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鮮王朝實錄/高宗實錄/九年
春正月
[编辑]1月1日
[编辑]初一日,丙戌。御勤政殿,受朝賀。
敎曰:「太廟顯冊,將親上。而南殿第一室御眞,奉摹旣久,幀本熹微。迨今移摹,允合情禮矣。在前移摹之時,皆設都監,則今番事體,宜無異同。而旣有我朝可援之故事,自今摹寫等節,令宗府擇日,著式擧行。」
敎曰:「慶基殿御眞奉安,年旣久遠,幀本將有熹微。則迨今年移摹,亦合情禮,令道臣奉審後狀聞。」
敎曰:「今當太歲壬申,兩聖朝聖德神功,方追闡顯冊矣。永念同德之佐,其攀附翊戴之功,實有不可忘者。大政時開國功臣嗣孫,竝問名,初仕調用,以示帶礪及裔之意。」
頒勸農綸音于八道四都。
敎曰:「今日卽元朝也。令都承旨,雲峴宮問候以來。」
賜老人歲饌。
敎曰:「閔判敦寧〈致久〉回卺在邇。年位俱邵,福祿竝臻,予小子私心之喜,曷以形喩?宴需錢一千兩米二十石,令度支輸送。當日遺承旨,宣醞賜二等樂。」
敎曰:「鄭領府事,今年洽滿九耋。國朝大官之享有此齡,不過爲三數人。則今日之事,是誠希有也,上瑞也,不可無示意之擧。內外孫中,初仕問名調用。衣資食物,年例外加數輸送。仍遣史官,存問以來。」
1月3日
[编辑]初三日。詣勤政殿,祗送追上冊寶。仍詣宗廟,齋宿。
賜判敦寧閔致久几杖。
總戎使鄭岐源,舟師大將差下。
議政府啓:「卽見平安監司韓啓源、兵使趙台顯狀啓,則『厚昌郡越邊匪類屯聚,故對岸戒嚴,示之以威。彼亦自知不敢來敵,稍有散去之狀。而淸人王陽春、韓五亭等,自慈城境彼邊上來,出立江頭,不敢更犯之意,屢有誓言。且送列名約書,故玆以上送』云矣。隔岸匪徒,閱月相持,此而燒戶,彼而傷命,則雖謂之邊釁可矣。彼旣散去,且送約文,則雖謂之妥帖可矣。而第念境上有事,不可不移咨中國。令槐院具由撰咨入送何如?」允之。
1月4日
[编辑]初四日。親上太祖、太宗冊寶。仍行春享大祭。
1月5日
[编辑]初五日。詣勤政殿,親傳社稷祈穀大祭香祝。仍受追上太祖、太宗尊號,陳賀,頒赦。
敎文若曰:迓景運於涒灘,追述先徽;薦丕號於重光,載摭彝典。舊邦新命,下天上施。恭惟我太祖大王,允邁古元后明辟。啓先小後大之業,建邦篤烈,基迹成勳;仗南征北伐之威,繼絶擧廢,持危治亂。惟漢得天下爲正,荷寵命於皇朝;于洛服土中以治,奠洪圖於永世。其國則東方君子,復檀、箕之肇名。若古有初頭聖人,媲羲、農之立極。大哉!巍有功,蕩有德!允矣!赫厥靈,濯厥聲!勤學愛民,毖祀詰戎,皆以孝弟爲本;定章次律,申法制禮,況仍規模甚宏。亦粤恭定王篤生,克贊丕顯考受命。錫勇智而集大統,湯、武以之;繼欽明而協重華,堯、舜而已。喪紀盡用情之義,立愛惟親;德讓推繼體之尊,因心則友。如周京而執玉,事大以誠;徠淮夷而獻琛,交隣有道。誕受兩聖之付託,遂致八方之乂安。本諸身徵諸民,利澤究下,等百王由百世,懿烈光前。肆烈祖承啓佑之謨,乃小子膺靈長之緖。陳器薦食,僾然宗廟之中,慕牆見羹。道在方冊之上。監于成憲,以是授以是傳,率惟敉功,無疆休無疆恤。遵先蹟而迺立宮室,拊宏基而其勤垣墉。五百年神基克恢,何修可比?十三后正衙重建,厥成永觀。嗟,寶曆甲子之屢更,伊瑞莢壬申之九屆。禎祥回箕尾之分,想紅羅之盛時,運會溯鼎革之初,攬玄黓之舊紀。永念創業垂統之美,彌切追遠報本之忱。謹將八字之大名,庸闡兩室之懿德。以多爲貴,若稽歷代常規;在後有增,式追明陵故事。父作子述,丕謨丕烈之可徵,祖武宗丈,於穆於昭之是格。拚耿光而蠡測翠珉金書,颺義問而象成朱干玉戚。乃於本年初四日,追上太祖大王尊號曰『應天肇統廣勳永命』,太宗大王尊號曰『建天體極大正啓佑。』晉洪稱於淸廟,陳縟儀於大庭。斯禮也,歸美尊尊,致敬致懿,于時焉,降福簡簡,俾熾俾昌。日月赫臨,闢嚮明出治之所;雷雨作解,施蕩瑕滌垢之恩。自本月初五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戲,循大卞而一氣召和,敷闡澤而群品遂性。几五福斂時錫,罔不在初,萬億年敬天休,自今伊始。故玆敎示,想宜知悉。〈大提學朴珪壽製〉追上尊號都監都提調以下,施賞有差。工曹判書李承輔、禮曹判書李參鉉、都廳崔鳳九、趙秉轍、上冊寶時太祖室大祝趙肅夏、讀玉冊官金元植、讀金寶官兪致崇、太宗室大祝李晩耆、讀玉冊官鄭健朝、讀金寶官李會淳,竝加資。陳賀時禮房承旨金益容、對擧承旨兪晠煥、左通禮朴海哲、右通禮成夏慶、宣敎官金性均,竝加資。大護軍李根友、副護軍成彝鎬、李容學、李炳敎,竝百官加親授。
命今番慶科,除初試,庭試爲之。因禮曹啓也。
以李南軾爲漢城府判尹。
1月6日
[编辑]初六日。詣永禧殿,展謁。詣景慕宮,展拜。
以金益文爲漢城府判尹。
1月7日
[编辑]初七日。御景武臺,行璿派儒生應製。表,幼學李喜元,直赴殿試。
敎曰:「向以北路虎警,有祈祭之擧。而嗣後登啓者,往往有驚心慘憫。哀彼幾州生靈,荐經歉荒,己不得聊生。況重之以惡獸之患,將何以保有餘喘乎?且聞牛疫大熾,耕作無望云。民而無牛則田不闢,田而不闢則民無食。興言及此,寢食靡甘。而民事攸關,不可以常例論。別降香祝,竝令虔誠設祭於道內嶽瀆諸處,期獲靈應,少紓予北顧之憂。祭文令大提學撰出。」
1月8日
[编辑]初八日。敎曰:「此家科聲,甚奇喜。直赴李喜元,賜樂。放榜日,遣承旨致祭於敬寧君祠版。
慶尙監司金世鎬以「鳥嶺賊變時,別將金宗源,先機覘察,俾效剿滅;聞慶閑良李商兢,一時竝捉弼濟、應奎;鳥嶺士人權相坤,先捉巨魁岐鉉;該鎭將校等,戮力奮勇,十八賊徒次第戢捕,俱極嘉尙。褒賞之典,令該曹稟處」啓。
三軍府啓:「卽見忠淸水使李奎顔所報,則『保寧本以水軍節制,爲中司前哨官。而水使旣兼府使,則軍制節次有所窒礙。中司前哨官,差出土中軍,使之擧行,恐好』爲辭矣。水使而降兼哨官,事面之所不當。依報辭許施何如?」允之。
1月9日
[编辑]初九日。以李根友爲判義禁府事。
1月10日
[编辑]初十日。議政府啓:「以前北伯金壽鉉狀啓:『鏡城判官朴寅羲,補賑夥然,饒民助納,亦極嘉尙。五千兩以上人褒賞,令廟堂稟處,四千兩以上人,自本營酬賞,令廟堂回啓』事,命下矣。朴寅羲,子姪中,令該曹問名,初仕調用;饒民出義之前守門將洪昇厚,守令除授;韓孝綱、河泰鎭、金台玉、都必冕、崔文瑚、姜美彦,竝初仕調用何如?」允之。
又啓:「頃因前北伯金壽鉉啓請『六鎭流絶還一萬九千四百餘石,特下曠絶之澤,民邑蘇醒間,姑爲停俸。諸般捄弊錢三萬六千五百餘兩,以賑餘錢,推移給代』云矣,若以許多流絶,又添移徵,實非懷保之義,竝依成冊施行何如?」允之。
1月14日
[编辑]十四日。議政府啓:「慶尙前都事朴鳳煥,在任時,稱以省墓,濫把馹騎,沿路廚傳,侵虐平民,鞭扑浪藉,私掘人塚,怨聲載路。而道伯之寥寥無言,寧有如許事體?朴鳳煥,施以竄配;監司金世鎬,施以越俸何如?」允之。仍敎曰:「前後申飭何如,而今此朴鳳煥之恣行不法,若是無憚?渠以朝官,苛有一分嚴畏之心,豈至此極乎?慶尙監司金世鎬,同義禁加設差下,使之開坐於通衢,嚴刑一次,遠惡地定配。」
1月15日
[编辑]十五日。都政,以趙基應爲司憲府大司憲,李晩耆爲司諫院大司諫,南廷龍爲成均館大司成,鄭健朝爲工曹判書,姜㳣爲藝文館提學。
1月16日
[编辑]十六日。詣景祐宮,展拜。恩信君、南延君祠宇歷拜。仍覲本宮。
1月18日
[编辑]十八日。議政府啓:「聞慶郡鳥嶺作變諸賊,醞釀排布,神人共憤,覆載難容。弼濟、岐鉉,旣伏王章。則其餘黨之崔海鐵、林德裕、安文熙、崔泰鐵、鄭國鉉,分送左右兵營梟警;其餘崔鐵河等十七囚,刑配;朴己成等四囚,嚴刑懲放何如?」允之。
又啓:「卽見忠淸監司金炳始狀啓,則鳥嶺賊徒十二人,其情迹,不無差殊於嶺囚。竝限己身島配。尹秉善等三人,刑配;全河琳等四人,刑放;告發人鄭海淸,謂探賊情,終是疑怪,聞事變而始告,亦其晼晩,縱見將功之計,難免反拙之嫌,刑配何如?」允之。
1月20日
[编辑]二十日。以李明迪爲吏曹判書。
1月22日
[编辑]二十二日。三軍府以「忠淸監營,砲手七十名,別抄軍官五十名;慶尙道右兵營,別砲手三百名;慈仁縣,砲軍二十名;三陟府,砲軍七十三名;伊川府,砲軍二十九名;洪川縣,砲軍十八名;狼川縣,砲軍二十一名;蔚珍縣,砲軍十五名;歙谷縣,砲兵六名設置」啓。
1月23日
[编辑]二十三日。以李昇應爲判義禁府事,兪致崇爲刑曹判書。
1月25日
[编辑]二十五日。引見大臣、政府堂上。領議政金炳學曰:「歲紀在壬,創垂之舊甲八回,太祖、太宗聖德神功,揚徽闡美,親上顯冊。殿下誕承丕緖,重新正衙,繼志述事,監于先憲。竊念兩聖朝大業洪烈,史不勝書。而若其實惟繇乎頻御經筵,以極格致誠正之學耳。殿下欲法堯、舜,當法祖宗。以兩聖朝典學一事,先爲殿下敬誦之,用寓新年之祝。」敎曰:「所陳切實,當服膺矣。」炳學曰:「殿下春秋鼎盛,聖學緝熙,講號之尙稱進講,事體悚惶。自今進講,稱日講;講官,竝以日講官下批何如?」敎曰:「將行法講,間有進講,姑不必以日講改定矣。」炳學曰:「卽見平安監司韓啓源所報:『江西義倉穀八百石逐年取耗,已有定式。而城餉糶糴之外,又有此名目,耗上添耗,年增歲加,莫如除其耗,以本穀,半留半分』爲辭矣。長耗添總,易致厲民,依所請使之除耗何如?」允之。又啓:「箕伯所報以爲:『道內各邑三馬廳流來負逋夥多。甲子更張時,蠲減三分二。其餘六萬七千八百石,定限二十年排納。而至庚午,所捧爲二萬三千七百二十九石,未捧爲四萬四千七十一石之多。而各站之凋瘵,反甚於前者。以其復結,盡入於排納。況今全省,才經懷襄,位土率多汰覆,冀蒙全蕩』爲辭矣。公貨闊狹,豈可議到,而今玆之報,必有事勢之不獲已而然。蠲蕩雖難遽議,未納排年,更展十年之限,使之紓力。而此是通燕之路不虞之備,則不容不有善後之方略。其間所捧二萬三千七百二十九石及其餘收捧,使之作錢,立還與買土間。措劃充補之策,節目修上之意,行會何如?」允之。又曰:「文忠公柳成龍,事業勳庸,學術名德,爲世推重。朝家崇報之典,非不至矣。而今其祀孫,未及霑祿,香火難繼云。問名初仕調用何如?」允之。又曰:「德山郡,今爲邊地履歷窠,且爲獨鎭,依金海例,別中營將討捕使下批何如?」允之。又曰:「北兵營五里許,有獨仇味津。此是最要隘口。而鏡城之寶化、森森坡兩堡,則深在窮峽。罷此兩堡,設彼一鎭,實合固圉之策矣。今有該道帥臣狀請,依施何如?」允之。又曰:「前郡守趙秉允,率養其十四寸秉弼子亮夏爲后,今至十餘年矣。亮夏自書罷養文字而去。大倫旣定之後,有此民彝之變者,事係斁敗,誠極駭惡。請令秋曹嚴刑遠配。」敎曰:「大倫已定之後,有此無前之變,斁敗民彝,胡至此極。依所奏施行,而勿揀赦前。」
召見前咸鏡監司金壽鉉。
永興府使李珪永、鍾城府使閔成鎬、定平府使李應烈、利原縣監柳奎東,竝加資。咸興判官洪秉僖、高原郡守楚徵明,竝別薦施行。因前道臣褒啓也。
敎曰:「登筵臺臣,以遐土之人,所奏忠勤,年且老矣。掌令韓緻奎,特爲加資。」
以任商準爲訓鍊大將,李容熙爲御營大將。
1月26日
[编辑]二十六日。行永惠翁主駙馬揀擇。
給利原縣渰死人恤典。
1月27日
[编辑]二十七日。議政府啓:「大靜漂民五名漂蕩之際,適値洋舶來救,移騎彼船而圖生。頃因萊伯狀啓。還送原籍官覆啓行會矣。卽見完伯李鎬俊狀啓,則『五名之所招不同,始呑終吐,殊涉可駭,姑令嚴囚』云矣。瀕死圖生,移騎彼船,有何隱情之可執乎?依前覆啓,還送原籍官何如?」允之。
1月28日
[编辑]二十八日。以林肯洙爲吏曹判書。
1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大提學會圈:九點,尹定鉉、李敦宇、申錫禧、趙性敎、金世鎬;八點,朴珪壽。以趙性敎爲大提學。
1月30日
[编辑]三十日。京各司各營進辛未會計簿。〈戶曹、餉廳、惠廳、兵曹、訓局、禁營、御廳總廳,時遺在黃金六十二兩八錢七分、銀子八萬五千八百三十八兩一錢八分六里、錢七十五萬二百六十五兩一分、綿紬九十一同三十六疋二十六尺木四千五百二十三同十六疋三十三尺九寸九分、苧六十三同十一疋十尺、布一千四百十同四十疋二十一尺三寸七分、米十一萬二千三百二十七石七斗九升五合九勺、太二萬二千一百十七石七斗五升七合九勺、田米三千九十七石七斗五升七合九勺、皮雜穀三萬一千八百二十六石九斗〉濟州貢馬二百匹中,三軍府十匹、水原府三十匹、江華府四十六匹、訓局十二匹、禁衛營十二匹、御營廳十二匹除,實納七十三匹。
命百歲老人加資。〈鄭赫、李成楫、崔德彬、朴命欽、李道濟、林明哲、金錫祚、鄭有信、朴之幹、李奎源、安應、尹磐烈、金東業、徐聖謙、權永重、金遜三、朴奎贊、李欽八、金元孫、金岑孫、吳允守、崔大允、權宗默〉
二月
[编辑]2月1日
[编辑]初一日,乙卯。敎曰:「英廟朝庚申文廟釋奠時,則時御東闕臨時出宮,故無展拜省牲省器之節矣。今番則早朝出宮,聖廟之內盡日齋居。而殊無展拜之禮,極涉未安。展拜、省牲、省器之節磨鍊以入事,分付儀曹。」
2月2日
[编辑]初二日。敎曰:「今日,將釋奠親行。召接泮長與齋儒,講論夫子之學,闡明夫子之道,於予心充然有得矣。咨爾諸生克體予意,其各篤志修行,崇我正學,光此大道,是所厚望也。且念今日此擧,不可無示意。大司成南廷龍,特爲加資;太學掌議宋秉瑞,窠近敎官,作窠擬入;四齋班首問名,初仕調用;其餘齋儒,各書冊一件賜給。」
詣文廟,行釋奠。仍召對于明倫堂。大司成掌議諸儒生,同爲入侍。御製詩:「仰述先王禮,泮宮釋奠成,講論夫子學,吾道益光明。」命諸臣賡進。
敎曰:「掌議以下,皆聽予言。升黌爲學,益勉進修,以闡明吾道也,且爾輩皆他日爲公爲卿之人也。可不勉歟!蓋爲學之本不以徒讀爲善也,道學爲先務也。」
命忠淸兵使李敎獻加一瓜仍任。以廟啓也。
2月3日
[编辑]初三日。敎曰:「今日府大夫人晬辰,令都承旨問候以來。」
詣勤政殿,親傳社稷春享大祭香祝。
2月4日
[编辑]初四日。御景武臺,行謁聖文武科。文,取金玉均等五人;武,取張志庸等一百六十三人。
以李明應爲吏曹參判。
2月5日
[编辑]初五日。敎曰:「新及第李敎夏,卽宗正卿之子,賜樂。」
全羅監司李鎬俊以「別判付罪人尹永求,錦山郡到配」啓。敎曰:「此罪人前後所犯,有不可一分容貸。而聞其老父母回卺,在今年云。渠雖悖戾之徒,朝家孝理之政,則不無斟量者存。特爲放送。」
詣勤政殿,親傳景慕宮春享大祭香祝。
敎曰:「大君、王子、公、翁主、嫡王孫、王孫、郡、縣主吉禮設廳時,主婚堂上外,宗臣一員長望受點,與禮判。同爲句管郞廳,以宗府禮曹,一體擧行。都廳以宗府正爲之事,分付定式。」
2月8日
[编辑]初八日。特擢檢校直提學閔升鎬爲知經筵事。
以洪遠植爲吏曹參議。
2月9日
[编辑]初九日。敎曰:「永惠翁主吉禮時,主婚堂上永平君爲之。」
2月10日
[编辑]初十日。次對。領議政金炳學曰:「臣以節財用事仰奏,不啻屢矣。蓋天地所生惟有此數,不在此則在彼。故節用爲愛民之實也。雖經常恒例,稍屬豐豫侈靡者,亦皆損略,則一事二事。自當有補於民也。見今永惠翁主吉禮,行期不遠。衣飾器用,宜儉不宜奢。婚姻之以儉爲貴者,蓋出惜福之意也。臣於哲廟常奉淸燕之暇,有所承聞者。後日翁主吉禮,務從儉約,限以數百金,玉音在耳,至今欽誦。凡於浮冗去處,一切裁損何如?」敎曰:「吉禮之儉朴,已爲仰達于大妃殿矣。」炳學曰:「每幸行時,掖屬及京司下隷,或攔入民家,侵索作弊,脅迫邑隷,攘奪爲事。先自臣府推治後啓稟,次知中官別般論罪,各司各營該掌,竝當嚴勘。以此申飭何如?」允之。又曰:「鏡城判官李俊永,以其邑號之私自有諱,今朝呈遞云矣。有聲績人之因此作散,亦涉當念。陽智縣監相換事,分付銓曹何如?」允之。
時原任大臣、儀賓、宗正卿、政府堂上、文衡,同爲入侍時,敎曰:「御眞草本,玆以摹成,今將上綃,故所以爲入侍矣。五本中何本,最爲得眞乎?」判府事李裕元曰:「諸臣所見,各自不同,臣意,則幅巾本與翼善冠本,爲七分得眞矣。」領議政金炳學曰:「幅巾本,神采宛然。而伏念五本設采,稍近深赤矣。」南寧尉尹宜善曰:「幅巾本,爲第一近眞矣。」敎曰:「上綃完就後,又當召接矣。」
2月11日
[编辑]十一日。親受判敦寧閔致久謝几杖進箋。
2月13日
[编辑]十三日。判府事柳厚祚疏,乞致仕。賜批許之。
