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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鮮王朝實錄/正祖實錄/十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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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 正宗文成武烈聖仁莊孝大王實錄
(丁未)十一年清乾隆五十二年
十二年

春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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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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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朔,上詣社稷,至鍾街,召貢市人詢瘼,罷平市提調金憙、都承旨李秉模職。憙不能來待,秉模不飭院隷也。

○諭領敦寧府事洪樂性曰:「卿今年入耆社,內外又偕老,卿之福力,令人艶羡。此皆貴主積德餘庥,在予表意之道,宜有尊年之擧。」仍命優送食物。

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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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祈穀于社稷。

○下綸音于八道、兩都曰:「《豳風》《七月》之詩,卽一觀農之書。自擧趾饁畝,至納稼稱觥,盡出田野間始終光景,要之全篇立意,無出備豫二字。予於御極以後,敬遵列朝故事,每當歲時,輒降綸音。今雖爲說,無踰於前,而常行之擧,不可以應文闕之。更將備豫之意,申誦之,欽哉毋怠。大抵豫則立,有備無患。豐歉,豈但在歲?在人服力之勤懶。種乏何以始播,糧絶何以勤作,農牛助不給,田器補不足,使耘耔灌漑,毋失其時,則天其不遺吾民,貽我來牟,降康之祥,如執左契,玆豈非修人事以答天休者哉?然蚩蚩者氓,不識不知,不有董勸,罔成厥功,此又非長吏之責乎?今以月正元日,躬執圭幣,將祈穀于社壇,玆擧也。亦歲以爲常,將事之夕,一心耿耿,又此秉燭播告。凡我方伯、守令,須各勉旃,以體予爲民重農之至意。」

○敎曰:「犒饋服色,庚子、甲辰、丙申各年,則無論視事服、戎服,純白。今番則依戊申例,戎事用靑,視事用白。己酉歲初犒饋服色,不載,無揚黑袍,係是入廟之服,不可用。黲袍,亦不當。明日殿座服色及承、史,以靑色天翼磨鍊。」

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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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御春塘臺犒饋軍兵。

○罷訓鍊大將李柱國、別雲劍吳載純職。以柱國不預待號砲,載純晩赴也。

○配別軍職具純于濟州,曺學臣于明川。純與別軍職李潤彬有隙,摘其私語以奏。敎曰:「反坐,自有常典。渠旣構誣潤彬,乘機敲撼,以渠之從兄柳孝源,爲潤彬同情,渠自作證,寧有如許陰毒之事乎?具純限死決棍定配,曺學臣無實冗長,猥忝廳首。令兵判,決棍定配。」

○戶曹判書趙㻐,上疏討逆䄄、逆醫之罪。又曰:「臣有私心驚痛者。湛賊再次改名也,與臣名字,不幸相同云,而僻處如聾,今始聞之。旣聞之後,不可不改。玆敢附陳焉。」批曰:「改名事,依施。」

○老職人加資。八道凡七百四十人。

○召對。講《宋名臣錄》,召見戶曹判書趙璥,上曰:「向者疏批,以行且召矣,爲敎矣。卿之入來,在此國勢岌嶪之時,心若有得矣。」璥泣奏曰:「臣之在外,纔八九朔,而悠悠萬事,遽成滄桑,冤憤所激,敢此仰達。五月喪變,臣則分明以逆變知之矣。逆醫何不一問邪?」上曰:「若有疑端,則何惜而不爲乎?」仍詢都監事。璥曰:「職務,卽餘事矣。爲人臣,而不得爲人臣之道,去就何暇論乎?」上曰:「卿姑退。」璥曰:「臣旣得一席之地,鉤覈一款,未蒙準請之前,臣有死而已。」上曰:「後筵,更陳之。」

○以趙璥爲同知經筵事。

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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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次對。上謂大臣金致仁等曰:「戶判來乎?」致仁曰:「病不來矣。」敎曰:「戶判昨者入侍,以向日卿等請對之事,縷縷泣請,擧措過當。大抵此事,廷臣不信予言,豈不慨然乎?若有一分可覈之端,則予豈待廷臣之言乎?」致仁曰:「旣有一疑字,則其所究覈,烏可已也?」李福源曰:「外間物情,愈久愈激矣。」金熤曰:「臣等豈敢不信聖敎?而旣有疑端,則一番鉤覈,終不可已矣。」致仁曰:「向日箚批,以梁獄爲敎,而與今番事,大有異矣。」福源曰:「處賊䄄於王城至近之地,臣等憂懼之心,實倍於未處分之前矣。」敎曰:「予豈得已哉?」致仁曰:「承款之逆,爲其父,而不正其律,寧有如許鞫體?」敎曰:「果知鞫體之不成,而當今之時,如此處分之外,無奈何矣。尙喆之尙今生存,或以爲自速渠罪,而予則以爲尙喆若死,則宇鎭之生,豈可必也。」致仁曰:「宇鎭之罪,旣關宗社,則其罪之輕重,豈在於渠父之生與不生哉?」上曰:「金載瓚,向於筵中,以『自今以後,人主無所欲而不得爲之事』爲言,此則心以爲是,而予任其咎矣。」致仁曰:「此眞格言也,惟聖明,更加三思。」敎曰:「今日則歲首次對,幸勿多言,以苦予心。」

○上曰:「頃見正卿班行,甚稀踈矣。」致仁曰:「陞擢事,臣未嘗留意,而第於宋載經事,有欲達者。向來政注,太無漸次,致有一場紛紜,誠可謂不善爲,而其實,則對揚聖意也,不足深非。其爲人牢確有守,臣則以爲可仗之人。」敎曰:「卿言好矣。伊時事,果無漸,雖以古人之識慮、地望,求治太速,莫不因是狼狽,況此人乎?對揚之擧,反歸壅閼,尙今思之,不勝慨咄。大抵此人,見知於宮銜,至今不棄者,專在乙丙之趨向。且今年滿七十,陞擢可也。」致仁曰:「上年蠲減之政,一依癸卯,故鄕民,則得以聊賴,而都民之急,反甚於鄕民。近來遇歉發賣,每有特命,故都民認爲前例,希望甚切云矣。」賑恤廳堂上徐有隣曰:「都民之切急,比之癸卯有間,故不敢議到發賣矣。自上特下軫念之敎,大僚又有筵達,勢將待成命奉行,而如壬子、癸丑等慘歉,歲不過一二等,今不必一遵癸卯之例。姑觀民勢,自二月爲始,限二三等擧行,抄戶等節,務從精詳事,請申飭京兆。」從之。致仁又啓言:「全羅道觀察使沈頤之狀啓以爲:『羅州等十九邑,涼藿移貿之擧,特軫島民涉險之苦。旣無穀物糶糴,只有涼藿分俵,則倉廒不煩新創,穀物依前散置,少無更張設施之難,不必以年荒爲拘。』云。自今爲始,耽羅土産之出來者,許令分俵於羅州等邑,許令換賣爲便。」從之。

○擢宋載經爲漢城府判尹,洪秉纉爲左尹,鄭景淳爲右尹。

○以洪秀輔爲司憲府大司憲,李亨元爲司諫院大司諫。

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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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知中樞府事蔡濟恭上疏陳情。賜批慰諭。又敎曰:「還朝已四日。納符已四日,待命已四日,留待之命,亦已四日,而每日不過數次例飭,姑靳別般促敎者,予意蓋有在耳。此重臣間閱百千刦,僅脫鬼關,今爲白白平人勉出之際,不欲驅迫,反置迫隘之境。以是始許陳疏之路,使之承批,待旣承批,又令肅命後入侍。朝家於重臣,終始曲爲之地者,有如是矣。然猶半日延英,稱以待罪,承旨諸閤已久,尙無動靜,分義所在,極爲未安。知事蔡濟恭重推,使之肅謝後詣閤。」

○召見蔡濟恭。上曰:「卿彈冠立朝,朝家可謂報卿。」濟恭曰:「古人常稱天地再生之恩,而小臣則被萬生之恩,欲報之德,昊天罔極。」上曰:「所謂三件事,初無文字之昭布,則不可以傳敎昭晣,故出諸筵話,而以人主立證,古有是否?朝廷之所以攻卿者,以與國榮相親爲辭矣。家人云云,卿之上疏言之否?」濟恭曰:「李判府筵奏以爲:『臣與國榮相親之說,聞於國榮之家人。』云,故伊時,臣疏以爲:『國榮之家人,人若當之,則毛髮俱竦。』而李某不以爲嫌,語言相通,眞所謂急於陷人,不知自陷,爲辭矣。」上曰:「從今爲始,須思容世之道。此時召來,意豈亶然?今之時,不可不以熱治熱矣。予於近日,積費商量,置卿於白白無瑕之地。卿亦思報效之道焉。」濟恭涕泣謝。因提奏關西都試事。承旨金魯淳曰:「濟恭敢贅及他說,誠猥濫矣。」上曰:「此承宣者誖,而猶爲困卿。卿亦難矣。」

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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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復拜李柱國爲訓鍊大將。

○展拜于太廟,歷拜儲慶宮、毓祥宮、彰義宮、藏譜閣、義烈宮、景慕宮、懿昭廟。

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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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行再揀擇。敎曰:「以今經費,凡事宜從省略。嘉禮所用緞綾,以紬紵代之。凡節,比庚子減三分一。」

○敎曰:「嘉禮廳堂上,例以禮曹三堂差下,而進排之,尙方策應之,度支皆不得主管,擧行必多掣肘。舊例不必釐改,尙方、度支堂郞,各一員,兼管照撿。此後大小國婚嘉禮廳,依此定式施行。」

○以徐鼎修爲吏曹參議。

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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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加上尊號于王大妃。上御仁政殿,親傳冊寶。詣景福殿,親上如儀。玉冊文曰:

天時屬轉危之機,休運方屆,東朝奉炳幾之敎,顯號加隆。敢曰揄揚,祗伸忱悃。恭惟睿順聖哲莊僖惠徽翼烈王大妃殿下,配寧考德,嗣仁元徽。當中壼內助之辰,功則存於宗國。逮長樂尊臨以後,令不出於簾闈。嗟!國勢迫燃眉之危,廼慈札有敷心之諭。亂逆非朝夕之故,將相挾近宗圖凶。義理媲《春秋》之書,臣僚若醉夢得醒。際乙年艱險之會,幾殫翼儲嗣之勞,故丙夜懇惻之音,寔出體先朝之意。旣王章之略施,仰慈功之愈尊。洞賊情於幾先,燭照龜卜;奠國步於造次,磐石泰山,大德難名於如天,非待一二字摹狀。微誠自切於愛日,莫遏億兆民顒望。臨照靡遺,可但漢明德專美?譽聞普播,允宜宋宣仁齊名。謹循輿情,式擧彝典。謹奉冊加上尊號曰明、宣。伏惟勉抑謙德,俯膺徽稱。名實相符,暎玉牒於窮宙,眷命彌固,綿寶籙於千秋。大提學金鍾秀製。

還御仁政殿,陳賀頒赦。

王若曰,奉慈旨而討亂逆,邦慶無前;定尊名而揚德徽,冊寶加上。儀章旣備,播告用脩。洪惟太母扶宗國之功,粤自寡躬在儲貳之日。折奸萌於宮省,克嗣仁元后徽規;運神籌於閨闈,遂贊先大王丕策。嗟!今日逆變之罔極,而半夜慈敎之誕宣。夏秋之喪禍驚心,誰測表裏之糾結?將相之凶謀連肚,槪令中外而聞知。君臣之義將亡,慈札夫豈得已?王室之親近出,予心有不忍言。惟是爲國家遠慮深憂,諭聖心於逆順之辨;所以下賓廳十行細字,照賊膽於幾微之先。逮天討之略行,仰慈功之愈卓。魑魅之形莫遁,諺敎若合節符;鯨鯢之誅遄加,邦基自底磐泰。斯切群情之頌抃,冀效聖德之揄揚。至誠如神,孰不仰運天地之化?顯號累上,猶未盡摹日月之光。雖然執謙之慈衷,諭以事有未了,奈此歸功之輿論?僉曰:『德必得名』,肆二字加進徽稱。俾萬世咸知盛績,遠取諸漢,近取諸宋。丕號匹美于前,鏤之以玉,範之以金,偉烈垂耀於後。始簾帷之宣札,民無能名焉;今寶牒之彰徽,史不勝書也。乃於本年正月初八日,加上睿順聖哲莊僖惠徽翼烈王大妃尊號曰明宣。縟禮載擧於吉日,明誥仍頒於多方。奚但闡翊社之功?永貽來世之懿範。竊自附尊親之義,粗伸小子之微誠。旣神人之胥歡,宜上下之同樂。开慶志喜,合施曠蕩之恩;洗垢滌瑕,盡歸慈覆之德。自本月初八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戲!時値三陽之會,協氣同流,政屬一新之機,群生咸育。大提學金鍾秀製。 ○施賞典。上號都監都提調徐命善鞍具馬面給,提調李命植熟馬面給,李崇祜、李聖圭、都廳曺允大、申耆加資,玉冊文製述官金鍾秀加資,玉冊書寫官、玉寶書寫官,熟馬面給,樂章文製述官李福源半熟馬賜給,郞廳、差備官以下,施賞有差。

○以李崇祜爲刑曹判書,李命植、沈豐之、洪檢爲嘉禮都監提調。

○爻周金龜柱罪名于徒流案,承旨蔡弘履等繳納。嚴敎還下。

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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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行奠酌禮于孝昌墓、文禧廟。

○宣惠廳提調徐有隣啓宜嬪墓位田折受事。上曰:「近來豈有曠棄之地?山腰犯耕,誠一痼弊,不待斧斤,在在童濯。此蓋守令,利其無公家之定稅,許民耕作,可知邑力之無着手也。今若藉此,香炭之名,四處廣求,從以牟利者,指東指西,紛紜不止,則是豈予意?卿等體此,就罷宮房或營、衙門柴場中有名無實處,如得可合者,稟處。否則雖未及期,切勿以外邑量外名色劃定也。」有隣曰:「伊川府有宜松山一處,初認以黃腸封山,昨年本州民訴,禮曹考見封山案,則元無載錄之事,擬定孝昌墓位田矣。聞本府使之言,則松木頗茂密,而土地則瘠薄,無以起墾,且其傍有蔘火稅幾結,將竝入云。蓋松政、蔘稅兩事,聖意屢形於絲綸,而今承筵敎,益覺其不可輕議於香炭、松田,則仍作封山,蔘火稅,則請令本官,依前收稅。」上曰:「邑民之陳告,初非傾聽之事,設又土不瘠薄,傍無蔘稅,以今山木在處濯濯之時,斫出大小千萬株,且非得計。況蔘火稅,實關赤子之命脈,今若屬之公家,則給代之資,將何辦出?且考邑誌,介在古味灘近處,可知爲關防重地。況其地曾有築城植松之擧,設置法意,至爲縝密。此等處,非惟勿擧論,陳告人宜先嚴治,以杜奸民覬覦之習。大抵山澤之政,有國重事,近來民習至巧,似此弊端,必當不止此一處。此後雖於私養山折受,如非關由備局啓下行會,則宮房及營衙門,無得擅自劃屬事,載之度支謄錄。」

○遣義禁府都事于果川縣,莅斬以謙。諸臣屢請鞫問情節,不從。旋以以謙有徑斃之慮,命就所到地方,正法。

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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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敎曰:「文禧廟,初定於景慕宮南墻外,昨年九月後,揆以神理、人情,就宜嬪廟近處卜地,實爲便當,廟基以宜嬪宮西墻外移定。今番勿設廳,戶、工曹堂郞,各一員監蕫。」

○以李集斗爲吏曹參議,宋鍈爲司諫院大司諫,金載瓚爲成均館大司成。

○獻內權恢上疏曰:

臣於前冬泮試,有不勝駭歎者。朝家之設置陞庠,蓋出於菁莪、樂育,培養成就之意,而漸不如古,壞人心術,有識竊歎,固已久矣。未有如今番之爲也,榜眼一出,物情駭愕。知名之士,率多見屈,倖占者太半,是宰相家年少子弟,臨歲特簡,聖意何如?乃敢以莫重課試,爲生色沽譽之資,至於通讀,專委下吏,賄賂公行。臣謂前大司成洪檢,亟施譴削之典,陞庠及通讀三榜目,特令勿施,以謝物議焉。

批曰:「泮長事,苟有挾雜之事,其罪豈止譴削?否則擬律,未免太過。至於下吏捧賂,可謂兩罪俱發。依施。陞庠及通讀勿施事、宰相子弟之倖占,卽父兄之罪,而斷以行私,事近臆決。通讀事,令大司成査處,亦豈盡削全榜乎?」

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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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御熙政堂,試到記儒生講製。講居首幼學崔致祜、製居首進士李安默,竝直赴殿試。

○左議政李福源上疏曰:

臣於日前賓對,猥陳乞身之懇,未敢畢辭。今則蹈舞誠伸,奔走事暇,庶可言私。在昔己卯,臣以講書僚屬,周旋冊禮之際,卽臣遭逢之初也。後十七年,臣以賓客入對,天語溫諄。諭及中間之阻隔、問學之次第,此又臣藏在肝肺者也。及我聖上正位九五,臣方衰倦,與世相忘,而淸銜、要地,多蒙特簡。台司之命,尤出群望之外。臣固陋疏賤,乃蒙君父之知。顧小人之性,慕榮懷恩,感激竦聳,不知死所。此臣所以不敢不進,而初未嘗量才、量分,妄意當世也。臣之冒膺匪據,六年于玆,乍解旋叨,至再至三,而不能獻一言、做一事,上孤隆知,下負夙心。且臣天廢之疾,不齒恒人,中書文簿,只憑郞吏之誦傳,殿閣出入,倍費階級之摸索,此實聖鑑所悉,通朝所知。所以不得不退,而非出於內懷占便之計,外求知上之名也。賤齒今爲六十有九,禮經致仕之年,纔欠一籌耳。犬馬戀係之忱,豈不欲遲徊黽勉,耐過此歲,而筋力之禮,亦難自效,治疏徊徨,今始仰徹,欲望聖慈,俯賜矜察,先遞臣議政之職,仍許臣休致之請,則臣當瞻依城闕,時奉朝請,乃臣之餘生究竟法也。近聞臺章儒疏,輒以討逆之不誠,按獄之不嚴,譏斥大臣,其言儘是,而臣將退矣。目下處義,有不可煩瀆,惟有竦息俟勘而已。

賜批不許。別諭曰:「前後眷遇,卿旣歷敍之矣。協贊予一人,毋替終始,豈非所以報答眷遇邪?雖於年至之後,猶不當丐身長往,況年未至而體尙康,則卿之言,不其近於無所據乎?艱虞溢目,國事罔涯,予之所倚毗,惟卿等在耳。卿須體予至意,勿復控辭。」

○三司執義李師濂、掌令崔景岳、持平任希遠、校理李羽晋、副校理宋民載、正言柳畊、金載翼、副修撰嚴思憲。合啓言:「噫嘻!痛矣。䄄卽,湛之父也。湛雖已斃,䄄固自在。顧今妖宇之眞贓旣露,賊復之逆節畢輸,二字凶圖,自有所屬,則此實禍源之禍源,不可一刻容置於覆載之間。而殿下拘於私恩,旣靳常刑,才許耽羅之安置,旋移沁都之善地,買屋挈眷,偃息自如,古今天下,寧有是耶?請還寢䄄安置之命,亟施當律。」批曰:「付丙。」

○兩司合啓言:「噫!彼善德,以賊復之庶弟,平日陰謀,無不綢繆,到今窮覈,惟在設鞫嚴問,而今乃有移付捕廳之命,夫王府、捕廳,輕重自別,不可以蟣蝨賤類,或忽訊覈之方。請善德亟令王府,嚴加鉤問。」又啓宇鎭事,改措語曰:「今此酌處之命,已是萬萬乖當,而不有臺啓,遽下特敎,半夜之間,勒令押付。禁堂、承宣,俱未與知,自有鞫獄以來,豈有如許非常之擧乎?請遲晩罪人宇鎭,更令王府,卽速拿來,仍前設鞫,期於得情,夬正典刑。」又啓言:「噫嘻!以謙,以逆復之子,傳襲其父之凶圖,貫通逆宗之陰謀,鉤覈之路,專在此賊,而半夜特敎,出付縣獄,鞫體乖損,已無可言。今乃不使究覈,不捧結案,遽爾正刑,只施應坐,古今天下,寧有是耶?請以謙施以孥戮。」又允。

○司諫院正言金載翼。啓寧鎭事,改措語曰:「移送捕廳之後,未卽訊問,旋爲酌處,獄體踈忽,已無可言。請罪人寧鎭,更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又啓言:「趙時偉,賦性陰騺,行己回譎,護法翰賊,全昧滅親之義。指揮馨疏,莫掩嘗試之計,而此於渠,猶屬餘事。向者邦慶,敢懷他腸,言辭之間,顯肆不悅之意,章奏之上,力遏慶忭等語,至有五月喪變之後,暗囑其兄,沮戲葬地,人言藉藉,情跡難掩,爲世憤痛,厥惟久矣,而威勢所壓,人莫敢言,及夫宇鎭擬帥之謀出,而眞贓綻露矣。渠旣內擅銓柄,外據藩臬,盤結顓弄,無欲不遂,而所不足者戎權,則乃與宇鎭父子,特地締結,昏夜綢繆,隱然自比於戚聯之人,至欲擬擧於將兵之任。手勢到此,將欲何爲?卽此一款,爲渠斷案,方當宇賊逆節彰著之後,豈逭黨與先治之律乎?請趙時偉先施島配之典。」批曰:「不允」趙時偉事,以擬帥二字聲罪,則發啓亦晩矣。然護法翰賊,昨秋脫空,指揮馨疏,太沒模捉。其下一叚語,人臣負此罪名,何以自立?豈可以疑似之風傳,如是爲言乎?大抵渠之取此,莫非自取宇鎭之致,此亦渠所使以渠處地,早絶宇鎭,眞有若浼之心,則以風牛不及之際,寧有名登於誅討宇鎭之疏啓乎?卽此罪累,一番有大懲創之擧,然後諸凡出入近密,厚蒙恩造者,皆知如彼爲死,不如彼爲生之義,下無訕上,人得全躬,此不但生道殺人,亦出爲渠家之意。所可嗟惜者,渠未蒙宥之前,使無累之其兄,不得從宦,而與其持難,曷若究竟?所請律名依啓。使世之欺蔽君父,賣弄朝廷者,知有所畏憚。「

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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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御春塘臺,行內試射。

○竄趙時偉于慶源府。

○正言柳畊,傳趙時偉拿鞫之啓。敎曰:「臺啓中,趙時偉事,一叚句語,關係何如?而曰力遏云云,似有指的,曰顯示云云,豈非勒說?爾旣指的說去,則何不斥言其向何人道此事乎?令政院,問于爾等以啓。原啓姑不允。」

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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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持平任希遠、正言金載翼啓言:「趙時偉自來情跡之凶譎,從前負犯之叵測,有難毛擧,而最是邦慶後國言之所沸騰者,爲渠斷案。噫嘻!宗社、臣民之慶,孰有大於壬寅九月?而爲有秉彝之衷,向國之心者,自不覺喜形于色,情溢于辭,而彼時偉,抑獨何心,一切背馳,其時一重臣疏中,有慶忭之語,時偉乃於喉院稠坐之中,大肆咆喝,或謂之妄發,或謂之此等句語,不可用於今日,及夫定號之日,憤懣大言曰:『今此定號,何如是太早?』指意絶悖,腸肚畢露。有耳皆聞,有口皆傳,鑿鑿有據,節節皆實,焉敢誣也?噫嘻!慶忭之語,不可用於今日云者,此豈非力遏之言乎?定號之擧,何如是太早云者,又豈非顯示不悅之意乎?此皆群情之必欲沫血而寢皮者也,有非風傳之出於疑似䵝昧之比也。」批曰:「渠亦人耳。人必有常性,而以避辭觀之,謂之分明有是事可也。然則決非常性之所爲,一番置對,另行卞覈,有何持難?而淆俗傳訛,關係至重。親聽之誰某,參證之誰某,爾等旣不明言,則豈可容易盤覈?後日大臣登筵,欲詢問。」

○左議政李福源呈長單。賜不允批,又別諭曰:「日前敦諭,略布予意。休退二字,義不當出口外。卿若以多年中書積瘁受病,欲求暫時就閑,則尙有曲體之道,而卿乃直云永辭仕籍,退奉朝請。先疏後單,殆若不得請,則不已者然。卿之事,誠亦慨咄。待明朝聽予面諭。」

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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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召見左議政李福源。福源曰:「臣受恩深重,豈敢言退?而臣之癃痼之病,盈滿之憂,日昨辭本,實出肝隔。惟望天地父母之曲賜體諒矣。」上曰:「原任與奉朝賀,一也。姑待國勢之鞏固,更請三字之銜也。」仍命勉副相職。

○召對。

○吏曹判書尹蓍東罷。以屢違召命也。

○敎曰:「大凡繳還之規,亦有層節,豈有若近日政院貌樣乎?近日所謂繳還,名雖覆逆,實則避事。至令院隷聲澌,中使脚軟,特一戲劇之擧,而然猶無一人擔着,依舊是漫漶,似此承宣,將焉用哉?昨日政院擧行,最覺開眼,而反遭堂箚之斥,入直玉堂遞差。」

○承旨蔡弘履等,上疏自引。以頒布金龜柱罪名爻周傳敎,爲玉堂所論也,幷許遞。

○時、原任大臣,上聯名箚,請寢金龜柱罪名爻周之命。批曰:「赦典文書中抹下,但欲去其名於徒流案,用在謫身死者爻周之式也。非丹書非鞫案,則元無相妨之事。卿等諒之。」

○判義禁府事金鍾正等,上疏請寢金龜柱處分。不納。

○同知中樞府事鄭述祚上疏曰:

臣伏讀先大王庚戌祭文,有曰:『都付命也,一例寬哀。何意凶賊,伏在肘腋?逞憾戊申,終遂其逆』之句,未嘗不三復嗚咽。豈意今日,復見此事邪?噫!五月之變,九月之喪,大小驚遑,中外疑惑,而宮禁嚴秘,端倪莫測。及奉大妃殿所下諺敎,悲冤痛迫,無異於變之初也。夫以先大王日月之明鑑,洞燭鬼蜮之情狀,鋤治凶穢,肅淸宮禁,則殿下仰體先朝之威斷,俯答臣民之悲憤,特一處分間事。今之逆醫、妖媪,卽庚戌之順、貞輩,旣有盤問之階,而每以『疑無指的,難於鉤覈』爲敎何也?至庚戌,則猶能摘發於三年之後,而今則時日未久,端緖易覈。況昵近左右之際,出入肘腋之間,亦安知無,如順、貞等者乎?伏乞先降逆醫、乳媪設鞫之命,盤問情節,快行誅討焉。

批曰:「卿不聞大臣入侍筵敎乎?痛冤之情,豈後於卿,而如是泄泄也?」

○前春!桂坊僚屬判中樞府事黃景源等,聯名上疏,請鞫逆醫、乳媪。批曰:「須見宰臣鄭述祚之疏批。」

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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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次對。

○停諸道春操。

○上謂右議政金熤曰:「趙時偉事,聲罪則決難容貸,事件則至爲䵝昧。且以近日囂俗,傳訛已甚,故以是持難,非當斷不斷而然矣。大抵臺啓所云,實無究得言根之路,又不可不生不滅,置之人鬼關頭。卿其陳之。」熤曰:「臺啓論列,旣甚狼藉,則恐不可不一覈矣。」上曰:「此言一出之後,爲時偉者,欲其對質白脫,而以爲當問。惡時偉者,欲其按覈討罪,而以爲當問。惟此一問之言,則無論誰某,必皆同然一辭,殆如理欲之同行異情矣。但因此浮言,遽然究問,則得無後弊乎?」熤曰:「臺臣亦豈以私好惡而發啓乎?此事只是浮言而已,則固不可盡爲究覈,而今則旣入臺啓,不可掩置。且此是莫重聲討之事,則不可以好惡言,實則以其罪罪之,虛則亦淸脫,如是然後國體爲得矣。」上曰:「此事誠難矣。予意則似是塗聽道說,安知非惡之者之言乎?若急書告訐,而如果無實,則有反坐之律,而此則出於臺諫風聞,其何以反坐論乎?大槪此事,比之向來蔡濟恭事,則稍有間焉,而但臺諫不可使之面質,何以則爲好耶?」熤曰:「臺諫亦非自聞之言,則豈可使之面質?」上曰:「所以昭脫,所以正法,無出於一問字,而汎然發問,豈有自服之理乎?至於所謂戚聯二字,予以爲奇怪矣。予於渠,初無以戚聯之故,而有所問訊往來之事,且渠之人品,予自來不喜。大抵其兄可惜,而其弟則不然。蓋其爲人,本不淸朗,故受此言矣。宇鎭之如是誤入,亦渠之使致,似此罪狀,不一而足。予意,則毋論戚畹與近臣,只是一直向國,則任用之,反是則黜退之而已。今之事,有可悶者,用人而不知其所由,罪人而不知其所犯,故人多誤陷。予則以爲時偉非無罪,而臺啓云云,似是常情之外。此事必須明白究竟乃可,而如是相持之際,竝與已著之罪,而不得勘配,豈成說乎?近來臺啓事,誠慨然矣。流行之言,何以知其虛實,而揷入啓中,物情何以鎭服乎?」熤曰:「臺言誠過,而必須一番盤覈,然後可知其虛實矣。」上曰:「盤覈,亦須知得言根,然後可爲之。不然則將爲久囚,此甚難矣。」熤曰:「此外如擬帥事,亦甚大矣。」上曰:「擬帥一款,亦不可如是爲說。今以臺啓所論觀之,殆如明謙之擬內應,將此亦不善思之言矣。」

○右議政金熤免。熤引病筵懇,特許之。

○召見領議政金致仁,上曰:「今日召卿,欲議卜相事也。久未新卜,相望苟艱,今將新卜,誰可者?」致仁曰:「用人之法,必先觀才望與資歷。其俱優者實難,無已則藩任中新莅與遞歸之人,望實俱優矣。」蓋指兪彦鎬、趙璥也。上曰:「遞歸人,好矣。此人,非但夙有聲望,比來歷試,益知其可任。誠不易得之人,而觀其處事,心細殊異其貌矣。」致仁曰:「其爲人長處甚多。今日朝臣,似無出其右矣。」上曰:「此則固好,無容更議。外是,更有何人耶?顧今正卿中,或有地處之姑難擬者,或有蹤跡之目下難安者,實無無故可合者,而向日銓長薦望中,新通人何如?」未及對。上曰:「此謂仁陵也。旣是崇品人,亦稔知其難得矣。」致仁曰:「此人固好,而但前後踐履尙淺,未盡其用。今姑益加任使,以觀其效,則似合於歷試之方矣。」上曰:「卿言亦好。第捨此,則實無其他矣。」

○卜相,舊卜,鄭存謙、徐命善、洪樂性、李福源、金熤、徐命膺。新卜,趙璥。以趙璥爲議政府右議政。

○以李在簡爲戶曹判書,金載瓚爲原春道觀察使。

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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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右議政趙璥聞新命,徑出鄕廬。諭曰:「卿何有此極非常、極過中之擧乎?大臣去就,所關如何,才卜金甌,徑往楸舍,胡不念自重之方,乃至於此?昔人有三命而走者,三命,上卿也。走言,不敢行也。卿欲難愼於出處之際,則在家引讓,固當耳,豈必爲此古人所不爲之事,以致瞻聆之驚惑乎?急於挽行,先遣入侍史官,往傳筵敎,望須亟回初志,登時復路。自餘在嗣後敦諭中,姑略之。」

○大司憲洪秀輔、執義李師濂等,上疏討逆䄄等諸賊。幷不納。

○大司憲洪秀輔、大司諫宋鍈上聯名箚,請寢金龜柱罪名爻周之命。不允。

○以洪良浩爲司憲府大司憲。

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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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行文武臣殿講。

○仍任吏曹判書尹蓍東。

○以李敬一爲司諫院大司諫,閔彛顯爲司憲府掌令。

○右議政趙璥附奏曰:「臣窮命險巇,孤蹤危臲,不敢以平人自居,而內而劇曹,外而重藩,受命不辭者,以全保之恩,與天同大,報答之誠,矢心自效。然其滿心慙恧,無面可顯,忽地誤恩,又下於千萬夢寐之外。此莫非臣過福招災,死期將迫之致,而其爲累聖簡而駭衆聽,爲如何?況今君讎未復,國賊未討,臣於反面之日,略陳沫血之奏,而終未能感回聖心,獲蒙允兪。則揆以臣子之道理,只有自處之一義,遂以此仰告于前席,而不敢爲抗顔供仕之計矣。乃於此際,千不近、萬不堪之寵命,又從以驚心而褫魄。不待臣之乞退,而天實退之也,不得不走歸鄕盧,而其行似近於逃遁,其跡自歸於辜負。惟譴何是俟?」

○全羅道觀察使沈頤之、咸鏡道觀察使鄭民始等,上疏討䄄等諸賊。幷不納。

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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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晝講。

○以李在學爲司憲府大司憲,金翊休爲司諫院大司諫。

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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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御明政門朝參。領議政金致仁啓言:「人日製,已定日入啓,而取考成均館謄錄,則二去丁亥年,文衡雖在外未參,而大輪次亦有設行之例矣。」上曰:「丁亥已例,可謂襯合。文衡情理不可不顧,然則卿其出題。」致仁曰:「臣則病昏,其於試事,備位而已。雖無文衡,兩館提學及奎章閣提學幷參,使之出題宜矣。」上曰:「卿之辭遜,極爲過當。雖以考試一事言之,定高下書等第,無文衡則大臣主之,況此大輪次之自政府出令乎?前例雖無可據,揆以事體,決不可委之於單文任。卿勿過辭。」

○兵曹判書金履素啓:「諸道各驛百弊俱興,苟求其源,則專由於馬戶之擅賣馬位,一年二年,便歸烏有。大抵馬位之私自賣買,自有法禁,不可以事屬旣往,因循勿問。請令各道道臣,另加嚴査,犯者毋論與受,一依禁令,繩以重律。土地還屬本驛,以蘇完列郵。」從之。

○判義禁府事金鍾正言:「罪案抹去,雖與爻周有異,而一番抹去之後,則遂使凶逆之罪名,終無登書之處,天下寧有是乎?」上曰:「此事不必煩陳矣。身死之後,抹去於徒流案,少無關係,且今番兩次慶赦,尤有異焉。宗社之得有今日,孰非慈聖之功乎?慈心則豈有私係?而其在仰慰,則誠不可已,況此抹去之擧,初無害於隄防者乎。」

○執義李師濂啓言:「我東方正學,至於先正臣李珥而大備,故前後崇奬之典,靡不用極。在昔仁廟朝,先正承統子李景臨,除拜敎官,自是以後,殿郞禁都,無礙差擬矣。辛丑以後,屢降承傳,掌銓之地,宜卽對揚,而拘於時格,顧瞻持疑,殆同見枳,官享久闕。請下詢廟堂,指一定式,俾無沈屈之歎。」可之。又啓言:「近來槐院之選,極其猥雜,一經分榜,辭說紛紜,殆將與國子無別。請飭該院,嚴其選法,以爲復古之道。」可之。又啓言:「武弁乘轎,法禁嚴截,而南兵使申㬚赴任之路,諉以老病,舁轎作行。北來之人,傳說狼藉。請拿問。」敎曰:「萬萬駭然。先令道臣査報。」又啓言:「逆䄄事,向來大僚之緩請次律,雖出於萬不獲已,而慨惜則極矣。喉院、三司之前後覆難,凡爲幾遭,而賓對日承宣遽然頒布,惟允之義固如是乎?請伊日諸承宣,一倂罷職。」敎曰:「爾不見日前陳箚玉堂遞差乎?」不允。又啓言:「西北鎭堡之當初設置,各爲關防,而到今形便,間多沒緊要處。且其所謂鎭況殘薄,爲鎭民者,偏被掊克。請令廟堂,隨其緊歇,參以厚薄,或幷他鎭,或加其廩,俾除邊民難支之弊。」允之。又啓言:「向來鄭遂龜等疏錄割名,已爲叵測,秋曹供辭,尤極凶悖,散配之典,猶屬太寬,則該曹擧行,固當嚴懲,而定其配所於其至親任所新、谷兩邑,名以編配,豈有如許駭愕之事乎?請秋曹該堂罷職。」批曰:「非用意之事,而似此官箴,何必靳持?依啓。」又啓言:「漢城主簿沈公權,年少歷淺,聽理妄錯。請罷職。」允之。又啓言:「別軍職李晢,妖邪驕妄,座有宰相,掉臂徑入,路逢名官,馳馬突過,不可容置。請施刊汰之典。」命拿問嚴繩。又啓言:「日前太廟展拜,侍臣諸玉堂,以騎郞之棍治,館隷不參陪班,事涉踈率。請竝罷職。」允之。又啓言:「近來廉防倒喪,社稷令金履運、李英裕,以僚嫌,次第呈遞,而爲僚官者,尙此蹲冒。請社稷令姜儐罷職。」允之。又啓言:「都下米直,日漸踊貴。請嚴飭五部、平市,禁穀商之都賈、市價之操縱。」批曰:「便民之政,無過不擾,猝地設禁,反致紛挐。判尹登筵,使之隨處察飭。」又啓言:「前府使崔雲羽,聽逆復風旨,勒奪肅川保民筒,怨聲載路,唾罵成謠。請施定配之典。」允之。又啓言:「尼城縣監李集明,在部官,京兆訟以賄成,醜說喧騰,不可置字牧之列。請刊削。」允之。又啓言:「滿浦僉使曺命喆,欲奸守節之女,至使投水而死。請令道臣詳査,拿問正罪。」允之。又啓請:「飭各司卯酉仕之法,禁街路外餘家之習,賑邑抄饑,另飭務精。」竝允之。仍敎曰:「何求新奇說話?似此官箴正資,破聾新啓,至十九,可謂擧職。執義李師濂,中鹿皮一令賜給。」

○正言柳畊啓趙時偉事。批曰:「當處分矣。」仍問領議政金致仁。致仁曰:「此事自産室廳,拖至三十朔之時,閭巷之言,已多訝惑者。至於壬秋大慶,苟有秉彝,孰不歡忭,而一種議論,公然諱言,邦慶二字,凡於章奏言語之間,有若設禁者,故大小同憤,國言如涕,莫不置疑於一處,而特不敢言。五月喪變後,墓山沮戲事又出,則人心轉益冤憤。及至九月,則雖不知其言之流出何處,而擧世疑懼之言,崩騰喧藉,言根所從出,旣無以得知,宮禁事秘,又無詳知之道矣。慈聖諺敎一下,人皆以爲向來行言之有實如此,慈聖下敎,無一字泛下處,雖以其後逆獄之如合符節者見之,亦可驗矣。渠亦人耳,當初豈必有異心,而特以有別般企待,故自不覺不平之心,在中,罔測之言,發外,終至於背馳邦慶之歸矣。至若重臣疏咆喝之說,定號後太早之語,臣亦只以行言聞之。邦慶日,諸卿宰之顚倒入闕也,一王子之生,胡大事,而如是擾亂云云,非臺啓中語,而其時同爲傳播。凡渠倡言時,必有同坐參聞之人,次次緘問,或可覈實,而趙時偉一番嚴問,則渠豈敢終始隱諱乎?」上曰:「今雖鞫問,渠必自明。欲緘問臺臣,臺臣亦當歸之國言。卿之筵奏,益聞其所不聞,而卿,亦曰聞於行言,行言亦何以到底溯源乎?一言以蔽之曰:『何以得此?』減死,絶島安置。」又啓言:「李文德之罪,可勝言哉?昨夏墓所議定時,渠以愛惜田宅之心,敢懷謀避之計,暗托時偉,輔囑其兄,至以不敢引之說,登諸筵奏。今日臣子,苟有一分秉彝之心,則豈忍沮戲於莫重之地乎?請先施屛裔之典。」批曰:「此與國言之無憑大異。令該府,拿問勘罪。」

○正言金載翼啓言:「昨冬,鞫獄之根因,專在於逆湛之服毒。服毒之根因,又係於連婢之口招。則捕廳究覈之際,惟宜審愼用刑,盤詰得情,而妄加治盜之刑,遽至徑斃之境,遂使鉤覈路絶,端緖莫究。請其時捕將李漢昌、趙圭鎭,亟施削職之典。」批曰:「槪因厥囚,年老旋斃。似非捕將之罪。」不允。

○以朴祐源爲吏曹參判,徐有隣爲藝文館提學。

○右議政趙璥,又上辭疏曰:

區區自處之義,月初筵席,曾已略陳,日前書啓,又復申控,而所可痛恨者,名讎國賊,迄未窮覈,天經地義,漸益晦塞,無以自解於天下後世。臣於此,實不勝痛哭流涕,而窮山沒齒之計,又不得不永矢于心矣。

批曰:「自予枚卜于卿,卿之駕履,不惟不造于朝,邁邁者行,居然自郊而鄕矣。然惟廟堂,若爲之增重國勢,若賴以鞏固,丙夜之枕,亦庶幾少紓宿昔之憂者,蓋不待輿人之誦,予所自信于中,不啻賢於夢卜而然也。卿以圭璋之譽,負棟樑之望,斷斷一心,惟在於移孝之忠。古所謂,眞宰相風采,未嘗不爲卿許之。則顧今濟川之責,捨卿伊誰?噫!去就之義,有關禮防,大官之禮,非比庶僚,今卿巽辭,亦係中書之故事,而勉回遐心之道,惟視予誠與不誠耳。然徑尋鄕廬之擧,竊爲卿惜之。若乃疏中云云,卿雖以爲必可辭之義,予則愈見其必無可辭之端。從古,名碩之嚴於出處者,何嘗有一切硬定法門?顧其義之所在而已。只就卿言中銓任一款,而反復之,庶可見不當强處不强,可强處强之。此非予不量爲任之大小,不强於小,而强之於大也。誠以其大且重,故不得不煩卿之重耳。」

○副校理沈煥之上疏曰:

噫!自麟、謙,一輔而爲能、澤、範、吉,再輔而爲夏賊,三變而爲瑮賊,而復、喆又出。天下之變極矣。噫!此諸賊段落,始若不同,歸宿終是一處。其故何哉?譬之於水,則源頭未塞,而波瀾之橫濫也。請舊逆、新賊,竝擧誅討之典。臣一言脫口,恒挾穽淵。本館除旨,復及於九載屛枳之身,而當國事所當言者,苟有顧望之意。是負殿下之恩,敢陳結轖之慨焉。

不納。

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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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齋宿于景慕宮。

○館學儒生生員任璉白等,上疏討諸賊,請寢酌處之命。末曰:

噫!彼偉賊,性鍾陰沴,心蓄凶慝,不臣之志,已堅於儲嗣誕降之初;無君之心,莫掩於邦慶揮却之日,則臺疏所謂,不悅云者,卽不悅吾貳君之謂也。若其不悅,則不利可知也,不利則有害可知也。有害則凡所以害之之道,亦無所不爲於不覩不聞之中矣。請亟從三司之請。

批曰:「勿煩。」

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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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行酌獻禮于景慕宮。

○諭右議政趙璥曰:「噫!卿間經事,故出而事予,僅始一二年矣。本末長短,何從而詳?嘗聞卿在家事親孝,生而竭力,歿而盡哀,朝夕倚廬,往往有人所難堪處。此予所以許卿孝,前批首提移孝二字。卿之藉手事,予亦豈不在是?且卿棣棣之容,庶幾矜式具僚;介介之操,庶幾砥礪頹俗。此時作相,捨卿伊誰?古人審於去就,而新卜後,或有一疏而出膺者。卿則不惟反是,忽創古人所不行之事,匹馬松楸,聞命卽發,鎭日疏啓,殆似不知止、不欲已然。予則曰玆擧在卿,未免病處。噫!潔身長往,無是義焉。勉抑謙衷,卽日返道。」

○命象山府院君裔孫康達秀,除本道陵官。

○京畿儒生、生員元啓夏等,上疏討德、榮等諸賊,又曰:「惟彼射天之凶,尙在未了之案,而輒設同慶之科,恐或近。朱子所謂:『觀星於晝,褰裳於陸者也。』目今多士旣集,上號慶科,固當以是日設行,而至於討逆,則姑待凶賊之殲盡,更設科名,實合於尊體統、重倫綱之道也。」批曰:「近來章甫干涉朝事,殆有甚於臺閣之任言責者。非不知先施儒罰,而試士在卽。姑勿論。」

○以金憙爲吏曹參判。

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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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設大輪次於丕闡堂。表居首生員柳師模、賦居首進士金翰東,直赴殿試。

○以李𡊠爲司憲府大司憲。

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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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冬至正使黃仁點等馳啓曰:「臣等去十一月十六日,到北京。十八日,自主客司知,會於四譯館:『明日皇帝幸瀛臺時,帶領朝鮮使臣,瞻仰於西華門外。』云,故十九日五更,臣等詣西華門外伺候矣。黎明,皇帝乘黃屋步轝,幸瀛臺,到臣等祗迎處,駐轝諦視。使侍臣和珅,問臣等曰:『國王平安乎?』臣等對曰:『平安矣。』皇帝仍過去。禮部尙書德保,亦祗迎於臣等班次之右,與臣等施禮勞問,因謂臣等曰:『皇帝特軫貴國之有服,此次陪臣參宴之節,幷停免。且念久留之有弊,昨下正朝後,卽爲發送之諭。』云。二十日,得伏見諭旨曰:『禮部奏朝鮮國王,因賜祭,該國世子,具表謝恩,幷進方物。』等語。向來該國王,遇有謝恩事件,隨表備進方物,俱加恩準,作正貢。但該國王,素稱恭順,誠悃眞摯,今業經備物遠來,若不收受,徒滋往返,該國王意必不安。卽循例,抵作正貢,亦屬虛文,轉非朕推誠加惠之意。所有該國王此次隨表呈進貢物,着該部收受,照例折賞,因傳諭該國王,嗣後遇有具表謝恩事件,遵朕屢次所降諭旨,俱無庸備進方物,以副體恤。』云。本年正月初一日,臣等隨班入太和殿庭行禮。初二日,受回咨文。自北京離發」云。

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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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御春塘臺,設文武庭試殿試,卽日放榜。文取李義綱等十五人,武取金允源等百四十人。

○李匡運伏誅。判義禁府事金鍾正請對言:「龍仁幼學李匡運,於臣爲戚屬,忽來言曰:『吾欲上疏。』袖出一紙欲示之。臣曰:『勿論疏之好否,不欲聞見者,素戒甚嚴,切勿出之。』云,則還納神中曰:『此疏,非他。乃請早定儲位疏也。』臣聞甚驚駭,責令速出。旣未見疏草,全不知裏面矣。」御肅章門親鞫,問匡運:「汝往重臣金鍾正家,口出凶言,如此凶謀,決非汝一人所可獨辦。疏草中四字凶言,聽誰指嗾而爲之乎?」匡運供曰:「渠意,與善復有異。善復則私挾湛賊,至有罔測之計。渠則以爲宗社危急,若自上疏分則好矣,故欲爲上疏,袖疏草,而往問於重臣,則重臣不見而還給。故渠有四寸韓采者,更示疏草,則采以爲:『若呈此疏,必有赤族之禍。』欲爲燒火,旋卽摺置,故疏草今不在,今當書納矣。」問韓采。采供曰:「李匡運,卽渠姑母之養子也。今者稱科行來見,袖出一紙以示,而眼昏只見其起頭數行,謂匡運曰:『儒生何必爲此上疏乎?』仍取其疏草,手自投火。匡運辭去矣。」問:「汝何以知疏中之語,有赤族之禍乎?」供曰:「多有凶言,故知之。」問:「凶言何如?」供曰:「其疏以爲:『五月九月之後,國家危急矣。」問匡運曰:「汝之疏中凶言,韓采已悉告,卽此已是汝結案。不必更問,而指嗾同謀之人,直告。」供曰:「此實自作,元無同謀之人矣。」問:「汝旣稱科行,則不爲入場,忽欲上疏,何也?」供曰:「初非科行,聞親臨試士,欲入場呈疏矣。」

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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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御肅章門親鞫。問匡運。匡運供曰:「善復逆節,心常慣痛,故欲爲上疏矣。」問:「汝居鄕曲,善復逆節,何以詳知乎?」供曰:「見翻謄諺敎及官家下帖,故知之矣。」問:「汝聞韓采赤族之言,旋卽中止,則汝,亦知爲凶疏也。」匡運以大逆不道遲晩。問韓采:「汝見匡運疏,其四字凶言外,又有何等說話乎?」供曰:「疏中,有立承大統四字,請出科題之說矣。」問:「如此凶言,汝旣見之,其凶謀屬於何人乎?」供曰:「匡運以爲:『無論誰某,豈無宗班中人乎?』更無指的處矣。又言:『昨年五九月以後,國勢危急,此等大事,不可不廣詢,故欲以立承大統,請出今番科題矣。』」問匡運:「汝之凶疏末端,有四字科題云云,汝果有此凶言乎?」供曰:「四字,卽立承大統也。今番科題主意,當以此爲第一緊語矣。」問:「汝疏末端四字,視昨日所供凶言,尤極陰慘。此疏一上,汝亦自知爲劇逆,而猶且冒死爲之者,必有所欲,有甚於生者。果聞何人之凶論,亦爲何人之指使乎?」供曰:「凶疏,乃所自辦。實無指使之人矣。」問韓采:「匡運以鄕曲之人,甘與逆復,爲同情者,豈無指使而然乎?」供曰:「不知。」敎曰:「匡運凶疏,旣不同參,且已投火,則與知情不告有間,而匡運凶言,旣目擊,昨日親問,又呑吐不發。以此罪絶島定配。」兩司請采更鞫。不許。

