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鮮王朝實錄/純祖實錄/二十三年
春正月
[编辑]1月1日
[编辑]○辛未朔,親行殯宮朔奠。
○頒賜老人別歲饌,仍命存問,年例也。
○大司憲權常愼疏略曰:
國家之所重者,典禮也,人君之所敬者,儒臣也。敬儒臣者何?敬其言也,重典禮者何?重其宗也。猗我列聖朝四百年家法,亶在於重典禮敬儒臣,殿下奈之何壞之若是無難乎?假使儒臣,言甚狂妄,有拂聖心,殿下若體列祖待儒臣之盛事,則固不當慢罵而摧折之。況今儒臣所陳,皆典禮守經之論也,殿下安得以無人理三字,罵之若禽獸也哉?殿下方在哀疚之中,出辭氣又不當若是慢也。殿下之特命設殯於歡慶殿者,不得已之私情也,兩儒臣之爭難,亦不得已之正論也。殿下苟欲曲循私情於正論之中,則固可以哀痛惻怛之敎,反復曉諭乎?情理不得已之故,且廣詢廷論,恢聽巷議,衆心歸一,然後酌禮而行之。則聖人亦許從權之道,今日群下,後世君子。猶可以恕之。殿下不此之爲,而卽以無人理,痛罵兩儒臣,使之明日踰鐵嶺,鐵嶺幾百程乎?雖腋有兩翼,不能達。殿下旣發不擇言之敎,又責不得行之事,八方之聽聞,將謂斯何?臣重爲殿下痛哭而流涕也。殿下若不亟收無人理三字傳敎,而催還兩儒臣之行遣,則殿下將何以防衆人之口,免萬世之議?惟殿下,惕念焉。惜乎!體國大臣,何尙無一言之匡救乎?昔叔向有言曰:『大臣懷祿不直諫,小臣畏罪不敢言,國家之大患』,臣官以臺名,不敢不以言。
批曰:「此果匡救之言乎?譏斥之辭乎?卿則罷職。」
○領議政金載瓚,領府事韓用龜,判府事金思穆,南公轍,右議政林漢浩箚略曰:
古者聖王制事,則克愼克嚴,而爲一王法,出言則如綸如綍,而爲百世史。臣等期待我殿下,固不下聖王一等,而至於今日儒臣處分,玉署疏批,卽御極後初有,而大非平日所以仰望者也。噫!今番喪禮,在國朝無可倣之例,裁制之間,毫忽易差。惟殿下極報本之誠,而情文無憾,嚴別嫌之義,而隆殺有節,戚易損益之間,庶可以質聖無疑。而第殯宮處所,特以事勢之所不得不然,情理之有不忍不然,乃有此創有之擧,安得無識者守經之論?但殯奉之初,襄奉之後,聖意必思所以無於禮而合於禮之道,而論思之臣,似未及仰度,只據目前經法,至有日昨箚陳,蓋出斷斷無他之忠也。殿下惟當以情與勢之所由然者,開示之誨諭之而已,未知何所怒於是,而處分之過中,一至於此乎?至若玉署匡救之疏,卽其職耳。而及見聖批之下,有非王言之體,臣等竊爲聖明惜此擧也。伏望處分及批旨,竝命收寢,以光轉圜之德焉。
批曰:「卿等亦曰不得不然,不忍不然,彼兩人者,獨無不忍於心乎?卿等之言,何所不從,而兩人,決不可恕矣。堂批還收之請,依施。」副提學朴綺壽,承旨趙鐘永等,交章請還收處分,不從。「
1月2日
[编辑]○壬申,敎曰:「更思之,罷職輕矣。前都憲權常愼,加施定配之典,配寧邊府。」
○敎曰:「原疏還給,金䥧龍川府投畀,李竣祜鐵山府投畀。」持平金䥧、李竣祜聯名疏略曰:
臣等聞生事之以禮,死葬之以禮,祭之以禮,斯之謂無違。夫禮也者,人事之儀則也,過與不及,俱非禮也,非禮而合於義,未之聞也。兩儒臣,以直言獲罪,不意聖世,有此過中之擧也。斯誠守經之論,愼終別嫌之義也,雖以殿下哀痛慘怛,靡不用極之誠,猶宜聞義則服其改也,如日月之蝕焉。惡可遽加以雷霆之怒,摧折拑抑而不之少恤哉?方其天威之震疊也,喉院之恬然而不敢覆逆者,堂疏請罪已得其實,而惟彼諸承宣之到院,始乃數語,掇拾陸陸而止。是謂口與耳謀也,豈事君盡禮之謂也?嗚呼!叔季以降,禮獘而野,野之失,可勝原哉?殿下以兩儒臣之言,爲不諱之極論乎?臣等尙恨其未也。若夫成殯之所殿號,依舊梓室之入端門,是由執事之稱宗戚,是仍是皆野之失也。非禮之禮,而謂之義乎?儻殿下,淵穆深思,亦必渙然乎?臣等之言也。伏願亟寢兩儒臣行遣之命,俾伸公議。
○應資老人下批,百歲者七十人。
○命承旨愼宜學,鍾城府投畀,以徽慶園園官改號,不爲頒布也。
○時,原任大臣聯箚,引都憲疏斥,乞賜黜退,仍請收還諸臺及承旨竄配之命,批曰:「卿等之言,予不能盡從,雖予之不得已,予猶有愧。卿等何嘗不竭言也?彼言妄耳。附陳云云,爲親之心,人皆有之。望卿等,諒恕也。」
○以宋稚圭爲司憲府大司憲,權丕應爲成均館大司成。
1月3日
[编辑]○癸酉,敎曰:「昨夜坐直承旨洪起燮,鏡城府投畀,李紀淵吉州牧投畀」,以院議聯啓匡救也。又命罷在院承旨曺鳳振、申緯、李鶴秀職,以聯疏匡救也。三司陳疏,請寢前後處分,不從。
○兵曹判書金魯應,陳疏乞遞,許之。以鄭晩錫代之。
1月4日
[编辑]○甲戌,玉堂,〈應敎金道喜,副應敎林東鎭,校理金鼎均,副校理趙寅永,修撰李彦淳。〉聯疏略曰:
伏以今日擧措,可乎?否乎?昨日竄兩儒臣,明日竄三憲臣,而承宣之臣之竄者幾人,遞罷者又幾人?朝野爲之悸慄,臺閣幾乎空虛。彼諸臣者,竝具彝性,則豈或忽於殿下報本之誠,又豈或忽於嘉順宮終事之地而然哉?誠以聖人之禮防,不可以不嚴,列朝之憲章,不可以不遵。要其歸則守經也,愼終也,納無過也。違乎先王之典,咈乎擧國之論,而後始可以無憾於必誠必愼者,未之有也。且殿下摧抑三司,必使之捲舌而不敢言,猶不能遏其大同之公議,則又以四字例批,不置可不可於其間,不幾近於訑訑之拒人乎?竊恐諫諍之路,自此而絶,國之爲國,未可知也。伏願特賜採納,俾情禮輕重,兩得其宜。
批曰:「使予欲何言乎?」
1月5日
[编辑]○乙亥,王堂聯疏略曰:
卽伏見徽慶園官望單改下者,臣等不勝愕然之至。殿下凡於終事之方,每思靡不用極,而獨不念別嫌之義,爲尤重哉?今此園官,灼有諸園官可據之例,雖欲加一等而不得也。蓋陵園事體,逈然不同,自有我國家金石之典,而百世所當遵者。若以園官而同陵官之號,則官制變通,雖似微細,稱號隆殺,實關儀節,上無以守先王之成憲,下無以塞四方之正論,反有傷於我殿下報本之誠而已。伏願亟寢成命。
批曰:「予雖否德,豈敢越制於莫大之事?爾等非別人,庚申後朝廷之人也。爾等試思之。常時動駕之時,惟繖蓋物色之外,雲劍、摠管、承史、閣臣,皆備儀節而陪行,此非朝廷之所共奉行者乎?今此園官之稱參奉,有何重於雲劍、承史之稱,而紛紜如此乎?予不過像生之儀而已,非敢越制也。予不欲索言,爾等自思也。」
○敎曰:「事已妥帖,前後承旨處分,竝分揀。」
1月8日
[编辑]○戊寅,命魂宮,以都摠府爲之。
1月9日
[编辑]○己卯,玉堂聯疏略曰:
伏見聖旨下者,乃有魂宮,以都摠府爲之之擧矣,今日喪禮,乃列朝創有之例,則毋或有一毫過不及之差,而後乃可無憾於愼終之道。而每降特敎,始也有殯宮處所之逾於禮,轉而爲園官稱號之違乎制,一節加於一節,靡有限極。自夫諸臣處分之後,小大群工,惟事承順,其視別嫌明微之義,猶弁髦也,臣等竊爲朝廷恥之。至若魂宮之仍奉闕中,卽又越禮之大者。斯時也,緦服之制當訖,襄奉之儀旣成,而徒爲無窮之聖情,欲越有限之國典。夫不反哭於寢《春秋》之義也,而是寢,正寢也,別享于寢禮之正也,而是寢,別寢也。雖以我國家故事言之,仁祖丙寅之喪制,庶可以參互遵用,而其時魂宮,不於大內而於別宮,則王家典章之嚴,亦可以推之。伏願亟寢成命。
批曰:「禮云禮云,不獨起於人情乎?損益斟酌,各有其時。旣無壓屈難愼之端,則如予今日情事,雖聖人,亦必許之矣。」
1月10日
[编辑]○庚辰,時原任大臣聯箚略曰:
我殿下今當終事之地,聖心之所洞屬者,禮也,群情之所期望者,禮也。第伏念哀疚之至,易歸縱情,忽遽之際,或有遺照,果不無一二事憂愛者。而至若魂宮之定於摠府,最是縱情之過,遺照之大。噫!殯宮處所,臣等固知出於事勢之不獲已,情理之所不忍,而猶以違禮於今日,將恐貽譏於來後。然區區所仰望,惟在於襄禮之後,則必有所無於禮,而合於禮,允爲不遠復之盛節,竊自默祝。今乃禮防不稽於所司,諮詢不及於廷臣。殿下何不念踰於禮,非孝也,不及於禮,非孝也云者,乃是先儒不易之正論,列聖家傳之防範。嗚呼!密邇憑依,昕夕寓慕,少伸不匱之思,非不知殿下至切至哀之心,而其於踰典禮而違節文,何也?殯奉之初,尙有待乎善後,而今則終事之地,更無餘望矣。惟聖明,翻然改悟,成殯則權安于大內,返虞則永奉於別宮,宸情邦禮,兩無相憾。
批曰:「親喪之固所自盡,上下一也。予亦豈不折衷於情禮之兩得其宜,而致使有憾於終事之際乎?卿等以老成宿德,不諒予之心,而戚予之情事,徒爲此云云,豈平日所望於卿等也?」
1月11日
[编辑]○辛巳,大司諫李德鉉,正言魚在濂聯箚略曰:
伏聞魂宮,以摠府爲定,大臣儒臣,迭言其不可,而殿下以情禮釋諭之。臣等亦豈不知殿下今日之情事?而臣等之所瀆籲而不知止者,誠欲使吾君,無所違禮於必愼之地者也。嗚呼!嘉順宮,於殿下有劬勞之恩,於國家有誕聖之功,欲報其德,豈有其極?非惟殿下之至情爲然,百官國人,孰不欲殫心效誠於終事之時?而若係禮制,不敢不言。蓋無窮者情也,故任之則易踰於禮,有限者禮也,故節之則若防於情。然情固可屈,禮不可越,參量裁制之間,如或有疑難之端,則固宜考稽所司,詢採在廷,無過不及稱合允當。而今乃以創行之儀,不少持難,特出聖旨者,豈不有欠於大聖人取法垂則之道乎?伏願亟寢成命,繼自今凡屬疑禮創例,必先博詢於大臣儒賢,詳審可否,然後施行則。儀文咸備,聖德彌光矣。
批曰:「不見大臣箚批與堂疏之批乎?每一覽此,只切靡逮之慟矣。」
○命井邑縣田稅,運納於漕倉者,移捧於本邑沙浦,與大同執籌船,合載,因繡衣別單,關問本道後,備局稟施也。
○殯宮堂上李存秀病遞,以韓致應代之。
○停諸道春操。
1月12日
[编辑]○壬午,玉堂聯疏略曰:
臣等聞孔子之言曰,禮不同不豐不殺,蓋言稱也。釋之者曰,禮之等雖不同,各有當然之則,豐則踰,殺則不及,惟稱之爲善。今臣等所爭之事,考諸聖人之訓而不合,質乎我家之制而有違,豈所謂惟稱之爲善者哉?其一曰,殯宮事也。倉卒處所,雖出一時之權道,畢竟事體,殊非百世之經法,則向者兩儒臣之疏,實關大防,不宜以威罰摧折之也明矣。其二曰,園官事也。惟彼寢郞之陵曰參奉,園曰守奉,譬若中使之殿,有承傳宮,有承言,階限截嚴,不可違越。則殿下縱欲以陪從像生之義,因以爲例,其於視各陵而欠壓尊之道,比諸園而貽豐昵之譏,何哉?其三曰,魂宮事也。經傳之明旨,國朝之故規,臣等已悉之於前疏,而謹按晋周太妃生時,儀服擬于太后,及其薨也,就琅琊第治喪,此又前代可據之確證也。且伏念三年魂宮,因奉摠府則晨夕瞻依之方,朔望饋奠之節,或可以少伸聖慕,而誠有事勢之窒礙不通者,若値我殿下緦制之已盡,孝禧殿禮祔之後,則典章物采,允宜卽吉,而當宮所屬之服色,出入闕內,陪享之節次磨鍊,俱豈非萬萬未安者乎?伏願殿下,亟加三思,園官則以英宗之奉昭寧園爲準,魂宮則以仁祖之奉仁慶宮爲法,仍寢前後成命,以嚴禮防,以光聖德焉。
批曰:「人情豈甚相遠,言之亦太不已?獨無不忍之心乎?殆近於尋事矣。」
1月13日
[编辑]○癸未,領議政金載瓚陳疏,請寢前後成命。批曰:「予之情事,前已悉暴於聯箚之批,不圖卿之不能見諒,如是也。然君臣之間,貴相知心,卿今以予爲過,則予當以爲親之心,受以爲過,不敢辭也,卿言亦復過矣。兩謫事,豈無商量乎?」
1月14日
[编辑]○甲申,右議政林漢浩疏略曰:
殯宮之奉於大內,卽出於不得已之權道,而又將反哭於摠府,則此又不得已也。一事二事,從權不已,將至經弊而禮壞。禮若盡壞,則國不得爲國,人不得爲人,殿下欲以何術,御斯世而壹民心耶?廷臣之所爭執者,爲是之懼。苦心力爭,守法不撓,欲納吾君於無過之地。不敢知聖明,或爲情私所蔽,未及開悟而然耶?古語曰,人誰無過,改之爲貴。殿下於今番事過矣,若俯從群言,卽地恢聽,日月之更,人皆仰之,則過不爲過,不遠復之聖德,將有辭於後世,豈不美哉?臣卽伏見領議政疏批有曰,予當以爲親之心,受以爲過。噫!聖上情地,若是至切,乃反受以爲過,然過而不知改,爲過。旣知其過,則當思改過之道,豈可受以爲過而已乎?不幾近於訑訑之拒人千里乎?伏願俯諒而亟許之。
批曰:「禮與情有時相輕重。而以此事論之,禮則儀節之至細者,情則人倫之至大者,卿試思之。」
1月15日
[编辑]○乙酉,詣孝禧殿,行望祭。
○親行殯宮望奠。
○召見觀象監提調以下。提調金祖淳奏曰:「臣等向華城,往舊鄕校基看審,則坐向不合,轉向龍仁、廣州等地,看審禧陵舊基,則局勢回抱,地師皆云合意。因往拜峰看審,自其處轉向孔德里,而皆云恰好矣。所經諸處局形龍勢,雖已陳於別單,而蓋拜峯鎭孔德里地形,俱極好,拜峰鎭,民戶數不多,孔德里則民戶爲千有餘家。而諸地師議論,歸一於拜峯鎭矣。
○京各司各營,進壬午會計簿。〈時在黃金二百二十兩,銀子四十二萬二千一百五十兩,錢七十五萬九百六十兩,綿紬一百三十四同二十疋,木八千六十四同,苧布一百七同二十五疋,布四百四十三同,米十三萬四千五百七十石,田米四萬五千八百七十石,太二萬六千七百八十石,皮雜穀二萬五千八百七十石。〉
1月16日
[编辑]○丙戌,葬禮堂上李憲琦病遞,以鄭晩錫代之。
1月17日
[编辑]○丁亥,領議政金載瓚陳疏請於禁門外,相基作廟宮,以爲返虞永奉之地。批曰:「近日事,每有一番相難,輒增一番崩迫。如卿老成宿德之人,不肯諒予之心,乃反推波助瀾,惟恐不及,是豈所望於卿?蔽一言曰,卿與廷臣知禮,而予則不孝無狀而已。卿其諒之,自爲去就焉。」載瓚以批旨辭敎,萬萬截嚴,胥命,遣承旨敦諭,還收批旨中蔽一言下句語。
○行都政,〈吏曹判書金蓍根,參判李光憲,兵曹判書鄭晩錫。〉以朴崙壽爲左副賓客,鄭尙愚爲判義禁府事,李泰淳爲司諫院大司諫,白海鎭爲全羅道兵馬節度使,吳致壽爲慶尙左道水軍節度使。
1月18日
[编辑]○戊子,冬至正使金魯敬等,在燕馳啓以爲:「臣等到京後探問,則皇后冊封十一月十六日,翌日頒詔,皇太后加上尊號,同月二十七日,翌日頒詔。而禮部以我國頒詔,順付臣等之意,題奏依議,故成出諺書封啓,先爲出送。」
○命新園誌石,依乙亥辛巳年例,以烏石爲之。
1月19日
[编辑]○己丑,召見園所看審大臣以下,命園所,以拜峯山擇定。下玄室時,依《補編》所載,有贈帛,而無贈玉,諡印,以銀造成,從領議政金載瓚所奏也。
○以李相璜爲判義禁府事。
○太學儒生,捲堂所懷言,前憲長權常愼之疏語,無嚴不敬,敎曰:「前都憲謂之語不擇發則可,直斷以眼無君父者,泮儒亦甚駭然。」仍飭勸入。
○命葬禮時明器、樂器名數,依乙亥年例爲之。
1月20日
[编辑]○庚寅,以申鴻周爲陪往大將。
1月21日
[编辑]○辛卯,以李龍秀爲成均館大司成,金履陽爲右賓客。
○全羅監司洪奭周,屢疏陳情乞遞,許之。
1月22日
[编辑]○壬辰,以金愚淳爲司諫院大司諫,李憲琦爲司憲府大司憲。
1月23日
[编辑]○癸巳,園所都監擇日別單,下外梓室二月十九日卯時,發靷同月二十六日丑時,下玄室同月二十七日巳時。
