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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王朝实录/高宗实录/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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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九年清同治十一年
十年

春正月[编辑]

1月1日[编辑]

初一日,丙戌。御勤政殿,受朝贺。

教曰:“太庙显册,将亲上。而南殿第一室御真,奉摹既久,帧本熹微。迨今移摹,允合情礼矣。在前移摹之时,皆设都监,则今番事体,宜无异同。而既有我朝可援之故事,自今摹写等节,令宗府择日,著式举行。”

教曰:“庆基殿御真奉安,年既久远,帧本将有熹微。则迨今年移摹,亦合情礼,令道臣奉审后状闻。”

教曰:“今当太岁壬申,两圣朝圣德神功,方追阐显册矣。永念同德之佐,其攀附翊戴之功,实有不可忘者。大政时开国功臣嗣孙,并问名,初仕调用,以示带砺及裔之意。”

颁劝农纶音于八道四都。

教曰:“今日即元朝也。令都承旨,云岘宫问候以来。”

赐老人岁馔。

教曰:“闵判敦宁致久回卺在迩。年位俱邵,福禄并臻,予小子私心之喜,曷以形喩?宴需钱一千两米二十石,令度支输送。当日遗承旨,宣酝赐二等乐。”

教曰:“郑领府事,今年洽满九耋。国朝大官之享有此龄,不过为三数人。则今日之事,是诚希有也,上瑞也,不可无示意之举。内外孙中,初仕问名调用。衣资食物,年例外加数输送。仍遣史官,存问以来。”

1月3日[编辑]

初三日。诣勤政殿,祗送追上册宝。仍诣宗庙,斋宿。

赐判敦宁闵致久几杖。

总戎使郑岐源,舟师大将差下。

议政府启:“即见平安监司韩启源、兵使赵台显状启,则‘厚昌郡越边匪类屯聚,故对岸戒严,示之以威。彼亦自知不敢来敌,稍有散去之状。而清人王阳春、韩五亭等,自慈城境彼边上来,出立江头,不敢更犯之意,屡有誓言。且送列名约书,故玆以上送’云矣。隔岸匪徒,阅月相持,此而烧户,彼而伤命,则虽谓之边衅可矣。彼既散去,且送约文,则虽谓之妥帖可矣。而第念境上有事,不可不移咨中国。令槐院具由撰咨入送何如?”允之。

1月4日[编辑]

初四日。亲上太祖、太宗册宝。仍行春享大祭。

1月5日[编辑]

初五日。诣勤政殿,亲传社稷祈谷大祭香祝。仍受追上太祖、太宗尊号,陈贺,颁赦。

教文若曰:迓景运于涒滩,追述先徽;荐丕号于重光,载摭彝典。旧邦新命,下天上施。恭惟我太祖大王,允迈古元后明辟。启先小后大之业,建邦笃烈,基迹成勋;仗南征北伐之威,继绝举废,持危治乱。惟汉得天下为正,荷宠命于皇朝;于洛服土中以治,奠洪图于永世。其国则东方君子,复檀、箕之肇名。若古有初头圣人,媲羲、农之立极。大哉!巍有功,荡有德!允矣!赫厥灵,濯厥声!勤学爱民,毖祀诘戎,皆以孝弟为本;定章次律,申法制礼,况仍规模甚宏。亦粤恭定王笃生,克赞丕显考受命。锡勇智而集大统,汤、武以之;继钦明而协重华,尧、舜而已。丧纪尽用情之义,立爱惟亲;德让推继体之尊,因心则友。如周京而执玉,事大以诚;徕淮夷而献琛,交邻有道。诞受两圣之付托,遂致八方之乂安。本诸身征诸民,利泽究下,等百王由百世,懿烈光前。肆烈祖承启佑之谟,乃小子膺灵长之緖。陈器荐食,僾然宗庙之中,慕墙见羹。道在方册之上。监于成宪,以是授以是传,率惟敉功,无疆休无疆恤。遵先迹而迺立宫室,拊宏基而其勤垣墉。五百年神基克恢,何修可比?十三后正衙重建,厥成永观。嗟,宝历甲子之屡更,伊瑞荚壬申之九届。祯祥回箕尾之分,想红罗之盛时,运会溯鼎革之初,揽玄黓之旧纪。永念创业垂统之美,弥切追远报本之忱。谨将八字之大名,庸阐两室之懿德。以多为贵,若稽历代常规;在后有增,式追明陵故事。父作子述,丕谟丕烈之可征,祖武宗丈,于穆于昭之是格。拼耿光而蠡测翠珉金书,飏义问而象成朱干玉戚。乃于本年初四日,追上太祖大王尊号曰‘应天肇统广勋永命’,太宗大王尊号曰‘建天体极大正启佑。’晋洪称于清庙,陈缛仪于大庭。斯礼也,归美尊尊,致敬致懿,于时焉,降福简简,俾炽俾昌。日月赫临,辟向明出治之所;雷雨作解,施荡瑕涤垢之恩。自本月初五日昧爽以前,杂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戏,循大卞而一气召和,敷阐泽而群品遂性。几五福敛时锡,罔不在初,万亿年敬天休,自今伊始。故玆教示,想宜知悉。大提学朴珪寿制追上尊号都监都提调以下,施赏有差。工曹判书李承辅、礼曹判书李参铉、都厅崔凤九、赵秉辙、上册宝时太祖室大祝赵肃夏、读玉册官金元植、读金宝官兪致崇、太宗室大祝李晩耆、读玉册官郑健朝、读金宝官李会淳,并加资。陈贺时礼房承旨金益容、对举承旨兪晠焕、左通礼朴海哲、右通礼成夏庆、宣教官金性均,并加资。大护军李根友、副护军成彝镐、李容学、李炳教,并百官加亲授。

命今番庆科,除初试,庭试为之。因礼曹启也。

以李南轼为汉城府判尹。

1月6日[编辑]

初六日。诣永禧殿,展谒。诣景慕宫,展拜。

以金益文为汉城府判尹。

1月7日[编辑]

初七日。御景武台,行璿派儒生应制。表,幼学李喜元,直赴殿试。

教曰:“向以北路虎警,有祈祭之举。而嗣后登启者,往往有惊心惨悯。哀彼几州生灵,荐经歉荒,己不得聊生。况重之以恶兽之患,将何以保有馀喘乎?且闻牛疫大炽,耕作无望云。民而无牛则田不辟,田而不辟则民无食。兴言及此,寝食靡甘。而民事攸关,不可以常例论。别降香祝,并令虔诚设祭于道内岳渎诸处,期获灵应,少纾予北顾之忧。祭文令大提学撰出。”

1月8日[编辑]

初八日。教曰:“此家科声,甚奇喜。直赴李喜元,赐乐。放榜日,遣承旨致祭于敬宁君祠版。

庆尚监司金世镐以“鸟岭贼变时,别将金宗源,先机觇察,俾效剿灭;闻庆闲良李商兢,一时并捉弼济、应奎;鸟岭士人权相坤,先捉巨魁岐铉;该镇将校等,戮力奋勇,十八贼徒次第戢捕,俱极嘉尚。褒赏之典,令该曹禀处”启。

三军府启:“即见忠清水使李奎颜所报,则‘保宁本以水军节制,为中司前哨官。而水使既兼府使,则军制节次有所窒碍。中司前哨官,差出土中军,使之举行,恐好’为辞矣。水使而降兼哨官,事面之所不当。依报辞许施何如?”允之。

1月9日[编辑]

初九日。以李根友为判义禁府事。

1月10日[编辑]

初十日。议政府启:“以前北伯金寿铉状启:‘镜城判官朴寅羲,补赈伙然,饶民助纳,亦极嘉尚。五千两以上人褒赏,令庙堂禀处,四千两以上人,自本营酬赏,令庙堂回启’事,命下矣。朴寅羲,子侄中,令该曹问名,初仕调用;饶民出义之前守门将洪昇厚,守令除授;韩孝纲、河泰镇、金台玉、都必冕、崔文瑚、姜美彦,并初仕调用何如?”允之。

又启:“顷因前北伯金寿铉启请‘六镇流绝还一万九千四百馀石,特下旷绝之泽,民邑苏醒间,姑为停俸。诸般救弊钱三万六千五百馀两,以赈馀钱,推移给代’云矣,若以许多流绝,又添移征,实非怀保之义,并依成册施行何如?”允之。

1月14日[编辑]

十四日。议政府启:“庆尚前都事朴凤焕,在任时,称以省墓,滥把驲骑,沿路厨传,侵虐平民,鞭扑浪藉,私掘人冢,怨声载路。而道伯之寥寥无言,宁有如许事体?朴凤焕,施以窜配;监司金世镐,施以越俸何如?”允之。仍教曰:“前后申饬何如,而今此朴凤焕之恣行不法,若是无惮?渠以朝官,苛有一分严畏之心,岂至此极乎?庆尚监司金世镐,同义禁加设差下,使之开坐于通衢,严刑一次,远恶地定配。”

1月15日[编辑]

十五日。都政,以赵基应为司宪府大司宪,李晩耆为司谏院大司谏,南廷龙为成均馆大司成,郑健朝为工曹判书,姜㳣为艺文馆提学。

1月16日[编辑]

十六日。诣景祐宫,展拜。恩信君、南延君祠宇历拜。仍觐本宫。

1月18日[编辑]

十八日。议政府启:“闻庆郡鸟岭作变诸贼,酝酿排布,神人共愤,覆载难容。弼济、岐铉,既伏王章。则其馀党之崔海铁、林德裕、安文熙、崔泰铁、郑国铉,分送左右兵营枭警;其馀崔铁河等十七囚,刑配;朴己成等四囚,严刑惩放何如?”允之。

又启:“即见忠清监司金炳始状启,则鸟岭贼徒十二人,其情迹,不无差殊于岭囚。并限己身岛配。尹秉善等三人,刑配;全河琳等四人,刑放;告发人郑海清,谓探贼情,终是疑怪,闻事变而始告,亦其晼晩,纵见将功之计,难免反拙之嫌,刑配何如?”允之。

1月20日[编辑]

二十日。以李明迪为吏曹判书。

1月22日[编辑]

二十二日。三军府以“忠清监营,炮手七十名,别抄军官五十名;庆尚道右兵营,别炮手三百名;慈仁县,炮军二十名;三陟府,炮军七十三名;伊川府,炮军二十九名;洪川县,炮军十八名;狼川县,炮军二十一名;蔚珍县,炮军十五名;歙谷县,炮兵六名设置”启。

1月23日[编辑]

二十三日。以李昇应为判义禁府事,兪致崇为刑曹判书。

1月25日[编辑]

二十五日。引见大臣、政府堂上。领议政金炳学曰:“岁纪在壬,创垂之旧甲八回,太祖、太宗圣德神功,扬徽阐美,亲上显册。殿下诞承丕緖,重新正衙,继志述事,监于先宪。窃念两圣朝大业洪烈,史不胜书。而若其实惟繇乎频御经筵,以极格致诚正之学耳。殿下欲法尧、舜,当法祖宗。以两圣朝典学一事,先为殿下敬诵之,用寓新年之祝。”教曰:“所陈切实,当服膺矣。”炳学曰:“殿下春秋鼎盛,圣学缉熙,讲号之尚称进讲,事体悚惶。自今进讲,称日讲;讲官,并以日讲官下批何如?”教曰:“将行法讲,间有进讲,姑不必以日讲改定矣。”炳学曰:“即见平安监司韩启源所报:‘江西义仓谷八百石逐年取耗,已有定式。而城饷粜籴之外,又有此名目,耗上添耗,年增岁加,莫如除其耗,以本谷,半留半分’为辞矣。长耗添总,易致厉民,依所请使之除耗何如?”允之。又启:“箕伯所报以为:‘道内各邑三马厅流来负逋伙多。甲子更张时,蠲减三分二。其馀六万七千八百石,定限二十年排纳。而至庚午,所捧为二万三千七百二十九石,未捧为四万四千七十一石之多。而各站之凋瘵,反甚于前者。以其复结,尽入于排纳。况今全省,才经怀襄,位土率多汰覆,冀蒙全荡’为辞矣。公货阔狭,岂可议到,而今玆之报,必有事势之不获已而然。蠲荡虽难遽议,未纳排年,更展十年之限,使之纾力。而此是通燕之路不虞之备,则不容不有善后之方略。其间所捧二万三千七百二十九石及其馀收捧,使之作钱,立还与买土间。措划充补之策,节目修上之意,行会何如?”允之。又曰:“文忠公柳成龙,事业勋庸,学术名德,为世推重。朝家崇报之典,非不至矣。而今其祀孙,未及霑禄,香火难继云。问名初仕调用何如?”允之。又曰:“德山郡,今为边地履历窠,且为独镇,依金海例,别中营将讨捕使下批何如?”允之。又曰:“北兵营五里许,有独仇味津。此是最要隘口。而镜城之宝化、森森坡两堡,则深在穷峡。罢此两堡,设彼一镇,实合固圉之策矣。今有该道帅臣状请,依施何如?”允之。又曰:“前郡守赵秉允,率养其十四寸秉弼子亮夏为后,今至十馀年矣。亮夏自书罢养文字而去。大伦既定之后,有此民彝之变者,事系斁败,诚极骇恶。请令秋曹严刑远配。”教曰:“大伦已定之后,有此无前之变,斁败民彝,胡至此极。依所奏施行,而勿拣赦前。”

召见前咸镜监司金寿铉。

永兴府使李珪永、锺城府使闵成镐、定平府使李应烈、利原县监柳奎东,并加资。咸兴判官洪秉僖、高原郡守楚征明,并别荐施行。因前道臣褒启也。

教曰:“登筵台臣,以遐土之人,所奏忠勤,年且老矣。掌令韩致奎,特为加资。”

以任商准为训炼大将,李容熙为御营大将。

1月26日[编辑]

二十六日。行永惠翁主驸马拣择。

给利原县渰死人恤典。

1月27日[编辑]

二十七日。议政府启:“大静漂民五名漂荡之际,适值洋舶来救,移骑彼船而图生。顷因莱伯状启。还送原籍官覆启行会矣。即见完伯李镐俊状启,则‘五名之所招不同,始呑终吐,殊涉可骇,姑令严囚’云矣。濒死图生,移骑彼船,有何隐情之可执乎?依前覆启,还送原籍官何如?”允之。

1月28日[编辑]

二十八日。以林肯洙为吏曹判书。

1月29日[编辑]