2月14日
[编辑]十四日。以閔升鎬爲刑曹判書,李會淳爲工曹判書,金元植爲漢城府判尹,李承輔爲判義禁府事,曺錫輿爲成均館大司成。
2月16日
[编辑]十六日。御景武臺,行春到記。講,幼學田應龍,表,進士李熙春,竝直赴殿試。
議政府啓:「卽見京畿監司朴永輔所報,則『楊根郡辛未條大同小米、均廳所納小米、江都砲糧小米,固當捧納,而昨年穡事未免歉荒,窮春民力轉到艱棘,本色責捧,其勢末由。特許詳定代納』爲辭矣。正供,事體所重自別,而邇來幾邑之輒請代納,實非經法攸在,則固不可隨請輒施。第其民邑事勢,亦不可一切靳許,竝依報辭,特爲許施何如?」允之。
2月17日
[编辑]十七日。敎曰:「荐歉之餘,列邑民情,不可不念。今番幸行時,軍馬之柴折草與炊飯草,以帑錢,量宜分給於各營矣。廐馬喂養,則自本寺專當。兵曹與畿營馬匹,亦自該曹該營專當。各站結所之糾察省弊,已有筵飭。事係民弊者,一切禁斷,以法從事之意,廟堂更加嚴飭。」
2月19日
[编辑]十九日。以柳芝榮爲司諫院大司諫。
2月20日
[编辑]二十日。給義州府燒戶恤典。
2月22日
[编辑]二十二日。敎曰:「永惠翁主駙馬,定於前都事朴元陽子泳孝。令該曹擧行,餘皆許婚。」
敎曰:「駙馬封爵例爲自下擬入,而今番則特敎以錦陵尉擬入。」
敎曰:「翁主吉禮時,奠雁處所,以永平君第爲之。凡百擧行,依丁酉年例爲之。」
以前都事朴元陽爲工曹參議。特除也。
禮曹啓:「永惠翁主吉禮時,納采三月十六日午時;納弊同月十八日巽時;命衣內出四月初二日午時;親迎同月十三日巽時。」
2月24日
[编辑]二十四日。敎曰:「今番翁主吉禮時,出閤擧行,一體爲之事,分付該曹。」
吉禮廳啓:「永惠翁主吉禮時,駙馬家使者,以幼學金喆鉉報來。使之冠帶常仕何如?」允之。
2月26日
[编辑]二十六日。召見奉朝賀柳厚祚宣麻。
以洪淳大爲司諫院大司諫。
2月28日
[编辑]二十八日。敎曰:「自今爲始,京外動駕時,別隊馬兵三作隊除出,一作隊槍劍軍,攔後內作行,二作隊,攔後外竝以五馬隊,作爲別攔後事,定式?」
三軍府以「別砲手,忠淸水營三百五十名,永川二十名,幽谷道十五名,康津縣四十名,羅州牧一百名,孟山縣十名,薪島鎭十名,設置」啓。
三月
[编辑]3月1日
[编辑]初一日,乙酉。齊陵、厚陵幸行。詣黔巖,晝停所,仍詣坡州牧行宮,經宿。
3月2日
[编辑]初二日。詣開城行宮,經宿。
敎曰:「今於輦路,諸邑之民荐逢災歲,營邑方爲設賑云,未知如何拯濟。其顚連蕩析之狀,不言可想。帑金五千兩,今爲特下,令畿營辦理賑恤事,分付。」
3月3日
[编辑]初三日。詣齊陵、厚陵,行親祭。仍還開城行宮。
兵曹判書姜㳣啓:「挾輦軍火具全不待令,事體萬萬未安。不善操飭之訓鍊大將,記過待令何如?」允之。
又啓:「侵夜回鑾,路傍植炬,一不擧行。豈有如許事體?管理使及豐德府使,亦爲記過何如?」允之。
政院啓:「承傳宣傳官鄭雲星、信箭宣傳官李圭昇等,做錯非細,萬萬駭然。所當重勘,何以爲之乎?」敎曰:「竝記過可也。」是日雨甚,新築御路成泥濘,故有此許多失儀也。
3月4日
[编辑]初四日。在開城行宮。
3月5日
[编辑]初五日。在開城行宮。
詣開城府文廟,展拜。
仍御滿月臺,行庭試文武科。文取王性協等五人,武取朴景友等二十六人。
敎曰:「參班儒生入侍。」儒生全晃等入侍。敎曰:「儒生中,身著冠帶者,誰也?「晃曰:」臣晃曾經惠陵參奉矣。「上命儒生等進前。敎曰:「白米三十石、綿布五十疋,當賜給矣。以爲養士之需。七書一帙,亦當賜送矣。必須勤學敦工可也。」
又敎曰:「儒而有案,所以正名分,立紀綱。而是府卽太祖舊基,勝國故都也。名分、紀綱,自有規模。近聞儒案漸至淆亂,有地閥者率皆厭避,恥與同列云。五百年傳來美事,一任其毁劃而止乎?是府之於我家,無異豐沛之地。先自宗正卿爲首錄,繼卽次第峻選,另加釐正,俾無如前濫雜之患事。分付松營。」
敎曰:「明日麗太祖顯陵親行奠酌禮時,勝國後裔竝入參事。分付。」
敎曰:「勝國後裔,有異他人。積久沈滯,是未遑而然也。自有地閥之人,文之槐院,蔭之齋郞,武之宣薦,無礙收用事,分付。」
敎曰:「鄭文忠公,卽是東國儒宗。矧其節義,可貫日月。今來此地,豈可無示意?崧陽書院,遣本府留守致祭,其祀孫問名,初仕擬入。」
開城府庭試試取時,命大臣入侍。領議政金炳學曰:「程道不料若此之遠。風雨又復若此之甚,重之泥濘如海。回鑾時軍容失儀,雖緣容措不得,其於事體道理,豈可無罪而止乎?管理使植炬擧行,亦甚疎忽。兵曹判書姜㳣、訓鍊大將任商準、禁衛大將李章濂、禁軍別將李鶴榮、管理使李寅應、竝施竄配。各營頭領將卒,竝梟警。以嚴紀律焉。」敎曰:「路程排站太遠,風雨泥濘,人飢馬疲。雖有勇壯之兵,實無用武之地。大臣所奏,事體則然。其實不然,特爲安徐」右議政洪淳穆曰:「聖度天大,特軫事勢,伏不勝欽仰攢祝。且軍卒聞此下敎,亦必歡欣感泣。而事體所在則宜有處分矣。」敎曰:「大臣所奏旣如是,此筵說輪示諸將卒,足爲示警。今番則特爲安徐。」仍下敎曰:「今番事纔有大臣所奏,以安徐爲答。當初若知路程之如此,亦豈無預備之道?往還百餘里,猝當風雨,泥濘如海,人馬難以著足,饑寒之至,實無周旋。今若言罪,此紿兵也。今此諸將安恕之後,各營若罪其卒,則亦非上下相孚之意也。特爲安恕事分付各營,安意隨駕。而日後軍令路程,必詳知後排站事,定式。」
兵曹以「再昨日回鑾時,落後軍兵及馬匹摘奸,則三軍府別抄軍一名、執事一名、馬夫一名、玉轎陪三名、兵曹正郞李載德馬夫一名、京畿監司所率迎華驛馬夫四名、大旗手一名、別破陣一名、吹手三名、駕轎馬巨達一名、甲冑馬巨達一名、寶馬巨達一名、後哨軍三名待年軍一名、兵曹牢子一名,合二十三名物故;卜馬致斃合十六匹」啓。
敎曰:「身死軍卒掩埋與返柩之節,各別從厚示意。軍伍之支族塡代,雖非正例。今番則死於王事,與無端塡代有別。其子與弟姪中,隨所存塡代,而如無子與弟姪,雖支族中,使之充其代,俾慰已死之魂。其餘尙未來到之軍卒,各別搜覓,到底治療,期於回棹後以聞。」又敎曰:「馬匹價從厚備給以聞。「
敎曰:「新及第王性協,賜樂,特授弘文館校理。仍命隨駕。」
敎曰:麗太祖顯陵奠酌禮時,新及第王用周、王彦商入參。
3月6日
[编辑]初六日。在開城行宮。
詣麗太祖顯陵,行奠酌禮。
敎曰:「麗太祖顯陵,今已親奠矣。其餘諸陵,分遣道內秩高守令,松都、江華則遣各該守臣,致祭。」又敎曰:「麗太祖顯陵局內諸麗陵,遣同副承旨王庭揚、校理王性協,看審以來。「
還宮時,詣敬德宮穆淸殿舊基,展拜。仍詣善竹橋,奉審英廟朝御筆碑閣。
以閔謙鎬爲吏曹參議,李源命爲弘文館提學。
齊陵、厚陵親祭時終獻官以下,麗太祖顯陵奠酌禮時贊禮以下,施賞有差。禮房承旨趙慶鎬、對擧承旨王庭揚、典祀官金始熙、執禮徐相敦、大祝李寅晩、左通禮鄭學默、右通禮李敦夏,竝加資。
敎曰:「今番幸行時,開城留守李寅應,效勞旣多,特爲加資。」
麗太祖顯陵幸行時,領議政金炳學、右議政洪淳穆、同副承旨王庭揚同爲入侍。敎曰:「王姓人有能文者乎?」庭揚曰:「前則多有,近來別無矣。」敎曰:「麗太祖顯陵參奉,自今爲始,王氏中擇其可合者,擬望與遷轉,依本朝安陵參奉例定式。」炳學曰:「今此下敎,曠絶之盛擧也。自該門中備三望,報于松營,轉報吏曹,入啓蒙點。而本朝安陵則道遠,故齋官未有肅謝,此則在於畿內,肅謝等節,依例擧行何如?」允之。敎于庭揚曰:「王氏以前朝後裔,積年沈滯,甚是可矜。從今必須敦學勤工,以圖顯揚也。」炳學曰:「昨日,儒案釐正下敎。此爲名分、紀綱而然,甚盛擧也。臣等亦當入錄於是府是案。至於從邁諸臣,一體參案。日後居留之臣,次第入錄,以爲定式,恐好矣。」敎曰:「一體入錄可也。」
敎曰:「開城文廟齋任,各冊子一件賜給矣。令內閣下送于留守,使之頒給。」
敎曰:「來臨此地,豈可無別般示意?境內朝官年七十以上、士人年八十以上,竝加資。庶人年八十以上,竝帖加。府內居民之年七十以上人,令本府米肉題給。」
3月7日
[编辑]初七日。還詣坡州牧行宮,經宿。
敎曰:「軍兵與白民身死之未及判下者,自本府詳細探問。返柩與掩埋之節,從厚題給,這這啓聞。」
敎曰;「益昌府院君內外墓、達城府院君內外墓、驪興府院君、咸原府院君墓,遣地方官致祭。朱溪君內外墓,遣地方官致祭。完原君內外墓、益陽君內外墓、雲川君內外墓、林堰正內外墓、潭陽君墓,遣宗臣致祭。故領議政皇甫仁、故左議政許稠、忠肅公李世華墓,遣地方官致祭。」
至臨津館。敎曰:「歷臨此亭,追念往昔,愴懷冞切。先正臣李文成公墓,遣地方官致祭。文成公安裕墓,遣地方官致祭。」
3月8日
[编辑]初八日。自坡州進發,至高陽郡晝停所。圻伯朴永輔率各務差使員,入侍。永輔曰:「畿西諸邑,荐逢災歲,輒蒙厚澤。今玆別下五千兩,尤出軫念殿屎之民。快可安保,不勝感頌。第坡州馬、井二面、長湍上道一面,處在臨津下流,昔之沃壤,今焉蘆岸。而未蒙災頉者,合爲數百結。此而未頉則三面空虛乃已。特命該倅,躬檢覈實,執災頉免。豐德正供代納,更展限三年,責成完局,請令廟堂稟處。」敎曰:「固當準許。如此之時,有下屬因緣生奸之慮,十分詳察,論報廟堂,從實歸正。」
敎曰:「貞明公主內外墓、慶貞公主內外墓、貞昭公主墓、敬惠公主內外墓、明淑公主內外墓、顯肅公主內外墓、孝惠公主內外墓、淑明公主內外墓、淑徽公主內外墓、淑慶翁主內外墓、貞愼翁主內外墓、貞淑翁主內外墓、貞顯翁主內外墓、淑靜翁主內外墓、靜愼翁主內外墓、貞惠翁主內外墓、慶恩府院君內外墓,遣地方官致祭。」又敎曰:「鎭安大君內外墓、誠寧大君內外墓、月山大君內外墓、仁城大君墓、鳳安君內外墓、利城君內外墓、慶安君內外墓,遣宗臣致祭「。
還御景福宮。
3月9日
[编辑]初九日。兵曹判書姜㳣、知三軍府事任商準、李章濂、行護軍李鶴榮聯名疏略:「臣等職在陪扈與行陣。而自陵所還詣行宮之日,燈燭未克待令,衛內不整,行伍失次。此臣等不善操束,死有餘辜矣。國體虧損,師律解弛,無復餘地,臣等雖無狀,亦豈無知罪?但回鑾之前,非自劾之時,齎悚度日,恬若無故。此際大僚之請罪,實臣等心所恭俟者。聖度天大,連下安徐之恩敎。臣等感泣之餘,不敢以倖逭爲幸,轉益惶蹙,玆敢相率仰籲。㐲乞亟治臣等之罪,以肅軍政焉。」敎曰:「以遂事連有所安徐之處分,今此聯疏,何爲而至乎?更勿煩瀆,益勉團束之方。」
3月10日
[编辑]初十日。政院啓:「兵曹判書姜㳣、訓鍊大將任商準、禁衛大將李章濂、左邊捕盜大將李鶴榮,謂以諸臺繕箚,情踪惶蹙,陳疏逬出,使其營校,替納命召。原疏雖已退却,事體未安,從重推考何如?」批曰:「原疏捧入,而命召之經先替納,亦關師律。記過待令。」
敎曰:「兵判、訓將、禁將、左捕將記過,竝分揀。命召卽爲還授,捕將之大將牌、傳令牌,亦爲還授。」
給端川府渰死人恤典。
兵曹判書姜㳣再疏自劾。批曰:「師律則固然。日前事行止之難容人力。卽有覩聞之所逮,揆奏之答,屢下安徐之敎。亦於昨批,已爲詳及。而聞昨日臺臣議箚,方擬到院云。特念當場事勢,期欲調停,故有所諸臺許遞之命。卿何必如是過引?卽爲受符。」
知三軍府事任商準再疏自劾。批曰:「平日苟能操束,雖風雨泥濘,豈至此境乎?其在師律,果難容貸。而念及當場事勢,已於大臣之奏,特下安徐之敎。且於卿等之疏批,亦如是。而昨日聞臺啓方擬到院云,期欲調停,所以有諸臺竝遞之擧矣。命召體重,卽爲受符。」
知宗正卿李章濂再疏自劾。批曰:「已諭於訓將之批矣。命召體重,卽爲受符。」
行護軍李鶴榮再疏自劾。批曰:「已諭於元戎之批矣。捕將命召體重,卽爲受符。」
3月11日
[编辑]十一日。敎曰:「將兵之任,豈可如是輕忽去就也?昨日之批,已昭晰開諭。而今又逬出,極涉駭然。兵曹判書姜㳣、訓鍊大將任商準、禁衛大將李章濂、禁軍別將李鶴榮,記過待令。」
敎曰:「兵曹判書、訓鍊大將、禁衛大將、左邊捕將記過,竝分揀。命召卽爲還授,捕將之大將牌、傳令牌,亦爲還授。兵曹判書則闕外待令云,卽爲牌招。」
敎曰:「兵判諸將臣之連日納召,已極乖當。今於處分之下,如是慢命,此何道理?竝施讉罷之典。」
以姜蘭馨爲司憲府大司憲,李後善爲司諫院大司諫。
議政府啓:「開城府市民詢瘼所懷中,公私錢之取息支應者,已經三十餘年,而債案則仍舊,無本錢虛利,年至六百餘兩。廛民末由支保,宜有存商。許令蕩減何如?」允之。
領議政金炳學、右議政洪淳穆等聯疏略:「伏以臣等以陵所回鑾時,軍容之甚失紀律,火具之亦極稽忽,致有此萬萬驚懍。至請將兵諸臣及管理使嚴罰之奏,而苟究其罪,伊日陪扈臣等爲之首焉。身居董率之地,職忝保護之任,其所紆謨衡慮,當倍餘人。而倘能預爲操飭,各盡其責,寧有途次疎虞之忒甚乎?揆以事體,宜卽先自請劾,而不此之思。只論諸臣者,可謂責人則明,恕己則昏也。追惟循省,悔莫及焉。而以若昏謬、顚錯,罔念自爲之圖,欲其矜式百僚,裁制庶務,是非愚則妄也。此不可一切緘默徒抱悚恧。玆敢短章聯籲,竊附自劾之義。伏望聖慈俯垂諒察,先勘臣等溺職之罪,以警具僚。」批曰:「意慮之所未到,人力之所莫及,伊日事勢之不容不然,而上下中所共覩聞者也。諸臣之作爲、處義,已是料外,卿等之又此自引,豈非萬萬過當之甚乎?予言至此,卿等其各安心。」
都承旨韓敬源等聯疏略:「臣等忝叨邇密。𨃃蹶陪扈,蓋夷險、燥濕之不暇擇,造次、顚沛之不敢離。而今初三日侵夜回鑾時,獰風急雨,泥濘如海,荒郊仄逕,炬燭不爇,咫尺曾不相識,左右莫適所向。迷失途者有之,馬不進者有之,班次未免隳曠,扈儀太涉草率。參諸事勢,理或難免;揆以義分,罪固罔赦。雖聖度天大,曲加涵貰,國綱所在,有難倖逭。用敢聯陳短章,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亟命司敗,議臣等當勘之律,俾朝體無損、私分獲安焉。」批曰:「進退、行止,旣非事勢攸及,則今不必以此强引矣。」
前正言李晩瀅疏略:「竊伏聞初三日回鑾時,諸般擧行,旣甚疎忽,侵夜蹕路,以致窘跲。風雨泥濘,雖緣倉卒之難度,道里排站,不無遠近之恒定。將兵之任,罔念紀律,管理之地,全不董飭。揆奏旣先請罪,而遽下安徐之敎。臺評次第將徹,而旋蒙恩遞之命,輿情益切憤菀。請兵判姜㳣、訓將任商準、禁將李章濂、禁軍別將李鶴榮、管理使李寅應,竝施竄配。豐德府使韓致林,罪著溺職,施以刊削。從陞之先詣落後,捧現告,施以譴罷。」批曰:「特念當場,事勢難容,連有所安徐之處分。而聞臺疏方擬到院,斯欲調停,已有所許遞之命矣。爾不必如是過當耳。」
軍資正金正浩疏略:「今番事駭惋極矣。軍仗之部伍無制,從陞之班次失序,內無扈駕,外無執燭,其可曰國有法乎,軍有制乎?兵判與諸將臣及管理使,竝施竄配。豐德府使,施以同律。從陞諸臣先詣落後者,竝捧現告論勘。各營頭領、將卒之實病外,先詣落後者,竝示梟警,使王章擧而臣道正焉。」批旨,與答李晩瀅疏同。
3月12日
[编辑]十二日。議政府啓:「卽見左右捕廳所報,則枚擧忠淸監司移文:『鳥嶺賊黨崔應奎,自嶺營押上京廳,而其妻孥之在囚槐山、延豐者,不敢擅自酌處』云矣。此賊之爲賊窩、賊魁,觀於諸招,已知其極逆大憝。而特因鬼誅之先加,王章未及快伸,神人之憤,厥惟久矣。其妻孥之分囚者,實不可尋常酌放而止。令本道卽爲發配何如?」允之。
司僕提調李最應、趙秉昌聯疏略:「臣等職在治輅,病不扈駕。忽伏聞初三夜回蹕之路,時値昏黑,兼以風雨。景色之蒼黃,靡所不至。以臣等所司論之,副轎未免落後,傍陪餘又無幾。此皆臣等平日不善董飭之罪也。豈以不爲從邁,乃敢自恕而倖逭也哉?伏乞亟治臣等不職之罪,以警具僚焉。」批曰:「當場事勢,非人力所可及也。伊來諸臣自劾,已是料外,卿等之又且自引,亦豈非過當之甚乎?卿其諒之。」
原任直提學李承輔等聯疏略:「臣等忝叨奎華之班,扈衛於鑾輿咫尺之地,不敢斯須離次,職事、忱誠之所共然者。第於回鑾時,路遠夜深,風雨泥濘,當此蒼黃之際,尤宜左右護駕,乃反顚倒錯亂,不成班儀。揆以國綱,合置何辟。伏乞亟降威罰,竝施當勘之律,以爲溺職者戒。」批曰:「人力之莫可及,覩記可詳。不須以此爲引。」