○禮曹啓言:「以進香當否,問議大臣,皆以爲『禮臣進香之請,蓋推常時進箋之義,而《補編》之所不載,創而行之,事係審愼。」敎曰:「京外皆無心甚缺然,以議政府、宗親府、儀賓府磨鍊,外方勿爲磨鍊。」
○命園所石儀,以己酉遷園時舊件埋置者,磨礱仍用,從園所都監言也。
○以度支物力不足,各道折米四萬石,折錢八萬兩劃給。
○領議政金載瓚箚略曰:
聖敎有湖南道臣議薦之命矣。臣之前後情勢,無以見職自居。而往在乙亥敦匠也,伊時處義,與今無異,廟薦有命,不得承奉。前席面陳,至蒙諒許,特令他大臣薦入矣。乞賜鑑諒焉。
批曰:「卿言誠太過矣。然旣以乙亥事爲懇,予亦當商量矣。」
1月24日
[编辑]○甲午,右議政林漢浩箚辭,完伯問議之命。批曰:「僚相之替行廟務,自古已然。豈於卿創有也?卿其勿辭,安心行之。」
○因司僕寺啓言,命拜峯監牧官任所,姑爲移設於華陽亭。
1月25日
[编辑]○乙未,以朴宗薰爲司憲府大司憲,李存秀爲議政府右參贊,金逌根爲成均館大司成,朴綺壽爲全羅道觀察使。
1月27日
[编辑]○丁酉,敎曰:「慈宮平日,爲念終事,銀子一萬六千兩,有別置者,今方出給戶曹,量宜補用於園所役事及後日別廟營建時。
○禮曹啓言,嘉順宮喪禮,大殿中宮殿服制,以緦麻磨鍊以入矣。禮本人情,而裁之以義,其直行曲殺之際,恔於孝子之心,而無悖先王之禮者,聖人亦許之。故古者天子於親之喪,練冠而燕居,此實出於人情之不得不然也。謹按劉智《釋疑》曰,凡屈不得服者,皆有心喪之禮,宋朝之制,臣民之壓屈降服者,凡數條,竝許心喪,而朱子曰,國制爲所生心喪,此意甚好。王朝之禮,雖不同於士庶,而親喪自盡,貴賤一也。今我殿下,以與尊爲禮之義,雖服輕服,而惻怛之哀,皇瞿之容,無有間焉。揆之古制,參以前說,除服後大內燕居之時,恐宜有心喪之節。克盡經禮之莫嚴,而兼伸情理之至切,則於情於禮,庶幾兩得。而係是國朝創有之禮,請下詢大臣及儒賢,博考典禮,以爲裁處之地。「允之。
1月29日
[编辑]○己亥,因禮曹啓言,命發靷時奉辭處所,以弘化門外爲之,返虞時祗迎處所,城門外磨鍊。命梓室加漆時哭班及梓室書上字,及結裹時哭臨之節,竝依乙亥年例磨鍊,命發靷時內門路,自明政殿,由弘化門爲之。
1月30日
[编辑]○庚子,命發靷時祖奠遣奠,以親行磨鍊,發靷奉辭及祗迎時王世子陪參。
○禮曹啓言:「今此啓殯時拭梓室官及下玄室時贈帛官,封標官當爲磨鍊。而謹稽《補編》小內喪拭梓室官及贈帛官則參贊,封標官則掌令載錄矣。」敎曰:「依此磨鍊。」
二月
[编辑]2月1日
[编辑]○辛丑朔,詣孝禧殿行朔祭。
○親行殯宮朔奠。
2月2日
[编辑]○壬寅,以金魯應爲議政府右參贊。
○因禮曹啓言,命孝禧殿大祥祭親行時,王世子亞獻禮,依例磨鍊。
2月3日
[编辑]○癸卯,徽慶園誌文:
嬪姓朴氏,系出潘南斯盧王之裔也。有諱尙衷,高麗恭愍王時,以道義顯,學者稱之曰潘南先生,本朝追諡文正,有子曰訔,入本朝,官左議政,諡平度。五轉而有諱紹,號冶川,學問文章,爲時名儒,贈領相諡文康。自是以來,蟬聯赫奕,代有名宦,派分支列,咸爲顯族。五世祖諱世城,當肅宗時嘗斥尹善道、權諰,官至左副承旨,贈吏參。高祖諱泰遠牧使贈吏參,曾祖諱弼履,贈吏判,祖諱師錫,縣令,贈左贊成。考諱準源,號錦石,判敦寧府事,贈領相,諡忠獻。妣原州元氏,贈參判景游女,原平府院君斗杓五世孫,嬪其第三女也。嬪以英宗庚寅五月八日,生正宗,丁未被選嬪,號曰綏,宮號曰嘉順,今上殿下二十二年壬午十二月二十六日,厭代于昌德宮之寶慶堂,壽五十有三。有司上節惠曰顯穆,園號曰徽慶。明年二月二十七日,葬于楊州拜峰山坐卯原,寔永祐園舊基之左也。誕一男今殿下一女淑善翁主,下嫁永明尉洪顯周。殿下二男,長卽世子邸下,次不育。三公主,長封明溫,一翁主。初元夫人夢,老人跪獻一大珠,光彩滿室。旣而生嬪,幼有異質。兒時與二女兄,同坐,有虎突至庭。二兄皆驚仆啼哭,嬪獨徐步入戶,若無所見,人皆知其不凡。文孝旣卒,先王春秋已晼晩,孝懿后及和嬪諸御,皆無育。上,憂甚復揀名媛,而嬪居第二,及三揀,遂膺首選。上爲告廟、修聘、宣誥,具蓋仗迎入行巹,禮貌之盛,古未有也。常曰:『是不可與他嬪御同視,當有以別之。』及庚戌有慶,上遇愈重,嬪猶謙愼寅畏,事孝懿惟謹,處同列愈和,宮中咸稱其賢。殿下嗣位,志物之養漸備。己巳,世子生,殿下追惟先王之遺志,推原啓發之濬祥,命賤臣諭於庭。於是,時原任大臣箚請隆奉,而禮官議『群臣稱邸下,時節慶賀,中外奉箋獻方物如儀』,嬪曰:『是雖聖孝所及,於心大不安也。』前年秋季,忽有風痰之祟,殿下命藥院,設直宿,已而少愈,撤直,請賀。嬪力辭於殿下,寢之。然患候輾轉沈谻,遂及不諱,竟貽我殿下終天之慟,悲夫!殿下遵古禮服緦,治喪事儀節,多像生。殯于歡慶殿,御筆改園官號爲參奉,命有司葺都摠府,將返虞,於是以寓居廬奠饋之義。廷臣多言不可,殿下堅不撓。蓋聖心以爲:『喪服者,禮之大防,而人君之尊,固不敢以踰名位者,歷代之背經而見譏於後世,皆不得爲而不可爲者也。若其儀文節度之間,得爲而不爲者,非所以恔於心,雖創之於今,未爲汰也。』臣竊惟傳,言非王者,不議禮不考文,李宸妃之喪,殯歛勸用后儀,而朱文公載之《名臣言行》,我殿下處考文議禮之地,折衷斟酌,起於義而合於情,守經達權,自盡崇報之道,斯義也,聖賢復起,必不易矣。于以見大聖人所作爲,出尋常萬萬也。殿下以玄室之誌命臣,而嬪常言,婦人安用誌狀,我身後無庸下行錄爲也。故其日用常行之,可以炳彤管而耀靑簡,無從而細考。然其德盛而功大,塗耳目而莫掩者,謹述一二。嬪性度明達莊重,平居寡言笑,御下恩而有嚴,服开器用,不貴珍奢,奉惠嬪,克盡孝順,事先王罔有違言,養殿下衣服常用浣濯,敎導必以義方,而自庚申後,至今二十餘年,保護聖躬,洞屬如不及,日而忘膳,宵而忘寢,至於勞瘁而不自恤。夫孰無止慈之情,憂國之念,而一叚血誠苦心,可以格神明而貫金石者,歷論千古,殆惟嬪而已。噫!德有以冠六宮,功有以基萬世,非秉筆者所敢私,卽八域含生之所共誦也,曷不休矣?臣昔以簪筆之任,恭睹入宮之盛儀,尙記當日我先王歡喜之色,嘉褒之音,歷歷如隔晨。而老白首不死,復値我殿下哀遑號霣之日,忘其僭陋,猥進幽刻之辭。俯仰今昔,不覺涕淚之沾襟云。〈領敦寧金祖淳製。〉
諡冊文:
禮有限於厭屈,今日曷爲予懷?德莫大於劬勞,昊天欲報罔極。肆稽節惠之典,庸崇賁終之規。豈云顯揚?惟切掩抑。伏惟綏嬪邸下行循嘉則,姿凝順思,藍珤久胚,鍾善慶,於華閥,蘭薰在襲。藹淑聞於芳閨。娠夢旣驗於獻珠,兆若先於懷日。幼儀無怖於見虎,奇不啻於當熊。發冊問名,是膺皇考禮揀之盛,封爵賜號,俾踵君子福履之綏。遂長發於殷祥,廼永錫乎周胤。楳郊遲於降乙,國勢幾澟綴旒,堯門闢於維庚,宗脈實賴緜瓞。極歡愛於三殿,亶爲存儆而含和,爭頌美於六宮,莫不仰燿而薰德。嗚呼!涒灘之降割,閔予沖年之多難。梧雲莫攀,痛眞遊之寖邈,草暉偏煦,荷慈恩之愈隆。常勤疾憂而保護之是恃,或遇災咎則警誨之有諄,三朝見七章之隨,縱慰含飴之念,廾載致千乘之養,猶歉洗腆之誠。由來慼悴之祟深,冞懷喜懼之忱切。先君之思以勖,雖哀茶沈淹之罔間,人子之心無窮,惟耆艾康寧之是祝。遐籌漸躋於耳順,將爲春秋八千,愆度比喜於翼瘳,願如岡陵松柏,方期壽母之興詠,遽驚寶婺之淪精。齊疏未闋於三年,狄皐又慘於一夕。愾孺慕而靡逮,東殿仍虛,廓慈覆而何依?北堂俄閴。卜玆履露之舊域,想神理之大安,寓我終天之至哀,幸瞻展之孔邇。苟無懿媺之亟述,可奈音徽之長違?輿衛備廞,親喪固所自盡,典冊斯具,舊章率由不忘。篤實輝光,顯是名行之昭著,端莊齊整,穆爲德美之兼全,謹遣使臣,上尊謚曰顯穆,尙冀明靈,俯諒微悃,欸遠日之倐屆,休範詎閟於玄扃?庶來世之永垂,流芳增煒於彤管。〈戶曹判書沈象奎製。〉
哀冊文:
畫旌啓塗,雕轀肅軔,犧罇旣撤,蜃衛將進。違紫闥而徐引,指玄室而漸遠。惟我主上殿下,攀號靡逮,摧慕冞新。慟此日之終天,念厚夜之莫晨。爰命瑤臺而紀績,俾鐫寶牒而恭陳。其辭曰;潘南靈緖,世襲圭組,彬鬱名碩,華赫門戶。寧考在宥,儲位久缺,廣求哲媛,于彼顯閥。嬪於是時,光膺揀擇,迺徵迺幣,殊禮曠昔。性度淵懿,神襟蘭郁。三朝殿宮,瑜佩雝然,書紳女則,率行無愆。深荷天眷,仰贊坤化,終始一德,令聞遠播。太歲在戌,無疆邦錄,慶溢區宇,功存宗祏。遇泰益謙,小心翼翼。奄遭天崩,慟纏晝哭,歸侍玉欄,常願其速。然猶抑情,保護聖躬,疾恙飮食,寒暑雨風,造次不弛,一念憧憧。運回十一,謠騰四重,喜深繞膝,歡均延頸。昕夕怡愉,娛玆晩景,孝心所推,志物備養。一國隆奉,六宮慕仰。无妄一疾,乍瘳旋添,胡昔祝之岡壽,僅五旬而踰三?羌冥漠其若玆,竟難追於德音。嗚呼!哀哉。一人悲疚,千官悽愴,歲籥倐換,卽遠而葬。服麻緦於三月,遵古聖之定制,耀竹冊於千載,節臺惠而爲謚。珠襦兮香歇,鏡匳兮塵委。風簾動而蕭瑟,夜臺邈而悽悲。瞻寶翣之逶迤,去復去兮無歸。訪瑤池兮玉馬,響躡銀渚兮金鶴飛。異平生之慈顧,非昔時之瞻依。嗚呼!哀哉。路出靑門,佳城新得,《靑烏》告吉,玄龜協卜。信山明而水麗,發地秘與天作。百靈呵禁,松栢蔥鬱。庶體魄之妥安,綿景祿於瓜瓞。嗚呼!哀哉。賢而無壽,難諶者天。原有始則有終,自古曺而已。然惟懿德之在人,載彤管而不朽。猗!芳烈之闡揚,傳百世而永久。嗚呼!哀哉。〈判府事南公轍製。〉
○禮曹以諸道會葬官,非《補編》所載故,不得循例磨鍊啓。
2月5日
[编辑]○乙巳,政院〈承旨朴宗薰,金熙華,朴基宏,尹致謙。〉議啓略曰:「臣等伏見全羅道放未放成冊下者,安置罪人洪在敏、徐瀅修,依前下敎擧行,李晦祥、張錫胤,量移事有命矣。惟彼四罪人負犯何如,關係何如?丹書昭在,鐵案旣成,前後疏啓,臚列殆盡,今何可遽議於從輕乎?遇慶霈澤,雖出好生之德,義理隄防,益加嚴愼,然後亂逆有所知懼,刑章不至縱弛。伏願亟寢成命。」批曰:「豈無商量而然?勿煩。」
2月6日
[编辑]○丙午,禮曹啓言:「今番返虞,以當日磨鍊,初虞祭返虞後,卽行於魂宮,恐合禮典,請依此擧行。」允之。
2月11日
[编辑]○辛亥,親行殯宮進香及晝茶禮。御製進香文曰:
子國王某,敢昭告于先慈親綏嬪朴氏靈座之前,伏以。嗚呼!慟矣慈宮之止慈而遂棄小子耶?慈宮之盛德而不享遐齡耶?天乎!冤哉。此曷故焉?嗚呼!小子不孝不弔,年纔十一,父王見背,煢煢含恤,穹壤茫茫。承玆艱大,孺子何知?依而爲命者,惟慈恩是庇賴,而成就者惟慈誨是迪。長而壯而室家,而子女肥甘適口矣,一飯不時則慈膳已廢,輕煖適體矣,一着或違,則慈寢莫安。一風一雨,一寒暑,一動一靜,一行一坐,榮衛之和瘁,藥餌之可否,罔一非慈念之所憧憧,而式至今身有康强之吉,國有磐泰之安者,皆我慈宮之賜也。三年而免懷,天下之爲子者皆然,而小子猶在抱矣,洗腆而喜慶,天下之爲母者皆然,而慈宮猶悶斯矣。止慈孰如我慈宮,盛德孰如我慈宮?嗚呼!慟矣。劬勞之恩,昊天罔極,而小子無所報焉,柔嘉之則令聞不已,而小子無所闡焉。區區寸心之日夜所祈祝者,惟願我慈候之如岡如阜,壽善康寧,享千乘之養,而奉三朝之歡而已。奈之何忱誠淺薄,神明不惠,一朝無妄之祟,遽貽終天之痛,天之降割,胡寧忍斯?嗚呼!小子之無狀,雖不足以格天,豈謂慈心之眷愛,恝然於小子如是也耶?慈德之卓越,而壽僅踰於中身,理實難諶。豈謂小子之愆殃而禍延於慈宮也耶?小子皇皇而莫之俯恤,小子偯偯而莫之俯聆,音容永閟,幽顯遂隔。天乎!冤哉。此曷故焉?嗚呼!慟矣。小子之初不離于裏歟?練冠而居,不揆於衷歟?人莫不加隆,而小子何所隆焉,人莫不自盡,而小子何所盡焉?分之所定禮隨而正,先王有制,不敢壞也。蓋小子之至慟,猶勉於抑情就禮,而彼儀節之細故,盈庭之紛然,視爾不臧,此實滕國之父兄百官,不我足也。小子之至慟,於是焉愈結轖矣?嗚呼!慟矣。日月云邁,卽遠期迫,依攀玄和,亦無餘幾。哀哀小子,何恃爲生?養千乘於何地,奉三朝於何處?思之而腸摧,言之而聲咽。悠悠此世,此何人斯?天乎,冤哉。比曷故焉?嗚呼!慟矣。至恫無辭,至哀無文。今玆之號,非辭非文,惟小子崩霣靡逮之情,訴其萬一而已。伏惟明靈,鑑乎否乎?嗚呼!慟矣。嗚呼!慟矣。
2月12日
[编辑]○壬子,命發靷返虞時,贊請差備,以贊請官稱號差出。從大臣議也。
2月15日
[编辑]○乙卯,詣孝禧殿,行望祭。
○親行殯宮望奠。
2月16日
[编辑]○丙辰,敎曰:「今聞領相,素患未差,外梓宮奉往時,亦無以陪進云。三都監都提調之任,姑爲許副,其代南判府事爲之。
○因禮曹啓,命殯宮自初虞,至三年祭享,以親行磨鍊,而王世子亞獻,依例磨鍊。
2月18日
[编辑]○戊午,政院啓言:「議政府錄事來言:『領議政金載瓚以爲:「臣以今情勢,豈容一日冒處城闉?而直以敦匠縻任,義不敢他恤。今則疾病適苦,此亦已蒙體諒,尤何敢自同無故,食息少留哉?玆敢封納命召,逬退城外私次,恭俟鈇鉞之誅。」云。」敎曰:「以卿愼節,方切奉慮,忽見此啓辭,以情勢爲辭,不覺瞠然。卿於今者,有何情勢,而忽爲此擧乎?實未曉卿意之所在,良深訝鬱。況眞有情勢,此非卿言私之時,予亦哀遑之中,實不勝悶切,太不相諒矣。望卿亟回遐心,卽爲還入。」
○禮曹啓言:「大殿中宮殿緦麻三月之制,止於今朔,來三月初一日,當爲除服。而卒哭適値踰月,在於初七日矣,卒哭前除服一節,恐涉未安。而係是國朝創禮,臣曹不敢遽然磨鍊,問議時原任大臣,及館閣堂上儒臣稟處。」允之。
○以李相璜爲判義禁府事。
2月19日
[编辑]○己未,政院啓言,領議政金載瓚,又納命召,賜諭敦勉。
○命施靈光郡人物渰死四十六名,別恤典。
2月20日
[编辑]○庚申,上諡冊寶于殯宮。
○親行殯宮,改銘旌別奠。
2月22日
[编辑]○壬戌,許解領議政金載瓚職,敎曰:「昨夕見卿附奏,不勝悶切。卿之自來苦心,予所稔知,而再昨冬重卜時,亦有設言於卿者,早晩必欲爲卿成就矣。不意美疴如此,至懇又如此,予雖有誰與爲國之嘆,其可不踐言,使卿有憾乎?議政之任,特爲許解,卿其安意加護,遄臻差復,以副予望。」
○冬至正使金魯敬等,以自燕離發,馳啓。
2月23日
[编辑]○癸亥,特旨以判府事南公轍,拜議政府領議政。
○以曺鳳振爲成均館大司成。
2月24日
[编辑]○甲子,諭領議政南公轍曰:「卿之處間,已有年矣。予不能忘卿之雅量,而卿亦豈不懷廊廟之憂乎?顧今國事之杌隉,日益無涯,宿德諸人,相次耄期。處今日元輔之位,任當世副手之責,非卿而誰?不待予言,卿亦可以自諒矣。哀遑之中,不能多誥,望卿卽日簉朝,以副此時之渴望。」
○敎曰:「濟州牧試取,製述居首幼學愼尙欽,直赴殿試。
○濟州慰諭御史趙庭和復命,進別單。言「牛島牧場許民耕墾,島民男女,許令內地往來婚娶,牧使殿最,令道臣磨勘,使星支供釐弊等事。」令廟堂稟處。
2月25日
