辑]

○丙申,朝新宮。

○以朴訔爲錦川府院君,李原左議政,鄭擢右議政,李從茂長川府院君,趙涓漢平府院君,趙狷平城府院君,韓劒領敦寧府事致仕,孟思誠議政府贊成事,朴子靑判右軍都摠制府事,許遲吏曹判書,李潑刑曹判書,李湛知敦寧府事,金謙、曺備衡右軍都摠制,吳陞判漢城府事,禹洪康留後司留後,安壽山同知敦寧府事,成揜戶曹參判,徐選刑曹參判,成抑仁壽府尹,文孝宗左軍摠制,李隨、李種善左軍同知摠制,文貴、趙定右軍同知摠制,卓愼藝文館提學,崔關吏曹參議,許晐戶曹參議,李漸工曹參議,沈道源右司諫大夫,申丁理司憲掌令,辛繼參司憲持平,崔興孝司諫院右獻納,崔府、崔士康、柳暲爲京畿、慶尙、黃海道都觀察使,尹得洪京畿水軍都按撫處置使,兪顯判南陽都會府事。先是,朴訔病篤,兩上遣金益精,問於李原曰:「左議政疾篤,誰可以代之?」原薦贊成趙涓,太上王曰:「議政與君可否相濟。涓之爲人,終日侍坐,未有一言可否。淸城府院君鄭擢,功臣也,又多聞,可以代訔。」益精對曰:「擢留心財利,不宜相職。」太上王曰:「擢功高年老,居是任,豈不謹愼?」竟用擢。子靑起自微賤,專以監督營繕,位至一品;得洪拔於水軍,便習水戰,屢却海寇,驟遷至此。

○兵曹以當番甲士,移於下番,陞品者六十餘人,啓于太上王,太上王責趙末生、尹淮曰:「三軍甲士侍衛七八年,到宿至二千,乃得陞品。今以移下番,安坐於家者,陞品除職何哉?汝等將此事,聞于主上,好爲之。」趙末生等頓首謝罪。自是,移下番陞品之法絶。

12月8日[编辑]

○丁酉,朝新宮。

○王旨:「永樂十六年六月十二日,父王敎旨內:『奸惡之徒,謀欲陷人,造飾人罪,無名示榜,至爲陰譎大惡。初見者,卽便裂破火燒,雖父子之間,毋得傳說喧嘩。又不裂破火燒者,以妖言妖書律,大懲監後。』此法,近來專不奉行。今後匿名文書,不卽燒毁,自中傳說者、送入官司者,依曾降王旨施行。」

先是,谷山君延嗣宗將無名榜來啓,李明德入啓于太上王,太上王召閔義生曰:「無名榜不卽燒毁者論罪,已有成法。明德以此入啓,無奈違法乎?予何私乎?明德歸家待罪。」旣而,召明德、嗣宗曰:「嗣宗,功臣,參判,侍從日久,故赦之。須諭代言司,申明禁止。」故有是命。

12月9日[编辑]

○戊戌,視事。

○朝新宮。

○禮曹啓:「癸未年元子入學酌獻儀,只祭文宣王、兗國、鄒國公。今世子入學酌獻時,依視學儀及世子釋奠儀,幷祭郕國公、沂國公。又癸未年儀,元子服學生服,祭文宣王、兗國公、鄒國公,有司分獻十哲及東西廡,未便。依唐開元七年皇太子入學酌獻時,以冑子爲亞終獻官例,皆以學生分獻。」從之。

○吏曹啓:「典醫監、書雲觀、司譯院參外則各品正從,分揀遷轉,參上則不分正從,每品超遷未便。自今參上受職者,自七品以至四五品,散官正從分揀,次第遷轉。若三品則初受中訓,次授中直,後正三品遷轉,以爲恒式。」從之。

○是歲,斷死刑十三。

○玉川府院君劉敞卒。敞古名敬,江陵府羽溪縣人。高麗恭愍王二十年登第,補成均學諭,遷博士,移門下注書。太祖在潛邸,常與敬讀書,因蒙知待。辛禑元年,除通禮門祗候,歷典工佐郞禮儀軍簿正郞。恭讓王元年,除成均司藝,遷戶曹議郞、成均祭酒。四年七月,太祖開國,敬與議有功,功在第二等,除成均大司成,冊爲協贊開國功臣,尋遷左散騎常侍。二年,擢中樞院左副承旨,明年,拜中樞院副使、玉城君。累歷僉書中樞院事、藝文館大提學。太祖薨,守陵三年,擢參贊議政府事,後封玉川府院君,至是卒。賻米豆四十石,葬以一等。敞溫柔敦厚,謹言篤行,位愈高而心愈下,人以比唐之婁師德。諡文僖,學勤好問文,小心畏忌僖。子仁統。