○設庭鞫。匡運結案曰:「昨夏以後,國勢孤危,敢生覬覦之計,草出凶疏,至有四字凶語。及夫重臣上變,鞫庭納招之時,敢曰自上云云,異於復賊之自下謀逆。疏末立承大統之說,旣發於韓采之招,書之於疏草中,卽此設計,與復賊二字凶圖,一而二,二而一。大逆不道是實。正法。」

○配韓采于薪知島。

○大臣、閣臣、三司諸臣求對。上曰:「卿等之意,予知之,豈忍更提前說乎?」領議政金致仁等曰:「臣等求對,爲宗社也,爲倫綱也,何殿下預料而牢拒乎?顧今滋蔓之慮,果未必緣一匡運而有加,然由其不能夬施典憲,故人心之誑惑滋多。卽今所望,惟在亟從前請。」上曰:「卿等其止之。予之情事,本不以平人自處,一自丁酉秋以後,益覺無樂乎爲君。蓋伊時事,便是先斬後啓,殆若李光佐先發後啓之例。念及于此,尤爲痛心,閉閤却膳之擧,卿等眞箇以尋常視之耶?然則又何忍向予更發此等言乎?苟欲强煩不已。」仍下非常之敎。致仁等泣奏曰:「殿下何忍對臣等發此敎乎?」諸承旨及禁堂、三司諸臣,一齊泣陳。上曰:「卿等聞予一字之言,尙欲更奏曰,有臣分乎?」致仁等曰:「今則,惟當退伏鈇鉞,以謝爲人臣不忠者罪而已。」遂逬退。

○右議政趙璥,聞親鞫之命,到城外不入。遣承旨李亨元敦諭。

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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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藥院請診候。敎曰:「昨日卿等請對時筵敎,卿等思之。此是予千不獲已、萬不獲已而發也。自此予庶可安心,而又以端揆去就,通宵酬應,端揆事,豈不慨然乎?如卿等在寮寀之間,何不勸出?況卿職,在保護乎?」

○右議政趙璥附奏曰:「因一賤臣之迷滯不通,致煩聖上徹宵之酬應,臣亦自知其死有餘罪。噫!今臣事勢,只有得請與得罪兩條路而已。惟願亟賜嚴誅。」

○右議政趙璥,見藥院批旨,胥命州獄。命都承旨沈豐之傳諭。

○議政府抄啓,講製文臣柳畊、尹永僖、尹光顔、李義觀、申溆。

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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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晝講。行抄啓文臣親試。

○大司憲李𡊠上疏曰:

當匡賊之來言於重臣也,固當登時拘置,以防遁逃,仍卽上變,而反致任他逮捕之間,拖過數日。論以獄體,萬萬踈忽。臣謂判義禁金鍾正,亟施譴削之典宜矣。

批曰:「判金吾事,失在忙錯,使卿當之,無怪爲然,而一番勘過,在所不已。依施。」

○司諫鄭益祚上疏曰:

五月罔極之日,惟彼李謙彬,闖呈一疏,始之曰脩短係天,終之曰無所歸咎。敢以此等語,登諸章奏於聲討方嚴之日者,此豈人臣所忍爲哉?顧今慈敎誕宣,臣民之痛一倍,而嶠南雄府,忽歸此人。伊時臺閣之請削、章甫之聲討,可見一世之公議,而渠乃揚揚冒赴。臣謂安東府使李謙彬,宜施刊版之典。

批曰:「李謙彬事,謂之率口說去,自不免妄發則可也。何必深論乎?」

○以李在恊爲判義禁府事。

○兩司大司憲李𡊠、大司諫金翊休、執義李師濟、司諫鄭益祚、掌令李永穆、持平任希遠、吳泰賢、獻納權恢、正言金載翼。俱啓言:「凶逆之變,式月斯生,至於今番凶逆而極矣。韓采之目見凶疏,私自投火,不卽發告者,究其情節,萬萬凶狡。知情之律,渠焉得逭?島配之典,失之太寬。請韓采更爲嚴鞫得情,夬施當律。」不允。

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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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遣宰臣,諭右議政趙璥。

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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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義禁府以李文德供,請嚴問取服。命政院問于臺臣以啓。柳畊對言:「昨夏相墓之日,擬定於文德庄後麓,則渠敢萌百般圖免之意,求謁卿相,以九世相傳之說,自謂欲暴情願,或被叱斥,或遭拒逐,而畢竟時俊之筵奏出矣,人言涕騰,至今憤鬱。伊時趙時俊疏有曰:『初非獨信己見,不過擧奏所聞。』時俊之所聞,非聞於文德,而從何得聞邪?至於與時偉素昧平生云者,尤極無嚴。渠旣居近時偉家,自來親密,無常出入,其濫躋武宰者,專出時偉兄弟之吹噓,則暗地嗾囑之狀,渠或抵賴,歷訴公卿之跡,豈敢掩覆乎?」文德竟罷職。

○東萊有女人徐一月者,被隣居高甲山所誘,潛入倭館,與倭人交奸,事發,東萊府使閔台爀以聞。備邊司覆奏,請徐一月依法典杖配,高甲山令節度使,張軍威梟示於館門外。允之。

○降水原府爲縣,以匡運胎生邑也。

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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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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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朔,掌令閔彛顯上疏辭不至。賜批敦召。

○檢校直閣金載瓚白上曰:「順安縣衙,有仁元王后手種栗木,本縣築墻建門,觀瞻匪不崇嚴,而甲子年,先大王御製,無處奉安,今揭于衙舍,卽建小閣于栗園中,以尊奉御製宜也。」允之。下御製記文同揭。

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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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召見大臣、備局有司堂上。

○以金履素爲宣惠廳提調。

○特賜前大提學黃景源衣資食物,以是年小科回榜也。

○獻納權恢上疏言:

李謙彬之冒赴嶺邑,固放恣無忌,而檢擬銓官,不可無責。吏曹參議李集斗,請施譴罷之典。

批曰:「如爾等在臺閣者,非集斗輩,何以效一日之責?似此風習,所欲先矯,爾等知之。《詩》不云乎,豈其食魚,必河之魴?安東雖非此人,豈無可爲者?伊時疏語之有心無心,姑舍。論斥之說,至發於重臣筵奏,則自渠手汲汲照擬,跡近務勝,事若酬勞。此亦挾私之一端。」仍命李集斗,從重推考。

○以閔鍾顯爲弘文館副提學,擢金持默爲摠戎使。

○吏曹判書尹蓍東啓言:「逆賊所出之地,降邑號罷守令,皆以胎生邑擧行,今番水原降號,亦依近例,而《大典通編》《綱常罪人緣坐條》以時居邑爲定,《通編》頒行之後,安北、順天,亦是胎生邑。一番稟定,然後可以不眩於擧行,詢大臣。」領議政金致仁言:「宜從《通編》。」從之。

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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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御瑞葱臺,行內試射。

○忠淸道儒生宋持鉉等、黃海道儒生申憘等,上疏討䄄等諸賊。批以勿煩。

○敎曰:「近來方外儒疏,實爲士林之羞恥事。大抵《春秋》之義,莫先於討復二字,此人得而誅之者,朝野何異?而今也反是,架鑿之不已,至於傅會,傅會之不已,至於驅勒,以然疑臆料之事,自唱自和,靡有紀極。雖未知孰主張是,及其流弊之滔滔,豈非世道之憂乎?本事何等慘惻,不忍言則,某句某語之曰然曰否,朝家不欲一一索言剖析,而章疏自有章疏之體。除非朝紙所出,筵席敷示者,焉敢惟意噴薄?此規不革,反使義日益晦,理日益斁,國事將日非矣,決不宜等閒看過。此意令成均館,飭諭方外諸生。」

○天安郡守洪彦燮,投紱歸呈狀于吏曹曰:

戴天履地,知君與父而已。今我文孝世子喪變,症勢凡百之自初怪底,至於此境,是何等君父之讎也?以宮司舊僚,中夜掩泣,直欲溘然,不能自抑,而職微誠淺,旣不得碎首而格天,又不得殉身而伸分,區區犬馬之忱,只有退塡溝壑而已。君讎未復之前,莫非杜門自處之日,雖被方命之誅,萬無赴任之路

云。吏曹啓言:「此箇義理,秉彝之所同有,冤憤之所共切,而至於解官自靖,臣等之所未能辦者。彦燮能之,不可枉其所守,强使還任,又不可以違令,循例請譴。請天安郡守洪彦燮,今姑改差。」敎曰:「若此,則曾叨宮銜者,皆將自劃乎?更加嚴飭。」彦燮不之郡,命拿問。彦燮供曰:「今我文孝世子,當日臣事之儲君也。不幸一疹,讎于臣僚,悲遑罔措,十朔如一日。際伏見東朝聖母,誕降明旨,則始知有不可共戴之讎賊。是賊也,祖宗之讎也,臣民之讎也,不但在今日北面之列者,明目張膽、沫血飮泣之不暇,將使史氏,書諸汗靑,傳于千載之下,則必見其忠臣烈士,掩卷而扼腕也。擬身奮臂,旣不得報我君父之仇讎,則無寧解官歸第,粗效迷執。情踪到此,萬死而已。」判曰:「凡爲今日在廷之臣者,無論大官、小宮,冤憤痛恨之心,豈後於此囚?而朝廷自有國體與事面,豈可任渠所爲,便卽曲遂乎?不惟是也,蔭官處義,尤不當若是突兀。古或有除官不仕者,或有沒齒自劃者,而處義之際,未敢彰露說去,期必無痕圖解,此蓋國體、事面所在,不得不然故耳。先輩尊朝廷之心,實爲後生、新進之所可取法,萬有一許副此囚之願,將使人人自劃而後已,寧有是理?此囚,待城門開下送。」彦燮終不赴。敎曰:「淆俗足智,窺覬成習,卽難醫之痼瘼。予每見此等處,不覺面潮肚熱。洪彦燮事,非一天安郡守所敢煩徹者。藉令渠必欲沒齒自靖,凡所辭避之方,固不患無其道。不惟是也,近日此事,漸成波浪,使慘惻不忍之事,反爲藉弄排擯之階,亦可謂辱朝廷大矣。促敎之下,迷不知動,焉有如許紀綱?該郡守洪彦燮,卽其地方定配。」

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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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右議政趙璥上疏曰:

臣之一味縮伏,不敢爲進身之計者,一則爲名器之不可玷汙也,一則爲微執之不可變改也,是豈可進而不進也哉?夫三事之職,責任至重,況今國勢之孤危,朝象之泮渙,雖有鎭物之量、捄世之才,猶懼不堪其任,如臣之萬不近似,其爲名器之玷汙,誠非細故也。雖然,此猶是緩聲耳,若所謂微執者,則彝倫之所係也,義理之所關也。爲人臣子,而昧却此義,則將不免爲禽爲獸,而無以自解於天下後世,可不懼哉?臣之向來筵奏,殆若痛哭於立談之頃,決退於雲時之間。而藉使,臣日日登對,要不過伊日所奏之言,又安有未盡之餘蘊,更陳於告退之後乎?且昨下別諭,以臣之分義過當,有若欠敬僚相者然。夫人臣之處義,不可一槪論也。或有以務積誠意,感回天心爲己任者,或有以欲全微諒,膠守一節,爲自靖者,事若非一,而一出於誠,顧何嘗不敬而然哉?況今僚相,嚴於懲討,苦心血誠,一直不解者,于今幾箇月矣,眞所謂人無間然者也,臣固感歎之不暇,而若臣者,性本狂激,不能按住,走坂之勢已成,守株之見難改。恩諭連下,承膺無路,伏乞治臣積逋之罪,以爲人臣不忠之戒焉。「

優批不許。

○海州儒生朴致昱等,上疏討逆乞允三司之請。批曰:「爾等在草野,似未諳事實。以予至情,苟有所知,寧或當問而不問,爾等退去。」仍敎曰:「嘗聞嶺南,卽鄒、魯之鄕,尙餘樸實之風,觀於日前疏語,果不爽所聞。今此海儒疏辭,亦與昨日嶺儒疏及一二方外疏,大有間焉。如是可謂公憤,予爲諸生惑之,令政院,招致兩道疏頭儒生,曉諭下送。」

○酌放諸道竄配人。李秉鼎、李邦一、李奎緯放。白師誾、尹悌東減等。

○以黃昇源爲成均館大司成。

2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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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大提學金鍾秀陳疏乞遞。仍言:「臣有附陳者。有文衡,則兩館提學,不得擅通文苑,故事也。臣於前日,獲接政暇,始知有提學新通。臣旣不以文衡自居,則人亦不以文衡處臣固也,而所可惜者,四百年文苑故事之打壞,自臣而始也。噫!臣已退之人也,選格、存壞,非臣所敢與論。而臣旣不幸,虛銜尙在,則臣不敢以匪其人,而遂廢其職之舊也。伏願治臣不職之罪,以存文苑故事焉。臣於頃日,以禍本未祛,憂危轉甚,累煩警咳,而及夫大臣進前也,又以辭令之失,略効匡救之義。仄聞伊日大臣諸臣之求對也,聖敎有萬萬匪爲人臣子所敢承聆者,蒼黃逬退,殆同迫逐,其事姑寢,此何擧也?臣自春宮侍講之初,伏覩聖學高明,必以究極義理,務歸至當,爲進德修業之要,豈意今日過擧之至此極也?」批曰:「文衡重任,寧或乍授旋解乎?附陳文任擅通事,如卿言,銓官誠有不審,似因生踈之致,卿於何有?尾陳事,意在匡救,可見愛君之誠,伊日筵敎,豈得已也?」

○命宰臣趙瑍,往諭右議政趙璥。瑍,璥之兄也。

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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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展拜元陵,仍歷拜健元陵、顯陵、穆陵、徽陵、惠陵、崇陵。

○駕至晝停所,命領議政金致仁、判中樞府事徐命善、右議政趙璥入侍。政院啓言:「右議政趙璥以爲:『前後罪犯,合被誅殛,而今此臣兄之奉命往來,在臣尤爲莫大之罪。泣血叩胸,求死不得,而在聖朝敦尙孝悌之德,亦恐所損非細。』今方免冠席藁。」云。又命承旨往諭,回奏曰:「名相以爲:『雖小官,免冠待罪之後,不可以官職出脚,臣旣作此擧,惟俟鈇鉞。』云矣」致仁曰:「古有將軍冠之語,豈以一番免冠,永爲不出之階乎?」又命承旨往諭,命以前銜入侍。致仁曰:「右相此擧,隱然以山林自處矣。」上曰:「山林,例以前銜自處矣。」璥進伏。上曰:『試以一言問卿。臣分固若是乎?「璥曰:」惟願遄被誅殛矣。「上曰:」卿之西伯遞來時仰請,只是一件事,而今爲兩件事,何也?「璥曰:」初亦以兩件事仰奏矣。「上曰:」卿之不欲入侍,何也?免冠席藁,非卿創始,古大臣亦多行之,而今日擧措,豈不有駭乎?「璥曰:」欲屛伏田廬,則有偃處之罪,欲祗謁路左,則有要君之嫌,不得不爲此擧措,其體貌之壞損,瞻聆之駭怪,臣豈不知?而悲冤弸中,討復尙稽,則無寧自處以窮民,以卒餘生。此實臣不得已之下策也。「上曰:」卿之頃夕奏語,似以予於此,若有事端,而不爲究覈者然,若有一分究覈之端,則何惜而不爲哉?大臣、百僚之矜式,自卿已如此,是故如洪彦燮之處義者出矣。「璥曰:」彦燮,雖小官,竟蒙處分之命,伸渠自靖之義,而於臣則終靳誅罰之加,此爲臣迫隘之端矣。臣當初,則只有無窮之痛而已。及至慈敎誕宣之後,五九月喪變,分明以逆變知之矣。爲人臣子,旣不能沫血張膽,復君讎而明大義,則何面揚揚自同平人乎?顧今萬事已矣。雖罪人斯得,千剮萬斫,固知無益於悲痛之心,然而必欲爲此者,庶幾少洩弸結之至恨,重明天地之大義。此臣所以出於下策,而甘犯慢命之罪也。「上曰:」過矣。何不暫出謝恩,而更思自處之道耶?「璥曰:」臣若一出謝恩,便同行公,前後所執,判作兩截人矣。「又曰:」殿下,若開臣進身之路,則惟當卽日供職矣。「上曰:」何如則供職乎?「璥曰:」廓揮乾斷,夬行懲討,則臣當供職矣。「上以命召,置諸座右,命璥近前親授,璥跪,受,退奏曰:」此必臣不敢受之物也。「上曰:」坼見。「璥坼見欲還納。致仁、命善曰:」自上親授之物,敢爲還納,是豈分義耶?「璥曰:」雖親授,不當受處,晏然奉承,亦豈分義耶?「以命召還置御座前。上又命進前親授。璥又欲還納。致仁曰:」此何事體?不勝駭然矣。「命善曰:」親授事體,至爲重大,則道理不當若是。咫尺御座,安得妄進耶?「上曰:」凡大臣之待命,而納命召也,史官往傳,則雖欲復納,不敢順付於史官回便,必以錄事來納,史臣,王人故也。王人之所傳,猶不敢還授,況君父之所親授者乎?卿須出去,使錄事來納。「璥捧命召,置之席上。致仁曰:」寒心矣。「璥曰:」匪其招不往,聖人許之。匪其受不受,何不可之有哉?「上命承旨,以命召佩之璥帶。璥直欲出去。命亨元更佩之,上曰:」國體到此,掃地盡矣。「璥奉命召退出,亨元以密符簿授璥曰:」旣受命召矣,不敢不着名也。「璥乃着名趨出。敎曰:」密符簿,旣書以右議政,着名於其下,猶以爲不可肅拜乎?「都承旨出言此意,使之卽呈肅單。」豐之回奏曰:「右相以爲:『肅拜一款,非可論。』還納命召,直爲出去。」

○判下上言八十六度。尙州幼學成丙烈上言:「其祖爾演,今年爲九十五歲,肅廟癸巳登極四十年慶科,獲參鄕解,英宗癸巳登極五十年慶科,年八十一入格,先大王取見榜目,特除齋郞,改授曹司衛將,又除同知,賜金圈與帶。厥後十一年,歲加一資,至正憲階,再昨年幸行時,上徹至蒙崇政特授之命,而有階無職,乞蒙終始之澤矣。」敎曰:「爾演,曾於先朝入侍,厚蒙恩奬,至以御手,撫其背。此人之至今生存,亦云異事。」命除知中樞府事。德源幼學鄭舜翼等,上言:「德源府赤田湧珠里,卽是聖祖胥字刻銘之地,而剝落之碑閣,苔蝕之標蹟,尙有可考。請立碑建宇。」上命道臣,躬審狀聞。

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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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吏曹判書尹蓍東,以大提學金鍾秀疏語,上疏自引。敎曰:「故事,不可不遵,況文苑乎?簡通停當,自是故事,雖因事會之忽遽,未能遵守故事,大抵做錯,則做錯,但當樂聞而受過。似此格例間事,輒皆決遞,則爲銓官者,眞有擅恣之事,人必顧藉不敢言,是禦人口箝人舌,其弊將至於不期擅而自擅。此等處,不可尋常看過。吏曹判書尹蓍東重推。」

○右議政趙璥罷。敎曰:「右相事,到今誠無如何矣。昨於還宮之後,深夜留門,更遣史官,傳授命召,而云:『欲尋鄕俟勘。』旣不祗受,又不還納。使銜命之臣,持命召,而彷徨道路。所謂國體,自今右相壞了。大抵亞卿傳諭,三遣趙瑍,出於家人視之意。而反以此爲不安之端,事事曲從,旋命收還,續遣承旨、史官敦迫者,不知爲幾十次,而免冠席藁於塗泥之中,竟以前銜入侍,自方以山林去就,親授命召,手納御座,數晷相持,觀瞻瞠惑。勉出自勉出,分義自分義。前後層節,姑無論,雖以命召一事言之,昨筵投還,已一節拍,今行拒却,又一節拍,相臣受符,始自申文忠,于今幾百年,寧有如右相之怪底處義乎?予之所惜者國體也。右議政趙璥罷職。」

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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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行三揀擇,命主簿朴準源處子定嬪。

○納采。敎文曰:

敎承議郞司僕寺主簿朴準源,王若曰。禮廣儲嗣,選重嬪婦。慈敎惟簡,法家是取。今遣禮曹判書李命植納采。大提學金鍾秀製。

○弘文錄。副提學閔鍾顯、應敎鄭萬始、副應敎朴廣源、副校理洪義浩、修撰嚴思憲。四點,趙鎭宅、申大尹、李洪載、沈能翼、崔守魯、柳文養、金熙朝、宋翼孝、沈興永、鄭東觀、金載翼、魚用謙、洪樂貞、李龜雲、徐邁修。

○敎曰:「以人地相可否,轉致葛藤,雖至徑出之擧,尙可說也,無端以意見不合爲說者,專局於排比之斑爛,此非黨私而何?近來此習稍長,尾大之漸,不可不早遏。副提學閔鍾顯,積城縣監除授,應敎鄭萬始,成歡察訪除授。

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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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次對。領議政金致仁啓言:「東萊守臣言:『灣府則柵門外一百二十里之內,一直陳廢,而萊府則自設門內,至守門外十里,司僕牧場、田畓在焉,農民迭相出入,倭人則以禁標之內,來往無禁,烏得無淆雜交通之事?一依灣柵,使不得起耕,恐合事宜。』云。請依所請,俾嚴防限。」從之。又啓言:「近來上言猥瀆,至於子孫,而褒揚祖先之節義、孝行,務極夸張,揆以事體,至爲屑越。臣謂法典所許老職推恩外,凡爲祖先褒揚干恩之類,令政院,一切以猥濫,拔去爲式宜矣。」漢城府判尹鄭昌聖曰:「臣在春官,曩陳愚見,得蒙採納,而今則子孫之上言,謂有禁令,士民之等訴,反致紛紜,恣爲阿好之私意,敢托一鄕之公論,致煩天聽,不可不嚴禁矣。」上曰:「禁其爲祖先干恩上言,則乃復列書各人姓名,有若疏錄然。此可謂救弊生弊也。予意則『爲祈新榮,人子常情』此八字,卽流來通用之上言頭辭。祖先之事,子孫如不闡揚,人孰得以知之?挽近習俗淆漓,所謂氷鯉雪笋、斷指割股,無人不然,萬有一溢美之說,介於其間,則難逭誣朝廷、辱祖先之罪。卿等之必欲防塞,亦自無怪,而至於列名呼籲,予則以爲尤未安。雖自政院,以猥濫拔去,丐倖之徒,又安知不接續犯禁乎?如是之際,徒損國綱。大抵古例,莫如遵守,此後無論子孫之爲親祈懇,邑人之爲人呼籲,除非屢呈營邑者,無得上言。上言中,必以屢呈見格、措辭,無此措辭,則政院置之違格,一以禁猥屑之弊,一以存褒揚之路。」

○敎曰:「曾聞設賑之時,虛張飢口,浪費穀物,有有名無實之弊云。近觀諸道狀本,爲弊大抵相反,道伯之責勵,邑宰之承望,皆在於剋削二字,減口吝穀爲能事,所謂綜核之政,今年爲最甚。以所料較所抄,多有不相當處。多而毋至相混,寡而無至太慳,與其太慳顑頷者多漏,反不若相混。而飽者又飽,又或見漏,而至於死亡,則雖得精抄之名,何異自渠手殲之?是誠不仁之甚者。有餓莩邑守令,卽其地定配,道臣拿問,嚴飭設賑諸道。」

○以曺允大爲吏曹參議。

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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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定嬪號曰綏嬪。冊嬪敎命文:

王若曰,予惟周立三夫人、九嬪之制,以廣儲嗣,聖人之深意也。今當國勢孤弱之日,斯禮也尤不可以不講,肆慈聖親揀名族,而婦爵特冠後宮。咨爾朴氏,詩禮之家,貞順其性,德言、容功之旣備,福祿子孫之是宜。爰遣臣禮曹判書李命植,命爲嬪。於戲!爾其小心勤身,承上接下,謙以處貴,儉以養福,貫魚順序,而協贊坤化,詵螽騰謠,而迓享天休。大提學金鍾秀製。

○領議政金致仁上箚曰:

凡於都堂錄會圈,文衡主之,而文衡不備,然後首相及提學,始乃完錄,故例則然。在昔肅廟朝丙申,因圈中人疏引,至有改錄之擧。雖在文衡引入之時,其猶如彼,況今文衡無故見在,旣肅命矣,又應製矣,凡係職任,便皆行公,而獨於此圈事,臣乃諉其在外,晏然替行,則是國家舊章,瀛館故事,自臣而墜,豈不可懼?且以同堂至親,竝長中書、詞坦,互擬於主圈之重,則國體之苟簡,私義之悚懍,尤當如何哉?顧今玉署不患乏人,新錄不至時急。伏願特令文衡,待僚相備員後擧行。

批曰:「肅廟朝丙申錄疏引改圈之擧,謂有在京行公文衡故耳。伊後,如値在外,或有情勢之時,首相主圈,其例不啻班班。見今文衡,雖行公,而適在外。卿其勿辭。」

○冬至正使黃仁點等別單曰:

一,臣等辭陛之日,旣承往見勑使之命,故入館,使任譯傳道欲見之意,副勅徐保奉命出外,上勑蘇凌阿在家。臣等執幣通刺,則受刺還幣,强而後只留藥丸,出門迎揖,分榻讓座。臣等下榻,奉問皇上安候。勅使亦下榻問:「貴國王爺體內安寧?」臣等言:「大人返節之後,國王馳念懇摰,今於使臣之行,雖未能越例奉書,猶可以替訊探候,玆命俺等,敬致繾綣之意。」勑使言:「貴國王爺,事大以誠,接人以禮,慕仰之懷,至今如一日。」臣等言:「國王,又有一言奏叩。向者勑旨中,俟得有子嗣,卽行奉封之諭,非但外藩之所未蒙,實是前牒之所罕覩。恩旨之下,國王不勝,感泣、攅祝之至,曾於大人之行,願以耿耿私忱,替達紸纊之下,未知已敷奏否。」勑使言:「俺旣承國王爺面託,復命日,先以此意,縷縷陳達,次及貴國禮待之狀,皇上一一垂聽,開顔嘉悅。因下該國王恭順恪勤,必能長受昇平之諭。此是筵話,有難煩聞,而旣感遠託之至意,又係褒諭之異數,玆以誦傳,宜達王爺。」臣等言:「四字隆褒,一邦大慶,而至於大小宴勿參之命,亦係格外之至渥。俺等服制,雖云不輕,不過小邦之私事,皇上曲念,特許停免,仰沐洪私,圖報無地。」勑使言:「俺在貴國,見大小持服,禮意嚴重,故果以所見歸奏,今此免宴,蓋諒貴國率禮之風。」臣等告退,送至門,更道惆悵之意。一,臣等留館之日,有人持玉帶一條求售,問其所來,不肯明言,亦不爭價,受銀子六十兩而去。見其玉品旣美,刻樣亦奇,決非尋常之物,故使諸譯,尋見本主詳問,則云:「是太祖高皇帝頒賜誠意伯劉基,其後傳于外裔,今貧而賣之。」臣等竊念此帶,雖不敢謂必合尙方之供獻,而旣是皇朝舊物,且念其輕售於我國者,其意似非偶然,故買取以來,納于尙衣院。一,年前皇帝命內閣諸臣,撰《皇淸開國方略》之書,始自三姓河初起之日、寧古塔肇基之時,至于瀋陽之拓疆、燕京之定都,分綱定目,表年立紀,而前後繼承傳授之事、中間戰伐、侵幷之蹟,無不張大褒揚。纂輯雖久,點竄亦頻,終未脫藁。一,《大淸會典》,卽康熙纂成之書。太學士阿桂等,請更續修。皇帝諭曰:「前旨朕年八十六,卽當歸政,若膺天眷,獲準斯願,誠爲國家上瑞。自古帝王有父子內禪者,授受之間,略無典禮可採。將來歸政時,勅下禮官,詳議典禮,享天告廟,受朝頒詔,實千古盛典也,則當於是時,重修《會典》,將歸政典禮,一倂編入,俾我奕世子孫,有享遐齡,而迭相授受者,得所遵循,豈不休歟?」一,甲午年間,山東妖賊王倫,倡爲白蓮,聚徒殺掠,遣兵勦討。昨年秋,其黨段文經,又起於大名府,殺害長吏,又發關內兵討之,而文經等八人逃命,各省懸榜求索,有獲者賞以千金。臣等往來時,寺刹、市街,皆有榜文。且聞文經以妖術幻化,大索天下,終難捉得云。

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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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行綏嬪嘉禮。嬪詣闕,陳儀衛如式,時至,具命服、加首开,乘轎以出。宮人以下陪衛導從如儀。嘉禮廳堂郞、五上司、六曹參判以上,俱以黑團領隨從,由敦化門西夾,入至閤外。嬪降轎,宮人陪衛隨入。嘉禮廳堂郞以下退出。未時,行朝見禮,尙寢設御座於別殿,設香案於左右,陳儀仗於東西,設嬪次於內閤外,設拜位於殿階下。時至,典賓請出次,嬪具命服、加首飾以出,典賓引嬪至閤。尙儀跪啓中嚴,典賓引嬪,立於西廂東向。尙儀跪啓外辦,上具遠遊冠絳紗袍,執圭陞座。繖扇、侍衛如常儀。典賓引就拜位。典賓唱四拜,嬪四拜訖。尙儀跪啓上降座還內,典賓引嬪還次。申時,行同牢。內侍設嬪次於內閤外,鋪褥席如儀。尙寢設御帳於殿內,鋪地席重茵,設屛障,尙食設酒亭,置兩巹盞於其上。尙寢帥繖扇、典燈、執燭者,列立於嬪次前。時至,典賓贊請出次,嬪具命服、加首飾以出。典賓引嬪至閤外,上具遠遊冠、絳紗袍,執圭以出。尙宮前導詣閤內,典賓引嬪以入。典賓唱四拜。嬪四拜訖。上卽座,嬪就坐。尙食擧饌案入設。尙食二人取盞酌酒,跪進初酳如禮。再酳、三酳幷如初。尙儀跪啓禮畢,典賓引嬪,尙宮導上,入于幃幄。

○施賞有差。宣敎命官李命植熟馬面給,敎命文製述官金鍾秀、書寫官曺允大,嘉禮廳堂上李命植、李在簡、徐有隣、鄭昌順,熟馬賜給,都廳李翼晋加資。

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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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行儒生講製。講居首幼學李海淸直赴殿試。

○東萊府使閔台爀啓言:「犯奸罪倭喜六,旣已刑斃。同時闌出倭二十三名,待其縳送後開市,依前許設云矣。今於特送船便,仙之助及其他四名,先爲縛送,十八名,姑待大船便,幷爲縛送爲言,而無警惕之意,故十八名倭,火速縛送事,另加嚴飭。旣撤之供市,有難遽然復設,姑爲停撤矣。」敎曰:「邊政,不可不嚴,而虛咆空喝,無中生有,反有辱國之慮。今見狀本,助勑轉加,就緖無期。東萊府使閔台爀罷職,都摠管李溎爲東萊府使。」

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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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分兵曹參知南鶴聞上疏自明曰:

臣不幸,與國榮有僚宷之誼,每見其嵬然自處,以義理主人,孰知其包藏禍心哉?臣不能先討於未然之前,直欲斧斲其棺,碎屍萬段,而不可得也。伏願亟允孥籍之請焉。

批曰:「勿煩。」

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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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御春塘臺,行內試射。

○領議政金致仁上箚曰:

萊伯特除,有以仰鎭邊之聖意,而臣敢考宣廟甲辰,本邑陞爲府使之後,曾無一人,以二品差遣者,無乃交隣,自有約條,毋得踰越而然歟?凡於島主書契,必令儀曹亞貳、東萊、釜山,平禮修答者例也。今夫館守倭、送使倭,不過島主管下,而宴享接見之際,本倅以曾經八座之臣,與之相抗,則是不幾於辱朝廷乎?倭人狡甚,每事援例,分寸之微,必爭乃已,安知無後日,因緣執言之慮乎?壬辰秋,諸文倅之代以武弁也,先大王敎以萊伯,曾有約條,特命前府使仍任,難愼之聖念,有如是矣。乞加三思,博詢而處之。

批曰:「萊伯事,先朝壬辰下敎旣如此,事關仰述,何嫌銷刻勿施?以綜明剛核可責蘇弊者,擬薦。」

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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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以李在恊爲禮曹判書

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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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摠戎使金持默上疏辭。敎曰:「蔭帥處義,自異戚畹,地處尤別。無他情勢,忽又陳疏於除拜已久之後,殊甚屑越。摠戎使金持默,越俸三等。」

○北評事金履翼上疏,請允三司之請。批曰:「勿煩。」

○咸鏡道儒生鄭集祥等、平安道儒生張受敎等,上疏討宇、偉。幷批勿煩。

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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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展拜于景慕宮。

○以鄭昌聖爲禮曹判書,徐鼎修爲吏曹參議,奇彦鼎爲司諫院大司諫。

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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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行抄啓文臣親試。

○獻納柳匡天上疏曰:

殿下勵精圖治,而成效猶邈。若言今日之弊,有難殫擧,而撮其急務之最先者,一曰勉聖學,二曰崇經術,三曰公選擧,四曰尙儉德,五曰嚴賑政,六曰正經界,七曰詰戎政,八曰分製講,九曰變官制,十曰罷均役。何謂勉聖學?殿下洞澈書史,不須乎質卞,而間緣悲遑,法講乍撤。請從玆以後,頻御講筵。何謂崇經術?一自能、量諸賊,不幸出於抄選之後,人諱道學,士避經術,有識之憂歎久矣。伏願頻諭抄選諸人,期於招致,草野中經明行修之士,幷令搜訪。何謂公選擧?朋黨出,而選擧不公。在昔進退之時,則偏擬,近日平蕩之後,則互對,臣則曰偏擬、互對非公也。惟當無論彼此,平心排擬,可用者用,不可用者不用可也。何謂尙儉德?臺費百金,天子猶惜,今也一身資裝,倍蓰於此。竊念下之慕效,專由於上,臣不能無疑於聖上儉德,有所未盡也。何謂嚴賑政?賙饑貴於廣抄,救饑莫如穀精,各邑糴簿,多寡不均。今宜較撿穀簿,參以邑情,分其有裕之穀,移於糴寡之處,校正官斛,以防奸弊,均平市斗,以齊米直,申嚴牛酒二禁,以爲荒政之一助,何謂均賦稅?我國量田,已過六十年,今或一等之田,而從前五等之稅。古爲二等之稅,而今變六等之田。經界不定,賦役不均。西北兩道,田案不明,不可無一番釐正。何謂詰戎政?將不知兵,兵不知將,鄕軍操鍊,貰馬逢點,營邑戎器,太半陳腐,脫有緩急,將何所恃乎?請飭營邑,嚴行査現,勳府冒占,校院濫額,額外別軍官,差帖、假鄕任,一幷汰正,冒錄幼學,塡充兵案,毁撤佛堂,歸俗居士,則戎備庶不至踈忽矣?何謂分講製?凡於式年製講,各取十六人,或加額分定,而初試則經生、述士,分庭考取,庶有得於古制矣。早呈催考之弊,備述賣筆之弊,行私不公之弊,不能痛祛,則士風無以正矣。伏願擇差掌試,痛革三弊焉。何謂變通官制?今之蔭以官爲家,佩符七八邑而不止,今之武州府郡縣之間,周流例遷,而獨也文官,抱紅牌而餓死,豈不冤哉?今若以武蔭之窠,幷與文官,而通瀜換差,則淹滯可振。何謂革罷均役?二匹之減爲一匹,惠莫大焉,而至於魚鹽收稅,實緣聚歛之臣所誤耳。至賤之鱗族,今也絶貴,如土之煮鹽,忽焉踊價,是豈物産之今古異也?斂歛重,而浦利薄故也。民困如此,官況可知。粤在庚午,節目初成,先大王語筵臣曰:「倡此論者,子孫繁衍,然後方信均役之有實效。」顧念時勢,此法之革罷,卽其機也,夫魚鹽、船稅,似不過數十萬金,爲先革罷,則其所欠缺,推移塡充,亦豈無方便之道乎?宮房折受中,可罷者可罷也,冗官之費,可汰也。逆家田、寺位田隱漏者,無馬牧場,無松封山之稅,可搜括也。蘆草泥生之地,堤堰蒙利之處,可査現也。訓局外四軍門軍摠,量宜減定,八路只選精兵十萬,若有減額之數,盡歸均廳之收布案,亦自有裕。伏願令廟堂稟處。

又言臺通之冒濫,分館之猥雜,驛戶凋殘之弊。賜批嘉納。仍命廟堂稟處。

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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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領議政金致仁上疏引病。優批不許。

○全羅道儒生黃得中等,上疏討逆。批曰:「勿煩。」

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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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晝講。

○領議政金致仁,呈長單。遣承旨封還。

○特敍前右相趙璥,復拜議政府右議政。

○以權以綱爲司諫院大司諫。

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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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諭右議政趙璥曰:「卿事,卿必自量,與其迫而後出膺,及今登程肅命,庶或爲收桑楡之一道。噫!以卿平日所自負,忍於大義二字,看作笆籬邊物事?卿須諒此。」

○右議政趙璥附奏言:「前後處義,斷無異同。」敎曰:「大義二字,等閑看過。且以壇享誓戒隔日,無行公議政爲言,聽亦邁邁。到今右相事,不可但以一時固執言,溯考三百年中書故事,果有彷彿於今日擧措乎?如有君事我之心,須念臣分之莫越事,更爲傳諭。」

○領議政金致仁,上疏復引病乞骸。優批不許。

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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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召對。

○右議政趙璥附奏言:「古人有言:『乞一言而死者。』臣之抵死不出者,實有先正之訓故耳。文純公李滉有言曰:『人臣處義,不當進,則不進爲恭,進爲不恭矣。』今臣之所欲爲者,恭耳。藉令臣今日怵於嚴命,出而承膺,則今日固幸無罪,而明日殿下,若以先正之訓,責臣曰:『爾之出仕,乃是不恭也,』則臣將何辭而自解乎?力抗威命,頑不知變,誠以此也。惟俟鈇鉞之誅矣。」敎曰:「紀綱、等威,卽三百年相傳之權柄,不忍因一大臣,任其壞了,到今復事招延,非所可論也。此等處,若以大臣而屈法,法無所施。右議政趙璥,姑先削奪官爵。門外黜送」

○命領議政金致仁,在家卜相,遣史官受來。致仁附奏言:「卜相事體至爲重大,在家卜入,雖有祖宗朝數三已例,臣何敢以數百年所罕之擧,晏然冒當?」敎曰:「卽爲卜入」

○卜相舊卜,鄭存謙、徐命善、洪樂性、李福原、金熤、徐命膺。新卜,李在協、兪彦鎬。以李在恊爲議政府左議政,兪彦鎬爲右議政。

○以李命植爲平安道觀察使。

○冬至書狀官李勉兢別單:

一,皇帝近年頗倦,爲政多涉於柔巽,處事每患於優遊,恩或多濫,罰必從輕。因濫故,啓倖進之門;罰輕故,成冒犯之習。文武恬嬉,法綱解弛,有識者頗以爲憂,而御位旣久,臣民愛戴,朝政雖或有失,皆曰:「吾君耄矣。」未嘗敢怨咨也。一,皇帝命內閣,纂《皇淸開國方略》,追述創業顚末,而卷帙頗多,今已累年,尙未脫藁,故文字,雖未得見,其第一卷曰發祥世紀,槪紀沙漠肇起時事。其言曰:「長白山高二百餘里,綿亘千餘里,山之上有潭,曰闥門。周八十里,一日有天女三人,下浴潭,長曰恩古倫,次曰正古倫,季曰佛古倫。忽有神鵲,銜墜朱果,季女拾而呑之。浴罷整衣,便覺身重,不能飛昇。二姊謂之曰:」汝已有娠,此係天命,竣娩下長養,始可歸矣。「遂聳入雲中。佛古倫入巖穴靜處,彌生一男,大耳廣顙。甫過十歲,壯大異常,天女得一小艇,母子俱載,沿至三姓界河邊,置兒于岸,謂之曰:」汝姓,愛新覺羅,汝名,布庫默雍順。「言訖,飄然飛昇。時三姓,爭長不決,見兒端坐,叩問其故,相傳以爲神,迎立爲三姓之長。是爲淸人之始祖,追尊爲肇祖原皇帝云。一,皇長孫勉德,年前爲人干謁除吏,謫守易州雍正皇帝陵所,三年不返,再昨年春,始命還居京第,而召覿漸稀,供奉亦減,憂懼成疾,昨冬不起。外議皆以爲:」頃年儲貳之匾額藏名,或以爲皇六子永瑢,或以爲皇長孫,今長孫旣出,而更無改藏之事,始知屬之永瑢無疑。「云。一,寧遠、廣寧之間,卽直路宿站,而蒙古出入之要徑也。舊制,大店數十年來,蒙人結黨投宿,偸擄婦女,牲畜而莫可禁遏,故一村撤移。此非但爲淸人心腹之患,我國日後使行往還之時,出沒剽竊,不無深慮。一,各省常稅米粟,從水路轉運,而道里遼遠,賦納千斛,船費殆過數倍,而皇城旗下放料,一朔爲累萬石,故近年以來,諸州府預送計吏,帶價入京,貨買放料、米穀,以充輸納之數,故價賤穀貴,民業日困。協辦太學士劉墉,欲爲釐革,昨年奏請往察諸路轉運,蒙允。積年謬例,犯者實衆,各懷危懼,共囑和珅,奏達皇帝,以爲:」荒年欽差,無端撓民。「皇帝卽命召還云。一,江西省龍虎山,有張眞人者,自以爲降伏龍虎,役使鬼神。皇帝賜天師之號。率徒衆,住持道觀,或遇水旱,宣旨入京,作法禱禳,而不敢呼召,遣官奉請,往來之際,陸乘轎、水乘船,有牌前導,朱面金字,書以諸神免參四字。嘗渡江遇風,舟幾危,忽若蒼龍護送到岸。或有所禱,種種靈驗,自皇帝以下,至於公卿士庶,莫不崇信敬奉云。一,江南蔣景福,卽蜀漢丞相蔣琬之後裔,而聰明絶倫,數歲善屬文,且精書畫。十一歲以神童應召,皇帝引見面試,大奇之,除內務府供事官。卽奉書皇諭之職也。今年爲十五歲,而供職五年,例除知縣,而明年,卽仕滿之限也。人有問:」稚年作宰,何以治民?「答云:」居官能否,在人,不在年。「人或比之孔融、晏殊云。

○判中樞府事黃景源卒。敎曰:「重臣出入冑筵,有甘盤之舊誼,其文章聞一世,予於平日,常所奬詡者。設閣之後,首叨是任,稽古之力,資益孔多。今年卽回榜舊甲,寵以衣資、食物,此際禮單遽至,聞甚嗟惜。」仍令該曹致賻。景源字大卿,號江漢忠烈公璿從子。少彊學,深於三禮,力治古文,與吳瑗、李天輔、南有容互相推引,而景源獨超絶不群。其著作,大率以兩漢字句,爲準。往往慕古、卽古,一時翕然稱宗匠。然亦太失蹈襲,詩復不工,識者恨之。常以春秋大義自任,見張廷玉《明史》,不與弘光以下三帝統,乃撰《南明書》三本紀、四十列傳,起弘光元年,訖永曆十六年。又以崇禎以來,本朝諸臣之爲皇朝立節者,作《陪臣傳》。世謂其平生文章,盡在此。歷官吏判,典文衡,輔國判中樞府事。踈闊不通世務,所行多爲人所笑。至是卒。年八十,有集行于世。

○領敦寧府事洪樂性,上疏引年乞休。優批不許。

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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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領議政金致仁,再度請告。遣承旨賫傳諭曰:「中書故事,在今則非卿,孰有詳知者?人或認以再度請告,有必辭之意,而予則獨曰不然。不必遠求古例,只就先卿秉軸時言之,有愼節尋單,旣差旋出。今卿此擧,亦必爲然,但今之時異於古之時。予方眷注冞篤,卿乃引疾求退,或恐外間,有竊疑者。望須亟撤由單,便意將攝。」

○諭左議政李在恊曰:「作相安用才能爲哉?予之所取卿者,雅操無適,足以坐鎭。昔宋帝謂呂端:『以小事精塗,大事不糊塗。』予於卿,亦以爲云爾。」

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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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命湖南沿邑大同,限三分一停退。

○左議政李在恊,上疏辭。賜批慰勉。

○京畿儒生兪鉉復等上疏曰:

徑先停乳者,妖媪而使之停之者,提擧也;妄投毒藥者,逆醫而使之投之者,提擧也。首居提擧之職,專任保護之責,而停之投之,知而爲之,萬戮猶輕,不知而爲之,死有餘罪。殿下每以藥院不知爲敎,而此則不然。提擧曰不可,則渠輩安敢徑停而妄投乎?究厥禍根,一則提擧,二則提擧。尙可委之於不知,而曲爲之容貸乎?

敎曰:「廷議、士論,本不相關,觀於近日貌樣,儒生行廊廟、臺閣之事,自此大臣、臺臣,將袖手無所猷爲,豈但曰越俎而已?爻象漸覺不佳。此等處,必須明賜處分,可以正士趨、尊朝廷。不惟是也,畿儒今又再擧,外此七道,安知無效尤?疏頭停擧。大抵致此紛紜,專由於太學之不能紏正。太學齋任,令泮長施罰。」承旨具㢞等疏救。幷罷職。

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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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召對。

○諭右議政兪彦鎬曰:「卿冑筵舊僚也,與文衡,朝夕予、左右予。予之結知於卿等者,自有以焉。枚卜于卿,意豈亶然?此時此任,政須醎酸之適宜,矧卿所存,本稱端的,仰成之地,何憂乎承弼?玆因傳諭之行,先及簡畀之意。」

○以李集斗爲吏曹參議,黃昇源爲成均館大司成。

○太學居齋儒生,以畿儒停擧,齋任施罰之命,引義捲堂,成均館以啓。敎曰:「近來諸生,拘於科臼文字,太不曉義理分數,擧措之如是乖宜。實爲賢關之羞恥。」命泮堂遞差,以吳載純、鄭昌順爲同知成均館事,勸入他儒生。

○承旨李鼎運上疏曰:

向者李命植之筵奏,雖不得其詳,而擬望之銓臣,至以此自引,則當日命植之說,可知其萬萬危怖矣。彼之搆捏,專在於臣之論李秉鼎一款。臣初以翔雲事,橫被秉鼎,白地構陷,冤憤所激,不得不卞暴,而以其陷臣一事觀之,可知其心術危怕,故遣辭之際,仍及其平生行跡,當時事實,不過如斯。秉鼎之與師、翰爲仇嫉,卽渠一邊事耳。臣與諸賊,聲氣、面目,逈若楚、越,臣何由聞而知之?今之持臣者,雖急於爲秉鼎報仇,獨不念自歸於顚倒搆捏乎?

批曰:「李秉鼎,自是異於人者,與之呶呶,徒取惹鬧,何其不思之甚?申飭察任,無敢追提往事。」

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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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次對。左議政李在恊啓言:「昨冬以後,主勢孤危,國事岌嶪。亂本未祛,憂虞自在,殿下所以處之者,私恩太過,公議太咈。及夫匡運變出,尤宜亟除禍本。殿下以萬萬不忍聞之敎,勒制群下,蒼黃逬出,此豈所望於殿下者哉?自今凡於辭令之間,益加審愼,使群下得以盡言。」敎曰:「當留意。」

○以尹師國爲成均館大司成。

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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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宗簿寺修正《璿源紀略》以進。校正官知敦寧府事李灃、宗簿寺正李命勳,竝加資。跋文製述官金鍾秀熟馬賜給。

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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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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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召對。

○以洪明浩爲司諫院大司諫。

○慶尙道觀察使金尙集啓言:「南海縣令閔心爀,當朔兩巡設賑,初不饋粥給醬,賑狀則以依例設粥爲言。事極痛駭。請下攸司。」敎曰:「閔心爀之罪,可謂罔赦。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本縣被災爲尤甚,而守宰不法如此,自此尤豈可一刻寬心?亟令該府,星火拿來,嚴刑邊遠定配,以謝嶺民。」

3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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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以李集斗爲吏曹參議。

3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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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大提學金鍾秀上疏曰:

北咨有令文衡撰進之命,臣於文衡,便同已遞,而念臣十餘年前,待罪藝苑,撰進奏文,意外事端橫生,大臣旣陳革職之請,朝家至煩謝過之使,辱國之罪,萬死猶輕。自玆以後,謝跡文苑,道理卽然,而緣臣操守不固,間或冒沒承膺,至於事關彼中文字,終不敢爲復當計。不惟臣懲羹之地,餘㑧尙在,堂堂淸朝,不患無人,何可不戒前事,或致後悔哉?