二十九日。大提学会圈:九点,尹定铉、李敦宇、申锡禧、赵性教、金世镐;八点,朴珪寿。以赵性教为大提学。

1月30日[编辑]

三十日。京各司各营进辛未会计簿。户曹、饷厅、惠厅、兵曹、训局、禁营、御厅总厅,时遗在黄金六十二两八钱七分、银子八万五千八百三十八两一钱八分六里、钱七十五万二百六十五两一分、绵䌷九十一同三十六疋二十六尺木四千五百二十三同十六疋三十三尺九寸九分、苎六十三同十一疋十尺、布一千四百十同四十疋二十一尺三寸七分、米十一万二千三百二十七石七斗九升五合九勺、太二万二千一百十七石七斗五升七合九勺、田米三千九十七石七斗五升七合九勺、皮杂谷三万一千八百二十六石九斗济州贡马二百匹中,三军府十匹、水原府三十匹、江华府四十六匹、训局十二匹、禁卫营十二匹、御营厅十二匹除,实纳七十三匹。

命百岁老人加资。郑赫、李成楫、崔德彬、朴命钦、李道济、林明哲、金锡祚、郑有信、朴之干、李奎源、安应、尹磐烈、金东业、徐圣谦、权永重、金逊三、朴奎赞、李钦八、金元孙、金岑孙、吴允守、崔大允、权宗默

二月[编辑]

2月1日[编辑]

初一日,乙卯。教曰:“英庙朝庚申文庙释奠时,则时御东阙临时出宫,故无展拜省牲省器之节矣。今番则早朝出宫,圣庙之内尽日斋居。而殊无展拜之礼,极涉未安。展拜、省牲、省器之节磨炼以入事,分付仪曹。”

2月2日[编辑]

初二日。教曰:“今日,将释奠亲行。召接泮长与斋儒,讲论夫子之学,阐明夫子之道,于予心充然有得矣。咨尔诸生克体予意,其各笃志修行,崇我正学,光此大道,是所厚望也。且念今日此举,不可无示意。大司成南廷龙,特为加资;太学掌议宋秉瑞,窠近教官,作窠拟入;四斋班首问名,初仕调用;其馀斋儒,各书册一件赐给。”

诣文庙,行释奠。仍召对于明伦堂。大司成掌议诸儒生,同为入侍。御制诗:“仰述先王礼,泮宫释奠成,讲论夫子学,吾道益光明。”命诸臣赓进。

教曰:“掌议以下,皆听予言。升黉为学,益勉进修,以阐明吾道也,且尔辈皆他日为公为卿之人也。可不勉欤!盖为学之本不以徒读为善也,道学为先务也。”

命忠清兵使李教献加一瓜仍任。以庙启也。

2月3日[编辑]

初三日。教曰:“今日府大夫人晬辰,令都承旨问候以来。”

诣勤政殿,亲传社稷春享大祭香祝。

2月4日[编辑]

初四日。御景武台,行谒圣文武科。文,取金玉均等五人;武,取张志庸等一百六十三人。

以李明应为吏曹参判。

2月5日[编辑]

初五日。教曰:“新及第李教夏,即宗正卿之子,赐乐。”

全罗监司李镐俊以“别判付罪人尹永求,锦山郡到配”启。教曰:“此罪人前后所犯,有不可一分容贷。而闻其老父母回卺,在今年云。渠虽悖戾之徒,朝家孝理之政,则不无斟量者存。特为放送。”

诣勤政殿,亲传景慕宫春享大祭香祝。

教曰:“大君、王子、公、翁主、嫡王孙、王孙、郡、县主吉礼设厅时,主婚堂上外,宗臣一员长望受点,与礼判。同为句管郞厅,以宗府礼曹,一体举行。都厅以宗府正为之事,分付定式。”

2月8日[编辑]

初八日。特擢检校直提学闵升镐为知经筵事。

以洪远植为吏曹参议。

2月9日[编辑]

初九日。教曰:“永惠翁主吉礼时,主婚堂上永平君为之。”

2月10日[编辑]

初十日。次对。领议政金炳学曰:“臣以节财用事仰奏,不啻屡矣。盖天地所生惟有此数,不在此则在彼。故节用为爱民之实也。虽经常恒例,稍属丰豫侈靡者,亦皆损略,则一事二事。自当有补于民也。见今永惠翁主吉礼,行期不远。衣饰器用,宜俭不宜奢。婚姻之以俭为贵者,盖出惜福之意也。臣於哲庙常奉清燕之暇,有所承闻者。后日翁主吉礼,务从俭约,限以数百金,玉音在耳,至今钦诵。凡于浮冗去处,一切裁损何如?”教曰:“吉礼之俭朴,已为仰达于大妃殿矣。”炳学曰:“每幸行时,掖属及京司下隶,或拦入民家,侵索作弊,胁迫邑隶,攘夺为事。先自臣府推治后启禀,次知中官别般论罪,各司各营该掌,并当严勘。以此申饬何如?”允之。又曰:“镜城判官李俊永,以其邑号之私自有讳,今朝呈递云矣。有声绩人之因此作散,亦涉当念。阳智县监相换事,分付铨曹何如?”允之。

时原任大臣、仪宾、宗正卿、政府堂上、文衡,同为入侍时,教曰:“御真草本,玆以摹成,今将上绡,故所以为入侍矣。五本中何本,最为得真乎?”判府事李裕元曰:“诸臣所见,各自不同,臣意,则幅巾本与翼善冠本,为七分得真矣。”领议政金炳学曰:“幅巾本,神采宛然。而伏念五本设采,稍近深赤矣。”南宁尉尹宜善曰:“幅巾本,为第一近真矣。”教曰:“上绡完就后,又当召接矣。”

2月11日[编辑]

十一日。亲受判敦宁闵致久谢几杖进笺。

2月13日[编辑]

十三日。判府事柳厚祚疏,乞致仕。赐批许之。

2月14日[编辑]

十四日。以闵升镐为刑曹判书,李会淳为工曹判书,金元植为汉城府判尹,李承辅为判义禁府事,曺锡舆为成均馆大司成。

2月16日[编辑]

十六日。御景武台,行春到记。讲,幼学田应龙,表,进士李熙春,并直赴殿试。

议政府启:“即见京畿监司朴永辅所报,则‘杨根郡辛未条大同小米、均厅所纳小米、江都炮粮小米,固当捧纳,而昨年穑事未免歉荒,穷春民力转到艰棘,本色责捧,其势末由。特许详定代纳’为辞矣。正供,事体所重自别,而迩来几邑之辄请代纳,实非经法攸在,则固不可随请辄施。第其民邑事势,亦不可一切靳许,并依报辞,特为许施何如?”允之。

2月17日[编辑]

十七日。教曰:“荐歉之馀,列邑民情,不可不念。今番幸行时,军马之柴折草与炊饭草,以帑钱,量宜分给于各营矣。厩马喂养,则自本寺专当。兵曹与畿营马匹,亦自该曹该营专当。各站结所之纠察省弊,已有筵饬。事系民弊者,一切禁断,以法从事之意,庙堂更加严饬。”

2月19日[编辑]

十九日。以柳芝荣为司谏院大司谏。

2月20日[编辑]

二十日。给义州府烧户恤典。

2月22日[编辑]

二十二日。教曰:“永惠翁主驸马,定于前都事朴元阳子泳孝。令该曹举行,馀皆许婚。”

教曰:“驸马封爵例为自下拟入,而今番则特教以锦陵尉拟入。”

教曰:“翁主吉礼时,奠雁处所,以永平君第为之。凡百举行,依丁酉年例为之。”

以前都事朴元阳为工曹参议。特除也。

礼曹启:“永惠翁主吉礼时,纳采三月十六日午时;纳弊同月十八日巽时;命衣内出四月初二日午时;亲迎同月十三日巽时。”

2月24日[编辑]

二十四日。教曰:“今番翁主吉礼时,出阁举行,一体为之事,分付该曹。”

吉礼厅启:“永惠翁主吉礼时,驸马家使者,以幼学金喆铉报来。使之冠带常仕何如?”允之。

2月26日[编辑]

二十六日。召见奉朝贺柳厚祚宣麻。

以洪淳大为司谏院大司谏。

2月28日[编辑]

二十八日。教曰:“自今为始,京外动驾时,别队马兵三作队除出,一作队枪剑军,拦后内作行,二作队,拦后外并以五马队,作为别拦后事,定式?”

三军府以“别炮手,忠清水营三百五十名,永川二十名,幽谷道十五名,康津县四十名,罗州牧一百名,孟山县十名,薪岛镇十名,设置”启。

三月[编辑]

3月1日[编辑]

初一日,乙酉。齐陵、厚陵幸行。诣黔岩,昼停所,仍诣坡州牧行宫,经宿。

3月2日[编辑]

初二日。诣开城行宫,经宿。

教曰:“今于辇路,诸邑之民荐逢灾岁,营邑方为设赈云,未知如何拯济。其颠连荡析之状,不言可想。帑金五千两,今为特下,令畿营办理赈恤事,分付。”

3月3日[编辑]

初三日。诣齐陵、厚陵,行亲祭。仍还开城行宫。

兵曹判书姜㳣启:“挟辇军火具全不待令,事体万万未安。不善操饬之训炼大将,记过待令何如?”允之。

又启:“侵夜回銮,路傍植炬,一不举行。岂有如许事体?管理使及丰德府使,亦为记过何如?”允之。

政院启:“承传宣传官郑云星、信箭宣传官李圭昇等,做错非细,万万骇然。所当重勘,何以为之乎?”教曰:“并记过可也。”是日雨甚,新筑御路成泥泞,故有此许多失仪也。

3月4日[编辑]

初四日。在开城行宫。

3月5日[编辑]

初五日。在开城行宫。

诣开城府文庙,展拜。

仍御满月台,行庭试文武科。文取王性协等五人,武取朴景友等二十六人。

教曰:“参班儒生入侍。”儒生全晃等入侍。教曰:“儒生中,身著冠带者,谁也?“晃曰:”臣晃曾经惠陵参奉矣。“上命儒生等进前。教曰:“白米三十石、绵布五十疋,当赐给矣。以为养士之需。七书一帙,亦当赐送矣。必须勤学敦工可也。”

又教曰:“儒而有案,所以正名分,立纪纲。而是府即太祖旧基,胜国故都也。名分、纪纲,自有规模。近闻儒案渐至淆乱,有地阀者率皆厌避,耻与同列云。五百年传来美事,一任其毁划而止乎?是府之于我家,无异丰沛之地。先自宗正卿为首录,继即次第峻选,另加厘正,俾无如前滥杂之患事。分付松营。”

教曰:“明日丽太祖显陵亲行奠酌礼时,胜国后裔并入参事。分付。”

教曰:“胜国后裔,有异他人。积久沈滞,是未遑而然也。自有地阀之人,文之槐院,荫之斋郞,武之宣荐,无碍收用事,分付。”

教曰:“郑文忠公,即是东国儒宗。矧其节义,可贯日月。今来此地,岂可无示意?崧阳书院,遣本府留守致祭,其祀孙问名,初仕拟入。”

开城府庭试试取时,命大臣入侍。领议政金炳学曰:“程道不料若此之远。风雨又复若此之甚,重之泥泞如海。回銮时军容失仪,虽缘容措不得,其于事体道理,岂可无罪而止乎?管理使植炬举行,亦甚疏忽。兵曹判书姜㳣、训炼大将任商准、禁卫大将李章濂、禁军别将李鹤荣、管理使李寅应、并施窜配。各营头领将卒,并枭警。以严纪律焉。”教曰:“路程排站太远,风雨泥泞,人饥马疲。虽有勇壮之兵,实无用武之地。大臣所奏,事体则然。其实不然,特为安徐”右议政洪淳穆曰:“圣度天大,特轸事势,伏不胜钦仰攒祝。且军卒闻此下教,亦必欢欣感泣。而事体所在则宜有处分矣。”教曰:“大臣所奏既如是,此筵说轮示诸将卒,足为示警。今番则特为安徐。”仍下教曰:“今番事才有大臣所奏,以安徐为答。当初若知路程之如此,亦岂无预备之道?往还百馀里,猝当风雨,泥泞如海,人马难以著足,饥寒之至,实无周旋。今若言罪,此绐兵也。今此诸将安恕之后,各营若罪其卒,则亦非上下相孚之意也。特为安恕事分付各营,安意随驾。而日后军令路程,必详知后排站事,定式。”

兵曹以“再昨日回銮时,落后军兵及马匹摘奸,则三军府别抄军一名、执事一名、马夫一名、玉轿陪三名、兵曹正郞李载德马夫一名、京畿监司所率迎华驿马夫四名、大旗手一名、别破阵一名、吹手三名、驾轿马巨达一名、甲胄马巨达一名、宝马巨达一名、后哨军三名待年军一名、兵曹牢子一名,合二十三名物故;卜马致毙合十六匹”启。

教曰:“身死军卒掩埋与返柩之节,各别从厚示意。军伍之支族塡代,虽非正例。今番则死于王事,与无端塡代有别。其子与弟侄中,随所存塡代,而如无子与弟侄,虽支族中,使之充其代,俾慰已死之魂。其馀尚未来到之军卒,各别搜觅,到底治疗,期于回棹后以闻。”又教曰:“马匹价从厚备给以闻。“

教曰:“新及第王性协,赐乐,特授弘文馆校理。仍命随驾。”

教曰:丽太祖显陵奠酌礼时,新及第王用周、王彦商入参。

3月6日[编辑]

初六日。在开城行宫。

诣丽太祖显陵,行奠酌礼。

教曰:“丽太祖显陵,今已亲奠矣。其馀诸陵,分遣道内秩高守令,松都、江华则遣各该守臣,致祭。”又教曰:“丽太祖显陵局内诸丽陵,遣同副承旨王庭扬、校理王性协,看审以来。“

还宫时,诣敬德宫穆清殿旧基,展拜。仍诣善竹桥,奉审英庙朝御笔碑阁。

以闵谦镐为吏曹参议,李源命为弘文馆提学。

齐陵、厚陵亲祭时终献官以下,丽太祖显陵奠酌礼时赞礼以下,施赏有差。礼房承旨赵庆镐、对举承旨王庭扬、典祀官金始熙、执礼徐相敦、大祝李寅晩、左通礼郑学默、右通礼李敦夏,并加资。

教曰:“今番幸行时,开城留守李寅应,效劳既多,特为加资。”