12月10日[编辑]

○己亥,朝新宮。

○賜六代言毛衣、毛冠。

○以右議政鄭擢爲都城修築都監都提調,增置提調三十三,使、副使、判官、錄事幷百九十人。初,兵曹參判李明德主其事,發諸道丁夫摠四十三萬。代言等啓于上曰:「竊考太祖初定都漢陽,築城丁夫二十餘萬。今則修之耳,何若是之多耶?」上啓太上王,命減之,明德固執前議,太上王命三議政議之,皆請減,乃減十餘萬。於是,實簽丁夫,京畿二萬一百八十八名,忠淸道五萬六千一百十二名,江原道二萬一千二百名,黃海道三萬九千八百八十八名,全羅道四萬九千一百四名,慶尙道八萬七千三百六十八名,平安道四萬三千三百九十二名,咸吉道五千二百八名,凡三十二萬二千四百名。工匠二千二百十一名。每一差使員兼領三邑軍,又令諸道經歷,幷領其道軍。赴京領軍經歷、守令凡百十五人。

○太上王移御壽康宮。

○禮曹啓永寧殿移安儀曰:

其日,宗室以下文武群官,各司一員各具朝服,詣宗廟門外,序立於道左,候宗廟告遷訖,大祝、宮闈令先匱穆祖室神主,安於腰輿,二主各一腰輿。繖在腰輿前,扇在腰輿後。奉引而出,群臣鞠躬,過則平身,隨至永寧殿。神輿入自正門,群臣止於門外,候神主匱入安訖退。大祝、宮闈令奉神主匱安於龕室,其本室舊幄帳等物,幷移於遷所。腰輿等退。宗廟令典祀官設饌,獻官行安神祭,其具饌行禮,幷如朔望儀。

12月11日[编辑]

○庚子,雷。

○上從宮中道朝壽康宮。

○禮曹啓:「本朝諸祀儀式云:『先王神主,大祝出納;先后神主,宮闈令出納。』自高麗至今,臨時以宗廟祿官爲宮闈令。謹稽古制,唐宗廟儀云:『帝主,大祝出納;后主,宮闈令出納。』職官考云:『宮闈令以宦官爲之,三品以上。』時享儀云:『祝及奄人以次出神主。』宋太廟后廟宮闈令三人,以內侍充之。自今宮闈令以宦官爲之。」

從之。

○禮曹啓:「穆祖永寧殿移安後安神祭,依大享例。」從之。

12月12日[编辑]

○辛丑,朝壽康宮,遂奉太上王還御新宮。

○仇敬夫還自遼東言:「韃韃兵四十萬屯於瀋陽路,遼東城門晝不開,易換馬送北京,中路見虜四百餘匹。」

○禮曹啓:「恭靖大王功臣配享及祠堂告祭,依太祖附廟時例施行。」從之。

12月13日[编辑]

○壬寅,視事。前此每於歲終,遣內侍別監,祈福于佛宇、山川,謂之年終還願。至是,禮曹啓其狀,上目參贊卞季良曰:「年終還願,邀福之事,崇佛之端也。近者,事佛之事罷之幾盡,惟先王先后忌齋,未忍罷之,然猶減其煩。此爲寡人祈福之事也,倘有獲福之理,猶爲鄙陋,況於無理乎?自今罷之如何?」季良默然不對。元肅對曰:「臣等固知無理,然爲上祈禱,未敢言耳。」群臣出,上謂近臣曰:「予欲罷之,然下人未有請之者。自上罷之可乎?」益精對曰:「宜裁自聖心。」上納之,卽命罷佛宇,而只祭嶽海瀆山川。

○以宗室石根爲大匡輔國益平府院君,仁嘉靖愼宜君。

○命領議政致仕李枝、左議政致仕安天保、領敦寧致仕韓劒,依從二品科給祿。

○兵曹啓:「平安、咸吉道土官權差任事未便。自今土官有闕,第其才幹而望三人,啓聞下批。」太上王從之。

○命議永寧殿祭享疎數、饌品豐殺及樂懸、儀仗之數。

朴訔議:「我太祖追崇四祖,乃建宗廟,今當遷之祖,依宋制,建別廟。其祭期之疎數、祭品之豐殺與夫樂懸之差等,臣不敢妄議。竊謂,文宣王異代追崇之聖,尙且廟食萬世,我四祖盛朝始廟之主,當享百世。其祭期、祭器、樂懸之數,竝依已定文宣王祭禮施行,朔望仍舊,大享止於春秋行之,祭品、樂懸,皆如釋奠例。移安時儀仗,依唐代宗附廟時,遷毁廟之制,用本室舊仗移安。」