批曰:「勿辭。」

3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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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以李聖圭爲司憲府大司憲,徐有成爲司諫院大司諫

3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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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行望拜禮于皇壇,命忠臣子孫儒武參班者,分試製射,施賞有差。

3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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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詣慶熙宮,行奠酌禮于文孝世子魂宮。

○京畿觀察使徐有防啓言:「大小奉命行,騎兵曹馬,到畿驛初站替把,自是定式,而近來奉命行,或稱以兵曹馬疲劣,直到雇廳,責把番馬,已是法外,至於所騎兵曹馬,雖到初站,仍不替把,故爲越站而貰價,則無限責出於該驛,故畿驛日就凋殘,自今若有責把番馬,或越站徵貰,則請竝以濫騎律施行。」從之。又啓言:「廚院及臣營所進活雉,係是日供,貢人每於冬末春初,受出勿侵公文於本營,募得善獵者,遍送諸道,而行獵遲速,元無期限,故又不得不載妻率子,以路爲家,到處求食之際,惹鬧民間,固是必然之勢,而未有如近來之滋甚。大抵獵雉元軍之帶公文下往者,豈無定數,而許多浮浪之類,或邂逅同事,或投托作伴,所過閭里,擧皆騷擾,以至年前殺越之變而極矣。雖以今番事言之,所謂行獵軍人,或持數歲前無憑據之帖文,咆喝刦掠,疲氓殘民,無以抵當,往訴鎭營,起送將差,則乃反手持銃刀,力拒官威,幾傷人命,瞥然星散。就其中捉得一二人,試爲究覈,則曾所作賊者,孽芽其間,而關東、海西及本道各鎭營之移文、報牒,連日沓至,皆以爲:『今方四發譏詗,期於捉得。』云,聽聞所及,不勝憂悶。今若不分公文有無,一竝治之以行賊之律,則非特有欠卞別,眞箇獵雉之軍,亦當鳥駭獸竄,莫重日供,無以如期封進。宜有一定規制矣。」命議于大臣。有防回奏曰:「領議政金致仁以爲:『此弊非今斯今。軍人輩之當此歉歲,肆行剽竊,尤係痛駭。毋論廚院、畿營,招致貢人,詳問每年行獵軍人爲幾牌幾名,參互商量,定其數爻,而所謂公文,一依均役船掌標例,每年春初,成出幾箇公文,塡給軍人姓名,若有私自換佩者,與受竝照勘,而舊公文,則冬末竝收聚,新公文,則春初更爲出給,歲以爲常。若其無公文,而假稱獵雉,如前刦掠者,直斷以治盜之律。至於載妻率子一款,竝加禁斷,以此定式,庶可矯捄。』云矣。」上曰:「廟堂往復本道及該院,論理稟處。」

○以朴祐源爲吏曹參判,趙心泰爲咸鏡北道兵馬節度使。

3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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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展拜于毓祥宮、延祜宮。

○咸平幼學李養直擊錚言:「渠祖斗三,以結城縣監,當戊申逆變,報水營書目賊號三字,未及致察,終被極刑。其後韓翼謩審理湖西時,多士屢度呈文。文正公臣李縡致書於門人趙靖世,故重臣李台重亦以其時所聞,質言於審理使,前後稱冤,非一非再,不得蒙恩。伏乞特命復官。」刑曹以屢煩天聽,請刑配。敎曰:『觀於前後原情,其言不可謂全無所據。以事係久遠,罪關隄防,訖未別白判下矣。以前捧原情及今番捧招,議于領相以啓。「領議政金致仁對言:」李斗三事,故重臣李台重及湖中人稱冤之說,臣亦曾有傳聞,而今見乙丑年審理使書啓,至曰:『親聞故重臣之言。』云,則其所鳴冤,似非全然誣罔,而事在久遠,罪關隨防,不敢以疑似難明之案,遽爾臆對。「敎曰:」不但久遠,且係隄防,本事之曖昧與否,亦無以詳知,有問議之命矣。大臣亦於前日,果聞稱冤之說云云。然則原情之不無所據,尤可驗矣。其在愼重之道,終難輕決,待大臣造朝稟處。「

3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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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御春塘臺,行新舊選抄啓文臣親試及試射。

○弘文館提學徐有隣,因大提學金鍾秀疏,引義罷其職。

○以吳載純爲弘文館提學,曺允大爲吏曹參議。

○司諫趙錫穆上疏曰:

夫亂逆之本,必自小人,小人之性,必貪勢利。始則患得,而必以叨寵爲計;終焉患失,而必以固恩爲謀。勢利旣極,則又放僻之心生焉,權位之久擅,則驕奢之習滋焉,馴以至於近日諸賊,畢竟綻露,終歸於禍國之惡逆者,豈非前事之明驗乎?噫!知人誠非易事,然人君之知人,惟在於義理公私之分。眞德秀一部衍義,論別賢邪者,莫詳於《格致篇》中。伏願留意取覽,以爲龜鑑焉

賜批嘉納。

○禮曹啓言:「京外孝烈抄啓,曾於先朝壬辰,因大司憲嚴璹所啓,每年歲首,京鄕捧單,孟春朔末次對,宗伯持奏取舍,著爲式。今壬寅正月朝參,本曹判書金魯鎭,以每年歲首,三堂齊會,區別旋復,移送政府,如署經之例,然後啓下爲請蒙允,而旌褒之典,若待式年,則所報積滯,若隨到隨啓,則近於煩屑,請依二月筵敎,毋論子孫之爲祖先,邑里之爲他人先呈,營邑屢呈見格,然後上言者,方許聽理。道臣另加採訪,每年正月修啓上送,本曹詳覽營邑之報辭,定其旌表之次第,送于政府,署經于時任相臣,然後入啓施行,實合事宜。」從之。

3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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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御春塘臺,行西北別付料試射。

○賜故司藝金叔滋院額曰洛峰。叔滋號江湖散人,先正臣宗直之父,受學於尹祥,以傳其子。

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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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獻納柳匡天上疏曰:

間因齋儒之捲堂,至有兩齋任施罰,他儒生勸入之擧,氣像愁沮,聽聞已駭,許兩齋任解罰,仍令舊齋生更入焉。先正臣趙憲前後朝家之揄揚崇報,非不至矣,惟其宗祀之未定,尙無錄後之擧。年前有詢問之命,而尙無回啓,亟令該曹,査問以陳。

又言:

諸道鄕薦,另擇檢擬,俾有實效。諸宮房折受之地,罷導掌收稅之規。長城、谷城大同米,從前規出浦,南原等邑稅米,革罷地方官差員之規。陳田起墾處,限三年蠲稅,另飭各鎭,防竊發之患,防築之無水處,許民耕食等事。

批曰:「泮儒事,爾言似出無隱,處分亶在導正。先正趙憲家主祠事,尙未回啓,難免不察,其時該堂推考,斯速稟處。鄕薦事,初元宣綸,竊欲矯弊,伊後反歸紙上空言,心常慨然。申飭道臣,公擧愼剡,銓曹隨卽收用。宮房衙門導掌濫稅事,貽弊尙何言哉?朝家深軫此弊,御極之後,首革宮房收稅之規,倣用貢人受價之式,自度支捧給宮房,今爲不易之制,爾或未及聞悉?長城等邑大同米出浦事、南原等邑稅穀差員事,令廟堂稟處。陳田起墾事,限年蠲稅,明有常典,種種奸弊,蒙罪在邑倅,亦令嚴飭。防築乾坪事,此與廢堰等,纔因領相筵奏,有申飭,而事係蒙利,第令覆奏。竊發禁飭事,爾言可謂切要。先令嚴飭諸道,惟其搜捕之際,安知無害及平民?竝以此意,申諭。」

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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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召見知中樞府事成爾演。爾演言:「臣之曾祖成震恒,中仁廟朝己卯司馬,而距丁丑講和爲三年,臣祖慨然不樂曰:『身爲大明進士可矣,白牌何可書淸國年號?』云,則故相臣李敬輿建白,全榜不書年號。伊後臣祖遂廢科隱居,士林至今稱道。前日贈牒,皆書年號,恐非臣祖本意,故敢此仰達。」命該曹傍照他例,改書之。

○命前右議政趙璥,給牒敍用。

○罷吏曹判書尹蓍東職,以藝文提學擬差,屢下促敎,而蓍東引義不膺命故也。

○命配享功臣子孫,依勳臣後裔例,用世宥之典,著爲式。

○敦諭判中樞府事趙璥。

3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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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御暎花堂,召見泮儒,命在泮應製,施賞有差。

○先是,持平宋煥德陳疏曰:

臣於向日右相處分,不能無區區愚見。蓋其前後固辭,終不膺命,揆以義分,誠爲虧損,第其秉執之大義,卽天經民彝之不得不然。其意以爲出脚,而無補於懲討,無寧斂身,而不失自守。殿下惟宜悲其志而尙其義,益盡必致之義,而大加摧折,至於門黜,前後傳敎,有非人臣所敢聞者。不料體下之地,有此過中之敎。至於洪彦燮之被謫,雖坐投印之律,顧其處義,亶出悲冤。一蔭官辦此事,可奬而不可罪也,而勘處之際,辭敎過中,臣不能無憾云。

批曰:「勿煩。」

○以尹師國爲成均館大司成。

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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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展拜于景慕宮。

○次對。領議政金致仁啓言:「前弘文提學徐有隣,疏旣承批,繼又違命,固過矣,而無怪其一番欲遞,目下惠廳有擧行事,合有收敍之道。」從之。仍任宣惠廳提調。

○禮曹判書鄭昌聖啓言:「文烈公趙憲奉祀事,稟處有命。取考本曹文書,則癸卯春,自該道問于其門族,宗中諸議,則援引諸先正筵說、行狀所錄,長子完堵之文,《國朝寶鑑》錄用之事,以完堵當爲奉祀,又考戊寅收議,則故相兪拓基,歷擧完堵、完堤良賤之分,斷然以完堤之後孫,爲長派,物議不一,積年相爭。有非臣曹一時之見斷定者。不可不下詢大臣,指一稟處。」從之。

○敍前吏曹判書尹蓍東,仍任前職。

○召見判中樞府事趙璥。上曰:「不見卿久矣。今者登筵,予豈欲無言,而大臣問候之前,不宜先接談矣。」璥曰:「樞銜出肅,是臣不得已也,何敢以大臣自處乎?」上曰:「今卿出謝,予心欣喜。」璥曰:「以臣情踪,豈敢爲重入脩門之計?而區區秉執,卽天經地義也,悲冤弸中,不得不放倒處義,竭蹶趨謝,庶幾衷情之畢暴矣。臣於我文孝世子,雖不能如李文源輩之許久近侍,而延頸之忱,秉彝同得。及遭罔極之變,其爲悲冤,寧欲無生。及夫慈敎之下,終未能究覈可疑之端,少洩無涯之痛,則無寧出於下策,自分仍廢而已。伏願亟許屛退。」上曰:「卿何發此言?向筵與領相酬酢,領相亦以卿之一向辭遜,爲太過矣。」璥曰:「殿下若欲開臣進身之路,是在一擧措間。伏望哀憐而允許焉。」上曰:「卿之前言,旣是不斟量而發,則今不必更提矣。」璥曰:「向奉聖敎,若曰:『群下之情理,未必更切於予。』臣退考禮文,則人家手下喪,家長服盡於朞年,而若有喪人、喪婦,則終三年不撤凡筵,雖至婢僕之賤,願終三年喪,則聽之。婢僕哀痛之心,未必加於家長,而特因其分義所重,道理所在而許之。此雖非襯着之事,今若比例而觀,則愚臣討復之請,其可曰至情之有所不逮,而忍度時月乎?昨年五月十二日,臣在西藩,北望陳賀之時,豈知銅闈奉諱之在前一日乎?追念及此,腸摧臆塞矣。故副學權忭,以唱第於仁顯王后遜位之日,爲終身之累,遠歸湖鄕,永謝仕路。今臣所遭之至切至悲,比權忭何如?此臣所以不得請,則不得進也。」上曰:「卿何爲此等之言,重慼予懷也?卿之此行,固知有說,而或無乃重於囂囂之談耶?」璥曰:「囂囂之說,臣亦聞之,而不於此動心,將何所動心哉?臣之顚沛,固已自知。然臣之此行,不但動於囂說,實則在於乞退矣。」上曰:「卿之再辭相職,出膺樞銜,誠若爲兩截,而予若始勤敦召,旋卽許解,則又豈非兩截乎?卿之出擔世務,未必如固辭長往。名益顯、行益高,而以卿一身上得失,較論朝體、世道,則其大小輕重,又當何如?」璥曰:「今世之人,雖謂不知有君臣之綱可也。若知綱常之莫嚴,則忍令懲討之義,玩愒至今耶?臣之必欲決去,誠以義理莫伸,將無以藉手事君也。先正文成公李珥日記,有曰:『吏曹佐郞吳健棄官歸。抱川縣監李之菡棄官歸。』臣於此等處,未嘗不欽艶起慕,惟望亟賜譴斥。」上曰:「豈惟是也?故相崔奎瑞,旣不拜命於景廟朝,其勢不得不終始不進,故相李畬之超然,殊可尙也。至如金鎭商等輩,亦皆各有所執,而卿之必欲求謝者,將何所引義,棄予而去耶?」璥曰:「未蒙允兪,則惟當退伏鄕外。此生此世,恐難復登文階。以臣事君,如事父之心,豈樂爲此便訣哉?」上再三慰諭。璥筵退後,還鄕。

○吏曹判書尹蓍東上疏曰:

臣昏暗之識,不足以甄別臧否,愚樸之性,不足以調適甘辛。每當政席,臣所自以十分是當者,退聞物論,多咎少與,甲者顯斥,乙者竊議,不勝噂沓。《傳》曰:「獲乎上有道,不信乎朋友,不獲乎上矣。」臣之不見信乎人,旣如右,則其何望久據重任,以裨我殿下平明之治哉?至於重通一事,臣之死不敢復當,不待兩言而決矣。假使臣拚棄所執,發書相議,旣曰議之,則可否取舍之謂也。今以出姓名、經注擬之人,又復可否而取舍,其於事理,豈不郞當?就其中,而又若有參差之見,則存援之際,將大難處。若屈臣見而從彼乎,則初旣通擬,中復往議,末乃改之,則其爲貽笑,不可勝言。若棄彼見而從臣乎,則又違故事,而失政法,與不相議等也。此不可不念者,在他人則猶可,在臣則不可。伏乞亟收臣復拜之命。

批曰:「莫曰不信乎朋友。不獲乎上,固知文衡之心,豈使卿爲狼狽之擧乎?須問之,終當愧服。卿其勿辭開政,文任外現窠,先爲差出。」

○以洪文泳爲司諫院大司諫,金憙爲成均館大司成。

○禁武臣鞭子之長大者、朝官章服之用生綃者。

3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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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咸鏡道觀察使鄭民始狀啓言:「赤田古基,因一鄕儒之言,遽議立碑,事宜難愼。」議大臣,領議政金致仁言:「面里之名,雖改胥宇之蹟,旣明《寶鑑》、《輿誌》,足爲記實之文,依咸興立碑例,亦可以寓桑梓之敬。」敎曰:「事蹟載徵信之書,黑石爲記感之端。昔在先朝永興立碑也,原疏特賜優批,仍令錄用疏頭,則聖意所在,蓋可仰認。德源府赤田社湧珠里立碑,使卽擧行。碑記,當親撰。令道伯,採故老傳說,聚公私文字以聞。上言儒生中四王孫一人,與地方官,眼同相役。」

○以白東俊爲平安道兵馬節度使。

3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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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以李集斗爲吏曹參議。

○都堂錄,領議政金致仁、左議政李在恊、左參贊金魯鎭、吏曹參判朴祐源、參議曺允大、弘文館提學吳載純。六點,趙鎭宅、韓用龜、鄭東觀。五點,金履成、申大尹、李洪載、沈能翼、金熙采、宋翼孝、沈興永、魚用謙、洪樂貞。

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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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右議政兪彦鎬上疏辭。批曰:「爰立之擧,亶爲世道。此時調梅之功,朝家之鄿向方切,計今歸舃,近止虛佇之思,奚啻如渴?勿復控辭,隨卽反面。」

○副修撰鄭東觀上疏曰:

「宣廟朝故相臣尹根壽,嘗乞休官讀書,獲蒙恩暇。皇朝高皇帝,以解縉年少,特許歸讀。且講製文臣之初選也,聖上許其勿擬,三司俾專課習。伏乞許臣鐫名三司之望,仍給十年之暇,專心經史,時應製講。臣當竭其駑鈍,無負作成之仁。

批曰:」何太木訥?「命下吏旋寢。

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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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詣北苑,行皇壇望拜禮,召見參班文、蔭、武、儒生。敎曰:「明天理、正人心,使衣冠之倫,得免爲被髮左袵者,賴有大老之力也。昔我孝廟,以修復之大義,悉委先正,先正卽皇朝藎臣,其功豈比殉節捨命者?自今先正文正公宋時烈子孫,亦許參班。」又敎曰:「忠顯公李惇五,世傳忠烈,八旌其閭,仁廟御筆,扁其閭曰,三世孝子,自是列朝屢擧褒錄之典。予亦郊幸,過其閭,未嘗不駐駕嘆賞。其主祀人申飭調用。三學士家,洪學士之孫,無一人在官者,亦令銓曹知悉。深河一役,永有辭於天下後世,每閱遺傳,一讀一涕,雖在百世之下,勃勃有生氣。聞其妥靈之所在鐵原,而顯廟丁未,賜額褒忠,歲甲云回,冞增曠感。遣承旨致祭,其子孫,令兵曹,訪問以聞。」

○召對。講《國朝寶鑑》別編,宣覽尙瑞院皇朝欽賜馬牌。以寓《風泉》之感也。

○校理沈能翼上疏曰:

嗚呼!自古爲人媢嫉,積受鋒鏑者何限,而深冤隱痛,未有如先臣也。立朝二十年,操履言議,俱有本末,逮至殿下新服之初,受知最深,矢心圖報,益勉素操,不撓不懾。肆致舊怨、新忌,至有畢竟人言而極矣。旣未執迹而成說,則或有指心而搆罪,又未援實而索釁,則乃至以無而謂有,必欲湛滅。而天日在上,曲加覆燾,旣命薄竄,旋蒙量移,生死肉骨之恩,實非隕結所可盡報也。臣素蔑文學,隨例應擧,倖占科第。此固臣罪,而又添臣父之一案。父子兄弟,一筆句斷,臣抱此窮天之痛,遽生榮進之計,則人理盡矣,子道滅矣。伏乞鐫臣職名,亟命銓部,勿復檢擬。

批以勿辭。

○副修撰趙鎭宅上疏曰:

嗚呼!今日何等時也?君讎復乎否乎?國賊討乎未乎?儲寢草宿,痛莫伸於穹壤;王綱日頹,憤徒積於神人。職此之故,藏修之士,無意于于;激慨之論,每思望望。投紱毁冠,衷情轉苦;叫閽捲堂,譴罰猶甘。是豈徒欲潔身,罔念犯分而然哉?誠以今日臣子,捨此一段義理,則更無藉手之地,故如臣無似,雖使怵畏嚴命,抗顔冒膺,不過署謹悉之簡,承付丙之批而止耳。顧國家設置瀛館之意,豈亶使然哉?

批以勿辭。

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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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晝講。

○次對。

○大提學金鍾秀上疏曰:

伏聞日昨都堂錄圈點時,以吏判尹蓍東不參圈,大臣承命入奏,而蓍東以臣答札中語爲引,日五違牌,臣之不安甚矣。文任通淸一事,臣旣以壞格疏引矣,及其書問,又不準格,則臣不肯遽對固也。至謂臣倂咎其處義,把作決去就之端者,誠是意慮之所不致,臣實訝之,而重臣之言旣如此,則此臣之罪也。且伏見前提學徐有隣疏本,以吏判疏所擧,似近例自引,而謂之前後無異,荐達召牌,終至見罷。所謂近例,亦係臣待罪文衡時事,而文衡之未肅新除,銓官之曾經提學,皆與目下事有異,則吏判之援古證今,已似不襯,提學之傍照深引,亦過分數,而竟以辭官被讉,由臣疏之故,則此又臣罪也。向來辭疏中,略綽附引,只出於爲朝廷惜此格法,而以已退之身,處應遞之地,不戒三緘,致此紛紜,終非畏約縮伏之本色,臣自知罪,何敢尤人?伏乞罷臣職名,治臣妄言之罪。

批曰:「吏判批有『固知文衡心』之語,而近因事端之葛藤,未免爲不知心之歸。際見卿疏,如癢得搔,前云固知二字,誠不爽不知卿者。莫如吏判,卿之過境漫說,彼乃有意深看。於是乎所失在吏判,在卿安有爲嫌之端?」

3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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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朝講。

○禁諸道銅銀私設店,著爲式。

○以徐有隣爲藝文館提學。

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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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以李時秀爲成均館大司成。

○設三日製于泮宮。敎曰:「今番皇極策題,出於求助之意,而及見對策,元無對揚之語,豈但爲諸生慨然?且節日製,不可徒然闕榜。三日製,更設於再明日,仍許方外儒生赴擧。」又敎曰:「今日發策,欲聞正俗矯瘼之論,諸生不嫺朝事,所對不稱,所聞殊甚慨歎。旣問之說,因仍置之,是豈心誠求助之本意?今下策題,文臣、侍從、三館參上、參下,皆令應製。」

3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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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召對。

3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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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御明光門,設三日製,以表賦分試。敎曰:「匪柑製輪次,而節製親臨,係是初行,有特敎賜第,且載《通編》,表居首南履翼,直赴殿試。

○右議政兪彦鎬,三上辭疏。賜批敦勉。

3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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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敎曰:「文臣應製,思聞嘉猷昌言,而諸作所對,間亦有歸之時政闕失者,足謂朝士勝於泮儒。居首執義李師濂,大鹿皮一令賜給,以下施賞有差。」

○諭右議政兪彦鎬曰:「卿之至今退處,實非所望於卿者。三讓尙過,更何趑趄乎?於卿不欲爲外面修飾之擧,前下疏批也、別諭也,未始有蔓語枝辭,卿亦庶幾領悟。近始敦迫于卿,尙靳承宣偕來之命,予意亦由於是。卿體予心腹之諭,卽起造朝。」

3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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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召見右議政兪彦鎬。

○以尹坊爲司憲府大司憲。

○館學儒生兪豐柱等,上疏討醫、媪、宇、偉之罪。又曰:

鄭遂龜等,旣已立異於沐浴之請,背義於慈聖之敎,纔承竄命,赦典旋降。噫!彼法司乘間覆啓,暗售曲庇之計,而自海而島,亦足快意等說,肆然說去於章奏之間者,其爲計巧且憯矣。彼遂龜輩,亦揚揚街途,自同平人,世道之寒心,一至此耶?

不納。

3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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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敎曰:「近於三司合啓,自政院以啓辭書入,則付丙爲批,入侍傳啓,則以豈可賜批爲答?蓋入侍,則口傳傳啓,無可付丙也。昨日頒批,政院做錯,承旨朴天衡罷職。」

○召對。

3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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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罷享官李度默、李義行職,以臨時言病也。仍命:「自今每於行祭前一日,令該曹,問享官進不進改付標,過限付標,則該郞論罪,著爲式。」

夏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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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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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朔,禮曹判書鄭昌聖,以鄭遂龜定配事,屢被臺章、泮疏,上對章。又言:「儒疏中論其父之罪,而混錄其子之名於疏錄,有駭聽聞。」命疏頭儒生停擧。

4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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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成均館,以儒生捲堂,啓曰:「諸生等以爲:『禮曹判書鄭昌聖疏,以頃日陳疏時,其子文始名之混錄,有冒錄傷風。』等語,至有疏頭停擧之命。當初討逆之疏,實出於公共之冤憤,遠近多士,爭送名帖,不省某也,爲某也之子,有此混錄,而初雖混錄,旋卽覺悟,擦改以呈,則實非臣等故爲之事。且疏錄不察之罪,疏下諸儒,實無異同,不敢冒沒入堂。』云。」敎曰:「此擧又復煦濡,則君師二字,擔閣笆籬邊,從此君綱隳,而師道墜矣。予雖治未徯志,衛道一念,寤寐耿耿,未始不以師道自任,而惟諸生逸居無敎,客氣徒滋,甚至有今夜捲堂之擧,何太無嚴?昨日疏頭所坐,非本事也,亦非諸生事也,則乃敢爲此擧,營私護短,甘自歸於抗命背敎之科,始覺當初處分之太寬暇。捲堂時齋任中發論儒生定配,其餘齋任五年停擧,參論諸儒,亦停擧,泮長遞差。」

○抄選諸儒臣,以被薦於洪樂純,自引。上聞之。敎曰:「若以所薦之非人爲嫌,則此有大不然。昔先正文正,獨非賊言自點之所引進乎?且其地處,是誰之後孫?予則曰置諸旌招之列,出而賁开,誠今日急務,此乃前監役宋煥箕也。到今別無更抄之擧,大臣知悉。」領議政金致仁啓言:「前監役宋煥箕,曾入薦剡,別無更抄,誠如聖敎。請陞六,仍處以抄選之列。」從之。

○以朴祐源爲成均館大司成。

○湖南暗行御史沈晋賢復命,進書啓論潭陽前府使洪配浩、全州前判官李宜耆、雲峰縣監韓光迪、高山縣監李義逸,不治違法之罪、左道水軍節度使許任松禁不飭之失,任及配浩、宜耆拿問定罪。光迪、義逸罷黜。別單曰:

漕倉之弊,實有不可不釐革者。蓋羣山、聖塘兩倉所屬列邑,半是山峽,距漕倉或過數百里,則萬無載米往納之勢,例皆以錢防納,而防納之際,百弊俱生,以言乎本邑,則戶首收捧之時,誅求備至,監色領納之路,浮費居半。所謂路費、駄價種種名色,皆自民結中加徵,統以計之,民間二石之價,猶不足於漕倉一石之納。以漕倉言之,京鄕牟利之輩,務貿米包,積置於倉底矣,及至各邑納稅之時,請囑差員,符同監色,操縱市價,務令翔聳,一石之價,加時直半倍,然後始許捧納。仍以貿置之穀,不計精麤,充數裝載,則利歸富賈,害及殘民,博採講究,以爲矯捄之地宜矣。人才則湖南之俗,浮競有甚於湖西,樸實大遜於嶺南,詩禮後裔所勤孜者,不過科臼,鄕曲俊才所成就者,皆是術數。雖或有數三自好之士,處於其間,以臣矇駿之見,其何能辨別於造次言貌之間乎?實無以仰體聖上急賢求才之至意。孝烈,則南原府幼學鄭朝文妻李氏,採艾於家後溪澗之側,隣居常漢權萬世者,突入執手,將欲强刦,則李氏拚死相抗,辭氣愈厲,萬世知不可奪,回身遠去。李氏憤恨歸家,手斧斫右腕,又欲斫項,適爲人救而止,幾殊僅甦,宜旌閭褒賞。順天府巫夫秋節昌者,病脹危急,其妻巫女安女,自引食刀,隱入於廐中,以裳纓,束結左股上下,割出股肉,使其母烹之,取水灌節昌之口,仍又沐浴禱天,節昌仍以回甦。賤人之有此異行,足可嘉尙,給復崇奬,實合輿論。民弊,則淳昌寺僧紙弊,昨年筵達後,仍復如前。請亟罷三軍門貿紙之弊。

大臣、禮堂覆奏漕船之弊,令道臣,詳覈以聞。淳昌寺僧之弊,永革三軍門所納之紙,令軍門,以元價貿用。烈女南原李氏旌閭、順天安女給復。「

○次對。領議政金致仁啓言:「《國朝寶鑑》,卽百代徵信之書也。別編,載故忠簡公尹棨事實,而曰建祠江都。又曰:『江都士民等,以丙子死節人金尙容、李尙吉、沈誢、李時稷、尹棨、宋時榮、尹烇、具元一等,立祠腏享。』云,而今其祠,獨忠簡不與焉。忠簡之殉節,不在於江都,故江都諸人祠享時,或不爲幷享歟?當初士民之論,蓋緣忠簡之居生與策名,皆在江都,又斥和於其時故也,而忠正公洪翼漢,亦嘗居住於江都,有遺墟碑,其妻及子與子婦立節,皆在此地,至蒙楔之典,宜令以忠正、忠簡別爲一祠,而合享之。」敎曰:「爾臣,幷令合享忠烈祠。」又啓言:「先正臣李珥庶子景臨承嫡,除敎官,今至七八代之久,而敎官、禁都等職,亦無礙除擬,則到今拘於近例,未免太局。其中小成者,許擬寢郞,主祀之孫,亦除守令,俾奉香火似宜。」從之。又啓言:「原春監司金載瓚狀啓以爲:『嶺西諸邑,本以産松之地,兼有沿水之路,京營各司,或曰軍用修裝,或曰公廨繕葺,尺關纔下,千斧齊擧,數十年來藪壑殆空,猾吏富商,夤緣爲利窟。至若公差誅求之端,小民轉輸之苦,最爲難支。自今以後,除非筵稟草記外,一幷防塞,雖廟堂,亦無得擅自許斫之意,請定式施行矣。』關東大政,卽蔘與松而已。此道臣莅任未幾,先擧松政,臣固喜之,而惟其末端措辭,大失藩臣之體,請推考。」允之。

○備局有司堂上徐有隣啓言:「松政一事,關係不輕,而至於湖南,則以戰船之用木釘,朔數太近,斧斤相尋矣。年前前左水使姜五成,應旨狀聞,遵用嶺制,代以鐵釘。昔之三十六朔改槊,今爲八十四朔,通計四年之間,所得爲萬餘株矣。又令湖南右沿,倣用此制,仍爲遍行於畿湖之地,則松政裨益,莫大於此矣。」上詢于大臣。領議政金致仁曰:「左沿鐵釘,已有成效,則分付右沿,遵用此例爲便。」允之。

○副校理金履翼上疏曰:

臣於關北之來往,不無千慮之所得。惟彼北關,實開我朝洪基,凡係先庥之揄揚,幾盡擧行。第玆一區慶興,實有兩祖聖蹟。蓋赤島之避狄陶穴,翼祖大王實膺休命。赤池之射龍肇業,度祖大王爰有異徵,而尙稽紀績之擧,宜令攸司,立碑島池之上,以盡闡揚之道。大抵北路之關防,較諸道㝡勝者,只有鐵嶺一條路故耳,苟或傍通捷徑,則其爲憂虞之深,豈以微細,而忽哉?蓋自安邊府之西,有三防谷者,巖壁絶地,樹木參天,未知自何時開得細逕,近成大路,南適北賈取便,而皆從此去。計其程路,優減數舍之勞。若論關防,不止一時之憂。又自淮陽邑西十里許,創出藥水浦邊一捷路,直通金化之境,遽成康莊之衢,略設店舍,誘入行旅,逃踪逋跡,歸之如家,自作谷中之聚,已成化外之俗。此路一開之後,又有各驛幷被之害,自高山至豐田七驛,星羅道邊,力供路役,今因行客之皆從彼逕,以致資活之漸無其路,郵屬之逃故,由是而相續。伏望誕降嚴命,亟防此路焉。

批曰:「慶興地建碑事,實緣未遑。爾言比儒疏尤有體重,依施。爾其錄出文蹟,召對時持入。三防谷間路事,不惟關防之踈虞爲寒心,從以七驛,偏受其害云,有一於此,尙可防遏,況爲弊至此?卽令廟堂行會道伯,使卽依疏辭擧行後狀啓。」

○召對。

○以沈豐之爲吏曹參判,徐有隣爲禮曹判書。

○校理李羽晋等,上聯名箚,請寢陳疏發論儒生定配之命。批曰:「敎之不率,齊之以法。自有裁量者存,爾等言誠妄矣。」

4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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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御熙政堂,受領議政金致仁、判中樞府事徐命善、領敦寧府事洪樂性等謝箋。先是,上宣覽其畫像,各題小贊,命史官賫傳。至是三大臣,進箋稱謝。

○禮曹啓言:「文孝世子小祥後,親臨魂宮墓所時,上御服色,議于時、原任大臣,則領議政金致仁、判中樞府事徐命善、領敦寧府事洪樂性議曰:『朞服,當至朞而止。廟墓行禮時,一例從吉恐宜。』左議政李在恊議曰:『朞制雖盡,至於三年內,廟墓門內,則用黲袍,允合情文。』右議政兪彦鎬議曰:『凡於廟墓行祀時,雖以淡服示變,而至於動駕服色,一依常禮恐宜。』領中樞府事鄭存謙議曰:『先朝癸酉臨廟行禮時,用黲袍,旣有已例。』云。判中樞府事李福源議曰:『禮有嚴截處,有宛轉處。服盡則變除從吉,此是嚴截也。祭時服吉,祭後服微吉,不忍純變者,此是宛轉也。先正臣金長生以爲:「朞服祥後,易以素服,如忌日服色,待後日始吉服」云,以先正之論推之,則祭後微吉之服,似不過終其日而已,恐無推展加等之道。』判中樞府事金熤議曰:『朞服云者,服盡於朞年之謂也。服盡之後,則雖於廟墓親臨之時,行禮時外,似合從吉而已。』云矣。」敎曰:「朞制,旣遵戊申例,則制畢後入廟臨廟時,服色同異,亦當考出遵用,而至於癸酉服色,本制與今有殊,且値《補編》禮制之新定,伊時至有旣除還御之特敎,則恐不必援用於今制。若欲臆斷,而義起之,臨廟則自出宮時,從常用吉服,但於入廟時,自齋殿改御黲袍。近侍及百官,從上服侍衛因吉,惟繖扇及掖隷之用靑色,一依諸臣喪擧哀例。至於魂宮內侍、墓所侍墓官以下,當用三年之制,而如分司堂郞及入直諸官,用享官忠義之例,以淺淡服終三年。李判府議中,引先正說,以『祥後易以素服,待後日始吉』爲對者,此說誠有所據,而王朝典禮,異於私家,如是則自不無掣肘之端。大喪之禫日、小喪之練日,皆於當日卽吉,而從吉之後,還宮之前,上下皆着黑色團領,只去胸褙。俟還宮時始純吉,以寓不忍遽換之微意。今亦用此例,制畢仍御黑袍,還宮從吉,則似合於王朝禮及先儒說,以此知悉。」

○判中樞府事金熤,上箚請寢發論儒生定配之命。不許。

4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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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展拜于永祐園。

○中部寡女金氏上言,乞其姨母宮人墨世忠蹟旌表於渠家,命議大臣。領議政金致仁言:「墨世事,至今思之,令人於悒。立碑之議,已自先朝,而未詳家基所在,遂歸寢止。今此金女所請,揆諸事理,無所依據,遺基旣不可尋得,則特於彰義宮墻之外,其所居本洞前街,竪立短碑,表其忠烈,恐合事宜。」禮曹啓言:「惟玆立碑之議,始自先朝,尙今未遑。間因重臣陳達,大臣覆奏,特以表厥里之意,至下竪其洞之命,而該曹因循,迄無皂白。今者領相收議,又無異同。請令該曹,趁卽擧行。」敎曰:「曾聞墨世之居住,在宮底帶洞近處云,而旣不得明知,則竪碑於宮墻外,事體終涉如何?卿曹草記,雖以表厥里爲言,予所持難者,政在此也。上言女人,雖非同姓,以他姓族人,俾繼香火,自多他宮人可據之例。使此女人,買居所謂帶洞人家,卽其居表閭,女人親屬,仍奉墨世香火,限已身給復,以示朝家念舊之意。」

○楊州幼學金信潮上言:「其父天欽,六年居謫,屢蒙宥釋之典,而該曹不卽行會。乞令放還。」刑曹啓言:「天欽身居首善之地,不參懲討之疏,難免護逆之罪,而島配未幾,特旨出陸,而縱子呼籲,誠極猥越。請勿施嚴勘。」判曰:「依前下敎,放送。」

○前撿閱李信祜上言:「甲辰秋,因朝家莫大之慶,出陸恩典,及於其父,間自本道,依聖敎旣定配所,行關知委矣。旋卽還收已發之公文,而防啓寢之。天日孔臨,特停臺啓,卽擬涉海,父子相見,津渡有禁,不得通涉。乞蒙天恩,得其病父於未死之前。」判曰:「非逆屬,則父子不相見,旣非邦禁。且與未出陸、未減等,尤有異焉,分付放送。大抵李普行之尙今在謫,非爲他也。《明義》一部,卽撑天亘地之大義理,則伊時疏語,忽地專攻大臣,不顧忌器之嫌,烏可無處分?伊後非不欲使之生越楸津,而爻象轉益凌層,義理未見益明。偏受苦狀,獨留惡地者,實由於歸咎無處之致。如使在廷,有協心講明之效,則何必齗齗於年踰七十之一普行乎?非予不宥,卽世道之所使然。一體曉諭,亦令見朝紙者知之。」

4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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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次對。右議政兪彦鎬啓言:「臣自春宮侍講之初,欽仰睿學之高明,識解之超詣,盛德大業之所至,有不可量。臨御以後,大義理、大政令,所以立經陳紀者,磊落、光明,人皆拭目,史不勝書,三代之治,指日可待,而治不徯志,每發中朝之嘆,事不如初,多爲有識之憂,斯實有君無臣,不能導揚之致,而抑亦聖躬之自反,豈無所以哉?竊以爲殿下之行處,不能與知處齊到之故也。夫知而不能行,行而不能久,久而不能終,以其省察之工,踐履之方,未到十分誠實地頭,故表裏不能無間,始終不能如一,而所以致此者,亦是己私之未盡剋去而然耳。噫!一念誠僞之間、一事公私之際,符驗之著,有不可揜動於幾微之間,而應於千里之外,苟不以實,則言而不見信,令而不見從,恩而不知感,威而不知懼,此其理勢之所必至也。惟願堅竪聖志,實踐其知,如古人所云:『出言必顧其行,作事必謀其始。』常德必固其持,則全體大用之學、悠久廣大之業,不假外求矣。」上曰:「卿言甚好。當體念。」又啓言:「人主不能以一己之聰明,管攝天下之事務,故設官分職,以授其事,臣勞於下,君逸於上。今則百官、庶僚,莫敢以見職自居,莫不以推諉爲事。可否之爭難,姑舍無論,尋常之擧行,亦煩稟裁。蓋以至明在上,莫逃姸醜,嚴威當前,先懷縮㤼而然耳。於是乎委靡因循,百度廢弛,不得不仰費聖慮,親勞庶務,日昃不遑,夜分忘疲,非但有違於節宣之道,以至尊,而下行大臣之事,以大臣,而下行庶僚之事,以庶僚,而下行吏隷之事,非所以尊體統而示四方也。此莫非群下不能事事之致。然苟能取其所長,任之勿疑,使之各適,則亦豈無相須共濟之益?伏願殿下,勿以獨運爲總攬,必以衆善爲己用,使之各任其職,以責厥成,則保嗇精神之方、提挈綱維之道,兩有所益矣。」上曰:「此言尤好。另當體念矣。」又啓言:「忙後之錯,匹庶猶當知戒,況君師之地乎?然而自古聰明睿知之主,率不免有是病何也?英銳之過,則見事無難,勤勵之至,則求效太速,其在己也如此,故其責人也亦如此故耳。殿下學問高明,其於涵養省察之道,固已講之熟矣,而凡係施措之際,每多急迫之患。竊覵聖意以爲:『習俗委靡頹廢,思有以振刷矯革。』而事有緩急之序,才有鈍敏之限,固不可責其所不及,而强其所不能也。顧今聖明在上,勵精圖治,凡厥庶位,孰敢萌怠忽之念?而以其素所縮㤼之心,率當不時催督之命,眩於擧行,迫於程限,擧措忙亂,觀瞻有駭。是以振紀綱者,殆近於督責,尊體統者,反歸於屑越。伏願益加存養之工,務祛嚴急之政焉。」上曰:「欲矯姑息,弊生急遽,卿言亦好矣。當留意。」又啓言:「君臣父子,有主義主恩之殊,故其事之也,又有有犯無犯、有方無方之別,卽此而可見君親之際,理一分殊之實也。及夫後世,臣道日卑,君道日亢,在下者專以子之道事其君,在上者亦以子之道責其臣,於是乎,唯諾趨走之不暇,而凡其進退、語默、可否、從違,莫克守義自伸,惟上之所令曰:『此君令臣共之義也。』以至近日,便成一副規模,莫之可捄矣。目今世道之壞喪、士趨之汙下、朝廷之不尊、人心之不服,何爲而然也?責難、陳善之義廢,而順旨阿容之習成,嚴畏分義之心重,而孰尙名節之意輕故也。必須丕變此俗,俾爲士大夫者,皆知正己以事君之道,而一祛其循私忘義之風,然後可以爲國也。深望殿下,毋以婦、寺之忠爲忠,以姑息之愛爲愛,取其可畏,而不取其可悅,求其輔己,而不求其適己,亟恢虛受之量,以長其犯顔敢諫之氣,務盡優容之方,以養其廉絜、信讓之操焉。」上曰:「卿言好矣。當留意。」又啓言:「討復一事,實爲目下第一義理。復、謙之凶,亘古所無,而匡運之變,次第迭出,主勢之孤危、國事之岌嶪,日甚一日,此無他。亂本未祛,憂虞自在故耳。臣於藩任辭陛之日,略有提達,而當初䄄之酌處,卽諸大臣之不得不勉承聖意者,而至於耽羅安置,卽已定奪於筵中,臣亦同時入侍,與聞上下之酬酢矣。其後耽羅忽變爲近島之移,安置居然爲全家之聚,從古聖帝明王,當處變之際,豈不欲屈法伸恩?而覆載所難容之凶逆,若是其曲施庇護,若是其任便居住,徒拘一時不忍之心,不念他日無窮之禍者,未有若今日之爲也。且伏聞伊時諸臣之求對也,又下萬萬非人臣所敢承聆之嚴敎,以爲箝制迫逐之資,是豈所望於聖明者哉?昨年夏秋之變,尙忍言哉?人心之痛冤彌切,國言之喧騰如沸,今日北面於殿下者,不思所以窮覈嚴討,甘戴一天,則是無一分秉彝之天者也。前後廷臣之沫血仰請也,聖批,輒以無的爲敎。苟如是也,則慈敎累十百言,豈如是丁寧明白,而末端形跡畢露之敎,又何所指歟?假使無的,凡覈實之道,必也因跡而鉤情,由微而究顯。今欲究其端緖,則醫人可問也,乳媪可問也。如是盤詰之際,暗地凶謀,亦豈無次第自綻之理?而又況宇鎭招中,群不逞三字,必有所指的之人,此尤不可不到底究問,以鋤其醞釀糾結之窩窟根柢也。伏願深量經權之宜,以除厲階亂本;亟降究覈之命,以討君讎國賊,永祛宗社之憂,夬洩神人之憤焉。」敎以前後言之已罄矣。又啓言:「臣在西藩時,得見修撰沈樂洙疏,則雖出嚴懲討之義,而遣辭之際,隱映恍惚,不但止於一二句之乖當而已。至如朝廷之上,漢賊莫分,搢紳之間,忠逆相混等語,殆若驅一世,而歸諸爲賊爲逆之科。三司告君之辭,固當明白剴切,而囫圇疑眩,何若是乎?請罷職。」敎曰:「已甚則亂。於此人,旣有辛丑處分,今又處分,便不新新,而其疏語難免䵝昧,依施。」

○奎章閣啓言:「皇明洪武時懿文太子喪、嘉靖時莊敬太子喪,皆用以日易月之制,不可爲傍照之端,而第於祭畢釋服之日,無他儀節之所載。」敎曰:「禮緣人情。情外之禮,貊道也。王朝私家之祭制,指傍朞以下,而言旣服之矣。今欲强別於兩截,則徒見其太穿鑿。文元之說,旣無不可通行之義,我朝已例,亦未必不襯當,所引皇朝典禮,卽易月之制也。惜乎,執泥之論,出於稽古之地也。文元說只云:『待後日始吉。』成文簡、宋文正諸議,加於此一級,盡朞不服華盛,成說也。用麤綿、麤布、黑漆爲帶,宋說也。不用朞制則已,已用之,獨於徵吉之節,捨已行之儀,先正之說,而規規於王朝禮三字,萬萬無是義。徒在外儒臣議來到,當有指一決定矣。」弘文館啓言:「謹按先正臣文簡公成渾之言,有曰:『朞喪除服,亦盡其月,不服華盛。』其與先正臣文元公金長生所云:『待後日,始吉服者。』其從厚之意,尤有加焉。蓋禮制有限,雖已除服,餘哀未盡,不忍遽吉,有此盡其月之說,而此特以私家禮言之,至若王朝禮之截然有限,與私家固不同,而第伏念朞而服除,禮意雖嚴,朞之日,卽是忌日也,雖以士庶家言之,忌日行祭後,終其日不用華盛之服。今此批旨中,還宮前後服色,雖有微吉、純吉之分,當日之內,服色之遽從純吉,其爲聖心之增疚,臣民之餘恫,必有所不能自已者。臣等竊以爲,參用先正之論,以微吉之服,終其日,恐不至大乖禮意。」敎曰:「在論思之地,得顧問之體,可謂近來第一喜事。極嘉尙也。」

4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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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御春塘臺,行內試射,仍行抄啓文臣親試。

○獻納沈埉上疏,請寢泮儒定配之命。批曰:「士固有國元氣。扶元一念,卽予寐寤耿耿,而眞欲扶元,莫急於先攻外邪。外邪,卽客氣也。爾須知此箇事理也。」

4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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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禮曹判書徐有隣啓言:「文禧廟小祥易服節次,自上旣用微吉之制,則諸道大小使臣及外官,當日望哭後改服,無文黑團領去胸褙,還到官次,始服吉服,恐合事宜。」從之。

4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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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以李秉模爲吏曹參判,申大謙爲三道水軍統制使。

○湖西暗行御史沈煥之復命,進書啓論兵使具世勣、扶餘縣監尹得愚、公州判官徐直修、庇仁縣監李運彬、燕岐縣監崔熽、全義縣監黃胤錫不治狀。世勣、得愚、直修拿問勘罪,運彬、熽、胤錫罷黜。別單曰:

賑政事,問于諸邑,抄飢之始,蓋或有濫抄之弊,而亦無當抄,而見漏者,至於所給穀物,必皆用箕颺殼,鹽醬、魚藿,亦皆先期準備,或有用肉羹者,莫不殫力,若較勝者然,夫豈諸長吏之賢一,誠恤民,有能至此哉?洪惟朝家於蠲稅、減役等恤民之政,靡不用其極,而前後絲綸,惻怛明白,雖愚夫愚婦,一聞皆知聖意之所當奉遵。是以諸邑之爲賑政者,蓋有過於分數,而其不能者,蓋一二邑耳。以臣所歷之處,通論今歲民情,則亦可以驗一道之內矣。夫察於道路,而無棄土流離者,觀於場市,而無挈家呼乞者,封里之聚,而未聞愁苦怨咨之聲,山野之僻,而不違燒畬耕種之節,雖以常歲較之,亦不過是。今則國家之憂,不在於賑事之或慢,而實在於倉穀之漸耗矣。臣行到保寧界,聞烏棲山中,有士人鄭赫臣者,窮居五十年,讀書學道,不與人交遊,臣潛跡往見之,仍留宿扣其所存,則多讀《庸》、《學》,年近七十。茅屋六七間,子耕婦耘以爲食,無所求於山外。似此等人,未敢遽謂經明行修,而猶可謂之固窮潔身之士,敢此登聞。孝烈之可合旌褒者,淸州故士人卞益夏,以孝名。其歿也,文純公臣權尙夏,題其旌曰孝子。保寧故士人金光纉,亦以孝名,故判書臣尹鳳九輓詞有曰:「應知採訪重宸聞,佇看閭旌大字煌。」定山故士人韓逵,宣廟朝師傅韓胤明之後孫也。逵以兩世孝行,名于本鄕,而事蹟昭載儒生呈文中。似此三人,俱宜有褒美之典。

禮曹覆奏,卞益夏、金光纉旌閭,韓逵給復。敎曰:「湖南繡衣之回,書啓漏却人才搜訪一款。以本道幅員之廣,豈無一人忠信?而繡衣之過於審愼,無所薦似,甚以爲慨歎。今見湖西御史書啓,且聞筵奏,其人年迫七旬,潔身窮經,子耕婦耘以爲食,山外無所求云。似此之人,豈可終老山中?保寧士人鄭赫臣,初仕調用。」

○領議政金致仁,因文臣對策句語,引義胥命。諭曰:「對端揆方有云云,際聞有胥命之擧。卿之深看其說,張大其事,予誠大訝惑。卿辭,雖至屢懇,予惑轉入三昧。彼所云說於對策者,驟閱雖無指的艱覓,頗似恍惚,而孰非二字,終歸混淪。混淪處抉摘加罪,恐使卿反有不安之端,尙此泯然,亶爲卿地,由前由後,決非獨自擔着之事。以卿平日明識,何不默會慰勉之至意也耶?大抵無是題,則無是策,不加批,則不入格,所以召此而致此者,一則惟予,二則惟予。予於卿眷遇冞勤,委毗方隆,酸醎之調劑,參差之爛漫,而世道、朝象,一委之於卿,此何等時也?雖使百度寧靖難望,一朝丕變無幾,而有此忽地波瀾,此非造物者戲劇乎?予安得不溯原推省,發此自咎之說也?無更控引,安心還策,俟間造朝。」

○領議政金致仁上箚曰:

臣之復叨重任,居然半載有餘矣。暗地機弩,匿影排布,始焉虛加譸張,中則陰圖逼拶,終至於一二從臣對策,而爲說益罔極矣。臣於世事,一切聾瞽,晩始得聞,對策中句語,援擧今昔,隱暎閃倐,使人莫測其所指,而衆議喧騰,皆以爲意在臣身。臣亦自念,先朝舊臣之繼世作相者,今有臣一人而已。嗚呼!此豈人理之所忍言?而彼乃外藉應製,潛售悖詈,是則緣臣無狀,致令衣冠之列,有此賈竪戟手之習。臣雖湔劣,顧其職,則大官也,聖鑑在上,尙可與此輩辨理哉?臣之伴食尸位,無往非罪,苟欲彈論,何患無辭?官箴寥寥之時,勤攻忠益,臣固拜受之不暇,而藏頭說謎,肆行汙衊,決非常情所敢及。臣之崩心痛骨,姑無論已,其於傷倫彝、敗名敎,所關果如何也?噫!臣之先臣立朝體國,具有本末。贊聖祖建極之功,所以殄梟獍,而化龍蛇者,卒成朝著和泰之福。尤嚴於扶忠斥邪之際,界限截然,顚沛罔變,以臣不肖,無能爲役,而不幸比年以來,世變層生,路逕多岐,氣勢之滋長,爻象之可憂,有倍前時。間因對揚明旨,只急於世道之計,未暇顧利害之私,一箇權度,隨時弛張,自有所受,則彼傍伺之徒,至引先故,敢欲嘗試其疑亂之計,不自覺手脚畢露者,良亦可哀也。抑臣之反躬愧惕者,則有之。不量力分,猥承委寄,不能裨平明之治,馴服群心,適足令傾危之機,玷累聖化,終不免爲負國辱先之歸,莫非臣罪,尙誰尤哉?以臣至庸陋之資,至畸危之蹤,適値至多艱之會,忝竊至難勝之任,灼知其無補於國事,有害於身計,而拚廉忍羞,蹲仍匪據之地,夫豈臣全失常性而然哉?亶以前後陳懇,不啻瀝血,而誠未上格,反速誤恩,慙惶震懼。姑未敢連事瀆撓,然中心悶瞀,則甚於縳者之求解矣。目今鼎席新備,宸憂可紓。若臣遭罹之奇怪,情踪之臲卼,秪欲永謝朝籍,亟反本分,仰惟殿下,不待臣言之畢,而必有以惻然垂矜。伏乞還臣三字之銜,假臣一日之喘,得以避遠深穽,全保餘景。

批曰:「見卿箚,取閱對策入格諸作,元無繼世作相四字,莫見有拶逼處。衆議喧騰云云,元安知非近日囂囂中所噂沓耶?入格諸作,付送史官,爲譬卿惑,卿覽必犂然。」仍遣史官金祖淳諭曰:「對策,異於疏章,隱語,異於顯言。如李敏采策中曰:『有若趙、宋、洪、金四大名臣,協贊於下,風俗之浮囂,則鎭之以雅量,時象之澆漓,則倡之以中正,贊我先大王建極之化。凡今之臣,不顯亦世,其以乃祖乃父之事我先王者,事我聖上,俾各精白一心,痛革黨私,亶在斯會。』趙濟魯策中曰:『我先大王誕敷皇極之治,丕變淫朋之弊,五十年蕩蕩平平之化,實爲吾東方無彊之休,而竊覵十數年來,世道乖激,人心陷溺,前之革面者,今焉攘臂,昔之俛首者,今焉揚眉,或虛張聲勢,或假托義理,或勇於遂非,或巧於趨勢。嗚呼!今日廷臣,孰非先朝舊臣,又孰非其子若孫?不思前後之矛盾,而恬若無愧,不念父子之逕庭,而視若蓋愆,必欲背馳我先王平明之治,壞了我殿下繼述之意,臣未敢知孰主張是,而人心世道,至於此極也。』云云,在卿毫無可引之端。非不欲處分,而於卿反有難安之嫌。卿須諒之。」

4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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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以宋煥箕爲司憲府持平。

○召對。

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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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展拜于景慕宮。

○次對。執義李師濂啓言:「邊臣狀啓,關係甚重,而前東萊府使閔台爀修啓到京,前承旨李義行,謂有疪病,刪潤以啓。此路一開,後弊難防。請前承旨李義行罷職。」批曰:「如無關係,豈至譴罷。令政院問啓。」又啓言:「前尙州牧使沈基泰,恣行不法,專事掊克,還穀近萬包,恣意幻弄。請嚴査重勘。」敎曰:「聞甚駭愕。嚴飭道伯,使之査問。」又啓言:「設置陞庠,乃所以培養人材,而近年以來,適足以墜其學業,壞其心術。蓋士子讀書,多藉三餘,而陞庠之設,必値深冬,課讀無暇,間或有冷地致病,以殞其身者。臣意則春秋暇日,分排設行,拖到陽晦,如未畢試,則當該泮長,從重論勘,當年條,仍令勿施,似合事宜。請議大臣變通。」敎曰:「徒法不能自行,惟在師儒之得其人。爾言亦有見,依啓。」

○以權以綱爲司諫院大司諫,金鍾正爲刑曹判書。

○放尹悌東、洪彦燮。

○掌苑別提曺霖,上疏辭。優批敦召。

4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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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應敎趙濟魯上疏曰:

伏見領議政臣金致仁箚本,則遣辭極其非常,未知指意之在於誰某。繼又伏聞史官之傳諭回奏也,大僚特擧臣對策中句語,以爲自引之資云。始知箚辭臚列,專屬臣身。臣頃者伏奉聖策,慨黨習之漸痼,思先烈之遹追,求助之意,藹然於十行之間,臣莊誦欽歎。惟我先大王盛德大業,亶在蕩平二字。亦惟一二輔弼之臣,竭誠對揚,克贊會歸之美,豈非今日君臣上下恪遵而永守者?而竊伏覵臨御以來,繼志之念雖切,而承佐無人。祛黨之敎徒勤,而傾軋猶前。忘身殉國,已矣難望。背公營私,便作家計,甚至於許以峻論,則隱然居之若好題目,語及蕩平,則厭然掩之若羞恥事,必欲壞了我聖祖建極之治,沮敗我殿下遵先之志。其視先朝協贊之臣,不啻相反。今日廷臣,俱是奕世喬木之家,而復逞前日已革面之習,甘背前人所藉手之義。臣於對策,略綽說及,而若其所謂:『孰非先朝之舊臣,又孰非其子若孫』云者。觀於孰非二字,可見命意措辭,非專指一人也。假使臣,眞有拶逼之意,箚着之言,以大臣休休之量,執此芥滯,曾所不意。若以對策例套活看,而不之責,則便是都無事矣。又況大僚之先臣,卽臣所謂先朝輔弼中一人,而相業本末,布在耳目,則臣何嘗有一毫侵及之意?而今乃無端演出臣對策中,所無之繼世作相四字,獨自擔當,把作引義之欛柄,斥之以賈竪,歸之於汙衊,有若辱先者,臣實莫省也。至若衆議喧騰云云,未知何許喜事者,倡此苛摘之論,而此不但索瘢於臣身,實亦爲貽辱於大臣。朋興之言,一此不熄,則和泰之福,尙何足望也?抑臣尤有自悼者。向來應製諸作中,追念舊人,致慨當今者,亦多其人,非獨臣見,而疑怒之言,獨及於臣,莫非臣涉世昧方,動輒速謗,乃以信筆平說之事,又致平地自起之浪,尙誰尤哉?惟當削跡朝端,斂避駴機。伏乞永刊仕籍,以靖私義焉。

批曰:「不待爾言,自當解惑。」

○諭領議政金致仁曰:「應敎趙濟魯疏本,卿或取見未?旣無執跡之端,難用誅心之法,已賜數字之例批。到今惟有面對之便,可得論討。」

○司諫呂萬永上疏曰:

自夫昨年七月以後,于今十箇月,天之不雨久矣。古有一婦之冤,尙致東海之旱,嗚呼!冤哉。環東土血氣之倫,痛心剌骨,明目張膽,未敢食息忘者,儲君之讎賊也。下而人心積鬱,上而天氣乖和,以至膏澤閟而大地乾焉。言非傅會,災必有召。伏願誕發明旨,亟循群請,以爲方寸上得雨之道焉。日者殿下,以欲法祖宗之心,丕闡皇極之道,詢于韋布,以及廷臣朝象之丕變,大道之偕底,若可以朝暮期,而默察形影,灼見幾微,依舊是未發策前樣子。顧今朝廷百事,正坐一偏字爲病。發於其政,害於其事者,難徧以疏擧,古人所謂:「非知之艱,行之惟艱。」者,敢爲殿下誦之。

批曰:「所陳,當留意。」

4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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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刑曹禁隷入太學香橋內,成均館以啓,命照律嚴勘。刑曹啓言:「律無正條。《大明律》:『擅入皇城門,未過限者杖九十,擅入宮殿門者,杖六十定配。』請依此律。」敎曰:「香橋準皇城門,則可也,比之宮殿門,則不可。蓋神門在香橋之內故耳。擅入香橋,準宮殿門之律,則入神門當用何律?其在廷尉當之,義不可以此律用之,如有入皇城過限律,以此照勘。」

○召對。

○政院啓言:「東萊府使閔台爀狀啓事,問于李義行,則以爲:『與台爀爲內外從,而台爀以倭人檢弊,慮有字句疪病,要臣取見,故爲之刪改矣。』」命義禁府拿問。義行供曰:「始則刀擦,轉至易紙,而狀啓元無踏印,故仍舊紙還封,備局謄報。借踏宣武祠印,而借用於禮賓寺。」云。義禁府啓言:「狀啓體叚自別,而從中改呈。宣武祠廢印,所重何如,而潛自借踏,已極妄錯。閔台爀之要改狀本,有關後狀,請拿處。」判曰:「閔台爀之要改狀本,不過出於至親間厚誼,寧有要改書、要潛踏之理乎?非罪譴罷,猶爲橫厄,今反以潛踏,同情勘斷,誠冤矣。」禁府引盜用印信律,請義行杖配。敎曰:「擧措頗似兒戲。今若直斷以偸印,則無已過乎?削職。」

4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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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右議政兪彦鎬罷。先是,將行朝講,領經筵以下皆進。臺諫不備,政院啓停講。上曰:「近例若如此,則大臣必筵奏箚論,何嘗無一言退去乎?諸臺竝罷職,不言玉堂推考。」彦鎬遂上箚引咎不出。敎曰:「振頹綱,當自大官始。自在宮銜,受知何如,間經滄浪,恩造冞勤,敵以下尙有知感之心,況君臣之際乎?日前講筵事,意在存古規,略示致慨之意。自家道理,但當受而爲過。箚擧已涉艴變之嫌,試役稱病,自不覺瞠然。其端雖微,漸不可長。」仍罷其職。

○命修撰沈樂洙敍用勿施。敎曰:「告君之辭,要須明白,豈容如是隱晦?疏入非不欲卽賜處分,而已甚則亂,殊乖容物之量,姑且任置者此也。右相初筵,以此事已有上下酬酢。向後論勘,亦卽從施,而混入於侍從收敍之中。大抵鎭安與激揚,本非兩件事。目下勵磨之方,無踰於矯枉二字,如是然後可有底定之效矣。」

○祭酒金履安上疏辭。優批敦召。

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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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復拜兪彦鎬爲議政府右議政。

4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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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行日次儒生殿講。儒生多不赴,蓋以疏儒定配之未解也。罷大司成朴祐源職,以金憙代之,敎曰:「今日西齋儒生之不欲赴擧,誠有不可度者。令泮堂,招諸生曉諭,然齋任之抗命,固非一二人,而其中沈象奎,予嘗認以故人稚子。渠若有一分嚴畏之心,焉敢隨衆謀免?掌議沈象奎爲先定配。又若守使子姪,渠之地處,無異戚畹。且卿相子弟,尤別於寒素之家,則懲瘴之擧,先從貴近始,孺子何責?爲今日臣子,聞今日筵敎,不令赴試,行副司直徐有寧,中道付處。」

○敎曰:「自去年季夏晦得雨之後,通計跨年,所得僅爲卄餘次,水深又僅爲尺。玄遠之理,縱難推測,苟求厥由,豈無所祟?予方側身修省,不遑自暇,而虔禱之擧,亦豈容暫緩?節序雖似差早,冬無雪、春不雨,井泉俱涸,苗則枯矣。目下渴急,殆甚於農夏。念及穡事,心焉如焚。謹考往例,五月節前祈雨,肅廟庚午行之,先朝壬辰亦行之,爲今日仰述之端。祈雨祭不卜日受香。」

○兩西暗行御史李崑秀復命、進書啓,論定州牧使李家煥、祥原郡守鄭爀、順安前縣監金載億、安州牧使尹長烈、成川府使鄭宇淳、豐川府使李萱、文化前縣令李英澤、黃海中軍金宗淵,不法不治狀,竝拿問勘罪。別單曰:

一,火田執稅,與原田結出賦逈異,每於秋成後,隨其豐歉,踏驗出稅。同是一日耕,而豐年則執爲三日耕,常年則執爲二日耕,歉歲則執爲一日耕,此所謂上中下三等執稅,而出米之法,一道之內,邑各不同。一日所耕,或收二斗,或三四斗,邑例或有多少間劃付公庫處,而大體全歸於守令之私用。峽民生涯,專在於執稅高下,踏驗時操縱之習,不可不嚴加裁抑。賣鄕之弊,有許多般名色。有捧賂錢,而差鄕任、軍任、面任者焉;有捧禮錢,而升鄕案、校案者焉。此皆國家之良丁也,守宰之無良者。侵用國家之錢糧,則其弊小;私賣國家之良丁,則其弊大。槪錢糧各有監守侵用,輒易現發,假令不現發,所失止於錢糧,故其弊小。至於賣鄕,則一人所納,多則過百數,少不下數十,而又皆自願樂赴,別無怨謗,故隣邑不之知,上營不之聞,稛載以歸,而人不以爲異。經鄕任、軍任者,陞鄕案、校案者,擧皆免軍丁,差又免徭役。軍丁不足,則有疊定之患;徭役不均,則有偏苦之歎。害及平民,困瘁日甚,故其弊大,苟不及今嚴禁,則國家良丁,餘者幾希。此西路之通患也。一,長山串松禁。臣潛過長淵境內時,遍踏長山內外,絶頂深谷,無不一一躬審。則已往之童濯,姑無論,或有斫置者,或有方斫者,丁丁之聲,聞於山外,禁令蕩然,誠極驚駭。一,金川郡大、小南面,有宗親府、司圃署折受,而逆復爲訓將時,換設訓屯,貽害民邑甚多。請還屬兩署,罷訓屯焉。一,勑庫爲弊,兩西同然,而列邑守令典守不謹,槪由於斂散不均,漸致耗縮。,勑需留庫,本不如數儲留,監色作爲私橐,吏民視以臥債,流來逋欠,誠有莫可收拾之慮。甚至爲守令者,恣意犯用,臣於數邑摘發之後,列邑擧皆東西稱貸,苟免目下之生梗,而其能如式恒留,有未可必,未經諸邑,亦可推知,事之寒心,莫此爲甚。所謂支勑時富民都監,抄出境內居民之稍饒者,勒差都監,使之擔當責應,及夫支勅之後,營門會減之數,不足相當,則該守令初不從他補給,使該監,全數充納,一經勑監,無不傾家破産,轉而至於徵隣、徵族,富民、貧民,俱受其困,將無以奠居,國體之苟簡,容有極哉?謂宜嚴飭兩道庫儲之虛留者,使之趁卽徵捧,加數充上後,道臣之春秋巡審時,邑邑反閱,著以爲常,則斂散之節,典守之方,似不至如今日之蕩然。若其支勑之需,尙無一定之規,競務豐侈,轉相倣效,守令負債,多則近千,少不下數百。旣不能捐廩而補債,則畢竟侵民,理所必至。參酌磨鍊,宜有定式。一,關西之民庫,卽守宰迎送時,夫刷馬價及營納雜種價之所出也。其會計之簿,有營上件、邑上件。假如營上簿爲幾何,則邑上簿必倍之,爲守令者,諉以公用,無意充給,轉成鬼錄。此一道之患,所謂鬼錄,今宜蕩滌後,革罷兩簿之乖謬,裁減營用之冗雜,庶有成效焉。一,軍丁之弊,誠爲一道之巨瘼。本道民戶,爲二十九萬有奇,軍摠爲三十六萬有奇,軍額加於戶數,疊役、虛名,職由於此。里代定之外,又有隣代定、族代定之法,矯捄之方,實無他策。或言:「戶布一款,可捄目前,道內一二邑,亦有已行者。」云,而新法創行,在所難愼,則非但於未試之邑,不可輕議,雖以已行之邑言之,儒鄕輩之初無身役者,一自戶布創始之後,苦於混同應役,擧切革罷之願。假使行之無弊,布則有之,軍將安出?參之聞見,揆以事理,閒丁搜括,最似兩行無弊。大抵西俗,多不守分,退校老卒之兒,皆懷挾冊之計。邊塞鎭堡之人,絶無操弓之類。家産稍饒者,百計行賂,或陞鄕、或陞校,一經校鄕,數世免役。如是之故,閑丁日縮,小民偏困。今若汰櫛校院餘額,嚴防濫陞圖差之弊,則一里可得五六良丁,一坊可得數十良丁,以此代彼,庶不至於如前虛伍。此不足爲永久蘇革之道,而或不無一分矯捄之效矣。孝烈,則平山士人申恪妻鄭氏,夫死旣葬,從容自盡。安州兵營奴妻金女夫死,飮藥幾殊,矢心守塚。合有褒尙。

備邊司覆啓:「請金川換屬之土,還付宗親府,司圃署、訓局素占之屯,歸之該營,以除民弊。」允之。又啓言:「關西民庫之弊,請令道臣,先就各邑民庫,一年應捧都數,一一照勘後,又就營閫卜定及公用應下之數,節省酌減,量入爲出,稍存贏餘,以備不虞。如是釐正,又有犯手之守令,則請以公貨擅用律論。」允之。仍命《通補新編》及繡衣賫去事目,載其律名。又啓言:「勅庫虛留一款,委之道臣,嚴束懲捧富民都監之弊、支勑違式之失,請令道臣邑倅,互相糾察,隨現登聞。」允之。又啓言:「關西軍丁之弊,若不大査正、大變通,逖矣西民,將何控訴?限十年溯考,不當陞鄕陞校之類,一倂降定。軍校子枝,許免軍役,元無法典所載,自今勿許免,作爲定式,而以今狃安之民習,不無繹騷之慮。査汰搜括之方,毋亟毋徐,漸使就緖爲便。」允之。禮曹覆奏:「烈女平山鄭氏旌閭、安州金女給復。」初,平山有朴女殺死之獄,久未決。命崑秀按覈,及歸奏,以朴女之姑崔女,與趙匡辰交奸,恐跡露,合力斨殺,朴女狀具案以聞。命前道臣洪秉纉削職,嚴思晩罷職,以理獄不審也。

○右議政兪彦鎬上疏辭,優批敦諭。

○領議政金致仁,又以趙濟魯疏語,上箚引義。批曰:「昔洪致祥因對策,論淸城事,搆捏備至,淸城深引。肅廟嚴賜處分於致祥,別下敦勉於淸城,淸城事屬自己,控引猶乃爾,自上處分又如是嚴截。予於卿,恩遇何如,眷毗何如?予豈不以聖祖所施於故相者,施之於卿?而言之顯晦,時之艱泰,自有古今之異同焉。況其對章曰無指的,而發云爾,則抉摘字句,曰是曰非,徒見有實其事、副其說之慮,予於卿,寧或泛視然乎哉?噫!卿以今之時,爲何等時也?若不念癡聾之義,竊恐卿之蹤跡,一日不安於朝,似此曲折,予已言之詳矣。」

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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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召見右議政兪彦鎬。

○領議政金致仁上箚曰:

伏見傳敎,有太學儒生沈象奎定配,行副司直徐有寧付處之命,竊以爲過也。彼儒生輩,不知陳章與赴擧之段落各異,自執謬見,屢拒嚴命,是其罪烏得無處分?而第於絲綸之間,辭敎欠平,又以沈象奎之爲故臣子,拈出獨罪於同罪之中,揆諸刑政,不已偏乎?徐有寧則誠有不敎之失,然以其子之罪,移施於其父,尤涉過中。年前相臣之奏,殿下旣嘉之,而不用其言,則不幾近於說而不繹乎?伏乞更加三思,特寢成命,儒生之可罪者,施以他罪,以光聖德焉。

不從。

○承政院啓言:「諸生等規避不赴試者,使之自首,則進士辛耆寧,以:『凶逆之未討,國讎之未復,不欲抗顔場屋,以占榮進之計,引義停科之意,呈單太學,仍自今年人日製,廢科不赴,故以首唱自首。』云矣。」敎曰:「所執雖萬萬乖當,此則段落各異,且諸生推諉之時,獨能挺身自首,其心足云可觀。此人則不干之事,猶自首,昨日事,無論自劃與規避,此兩款,終無自首之人,豈非辛耆寧之罪人乎?」

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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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祈雨于三角山、木覔山、漢江。

○以金鍾秀爲守禦使。

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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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雨。

○召對,兼行次對。左議政李在恊啓言:「故參判李彛章,文學、才猷,見推一世,而阨於時,不得大用。先大王,每以官不過亞卿,屢發嗟惜之敎。其樹立之卓然,無愧古人,而戒飭其子弟,禁不得言當時事,故知者亦尠。林德躋,則贈職、贈諡,而此宰臣,則獨漏,誠爲欠典。請贈正卿,仍令贈諡。」從之。

○大司成金憙上疏曰:

儒罰之揭之解之,惟在士論,而昨於曉諭之時,幷使解罰,不問其當否輕重者,雖出於調停彌綸之聖意,而舊規壞了爲可惜。

嚴敎重推,還給其疏。

○時,畿湖之間,忽有訛言。一日中轉相胥動。或稱胡騎驟至,或言海賊近泊,居民扶携奔竄,閭里殆空,過一宿始定。忠淸道觀察使金光默啓言:「本月十四日,聞道路所傳,自水原、平澤接界之地,忽有訛言,居民騷動,至及於溫、牙、天、稷等邑,傳說狼藉,臣固知一時浮言,不足驚疑,而當此農節,民間浮動,亦甚可悶。一邊發關於附近八邑,使之曉諭鎭安,一邊發遣可信耳目,採探守令之擧措,平澤縣監李衡弼,遽生恇㤼,至有吏奴作隊,吹角令招之擧。無知愚氓,雖有風聲鶴唳之惑,爲官長者,固當持重彈壓,思所以鎭安之道。乃反作此擧措,益令民心驚動,極爲妄率。請該縣監罷職。」敎曰:「該倅事,雖甚可駭。聲績人之徑遞可惜。勿罷,先令該府拿處。」未久有東喆之變。

○以李在學爲司憲府大司憲,趙心泰爲三道水軍統制使。

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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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兵曹啓言:「闕門下鑰之際,有一漢着軍服,走來敦化門外,擧措忙急,言語妄誕,故捉來詰問,則卽果川注巖里民林末同伊,而自言:『今日賣柴於南門內,還家則同里不過六七戶,而男女老少,已盡奔避,獨渠母與妻,待渠還來,促令同避,故詰其所以,則牛萬里居鄭大得、金福金等,貿柴次向義日村,胡騎驟到於義日前坪,故惶㤼徑還,一村諸民,相告奔波。義日,卽廣州地,而距果川縣十餘里也。不顧母與妻之挽執,騎柴馬來告。』云。其所云云,雖甚駭妄,與渠所做出有異,姑爲嚴囚本營。鄭大得、金福金兩人,請令本道捉致,詳査委折,以懲做作謊說、訛惑群心之罪。」允之。仍敎曰:「春間騷屑,無異茶飯。渠之來告,出於驚遑之意,卽爲放送,俾卽下往,勿爲浮動之意,遍說所居村民事分付。不顧母與妻之挽留,走來扣閽,其事則雖甚虛謊,其心則綽有可觀。令道伯,招問役名,仍觀身手,拔例褒賞。」

4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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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御春塘臺,行武臣講射。

○守禦使金鍾秀,以帶符還鄕,爲違式,上疏乞遞。批曰:「《通編》釐正,復古受佩,正當用於外職,況卿之所居地方,在本府耶?卿不聞軍書乎?將無還令,寧或反汗。」

4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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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以黃昇源爲司憲府大司憲。

4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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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召對。

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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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司直姜游上疏曰:

日前虛謊之說,誠一變怪也。是必有故爲先倡者矣。我國之人,好相煽動,雖以今番事言之,一日之內,南、水、衿、果、仁、富,擧皆騷動,至於埋其木主,殺其鷄犬,男負女戴,漫山蔽野,越境而入深山,越道而向深峽,沿海各邑,幾乎虛無人矣。若其向深峽者,必未及知其虛謊,丁寧爲說,他道之人,亦必騷擾,不無風吹草動之慮。及今有曉諭之擧,然後可以鎭安人心矣。又有大可憂者。雖以水原一州言之,本州爲五千兵馬,而當其平民避去之時,軍兵亦必入於其中,設令後有疆域之虞,從何調發乎?此亦及今宜有定式。臣聞沿海之人,多以深峽爲歸云,是必向忠淸道四郡、江原道九邑。此兩道,與嶺南相近,則三道必有騷屑。行會三道,明其爲虛謊之說,如有人民流入者,一一還送。至於軍兵避去者,從以軍律之意,一體嚴飭,使民人,豫有定志。至於先倡虛謊之說者,必有其人。此雖猝難覈出,而徐徐廉探,勘以極律,則此後可無如今之患矣。大抵京畿西南沿海之邑,如當不幸之時,則最先可憂之地,故臣之待罪南陽也,妄陳一疏。今不勝漆室之憂,敢此論列,伏乞察其愚,而進退焉。

批曰:「日前事,猶不料至此,聞極駭歎。三道曉諭事,反有繹騷之慮,勿擾爲上策。先倡者事,以訛傳訛,先後難分,雖欲査探,徒令人人疑畏,無辜誤罹,此則甚不可矣。爾以憂愛之意,陳此出位之言,殊可尙也。」

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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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掌令閔彛顯上疏辭。優批敦召。

4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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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司諫李師濂新啓十五事。其一,言近來朝象潰裂,士風委靡,其挽回矜式之道,惟在於林下讀書之士。請加殊禮,期於必致。其二,言月課之設,卽培養人才之良法也。近來此法久廢,請令文衡申明之。其三,言北關寢官,滯鬱可悶,陞遷之朔數,竝以十五朔,準三十朔,則庶爲疏通之道。其四,言騎士中西北人,則以久勤與取才兩窠,而得擬於初仕者外,革其別取才之規,俾六道武士,得免厚薄之歎。且於都政,則末副薦窠,各以其薦差擬者,法意有在,而此法寢廢。宜令以當薦差擬。其五,言武之爲業,騎射是已。假如復職有四窠,則其二窠以作散之人,試藝甄用爲宜。其六,言刑具典則,雖已頒行,營邑治獄,或多違式。請別加申飭。其七,言穀簿淆亂,爲今痼弊,而道內那移,惟意所欲。請一如加分之必請廟堂而後行。凡係那移,道伯無得擅便。且分糶之法,有斗分者,有石分者,或利於民,或利於吏。請劃一定式。其八,言前獻納尹行履承批之前,遽先引避。前持平金鎔,筵退之後,階級曲拜。請竝削職。其九,言外邑鄕任之新差,必報營門,以杜賣鄕之弊。其十,言外邑廚傳,宜隨品秩,定其器數,以節糜費。其十一,言善賑守令,捐財富民,宜遵壬、癸之例,合施優錄。其十二,言城內濬川,宜使逐戶出丁,役一日,以除無已之公費。其十三,言天主妖術,流入國中,不無蠱惑民心之慮。淸嚴飭象譯,作爲禁條,俾絶妖書貿來之弊。其十四,言奸民之托名顯譜,圖免軍役者,比比有之。請嚴禁。其十五,請愼擇守令,嚴明殿最。竝賜優批,令各該司稟處,仍敎曰:「爾於媕婀之世,不循俗套,一番詣臺,輒有袖草,前後殆近百。其心,可尙也。」遂以師濂,超拜承旨。

○領議政金致仁,上疏固辭。上慰諭屢勤。命宗伯、冢宰往諭,至有躬往迎來之敎。致仁終不膺。乃命免相。

○召對。

○特補修撰沈能翼靑丹察訪。能翼引情勢,屢違召命故也。

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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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寢領議政金致仁免相之命,遣都承旨沈豐之往諭,致仁引罪不膺命。敎曰:「誠意未孚,不但顔騂。踐言二字,前批已及之,予當躬臨。近來大臣所位之地,距慶熙宮不遠,大臣迎來後,仍詣慶熙宮經宿。」政院、玉堂請寢躬迎之敎。不許。致仁出膺,始寢動駕之命。

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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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詣慶熙宮,臨文孝世子魂宮。

○嶺南左道暗行御史鄭大容復命,進書啓論梁山郡守李進膺、密陽府使沈鉁、比安縣監南麟耉、淸道郡守鄭昌期、漆谷府使宋益休、軍威縣監任希游等不治違法罪。進膺、鉁、麟耉、昌期拿問勘罪,益休、希游罷黜。別單曰:

一,賑邑之行丐道路,輒問其不入抄飢,則皆曰:「漏籍之故也。」方當賑政,漏此飢民,責固在於守令而然,而抄飢之法,以家座成冊爲主,而惟彼漏籍貧氓,雖有廉探査括,朝東暮西,乍入旋出,居停無所,食息靡定。抄集之方,旣無可憑,顚連之患,蓋多自取。當初漏籍,專爲免役之計,而到今行乞,反怨抄飢之踈。若使面里任掌,必於月終,報以某村某家之流寓幾人、移去幾人,而及當式年,無論單子,挾戶皆令立籍,俾勿踈漏,則不但飢口之抄,自可照檢,抑亦籍法之嚴,因此申明。一,糶穀之不實,嶺南爲最。一斗租,僅出一升。出二升者,謂之中品。今春受糶之民,益無聊活之策者,職此之由。若値豐年,道伯考其精劣,等其殿最,則庶有來效。一,軍政黃白,無邑無之。民少額多,已成通患,苟究其弊,自有厥由。白徒、閑遊,則鄕校奴、書院奴,初無定數,旣多投托,富民之差任村校者,子孫弟姪,俱免軍籍。至於升鄕之類,强近諸族,幷在應免,科外徵納,則有除番軍官、捉虎軍官、官保、鄕廳保、吏保、通引保,以至使令官奴婢,亦或有保,疊役之怨,闕額之患,其勢固然,而軍國之需,元無萬一之補。今於校院奴,酌量其享祀時使喚及守直修掃等擧行,而限以幾名。村校,只令限己身免役,而陞鄕,則係是朝禁,尤無可論。軍官及保,廟堂與道臣、守宰,溯考法典,爛商便宜,量減者量減,刊汰者刊汰,而査括餘丁,塡補闕額,則黃白之簽役,庶有釐正之方。一,金海鳴旨島,春秋營貿鹽,爲累千石。一石鹽,殆近三十斗,每石之價,只是二兩,除却庫色等例用,則鹽漢所受,僅爲一兩。校卒相守,催督甚嚴,營貿未準,私賑不集。散賣沿江,官鹽未盡之前,不許私商之興利,該掌輩必要高價,藏置不發,一石之價,多至十一二兩,少不下七八兩。推納之際,至徵隣族,事近榷利,害同聚歛。嗟怨之說,在在皆然。請令廟堂,講究方便,營貿一節,自今革罷,庶爲衆民之惠。

備邊司覆啓言:「抄饑漏戶事,帳籍之法,至爲嚴重,朝家申飭,前後何如?守令矇不致察。良丁隱漏之弊,流亡白徵之歎,反復相因,公私俱病。善於爲治,饑荒之年,漏戶、隱丁,坐而得之,無査括之擾。繡啓,亦出因此申明之意也。請嚴飭道臣,知委列邑,另各修擧。今年饑案別錄無籍之戶,以作來頭入籍時考據。」允之。又啓言:「軍丁疊額事,校院所屬法典外投托及其他名色之不載刊冊者,軍校子枝之公然免役,夤緣干囑,而濫陞鄕品,不可不一竝刊汰,以紓小民之倒懸,請依繡啓,分付道臣,酌量便宜,使卽釐正。」允之。又啓言:「穀簿不實事,固諸路之通患,而嶺南爲最。專由於積弊已痼,因循彌縫,只動一時之怨謗,不恤前頭之利害而然也。請分付道臣,申明知委於諸長吏,反閱精劣,黜陟幽明。」允之。又所啓:「鳴旨爲島,鹽利最厚,營邑鹽釜,在在相望。料販無節,民弊多端,先朝乙丑,別設蒜山倉,差出別將,專管鹽政。間又革罷別將,屬之地方官,旋又移屬監營。每年十一月,以本倉米一千五百石,分貸鹽民,作煮鹽之糧,米一石,折鹽二石,翌年春二千石,秋一千石分捧,運上洛東江,從時直發賣。當年換作鹽本米,以其餘利四千兩、婢貢及防債給代,又以其餘利,一以補營用,一以爲監色聊賴之資。設施顚末,大略如斯,而若言其弊,則給本之際,消費旣多;捧鹽之時,斗斛且濫。公鹽未發賣之前,不許私商之賣買,洛東民人,以此爲怨。繡衣之請罷,實爲無怪,而不但給代條之有難從他區劃。雖以島民言之,一罷此法,則各營、各邑之許多侵困,將無以禁遏,而千餘石鹽糧,又非私力之所可猝辦。方其未罷,雖或稱冤,及其旣罷,必有追悔。以言乎洛東之民,則動于私商之言說。此公鹽之弊。公鹽旣罷之後,所謂私商,乃以榷利之心,沿江逗遛,而不泊洛東一步之地,則尙、善以上之鹽,貴且如金,而十倍之利,都歸私商,民之受害,反有甚焉。莫如仍舊貫,而申飭其濫捧及過價發賣之弊。且以繡啓,關問道臣,一一嚴査論報,以爲勘報之地爲宜。」允之。

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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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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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朔,親行朔奠于魂宮,仍臨孝昌墓。

○茂山幼學胡昌祖上言:「其五代祖尙德,皇朝翰林士表之孫也。世値滄桑,意在蹈海,逃入我東,仍居于茂山。先朝乙巳,特命收其子孫付料,置之京,又下錄用之命。乞令該曹付料。」判曰:「此後胡氏後孫,如無授祿窠,不待下敎,直爲給料,著爲式。」

○醫官李行訥上言:「其曾祖故知事時聖,孝行卓異。乞旌閭。」判曰:「故醫官李時聖,世醫也,丁酉一疏,聞猶懍然,加之在家行誼,如是篤厚。此正忠孝無二致,今雖曲施,不至猥越,故醫官李時聖,特許楔。」

5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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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次對。

○光陵參奉鄭爀臣呈狀乞遞,本道以聞。上曰:「近聞筵臣言,繡啓之外,益知其可用,申飭上來。」

○承旨徐鼎修啓言:「蔘政一事,實爲關東難支之弊,而杆城爲最。癸卯大歉之後,嶺東流民,尙未還集,至於杆城,則殆乎十室九空。而三千兩蔘債,依舊責出。臣待罪原營,必欲減給而未果,若不及時拯救,誠甚矜惻。」敎曰:「旣聞之後,豈可踰日?令內局,詳考回啓。」

○副校理金履翼、修撰宋翼孝等上聯名疏曰:

臣等於諸臺問備,兩捕將除授之命,不勝慨歎。向來李漢昌等被論,論其情罪,苟有參量,則殿下之必欲停其啓者。實出疑惟輕之念,而臺臣之尙今謄故紙者,亦係法必伸之義也,殿下固宜諄諭臺閣,明其不然,稍過時日,待其自停。今乃特地下敎,遽然處分,名在白簡者,則徑先除職,義附官箴者,則一竝施勘。啓辭之莫嚴者,無難命停,臺規之流來者,將至墜壞,非但目下之乖當,誠係日後之深慮。乞收諸臺臣竝推之敎,仍寢兩武將特除之命焉。

上下敎切責。時以李漢昌、趙圭鎭前啓之不停,重推臺臣。仍以漢昌、圭鎭,特除左右捕將,履翼等有是疏。

5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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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特補金履翼龍津萬戶,宋翼孝濟物萬戶,承旨曺允大覆難,又補允大白峙僉使。

5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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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敎曰:「守令不法,不一其端。如賣鄕、濫殺等事,不用一切之法,大非刑期無刑之意。賣鄕者限年禁錮。」禁府請七年禁錮。允之。

○慶尙右道暗行御史李書九復命。陜川前郡守朴仁榮、尙州前牧使沈基泰、金海府使李邦榮、三嘉縣監金啓淳、安義縣監朴師郯、昆陽郡守趙雲履等不法之罪,竝拿問勘罪,沈基泰減死邊遠杖配。別單曰:

一,賑政事,本道賑邑十四,臣所未及躬歷者,只是河東、南海耳。惟我聖上,憫玆災荒,念彼黎元,淵鑑畢燭於蔀屋,飭敎屢勤於絲綸。道臣、守宰,又皆至誠對揚,悉心撫摩,其最無能者,臣已論列於原啓,而其餘,則治蹟之減否或殊,賑政之優劣不懸,故雖是牧叟、竈婦鶉衣鵠形之輩,亦莫不稱頌聖德,咸戴國恩。至於冤漏之類,豈曰盡無,而臣於潛行時,每邑所得,少纔一二,多亦三四。雖因審察之未遍,可驗抄付之已廣。然而吏校之循私,面任之作奸者,亦皆隨現懲治。又以詳覈加抄之意,或關飭、或面諭,無籍流離者,亦令隨其形勢,或懸保給糶,或一體付賑。若夫虛張飢口,盜弄賑穀之弊,旣無的聞,不敢論列。一,還穀事,本道痼瘼,糶糴爲最。沿海則庫儲空虛,山郡則穀簿繁氄,爲弊雖殊,病民則均。墨守之立本,奸吏之分石,姑舍勿論,最是穀品麤荒,滿石糠粃,此實他路之所無。雖以臣行所歷言之,五斗之租,僅出數升之米耳。剽於草溪,一斛之價,或至十文之錢,目擊於安義,一隅以反,全道可知。夫如是,則嶺以南七十餘州郡之間,積此累十萬石之虛殼,無補軍國之需,徒貽民邑之弊。春秋斂散之際,名雖還穀,便同白奪,若無還穀,誠爲樂土之說。在在皆然,興言及此,良可哀矜。苟欲拯救,亟宜釐革,而舊瘼未祛,新弊又生。試觀乎移貿一事,則當初道臣之區劃,蓋出均穀數之意,而畢竟列邑之反弄,反爲膄私橐之資。雖難追咎,不能無慨。至於歉歲轉移,固是不得已之擧,而一邑運粟,數郡受弊,實惠鮮究,徒勞無益。幸焉則傾囊倒橐,僅充朝夕之炊,不幸則鬻衣賣笠,空費往來之資。凡此憐悶之狀,皆臣之所躬覩者也。至若那移,反作餞還擅分之弊,旣已條列於原啓,今不疊陳。一,水陸軍丁、內寺、驛三項奴婢事。軍丁之老弱,不免以一人應數役之弊,雖有多寡之差,若律之以《通編》所載之法,幾乎無邑無之。大抵良丁之耗縮,莫今日若,此蓋由於名分漸夷,貴賤無章,鄕民之饒足濫黠者,輒皆締結官屬,投入校院,奸吏從而幻弄,虛出名帖,私捧價布。又有吏奴保、進上保等各樣名色末流之害,偏及殘民。間或有軍額太多,戶摠不足,其勢不得不然者。如聞慶之嶺底殘局,固城之營下小邑,此弊尤甚,雖欲矯捄,猝難變通,民亦自知其如此,習以爲常,恬不稱冤。至於內寺奴婢,則廉探之際,惟此最難,蓋此輩身故已久,而貢役未除,年旣過時,而婚嫁路阻。一冒此名,擧族難保,故互相掩覆,專事秘諱。雖有冤端,不肯控訴,人或明知,未敢指目。臣於各邑出道後,取見元案及每年收貢文簿,則未及推刷,侵徵族屬之弊,間或有之,而數皆不多,故懲治該色,卽令塡代。驛奴婢則姑無大弊,幷不論列。一,欽恤典則事,列邑咸能遵守,別無大段違式者,而臣於栍邑及所經邑鎭,一一校閱,隨其輕重,或懲治、或論啓,濫用刑杖者,原啓論列之外,他無所聞。一,邑宰之諸般不法事,大者旣已條列於原啓中,餘外細瑣不足登聞者,幷不論列。一,經明行修人事。本道幅員旣大,絃誦成俗,夫以臣所經數十州之間,亦豈無一二棲遯之士?而奈臣搜訪未廣,見識不明,竟孤旁求之德音,不勝惶恐。孝烈,固城、統營吏許謙妻韓女,夫死之七日,托子女於其娣,引刀自裁,節烈特異,鄕邑稱美。此則臣所的知,合有褒尙之典。

備邊司覆奏曰:「軍丁事,近來漏戶漏口,無邑不然。今若嚴籍法括隱丁,庶得相當。請令道臣,着意釐革。」批曰:「設令査括換充,苟不方便,徒見繹騷。昔在先朝印頒之額,命名以良役實摠,刊冊之數爻如許,伊後之加增如此。若用一切之法,不可不就此實摠,更加存削,未必不爲修明之一端矣。」又啓言:「糶糴之弊,請令道臣,就山郡穀簿最多處,或限萬餘石、五六千石,待秋捧直,而一依詳定價,以錢代捧,而又以此分俵於沿海穀少邑,亦依詳定價,換作米租,而逐邑採探,如有厚價勒捧、輕價勒授之擧,一切斷以贓汙之律,以糶糴精實,嚴明黜陟事,請一體知委。」允之。禮曹請固城韓女旌閭。允之。

5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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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敎曰:「慈殿承候,先以金龍柱授職事,屢勤飭敎矣。近聞慈敎,伊時乃父疏擧,已知出於憤悒不顧他之意,況甲辰秋傳敎,已有提及者。吏判之如是持難過矣。飭令撿擬。」

○削慶尙道觀察使金尙集職,以道內不法守令,不能覺察也。

5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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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領議政金致仁白于上。命萬戶宋翼孝、金履翼、僉使曺允大、縣監閔鍾顯、察訪鄭萬始,幷內擬,俾參祥事之班,皆宮僚也。

○以金光默爲吏曹參判,李時秀爲吏曹參議,洪秉纉爲慶尙道觀察使,尋敎曰:「洪秉纉向來海西獄事,終有傷化之失,未久移除,殊乖官人之方。」仍以金光默代之,以尹尙東爲忠淸道觀察使。

5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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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仍任禁衛大將徐有大、摠戎使金持默。

○行抄啓文臣親試。

5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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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上陪惠慶宮,詣慶熙宮。

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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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行文孝世子小祥祭。上以白袍出,改衰服就位哭,訖,改黲袍,行事禮畢,改黑圓領袍還內。慈殿、慈宮望哭,具淺淡服。中宮殿望哭,具衰服,改玉色大袖長裙、黑蓋頭,禮畢,改吉服。

○施賞典。魂宮享官安昌君燝、雲峰君杺、鶴林君焴、知敦寧徐有慶,竝加資。分司官、宗戚執事以下,分賞有差。

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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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上陪惠慶宮,還宮。

○持平宋煥箕上疏曰:

臣早謝擧業,鹵莾無成。旣忝一命,量分未就,蟄處邱壑,優游以度,人或不察,疑其有得於家學,謾相傳說,以致虛名誤徹。聖明之所以剪拂而收攬之者,不拘薦剡,超出常例,臣心惶愧,有不可言,物情駭惑,當如何哉?臺憲之職在文纓,猶爲華銜,以臣賤陋,猥膺玆命,雖狙猿之冠裳、鼯鼠之羈馽,未足喩其不似也。況向時薦臣者,罪犯至重,臣實未免,爲其所累,而宜受國人之所嗤點,則縱被聖眷之隆執,而其爲滓穢淸朝,玷辱名器,到此而極矣,臣之情勢,不亦悶蹙乎?