丽太祖显陵幸行时,领议政金炳学、右议政洪淳穆、同副承旨王庭扬同为入侍。教曰:“王姓人有能文者乎?”庭扬曰:“前则多有,近来别无矣。”教曰:“丽太祖显陵参奉,自今为始,王氏中择其可合者,拟望与迁转,依本朝安陵参奉例定式。”炳学曰:“今此下教,旷绝之盛举也。自该门中备三望,报于松营,转报吏曹,入启蒙点。而本朝安陵则道远,故斋官未有肃谢,此则在于畿内,肃谢等节,依例举行何如?”允之。教于庭扬曰:“王氏以前朝后裔,积年沈滞,甚是可矜。从今必须敦学勤工,以图显扬也。”炳学曰:“昨日,儒案厘正下教。此为名分、纪纲而然,甚盛举也。臣等亦当入录于是府是案。至于从迈诸臣,一体参案。日后居留之臣,次第入录,以为定式,恐好矣。”教曰:“一体入录可也。”

教曰:“开城文庙斋任,各册子一件赐给矣。令内阁下送于留守,使之颁给。”

教曰:“来临此地,岂可无别般示意?境内朝官年七十以上、士人年八十以上,并加资。庶人年八十以上,并帖加。府内居民之年七十以上人,令本府米肉题给。”

3月7日[编辑]

初七日。还诣坡州牧行宫,经宿。

教曰:“军兵与白民身死之未及判下者,自本府详细探问。返柩与掩埋之节,从厚题给,这这启闻。”

教曰;“益昌府院君内外墓、达城府院君内外墓、骊兴府院君、咸原府院君墓,遣地方官致祭。朱溪君内外墓,遣地方官致祭。完原君内外墓、益阳君内外墓、云川君内外墓、林堰正内外墓、潭阳君墓,遣宗臣致祭。故领议政皇甫仁、故左议政许稠、忠肃公李世华墓,遣地方官致祭。”

至临津馆。教曰:“历临此亭,追念往昔,怆怀冞切。先正臣李文成公墓,遣地方官致祭。文成公安裕墓,遣地方官致祭。”

3月8日[编辑]

初八日。自坡州进发,至高阳郡昼停所。圻伯朴永辅率各务差使员,入侍。永辅曰:“畿西诸邑,荐逢灾岁,辄蒙厚泽。今玆别下五千两,尤出轸念殿屎之民。快可安保,不胜感颂。第坡州马、井二面、长湍上道一面,处在临津下流,昔之沃壤,今焉芦岸。而未蒙灾頉者,合为数百结。此而未頉则三面空虚乃已。特命该倅,躬检核实,执灾頉免。丰德正供代纳,更展限三年,责成完局,请令庙堂禀处。”教曰:“固当准许。如此之时,有下属因缘生奸之虑,十分详察,论报庙堂,从实归正。”

教曰:“贞明公主内外墓、庆贞公主内外墓、贞昭公主墓、敬惠公主内外墓、明淑公主内外墓、显肃公主内外墓、孝惠公主内外墓、淑明公主内外墓、淑徽公主内外墓、淑庆翁主内外墓、贞慎翁主内外墓、贞淑翁主内外墓、贞显翁主内外墓、淑静翁主内外墓、静慎翁主内外墓、贞惠翁主内外墓、庆恩府院君内外墓,遣地方官致祭。”又教曰:“镇安大君内外墓、诚宁大君内外墓、月山大君内外墓、仁城大君墓、凤安君内外墓、利城君内外墓、庆安君内外墓,遣宗臣致祭“。

还御景福宫。

3月9日[编辑]

初九日。兵曹判书姜㳣、知三军府事任商准、李章濂、行护军李鹤荣联名疏略:“臣等职在陪扈与行阵。而自陵所还诣行宫之日,灯烛未克待令,卫内不整,行伍失次。此臣等不善操束,死有馀辜矣。国体亏损,师律解弛,无复馀地,臣等虽无状,亦岂无知罪?但回銮之前,非自劾之时,赍悚度日,恬若无故。此际大僚之请罪,实臣等心所恭俟者。圣度天大,连下安徐之恩教。臣等感泣之馀,不敢以幸逭为幸,转益惶蹙,玆敢相率仰吁。㐲乞亟治臣等之罪,以肃军政焉。”教曰:“以遂事连有所安徐之处分,今此联疏,何为而至乎?更勿烦渎,益勉团束之方。”

3月10日[编辑]

初十日。政院启:“兵曹判书姜㳣、训炼大将任商准、禁卫大将李章濂、左边捕盗大将李鹤荣,谓以诸台缮箚,情踪惶蹙,陈疏迸出,使其营校,替纳命召。原疏虽已退却,事体未安,从重推考何如?”批曰:“原疏捧入,而命召之经先替纳,亦关师律。记过待令。”

教曰:“兵判、训将、禁将、左捕将记过,并分拣。命召即为还授,捕将之大将牌、传令牌,亦为还授。”

给端川府渰死人恤典。

兵曹判书姜㳣再疏自劾。批曰:“师律则固然。日前事行止之难容人力。即有睹闻之所逮,揆奏之答,屡下安徐之教。亦于昨批,已为详及。而闻昨日台臣议箚,方拟到院云。特念当场事势,期欲调停,故有所诸台许递之命。卿何必如是过引?即为受符。”

知三军府事任商准再疏自劾。批曰:“平日苟能操束,虽风雨泥泞,岂至此境乎?其在师律,果难容贷。而念及当场事势,已于大臣之奏,特下安徐之教。且于卿等之疏批,亦如是。而昨日闻台启方拟到院云,期欲调停,所以有诸台并递之举矣。命召体重,即为受符。”

知宗正卿李章濂再疏自劾。批曰:“已谕于训将之批矣。命召体重,即为受符。”

行护军李鹤荣再疏自劾。批曰:“已谕于元戎之批矣。捕将命召体重,即为受符。”

3月11日[编辑]

十一日。教曰:“将兵之任,岂可如是轻忽去就也?昨日之批,已昭晰开谕。而今又迸出,极涉骇然。兵曹判书姜㳣、训炼大将任商准、禁卫大将李章濂、禁军别将李鹤荣,记过待令。”

教曰:“兵曹判书、训炼大将、禁卫大将、左边捕将记过,并分拣。命召即为还授,捕将之大将牌、传令牌,亦为还授。兵曹判书则阙外待令云,即为牌招。”

教曰:“兵判诸将臣之连日纳召,已极乖当。今于处分之下,如是慢命,此何道理?并施讉罢之典。”

以姜兰馨为司宪府大司宪,李后善为司谏院大司谏。

议政府启:“开城府市民询瘼所怀中,公私钱之取息支应者,已经三十馀年,而债案则仍旧,无本钱虚利,年至六百馀两。廛民末由支保,宜有存商。许令荡减何如?”允之。

领议政金炳学、右议政洪淳穆等联疏略:“伏以臣等以陵所回銮时,军容之甚失纪律,火具之亦极稽忽,致有此万万惊懔。至请将兵诸臣及管理使严罚之奏,而苟究其罪,伊日陪扈臣等为之首焉。身居董率之地,职忝保护之任,其所纡谟衡虑,当倍馀人。而倘能预为操饬,各尽其责,宁有途次疏虞之忒甚乎?揆以事体,宜即先自请劾,而不此之思。只论诸臣者,可谓责人则明,恕己则昏也。追惟循省,悔莫及焉。而以若昏谬、颠错,罔念自为之图,欲其矜式百僚,裁制庶务,是非愚则妄也。此不可一切缄默徒抱悚恧。玆敢短章联吁,窃附自劾之义。伏望圣慈俯垂谅察,先勘臣等溺职之罪,以警具僚。”批曰:“意虑之所未到,人力之所莫及,伊日事势之不容不然,而上下中所共睹闻者也。诸臣之作为、处义,已是料外,卿等之又此自引,岂非万万过当之甚乎?予言至此,卿等其各安心。”

都承旨韩敬源等联疏略:“臣等忝叨迩密。𨃃蹶陪扈,盖夷险、燥湿之不暇择,造次、颠沛之不敢离。而今初三日侵夜回銮时,狞风急雨,泥泞如海,荒郊仄迳,炬烛不爇,咫尺曾不相识,左右莫适所向。迷失途者有之,马不进者有之,班次未免隳旷,扈仪太涉草率。参诸事势,理或难免;揆以义分,罪固罔赦。虽圣度天大,曲加涵贳,国纲所在,有难幸逭。用敢联陈短章,仰渎崇严。伏乞圣明亟命司败,议臣等当勘之律,俾朝体无损、私分获安焉。”批曰:“进退、行止,既非事势攸及,则今不必以此强引矣。”

前正言李晩滢疏略:“窃伏闻初三日回銮时,诸般举行,既甚疏忽,侵夜跸路,以致窘跲。风雨泥泞,虽缘仓卒之难度,道里排站,不无远近之恒定。将兵之任,罔念纪律,管理之地,全不董饬。揆奏既先请罪,而遽下安徐之教。台评次第将彻,而旋蒙恩递之命,舆情益切愤菀。请兵判姜㳣、训将任商准、禁将李章濂、禁军别将李鹤荣、管理使李寅应,并施窜配。丰德府使韩致林,罪著溺职,施以刊削。从陞之先诣落后,捧现告,施以谴罢。”批曰:“特念当场,事势难容,连有所安徐之处分。而闻台疏方拟到院,斯欲调停,已有所许递之命矣。尔不必如是过当耳。”

军资正金正浩疏略:“今番事骇惋极矣。军仗之部伍无制,从陞之班次失序,内无扈驾,外无执烛,其可曰国有法乎,军有制乎?兵判与诸将臣及管理使,并施窜配。丰德府使,施以同律。从陞诸臣先诣落后者,并捧现告论勘。各营头领、将卒之实病外,先诣落后者,并示枭警,使王章举而臣道正焉。”批旨,与答李晩滢疏同。

3月12日[编辑]

十二日。议政府启:“即见左右捕厅所报,则枚举忠清监司移文:‘鸟岭贼党崔应奎,自岭营押上京厅,而其妻孥之在囚槐山、延丰者,不敢擅自酌处’云矣。此贼之为贼窝、贼魁,观于诸招,已知其极逆大憝。而特因鬼诛之先加,王章未及快伸,神人之愤,厥惟久矣。其妻孥之分囚者,实不可寻常酌放而止。令本道即为发配何如?”允之。

司仆提调李最应、赵秉昌联疏略:“臣等职在治辂,病不扈驾。忽伏闻初三夜回跸之路,时值昏黑,兼以风雨。景色之苍黄,靡所不至。以臣等所司论之,副轿未免落后,傍陪馀又无几。此皆臣等平日不善董饬之罪也。岂以不为从迈,乃敢自恕而幸逭也哉?伏乞亟治臣等不职之罪,以警具僚焉。”批曰:“当场事势,非人力所可及也。伊来诸臣自劾,已是料外,卿等之又且自引,亦岂非过当之甚乎?卿其谅之。”

原任直提学李承辅等联疏略:“臣等忝叨奎华之班,扈卫于銮舆咫尺之地,不敢斯须离次,职事、忱诚之所共然者。第于回銮时,路远夜深,风雨泥泞,当此苍黄之际,尤宜左右护驾,乃反颠倒错乱,不成班仪。揆以国纲,合置何辟。伏乞亟降威罚,并施当勘之律,以为溺职者戒。”批曰:“人力之莫可及,睹记可详。不须以此为引。”

两司联箚大司宪姜兰馨、大司谏李后善、掌令赵汉益、李𨯶永、持平申锡渊、正言李凤德、李锡弘等,略:“臣等窃伏闻今月初三日,自陵所回銮时,诸般举行,率多疏忽,道里排站,则指远为近。而当日周旋,未免窘急,炬烛等待,则有名无实。而深夜举措,极为苍黄。第以师律言之,部曲全不检束。中央茅殿,迺王之干城,而无所捍御;本兵节制,迺王之爪牙,而亦失卫扈。当场事势,虽缘风雨泥泞之困,平日操束,苟有桑土绸缪之备,则岂有若是之颠倒狼狈乎?臣谓兵曹判书姜㳣、训炼大将任商准、禁卫大将李章濂、禁军别将李鹤荣、管理使李寅应,并施以窜配之典。丰德府使韩致林,合施同律。侍卫从陞之先诣落后,有实病外,施以谴罢之典。各营校卒之既失纪律。而今玆颁赏之有命,虽出大圣人包荒,是岂用命赏于不用命戮于之义乎?还寝成命。各营头领之擅离部伍者,并施枭警,断不可已。”批曰:“今番事台论峻发,自劾纷纭,台论即其事体也,自劾亦为义分也。当初大臣所奏,已详谕矣。当场事势之非人力所可及者,上下之所睹闻。而遂事虽为安徐,来头军容,不可不团束无忽也,故昨于元戎之批,已为饬之。至于从迈之失仪,亦出于事势也,实非占便先诣落后,则合有斟量者存。回銮未休,日事烦渎,酬应为难,更勿以此为言。至于颁赏,此予意攸在。卿等庶几谅悉矣。”

玉堂联箚副提学洪远植、应教金裕行、副校理黄普渊、朴颢阳、修撰李秀万、副修撰闵泳穆等,略:“自厚陵回銮时,军容失仪,卫扈疏忽,纪纲由是而不振,听闻由是而疑惑。揆奏不允,固知大圣人包荒之德,两臣之疏、诸台之箚,可见舆情之赍菀也。臣等忝在论思,不容泯默,相率吁愿,伏乞亟从台请。兵判、诸将臣及管理使、丰德府使,并施窜配;先诣落后之侍卫从陞,捧现告谴罢;违律之军卒、头领,摘发枭警。俾国纲立而臣分肃焉。”批曰:“已谕于两司之批,更勿烦渎。”

京畿监司朴永辅自列疏:“第伏念大驾之还御松都也,泥泞成海,道既未清,圣上略经难险。苟使执事之臣,先事操饬,宁有是也?即者,李晩滢、金正浩疏出,而公议可见矣。论及丰德府使韩致林,以植炬未待为罪,守令之失,即监司之责。岂可以臣名之不在疏中,晏然乎?伏乞镌斥臣职,勘正臣罪,以伸公法焉。”批曰:“遂事今不必更提。当场事势,实非人力之所可及。今此人言,骤论于事体者也。卿其勿辞。此后则路程排站,详审为之。”

开城留守李寅应自劾疏:“臣罪积邱山,而诛罚不及;功蔑丝毫,而荣宠遽加。只当泥首驾前,侧俟𫓧钺,而职名未解,天跸遄旋矣。臣辜负国恩,万殒难赎,已悉前章。而道途泥泞之未及除治者,臣也;昏夜炬火之不能接属者,臣也;寝睡失时,馔羞阙供,亦惟臣也。今臣所犯,上下之所共知也。虽欲简练卒乘,承流布化,廉防所在,面目为赧。惟愿遄伏邦宪,以谢人言。”批曰:“已谕于诸将之批矣,勿辞行公。益勉军伍团束之责。

检校副提学李明应、检校典翰李起镐等自列疏。批曰:“伊日事势,可容人力否乎?其勿以是自引。”

检阅金鹤镇、赵锺翼、李根命等自列疏。批曰:“当场进退、行止,实非人力之可及。不必如是自引。”

两司再箚,请亟准前请,以整师律。批曰:“已谕于前批,今何必如是?”