卞季良議:「高麗諸陵署,尙備朔望,況別立廟於宗廟之西,以安四祖崇奉之至也。然祭之疎數則不可與宗廟無別,朔望仍舊,大享止於春秋,行之如社稷例,其祭品、樂懸皆與宗廟差減。朱子論四祖殿曰:『棟宇儀物,亦必不能如宗廟之盛。』蓋別廟不可與宗廟等,故朱子酌事理之輕重,而言之也,非謂別廟儀物,當如宗廟之盛,而宋朝不能爲之也。然則別廟祭器、樂懸之不可與宗廟等,朱子之意也,臣不敢加損焉。」

許稠、李之剛議:「宋制別建僖、順、翼、宣四祖殿于太祖之西隅,歲令禮官薦獻,三年一祫,先詣四祖殿行禮,次詣太祖廟,逐幄行禮。乞依宋制,每歲一次行祭,三年一次祫享于別廟。朱文公論僖祖不當遷曰:『別立一廟,以奉四祖,則別廟棟宇儀物,亦必不能如太廟之盛,是乃名爲尊祖而實卑之。』然則別廟奠物,不可減於宗廟。且宋制,別廟在大殿西隅,相踞甚邇,無別立神廚,而每當祫享,先詣四祖殿行禮,次詣太廟,逐幄行禮,則太廟、別廟牲牢必無別備。今別廟奠物內,犧牛共用於兩廟,祭時樂懸,只設堂上樂。」

朴訔、卞季良、李之剛等又獻議:「唐玄宗天寶二年,追尊咎繇爲德明皇帝,涼武昭王爲興聖皇帝,各立廟,四孟月祭享。肅宗寶應時,禮儀使杜鴻漸請停四時享獻,獻、懿二祖祔于德明、興聖廟後,祭禮未有所考。太祖之後祧遷之主,依歷代之制,藏諸西夾室,只於祫祭與享,不可與別立四祖殿同。」

許稠又議:「宋別立四祖殿,以奉追崇之祖,歲令禮官薦獻,三年一祫,先詣四祖殿行禮。太祖以下祧遷之主,藏諸西夾室,每遇祫享,合食於太祖之前。今旣依宋制,別立永寧殿,以奉追崇之祖,其永寧殿及太祖之後祧遷之主,祭享疎數、奠物豐殺,一依宋制。」

上命:「遷廟,只於春秋大享,其牲牢祭品,視宗廟。」

12月14日[编辑]

○癸卯,親傳宗廟、原廟及諸山陵香祝。

○朝新宮,上壽于太上王,孝寧大君𥙷[1]、恭寧君䄄、益平府院君石根、都摠制李澄、李湛、漢平君趙涓、義平君元生、順平君群生等侍宴,極歡乃罷。

○兵曹啓:「今新置京畿水軍都按撫處置使,請革左道水軍僉節制使。」從之。

12月15日[编辑]

○甲辰,親傳宗廟告遷祭、永寧殿安神祭香祝。

○朝新宮。

○改諡益安大君芳毅爲安襄公,好和不爭安,甲冑有勞襄。

12月16日[编辑]

○乙巳,親傳恭靖大王魂殿先告祭香祝。

○朝新宮。

○遷穆祖神主於永寧殿第一室,陞翼祖於宗廟第一室,度祖以下以次遞遷。將以祔恭靖大王神主也。

○太上王遣宦官,賜祭于玉川府院君劉敞。

○禮曹啓:「恭靖大王配享功臣,序於太祖配享功臣之下。」從之。

12月17日[编辑]

○丙午,親傳宗廟、原廟、諸山陵臘享祭香祝及恭靖大王祔廟祭香祝。

○朝新宮。

○上遣工曹正郞李粟,賜祭于益安大君芳毅曰:

開國定社,實稀世之元勳;崇德報功,乃有邦之令典。惟卿以敦厚雄偉之資,事我太祖,恭謹致孝。當麗運自絶之時,奮義協贊,化家爲國,建萬世無疆之業,其功固已大矣。厥後姦臣擅柄,挾庶圖嫡,幾傾社稷,禍在不測,卿又仗義協謀,剗除兇渠,遂使天倫克正,宗社載寧。苟非忠孝之實,夙蘊於中者,其能若是哉?以王室之懿親,有如是之勳德,雖極褒崇,豈私恩耶?今恭靖大王之將祔宗廟也,廣詢配享之臣,僉曰卿哉,允協予意。是用俾卿從祀廟庭。於戲!念玆恩義,雖沒世而難忘;享我精禋,庶終天而勿替。

○遣禮曹佐郞朴頎,賜祭于劉敞曰:

爲臣事上之心,旣誠一於終始;爲君待下之禮,當無間於存亡。此古今之恒規,而邦家之令典。惟卿性成恬靜,識洞幾微。以正誼明道之治經,爲太祖父王而納誨。及其麗運旣絶,歷數有歸,上奉天心,與群賢而定策;下詢輿意,扶聖祖以開邦。指誓山河,勳銘金石。進登銀臺之要,歷參樞府之機。守壽宮於健元,祗奉宸衷之至孝;封府院之崇秩,豈稱元老之膚功?惟予寡人纉承丕緖,允釐庶政,方圖任於舊人,如何昊天不憖遺於一老?俾令禮官而議諡,乃奠菲薄以紓情。嗚呼!千載風雲,旣密贊無疆之洪業;九原窀穸,宜寵答不昧之貞魂。

12月18日[编辑]

○丁未,攝事于宗廟,百官陪祭。以皇伯考恭仁溫靖順孝大王、皇伯妣定安王后金氏神主,祔于太廟。樂章曰:

噫噫大王,承我烈光。則篤孝友,保玆東方。籩豆楚楚,磬管將將。庶哉佑之,降福無疆。

以安襄公芳毅配享。敎曰:

蓋聖王之制,祭法也五,而一則曰以勞定國,二則曰能捍大患。其勳勞之最尊顯者,謂之功宗而作元祀,此古今不易之恒規,非出於一人之私恩也。惟卿以王室懿親,才全德鉅,量宏慮周,深得事親從兄之實,恒存尊主庇民之心,眞所謂溫溫恭人,惟德之基者也。昔在麗季,政散民離,天命民心歸于有德。卿乃能扶翼我太祖,肇造我邦家,功誓山河,藏在金匱者,已不細矣。逮我太祖不豫,姦權伺隙,謀立幼孼,禍在不測,卿又能奮義協謀,克淸兇逆,遂使綱常復正,宗社再安,其豐功偉烈,正如祭法之所載者,不特紀于簡編、銘于金石而已也。肆我恭靖大王之將祔宗廟也,訪誰可與配享者,庭臣果僉以卿應命。是用俾卿從享于肇裀,尙其有知,歆予時命。於戲!竭孝盡忠,旣開國而定社;敦宗將禮,期篤弼而咸休。

○上詣新宮,設飮福宴,孝寧大君𥙷[1]、敬寧君𰨅、恭寧君䄄、益平府院君石根、義平君元生、順平君群生、漢平府院君趙涓、都摠制李澄、李湛等侍宴。

○都城修築都監啓:「今令惠民局、濟生院療治築城軍疾疫,然軍數多,而二司醫少,未易救療。請令一差使員所掌三邑軍,各率醫學生徒二三人,幷備藥材以來,從京醫指授療治。」從之。

○禮曹參議答日本九州平宗壽書曰:

人至承書,知嚴君棄世,痛悼殊深。嚴君輸誠我國,爲日久矣。今足下善繼父志,良可嘉也。所獻禮物,謹已啓納。玆將土宜,就付回价,領納。


12月20日[编辑]

○己酉,上親祭文昭殿。

○朝新宮。

12月21日[编辑]

○庚戌,上親祭廣孝殿。

○太上王謁健元陵,上如中良浦,設幄殿以迎,張樂置酒,孝寧大君𥙷、敬寧君𰨅、恭寧君䄄、順平君群生、淸平府院君李伯剛、領議政柳廷顯、左議政李原、右議政鄭擢、贊成孟思誠、參贊卞季良、禮曹判書李之剛、兵曹判書趙末生、刑曹判書李潑、兵曹參判李明德、都摠制權希達、洪敷、知申事金益精等侍宴。饋隨駕宰樞、兵曹、代言、拜陵諸執事于幄殿之外,下逮軍士,皆賜酒。