兩司聯箚〈大司憲姜蘭馨、大司諫李後善、掌令趙漢益、李𨯶永、持平申錫淵、正言李鳳德、李錫弘等〉,略:「臣等竊伏聞今月初三日,自陵所回鑾時,諸般擧行,率多疎忽,道里排站,則指遠爲近。而當日周旋,未免窘急,炬燭等待,則有名無實。而深夜擧措,極爲蒼黃。第以師律言之,部曲全不檢束。中央茅殿,迺王之干城,而無所捍禦;本兵節制,迺王之爪牙,而亦失衛扈。當場事勢,雖緣風雨泥濘之困,平日操束,苟有桑土綢繆之備,則豈有若是之顚倒狼狽乎?臣謂兵曹判書姜㳣、訓鍊大將任商準、禁衛大將李章濂、禁軍別將李鶴榮、管理使李寅應,竝施以竄配之典。豐德府使韓致林,合施同律。侍衛從陞之先詣落後,有實病外,施以譴罷之典。各營校卒之旣失紀律。而今玆頒賞之有命,雖出大聖人包荒,是豈用命賞于不用命戮于之義乎?還寢成命。各營頭領之擅離部伍者,竝施梟警,斷不可已。」批曰:「今番事臺論峻發,自劾紛紜,臺論卽其事體也,自劾亦爲義分也。當初大臣所奏,已詳諭矣。當場事勢之非人力所可及者,上下之所覩聞。而遂事雖爲安徐,來頭軍容,不可不團束無忽也,故昨於元戎之批,已爲飭之。至於從邁之失儀,亦出於事勢也,實非占便先詣落後,則合有斟量者存。回鑾未休,日事煩瀆,酬應爲難,更勿以此爲言。至於頒賞,此予意攸在。卿等庶幾諒悉矣。」
玉堂聯箚〈副提學洪遠植、應敎金裕行、副校理黃普淵、朴顥陽、修撰李秀萬、副修撰閔泳穆等〉,略:「自厚陵回鑾時,軍容失儀,衛扈疎忽,紀綱由是而不振,聽聞由是而疑惑。揆奏不允,固知大聖人包荒之德,兩臣之疏、諸臺之箚,可見輿情之齎菀也。臣等忝在論思,不容泯默,相率籲願,伏乞亟從臺請。兵判、諸將臣及管理使、豐德府使,竝施竄配;先詣落後之侍衛從陞,捧現告譴罷;違律之軍卒、頭領,摘發梟警。俾國綱立而臣分肅焉。」批曰:「已諭於兩司之批,更勿煩瀆。」
京畿監司朴永輔自列疏:「第伏念大駕之還御松都也,泥濘成海,道旣未淸,聖上略經難險。苟使執事之臣,先事操飭,寧有是也?卽者,李晩瀅、金正浩疏出,而公議可見矣。論及豐德府使韓致林,以植炬未待爲罪,守令之失,卽監司之責。豈可以臣名之不在疏中,晏然乎?伏乞鐫斥臣職,勘正臣罪,以伸公法焉。」批曰:「遂事今不必更提。當場事勢,實非人力之所可及。今此人言,驟論於事體者也。卿其勿辭。此後則路程排站,詳審爲之。」
開城留守李寅應自劾疏:「臣罪積邱山,而誅罰不及;功蔑絲毫,而榮寵遽加。只當泥首駕前,側俟鈇鉞,而職名未解,天蹕遄旋矣。臣辜負國恩,萬殞難贖,已悉前章。而道途泥濘之未及除治者,臣也;昏夜炬火之不能接屬者,臣也;寢睡失時,饌羞闕供,亦惟臣也。今臣所犯,上下之所共知也。雖欲簡練卒乘,承流布化,廉防所在,面目爲赧。惟願遄伏邦憲,以謝人言。」批曰:「已諭於諸將之批矣,勿辭行公。益勉軍伍團束之責。
檢校副提學李明應、檢校典翰李起鎬等自列疏。批曰:「伊日事勢,可容人力否乎?其勿以是自引。」
檢閱金鶴鎭、趙鍾翼、李根命等自列疏。批曰:「當場進退、行止,實非人力之可及。不必如是自引。」
兩司再箚,請亟準前請,以整師律。批曰:「已諭於前批,今何必如是?」
玉堂再箚,請亟允臺請,以整師律。批曰:「已諭於前批,更勿煩瀆。」
3月13日
[编辑]十三日。敎曰:「田稅、大同之趁春上納,此是典式,而畿甸設賑諸邑矣。當此時顑頷民情,不見可想。今春兩稅,必於秋成後上納,以紓民力之意,分付戶惠廳。」
敎曰:「以今番事諸臣之連日紛爭,固是事體之當然。以其當場事勢言之,如或有一半分人力所可及之道,其在嚴師律、立朝綱之地,予何顧惜?且於大臣所奏,亦豈可以安徐處分乎?今此臺疏,雖至日三登徹,可以安徐者罪之,實是行不得、做不去之事也。以此酬應,休憊未便,是何道理乎?予言至此,咨爾諸臣咸須知悉,更勿爭執。」
以閔泳緯爲司憲府大司憲,朴鳴載爲司諫院大司諫。
3月15日
[编辑]十五日。副護軍李啓魯疏略:「卽伏聞初三日陵所回鑾時,軍容錯落,扈從失儀,致使鑾輿涉險,聽聞駭惋。大僚奏劾,臺臣彈章,式日斯至,而聖度天大,以當場事勢,人力之不及,連下安恕之敎。莫嚴者師律也,莫遏者公議。而今若置之勿問,則莫嚴、莫遏之義,掃盡矣。臺臣新除,已經一宿,而尙此無聞,不覺寒心。臣謂兵判姜㳣、訓將任商準、禁將李章濂、管理使李寅應、禁軍別將李鶴榮,竝竄配;豐德府使韓致林,事屬境內,罪著溺職,亦以當律施行;以別軍職、宣傳官言之,無難失度,擧行乏人,亦以重勘論;侍衛之不爲扈駕者,捧現告施以刊削之典;各營卒、頭領之實病外,先詣落後者,出付軍門梟警。然後王章明矣。日昨聖敎之下,又此煩瀆,極涉惶懍。而見今臺論中撤,使當勘者,恬若無罪,豈曰國有法乎?敢玆出位陳章,亟降處分。」批曰:「爾不見日前傳敎乎?旣以休憊未便爲敎,則爾爲出位陳章,致煩酬應,此爲道理乎?遂事旣已安徐,今何更言也?」
3月16日
[编辑]十六日。敎曰:「聞今番幸行時,隨駕別軍職、宣傳官等,稱以情勢云者,無嚴極矣。竝記過待令。」
敎曰:「別軍職、宣傳官記過,竝分揀,罰番爲之。」
政院啓:「兵曹判書姜㳣、訓鍊大將任商準、禁衛大將李章濂、左邊捕盜大將李鶴榮,飭敎之下,謂以情踪危蹙,奉牌闕外,無意承膺,萬萬駭然。敢稟。」敎曰:「竝從重推考。仍以前牌催促,傳授命召。」又敎曰:「嚴飭之下,尙不承命,是何道理乎?受符後當寢睡矣,自諒進退事分付。」
敎曰:「今番幸行時,隨駕閣臣、儒臣、兵曹堂上,竝待明朝牌招。如有違牌勿爲呼望。」
3月17日
[编辑]十七日。御隆武堂,頒賞于開城幸行時隨駕軍兵。仍閱武。
3月19日
[编辑]十九日。給永宗鎭渰死人恤典。
給井邑縣燒戶恤典。
命武科回榜人朴宗洽,花牌成給。以辛未軍功人,有兵曹啓也。
3月20日
[编辑]二十日。敎曰:「八日燈竿,聞是佛事也,不必行之。自今年爲始,永革此習。至於紗燈言之,以不緊之物,糜費不少,一體除之事分付。」
3月22日
[编辑]二十二日。宗親府啓:「《璿源譜略》及《國朝御牒》修正事,已爲草記允下矣。昨年元子誕降與卒逝,當依例入錄。王子依前例添錄,卒逝翁主亦爲添錄。而王子雖未封爵,名字當爲修錄,而例是自內書下矣。今番亦爲書下之意,敢啓。」敎曰:「王子名字,先以幼名當書下矣,以此修錄可也。」
3月23日
[编辑]二十三日。禮曹啓:「戊辰七月初二日,奉化伯鄭道傳墓,遣地方官致祭事,命下矣。祀孫所告內:『其墓失傳,將以祠版祗受』云矣。有不敢自下擅便,何以爲之乎?」敎曰:「致祭於祠版。」
敎曰:「定宗十四王子封爵釐正事,才有宗府回啓啓下矣。大君、王子之無階封爵,卽典式攸在。而其前階級封爵,卽是未遑者也。詳考璿譜,大君、王子、嫡王孫、王孫階級,依定式一一釐正事,分付宗府、吏曹。」
宗親府啓:「定宗王子守道正德生、林堰正祿生、石保正福生、長川都正普生、貞石都正隆生,尙未封君矣。大君、王子之無階封君,典式攸在。謹稽《璿源續譜》,則定宗王子中,今此五正,尙未封君,其餘九君,雖已封君,爵階參差。似緣典憲未定,儀文草創。世代久遠,事故難知,五正之未有君號,九君之不同封階,俱涉未安。其在敦親之意,宜有釐正之擧,分付該曹,竝以無階封君。仍爲載錄於《璿源譜略》修正之時。而旣封君爵,則亦當施以節惠之典,四正之未及贈諡,待諡座一體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允之。仍敎曰:「不待諡狀,卽速擧行。」
3月24日
[编辑]二十四日。以李根友爲吏曹判書。
三軍府以「永同縣火砲軍二十名,萬頃縣砲軍三十名,茂長縣火砲軍四十名,高敞縣銃軍三十名,興陽縣別砲手五十名設置」啓。
3月27日
[编辑]二十七日。召對。
戶曹以「齊陵、厚陵幸行後親臨頒賞時隨駕軍兵賞給,木三百五十一同三十三疋上下」啓。
3月28日
[编辑]二十八日。召對。
以金學性爲判義禁府事。
3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召對。
夏四月
[编辑]4月1日
[编辑]初一日,甲寅。詣勤政殿,親傳宗廟夏享大祭香祝。
召對。
4月2日
[编辑]初二日。詣永昭廟、文禧廟、毓祥宮、延祜宮、宣禧宮,展拜。文禧廟齋室入侍時,領議政金炳學曰:「釜山訓導安東晙遭故上來矣。多年居任,熟知倭館事情。而此時此任,有難遽付生手,使之起復擧行何如?」敎曰:「從速下送可也。」仍敎曰:「柳興榮事,果何如云乎?」炳學曰:「覈事姑不究竟,而傳聞柳興榮,鳥嶺賊變干連人,已爲徑斃云。王章未伸,鬼誅遽加,極爲憤惋矣。」敎曰:「柳興榮上書雲峴,構誣其諸兄,其平日含憾,推此可知。今其惡弟謀害其兄,而其兄因此廢枳,豈非感傷和氣乎?」炳學曰:「興榮之悖戾,雖已自上洞燭,其兄豈可自同平人乎?」敎曰:「以其惡弟,廢枳其兄,有欠全保之道,朝廷亦悉此意可也。」炳學曰:「上敎寔出全保,其在朝廷,必當爭執矣。」
召對。
4月3日
[编辑]初三日。召對。
4月4日
[编辑]初四日。召對。
召見回還使臣。〈正使閔致庠、副使李建弼〉
4月5日
[编辑]初五日。召對。
4月6日
[编辑]初六日。召對。
4月7日
[编辑]初七日。詣永禧殿,展謁。第一室、第三室御眞移奉泰元殿,仍行酌獻禮。
4月9日
[编辑]初九日。御景武臺,行慶科庭試。文取韓奭東等九人,武取李基燮等四百三十三人,仍行文武科放榜。
敎曰:「新及第沈相萬,賜樂。」
4月10日
[编辑]初十日。設三日製于泮宮。賦,進士李建容、進士趙鑅,竝直赴殿試。
以金世均爲判義禁府事。
4月11日
[编辑]十一日。召對。
4月12日
[编辑]十二日。召對。
4月13日
[编辑]十三日。行永惠翁主吉禮。
4月16日
[编辑]十六日。議政府啓:「卽見慶尙監司金世鎬狀啓,則『安東府、大邱鎭在囚諸罪人,〈鳥嶺事件干連者〉屢遭供招,掀露無餘,竝令牢囚,恭俟處分』爲辭矣。獄體嚴重,不可以邑鎭捧招,遽爾酌斷。在囚罪人,竝令捉上營庭,更加盤覈登聞,以爲稟處何如?」允之。
4月17日
[编辑]十七日。月食。
召對。
永惠翁主吉禮廳堂郞,施賞有差。宗府正趙秉鎬,加資。
4月19日
[编辑]十九日。召對。
4月20日
[编辑]二十日。召對。
4月21日
[编辑]二十一日。召對。
4月22日
[编辑]二十二日。以嚴錫鼎爲吏曹判書。
4月24日
[编辑]二十四日。大臣率金吾堂上、左右捕將,請對入侍。領議政金炳學曰:「卽見左右捕廳所報,則『詗探捉得金應龍、吳潤根、金應鳳、金俊文於海州地,嚴覈,則言語之至凶,文字之極憯,神人所共憤』也。所謂祝辭中口或祚盡四字,上關宗社,其下一句語,是豈敢萌心發口者乎?押上王府,設鞫嚴覈,亟正邦刑,斷不可已也。」敎曰:「此乃宗社之罪人,不可不親問矣。」仍敎曰:「當親鞫矣。處所,以三軍府爲之;委官,右議政爲之。」
御三軍府,行親鞫。
敎曰:「庭鞫爲之。」
敎曰:「告變人與譏詗捕校,邊將待窠差送。」
4月25日
[编辑]二十五日。敎曰:「庭鞫撤罷,推鞫爲之。」
判付鞫廳議啓:「罪人金應鳳,聽言稽貌,不過是愚蠢沒覺者也。大抵愚蠢沒覺,則見其財而喪其身,此誠可哀之甚也。且其兄之事,渠雖詳聞而詳知,爲其弟而亦何可立證告官?況其兄之於吳漢,一而二、二而一,則證吳便是證兄,此其情跡之不容不乃爾者也,特推好生之意,罪人金應鳳減死島配。罪人金俊文,其人也至迷劣,其事焉沒分曉。以若迷劣,難責分曉,則是所謂於汝何誅者也?況金、吳兩漢之凶謀、逆節,都不聞知,只是聽人指揮,往騙財貨而已,則此豈可曰斷案也乎?罪犯雖如彼,情跡則如此,哀矜勿喜,亦足爲準備語。特以好生之意,罪人金俊文減死島配。」
院議啓:〈右副承旨趙肅夏、同副承旨趙秉鎬〉「罪人金應鳳、金俊文島配之命,臣等相顧愕然。此兩罪人,負犯何如?關係何如,王章莫嚴,當律自在,伏願亟寢成命。」批曰:「喉院異於三司,不必如是矣。」
金吾堂上聯箚〈判事金世均、知事朴珪壽、姜㳣、同知事李鶴榮〉:「莫嚴者鞫體也,莫重者刑政也。雖以欽恤之盛念,亦莫低仰於其間,一出一入,其失非細。伏乞還寢成命,亟正典刑焉。」批曰:「兩罪人所招,旣已徹底鉤覈矣。以弟而不得證其兄,豈非倫理乎?未聞凶言,徒知騙財,豈非愚蠢乎?處分之下,其勿爭執。」
兩司聯箚〈掌令閔致亮、獻納金震休〉,金應鳳、金俊文兩罪人事,乞還寢成命。批曰:「今此處分,亦出審克之政,其勿爭執。」
時原任大臣聯箚〈領府事鄭元容、領議政金炳學、右議政洪淳穆〉,略:「兩罪人當律自在,違越他不得。今乃不稽法典,不資詢議,遽有末減之命。王章未伸,輿情漸沸。惟聖明亟寢處分焉。」批曰:「兩罪人事,一是以弟證兄,大關倫彝。則其兄事之不得告變,卽亦情跡之不得不然矣。一是至愚蠢沒分曉,則凶言逆節,都不聞知,聽人指揮,往騙財貨。此皆哀矜之甚者。今此處分,豈無斟量而然?卿等其諒之。」
4月26日
[编辑]二十六日。玉堂聯箚〈副提學洪遠植、典翰洪萬植、應敎朴定陽、副應敎金裕行、校理王性協、李源逸、副校理朴顥陽、黃普淵、修撰洪健植、副修撰李𨯶永、閔泳穆〉,罪人金應鳳、金俊文事,乞寢成命,以嚴鞫體。批曰:「今此處分,自有斟量而然。更勿煩瀆。」
義禁府以「罪人應龍結案。『幻名換居,蹤跡陰祕;欺人騙財,經營狡惡;假託擇地,暗懷射天。觀燈詩之誦傳,惹彼怨懟之說;禱山文之製作,售此憯慝之計。四字大逆之隱語,一句不道之連辭。眞贓已露,斷案旣成;三尺莫嚴,萬剮猶輕。大逆犯上不道,的實遲晩,不待時凌遲處死。』」罪人潤根結案。『包藏凶肚,締結奸徒,不識應龍之欺,騙財爲禍階,遂作山寺之祈祝文。又自筆四字凶言之大逆、一句憯語之不道。眞贓莫掩,斷案斯在,覆載之所不容,晷刻之所難貸。大逆犯上不道,的實遲晩,不待時凌遲處死』「啓。
召對。
敎曰:「推鞫撤罷。」
4月27日
[编辑]二十七日。召對。
4月28日
[编辑]二十八日。召對。
以金元植爲工曹判書,徐衡淳爲議政府左參贊,金學性爲禮曹判書,金炳雲爲漢城府判尹。
4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召對。
4月30日
[编辑]三十日。次對。右議政洪淳穆曰:「日昨親鞫時,以罪人置辟於武橋,係是城內,則有所未安。只以西小門外擧行事,臣旣承命,謹當定式。而自前,若有時急罪人,非徒武橋,無處不可者,晷刻是競故也。此乃有關刑政,則不必全爲刊去,而姑存舊法。日後,若或有此等罪人,臨其時以武橋用刑。自金吾稟定後擧行何如?」敎曰:「由來法典,不必全廢。所奏果是,以此定式可也?」領議政金炳學曰:「八日燈竿以佛事而特命永革,紗燈以糜費而永除。斥異、節儉聖旨一頒,群情胥悅,萬億無疆之休,亦將自今伊始矣。臣因此而有仰達者,是闕重建。以民力而爲之,則凡於制度,尤當儉約,而見今間架,遠過昌德、昌慶兩宮。茅茨土階,獨非今日所當鑑法乎?更勿添建,以昭儉德,是臣區區之望也。」敎曰:「所陳切當,當服膺矣。」炳學曰:「科擧取士,雖不可以地閥論,吏胥之不許赴,自是典式。肆然赴試,身通朝籍,猥濫無嚴。已往不必追究,從玆以往,吏屬之現帶役名者,毋敢赴擧,申明著式何如?」允之。又曰:「日前兩罪人處分,其在瞻聆,欽頌萬萬。而原其罪犯,不過騙財所致,至於本事,全出於愚蠢沒覺而然。今此好生之德,洽于民心,自當不犯于有司矣。」敎曰:「可以殺、可以生,則傅生之道好矣。」
召對。
召見回還書狀官朴鳳彬。
以林肯洙爲藝文館提學,朴珪壽爲謝恩正使,成彝鎬爲副使,姜文馨爲書狀官。
金吾以「罪人金應鳳康津縣古今島,金俊文珍島府金甲島,定配所押送」啓。
命淸州牧使趙龍熙,特爲加資。以忠淸兵使李敎獻褒啓也。
五月
[编辑]5月1日
[编辑]初一日,甲申。日食。
命黃海水使尹𣇍,加一瓜仍任。從三軍府啓請也。
5月2日
[编辑]初二日。御眞圖寫時監董閣臣以下,施賞有差。
5月3日
[编辑]初三日。引見時原任大臣、閣臣、儒臣、宗親、儀賓、文蔭武正二品以上。太祖、元宗御眞移摹就完後,入瞻也。仍詣摛文院,齋宿。
召對。
5月4日
[编辑]初四日。敎曰:「太祖大王、元宗大王新本御眞標題,當親書以下矣。」