玉堂再箚,请亟允台请,以整师律。批曰:“已谕于前批,更勿烦渎。”

3月13日[编辑]

十三日。教曰:“田税、大同之趁春上纳,此是典式,而畿甸设赈诸邑矣。当此时顑颔民情,不见可想。今春两税,必于秋成后上纳,以纾民力之意,分付户惠厅。”

教曰:“以今番事诸臣之连日纷争,固是事体之当然。以其当场事势言之,如或有一半分人力所可及之道,其在严师律、立朝纲之地,予何顾惜?且于大臣所奏,亦岂可以安徐处分乎?今此台疏,虽至日三登彻,可以安徐者罪之,实是行不得、做不去之事也。以此酬应,休惫未便,是何道理乎?予言至此,咨尔诸臣咸须知悉,更勿争执。”

以闵泳纬为司宪府大司宪,朴鸣载为司谏院大司谏。

3月15日[编辑]

十五日。副护军李启鲁疏略:“即伏闻初三日陵所回銮时,军容错落,扈从失仪,致使銮舆涉险,听闻骇惋。大僚奏劾,台臣弹章,式日斯至,而圣度天大,以当场事势,人力之不及,连下安恕之教。莫严者师律也,莫遏者公议。而今若置之勿问,则莫严、莫遏之义,扫尽矣。台臣新除,已经一宿,而尚此无闻,不觉寒心。臣谓兵判姜㳣、训将任商准、禁将李章濂、管理使李寅应、禁军别将李鹤荣,并窜配;丰德府使韩致林,事属境内,罪著溺职,亦以当律施行;以别军职、宣传官言之,无难失度,举行乏人,亦以重勘论;侍卫之不为扈驾者,捧现告施以刊削之典;各营卒、头领之实病外,先诣落后者,出付军门枭警。然后王章明矣。日昨圣教之下,又此烦渎,极涉惶懔。而见今台论中撤,使当勘者,恬若无罪,岂曰国有法乎?敢玆出位陈章,亟降处分。”批曰:“尔不见日前传教乎?既以休惫未便为教,则尔为出位陈章,致烦酬应,此为道理乎?遂事既已安徐,今何更言也?”

3月16日[编辑]

十六日。教曰:“闻今番幸行时,随驾别军职、宣传官等,称以情势云者,无严极矣。并记过待令。”

教曰:“别军职、宣传官记过,并分拣,罚番为之。”

政院启:“兵曹判书姜㳣、训炼大将任商准、禁卫大将李章濂、左边捕盗大将李鹤荣,饬教之下,谓以情踪危蹙,奉牌阙外,无意承膺,万万骇然。敢禀。”教曰:“并从重推考。仍以前牌催促,传授命召。”又教曰:“严饬之下,尚不承命,是何道理乎?受符后当寝睡矣,自谅进退事分付。”

教曰:“今番幸行时,随驾阁臣、儒臣、兵曹堂上,并待明朝牌招。如有违牌勿为呼望。”

3月17日[编辑]

十七日。御隆武堂,颁赏于开城幸行时随驾军兵。仍阅武。

3月19日[编辑]

十九日。给永宗镇渰死人恤典。

给井邑县烧户恤典。

命武科回榜人朴宗洽,花牌成给。以辛未军功人,有兵曹启也。

3月20日[编辑]

二十日。教曰:“八日灯竿,闻是佛事也,不必行之。自今年为始,永革此习。至于纱灯言之,以不紧之物,糜费不少,一体除之事分付。”

3月22日[编辑]

二十二日。宗亲府启:“《璿源谱略》及《国朝御牒》修正事,已为草记允下矣。昨年元子诞降与卒逝,当依例入录。王子依前例添录,卒逝翁主亦为添录。而王子虽未封爵,名字当为修录,而例是自内书下矣。今番亦为书下之意,敢启。”教曰:“王子名字,先以幼名当书下矣,以此修录可也。”

3月23日[编辑]

二十三日。礼曹启:“戊辰七月初二日,奉化伯郑道传墓,遣地方官致祭事,命下矣。祀孙所告内:‘其墓失传,将以祠版祗受’云矣。有不敢自下擅便,何以为之乎?”教曰:“致祭于祠版。”

教曰:“定宗十四王子封爵厘正事,才有宗府回启启下矣。大君、王子之无阶封爵,即典式攸在。而其前阶级封爵,即是未遑者也。详考璿谱,大君、王子、嫡王孙、王孙阶级,依定式一一厘正事,分付宗府、吏曹。”

宗亲府启:“定宗王子守道正德生、林堰正禄生、石保正福生、长川都正普生、贞石都正隆生,尚未封君矣。大君、王子之无阶封君,典式攸在。谨稽《璿源续谱》,则定宗王子中,今此五正,尚未封君,其馀九君,虽已封君,爵阶参差。似缘典宪未定,仪文草创。世代久远,事故难知,五正之未有君号,九君之不同封阶,俱涉未安。其在敦亲之意,宜有厘正之举,分付该曹,并以无阶封君。仍为载录于《璿源谱略》修正之时。而既封君爵,则亦当施以节惠之典,四正之未及赠谥,待谥座一体举行之意,分付何如?”允之。仍教曰:“不待谥状,即速举行。”

3月24日[编辑]

二十四日。以李根友为吏曹判书。

三军府以“永同县火炮军二十名,万顷县炮军三十名,茂长县火炮军四十名,高敞县铳军三十名,兴阳县别炮手五十名设置”启。

3月27日[编辑]

二十七日。召对。

户曹以“齐陵、厚陵幸行后亲临颁赏时随驾军兵赏给,木三百五十一同三十三疋上下”启。

3月28日[编辑]

二十八日。召对。

以金学性为判义禁府事。

3月29日[编辑]

二十九日。召对。

夏四月[编辑]

4月1日[编辑]

初一日,甲寅。诣勤政殿,亲传宗庙夏享大祭香祝。

召对。

4月2日[编辑]

初二日。诣永昭庙、文禧庙、毓祥宫、延祜宫、宣禧宫,展拜。文禧庙斋室入侍时,领议政金炳学曰:“釜山训导安东晙遭故上来矣。多年居任,熟知倭馆事情。而此时此任,有难遽付生手,使之起复举行何如?”教曰:“从速下送可也。”仍教曰:“柳兴荣事,果何如云乎?”炳学曰:“核事姑不究竟,而传闻柳兴荣,鸟岭贼变干连人,已为径毙云。王章未伸,鬼诛遽加,极为愤惋矣。”教曰:“柳兴荣上书云岘,构诬其诸兄,其平日含憾,推此可知。今其恶弟谋害其兄,而其兄因此废枳,岂非感伤和气乎?”炳学曰:“兴荣之悖戾,虽已自上洞烛,其兄岂可自同平人乎?”教曰:“以其恶弟,废枳其兄,有欠全保之道,朝廷亦悉此意可也。”炳学曰:“上教寔出全保,其在朝廷,必当争执矣。”

召对。

4月3日[编辑]

初三日。召对。

4月4日[编辑]

初四日。召对。

召见回还使臣。正使闵致庠、副使李建弼

4月5日[编辑]

初五日。召对。

4月6日[编辑]

初六日。召对。

4月7日[编辑]

初七日。诣永禧殿,展谒。第一室、第三室御真移奉泰元殿,仍行酌献礼。

4月9日[编辑]

初九日。御景武台,行庆科庭试。文取韩奭东等九人,武取李基燮等四百三十三人,仍行文武科放榜。

教曰:“新及第沈相万,赐乐。”

4月10日[编辑]

初十日。设三日制于泮宫。赋,进士李建容、进士赵鑅,并直赴殿试。

以金世均为判义禁府事。

4月11日[编辑]

十一日。召对。

4月12日[编辑]

十二日。召对。

4月13日[编辑]

十三日。行永惠翁主吉礼。

4月16日[编辑]

十六日。议政府启:“即见庆尚监司金世镐状启,则‘安东府、大邱镇在囚诸罪人,鸟岭事件干连者屡遭供招,掀露无馀,并令牢囚,恭俟处分’为辞矣。狱体严重,不可以邑镇捧招,遽尔酌断。在囚罪人,并令捉上营庭,更加盘核登闻,以为禀处何如?”允之。

4月17日[编辑]

十七日。月食。

召对。

永惠翁主吉礼厅堂郞,施赏有差。宗府正赵秉镐,加资。

4月19日[编辑]

十九日。召对。

4月20日[编辑]

二十日。召对。

4月21日[编辑]

二十一日。召对。

4月22日[编辑]

二十二日。以严锡鼎为吏曹判书。

4月24日[编辑]

二十四日。大臣率金吾堂上、左右捕将,请对入侍。领议政金炳学曰:“即见左右捕厅所报,则‘诇探捉得金应龙、吴润根、金应凤、金俊文于海州地,严核,则言语之至凶,文字之极憯,神人所共愤’也。所谓祝辞中口或祚尽四字,上关宗社,其下一句语,是岂敢萌心发口者乎?押上王府,设鞫严核,亟正邦刑,断不可已也。”教曰:“此乃宗社之罪人,不可不亲问矣。”仍教曰:“当亲鞫矣。处所,以三军府为之;委官,右议政为之。”

御三军府,行亲鞫。

教曰:“庭鞫为之。”

教曰:“告变人与讥诇捕校,边将待窠差送。”

4月25日[编辑]

二十五日。教曰:“庭鞫撤罢,推鞫为之。”

判付鞫厅议启:“罪人金应凤,听言稽貌,不过是愚蠢没觉者也。大抵愚蠢没觉,则见其财而丧其身,此诚可哀之甚也。且其兄之事,渠虽详闻而详知,为其弟而亦何可立证告官?况其兄之于吴汉,一而二、二而一,则证吴便是证兄,此其情迹之不容不乃尔者也,特推好生之意,罪人金应凤减死岛配。罪人金俊文,其人也至迷劣,其事焉没分晓。以若迷劣,难责分晓,则是所谓于汝何诛者也?况金、吴两汉之凶谋、逆节,都不闻知,只是听人指挥,往骗财货而已,则此岂可曰断案也乎?罪犯虽如彼,情迹则如此,哀矜勿喜,亦足为准备语。特以好生之意,罪人金俊文减死岛配。”

院议启:右副承旨赵肃夏、同副承旨赵秉镐“罪人金应凤、金俊文岛配之命,臣等相顾愕然。此两罪人,负犯何如?关系何如,王章莫严,当律自在,伏愿亟寝成命。”批曰:“喉院异于三司,不必如是矣。”

金吾堂上联箚判事金世均、知事朴珪寿、姜㳣、同知事李鹤荣:“莫严者鞫体也,莫重者刑政也。虽以钦恤之盛念,亦莫低仰于其间,一出一入,其失非细。伏乞还寝成命,亟正典刑焉。”批曰:“两罪人所招,既已彻底钩核矣。以弟而不得证其兄,岂非伦理乎?未闻凶言,徒知骗财,岂非愚蠢乎?处分之下,其勿争执。”

两司联箚掌令闵致亮、献纳金震休,金应凤、金俊文两罪人事,乞还寝成命。批曰:“今此处分,亦出审克之政,其勿争执。”

时原任大臣联箚领府事郑元容、领议政金炳学、右议政洪淳穆,略:“两罪人当律自在,违越他不得。今乃不稽法典,不资询议,遽有末减之命。王章未伸,舆情渐沸。惟圣明亟寝处分焉。”批曰:“两罪人事,一是以弟证兄,大关伦彝。则其兄事之不得告变,即亦情迹之不得不然矣。一是至愚蠢没分晓,则凶言逆节,都不闻知,听人指挥,往骗财货。此皆哀矜之甚者。今此处分,岂无斟量而然?卿等其谅之。”

4月26日[编辑]

二十六日。玉堂联箚副提学洪远植、典翰洪万植、应教朴定阳、副应教金裕行、校理王性协、李源逸、副校理朴颢阳、黄普渊、修撰洪健植、副修撰李𨯶永、闵泳穆,罪人金应凤、金俊文事,乞寝成命,以严鞫体。批曰:“今此处分,自有斟量而然。更勿烦渎。”

义禁府以“罪人应龙结案。‘幻名换居,踪迹阴秘;欺人骗财,经营狡恶;假托择地,暗怀射天。观灯诗之诵传,惹彼怨怼之说;祷山文之制作,售此憯慝之计。四字大逆之隐语,一句不道之连辞。真赃已露,断案既成;三尺莫严,万剐犹轻。大逆犯上不道,的实迟晩,不待时凌迟处死。’”罪人润根结案。‘包藏凶肚,缔结奸徒,不识应龙之欺,骗财为祸阶,遂作山寺之祈祝文。又自笔四字凶言之大逆、一句憯语之不道。真赃莫掩,断案斯在,覆载之所不容,晷刻之所难贷。大逆犯上不道,的实迟晩,不待时凌迟处死’“启。

召对。

教曰:“推鞫撤罢。”

4月27日[编辑]

二十七日。召对。

4月28日[编辑]

二十八日。召对。

以金元植为工曹判书,徐衡淳为议政府左参赞,金学性为礼曹判书,金炳云为汉城府判尹。

4月29日[编辑]

二十九日。召对。

4月30日[编辑]