○西活人院提調韓尙德啓:「明春築城軍大集,必有疫癘。太祖開國之初,始築都城,疫癘大興,華巖宗僧坦宣不畏癘疾,盡心救恤。今坦宣在慶尙道新寧,乞驛召,俾令救護。」從之。

12月22日[编辑]

○辛亥,視事。上謂戶曹參判成揜曰:「築城之役,臨農乃罷。明春京中上納租稅,皆納其州,以紓民力。」

○朝新宮。

○下旨于刑曹曰:「凡死罪三覆啓者,以重人命,恐或差誤也。今刑曹二覆三覆時,更不考元券,有違立法之意。自今二三覆啓時,元券備細相考定議,然後啓聞,以爲恒式。」

太上王賜酒于都城修築都監。都城修築都監啓:「凡京外行移之事,如有稽遲者,二品以上,啓聞論罪;通政以下,本都監直斷。」從之,因命都提調與諸提調同議科罪。

○命復吉再妻戶。

12月23日[编辑]

○壬子,視事。上謂刑曹判書李潑曰:「刑曹所失非細故,然以自覺勿論,無乃復有如此事乎?」潑俯伏以謝。前此,刑曹誤以絞爲斬,旣覆啓訖,乃知而更啓,故有是命。又謂吏曹判書許遲曰:「凡犯贓者,贓物現則徵之,未見則勿徵,已曾立法。今金漸、邊處厚之贓,亦有未見,宜更詳之。」遲對曰:「以法論之,贓物多至十數,而一物見,則餘皆徵之。」上又曰:「凡斷刑,再三覆奏者,古今令典,宜更參酌。」

○朝新宮。

○王世子習入學儀於廣延樓。

○禮曹啓王世子入學儀及束脩儀。

入學儀曰:前一日,攸司灑掃廟殿及學堂之內外,忠扈衛設王世子便次於廟門外西向。有司設王世子版位於廟東階東南,西向,設執事者位於王世子版位之後稍南,西向,執事者皆以學生充之。每等異位,俱重行西向,北上,設贊者二人位於堂下,俱近東,西向北上;設學生位於庭中,北向西上。廟司及典祀官各率其屬,入設祭器於大成至聖文宣王、兗國復聖公、郕國宗聖公、沂國述聖公、鄒國亞聖公神位之前,每位各左一籩,實以鹿脯右一豆,實以鹿醢爵一在籩豆前。設犧樽一,實以淸酒加勺羃,在殿上東南隅。配位酒尊,卽於正位尊所之東。各設香爐、香合幷燭於神位前,又設殿內東西從享及兩廡祭器,各左一籩,實以鹿脯右一豆,實以鹿醢爵一在籩豆前。設象尊四,一在殿上前楹東,一在前楹西,其二分兩廡,俱加勺冪。設洗於東階東南,北向;盥洗在東,爵洗在西。罍在洗東加勺,篚在洗西南,肆實以巾。若爵洗之篚則又實以爵,有坫。設執事者洗又於東南,北向,執尊罍篚冪者位於尊罍篚冪之後。

出宮。其日,攸司陳設仗衛。王世子依時刻,便服乘腰輿以出,宮僚及諸侍從如儀。酌獻未行事前,廟司及典祀官各帥其屬,入實饌具畢。時至,學生服靑衿服。贊者二人就階間拜位,北向西上,四拜訖就位。執事者入就拜位,重行北向西上。立定,贊者喝四拜,執事者四拜,詣盥洗位盥帨訖,學生入就位。執事者洗爵拭爵,置於篚,奉詣尊所,置於坫上。王世子服學生服出次,侍衛如常儀。相者引王世子,入自東門,侍衛不應入者,止於門外。至版位西向立,每立定,相者退立於左。相者前,贊請四拜,王世子四拜。贊者喝四拜,在位者皆四拜。先拜者不拜相者引王世子詣盥洗位北向立盥帨訖,相者引王世子,升自東階,左右侍衛量入從升。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冪酌酒,執事者以爵受酒。相者引王世子,詣文宣王神位前北向立,贊請跪,執事者一人奉香合跪進,執事者一人奉香爐跪進,相者贊請三上香,執事者奠爐于神位前,相者贊請俛伏興。相者引王世子出戶,詣配位尊所西向立,執事者擧冪酌酒,執事者四人以爵受酒。相者引王世子,詣復聖公、宗聖公、述聖公、亞聖公神位前,行禮竝如上儀。當配位酌獻將畢,殿內從享及兩廡諸神位前助奠訖,相者引王世子,降自東階,就版位,相者贊請四拜,王世子四拜。贊者喝四拜,在位者皆四拜。相者引王世子,出門還便次,侍衛如常儀,在位者以次出。執事者俱復拜位,贊者喝四拜,執事者四拜訖,以次出。贊者二人就拜位,四拜而出。