詣泰元殿,行酌獻禮,仍詣齋殿,齋宿。引見時原任大臣以下。敎曰:「我太祖大王創垂聖功、我元宗大王追隆懿典,在於是年,而兩聖朝御眞移摹,亦在是年,事非偶然。今已太平竣完,萬萬慶祝。新本將展奉,則舊本之櫃奉,事體當然。而年久,幀本已是熹微,又經幾多年,恐有魚褪之慮,是甚惶悚。旣有我朝故事,且承慈旨,舊本奉詣永禧殿,洗綃埋安于北階上。慶基殿舊本,則新本展奉後,陪進大臣以下,敬奉洗綃,埋安于本殿北階上,恐好。大臣之意何如?」判府事李裕元曰:「御眞舊本之或櫃奉,或洗綃埋安,俱有國朝典禮。今此下詢,實出於經遠之慮,臣等有何他見?而至於慶基殿舊本,國初圖寫本也。五百年敬奉之餘,洗綃埋安,尤爲難愼,且奉詣日字尙遠,博詢未登筵大臣處之,恐好。」領議政金炳學曰:「今此下敎,卽我純元聖母不增眞殿之聖意,同一其揆,允爲經遠之謨。而昔在明宗朝,宗簿提調洪暹奏曰:『璿源殿所奉太祖影幀二十六軸,有侍中時寫眞。太宗、世宗、世祖,皆有影幀,德宗、成宗、中宗影幀,皆追寫而竝奉殿內。魚褪塵垢,萬代之下,恐有混淆之弊。初本、副本,請擇地埋安。』特爲允從。我朝已行之禮亦如此,慶基殿新本展奉日字尙遠,則依此大臣所奏,亦好矣。」允之。「命慶基殿舊本、永禧殿第一室第三室舊本幀本洗綃埋安之節,遣禮堂,詢問于未登筵大臣以來。」
太祖大王御眞、元宗大王御眞移摹時監董宗臣以下、酌獻禮時贊禮以下,施賞有差。禮曹判書金學性、宗正卿李建弼、禮房承旨李啓魯、執禮趙秉稷、大祝金奎軾、呂圭益,竝加資。
以姜蘭馨爲司憲府大司憲,高時鴻爲司諫院大司諫,李奎憲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5月5日
[编辑]初五日。詣泰元殿,行端午祭。
5月6日
[编辑]初六日。禮曹啓:「參議臣李寅晩進去詢問于未登筵大臣,則領府事鄭元容以爲:『今此下詢,寔出經遠之謨,又有我朝故事,豈敢他議?而係是莫重儀節,惟願博詢而裁處』云。右議政洪淳穆以爲:『御眞移摹後舊本節次,於禮書無可援。謹稽國朝故事,蓋櫃奉于當室榻後,原是常典。而苟究從他儀節,在昔明宗朝,宗簿提調洪暹有所稟白而行之者。伏惟上裁』云矣。」敎曰:「大臣之議如此,依議奉行。」
5月8日
[编辑]初八日。陪奉泰元殿太祖大王新本御眞、元宗大王新本御眞。璿源殿第一室肅宗大王御眞癸巳龍袍大本,陪詣永禧殿奉安後,行酌獻禮。仍陪奉長寧殿,奉來肅宗大王御眞、英宗大王御眞,移奉于璿源殿後,展拜。敎曰:「肅宗大王御眞、英宗大王御眞,時原任大臣、宗親、儀賓、宗正卿、時原任閣臣、儒臣二品以上,入瞻。」
5月9日
[编辑]初九日。以李景夏爲漢城府判尹,尹滋悳爲司憲府大司憲,鄭泰好爲司諫院大司諫。
5月10日
[编辑]初十日。詣大報壇,行望拜禮,仍御禁衛營,行參班儒生應製。賦,幼學洪正厚,直赴殿試。
5月12日
[编辑]十二日。以趙基應爲吏曹判書,金炳㴤爲刑曹判書。
平安兵使趙台顯狀啓:「慈城郡犯越罪人鄭贊益等,梟警;該郡守李秉國,境內犯越,矇未覺察,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批曰:「該郡守,特爲安徐。」
5月13日
[编辑]十三日。召對。
5月14日
[编辑]十四日。進講。
敎曰:「慶基殿、濬源殿,依永禧殿例改堗爲廳。移還安告由之節,令各該道臣從便擧行;祝文,令藝文館撰出。」
以朴珪壽爲刑曹判書。
命花梁鎭移住靈興島,以捍沁都隘口。從水原留守申錫禧狀請也。
5月15日
[编辑]十五日。進講。
議政府啓:「卽見忠淸水使李奎顔所報,則『本營以海防重地,固圉之方,莫緊於設砲。故精抄道內巫夫中精砲者三百名,名之以攔後砲手,設廳立番。而勸砲莫如重賞,分四等試放統,一年計畫優等一人,付之都試榜末』爲辭矣。勸砲設科,各道已行之例也。重邊固圉,不無其效。依報辭許施,俾爲激奬何如?」允之。
以韓敬源爲司憲府大司憲、尹顯岐爲司諫院大司諫、趙秉昌爲判義禁府事、宋廷和爲弘文館提學、李種兢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5月16日
[编辑]十六日。進講。
義禁府啓:「罪人應龍父楨純,因病物故;弟應鳳因特敎減死島配;妻吳召史萬頃縣爲婢。罪人潤根父龍書、子元模、亨模,依律處絞;妻李召史礪山府;女龍安縣爲婢。右罪人等押送于各其配所何如?」批曰:「渠之老父,何知其悖子之窮凶絶悖?弱子,何知其悖父之窮凶絶悖?竝付好生之意,竝爲奴。三歲兒二歲兒,竝以渠之母配所,同爲押送。」
政院聯名啓:〈行左承旨申正熙、行同副承旨李炳敎〉「乞寢罪人潤根父與子減死爲奴之命。」批曰:「惟允之地,不當如是。卽爲頒布。」
兩司聯箚請,亟寢成命,快伸典刑。「批曰:」今此處分,寔出好生之意。克體予意,其勿更煩。「
玉堂聯箚:「乞收成命,以嚴天討。」批曰:「豈無斟量而然?須勿更瀆。」
領府事鄭元容、領議政金炳學、右議政洪淳穆箚略:「以本刑之重,而用應坐之輕,究之垂憲,原無可稽。顧安有悖子悖父情節知否之可論乎?請亟寢前旨,快施當律。」批曰:「卿等之懇,未嘗非守經。而予之所處分,亦由好生之意。卿等其諒之。」
金吾堂上聯箚:〈知義禁姜㳣、同義禁李鶴榮〉「乞寢成命。」批曰:「處分寔出好生,卽爲擧行。」
兩司玉堂再箚。批曰:「已悉前批,更勿煩瀆。」
5月17日
[编辑]十七日。進講。
以南廷益爲吏曹參判。
政院啓:「三司諸臣,有時急稟達事,來詣閤外請對矣。」敎曰:「臺諫、玉堂竝許遞,前望入之。」
5月18日
[编辑]十八日。時原任大臣,率金吾堂上入侍。敎曰:「卿等因何事請對乎?」領議政金炳學曰:「潤根支屬傅生之典,大聖人好生之德,不勝欽仰。而已施極律,今此處分,大非刑政所在。相率請對,冀降反汗之音矣。」敎曰:「今番事,予亦有斟量而然。此不過言辭凶悖之罪,豈無淺深之別乎?旣以好生之意,有所判付,則今何可還寢乎?其與稱兵召亂,此必有輕重之別矣。」大臣、金吾堂上等,固請還寢成命,爭執不已。敎曰:「日已晩矣。東朝待予進水剌矣。卿等其在保護之道,豈可不念此?而如是爭執,似非穩當矣。」炳學曰:「縷縷陳達,未承兪音,又因退去之命,而遽然退去,其在諫諍之道,不成事體。若以此書諸史冊,後人以今日朝廷爲何如也?」右議政洪淳穆曰:「獲此方寸之地,豈可不得請而退出乎?雖被方命之誅,決不可退矣。」知義禁姜㳣曰:「唐、虞好生之德,亦謂罪疑惟輕之類,非可殺之不殺也。」敎曰:「此猶餘事也。日將至午,而東朝尙未進水剌,予亦不進食。豈可如是相持乎?大臣就座也。」炳學、淳穆,仍俯伏不退。上連爲下敎。炳學曰:「聖敎若是嚴重,退而賓啓。雖至庭請,期承允從之音矣。」
進講。
賓廳聯名啓:「特軫王章之快伸,廷議之莫遏,亟施潤賊支屬緣坐之律焉。」批曰:「刑政卽金石之典也。予亦知不容低昻於其間。而至於今番事,其在大辟應坐之律,不無淺深之可言。所以有斟量者存,俄筵已悉諭矣。」
5月19日
[编辑]十九日。進講。
以尹成鎭爲吏曹參議。
賓廳再啓。批曰:「已悉前批,庶諒予心矣。」
賓廳三啓請,還寢成命。批曰:「不必如是矣。」
5月20日
[编辑]二十日。進講。
領議政金炳學等庭請啓。批曰:「盈庭之論又如此,依議爲之也。」
5月21日
[编辑]二十一日。進講。
5月22日
[编辑]二十二日。進講。
5月23日
[编辑]二十三日。進講。
5月24日
[编辑]二十四日。進講。
5月25日
[编辑]二十五日。進講。
命北兵使金箕錫,加一瓜仍任。以三軍府啓請也。
5月26日
[编辑]二十六日。進講。
5月27日
[编辑]二十七日。進講。
5月28日
[编辑]二十八日。進講。
以洪遠植爲弘文館副提學、金炳奎爲司憲府大司憲、尹致聖爲司諫院大司諫。
5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進講。
三軍府以「安城郡砲手十名、尙州郡砲手一百名、求禮郡砲手二十名、武士二十名,設置」,啓。
5月30日
[编辑]三十日。進講。
以尹錫五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持平尹基周疏略:「定州前承旨趙光淳、前持平趙愿祖、典籍盧德純輩所爲,直欲洗耳而扼腕也。日前前持平方孝隣之委訪愿祖也,德純無端作挐,蹴敺裂破,罔有紀極。光淳、愿祖。同聲詬叱,恣意凌轢。手犯者盧也,指使者趙也。名以縉紳,而豈有如許風習乎?此辱朝廷也。年前文武科之分館越薦也,朝廷以遐遠傳聞之難的,慮有淆雜之弊,委渠以一道之事。而不務精白,惟快愛憎。黨於渠者,當降而不降;疎於渠者,不當降而降之。前察訪趙廷祖,官婢之子,而尙據國子,前出身趙隆祖,吏校之子,而越宣薦此,則壞名器也。年前定州民之願納也,渠方在京,潛通于趙廷祖、李冕柱、趙光濂,暗相締結,嚇動金筍、洪順昌、朴道一、玄元弼等數十人,分作私橐爲數萬餘兩矣。此盜國財而斂民怨者也。有此三罪,當置何辟?且光淳之毒嘴妄舌,去益跳踉,掀擾巨室,誹謗朝廷。此是我殿下殊恩,濫於渠而恣意層生也。臣謂盧德純、趙光淳、趙愿祖,亟施島配之典,李冕柱、趙廷祖、趙光濂,竝施竄配之典,以肅紀綱,以淸朝著焉。」批曰:「盧德純事,聞甚駭悖。亟施竄配。至於趙光淳、趙愿祖、李冕柱、趙廷祖、趙光濂言之,如無所犯,豈有臺彈之若是乎?趙光淳、趙愿祖,施以定配之典;李冕柱等三人,竝施譴罷之典。文之分館,武之越薦,固何如?而果如疏辭,則難以仍置。更加到底詳探歸正。至於願納事,令政府發關箕營,十分詳査以聞。爾則疏中幾許句語,不無挾雜之計,施以譴罷之典。」
六月
[编辑]6月1日
[编辑]初一日,甲寅。進講。
議政府啓:「卽見前持平尹基周陳疏,以盧德純悖擧臚列則宜也,以分館事,言之於其間者,逞憾也挾雜也。請加施竄配之典。」批曰:「今此尹基周之陳疏,寔出於臺體。而此句語則不無挾雜之計,故昨日已有處分矣。今又廟堂之議如此,依議施行。」
三軍府啓:「昌原府使尹錫五,移拜全羅水使矣。此邑以海防要衝之地,新募砲軍,課日敎鍊。際玆改遞,無異臨陣易將。姑爲仍任本職,特許水使階梯,以責終始之效何如?」允之。
6月2日
[编辑]初二日。進講。
6月3日
[编辑]初三日。進講。
6月4日
[编辑]初四日。進講。
6月5日
[编辑]初五日。進講。
6月6日
[编辑]初六日。進講。
6月7日
[编辑]初七日。詣永禧殿,御眞還奉安,仍行還安祭,禮畢。領議政金炳學曰:「卽見東萊府使鄭顯德狀啓謄報,則『館守別差等,稱以外務省書契呈納,肆然攔出,未能防遏之訓導安東晙、別差高在健,爲先罷黜』爲辭矣。蓋此書契之相持,雖至半年之久,而所謂使員接面,係是約條以外也。不有講定之義,竟至攔出之境者,誠亦三百年所未有之事。此與尋常攔出有異,而地方官與各該鎭將之不能團束,致有無前之擧。揆以邊政,寧容若是?竝爲先罷黜。雖以任譯言之,曉諭防遮,豈無其道?而任其踰越,莫之禁止,究厥罪狀,不可仍置。竝爲先汰去,令攸司拿問勘處。至於兩國禁條,自是移易不得,嚴辭責諭,據理退送,俾無更肆頑習之意,分付何如?」敎曰:「事體則然矣。此時此任,捨此莫可,竝特爲安徐。」
慶尙監司金世鎬狀啓,以爲:「鳥嶺賊大邱鎭在囚諸罪人,押致營庭,盤覈登聞。而今此獄變,或是世族之裔,小吏之子,暗通誑誘,先布營葬之虛聲,欲售犯邑之凶謀,事機先洩,徒黨就捕。而沈聃應則與興榮同郡,腸肚相連,作斗源錢主,首尾互接。山寺有綢繆之謀,陵洞認丁寧之期,錢兩作爲雇軍之需,字號入於興榮之書。眞贓已露,奸情莫掩。金應淵則三人同會之殊常,一遊此世之凶說,雖爲發明,難免同謀。林根實則果如偸葬募軍,何至幾百名多乎?所謂營葬,適値興榮埋標之日,和應之跡,難爲抵賴。凶譎之情,極切痛惋。張赫晉則參聞興榮之凶言,云護根實之葬事,而本與兩賊親切,同謀之跡,昭不可掩。李士元則爲興榮娚妹之親,易致形跡之見疑,方道赫、驗察、徐震奎等之招有曰:『率砲獵獸,將欲作變,給錢鑄劍,亦是謀亂。暗通凶謀,欲合兵勢,合河回軍』爲表裏等之語。而三造頭質,彼曰無而此曰有。因無眞贓之執見,未卽實狀之輸款。驗察則似興榮之雇奴,爲凶徒之倀鬼。此事經營,已爲數三年同謀。而綻露之後,有若告變,情節極爲狡惡。方道赫則李士元之凶言出口,渠獨得聞,亂類都目,渠獨得見。兩處合勢,亦有後軍之繼,四邑相應,必致大亂之作。聞此驚怯,因爲告變,本情則可尙。但無執贓,亦無參證,士元因是抵賴,獄情有難勘斷。而柳興榮家藏白木一同,陵洞持往之鳥銃一柄,自安東府封置。李士元所送一千兩,徵納於沈聃應、權斗源處,一體封置。未現納鳥銃一柄,亦令搜覓。而蓋此獄窩主者柳興榮也,指使者權斗源也。柳興榮則本以戾氣賦鍾,乃有匪類締結,募軍營葬,欲爲耳目之遮掩,率衆犯邑。終爲手腳之掀露,是爲難逭之斷案。權斗源則爲渠魁之心腹,參凶謀之肯綮,推換錢而送河回,使雇軍而赴陵洞,自歎見欺。計雖出於遮鎌,特書字號,罪難逭於斷案。俱已獄斃,不得營査事,惶恐待罪。」敎曰:「以勿待罪回諭。」
時原任大臣、金吾堂上、左右捕將,請對入侍。敎曰:「因何事請對乎?因慶尙監司査啓事耶?」領議政金炳學曰:「安東、大邱諸罪人中,柳興榮卽其凶魁逆窩。而王章未伸,鬼誅先加,神人共憤。至於李士元之許多情節,亦無異同。嶺南在囚罪人等,令王府具格押上嚴覈,斷不可已也。」敎曰:「有何怨國,而若是思亂?有何失志,而若是樂禍?此輩之或出簪纓古家者,尤極痛惋。當有處分矣。此輩若思渠家先祖,豈容若是之凶悖乎?道啓臚列,俱有淺深,不必盡爲押上。」仍敎曰:「每有逆獄凶犯之被律,固是王章攸係。而第其支屬緣坐,是不忍也。」右議政洪淳穆曰:「支屬緣坐,已定於凶逆極律之時,毋論有罪無罪,王章之不可容貸矣。」炳學曰:「劇逆應坐之律,固是典憲之所莫越。雖以今此柳興榮言之,渠旣徑斃,未及伏法。然爲其同氣親姪者,皆當自廢,復何可論乎?」
敎曰:「卽見嶺伯査覈狀啓,且聞大臣所奏,則諸罪人之綢繆和應,極爲凶悖,此不可不嚴覈乃已。在囚罪人沈聃應、金應淵、林根實、張赫晉、李士元、驗察,爲先竝令大邱營將,具格押上,待到江頭,自王府發遣府都事,拿來南間囚。告變人方道赫,亦爲率待,其餘罪人,姑爲仍囚事,分付。」又敎曰:「今此罪人之使大邱營將押來者,此爲列邑供億之弊也,自廟堂十分關飭。營將之來,若有列邑之弊,則斷當嚴處事,措辭分付。「
6月8日
[编辑]初八日。進講。
6月10日
[编辑]初十日。以李景夏爲判義禁府事。
承文院啓:「卽見中國禮部咨文,則『欽奉兩皇太后徽旨,大婚典禮諏吉一切事,宜著恭親王、禮部尙書寶鋆,會同各該衙門,詳覈典章,敬謹辦理事;選擇大婚納采大徵禮日字知照事,大婚禮成應擧行,加上兩皇太后徽號,蒙允所請,所有應行事,宜著各該衙門辦理等節,具奏知照事』也。盛京禮部咨文,則據『義州府尹馳通,貢路一帶,响馬匪徒,沿江上下刦掠賊船,飭派官兵嚴加搜捕,且令巡船一體堵擊,竝將貢道情形趕緊査辦事,咨行知照』云矣。竝撰回咨,入送北京何如?」允之。
又啓:「向者出來盛京禮部咨文中,以『有上年十月厚昌匪類作擾杜芝洞、金昌里等處,究與內地何處毗連切近,刻卽査明,詳細聲覆,以憑核辦』云。故卽自本院,行會箕營,探來地名,則『昨冬厚昌邊擾時,匪類屯聚處段,杜芝洞對岸七道溝,金昌里對岸馬鹿泡等地,的實無疑』云矣。以此撰出回咨,轉致盛京何如?」允之。
6月13日
[编辑]十三日。三軍府啓:「撫夷萬戶、慶興砲軍,正、從輪回自辟窠。而該鎭將箇滿旣久矣。此鎭處在俄館相望之地,邊上要衝,莫此爲緊。則砲軍久勤之循例差送,不無疎虞之歎,此不可不各別愼擇,以爲防守之道。而卽聞鏡城出身張周翼,頗解邊務,可以任使,萬戶之代,特爲差下,使之除朝辭赴防。此後則依前自該曹待窠。擇送兩邑砲軍久勤,亦當區處。此窠則移定於永達鎭,望報與瓜限,一依撫夷自辟時例施行事,分付何如?」允之。
以兪致崇爲刑曹判書,李儒增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6月15日
[编辑]十五日。議政府啓:「卽見平安監司韓啓源所報,則『灣府以通燕劇地,糶糴之外,又有戶排米一千四百八十九石,民不堪役,擧懷渙散。今以詳定例作還,一萬四千八百餘石分俵。立本於道內各邑,歲取其耗,以爲營納戶排米之需』爲辭矣。道臣必有斟量民情而然,依所請特爲許施何如?」允之。
6月18日
[编辑]十八日。詣眞殿,行茶禮。
6月19日
[编辑]十九日。以李建弼爲刑曹判書,李元會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6月21日
[编辑]二十一日。以金聲根爲成均館大司成。
6月22日
[编辑]二十二日。義禁府以「沈聃應、金應淵等南間囚」啓。
敎曰:「諸罪人之多日押來於炎熱,易生疾病,姑爲休息開坐待下敎。」