[编辑]○乙丑,詣孝禧殿,行寒食祭。
○親行殯宮,寒食奠及啓殯奠祖奠。
○領議政南公轍疏略曰:
臣乞身於朝者,四年。有其志而無其勇,有其言而無其決,曾未周歲,復有重卜之特旨,其不可冒進之義,便成鐵限。昨已罄悉於兩度附奏,臣何敢架疊爲說?而人臣之立朝事君,廉恥爲大。乞退而求進,旣去而復來,跳躍朝堂而語人曰:『我迫於嚴命』:『我義重敦匠』,曰『重卜與新入有異』,自欺而欺人,則輿儓走卒,必將隨後唾罵曰:『彼夫也曾已乞骸而上章,今忽出脚於中書,其年加少乎?昨年解職而今年復來,昔疾已愈而其才益進乎?』廉防自其身壞之,而能蕫率百官者,臣未之聞也。顧今國事世道,如萬斛漏船,泛在無畔之大海,非有良手梢工,莫知攸濟。而得來一癃廢無能者,置之廊廟之首,又使之喪廉失守,而督迫從令,則覆餗僨轅,理必無幸。乞遞臣職,回授賢德,都監之任,亦卽變通,俾國體無艱。
批曰:「以有丐休之意,謂不可復入,則古之賢相,有再入三四入者,此果忘廉冒恥而然乎?公耳國耳之心,重於一身之便閑也。卿其思之,勿復强煩,於此時,卽爲入來肅命。」仍命遣正卿,傳諭仍與偕來。
○掌令黃儆彦疏略曰:
淸仕路,所以嚴隄防也,不可使釁孼之徒,有所希覬,而近聞徽慶園參奉洪定周,卽樂彬之孫,而國榮之從姪也。國榮之千罪萬惡,眞是君讎國賊。而雖以樂彬言之,榮賊之所以爲榮賊,莫非樂彬之所慫慂指使。身犯若是凶悖,則今此定周之擧擬於仕籍者,其可曰國有隄防乎?守園官之以此差擬,固萬萬無嚴,而以渠凶穢之種,若有一分畏蹙之心,何敢自同無故,恣意出肅乎?臣謂洪定周,園官之任,亟令勿施,當該守園官,亦宜嚴賜處分。
批曰:「洪定周事,依施。守園官,眞所謂童子何知?不足深責。爾言過矣。」
○禮曹啓言:「以心喪儀節,問議于時原任大臣及在外儒賢。則判府事韓用龜以爲:『禮堂所引經文,似指魯昭公語。而本文元無私親喪等句,雖以鄭康成之大儒,亦未詳其爲何服,故以蓋謂二字存疑之也。然緦服,周禮也,練服前代之制也,則其非緦除之後,別有練冠之服,可知矣。心喪之見於經傳者,惟《檀弓》事師一條,而自晋以後,始推衍爲士庶間通行之禮。蓋爲悲哀之存乎中,非謂儀制之著於外也。今我殿下愼終報本,靡不用極。禮旣有限,而情固無窮,則深嚴燕私之中,其所以義起自伸者,無待乎廷臣之仰勉,而亦非廷臣所敢議定者也。若或別爲儀節,則是旣除服而復有制也。似此議禮,有非如臣昏昧者所可臆對,惟願博詢而裁處云。』判府事金思穆以爲:『今此禮臣心喪之議,博引經傳之訓,旁採先儒之說,斷之以朱子定論。而但王朝禮節,至爲嚴重,以臣昧識,不敢質言,惟在博詢而裁處云』,領議政南公轍以爲:『今番喪禮,雖以禮經壓屈之嚴,上服以緦麻磨鍊,而心喪三年,謹按《儀禮經傳通解續》,楊氏載之圖式,唐《開元禮》及《家禮附》註,爲母服緦者,皆令解官,申心喪三年。我東《喪禮備要》,亦引此文而著之,親喪自盡,至慟在心,卽天理人情之出於自然者,天理人情,通上下貴賤一也。殿下服盡後心喪,以終三年,考諸歷代著令及禮家定論,更無可疑矣。禮曹草記中,天子燕居練冠云云,出於禮,曾子問,而註疏家以爲,此乃異代之法,又曰,經無文,曰是疑辭也。據此,則其爲心喪而言,不能的知,且練冠之制,今亦未詳以臣謏陋,聖問之下,無以傍引曲援而仰對云。』右議政林漢浩以爲:『心喪之說,始現於《儀禮》,宋制,亦有心喪,而朱夫子備載於《家禮》,至我東儒賢《喪禮備要》,亦申明之。誠以禮節則不可踰越,而情理則無窮,故許其心喪以伸之也。先儒謂身無衰麻之服,心有哀戚之情,是謂心喪。蓋孝子之於親喪,服制雖闋,霜露寒暑,觸境傷感,不能自己者,卽心喪之義也。王朝之禮,異於匹庶,而以固所自盡之義推之,則貴賤上下,誠無間焉。今此儀曹論啓,參以情禮,恐似得宜。以臣蒙昧,無容他議云。』祭酒宋稚圭以爲:『此係王朝莫重之變禮,則非臣蒙陋所敢容議。況又病在危境,雖欲冒沒强對,而有不可得者乎?第竊念,禮堂之援據數條,其欲爲聖上盡其情文者,至矣。惟在博詢裁處之如何耳。』云,戶曹參議宋啓榦,辭不獻議。請上裁。」
2月26日
[编辑]○丙寅,嘉順宮靈駕,發詣園所。〈時至行遣奠訖,左參贊李相璜率舁梓室官內侍,奉梓室從輪輿,出賓陽門由明政殿內至輴,所捧梓室陞輴,出弘化門外捧梓室陞大輿進發,出興仁之門至路祭所,在都群臣進香奉辭訖。進發至園所安於欑室。〉詣弘化門外奉辭,王世子隨詣行禮。
2月27日
[编辑]○丁卯,巳時,下玄室。〈時至左參贊李相璜,率舁梓室官等奉入,梓室安於外梓室內。參贊捧哀冊凾帛凾,奠於退壙,葬禮都監提調沈象奎,率其屬以黼翣黻翣樹於梓室兩傍。園所都監提調金履陽提調兼長生殿提調任希存,率其屬取外梓室正下隅板合之,參贊及掌令黃儆彦竝監封標玄室門,參贊覆土九鍤。園所都監提調,率工作築灰藏明器服玩,下誌石如式。〉行立主奠。〈閉玄室將畢,內侍詣靈座前捧出,神主置于卓,題主官金鐮詣卓前題前面訖。以光漆重摸之。內侍捧神主納于櫝,安於靈座,神帛凾置,其後行奠如儀。〉行下玄室時,望哭禮。
○返虞于昌慶宮之魂宮。上,詣興仁門外祗迎,王世子隨詣行禮。
○親行顯思宮,初虞祭。
○命徽慶園獻官,三年內堂上三品官爲之,三年後,堂下正三品官爲之。
2月28日
[编辑]○戊辰,禮曹啓言:「以卒哭後除服當否,問議于大臣諸臣。則判府事韓用龜以爲:『五服變除,各有月數。至於卒哭未畢之前,則便是未葬之時,今若以月數之已滿,遽然除服,恐有違於禮經虞則除之義云』,判府事金思穆以爲:『葬禮旣在念後,卒哭適値踰月,則除服於卒哭之前,誠爲未安。《喪服小記》云,久而不葬者,惟主喪者不除,其餘以麻終月數者除喪則已,疏曰除喪則已者,謂月足而除,然皆藏之,至葬反服之也。故下云及其葬也,反服其服是也,雖緦亦藏服,以其未經葬故也。以此言之,則雖以緦服之輕,而或値久不葬之時,猶必及葬而反服,則其必待卒哭而除之,有可推知。顧今葬禮,本在緦月之內,而五虞剛柔之用,卒哭之吉之祭,雖値踰月,不過七日之近,則中間日字,難用旣除反服之禮。除服之仍待卒哭,恐不至大違禮意』云。領議政南公轍以爲:『緦服之限以三月,乃經法也。古禮有卒哭變葛受服之說,而其應除者,旣葬各自除,又踰禮月而葬者,有藏服反服之文。而先儒言,不可無服而臨柩,故反服其服,虞而除之,虞似指初虞,卽以葬日也。據此而論,則至卒哭除服,恐非三月緦之經法』云。右議政林漢浩以爲:『謹按《禮記喪服小記》曰,緦小功虞卒哭則免,又曰,爲兄弟,旣除喪,及其葬也,反服其服,我東儒賢,亦曰,朞以下至緦之親月數足,而除其服,收藏之,及其葬也,反服其服,虞則除之,此論實本於小記之文矣。若以上叚三說參看,顧今殿宮服制,雖滿當除之限,虞卒未畢之前,便卽除之,揆以虞則除之,虞卒哭則免之義,或似未安。然此是變禮,非經法,王朝莫重之禮,固當守經而已』云。弘文館提學朴宗薰以爲:『凡喪服變除,皆法天道,故禮曰,三月之喪,一時也,據此,則除服自有定期,至於卒哭前後,經無明文,但《喪服小記》曰,緦小功虞卒哭則免,勉齋黃氏以爲,衰旣稱免,則俟卒哭始除可知,旣曰俟而始除,則其意可見矣。第邦家禮制,至爲嚴重,以臣蒙昧之見,不敢質言仰對』云。同春秋趙貞喆以爲:『臣謹考禮經,葬或過期,則先滿者先除,及其葬也,有反服之節,而《檀弓》曰,旣葬各以其服除之,疏曰,旣葬,謂三月葬竟後。至卒哭,重親各隨所受而變服,若三月之親,至三月數滿應除者,葬竟各自除,不待主人卒哭之變,《喪服小記》曰,緦小功虞卒則免。勉齋黃氏以爲,衰旣稱免,則俟卒哭始除,可知,先正臣李縡,嘗論私家祭祀行廢,而曰,卒哭未畢,便是葬前,此蓋祭先之節,則未知於服制,亦可援用也。伏願博詢而裁處』云。同春秋沈能岳以爲:『三月之制,變除有期,則固不可踰越。而謹按禮之喪服小記曰,緦小功虞卒哭則免,至於虞卒而必免,則其俟卒哭始除,從可知矣。惟願博詢裁處』云。修撰朴永元,副修撰林顔喆,林處鎭等以爲:『三月而除,緦制之常也。《喪服小記》曰,緦小功虞卒哭則免,又曰旣除喪,已及其葬也。反服其服,報虞卒哭則免,如不服虞則除之,言不虞則除,則可知其如虞則不除,以至卒哭也。然此謂旣除而反服,未見爲不除服之證云矣。大臣及諸臣之議如此,請上裁。」敎曰:「諸議旣皆以葬時反服,過虞而除爲引,而卒哭曰,成事亦指葬禮。至是而始成也。然則今番除服,依諸議爲之,但因卒哭而除可乎?卒哭翌日始除可乎?更爲指一磨鍊草記。」禮曹引練祥之節,易服在當日,請卒哭日除服,允之。
2月29日
[编辑]○己巳,行顯思宮再虞祭。
○大司諫金愚淳,縣道疏略曰:
近日廷臣,以言獲罪,竄配相繼云。臣未及見其疏本,而略聞其本事之梗槪矣,殿下之心,亶出於孝思之罔極,廷臣之言,或慮其經禮之有違也。孔子曰:『喪與其易也,寧戚』,諸臣之言,在於易,殿下之心,在於戚。聖人復起,必有恕於殿下之心,而亦未知其必罪諸臣之言矣。夫喪不可以無主也。故孔子於朋友之喪,無所歸則曰於我殯。朋友雖列於五倫,比之天倫至情,輕重果何如也?今日殯宮,移奉於本宮,則使誰主之乎?情理之所不忍也,事勢之所不幸也,而諸臣之如是爲言者,其果有聖經國史之可據而爲證乎?今雖奉安於大內,而奉安之處,承奉之節,每存壓屈之意,以示等分之異,於情於禮,可以得宜矣。諸臣之言,誠若可罪,而原其情,則不過欲守經而不知變。或恐殿下,有失於哀遑罔極之中也,疏中句語,其或有欠於畏謹惻怛之意,致有此激惱也。每當國家有事之日,諸臣各執所見,無所挾雜,盡言無隱,乃是朝廷之美事也。殿下雖不從其言也,答之以溫言,喩之以至情,不加之以罪,豈不爲天地容物之大乎?無論其言之可否,以言獲罪,實非聖明來諫之道。伏乞特命放釋竄配之諸臣。惟我東宮邸下,睿質夙成,令聞遠播,萬千年宗社之基,基於是矣。保養之道,其果一遵先王之法,而訓迪之方,其果無違先賢之敎乎?臣雖鄕谷之人,宮官之差,有時入聞。其中豈必無端人正士之超出儕輩,可合於宮官之選乎?或專爲其人,官爵之華美,或多爲其人甄復之區處,念不暇及敎養之道也。前後左右,皆得正人,未可必也,而旁求一二介正人,期於必得,不得於朝廷,求之於草野,不得於顯達,求之於卑賤,專任以敎養之責。其餘諸僚,每存揀選之意,必置端亮飭躬之士,毋使麤鄙無行之人,參錯於其中,畢竟成就,可期於爲聖爲賢之域矣。伏願以臣之言,詢于大臣,議于諸臣,必求一二介正人,任以敎養之責。朝廷之庶事,莫非病也,而其中科與宦,爲痼病之尤甚者也。科必以私,官不必公。勢力之有無,爲賢愚之別,苞苴之多寡,爲先後之序,恬不知恥,以得爲喜,哀此衆民,憔悴愁怨,豐年樂歲,不免邱壑。臣昔在外邑時,偶過閭里,兒童相與謠曰,莫佩錢官家,知官家知剝爾皮,貪黷如是,民何以生?目今救急之道,惟在於科宦之以公,而不以私也。惟我殿下,策勵群工,使內而在廷之臣,淬礪其行,淸白其心,使外而字牧之臣,廉潔爲政,貪墨爲戒。仍命兩銓主試之臣,官人以公,選士無私。
批曰:「罪謫諸人事,豈無商量者乎?春桂坊擇差以下諸條言皆切實,各令攸司,知飭對揚。」
三月
[编辑]3月1日
[编辑]○庚午朔,詣孝禧殿,行朔祭。
3月2日
[编辑]○辛未,行顯思宮三虞祭,王世子攝行也。
3月3日
[编辑]○壬申,京畿監司李愚在狀啓言:「長湍府使李栻牒呈內:『有邑民埋炭於麗王陵近處,風猛火熾,延及於陵上莎草』云。」敎曰:「雖曰前代陵寢,守護之不謹若此,可勝駭歎?該府使爲先罷職後拿勘,所謂埋炭漢,嚴刑遠配。隣邑秩高守令中,定差員,莎草修改畢改後,遣承旨致祭事,分付。」
3月4日
[编辑]○癸酉,詣顯思宮,行四虞祭。
3月5日
[编辑]○甲戌,詣顯思宮,行五虞祭。
3月6日
[编辑]○乙亥,三都監都提調金載瓚、南公轍,殯宮提調永明尉洪顯周,幷鞍具馬面給,葬禮提調李憲琦、鄭晩錫,殯宮提調李好敏、李存秀,園所提調韓致應、任希存,都廳尹景鎭、任鼎常、李光正,神主書寫官金鐮,丁字閣上樑文製述官朴宗薰,書寫官金蓍根,封閉官黃儆彦,贊請官林東鎭,李彦淳,陪從承旨洪時濟、金陽淳,竝加資,葬禮提調沈象奎,園所提調金履陽,表石陰記製述官朴崙壽,書寫官林漢浩,誌文製述官金祖淳,下玄室銘旌書寫官朴周壽,表石大字篆文書寫官韓用龜,印篆文書寫官金思穆,宗戚執事朴宗喜、朴岐壽。鄭漪,竝熟馬面給,其餘施賞有差。蓍根加輔國,好敏、致應、晩錫加崇祿,存秀、憲琦加崇政,希存加正憲,宗薰加資憲,鐮、時濟、陽淳加嘉善,景鎭、鼎常、東鎭、儆彦、光正、彦淳加通政。
○以趙得永爲司憲府大司憲,李存秀爲藝文館提學。
3月7日
[编辑]○丙子,詣顯思宮,行卒哭祭。
3月9日
[编辑]○戊寅,詣孝禧殿,行大祥祭。
○禮曹啓言:「孝禧殿禫後祔廟之禮,謹考《五禮儀》乃《喪禮補編》,皆以遇時享而行載錄。而英廟朝丁丑受敎,禫月若在四孟朔及臘月,則兼行五享,以遵禮文。若値仲冬,則兼行臘享,春夏秋三季朔,亦依仲冬例,待大享兼行,春夏秋仲朔則將踰兩月,不可徒守禮文,壹遵近規事,載在《補編》。己卯三月祥祭,五月祔廟,而又戊戌年禫月,在五月,壬戌年禫月在八月,祔廟大享,仍行於禫月事,其時判堂筵奏,下詢大臣稟定,載在臣曹謄錄矣。今番禫月,亦在來五月,卽仲夏朔。依《補編》受敎及戊戌壬戌已例,祔廟吉日,禫月內擇入,恐合禮意,依此擧行。」允之。
○持平黃燾疏言:
差享之際,往往有漸不如古之歎,而未有若今番諸享官之專不致意也。遠人之曾通臺望者,常患偏勞,將官之未經正職者,亦皆濫入。陵寢獻官之武臣通融,固有近例,而今則幷與防禦而不拘,壇享大祝之玉堂必差,乃是恒式,而今則只以兩司而充數,存拔惟從顔私,差頉或憑口傳。至於如李象謙枳累之類,不問公議之如何,無難差送,有若無故者然。爲銓官者,如有一分謹畏之心,則豈可放倒若是乎?當該差祭銓官李光憲,宜施以譴罷之典。
批曰:「差祭該堂事誠有不審之失,請罷則過矣。捧現告從重推考,李象謙豈至於不可差祭之境乎?」
3月11日
[编辑]○庚辰,敎曰:「孝禧殿享官洪履簡、金基常、鄭漪、洪顯周、金基厚、朴齊一,幷熟馬面給,守陵官完城君爔加資,加賜奴婢田結廐馬鞍具,前守陵官南延君球加資,侍陵官李元碩加資,加賜奴婢田結廐馬鞍具,宗戚執事金基厚加資憲,洪履簡加嘉義,金基常、鄭漪幷加嘉善,參奉以下施賞有差。」
○行閣圈。〈檢校提學金祖淳,檢校直提學李存秀,直提學李龍秀,檢校直閣鄭基善,檢校待敎李鶴秀。〉直閣四點,朴永元、趙寅永、李若愚,待敎四點,李憲瑋、金正喜,以洪奭周、趙鐘永爲奎章閣直提學,朴永元爲直閣,李憲瑋爲待敎。
3月13日
[编辑]○壬辰,摠戎使金基厚,上疏辭職,許之,特旨以朴周壽代之。
3月15日
[编辑]○甲申,詣孝禧殿,行望祭。
○以李鶴秀爲吏曹參議。
3月16日
[编辑]○乙酉,詣徽慶園親祭,仍行夕上食,王世子隨詣行禮。終獻官以下施賞有差,王世子陪從宮官以下,亦爲施賞。
3月17日