批曰:「爾以先正之孫,服先正之訓,學先正之道,十年林麓,講明有素,予之必欲致之朝端,意豈淺淺?噫!予於先正,有曠百之感,所尊慕而宗崇之者,不下及門之人,雖在咳唾之遺在簡編,猶爲之愛玩不釋。況爾有孫,想有典刑之可諗。疏末自引,豈必更事云云,求之先輩,亦多似此被薦,而未聞爲必辭之端。爾須追先正未卒之志,出而事予,毋孤予師視先正之本意。」

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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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上齋居,不視事。

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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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召見大臣、禮堂,以元陵有修改役也。

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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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召見大臣、閣臣、戶、惠堂及畿伯徐有隣、備郞趙鎭宅。

○領議政金致仁啓言:「柵貨後市之弊,臣等向筵略陳之矣。邊門之不嚴由此,象譯之倒懸由此,此非細故。當初許市,蓋爲本府官用及慰悅灣人,而大非謀國之道。雖許限萬兩入送,而雜物異於銀貨,灣府利其收稅,無所察飭,故萬數之外,加入去者,不啻數三倍云,豈不寒心乎?臣謂自今年,賫官、節使之行,柵貨後市,一切革罷,斷不可已。」詢于大臣。諸臣俱無異議。敎曰:「僉謀一辭,可謂大同之論。象譯不罷,則後市宜罷。至於灣府收稅,自有輕重之別,一國之受弊,何如一府之受損?領相筵奏,予則曰:『此實經邦之謨。』依所奏施行。」

○開城府留守李性源啓言:「金川郡大、小南面延袤爲數十里,土品甚饒沃,而本郡稅役繁重,故民不奠居,可耕之土,不墾者半。若屬之本營,則本營之稅甚輕,民可漸聚,土可漸闢。且以關防言之,體府所屬八鎭,幷屬本府,中間七鎭,則移送海西,白峙一鎭,則仍屬本營矣。其後因本營接濟之艱,遂未免幷屬海西,而白峙鎭之距海營,幾爲三百里,距本營,則不過七十里,而白峙、礪峴鎭,於靑石洞,實爲左右翼,不可廢一,而白峙鎭,處在南面,請下詢大臣,特許移屬金川大、小南面及白峙鎭於本營。」敎曰:「右相、吏判,曾經松留,各陳所見。」右議政兪彦鎬曰:「金川大、小南面之當屬本營。臣等待罪本營時,具由陳疏,而其時議論不一,事未諧矣。目今本營,財儲益耗,公私俱罄,不可不汲汲變通,而其所矯捄之方,無出於斯。」吏曹判書尹蓍東曰:「臣於待罪松營時,目下形勢,萬分切急,而究其弊源,專由錢債。金川兩面之移屬,曾所躬審,而熟講者,營府之不待殖債,而可補經用,軍民之不須行商,而可資生理。且礪峴、白峙之爲靑石左右之防守,在關隘,亦足可恃。在朝家軫念保釐之政,似當依請許屬矣。」問諸大臣。領議政金致仁曰:「金川大、小南面,卽自前松人所大欲,而第分州劃界,旣非容易可議之事,況金川是西路頭站。今此兩面幅員廣闊,殆居本郡之半,而割此與彼,則在松都,固副民人之望,而本郡之替受其弊,不可不念。臣則以爲重難矣。」領中樞府事鄭存謙、判中樞府事李福源、金熤、左議政李在恊,議同。致仁曰:「藉令此兩面,可合割屬,無他弊端。其在愼始之道,一番周審境界,圖上形便,更爲稟處,恐合事宜。」上曰:「此事與後市事,雖似不干,其實亦自有相關。後市旣罷,則松商之聊賴,不可不念。松營不革,則支放之拮据,在所區劃,然土地之割此與彼,宜愼於設施,卿之所奏,儘有意見。發遣本司文郞,周察彼此事勢,仍令圖上形便,以爲從長取舍之地。」

○《文苑黼黻》成。上在春邸,取國初以來館閣文字,裒輯爲書。乙巳命奎章閣待敎李崑秀校正,至是以壬寅字印。目爲二十編,卷爲二十二。頒內閣、文苑諸臣。

○判義禁府事金鍾正等上疏曰:

臣等於淸道前郡守鄭昌期照律,竊有悚蹙者。昌期之濫刑致死,凡爲二人,論其罪犯,曷勝駭痛?臣等竊考律文,則《通編》《濫刑條》曰:「官吏濫刑杖一百、徒三年,致死者杖一百、永不敍用。」蓋徒流之典,遇赦卽放,而永不敍用,乃終身禁錮也,輕重懸殊,臣等依本律,以杖一百、永不敍用,勘奏矣。追考本府謄錄,則年前以自如察訪朴東俊濫殺驛保事,初擬以永不敍用之律,旋因臺啓,至於詢問大臣,而有本律外定配之命矣。今以昌期之罪,較論於東俊,則兩命之損,倍於一人,致斃則只用本律,終涉太輕。依東俊例,永不敍用之外,施以竄配之典,有不可已也。

判曰:「律文所載,不可闊狹。況本文中,旣有終身二字,則比之徒律,孰輕孰重?卿等之辭過矣。」

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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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京畿、嶺南、湖南、湖西、關東、關北,六道設賑,自正月始設,至是畢賑。京畿,廣州、水原、通津、豐德、仁川、富平、金浦、高陽、交河、果川等邑、德浦、德積等鎭,總饑民十七萬八千九百三十九口,賑穀一萬三千四百四十四石零。江華府私賑,總饑民四千二百三十二口,賑穀一百八十六石零、錢六百二十四兩零。嶺南,南海、熊川、巨濟、鎭海、梁山、淸河、漆原、長鬐、蔚山、咸安、金海、東萊、延日、機張、河東、昆陽、固城、泗川、草溪、密陽、晋州、居昌、知禮、丹城、咸昌、咸陽、彦陽、山淸、慶州、興海、寧海、盈德、冝寧、陜川、淸道、河陽、慶山、三嘉、玄風、大丘、仁同、靈山、榮川、醴泉、星州、尙州、昌宰、奉化、善山、安東、高靈、金山、安義等邑,左兵營、右兵營、左水虞候、龜山、蛇梁、唐浦、三千、南村、舊所非、赤梁、彌助項、平山、加德、薺浦、安骨、天城、新門、晴川、釜山、多大、開雲、豆毛、西平、乞伊、西生、知世、玉浦、永登、助羅、加背、栗浦、長木、金島、禿用等鎭,自如、召村、松羅、黃山、沙斤、省峴等驛,晋州、蔚山等牧場,摠飢民一百八萬八千二百八十七口,賑穀八萬三千五百三十一石零。湖南,羅州、南原、順天、長興、寶城、靈光、靈巖、珍島、樂安、萬頃、光陽、康津、扶安、茂長、務安、興德、高敞、同福、鎭安、長水、雲峯、興陽、求禮、海南、咸平等邑,兵營、左水營、右水營、格浦、防踏、蛇渡、法聖、荏子島、加里浦、古今島、古羣山、蝟島、臨淄、呂島、鉢浦、鹿島、金甲島、南桃、智島、多慶浦、木浦、馬島、薪智島、於蘭梨津、黔毛浦、會寧浦、古突山、黑山島、蟾津等鎭,羅州、珍島、興陽、順天等牧場、碧沙驛,摠飢民一百五十五萬六千四百三十九口,賑穀八萬六千一百七十一石零。私賑,全州、光州、淳昌、錦山、昌平、玉果、谷城、和順、任實、龍潭等邑,摠飢民二十七萬五千四百三十八口,賑穀一萬六千九百石零。湖西,泰安、溫陽、平澤、牙山、稷山、石城、鴻山、定山、扶餘、陰城、新昌、庇仁、靑陽、公州、舒川、保寧、洪州、結城、天安、全義、禮山、韓山、藍浦等邑,水營、行營、馬梁、舒川浦、所斤等鎭、成歡、利仁等驛,摠飢民二十七萬九千八百七十七口,賑穀一萬七千七十五石零。私賑,林川、恩津、連山、鎭岺等邑、金井驛,摠飢民三萬二千六百五十七口,賑穀二千三百三十八石零。關東,杆城、高城、蔚珍、平海、歙谷、通川等邑,摠飢民一千六百三口,賑穀九百九十四石零。關北,安邊、北靑、甲山、三水、利原、端川、吉州、明川、鏡城、富寧、茂山、會寧、鍾城、穩城等邑,摠飢民九萬五百三十一口,賑穀二千四百十四石零。諸道道臣,以畢賑啓。施賞有差。京畿通津府使黃仁煥、坡州牧使洪仁默階梯職待窠調用,金浦郡守兪漢緯準職除授,通津前郡守李弘遂加資後實職調用,驪州牧使李文源鹿皮一令賜給,高陽郡守李素、富平府使尹耆東兒馬賜給,利川府使沈鍷、陰竹縣監崔在修上弦弓賜給,願納人李秉垕等除職,或賞加帖加。嶺南長鬐縣監柳煥輔準職除授,咸陽府使李得駿階梯職陞遷,宜寧縣監洪善養準職調用,慶州府尹金履容賜表裏,晋州牧使金履銈兒馬賜給,蔚山府使沈公藝、巨濟府使金爀陞敍。願納人黃得麟等除職,或帖加。湖南兵使李漢五、前水使許任、右水使申遇文賜璽書表裏,海南縣監尹守默加資,樂安郡守沈默之、光陽縣監許溟、長興府使宋載瑞、咸陽縣監宋觀休,已準職者,營將中軍中陞遷,未準職者,道內府使郡守差擬。康津縣監閔廷桓、興德縣監張集紹、高敞縣監朴文絅、任實縣監徐有豐,準職調用。淳昌郡守洪守榮、谷城縣監林夏喆、和順縣監林性運,陞職調用,願納人張益福等,除職或賞加,湖西林川前郡守金載久、泰安縣監朴泂,賜表裏,連山縣監金思䄷、鎭岑縣監尹龜錫,陞品調用,恩津縣監曺命峻熟馬賜給,願納人帖加。關東蔚珍縣令洪致範階梯職調用,平海前郡守鄭殷誠、通川郡守金東鎭陞敍,高城郡守李㝡源兒馬賜給,平海郡守金履彬、歙谷縣令張漢喆不粧弓賜給,願納人等帖加。又命:「是年五部發賣時,漢城府堂郞、部官、惠廳堂郞,施賞。判尹鄭昌順賜鹿皮,宣惠提調徐有隣、金履素賜上弦弓,賑恤廳郞廳李昌會、閔百準陞品調用,南部都事朴英源、北部奉事任好常守令調用,願納人除邊將。五部發賣總二萬六千九百六十六戶,米四千八百九十一石零。

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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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司直柳義養上疏乞休。不許。

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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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召對。

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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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召見大臣及藥院提擧徐有隣。有隣啓言:「向日承旨徐鼎修,以杆城蔘弊,有稟處之命。蔘價放債本錢六千兩,剩息三千兩,便成鬼錄,殆同白徵,民勢之莫可支吾,不言可想。元蔘三十兩內,限十兩蠲減,無所不可,而本院所需,一自京貢分作之後,秋臘兩等,每患不足,本色除減,恐非可論。宜稱此數,給代充補,而此非本院所可擅便,先以十兩蔘蠲減之意,行會本道,給代之需,就議廟堂,從後稟處,似合事宜。」敎曰:「熟聞杆郡之蔘弊。至於弩末,御供雖重,民弊較切,惟此放債條之創始。旣在詳定原數之外,專爲本價添補之資。到今蘇弊之方,莫如量減元貢,卿奏甚好。」領議政金致仁啓言:「蔘本價,分付內局、惠廳,取作京貢。」從之。又啓言:「大臣儒賢之疏,遣史官宣批,卽殊典也。然於堂下儒臣,列聖朝以來,未聞有是例,而頃年一二儒臣及日前持平宋煥箕疏批,竝遣史官,恐似過中。」敎曰:「卿言好矣。當留意。」

○司直李秉鼎上疏討䄄、復諸賊曰:

向來趙氏諸人,擧族呼籲,驚動天聽,抑何意也?俊、偉兄弟之於賊翰,旣自謂割贅斷腕,而其所反詈臣者,何其傳襲賊翰之餘套也?年前翰賊之嗾害臣也,有負義爲怨之說,今俊、偉,則又目臣以殘忍,欲以實其前言,凶肚悖詈之遞相授受,可謂一節深於一節。此又渠染汙護法之一端,而丁酉以後,庚子以前,渠兄弟之如前尋訪,外視親熟,不啻屢遭,則何其與其供中有時邂逅,不過寒暄者,大相反也?趙觀鎭、應鎭從兄弟,俱以妻黨至親,又何以數十年如一日耶?臣竊聞方當納供之時,觀鎭、應鎭,皆以義不可誣妹壻,執不肯聯參,則俊、偉兄弟,大肆咆,恐脅百端,勒押應鎭及觀鎭子雲翊之名云。噫!其威勢之驅迫擧族,至令兄弟叔姪,不得保其恩義,乃至於此耶?臣妻,素有積年心腹之疾,居常危懍,不比恒人,而半産未旬,旋遭大故,悲哀添傷,竟至不救。臣方求山湖中,聞急報馳還,則觀鎭及娣妹數人,環坐看護,成服之日,時俊亦以畿伯來參。今忽乘憤閃舌,乃發此千萬不近似之躛言,是豈有一分人理者所忍爲也?嗚呼!臣不幸,而臣妻抱病早死。又不幸,而妻黨有翰賊及俊、偉,前後逞怨,必擧臣妻,而詆誣者,非但往牒之罕聞,實是命數之攸關,而今此悖誣,比前尤毒。殘忍二字,自有出處。雖常漢、賤流,決不可容易相加。況臣家傳謹愼,職忝宰列,而曩遭妻喪,又在於遭大故一望之內,號擗叫隕之際,則此時此誣,尤極凶悖,而婦娚之子,名在供中,雖曰俊、偉之勒着,亦關人理之變怪,此而不卞,則臣固不足言,其爲傷風敎而玷晠化,果何如也?伏乞聖明,亟命有司,先治臣辭不別白之罪,以爲不忠無狀者之戒。仍命發緘觀鎭,明賜究覈,俾臣得晣傷倫之誣,不勝千萬顒祝。

敎曰:「全篇,都是禁令說話,原疏付丙矣。」

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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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時,大雨久不霽。禮曹請祈晴。上曰:「四月祈雨,五月祈晴,求之掌故,已例絶罕。祈晴之尙靳設行,寧或伈泄而然?恐致瀆褻之歸,前月祈雨,迫於群情,不得已行之,今番禜祭,亦何異是?依草記施行。」

5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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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以徐鼎修爲吏曹參議。

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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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禜于四門。

○展拜于景慕宮。

○兵曹參議李奎緯上疏曰:

臣之不可復廁榮途者,有三事。其一,待罪谷山府時,上疏事也。一,趙尙鎭査啓也。一,洪秀輔疏語也。臣於榮賊,自其幼小,豈不知悖妄之性、無禮之行?而只以甲乙年間,輔翼吾君之功,闊略百事,眞心愛重,眞心倚仗。自是錯料,以爲保護吾君之地,不可無國榮。時在深峽,忽聞宿衛所撤罷之報,昏墨鈍懦之見,不識裏面陰兇情節,而只覩外形,憂慮滿心,果上出位之言,乃以精忠大節等語,極口奬詡。及夫賊情綻露之後,臣惶愧賁痛,雖欲噬臍,何可及也?此不可復進者也。谷山鄕禮錢私用之說,伊時判付,區別已昭,今何更卞?而我朝所嚴者贓律,士夫所重者名檢。未論事之虛實,彼旣以汙衊加臣,臣之名檢已傷。此不可復進者也。洪秀輔疏語,臣嚮陳爰辭,至承嚴譴,今安敢提說哉?惟其使人不堪安受者,卽是移接於深峽別區四字也。苟使臣,爲吾君血誠,早有古人義形於色,如汲直、仇牧,則人雖欲殺臣,焉敢以如此之說,加之哉?此臣所以自反而悼,不可復進者也。

批曰:「自引三件罪,上款事,予獨知之,俱在筵話。勿辭。

5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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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次對。

○以朴祐源爲吏曹參判,朴天衡爲司諫院大司諫。

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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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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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朔,檢閱尹行任上疏曰:

伏聞注書望,以金裕己爲首擬蒙點云。裕己之登第半載,尙未一擬,可知見枳於公議,設令不然,凡注望之必簡通上僚,待望出書入,古例也。乃者注書金孝建,初不簡問於臣,直爲出望。此似小事,所關非細。

敎曰:「下位之不問徑擬,似違常格,如不在闕,又値登筵,則先擬後問,亦是例事。年少新進,妄率極矣。檢閱尹行任罷職。雖非創例,不如無是,注書金孝建重推。」

6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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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判中樞府事徐命善以情勢不得考績,上箚自引。批曰:「如卿地處,如卿勳貰,寧或臬兀於今日朝廷乎?大抵攻卿者,卽攻予也。有不滿也,故前有範賊之挾匕,後有夏賊之投書,夫夫也,孰不知此脈絡?卿旣捨命拚生,與人結怨,到今乃反有此退縮底意,亦由予誠未孚,無奈幷我不諒耶?昨夏事變以後,疏章間,每及藥院,而隱映話頭,專指都相,世豈有如許事乎?卿雖職兼藥院,予不使藥院聞知。及其更直之日,只令提擧、副提擧,入察看護,使卿勿令來往閤外,卿之不以福人自處,一世之所共知故也。然則語及藥院,齗齗於卿一人,卿須思之。除非爲範、夏報復,則豈必欲害卿後已也?」

6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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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賑恤廳,以頹壓民戶恤典啓。凡三百七十餘戶。

6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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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召對。

○義禁府啓言:「前統制使柳鎭恒供以爲:『繡啓中,許多論列,孰非不法之案,而最是乘船駕水,選妓徵歌一款。其罪則名敎也。所關則人鬼也。國有貳君之喪,朞制未闋,孰敢爲遊衍之事?而又於昨夏,遭伯兄之喪,公私俱帶重服,選妓聽歌,是豈人理之所忍?春初有新造航,與本營虞候李東憲,同往點閱,試至十里外島,帥臣乘航,則妓輩隨上,乃是常也,未料人言之至此。』云。」命緘問御史李書九。書九對曰:「潛行時,聞前統制使柳鎭恒,恣行不法,厚招怨言,而最是莅任以後,頻開宴遊,少無顧忌,擧其日最近事最的者而言之,則春初之乘船聽歌,昌原府使李元謙,知其狀。且聞鎭恒之從孫,有新登武科者,到門之日,大設宴會,屬妓對舞,上元日,亦乘船宴遊,有一守令,適到營下,不勝駭憤,侵夜發行,出宿轅門十里之外云。此雖傳聞,豈可一歸於虛言乎?」義禁府啓言:「柳鎭恒更供:『到門事,昨年十月,從孫相亮,以未唱第之直赴,來留營中。相亮,卽亡兄之孫,而身帶衰服,則未唱榜,持重衰之從孫,豈設到門之宴?適虞候李東憲,來呼新來,遂使相亮覓,納梅花枝,所謂梅花枝,卽俗戲中一事。相亮爲覓花枝,携一妓來,其間事狀,不過如斯。今年上元日,步出南門外船所,翫月遣懷,初不泛舟。又無設饌。適加德僉使柳春馪同來,使妓女讀《出師表》,飮數盃而已。所謂,一守令之上元日來見者,卽鎭海縣監閔修益也。修益,以固城兼任來,故謂以,賑邑守令,胡爲作閑漫行云爾?則修益,卽地告歸,伊夜之步出南門。乃是臨時逍遙之行,初非設施之事,則修益何以預知發憤徑歸乎?惟願一番行査。』云。國制未除之中,挾妓乘船,已是莫大之罪,且其從孫下來,所謂梅花枝一事,與佳人對舞,別無異同。今年元宵翫月,雖在匹庶,亦所不爲,而身佩統帥之符,有此遊賞之擧,至於使妓誦《出師表》,則亦歌詞之一調也,苟有一分秉彝之心,縱恣無嚴,胡若是之甚乎?」敎曰:「以駕海爲遊觀,騎船爲宴集,執定罪案,誠不成說。今所査究者,特徵歌一事也。然造言者,李元謙也,立證者,亦元謙也,此段且置之。到門宴會事,誠如渠供,罪在東憲,不在此囚。該虞候李東憲,亦令拿問。」

○以金文淳爲成均館大司成。

6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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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特補掌令尹載命爲大同察訪,獻納柳雲羽爲黃山察訪,持平張至晩爲平丘察訪,承旨曺允大爲平薪僉使。以諸臺不赴署坐,而承旨不飭也。

○以尹承烈爲司憲府大司憲,尹行元爲司諫院大司諫。

6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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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行祈晴報謝祭于四門。

6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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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召見大臣、戶、惠堂,以安樂峴東西水頹處,治道築筒事也。

○命湖南沿海穀三千石,入送濟州,以補賑資,以沿邑守令爲領運差使員。

6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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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召對,召見奉朝賀趙暾。

○判義禁府事金鍾正等,聯名上疏曰:

頃因平安道臣啓本,以江東縣見囚大逆不道罪人勛應坐諸人,有特放之命。逆勛與仁邦、天湜等,同住山谷土窟,做出妖言,煽惑人心,聚結徒黨,推京來爲元帥,謀犯京師,圖脫德賊,凶情、逆節,實是萬古所無,邦、京諸賊,幷行孥籍之典,而逆勛,則特以囚在遠道,結案馳啓,遽致徑斃。凶逆之節,無異諸賊,收孥之律,豈有可疑?而屢年未勘,已爲失刑,況今區別放送之命,尤出意外。抑恐此路一開,後弊無窮。乞寢前命,以嚴懲討。

批曰:「腐鼠久囚,何足云云乎?」

○獻納李普天上疏曰:

臣於乙未冬,有事丹陽,受由下去,伏聞有代理邦慶,憲職除旨,適在此際,他不暇顧,晨夜兼程,堇趁朝參。禮行之日,直造闕下,書呈肅單,則喉院以廳坐已罷爲言,未免見斥,不得隨諸臣,而獲瞻重華之始,竟陷於虧分蔑義之科。實爲臣沒身痛恨,前後竄放之恩譴,未足以贖其罪戾云。

尾陳懲討之義。不納。

○以李敬懋爲訓鍊大將。

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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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展拜于景慕宮。

○以金持默爲御營大將,徐有寧爲摠戎使。

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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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以閔鍾顯爲成均館大司成,李在學爲司諫院大司諫,金鍾秀爲判義禁府事。

○行抄啓文臣親試。

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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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以李時秀爲吏曹參議,鄭東浚爲司諫院大司諫。

6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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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以林蓍喆爲司諫院大司諫。

○金東翼等諸賊伏誅。兵曹判書金履素請對言:「豐壤幼學李復運來告曰:『其子儒迪等二人,寓居於堤川地,與隣居人金東翼、東喆知面,忽聞有凶言,儒迪以諺書錄送,故來納。』云。其書曰:『東翼族姪松大來言:「君非久將遠行」云,故驚問,則以爲:「卽今國祚將危,八道方伯守令,皆擬定,而雲長東翼字。金生員,爲江原監司,君與我五六人,以褊裨欲率去。若謀避,必逢滅族之禍。」云,其他凶悖之說甚多,故欲觀氣色,往寒浦,則東喆兄弟、其姪甲悅,同坐酬酢曰:「曾悅東喆子。之出去也,有僧率去,數十年間,連有書札往復,而秘不發說矣。今聞在海島中,聚徒作黨,推尊鄭希亮之孫醎,將以今十一日擧事,而八道當一時響應。」仍出軍號及文蹟,而示之曰:「君以軍官,隨吾往東萊,若不聽令,則至忠州,當依軍律。」云。』」命履素,先問李復運。復運言:「金哥,卽南人,而金東範之族姪也。金哥輩,魯莾無足道,而如果入島,而聚徒,則不無深慮矣。」乃命設推鞫。李儒迪供曰:「聞東翼言,島在日本、東萊之間,其名爲無石國,攻之甚難,曾悅薦海西權哥爲將破之,曾悅以此功爲大將云矣。東翼所出示先聞。大書曰先聞。其下,書寄月寄日寄時,下又署押。東翼言:『島相凡三人,一則麟佐之子,一則趙哥,一則察帥。李島相,則往閱軍器於原州,而使人造軍器於鬱陵島者,凡三年。』云。又言:『吾爲東伯,吾姪甲悅,爲廣尹。』又言:『賊主,方在東萊,邀我於永川,故吾則以忠州爲期會處。』云矣。」於是,東翼等就捕。東翼供曰:「曾悅,戊子作京行,仍不返。去冬有乞人來傳,曾悅方在密陽、淸道之間。使曾悅遺腹子鋤達,偕往尋之,不遇而還。又聞堤川人洪樂善以爲:『曾悅自東萊至忠州,列置錢貨,探去家奇。』云。且曾悅在家時,與日出菴僧明察相親,明察有贈洪秀才詩曰:『跨海摶鵬路八千,飛飛應向彩雲邊。小僧亦是人間物,將見襄陽下馬年。』此詩,得之於曾悅古篋,故常認曾悅之隨往明察也。」又供曰:「曾悅之未去也,逢一神僧於忠州,要與同入海中。曾悅初不從,其後,東南風吹,有寒氣至,此乃神僧消息也,曾悅竟與之逃去。明察,姓魏,或稱梁,或稱金碩僧,或傳其祈禱,自稱辛,必是戊申逆辛祖武之子孫,實島主之師也。島主鄭醎,或稱鄭應周。李島相,卽所謂飛將軍者也。其往來傳信者,則密陽人朴載燦、星州人郭淡,謂之寄使。載燦,擔帒行,而變化無常,隱見不測。又南岳人趙鵬、李匡輩,自島而出,散處八路云。其地方,則謂宣川、德川之境,有麻島,周四百里,水路六百里。島中人物甚盛,島主姓泰,無名。又傳鄭醎,擊殺無石國,而其地麻島。卽杜麻島,在萬馬島越邊。十數年前愼聖龜之姪厚謙,告變言:『杜麻島多盜賊,而鷄犬之聲,相聞於黑山島。』云者,是也。麻島外,又有猪島,曾悅方爲將軍,麻島,卽今之薪島也。」東喆供:「渠之家近九鼎遷,石壁上有異人題詩曰,花誤人何誤,風驚意不驚。只恨海無石,流沙詔北鷪,蓋指三月擧事,雖誤,而終必不誤,騷說虛驚,不須驚之意云。又題曰:大士二口言,師期在六月十一日也。』島中傳離合詩曰:『知年一小,知月八荐,知日八單。一小,丁未也。八荐,六月也。八單,卄八也。又言島中得金丹,刻曰羅元年,故以今年擧兵。內應者,嶺南則朴光陽,湖西則東翼、商圭,卽甲悅,忠州李哥,東皋子孫也。關東則原州鄭哥,家在大橘項。橫城碧玉亭鄭武重,知島中消息者也。其募人則商圭募軍官九人,趙燧、金趾翰等也。東翼募軍官九人,金松大、李儒迪等也。財主則延洽、崔景等也,布錢鍾街,日收萬錢。』云。鞫廳啓言:」東翼等妖誕之說,專出疑亂之計。此後文案,凡係謊說。如南京、無石、白馬、金鼎之類,俾無得發口,亦勿受書爲宜。「又啓言:」海島及春川近處,分遣解事武臣,密加詗探爲宜。「敎曰:」白馬、無石,固不足信,旣曰剋期擧事,則密詗之請,未必不爲慮患之一端矣。「商圭供曰:」曾悅自島出來,混合朝鮮,則渠叔東翼爲東伯,渠爲廣尹,而師期在庚戌,兵數則七水八山,指各道水、陸軍也。服色則非倭非鮮,而色皆靑。頭着似冠云矣。「聲沃卽鋤達也。供曰:」渠父,今四月,來家中一宵,卽歸南岳。「云。金茂煥供曰:」五月間,鋤達山溪邊,則有一紙書曰:『江陵府使翼、三陟府使商。』蓋翼者,東翼,商者,商圭云,卽鋤達所傳也。「聲沃供曰:」有鄭鎭星者,敎誘渠,以渠父自南岳,待六月擧事,而自言聞於鄭武重。又鎭爀及渠妻父趙正坤,俱指敎,而最緊者鎭爀也。「東喆供曰:」鄭鎭爀。卽渠女壻也,與其四寸鎭星,來宿渠家。鎭星曰:『亂離出矣,何以避之?亂作之期,丈人知之。』云。又曰:『聞忠州江水盡赤。』且聞玄檣八箇船,來泊江陵,自江陵每於晴明日,望海外有船數百,如小烏遍滿遠洋。以是,知島寇之當出,卽江陵人所傳也。「趙燧供曰:」鋤達爲人虛踈,其文才未必能作石壁上詩句,故認以爲人所誘矣。「上謂判義禁府事金鍾秀曰:」鄭哥,聞是道內望士云,然否?』卽故八溪君宗榮子孫也。鍾秀曰:「如渠醜類,何足謂望士乎?」上曰:「予方思究竟之道矣。」鞫鄭鎭爀、鎭星、武重等,仍令與東喆、鋤達面質。前後凶言、妖說,皆武重及忠州柳得謙做出,轉相譸張,以爲煽動人心之計,而所謂無石國石上詩、海島賊等說,皆烏有也。曾悅,亦浮浪棄家,不知死生,而諸賊等假托惑衆者也。敎曰:「推鞫按問,雖出重事體之意,其在牖迷警衆之道,莫如下送該地方。處斷諸罪人,押送原州牧,以右承旨李時秀差察理使往覈。」未幾察理使啓言:「與本道觀察使金載瓚,同爲按覈。趙正坤供曰:『渠以曾悅事,傳於武重,武重謂:「此於君家,爲禍福關頭。」云。』鄭鉉重供曰:『夏間聞避亂之人,多入東喆家,送子托其家屬矣。』武重供曰:『正坤於今六月初十日來言:『明日當出亂離。』明日,卽四丁未日,厥輩當出來云矣。』鋤達供曰:『近聞流行之說,曰靑衣自南來,似倭而非倭。不利於山,不利於水,利於弓弓。』卽古坐字。云,此則聞於鎭爀矣。』東喆供曰:『騷屑有二端,一則島中事也,一則小白山有一派窩主,卽鄭克賢,嶺南人也。克賢之叔台長,往來忠、堤之間,聚徒黨,其魁僧名秘環,推克賢爲將。東喆供曰:『鎭星來言洪樂善之家,狂人入來,勒打樂善之臀曰:「此世界,卽鄭哥世界,而汝輩有忠心於朝鮮,故打之。」云。』東喆供曰:『戊戌年間,柳得謙言:「渠往三陟,聞島中事。」云,而權世復,卽江陵大族,鄭武重,亦原、橫大族,得謙欲藉此誑惑,先爲傳播於此兩族矣。』柳得謙供曰:『愼後逸獄事時,已有海島之說,又聞高城海尺之言,及聞東喆家所傳,而言於世復、武重聲息所聞處矣。』諸賊,一一輸款。」至七月戊子,命判義禁金鍾秀,議大臣。右議政兪彦鎬以爲:「東喆、東翼、聲沃,以曾悅之父叔與子,憑藉柳得謙、鄭武重之凶謀,創出曾悅不死,在島擧事之說。因此而做出許多凶言、妖詩,陰募幕裨,密唱騷屑,武重,則締結得謙,指使鎭星,專爲諸賊之機括。得謙,則島中之說、海尺之言,已發於年前,爲諸賊之倡首。鎭爀、鎭星,俱是武重親族,而爀又爲東喆之女壻,綢繆唱和,無甚異同。趙正坤結婚聲沃,篤信凶言,金松大受其指使,奔走募人。權世復之言必稱權、柳、鄭三人知之,右項諸賊,皆是妖言根柢,逆謀窩主。大抵此獄,堤金爲主人,橫鄭爲謀主,而以堤橫居中之地,爲金、鄭交關之階者,鎭爀、鎭星是已。其外諸賊,不出於堤金之切姻,與其鄕隣,若非謀逆同參,卽是知情不告。國有常憲,決難容議。」云。察理使又以罪人分等啓:「以東喆爲凶魁,東翼、商圭、聲沃,皆是做妖言、稱僞官,而商圭雖徑斃,聲沃輸款,此獄根柢,實在此賊。得謙腸肚言語,無非怨國惑世之事,造言之本,本於此賊。武重增衍妖說,而國運禍福等凶言,尤極叵測。鎭星、鎭爀與聞凶謀,播張謊說,鉉重屬托家屬於凶賊,正坤慣聞凶言,互傳急變。世復,雖不參於諸金謀議,海島、眞人等說,聞之得謙,傳於武重。」云。遂梟示東喆、東翼、聲沃於堤川,武重於橫城,鎭星、得謙於原州,鉉重、鎭爀結案徑斃。其餘或爲奴、或島配。婦女勿論。義禁府堂上聯名疏,請諸囚之酌處者,竝加嚴覈,依律處斷。曰:「今番諸賊,雖曰鄕曲愚蠢,多是世家士族,白地倡做,暗中排布。皆由於中懷逆心,俟釁作變者,隨處響應而然也。奈之何寬縱闊略,一至此耶?」批勿煩。副應敎金履翼、校理魚用謙等又聯疏,請更鞫。批曰:「如蟻如蝨,窮計斯濫。以奇怪莫測之說,胡叫亂嚷,古亦有嶺東、海西,似此獄事,早料其如此,特以重獄體之意,暫付王府按問,何足言魁與從乎?自今毖惑牖迷之方,莫尙於闡正學、禁左道六字,丕擬布示中外對揚之策,更有望於啓沃之地。」大司憲尹師國等,上疏請寢諸罪人酌處之命,更加嚴覈。不允。乙未察理使李時秀復命奏曰:「臣聞於忠、堤之間,翼、喆諸賊,譸張誑惑,蓋已數十年之久,而排布嘯聚,始自四五月之間,至於一村民人,廢農駭竄,而守土之臣,漫不省察。堤川前縣監李熻,不可不重勘。」命拿問,配本地方。四月畿湖間訛言,蓋諸賊之所煽動也。

6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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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行都政。吏曹判書尹蓍東、參議李集斗、兵曹判書金履素。以趙璥爲冬至兼謝恩正使,閔鍾顯爲副使,洪聖淵爲書狀官,徐有成爲司諫院大司諫。

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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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以李昌漢爲司諫院大司諫。

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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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敎曰:「月初祈晴之後,竊冀仍此快霽,伊後晴日旣鮮,三昨之雨,通宵大霔,迄此乍晴旋注。痒稼固萬萬切悶,而民舍之漂頹,人命之墊沒,尤用矜慘。言念及此,不遑寧處。祈晴之擧,何拘前例有無?且聞六月祈晴,月再祈晴,俱多已例。四門禜祭,不卜日設行。」旋以雨止,寢不行。

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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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吏曹判書尹蓍東遞,以再經都政呈告也。

6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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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判中樞府事趙璥,上疏陳自處之義,乞收出疆之命。優批許之。

6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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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以兪彦鎬爲冬至兼謝恩正使,金履素爲吏曹判書,李𡊠爲兵曹判書。

正宗文成武烈聖仁莊孝大王實錄卷之二十三

秋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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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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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朔,政院吏有私取《堂后日記》謄出筵話者,事發,命不善典守之注書拿處。

○遞刑曹判書金鍾正,以宋載經代之。初掖隷有以微事,詬詈秋曹吏,吏瞞告于官,搆虛爲說,該堂將草記論勘。事聞,命政院覈之曰:「此輩之作弊外間者,摘發勘罪,指不勝屈,而操切自操切,紀綱自紀綱。秋吏之訐訴,轉至登徹,不可但以紀綱言也。」遂有是命。

7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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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重推御營大將金持默、禁衛大將徐有大、訓鍊大將李敬懋。是時,宮墻有修改之役,役軍往來,不由闕門,撤排踰入。敎曰:「武藝則作隊,壯勇則設廳,予豈樂爲?意實有深量。向者逆復之釀凶謀叛,而得無肘腋之變者,賴有是耳。大抵逆復之凶計,專在於外,若趨走於此等事,而其實則陰造凶言,潛煽邪說,中心之切忌而最嫉之者,宿衛也。善德之權管該廳,亦出於折奸謀杜別計,而渠於屋下對人吏,輒蹙眉揮手,或作憂嘆之色,或發詬罵之談,一轉二轉,無人不傳,畢竟綻露於鞫庭之招,乾道可謂昭昭。且況近來隄防日壞,俗尙之無嚴畏極矣,凡雌黃於宿衛者,便亦逆賊也。此敎豈得已而發也?昔器遠之欲叛也,造次對班,問武監把門之數,掉頭曰云云,此事詳載國乘。時創武監,用勳臣議故也。卿等獨不若其時勳臣之誠乎?」

○校理洪聖淵上疏曰:

臣於燕价行臺之命,義有不可冒赴者。昔在丙子之亂,臣之五代祖故監司臣命一,陪廟社入江都,不幸失守,臣祖義不受辱,自投于江。臣之祖母李及二子未冠,同時殉命,爲先祖後孫者,腐心之痛,百世難忘。當時殉節與斥和人子孫,無不引義於奉使之役,臣之情私,亦無異同。乞蒙鐫改。

許遞。

7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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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副摠管柳義養上疏曰:

臣於年前,伏承《五禮儀》補輯之命,略加考準,今方撰次,而其中禮節,有不可不仰稟而釐改者。《五禮儀》始於世宗庚戌,至成宗甲午,歷五聖朝四十五年,而始克成。至英宗甲子,又成《續五禮儀》。此《五禮儀》之始末也。然而行之三百餘年,損益甚多,而因革無考。昔在肅宗辛酉,命大臣設局,參酌增補,且命考出實錄,而尙未成矣。今我殿下,頃於辛丑,特命賤臣,使之彙類撰輯,自辛酉至辛丑,爲一百有一年矣。禮樂,必待百年而成,正是一大機會也。至於沿革故實,則蒐合公私書籍之可信者,蓋《五禮儀》,本多踈漏,旣不能盡合古意,且或有今不遵行者,必須更加釐正,庶幾妥當。夫大節之差謬處,以其重大,而不敢言;小節之差誤處,以其微細,而不敢煩。苟如是也,大小禮節,終無可正之日也。臣敢撮可疑者,擬將稟正,而臣登筵旣闊,又此諸條,非前席所可霎時論斷者,故玆敢疏陳,乞詢大臣、儒臣,博考爛議,務歸至當,幸甚。一,八佾舞,祭禮之所重也,登歌在階上,軒架在庭下,八佾在其間,歌樂俱在正中之處,則八佾之不宜偏東偏西,而與歌樂合成一行,可知也。近日不設於正中之處,而偏在西庭,遂與歌樂異位,殊失禮意。或云正殿太祖室在西,則佾舞從最高位而設,此說甚不然。夫歌與樂,不從最高位而設,奚獨於八舞乎?蓋國初宗廟正殿東西庭之廣隨之,當祭時,殿下板位、盥洗位及諸執事拜位、盥洗位及諸執事序立之位,皆在東庭,地勢逼窄難容,故佾舞之設於西庭,似以是歟。今則正殿十四室,東西庭之廣,亦隨而開拓,則六佾之設也,以三佾在正路之西,三佾在正路之東,庶無地窄之慮,而似合於禮意。一,毛血盤,《大明禮》及《五禮儀》圖式,必設於卓子北端神位前正中之處,禮意深矣。今太廟祭儀,則毛血盤,設於卓子之上極西、近南豕氏俎之上,與圖式不合。蓋頃年卓子甚窄難容,故祭僕輩,苟且周旋,不思卓子之變通。有此毛血之移設,蓋毛血之進奠與退出,乃在豕氏未入奠之前,故借豕氏當奠之空俎,而奠此毛血也。大享設饌之奠東奠西,皆有深意。且毛血圖式之必設於神位前正中之處者,禮意有在,則何可移易耶?一,香爐、香盒,《大明禮》及《五禮儀》圖式,香爐奠於卓上正中之處,香盒則圖式無所奠也。《儀注》有奠爐,而無奠盒之文,今享禮時,香爐、香盒,竝奠於卓上,而盒東爐西矣。此旣非禮圖及儀注之所載,而且於焚香之後,盒是空器,以此空器,奠在卓上饌品之間,終涉如何?或以爲盒是盛香之器,故所重存焉,則旣空之後,亦奠於卓上宜也,此說未深究也。龍瓚,是鬱鬯所盛之器,未嘗奠於卓上,則今此盒子之奠于卓上,獨可爲乎?必依圖式及儀注,勿爲還奠于卓上恐宜。一,宗廟享祀之時,先王神主大祝出納,先后神主,宮闈令出納。自高麗至本朝,以宗廟祿官,爲宮闈令,至世宗朝,因禮曹啓,始以宦寺爲宮闈令,國初之不用宦寺,可知也。更宜商議處之。一,宗廟床卓之高於神榻,事涉未安。此則前後享官,莫不以爲然,決不宜一向因循。一,景慕宮正祭時,誓戒一節,年前因宗臣疏論,令廟堂收議,命留置禮曹矣。夫誓戒,乃是享禮之最初大節也。謹按儀禮,則卿大夫家正祭,亦有戒,惟士無戒,蓋士庶以下,則簡而略之也。今景慕宮正祭,恐不宜用從俗之禮。一,毛血盤,宗廟、永寧殿、風雲雷雨祭儀,皆有入奠之文,又有捧出之文,至於社稷,則只有瘞坎,而無入奠之文,圖式亦不載。恐是儀注之闕文。一,各陵及永祐園忌辰祭品,不過七種,至於他園及各墓祭品,加爲十二種,且一種凡幾器,而永祐園,則比陵或減三器,或減一器,至於諸園及墓,比諸陵或減、或加減,則固宜其加者,大失禮意。又名節祭祭品十一種,大體同然,永祐園,則比諸陵有減無加,他園則或加或減,減則固宜其加者,亦違禮矣。且昭寧園、順康園、綏吉園,同是園也,而器數之多寡不同,各墓祭品,亦有過於諸陵諸園者,此亦違禮之大者,不可不釐正。一,愍懷墓、昭顯墓祝文,皆稱謹遣臣,又稱謹以,而懿昭墓祝文,只稱遣臣,不曰謹以,而曰玆用,恐是先朝所用之未改而然也。一,《五禮儀》文宣王釋奠樂章,國朝中年,因廷臣疏論,始依《大明禮》樂章釐正,而《大明禮》奠幣,無樂章,國朝禮奠幣時,引用《大明禮》初獻之樂章,初獻時引用《大明禮》亞獻之樂章,亞獻時引用《大明禮》終獻之樂章,終獻時以亞獻旣用之樂章仍用焉。謹按《大明禮》,三獻時樂章,則有曰:「登獻惟三,於嘻!成禮。」觀此詞意,乃是獻之旣三,禮之旣成之後,有此奏也。今以此章,用之於亞獻,獻未三禮未成,而遽告以獻三禮成,殊非告神以誠之意也。蓋皇明樂章,自迎神至送神,凡八章,皆用宋朝樂章,惟宋之奠幣樂章,皇明闕而不用,或其用之,而《明史》無傳歟。我朝遵用皇明樂章,而爲補奠幣之缺章,有此引用疊用之擧,今欲釐正,則奠幣用宋朝樂章,而諸樂章,一依皇明之制,然後次第條理,可無紊亂矣。且皇明樂章,皆是宋朝樂章,則奠幣一章,今雖追補,亦無二代合用之嫌。一,太學從祀,或有姓名誤書之位版。昫山侯薛邦,書以鄭國,高唐侯邦選,書以邽巽。蓋邦字,漢時諱而改之,至今不復也。薛之爲鄭,選之爲巽,以字似而誤也。李之藻所撰《先賢辨》,引《家語》所載,而證之甚詳,載禮樂志,宜以本姓名書之。一,外邑鄕校東西廡從祀位次,宜從太學之例,而見今外邑鄕校兩廡位次,多與太學不同,或東西失次,上下顚倒,及今釐正,恐不可已也。一,《五禮儀》《望祈嶽海瀆祭儀》曰:「升詣東嶽神位前。」又曰:「詣東嶽尊所。」又曰:「初獻東嶽。」而序例,不言東嶽之名,恐是闕文。其《望祈諸山川祭儀》曰:「東方山川首位。」而只言雉嶽,不言川。竝宜博詢釐正。一,嶽海瀆山川,《五禮儀》《望祈祭儀》小註曰:「嶽海瀆祝文,五方各一。山川祝文,五方各一。」而序例,嶽則於東,闕而不書,海則於中、於北,幷闕,瀆則於東亦闕,川則於中又闕焉。夫北與中,不當言海,而東不言嶽,與瀆中不言川,恐是闕文。一,《五禮儀》序例中,《禜祭》小註,二日每日一禜之二字,恐是三字之誤。以近禮言之,禜祭必三日,則是三日每日一禜之也。《視學儀》,升自西偏階之西字,恐是東字之誤。尊羃云八尊之八字,卽六字之誤。《周禮圖》,亦云六尊。祭器鳥彝,書以烏,畫亦以烏。夫禮器,元無取烏之象,而鳥卽南方之物,卽鳳也。然則《五禮》之誤書、誤畫明矣。凡此諸條誤處,雖不過一字,而祭日之踈數,階路之左右,器數之多寡,物象之美惡,亦有關於禮節,非尋常字誤之可以臆斷釐改者,故敢此仰稟。一,毛血盤,《五禮儀》社稷則曰:「大祝各瘞於次。」先農則諸執事俱進撤毛血以出。《續五禮儀》嶽海瀆,則大祝,各捧毛血,以授祝史,祝史出詣饌所云云。毛血捧出,均是一禮,而語各不同,宜以一例釐正。

批曰:「禮疑諸條,具有竟見,依疏請問議後稟處。」

7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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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時,久霖江漲,衿川士人李在榮,溺於江。其兩奴冒死爭投洶濤中,終至胥溺,而互相抱持,幾死猶不釋,適有乘舟者,救而竝拯之。道臣以聞。上曰:「其捨命爲主之誠意,無間死生。在朝家敦勵之義,不可以常賤,因以泯沒。私奴述而同等,特令給復。」

○備邊司啓言:「咸鏡道觀察使鄭民始狀啓,條陳本道便宜事情。其一,長津之地百餘里,無非可耕可居之地,顧今事勢,不可不設邑者有四。幅員餘四百里,人民近三千戶,凡百擧行,無非守令之事,而旣無吏鄕,又無刑律,苟簡掣礙之端,有難盡擧,一也。時居民人,半是四處流入之類,若不設守宰,制置刑律,則惡習漸長,將成弊地,二也。殺獄檢驗,請於咸興,則往返爲五六日,更請他邑,則已過旬望,行檢何以憑信乎?三也。本鎭處於西北之衝,而山蹊之間,徑路甚多,無賴之輩,幸其無官府、無禁防,目下鎭守之方,宜有備禦四也。從古有識之論,未嘗不以汰冗官,竝州縣爲急務,則旣無拓地恢垣之策,反有陞鎭作邑之議。驟而觀之,孰不曰不識時務,而第念古人設施,亦非一端,或以地勢之要衝,而昔廢今修,或以商販之都會,而因聚成邑,或徙民,而實其城池,或從民,而移其府治,要其歸,則相其宜、順其情而已云。今此道臣四條之論,反復乎山川險夷之形,參互以邑鎭輕重之勢,巨細畢陳,論理甚悉,竝與難之者之議,而逐條卞破,日後收效,安知不如茂山之爲哉?趁今許施,凡百經紀,使之條列狀聞爲宜。其一,三水府處萬山之中,而邑治僻在一隅,道里隔絶,民間之疾苦莫察。若使敵兵,自鴨綠江直向厚峙,則甲山一城,不足有無,自長津江直向咸興,則過自作、魚面,而後始知之,已無及矣。今若移設於魚面,則號令可行於一境。邑治旣移,則魚面、自作,自在當罷,以其土卒,付之該邑。神方間於江口、廟坡兩堡之間,無甚關係,革罷神方,而分屬兩堡,小農則尤甚疲殘,羅暖與新加乙坡之間,雖無此小堡,似無利害云。鎭將之減數,魚面之移邑,固可謂少變通,則少有益。然本土生理,專以貂蔘得失,判其民食豐歉,不在於府治之僻處,鎭堡之遍列而已。該府之始設於此地者,未必不知魚面之爲一邑之中,而捨彼取此,必有意焉。此則必須十分商確,然後竝與鎭堡,從長變通,實合事宜。其一,北關穀簿,夏穀居多,秋穀僅充於應稅,民之所食,四時兩麥,而交濟各穀,十二萬八千餘石,換爲正穀太過,依南關例,請折半換正穀久置,折半散在云矣。交濟穀之換作正穀,分置海倉,定爲二留一分之法者,蓋因年前賑使之回奏,以備日後兩道之互濟,行之未久,遽議變通,不但銷刻之爲嫌,恐非備豫之良策,而策以狀辭,反復考之,則民情、事勢,決是行不得之政,自明年爲始,八萬石依元節目,以正穀久置四萬八千石,依前散置,以爲從便糶糴之地,實合事宜。」敎曰:「今旣設邑,則宜講萬全之策,如有所見,更爲論理狀聞事,分付。」

7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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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召見時、原任大臣。領議政金致仁言:「臣伏聞坤殿有娠候。閭巷傳說,不趐十分眞的,而今者朔數已滿云,臣民歡忭之忱,有不可勝言。今欲承聆聖敎,玆敢登筵矣。」上曰:「五月以前,予亦未詳,近始聞知矣。至於應行節目間事,雖或差晩,亦何妨也?」致仁曰:「天祐東方,有此莫大之慶,産室廳擧行,有不容一時差緩也。」上曰:「徐爲之未晩也。」致仁曰:「事體恐不然。」上曰:「昔明聖王后,曾無內局藥一貼進御之事,且予誕降時,至當朔,始設産室廳。何必拘於禮數,爲張大之擧耶?」

7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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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以李度默爲司憲府大司憲,林蓍喆爲司諫院大司諫。

7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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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左議政李在恊啓言:「冬至副使閔鍾顯,與正使有姻婭之嫌。書狀則與正副使,有相避之法,而正副使相避,雖不在法,聞以此逡巡云矣。」命許遞。

7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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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大雨。

○行次對。

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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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御春塘臺,行宣傳官射講。

○設七夕製于泮宮。

○中批,宋祥濂爲副修撰。敎曰:「顧問之地,政須似此人才。春初被選之後,親試居首者,五課講、課製,裒然爲十魁。宜有奬拔之擧。」有是命。

7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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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召對。

○敎曰:「前因武弁宣薦人降薦事,已有筵敎,而文臣之曾擬臺望者亦然。壬辰年文臺、武宣,因特敎通淸之後,作一假窠,更不擧論,乃又有丁酉節目。大抵此人等,不可無一番定式。初不許通者,當遵節目,如壬辰已通人,竝與未通人,歸之一臼,在朝廷官人之方,未知爲然。壬辰通淸人之收用限品,與未通人區別當否,令廟堂論理稟處。」

○長興府大雨暴注,民家漂壓,一百八十餘戶,渰死六十餘名。道臣以聞,遣備邊司文郞柳文養,慰諭被災民人。

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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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次對。停諸道秋操。

○左議政李在恊啓言:「彦城君金重萬之孫三人,俱登武科。旣是勳臣之孫,其父又經閫任,則宣薦初無拘礙之端,而其祖副薦,已在錄勳之前,其地處亦可知。年前以此事,至有特敎改薦之命,而今於其兄已薦越之後,枳礙其弟。事極可駭。故敢達矣。」敎曰:「屢煩飭敎之後,今又牢塞。行首宣傳官,令該府拿問,發論人,令兵判,査出勘罪。」

7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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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副司直李文源,引義不就職。命差園享獻官,留章尋鄕。上聞之敎曰:「重臣去就,豈若是顚倒徑庭?」命上來淸齋受香。文源言病不上來。命禁推旋釋,使董昭寧園修改之役。

7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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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展拜于宗廟、景慕宮。

○召對。

○校理徐配修上疏陳七條。一曰嚴懲討以明義理。二曰勤聖學以正本源。三曰振紀綱以勵風俗。四曰節財用以紓民力。五曰擇賢能以專任使。六曰納諫諍以廣言路。七曰祛詞華以專實工。批曰:「七條陳列,言皆切實,當體念焉。」

○懷德儒生尹鳳烈等上疏曰:

臣等所居之鄕,有靖節祠,卽故忠正公朴彭年所居之墟,而後人所創設者也。曾於孝廟朝,先正臣宋浚吉,建請祠享于其地。孝廟可之,未果行。顯廟戊申,故府院君臣閔維重,以本道伯,伐一石表其墟,先正臣宋時烈,記其事,而宋浚吉書之。肅廟癸酉,本鄕人,議定于先正臣權尙夏,始以先正遺意,建立數間屋子,春秋設俎豆之享,因以鄕賢之有高風峻節。如故處士臣宋愉、贈領議政景獻公臣宋甲祚、贈領議政文貞公臣金慶餘幷享,又以贈佐郞臣宋尙敏配焉。蓋此五臣者,或殺身成仁,或含貞遯世,或斥凶論而扶大義,或守正而不苟去就,至有爲師訟冤,所在致死。今此五臣樹立,澟然具有本末,是宜亟奉恩額,列之祀典。

令廟堂稟處。

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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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削直閣鄭大容職,以導隷着笠,戞過於輦路衛內也。仍飭朝臣便服赴公之習,敎曰:「政府前引之木纓一事,先朝每有飭敎,此事決不可仍置。因此知便服赴公,又違越定式。今之謹守閣規,不敢以便服往來,守使、北伯、畿伯外,未之聞焉。是豈尋常看過處乎?又聞承宣申退,亦於他朝房,改着便服,朝綱掃地至此,何論武將之肩輿出入?此在廟堂之察飭。」

○備邊司啓:「自京城內外,石材之斲取,自有法禁。弼雲臺近處,多有掘出者。聞地部爲備宮城修築,而貿石軍人輩,濫觴至此。請該道參軍拿處。」批曰:「此事論奏得宜,不可以小事看也。文移之衙門,知委之營門,豈可曲恕?該堂上、該將臣,幷推考。」

○命御將金持默,越俸五等。時命將臣乘輿者皆自現,持默首實。敎曰:「雖文宰,時帶將任者,轎軺猶屬命器,肩輿赴公,嘗以爲非。況蔭帥乎?且況其兄,卽文帥,而往年家置藍輿,至蒙付處之恩譴,藍輿二字,能不戰慄乎?」

○李普行在謫死。本道以聞,命爻周徒流案。

○江界府使李頤祥上疏曰:

臣叨守邊府,已閱六朔,蔘政、民事,無非哀痛。自古江州,地廣土沃,財聚民殖,生理㝡饒於一道,繁華素稱以雄府。屹然爲國家之長城,而一自設府之初,已有戶蔘之稅。此係江民惟正之供,雖以遐土貿貿之俗,猶能安於入山,樂於奉公,及夫年例貿蔘,始自壬申江州之民,不復聊其生矣。蓋其逐年入採,蔘種絶稀,納稅蔘尙患不備,況此六十斤體尾蔘,其何以每歲採得乎?歲分丹黃兩節,丹把則六月入送,七月下山,黃把則七月入送,九月下山。抛農作、捨性命、探虎穴,而徒手空還,什居八九。其空還者,賣田貰屋,雇妻鬻子。近求之本道中山,遠貿之北道諸鎭,猶未如數,則往往京貿,僅僅上納。如是之際,訊棍盈庭,囚繫滿獄,今年如此,明年如此,則棄其墳墓,破其産業,携老提幼,渙而之四,哭聲載路。間或家貲之稍裕,族黨之甚盛者,牽連掣礙,挨過數年,則里蔘、族錢,偏及一身,終至丐乞而後已。壬申之於今年,特三十六年,而其間逋戶二萬餘數,數年以來,蔘荒滋甚,二千戶又復流亡,今年家坐成冊,僅爲四千五百十八戶,而除其單身、跛躄、癃老與分戶、流乞、新來之屬,則摠計實戶,纔過三千。惟此三千戶,驟聞信蔘之報,褫魄喪心,一時荷擔。臣於踰嶺之初,目見短簷板屋,人烟寂寞,鶉衣鵠面,道途叫號,諭以聖明在上,無微不燭,江民疾痛,已軫睿念,爰命守土之臣,懷保是先,更令廟堂之上,方略畢具,惟當恭俟處分,奈何遽生憂㤼?勸令還入。王靈所曁,婦女亦知,何幸着意耕農,姑爲羈縻,而今若以二百四十斤別貿,猝然責徵於祗殘三千之戶,則魚駭鳥竄,東走北去,不待智者而知之。臣妄生募採之計,往復於前後道臣,六萬之錢,不踰月而辦,無論渭、楚、熙、寧之民,惟其善採是求,丹把入送,其數四千,黃把入送,又將加此,此乃府民入山之外,別貿廣採者也。入山後事,便同捕風,況聞山中,三朔積潦,蔘苗消鑠,卞採無因,倘使人人,狼狽空來,則徒費許多萬錢,計窮力竭,但當束手。臣若一向伈泄,信使之請,或在明年,則臣於伊時,萬被誅戮,無補於蔘事,貽羞於隣國。臣聞窮則變,變則通。目今蔘政之渴急,殆若竿頭之百尺。通變之策,更待何時?臣謹稽信蔘之責貿於江民,創自丁卯,而丙寅七月入侍時,大臣以信行賫去蔘一百斤,必用江蔘云,故卜定於江界,禮單一百斤,卜定於北道,筵稟定奪。其後雖因更關,加數別貿,而臣府留納,通計爲一百四十斤。至於尾蔘,初無卜定於臣府。丁卯年間,民戶數萬,又是例貿未出之前,而卜定之數。只此百斤,乃若癸未信行,則辛巳三月,入侍備堂,以江界、三、甲,同是邊地,且是接界,而江界則卜定,三、甲則不卜定,固已斑駁,況三、甲之外,又有各邑産蔘處,專責於西,不責於北,有違一視之道,旣有已例,依前分力事,筵稟定奪,許令臣府,限以三年,貿納一百六十斤。又於乙未,有信蔘預貿之關,而分丙申、丁酉兩等,使之每年八十斤別貿。事雖不行,其關則在,焉敢誣也?該曹不諒臣府事勢,泛據元定式外加貿之例,若以一百六十斤,或一百四十斤責納,則年例貿蔘六十斤,卽丁卯所無之事也,民戶凋零,視丁卯減十分之九,則決是行不得之事也。且尾蔘,卽體蔘之尾頭也。體蔘五斤之尾頭,僅爲尾蔘一斤之資,故尾蔘之艱,倍於體蔘。今此四十斤尾蔘,約有二百斤體蔘而後,方可造成,元來體蔘之難貿如此,則所謂尾蔘,眞是皮不存矣。臣謂必依丙寅筵稟定式,以賫去體蔘一百斤,卜定於臣府,尾蔘四十斤內,從納分定,然後庶幾有奉而周旋之道。此臣所謂及今變通者也。例貿蔘卜定之初,體蔘一錢之價,定以一兩五錢,致使五六年間江民困悴,惟我寧考,深軫如傷之念,屢降添價之命,其在己卯,特加一兩五錢,深仁厚澤,浹民肌髓。其在丙申,惟我聖上,曲憐一府之生靈,體蔘元價三兩外,添給一兩二錢,尾蔘元價一兩五錢外,添給一兩三錢五分,尙令江民,誦詠聖澤。只緣蔘價,歲歲刁蹬,體蔘一錢價,踰十兩,尾蔘一錢價,至六兩,則顧其勢不得不窮且逃也。至於信蔘,則別般添價,自有其例,蔘有高下,價隨不齊,不可以預先硬定,故丁卯則許以隨其品色高下,從市直施行,今亦依丁卯年例,從其蔘品,折其添價,則遠方之蔘,庶有聞風而至者。第其低仰折價之道,非臣踈闇所可擅便,戶曹計士,旣以稅蔘,年年下來,若於其中,另擇勤幹解事者,俾有商確,則事歸完備矣。蔘價,每以米綿,參互劃送,而列邑綿品,率多年久而尺短,至於小米屢豐之餘,買用不售,矧此信蔘價純錢上下,其亦自來之規。凡此數事,尤不可不及今變通。伏願亟令有司,一依丙寅定奪施行。

批曰:「前此雖聞江民難支之苦瘼,猶不料切急之到此,將爾疏辭,秉燭屢回,如見其仳離顚連之狀。予將食不甘而寢不安。廟堂之臣,亦豈不體認予意?諸條,方令廟堂爛商,仍卽指一稟處。苟有可救之方,寧或歇後。擬當回啓,別有指敎,爾先益思懷保之責,期有安集之效,曾知爾萊府廉聲。畀此江邑邑民蘇活,今又一委之爾,爾有意見,勿憚續陳疏本也。」

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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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吏曹判書金履素罷。以金文淳爲吏曹參判,李時秀爲吏曹參議。

○察理使李時秀,以鞫囚遲滯事啓。罷忠州牧使李在亨,敎曰:「目今本牧,須以鍊達土俗之人差遣,可責懲前牖惑之效。此人之前此擢用,取其不汚也。後仍沈沒,反於所期也。戊戌自鳴之疏,此等人,欲試此等處,考其治績,前副司直鄭履煥除授。」

7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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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上行望拜禮于皇壇。

○領議政金致仁免。時有長銓擬薦之命,領左相互擧不決。上問承旨。承旨沈豐之對曰:「領相則擧李文源、宋載經,左相則擧洪良浩、鄭昌順云矣。」上曰:「四人俱好,何不歸一?」豐之曰:「領相則以爲:『天官重任,不可爲耦而苟對,亦不必如是多擧。』云。左相則以爲:『耆社之臣,不必擧擬。』云矣。」上曰:「銓郞或三銓之通擬也,有徑庭之論,雖歸之年少輩矯激之科,尙非美事,豈意年老大臣,有此過擧乎?李文源之地閥、資歷,孰有異見?洪良浩之癸卯一疏,足爲樹立,則左相之必欲擧似,想以此也。鄭昌順之才華,宋載經之老鍊,俱合是任。相議幷擧,如以一薦四人爲多,亦相議單擧無妨,務從順便之意,往傳大臣。」兩相終不肯相下,受薦銓堂,往而復還。命該堂罷職。致仁胥命。敎曰:「左相之還送銓官,於卿所有欠事面,卿方爲引,而卿又反使承命之銓官,徒致奔走於道路。均是銓官,均是還送,則事面之壞損,未知孰輕孰重。憶昔己巳春,先卿與豐原在揆,因故相李宗城吏判薦望事,如今番之葛藤,而及有擬入後就寢之敎,舊望則當夜內書入,李相則數日後中批除拜。此蓋尊君命,所以尊國體也。予之委毗於卿者果何如?則以先卿事先朝之事,予豈可不責之於卿乎?卿須諒此,卽爲擬薦。」以曺允大爲吏曹參議,使之受薦。致仁言:「自古大臣,有情病不得擬薦,則銓堂之不得不虛還,誠亦有之,大臣之旣僨薦,而復當薦,臣實未聞。先臣於戊辰銓薦時,與僚相相持,因特除,而事遂已,己巳春,則雖依下敎書入,舊望相持之人,則不入焉。今臣所遭,適符先臣當日之事,而乃聖明,則不以先朝所施於先臣者,施之於臣,臣安得無憾於天地之大乎?區區迷執,有死而已。壞政府之舊規,毁一己之廉防,誠不忍自臣始。」敎曰:「予於此大臣,起自久閑,毗以元輔,所期勉在於整頹墮之王綱,鎭睽乖之朝象。委己以任之,擧國以聽之,寵遇之隆,在古亦罕。是豈私好於此大臣?一則詢玆老成,一則取其通鍊。望之旣深,責當求備,今日之事,大非平日所知。考之中書故例,先相之事,若爲今日準備,何必言戊辰?亦自有己巳。然而上下相持,爻象不佳,中外瞻聆之不曉裏面者,必曰此大臣用捨,未能脫灑於名目間云爾。似未必大臣本情,群疑抑將何說以解之?予曰此猶第二件。銓官之承命受薦,空往空返者,未之前聞。惜乎!不念分義處義之隨處互有輕重也。本事之致此,予難獨非於此大臣。大抵耦用之過,弊甚偏用,名器由此屑越,反貽累於世道,予必欲稍變,而至於大公至正之域,多少純駁,都不欲致察,故於日前筵席,略及先事之慮,不以爲大不可者此也。然事旣葛藤,轉至煩聒,則以大臣體國之誠,何不求所以彌綸之方也?由前而頹墮之漸,由後而睽乖之慮,大臣其可辭其責?責備之道,先自元輔。領議政金致仁免相。」

○中批,吳載純爲吏曹判書。

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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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左議政李在恊上箚曰:

臣於前領議政金致仁免相之命,有不敢晏然者。數日以來,受薦之銓官,奔走道路,傳諭之承、史,頻繁誨責,上下相持,爻象不佳,若究其本,臣之罪也。冢宰薦擬,有國大政,意見固難苟同,可否蓋欲相濟,而初不能別白答問,又不能爛漫同歸,橫生葛藤,轉輾至此。元輔之執以爲嫌,不復薦者,專在於望記之還送,薦事之僨敗,此實由臣之故也。元輔則卒以此被罪,臣獨官職自如,求諸國體,寧有是理?向於元輔引義不薦之時,尙不敢便同無故,屛息俟勘。今於處分旣下之後,尤豈敢厭然自揜哉?伏乞亟降威罰,俾有罪倖逭者,知所戒焉。

批曰:「卿之事,亦不以爲恰好。天官冢宰,何等公器?卿所持疑說難者,反不免較耦覓對之嫌,寧不爲卿慨惜?卿若曰:『某也有樹立,某也有才能,遺珠可惜,癃痼則難責劇任,兄弟之一望竝通,濫竿宜戒。』云耳,平說道理,務從宛轉,則首相聞當裁量取捨,薦事豈至於僨敗乎?首相昨日之擧,不幸近於遷怒,予不堪慙怍。置卿等於三事之列者,望在承弼。頹綱欲整而益頹,乖象欲鎭而愈乖。推究葛藤之由,卿難辭其責。傾倒至此,但覺欠敬。卿須諒之。」

○右議政兪彦鎬上箚曰:

伏見傳敎,有領議政金致仁免相之命,臣有不敢獨自晏然者。凡廟剡,首席雖主之,下僚亦皆與聞,則其可否、罪福之間,義無獨殊,理難倖逭。況今番事,始旣爛漫參聞於薦擬之時,終亦不能善處於相持之際,以致擧行之稽滯,飭敎之頻繁,畢竟首相,以此被譴,臣獨厭然在列,揆以廉義,寧有是理?噫!彼首相之公平鍊達,愛惜名器,不惟臣心之所歎服,抑亦公議之所推詡。偶因事會,轉成葛藤,苦心莫白,處分過中。臣急於自引,不敢爲營救之計,竊附古人同其退不同其進之義,短箚自列,乞被威罰。

批曰:「卿今曰同其退,又失一時任耶。退似過矣。望須亟斷來章。」

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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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上詣慶熙宮,行奠酌禮于文孝世子魂宮。

7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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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左議政李在恊免。在恊又上箚自引,有是命。

○命耽羅領運差員閔廷桓加資。本道以賑穀移轉船利泊啓也。

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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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還宮。

○以李秉模爲吏曹參判,尹師國爲司憲府大司憲。

○原春道觀察使金載瓚狀啓言:「蔚山海尺等十四名,潛入鬱陵島,採取魚鰒、香竹,被捉於三陟浦口。本島防禁至嚴,而蔚民每持兵營之採鰒公文,年年犯禁。該兵使、府使,宜勘罪。」備邊司覆奏,請慶尙左道兵馬節度使姜五成、蔚山府使沈公藝,先罷後拿。允之。

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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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次對。

○漢城府判尹李崇祜啓言:「民家頹壓者,曾依失火例,五間以上抄啓矣,今夏因特恩,雖一間半間,擧被恤典,小民或啓倖心,屢十間瓦屋,以一二楹毁傷入焉。此不可全無限節。此後則全家浮失與頹壓者則啓,完小頹多絶可矜者則啓,請以此定式。」上曰:「特敎勿拘。」

○上謂藥院都提調洪樂性曰:「近日朝著事,卿聞知否?」樂性曰:「朝紙所出,則臣果見之,而兩大臣之事,俱似未能盡善矣。」上曰:「都付之胥失之科,而領相旣以此事免相,故左相亦同其退矣。」樂性曰:「右相方登筵,而右相之欲同其退,似過矣。」上曰:「不欲同其退之左相,則與同其退,必欲同其退之右相,則不同其退,右相之心,似或不安矣。然卿於初筵,豈不曰卿之處身,以卿規模,自持不當動於時樣云爾乎?前領相,固自鍊達,而左相則信心直行,卿處兩間,宜其調劑,而今番箚辭,大與初筵所奏有異。蓋壬辰年,以一望三通事,先朝處分,極爲嚴截,其時則可謂生死關頭,而卿不動聲色,故知卿操守之牢固矣。以今觀之,則未免隨衆進退,以有動意,是豈所期於卿者乎?」右議政兪彦鎬曰:「僚相被譴之事,臣亦與聞,故按例辭巽之際,竊附同其退之義而已,而今承下敎,委曲懇到,惶愧感泣,不知仰對矣。」上曰:「事端旣異於壬辰,而處義欲同於壬辰者,豈非不善較量處乎?向來筵席,前領相,果以二人仰奏,故予以爲:『如此,則或不無太偏之嫌乎?』云爾,則前領相以爲:『無其人不得不如是』云,予亦不爲挽止者,以其冢宰重任,不可拘於覓對,而苟充故也。日前傳敎中,略及先事之慮,不以爲大不可云者,政爲前領相發明之地。原其本情,則固知出於公擧,而以外面驟看,果不無偏係之嫌。卿於此,獨以爲公平鍊達云者,不但有礙眼之處,反不免助瀾之歎。予於領相,若或待之太薄,驅諸罪過,則在卿僚宷之義,固當營護之不暇,如壬辰之同其退也,予所以顧護,而全保之者,果何如也?今番之免相,亦出於曲諒之意,暫時解務,予則爲善區處,而卿之箚辭,是誠意慮之外,亦非納約之道,予實慨惜也。大抵前領相,尙無衰老底意,以至於有此葛藤。雖或有違於舊規,如以前望書入,則事豈至此?而不害爲老鍊之歸矣。」樂性曰:「聖敎至當。」上曰:「日昨李在學,特除兵參,不踰時,而首擬於大諫,今番則似因吏判之生踈,而近來他窠,絶不見其檢擬。此窠則隨出隨擬者,實莫曉也。在學無他罪過,只有夏賊時請對之事,無乃以其請對之罪,而欲爲明目張膽之計耶?時以禮房承旨,不幸當之,故其後不行禮房之事。雖欲勿告,至於目見凶書,何以按住乎?以此爲罪,則誠過矣。雖以右相言之,實有萬萬慨然者。自箕伯遞來之後,顯有志長之漸,若此不已,則夏賊之伸冤,可立而見也,何不自卿請對,伸卞夏賊乎?近來章疏之間,卿等或見夏賊二字之聲討乎?義理如此,世道如此,而尙有能國其國,而臣其臣者,予未之見也。卿等之待予,固不當若是太薄矣。」彦鎬出而胥命,仍又出城,遣史官敦諭。

○致祭于故儒臣奇大升。敎曰:「今見《論思錄》,卽奇大升筵奏之語也。其敷陳昌言,扶護善類之功,撫卷三復,豈勝欽賞?生而遭遇聖明,展盡所蘊,歿而至命史官,裒錄啓語,盛矣盛矣。今因耽看是書,不覺夜已闌而燭屢跋,大勝於夜對十度。且於年前,手抄《四七往復源流》,命名曰《四七續編》,有時披閱,爲益不少,況是書之尤有關於治體者乎?其在曠感之意,豈無示意之擧?遣禮官致祭于本家,其祀孫,問名調用。」

○前主簿李榏上疏曰:

纔因儒生上言,有德源湧珠里立碑之命。又因儒臣所奏,有慶興、赤島、赤池竪石之敎。追遠報本,至矣盡矣。第伏念歸州洞,卽桓祖、太祖之舊居,定宗、太宗誕降之地也。曾於太祖登極之後,建殿宇于玆地,屢經兵燹,殿宇荒廢。孝廟戊戌,觀察使鄭知和,重爲建殿。顯廟辛丑,觀察使權堣,環殿植松。肅廟庚寅,觀察使趙泰東,更加修改,揭額以慶興殿,以翼祖自慶興,胥宇于此,人謂慶興宅故也。只有一名內奴之守直,旣無三尺貞珉之表記,今當太宗大王誕降回甲之丁未,尤有所興感起愴,不能自已者也。竊伏念永興黑石里,卽太祖大王誕降之地,而曾有建殿於其地,名之以濬源,而誕生故基,則別無表記矣。曾於乙亥太祖誕降回甲之年,先大王,特以御筆,書以太祖大王誕生舊里八字,又親製陰記,立石其地,此實盛擧也。今於太宗誕降之年,一依黑石里事例,立碑於慶興址,以表定宗、太宗兩聖誕生之基,則埒美於誕聖舊里,而有光於追遠聖孝矣。伏惟赤池之射龍、赤島之走馬,以其一時聖跡之留在,猶尙表記,況此慶興殿,旣是兩祖之舊居,又爲二聖之誕基,則其所重,非止如赤島、赤池矣。今當赤島、赤池、湧珠立碑之時,又是太宗大王誕降之歲,則歸州洞之立碑記蹟,此政其時。惟聖明裁察。

批曰:「觀此疏,可謂有據。曾在先朝乙亥,以國初誕降回甲之年,御書碑面,親製陰記,立石於永興黑石里,今年丁未,卽太宗朝誕降回甲之歲也,立石於咸興歸州舊里,政合繼述之擧。特從爾等之言,當親書立石,爾等知悉。」榏璿派人也。

7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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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敦召右議政兪彦鎬。彦鎬入城胥命。

○御春塘臺,行壯勇營試射。

7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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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御仁政殿,試到記儒生製述,還御熙政堂,行居齋儒生講及參班儒生製述。講居首幼學朴鼎元、製居首進士金履喬,直赴殿試。參班儒生居首進士金履毅,命調用,以文正之孫也。

7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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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諭右議政兪彦鎬,勿胥命。

○京畿觀察使徐有防,啓請殺獄罪人李光晋,依前同推,期於得情,敎曰:「李光昇之三條鳴冤,自以爲各有所據,而邑査、道啓,一皆卞破。終靳傅生者,雖出於法官守經之論,而考其文案,參以事情,被死人福萬之拔刀,凡爲兩遭。而一拔於店上,已露凌犯之心,再拔於家前,將售擬剌之凶,則伊日光晋輩之擁遮渠父,脫身逃命,特幸耳。從玆以往,彼則爲上机之肉,此則如㤼弦之鳥,及其再來之時,藉曰刀在地上,火握拳中,而想其頭勢之可怕可愕,則在地之刀,安知不及身,握拳之火,安知不衝簷,而到了這箇境界,光晋兄弟之只知爲親,不知有己,卽地跳下,幷力毆打者,卽天理人情之所不可已。我國雇與主之別,未有一定之例,比隣生長,旣作婢夫,多年賃傭,有異常人,而渠祖渠父及渠之祖母,無非李哥收貢中舊物,而以渠母之良,不入於帳籍,比諸道啓所引洪烈曾事,尤有間焉。且光晋兄弟之方其下手也,禍迫燃眉,勢急捍頭,兄先弟後,弟重兄輕之全未記得,容或無怪,而檢庭之將分首從,兄則謂以,躬犯營邑之已決囚放,弟則稱以吐實,誓不獨生,爭得一死,始也以予而爲父,終焉以弟而代兄。噫!王者之政,當以敦勵爲先,而律或有時乎撓屈,故朝家年前,於坡州曺哥獄事,已有所特貸者,則獨於此囚,不宜異同。抱川縣殺獄罪人李光晋、光昇,招致營庭,以此曉諭後放送。」

7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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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右議政兪彦鎬上疏乞勘。批曰:「莫云古今之異宜。去就寧激無苟,予豈必深非?但欠激處太激,間忽吹薤之戒。不若無是,亦莫更提。賓筵酬酢,泛言隱憂,傳諭說話,爲譬滋惑。其間三節,不過如斯。卿須安心勿辭。」

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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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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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行抄啓文臣親試。

8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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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復拜金致仁爲議政府領議政,李在恊爲左議政。

○諭領議政金致仁曰:「委任也,故責備;責備也,故不安。於鼎席,或有不暇顧者,謂之世道、人心之難平則可也,予非忽於敬大臣。卿須安心勿辭。」諭左議政李在恊曰:「事旣由卿,予所致慨。使卿爲此突兀之擧,首揆亦不得辭其責。然其本事,已先發於筵席,予不得不周遮而兩解。卿須體予此意,卽起視事。」

○陞長津鎭爲長津府。

8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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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以鄭昌聖爲判義禁府事。

○左議政李在恊上疏辭,優批敦勉。

8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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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領議政金致仁,上疏辭,優批敦勉。

8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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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以李益烍爲司諫院大司諫。

8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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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御春塘臺,行瑞蔥臺試射。將謁明陵也。

8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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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召見左議政李在恊。

○召對。

○正言趙星逵上疏曰:

臣有區區憂愛於中者,玆敢仰瀆焉。我殿下遊心於帝王之術,不屑於章句之末,其於存心出治之方,無所不盡其極,而近來五徵不得時序,三辰不能順軌,水旱連年,饑饉荐臻。此必感傷和氣而致之者,弭災之方,亶在於感召和氣。召和之方,亦不外於擧幽滯、理冤獄。臣恐聖學之於天戒之謹,或有所放過而然也。臣聞不知其君,視其所使。又聞君明則臣直。近來媕婀成風,軟熟爲習,徒聞遜志之言,不見逆耳之忠。臣恐聖學之於虛受之功,或有所未盡而然也。近來奢風大熾,用財無節。臣聞一家之富,在於一人之知儉;天下之富,在於王者之知儉。其所謂儉者,豈但謂服食器用?先儒曰:「儉在內,而不在外。」蓋言以一身而治五官,以道柁而御氣船而已。臣恐聖學之於五官之治,或不無差忽而然也。臣聞爲國,當務實效,而去虛名。以至政令、施措之間,亦不可不務其實效。修飾邊幅之人,揚眉於朝,則重厚少文者,無怪其不容於世矣。甚至薦剡之法,只問其門閥軒赫,則側微者,雖有顔、閔之行,其誰取者;又問其少年浮華,則年老者,雖有管、葛之才,將焉用哉?今者取人之道,專在於地勢,臣恐殿下之於懋實之學,容或有所損也。且夫人惟求舊,遲任之說也,詢玆黃髮,秦穆之言也。國家之用賢,若使追車而赴馬,則無所事於耆舊矣,至於坐策而論事,決疑而定謀,則此正楚丘生所謂:「七十而吾始壯者也。」今者取人之道,徒在於年少,臣恐殿下之於懋實之政,亦不無所傷也。嗚呼!痼弊於一國之政,蠧害於萬民之命者,若以其大者言之,則魚鹽收稅之弊也、科擧累人之弊也、武備解弛之弊也、官爵偏授之弊也、錢貨誤俗之弊也、醫官不擇之弊也、邑隷額衆之弊也、土豪防結之弊也、漕卒舞弄之弊也,守令貪墨之弊也。前後言事者,非不爲多,而未聞有用一言、行一策者,莫非該司循例防啓者也。我聖上求言之盛意,果安在哉?今殿下若不以臣言爲罪,而獨化於陶甄之上,無奪於衆多之口,廓揮乾斷,大行新化,則國家之福,生民之幸矣。

批曰:「所陳爲學之要,言言切實,當體念。附陳諸條,無不切中,予甚嘉之。其中魚鹽之弊,必欲一番變通。此蓋繼述蠲恤之盛德至善也,然其變通,如不適宜,反恐有累於成憲,年來屢詢廟堂,訪及諸道,而尙未得畫一之策。以此耿耿在中,與科弊、武備、官方、錢貨、醫選、邑額、防結、漕卒、貪風事,下廟堂。別講矯弊之方,期有實效。」

8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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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召對。

8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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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次對。

○命高陽郡試取儒武,敎曰:「駐駕之地,必有恩澤,行幸之稱,亦出此意。如豐德之齊、厚陵、驪州之英、寧陵、坡州之永陵展謁之行,以經宿本地方,有設科取士、單試武技之例矣。且以陵寢所奉地方,事體自別故也。今番幸行,又當連二日經宿本郡,以小地方偏受供億之勞,尙無慰悅之擧可乎?」尋命楊州儒武,一體赴試。

8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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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召對。

○召見領議政金致仁。

8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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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以鄭好仁爲司憲府大司憲,洪秀輔爲司諫院大司諫,李性源爲咸鏡道觀察使。

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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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以閔鍾顯爲開城府留守。

8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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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齋宿于摛文院,召見大臣備堂。以鄭民始爲宣惠廳提調,洪良浩爲禮曹判書,金憙爲成均館大司成。

8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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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展謁明陵,行酌獻禮,歷拜局內諸陵及順懷墓。還至高陽行宮,召見各務差使員,御製七言律一篇,命大臣、閣臣、文苑諸臣賡進。

8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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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行酌獻禮于昭寧園,還高陽行宮。

○試楊、高二邑儒武。製述居首高陽幼學趙潤喆、楊州幼學崔履亨竝直赴殿試,兩邑武士二中已上七十四人,竝直赴殿試。御郡園射壇親射,小布十發十中。因命陪衛文武諸臣陪射訖,上賦五言律一篇,命諸臣賡進。敎曰:「本郡駐駕臨試,文宰武將,亦追故事也。本道觀察使徐有防、廣州府尹李泰永,一巡四中,施錫馬之典。」又敎曰:「今番小地方、大擧措,無不齊整,連遣按廉,無一貽弊民邑云,極用可嘉。觀察使徐有防加資,楊州牧使洪義榮錫馬,高陽郡守李素右職調用。」

8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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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駕還到梁鐵坪敎場,受各營軍禮。

○敎曰:「召見父老,亦已詢瘼,駕過之後,豈無恩澤?高陽、楊州舊糶及高陽乙巳條拯劣米竝蕩減。今年畿邑封進生蟹停免,以示朝家均示之意。」

○判下上言一百三十二度。陽城幼學朴得根等五兄弟,上言:「臣父彬恒,修身謹行,以積善種德爲事。庚午染氣,死亡相續,臣父周行閭里,危者濟以藥餌,死者備給斂具,或無人斂尸,則擔當收埋,壬午、甲申荐饑之日,或設粥饋飢,或計口給糧,貧不能婚嫁者,備給婚需,而只緣卑微,尙今泯而不章,時年九十矣。乞令有司,特施褒賞之典。」云。敎曰:「彬恒年過九十,有子五人,積善種德。病者濟活,死者收埋,饑者賙救,貧者助婚,可謂善人也、福人也。旣登於邑人之狀,又入於繡衣之行,則不可以失實言。特付同樞,以示朝家優視之意。」

○禮曹啓言:「忠淸道進士金世基等上言,請以故校理成熺,追配於忠賢書院云。成熺,昔在端宗朝,與集賢諸臣,一心協輔,竟與六臣,同入鞫庭,生死雖異,氣節同歸。子姪若孫,俱享腏食之典,而成熺之獨漏,實爲士林之嗟惜。請議大臣稟處。」允之。又啓言:「三道儒生李亨復等上言:『江城君文益漸丹城道川書院,令該曹復額。』云。江城君,曾在麗朝,道學、風節,爲世所尊,國朝儒賢,擧皆稱述,而至若木綿賫來之事,實爲衣被東方之大功,俎豆本鄕,宣賜恩額矣。乃者壬辰兵燹,廟宇灰燼,後雖重建,而尙未復額,其在崇報之道,宜置許施之科。」從之。又啓言:長城幼學金敬徹等上言:『故判府事貞武公奇虔妥靈之祠,乞蒙賜額』云。貞武公奇虔卽莊陵時生六臣之一,而托以靑盲,終不易節,世祖朝特蒙易名之恩,而且其平日學問精篤。曁其曾、玄有若文愍公遵、文獻公大升,相繼爲名儒,則其淵源之純正,爲先儒所推。俎豆之享,旣已年久,則祠號之請,不是異事,而恩額體重,有難輕許,請姑置之,命議大臣稟處。「又啓言:」沔川幼學成鎭坤上言:『傍祖忠文公成三問,立祠宇奉香火,兼施楔之典,三聘、三顧、三省等三人,施以伸復之典,令該曹稟處。』云。忠文公節義卓絶,一片神版,追露於百年之後,實非偶然。今其傍孫,乃請別建一祠,仍例楔之典云者,不無所據,而第念旣建家廟,則不可無主祀之人,而後孫已絶,無處可屬,給田土、奉香火一節,事多掣礙,有難輕議,至若成三聘、三顧、三省諸人,俱以忠臣之弟,同被收司之典,忠文公旣蒙朝家之褒贈,則三聘等,亦宜幷賜伸雪,而關係恩典,請幷議大臣稟處。「允之。

8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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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敎曰:「舊例,經宿地方士庶年七十給食物,八十加資。再經行幸者,幷加資。予亦於年前,倣用此例,況本郡,御極以後,屢次經宿,昔陪先朝,亦已經宿,不可但以再經言。本郡士庶年八十人加資,七十人給食物,原居而及瞻先朝丁亥年經宿動駕人,依再經宿動駕例,一體加資。」

○司諫李身晦上疏請堤、原獄酌處之類,更鞫得情。不從。

○刑曹啓言:「西部柳女供:『其夫閔秉顯竄配於鍾城府,聞方有病,雖欲往見,防禁至嚴。乞使夫妻,生前一見。』云。秉顯以劇逆弘燮之弟,緣坐發配,其妻敢請往見,至煩天聽。請原情勿施。柳女自本道,照律嚴勘。」判曰:「情理姑無論,以一人,而一邊擊錚,一邊上言於一日之內,或請求見,或請蒙放者,極爲無嚴。原供勿施,卽其地方定配。」又啓言:「因罪人妻之原情,若許其地之同配,則是從其願也。此後罪人家屬,皆願往見者,必當接跡而起。請柳女他道遠地定配」敎曰:「此與應坐發配有異,同配一處,無關隄防。依下敎擧行。」持平沈銖、執義洪聖淵,聯名上疏,請寢柳女同配之命。不允。

○掌令吳著上疏曰:

今年綿農慘凶,畿湖諸邑,在在皆然。臣於在途之日,目見實狀之如此,而農民老少,至有擁馬,而流涕者,願以此狀轉達于朝家。旱田給災,雖無舊例,民間哀矜之情,合有垂恤之道。伏乞俯詢廟堂,亟講蠲濟之政。

批曰:「旱田雖不給災,綿稅自有參施之例。疏辭令廟堂稟施。」

8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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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削戶曹判書李在簡職,以徐有隣代之。戶曹啓言:「計士崔珪上言:『渠父始崙,以丙子年差備待令醫官,獲蒙田四結賜給之典,望呈。戶曹行關於慶州,則不許打量,依前許給事,呼籲矣。本曹行關之前,已屬公庫,則該邑之不許打量,無足爲怪。更求可合處,望呈折受,何所不可,而敢以此等微細之事,無難上言,殊極猥屑。請勿施,其罪令攸司科治。」敎曰:「功勞果何如?則推給宜當,科治何爲?若知所重,寧忍於丙子年平復賞典,豈敢如是回啓?如卿者爲判度支,則予之經疹時賞典,皆將以屬公爲請,事之寒心,莫甚於此。豈料今日,以丙子年直宿賞典,有此見格?此莫非予怵然處。如是下敎之後,卿豈可晏然行公?爲先削職。」

8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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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晝講。

○次對。領議政金致仁啓言:「庶類壬辰通淸諸人之收敍限品,與未通淸人,區別當否,頃有令廟堂論奏之命。丁酉節目,蓋承無物不遂之聖意,廣議成出,殆無未盡,唯當遵而行之而已。臣謂已通與未通之人,不必更加區別,以啓非分之望矣。」左議政李在恊曰:「限品敍用,旣有節目。更無可達矣。」右議政兪彦鎬曰:「旣有年前節目,依此施行而已。」

○司直金鍾秀啓曰:「從前逆獄之挾左道者多矣,近年以來,仁邦、洋、瑮獄及今番逆獄,無一不由於左道之誑惑人心。八方民庶,久沐列聖朝深仁厚澤,元無怨國之徒,逆孽凶徒,雖百計勸誘,決無公然與之作逆之理。惟左道之假托神怪,虛張禍福,最爲誘引愚眠之香餌,一種桀鷔鷙悍之類,負勇力,抱才器,常懷鬱鬱,惟釁是俟者,從而乘之,愚氓之信從與脅從者漸衆,而亂始作矣。以聖上欲幷生之德,深軫止亂於未然之道,則宜莫如痛禁左道,永絶根本,俾勿陷罪,然後收拾鷙悍之道,從長講確,俾有實效,恐合事宜。」領議政金致仁曰:「所謂左道,雖在無事之時,尙可嚴禁,況今世級日下,妖逆踵出之時乎?作一文字,曉諭中外,俾愚氓咸知,而其所禁止之方,不必大加搜索,以致騷擾。許其納書自新,不從者隨現重繩,則庶不無效矣。」左議政李在恊曰:「雖非目下深慮,痛禁左道,實係當務,作文曉諭,恐是不可已者矣。」右議政兪彦鎬曰:「左道之誑惑人心,實爲近年釀出妖逆之本,不可不痛禁。」敎曰:「卿方帶文衡,以此意撰進一通文字,以爲頒布中外,設法痛禁之地。」鍾秀又啓言:「八路之廣,勇力絶人,好身手有智計者,不患無人,而拔身無門,用武無地,常懷鬱鬱之心,鬱則怨,怨則思亂,此理勢之必然也。大抵衆人之情,有片善一能,而不能見知於人,則高者以草木同腐爲恥,下者以饑寒切身爲憂,日夜所望,惟在於幸國家之有事,以爲奮身計。此等桀驁之類,如欲收拾箝勒,則廣開進用之路,俾免溝壑之慮,足可爲緩急得用之資。不然,大則爲逆黨所誘,小則爲竊盜所推。此輩素以智力、武藝,見憚於鄕里,而逆孽與左道乘之,則其憂不淺。其所以區處升拔之道,惟在博詢廷議,折衷而用之矣。」致仁曰:「重臣所奏,儘得其要,兼爲收人才疏鬱滯之道,成節目,惟才是取,而無如年前之有名無實則好矣。」在恊曰:「節目定制,然後可收實效。此是不可不爛商處也。」彦鎬曰:「其在愼始終之道,不可不爛商而審處也。」訓鍊大將李敬懋曰:「無論各道營邑,如有勇力才能,則宜無不見售於本土之理,各自地方,拔其尤,而薦之朝,則好矣。」禁衛大將徐有大曰:「收拾跅弛,陞拔進用,儘爲馴致之要道,臣亦留意於此等事,而至於得其人收實效,恐似不易矣。」鍾秀曰:「大臣、將臣所奏,皆與臣意異矣。若泛以搜訪人才爲目,則徒歸文具。年前已試蔑效,且如智慮等名目,是無形影之事,循私蔑公之弊,可立而待。臣意則先以勇力二字,立名目、定科限,使各邑抄上營門,營門擇其超等者,分屬監兵、水營幕裨,又自監、兵、水營,擇其尤者,陞遷五軍門將校,則可無虛實相蒙之弊。節目間事,惟在廟堂之裁酌、稟定之如何。」可之。

○兵曹判書李𡊠罷。以管下禁軍馬逸入衛內也。

○大提學金鍾秀辭遞。

○以鄭昌順爲兵曹判書,韓光會爲判義禁府事。

○戶曹判書徐有隣,上疏辭。批曰:「宿趼不必辭爲。兼帶惠堂許遞。」

○以尹蓍東爲宣惠廳提調。

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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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展拜于景慕宮。

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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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御春塘臺,行專經、製述文臣講製、抄啓文臣課講及專經武臣試射、武臣堂上朔試射,幷論賞有差。前一日,下御題,命泮儒應製,賦券有體怪者。判中樞府事金熤啓言:「賦之爲文,六言之間,着一語助之辭,承聯語意,做成句法,科賦尤不敢擺此格式,今此賦券,無一句着語助,初非敷陳之體,卽一戲劇之文。御覽試券,事體嚴重,曷敢以此肆然投呈乎?施以重罰,以懲其習,有不可已也。至於駢儷之文。所謂上四下六之文也。六言之中。着一語助字。其體與賦相似,或於字少之句,有無語助成句之法,而累句如是違格也。近聞四六,亦或有如此者,請分付賢關,誨飭中外多士。」同成均徐有隣曰:「無論表、賦,此等文體,不可無別般矯正之擧。先從現發者,施以儒罰,以警諸生,恐合事宜。」敎曰:「誠如卿言。賦作之去之於字,大是駭眼。功令之文,自有體式,焉敢妄自擺脫乎?原券旣命去其秘封,輪示多士,俾勿更或循襲,今不必摘發施罰。此後此等體作一切嚴禁,冒禁者令泮堂嚴加糾正。賦作姑無論,表作之似此體格,亦不可不禁。章甫之外,朝士往往有耽着此格者。日前揭題示意,蓋欲矯非,一體申飭。」

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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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晝講。

○以鄭民始、李文源爲知經筵事,洪良浩、金文淳爲同知經筵事。

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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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敎曰:「今因泮製入格,聞儒生姜應一,是故相姜碩期之孫,且聞其父命達尙在云。昨年秋,因愍懷墓工役,故相家諸墳山之在墓底,而樹木之盤根於塋域者,幷令芟除,仍許設祭。故相沒後七十年而復官,又七十年,而治墳山,事不偶然。伊時未知奉祀人有無,尙稽收用。前縣監姜命達,令該曹復職調用。」

○大司諫洪秀輔上疏曰:

時囚罪人李熻,有本地方徒配之命,竊不勝憂慨之至。熻之莅任,數歲于玆,且與喆、翼爲其連姻,而諸賊之醞釀凶計,雖非朝夕之故,本邑之騷動誑惑,旣在春夏之交,則縱未能逆折奸萠,終不得登時詗捕,其罪不但溺職而已。臣謂李熻,以邊遠竄配之典,至於議讞之地,當初告身之律,失之太輕,不可無警,當該禁堂,施以譴罷之典宜矣。

批曰:「李熻事,遠配則過矣。禁堂事,難免議律不審。依施。」

8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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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御春塘臺,行內禁衛試射。

○兵曹啓言:「有人潛入鍾閣,無時打鍾,稱義興民,而以所受糶糴,無以備納,欲上達云。無嚴莫甚,請移法司,考律定罪。」敎曰:「嘗觀實錄考出,始知制置本意。置鍾凡三處,一曰光化門,卽今鮒魚橋鍾閣是也。二曰樓街,卽今鍾閣是也。三曰鍾峴,今則鍾雖不存,只傳峴名,而京鄕士民之有切至之冤者,皆許撞此鍾,鍾聲出,而典鍾者執奏。故事卽然,然民習不古,踰濫日甚,古制雖難遽議於今日,而鍾廢之後,閤門、闕門,設午皷代疊鍾。記昔先朝,有撞午皷者,伊時處分之敎,予亦仰聆。今番撞鍾事,其在愛禮之義,不可以變常論,雖欲考律,似無可照者。但以本事之不關於四件治之事也。」

8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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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賜食物于提學金鍾秀家。爲其設宴壽母也。鍾秀進箋謝。

8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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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司直姜游上疏言:

向日虛驚以後,當於畿沿,加設候望軍,以爲報警之地。南陽宜築城,江倉輸入城內。近城四五邑,請築塢儲穀。

批曰:「有懷必陳,予甚嘉之。其中亦豈無採施之語?許令廟堂稟處。」

8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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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奎章閣編進《御製春邸錄》四卷、詩一卷、序、記、跋、銘合一卷、碑銘、行錄、行狀、雜著合一卷、祭文二卷、策問二卷、講義二十六卷、綸音三卷、傳敎三卷、備忘記一卷、批答三卷、判付一卷、手書、封書、諭書合一卷、敦諭、問議合一卷、審理錄十卷,凡六十卷。御熙政堂,閣臣等,具儀以進。敎曰:「御製詩文之十年一帙,旣有成命,今日告完,進呈六十卷,二件之校止,其勞不些。檢校提學吳載純、直提學徐浩修、李秉模,竝加資。原任提學徐命膺、蔡濟恭,在先朝,掌編次,逮予御極,又叨是任,可謂稀貴。兩閣臣家,令該曹,食物輸送。」又敎曰:「御製編次之式,始於先朝,以十年爲一編,亦遵先朝原編編次之故事也。編次閣臣,今番論賞,豈無感舊念古之意乎?故奉朝賀李喆輔,首膺編摩之命,多年勞績,先朝每加稱賞。李判府事亦於設閣時,首當本任,又參進書之班,事不偶然,故奉朝賀元景夏、故判書趙明履編次之勞,皆最久。遣禮官致祭。」又敎曰:「潤色編摩之勞,實賴此人之力,況資益啓沃,可謂眞學士,九年之間,誠勤如一日,今因御製進呈,諸閣臣皆施賞典,惜不使故直學見之。九原難作,嗟惜而已。豈可無示意之擧?故直提學鄭志儉家,遣閣屬官致祭。」

○次對。領議政金致仁啓言:「江界府使李頤祥,上疏盛陳江民蔘弊。江蔘之弊,自上已洞燭,而信蔘二百四十斤,別貿又在此際,本倅之疏請變通無怪。依舊例北關蔘四十斤、尾蔘十斤、平安監營蔘二十斤,許其分定,則本府當納之蔘,爲一百七十斤。信使之行,當在再明年春夏間,則分兩年備納,似不甚難。至於價本添給,每行引例,實非可繼之道,而仰體聖上視江民若恫之德意,體蔘每一錢添給一兩。若其隨品色高下其價,惟在本倅從長量處之如何矣。」詢于諸大臣及諸備堂,皆以關西二十斤、關北四十斤,分定爲便。敎曰:「北蔘,勿論尾體蔘,以四十斤爲定。」又啓言:「正卿中,無可合藥院之人,都承旨沈豐之,請擢擬提調。」從之。又啓言:「頃因懷德儒疏,以靖節祠請額事,命議大臣矣。朴彭年精忠、壯節,可以垂耀千古,而至如宋愉,遯世自靖,宋甲祚信道守義,金慶餘守正潔身,宋尙敏爲師致死,亦皆赫然照人耳目,列朝以來,或許腏食,或贈爵秩,或賜易名。第念院宇恩額,事體甚重。朴彭年主享之院,至於五六,皆已賜額。今不必每院請額,以傷謹嚴之體。儒疏中,以成三問、河緯地胎生地,建院賜額爲證,而此外三臣,亦未嘗以此建院。見今八域之內,鄕賢祭社者,指不勝屈,隨籥隨許,屑越反甚。請儒疏所請,今姑置之。」從之。致仁曰:「前後儒疏所請,多下該曹稟處之命。設有疊享之,不必許施者,爲該堂者,苟或難愼,則士論紛起,誰肯冒此而防啓乎?恩數屑越,事面反輕,此宜深留聖意矣。」敎曰:「卿言好矣。此後,疊享處賜額,該曹勿爲覆啓。」上曰:「頃日春塘臺殿座時,訓將以試官,在通化門外,引義不進,屢飭而後始入,國體寧容如是?」致仁曰:「臣則今始承聞矣。武將處義,異於文宰,殿座時尤有別焉。國體所在,萬萬未安。請訓鍊大將李敬懋罷職。」從之。

○擢洪明浩爲漢城府右尹,以李時秀爲吏曹參議。

○禮曹啓言:「諸上言,議大臣。金世基上言,則領議政金致仁以爲:『故校理成熺院享事,毋論其節義事實之當享與否,不以疏,而以上言者,貽羞士林。不可又開此路,以滋後弊,置之爲宜。』云。左議政李在恊以爲:『成熺之姪子若孫,以其成就之各異,俎豆之所亦各不同,則今以其孫之所配食,而遽議腏享者,有以祖壓孫之嫌。況非其孫而獨享,則多士之請,尤未穩當。』云。右議政兪彦鎬以爲:『祠院追享,事體重大,況此上言陳請,有礙事面,置之恐宜。』云。判中樞府事徐命善、判中樞府事李福源以爲:『與時任大臣議同。』云。判中樞府事金熤以爲:『故校理成熺貞忠、毅節,視之生六臣,無少差殊。生死六臣,俱有俎豆之享,熺獨未與焉。今若妥靈於畢命之地,幷列於肖孫之享,則在朝家奬忠節之道,更無餘憾,而不敢容易仰對。』云。」批曰:「依僉議施行,而事關書院,以上言不以疏,古所未聞,貽羞極矣云者,誠如領相言。其在爲士林牖迷之意,不可無一定之式。此後此等上言,該房勿抄,雖下本曹,本曹勿施。」又啓言:「成鎭坤上言,則領議政金致仁以爲:『忠文公成三問祠宇新建事,旣有六臣書院,而今又別創此祠,則事甚無謂。若曰私祠,則無主祀之人,且昔忠文神主之露出也,朝野僉議,終依先正之論,送置魯恩之院,今宜不敢輕生他議。若其楔之尙不擧行,只緣本家之無後,初非旌褒之有闕。此二事,幷置之,至於其弟三人,尙未伸復。事係闕典,令該曹,詳考稟處恐宜。』云。左右相議,判中樞府事徐命善議同。判中樞府事李福源以爲:『成忠文大節,雖百世不祧可也,而古禮與國典,親盡不祧,只許別子之宗,始封之勳,今因祠板之旣埋復出,而建祠宇,則禮典無當。至於忠文三弟,所坐不過收司,忠文褒贈之後,別無伸不伸之可論。其中有職名者,令該曹,施以復官之典爲宜。』云。判中樞府事金熤議,與時任大臣同。批曰:」上款依僉議,下款依李判府議施行。「又啓言:」金敬徹等上言,則領議政金致仁以爲:『貞武公奇虔請額事,藉曰較輕於諸享,不以疏,而以上言者,其爲猥屑貽羞均矣。此上言一體置之恐宜。』云。左議政李在恊以爲:『奇虔事行節義,非不卓然,而宣額不可輕議。』云,右議政兪彦鎬議,判中樞府事徐命善議同。判中樞府事李福源以爲:『書院異於校宮,士林之尊慕者,私自崇奉可也,不必煩請於朝家。至於賜額,尤不可隨院輒賜。』云。判中樞府事金熤以爲:『奇虔學問之純篤,足爲一代之名儒,畢竟樹立,又爲表異,則已建之祠,請額非濫矣。爲章甫者,倡率同志,拜章陳請,固其職耳,乃以上言煩聒於輦路,殆若子孫之爲祖先訴幽冤者然,惜其爲士林之貽羞。狀頭之儒,施以儒罰,有補訓迪之道,不可以儒生之有所失,靳施於當施之事。』云。「批曰:」依僉議施行,而事關書院,以上言不以疏,均爲貽羞云者,誠然。施以儒罰,有補訓迪云者,亦是。卿其招致狀頭,後勿如是之意,嚴加責飭。「

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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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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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朔,召見藥院都提調洪樂性、提調沈豐之。以産室廳設行求對也。

○付處戶曹參判趙瑍于洪州。時蔡濟恭家,有食物輸送之命,而判堂有故,命次堂擧行,瑍謂有所執,不奉命。敎曰:「近來廷臣習氣,無嚴之不足,殆近玩弄,至於昨今趙瑍事極矣。」遂有是命。

9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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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召見奉朝賀趙暾于誠正閤。暾曰:「今朔,卽彌月之期,而尙無設廳之命,中外臣民,不勝抑鬱矣。」上曰:「在昔辛丑,亦無設廳之事矣。」暾曰:「今番有異於辛丑矣。」又縷縷仰請曰:「設廳尙不擧行,故人心不無訝惑,至於鄕曲之民尤甚,卽降下敎,以副群下之望。」上曰:「卿言如是懇摯,予不無勉回之意矣。」藥院諸臣,又求對。敎曰:「近日筵中,屢有下敎。辛丑不設廳,則今番先期設廳,或近於張大。壬申年,亦於九月卄二之後,始許提調竝直,今番亦不可前期竝直。所以靜以待之者此也。今因奉朝賀登筵,聞其縷縷陳請之言,而其中有難拒之端,予亦不無勉回之意。設廳日字,以念間推擇。」

○御春塘臺,行新舊抄啓文臣親試及試射。

○內閣提學金鍾秀啓言:「臣承命,將撰禁左道文字,而政府行會中,左道名色,一一書塡,然後可無混入與脫漏之弊,亦可爲永遵行之道。讖緯與天主等邪說,固當入於當禁之第一條件,而如遁甲之本,出於兵法,望氣之本,出於天文,破字之本,出於卜筮者,皆似難處。合有廣採公議,指一劃定之道。」命禮曹,問于大臣、閣臣、儒臣以聞。

○校理魚用謙上疏曰:

伏見傳敎,有戶曹參判趙瑍付處之命,臣竊以爲過也。彼宰臣職居有司,不卽奉行者,自有所執,而今乃深究情外,過費辭氣,加以人臣不敢承聞之敎,直歸之於犯分昧義之科,處分一下,瞻聆有駭。伏願亟寢成命。

敎曰:「事無小大,不言成俗,職在論思,有懷必陳,言或不是,宜念含垢之義,而此事有大不然者。責之以無嚴,則罪止付處,旣失於太輕,又以殆近玩弄爲云,則執法之地,當斥不當救。昨日擧措,此玉堂,旣所目擊,乃敢挺身營救,使無嚴之習,玩弄之漸,無所懲畏而戢勵,則畢竟尾大之後,甘自歸於勸成之科者。誠萬萬駭然,初欲別加嚴勘,念其祖,且其疏語不及本事,宛轉則果宛轉,姑後末勘。校理魚用謙,雙靑權管除授,當日辭朝。」

○領議政金致仁上箚,以産室廳之念間設行,爲稍遠,請從近涓吉。不許。

○直提學李秉模上疏曰:

雲漢昭回,誕膺奎璧之運。日月光華,初成進書之儀。劍佩環瞻,天香均襲。臣於是日,猥隨諸長僚之後,登降周旋於殿陛之間。榮無與比,歡不自勝,復豈料格外恩資,忽降於筵席將退之際哉?惟我殿下,以天縱之聖,加日新之工,洞見性命之源,淹貫圖書之府。帝王之學,雖不事乎文章,眞積之久,英華自發。昭事上帝,則爲緝熙之文;動法祖宗,則爲繼述之文。方春議貸之綸,對時布令之書,勑天之歌,敍疇之範,地負海涵,浩無涯際。猗歟!十年之間,百編一二,而恰已滿六十卷大帙,要其歸,則無一不本於二帝三王之心,而爲天下後世法也。如臣蒙陋,初非擬議於考校之役,而特以閣銜之濫等,直不過尊閣敬玩而已,有何一分可紀之勞,而遽侈以恩資乎?