黃海兵使梁憲洙以「閃忽海洋,剽奪商貨,嘯聚綠林,刦掠民物之賊漢林德三等九人,今月二十日大會軍民梟警」啓。
6月23日
[编辑]二十三日。以許㥌爲兵曹參知。特除也。
敎曰:「推鞫爲之,委官右議政爲之。」
以宋熙直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6月26日
[编辑]二十六日。敎曰:「推鞫撤罷。」
敎曰:「此獄凶魁,卽柳興榮是耳。渠以乃祖之孫,安敢有犯上不道之事?而此是一段蔑倫敗常之陰種也。已爲徑斃,究覈梯絶,則所以諸罪人設鞫多日,尙無端緖之可執者。而設有陰謀之參聞,不過爲興榮之威脅然也。前後供招,初無一半分依俙之跡。今若嚴刑取服,驅之必死之地,則實有欠於審克之政。且嶺以南,鄒魯之鄕,簪纓之族也。苟有秉彝之性,豈或甘犯其罪也?反覆思惟,心所不忍,特推好生之意,竝減死遠惡地定配。」又敎曰:「在囚罪人中徐震奎,不過爲此獄對證而押來者。則諸罪人旣酌處矣,今無更問之端,特爲放送。至於嶺營仍囚罪人等,乃是支流餘派也,俱無足可論,竝令道臣分輕重酌處後啓聞。「
院議啓:「〈右副承旨洪承億〉鞫廳罪人沈聃應等,有減死定配之處分矣。此罪人等所醞釀,窮天地亙古今所無之凶悖也。端緖已露情節方覈,鞫事未竟,酌處遽降。竊恐此路一開,亂逆無所懲。伏願亟寢成命焉。」批曰:「惟允之地,不當如是矣。」
玉堂聯箚〈副提學洪遠植、典翰洪萬植、應敎洪鍾大、副應敎朴鳳彬、校理李𨯶永、副校理權益洙、洪健植、修撰朴容大、姜𧄽、副修撰李源逸〉,乞,寢成命。批曰:「此不過脅從之類也。且階梯中斷,推覈無路。今此處分,何可已也?」
6月27日
[编辑]二十七日。金吾堂上聯箚〈判義禁李景夏、知義禁趙性敎、姜㳣、同義禁尹滋悳〉:「鞫廳諸罪人負犯至重,關係甚大。其託葬募軍,放火犯邑之凶圖逆節,掀露無餘。而以其獄老生奸,乃於鞫廳變招,一向抵賴。而以不過爲興榮之威脅,特下惟輕之處分,其在王章,得不有乖乎?伏乞特寢成命,亟許更覈焉。」批曰:「屢閱責供之狀,有何端緖之可執乎?旣有處分,卽爲擧行。」
兩司聯箚〈持平朴寅壽、正言兪望源〉:「卽伏見諸罪人減死定配之命,相顧愕眙。今此獄情,旣經營邑之屢査,亦有招供之可據。而今於鞫庭,專事抵賴,獄體未究,遽承撤鞫之敎。固仰大聖人好生之德,而王章不可不伸,亂萌不可不折。伏乞亟寢成命焉。」批曰:「參覈鞫坐,果有可執之端緖乎?不然而徒事爭執,亦涉煩瀆也。」
領府事鄭元容、領議政金炳學、右議政洪淳穆等箚略:「卽伏見傳敎下者,以在囚諸罪人,竝令減死定配,臣等相顧憂歎。此獄關係非輕,而乃於盤覈未熟,端緖未究,忽降寬大之處分,王法之逕庭,殆無餘地矣。凶魁柳興榮徑斃,究竟尙此遲淹。而逆謀設計,非一朝一夕之故,則假貸一縷,是亂萌滋長,邦憲益壞。伏願亟垂反汗焉。」批曰:「此獄凶魁,旣是興榮,則已徑斃矣,盤覈之際階,梯中斷。所以端緖之尙無可執,今此處分,豈可已而不已者乎?然而老成之言如此矣。諸罪人加施島配之典,卿等其諒之。」
6月28日
[编辑]二十八日。以具駿鉉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6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義禁府以「罪人沈聃應羅州牧智島;金應淵靈光郡荏子島;林根實扶安縣蝟島;張赫晉康津縣薪智島;李士元珍島府金甲島;驗察康津縣古今島,定配所」,啓。
秋七月
[编辑]7月2日
[编辑]初二日。詣勤政殿,親傳宗廟、永寧殿秋享大祭香祝。
召見三使臣。〈正吏朴珪壽、副使成彝鎬、書秋官姜文馨〉辭陛也。
7月3日
[编辑]初三日。命東萊府使鄭顯德,施以璽書表裏之典,幼學朴泰奎初仕調用。因慶尙監司金世鎬以「東萊府城堞公廨,官捐廩民出義,克竣巨役,論賞」啓也。
以柳冀大爲慶尙左道水軍節度使。
7月4日
[编辑]初四日。敎曰:「永惠翁主病患沈重云,遣御醫看病以來。」永惠翁主卒逝。敎曰:「永惠翁主之喪,不勝驚衋。仰念大妃殿止慈之情,將以何辭寬譬乎?永惠翁主喪,遣中使護喪,致賻禮葬等節,令該曹照例擧行。成服日遣內侍,致弔致祭,東園副器一部輸送。」又敎曰:「錢二千兩、草綠大緞五疋、多紅大緞一疋、藍大緞四疋、米五十石、木三同、布三同,輸送于永惠翁主房。命領議政金炳學、戶曹判書金炳國、副司果李載純、李載悳、前敎官金興均,竝大妃殿別入直。」
以兪鎭五爲禮曹判書,孫亮肅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命永惠翁主喪擧哀,自內爲之。
7月6日
[编辑]初六日。議政府啓:「卽見嶺南道臣逋還未捧成冊,則公穀數爻,尙此夥多。而前道臣吳取善所逋一萬六千八百餘石,至今未納矣,自秋曹捉囚家僮,不日督捧後,更爲論勘。犯逋最多之金光健、徐宅俊,竝施梟警之律。其餘諸漢,令道臣分輕重酌處後啓聞。未納諸漢之無所論斷,有欠事體。慶尙監司金世鎬,施以越俸之典何如?」允之。敎曰:「前道臣吳取善之職在按藩,有此公穀之犯用。寧欲無言,有何顧惜?而爲念乃祖十世之宥。未捧條特令蕩減後,令該道臣從長措置。金光健姑貸一縷,極邊遠配,自配邑侤限嚴刑,期於畢捧事,分付。」
7月7日
[编辑]初七日。敎曰:「是年是月十六日,卽我太祖大王建邦啓土之年若月日也。聖德神功,式克至于今日休,推王業之所由,撫邦命之維新。而顧小子適愚此歲,益切永慕。當於伊日,親行南殿酌獻禮矣。該房知悉。」
7月9日
[编辑]初九日。以李周興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7月10日
[编辑]初十日。次對。領議政金炳學曰:「卽見京畿監司朴永輔所報,則『坡州之馬、井新屬兩面虛結爲八十六結一負五束;長湍之上道一面,濱江汰落,白地徵稅,爲七十九結四十五負六束』云矣。上項一百六十餘結,限十年特爲停稅,而江川變遷,如有耕墾處,隨起收稅何如?」允之。敎曰:「今番都政初仕之窠,皆以別薦人差出也。」吏曹判書趙基應曰:「謹當依下敎擧行。而今番初仕之闕窠無多矣。」敎曰:「隨窠先爲差出也。」兵曹判書姜㳣曰:「向來三軍府別薦人,自廟堂以政府、公事官、三軍府郞廳,隨窠調用。亦令兵曹區處事,有筵奏蒙允者,退出後當區別擧行矣。」敎曰:「有何區別者乎?」㳣曰:「其中有不可爲公事官、郞廳者,所以不得不區別矣。」炳學曰:「定州民人等願納事,卽見平安監司韓啓源啓本,則『別定査官,到底盤覈人名錢數,各有考據。』趙光淳等脫空無餘,尹基周構虛捏無,誣人反坐,又有當律,加施邊遠竄配何如?」敎曰:「向來疏論時,其知不知,姑舍,鄕曲之人,不足深責。且已竄配矣,邊遠竄配置之。」炳學曰:「因華留狀請,花梁僉使移鎭靈興島事,自武府覆啓蒙允矣。鎭將稱號,以靈興島僉使,令該曹下批何如?」允之。
以金在顯爲京畿觀察使。
7月12日
[编辑]十二日。以趙熙哲爲司憲府大司憲,趙光淳爲司諫院大司諫。
7月14日
[编辑]十四日。以朴永輔爲弘文館提學。
7月16日
[编辑]十六日。詣永禧殿,親行酌獻禮。敎曰:「今日異於他日。時原任大臣、宗親、儀賓、宗正卿、時原任閣臣、儒臣二品以上,殿內人瞻。」又命宗正卿,率璿派人殿內入瞻。
敎曰:「四王諸子中,當爲封爵而未及封爵者,自宗府溯攷,依法典擧行。其外未封爵者,一體擧行。」
南殿酌獻禮時贊禮以下,施賞有差。贊禮兪鎭五、禮房承旨李會正、執禮洪殷謨、大祝李源逸,竝加資。
以李淳翼爲吏曹參議,鄭顯裕爲成均館大司成,兪鎭五爲判義禁府事,李容學爲吏曹參判,宋廷和爲弘文館提學,尹相定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7月18日
[编辑]十八日。詣眞殿,行茶禮。禮畢。領議政金炳學曰:「再昨動駕時,禁軍闕參,至於多數。宿衛行陣,何等嚴密?而春間幸行時,失次犯罪,猶未懲畏,又有此擧,揆以師律,萬萬駭然。兵曹判書姜㳣從重推考;別將李鶴榮施以刊削,該番將定配;闕參禁旅梟警何如?」允之。仍敎曰:「禁旅當有處分矣。姑爲嚴囚。」
7月21日
[编辑]二十一日。都政。以閔泳緯爲司憲府大司憲,姜夏奎爲司諫院大司諫,趙昌永爲成均館大司成,李冕榮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金壽鉉爲冬至正使,南廷益爲副使,閔泳穆爲書狀官。
7月22日
[编辑]二十二日。御景武臺,行七夕製。詩,幼學宣俊采、洪英植、進士沈相學,竝直赴殿試。
敎曰:「直赴洪英植,賜樂。」
以宋熙正爲吏曹參判。
7月25日
[编辑]二十五日。御勤政殿,受賀。仍賜饌于時原任大臣、奉朝賀、宗親、儀賓、宗正卿、閣臣、儒臣二品以上、六曹堂上、承、史。以誕辰也。命大臣入侍,敎曰:「日前梧製,右相之子登科,甚庸奇幸矣。」右議政洪淳穆曰:「臣之迷息英植年纔十八,甚是蒙駿蔑學。今番節製,偶參榜額,特命賜第,仍又賜樂聖詢,至降於迷息萬植,臣之闔門榮感,無以盡達。而第臣區區情私,方寸震越,歷屢日而按住不得。臣本根植寒素,挽近驟盛無漸,未嘗晷刻自安於心。今又有此科聲,懍慄之極,罔知攸屆。迷息姑未唱名,則固不當援引故事,敢請長暇。然倘垂曲庇之恩諒,以韋布本色,假之幾年,惠意讀書,實天地生成之澤,而在臣戒盈之道,庶有所萬一消受矣。」敎曰:「古人請暇,卽放榜以後事也。」淳穆曰:「臣旣抱玆切至之懇,而今當獲叨前席,安得不冒昧披陳乎?所以不揆故事之有無,曲遂微願,千萬血祝。」敎曰:「大臣面懇,旣若是屢屢。直赴洪英植,唱名後當姑爲賜暇矣。」淳穆曰:「屢奉聖敎,若是隆摯,臣之滿心榮感,實無以勝達矣。」敎曰:「此筵說頒諸朝紙。」
以尹堉爲吏曹參判。
敎曰:「日前以禁旅處分事,有所下敎矣。如此無律之兵,豈可以宿衛親兵言之?固當施律,以肅三軍。旣承慈敎,特貸一縷,而亦不無輕重之慮。牢囚諸漢,令兵判詳査以聞,後更當有處分矣。」
敎曰:「飭已施矣。禁軍別將李鶴榮,特爲分揀,所帶左捕將,一體仍任。至於該番將言之,領率行伍有此失律,亦當以法從事,而禁旅諸漢,旣爲處分矣。該番將申命衍亦爲分揀。」命兵判嚴棍懲勵。
敎曰:「未及封爵之大君王子,溯考封爵事,向有所處分。而大君王子之無後者,竝令宗府,詳考世系,以奉其祀,實係不容已之事。以此擧行之意,分付宗府。死於王事及橫被罪名之宗室無后者,一體立后。」
敎曰:「李夏銓事,滌垢洗瑕,今旣無礙。完城君之次養攝祀於德興大院君,卽其時不得已之事也。攝祀人李載益,還歸本房,李夏銓系后。令宗府斯速擧行。」
7月26日
[编辑]二十六日。以金炳雲爲吏曹判書。
7月27日
[编辑]二十七日。以嚴錫鼎爲弘文館提學。
肇慶廟修改時監董以下,施賞有差。全羅監司李鎬俊,加資。
7月28日
[编辑]二十八日。詣宗廟,展謁。仍詣景慕宮,展拜。秋謁也。
7月30日
[编辑]三十日。宗親府啓:「謹依下敎,李夏銓繼后事,聚會各派門長相議,則以德興大院君曾孫密山君十代孫,幼學慶鎔子鳳吉八歲兒可合云。以此敦定,禮斜等節,令該曹擧行。而此兒成就之前,以前令李雋應,依已例姑付司果,使之攝祀何如?」允之。
八月
[编辑]8月1日
[编辑]初一日,癸丑。宗親府以「謹依下敎,龍城大君繼后,以麟坪大君第四子福平君㮒,議定以入」啓。
以閔致庠爲禮曹判書。
三軍府以「德積鎭別武士一百十二名、架山山城鎭砲手二十名、黃州牧火砲軍一百三十一名、价川郡虎威士五十名、慈母山城鎭砲手二十名,設置」,啓。
8月2日
[编辑]初二日。以李寅命爲司憲府大司憲,李晩耆爲司諫院大司諫,洪圭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8月3日
[编辑]初三日。敎曰:「畿邑之許多民弊,不可不念。自今爲始,幸行時結所外馬折草炊飯柴,令各營各司擔當,喂養馬代錢,亦令本寺擧行。以此定式。」
8月5日
[编辑]初五日。以朴來萬爲吏曹參判。
8月7日
[编辑]初七日。以尹致聖爲司諫院大司諫。
8月9日
[编辑]初九日。詣眞殿,行茶禮。禮畢。戶曹判書金炳國曰:「各道耗作,上納臣曹,厥有定限。而上納之具陳省定色吏,所以防其奸也。伊來往往有愆納之弊,行關督促,則輒謂出付京差人。京差人未知何樣名色,而國典之所無也,臣曹之不許也。此果孰從而下去,孰從而出給乎?揆以事體,寧欲無言。已往不必追究如或復踵前習,隨其現發,竝與出給下吏,施以梟警,重公納嚴國法何如?」敎曰:「此非戶曹下送者,則各邑何以出給乎?京差人不得不採根乃已。何邑如此乎?」炳國曰:「雖非恒有之事,各道或行,積有年所,有難一一摘發。今於嚴飭之下,焉敢復蹈前習乎?」
8月12日
[编辑]十二日以金有淵爲司憲府大司憲、徐承輔爲藝文館提學。
8月15日
[编辑]十五日。詣眞殿,行茶禮。
8月17日
[编辑]十七日。給端川等邑渰死人及漂戶恤典。
8月19日
[编辑]十九日。命全羅兵使柳寅協,特爲仍任。因廟啓也。
以申杓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8月21日
[编辑]二十一日。命忠淸道水使永住行營。以海門備禦,尤係緊重,有三軍府啓也。
8月22日
[编辑]二十二日。進講。
以洪遠燮爲司憲府大司憲,趙光淳爲司諫院大司諫。
8月23日
[编辑]二十三日。進講。
8月24日
[编辑]二十四日。進講。
8月25日
[编辑]二十五日。御景武臺,行九日製。
敎曰:「慶基殿影幀還奉後,陪從承旨復路時,仍往南延君墓所,看審以來。」
8月26日
[编辑]二十六日。進講。
以閔泳緯爲司憲府大司憲,金昌秀爲司諫院大司諫,金壽鉉爲刑曹判書,李鼎在爲判義禁府事,金世均爲工曹判書。
平安兵使趙台顯狀啓:「麟山鎭交界彼地,商船爲响馬賊船所追趕,避入東江,自義州府調兵救解,竟至厮殺。燒燼賊船,殲馘匪類之際,我人亦致死被傷。常時不飭之失,惶恐待罪。」敎曰:「邇來彼匪之隔江出沒,已爲邊上之所憂虞。而今其响馬賊徒追趕中國商船,轉至我境,刦掠財貨。雖因我境軍民之儘力向前,連斃賊匪,連燒賊船,而餘賊之渡水奔竄,亦不無後日之慮。申飭沿邊各邑,瞭望防守等節,毋或疎忽。至若兵丁之或死或傷,俱極慘惻。死者旣厚埋矣,訪問妻孥,另加存恤。不至於死者,多般救療,一體慰撫事分付。其餘竝令武府稟處。卿勿待罪。」
8月27日
[编辑]二十七日。進講。
8月28日
[编辑]二十八日。進講。
議政府啓:「科場之嚴不嚴,專在試官。而今番監試,一所試圍,防限解弛,不無物議之擾擾。雖緣生疎所致,苟能十分操束,豈至於此乎?聽聞所及,不可置而勿論。上試官姜蘭馨,亟施刊削之典,其餘試官,竝施譴罷之典,以重試體何如?」允之。
8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進講。
九月
[编辑]9月1日
[编辑]初一日,壬午。進講。
敎曰:「興陽府夫人病患沈重云,遣御醫看病以來。
敎曰:「聞『興陽府夫人卒逝』云。東園副器一部輸送,喪葬等節,照例擧行。」
敎曰:「領議政金炳學、戶曹判書金炳國,輪回別入直於大妃殿。」又敎曰:「錦陵尉朴泳孝、副司果李載純、兵曹正郞李載悳,別入直於大妃殿。「
禮曹以「興陽府夫人喪,大妃殿擧哀儀註書入」啓。
9月4日
[编辑]初四日。給吉州牧渰死人及漂戶恤典。
9月5日
[编辑]初五日。以洪鍾雲爲漢城府判尹,李承輔爲禮曹判書,趙羲贊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9月6日
[编辑]初六日。進講。
9月7日
[编辑]初七日。進講。
9月8日
[编辑]初八日。進講。
9月9日
[编辑]初九日。進講。
命竄宣薦武擧子權頎等十七人。以中人之許赴式科,拔單退去故也。
9月10日
[编辑]初十日。進講。
議政府啓:「卽見黃海監司徐元輔狀啓,則『本道水營下項箭內洋,唐船與我船來泊,故査問,則我商七名,逢風漂到登州府榮成縣,該地方官憲修葺傷船,覓給什物,使彼人七名護送,公文旣爲詳確。彼人從水路還送,物件出給該船主事,竝請令廟堂稟處』矣。潛越潛商,自有邦禁。今此風漂,似無隱情。而漂人還送,以陸不以水,卽彼我定例。而此次伴船護送,創有之事也。回文中深致謝意,彼人留住間另加款待,過海糧饌從厚資給事,分付何如?」允之。