三十日。次对。右议政洪淳穆曰:“日昨亲鞫时,以罪人置辟于武桥,系是城内,则有所未安。只以西小门外举行事,臣既承命,谨当定式。而自前,若有时急罪人,非徒武桥,无处不可者,晷刻是竞故也。此乃有关刑政,则不必全为刊去,而姑存旧法。日后,若或有此等罪人,临其时以武桥用刑。自金吾禀定后举行何如?”教曰:“由来法典,不必全废。所奏果是,以此定式可也?”领议政金炳学曰:“八日灯竿以佛事而特命永革,纱灯以糜费而永除。斥异、节俭圣旨一颁,群情胥悦,万亿无疆之休,亦将自今伊始矣。臣因此而有仰达者,是阙重建。以民力而为之,则凡于制度,尤当俭约,而见今间架,远过昌德、昌庆两宫。茅茨土阶,独非今日所当鉴法乎?更勿添建,以昭俭德,是臣区区之望也。”教曰:“所陈切当,当服膺矣。”炳学曰:“科举取士,虽不可以地阀论,吏胥之不许赴,自是典式。肆然赴试,身通朝籍,猥滥无严。已往不必追究,从玆以往,吏属之现带役名者,毋敢赴举,申明著式何如?”允之。又曰:“日前两罪人处分,其在瞻聆,钦颂万万。而原其罪犯,不过骗财所致,至于本事,全出于愚蠢没觉而然。今此好生之德,洽于民心,自当不犯于有司矣。”教曰:“可以杀、可以生,则傅生之道好矣。”

召对。

召见回还书状官朴凤彬。

以林肯洙为艺文馆提学,朴珪寿为谢恩正使,成彝镐为副使,姜文馨为书状官。

金吾以“罪人金应凤康津县古今岛,金俊文珍岛府金甲岛,定配所押送”启。

命清州牧使赵龙熙,特为加资。以忠清兵使李教献褒启也。

五月[编辑]

5月1日[编辑]

初一日,甲申。日食。

命黄海水使尹𣇍,加一瓜仍任。从三军府启请也。

5月2日[编辑]

初二日。御真图写时监董阁臣以下,施赏有差。

5月3日[编辑]

初三日。引见时原任大臣、阁臣、儒臣、宗亲、仪宾、文荫武正二品以上。太祖、元宗御真移摹就完后,入瞻也。仍诣摛文院,斋宿。

召对。

5月4日[编辑]

初四日。教曰:“太祖大王、元宗大王新本御真标题,当亲书以下矣。”

诣泰元殿,行酌献礼,仍诣斋殿,斋宿。引见时原任大臣以下。教曰:“我太祖大王创垂圣功、我元宗大王追隆懿典,在于是年,而两圣朝御真移摹,亦在是年,事非偶然。今已太平竣完,万万庆祝。新本将展奉,则旧本之柜奉,事体当然。而年久,帧本已是熹微,又经几多年,恐有鱼褪之虑,是甚惶悚。既有我朝故事,且承慈旨,旧本奉诣永禧殿,洗绡埋安于北阶上。庆基殿旧本,则新本展奉后,陪进大臣以下,敬奉洗绡,埋安于本殿北阶上,恐好。大臣之意何如?”判府事李裕元曰:“御真旧本之或柜奉,或洗绡埋安,俱有国朝典礼。今此下询,实出于经远之虑,臣等有何他见?而至于庆基殿旧本,国初图写本也。五百年敬奉之馀,洗绡埋安,尤为难慎,且奉诣日字尚远,博询未登筵大臣处之,恐好。”领议政金炳学曰:“今此下教,即我纯元圣母不增真殿之圣意,同一其揆,允为经远之谟。而昔在明宗朝,宗簿提调洪暹奏曰:‘璿源殿所奉太祖影帧二十六轴,有侍中时写真。太宗、世宗、世祖,皆有影帧,德宗、成宗、中宗影帧,皆追写而并奉殿内。鱼褪尘垢,万代之下,恐有混淆之弊。初本、副本,请择地埋安。’特为允从。我朝已行之礼亦如此,庆基殿新本展奉日字尚远,则依此大臣所奏,亦好矣。”允之。“命庆基殿旧本、永禧殿第一室第三室旧本帧本洗绡埋安之节,遣礼堂,询问于未登筵大臣以来。”

太祖大王御真、元宗大王御真移摹时监董宗臣以下、酌献礼时赞礼以下,施赏有差。礼曹判书金学性、宗正卿李建弼、礼房承旨李启鲁、执礼赵秉稷、大祝金奎轼、吕圭益,并加资。

以姜兰馨为司宪府大司宪,高时鸿为司谏院大司谏,李奎宪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

5月5日[编辑]

初五日。诣泰元殿,行端午祭。

5月6日[编辑]

初六日。礼曹启:“参议臣李寅晩进去询问于未登筵大臣,则领府事郑元容以为:‘今此下询,寔出经远之谟,又有我朝故事,岂敢他议?而系是莫重仪节,惟愿博询而裁处’云。右议政洪淳穆以为:‘御真移摹后旧本节次,于礼书无可援。谨稽国朝故事,盖柜奉于当室榻后,原是常典。而苟究从他仪节,在昔明宗朝,宗簿提调洪暹有所禀白而行之者。伏惟上裁’云矣。”教曰:“大臣之议如此,依议奉行。”

5月8日[编辑]

初八日。陪奉泰元殿太祖大王新本御真、元宗大王新本御真。璿源殿第一室肃宗大王御真癸巳龙袍大本,陪诣永禧殿奉安后,行酌献礼。仍陪奉长宁殿,奉来肃宗大王御真、英宗大王御真,移奉于璿源殿后,展拜。教曰:“肃宗大王御真、英宗大王御真,时原任大臣、宗亲、仪宾、宗正卿、时原任阁臣、儒臣二品以上,入瞻。”

5月9日[编辑]

初九日。以李景夏为汉城府判尹,尹滋悳为司宪府大司宪,郑泰好为司谏院大司谏。

5月10日[编辑]

初十日。诣大报坛,行望拜礼,仍御禁卫营,行参班儒生应制。赋,幼学洪正厚,直赴殿试。

5月12日[编辑]

十二日。以赵基应为吏曹判书,金炳㴤为刑曹判书。

平安兵使赵台显状启:“慈城郡犯越罪人郑赞益等,枭警;该郡守李秉国,境内犯越,蒙未觉察,其罪状令攸司禀处事。”批曰:“该郡守,特为安徐。”

5月13日[编辑]

十三日。召对。

5月14日[编辑]

十四日。进讲。

教曰:“庆基殿、濬源殿,依永禧殿例改堗为厅。移还安告由之节,令各该道臣从便举行;祝文,令艺文馆撰出。”

以朴珪寿为刑曹判书。

命花梁镇移住灵兴岛,以捍沁都隘口。从水原留守申锡禧状请也。

5月15日[编辑]

十五日。进讲。

议政府启:“即见忠清水使李奎颜所报,则‘本营以海防重地,固圉之方,莫紧于设炮。故精抄道内巫夫中精炮者三百名,名之以拦后炮手,设厅立番。而劝炮莫如重赏,分四等试放统,一年计画优等一人,付之都试榜末’为辞矣。劝炮设科,各道已行之例也。重边固圉,不无其效。依报辞许施,俾为激奖何如?”允之。

以韩敬源为司宪府大司宪、尹显岐为司谏院大司谏、赵秉昌为判义禁府事、宋廷和为弘文馆提学、李种兢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

5月16日[编辑]

十六日。进讲。

义禁府启:“罪人应龙父桢纯,因病物故;弟应凤因特教减死岛配;妻吴召史万顷县为婢。罪人润根父龙书、子元模、亨模,依律处绞;妻李召史砺山府;女龙安县为婢。右罪人等押送于各其配所何如?”批曰:“渠之老父,何知其悖子之穷凶绝悖?弱子,何知其悖父之穷凶绝悖?并付好生之意,并为奴。三岁儿二岁儿,并以渠之母配所,同为押送。”

政院联名启:行左承旨申正熙、行同副承旨李炳教“乞寝罪人润根父与子减死为奴之命。”批曰:“惟允之地,不当如是。即为颁布。”

两司联箚请,亟寝成命,快伸典刑。“批曰:”今此处分,寔出好生之意。克体予意,其勿更烦。“

玉堂联箚:“乞收成命,以严天讨。”批曰:“岂无斟量而然?须勿更渎。”

领府事郑元容、领议政金炳学、右议政洪淳穆箚略:“以本刑之重,而用应坐之轻,究之垂宪,原无可稽。顾安有悖子悖父情节知否之可论乎?请亟寝前旨,快施当律。”批曰:“卿等之恳,未尝非守经。而予之所处分,亦由好生之意。卿等其谅之。”

金吾堂上联箚:知义禁姜㳣、同义禁李鹤荣“乞寝成命。”批曰:“处分寔出好生,即为举行。”

两司玉堂再箚。批曰:“已悉前批,更勿烦渎。”

5月17日[编辑]

十七日。进讲。

以南廷益为吏曹参判。

政院启:“三司诸臣,有时急禀达事,来诣阁外请对矣。”教曰:“台谏、玉堂并许递,前望入之。”

5月18日[编辑]

十八日。时原任大臣,率金吾堂上入侍。教曰:“卿等因何事请对乎?”领议政金炳学曰:“润根支属傅生之典,大圣人好生之德,不胜钦仰。而已施极律,今此处分,大非刑政所在。相率请对,冀降反汗之音矣。”教曰:“今番事,予亦有斟量而然。此不过言辞凶悖之罪,岂无浅深之别乎?既以好生之意,有所判付,则今何可还寝乎?其与称兵召乱,此必有轻重之别矣。”大臣、金吾堂上等,固请还寝成命,争执不已。教曰:“日已晩矣。东朝待予进水剌矣。卿等其在保护之道,岂可不念此?而如是争执,似非稳当矣。”炳学曰:“缕缕陈达,未承兪音,又因退去之命,而遽然退去,其在谏诤之道,不成事体。若以此书诸史册,后人以今日朝廷为何如也?”右议政洪淳穆曰:“获此方寸之地,岂可不得请而退出乎?虽被方命之诛,决不可退矣。”知义禁姜㳣曰:“唐、虞好生之德,亦谓罪疑惟轻之类,非可杀之不杀也。”教曰:“此犹馀事也。日将至午,而东朝尚未进水剌,予亦不进食。岂可如是相持乎?大臣就座也。”炳学、淳穆,仍俯伏不退。上连为下教。炳学曰:“圣教若是严重,退而宾启。虽至庭请,期承允从之音矣。”

进讲。

宾厅联名启:“特轸王章之快伸,廷议之莫遏,亟施润贼支属缘坐之律焉。”批曰:“刑政即金石之典也。予亦知不容低昻于其间。而至于今番事,其在大辟应坐之律,不无浅深之可言。所以有斟量者存,俄筵已悉谕矣。”

5月19日[编辑]

十九日。进讲。

以尹成镇为吏曹参议。

宾厅再启。批曰:“已悉前批,庶谅予心矣。”

宾厅三启请,还寝成命。批曰:“不必如是矣。”

5月20日[编辑]

二十日。进讲。

领议政金炳学等庭请启。批曰:“盈庭之论又如此,依议为之也。”

5月21日[编辑]

二十一日。进讲。

5月22日[编辑]

二十二日。进讲。

5月23日[编辑]

二十三日。进讲。

5月24日[编辑]

二十四日。进讲。

5月25日[编辑]

二十五日。进讲。

命北兵使金箕锡,加一瓜仍任。以三军府启请也。

5月26日[编辑]

二十六日。进讲。

5月27日[编辑]

二十七日。进讲。

5月28日[编辑]

二十八日。进讲。

以洪远植为弘文馆副提学、金炳奎为司宪府大司宪、尹致圣为司谏院大司谏。

5月29日[编辑]

二十九日。进讲。

三军府以“安城郡炮手十名、尚州郡炮手一百名、求礼郡炮手二十名、武士二十名,设置”,启。

5月30日[编辑]

三十日。进讲。

以尹锡五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

持平尹基周疏略:“定州前承旨赵光淳、前持平赵愿祖、典籍卢德纯辈所为,直欲洗耳而扼腕也。日前前持平方孝邻之委访愿祖也,德纯无端作挐,蹴驱裂破,罔有纪极。光淳、愿祖。同声诟叱,恣意凌轹。手犯者卢也,指使者赵也。名以缙绅,而岂有如许风习乎?此辱朝廷也。年前文武科之分馆越荐也,朝廷以遐远传闻之难的,虑有淆杂之弊,委渠以一道之事。而不务精白,惟快爱憎。党于渠者,当降而不降;疏于渠者,不当降而降之。前察访赵廷祖,官婢之子,而尚据国子,前出身赵隆祖,吏校之子,而越宣荐此,则坏名器也。年前定州民之愿纳也,渠方在京,潜通于赵廷祖、李冕柱、赵光濂,暗相缔结,吓动金笋、洪顺昌、朴道一、玄元弼等数十人,分作私橐为数万馀两矣。此盗国财而敛民怨者也。有此三罪,当置何辟?且光淳之毒嘴妄舌,去益跳踉,掀扰巨室,诽谤朝廷。此是我殿下殊恩,滥于渠而恣意层生也。臣谓卢德纯、赵光淳、赵愿祖,亟施岛配之典,李冕柱、赵廷祖、赵光濂,并施窜配之典,以肃纪纲,以清朝著焉。”批曰:“卢德纯事,闻甚骇悖。亟施窜配。至于赵光淳、赵愿祖、李冕柱、赵廷祖、赵光濂言之,如无所犯,岂有台弹之若是乎?赵光淳、赵愿祖,施以定配之典;李冕柱等三人,并施谴罢之典。文之分馆,武之越荐,固何如?而果如疏辞,则难以仍置。更加到底详探归正。至于愿纳事,令政府发关箕营,十分详查以闻。尔则疏中几许句语,不无挟杂之计,施以谴罢之典。”

六月[编辑]

6月1日[编辑]

初一日,甲寅。进讲。

议政府启:“即见前持平尹基周陈疏,以卢德纯悖举胪列则宜也,以分馆事,言之于其间者,逞憾也挟杂也。请加施窜配之典。”批曰:“今此尹基周之陈疏,寔出于台体。而此句语则不无挟杂之计,故昨日已有处分矣。今又庙堂之议如此,依议施行。”

三军府启:“昌原府使尹锡五,移拜全罗水使矣。此邑以海防要冲之地,新募炮军,课日教炼。际玆改递,无异临阵易将。姑为仍任本职,特许水使阶梯,以责终始之效何如?”允之。

6月2日[编辑]

初二日。进讲。

6月3日[编辑]

初三日。进讲。

6月4日[编辑]

初四日。进讲。

6月5日[编辑]

初五日。进讲。

6月6日[编辑]

初六日。进讲。

6月7日[编辑]