[编辑]○丙戌,召見回還使臣。正使金魯敬啓言:「昨年以通考事,陳奏後,卽許刊改,實爲萬幸。而今行取見全帙,則幷與《通典》,《通志》而皆有續纂,合而名之曰,《皇朝三通》。此書關係大義理,不可不藏之內府,垂之永世,故玆以貿來,庸備乙覽。」
○受詔勑後,頒敎頒赦,順付出來,權停例也。加上皇太后徽號,詔曰:
朕惟禮隆尊,養德莫罄,夫形容道在闡揚,義必蘄乎美備。値慶儀之懋擧,肇始人倫,念內政之克襄,推原聖善。詳徵成憲,丕著榮名。欽惟聖母恭慈皇太后,應地含章,承乾合撰。溯顯謨之啓佑,軼成耆嬀,嗣世德之作求,垂型任姒。辰垣載績,贊熙皞於鴻圖,京室貽謨,篤恩勤於燕翼,爰逮寅承寶籙,肅奉璇闈中禁,趨庭聰聽彝訓,東朝視膳敬侍。綏祺籌宵旰以勑幾,每深誨迪,軫黎元而播化,時切疇咨。瑤階之定省彌殷,鏐冊之敷陳未徧。玆遵懿旨,爰立中宮。期彰孝治於椒塗,共事怡顔於萱殿。仰春暉之芘蔭,壼掖凝休,依愛日之舒長,垓埏志忭,崇稱聿晉,衆悃全孚。祗告天地宗廟社稷,於道光二年十一月二十七日,率諸王貝勒文武群臣,恭奉寶冊,加上恭慈皇太后徽號曰恭慈康豫,皇太后康臻安樂,騰九㝢之歡聲,豫導祥和,迓四時之順氣。載施闓澤,特沛溫綸。於戲!蘭陔延祜,億齡膺祉福之增,蔀屋興謳,六幕重尊親之戴。布告天下,咸使聞知。「
○冊立皇后詔曰:
朕惟穹儀垂象,資坤順以承乾,羲曜宣光,紀月華之儷日。粤稽《書》陳,潙汭舜陛,觀型詩美,河洲姬宗,衍慶用以敷播。睢麟之化焜煌,翬翟之榮聿煥。前模攸彰。鉅制朕誕膺,景運寅紹。丕基御極之初,欽奉聖母恭慈皇太后懿旨,以繼妃佟佳氏,瑤牒凝庥,璇閨備德。敬愼原於秉性,端莊著於禔躬,蘭掖承歡,肅奉晨昏之職,椒闈佐治,虔襄宵旰之勞。儉勤示則於葛覃,和樂興歌於樛木。蕃釐懋迓,壼範彌昭,允宜冊立爲皇后。朕方以永懷之肫切,未遑茂典之周咨。玆當履吉,延祺諏辰。申命念徽音之克,嗣載徵京室之祥,仰懿命之式頒,爰擧中宮之位。恪循彝憲,詳考崇規。謹告天地宗廟社稷,於道光二年十一月十六日,冊立繼妃佟佳氏爲皇后。龍章作繪,祗迎璽綬之尊,鳳軫揚輝,洵協珩璜之度。旣成嘉禮,特沛恩施。於戲!綜內政於六宮,長綏祉福,表母儀於萬國,共戴尊親。合陬澨而臚愉,徧臣民而錫祜。布告天下,咸使聞知。
3月18日
[编辑]○丁亥,以韓致應爲判義禁府事。
3月19日
[编辑]○戊子,設慶科武科,初試。
○以李德鉉爲司諫院大司諫。
3月20日
[编辑]○己丑,以金魯敬爲吏曹判書。
○禮曹啓言:「禮文內朔望,若値別祭,則只行別祭事載錄,而來五月初一日,孝禧殿朔祭,與禫祭相値矣。依禮文只行禫祭。」允之。
3月21日
[编辑]○庚寅,禮曹啓言:「來五月初二日祔廟大享親臨誓戒,當磨鍊。而謹考《謄錄》,戊戌五月祔廟大享時,親臨誓戒,依古例亞獻官以下進參,壬戌八月祔廟大享時誓戒,亦在禫祭前,依戊戌年例啓稟擧行。今番祔廟大享誓戒,在禫祭前,依已例終獻官以下進參。」允之。
3月22日
[编辑]○辛卯,以金敎根爲平安道觀察使,金履載爲開城府留守。
3月23日
[编辑]○壬辰,以尹豐烈爲吏曹參議,洪羲俊爲弘文館提學。
3月24日
[编辑]○癸巳,敎曰:「向來處分,慮其橫生之論,或有妨於大事也。今旣妥帖,豈或藏怒於其間?前後議禮被謫諸人,特竝宥放。」
3月30日
[编辑]○己亥,許解右議政林漢浩職,屢疏乞免也。
夏四月
[编辑]4月1日
[编辑]○庚子朔,詣孝禧殿,行朔祭。
○命王世子,攝行顯思宮朔祭。
4月2日
[编辑]○辛丑,詣孝禧殿,行夏享。
○以南公轍爲祔廟都監都提調,沈象奎、李好敏、任希存、金基厚爲提調。
4月3日
[编辑]○壬寅,次對。領議政南公轍曰:「雖似微事,亦有所關非細者。向日都監賞典,如計士微賤之類,或蒙格外之賞,或有指窠特差之敎云。渠輩任名,至尊何以俯悉,而有此前例所無之恩賞乎?其爲屑越而傷事體,殆有甚於士夫爵賞之濫過。雖幸卽爲釐正,旣聞之後,不敢不陳此等事。勿謂微細而何害,亦加省察,無使聽聞有礙焉。」上,可之。又啓言:「近年以來,爵賞太濫,淸官峻選,不取地閥,亦不計人望資歷,而人人皆可占得,得之者反不以爲榮。雖以賞典言之,前後吉凶之禮,晉秩加階,無有限節,亦無有裁量,以致歲加而月增。雖曰其人皆堪此位,論以官方,失之多矣。臣伏覩先大王盛際,人材人望,勝於今時遠甚,而每遇賞典,一資半級,其難其愼,若其微功少勞,則多以他賞代之。愼重名器之意,與愛群下以德之聖心,屢形於顔色辭令之間,當時之人,無不感戴恩造,至今有道其美事者矣。臣於十七年前,罔功邀賞,四朔之中,三晉資秩,屢次辭疏,未蒙收還,仍因蹲冒,而至今思之,愧汗沾背。在臣身則冒受,在他人則論之,必致當世之譏笑。而爵賞,卽聖主礪世磨鈍之具。目見其漸無防限,而爲是之嫌,終默不言,則甚非無隱之義。伏願自今以後,凡於官人賞功之際,必存難愼,每以先王爲法,愛群下以德,亦以先王之心爲心。則聖德有光,朝臣與榮矣。」上曰:「所陳好矣,當留念矣。」
○命度支所儲倭銅,移送禁營,使之鑄錢,從戶曹判書沈象奎言也。
○禮曹判書祔廟堂上李好敏病遞,以金蓍根代之。以趙經鎭爲公忠道觀察使,尹命烈爲江原道觀察使。
4月4日
[编辑]○癸卯,護軍洪時濟疏略曰:
臣於年前,妄陳一疏,請伸蔡濟恭冤罹之案矣,炎荒之投,實由自作。言臣之言者,前後益多,具擧本末,而向命收議,寔出殊典,居然年已三易矣。大臣獻議,臣嘗得聞,辭意之間,公議槪可見矣。伏乞特雪追奪罪人蔡濟恭之冤。
批曰:「其時收議,令更取見,則諸議皆同,而惟今領相立異。今又時任不可不更詢當否,令該曹,卽爲詢問於領相以奏。」
4月5日
[编辑]○甲辰,以李肇源爲左賓客,李相璜、金履喬爲左右副賓客。
4月7日
[编辑]○丙午,《璿源譜略》增修成,宗簿提調以下,施賞,正金樂灃加通政。
○命追奪罪人蔡濟恭復官。護軍洪時濟上疏言,濟恭伸冤事,命詢于大臣,領議政南公轍言:「蔡濟恭名在丹書,聲罪不輕,故臣於再昨年下詢時,以不可遽然議到,有所仰對矣。其後得見諸大臣獻議,則俱以爲邪魁一款,卽其罪案之肯綮,而旣不得生前眞贓,遽置罔赦之律,恐欠刑政,物論原恕。蓋濟恭罪名中,染邪二字,果爲斷案,而生前身後,旣無眞贓之明的者,則其所稱冤之無怪,臣見亦然。其時臣議,特以事關刑政之重大,故存其愼重之意,而亦非故欲立異於諸議云。」敎曰:「大臣之意歸一,復官。」
4月9日
[编辑]○戊申,禮曹以海州幼學李源培,李鎔擊錚原情啓言:「李源培以爲:『渠卽先正臣文成公李珥之九世孫也,同堂之內,橫遭奪宗之變。文成公無嫡嗣,以側室子故敎官景臨承祀,而至孫故參奉穧,曾孫故別提厚蒔。厚蒔有子曰繼,繼擧進士,死而無子,繼之妻朴氏,取繼之四寸弟綸之子一興爲後。而肅廟甲子,有先正祀孫錄用之命,是時繼之六寸兄綖,出入於先正臣文純公朴世采之門下。暗揣宗嫂微弱,螟嗣未冠,圖占入仕之路,陰囑族人李紳,歷謁儒門,到處揚言曰,文成公宗孫李繼身死而無子,其子姪行中,無可立後者云,而盛稱綖之可合奉祀。蓋綖之意,必欲除去宗嫂宗侄然後,可以售計,故掩置一興之爲嗣也。朴世采及先正臣文正公宋時烈,皆聞其言,以爲綖雖支派,本宗旣無人,可使權奉先祀。宋時烈遂以此意,往復於故相臣金壽興兄弟,仍卽筵白,而除綖初仕,俾奉其宗祀』云。李鎔以爲:『渠十代祖文成公珥之曾孫厚蒔,生子繼,早夭無嗣,又無可取養者。先正臣文正公宋時烈、文翼公金壽興、文純公朴世采、文忠公金壽恒、文忠公李端夏,以厚蒔從弟厚樹之子綖,奉先祀,建白于上,至于今六七代,百四十餘年,而繼之寡妻,取其五寸侄叙五爲子,分禰宗,亦至于今六七世,其事俱載於五儒賢文集,竝列于史。今其叙五之四世孫源培,忽生悖倫亂常之計,惡誣渠六世,竝排毁先正臣,私昵於渠祖,而奪先賢之大宗。今其誣捏之辭,如有一毫疑似之跡,則渠當伏反坐之律』云。當初李綖入系奉祀之時,先正臣宋時烈、朴世采,故相臣金壽興、金壽恒、李端夏,相議建白,前後事實,俱載於公私文蹟,則今於百有餘年六七代相承之後,李源培之歸正云云,有不可容議於其間,請竝置之。」
4月10日
[编辑]○己酉,設慶科庭試文科於春塘臺,武科於訓鍊院。文取李圭祊等十人,武取李完敏等六十二人。
4月13日
[编辑]○壬子,設三日製于泮宮。
4月15日
[编辑]○甲寅,詣孝禧殿,行望祭。
4月16日
[编辑]○乙卯,命蕩減平康縣燒燼穀,因邑倉失火也。
4月20日
[编辑]○己未,召見文武科新恩及回榜老人。都承旨李止淵奏曰:「回榜老人朱萬离,關西之人,而英廟朝時,爲兼史者也,年今九十一。文科回榜,自國初以來,至于萬离,僅爲數三人云,事甚稀貴。列聖朝優老之典,雖凡常人,固有應施之例,而至於此等人,尤宜表揚厚恤,以示朝家特軫之意,故敢此仰達矣。」上,可之。仍命朱萬离工曹參判擬入,回還時給馬下送,回糧令該曹,從厚備給,宴需令本道,優數題給。
○以朴宗薰爲右賓客,金基厚爲漢城府判尹,李憲琦爲判義禁府事,旋遞,以李好敏代之。
4月22日
[编辑]○辛酉,純陵修改監董道臣李勉昇,加嘉義。陵官以下施賞。
○以李德鉉爲義州府尹。
4月23日
[编辑]○壬戌,以朴宗琦爲司諫院大司諫。
4月26日
[编辑]○乙丑,東萊府使李奎鉉,以馬島民家三千餘戶失火,馳啓後。因館倭所請,公作米翌年入給者,使之當年內畢給,以示朝家救弊恤隣之意。
4月28日
[编辑]○丁卯,以金魯敬差宣惠廳提調。
五月
[编辑]5月1日
[编辑]○己巳朔,詣孝禧殿,行禫祭。仍行預告祭,詣明政殿門外,祗迎神輦,仍奉詣太廟齋宿,王世子隨詣行禮。
5月2日
[编辑]○庚午,行太廟祔享,王世子行亞獻禮。
○御仁政殿,受賀頒敎文:
若曰。日月逝矣,禮制奄闋於諒闇,宗廟享之,縟儀誕擧於躋祔,申玆播告,未忘餘哀。恭惟太母之盛德懿猷,允邁前代之哲妃賢后。皇祖喜稱佳婦,五世嗣京室徽音,寧考曰有內治,二紀敷中壼陰化。簪珥之敬練綈之儉,女史美不勝書,蘋藻之誠樛葛之恩,宮人樂稱其德。小子不弔於庚歲,沖年惟依於東朝。鞠育恩勤,必敎以義節,宣寒暑惟疾之憂。私恩不到外家,流水游龍之常存戒,精義克遵先志,鏤金檢玉之無能名,雖至靜含章,一言未嘗及於朝政。而厚德載物,萬品皆得資於陰功,衍餘慶於重輪,晩景供含飴之樂,備隆養於千乘,三朝效視膳之誠,深愛期奉於萬年,至痛遽纏於一夕。昊天之德未報,孤露之哀何堪?喬山之劍舃莫攀,霜露幾變?長樂之簾帷永閴,風樹增悲。回舊紀於渭梁,庭賀如昨,擧緬儀於灤寢,徽敎怳承。見羹墻而明發有懷,愴桮棬而出入銜恤。魂殿密邇,尙慰晨昏之瞻依,神幄倐移,其奈光陰之迅邁?先王之禮不敢過,中月外除,七世之廟可以觀,吉日升配。五月初二日躋祔于廟,載擧彝典,式薦明禋。右烈考而同龕,僾然有見,格文祖而祫饗,綏我思成。奉玉瓚而升馨香,洋洋如在,拊朱瑟而迭唱歎,切切而哀。祀事孔明,情文罔缺。重屋之禮纔訖,大庭之誥誕宣。咨爾多方親賢樂利之類,孰非先后慈育仁覆之人?以予終天靡逮之心,體平日好生之德,慰汝沒世不忘之思,敷匝域肆赦之恩。自本月初二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戲!想遺化於五十年,母臨孰不愴廓?沐餘澤於億兆民,子惠庶垂冥庥。故玆敎示,想宜知悉。〈藝文提學李存秀製。〉
○命祔太廟慶科,以庭試爲之,秋間擇日。
5月3日
[编辑]○辛未,祔廟都監都提調南公轍鞍具馬面給,提調沈象奎、金蓍根、任希存、金基厚,幷熟馬面給,都廳金道喜、李若愚竝加通政,親祭時終獻官領議政南公轍熟馬面給,大祝趙庭和加通政,禮房承旨李鶴秀加嘉善。
5月4日
[编辑]○壬申,以南履翼爲咸鏡道觀察使。
5月5日
[编辑]○癸酉,以金學淳爲吏曹參議,任希存爲刑曹判書,金基厚爲工曹判書。
5月6日
[编辑]○甲戌,召見童蒙于熙政堂。
5月10日
[编辑]○戊寅,敎曰:「明溫公主駙馬,今當揀擇,自十五歲至十二歲禁婚,而應頉者外,捧單以入。」
5月11日
[编辑]○己卯,以金魯應爲刑曹判書,韓致應爲漢城府判尹,李憲琦爲議政府左參贊,金履喬爲藝文館提學。
5月15日
[编辑]○癸未,詣顯思宮,行望祭。
5月21日
[编辑]○己丑,以李相璜爲右副賓客,趙義鎭爲黃海道兵馬節度使,許溟爲三道統禦使。
5月22日
[编辑]○庚寅,行駙馬初揀擇。
○以李惟秀爲咸鏡北道節度使。
5月23日
[编辑]○辛卯,以韓致應爲刑曹判書,金履喬爲漢城府判尹。
5月24日
[编辑]○壬辰,觀象監啓言:「今六月朔日食,食分不過十九秒之微而已。例一分以下,不爲救食」,可之。
5月25日
[编辑]○癸巳,次對。領議政南公轍奏曰:「俄於登筵之時,暫爲瞻望,則以白笠進御矣。伏未知於禮有考據而然乎?殿下方在心喪之中,燕居服色,祛其華美,自是當然之事,而至於素笠,則此乃有喪之服,而非心喪之制也。且以國制言之,祥後禫前,皆用此笠,則今於服制已盡之後,進御此服,非所以自盡之道也。殿下之動靜云爲,非但臣民之瞻仰,且將垂訓於萬世,毫忽之間差失,便是非禮,克愼克嚴,毋至失禮之歸,此臣之仰望者。臣之所以輔導之者,雖不及古人補袞之誠,而憂愛頻頻,志切匡救,敢此仰達矣。」戶曹判書沈象奎奏曰:「夫儀章之於禮制,所係甚重,不可忽也。素冠,卽國俗有喪之服,則當此服制已盡之後,雖自內燕處之時,猶爲不可。況於引見朝臣,敷政制治之所乎?古人云,無論事之大小,務在引君當道,臣等雖不若古人。而亦以當於道者,望之於殿下矣。」吏曹判書金魯敬奏曰:「殿下一動一靜,書之史冊,爲萬世法。今殿下於緦制已盡之後,猶御白笠,此乃有喪之服也。雖燕處之時,亦不當如是,況於朝臣引接之時乎?顯思宮行祭時,猶用微吉之服,而今於臨御之時,服色反重於祭享時,以此揆之,甚無意義。聖慕雖無窮,而禮制本有限,遵禮勿失,實爲自盡之道矣。豈可以一時任情,不顧萬世禮經乎?昔宋臣,有以上之不御袍帶,望見而屛立者。今殿下所御,卽失禮之大者,不可但以不御袍帶比,而臣等不能屛立爭難,實有愧於古人矣。況今殿下服色如此,而臣等乃以純吉之服入對,尤豈不萬萬未安乎?暫爲權退,以俟改御當服之服,然後更爲登對,恐好矣。」都承旨李止淵奏曰:「臣日前登筵,以此事,欲爲仰奏而未及矣。孝禧殿大祥後,始以黑笠臨御,其後召接,更御素笠,伏未知聖意之何居,而蓋素冠,非心喪之服,臨朝非燕居之比。情雖無窮,禮固有限,殿下豈可一向任情,而不念有違於禮制乎?臣等旣知其違禮,而不能匡救,則是豈以禮事君之道哉?今此大臣諸臣之奏,亶出於納無過之義,而不敢止者,惟願亟賜允從焉。」公轍又奏曰:「戶判吏判都承旨,又此仰陳,苟非大違於禮節者,則臣等豈敢如是縷縷仰達耶?殿下欲極盡其情禮,則臣等敢不奉承將順,而所以自盡禮,今反以無於禮者,任情行之,則非所以盡情盡誠之道,伏願卽爲勉從焉。」象奎曰:「臣等之所以縷縷仰達者,欲殿下之抑情遵禮也。