以兪鎭五爲判義禁府事,李敏應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鎭撫使金善弼啓:「敎鍊官申道爀威脅橫恣,士氣沮喪,數百武士冒夜渙散。申道爀大會軍民梟警。而不能檢飭之失,惶恐待罪。」敎曰:「卿勿待罪,益勉奬勵,以肅紀律。」
9月11日
[编辑]十一日。進講。
9月12日
[编辑]十二日。進講。
9月13日
[编辑]十三日。詣眞殿,行茶禮。
9月16日
[编辑]十六日。以姜蘭馨爲司憲府大司憲,金元性爲司諫院大司諫,閔謙鎬爲成均館大司成,李會準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營建都監都提調以下,施賞有差。
營建都監進會計簿。〈內下十一萬兩、丹木五千斤、白礬三千;斤璿派人願納三十四萬九百十三兩六錢;各人願納七百二十七萬七千七百八十兩四鐖三分、白米八百二十四石。總計金七百八十三萬八千六百九十四兩三分、白米八百二十四石、丹木五千斤、白礬三千斤。〉
9月17日
[编辑]十七日。敎曰:「是年是月,卽我正宗大王寶齡再回甲也。追惟往昔,冞增感慕。當於今二十二日,自內親行眞殿酌獻禮矣。」
9月19日
[编辑]十九日。三軍府以「南陽府別砲士二百名、自如道砲手四十名、雲峰縣火砲軍二十名、臨陂縣火砲軍五十名、平山府砲軍六十名,設置」啓。
鎭撫使金善弼狀啓:「武士等擅自去就者,到底盤覈,則旗總崔明益,爲其首唱,衆招一辭,不可容貸。將入軍門之際,無賴輩打破枷鎖,擁護飛走。追捕嚴問,則宋允奉發劍斷索;金連甫自願指路;朴福祿竝舟逃走,無辭承服矣。崔明益等四漢,梟首警衆。而猥黍重寄,軍民導率,不能嚴束,致此意外之變。溺職之罪,臣實自知。退伙營外,恭伏鈇鉞。」敎曰:「亂民悖擧,聞甚痛惋。今旣嚴處,則此後團束紀律,此爲急先務也。卿勿待罪,卽爲視務,以嚴師律。」
9月20日
[编辑]二十日。太祖大王移摹影幀奉詣慶基殿時,詣永禧殿展謁。仍詣崇禮門內,祗送影幀神輦。幕次召見陪往大臣洪淳穆、禮曹判書李承輔。敎曰:「御眞兩本摹奉幾月,少慰如復見之誠矣。慶基殿御眞,今當遠奉,竊不勝悵慕。」淳穆曰:「殿下篤追報之孝,移摹御眞,今當奉發。而日吉辰良,若有相符者存矣。」敎曰:「大臣、禮堂善爲往返也。」
敎曰:「陪從大臣以下,慶基殿竣事後,進詣肇慶廟,奉審以來。」
御宣惠廳,命都提調、戶惠堂入侍。領議政金炳學曰:「日前江都無賴輩之刦奪罪人,實是無前變怪。而該將臣之當場處置,深得其宜。不煩聲氣,三軍震慴,一境鎭安,此無愧古之良將。鎭撫使金善弼特加一資,以爲奬勉何如?」允之。又曰:「國初土貢之規,略倣麗制。太宗辛巳始定貢賦;世宗辛亥又定貢法,隨其邑産,使民直納京師矣。百弊漸滋,民不能堪,中宗甲戌,先正臣趙光祖陳白改貢制;宣祖己巳,先正臣李珥請行收米;壬辰以後,右議政柳成龍亦言收米;至戊申,左議政李元翼建白創行大同法,收米民結,移作京貢,先始畿甸,遂設宣惠廳,以其宣惠京外之民,謂之大同;仁祖甲子,李元翼建白設江原廳;孝宗壬辰,右議政金堉建白設湖西廳;丁酉又請行於湖南沿邑;顯宗壬寅,刑曹判書金佐明建白,竝行山郡;肅宗丁巳,設嶺南廳;海西則戊子因道伯李彦經陳疏行之,初不設廳,附於湖西;英宗戊寅,移附於江原廳。而京畿、三南田畓每結收米爲十二斗,關東亦如此,而未量邑則加四斗,嶺東則加二斗,海西詳定爲十五斗,其三斗之加,爲該道貢價移送於戶曹者也。畿邑復戶結捧草米二斗九升,是《禹貢》百里賦納總之意,而統名曰大同。諸道之以土物來貢者,作京貢。以其所收之米,量定其價而出給,使之進排,俾爲御供享需及諸般經費。餘則儲置各邑,以補公用。常平廳則成宗辛丑,倣漢常平倉之制,糶糴諸道穀,爲便民之方。且專管京畿五站勅需。賑恤廳則初自籌司句管,名曰救荒廳;仁祖丙寅,移屬宣惠廳,與常平廳合設。均役廳則英宗庚午創設。壬申下綸音,以國內良役二疋,最爲民弊,特爲減半,而以魚鹽、船稅,選武軍官隱餘結及結錢等所捧給代,而設衙於舊守禦廳矣。癸酉合附於常、賑兩廳。蓋昔年則內倉、別倉外,又有南北倉、平倉、江倉,儲穀陳陳相因。經費漸增,入不當出,實有窘絀之歎。甲子以後,省費節用,式克今休。至設儲留庫,以備不恒之需,此是本廳創設之大槪也。列聖朝終始眷眷,無往非便民之方。而省費節用,卽亦我家法也。粒粒盤飱,皆是辛苦之所由來,以殿下愛民之心,必不待臣言,而益留聖念矣。」敎曰:「此衙門錢穀,卽是經用關係,究其源委,則出於民者也。典守節用之道,惟在有司之臣職責者也。」提調金世均曰:「臣以本廳事,有所仰達者矣。正供法意,至重且嚴。而挽近各邑上納之愆滯,愈往愈甚,非徒今年納之率多過限,三四年條,尙有未捧。諸貢受價,各司給代,每致窘跲,事體之苟艱,莫甚於此。豈有民間未捧而然哉?只緣吏輩之射利揶貸,無所不至之故也。爲邑宰者,苟能守法奉公,寧有是理乎?固當竝請嚴勘。而姑限以今十月,各邑舊未收條,米二千七十六石、田米五十五石、太一百三十石、木十八同二十五疋、錢八萬八千七十二兩,嚴督上納。而考其帖移與尺文,如過此限,自本道直爲啓聞論勘之意,行會於各該道臣何如?」敎曰:「旣捧於民,而任其吏弄,於斯可知該守之治績矣。爲先行關必準捧,而非但今年,舊未收條,一體督捧以聞也。」仍敎曰:「旣臨此地,都提調金炳學,內下大豹皮一令賜給;兼提調金炳國,內下豹皮一令賜給;提調金世均,內下虎皮一令賜給;郞廳各上弦弓一張賜給。」
9月22日
[编辑]二十二日。詣眞殿,行酌獻禮。
眞殿酌獻禮時,贊禮以下,施賞有差。禮房承旨趙敬夏、大祝洪鍾大,竝加資。
9月23日
[编辑]二十三日。命慶尙右兵使申哲均,加一瓜仍任。因議政府啓也。
以朴文鉉爲吏曹參議、崔遇亨爲司憲府大司憲、鄭海崙爲司諫院大司諫。
9月24日
[编辑]二十四日。判宗正卿李䆃重卒。敎曰:「判宗正卿喪事,愴盡曷喩?念昔忠正公,以同胞之情,友愛敬順,傳爲家法。今見逝單,益切追感。其喪東園副器一部輸送,原致賻外,錢五百兩、布木各一同,令度支別爲輸送。成服日遣承旨致祭。」
9月28日
[编辑]二十八日。給永興府渰死人恤典。
9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以金世均爲戶曹判書。
冬十月
[编辑]10月1日
[编辑]初一日。壬子。詣勤政殿,親傳宗廟、永寧殿冬享大祭香祝。
敎曰:「廟務之積滯,不可遲待右相復命。公事堂上就議于原任大臣裁決事,分付政府、武府。」〈領議政金炳學,遭故;右議政洪淳穆,慶基殿影幀陪往全州。〉以趙昌永爲成均館大司成。
10月2日
[编辑]初二日。命各宮房,買得田畓,勿許免稅。仍書下,使之揭板于戶曹。
10月3日
[编辑]初三日。議政府啓:「卽見京畿監司金在顯所報,則『砲兵創設,非徒海邑,近年山郡,亦多新設。而海兵則特已設科,山軍則尙闕赴試。其在一視之政,不無向隅之歎。山邑砲軍,亦依海邑例,自今年爲始,特許竝付火砲科,居首一人,直赴殿試,以爲奬勸』爲辭矣。山邑砲軍之試取,雖是創例,勸奬之方,水陸無異。特依報辭施行何如?」允之。
又啓:「卽見東萊府使鄭顯德狀啓,則枚擧訓別等手本,以爲:『日本江戶人一、幹傳人二,謂有公幹未就,肆然留館,欲事煩聒,去益痛惡。故以斯速入送之意,令任譯等嚴加責諭』云矣。今此內州日人之稱有公幹,乃是幾百年約條之外,則不使速還,任其淹留,寧有如許事體乎?若不據理責諭,趁卽退歸,則當該任譯,以法從事嚴飭何如?」允之。
10月4日
[编辑]初四日。御景武臺,行秋到記。講,幼學姜駿煥;表,生員黃耆淵,竝直赴殿試。
敎曰:「聞永恩府院君、延陽府夫人緬禮在邇云。葬需依興陽府夫人初喪例輸送。」
以閔致庠爲工曹判書,姜夏奎爲吏曹參議。
10月5日
[编辑]初五日。以金炳㴤爲刑曹判書,鄭健朝爲司憲府大司憲,金昌秀爲司諫院大司諫。
10月7日
[编辑]初七日。引見影幀陪從回還大臣洪淳穆、禮曹判書李承輔。敎曰:「影幀奉安泰平,眞是慶幸。而大臣所經列邑,別無民弊之可言?長吏之臧否如何?」淳穆曰:「年穀大登,民情安樂。而雖或聞深痼之瘼,此不可遽然仰奏矣。所經烈邑,皆恪勤盡職。參以遠近流傳,雖不無優劣,卓然異績,未之聞焉。且大無良尤不法者,亦未之有焉。」
影幀陪進大臣以下,施賞有差。
10月10日
[编辑]初十日。御思政殿,行吏文製述、漢學文臣專經文武臣殿講。
10月11日
[编辑]十一日。議政府啓:「卽見鎭撫使金善弼所報,則『本營軍布,固當依例收捧。而增兵之後,閒民無幾;經擾之餘,流民尙多。雖詳定代錢,亦難責捧。姑爲停退,待流民還接後,如例收捧』爲辭矣。前以代錢磨鍊,特軫本營事勢,則此豈可以艱於收捧有所低昻乎?然而閒戶無幾,流民尙多,合有寬紓之道。姑令停退,待明秋準數捧納何如?」允之。
以李承輔爲宣惠廳提調。
10月12日
[编辑]十二日。陞拜右議政洪淳穆爲議政府領議政,兵曹判書姜㳣爲左議政,平安監司韓啓源爲右議政,以韓敦源爲吏曹參判,閔致庠爲兵曹判書,金學性爲平安道觀察使。
10月13日
[编辑]十三日。以李豐翼爲司憲府大司憲,鄭健朝爲工曹判書,金益文爲弘文館提學。
諭左議政姜㳣曰:「有國而置相,何時不難愼?而在今日尤有別焉;置相而得人,何時不顒望?而在今日尤有切焉。予於卿,深知其經濟匡輔之才久矣。任講學而資益弘多,掌中權而管轄得宜。器量、聞望則朝野之所瞻想也,文學、才猷則寡昧之所眷顧也。今欲使卿端委廊廟,坐鎭雅俗,則此所以置相之爲今日先務,而得人之爲今日大幸。不待夢卜,簡在予心,鼎席已備,庶績將熙。望卿勿拘故規,卽起膺命。」
諭右議政韓啓源曰:「國之有三公,上應台階,下象鼎足。所以有國之重,而莫先於置相。得其人然後百度可貞,庶績其凝。而惟卿以綜明敏達之才,非但歷試之旣多而已,出膺藩屛,亦有年所。使西州幾萬生靈,咸有以安生樂業矣。以若一路之治,措之於一國之治,則彌綸匡濟之策,捨卿伊誰?國綱則可使振起,朝象則可使寅協,以至於保民而保邦。予方責之於卿,卿其諒此!卿其諒此!」
承文院啓:「卽見中國盛京禮部咨文,則以『三道浪頭响馬賊船侵擾事,因義州府尹馳通,札飭水師,輪船刻往搜緝。務將逃逸船匪,按名截擊,毋留後患事,咨行査照』云矣。以承領之意,撰出回咨,下送灣府,轉致盛京何如?」允之。
10月14日
[编辑]十四日。以宋廷和爲吏曹判書。
議政府啓:「東伯箇滿在卽矣。此道臣按藩以後,威信竝行,列郡殫壓,惠恤所究,窮蔀賴安。江原監司申應朝,請加一瓜仍任。錦伯箇滿,亦有報矣。此道臣出按以後,恬簡之政、字恤之惠,困窮賴寧,全省惜去。忠淸監司金炳始,請加一瓜仍任。」竝允之。
10月15日
[编辑]十五日。以南廷順爲平安道觀察使,權泳夏爲吏曹參議。
10月16日
[编辑]十六日。進講。
雷。
敎曰:「邇來冬候之不調,已有乖於時行之令,而轟燁之異,又在此際,天道玄遠,雖未敢知其應之何居,災不虛生,豈無所以而然也?講學爲萬事之本,而延英午漏,寒曝無常,此予之所自反而自恧者也。況上而不能對越天心,下而不能懷保民生,丁寧警告,有若耳提而面命,恐懼懍惕,何敢自安?自今日減膳三日,庸伸予一分茂對之忱。」
政院因雷異聯啓〈右副承旨李晩耆、同副承旨徐相敦〉,陳勉。批曰:「仁愛示警,滿心恐懼。規予、勉予,予當修省。」
玉堂聯箚〈副提學洪遠植、典翰洪萬植、應敎朴定陽、校理李載悳、閔泳穆、副校理李載純、洪健植、修撰朴容大、金永穆、副修撰李晩燾〉,陳勉。批曰:「仁天警告,若是丁寧,恐懼修省,曷敢自已?所陳切實,當留念矣。」
兩司聯啓〈大司憲李豐翼、大司諫金昌秀、執義張膺杓、司諫張皓根、持平金箕文、李秀萬、正言尹用求〉,陳勉。批曰:「當玆收藏之月,有此轟燁之異,仁愛之天,必有所由。而自顧厥由,咎實在予。規勉之來,可不留念?」
領議政洪淳穆,因雷異箚略:「苟究致災之由,如臣無似久冒匪據,進不能成就君德,退不能維輯邦本。爲今消弭之策,莫先於斥黜臣身也。」批曰:「夜來靑臺之報,滿心憂懼,不能自已。而仁愛之天,若是警告,此豈無異而然也?一則寡躬之咎也;二則寡躬之咎也。多少陳勉,曷不服膺?而災異之來,旣由寡躬,於卿果何有?卿其諒之!卿其諒之!」
10月17日
[编辑]十七日。進講。
左議政姜㳣疏略:「臣待罪本兵,歲已再矣。陪衛有僨誤之罪,政注無公平之譽。尸素之懼,日積于中,擬卽丐免,還他本分。仍以議政重任,擧而輕畀於無狀如臣,聞命震駴,皇皇蹙蹙,鑽地循牆,殆不足喩臣今日之情也。採之輿論,揆諸微分,臣果其人乎哉?臣以孤弱,遭際明時,前後蒙被,海山崇深,夷險不擇,有除輒膺,此臣自矢也。前之冒膺,今不可膺;前之不辭,今必欲辭,豈臣故作逡巡欲爲飾讓也?階級之進,皆由久次。而臣自亞卿,躋三事,不過七年間也。雖古名碩,未有如臣之所處。冥升則必敗,亟走則多躓,亦理之常,而勢所不免也。分所不堪,力所不强,繞床摽擗,靡所止屆。冀倖渙汗之音,而未蒙悶下之仁。竊俟司直之論,而亦未聞袖中之彈。殆將使臣鳴號,而自決其去就也。伏乞聖明亟收成命,改卜賢德焉。」批曰:「再諭之後,意謂卿不俟駕屨,附復之來,已失所圖。而今此巽牘,又奚爲而然也?調元贊化,論道經邦,百度共貞,一世奠安,卽大臣職耳。授卿以政本之任,端委訏謨,財成丕化,此予之厚望於卿者。則卿雖欲雍容暇豫,退然不自居,其於日章之美,有不得以揜之,何哉?顧今民國之計,謂之已治、已安則未也。彌綸匡濟之策,不容不賴卿之才識、賴卿之賢德,而此皆卿一出以後事也。古之人亦有一疏卽出者,誠以勢難終免,則先國懋實而然矣。卿須念及於此,毋使予更勞側席之思。」
10月18日
[编辑]十八日。進講。
再諭左議政姜㳣。
10月19日
[编辑]十九日。進講。
以趙秉徽爲禮曹判書。
10月20日
[编辑]二十日。進講。
召見平安監司南廷順。辭陛也。
左議政姜㳣,再疏辭相職。賜批不允。
10月21日
[编辑]二十一日。進講。
三諭左議政姜㳣。
10月22日
[编辑]二十二日。進講。
10月23日
[编辑]二十三日。進講。
咸鏡監司洪祐吉以「八月二十七日之雨,明川等邑人命渰死四十四名;民家漂頹二百二十四戶」馳啓。敎曰:「今年豐聲,北路亦然,爲民一念,方切喜幸。卽見狀啓,則夫何數日暴注之雨,致有九邑偏酷之災,人命之渰沒、民家之漂頹、田畓之汰落,若是其夥多?滿心驚慘,不知爲喩。死者,身、還布一竝蕩減,掩埋之節,拔例示意。雖以生者言之,糊口庇身之旣無其所,則顚連流散,勢所必至。興言及此,丙枕靡安。特下內帑錢三千兩,自廟堂量宜分送于被災諸邑,使各其守宰,聚會被災諸邑,面面慰諭,一一存恤,期於不日奠接。田畓修築,亦爲董力,無或有一民失業之患。漂沒之未及報來處,則另加訪問,一體慰恤。今下帑錢,卽不過投醪之意也。懷保安集之費,惟在營邑顧助之如何,克體此意,毋負委寄事,措辭分付。」
10月24日
[编辑]二十四日。進講。
四諭左議政姜㳣。
10月25日
[编辑]二十五日。進講。
五諭左議政姜㳣。
以趙秉昌爲吏曹判書。
敎曰:「《璿源譜略》改整時,今番則文簿浩多。中抄件,置之,以草件入鑑。」
10月26日
[编辑]二十六日。進講。
領議政洪淳穆疏辭相職。批曰:「卿於元輔之任,籍曰循次而進,予所以委畀卿、仰成卿,實爲元輔之重而然也。況今鼎席旣備,國事多幸?其勿巽讓,副此至意。」
10月27日
[编辑]二十七日。進講。
10月28日
[编辑]二十八日。次對。領議政洪淳穆曰:「臣以匪材蔑識,猥叨承弼,惟以勉進聖學,爲第一義諦,冒進蕘說,犂然賜納。及夫纔始開筵,旋復停閣,實效未著,群情抑鬱。竊意淸讌之暇,雅尙方冊,宜有所資益。而曷若日親臣僚,討論講磨,深究性命之源,博訪敎化之本,克臻富有之大業乎?今日者,殿下之盛時也,法堯、舜、法祖宗,方隆三五之治,盍於此慥慥乎?伏願亟加澄省焉。」敎曰:「當造次服膺矣。」淳穆曰:「冒籲亢悔之懼,冀倖庇恤之眷,崇聽未格,情益恧蹙。獲叨咫尺,安得不罄暴衷懇乎?臣之濫據重任,亦旣屢年,上自君德朝綱,以至民憂國計,未嘗有一知半解。始違量入之計,迺忽巍處廟堂之首,擔夯勻軸之重,災咎之集,不啻燭照數計,寧不懍懍憂恐也?伏願亟賜斥退。」敎曰:「日前疏批,已悉予意。而三相今俱備位矣,上贊君德,下匡民志,以幸我國事。」左議政姜㳣曰:「臣之黽勉登筵,可謂忘廉沒恥之甚矣。以今呈身,較前抗命,則半作兩人,不免顚倒。而誠以文字干瀆,終不及前席面懇之幸蒙曲諒也。聖敎若曰:『顧今民國之計,謂之已治、已安則未也』,臣愚亦以爲然。此時輔相之職,尤宜愼簡。必求經術、德量、謀猷者授之,然後可以贊昭代治安之政。而臣則無學識可輔君德;無器量可鎭雅俗;無才智可參機務。而姑借其名,苟然充位。命之曰:『吾之相定矣。』其視古聖王爰立之義,果何如哉?命令已行於敦迫,分義亦伸於祗肅,則上下之間,當以民憂國計爲重,早賜斥退,以幸公私。」敎曰:「以卿旣出膺,予心充然。上下之間,所重在民國,同寅協恭,導迪匡輔。是所望也。」