批勿辭。

9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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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晝講。

○戶曹判書徐有隣上疏曰:

臣於本曹參判趙瑍付處之命,有不勝悚恧者。惟我聖上,當進書論賞之日,追念先朝編次諸人,沒者致恩酹,存者賜食物,甚盛擧也。攸司之臣,孰不竭蹶擧行?而其中若有決不可混入之人,則據理爭執,自是執藝之義,雖使臣當之,亦當如瑍之爲,而臣以長官,適値受香在外,致令亞堂,替被嚴譴,倖逭之愧,若無所容。伏乞亟降威罰焉。「

敎曰:」處義,自有當否,不必煩浼處,無難引義,是亦容易之一端。戶曹判書徐有隣,姑先推考。

○設九日製于泮宮,科次于熙政堂。上曰:「有小饌,當賜卿等矣。」仍宣盤果酒肴,謂右議政兪彦鎬曰:「自卿大拜,便殿宣醞,卽初有之事。況彼一提學,同登筵席,尤覺慰喜。抄啓文臣試射十巡,無一分者,例有罰杯。卿旣爲抄啓試官,當首勸一觥。」彦鎬跪飮盡一大觥。上謂內閣提學金鍾秀曰:「右相旣飮一觥,今日之酒,卿可爲政。抄啓文臣外,在筵諸臣,量宜勸飮。」鍾秀跪飮大觥。上曰:「卿能復飮乎?」鍾秀曰:「自上之賜,何敢辭爲,而右相旣先執勺矣。從前酬酢,輒不相讓,今則以大官,故雖不敢如前互勸,而右相酒戶素宏,一勺則恐不滿量矣。」彦鎬曰:「臣請以小盞,對酌一提學之大觥矣。」仍跪飮一盞,顧謂鍾秀曰:「稟上旨,不可不連進大觥矣。」鍾秀執觥起伏曰:「大臣以上命勸之,臣謹飮大觥。」仍奏曰:「右相酒量,臣素知也。使之限量連飮可矣。」彦鎬曰:「咫尺需雲,莫非恩私,由醉之言,不足爲過,而臣忝大官,一提學之言,無或有欠於體統乎?」鍾秀曰:「記昔戊戌,右相爲松留時宣醞,退歸之路,與徐判府事,有因醉善謔之事。列卿之醉後失儀,恐不必深責矣。」上笑曰:「右相能記畫像贊,先卜于夢四字乎?卿一直以體統,責彼重臣,彼重臣,豈不有介介底心乎?」彦鎬、鍾秀齊起對曰:「臣等恐過飮不已,隨損筵體。」上曰:「何妨之有?今日飮酒甚樂,卿等須勿辭。」於是,彦鎬飮大觥一,小盞三。鍾秀飮大觥四。上曰:「壯哉!卿等之酒戶也。予未見其醉態也。」仍命試官等,俱進前飮之多少,隨量深淺,諸臣以次進飮。上曰:「同副本來善飮。賜以大觥。」南鶴聞連飮五大觥。命諸臣少退。少間,復命入侍。承旨洪仁浩曰:「右相不勝杯勺,無以登筵云矣。」命先退。上曰:「一提學何不入來?」徐有隣曰:「一提學頗有酒氣,聞先出金虎門云矣。」

9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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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召見時、原任大臣及藥院提調。

9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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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命判中樞府事趙璥爲孝昌墓獻官,誕辰在翌日也。璥以其兄瑍之被譴,惶蹙不敢進。敎曰:「卿,大臣也。明日受香,亦不可進退也。爲大臣爲享事,勉屈本意。卿兄方欲量處矣」璥不敢辭,仍命趙瑍付處分揀。

○復授李敬懋訓鍊大將。敎曰:「沽衒終非常情,在少年文士,顚沛十分,汚衊十分。添之以執拗之病,則自拔尤未易,況將臣乎?此將臣雖太狷塞,認或守法,特置元戎重任,而叨任之後,事事錯了,意似出於沽衒,跡實涉於驕傲。大扺小器易盈,難化者氣質,然乍授旋易,有非試可之意。」仍有是命。

○以金履素爲禮曹判書。

○承旨南鶴聞,製進罰飮詩。前夜,鶴聞以坐直承旨,宿醉未醒,出納文書,書字麤踈。上謂承旨洪仁浩曰:「鶴聞之日前製詩罰飮,足爲文苑故事。今又用前日之例,使自今日卯時至明日寅時,每一時製進七律,酒則連日大觥,恐長崇飮之風,以小盞代之。」

9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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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上詣慶熙宮,行酌獻禮于文孝世子魂宮,命曾經春坊人參班。駕還,見分副摠管鄭述祚,祗迎于路左,召問其年。述祚對曰:「七十七」敎曰:「以分司入直,今日輦路召見,比年前益衰。以舊時宮僚,尙在亞卿,是豈常時記念之意?休致之請,無異許可,則及今變品,未足爲償。博勸講之功,亦可謂優待耆臣。分副摠管鄭述祚,陞授分都摠管。」仍令謝恩於魂宮。此後分司堂郞,皆用此例。

9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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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次對。

○咸興歸州洞兩聖誕降舊基,御製御筆碑文成,命賫送本道。

9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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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晝講。召見判中樞府事李福源。福源以賜祭先臣,是日進箋稱謝也。

○御春塘臺,行壯勇廳試射。

9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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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齋宿于摛文院。領議政金致仁啓言:「日昨政,亞尹望未有下敎,遽以頃日陞擬之人,擬入卿宰陞品,事體何如,而謂以前望,有若循例備擬者?不可以事過而置之。請當該政官,從重推考」從之。

○前咸鏡道觀察使鄭民始啓言:「利城,道內之最殘邑也。民役最苦,其中尤爲難支者,卽撥役也。境內有三撥,以民結輪回守番,故一年所費米粟,合爲五百餘石,若無變通,民將不堪。自本縣,距北靑爲百里,而兩邑之境,各置一撥,故利城邑內,旣各有撥所,居山驛站,兩邑相距,皆爲五十里。今以北靑境大峴撥所,移置於居山,而罷利城羅下之撥,則北靑別無所損,利城可謂大益,其於傳替之道,亦無所妨矣。」從之。又啓言:「凡立後者,必呈禮曹啓下立案,而遐鄕之人,旣不知禮法,又不暇於上來,或呈營邑立旨,或私自繼後。至於北關僻遠之地,倫紀不明,比他尤甚,財産稍裕,則遠近族黨,爭願爲後,以此爭訟,傷風敗俗,莫甚於此。自今以後,立後者告于本邑,本邑轉報道臣,道臣每於歲末,枚擧狀聞,自該曹,覆啓知委,而嚴禁其私自繼後爲宜。」從之。

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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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行酌獻禮于璿源殿。英宗誕辰也。

9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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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司直鄭民始上疏曰:

臣自西藩歸後,深痛治逆之不嚴,思欲屛伏而自靖,猥陳前席,退守微志,屢犯逋慢之罪,皆蒙體諒之恩。金吾一出,蓋緣鞫事之方張,北關膺命,亦由零賊之行査,臣之自引,旣出於懲討之不嚴,則凡係懲討之事,義不敢辭,故不得不冒昧承膺,而揆以古人之處義,亦不能無愧,還朝之後,準擬依前屛伏,卒遂初心矣。不意誤恩屢加,兼務荐叨,經筵、籌司、惠局,非自引之蹤所可冒當者,誠不知措躬之所也。古人有言曰:「主辱臣死。』蓋言策名于朝,食君之祿者,義當如此,況臣自宮僚,事殿下于今十有四年矣。凡有效死之事,臣當爲先,而一自夏、明兩賊之出,倫綱斁矣,義理塞矣。爲今日臣子者,苟不能碎首沫血,窮覈嚴討,則亦當裂冠毁冕,秉義退死,而荏苒時月,一味因循,漸見其忍忘君父之讎,徒牽物我之累,懲討之論,亦分畛域,隄防之政,惟意闊狹。甚至《明義》一部,漫漶之、狎侮之,更無可讀之地,乾綱日益隳失,亂賊無所懲畏。況自昨冬慈敎之頒下,臣民之憤冤,有不容一日忍耐,而周歲之間,又復伈泄如臣者,旣不能伸討復之義,又不能效臣死之義,中夜撫念,未始不滿心慙懣。若因外藩之暫赴,仍作復進之夤緣,則是其前後兩截,不但貽一世之譏笑而已。抑臣又有所自悼者。平日所以藉手而仰事者不過義理二字,而式至今日,湮晦無餘,尙可以貪戀榮寵,隨行逐隊,不免於患得失之歸乎?納符之日,略暴危懇,百爾思量,終無冒膺之望,申控自訟之忱。伏乞亟遞臣兼帶諸任,以卒生成之澤焉。

批曰:」扶植義理,在於卿等。日前筵席,已聞卿等言。卿其勿辭。「

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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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展拜于景慕宮。

9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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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設産室廳于大造殿,以李𡊠爲捲草官。

9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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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命以雙靑權管魚用謙,移授濟物萬戶。爲其親老也,旋命勿施。

9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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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次對。領議政金致仁啓言:「諸道舊糶未捧之數,多至二百八萬餘石。當此稍登之時,不可不捧,而昨年歉荒,民力未蘇,亦宜有顧恤之道。就原數中限三十萬石,分排諸道收捧。」從之。

9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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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諸道停刑。承旨洪仁浩啓言:「京中諸司,自今朔俱不用刑,諸道同推,或行或否,事甚斑駁。分付該曹,以一體停刑之意,行會諸道恐宜。」從之。以設産室廳也。

9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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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召見大臣、閣臣。

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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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召見大臣、備局堂上。領議政金致仁啓言:「忠淸道觀察使尹尙東狀啓,以今年綿歉,挽近所無,田稅大同綿布,請以錢代捧。田稅大同,事體嚴重,在前雖或有特敎代捧之時,而自下直請,實所創見。道臣事,萬萬怪駭,所當請罷,而民事政急,有難臨陣易將,請姑先重推。」敎曰:「有國所關,莫如體統。大同,任土之貢也,田稅,惟正之賦也。特敎代捧,其例絶無,間或有之,有司之臣,猶且據法爭執,身爲藩臣,無難條列於分等狀本,此前未有之事。旣知民情之切急,則從後當更商量,而自下體統,不可不念。此道臣,固知其踈於事務,而昨夜見綿布代捧狀辭,則身軍布不爲區別,矇昧極矣。今又有此乖常之請,不可問備而止。罷職。」翼日,特命綿布代捧。

○罷吏曹判書吳載純,遞吏曹參判李秉模、吏曹參議李時秀。以忠淸道觀察使,不卽擬入也。

9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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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以金文淳爲吏曹參判。

○領議政金致仁上箚言:「前以冢宰薦望,自犯大罪。今於此薦,義不敢晏然冒當。」命安心擬薦。

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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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以李𡊠爲吏曹判書,洪檍爲忠淸道觀察使。

○奎章閣待敎李崑秀,卒于其父咸營任所。上聞之,亟加慘惜,特賜柩材賻祭,諭咸鏡道觀察使李性源曰:「卿子,精華內蘊,文詞夙就,意謂將成大器,豈料遽然一疾,乃至此境?念卿情理,不覺慘惻。卿於衰年,必多傷疚,須加寬抑自護。」

9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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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命勿禁三防路。先是,原春道觀察使金載瓚啓言:「因備局關,以三防及藥水浦捷路防塞之意,發關於各其地方官矣。平康縣監趙重鎭牒言:『三防谷,在於本縣,北距百里,與安邊交界,處積峽,交綰線路,中通安邊與平康,各距七十里,合一百四十里長谷,而國師堂有古城遺址,謂之一防。堂北十餘里木防谷,又有築城處,謂之二防。自木防十餘里,又有城址,謂之三防。近年以來,北來商賈,取其路捷,稍通行旅,居民皆以店幕爲生矣。聞此防路之令,擧有渙散之慮。』云。其後該縣監牒言:『取考本縣防守節目,則丁卯年,自廟堂,以關東嶺隘諸處,分信地防守事行關。平康則以三防谷、國師堂爲信地,劃給常賑穀,設置院宇,募民守直,又設三處烽臺,以地方官爲防守將,鐵原爲防禦營,以當三防要衝之會。今若防塞此路,禁斷行旅,居民渙散,則三防設關之法,將見一朝蕩然。』云矣。蓋此三防谷,卽是伊、平之第一關隘,其爲必守之地,固不下於鐵嶺。惟此百餘戶店村,錯落散居,若能緣此,仍成聚落,則可爲一分防護之道,而今於防路之後,若斷資生之利,則鳥獸且散,使此東北要衝之地,一任空棄,設有嘯聚之患,藏在谷中,而更無捍守之方。況且三城之跡,明有可驗,有城則自當有路,此路之肇出,可知其自古已然。臣意則以爲日後防敵之要,亶在於許開此路,以實居民而已,因舊設置,募入安接,恐合事宜。」敎曰:「三防谷事,係是關防形便,評事疏語,道伯狀辭,若是相左。觀於丁卯節目,亦知其難於遽議,則防路似未爲當,而評事之說,亦甚根據,頗似有理。大臣、有司堂上,與曾經東北伯,入侍稟處。」領議政金致仁曰:「臣等則前已略陳,請詢兩道曾經道臣。」前原春道觀察使金鍾正曰:「東北交界關防,只有鐵嶺一路,素稱天險,而不知何間,忽生三防間路。以其捷且夷也,故商旅咸輳,駄載無礙,至有店閭之聚,而鐵嶺大路,漸成虛踈。此防塞三防路之論,所由起者也。然塞之於微逕初開之時,則可矣,到今塞之,反恐無益而有害。蓋其通行已久,遠邇咸知,今雖嚴防,一朝敵來,乘我不備,徑出其道,則其所以塞之,適所以啓之。烽臺之設置,居民之召募,旣有丁卯節目,今宜更加招集。若使谷中,一切空虛,則貽目下虛曠之患,失他日警備之便。竊恐非計之得也。」前咸鏡道觀察使徐有寧曰:「凡關隘防守,最忌兩路,而第三防之路,此乃直通松都,亦爲兩京往來之捷徑。初不通路,則固合於防盜,到今已過屢百年,至於建院設烽,以備防守之具,今雖忽地防塞,而寇賊潛行之蹤,必無一切禁遏之理。且自安邊至平康百三四十里內,八九店村,間間依接之民戶,合計屢百家,專以店業資生,則藉其屢百店民,亦或可助於防守之備,而乃令防路,絶其店業,則徒失屢百店民,而實無益於關防矣。」鄭昌順曰:「此是東北捷路,京商鄕賈,無不取此而行,今以陰雨之備,欲爲防塞之計,則以其關防,而設堡置鎭,瞭望斥堠則可也,如以爲賊衝,而燒棧棄置,則不可也。臣意則一依丁卯節目,恐宜。」前原春道觀察使具㢞曰:「此乃三道交會之捷路,故行人之捨鐵嶺,而由三防,勢所使然。評事疏語之歷陳些少弊端,至請防路者,其所爲慮,專在於嶺阨之踈虞,七郵之凋殘,而比之罷旣聚之民,使有失業之歎,棄當守之阨,便作空僻之地,其輕重得失,似有間矣。」蔡弘履曰:「若以關防爲重,則創設重城,增募居民,不容少緩。而至於禁路一款,實未知其宜矣。」金憙曰:「三防谷形便,旣未目覩,則防路當否,有難臆斷,而但丁卯節目之排置設施,誠有深長之慮,依前通路恐宜。」李致中曰:「三防谷形止,嘗聞其梗槪。百餘里長谷,人民之居接,厥數夥然,商旅之來往,亦已久矣。今若防路,則百里空虛之地,安知無逋逃輩作藪之慮乎?恐不可矣。」徐鼎修曰:「此路一開,商旅皆從捷徑,故鐵嶺之關防踈虞,七站之驛路凋殘,匪不可悶,而今若遽斷此路,則僅僅聚居之民,將有渙散之慮。然則,百餘里長谷,已通之路,初無鎭堡之防守,來頭意外之患,不可不慮。防路一款,恐難輕議。」上曰:「前北評事,亦陳所見。」金履翼曰:「以其闖出於鐵嶺大關防之故,古人遠慮,有一防二防三防之設,其意必不在於削此天作之險阻,奪彼大路之行旅,使攀援之地,夷而爲坦道,防守之卒,變而作店主,然後始可爲防禦之要者,蓋亦昭矣。今則所謂鐵嶺一路,上下近七十里間,初無防守之卒,村落之聚,只作使行、官行所由之路,至如私行,毋論騎步,皆從三防。至於驛店,尤爲最甚。蓋自高山至銀溪等七站,處在窮峽,無若干位田,皆凭旅店之利矣。今若以天成險阨之地,便作一朝等棄之地,日後之慮極矣。況通北一路!雖有五大嶺,而摩雲以下,人民絶少,殆同空虛之地,只有鐵嶺一關阨,旣近畿輔,且有民居,始可專恃於緩急之際矣,今因一條間路,蕩然無餘地矣。臣伏見丁卯節目,則平康以國師堂爲信地,又以募入若干人家,復其身役,使之防守之意,略略講定而已,則古人所慮,專在於鐵嶺者明矣。安有捨萬夫莫開之大嶺,專力乎一線傍路哉?臣愚終不能以更通此谷,爲得計,而若或有雖通此谷,亦不爲害於鐵嶺大關阨之道,則萬幸矣。」致仁曰:「形便旣未目見,便否有難指陳,而聞曾經道臣之言,皆以爲不可塞,取見丁卯節目,三防谷國師堂,爲平康信地,而置院募民,設烽瞭望,其所措置,皆不泛然,此卽其時廟堂,往復本道,審量輕重緩急,而成者也,惟當遵守節目而已。至若鐵嶺大路村店之失利,亦不可不念。另作定式,俾之有賴宜也。」從之。

○上曰:「近來紋禁蕩然,有紋錦緞之越法出來者,無復防限,且以流入闕內者見之,可知外間事矣。先朝設法,章服、戎服、旗幟所用雲紋外,凡諸紋錦,皆在禁條。伊時彼人,亦謂:『吾雖失利,而本國必大益。』云矣。近來綾羅紬緞有紋者漸出,人多服之云,將欲申明舊法,嚴加禁斷矣。」致仁曰:「閭閻服紋之弊,果漸盛。申嚴舊禁,不可已也。」上曰:「禁紋一事,丙寅年受敎法令,不啻至嚴,昭載金石,令廟堂,謹將先朝受敎,及此傳敎,尾附合行條件,揭板灣府及譯院,仍令印出冊子,分置本司及諸法司,以爲永久遵行之地。此蓋仰述先朝昭儉省費之盛意也。宮中之至今遵守,觀於大小服着,可以知耳。然諸臣則先從家內婦女,各自痛禁,則閭巷自當有觀感之效。象譯輩,亦豈甘犯邦憲乎?此實爲端本之政,幷以此意,嚴飭。」

○宣惠廳提調鄭民始引義,屢違召。敎曰:「一遞啓後日進身之路,姑爲許遞。」

9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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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三南暗行御史金履成,復命進書啓,論昌原府使李東植、金海府使閔永喆、丹陽郡守趙時淳、光陽縣監姜忱、懷德縣監李尙琦不法狀,竝拿問勘罪。別單曰:

嶺南漂渰處,凡二十四邑。宣布聖敎後,作爲節目,使漂者蠲其役,耕者借其力,死者助其葬,俾各有實效,而至於東萊釜倉之該色逋欠,爲七千餘石。該府使李敬一言:『秋成可以徵捧。』蓋該色輩,偸出倉穀,作錢散布,今旣綻露,庶可了當。臣有愚見,幷不下一杖,以十月定限,若或踰限,以嚴刑徙邊之意,捧供姑釋之。其運監輩逋欠,則累萬石穀物,屢經斛量,自多欠縮,而穀物未卽入給,積在卑濕之庫,每有腐傷之患。年年千餘石逋欠,彌縫沒策,若不及今矯捄,虛錄恐致滋多矣。大抵此輩逋欠,已積年所,至於乙巳、丙午、甲辰三年條,姑未入給於倭人云,故臣使人採探於館倭,則其言亦然。究厥罪狀,不容少貸,而臣竊有愚見,亦竝不問,使該府使,徵捧入給矣。臣聞倭供上納時,雜費甚多。蓋自朝家,曾有百斤蔘特許被執之規,俾售彼人之貿取,其利剩,以當雜費。近年以來,我國之蔘價,與彼相當,彼人之求貿,逐年漸減,一歲交易,不滿三十斤,故利剩頓縮,雜費依舊,生涯之倒懸,下納之逋欠,專由於此。矯捄之方,非淺見所可遽議。至於追下納一款,爲列邑痼弊。每於六七月間,自惠廳,始爲劃給,則當其時儲置精米,輒無餘存,故守令以糴米,出給民間,使之舂納。其法以八結分掌,而麤米精舂,不過爲六七斗,故又以八結分糶樣,加給糶米二十餘斗,待秋還捧於其民,此亦不可無矯革之道。臣取考每年元劃與追劃之數,則槪爲萬石內外,物議皆以爲:「追劃之數,幷付於元劃之數,一時劃給,一時船載,不然則追劃之優數,預定於某邑,使之不出一米,以待營關之指揮,則可無民間白徵之弊。」云。又如水營及各鎭能櫓軍二千七十名內,一千二百七十四名,在於本府,七百九十六名,散在各邑矣。己亥年暗行御史臣黃昇源以爲:「櫓軍旣是待變之卒,則散在各邑,極涉踈虞之意,論理登啓。」以本府防布軍中七百九十六名,定爲能櫓軍,以各邑能櫓軍,定爲防布軍,故驟聞其說,則雖若方便,臣就考七百九十六名所在處,則或在於東萊城內,或在於峽面僻處。顧其指劃,實非待變之本意,而峽氓雖不知能櫓,猶有便近之利,而至於城內居民,乃是該府使手下親兵,況其父母妻子,皆在城內,則死守之心,無過於此,而今乃屬之他鎭。時値昇平,不見有利害,而脫有邊警,驅去他鎭,則骨肉雖分,士氣易沮,腹心空虛,城守難固。臣愚竊以爲別般區劃,毋失待變之本意爲宜。諸路各驛,無不凋殘,而嶺南尤甚。嶺南之內,黃山尤甚。究厥弊源,則專由於察訪之數遞,倭館之移建也。大抵以侍從窠變通,今爲三十餘年,而準朔者只是一二人,則其數遞之弊,推此可知。當初設驛之時,隨其事役之閑劇,以排復戶之多寡。故倭館之在熊川也,自如則以其爲劇道,而復戶磨鍊,爲二千餘結,黃山則以其爲閑道,而復戶磨鍊,爲一千二百十餘結,及其移館於東萊,則黃山反爲劇道,自如反爲閑道。然則自如加劃之數,事當移給於黃山,而尙未有朝家之變通,黃山之凋殘,職由於此。以臣淺見,參上窠還降以參下,自如道加劃之數,移給黃山,然後黃山庶有支保之望。

上曰:「萊府逋欠,何如是夥然?」履成曰:「色吏及運監之逋欠,皆因下納米捧上,及入給時,奸竇百出故也。至於訓別所掌,乃是入給之公木,而一自被執蔘減數之後,倭館所出之利絶少,京納人情之費依舊,其勢不得不染指於公物,自致如是矣。」上曰:「何不曰下給,而曰下納乎?」有司堂上徐有隣曰:「似指自下道,納於萊府而言也。」上曰:「何謂公米乎?」有司堂上李秉模曰:「以公木而作米,故曰公米也。」「何謂公木?」有隣曰:「似以公家之木綿,故公木也。」上曰:「倭人性貌何如?」履成曰:「無非輕佻柔軟之性矣」上曰:「然則壬癸年之長驅蹂躝,何也?」履成曰:「壬癸年,則初當其輕銳之鋒,不能抵敵,而萊人之言曰:『今則倭雖出來,不足畏云矣。』」上曰:「豈其然乎?」秉模曰:「萊人之言,未必然矣。蓋倭國之法,下從上令,如子趨父事,有進無退,輕死如歸,故有事則直前,所向無敵矣。」上曰:「百斤被執,減爲三十斤,而倭人猶不願貿,故象胥因此失利云。從前以我國蔘,爲至寶者,今忽如此,或緣彼人强梗,不喫蔘而然耶?蔘品麤劣,不堪用而然耶?」履成曰:「蔘貨之流入,似有別開之岐。鬱陵島蔘,或有流入之弊云矣。」上曰:「追下納,是何名色也?」履成曰:「年例入送使及往來飛船等給糧數爻,皆在於元劃下納,而特送及留糧等節目,多添入,故後前有加劃之例。雖以甲辰後言之,一年加劃,或爲二三千石,而其報備局劃下之時,每當六七月米貴之時,故列邑難於輸納,不得不自本府,分給還穀於民人,使之充納,稅出之下納,及其秋成後,則所劃之各邑下納,依謬例作錢,而本府民所受之還穀,公然督捧,此爲萊民之巨弊,故別單中,以預定幾邑,屬加納條,以除民弊,仰請矣。」有隣曰:「若如御史之言,永定預劃,則似好,而每年之幾許加用,有難硬定,則預定之數,未知當爲幾邑,而若或不用,仍作還分,則該邑之吏奸民弊,安知不如萊府乎?此非猝乍講定之事矣。」履成曰:「無論元下納、加下納,若無作錢代捧之事,則其弊必不至於此矣。」上曰:「或稱馬島形勢漸貧云,而送使之無減何也?」秉模曰:「以臣所聞,馬島舊太守,奢逸蕩殘,送使愆期矣。新太守雖年幼,任使者得人,痛加節約,期於限內出送云矣。」上曰:「金井山城形址果何如?」履成曰:「金井地形,對臨倭館,儘是天險,城有兩重,若因此添修,成一山城貌樣,則誠爲緩急之可恃矣。」上曰:「此則付之本倅,加意修繕足矣。邊境無事之時,不必聲張而築城矣。」又曰:「金烏山城松禁何如?」履成曰:「嶺南諸山,在在童濯,而惟此金烏,有一點靑色。從前禁松,限以二十里矣,趙時俊爲道伯時,因開寧民之誣訴,減定十里之界,鎭民至今稱冤矣。」上曰:「今若依前定界則爲好。禁松之政,不可泛然看過矣。」

○以徐鼎修爲吏曹參議,金鍾秀爲弘文館提學。

○備邊司啓言:「黃山驛民,上言弊瘼。其一,倭館移設釜山之後,黃山專當孔道,煩重之役,絶站之患,迫在目下,位田、復戶,更爲區劃添補事也。其一,本驛察訪,自變參上官,承召之行,無歲無之,迎送之弊,不能支堪,以參下窠定式施行,則可有蘇成之望事也,而有令道臣狀聞之命矣。驛民之狀,察訪之報,俱以位結加劃,爲捄弊之策,而黃山許劃之後,道內諸驛,安知無繼起之慮?卽是難繼之道,不敢遽然仰請。官職布列,自有定制,尤非輕議者,竝令廟堂稟處矣。所屬各驛之幷加位復,決難輕議,其中蘇、休兩站,尤爲切急。復戶二十結,特許加劃,以爲應役資生之地。察訪之以侍從差遣,蓋出於藉風力、嚴邊禁之意,今不可遽然變更,另飭該曹,各別擇差,二十朔前毋得遽移,而大抵驛路之凋殘,專由於驛屬之耗縮,稍有財力,則百計放良,惟意陞吏,乃使疲殘之戶,獨應浩繁之役,一番懲創之政,斷不可已。限以十五年,該驛察訪中,浪藉放良及陞吏者,指名狀聞,以爲懲礪之地。且聞本道各驛馬主、馬戶各異,其喂養者馬主,而歛價者馬戶,故馬主則全不致誠,馬戶偏受其苦,參以他道可行之例,爛漫講究,俾有實效。其他郵官之受囑立騎,馬匹之恣意增價,一切禁斷,嚴立科條。」允之。

冬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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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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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行抄啓文臣親試。

○敎曰:「通符去來,何等嚴秘,而闕門出入之際,每每關由兵曹?其至以門去來,馳報於在家之判堂云,事之驚駭,莫此爲甚。宮禁傳命,本非外臣之所敢知者,則必爲伺候者,將欲何爲?始初之人,雖不必追提,此後則通符賫奉往來之人,該門守門將卒,無敢傳告於該曹及在家堂上。」

10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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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召見大臣、備局有司堂上。領議政金致仁啓言:「御史金履成別單中,釜倉逋欠事,公作米木之入給倭館,殆近二百,年初未聞逋欠二字,忽自數年之內,有此云云,此莫非奸竇漸開之致。此輩中尤無良者,懸首邊門,然後國綱立,而積弊除矣。御史,旣以十月晦日爲限云,負逋諸人,一幷督捧,如或一石未納,該府使指名狀聞,直請一律事。分付公作米所關何如,而初不捉囚,又不加刑,或以十月晦畢納,只捧侤音,或以今月內入給,但飭州倅,大失奉使之體,至若徙邊除律之至登別單、相避守令之循例論列,俱未免做錯,請當該御史罷職。」從之。又啓言:「追下納爲弊,至於如此。令惠廳,往復道臣,從便擧行,俾除民瘼。」上曰:「追下納加劃事,預劃又有弊,方便豈無其策?倭使出來之遲速,元無定限,則隨時闊狹,惟在有司與方伯措劃之如何。先自今年條,期於釐正。」又啓言:「營鎭能櫓軍,從近邑換定,蓋由於己亥繡啓,行之已近十年。軍政何等嚴重,而豈可因一御史之言而相換,又因一御史之言而還罷乎?此則置之。」又啓言:「金井山城事,旣設還廢,未知其故,而形便果如所論,則仍棄可惜,道臣春巡時親審狀聞,以待稟處。」又啓言:「黃山驛弊事,頃因道臣狀聞,已爲覆奏行會,而自如驛加劃復戶之移給黃山。在黃山固幸,而在自如必將無弊而生弊,恐不可遽議矣。」上曰:「兵判,曾經嶺伯,陳之也。」兵曹判書鄭昌順曰:「察訪新到,則輒行點考,收捧闕錢,此所以數遞則有弊。此後易一考之外,無得疊點,若値準瓜,到任時一點後,更勿點考之意,定式似好矣。」致仁曰:「兵判所奏,儘得救弊之要矣。」又啓言:「金烏山城事,關隘之地,護養當嚴,則其時縮定界限,使鎭卒不得禁養,必有委折。道臣巡路,周審形便,從長善處之意,請分付。」從之。又啓言:「我國財用,固多浪費,而所謂遞等例下,尤爲怪駭,內而戶兵曹,外而諸藩閫,多或至於萬餘金云。曾在先朝,屢勤飭敎,而歲月寢久,弊復如前,此不可不更加嚴禁也。」上曰:「出擧條申飭。」又啓言:「戶曹定例,卽故重臣朴文秀之稟裁撰成者也。苟能遵而行之,則可防尾閭之洩,而近聞違越不用者多,此後擅自闊狹者,隨現重勘,則可爲救弊之一道矣。」上曰:「令該曹,相考稟處。」

○以李崇祜爲咸鏡道觀察使,趙廷獻爲玄風縣監。吏曹啓言:「玄風縣監副望安廷瓛,誤以趙廷獻書入受點,原望筒改付標。臣等不察之失,惶恐待罪。」敎曰:「曾聞趙廷獻與兪漢參爲最沈屈云,而未及體諒,昨年都政,未免越點。今政點下,認爲恭陵令趙廷獻,而姓字誤書,有此改付標之請。卿難免不察,卿則推考。姓字勿爲付標,官名付標,以趙廷獻使之肅拜。都事安廷瓛,則無端見漏,聞亦久勤,待守令窠首先擬入。」乃以安廷瓛爲堤川縣監。

○開城府留守閔鍾顯上疏曰:

本府百弊,厥有所自,蓋壤地褊小。以一殘邑之地方,設大營門之規模,一年經用,多至四萬兩,而土地公賦,軍保番錢,不能當四分之一,故營府百需,專靠於債殖,積弊層生,虛簿徒擁。向來留守尹塾,蕩減十萬餘兩舊逋,代捧商稅,以補歲入之減縮,而尙有幾千兩未滿之數。其後留守尹蓍東,以其難便,旋卽革罷,迄未立代。今以一年應入,較之應下,則不足至於一萬六千九百餘兩,況給債元錢,餘者無幾,不得不犯本取用,若過一二年,則幷與元錢,而自歸消耗,思之及此,豈不寒心?如欲及此,圖所以一分矯捄之方,則惟有金川郡二面移屬一事。蓋金川大、小南面,卽古牛峰地,而以言乎地利,則地廣人稀,稅重役煩,居民日離,田野益蕪,今若移屬本府,募民耕作,則一年二年,必有厚利。以言乎關防,則所謂白峙鎭近接大興山城,有掎角之勢,且與本營所屬礪峴鎭,夾在靑石洞,可作松都之左右翼,今若得二南面,而白峙亦移屬,然後大興始可謂山城,松都始可謂管理。往在肅廟丙辰,始築山城,因守臣狀請,劃付金川小南面於山城,伊後丙申,白峙鎭亦移屬松都,翌年因營儲不敷,還屬此鎭於海西,而還屬之擧,可謂失策之大者。今之議者以爲:「若以兩面,割給松都,則金川有難支之勢。」然松都之於金川,土地闊狹,僅爲四分之一,而營郡之巨細,需用之多寡,旣甚懸絶。又況目下事勢之危急,十倍於金川,則預慮一郡之或難支保,立視巨府之先底蕩敗,非所以審量輕重之分也。且自前守臣之所請,皆以松都所管平山粘石屯,與金川斗入之平山南面,次次相換爲言,今若先令割付大、小南面於松都,而繼又詢問便否於兩邑,徐議其通變,則安知無彼此兩全之策乎?若以爲經界變通,事係重大,有難容議,則是又不然。雖以近代事言之,寧海之靑杞縣,移屬英陽,慶州之仇史縣,移付慈仁,忠州二面,割屬陰竹,稽之本營故事,長湍松西面、金川小南面,曾在肅廟朝,皆有許屬之事矣。伏望亟下臣章於廟堂,金川郡大、小南面及白峙鎭,移屬本營事,特令許施焉。

批曰:「及今通變之擧,在所不已。疏辭,下廟堂稟處。」

10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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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慶尙道觀察使金光默狀啓言:「田稅、大同之以綿布上納,顧今民情爲難。若依昨年例,純錢收捧,則實爲大惠,而不敢仰請,恭俟處分云。」備邊司覆啓言:「田稅代捧,前所未有。大司純錢,亦罕其例。道臣雖不直請代捧,論列登聞,誠極未安。當該道臣,從重推考。」敎曰:「稅大同作錢事,別具狀本,或上章陳請可也,焉敢以無於例之事,憑藉一時特敎,續績陳啓乎?重推失之太寬,越俸一等。」翌日,敎曰:「雖以事體有所飭諭,苟益於民,何拘常貢?大同綿布尤甚邑,特許全數代捧,其次分數代捧。」

10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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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召見大臣、有司堂上。

○命前縣監李萬運調用。萬運以博識,方與《文獻備考》修正之役。

10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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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以李集斗爲吏曹參議。

10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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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以金履禧爲成均館大司成。

○特許漢城府判尹李文源降資。敎曰:「近來官職,無論大臣、重臣,處義之過分數者,固多。未有甚於京兆尹,肅單之降資書呈也。重臣異於庶僚,則如是而更迫,殊非禮使之義。特準所懇,以資憲施行。」

○罷前開城府留守尹蓍東、備邊司提調李秉模職。備邊司啓言:「開城留守閔鍾顯上疏,金川郡大、小南面、白峙鎭,移屬本營事,請許施矣。本府以舊都保釐之地,當兩西要衝之會,營樣凋弊,至於此極。苟可以蘇殘補缺,則顧何惜於二面之地,而第念營用不足之數,至於一萬六千九百餘兩之多,則二面稅納,雖或年增而歲加,決不能當其十一。藉使今年,許劃於本府,勢必明年,更煩於朝廷,其爲傷事面如何?而只令金川,作一難救之弊邑耳,爲今之計,無出於減省營用而已。大抵本營設施旣久,用度浸廣,而不緊之名色,不急之冗費,不一而足,今若痛加爬櫛,十分節約,則庶幾不煩他求,或自可支。備堂中二員,以釐正堂上差下,與時留守,眼同會議,以其一年應入之數,較其一年應下之需,量入爲出,省煩祛冗,要以目下所在之錢穀,排量爲宜。至若白峙之移屬二南面,未得之前,固無可論。請以此意,分付。」敎曰:「本府事勢之至於弩末,豈待守臣疏陳而知之?月前至遣備郞,圖來土地形便,而大臣持難之意,亦有所據,姑且留中,未及判下。觀此回啓釐正之請,認出不得已,第令依此施行,而剋減而已,無補益,則難保其所減,準不足來頭生財之方,更加講究,追後稟處。債殖之爲松民切困之弊,上下所共知。守臣之銳意革弊,意非不好,不但以弊易弊,爲可欠,不以事狀陳聞朝廷,旣被譴罷之典,則其後守臣之續革斯弊,亦不關由,其心則固可取,其迹則無彼此。見此疏辭,意謂一體論罷,而及見回啓,漏却此一款。大抵創商稅,雖不上聞,蕩積債,旣有論勘,則朝家之所知債與稅無間。其創、其罷,各主己見,畢意救弊,輒徹朝家,朝家雖多事,誠欲不屑爲此下行之擧。當該罷稅守臣,依蕩債守臣例,施以譴罷之典。僚寀自僚寀,廟堂自廟堂,僚寀爲僚寀隱,不念廟堂之事體,已是大不察。當該有司堂上,亦罷職。」

10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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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領議政金致仁,以備堂譴罷,箚引。命寢之。

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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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備邊司進使行賫去事目:

一,凡本朝應諱之事,不得漏洩,犯者杖一百、徒三年。關係重者,用一律。《大典通編》、《續典》。一,賫定數外物貨者,杖一百。挾帶雜文書及我國書冊者,杖一百流三千里。《大典通編》及《禮曹原事目》。原事目,則年條未詳。我國書冊,壬寅禁條。一,公文外,潛賣禁物。闊細布、綵文席、厚紙、豹皮、土豹皮、海獺皮、水獺皮之類。杖一百徒三年。重者金、鐵、牛馬、珠玉寶石、焰硝軍器之類。用一律。《大典通編原典》水獺皮壬寅禁條。一,騾馬、樺皮私買,依前禁斷。《通文館志》。騾馬,丙子以後約條。樺皮,順治庚寅禁條。一,玄黃紫皂大花西蕃蓮緞、器皿、牛角、硫黃、馬匹等物,私自買來者,杖一百、流三千里。《大淸會典》一,挾持蔘貨者,用一律。《大典通編續典》。一,八包定數外,銀貨賚去者,用一律。搜檢前現發者,極邊定配。《大典通編續典》。一,禁紋一款,依受敎、定制,而袞衣雲紋。帖裏,龍紋。翟衣,金線。輦輿雲紋。所用緞品,依前擧行。朝臣章服,幷用雲紋,將臣以下軍服,用雲紋及賞賜緞紗大楪紋,此外緞紗之各樣紋品及注雨紗、杭羅、只紬、小綾之有紋者,一切嚴禁。律名,則依《大典通編》施行。丙寅受敎、丁未受敎。一,使行渡江後,約束一行中軍官、書記,凡係物貨交易、盤纏與受外,毋得與彼人,親昵往來,筆談唱和,書札問訊,土産贈遺等節,另加禁斷。如有犯者,書狀官還渡江後,以冒禁律狀聞論勘。書札贈遺時,居間象譯,搜檢時亦爲摘發,繩以重律。正使所屬有犯者,罪正使,副使所屬有犯者,罪副使,而書狀官係是兼臺檢察,一行毋論上副所屬,所犯矇不覺察,從他現發,則一體論責。書狀官所犯,加等勘罪,而苟或有關係使行,不得不臨時周旋者,三使臣相議善處,還朝後條陳事情。一,凡係書籍,涉於左道,不經異端妖誕之說及雜術方書,一切嚴防。毋論譯官及三使臣所屬,如有潛貿之事,卽其地摘發,燒火狀聞。犯者置之重辟,使臣嚴繩,書狀官卽其地方灣府定配。已上兩條,丙午定式、丁未定式。一,書狀官,分司憲府稱號。原事目。一,使臣往還時搜檢之法,近漸解弛,事之寒心,莫此爲甚。右項禁物,如有潛貿出來,從後現發之事,則當該義州府尹,申明舊典,從重論勘。

敎曰:「其中禁條,雖在《大典》、《原編》,多是恒貿之物,添書公文外三字以下,以槪要之易行也。至於丙午定式,條令稍久,則法易弛,今番使行,更加申明嚴飭。至於書冊,則我國人家,溢宇充棟者,無非唐本,雖於已出本,耽看足爲該洽,人亦足爲文章,士更安用多購乎?最所切可惡者,所謂明末、淸初文集及稗官雜說,尤有害於世道。觀於近來文體,浮輕噍殺,無館閣大手筆者,皆由於雜冊之多出來。雖不必設法禁防,爲使臣者,若能禁其已甚,猶賢於蕩然,此意令使臣知悉。至於雜術文字,元事目中,別立科條,期於痛禁。」

○以李在簡、李文源爲宣惠廳提調。

10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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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遣文臣備邊郞柳文養,往覈北漢餉穀捧留及城內戶口以聞。文養復命條陳。備邊司啓言:「城餉每多捧留於各邑,故城內募民,無以資活。城餉之式,每石耗條若來納,則一斗,捧留則一斗五升,今若以捧留條中,每石耗五升,就城餉中除出,以貸募民之貧者,恐合事宜。」可之。仍敎曰:「大抵,有城則不可無民,有民則不可無穀。誠亦不可闕一,而一城之關係小,邦畿之懷保大。朝家每念畿民,常有罷摠營之意,蓋民心成城,城不足爲也。然未諧於戊戌銳意之時,今不必云云。此後除非大登之年,無論常納、恒糶,決難準例許捧。廟堂不可不知朝家本意也。」

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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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雷。減膳三日承政院啓曰:「災不虛生,必有所召。今日朝象和乎乖乎?民志定乎否乎?奢侈之弊、貪墨之風,滔滔一世,習俗已痼,政令之間,有此闕失,廼於收藏之月,轟殷告災。在今弭禳之道,稟係殿下一心上,懋哉懋哉。臣等伏奉三日減膳之敎,有以仰遇災戒懼之聖意,然應天之道,不在文而在實。伏願益懋實心、實政焉。」批曰:「言甚切實,當留意。」

○領議政金致仁等,以雷異陳箚引咎。批曰:「由予否德。卿於何有?安心視事。」

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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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大司憲李致中、司諫洪樂淵等,聯名上箚曰:

懲討,天下之大義,而凶窩禍本,久逭三尺,以致倫彝日斁,民志靡定,則懲討之典,可謂得其道乎?建極,卽帝王爲治之本,而近來世道波蕩,朝象漬裂,注措太偏,保合無期,則平蕩之政,可謂盡其方乎?有國之所維持,惟在紀綱,而朝家之法禁,莫施於强梗,長吏之威令,不行於獷悍,輦路擊錚,率多猥屑,闕門借標,亦自容易,今日紀綱,可謂末如何矣。公私之所依賴,專靠財用,而綃緞有禁,無補惜財之道,租布屢蠲,反有竭恩之慮,今日財用,可謂無餘地矣。至若官職之數遞,而有乖責成之意。繡衣之頻出,而多失奉使之體。科場淆雜,士習蔑丕變之期。武備踈虞,戎政無克詰之效。凡玆數者,莫非今日之痼弊,而苟究其源,惟在於導率之未盡其道矣。仁天之示警,無怪乎若是丁寧。伏願益加聖念焉。

批曰:「所陳當體念。」

○正言金遇國上疏曰:

噫!自聖明御極以來,冬雷之作,無歲無之,玩而爲常,不知爲異,大官按故事而陳箚,喉院、三司,謄陳談而進戒,仁愛之天,丁寧告戒,而視之夢夢,應之伈伈。竊惟今之事勢,憂虞之極,而有危亡之慮,法度之失,而至倫綱之墜,擧國狃安,邪議橫流,小大之臣,袖手噤口,只知爲身家計,不知有君父讎。朱子所云:「賊勢鴟張,非一葦可抗」者,爲今日準備語也。臣請以一二事端之足可致災者,略陳之。噫!丙丁之間,亂逆滔天,倫綱墜地,我殿下廓揮乾斷,元兇、巨魁,咸伏斧鑕,危兆禍機,轉爲磐石,而尙慮大義未明,餘孽傍生。於是乎裒成義理文字,揭爲海東日星,國家之維持乎今日,惟是書也。臣子之藉手乎北面者,惟是義也。夫何近年以來,是書則置束閣上,是義則抛笆籬邊,向之得罪明義者,今也騫騰,前之力戰公義者,今焉湔拂,使隄防潰決,而殆甚洪水之汎濫,陰陽變亂,而敢售鬼蜮之閃倐,駸駸然民志靡定,汲汲焉主勢日孤。若言其衆論齊憤,眞贓莫掩,則尹蓍東是也。渠以奴事厚謙伯仲養厚之人,力斥扶義之血疏,則至曰更觀將來,右神作賊之逆帥,則敢謂無故被論。言出司直,罪關黨與,特以藏匿之大德,復廁衣冠之舊籍,旣無自新之跡,而遽致汲綆之引,乃以滓穢之蹤,遂掌銓衡之柄。則凡係明義理、懲亂賊之關,惟當革心面、着眼目,百倍恒人,而夷攷行政,則顧戀宿處,手勢濫猾,其雜引匪類,壞破大防,難遍以擧,而最是韓用中之擧擬寢郞,一何無嚴放恣之甚也。惟彼保任閹竪,沮戲代理之罪,編書攸載。國人所知,而其孫之初仕收拾,殆若無故大臣長孫錄用者然,蓍東眼中,亦有《明義錄》乎?覬覦之輩,因此生心,澆亂之漸,不知稅駕,國家何負於渠,渠之負國家,乃至於此?而再經都政,厚樹私黨,籌司、惠局,惟意兜攬,朝廷之隄防漸壞,凶逆之跳踉轉甚,思之及此,寧不痛心?至若金鍾正,亦以釁累之蹤。濫蒙甄錄之恩。報效之圖,忠憤之義,雖不可責之於渠,而旣聞劇賊罔測之言,至有內舍避身之擧,則其疏之絶悖,不見可知,況於其時,身帶金吾之長,耳聞凶說,面對凶人,固當急急繫縛,忙忙入告,而乃反趑趄猶豫,任其逃走,晩後發告,跡實涉於黽勉,罪難容於緩忽。韓采則島配,而鍾正則晏如,不但刑政之有乖,抑亦義理之漸晦,不可以時移事久,而置之也審矣。金履成,以悌行之姪,行己持論,本自陰秘,以渠地閥,釋褐過十年,循例陞六,亦不擧論,臺選猶濫,堂錄胡爲於是乎?凶猾之習,讎視義理,狠毒之言,無所顧忌,敢於對策之文,拖說《明義錄》,義理簸揚闉捭,如嘲如侮,或曰恩讎,或曰公私,張皇爲言,閃忽莫測,而要其歸趣,必欲毁是書、壞是義而後已。噫!義理如是其不明,淑慝如是其不別,則人心拂鬱矣,天理蔑絶矣。然則天心安得以悅豫,和氣安得以導達乎?臣謂尹蓍東,凡係淸顯之望,依前刊改,仍施島配之典。金鍾正屛諸四裔,不置朝籍。金履成瀛選,爲先改正,施以屛裔之典。