初七日。诣永禧殿,御真还奉安,仍行还安祭,礼毕。领议政金炳学曰:“即见东莱府使郑显德状启誊报,则‘馆守别差等,称以外务省书契呈纳,肆然拦出,未能防遏之训导安东晙、别差高在健,为先罢黜’为辞矣。盖此书契之相持,虽至半年之久,而所谓使员接面,系是约条以外也。不有讲定之义,竟至拦出之境者,诚亦三百年所未有之事。此与寻常拦出有异,而地方官与各该镇将之不能团束,致有无前之举。揆以边政,宁容若是?并为先罢黜。虽以任译言之,晓谕防遮,岂无其道?而任其逾越,莫之禁止,究厥罪状,不可仍置。并为先汰去,令攸司拿问勘处。至于两国禁条,自是移易不得,严辞责谕,据理退送,俾无更肆顽习之意,分付何如?”教曰:“事体则然矣。此时此任,舍此莫可,并特为安徐。”

庆尚监司金世镐状启,以为:“鸟岭贼大邱镇在囚诸罪人,押致营庭,盘核登闻。而今此狱变,或是世族之裔,小吏之子,暗通诳诱,先布营葬之虚声,欲售犯邑之凶谋,事机先泄,徒党就捕。而沈聃应则与兴荣同郡,肠肚相连,作斗源钱主,首尾互接。山寺有绸缪之谋,陵洞认丁宁之期,钱两作为雇军之需,字号入于兴荣之书。真赃已露,奸情莫掩。金应渊则三人同会之殊常,一游此世之凶说,虽为发明,难免同谋。林根实则果如偸葬募军,何至几百名多乎?所谓营葬,适值兴荣埋标之日,和应之迹,难为抵赖。凶谲之情,极切痛惋。张赫晋则参闻兴荣之凶言,云护根实之葬事,而本与两贼亲切,同谋之迹,昭不可掩。李士元则为兴荣娚妹之亲,易致形迹之见疑,方道赫、验察、徐震奎等之招有曰:‘率炮猎兽,将欲作变,给钱铸剑,亦是谋乱。暗通凶谋,欲合兵势,合河回军’为表里等之语。而三造头质,彼曰无而此曰有。因无真赃之执见,未即实状之输款。验察则似兴荣之雇奴,为凶徒之伥鬼。此事经营,已为数三年同谋。而绽露之后,有若告变,情节极为狡恶。方道赫则李士元之凶言出口,渠独得闻,乱类都目,渠独得见。两处合势,亦有后军之继,四邑相应,必致大乱之作。闻此惊怯,因为告变,本情则可尚。但无执赃,亦无参证,士元因是抵赖,狱情有难勘断。而柳兴荣家藏白木一同,陵洞持往之鸟铳一柄,自安东府封置。李士元所送一千两,征纳于沈聃应、权斗源处,一体封置。未现纳鸟铳一柄,亦令搜觅。而盖此狱窝主者柳兴荣也,指使者权斗源也。柳兴荣则本以戾气赋锺,乃有匪类缔结,募军营葬,欲为耳目之遮掩,率众犯邑。终为手脚之掀露,是为难逭之断案。权斗源则为渠魁之心腹,参凶谋之肯綮,推换钱而送河回,使雇军而赴陵洞,自叹见欺。计虽出于遮镰,特书字号,罪难逭于断案。俱已狱毙,不得营查事,惶恐待罪。”教曰:“以勿待罪回谕。”

时原任大臣、金吾堂上、左右捕将,请对入侍。教曰:“因何事请对乎?因庆尚监司查启事耶?”领议政金炳学曰:“安东、大邱诸罪人中,柳兴荣即其凶魁逆窝。而王章未伸,鬼诛先加,神人共愤。至于李士元之许多情节,亦无异同。岭南在囚罪人等,令王府具格押上严核,断不可已也。”教曰:“有何怨国,而若是思乱?有何失志,而若是乐祸?此辈之或出簪缨古家者,尤极痛惋。当有处分矣。此辈若思渠家先祖,岂容若是之凶悖乎?道启胪列,俱有浅深,不必尽为押上。”仍教曰:“每有逆狱凶犯之被律,固是王章攸系。而第其支属缘坐,是不忍也。”右议政洪淳穆曰:“支属缘坐,已定于凶逆极律之时,毋论有罪无罪,王章之不可容贷矣。”炳学曰:“剧逆应坐之律,固是典宪之所莫越。虽以今此柳兴荣言之,渠既径毙,未及伏法。然为其同气亲侄者,皆当自废,复何可论乎?”

教曰:“即见岭伯查核状启,且闻大臣所奏,则诸罪人之绸缪和应,极为凶悖,此不可不严核乃已。在囚罪人沈聃应、金应渊、林根实、张赫晋、李士元、验察,为先并令大邱营将,具格押上,待到江头,自王府发遣府都事,拿来南间囚。告变人方道赫,亦为率待,其馀罪人,姑为仍囚事,分付。”又教曰:“今此罪人之使大邱营将押来者,此为列邑供亿之弊也,自庙堂十分关饬。营将之来,若有列邑之弊,则断当严处事,措辞分付。“

6月8日[编辑]

初八日。进讲。

6月10日[编辑]

初十日。以李景夏为判义禁府事。

承文院启:“即见中国礼部咨文,则‘钦奉两皇太后徽旨,大婚典礼诹吉一切事,宜著恭亲王、礼部尚书宝鋆,会同各该衙门,详核典章,敬谨办理事;选择大婚纳采大征礼日字知照事,大婚礼成应举行,加上两皇太后徽号,蒙允所请,所有应行事,宜著各该衙门办理等节,具奏知照事’也。盛京礼部咨文,则据‘义州府尹驰通,贡路一带,响马匪徒,沿江上下劫掠贼船,饬派官兵严加搜捕,且令巡船一体堵击,并将贡道情形赶紧查办事,咨行知照’云矣。并撰回咨,入送北京何如?”允之。

又启:“向者出来盛京礼部咨文中,以‘有上年十月厚昌匪类作扰杜芝洞、金昌里等处,究与内地何处毗连切近,刻即查明,详细声覆,以凭核办’云。故即自本院,行会箕营,探来地名,则‘昨冬厚昌边扰时,匪类屯聚处段,杜芝洞对岸七道沟,金昌里对岸马鹿泡等地,的实无疑’云矣。以此撰出回咨,转致盛京何如?”允之。

6月13日[编辑]

十三日。三军府启:“抚夷万户、庆兴炮军,正、从轮回自辟窠。而该镇将个满既久矣。此镇处在俄馆相望之地,边上要冲,莫此为紧。则炮军久勤之循例差送,不无疏虞之叹,此不可不各别慎择,以为防守之道。而即闻镜城出身张周翼,颇解边务,可以任使,万户之代,特为差下,使之除朝辞赴防。此后则依前自该曹待窠。择送两邑炮军久勤,亦当区处。此窠则移定于永达镇,望报与瓜限,一依抚夷自辟时例施行事,分付何如?”允之。

以兪致崇为刑曹判书,李儒增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

6月15日[编辑]

十五日。议政府启:“即见平安监司韩启源所报,则‘湾府以通燕剧地,粜籴之外,又有户排米一千四百八十九石,民不堪役,举怀涣散。今以详定例作还,一万四千八百馀石分俵。立本于道内各邑,岁取其耗,以为营纳户排米之需’为辞矣。道臣必有斟量民情而然,依所请特为许施何如?”允之。

6月18日[编辑]

十八日。诣真殿,行茶礼。

6月19日[编辑]

十九日。以李建弼为刑曹判书,李元会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

6月21日[编辑]

二十一日。以金声根为成均馆大司成。

6月22日[编辑]

二十二日。义禁府以“沈聃应、金应渊等南间囚”启。

教曰:“诸罪人之多日押来于炎热,易生疾病,姑为休息开坐待下教。”

黄海兵使梁宪洙以“闪忽海洋,剽夺商货,啸聚绿林,劫掠民物之贼汉林德三等九人,今月二十日大会军民枭警”启。

6月23日[编辑]

二十三日。以许㥌为兵曹参知。特除也。

教曰:“推鞫为之,委官右议政为之。”

以宋熙直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

6月26日[编辑]

二十六日。教曰:“推鞫撤罢。”

教曰:“此狱凶魁,即柳兴荣是耳。渠以乃祖之孙,安敢有犯上不道之事?而此是一段蔑伦败常之阴种也。已为径毙,究核梯绝,则所以诸罪人设鞫多日,尚无端緖之可执者。而设有阴谋之参闻,不过为兴荣之威胁然也。前后供招,初无一半分依俙之迹。今若严刑取服,驱之必死之地,则实有欠于审克之政。且岭以南,邹鲁之乡,簪缨之族也。苟有秉彝之性,岂或甘犯其罪也?反复思惟,心所不忍,特推好生之意,并减死远恶地定配。”又教曰:“在囚罪人中徐震奎,不过为此狱对证而押来者。则诸罪人既酌处矣,今无更问之端,特为放送。至于岭营仍囚罪人等,乃是支流馀派也,俱无足可论,并令道臣分轻重酌处后启闻。“

院议启:“右副承旨洪承亿鞫厅罪人沈聃应等,有减死定配之处分矣。此罪人等所酝酿,穷天地亘古今所无之凶悖也。端緖已露情节方核,鞫事未竟,酌处遽降。窃恐此路一开,乱逆无所惩。伏愿亟寝成命焉。”批曰:“惟允之地,不当如是矣。”

玉堂联箚副提学洪远植、典翰洪万植、应教洪锺大、副应教朴凤彬、校理李𨯶永、副校理权益洙、洪健植、修撰朴容大、姜𧄽、副修撰李源逸,乞,寝成命。批曰:“此不过胁从之类也。且阶梯中断,推核无路。今此处分,何可已也?”

6月27日[编辑]

二十七日。金吾堂上联箚判义禁李景夏、知义禁赵性教、姜㳣、同义禁尹滋悳:“鞫厅诸罪人负犯至重,关系甚大。其托葬募军,放火犯邑之凶图逆节,掀露无馀。而以其狱老生奸,乃于鞫厅变招,一向抵赖。而以不过为兴荣之威胁,特下惟轻之处分,其在王章,得不有乖乎?伏乞特寝成命,亟许更核焉。”批曰:“屡阅责供之状,有何端緖之可执乎?既有处分,即为举行。”

两司联箚持平朴寅寿、正言兪望源:“即伏见诸罪人减死定配之命,相顾愕眙。今此狱情,既经营邑之屡查,亦有招供之可据。而今于鞫庭,专事抵赖,狱体未究,遽承撤鞫之教。固仰大圣人好生之德,而王章不可不伸,乱萌不可不折。伏乞亟寝成命焉。”批曰:“参核鞫坐,果有可执之端緖乎?不然而徒事争执,亦涉烦渎也。”

领府事郑元容、领议政金炳学、右议政洪淳穆等箚略:“即伏见传教下者,以在囚诸罪人,并令减死定配,臣等相顾忧叹。此狱关系非轻,而乃于盘核未熟,端緖未究,忽降宽大之处分,王法之迳庭,殆无馀地矣。凶魁柳兴荣径毙,究竟尚此迟淹。而逆谋设计,非一朝一夕之故,则假贷一缕,是乱萌滋长,邦宪益坏。伏愿亟垂反汗焉。”批曰:“此狱凶魁,既是兴荣,则已径毙矣,盘核之际阶,梯中断。所以端緖之尚无可执,今此处分,岂可已而不已者乎?然而老成之言如此矣。诸罪人加施岛配之典,卿等其谅之。”

6月28日[编辑]

二十八日。以具骏铉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

6月29日[编辑]

二十九日。义禁府以“罪人沈聃应罗州牧智岛;金应渊灵光郡荏子岛;林根实扶安县猬岛;张赫晋康津县薪智岛;李士元珍岛府金甲岛;验察康津县古今岛,定配所”,启。

秋七月[编辑]

7月2日[编辑]

初二日。诣勤政殿,亲传宗庙、永宁殿秋享大祭香祝。

召见三使臣。正吏朴珪寿、副使成彝镐、书秋官姜文馨辞陛也。

7月3日[编辑]

初三日。命东莱府使郑显德,施以玺书表里之典,幼学朴泰奎初仕调用。因庆尚监司金世镐以“东莱府城堞公廨,官捐廪民出义,克竣巨役,论赏”启也。

以柳冀大为庆尚左道水军节度使。

7月4日[编辑]

初四日。教曰:“永惠翁主病患沉重云,遣御医看病以来。”永惠翁主卒逝。教曰:“永惠翁主之丧,不胜惊衋。仰念大妃殿止慈之情,将以何辞宽譬乎?永惠翁主丧,遣中使护丧,致赙礼葬等节,令该曹照例举行。成服日遣内侍,致吊致祭,东园副器一部输送。”又教曰:“钱二千两、草绿大缎五疋、多红大缎一疋、蓝大缎四疋、米五十石、木三同、布三同,输送于永惠翁主房。命领议政金炳学、户曹判书金炳国、副司果李载纯、李载悳、前教官金兴均,并大妃殿别入直。”

以兪镇五为礼曹判书,孙亮肃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

命永惠翁主丧举哀,自内为之。

7月6日[编辑]

初六日。议政府启:“即见岭南道臣逋还未捧成册,则公谷数爻,尚此伙多。而前道臣吴取善所逋一万六千八百馀石,至今未纳矣,自秋曹捉囚家僮,不日督捧后,更为论勘。犯逋最多之金光健、徐宅俊,并施枭警之律。其馀诸汉,令道臣分轻重酌处后启闻。未纳诸汉之无所论断,有欠事体。庆尚监司金世镐,施以越俸之典何如?”允之。教曰:“前道臣吴取善之职在按藩,有此公谷之犯用。宁欲无言,有何顾惜?而为念乃祖十世之宥。未捧条特令荡减后,令该道臣从长措置。金光健姑贷一缕,极边远配,自配邑侤限严刑,期于毕捧事,分付。”

7月7日[编辑]

初七日。教曰:“是年是月十六日,即我太祖大王建邦启土之年若月日也。圣德神功,式克至于今日休,推王业之所由,抚邦命之维新。而顾小子适愚此岁,益切永慕。当于伊日,亲行南殿酌献礼矣。该房知悉。”

7月9日[编辑]

初九日。以李周兴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

7月10日[编辑]