10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雷雨。
進講。
敎曰:「是月也凡再其雷矣。向來示警,已是丁寧,今此垂戒,不啻申複。滿心悚懼,靡所止屆。嗚呼!民事多艱,予莫之懷保;國計多絀,予莫之裕足,風俗則莫之挽回,紀綱則莫之振刷。一則寡躬之咎也;二則寡躬之咎也。責躬舊例,不可以應文而置之。自今日限三日,避正殿、減膳、撤樂,庸伸一分懋對之忱。」
政院聯啓〈左承旨趙秉式、右承旨宋熙直、右副承旨李寅晩、同副承旨李敦夏〉,陳勉。批曰:「陳勉之言,可不留念?」
玉堂聯箚〈副提學洪遠植、典翰洪萬植、應敎朴定陽、校理李載悳、閔泳穆、副校理李載純、洪健植、修撰趙宇熙、副修撰尹用求、金德均〉,陳勉。批曰:「陳戒之言,予當留念。」
兩司聯箚〈大司憲李豐翼、大司諫金昌秀、執義張膺杓、司諫張皓根、持平金箕文、李秀萬〉,陳勉。批曰:「多少陳戒,當留念矣。」
領議政洪淳穆、左議政姜㳣聯箚:「伏以旬望之內,雷異荐發,天之諄諄警告,若是丁寧,我殿下前日之責躬減膳,辭旨懇惻,宜可以孚格天心,轉災召和。而今玆仁愛之疾威,又何爲而示戒也?卽伏見十行四條,更下引咎之敎,至於避殿、撤樂,而宸衷之兢惕極矣。臣等聞言之于口,不若行之于身;行之于身,不若盡之于心。恐懼修省,已有絲綸之誕宣,則殿下旣言之於口矣;嚴恐對越,曾撤三日之常供,則殿下旣行之於身矣。未敢知殿下方寸之天,或有些未盡於寅畏感回之道而然歟?應天以實而不以文,則消弭之方,惟盡在我之誠敬而已。動靜語默之間,暫有一毫間斷,則須壞了一分天理,恐有違於中和位育之極功。此《書》之《洪範》記《月令》,言之詳矣。誠敬之工,必從講學中來,而民事爲應天之實,講學爲民事之本。殿下之於講學,停撤居多,實有寒曝之戒,召接備例,每歸應文之具。如是而尙何望天心悅豫、民生安樂而消災致祥乎?宋儒眞德秀之言曰:『人君不明經、不知道,則無以正心而修身。一念之不純,一動之失中,皆足以干陰陽之和。後世人主,鮮或知者,而惟帝獨知之。』今若徒知而不能行、空言而不能踐,則其於誠敬上存養省察之工,果何如哉?繼此而勤開講學,懋實懋本,則安民裕國、正俗振綱,特一轉移間事。伏願懋哉懋哉!召災之由,皆臣等失職之罪也。燮理順序,是誰之責?格非導正,是誰之責?而旣處其地,無一仰裨。先賢之正論可畏,西京之故事可按。昨筵乞解,未蒙允兪,惶懍隕越,惟竢嚴譴。伏乞亟賜斥退,以答天怒焉。」批曰:「旬餘之頃,雷其再警,滿心警悚,莫知爲諭。際見來章,勉戒懇懇,恐懼修省,何敢自已?大抵災異之來,由予否德。卿等引咎,誠甚過當。須各安心,是所望也。」
10月30日
[编辑]三十日。進講。
十一月
[编辑]11月1日
[编辑]初一日。壬午。詣勤政殿,親傳景慕宮冬享大祭香祝。
進講。
11月2日
[编辑]初二日。御勤政殿,行柑製。表,幼學李輔榮,直赴殿試。
11月3日
[编辑]初三日。進講。
11月4日
[编辑]初四日。進講。
11月5日
[编辑]初五日。進講。
兵曹判書閔致庠,講官差下。
給晉州牧渰死人恤典。
11月6日
[编辑]初六日。進講。
11月7日
[编辑]初七日。進講。
11月8日
[编辑]初八日。進講。
11月9日
[编辑]初九日。議政府啓:「卽見咸鏡監司洪祐吉狀啓,則『吉州、鏡城兩邑水災後浦落結一百三十二結四十一負二束,姑爲停稅,俾紓民力事,請令廟堂稟處』矣。兩邑被災,又如是孔酷,極爲矜惻。不可不施以朝家一視之澤,所請災結,依洪原等九邑例,使之限三年停稅何如?」允之。
11月10日
[编辑]初十日。召見冬至三使臣。辭階也。〈正使金壽鉉、副使南廷益、書狀官閔泳穆〉
11月11日
[编辑]十一日。以任孝準爲吏曹參議。
11月16日
[编辑]十六日。以閔升鎬爲水原府留守。
11月17日
[编辑]十七日。以趙基應爲藝文館提學。
議政府啓:「卽見黃海監司徐元輔、水使尹𣇍狀啓,則『長淵府陸島浦漂到中國人十三名問情,則乃是江南省通州人之行商漂到者,而彼人旣願水路還歸。所傷船帆,卽令改造;衣袴糧饌,照例辦給事,竝請令廟堂稟處』矣。漂人問情,旣無可疑之端,而無論水陸從自願回程,亦是已例。則隆寒逗留,一時可悶。船械之改備,衣袴之造給,雖至糧饌等節,星火另飭,刻日發送,以爲朝家柔遠之意。待還發狀聞,令槐院撰咨入送何如?」允之。
11月18日
[编辑]十八日。命密陽府使李喆淵,特爲加資。以該道臣褒啓也。
11月21日
[编辑]二十一日。御勤政殿,親受冬至朝賀。
11月23日
[编辑]二十三日。以李鎬俊爲奎章閣直提學。
三軍府以「陰竹縣砲軍十名、舒川郡砲軍七十名、浦項鎭別砲手十名、龍安縣火砲軍十名、碧潼郡壯衛士一百名,設置」啓。
11月24日
[编辑]二十四日。右議政韓啓源疏略:「筵楹不可以支大廈,芥舟不可以抗巨浸,輕之不勝而謂無難於任重,小之不了而尙有賴於幹大者,臣未之聞也。臣通籍三十有八年,敭歷內外,輥躋崇顯,澤深河海,報蔑絲毫。姑就待罪西藩時言之,征徭之務寬,而閭井之凋瘵逾痼;出納之要節,而金穀之支調滋絀。志在興學,而士風未振;念存固圉,而陰雨未完。一省四年,職瘝績圮。西京之九卿補缺已矣無望,有虞之三考黜幽,宜其自取。而譴何之不及,委毗之顧隆,遽使之端委百僚之上,協贊萬機之要。燮理陰陽,彌綸匡濟,則其與上所稱輕重大小之商才絜分,强之於不可强之地者,無亦顚倒矣乎?昭代綜核之政,繇臣乖盩;聖朝則哲之簡,繇臣玷累;官師庶僚之拭目者,繇臣解體;輿儓走卒之加額者,繇臣觖望;國家所以置諸左右命之朝夕納誨者,繇臣而匪其人也。則臣雖萬殞,何以自贖哉?用敢刳瀝哀懇,仰瀆崇聽。伏乞俯賜鑑諒,亟收臣議政資職,改卜賢德,以幸國事,以安私分。」批曰:「卿以輕重小大,反復爲說,而若謂卿輕之不勝而難於任重云,則將孰信諸?若謂卿小之不了而難於幹大云,則將孰信諸?征徭之務寬,出納之要節,興學而士風振,固圉而陰雨備,旣試之於輕且小焉,則推以及於重大去處,夫安有異同之可言乎?有虞之三考陟明,西京之九卿補缺,諒由績成職理而然耳。端委百僚之上,協贊萬機之要,燮理陰陽,彌綸匡濟,此其由輕而重、由小而大者也。官師庶僚之拭目在此,輿儓走卒之加額在此,國家所以置諸左右命之朝夕納誨,亦惟在此。卿其體予至意,宜念駕屨。」
11月25日
[编辑]二十五日。進講。
11月26日
[编辑]二十六日。進講。
右議政韓啓源再疏辭職。賜批不允。
11月27日
[编辑]二十七日。進講。
11月28日
[编辑]二十八日。進講。
右議政韓啓源三疏辭職。賜批不允。
11月29日
[编辑]二十九日。進講。
備忘記:「穆祖、翼祖、度祖、桓祖大王《子孫錄》,別成一卷刊印。太祖《子孫錄》中宮主,竝以公主改封爵;定宗《子孫錄》中郡主,竝以翁主改封爵。列聖朝後宮中,以翁主、宮主封爵者,竝以某嬪改封爵單望書入事,分付宗府、吏曹。」
十二月
[编辑]12月1日
[编辑]初一日。辛亥。進講。
以趙秉徽爲判義禁府事,申錫禧爲弘文館提學。
12月2日
[编辑]初二日。進講。
12月3日
[编辑]初三日。因大君王子繼後與死於王事橫被罪名人繼后事,宗親府以大君王子繼後別單啓。〈永昌大君㼁繼子,以昌城君佖第三子儒川君濎立後;永豐君瑔繼子,以讓寧大君禔孫鷲城君頻立後;龜城君浚繼子,以撫安大君芳蕃玄孫會原君崢立後。〉敎曰:「未封爵者與已封爵而未及封君者,竝贈君銜。庶派贈戶曹參判、宗正卿。〈追封安川大君於仙、安原大君珍、安豐大君精、安昌大君梅拂、安興大君球壽,以上穆祖大王男;追封咸寧大君安、咸昌大君長、咸原大君松、咸川大君源、咸陵大君古泰、咸陽大君腆、咸城大君應巨、以上翼祖大王男;追封完昌大君子興、完原大君子宣、完川大君平、完城大君寵,以上度祖大王男;追封完豐君元桂、義安大君和,以上桓祖大王男。〉
12月4日
[编辑]初四日。次對。領議政洪淳穆曰:「臣於向來湖南之行,目見年穀大登,比歲屢豐,宜其公私蓄積,綽有餘裕。而賦役繁重,杼柚俱空,哿矣富人,哀此惸獨者。自昔憂歎,而窮蔀遺怨,豈可上達乎?況今內而百司庶務,外而八路三政,痼瘼捄弊,若琴瑟之更張,大變則大益,小變則小益。蓋地所生者匪不豐,而人所守者恒有失,能約其躬,甔石之蓄亦裕。苟肆其欲,海陵之積不足,自是灼然之理也。夫財者水也。民者魚也;水之不活,魚亦匪樂。先自宮府,禁制奢麗之習,務崇敦朴之風,平物情固衆心,使四民安業,如魚之依水,休養生息,丕冒涵育之澤,始可曰三登泰平。伏願懋哉懋哉!」敎曰:「所陳切實,當服膺矣。」淳穆曰:「國之有紀綱,猶人之有血脈,血脈不通,人不可以爲人;紀綱不立,國不可以爲國。若欲立紀綱,先自正名分始。而近來軍政,虛額未塡,疊徵居多,不得不排戶收布,磨勘京納。雖鄕紳韋布,亦用一切之法。而窮居士族,儒業從事,扶持門戶者,以不侵軍布,標置於里魁村丁之上。今與兵籍編伍,泯然一色,則惟彼蠢愚,謂此時可乘,輒以爲『我旣出布,彼亦出布,常賤則一也,彼胡爲侮蔑我乎?』捄弊本意,曷當如此哉?所以臣之往役沿路,十百爲群,抱狀呼訴,不勝其紛紜。此而無別般操制,頑習之滋長,殘班之寢微,諒非細故。《易》曰:『辨上下定民志,』上下不辨而民志有定,未之聞也。臣方令三軍府發關,另飭申嚴簽丁之法。而若夫矯警其愚頑,重則刑配,輕則懲勵,自底遷善而遠辜,惟在長吏之責,而豈可無日月漸磨之術乎?將臣此奏,行會八道、四都,俾知朝家先甲之令,以定名分,爲立紀綱之本焉。」敎曰:「戶布大小民同納,此是古法也。今此小民之謂以同納戶布而凌蔑者,大關紀綱,各別禁飭,而大民無至自侮事,營邑各爲曉諭。」淳穆曰:「嶺伯金世鎬,昨年已有加瓜之典。而聲聞莫揜,實績可酬,請特加一資。」允之。又曰:「初除守令之署經,蓋人地可否之必待臺閣公議者。而初倅中曾經監察人,則監察時已有署經,故更無署經之例矣。第念別薦初仕,旣因公議而剡擧,則似此之初除守令,依監察例,俾勿署經何如?」允之。又曰:「卽見戶曹所報,則『壬戌罷還之後,諸般應下,無以排用。雖有丙寅別備,丁卯社倉還作穀耗條,不過幾萬兩,猶不當不恒上下,則不容不及今變通。限二十萬石代錢,六十萬兩作還取耗。而京畿、三南、關東、海西六道,旣有別備與社倉穀之分送者,關北曾無此例。關西則可以分還取耗,發關該道,使之作還,盡分取耗,永勿蠲蕩』爲辭矣。度支經費之極絀,莫此時若也。而必有別般變通,始可以稍存紓力,則作還關西取耗補用,亦是經紀旣久者也。此道蕩還歸結以後,朝家常所軫念,故丙、丁兩年別備穀,雖遍排他道,而猶不擧論者,良有以焉。然今若捨此而求之,從他立本,更無下手處。固知西民貽弊,在所當念。此乃經用攸關,則寔出不得已之政。開糴立規,依所報施行。穀名以『癸酉別備米』爲稱。至於斂散之節,令道臣從長措處。而當年耗條,不可責徵,特姑除之,自再明年,始爲取捧,俾圖實效何如?」允之。又曰:「卽見忠淸監司金炳始所報,則『道內各邑每年應用儲置米,假量爲五千餘石,而在前例以還米取用矣。蕩還定總之後,更無得著手以排,結錢中每石三兩式代劃。故需用常患艱乏,邑邑皆然。其中水營及沿邑民之貽害,尤爲難保。就本營役餘錢中一萬五千兩,名以儲置還,每石三兩式,前期一年分給,以本色除耗捧納,以圖翌年需用。以其翌年原上下之錢,又爲作還,年年如是。以爲循環推用』爲辭矣。本是以穀排備者,今乃代錢彌縫,則艱乏事勢,固其然矣。而道臣所請,蓋出於不得已也。姑從權宜之政,依報施行,穀名以『政府句管殼』稱之何如?」允之。又曰:「卽見北兵使金箕錫狀啓,則『所管殼停蕩居多,庫無儲留,疎虞莫甚。今自雲峴宮有措劃錢八千六百兩,又自本營辦備,以充萬兩之數。以土式作還折米,爲五千石。而以若鏡城一邑,民情多有難便,今姑分排於關北各邑,使之取耗作錢,而待二三年民力稍紓,作還於鏡城,每年半分半留,無耗改色,用舊蓄新事,令廟堂稟處』矣。一境作還,雖或偏重,苟是半留半分,除耗換色,則必無大弊。依報施行,穀名則以『雲峴宮別備穀』爲稱何如?」敎曰:「此穀旣有所重,以十分典守之意,申飭可也。」左議政姜㳣曰:「聖學爲今日急先之務。而蓋帝王之學,不以尋摘爲事,專以知行爲貴,非學則無以知,非知則無以行,而非知之艱,行之惟艱。今若曰講學自講學、政事自政事、則非所以資於學而措諸政也。治平以誠正爲先,祈永以諴小爲本,末有不正心而能治國者,亦未有不誠民而能永命者。人君居深宮之中,其心之邪正,若不可得窺,而符驗之著外,有不可得揜者。紛華幽獨之地,所當戒者,宴安之畏也;春秋鼎盛,血氣方剛,所當愼者,保嗇之節也;從容燕息,不怒而嚴,所當杜者,倖門之啓也;不緣耳目,百度惟貞,所當斥者,玩好之物也;時使薄斂,政在養民,所當先者,懷保之惠也。凡此五者,皆從吾心上公私界分,遏欲存理之如何耳。此非臣一人之言也,皆古聖賢之垂戒,而布在方冊。今我殿下,日接賢士大夫,相與講究,用力行之,以義制事,以禮制心,將見治化郅隆,民、國永賴。是臣區區之望也。」敎曰:「所陳切實,當服膺矣。」右議政韓啓源曰:「臣冒沒抗顔,黽勉呈身,豈或有一半分承當之望而然哉?誠淺辭拙,所以祈褫鞶之恩者,反以紆踰衮之奬。與其支煩,重速瀆屑之誅,無寧仰借方寸之地,格回咫尺之天故耳。臣材器惷愚,學識空疎,將何以裨補聖化?將何以稱塞物情也哉?殿下謂國家暇豫、廊廟優閒,姑使臣充位備員已也,則伴食之宰,亦且難做;殿下謂重任難於久曠、成命難於遽收,姑使臣試可乃已也,則覆餗之災,終所難免。千裁萬度,百無一可矣。殿下命令已行於敦迫,賤臣悅誠,亦伸於叨肅。伏願早賜斥退,以幸公私焉。」敎曰:「鼎席備員,朝廷之幸也。卿旣出膺,予有仰成。更勿辭巽,輔導不逮。是所厚望矣。」戶曹判書金世均曰:「臣待罪度支,所考應捧米總,近雖稍裕於前較之恒式,應下猶有不敷矣。大院君深軫經遠之謨,區劃以別備米十萬石,將自癸酉,限十年歲入一萬石。而顧今內外各倉,擧皆充衍,積儲無所。臣奉承敎意,進詣慶熙宮,看審崇政門外,則基址閒曠,優可以經營倉舍。而與月廊之庫相近,守直之節,亦甚便宜。待明春新建二百間於此地,以爲入峙,而戶曹、惠廳,通融換色,用舊蓄新,恐好。故仰達矣。」允之。
12月8日
[编辑]初八日。以洪萬燮爲吏曹參議。
12月10日
[编辑]初十日。進講。
以韓敦源爲開城府留守。
12月11日
[编辑]十一日。進講。
以李寅卨爲吏曹參判,特除李𪧴爲工曹參議。
12月12日
[编辑]十二日。進講。
敎曰:「歲首各道道薦啓聞,此是廣搜人才之意。而近則干囑闖行,便成文具,失其薦剡之本意。寧有如許事體也?自廟堂關飭各道,俾無淆雜之弊,可也。」
以李景夏爲判義禁府事。
12月13日
[编辑]十三日。進講。
議政府啓:「卽見京畿監司金在顯所報,則『喬桐荐被失稔,民情可悶。而庚午、辛未停退還餉及今年應納,厥數甚夥,以兩年條,特許折半停退、折半代錢,俾紓民力』爲辭矣。依所報,特施懷保之澤何如?」允之。
12月14日
[编辑]十四日。進講。
12月15日
[编辑]十五日。進講。
12月16日