以宋朝故事言之,有以常時巾服,不見朝臣者,今殿下反以非禮之服,引見朝臣,雖是臣等不能匡救之罪,而亦非所以待朝臣之道也。殿下若以此服爲得當,則臣等之吉服入對,豈不未安乎?伏願後日,勿以此服進御,俯從臣等之請焉。」魯敬又奏曰:「今此服色,實是無於禮之禮,聖人制禮,過與不及,皆爲非禮。今殿下欲務自盡之道,不思所以盡禮,則反有欠於自盡之誠矣。」公轍又啓言:「戶曹宮結冊子之還下者,當依下敎,與戶判及有司堂上,更爲看詳後付籤以入。而各宮免稅條之代盡後出稅,此是法典所載,臣亦以爲當然之事也。第伏念積年因循之事,今有此論,一則爲國典之遵行也,一則爲經費罄竭,至於竿頭,故亦出於一分裕財之計。此等事,自上達下,由內及外,先自宮府,視爲一體,然後事面正大,物情厭服。雖以冊子見之,四宮結數,比國典漸次加劃者甚多,四宮卽私宮。當此經費更張之時,此則不爲擧論,只令各宮房代盡者出稅,則所得不多,而於事面物情,未知其合當。大抵京外經用之罄竭,莫今時若,顧今事勢,豈可全然無一變通,而伈泄度日乎?苟欲通變,則必自上躬自節省,先以約己恤國,損上裕財爲務,然後聖德有光,而洽於聽聞矣。在昔先輩,屢有內需司革罷之論,而至今屢百年,因循未果。四宮法外加結,丁酉節目時,旣不得減損宮禁,需用之入不當出,而事勢之多有掣礙,臣豈不知?而今之時,與古昔豐亨之時何如也?雖如救焚拯溺,猶懼不及,豈可因循常規而已乎?臣旣有平日愚見,不敢自隱而仰達矣。」象奎啓言:「四宮及祭享各宮,旣有勿爲擧論之命,固不敢一體付籤以入,而大臣所奏,儘是經論。如得如是處分,則事面極爲正大。而自上減省之道,非但此一事而已,惟在推類裁斷,一從法典之如何耳?」公轍又奏曰:「臣於近年以來,久未出入冑筵,而側聞王世子睿學漸進,令聞益彰,此實吾東方億萬年無疆之休。而又於向日太廟祔享之時,初行亞獻之禮,周旋登降,合於規度,濟濟駿奔之列,不但相顧慶賀,伏想洋洋在天之靈,必當降監而悅豫矣。第伏念帝王之學,與匹庶有異,必須主經翼史,博約會通,而要知學問政事,爲一致然後,始可謂聖人之能事,況我列聖朝敎導儲嗣之法,自經傳講學之外,尤以明習國事,爲早諭之方。而至英廟時則我先大王寶齡,自三歲時,若値殿座及朝臣入對,則多命侍坐,此是殿下家法之所當繼述者也。今東宮邸下,已躋孔聖志學之年。講讀一事,雖爲今日大本先務,而明習國事,實爲學問事務交修幷進之義。自今以後,不但廟宮祀享之隨駕躬與,凡於大小殿座及臣隣引接之時,頻命侍坐,如先朝沖齡時故事,一以爲政令辭敎之仰覩而視法,一以爲朝儀筵體之早知而熟習。以之事爲之得失,人物之臧否,民生之苦樂,群言之是非,已自沖年弱歲,先自瞭然於心目,則爲堯爲舜之道,亶不外此。而學問政事之合一看,尤是帝王所當先知者也,伏願留心採納焉。」上曰:「卿言甚好,當體念矣。」
○命寧遠邑治,移設於寧城鎭。因繡衣別單,令道帥臣,商確。狀聞後,大臣回啓請施也。
5月26日
[编辑]○甲午,時原任大臣,〈領府事金載瓚,判府事韓用龜、金思穆,領議政南公轍,判府事林漢浩。〉聯箚略曰:
昨年冬顯思宮之喪,殿下遵《儀禮》及先賢定論,以緦麻三月受服,禮義之精微明正,質之無疑,而一國臣民,更無貳辭矣。今於服制已盡之後,殿下,於燕居,常御白笠,至於賓對,尤與燕居體貌有異,而亦以白笠引見。今殿下,方在心喪之中,燕私之時,服飾之欲祛華美,此乃情理之所當然,而至若白笠,國制用於大喪三年之內,而閭閻匹庶,祥後禫前所着之喪冠也。未知殿下,於何考據,而有此擧歟?昨筵,臣公轍,以此事,屢有仰陳,一二重臣及承宣,繼以仰達,而未有發落,不敢以旣退而自安也。昔宋太祖召學士竇儼,至屛樹間,屢促不進。太祖悔之曰:『以我燕服,爾遽命袍帶而見之。』宋帝不以燕服見學士,而殿下乃以非禮之冠,接見大臣諸臣,又聞匡救之言,而不賜轉圜。書之史冊,其將以今日此禮,爲得於別嫌厭屈之嚴,而有臣不匡厥罪何如耶?縱情非所以爲孝也,違制非所以爲孝也。伏望亟從臣等之言,俾禮制毋失焉。
批曰:「笠是便着,非法服,故燕居以縞素之意爲之。予雖固陋,若是法服,喪服豈用之乎?且向來心制詢問時,卿等無皂白,設使誤用之,卿等事,亦不敢曉也。」
5月27日
[编辑]○乙未,行駙馬再揀擇。
○大司諫朴宗琦疏略曰:
卽伏見時原任大臣箚批下者,不惟不賜開納,反有不槪之聖意,臣竊以爲過矣。噫!殿下之於顯思宮,終事之地,凡係禮之所當然,分之所可爲,固所自盡,務歸無憾,卽是天理人情之則也,大聖達孝之極也。至於禮之所不安,分之所不敢,而不或裁制於別嫌之嚴,致愼於厭屈之義,則其爲有傷於帝王之孝,而取譏於君子之論者,如何哉?謹稽國朝中葉以前,母后大喪卒哭後,視事服,以玄冠素衣烏帶,載在《五禮儀》。而粤在宣廟朝仁順王后大喪,先正臣李珥,請依宋孝宗禮,以白衣冠終三年,而其時廷議,猶以爲《五禮儀》,不可輕變。然則在當時,雖王妃大喪,卒哭後則視事之服,以玄冠烏帶用之。況在今日隆殺之節,不啻相遠,而始則以禮之大防,制之以緦,終又任情之無窮,服之加重,肅肅賓筵,冠素臨下,失禮之正,孰大於此?甚非群下之平日所望於殿下者也。伏願深軫採蕘之意,俾邦禮得正,民聽無惑焉。
批曰:「以禮則笠非法服,以俗則祥後禫前,非心制之義乎,非縞素之意乎?予固未敢知禮,而未知卿言之爲知禮也。」
5月28日
[编辑]○丙申,命顯思宮三年內祭享,以自內親行磨鍊。
○諫院〈司諫鄭度采,正言金永範、金逸淵。〉聯疏略曰:
臣等伏見大臣箚批,竊不勝憂嘆之至。我殿下於顯思宮之喪,定以緦麻三月之服,斯禮也精微而得乎聖人之制,斯義也明正而合於先賢之論矣。今此賓對時白笠之制,果何所據也?噫!白笠卽喪冠也。故我國之制,大喪三年之內用之,閭巷間祥後禫前之服用之,此乃有服之冠也。殿下今以自盡之聖孝,欲行心喪之制,則宜於燕私之居,屛去華美之服开者,固出於情理之所當然。至於接見臣隣之時,亦宜一用法服之華盛,以存經禮之大防,而今乃不然,無服而服有服之冠,朝筵而仍燕私之服,始之合禮而終以違禮,不但一時之誤,將貽萬世之譏。伏願翻然改圖,俾邦禮克愼於隆殺,聖德有光於恢廓。
批曰:「白笠之爲喪冠,見於何聖何賢之書?三年之喪服,大祥而畢,孝子之心,不忍卽吉,故衣冠猶縞素也。非大祥之後,尙有未盡之喪也。故稱祥冠而不曰喪冠。予之所知如此,而廷臣之言如彼,誠亦異矣。講筵則用法服,次對則多用便服,次對非燕見乎?燕見之用燕服,豈至於違制乎?國制無論內外喪,成服後公除前視事則用此服色,此豈所謂祥後禫前之時乎?假使未小祥而用練,則雖婦孺,必知其失禮。而公除前此服色,不以爲嫌,不以爲譏,何也?卽此可知白笠白帶,元不關於禮制,而只取其縞素而已也。不嫌於正服之時者,何嫌於心制之日也?廷臣之意,必以墨爲可,然此爲人後與父在母喪者之制,誠有嫌而不敢用也。予於今日,其所兢兢者,猶恐一毫苟且,以取後世君子之譏,則寧或蔽私任情而爲也?且予若以此服色,出宮門一步,或用於臨朝之時,則廷臣之爭之可也,予誠得罪於聖賢,燕居而用縞素,雖聖人,必許之矣。自古宮中,行三年者,三年之內,將不見一臣之面乎?若隨見隨改,何得爲宮內之行也?此事具載於史籍,爾等或不深考而然乎?爾等懼予之失禮,而予亦懼爾等之或踈於禮意。國制不嫌其屑屑,而有此縷縷,苟若考古禮參國制,而必改無疑,則予亦當不憚於改之矣。」憲臺及玉堂,相繼爭執,竝不從。
5月29日
[编辑]○丁酉,以徐俊輔爲吏曹參判,李復淵爲咸鏡南道節度使,白東薳,趙岐爲左右捕盜大將。
六月
[编辑]6月1日
[编辑]○戊戌朔,詣顯思宮,行朔祭。
6月2日
[编辑]○己亥,行駙馬三揀擇,敎曰:「明溫公主駙馬定于進土金漢淳子賢根,令該曹擧行,金賢根,東寧尉單付。」命明溫公主吉禮,以七月旬後擇入。
○廣州府成宗大王胎室碑石改竪後,監蕫留守以下施賞。
6月3日
[编辑]○庚子,命明溫公主嘉禮時,奠雁處所,以領敦寧本房爲之,同牢以公主宮磨鍊,主婚完城君爔爲之。
6月7日
[编辑]○甲辰,以鄭晩錫爲判義禁府事。
6月11日
[编辑]○戊申,以權常愼爲議政府右參贊。
○咸鏡監司李勉昇,以濬源殿位田願納人,啓請施賞,敎曰:「此事與補賑有異,且名以守僕輩位田,而受民捐助,有欠事體。無論某樣公貨,限二千兩劃下,設施,願納則還給。
6月12日
[编辑]○己酉,以申絢爲吏曹參判,洪起燮爲參議。
6月15日
[编辑]○壬子,詣顯思宮,行望祭。
6月23日
[编辑]○庚申,命施陜川郡,人物渰死四十三名,別恤典。
6月24日
[编辑]○辛酉,行都政,〈吏曹判書金魯敬,參判申絢,兵曹判書鄭晩錫。〉以宋穉圭爲司憲府大司憲,金學淳爲司諫院大司諫,鄭基善爲成均館大司成,李觀植爲慶尙右道兵馬節度使。
6月25日
[编辑]○壬戌,次對。領議政南公轍奏曰:「向日臣等聯箚批旨:『有心喪詢問時無皂白爲』敎。臣等素昧禮節,不能先事明陳,惶慙萬萬。臣本謏陋,無以廣考古今諸儒禮書,而白笠,卽大喪時三年內所御之冠也。今於緦服已盡之後,服此加重之服,以此而用於燕居,接見臣僚,又是朝會也,而又以此笠臨視,此是無於禮之禮。而別嫌壓屈之義,果安在哉?前後辭敎,皆是任情行之,而訑訑拒之也,群情尤不勝其抑鬱矣。不遠而復,有光聖德,伏望更加三思,亟從群下之請。殿下若以臣言,不足取重,則更詢於他大臣山林知禮之臣,如有以白笠爲合當,則臣當伏妄論邦禮之誅矣。」行護軍李止淵繼奏曰:「心喪服色,不無我東先輩之定論。先正臣李滉曰:『心喪,當用家禮之禫服,用踈竹黑笠,升麤直領可也。』先正臣宋時烈曰:『心喪之用白衣,非古也。而我東人,常時着白衣,心喪只當如此。』衣之用白,尙曰非古,則笠之用素不待卞矣。大臣所奏收議之論,甚好,亟賜採納,是臣之望也。」
○以李憲琦差備邊司提調。
○命鍾城府元田陳荒者,降付續田,隨起隨稅,俾無民間白徵之冤,亦令六鎭各邑,次第査陳,因道啓,大臣覆奏請施也。
6月28日
[编辑]○乙丑,命施湖西公州等邑,民家漂頹一百戶,人物渰死四名,嶺南慶州等邑,民家漂頹三千八百八十六戶,人物渰死六十名,別恤典。
6月29日
[编辑]○丙寅,放輕囚。
○以李勉植爲右捕盜大將。
秋七月
[编辑]7月1日
[编辑]○丁卯朔,詣顯思宮,行朔祭。
○先是,廟堂因松留狀啓言:「經用不足,請近邑田結,依華城例劃給一千五百結。」從之。戶曹啓言:「今所謂京各司免稅,卽國初廩田、職田、屯田、菜田之流來舊規,而又或有加耕立案等處之仍免稅者,此外初無別劃,有土免稅之事。今豈有援依其例之可論?而且守臣狀啓,雖有便近邑田稅,依華城例劃給之語,華城陞留之後,亦未嘗劃給稅結,只有泰安田結之稅納江都者,移劃本府。而以本府田稅則上納地部,泰安田稅則移納本府,事涉不便,許其互換取用而已,則今玆劃給,究亦無例可依。雖在積儲存贏之時,正稅田結之領于大農者,固未或議其出入於經費之外,矧今田結漸致耗減,租稅常患匱乏?外而郡邑永災,猥多而還起絶少,內而宮房舊結,未收而新結隨劃,地部事勢,殆無餘地,成命之下,無以奉行。」敎曰:「與廟堂商處。」
7月4日
[编辑]○庚午,備局啓言:「包蔘設施,今爲近三十年。而此非但譯院興衰之攸係,使行來往,專靠於此。而近來則狼狽多端,將有破敗之慮。苟究其弊,職由於潛商漸盛,包蔘失利之致,顧今矯捄之策,不出於減稅與增數。而當初稅額,量用排定,則今難遽減,勢不得不增定斤數,輕歇新稅。然後包稅無偏重之患,潛越有止熄之道。自今年爲始,包蔘加定八百斤,與元數二百斤,從便入送于曆節兩行,而其中二百斤,依當初定式,使行中自帶,其餘八百斤,付之京灣商稅錢,另定該院任譯,幷元稅一體收捧。而近因別使之絡繹,公用帽稅,無以支用,每以關西營邑所在銀貸下,公貨幾罄,還報無期,實有來頭莫可救藥之慮。就此新增稅額中,劃出五千兩,使之逐年貿銀,三年儲蓄,可當一別使之公用,此實爲公私俱益之方。應行諸條,自本司成節目施行。」從之。
7月7日
[编辑]○癸酉,命施湖南全州等邑,民家漂頹七百三十四戶,人物渰死十名,別恤典。
7月8日
[编辑]○甲戌,兵曹判書鄭晩錫,陳疏乞遞,許之,以李存秀代之。
7月12日
[编辑]○戊寅,停諸道秋操。
7月15日
[编辑]○辛巳,以李好敏、韓致應爲議政府左右參贊,洪羲瑾爲司諫院大司諫,趙得永爲右副賓客,李肇源爲刑曹判書。
7月20日
[编辑]○丙戌,以趙貞喆爲吏曹參判,李紀淵爲參議。
○明溫公主嘉禮後,堂上以下施賞有差,都廳趙寅永加通政。
○召見進賀正使朴宗薰,副使徐俊輔,書狀官洪赫,辭陛也。
7月21日
[编辑]○丁亥,吏曹判書金魯敬,陳疏乞遞,許之,以李憲琦代之。
7月25日
[编辑]○辛卯,次對。領議政南公轍啓言:「頃因開城留守金履載狀請,以畿海傍近邑田結一千五百結劃給之意,覆啓蒙允,追因戶曹草記批旨,有與廟堂商處之命矣。當初劃結,固出於權宜之擧,而有司之臣,以例執難,今不必强令擧行。第念松都破敗至此,亦無從他變通,則惟有劃邑合屬一條。而豐德府界,近在松都五里之許,壤土相錯,故曾在太宗朝十三年,以豐德合屬於松都,後復設邑,則到今罷守而竝府,事有可據,分司經用,例皆取用於本府餉穀儲置中,今此新劃邑土地,旣屬於分司,則其正稅,自當依例添餉,大同亦爲仍留儲置。如是則可爲永久資給之道,豐德府許令屬之松都,其減守令合境界等節,分付該曹該道擧行。」從之。
○以朴基豐,申鴻周爲左右捕盜大將。
○京畿、湖西、湖南、嶺南、海西、關東儒生金熙鏞等九千九百九十六人疏略曰:
聖人之政,明倫而敦本,生民之道,尊宗而盡分,苟於此一分欠缺,則天理人情,有所壅閼而不行,此不可不察者也。臣等以忠賢之後,簪纓之族,於朝於家,俱見廢棄,齎冤茹鬱者,四百有餘年,如窮人之無所歸。幸際聖明,久道化成,深仁厚澤,無物不遂,臣等徒以義分爲懼,而不暴其情私,則是自阻於均覆之天,玆敢相率而陳之。夫所謂尊宗而敦本者,從父族也。是故,《儀禮》傳有曰:『禽獸知母而不知父』,野人曰:『父母何計焉。』都邑之士,知尊禰矣,大夫及學士,知尊祖矣。德彌尊則斯大夫學士之尊祖矣,才愈下則斯禽獸之知母矣,今在生人之列,不從尊祖之大夫學士,反歸之知母之禽獸者,其可乎哉?聖人之制禮也,輕母族而重父族,母族非可輕也,欲其尊父族,故差輕之耳。夫夷狄之於禽獸,亦類也。只重母族,卽夷狄之俗,而中華文物之鄕,無是俗也。我東方自羅季以來,倫常之可議者甚多,及我聖朝禮樂典章,燦然可述。用程,朱喪祭之禮,秉《春秋》尊攘之義,凡陳常敦禮,反軼於中華。何獨於臣等,因一種憸人售憾之議,夷狄之禽獸之,而久不知變也?世之人,動以名分,爲口實,夫名者,所以定其位也,分者,所以等其威也。始之於家庭之內,子而父父,弟而兄兄,盡子弟之道者,卽是也。今於稱謂之際,反效奴僕之於其主,日用常情之藹然于中者,沮格而不行,名之不正,莫此爲甚,名旣不正,分將焉施?所謂名分,於此蔑如,豈非秉彝者之所共惕然而傷心者耶?至若仕路之枳塞,不但有妨於朝家用人之政,臣等之不得盡分於倫常者,專由是也。蓋此法一行之後,凡係官方,各有定窠,分岐殊塗,防限甚牢,使不得進其身而展其蘊,是雖曰通仕路,而實未嘗通也。生斯世也,漢之衛、霍,晋之裵、阮,唐之蘇、杜,尙矣無論,雖有韓琦、范仲淹之材器,陳瓘、鄒浩、胡寅之學問,必將以母賤而棄之,其身致廊廟而爲世名儒,非可論也。夫移風易俗,卽宰物之權耳。謬俗因循,歲月浸久,而窮則變,變則通,亦物理之不能已者。則何可但以見聞之習熟,不思所以通變之乎?是以,列聖朝,特垂憫恤,屢發絲綸,昭載於往牒。今不敢一一歷陳,而粤在成廟朝時,値憫旱,以歸咎庶類之禁錮,聖心惻然欲更張,而弓劍遽遺。宣廟朝答申濆疏批,有人臣願忠,豈必正嫡之敎?仁廟朝,以仕路之太狹,有隨才擬望之命,顯廟朝,嘗於先正臣文正公宋時烈進言之日,亦歎舊制之狹隘,肅廟朝廣詢廷臣,屢欲通變。故英廟朝,每以先朝聖意爲敎,至有壬辰之處分。有若曰庶非班乎?因一子光而禁通淸,則戊申乙亥,無一名者,皆忠臣乎?切勿拘礙,以存國初之風。逮我先大王御極之初,特軫疏通之方,使之條陳節目,而朝議不一,其所酌定,不過限品,依舊枳塞耳。聖意以爲防限尙多,此不足以疏滯有敎曰:『是士族遺裔,與委巷賤流,曷可比而同之,使不能得其所?是亦寡人之過,欲識人倫之常稱,則反慕千里不同俗之俗,朝廷之職名,豈爲士大夫階限而設哉?其後銓曹通望之飭,太學序齒之諭,必欲漸次開路。以至末年,辭敎愈摯而仙馭上昇,遂成未卒之志,沒世之思,八域惟均,而在臣等,尤切如喪之慟。且列朝名碩,莫不力主疏通之論,期欲矯革。故先正臣文正公趙光祖、文成公李珥、文簡公成渾、文元公金長生、文烈公趙憲、文正公宋時烈、文純公朴世采,故相臣文忠公柳成龍、文忠公金尙容、文忠公李元翼、文翼公尹昉、文忠公崔鳴吉、文忠公張維、文忠公吳允謙、文正公崔錫鼎,以疏以啓,辭意懇惻,有曰人臣願忠,豈有間於嫡庶?朝廷用人,如是偏隘。有曰,我朝謀國大臣,只爲私其子孫,不及乎萬世失人之憂。有曰禮制之定,莫嚴於三代,而嫡庶之名,只行於私室,不行於公朝,門地之尙,莫尙於六朝,而用人之際,惟問其父姓,不問其母族。有曰雖有材德出群之人,率皆抑塞不揚,擯斥不與,無復父子之倫,君臣之義,逆天理傷人紀,莫此爲甚。有曰卑薄庶孽,天下萬古所無之法,殊欠王者立賢無方之道。有曰禁錮庶孽,足以傷天地生遂之意,非先王公大之政,通用之擧,甚爲合宜。有曰庶孽防限之法,初非祖宗定制。有曰我國用人甚狹,門閥之外,雖有奇才異等,無以進用,若循常守古,則終下能收拾中外。有曰許多才俊之士,枯項黃馘,駢死蓬蒿之下,匹夫含冤,足傷和氣,況此其麗不億者乎?有曰,古者厚禮重幣,以待隣國之賢士,猶恐其不至,今者設法定限,以錮域內之民,猶恐其或進,及其事變到頭,每患才俊之難得。有曰,鄕曲賤流之子,時或顯仕,而世族名家庶裔,永錮而棄之,用捨之際,顚倒甚矣。此皆其梗槪,而百不擧一。其外擬疏而未遑,封章而見格,又見於講說、記聞、碑狀、文藁者,不可殫記,亦皆通識博觀爲國眷眷之人也。由此觀之,其大正至公之論,可謂建天地質鬼神,而不悖不惑者也。此豈獨爲庶孽地也?蓋欲以裨世道而導天和也。倡議枳塞者,始不過徐選姜希孟輩而已。前後賢臣相踵而斥之,則邪正已判,不啻如黑白,而弊謬遂錮,守之若金石,此臣等所未敢解者也。夫宗法之重,始乎《周禮》,而嫡長之名,惟宗子當之,自宗子之母弟,與妾母之子,屬之支庶。故父於嫡子衆子服異焉。而於衆子庶子不異者,欲以明嫡子無二統,而衆庶爲一列也。無嫡子而有庶子,則庶子爲父後,庶子娶妻而生子,則遂與衆子之子均焉,若記所稱庶孫云者,亦謂子取妾而生子者也,非謂妾子之子,爲庶孫也。三代以下,嫡庶之別,如是而已。我朝禮典,特載嫡妾俱無子者,許令立後之文,豈非以爲先王制禮,使民知父子不可易而絶,然後始許繼之之意乎?顧今之人,誰不知骨肉之慈?而雖有已出,視若他人,反取疏遠之族,而子之,使祖禰之血氣,不相續焉,此豈非以官爵爲門戶計哉?繼嗣,卽是爲先地也,官爵,不過爲後計也,而繼嗣反輕,官爵爲重,遂使臣等,不得盡其分於倫常,倫常廢而隨爲聖世之棄物。豈不是痛恨哉?一室之內則嫡庶有分,故先正臣趙光祖,爲此建白,同姓限六寸,他姓限四寸,使之莫敢踰越,而至若朝廷之間,何嘗論嫡庶門地也?朝廷之用人,專尙門地,故臣等之尤所弸塞者,正欲保世傳門地也,夫門地之尙自晋代已然。其曰門地者,仕宦之子雖孼,而等是士族,凡民之子,雖嫡子而終爲編伍也,未聞以外黨之尊卑,低昻之於本宗也。今之庶孽,非獨一家之庶孽,乃是一世之庶孽也,非獨一世之庶孽,乃是萬世之庶孽也,求之天理而不得,求之人紀而不得,求之聖經賢傳歷代典常,而亦不得者也。臣等雖甚無似,四體無異乎人,七情同得於天,自朝家視之則均是喬木之裔也,以祖先言之則自是同根之生也。而一有庶名,禁錮廢塞,不獨止於一身,子子孫孫,鐵限永在,反不若鄕品冷族,不識根派者之無拘於世人,不欲以人相待,渠不敢以人自處。幼學壯行,聖所立訓,而終年攻苦,竟何成就?赫世承家,人所稱美,而分門窮蟄,若有罪故。故好生惡死,人之常情,而如臣等者,幽鬱莫伸,頭角漸長,知覺稍存,則其所自願,輒願無生。蓋其有生之初,自分廢棄,跼天蹐地,無限困苦,不如無知也。在昔唐臣陸贄之言曰,聖王之作人,如玉之在璞,抵擲則瓦石,追琢則圭璋,如水之發源,壅閼則淤泥,疏濬則川沼,然則瓦石圭璋,淤泥川沼,初非兩截之判耳。今則臣等之跡,政類乎抵擲而壅閼,則一叚區區之心,豈不望追琢之疏濬之乎?昔在英廟朝,敎以庶孽之人,居國之半,先大王又若曰,偏小之中,又除庶類,則已失一國之半。生齒日繁,隨出隨錮,則其冤愈甚,其鬱愈積。由前由後,大小公議,輒以干和二字,指擬臣等,雖使臣等自爲之辭,冤鬱所感,未敢謂無是理也。臣等窮阨崩迫之情,有甚於疾痛之呼,顧不暇議到於宦達。而第伏念臣等之不得齒於人類,卽官爵使之然,則何敢顧畏小嫌,不暴至情,使日月無私之照,不得下究哉。』夫官爵者,有國之堂堂公器,而淬礪人材,甄別賢愚而已也。今於銓選之際,徒存階限,注擬之間,顯有區別。由此而卑薄成習,隘陋難變,則臣等雖衣冠,徒在其去跂行喙息之類,亦無幾矣。古今天下,寧有是乎?至若鄕學,則長育人才之所,而任司案錄,因一逆瑮僞通,乍通旋枳,令典不遵。黨塾之中,擯斥成風,俎豆之間,禮讓掃地,貽羞盛際,亦非細故。蓋此習俗之美惡,惟視仕路之通塞,仕路之通塞,惟在銓注間區限之有無也。區限人物,旣非先王之定典,秩敍倫彝,政爲今日之急務,則其更張之擧,豈非一轉移間事乎?臣等以須臾無死之願,値冤枉必伸之日,裹足遠來,瀝血仰籲於聽卑之下。伏願聖明,仰體我列聖朝至意,且以諸名碩之議,作爲前席之奏,俯賜開納,特降處分,使臣等於家而盡尊宗之道,於朝而明敦本之政,習俗丕變,惠澤旁流。則奚特含生之倫,思效隕首之忱?抑亦不瞑之鬼,將頌及骨之渥矣。
批曰:「爾等之可矜,予亦深知之。疏辭令廟堂,從長稟處。」
7月26日
[编辑]○壬辰,命施咸興府,民家漂頹一百七十三戶,別恤典。
○以趙華錫爲三道統制使。
7月27日
[编辑]○癸巳,吏曹判書李憲琦,陳病乞遞,許之,以金履喬代之。
○備局,以御史可合人朴永元、嚴燾、鄭度采、朴宗學、洪永觀、李趾秀、金盛淵、權馥、曺龍振、金鏴,抄啓。
7月28日
[编辑]○甲午,詣太廟、景慕宮展拜,王世子衛內隨詣。
八月
[编辑]8月1日
[编辑]○丁酉朔,詣顯思宮行朔祭。
8月2日
[编辑]○戊戌,成均館,以居齋儒生捲堂所懷,啓以爲:「臣等忝居首善之地,目見乖亂世道之擧,咸懷憂歎。竊伏惟念忠質文所損益,卽三代創國之規度。而尙質之治,不以文不足而有所變更,尙文之治,不以質不足而有所改易,所以質家文家之各有攸定,而禮樂文物之所關,尊卑貴賤之所係,天道行而人紀立焉。猗歟!本朝,海外尙文之小中華也。三韓之際,羅、麗之間,猶未免夷俗之陋,逮夫我太祖,太宗,明倫於勝國崇佛之後,陳常於勝國蔑儒之餘。凡係名分二字處,其嚴有截,其等有隔,一洗舊染,如日中天。際於其時,大明高皇帝,頒我以禮法之書,賜我以冠裳之制,儀節之隆殺,名位之等級,井井有區域,分不得踰寸,寸不得踰尺,維持我四百年基業者,專由於此。今忽金熙鏞等疏出,而其勢必將至於易一世,而變更我祖宗立國之制,何其濫猥之至此也?以其疏中辭意觀之,則固嘗天地間至冤事也。其所切懇者,有三件節,一是不得呼父也,一是不得爲嗣也,一是不得與士夫,通同仕路也。天地之於萬物,爲大父母則人無貴賤,竝不諱天字之釋,獨孼子之於其父,諱其父字之稱者,其冤之固也。雖然,呼父一款,初無朝家之禁條,則特士夫家嚴嫡庶之致,而各爲其父者之不受其呼也。父之不受,何不懇之於其父,而訴之於君上也?至於爲子而不得爲嗣者,亦非天理人情之常,以其父之血脈,不得承祖禰之統者,誠如渠言,而固冤之又冤者也。且嫡妾俱無子,許令立後之文。果載禮典,而此亦各其爲父者之不遵禮典,而立後者也。父之所事,誰怨誰咎?父之於已出,愛無貴賤,而不以爲嗣者,特慮其末流也。所謂妾也者,奔則爲之者也。聘之以良家女者,十之一二,而公私婢之爲妾者,十之八九矣,終若以妾所産,繼之嗣焉,則爲嗣者之母一邊妻一邊,皆爲戚屬,而盡歸常賤也。一開承嫡之路,則無復士夫家樣子。今日一家承嫡,明日一家承嫡,不幾年而混淆無別,駸駸然入於蔑倫之域,故所以父不得子其庶子也。若其仕路之通同,則由此不承嫡之致,而其岐旣殊,其窠自在。雖以四百年來列聖朝均覆軫念之極,諸名臣哀矜憫惜之深,竟不得如願副之者,爲其創國之制治,不可移動故也。渠輩雖極私情之痛冤,何敢以更張移易等說,瀆浼於章疏之間乎?遵守與更張,各有攸宜,當遵而不當更正,謂今日事也。世道衰微,人心汚下,倫常紀綱,日漸敗落之際,又有此乖常之疏者,是何光景,是何道理?萬千爲群,氣勢可怕,臣等不勝憂惋。亟上一疏,斥其猥屑,在名敎斷不可已,故學一齋同聲,會坐停當,疏論彼疏謹悉之前,掌議臣李在臣,自歸輕先之失,故仍以合辭施罰。而方始治疏之際,忽地大司成臣鄭基善,以齋儒之不稟擅罰,施罰諸生。又於今掌議臣李源膺之入齋,以疏事停當,合辭往復,則以釋奠罷齋後停當之意爲約,及乎罷齋,以其違約之致,半日相持,終激支離,東齋則全房出齋,西齋則施罰班首矣。及還其家也,雖解兩齋之施罰,臣等廁在縫掖之列,由前則泮長之罰,有難自伸,由後則掌議之罰,亦難自恕,滿心慙恧,措躬無所,以此情踪,何敢晏然入堂乎?退伏私次,恭竢處分云。」敎曰:「庶類之訴冤,卽列朝常有之事,而未聞其時,有捲堂起鬧之擧。古之儒生,豈不及今人而然乎?雖以所懷言之,旣曰天地間至冤之事,又曰亦非天理人情之常云爾,則諸生亦知之矣。然則諸生在明倫首善之地,宜曰訴冤之無怪,亦宜以反天人之常爲說,而今乃不顧其言之矛盾,惟事噴薄可乎?且泮長之施罰,雖未知因何事端,而以一施罰之故,臚列泮長,無所顧忌,豈待以師儒之道理乎?爲諸生深庸慨惜,以此曉諭,卽爲勸入。」
8月3日
[编辑]○己亥,詣顯思宮,行秋享。
○輔德鄭基善,疏卞泮儒捲堂所懷,批曰:「爾自無失,何用引義?大抵今之泮長,雖與《周禮》大司成之誨士,或有不同,然其有師道則一也。儒生或有言議所見之異同,則往復爭難可也,輒肆輕詆,容易推上,如互訟者,可乎?所貴乎儒生者,以其學聖賢識道理,尊君而隆師,守經而秉禮也。宜如此,而近來則不然,往往不察事理,不審可否。視泮長甚輕,空聖廟無難,擧措顚倒,瞻聆多駭,徒有隨波之歎,全欠自重之義,此固朝家不能導率作成之咎,然亦不能不爲儒生惜之也。今因疏批,略示耿耿之意,待新泮長出膺,將此批旨,書揭東西齋壁,俾諸生,常目在是,互相砥礪,互相箴勉,讀書明理,振我古昔之儒風事,分付。」
○以李寅溥爲司諫院大司諫,李憲琦爲工曹判書,鄭晩錫爲漢城府判尹,金蘭淳爲成均館大司成。
8月5日
[编辑]○辛丑,以金正喜爲奎章閣待敎,前望也。
○兩司〈大司諫李寅溥,持平金炳朝。〉合啓:「李晦祥等事,在敏事,徐瀅修事,張錫胤事,晦植事,停啓,日柱事,物故停啓。明謙等事中自逆宇以下,至宇鎭諸子事,李永純等事中自李元樸以下,至李元樸諸子事抹去。府啓致薰事,物故停啓,學逵,與權等事,停啓。
8月6日
[编辑]○壬寅,以李好敏爲判義禁府事。
8月7日
[编辑]○癸卯,禁府,以智島安置罪人李晦祥,龍安縣量移,楸子島安置罪人在敏,益山郡量移,楸子島安置罪人徐瀅修,臨陂縣量移,古今島安置罪人張錫胤,珍山郡量移,啓。以臺啓旣停,依判下擧行也。
8月10日
[编辑]○丙午,禁衛營啓言:「本營石手崔英得,乘夜潛毁崇禮門近處體城,爲牌將所捉。覈其情節,則利其匠料,行此凶計。合置軍律,今日習陣時,梟首警衆。」允之。
8月11日
[编辑]○丁未,命施咸興府,民家漂頹一百九十八戶,別恤典。
8月14日
[编辑]○庚戌,以金魯敬爲工曹判書。
8月15日
[编辑]○辛亥,命王世子,攝行顯思宮望祭。
8月16日
[编辑]○壬子,戶曹判書沈象奎疏略曰:
近日松營捄獘,廟堂定奪,益以見臣失計害事之處。夫豐德府之罷屬開城,其事當否,非臣曹所可議。而如其自初如此,第可徐聽衆論,不必先計損劃,今則不然,其殆由臣而轉成此擧,臣安得不瞿然自訟哉?蓋當初廟堂,以畿海邑土田一千五百結,劃給十年後,還納稟處,臣曹以正稅田結,曾無外劃之例,執奏寢之,則乃有豐德罷屬之擧,竝與兩稅而永給之,此實古未有也。州郡分合,或時有之,而其民結常稅之總於國賦者,未或捐割,不納于京,有分土無分民,其謂此也。不必他引,卽松營已事。其移屬長湍之松西,金川之小南大南也,不過面里尺寸之地,而於湍屢割屢寢,八十餘年,而乃定於金,旋議旋格,歷百二十年,始得施行,可以見職方民域,重難於變改如此。其時守臣,條上事宜,稅大同,如例上納,比近四五年間,始許本府取用,有非丙辰施行之制也。雖邱井零星之賦,持體之論,尙竊惜之,今又曰分司經用,皆取資於地方,此固然矣,地方有原定,而未有移易闊狹,廣州爲南漢之地方,江華爲沁都之地方,水原爲華城之地方,則松都之地方,開城是已。且同是分司,尤有所重,而華城始設,祗愼財賦,地方之稅,猶不全屬度支所納,但令移換。今於松營開城原地方之外,又附益一州,而竝屬其兩稅,無怪或議,今昔廟籌之若是大異也。然此皆非臣當去者所敢知,但以緣臣一奏,轉使縣官,歲計失害無窮。向臣所云,積以一日之害,害以時甚者,去臣則斯無害,今此爲害,雖誅臣,無所補,百千年而常然也,獨執難於十年暫劃,而無能如何於百千年永害?官以司農,寧有此憒憒人哉?豐德田結,大臣之奏,不過八百餘結,恐或叩計之遺。今按版籍元帳,帳付旱田水田,除各樣免稅及舊陳,未起出稅實總,爲千五百三十零結,當年之災,有無不定,在所勿論,則與前請劃畿海邑結數,實相等均。爲其捄獘,前以千五百結,支計句當,不出十年,使之還納者,今何至於永割一州,竝其稅租之結等於前劃之數者,而永許之也?無問何爲其然,臣不執難於前,亦當無此於後,是不獨由臣,而縣官歲計,失害無窮,廟堂處置之前後不倫,不免似於無分數,亦臣之致此之謂。害及於人,噫!亦可愧也。然欲任地部者,無一言於土穀得失之計,則不亦太寂寥太伈泄哉?臣今必去,雖非此,而其事已多牽連支煩,實悚冗猥,乞加勘斥,以董正治官。