束脩儀:

其日,王世子服學生服,至學門外,束帛、三匹酒一壺、二斗脩一案五脯。相者引王世子,立於門東西面,陳帛篚、脩篚案、酒壺於王世子西南,當門北向,重行西上。博士具公服,執事者引立於學堂東階上西面。將命者出,立門西,東向曰:「敢請事。」王世子少進曰:「某方受業於先生,敢請見。」將命者入告,博士曰:「某也不德,請王世子無辱。」將命者出告,王世子固請,博士曰:「某也不德,請王世子就位,某敢見。」將命者出告,王世子曰:「某不敢以視賓客,請終賜見。」將命者入告,博士曰:「某辭不得命,敢不從?」將命者出告,執篚者以篚東面,授王世子,王世子執篚。博士降,伺于東階下西面,相者引王世子,執事者奉酒壺、脩案以從。王世子入門而左詣西階南,東面,奉酒脩者立於王世子西南,東面北上。王世子跪奠篚再拜,博士答再拜。王世子還避,遂進跪取篚,相者引王世子,進博士前,東面授幣,奉酒脩案者從奠於博士前,博士受幣。執事者取酒脩幣以東,相者引王世子,立於階間近南北面,奉酒脩者出。王世子再拜訖,相者引王世子,出就幕次以俟。博士釋服,升堂就座,在學堂東壁下,西向。相者引王世子,詣博士前,講經如常儀。

12月24日[编辑]

○癸丑,視事。

○朝新宮。

○都城修築都監啓曰:「築城軍逃者,初犯則杖一百,再犯則斬。」太上王從之。

12月25日[编辑]

○甲寅,上上壽于太上王。讓寧大君禔、孝寧大君𥙷[1]、敬寧君𰨅、恭寧君䄄、淸平府院君李伯剛、平壤君趙大臨、宜山君南暉、雲城君朴從愚、鈴平君尹季童、漢原君趙璿各獻豐呈,益平府院君石根、義平君元生、順平君群生、光祿卿權永均等亦侍宴。入直宰樞、兵曹堂上、代言,賜宴于外廳,下逮軍士皆賜酒。初昏,命兵曹、代言皆入獻爵,夜至二鼓,極懽而罷。

○初,上封世子,謂代言等曰:「人生八歲入學,古之制也。今世子年八歲,須以今年之內,擇日入學。」至是,世子備儀衛、率僚屬,至成均館,以儒服入大成殿,酌獻于文宣王及四配位。令學生分獻十哲與東西廡,行束脩禮于博士。世子陞堂,講《小學》《題辭》,還詣新宮侍宴。上命饋學官與學生。時卓愼以兼成均司成爲博士。

○命還給李居易之子伯寬、伯信、儇等告身。

12月26日[编辑]

○乙卯,視事。

○朝新宮。

○王世子始開書筵。戶曹啓曰:「明春州郡上納租稅,皆納其本邑,忠淸道近京州郡,請令依舊納上。」上曰:「以功役方興,故欲紓民力。忠淸道近京州郡,亦皆赴役,何必令直納乎?」

○初,禮曹判書許稠建議:「臧獲告主者,勿問虛實,皆處斬,以厚風俗。」從之。至是,刑曹啓:「婢夫奴妻,亦在臧獲之例,然與臧獲有間,罪同未便。婢夫奴妻告主者,請於本律加等論罪。」上曰:「初不考而致,然如有正律,當從律文。」

12月27日[编辑]

○丙辰,視事。

○朝新宮。

○命禮曹曰:「永寧殿祭禮,與政府、諸曹更議以聞。」

○囚右獻納曺尙于義禁府,尋罷之。以夜犯巡牌也。

12月28日[编辑]

○丁巳,視事。

○朝新宮。

12月29日[编辑]

○戊午,上與世子朝新宮。世子還宮,上侍太上守歲于新宮,置酒奏樂。讓寧大君禔等侍。

○濟州牧馬,多至萬餘匹。前此,本島地暖,冬無積雪,是歲寒甚,雪深至五六尺,馬多凍死。

○京城疫。

世宗莊憲大王實錄卷第十四

註釋[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