[编辑]十六日。判宗正卿李最應等聯名疏〈判宗正卿李景應、李景宇、知宗正卿李昇應、李承輔、李景夏、李周喆、李彙重、李載鳳、李章濂、李南軾、李會淳、李寅應、李建弼、宗正卿李南轅、李升洙、李寅命、李徹宇、李敦應、李邦鉉、李沇應、李載冕、李鳳儀、李明應、李寅牡、李會正、李容儀〉略:「伏以惟我殿下,光御九載之間,盛德弘業、深仁厚澤,固已浹洽于下,而源百之行,放四而準。溫凊定省,篤誠愛於晨昏,禴祀烝嘗,僾著存於春秋。建正衙而復舊懿,亶出繼述,進顯號而摹御眞,寔由追報。《詩》曰:『永言孝思,孝思維則』,惟殿下有之矣。重修宗正之府,先懋惇敍之道,璿譜丌堯閣之尊,玉牒慕舜牆之見。延架大備,體貌益嚴,懿鑠龐洪,函生闓澤。以之誠小之治,亦爲祈永之本。三政修擧,列倅戒戢,禁川澤之橫斂,陬澨有安業之樂;收宮房之折受,村閭無催科之苦。乾道穆升,玄化旁達,帀域之內,旣乂旣謐,肝蠁上格,天心悅豫,大有降康,史不勝書。《書》曰:『九族旣睦平章百姓』,惟殿下有之矣。凡此日用間推去,皆從聖學中出來,政令則動合《典》、《謨》;文章則遠溯《雅》、《頌》。崇正道而士趨端,闢邪書而民彝明。《書》曰:『念終始典于學,厥德修罔覺』,惟殿下有之矣。此於大哉之化、巍乎之功,槪擧一二事者。而最是收宗族厚風俗,所以管攝人心也。建官則創新銜,謁廟則試別科。咸聚譜牒,親加釐正,司空以下配位,旣詳載焉。四王子孫,旣封爵,宮主、郡主,旣改號焉。各派之中絶者繼其嗣,祀孫之零替者錄而用。或滌誣案於丹書,或侑泂酹於黃壤。百代之冤鬱畢伸,九原之神魂胥祝,洪恩至渥,幽明感泣。協氣懽聲,遠近蹈舞,觀聽所感,一國興仁,祥和所召,萬年基命。臣等之攢頌懽忭,自倍餘人。而園墓未遑之典,亦已修正。禮嚴義重,卓越百王,允爲永世不刊之式,猗歟盛矣!傳云:『大德,必得其位、必得其祿、必得其名、必得其壽』,殿下之於若位、若祿、若壽,天已命之矣。至於必得之名,此正俟聖人而不惑者。夫名者,實之著也。是故放勳之稱、重華之號,皆所以形容大德也。歷代尊顯之擧,未始不權輿於斯。揄揚徽美,克賁大典,卽有國常行之禮也。粤我列朝以來,聖神相承,治敎休明,模天畫日,大書特書,卽我家已行之禮也。百工群黎,齊心效誠,奉發揮之大策,薦尊崇之鴻名,是又中外大同之情。特臣等黍在宗班,敢先言之耳。夫尊君上祝聖人,彝性之所同得,答神休副衆願,熙朝之所宜先。則臣等今日之請,有不可自已。而殿下之於臣等今日之請,亦何可不允從矣乎?玆敢齋沐聯籲,恭俟兪音。伏乞聖明俯循群忱,亟許縟儀,以紹祖宗盛績,千萬幸甚。」批曰:「凡事安於心,然後有可以處之不疑。自聞卿等之言,予心之不自安,莫之形喩。反復思惟,有愧于心而已。以予今日之心爲心,更勿煩聞,是所厚望矣。卿等其諒之焉。」
進講。
大臣率禮堂請對入侍。領議政洪淳穆曰:「卽見宗府諸臣之聯疏,頌述我殿下盛德巍烈,仰請顯號之揄揚。此誠建不悖質無疑,永有辭於後世也。竊念御極以來九載之間,敬天、法祖、孝親、愛民之至仁至善,浹人肌髓、塗人耳目,上而功光祖宗,下而謨貽後昆。大小臣民,孰不以摹畫萬一胥切祈祝?有其實則有其名,古今不易之典也,亦我列聖朝屢行之禮也。詎無摹畫之擧,用賁揄揚之道乎?此臣等所以請對祈懇,不得請則不已者也。亟降兪音,以答八域臣民之顒祝焉。」左議政姜㳣曰:「今此宗臣聯疏中所陳,皆我殿下御極十載間所行之事,而塗人耳目、浹人肌膚之盛德大業也。有其實則有其名,卽古今不易之彝典,而亦我列聖朝屢行之禮也。撝謙之德,雖益有光,大同之情,轉見莫遏。幸際千一之會,有此億兆之戴,而詎無摹畫之擧,用賁揄揚之道乎?此臣等所以請對祈懇,而不得請則不已者也。伏願亟降兪音,以答八域臣民之顒祝焉。」右議政韓啓源曰:「宗臣今日疏請,卽擧國公共之言也。亟允臣等之請,俾典章無隳、簡策有光焉。」禮曹判書趙秉徽曰:「臣等所請,卽擧國大同之論。闡美揚徽,不容少緩,亟賜一兪,以副群情焉。」敎曰:「宗臣聯籲,已是料外,而卿等此言,尤是料外也。顧今許大急務之先於此者何限?而乃以萬萬不當之事,擧而言之,予心自愧,當復如何?卿等其諒之,毋使予心益有所愧。是所厚望也。」淳穆曰:「臣等敢頌大德必得之名,聯陳群情莫遏之論。崇聽未格,兪音尙遲,微忱抑鬱,容有極哉?」㳣曰:「今日臣等之仰請,卽彝性之不得不然者。期於準請,非但道理然也,亦情理之固宜也。」啓源曰:「大德之必得其名,聖人之所不辭。特下允兪之音焉。」敎曰:「予如是不安。而卿等老成之地,如是縷縷,甚過當矣。」淳穆曰:「今玆聖敎,若是縷縷,臣等雖愚昧,曷敢不奉承德意?而竊念殿下功業之盛、制作之美,綏邦本而新邦命,實皆兼而有之。則其於光前啓後之道,恐未可專事冲挹。而卿士庶民之齎誠攢祝,亦出於大公至正,不得請則不敢止。筵席體嚴,煩瀆是悚。退與諸臣,更以賓啓仰達。伏俟勉從之處分矣。」
賓廳聯名〈領議政洪淳穆、左議政姜㳣、右議政韓啓源及二品以上〉啓:「伏以傳曰:『聖人,人倫之至。』夫人有倫理,而未免纖悉有虧。惟聖人,察之精行之當,於人倫,各樹其極,是聖人乃人倫之至也。又曰『大德必得其名。』舜之德大哉!無可掩之理,故當其爲聖人,名之曰:『玄德』,及其爲天子,名之曰:『重華。』倫明於上,化行於下。沛然德敎,洋溢四海,天助之順,人助之信,必有揄揚懿美,布濩矞皇,歷代由來之典、列朝已行之禮,實爲後世之所監法、來許之所纘述。臣等前席之請,率循大同之願。忱誠未孚,兪旨尙靳。撝謙盛德,固不勝萬萬攢祝,顒仰群情,愈激而莫可遏。玆敢相率聯籲,冀幸淵衷之開納焉。伏惟我聖上,承祖宗熙洽之運,迓國家靈長之籙,深愛和氣,處九重而躬行曾、閔;治法政謨,溯三五而遠邁漢、唐。金書瑤牒,屢闡歸尊之美;玉斗珠衡,彌先追遠之誠。勤盡日之講學,探賾乎天人性命。倬雲漢之文章,動合乎《典》、《謨》、《雅》、《頌》。闢正衙而繼先績,拓公署而勖群工,茅茹彙征,致朝著於寅協,菁莪樂育,端士趨於培植。斥異敎而式敍彝倫,海波息警,修文事而必有武備,陰雨禦侮,深軫宇庶之念,亶爲祈永之本。董正百僚,奔走率職,戒飭列省,靖共在服。巽軟者斥而不敍,廉謹者久於其位,申澤梁之厲禁,收宮房之科斂,畎畝無怨咨之聲,陬澨均驩康之樂。是以天心悅豫,年穀屢登,三政修擧,百嘉鬯遂,深仁厚澤,物皆自得。宏綱大目,史不勝書。伏況敦宗之懿德,克追報本之盛念,廣收譜牒,親自釐正。遠代配位,詳加追載;四王子孫,特命貤封,繼絶而存其祀;起衰而授之官。銀潢滾滾,盡滌千古之幽菀;銑樹煌煌,復回一春之燁敷。至恩大德,先及於立愛之地;協氣歡聲,已遍於興仁之域。《禮》曰:『親親故尊祖;尊祖故敬宗;敬宗故收族,是皆本之。』殿下孝悌盡道之聖,而引而進之,推而及之也。猗歟盛矣!傳曰:『堯、舜之道,孝悌而已。』堯之所以九族旣睦,以至乎平章時雍;舜之所以五典克從,以至乎庶績咸熙,皆由是道也。臣等遭逢千一盛會,遊泳於堯醲、舜郁之化,而安得不布鴻藻、申景鑠、闡耿光、攀丕稱哉!宗英之首發大議,蓋仰殿下敦親之盛。而卽今日大小臣僚之言,亦一國愛戴之誠、公共之論也。殿下安得不對越天休,慰答輿情哉?伏望聖明亟允臣等之請。」批曰:「俄筵已悉予意,而又此聯請,果何故也?卿等試思之。籍使民國已治、已安,予之否德,固不可擬議於此。況今日民國,未可曰已治、已安,則名實之不相副,莫此爲甚。所請不允。」
12月17日
[编辑]十七日。進講。
賓廳再啓。批曰:「已有前批,又何如是乎?」
賓廳三啓。批曰:「予心益切自愧矣。」
賓廳四啓。批曰:「訖可已矣。何不相諒?」
賓廳五啓。批曰:「酬應亦復支離矣。」
賓廳六啓。批曰:「君臣之間,貴相知心。」
12月18日
[编辑]十八日。進講。
賓廳聯啓〈判府事李裕元、領議政洪淳穆、右議政韓啓源及二品以上〉:「伏以臣等循擧國同聲之論,以奏、以啓,不止六七,而終靳允許者,亶出於撝謙之盛。而猗!我殿下德合天地、明竝日月,品物之所化育也,萬民之所瞻仰也。其所以闡徽揚美者,直不過萬分一形容摹畫。而苟不能實心孚格、積誠感回,則是臣等之罪也。惟聖明亟擧縟儀,以幸群情。」批曰:「相須共勉,恐不在此矣。」
賓廳再啓。批曰:「雖日封十啓,萬無以允從矣。」
諭賓廳諸大臣曰:「近以盈庭之言,果非予心所安。而目下急先務,卽國計也、民事也。凡於似此去處,予無一毫可稱。夫名者,實之所在也,實之所無,名於何有?而乃以千萬不當之擧,連事相持,有若不可已者然,是豈所望於平日也哉?予之所望,惟在乎國安民安而已。其各還第,以安予心。」
時原任大臣,率百官庭請啓:「伏以今日盈庭之請,卽擧一國卿士庶民之願也。宗臣先發,廷僚繼陳,是謂大同,天必從之。而蕪辭甚拙,荃聽未格,一日二日,兪音尙遲。別下傳敎,使各退去,臣等聚首伏地,竊不勝抑鬱之至。衷情所激,玆敢咸造大庭,相率更籲,惟殿下察焉。猗歟!我殿下心法唐、虞,躬行曾、閔。兼三之德,準四之孝,固已卓越百王。而典學焉邁殷宗之終始,勤政焉追周文之中昃。愛民若保赤而邦本固,闢異如拒墨而士趨端,再昌五百年宗社,永鞏磐泰之基。重建十三朝正衙,克盡堂構之謨。至於惇宗收族,嗣後封爵,尤爲聖人之篤倫,和氣致祥,迓續景命。天心孚應,降此屢豐之上瑞。千古明王哲辟,至仁盛烈,我殿下兼而有之,弘業史不勝書。大德,名其必得,是以八域含生之類,擧皆蹈舞歌詠,思所以鋪張宏休,亟擧熙典者也。矧復列聖朝已行者,在殿下繼述之美,豈不尤有光乎?臣等雖甚無似,曷敢無稽之是言,非幾之冒控也哉?今殿下聖不自居,讓而不有,謙尊之光,縱已欽仰。闡揚之願,愈切顒祝,不得請則不敢退也。又此齊聲荐瀆,誠以彝章不可不遵也,群情不可不答也。伏乞聖明淵然深思,快賜允從焉。」批曰:「自賓啓而至庭籲,此胡急務而如是乎?卿等雖有所守,予亦有所執,須勿更煩,以安予心。」
庭請再啓。批曰:「由中之言,何不諒之?」
庭請三啓。批曰:「課日相持,得不如何乎?」
庭請四啓。批曰:「彌文賁飾,有何所益?」
12月19日
[编辑]十九日。進講。
時原任大臣,率百官庭請啓:「伏以有德有功而有其名,卽天經地義之所當然。臣等之賓啓庭籲,已經三日。天聽愈邈,群情轉鬱。我殿下臨御以來,建法宮明譜系,以至衛正道而斥邪,保世臣而導和,悉修園寢,親耕耤畝,是皆殿下之德之功之本諸身徵諸庶民者也。臣等之言,固歷代晠典,我家之所已行,殿下乃欲辭其名而不有。撝謙之盛、克讓之美,非不欽誦萬萬。而此是今日大同之論,而宗臣特先發之耳。玆敢又此陳請,亟降兪音,千萬顒祝。」批曰:「莫盛之典,豈可恬然自居乎?」
庭請再啓。批曰:「非爲撝謙,實所內愧矣。」
庭請三啓。批曰:「盈庭之言,終不得勉從者,予豈無所以而然也?」
庭請四啓。批曰:「隨到隨答,便成日課。良覺支煩矣。」
庭請五啓。批曰:「上下之辭意已窮,其亟止之。」
庭請六啓。批曰:「事有不合於心,則鮮合義理矣。」
12月20日
[编辑]二十日。進講。
時原任大臣,率百官庭請啓:「伏以宗臣之疏,旣因八域顒仰之情。臣等又繼之,以奏、以啓,積齎忱誠,祈格聰聽。辭雖竭而意愈激,復申前日之言,不憚煩複而猥陳,惟殿下垂察焉。大德,必得其名,厥理孔昭,豈可撝謙自牧讓而不居?臣等所以臚實颺言,歷日呼籲,不得請則不敢止也。伏乞亟賜允兪。」批曰:「予心之不安,已諭於前批。卿等何不諒而支離乎?」
庭請再啓。批曰:「庭籲今已多日矣。予之尙此靳許,豈無商量而然也?」
庭請三啓:批曰:「以予寡昧,叨承列祖丕基,夙夜憂懼,莫敢遑寧。所自勉者,典章之不愆不忘;所自期者,志事之是繼是述。而學未通方,治不從欲,艱虞溢目,挽回無術,每自思惟,惶汗浹背。今以莫大之典,擬諸不當之地,宗臣具牘而請,大臣登筵而請,以之盈庭之請,于玆幾許日。上下相持,歇泊無期。且大同之情,不可終孤。積費商量,玆不得不勉從,予心愧忸,益復如何?凡於儀文之間,毋或一毫張大,少安予心,繼有厚望矣。」
時原任大臣,率禮堂入侍。敎曰:「今因卿等之終始力請,不得不黽勉從之。而予心愧忸,當復何居?」判府事李裕元曰:「臣等以擧國大同之論,相率仰籲,已有多日。而我殿下以謙光之德,聖不居聖,屢靳允兪之音。轉益顒祝之餘,勉回聖衷,俯循群情,聖德大業、弘功偉烈,今可以範金鏤玉、摹畫揄揚,克遵祖宗朝已行之禮。臣等懽忭之忱,曷有其極?」領議政洪淳穆曰:「纔伏奉批敎,而勉回謙挹之衷,降此德音,神人胥悅,協氣歡聲,洋溢區宇矣。」左議政姜㳣曰:「積誠祈懇之餘,伏蒙允兪之音,非但臣等之慶祝,八域含生之倫,莫不懽欣蹈舞矣。」右議政韓啓源曰:「臣等以啓、以請,重犯瀆擾之罪。而聖念謙抑,不欲自居,上下情志之未及相孚,亦屢日矣。迺以大舜之好察,克軫唐堯之舍從,遂使盛德洪功,刻之琬琰,書之簡策。環大東億萬生靈,歡欣蹈舞於光天化日之下,是誠我國家莫大之慶,實不勝欽仰萬萬。」淳穆曰:「伏蒙兪音,縟儀將擧,臣民慶祝之忱,豈可形達乎?設都監擧行,不容少緩。都監稱號以『上號都監』爲之,都監堂郞差出何如?」允之。仍敎曰:「昔我英廟朝上號時,輒有仁元聖母加上尊號之禮,斯爲我家之所已行,而亦有年前廷臣之援此議禮者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加上尊號,自當設都監擧行矣。」裕元曰:「三殿加上尊號之斷自聖心,大聖人準海之孝也。臣不勝慶幸攢頌之至。」淳穆曰:「殿下有聖德大功,誕膺鴻號,亦於三殿,竝進顯冊,援用英廟朝已行之典禮,寔繼述之聖孝矣。」㳣曰:「俯循群情,特許允從。因此而加上三殿尊號,益有光於聖孝聖德矣。」啓源曰:「今此三殿加上尊號之成命,益有光於聖孝。尤切欣忭之忱。」淳穆曰:「臣因此熙典之丕揚,有所仰達矣。中宮殿懿行至德,若周太妊之有太姒,化溢宮壼,慶毓麟趾,迨此賁隆之盛會,揄揚徽稱,亦切臣民之顒祝矣。」裕元曰:「中宮殿陰功柔化,助之者深。今於大典禮,自當有同擧闡徽之美矣。」㳣曰:「中宮殿至德懿行,允合闡揚,而大殿上號時一體議定,亦國朝應行之典禮也。」啓源曰:「坤聖尊號同爲擧行,允合情禮。領相所奏,亦是大同之情,亟賜允從焉。」允之。
敎曰:「昔我英廟在宥,群工每揄揚盛烈、闡明懿徽,輒有仁元聖母加上尊號之禮,誠以象行隆賁之儀。宜先於尊奉之地,斯爲我家之所已行,而亦有年前廷臣之援此議禮者矣。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都監、王大妃殿加上尊號都監、大妃殿加上尊號都監,合設擧行。今番上號都監,合設於加上尊號都監。」又敎曰:「大臣所奏旣如此,中宮殿尊號一體擧行。「
敎曰:「凡於設都監時,提調一員,以至近宗室差出爲好。自今爲始,令宗親府草記後單付事,分付吏曹。」
以申錫禧、李承輔爲奎章閣提學,尹滋悳爲奎章閣直提學,姜𧄽爲奎章閣直閣。
12月21日
[编辑]二十一日。敎曰:「今日大院君晬辰。令都承旨問候以來。」
進講。
宗親府啓:「今此上號都監提調,以何宗正卿爲之乎?」敎曰:「以宗正卿李載冕爲之。」
12月22日
[编辑]二十二日。進講。
以金世均爲弘文館提學。
12月24日
[编辑]二十四日。詣勤政殿,親上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尊號箋文。仍受大殿、中宮殿尊號,百官進箋。
賓廳啓:「大殿尊號望『統天隆運肇極敦倫』;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望『協天』;王大妃殿加上尊號望『貞徽』;大妃殿加上尊號望『粹寧』;中宮殿尊號望『孝慈。』
12月25日
[编辑]二十五日。以李裕元爲上號都監都提調,趙秉徽、金世均、鄭健朝、李載冕爲提調。
上號都監啓差大殿玉冊文製述官,鄭元容;書寫官,李載冕;玉寶篆文書寫官,韓啓源;樂章文製述官,申錫禧;大王大妃殿玉冊文製述官,洪淳穆;書寫官,趙成夏;玉寶篆文書寫官,李最應;樂章文製述官,朴珪壽;王大妃殿玉冊文製述官,姜㳣;書寫官,洪鍾雲;玉寶篆文書寫官,嚴錫鼎;樂章文製述官,趙秉徽;大妃殿玉冊文製述官,金炳冀;書寫官,金炳雲;玉寶篆文書寫官,李昇應;樂章文製述官,趙秉昌;中宮殿玉冊文製述官,金學性;書寫官,閔升鎬;玉寶篆文書寫官,鄭基世;樂章文製述官,崔遇亨。
12月26日
[编辑]二十六日。召見回還謝恩三使臣。〈正使朴珪壽、副使成彝鎬、書狀官姜文馨〉
12月28日
[编辑]二十八日。以趙秉徽爲弘文館提學,特擢閔謙鎬爲禮曹參判。
12月30日
[编辑]三十日。三軍府以「長淵府砲手五十名、豐川府砲手五十一名、康翎縣砲軍二十五名、咸從府砲手、興武士合六十名,設置」啓。
議政府以「慶尙道、咸鏡道災害結五百四十三結零,特許準劃」啓。
太僕寺以「各道牧場馬畜數爻四千九百六十九匹」啓。
〈高宗統天隆運肇極敦倫正聖光義明功大德尭峻舜徽禹謨湯敬應命立紀至化神烈巍勲洪業啓基宣暦乾行坤定英毅弘休寿康文憲武章仁翼貞孝太皇帝實錄卷之九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