批曰:「本職許遞。」
8月17日
[编辑]○癸丑,以李肇源爲戶曹判書。
8月18日
[编辑]○甲寅,領議政南公轍疏略曰:
前戶判沈象奎疏本,以豐德合邑後,田結收稅之添餉於松營爲言,而遣辭之際,譏斥廟堂,不但爲一二句語。合豐於松,豈臣樂爲哉?一邑可罷,而故都重地,決不可立視其殘敗無餘,而不之救,故較量輕重,又據已例而合屬,此出於萬不獲已也。有司之臣持難之論,臣不以爲非,而成命已下,事將就成,意其以共濟之義,止不更提,今復縷縷不置,臣之本意,重臣,恐或未諒而然也。雖然,朝廷有事,曰可曰否,美事也。昔在肅廟朝,文淸公金鎭圭,遇事有不合,輒聯章屢牘,必爭乃已。一日與忠文公閔鎭厚,論事上前,鎭圭力論不已,語或有拶逼者,而鎭厚不與之爭辨。及退,客謂鎭厚曰:『公所爲某事,未見其不可,而金公如是爲言,不幾近於氣激而論拗也乎?』鎭厚曰:『此人吾自少親好,熟知其本心,出於當官盡職之誠?豈爲勝氣所使,以已見之不立,爲恥者哉?吾若過加爭論,則必當引而決去,吾其不復聞過矣。「時人聞而兩多之,臣於此重臣,亦云爾。臣之事,苟皆不善,則僨誤之罪,實無自逃也,臣之事果善,而掣肘之多如此,則臣何可自安而居其位乎?此莫非臣人望輕淺,加以病癃,不能事事,臣不能孚知於人,人亦不倚信於臣而然也。伏願亟賜斥退,回授賢德。
批曰:」前戶判疏辭,卿之引金、閔兩人事爲喩,極爲和平,老成爲之欽歎。卿心旣如是,則辭巽不啻過矣,便是不自踐卿之言過矣。卿其諒此,安心視事。「
8月20日
[编辑]○丙辰,次對。領議政南公轍啓言:「頃因六道儒生上疏,有令廟堂,從長稟處之命矣。一名輩積鬱之冤,無怪乎有此呼籲矣。人倫常稱云云,卽子而不得呼父,如奴僕之於其主,此是乖常反理之事。各其家父兄在,若知朝家哀矜軫念之至意,則豈有不能奉承而亟改者乎?嫡妾俱無子者,許其立後,載在法典,此則惟在申明行之而已。至於仕路,則有國用人之道,立賢無方,惟才是用。豈可以地閥之卑微,爲拘哉?我國庶類之枳塞,卽通天下所無之法也。先輩名碩,每以此爲言,多有登諸章奏。然而四百年已成之國俗,一朝變改,亦非輕易之事,所以難愼鄭重,迄今未遑。雖以列聖朝軫念之聖心,辭敎非不屢下,而終未能通同無間隔而用之,觀於限品收用之成典,可以仰揣矣。今若存其階級,廣其疏通,就文、蔭、武、三岐中,各限以某職通淸與初仕,亦存階限,著爲定式,則物情均平,而成效可責。然而習俗之矯變,成憲之增續,官方之更張,不可以臣一人之見,遽然輕議,原任大臣及備堂二品以上處,特下收議之命,節目則令兩銓之臣,更爲就議廟堂,成出條件,恭俟上裁,實合愼重之道矣。」從之。
○命湖南舊陳畓起墾者,許令三年後出稅,因道臣上疏,大臣覆奏請施也。又以舊陳旱田還起,三年象稅,陳請特施。
○以沈象奎爲工曹判書左賓客,李存秀爲右賓客,金魯敬爲右副賓客,鄭晩錫爲刑曹判書,金魯應爲漢城府判尹,洪奭周爲弘文館提學,朴孝晋爲三道統禦使,金魯敬爲議政府右參贊。
8月22日
[编辑]○戊午,戶曹判書李肇源,從縣道陳疏自引乞遞,批曰:「向批已悉諭,卿之自引,迄可已矣。豈欲以此,永謝朝端乎?重任不可曠日,卿其卽爲上來行公。」肇源又陳疏申懇,許之,以金履陽代之。
8月28日
[编辑]○甲子,溫陵修改畢役監董政府以下,施賞有差。
8月29日
[编辑]○乙丑,以金履喬爲弘文館提學。
○設慶科庭試武科初試。
九月
[编辑]9月1日
[编辑]○丙寅朔,詣顯思宮,行朔祭。
9月5日
[编辑]○庚午,命江界等三邑還穀折米三萬石減價作錢,備局因道啓稟施也。
9月6日
[编辑]○辛未,以申緯爲司諫院大司諫,李存秀爲藝文館提學,金在昌爲漢城府判尹。
9月9日
[编辑]○甲戌,備局啓言:「以庶孽許通事收議。則領府事金載瓚以爲:『近益病耗,無以措辭,庸副明命,只望博採廷議』云。判府事韓用龜以爲:『昏眩之症,忽添於挾感之中,隨衆獻議,其勢末由』云,判府事金思穆以爲:『庶類枳塞之法,固是往牒所無之事。所以從前疏通之論,非不多矣,而終不得一朝頓革者,誠以習俗已久,久則難變故耳。向筵領相所奏,亦頗詳切,苟能隨宜品節,永遠遵行,則有足以疏其幽鬱。爲今之道,不在多言,顧實心收用之如何』云,判府事林漢浩以爲:『其疏爲說,專在仕路之通廣,其見枳齎菀,厥惟久矣。曾在先朝,有所下敎,文、蔭、武、三岐,竝許限品甄敍。其詳載《大典通編》,折衷裁制,各有條制,而其文識行義之卓異,才器政績之顯著者,亦許拔例調用,一按可知。爲今之道,但當遵守先朝成憲,惟才收用,而若其量宜裁擇。責在銓曹,分付兩銓,一從《通編》所載,永久遵行,勿使乍行旋寢,恐合事宜』云。領敦寧金祖淳以爲:『庶流枳塞,不惟歷代萬國之所未有,卽亦國初之未嘗然也。語其始請枳塞之由,則不過庸碌無識之人,挾憾報復之計,語其後議疏通之擧,則非東方之大賢,皆不世之名臣碩輔,塞與通之間,其是非得失,自有不待辨而可知者矣。且人之貴賤窮達,皆有生以後之事,而至於此人,則其身未生而已賤,其命未賦而已窮,豈天地生物之理,固若是耶?至若爲子弟而不敢稱父兄,爲血屬而不得承系序,尤天下古今非常反經之事,而習俗之久迷不知悟,無他,枳塞之故也。重仕宦輕人倫,又豈人心之所安?亦法典之敺使然耳。今若枳塞一開,則父兄之稱,系序之承,恐不煩朝家之約束,人倫自正,天理自明,而庶類亦知所自勉。於是乎隨其族姓之華否,人器之優劣,斟酌用捨,則在朝家可以無遺才之歎,在庶類,可以解抱冤之苦矣。愚賤之見,竊謂疏通,實合於明天理正人倫,盡賢才之道』云,工曹判書沈象奎以爲:『子不得呼父,立後而不如法典,仕路之枳塞,此其疏中三件事。而子而不得父其父,父而不復子其子,非天理人情,可駭可怪,而猶習而爲俗。父子,天倫也,法典,國常也,以天倫之重,國常之嚴,俗蔽而甘爲違反,習於情理倫常之外,蔽於計慮門戶之私,認若固然,其亦已甚,俗之久痼,卒不可易耶?竊意其始必皆仕路枳塞以後事。語其倫理之害,失仕路之通塞,不但此輩之冤悶,必當在此而不專在彼。朝家所以軫慮而矜恤之者,亦自有先後之宜。仕路而疏通,則其所謂枳塞以後事,不煩條飭,自可革其已甚,固亦善矣。而猶未若先以情理倫常,救正俗之習蔽,是可實爲疏通之本。而其於化成之方,亦庶有小補』云,戶曹判書金履陽以爲:『庶類之違之俾不通,自生民而未有,考往牒而無徵,而獨於我國有之,則律以常經,儘非通誼。而國俗之膠固,官方之鐵定,厥惟久遠,則開塞通蔽,須要有漸。稽先哲之定論,酌一世之公議,稍開進身之路,少泄積菀之氣,毋至於有名無實,重失其心,似爲以實心行實政之道』云,判敦寧朴崙壽以爲:『官方階級,雖有成憲,才績卓異,援例甄用者,卽《通編》所載,則顧今對揚疏通之道,惟在廟堂,熟加講究,申飭兩銓,永久食效,實合於疏鬱導和之政』云,禮曹判書金蓍根以爲:『官制變通事,列聖朝悶恤之敎,諸名碩章奏之論,非止一再,則其陳疏稱冤,情固可矜,在朝家恢張之道,豈無變通之擧,而階限定式,惟在博詢處之』云。水原留守李羲甲以爲:『一名輩之積抱冤鬱,厥惟久矣。爲人子而不得稱父稱兄,誠是反常之事,揆以天理人情,實合亟令改之。仕路之枳塞,尤失用人之義。天之生才能,豈有貴賤之殊?而我東習俗,專尙地閥,故雖在許赴許通之後,猶不能恢拓收用,而上而無惟才是用之實,下而有抱才空老之歎。大臣之以存其階級,廣其疏通爲奏,誠得通變之宜。至於嫡妾俱無子然後,始許立後,卽國典也。此不必別加提飭,惟在其申明擧行』云。左參贊李好敏以爲:『天之生才,元無區別,國之用人,宜無界限。而一局於庶類,則雖有出人之行,而子不得呼其父,雖有需世之器,而臣不得事其君,斁倫反常,違理傷和,不但他國之所未聞,實亦往牒之所未見。列聖朝屢下懇惻之敎,諸名輩亦多通變之論,而習俗狃於見聞,格例難於矯革,輾轉膠固,以至于今。凡今之人,雖心知其然,而家間稱號,不能獨異而違衆,朝端收用,不能越格而招謗,仍循荏苒,莫知能改。今若因其齊籲,通其塞而疏其鬱,則非直爲明天理盡人才之方,亦足爲迓祥導和之一助』云。吏曹判書金履喬以爲:『庶孽一流之區而別之,永塞不通,卽前古所無,我國獨有之謬法也。列聖朝軫恤之敎,先輩名碩疏通之論,非不諄複切摯,而終莫之正其謬者,專由於枳塞之法,著爲律文法,行而成俗,俗久而難變,誠亦末如之何矣。不惟枳之於仕路,終而阻之於家庭,爲子弟而不得稱謂其父兄,則賤惡之割絶之,乖人倫傷天和者,於此爲甚。亦由於創法著令之始,不料流弊之輾轉沈痼,至於此極也。苟欲正謬而反俗,莫如先從律令而釐革。今就律文中,但如漢除挾書之律,而已其塞其通更不擧論,還他不枳塞時本分,朝廷用捨,不必定其分數。習俗賤惡,從而漸次消弛,則庶可爲自就疏通,快釋冤鬱之道。而廟堂所奏,旣慮其易歸空言,難責實效矣。如此則當就其丁酉節目中,恒規定式,增廣增加,以對揚先朝漸次疏通之盛德遺意,援例甄用之條本,許廟堂銓曹之稟旨施行。則更加申明,無或如前寢閣,抑爲捄弊疏鬱之一助』云。兵曹判書李存秀以爲:『用人不廣,莫近日若。蓋嶠南,世素稱鄒、魯,湖南自古多節義,湖西,士大夫之冀北也。是以,爲公爲卿者,磊落相望,挽近以來,卿列絶無,而僅有侍從,指亦不多屈,此已爲識者之竊歎。關北,王跡肇基之地,浿西,仁賢設敎之鄕,簡援宜倍於他,而反不許淸顯。松都則國初之枳塞,雖緣事勢之不得不然,其人多是前朝忠賢之後。到今有何嫌礙之端乎?文武之有等威,雖是朝廷體例,竝與武之若子若孫,雖有文學之過人者,不能無礙於文選之淸華,果何意義乎?至於庶類,亦皆士族之遺裔,多有名門華閥,而凡於仕路,定其階限也,故雖有抱蘊,無以展布,是豈治朝用人之政乎?顧今列于庶位者,要不出城闉之內,世卿之家,而其中又作爲名目,分裂而狹少之,差除剡擧,必較計而排比焉,此與虞廷之野無遺賢,殷湯之立賢無方,武王不忘遠之義,不啻相反。非但在朝家有遺才之歎,其人亦自知不見用於世,不自淬礪,無由振發。我國規模,雖尙地閥,賢路窄隘,到今尤甚。壅遏否塞,弊到極處,窮則變,變則通,卽理也。爲今之計,正宜大開恢張之門,痛革習俗之陋,無遠無邇,惟才是取,朝無不擧之賢,世無可棄之才。則從前枳塞,亦自歸於渙然氷釋。此言雖似迂矣,實效亶其然乎。至於大僚所奏,爲庶類存其階限,增續節目云者,雖出於慰悅疏鬱之意,而以朝家官人之方言之,終不免偏枯耳。庶類以外,閼於俗規而不得擧,拘於遐外而不見用者,亦何限乎?有國用人之道,亶不出於如右所陳,臣則此外,更無他見矣。雖然,詣大臣之意,倘以謂庶類通擬,節目之變通,猶賢乎已,而爲之則以臣一人之見,何必爲岐貳之論』云。護軍趙萬永以爲:『庶類之齎鬱久矣。其疏三件事中,爲子弟而不得稱其父兄,則倫理舛矣,爲血屬而不得系其祖先,則國典違矣,無怪其齊聲呼冤。而大僚論稟,若是明的,無容架疊,至於仕路之枳塞,卽係習俗之膠固,非天下萬世公共之道也。雖其良質美材之卓然出人者,一號爲庶,鐵限限焉,無告無訴,自暴自棄,反不若編戶下氓之猶能自盡其分。此所以列聖之敎,屢勤憫恤,先輩之論,多主疏通者也。彼以世族之餘,天賦非殊,而擧以錮之無用之地者,已屢百年,亦物理事勢之行不得也。今若恢拓其進身之路,毋拘舊規,惟才是用,則實爲聖世無物不遂之政。而節目之詳則有司存,臣不敢臆對』云。護軍李止淵以爲:『庶類之不齒於私門,見枳於公朝,固是天下往牒所未有之事。列聖辭敎,屢示憫恤,先輩陳白,亦多懇摯,而習爲故常,一任廢棄,齎菀呼冤,無怪如此。蓋其在家而處之之乖常,實由在國而待之也失宜。若使用捨無拘於公朝,則倫理自定於私門,箇裏肯綮,專在仕路,仕路一開,系序稱謂等事,不待令而自行矣。閥閱視其族裔,階品隨其才器,乃是永世需用之常法,變通之道,不外乎是』云。開城留守金履載以爲:『自古用人之道,曰立賢無方而已,曰惟才是擧而已。何嘗有一定之界限,而爲用捨如今之庶類者哉?嫡妾之分,固甚嚴,而嚴於其家內者也,至於朝廷之枳于仕路而著之法典,卽歷代往牒之所未有者。列朝之屢加軫恤,名碩之訟其冤屈,班班可考,則其宜疏通,固無待乎復採今日之廷議矣。因此推之,則西北松都之限以地界而擯棄之,又何義也?今行疏通之政,亦合竝議。而旣許疏通矣,若復別其徑路,限其階級,則終是區別而異之也,卽許多窒礙鬱抑之端,猶復前也,其所謂疏通之者,亦不免爲沮塞之歸耳。愚淺之見,竊以爲仕路則遂許其無礙,法典則永除其禁條,而如此之後,嫡妾之分,尤宜申嚴。彼無知之類,或有因此而不知守分於家內者,則自中有識,固當群排而衆棄矣。亦須自朝家,繩以加倍之律,用是懲勵。如是則在朝而賢才無遺,在家而倫紀不紊,恐是竝行不相悖』云。護軍金鐮以爲:『今此儒疏所言,其條有三,其曰不得呼父者,於父於兄,別有稱號,揆以情理,稱冤固宜。而此本非朝令之禁止者,只當呼訴於其父,不必煩瀆於朝家。其曰不得爲嗣者,本有禮典所載,更當申明舊制,而士族承嫡之家,近多有之。旣自其家,從便立嗣,則亦不必更煩朝令,至於通同仕路云者,我朝官制,與中國不侔,以新榜而分館,以門地而通淸,雖閥閱華族,若有瑕累之可言,則不得預焉。如改嫁子孫,娶妻不明者,俱不許淸顯,今庶類之所枳者,獨淸顯耳。非欲枳之也,掄選至淸,官方有限,自不得不見枳也。淸顯雖不許,而東西正職,內外踐歷,亦足爲士族,而與匹庶判然如霄壤,此而又通淸顯,與名門華冑之嫡嫡相承者,比而同之,混無區別,其可乎?列聖朝憫恤之敎,非不懇至,古名碩疏通之論,非不切實,而尙不能一朝變更,大加疏滯者,其必有所由然之故。行不得之政,名分所係,各有定制,垂五百年扶樹到今日者,恐不宜無端毁劃,容易議及。而限品收用,旣有成典,今若酌以時宜,參以事理,從其情願,略加折衷,則可謂疏鬱之政。必有停當之論,只願博詢而裁處』云。上護軍李憲琦,知事金魯應,廣州留守洪羲臣,大護軍任希存、洪義浩,護軍朴周壽,吏曹參判趙貞喆,工曹參判曺鳳振,同敦寧洪履簡,韓陵君李海愚,護軍申光軾,右尹白東薳,左承旨徐春輔,禮曹參判李志淵,護軍徐能輔、吳翰源、李龍秀,戶曹參判申絢,同知徐鼎輔,護軍徐長輔,都承旨李光文,同知趙晋和,護軍朴宗琦、金箕殷,大司諫申緯,刑曹參判沈能岳,兵曹參判洪時濟,護軍金陽淳、申鴻周、趙岐,訓鍊都正柳和源,同知許溟,護軍朴應浩,獻議略同,而皆以疏通爲可。」敎曰:「觀此諸議,大同小異。而議定節目,旣有領相原奏,自廟堂與兩銓,會議,從速講究以行,俾有實效。」