初十日。次对。领议政金炳学曰:“即见京畿监司朴永辅所报,则‘坡州之马、井新属两面虚结为八十六结一负五束;长湍之上道一面,滨江汰落,白地征税,为七十九结四十五负六束’云矣。上项一百六十馀结,限十年特为停税,而江川变迁,如有耕垦处,随起收税何如?”允之。教曰:“今番都政初仕之窠,皆以别荐人差出也。”吏曹判书赵基应曰:“谨当依下教举行。而今番初仕之阙窠无多矣。”教曰:“随窠先为差出也。”兵曹判书姜㳣曰:“向来三军府别荐人,自庙堂以政府、公事官、三军府郞厅,随窠调用。亦令兵曹区处事,有筵奏蒙允者,退出后当区别举行矣。”教曰:“有何区别者乎?”㳣曰:“其中有不可为公事官、郞厅者,所以不得不区别矣。”炳学曰:“定州民人等愿纳事,即见平安监司韩启源启本,则‘别定查官,到底盘核人名钱数,各有考据。’赵光淳等脱空无馀,尹基周构虚捏无,诬人反坐,又有当律,加施边远窜配何如?”教曰:“向来疏论时,其知不知,姑舍,乡曲之人,不足深责。且已窜配矣,边远窜配置之。”炳学曰:“因华留状请,花梁佥使移镇灵兴岛事,自武府覆启蒙允矣。镇将称号,以灵兴岛佥使,令该曹下批何如?”允之。

以金在显为京畿观察使。

7月12日[编辑]

十二日。以赵熙哲为司宪府大司宪,赵光淳为司谏院大司谏。

7月14日[编辑]

十四日。以朴永辅为弘文馆提学。

7月16日[编辑]

十六日。诣永禧殿,亲行酌献礼。教曰:“今日异于他日。时原任大臣、宗亲、仪宾、宗正卿、时原任阁臣、儒臣二品以上,殿内人瞻。”又命宗正卿,率璿派人殿内入瞻。

教曰:“四王诸子中,当为封爵而未及封爵者,自宗府溯考,依法典举行。其外未封爵者,一体举行。”

南殿酌献礼时赞礼以下,施赏有差。赞礼兪镇五、礼房承旨李会正、执礼洪殷谟、大祝李源逸,并加资。

以李淳翼为吏曹参议,郑显裕为成均馆大司成,兪镇五为判义禁府事,李容学为吏曹参判,宋廷和为弘文馆提学,尹相定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

7月18日[编辑]

十八日。诣真殿,行茶礼。礼毕。领议政金炳学曰:“再昨动驾时,禁军阙参,至于多数。宿卫行阵,何等严密?而春间幸行时,失次犯罪,犹未惩畏,又有此举,揆以师律,万万骇然。兵曹判书姜㳣从重推考;别将李鹤荣施以刊削,该番将定配;阙参禁旅枭警何如?”允之。仍教曰:“禁旅当有处分矣。姑为严囚。”

7月21日[编辑]

二十一日。都政。以闵泳纬为司宪府大司宪,姜夏奎为司谏院大司谏,赵昌永为成均馆大司成,李冕荣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金寿铉为冬至正使,南廷益为副使,闵泳穆为书状官。

7月22日[编辑]

二十二日。御景武台,行七夕制。诗,幼学宣俊采、洪英植、进士沈相学,并直赴殿试。

教曰:“直赴洪英植,赐乐。”

以宋熙正为吏曹参判。

7月25日[编辑]

二十五日。御勤政殿,受贺。仍赐馔于时原任大臣、奉朝贺、宗亲、仪宾、宗正卿、阁臣、儒臣二品以上、六曹堂上、承、史。以诞辰也。命大臣入侍,教曰:“日前梧制,右相之子登科,甚庸奇幸矣。”右议政洪淳穆曰:“臣之迷息英植年才十八,甚是蒙骏蔑学。今番节制,偶参榜额,特命赐第,仍又赐乐圣询,至降于迷息万植,臣之阖门荣感,无以尽达。而第臣区区情私,方寸震越,历屡日而按住不得。臣本根植寒素,挽近骤盛无渐,未尝晷刻自安于心。今又有此科声,懔栗之极,罔知攸届。迷息姑未唱名,则固不当援引故事,敢请长暇。然倘垂曲庇之恩谅,以韦布本色,假之几年,惠意读书,实天地生成之泽,而在臣戒盈之道,庶有所万一消受矣。”教曰:“古人请暇,即放榜以后事也。”淳穆曰:“臣既抱玆切至之恳,而今当获叨前席,安得不冒昧披陈乎?所以不揆故事之有无,曲遂微愿,千万血祝。”教曰:“大臣面恳,既若是屡屡。直赴洪英植,唱名后当姑为赐暇矣。”淳穆曰:“屡奉圣教,若是隆挚,臣之满心荣感,实无以胜达矣。”教曰:“此筵说颁诸朝纸。”

以尹堉为吏曹参判。

教曰:“日前以禁旅处分事,有所下教矣。如此无律之兵,岂可以宿卫亲兵言之?固当施律,以肃三军。既承慈教,特贷一缕,而亦不无轻重之虑。牢囚诸汉,令兵判详查以闻,后更当有处分矣。”

教曰:“饬已施矣。禁军别将李鹤荣,特为分拣,所带左捕将,一体仍任。至于该番将言之,领率行伍有此失律,亦当以法从事,而禁旅诸汉,既为处分矣。该番将申命衍亦为分拣。”命兵判严棍惩励。

教曰:“未及封爵之大君王子,溯考封爵事,向有所处分。而大君王子之无后者,并令宗府,详考世系,以奉其祀,实系不容已之事。以此举行之意,分付宗府。死于王事及横被罪名之宗室无后者,一体立后。”

教曰:“李夏铨事,涤垢洗瑕,今既无碍。完城君之次养摄祀于德兴大院君,即其时不得已之事也。摄祀人李载益,还归本房,李夏铨系后。令宗府斯速举行。”

7月26日[编辑]

二十六日。以金炳云为吏曹判书。

7月27日[编辑]

二十七日。以严锡鼎为弘文馆提学。

肇庆庙修改时监董以下,施赏有差。全罗监司李镐俊,加资。

7月28日[编辑]

二十八日。诣宗庙,展谒。仍诣景慕宫,展拜。秋谒也。

7月30日[编辑]

三十日。宗亲府启:“谨依下教,李夏铨继后事,聚会各派门长相议,则以德兴大院君曾孙密山君十代孙,幼学庆镕子凤吉八岁儿可合云。以此敦定,礼斜等节,令该曹举行。而此儿成就之前,以前令李隽应,依已例姑付司果,使之摄祀何如?”允之。

八月[编辑]

8月1日[编辑]

初一日,癸丑。宗亲府以“谨依下教,龙城大君继后,以麟坪大君第四子福平君㮒,议定以入”启。

以闵致庠为礼曹判书。

三军府以“德积镇别武士一百十二名、架山山城镇炮手二十名、黄州牧火炮军一百三十一名、价川郡虎威士五十名、慈母山城镇炮手二十名,设置”,启。

8月2日[编辑]

初二日。以李寅命为司宪府大司宪,李晩耆为司谏院大司谏,洪圭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

8月3日[编辑]

初三日。教曰:“畿邑之许多民弊,不可不念。自今为始,幸行时结所外马折草炊饭柴,令各营各司担当,喂养马代钱,亦令本寺举行。以此定式。”

8月5日[编辑]

初五日。以朴来万为吏曹参判。

8月7日[编辑]

初七日。以尹致圣为司谏院大司谏。

8月9日[编辑]

初九日。诣真殿,行茶礼。礼毕。户曹判书金炳国曰:“各道耗作,上纳臣曹,厥有定限。而上纳之具陈省定色吏,所以防其奸也。伊来往往有愆纳之弊,行关督促,则辄谓出付京差人。京差人未知何样名色,而国典之所无也,臣曹之不许也。此果孰从而下去,孰从而出给乎?揆以事体,宁欲无言。已往不必追究如或复踵前习,随其现发,并与出给下吏,施以枭警,重公纳严国法何如?”教曰:“此非户曹下送者,则各邑何以出给乎?京差人不得不采根乃已。何邑如此乎?”炳国曰:“虽非恒有之事,各道或行,积有年所,有难一一摘发。今于严饬之下,焉敢复蹈前习乎?”

8月12日[编辑]

十二日以金有渊为司宪府大司宪、徐承辅为艺文馆提学。

8月15日[编辑]

十五日。诣真殿,行茶礼。

8月17日[编辑]

十七日。给端川等邑渰死人及漂户恤典。

8月19日[编辑]

十九日。命全罗兵使柳寅协,特为仍任。因庙启也。

以申杓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

8月21日[编辑]

二十一日。命忠清道水使永住行营。以海门备御,尤系紧重,有三军府启也。

8月22日[编辑]

二十二日。进讲。

以洪远燮为司宪府大司宪,赵光淳为司谏院大司谏。

8月23日[编辑]

二十三日。进讲。

8月24日[编辑]

二十四日。进讲。

8月25日[编辑]

二十五日。御景武台,行九日制。

教曰:“庆基殿影帧还奉后,陪从承旨复路时,仍往南延君墓所,看审以来。”

8月26日[编辑]

二十六日。进讲。

以闵泳纬为司宪府大司宪,金昌秀为司谏院大司谏,金寿铉为刑曹判书,李鼎在为判义禁府事,金世均为工曹判书。

平安兵使赵台显状启:“麟山镇交界彼地,商船为响马贼船所追赶,避入东江,自义州府调兵救解,竟至厮杀。烧烬贼船,歼馘匪类之际,我人亦致死被伤。常时不饬之失,惶恐待罪。”教曰:“迩来彼匪之隔江出没,已为边上之所忧虞。而今其响马贼徒追赶中国商船,转至我境,劫掠财货。虽因我境军民之尽力向前,连毙贼匪,连烧贼船,而馀贼之渡水奔窜,亦不无后日之虑。申饬沿边各邑,瞭望防守等节,毋或疏忽。至若兵丁之或死或伤,俱极惨恻。死者既厚埋矣,访问妻孥,另加存恤。不至于死者,多般救疗,一体慰抚事分付。其馀并令武府禀处。卿勿待罪。”

8月27日[编辑]

二十七日。进讲。

8月28日[编辑]

二十八日。进讲。

议政府启:“科场之严不严,专在试官。而今番监试,一所试围,防限解弛,不无物议之扰扰。虽缘生疏所致,苟能十分操束,岂至于此乎?听闻所及,不可置而勿论。上试官姜兰馨,亟施刊削之典,其馀试官,并施谴罢之典,以重试体何如?”允之。

8月29日[编辑]

二十九日。进讲。

九月[编辑]

9月1日[编辑]

初一日,壬午。进讲。

教曰:“兴阳府夫人病患沉重云,遣御医看病以来。

教曰:“闻‘兴阳府夫人卒逝’云。东园副器一部输送,丧葬等节,照例举行。”

教曰:“领议政金炳学、户曹判书金炳国,轮回别入直于大妃殿。”又教曰:“锦陵尉朴泳孝、副司果李载纯、兵曹正郞李载悳,别入直于大妃殿。“

礼曹以“兴阳府夫人丧,大妃殿举哀仪注书入”启。

9月4日[编辑]

初四日。给吉州牧渰死人及漂户恤典。

9月5日[编辑]

初五日。以洪锺云为汉城府判尹,李承辅为礼曹判书,赵羲赞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

9月6日[编辑]

初六日。进讲。

9月7日[编辑]

初七日。进讲。

9月8日[编辑]

初八日。进讲。

9月9日[编辑]

初九日。进讲。

命窜宣荐武举子权颀等十七人。以中人之许赴式科,拔单退去故也。

9月10日[编辑]

初十日。进讲。

议政府启:“即见黄海监司徐元辅状启,则‘本道水营下项箭内洋,唐船与我船来泊,故查问,则我商七名,逢风漂到登州府荣成县,该地方官宪修葺伤船,觅给什物,使彼人七名护送,公文既为详确。彼人从水路还送,物件出给该船主事,并请令庙堂禀处’矣。潜越潜商,自有邦禁。今此风漂,似无隐情。而漂人还送,以陆不以水,即彼我定例。而此次伴船护送,创有之事也。回文中深致谢意,彼人留住间另加款待,过海粮馔从厚资给事,分付何如?”允之。

以兪镇五为判义禁府事,李敏应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

镇抚使金善弼启:“教炼官申道爀威胁横恣,士气沮丧,数百武士冒夜涣散。申道爀大会军民枭警。而不能检饬之失,惶恐待罪。”教曰:“卿勿待罪,益勉奖励,以肃纪律。”

9月11日[编辑]

十一日。进讲。

9月12日[编辑]

十二日。进讲。

9月13日[编辑]

十三日。诣真殿,行茶礼。

9月16日[编辑]

十六日。以姜兰馨为司宪府大司宪,金元性为司谏院大司谏,闵谦镐为成均馆大司成,李会准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

营建都监都提调以下,施赏有差。

营建都监进会计簿。内下十一万两、丹木五千斤、白矾三千;斤璿派人愿纳三十四万九百十三两六钱;各人愿纳七百二十七万七千七百八十两四鐖三分、白米八百二十四石。总计金七百八十三万八千六百九十四两三分、白米八百二十四石、丹木五千斤、白矾三千斤。

9月17日[编辑]

十七日。教曰:“是年是月,即我正宗大王宝龄再回甲也。追惟往昔,冞增感慕。当于今二十二日,自内亲行真殿酌献礼矣。”

9月19日[编辑]

十九日。三军府以“南阳府别炮士二百名、自如道炮手四十名、云峰县火炮军二十名、临陂县火炮军五十名、平山府炮军六十名,设置”启。

镇抚使金善弼状启:“武士等擅自去就者,到底盘核,则旗总崔明益,为其首唱,众招一辞,不可容贷。将入军门之际,无赖辈打破枷锁,拥护飞走。追捕严问,则宋允奉发剑断索;金连甫自愿指路;朴福禄并舟逃走,无辞承服矣。崔明益等四汉,枭首警众。而猥黍重寄,军民导率,不能严束,致此意外之变。溺职之罪,臣实自知。退伙营外,恭伏𫓧钺。”教曰:“乱民悖举,闻甚痛惋。今既严处,则此后团束纪律,此为急先务也。卿勿待罪,即为视务,以严师律。”

9月20日[编辑]

二十日。太祖大王移摹影帧奉诣庆基殿时,诣永禧殿展谒。仍诣崇礼门内,祗送影帧神辇。幕次召见陪往大臣洪淳穆、礼曹判书李承辅。教曰:“御真两本摹奉几月,少慰如复见之诚矣。庆基殿御真,今当远奉,窃不胜怅慕。”淳穆曰:“殿下笃追报之孝,移摹御真,今当奉发。而日吉辰良,若有相符者存矣。”教曰:“大臣、礼堂善为往返也。”