批曰:「都是因機傾軋,豈可循例賜批乎?」仍敎曰:「傾軋之習,敢售今日乎?朝家之陶甄一念,可透金石,金遇國獨不知之乎?不知而言之,是不畏也,知而言之,是不信也。不畏君命,不信王言,尙可曰有分義乎?重臣尹蓍東、金鍾正事,一筆句斷,下語齷齪,似此習氣,不欲堪視。一筮仕備擬,何如是吹覓乎;遑遽中無妄,何如是驅勒乎?至於前校理金履成之對策,予所嘉尙而賜批者,履成之以此遭彈,誠冤矣。所慮者,相反之流弊,所說者,往時之舞弄。言固是,理亦然,履成有何罪乎?且予近觀其人,果好之欲用之,雖有遇國十輩,何拘於湔拂?大抵無彼無此、無甲無乙,人無見枳,物無不遂,擧一國搢紳大夫,咸鑄樂育之中,爭造平蕩之域,卽予一副當苦心血誠也,如遇國不率敎者,豈可待以言官?正言金遇國,亟施譴削之典。惟今多費辭敎,豈或動於一遇國?欲定規模,先審幾微,預杜物我跳踉之漸,然後庶得以從欲。此意,令出入三司之臣,知之。」

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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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時,日寒。命刑房承旨,馳往金吾、刑曹,疏放輕囚。刑曹以放釋啓,而實未盡釋也。令政院問啓,刑曹判書吳載純等對曰:「輕囚放釋之命,出於當寒恤囚之聖德,而諸囚或有罪名稍重,關係不輕,而俱未究竟,故有難白放,各令保授於可信人處,最其重者,移囚典獄。」敎曰:「承宣之承命放送,異於本院之囚徒放,況有拘留幷放之特敎,則今聞該房査奏之言,京兆下輩之極意欺瞞,或匿置民家,或置公廨,已萬萬駭然。刑曹,則雖間於京兆之無形,然敢以拘留之人,保授。似此小事,朝令不可行乎?當該京兆堂上越俸三等,入直郞廳汰去。刑曹堂上,亦越俸一等,郞廳拿處。」

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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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以鄭昌聖爲議政府左參贊,徐有寧爲右參贊。

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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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耽羅自正月設賑,至是濟州牧使李命俊,以畢賑啓。濟州、大靜、㫌義三邑總饑民,四萬七千三百餘口,賑穀八千四百石零。命依嚴思晩例,命俊加資。

○副修撰趙鎭宅上疏曰:

伏奉傳敎,以京兆匿囚事,有堂郞處分之命。噫!當寒慮囚,特許放釋,則爲有司者,固當恪遵奉行,而乃反委諸下屬,恣意欺瞞,以至摘奸現發之境,固已萬萬駭然,而至若隱匿之由,明有指使之跡。當初始訟,旣緣不義之財,畢竟聽許,自歸非理之科,以至曲循私徑,敢蔽天聽,究厥罪犯,不可以越俸汰拿而止。臣謂當該堂上,先施削黜之典,入直郞廳,施以竄配之律,特命攸司,覈得委折,其居間慫慂之人,照法重繩。

批曰:「沈能喆事,聞於渠供,事屬完伯,似與疏中所謂不義之財差殊。拒令匿置一款,姑未査得,當於該曹啓目,判下。該堂事,始旣越法,末又干犯,此等訟官,不可尋常處之。依施。郞官,已汰拿,勿論。」先是,幼學沈能喆,營其祖墓石,而全羅監司沈頤之,卽能喆之族叔,助千兩錢,使江民兌送,而失期不償。能喆囑其內舅漢城左尹魚錫定,捉囚江民督捧,有輕囚放釋之命,而拘囚不放,命査問能喆。刑曹啓言:「沈能喆之急於捧錢,藉其有力,爲此法外之擧者,固已痛駭,而因渠之事,有此欺蔽之擧,不可尋常處之。請定配。」敎曰:「沈能喆堂疏,旣以不義二字爲言者,卿等亦必領會。國有一分法綱,渠焉敢若是?以渠所供觀之,非不義之物,卽完伯沈頤之之物也。然以事理推之,立石之需,不給其兄,而給渠處云者,甚不成說。若非頤之之物,必是常疏所謂不義之物。此一款,究意後更爲論理草記。」刑曹又啓言:「沈能喆前招,似無隱情。反復鉤問,而至於不義之財,專事掩諱,竝與嗾囑該吏,再三匿置之狀,一直牢諱。昨日納招,可見其拒令匿置之本情,卽此一事,實難容貸。請沈能喆考律遠配。」允之。

○雷。敎曰:「微雷隱隱,又發於五日之間。至理玄邈,雖不敢傅會爲說,只就面前人事易曉而易解者求之,上下反求其好,牴牾難合,至於睽乖。予所好者寧靖,而世則渝激;予所好者含弘,而世則窄狹。如是而安望共濟殷須,治能徯志乎?上下交則泰,不交則否。否隔壹鬱,不失其道,上干于和,靜究厥由,由予否德,仁愛之警告,不難曉解。在今日修省之方,其要莫過於求助。咨!爾近密、三司之臣,體予如渴之思,如以公亮勵翼之謨,補予闕遺,其爲益,豈比於減常膳之備常例乎?等是言也,背予所求,畢竟爲拒言之歸。日前臺批,責之以因機傾軋者此也。竝須知悉。」

○諸承旨啓言:「人心不齊,物情難平,夤緣事會,或售傾軋之習,牽率故常,間多漫漶之弊。今於遇災省躬之餘,特降諄複敷心之敎,凡今廷臣,孰敢懷黨比之心,而若乃懲勵董正之方,不惟在於溫音以解之,薄罰以警之而已。伏睹殿下,務調醎酸,治欲底於寧靖;量恢淵藪,德已洽於含弘,而惟是拘牽私昵,自陷渝激之罪;畦畛彼此,甘爲狹窄之歸者,卽一不率化之徒也,苟究厥由,蓋無一分畏戢之心故耳。臣等以爲:『明好惡、嚴黜陟六字,爲今日捄弊之方。」批曰:「爾等之言,雖不十分有槪,大體六字陳勉,亦好矣。當留意。」副應敎鄭萬始等啓言:「噫!上好下從,聖人攸訓;表端影正,先哲有言。顧今爻象,一反於是,此曷故焉?今我殿下,寬仁太過,誅討之義,專事鎭安,而隄防漸壞,旌別之際,一務包容,而臧否易混,以致傾軋成風,偏詖日甚。伏願惕然改圖,以明義理、正好惡,爲今日對症之劑,則應天以實,不外乎是。懋哉。」批曰:「前箚子太草率,賜批後原本之留中,出於爲爾等之意,而今日求助之後,意謂悉心對揚,又如是草率,誠慨然矣。」

○領議政金致仁等,上箚請策免。批以勿辭。

○大司憲李致中、獻納申禹相等,聯箚陳戒。敎曰:「俄下求助之敎,豈敢備例,而兩司之箚,不可但謂冗長,又不可但謂草率。若曰傳敎未及見云爾,則頒布已久,職在言責,有此孤負,不可無警飭之擧。當該兩司諸臣,一竝遞差。諫長之獨不聯名,又何意也?首創獨疏之謬例,以啓臺啓之效嚬而惹鬧,以此以彼,難免其責。大司諫李度默亦遞。」

○以洪檢爲司憲府大司憲,嚴思晩爲司諫院大司諫。

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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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次對。領議政金致仁啓言:「爲先山石役,送助財力,不是異事,而完營錢之說,屢登於秋曹文案,至徹睿覽,其在國體,不可仍置。請全羅道觀察使沈頤之罷職。」從之。又言:「忠淸道前觀察使金光默狀啓:『泰安縣三面環海,水路絶險,以一隻孤船,責其三海護送,實是行不得之事。所斤行營,以稅船去來,咽喉之地,吏卒、軍民,生長水邊,洞知夷險,而護送各不過數十里,泰安則以海門稍遠之地,裝送不慣水之船格而護送,合爲三百餘里。歷行營,而爲兩邊指路,則後到船之在南邊者,無護送之暇,越所斤,而爲北邊指路,則前到船之在西邊者,亦無護送之勢,致敗之數出,良以此也。若使行營,自黃嶼少進,而至蟻項,爲西邊七十里指路。所斤則自蟻項少進,而至萬岱爲北邊八十里指路,泰安則爲南邊二百里指路,則允合矯捄之道。』云。道臣所論,儘得其宜,而備堂中或有難者,請下詢。」命曾經道帥臣,各陳所見。戶曹判書徐有隣、吏曹參判金文淳、禁衛大將徐有大等曰:「營邑鎭長短大小,各有彊界,若使虞候、僉使,非其彊界,而替當護送,則營鎭稱冤,勢所必至,恐不如仍舊貫之爲經法矣。」都承旨沈豐之曰:「泰安數遞,實由於護送界限之太遠,臣意則與前道臣狀啓所達無異矣。」致仁曰:「邑鎭彊界,則依前,只於水路,別定界限,使之護送,恐無不可矣。」允之。

○以吳載純爲議政府左參贊,宋載經爲右參贊,李在簡爲刑曹判書。

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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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召見冬至正使兪彦鎬、副使趙瑍、書狀官鄭致淳,賜彦鎬贐章。

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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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雷。減膳三日。敎曰:「予以責躬之意,特減常膳。至於大臣引義之箚,不必續續。爲無於例之例,不但反歸屑越,大抵致此警告,一則由予否德,二則由予否德,何有於大臣?況日前引箚,亦是前例之外,今番則須各安心事,傳諭于時任大臣,以示責躬之意。」

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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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敎曰:「名登囚供,雖已處分。此時道伯,不可數遞。全羅監司沈頤之敍用,姑令仍任,更責來效。」

○獻納李殷模上疏曰:

故儒臣朴在源,忠愛之誠、激昻之節,向來一儒臣疏陳之外,更無一人言者。淪斥以沒,終無表奬之典,徒鬱朝野之論,今之待忠直,如是之薄,而尙何望勸來後也?臣謂贈以爵秩,風勵一世,則其於扶名敎勵世道,必有大益也。且如前郡守洪彦燮,以蔭路潦倒之人,誓不與賊俱生,卽日投紱而歸。若其去就之至徹朝廷,卽其勢然耳,非其本情也。殿下過加訶責,而摧折之,使其卓然之樹立,將不免掩而不章,此亦豈非聖世闕失耶?特加奬用,俾一世重爵輕義、忘君負國之徒,知所愧懼,則未必不爲轉災爲祥之一端也。

批曰:「故校理朴在源事,伊時未能嘉奬,至於摧折,予實自覺其非。褒奬之擧,不待爾言,已有商量者。前郡守洪彦變事,如是處分,烏可已乎?」

○司諫洪樂淵上疏,請寢前正言金遇國譴削之命,遞其職。敎曰:「草草數語,非匡救,卽營護,此非朋比之習乎?此等之人,不可以言官待之,貽世道無窮之害,初欲拿推,以詰奔競之由,而非其時也,姑止之。前司諫洪樂淵亟施刊削之典,雖於收敍之後,內外官職,更勿擧論事,嚴飭銓曹,以示朝家明好惡之意。」

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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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領議政金致仁上箚曰:

臣頃於賓對詣閤之際,瞥見諫疏謄本,咫尺前席,冒陳悚惶之忱,而退更點檢,皆由臣故,首尾論斷,各有精神,察影可知,奚待其形?臣固五日京兆,其亦枉用心矣。周歲匪據,無絲毫裨補,乃反緣臣,而致朝著之不靖,此亦臣之罪也。亟許斥退。

批曰:「朝著之不靖,卿雖引以爲己咎,置卿揆地者,予也。然則由予不由卿,卿何云云?安心勿辭。」

10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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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敎曰:「爲小民除瘼恤隱,卽繼志述事之一端,初元頒令,先正宮房侵虐民間之弊,所謂元結與折受,凡以免稅爲名之屬於度支者,皆自度支捧給,仍令永革直納之規,或者以爲直納之痼弊,宮與營無異云,而此有不然。營納之尙不釐正,蓋軍與民均有所重,有難爲民而妨軍也。至於宮庄,姑不盡數革罷,固幸耳,先除宮納之弊,烏可已乎?如是之後,實效及於小民,然後方可謂之有辭,而今也反是,此非有司之罪乎?丙申初宮房折受之出稅,還屬度支者,結數殆近三萬,則伊後度支,未聞有食效之說,反不如未出稅之時,此已極可駭,雖以未出稅處言之,到今自戶曹,句管出給之後,宮稅亦公稅,則近聞多有積年未給處云。此豈民邑之不納而然?然則度支之臣,用公賦乎?下屬作奸乎?事之無謂,孰甚於是?執此究之,曹屬之操縱,必無減於往時,宮屬所爲,小民之弊,固自如,寧不痛惡?似此易知易發之事,不畏朝令若此,他尙何說?令廟堂嚴査委折,此後有此等之弊,嚴立科條,使初元法令,期於行之無弊。」

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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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命備局有司堂上來會,尹蓍東屢違召。敎曰:「廉防雖重,獨不念𨃃蹶之義乎?被人汚衊,曲費昭晣,則於敵以下,尙且知感,況爲之洗沸之恩言乎!不用則無此遭罹,如是督飭,出於不欲更枳之意,三召有命,徑還城外,不得祗受云,事體所在,不可無飭。」仍罷其職。

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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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展拜于景慕宮。

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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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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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召見大臣、備局有司堂上,敎曰:「乙亥減貢,甲午罷婢貢,卽我先大王盛德至意也。丙申罷刷官,非敢曰繼述志事,而在小民亦庶免椎剝之苦。然歲月稍久,奸寶漸滋,予之所欲矯捄者,非直爲上納之愆期也。每見宣頭案中,百歲、二百歲懸錄者,未有不爲之蹙眉。且內奴、寺奴,名色各異,而如五宮奴婢,有自內奴而移去者,有自寺奴而移劃者,內奴移去者,自內司句管其貢,固其宜也。寺奴移劃者,豈非戶曹之所當句管者乎?至於北關奴貢之許多名色,海西柴奴之應役偏重,濟州奴貢藿之越海來納,俱未知當初分定之本意如何,目今需用之緊漫如何,若就此等處,從頭理會,則古人所云小變通、小有益者,正謂此也。西北奴復之數,亦甚夥然云。旣給復,又責貢,亦有所未曉。今欲罷復而減貢,則可無窒礙否耶?予又有怵然不安于心者。當甲午婢貢之給代也,先朝聖意,必以魚鹽船稅移劃者,蓋以海稅,本是宮房之物,則以此代彼,便是還他本分,而至如選武布,每以罔民之政,屢形辭敎,故不欲移用於給代之需也。凡此諸條,皆是合商量處,卿等詳其所以然之,故日後登對時,從長講確,續成節目,無使我先大王盛德至意,閼而不行可也。」

1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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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展拜于景慕宮。

1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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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以洪秉纉爲成均館大司成,旋遞。李秉模代之,又以尹師國代之。

○以鄭民始爲弘文館提學。

1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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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命濟州牧回榜老人金胤冑等竝加資,造給花牌,令該牧使,優給宴需。

○命特補修撰金履成爲高敞縣監。因金遇國疏,引義屢違召也。

○持平曺霖上疏曰:

天人之際,甚可畏也。天理有一分之明,則人慾有一分之減,人慾有一分之肆,則天理有一分之揜,其勢相勝,間不容髮。夫醫國者,先知其受病之源,投之以對症之劑,而後庶可收效。臣竊觀今者受病之源,實在於人慾肆行,天理晦塞。朝廷之傾軋,選人之循私,貪冒之成風,賄賂之公行,皆出於利慾之私心,而無仁義之良心也。誠使少知治體者,得佐下風,明天理、正人心,則其於治國何有?《九經章》曰:「取人以身,修身以道,修道以仁。」仁者在天地,則坱然生物之心,在人則溫然愛人利物之心,此孔門所以汲汲於求仁。其言有曰:「克己復禮。」克去己私,復乎天理,則此心之體,無不在,而此心之用,無不行也。其所以行之者一也,一者,誠也。惟聖明,留意焉。

批曰:「言事極爲切實,可資做治之方。當體念矣。」

1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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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行酌獻禮于毓祥宮,歷拜延祜宮、義烈宮。

○重推各營將臣。是日,各營排列,皆不用棍手、劊手,蓋以停刑之時,凶器不欲擺立也。上聞之,敎曰:「軍行,自有定制,雖欲過愼,宜不敢擅刪。」仍施警責。

1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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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右議政兪彦鎬在途上疏,乞納符解相職。批曰:「行旆漸遠,益覺悵然。仍佩往來,中書故事,不啻班班,安心勿辭。」

○修撰沈晋賢上疏曰:

使臣工於謀身,巧於涉世,尙難望畏塗之利濟,況以踈迂之質,且欠容忍之性,只知有必陳之義,屢犯無得罪之戒,自顧寡合,人孰善恕?果然大僚筵斥,語意深緊,至今追惟,夢魂猶噩。夫疑亂聰聽,臣子之大罪也,用意崎嶇,小人之情態也。爲人臣而冒此名,將無以自立於天地之間,是豈可容易加諸人者乎?俯仰慙懣,如不欲生。若臣聯箚中所論槪,指宇鎭平日心跡之黯黮也。惟其背明向幽,如鬼如蜮,暗結於風牛不及之地,自歸於龍蛇難化之域,而臣所歷擧而條陳者,特其彰著之一二事而已。苟以陰陽態色之不能到底說破,責臣以糢糊,咎臣以巽軟,臣當受以爲過,乃以明的之事,反加疑亂之目,此則萬萬非始慮所及也。

批曰:「太煩屑矣」

○以金鍾正爲判義禁府事。

1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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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次對。特補尹蓍東爲楊州牧使。以蓍東引義不參賓對也。

○以金履素爲平安道觀察使。

○敎曰:「伊時箚辭中,董飭之說,但當受而爲罪。苟使此人,難忘宿處,稔知妖邪之本情,則何不絶裾於處分之前,洞晣論斷乎?且雖後時下語,又不十分打破,亦非疑亂乎?窘遁乎?似此地處,似此干科,須用加一倍法,趨向可正,黨與可鉏。大臣所請罪名,予則曰猶失太寬。到今甄錄之後,焉敢一味遂非?殆若己無所失,人或深看者然者,其可成說乎?昨冬經一滄桑,滄桑以前,付之昧爽,則猶可也,寧或拖長追提,以益其疑亂窘遁之嫌乎?又以事理言之,遭臺彈反詈,尙非美俗,況大僚論譴之餘乎?一事二事,敲撼爲事,此非特侮大官,卽輕朝廷也。近日注措,雖主漫漶,豈可任其跳踉乎?修撰沈晋賢,刊名仕籍。」

○以鄭昌聖爲禮曹判書。

○致祭于大老祠。敎曰:「先正生年,今爲三周,三明,卽其生日也。以十二日致祭,祠役,旣以經費劃給,碑役則內需司錢千緡下送。」

1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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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領議政金致仁上箚曰:

臣之昏憒,亦云極矣,沈晋賢之疏,危險憯毒,無復餘地,游辭隱映,用意艱深。噫!臣之當去者久。左擠右撼,應接不暇,臣固不足言,其奈辱朝廷何?乞遞臣相職,還臣本分,俾得以三字舊銜,自效於慶賀之節,公私幸甚。

批曰:「以予爲卿之苦心,察影杜漸,不嫌其臆逆,在卿容物之度,勿撓勿奪,勿或深看,實爲目下彈壓之要方,卿何不深念此箇事理?望須安心,卽起視事。」

1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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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敎曰:「數日寒威折綿,雖以重裘擁爐,深處燠室,猶患其觱烈,言念宿衛軍兵之寒凍,寧不悶憐?今夜特遣摘奸,遍察各處,果有絮不蔽體,尙着袷衣者,至於十六名之多。如是而寒屯能無奄殊之慮乎?卽令入直騎堂,分付各營,量給綿與布,俾卽庇身。推此反隅,三軍之類此者,可知其不勝指摟,而旣難博施,則惟今處分,出於投醪之意也。此後極寒之時,入直堂上,躬審衛士,或如此類。申飭該軍門,隨卽周給,仍爲定式。」

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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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是日,月食。先是,領議政金致仁上箚言:

禮,伐皷於朝,以救食也,當此顒祝靜俟之時,闐沓喧鬧於大內咫尺之地,殊非所宜。乞命移設於崇政殿。

命議。禮曹啓:「問于諸大臣,則左議政李在恊、領中樞府事鄭存謙、判中樞府事徐命善、領敦寧府事洪樂性議,與領相箚同。判中樞府事李福源以爲:『救食體重,崇政殿與時御所有間,以明政殿設行,似便。』判中樞府事金熤以爲:『日月救食,載之《夏書》,是實聖人之法也。對越之誠,弭災之意,幷行於其中。今若移設於空闕,恐或未安。」上曰:「金判府之議,卽大經大法。李判府之議,亦權中之經。而近以此事,慈殿下敎,不啻縷縷,正殿則一也。順承爲當。依領相箚語施行。」

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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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御集春門,設柑製。居首幼學鄭毅祚,直赴殿試。

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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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吏曹判書李𡊠、參判金文淳遞,以李文源爲吏曹判書,李秉模爲吏曹參判。

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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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皇曆賫咨官李鎭復手本曰:

乾隆五十五年庚戌,爲皇帝八旬,而內外諸臣,齊請慶典,預祝蕃釐,皇帝特爲允請。今年九月初六日,奉上諭定以五十四年己酉,擧行萬壽慶典。

又言:「福建民林爽文,聚衆謀叛,去年冬,乘夜猝攻福建省臺灣府,拔之,連陷彰化、諸羅、鳳山等縣,遊擊知府等官,多被害。爽文,原係福建省莆田縣富戶。稱地方官侵虐,煽動人心,捐財糾衆,戕害官吏,占奪縣城,而臺灣府在福建省東南海島中,與琉球不遠,東西距百餘里,南北距二千八百里,收穫豐盈,無異內地,山盤海險,易藏奸匪。爽文占據諸羅縣海口地名鹿港,招納叛亡,衆至十餘萬,憑恃險固,出沒寇掠,皇帝初命閩浙摠督征勦,而勝敗相當,旋復旋失,皇帝深用憂悶,以閩浙摠督常靑之老不堪任,特命陝甘總督福康安爲將軍,前來行在,面授機宜。又命軍機大臣海蘭察爲參贊大臣,調發廣東、浙江、福建、泗川、湖南、湖北等省兵千餘萬,另選巴圍魯侍衛章京,屢經戰陣勇敢百餘人,幷令督率往征云。上諭云:『朕寅紹鴻圖,仰承昊眷,臨御五十餘年,壽躋上耋,五世一堂,錫光篤慶,介景延禧,允爲史策罕觀,昇平盛瑞。玆王公、大臣及直省將軍、大吏等,以乾隆五十五年,朕八旬萬壽,籲請擧行慶典,預祝蕃釐,覽奏具見誠悃。前此朕七旬慶節,內外大臣奏懇,恭祝萬壽,朕以徒增縻費,未兪所請。今內而王公大臣,外而將軍、督撫、大吏,以朕壽屆八旬,臣工身際昌期,久承渥澤,感激歡忭,出自積誠,朕若仍不允准,無以申臣下臚懽祝嘏之願,轉以近於矯情。且載稽前史,三代以後,帝王克享大年,莅國最久者,不過六君,其年逾八旬者,僅梁武帝、宋高宗二君,而其在位,則不過三四十年。一則侯景擅權,一則南渡內禪,考其事蹟,殊不足比數。若朕躬膺上壽,海宇義寧,親理萬幾,孜孜不倦,五十餘年如一日者,實古所未有。此皆朕仰賴上天嘉佑,列祖垂庥,用能膺受,純熙康强,逢吉允宜,光昭盛軌,以答景貺,而洽輿情、著照所,請於五十四年,擧行萬壽,典禮所有,一切儀文,俱恭照朕。從前率天下臣民,恭祝聖母皇太后六旬、七旬、八旬萬壽慶典之例備辦,毋得稍有加增,致玆繁費。若內外臣工等,不能仰體朕意。惟務踵事增華,鋪張過甚,轉非至誠愛戴之心,逮時朕亦必不受也。至此次慶節,率土歡騰,宜特沛殊恩,以光鉅典,除普免天下錢糧一節,前經降旨,俟朕歸政之時,於嗣君元年,再降恩旨,蠲免外所有次應,行加恩各事,宜著內閣及軍機大臣,擬開條款,進呈候朕酌定,另降諭音。』欽此」

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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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吏曹判書李文源上疏曰:

臣於是職,不敢承當,不惟由於自知之甚明,抑有家訓之銘心自守者。嗚呼!先臣之晩年所遭,尙忍言哉?及其退處東墅,諄諄然語臣曰:「究厥媒禍之本,直由秉銓之久,凡爲吾子孫,或有當此職者,必以吾事爲鑑,必以吾言爲訓。」丁寧反復,言猶在耳,而不幸是職,濫及於臣身。雖以先臣之聞望,猶不免以此積忤,況臣不肖,其何可不量己分,妄蹈睢盱之場哉?且向來擬薦時多口,亦爲難安之端,不得不坐犯適傲,嶺海鈇釴,是所甘心。伏乞收臣職名,治臣逋慢。

批曰:「中批,亦遵故事。卿其勿辭。」

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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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次對。

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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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御春塘臺,行宣傳官試射。

○行抄啓文臣親試。

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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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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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判義禁府事金鍾正上疏曰:

顧臣今番所遭,卽在事初,已被臺參,而臣亦陳章首服者也。以臣昏鈍之姿,忽値倉卒之變,驚悸先發,知慮頓塞,末及回旋,自致蹉跌。反躬默數,咋指靡及,第其惶駭顚錯,不知所出之狀,今此言者之言,亦不能全沒,則反謂之猶豫黽勉者,果何意也?不究其終始事實之如何,直驅於罔測之科,倘微我聖上至仁至明,則臣何以獲保縷命也哉?

賜溫批,尋命遞其職。

1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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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除今年江民伐氷之役。

1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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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判中樞府事趙璥卒。璥字景瑞,判書尙絅從子。初名㻐,後以宗室湛本名濬,濬、㻐聲近,請改今名。英宗癸未文科,歷官度支、西銓,丙午拜右議政,以䄄、湛父子未討,引義不膺。性頗矜持自好,事親以孝聞,至是卒。有《荷樓集》,行于世。敎曰:「忠於君、孝於親,立朝敢言,處官潔己,以至家室之間,所守又確如,是豈易得之人?遽聞長逝之報,痛惜曷言?予則曰:『雖謂死於王事,非過語。』衰境執喪,疏食終三年,榮衛已積瘁,而去夏以後,傷損尤無可言,際因秉義棄官,棲屑於荒郊、深山,備經人間不可堪之苦,似此出處,似此執守,求之古人,不惟不愧,在予心益不覺私自激感而傷難。且聞添劇祟於先忌,夜登岡達朝,孝哉孝哉!施諡之典,不施於此大臣,將焉所施?令該曹,就卒判府事趙璥第,表以孝子之閭。」仍令弘文館,不待諡狀,當日議諡。謚忠定。

1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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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以金鍾正爲議政府右參贊,鄭昌聖爲右參贊。

12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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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展拜于景慕宮。

○以宋載經爲禮曹判書。

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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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敎曰:「凡今世家,曲費恩造何限,而豈若趙鎭宅乎?生之又生,若保如傷,幺縻庠製,胡大事也,一邊出肅,一邊稱病?已前之屢朔虛縻,固無論,臨限跳踉,依舊是乙未以前習氣,其意極無嚴。昨筵果有多少敷示,渠若有省覺,泥首鑽地,求死不得可也,焉敢揚揚若無故,聚諸生考券乎?學敎授趙鎭宅,施以刊削之典。」時鎭宅不設庠製,屢飭乃設,故有是命。

○以洪秉纉爲成均館大司成。

○左議政李在恊上箚曰:

日昨賓對,以廷臣之便服赴公事,聖敎諄勤,而臣敢以未嘗目擊,必無是事,仰對矣,廼者以臣從弟前判書在簡,赴召時犯科,方有廟堂論罪之擧。臣職忝蕫率之地,同堂之間,亦不能戒飭,則尙何望表正百僚?而況臣奏對,語歸爽誤,迹涉掩護,惶懍之極。

批曰:「雖無於法之法,作法是法。爲法官犯法,未之聞也。卿之不知,固無怪,何必如是爲引?惟卿重厚畏愼,予所歎服。使卿從弟,事事效卿,則卿豈有今日之箚乎?」

○上覽宣惠廳郞廳望單,敎曰:「前日飭敎,固無論,昨夜又有飭敎,則抽對不出於黃白之間,焉敢乃爾?當該堂上李在簡重推。」又敎曰:「矯氣質最難,予於重臣,亦云若使誠信早格,豈有前後責敎。他人遞推之事,在重臣則欲加罷削,他人曲恕之罪,在重臣,則自爾深看,莫非自取,誰咎誰尤?雖以近日事言之,勿論命令之大小、法禁之輕重,以標異爲高致,此正殊塗同轍。公服赴公,有甚難事,敢以掌法之官,無難壞了。此務勝乎取便乎?然大臣旣云無是,必是現告之誤捧,此一款,姑置之。幺縻郞官差出,屢煩飭敎,黽勉破戒,名宦取舍,猶不敢乃爾,況財賦微官乎?此雖小事,太欠嚴畏。凡今廷臣之曲保身家者,癡濫滋長,敢售於今日朝廷,況此重臣之本自了了者,無怪其不小心。前判書李在簡罷職。」後數日,左議政李在協又上箚曰:

臣之從弟,雖以他事被罪,其便服赴公之罪,固未勘也。緣臣之故,使有罪者不被其罪,雖使臣爲他人質言,難逭不審之罪,而特以忝在大臣之列,寬假而容護之,則朝廷法綱,又將由臣而壞了,乞降威罰焉。

批曰:「文恬武嬉,睯不知畏,重臣如此,將臣又如此,具僚之干科,卽次第事,國之爲國,捨法綱何?以蕫正之責,在揆地,望須留意。向筵無是之奏,予亦豈不知無心,但不當信處過信。至於質言,是爲差欠,未嘗不爲卿慨歎。亦何必深引乎?予自昔日,每見大官,於法綱所係處,雖微事細節,無或放過,意謂此大官職分固然云。今之大官,不屑爲也,得無違於問牛喘之義耶?

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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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以李性源爲議政府右參贊。

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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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御仁政殿,親押宗廟臘享祝,仍詣太廟、景慕宮,省牲器。又有社壇省牲之命,領議政金致仁,以壇外近地閭家欠潔,上箚請寢。從之。

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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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削禁衛大將徐有大職。以邏校誤執奉命人也。

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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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召見前平安道觀察使李命植。命植奏曰:「臣審察西路事情,人心、風習,與前判異,甚或不知有父子兄弟之倫、上下尊卑之分。關西人士,非不閒習文字,而不過爲功令之文、尋摘之業,至於向上義理、鞭約之工,一無聞焉,故無所矜式,馴至於此。今欲移其俗尙,則有非一朝一夕所可矯改者,而其中想必有下帷自修,不求人知者,廣加搜覓,必得其人,擢拔奬勵,則將見聞風而興起,庶可爲移易作成之方矣。」上曰:「卿言甚好。令道伯,着意搜訪啓聞。」命植又啓言:「關西還穀折米,都數百萬石,其中三十萬石,儲在山峽,只以七十萬石,布在列邑,每年取耗發賣之數,殆近四萬石,必爲四十萬石分給,然後可得四萬石之耗,餘數三十萬石,依法分留。留穀絶少,連値豐登,幸無未捧,而若或一遇歉歲,則彼四十萬石,不敢以本捧懸錄,其所未捧,專在於元分之穀,國穀耗縮,將不成樣。宜就發賣條中,除其不可不爲者,其餘幷用半留之法,此後則雖有不得不應許者,限十年勿爲添數發賣。則亦可爲矯捄之道矣。」上曰:「令廟堂稟處」

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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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次對。領議政金致仁啓言:「忠淸監司洪檍,枚擧忠州牧使鄭履煥牒呈以爲:『楊津倉軍餉萬餘石,或因移轉、或因蕩減,今只爲千餘石,明年大司條中,限四千石,以儲置樣劃付於該倉,添作軍餉,待年豐常賑條中,鱗次作米,俾滿七八千石』爲請。本邑爲畿甸藩蔽,觀於戊申事,可知其所論列,不無意見,而所謂浮價,特以本邑結役之倍重於他邑,自前未免始議而終寢,今若添徵於田結,則田賦之偏重,反甚於船人之逋欠,今請劃四千石大同米,依糶糴例,使之補納於大司督捧之時,待秋幷耗捧納,以其耗四百石,劃給船人之浮價,在民無加歛之弊,在惠廳,自翌年亦無減於常年原上納之數云者,可謂多費料度。累千石劃留,雖似重難,臣意則特爲許施,快祛一大邑積弊,恐爲得宜。」左議政李在恊曰:「儲置軍餉,名色各異,不可使之換名糶糴,非但此也。本州船弊矯正者,專爲大同大納之愆期,而今反劃給累千包大同,俾作船人輩浮價,揆以事體,終涉苟簡。」致仁曰:「左相所奏,固爲守經之論,而參以軍儲民瘼,俱有不可已者,四千石內折半,則以大司米劃留,折半,則以某樣米從長許劃似好矣。」敎曰:「道伯報辭,蓋從邑倅說也。及今釐正之時,便民之政,在所當念,大抵楊津倉穀之枵然,常所關悶,年前與故相鄭領府,有酬酢者,至今記有。本倉,介在上游,備京司不時之資,濟關東救荒之需,萬數之減爲千數,可謂不成說矣,今此劃置之無義,左相言亦似然矣。此非鎭將儲留,則本邑民情,亦不可不念,今卿所奏,出於裁酌之意,依此施行。」在恊啓言:「故忠臣洪霖子,曾在先朝,有令勳府,永付司果之下敎,今則其子儆,已作故,其孫所當仍爲付祿,而此是一時特敎,與功臣嫡長有異,不可不一番稟定,敢此仰達。」致仁曰:左相所奏,出於奬忠之意。請令軍門,相當窠調用。「從之。敎曰:」明年,卽戊申也。其在感舊記昔之意,豈可伈伈度過?雖無此言端,欲爲下敎。卿,仁平之孫,感慕自倍他人。伊時,死於王事者、勞勩卓異者、勳臣子孫無官者、合褒奬者、合收錄者,預加留心抄出,裁量區別,以備顧問。「

○以韓光會爲判義禁府事。

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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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湧珠里、歸州洞、赤池、赤島御製碑役成,施賞典。咸鏡前觀察使鄭民始、書寫官判敦寧府事尹東暹、吏曹參議李秉模、地方官德源府使崔重敎、慶源府使李晟,竝加資。高原郡守朴孝晋陞遷,中軍咸興判官韓用和準職除授,疏儒鄭汝翼,初仕調用。

○以李命植爲弘文館提學。

○吏曹以李聖圭、尹塾、鄭述祚,備擬於宗簿寺提調。敎曰:「宗簿提擧,卽古之大宗正,淸選也、重任也。笞治宗屬,姑無論,有罪者不啓聞,月臺用刑,無異霜臺。今此望單,以未經判書,老難堪任之人擬入,何等踈忽?吏曹判書李文源重推。」

○以趙鼎鎭爲吏曹參判。

1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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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命兵曹判書鄭昌順、守禦使金鍾秀竝重推。初,守禦廳褒貶啓本,有題目之全句改下者,兵曹開坼,而吏不以告,鍾秀囚兵吏。昌順以爲:『諸司殿最判下者,各其司吏謄書往告,例也。此則守廳吏之責也,無關於本曹政吏,此堂上見輕也。』又囚守廳吏。兩臣各陳疏爭之,上於鍾秀,批曰:「囚吏一也,先囚似罪吏,後囚近替治也。」於昌順,批曰:「細事,豈煩扶抑?」使兩解之。至是,鍾秀上疏曰:

臣行止無據,爲人所賤,畢竟貽辱朝廷,自臣身始。臣雖欲善耐,無奈國言何。使吏替囚,仍蹲不去,臣雖無恥,決不忍爲勘臣罪犯,俾師律益嚴。

昌順亦上疏曰:

今此本兵之政吏,乃爲該營之替治,此固自有本兵以來所未有之事也。大政已稟,期日斯迫,臣之情勢,實難蹲冒,乞賜鐫改,俾快人心。

敎曰:「兩重臣事,誠不滿一笑。只麿小事,打起大鬧,互相疏辨,殆成攪車掎角之勢,莫曰陽氣所使。獨不念年位乎?少年名官,似此硬生之擧,猶或恕以銳鋒銛稜,而以若事實,做若鬧端,兩疏所謂辱朝廷,而羞當世者,正是自道。姑不嚴處,欲竝渙釋,兵曹判書鄭昌順、守禦使金鍾秀上疏,竝還給,爲先重推,竝卽牌招。」

○掌令柳匡天上疏曰:

爲今日矯捄之急先務,一曰變通官制,以恢用人之公道也。二曰振刷糴弊,以解生民之倒懸也。三曰奬用廉吏,以祛貪汚之風也。四曰湖南漕船,改用地土船也。夫我朝定制,雖云以科取人,實則用之以三岐,文、蔭、武是已。一自外重之後,蔭路寢廣,以外官言之,武窠倍於文窠,蔭窠倍於武窠。噫!爲政莫大於興學校、講武藝、治財賦。文官責其學校之興,武臣責其武備之修,蔭官責其財賦之治,而人才長短,如器用之不齊,武非必昧於文敎,蔭非必踈於武備,而在朝家甄用之道,不宜有偏重不均之歎。夫作吏瓜限,蔭官最久,文官最短,以故去時便同五日京兆,歸處看作逆旅傳舍,邑何以爲邑?民何以爲民乎?若行輪次之制,則蔭去之邑,必有嗣後之虞,武歸之州,必多方來之憂,瞻前顧後,汚吏有所懲畏;革舊圖新,貪風可以漸去。古制,外輕內重,郞署、泮官,例作三司遞付之窠,名忝從班者,無日無官,無月無祿,玉堂外補,而爲守宰,臺臣外遷,而爲察訪,陞六初未通淸,朝典籍而暮縣監。今也則內輕外重,出入三司之臣,或終年而未帶一銜,或閱歲而未沾寸祿,不免桂玉之愁,率多凍餒之憂,外窠一出,擧世如狂,鑽刺剌求乞,得者猶罕,都事奉朝賀,便成俚諺,一斥數十年,甄復無期。先朝故重臣李益輔,有意變通,而見沮未遂,故相臣李思觀,力主是論,權凶用事,閼而不行,重可惜也。臣意,則除却蔭之營下邑,武之防禦使,文之三府尹及東萊、水原,其餘則外地守令,文武交遞,內地守令,一幷文蔭武換差,百餘武窠中,除出十餘窠,近二百蔭窠中,除出二十餘窠,定爲文窠,而文參下察訪十五窠,竝爲陞付參上之窠,則是所謂少變通也,交遞大變通,雖或未施,推移少變通,斷不可已也。至若都事,古稱外臺,一自災傷革罷之後,便成冗官,謾歸文官之卒職。先朝癸巳,果以侍從差遣事定式矣。時以郞署之無區處,大臣筵白,行之一二都政,旋又廢却。繼自今永作侍從窠,而已劃廩俸,還復古規,必以有文識、地望之人,從班中擇差,使之往留該營,如皇朝之督學御史,則是大有補振作之方矣。今日痼瘼,無如糴弊。一則吏逋之虛簿也,二則那移、反作之虛留也,三則立本錢還之最爲巨瘼也。捧糴時,空殼穀之彌縫,封庫日因例納之,虛錄分糴時,不完石之欠缺,無非吏逋之弄幻,民被精穀之供,而吏作倉中之蠧。若令各邑,別設吏奴庫,吏奴之還,斂散於此,不混民庫,則吏無容奸之路,而吏逋徵於吏、勿侵村民之意,申嚴禁條,則可紓無辜之冤矣。那移、反作之弊,西北偏劇。以其穀名繁,而有折米之規也。穀之貴者,從中偸者,派及殘氓,錢還立本之弊,三南滋甚。窮春穀貴,米價高踴,故托以爲民加分,而留庫中高價作錢,派及二兩零於民間,以爲待秋一石之當納,而餘剩盡歸肥己。不革此弊,民其難保。請令廟堂,嚴關諸道,犯者狀聞論罪,以期糴弊之振刷焉。噫!懲貪之道,孰先於奬廉乎?今之爲吏者,有能吏焉,有酷吏焉,又有所謂勢吏焉,摠以論之,不過曰貪吏。古語曰:「誅一貪吏,不如奬一廉吏。」令廟堂,亟擧淸白吏之選,仍飭銓曹,採用廉白之人,則貪風自可祛矣。若夫湖南漕稅之改用地土船,何也。京江船,摠是諸宮家所管,豪勢家所使,凭藉公稅,嚇喝官長,斛上濫捧,其弊已劇,貪其雇價,濫載數千石。發船之初,犯手旣多,終至莫可彌縫,則死中求生,破其船而已。破船之例,故破,而故破由於京江船也。此實爲地土船可用之明證。湖南列邑中,若於羅州、順天、康津等浦口,各設漕倉,造置漕船,革罷京江之雇載,則故破之患,庶可除矣。請令廟堂,從長變通焉。

批曰:「爾以踈逖之蹤,輒有陳列,極可嘉也。四件事,差待此後賓筵,先令廟堂,預講便完之策焉。」

○奉朝賀徐命膺卒。敎曰:「不但乃弟之兄,視之自異,曩在冑筵,多賴稽古之力,以至御極,先膺奎選,潤色之功,又最著。觀於易扁保晩,可以知其人,眷遇又可知。年來不幸有遭罹蹤跡,未免齟齬。予未嘗不爲之憫之,今聞長逝,殊用嗟惜。已冬一着,謂之保晩之一大節拍,亦可也。隱卒之典,自可按例擧行,而文衡之已經賓客者,皆令印行遺稿,以內帑物力助給,況此奉朝賀乎?卒奉朝賀徐命膺子,待闕服復職調用,遺稿,依故重臣黃景源例,斯速印給事分付。」命膺字君受,判書渻五世孫。英宗甲戌文科,歷官九卿,至輔國階,致仕奉朝賀。博涉群書,工《易學》,上在春邸,以賓客,常被眷待。凡有經史疑義,手書質問。及建奎章閣,首拜提學,多所贊畫。至是卒。有《保晩齋集》及《叢書》,藏于家。保晩,上賜號云。

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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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以朴祐源爲吏曹參判。祐源上疏辭。批曰:「觀此疏辭,極爲屑越。其曰父母之言云云,尤礙眼,姑不處分。」祐源終不出肅,命罷職不敍,以金憙代之。

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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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親臨都政。吏曹判書李文源、參判金憙、參議李集斗、兵曹判書鄭昌順。以吳載純爲禮曹判書。

○敎曰:「此重臣,純是野樣,不可耕且爲云者,若爲重臣準備。加之素昧世情,未諳於斡旋,任其冥擿,坐視瘡疣,豈前此拔用之本意,以其家世箕裘,不得不暫畀,而新除日初筵,已以從近曲諒,示微意。天官冢宰,果何等重任,則寧或乍授旋解,徒令侈其銜也。然政畢許免,自昔頻有。吏曹判書李文源許遞。」

○備邊司啓言:「慶尙道松田,送備郞摘奸,則火燒處及他松田,擧皆童濯,甚至於封山,任其冒耕入葬,又稱以災民之去皮取食,偸斫無數云,左右沿屬火田,偸斫及去皮最多處守令,竝拿問。前統制使柳鎭恒削職,左水使李章漢罷職,前道臣金尙集,亦爲罷職。其外邊將、守令差等者,竝重推。至於加背梁一鎭,長鬐一縣,最爲蓊鬱云。加背梁萬戶、長鬐縣監,合有褒賞之擧。」批曰:「依施。已勘罪外,左右沿四十邑鎭,請推輕矣。其中最多處守令,先罷後拿,其外侍從及堂上守令,越俸三等,堂下守令,令道臣決杖,邊將令帥臣嚴棍。有罰則有賞之請,甚是。左沿長鬐前縣監李秉成,仍任前職,待準瓜道內沿邑封山窠陞遷,右沿加背梁萬戶鄭觀裕,待準瓜,亦於道內封山鎭將陞遷,以示懲勸之政。」

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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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以吳載純爲吏曹判書。

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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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敎曰:「朝官年七十者,例有歲饌,而錦城尉,年近七十,卽先朝儀賓中耆臣也,豈無殊異之典,亦何待年至?自來春歲饌米肉,特爲輸送。」

○敎曰:「今年諸道年事,稔歉各殊。種田不食實,採綿不盈掬,且況瘡痍之餘乎?歲末停捧之命,十分忍住者,亦出於爲嗣歲備民食之意,而催科之餘,甕罌必當匱乏,蔀屋之間,能無饑困之患乎?餞迎在卽,而阻饑呼寒,則豈可謂樂歲乎?予每一念,至不遑寧處。南邑之稍實處,尙可說也,外此諸邑,若非邑宰之拔例周恤,民何聊活?令諸道,勿拘開倉之限,方便撫摩,期有實效。」

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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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時、原任大臣,聯名上箚言:

上辛祈穀,親享有命,而社壇近處,癘氣尙熾,決非至尊臨幸之時,乞寢成命。

批曰:「御極以後,未嘗不躬祼,粗效爲萬民祝有年之誠,而事勢旣如此,有難强行。每念故儒臣帖詞,祈年不必勞星駕,對越誠深濩蠖中,若爲今日準擬。箚請依施。」

1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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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命禁直諸臣應製,施賞有差。

○命祈穀攝儀,陞列大祀。敎曰:「祈穀祭,不列於祀令,非親行,則單獻、小牢,無樂舞。我朝祈穀,始自肅廟,而于社不于郊,攷倣斟酌,聖意可以仰認,第於攝儀,尙有缺典。若用春秋仲時享儀,三獻、太牢,具樂舞陞列於大祀,允合禮宜,令禮曹,問議大臣。」

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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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次對。左議政李在恊啓言:「都政,巨濟府使許𪣶,資歷甚淺,請改差。」上曰:「許𪣶之資淺,卿言雖然,而疏通節目成出之後,銓曹之一不收用者,已駭然,成憲爲重,政格次之,何必改差乎?向亦有下敎者,已通兩司之文臣,已越宣薦之武弁,決不可仍至枯黃,此等之人,銓曹收用,尤當先於人。此蓋仰體不擇地、無棄物之聖意。凡事若無別般申飭,則難責實效,文武通選淸顯之類,別錄姓名,一通書入,內外相當窠,次次調用。」

○以朴祐源爲吏曹參判,李性源爲弘文館提學。

○兵曹以來戊申朝臣章標頒給別單啓。敎曰:「武臣亞將、蔭嘉善,已經實職,當參廷班人,亦不可無帶隷。一體頒給。」

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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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齋宿于摛文院。

○禮曹以祈穀攝儀,陞大祀當否,議大臣。領議政金致仁以爲:「《周禮》,凡享大神、大示,王不與祭祀,則宗伯攝位。』註曰:『王有故,代行其祭祀而已。』未聞其有減損儀節,而祈年田祖,有籥豳擊皷之節,亦見其不可無樂也。且社稷三享,雖非親臨,必備三獻,用樂舞,此亦爲可據之一端。一依三享攝祼之儀,陞列大祀,恐爲得宜。」他大臣議竝同。敎曰:「先朝甲午年,增牲品之敎,聖意可以仰認。且壇儀之昔缺今備。不獨本祀儀爲然,春秋及臘大享誓戒,無親臨之儀,至先朝,始遵復中華舊制。時享儀文之增衍,猶尙然矣。況祈穀大祀乎?自來春上辛祈穀,用春秋及臘大享儀,陞列於大祀,祀文、樂章,仍用與改撰間,卿等詳考以啓。」禮曹啓言:「取考本署儀軌,則攝行時樂章,亦用於親享時及祈穀祭親享之時。則祈穀祭措行時樂章,亦當依春秋臘享時例,仍用似無容更議。祝式則時享有應用之祝,祈穀祭則臨時撰進,古例也。親行時,則文任撰進攝行,令知製敎撰進,恐宜。」允之。

正宗文成武烈聖仁莊孝大王實錄卷之二十四

註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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