9月14日
[编辑]○己卯,以金在昌爲禮曹判書。
9月15日
[编辑]○庚辰,詣顯思宮,行望祭。
9月17日
[编辑]○壬午,設祔太廟,慶科庭試于春塘臺,文取徐萬淳等五人,武取李圭殷等六十二人。
9月18日
[编辑]○癸未,設九日製于泮宮。
○以金基厚爲漢城府判尹。
9月20日
[编辑]○乙酉,試秋到記儒生于仁政殿。敎曰:「春到記旣未設行,今番講製居首,各取二人。」講居首吳致淳、李垿,製居首尹克培、金英淳,竝直赴殿試。
9月22日
[编辑]○丁亥,詣璿源殿,行茶禮。
9月25日
[编辑]○庚寅,次對。兵曹判書李存秀啓言:「近來堂下武弁之以別岐加資者,稱以舊堂,暫借內禁將之銜,便卽無礙於邊地,其爲捷徑,反勝於履歷陞資,此後則別岐加資,除內外將者滿十五朔後,始擬邊地,定式施行。」從之。
9月26日
[编辑]○辛卯,以李好敏爲刑曹判書。
○觀象監啓言:「來甲申六月朔日食,如例推步,則食分爲十分十三秒矣。月體小於日,初無十分盡食之例,況逾於十分,理不當如此,故使曆官輩,反復細推,終不得差誤之端。在前如此之時,別遣監官,質問于欽天監,兼得新法方書以來矣。今冬至節行,監官金檢,別爲差送,期於質正曆法,如有新方之可合購來者,使之購來。」允之。
○命宗廟冬享,王世子攝行,百官依例入參。
9月27日
[编辑]○壬辰,命王世子省牲省器時,百官亦爲入參,因禮曹啓言,收議大臣而有是命。
9月29日
[编辑]○甲午,以李書九爲左副賓客,李相璜爲藝文館提學,鄭尙愚爲議政府左參贊。
冬十月
[编辑]10月1日
[编辑]○丙申朔,詣顯思宮,行朔祭。
○王世子詣太廟齋宿。
10月2日
[编辑]○丁酉,王世子攝行太廟冬享。命贊儀曺鳳振,大祝金鼎均擧行,輔德李光憲,禮貌官兼司書權敦仁,相禮朴長復幷加資,亞獻官以下施賞有差,鳳振加資憲,光憲加嘉善,鼎均、敦仁、長復加通政。
○領府事徐龍輔單付,闋制也。
10月3日
[编辑]○戊戌,以李晋淵爲司諫院大司諫。
10月9日
[编辑]○甲辰,備局啓言:「昨年東萊前府使李德鉉,以給倭單蔘事,論報本司。觀其辭緣,則枚擧館守倭傳言以爲,換品蔘,全不成樣,不爲與授者,今爲七年爲辭。蓋其換品,始自庚午,而初旣不捧則已矣,行之幾年,忽此全却云者,必是任譯輩,互相唱和慫慂,彼人欺瞞朝廷之致。故欲爲到底査探,劈破奸狀,定送譯官,使之責諭,未給單蔘,期於入給矣。卽見該府使李奎鉉所報,則枚擧任譯,探問辭緣以爲『島主以此事,入往江戶,面議關白,則關白責以禮賜之物,不可較量,仍以舊縮蔘及換品蔘未入給條,竝以受捧之意,成給手標,有若恭修人事者然其巧計專出厚往之希望。事係交隣,惟俟廟堂措處爲辭矣。』單蔘換品之當初得失,今不必較計,而旣是手標講定之事,則事端之出於中間,若是相持者,彼人之失信,姑捨毋論,譯官輩之惟意嘗試,必欲變亂者,究厥情狀,明若觀火,焉有名之人交隣禮物,而只爲渠輩之所作奸,不顧事體而撓改無常者哉?彼人希望,未知何等狡計,而朝廷決不可示弱而曲循。到今變通一款,初非司議,惟當仍以換品名色,一依定式,專委倭譯,利害禍福,使之換當而已矣。此有已行前例之可據者,而矯捄之初,其中事情,自有不得不若干添給者。自今爲始,單蔘價每年應下三萬三千九百兩零外,又於關西信蔘穀添作條中,一萬一千兩零,加數磨鍊,每年準四萬五千兩,出給於倭譯句管處,使之成節目施行。而如是之後,來頭奉行之無弊與否,乃是渠輩人鬼關頭,渠輩亦具彝性,豈思甘心負國,而自就死地乎?至於玄義洵之前後負犯,可謂死有餘罪,而此事之致此疑亂,尤是渠罔赦之大案。前之見却,辱國也,今之捧標,亦辱國也。因渠幺麿一譯,而朝家之羞恥至此,此而容貸,其可曰國有關和乎?令萊伯,聚會民人,嚴刑回示,仍卽捉上秋曹,待京外公逋收殺後,依法處斷。」允之。
○以李錫祜爲司諫院大司諫。
10月12日
[编辑]○丁未,時,敦寧都正李希祖,又以文成公宗系事,引李源培上疏,批以詢問于儒賢及時原任大臣後稟處。禮曹啓言:「問議于大臣儒賢,則領議政南公轍以爲:『臣嘗見先正臣李珥所著立後議,其論人家罷養,不宜輕易。而曰自今以後,立爲不罷之法,永爲金石之典,則天下之爲父子者定矣。李繼與綖無論其序之誰爲兄誰爲弟,當時朝野之議以綖定爲先正奉祀,其爲先正血孫,一也。且綖入繼之時,文正公宋時烈,與在朝諸賢,往復相議,仍勸建白,定爲祀孫,歷肅、景、英、正四朝,每有先正家錄後之恩,綖之後,輒以長派與焉,累代相承,今至百餘年之久矣。立後議,雖指繼後,後有子者還罷之非,而先正平日重罷之意,亦足以傍引而見之也,到今年代久遠之事,有難以後孫之疏籲,遽議還罷。臣之愚見如此,伏惟上裁』云。大司憲宋穉圭以爲:『先正臣宗事,因故相臣金壽興,往復商確於臣先祖文正公臣時烈,建白于朝,而成命特下,倫紀大定,已百有餘年。而今此李希祖之疏,乃以宗統隳壞,神理幽枉爲言,而直歸之於非禮不正,且以臣祖之書,隱然以爲有所激而不得其正。臣讀之未終,不覺駭汗浹背。伊時公私文蹟具在,今日淸朝公議未泯,惟在上裁之如何』云。戶曹參議宋啓榦以爲:『先正祀系事,出處語默,自有其義,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則賤臣何敢妄議?』云。刑曹參議吳熙常以爲:『先正祀系事,跨月被疾,神識昏瞀,不能對揚』云矣,大臣儒賢之議如此,請上裁。」敎曰:「先正家宗系事,大臣之議得當,置之。」
10月14日
[编辑]○己酉,先是,戶曹請各宮免稅之代盡者,依法典出稅,可之。及區別成冊以入,命四宮及祭享各宮,勿爲擧論。又命和順、和平、和恊、和柔、和寧、和吉翁主房,則各家有別賜文蹟或王牌,此則所重在焉。其可混使出稅乎?取考各家文跡及王牌,隨其多寡,竝爲勿論,此外又除祭條二百結,其餘則竝令出稅,無別賜文跡處,只給祭條。延齡君房,今爲恩信家,與淸衍、淸璿兩郡主房,竝姑勿論。該曹又請還收結無論稅大同,竝屬本曹,允之。凡各宮房,仍免稅有無土三千八百七十一結零,實出稅有無土四千七百六十七結零。〈貞安翁主房有土出稅十六結零。慶平君房有無土出稅九十七結零,寧城君房有土免稅二結零,出稅三十八結零,貞謹翁主房有無土出稅七十五結零,貞和翁主房有無土出稅九十九結零,崇善君房有無土出稅一百五十結零,淑徽公主房有土出稅一百四十五結零,淑靜公主房有無土出稅一百四十八結零,淑敬公主房有無土出稅一百四十九結零,淑寧翁主房有無土出稅一百九十八結零,和順翁主房有無土免稅五百四十三結零,王牌除二百結,祭條除出稅四百七十一結零,和平翁主房有無土免稅五百三十五結零,王牌除二百結,祭條除出稅五百二十六結零,和恊翁主房有土免稅九十結,王牌除二百結,祭條除出稅五百八十九結零,和柔翁主房免稅二百結,祭條除出稅五百九十九結零,和寧翁主房有無土免稅四百十九結零,王牌除二百結,祭條除出稅六百二十六結零,和吉翁主房有無土免稅三百二結零,王牌除二百結,祭條除出稅六百結零。〉
10月15日
[编辑]○庚戌,詣顯思宮,行望祭。
10月17日
[编辑]○壬子,以曺鳳振爲漢城府判尹,沈能岳爲成均館大司成,洪遇燮爲司諫院大司諫,尋遞以尹羽烈代之。
10月21日
[编辑]○丙辰,召見冬至正使洪義浩,副使李龍秀,書狀官曺龍振,辭陛也。
10月24日
[编辑]○己未,以韓致應爲判義禁府事。
10月27日
[编辑]○壬戌,徽慶園補土植木畢役,堂上楊州牧使李鍾運加嘉善。
10月28日
[编辑]○癸亥,以金熙周爲司諫院大司諫。
10月29日
[编辑]○甲子,施三陟府民家被燒一百三十五戶,別恤典。
○給諸道諸都,當年災四萬九千九百二十七結。
十一月
[编辑]11月1日
[编辑]○乙丑朔,詣顯思宮,行朔祭。
11月2日
[编辑]○丙寅,以金履陽爲左副賓客。
11月3日
[编辑]○丁卯,詣景慕宮,省牲器齋宿,王世子隨詣。
11月4日
[编辑]○戊辰,行景慕宮冬享,王世子行亞獻禮。
11月6日
[编辑]○庚午,詣顯思宮,行冬享。
○以洪起燮爲吏曹參議。
11月7日
[编辑]○辛未,進賀正使朴宗薰等,以自燕離發,馳啓。
11月10日
[编辑]○甲戌,次對。領議政南公轍啓言:「東萊府使李奎鉉狀啓,枚擧訓別等手本以爲:『昨冬出來裁判倭,以對馬島主子彦滿兒名圖書請受事,經歲留館,一向苦懇,援例爲請,恐難防塞。許施當否,請令廟堂稟處矣。』島主生子之後,成給兒名圖書,始自萬曆壬子,此雖一時特恩,前後曲循,亦至屢次,在朝家交隣之道,亦不當一切防塞。書契使之上送,圖書請令該曹,卽爲成給。」從之。又啓言:「東萊府使所報以爲:『館市交易物種中,銀子漏於禁條,亦不收稅,而一自鑄錢時,以銀貿銅之後,作爲貨柄,便成尾閭,誠非細故。事當立法嚴禁,而如無朝令,則有難擅便爲辭矣。我國銀貨,自來不敷,京外封樁,日就枵竭,而今又用之館市,任作商賈之貨柄,豈有如許國綱乎?彼之和賣物種,皆自萊府收稅,以補公用,今亦當重其稅殺其利,使其自止,而揆以事面,亦不如禁之之爲得宜。自今爲始,銀子一種之館市賣買,一切禁斷,如有犯者,亦自該府,狀聞勘律。」從之。兵曹判書李存秀啓言:「武弁之別岐加資者,內外將間十五朔後,始擬邊地事,月前筵稟定奪,而其中亦合有區別者。如軍器正三十朔陞資者,資窮準職,而重試陞資者,有軍功陞資者,不當以十五朔爲準。其外則雖因特敎,或試射或賞典,而陞資者皆以十五朔爲準,上土、加里浦兩鎭僉使,依營將履歷施行,準朔前內遷及在任遭故者,與準朔者,一體施行。」從之。
○以柳相祚爲吏曹參判,尹豐烈爲成均館大司成,李止淵爲慶尙道觀察使,許溟爲黃海道兵馬節度使。
11月12日
[编辑]○丙子,備局以議定庶流疏通節目,啓。〈一,我國庶類之枳塞,卽古今天下所無之法也。有國用人之道,立賢無方,惟才是用,豈可以地閥之卑微爲拘哉?況雨露之於草木,不擇旁枝而下,王者體天行政亦此道也。今因六道儒生之疏籲我聖上,特推矜恤之仁,有令廟堂從長稟處之批,繼因大臣諸臣之收議,又下講定節目之敎。猗歟盛哉!此誠國家導和解鬱之一大機會,而此輩之感戴慰悅,猶屬餘事也。謹稽列聖以來,每欲疏通屢勤辭敎,而未果,自先正臣李珥主通仕路之論,儒賢名碩,多有登諸章奏而力論者。然念屢百年國俗已成,有難猝改。世宗朝限品收用之法,仁廟朝啓下節目,我先朝丁酉定式,終未能曰無間隔而用之,蓋亦難愼之中,亦有掣礙之端故也。今承聖敎而對揚之道成憲,則監先而有所損益,實效則垂後而期有永久。蓋限階則遵倣《通編》原典淸顯,則選職之不許,亦遵原典及丁酉定式追述,而增續之,此是國家初有之大疏通也。苟使秉銓之臣,奉承德意,無或如前之廢閣則法如何?仍舊事若將待今,而齎志抱才之士,必無枯項黃䤋,老死蓬蓽之歎,立賢用才之道,限品存階之典,可以兩行而不悖矣。謹與吏兵曹長堂商議酌定條列于左。一。文之分館武之始薦,謹遵丁酉節目,依前以校書館、守部薦施行。一。文官限以從二品,許左右尹及戶。刑、工曹、參議,外任限以牧使、通淸依英廟時例,只許臺通,此外不通選,無薦圈之各該司幷勿拘。一。假注書若無三望則,依典籍、奉常主簿、直講例,只與成均參下通擬。一。蔭官限以牧使初仕,部都事、監役、守奉官、皆無礙,若廟社陵殿宮官及桂坊敎官等職,謹遵丁酉節目勿許,此外各該曹竝勿拘。一。武臣限以從二品兵使,而如訓鍊正副正等通望之職勿許,其外各司及參丁武兼四山參軍,幷皆勿拘。一。毋論文武官,如摠管西北梱亞將,自是卿宰重選之職,不可以經左右尹及兵水使,仍無階限,幷勿許。一。我國用人,旣尙門地,謂之均是庶流無所分別,非愼惜之意,隨其家閥以爲,差等之地。一。文識行誼之卓異者,才器政績之著見者,宜有不循常規,拔例甄用之道,必待一世公議所許然後,廟堂銓曹稟旨施行。一。十室必有忠信,豈可以地處獨爲拘礙?自今各該道道薦,以庶流加定一窠,博採士論,另擇孝悌力田,經明行修之人,自邑報營,自營聞于朝廷以爲收用之地。一。外邑校院儒鄕及鄕任,付之監司守令,另加着念於疏鬱之政,而首任通用之邑,則亦存階限,而益加疏通,以爲慰悅之道,如或因此而有紛爭起鬧之端,依丁酉節目,隨現重繩。一。今於仕路疏通之後,或因嫡派之殘弱,有壞亂名分之罪,依丁酉節目,繩以以孼凌嫡之律。〉
11月15日
[编辑]○己卯,命王世子,攝行顯思宮,望祭。
11月18日
[编辑]○壬午,以李鍾英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11月21日
[编辑]○乙酉,詣顯思宮,行冬至祭。
11月23日
[编辑]○丁亥,以李志淵爲司諫院大司諫。
11月26日
[编辑]○庚寅,設柑製于泮宮,居首趙啓昇,直赴殿試。
11月30日
[编辑]○甲午,以李源祖爲全羅左道水軍節度使。
十二月
[编辑]12月1日
[编辑]○乙未朔,詣顯思宮,行朔祭。
○自前夜五更,彗星見於天市垣內斛斗兩星之傍。尾長尺許,色蒼白,距極八十一度。差文臣測候,自斛斗兩星,歷河中星傍,天紀星傍,紫微東垣第二星傍,第一星傍,紫微西垣第一星傍,距極二十度,至晦日而滅。
12月2日
[编辑]○丙申,以洪敬謨爲成均館大司成,尹羽烈爲司諫院大司諫,鄭晩錫爲判義禁府事。
12月4日
[编辑]○戊戌,刑曹判書李好敏卒。
12月8日
[编辑]○壬寅,以趙鐘永爲吏曹參判,柳相祚爲司諫院大司諫,曺鳳振爲刑曹判書。
○放輕囚。
○侍講院啓言:「王世子繼講冊子,問議于師賓客。則師領議政南公轍以爲:『《詩傳》畢講後,恐當以《書傳》繼講,此乃古昔聖帝明王心法之所傳,治謨之所載,以經兼史,睿學之所宜急先知者,謹稽列聖朝講讀次第,亦皆如此。』云,左賓客沈象奎,右賓客金履陽,左副賓客金履喬,右副賓客金魯敬議皆同。」敎曰:「諸議如此,以《書傳》爲之。」
12月15日
[编辑]○己酉,詣顯思宮,行望祭。
○以朴宗薰爲漢城府判尹。
12月16日
[编辑]○庚戌,月食〈自申初至酉初,食六分四十三秒。初虧東北,食甚正北,後圓西北。〉
12月20日
[编辑]○甲寅,次對。
12月22日
[编辑]○丙辰,行都政,〈吏曹判書金履喬,參判趙鐘永,參議洪起燮,兵曹判書李存秀。〉以金相休爲工曹判書,李羲肇爲司諫院大司諫。
12月26日
[编辑]○庚申,詣顯思宮,行練祭。王世子行亞獻禮,享官以下施賞有差。
12月27日
[编辑]○辛酉,吏曹判書金履喬疏遞,特旨以金在昌代之,以金魯敬爲司憲府大司憲,沈能岳爲司諫院大司諫。
12月29日
[编辑]○癸亥,以李相璜爲禮曹判書,金履喬爲議政府右參贊。
12月30日
[编辑]○甲子,雲觀,以彗星消滅啓,撤罷測候。
〈純宗淵德顯道景仁純禧文安武靖憲敬成孝大王實錄卷之二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