教曰:“陪从大臣以下,庆基殿竣事后,进诣肇庆庙,奉审以来。”

御宣惠厅,命都提调、户惠堂入侍。领议政金炳学曰:“日前江都无赖辈之劫夺罪人,实是无前变怪。而该将臣之当场处置,深得其宜。不烦声气,三军震慑,一境镇安,此无愧古之良将。镇抚使金善弼特加一资,以为奖勉何如?”允之。又曰:“国初土贡之规,略仿丽制。太宗辛巳始定贡赋;世宗辛亥又定贡法,随其邑产,使民直纳京师矣。百弊渐滋,民不能堪,中宗甲戌,先正臣赵光祖陈白改贡制;宣祖己巳,先正臣李珥请行收米;壬辰以后,右议政柳成龙亦言收米;至戊申,左议政李元翼建白创行大同法,收米民结,移作京贡,先始畿甸,遂设宣惠厅,以其宣惠京外之民,谓之大同;仁祖甲子,李元翼建白设江原厅;孝宗壬辰,右议政金堉建白设湖西厅;丁酉又请行于湖南沿邑;显宗壬寅,刑曹判书金佐明建白,并行山郡;肃宗丁巳,设岭南厅;海西则戊子因道伯李彦经陈疏行之,初不设厅,附于湖西;英宗戊寅,移附于江原厅。而京畿、三南田畓每结收米为十二斗,关东亦如此,而未量邑则加四斗,岭东则加二斗,海西详定为十五斗,其三斗之加,为该道贡价移送于户曹者也。畿邑复户结捧草米二斗九升,是《禹贡》百里赋纳总之意,而统名曰大同。诸道之以土物来贡者,作京贡。以其所收之米,量定其价而出给,使之进排,俾为御供享需及诸般经费。馀则储置各邑,以补公用。常平厅则成宗辛丑,仿汉常平仓之制,粜籴诸道谷,为便民之方。且专管京畿五站敕需。赈恤厅则初自筹司句管,名曰救荒厅;仁祖丙寅,移属宣惠厅,与常平厅合设。均役厅则英宗庚午创设。壬申下纶音,以国内良役二疋,最为民弊,特为减半,而以鱼盐、船税,选武军官隐馀结及结钱等所捧给代,而设衙于旧守御厅矣。癸酉合附于常、赈两厅。盖昔年则内仓、别仓外,又有南北仓、平仓、江仓,储谷陈陈相因。经费渐增,入不当出,实有窘绌之叹。甲子以后,省费节用,式克今休。至设储留库,以备不恒之需,此是本厅创设之大槪也。列圣朝终始眷眷,无往非便民之方。而省费节用,即亦我家法也。粒粒盘飧,皆是辛苦之所由来,以殿下爱民之心,必不待臣言,而益留圣念矣。”教曰:“此衙门钱谷,即是经用关系,究其源委,则出于民者也。典守节用之道,惟在有司之臣职责者也。”提调金世均曰:“臣以本厅事,有所仰达者矣。正供法意,至重且严。而挽近各邑上纳之愆滞,愈往愈甚,非徒今年纳之率多过限,三四年条,尚有未捧。诸贡受价,各司给代,每致窘跲,事体之苟艰,莫甚于此。岂有民间未捧而然哉?只缘吏辈之射利揶贷,无所不至之故也。为邑宰者,苟能守法奉公,宁有是理乎?固当并请严勘。而姑限以今十月,各邑旧未收条,米二千七十六石、田米五十五石、太一百三十石、木十八同二十五疋、钱八万八千七十二两,严督上纳。而考其帖移与尺文,如过此限,自本道直为启闻论勘之意,行会于各该道臣何如?”教曰:“既捧于民,而任其吏弄,于斯可知该守之治绩矣。为先行关必准捧,而非但今年,旧未收条,一体督捧以闻也。”仍教曰:“既临此地,都提调金炳学,内下大豹皮一令赐给;兼提调金炳国,内下豹皮一令赐给;提调金世均,内下虎皮一令赐给;郞厅各上弦弓一张赐给。”

9月22日[编辑]

二十二日。诣真殿,行酌献礼。

真殿酌献礼时,赞礼以下,施赏有差。礼房承旨赵敬夏、大祝洪锺大,并加资。

9月23日[编辑]

二十三日。命庆尚右兵使申哲均,加一瓜仍任。因议政府启也。

以朴文铉为吏曹参议、崔遇亨为司宪府大司宪、郑海仑为司谏院大司谏。

9月24日[编辑]

二十四日。判宗正卿李䆃重卒。教曰:“判宗正卿丧事,怆尽曷喩?念昔忠正公,以同胞之情,友爱敬顺,传为家法。今见逝单,益切追感。其丧东园副器一部输送,原致赙外,钱五百两、布木各一同,令度支别为输送。成服日遣承旨致祭。”

9月28日[编辑]

二十八日。给永兴府渰死人恤典。

9月29日[编辑]

二十九日。以金世均为户曹判书。

冬十月[编辑]

10月1日[编辑]

初一日。壬子。诣勤政殿,亲传宗庙、永宁殿冬享大祭香祝。

教曰:“庙务之积滞,不可迟待右相复命。公事堂上就议于原任大臣裁决事,分付政府、武府。”领议政金炳学,遭故;右议政洪淳穆,庆基殿影帧陪往全州。以赵昌永为成均馆大司成。

10月2日[编辑]

初二日。命各宫房,买得田畓,勿许免税。仍书下,使之揭板于户曹。

10月3日[编辑]

初三日。议政府启:“即见京畿监司金在显所报,则‘炮兵创设,非徒海邑,近年山郡,亦多新设。而海兵则特已设科,山军则尚阙赴试。其在一视之政,不无向隅之叹。山邑炮军,亦依海邑例,自今年为始,特许并付火炮科,居首一人,直赴殿试,以为奖劝’为辞矣。山邑炮军之试取,虽是创例,劝奖之方,水陆无异。特依报辞施行何如?”允之。

又启:“即见东莱府使郑显德状启,则枚举训别等手本,以为:‘日本江户人一、干传人二,谓有公干未就,肆然留馆,欲事烦聒,去益痛恶。故以斯速入送之意,令任译等严加责谕’云矣。今此内州日人之称有公干,乃是几百年约条之外,则不使速还,任其淹留,宁有如许事体乎?若不据理责谕,趁即退归,则当该任译,以法从事严饬何如?”允之。

10月4日[编辑]

初四日。御景武台,行秋到记。讲,幼学姜骏焕;表,生员黄耆渊,并直赴殿试。

教曰:“闻永恩府院君、延阳府夫人缅礼在迩云。葬需依兴阳府夫人初丧例输送。”

以闵致庠为工曹判书,姜夏奎为吏曹参议。

10月5日[编辑]

初五日。以金炳㴤为刑曹判书,郑健朝为司宪府大司宪,金昌秀为司谏院大司谏。

10月7日[编辑]

初七日。引见影帧陪从回还大臣洪淳穆、礼曹判书李承辅。教曰:“影帧奉安泰平,真是庆幸。而大臣所经列邑,别无民弊之可言?长吏之臧否如何?”淳穆曰:“年谷大登,民情安乐。而虽或闻深痼之瘼,此不可遽然仰奏矣。所经烈邑,皆恪勤尽职。参以远近流传,虽不无优劣,卓然异绩,未之闻焉。且大无良尤不法者,亦未之有焉。”

影帧陪进大臣以下,施赏有差。

10月10日[编辑]

初十日。御思政殿,行吏文制述、汉学文臣专经文武臣殿讲。

10月11日[编辑]

十一日。议政府启:“即见镇抚使金善弼所报,则‘本营军布,固当依例收捧。而增兵之后,闲民无几;经扰之馀,流民尚多。虽详定代钱,亦难责捧。姑为停退,待流民还接后,如例收捧’为辞矣。前以代钱磨炼,特轸本营事势,则此岂可以艰于收捧有所低昻乎?然而闲户无几,流民尚多,合有宽纾之道。姑令停退,待明秋准数捧纳何如?”允之。

以李承辅为宣惠厅提调。

10月12日[编辑]

十二日。升拜右议政洪淳穆为议政府领议政,兵曹判书姜㳣为左议政,平安监司韩启源为右议政,以韩敦源为吏曹参判,闵致庠为兵曹判书,金学性为平安道观察使。

10月13日[编辑]

十三日。以李丰翼为司宪府大司宪,郑健朝为工曹判书,金益文为弘文馆提学。

谕左议政姜㳣曰:“有国而置相,何时不难慎?而在今日尤有别焉;置相而得人,何时不颙望?而在今日尤有切焉。予于卿,深知其经济匡辅之才久矣。任讲学而资益弘多,掌中权而管辖得宜。器量、闻望则朝野之所瞻想也,文学、才猷则寡昧之所眷顾也。今欲使卿端委廊庙,坐镇雅俗,则此所以置相之为今日先务,而得人之为今日大幸。不待梦卜,简在予心,鼎席已备,庶绩将熙。望卿勿拘故规,即起膺命。”

谕右议政韩启源曰:“国之有三公,上应台阶,下象鼎足。所以有国之重,而莫先于置相。得其人然后百度可贞,庶绩其凝。而惟卿以综明敏达之才,非但历试之既多而已,出膺藩屏,亦有年所。使西州几万生灵,咸有以安生乐业矣。以若一路之治,措之于一国之治,则弥纶匡济之策,舍卿伊谁?国纲则可使振起,朝象则可使寅协,以至于保民而保邦。予方责之于卿,卿其谅此!卿其谅此!”

承文院启:“即见中国盛京礼部咨文,则以‘三道浪头响马贼船侵扰事,因义州府尹驰通,札饬水师,轮船刻往搜缉。务将逃逸船匪,按名截击,毋留后患事,咨行查照’云矣。以承领之意,撰出回咨,下送湾府,转致盛京何如?”允之。

10月14日[编辑]

十四日。以宋廷和为吏曹判书。

议政府启:“东伯个满在即矣。此道臣按藩以后,威信并行,列郡殚压,惠恤所究,穷蔀赖安。江原监司申应朝,请加一瓜仍任。锦伯个满,亦有报矣。此道臣出按以后,恬简之政、字恤之惠,困穷赖宁,全省惜去。忠清监司金炳始,请加一瓜仍任。”并允之。

10月15日[编辑]

十五日。以南廷顺为平安道观察使,权泳夏为吏曹参议。

10月16日[编辑]

十六日。进讲。

雷。

教曰:“迩来冬候之不调,已有乖于时行之令,而轰烨之异,又在此际,天道玄远,虽未敢知其应之何居,灾不虚生,岂无所以而然也?讲学为万事之本,而延英午漏,寒曝无常,此予之所自反而自恧者也。况上而不能对越天心,下而不能怀保民生,丁宁警告,有若耳提而面命,恐惧懔惕,何敢自安?自今日减膳三日,庸伸予一分茂对之忱。”

政院因雷异联启右副承旨李晩耆、同副承旨徐相敦,陈勉。批曰:“仁爱示警,满心恐惧。规予、勉予,予当修省。”

玉堂联箚副提学洪远植、典翰洪万植、应教朴定阳、校理李载悳、闵泳穆、副校理李载纯、洪健植、修撰朴容大、金永穆、副修撰李晩焘,陈勉。批曰:“仁天警告,若是丁宁,恐惧修省,曷敢自已?所陈切实,当留念矣。”

两司联启大司宪李丰翼、大司谏金昌秀、执义张膺杓、司谏张皓根、持平金箕文、李秀万、正言尹用求,陈勉。批曰:“当玆收藏之月,有此轰烨之异,仁爱之天,必有所由。而自顾厥由,咎实在予。规勉之来,可不留念?”

领议政洪淳穆,因雷异箚略:“苟究致灾之由,如臣无似久冒匪据,进不能成就君德,退不能维辑邦本。为今消弭之策,莫先于斥黜臣身也。”批曰:“夜来青台之报,满心忧惧,不能自已。而仁爱之天,若是警告,此岂无异而然也?一则寡躬之咎也;二则寡躬之咎也。多少陈勉,曷不服膺?而灾异之来,既由寡躬,于卿果何有?卿其谅之!卿其谅之!”

10月17日[编辑]

十七日。进讲。

左议政姜㳣疏略:“臣待罪本兵,岁已再矣。陪卫有偾误之罪,政注无公平之誉。尸素之惧,日积于中,拟即丐免,还他本分。仍以议政重任,举而轻畀于无状如臣,闻命震駴,皇皇蹙蹙,钻地循墙,殆不足喩臣今日之情也。采之舆论,揆诸微分,臣果其人乎哉?臣以孤弱,遭际明时,前后蒙被,海山崇深,夷险不择,有除辄膺,此臣自矢也。前之冒膺,今不可膺;前之不辞,今必欲辞,岂臣故作逡巡欲为饰让也?阶级之进,皆由久次。而臣自亚卿,跻三事,不过七年间也。虽古名硕,未有如臣之所处。冥升则必败,亟走则多踬,亦理之常,而势所不免也。分所不堪,力所不强,绕床摽擗,靡所止届。冀幸涣汗之音,而未蒙闷下之仁。窃俟司直之论,而亦未闻袖中之弹。殆将使臣鸣号,而自决其去就也。伏乞圣明亟收成命,改卜贤德焉。”批曰:“再谕之后,意谓卿不俟驾屦,附复之来,已失所图。而今此巽牍,又奚为而然也?调元赞化,论道经邦,百度共贞,一世奠安,即大臣职耳。授卿以政本之任,端委𬣙谟,财成丕化,此予之厚望于卿者。则卿虽欲雍容暇豫,退然不自居,其于日章之美,有不得以揜之,何哉?顾今民国之计,谓之已治、已安则未也。弥纶匡济之策,不容不赖卿之才识、赖卿之贤德,而此皆卿一出以后事也。古之人亦有一疏即出者,诚以势难终免,则先国懋实而然矣。卿须念及于此,毋使予更劳侧席之思。”

10月18日[编辑]

十八日。进讲。

再谕左议政姜㳣。

10月19日[编辑]

十九日。进讲。

以赵秉徽为礼曹判书。

10月20日[编辑]

二十日。进讲。

召见平安监司南廷顺。辞陛也。

左议政姜㳣,再疏辞相职。赐批不允。

10月21日[编辑]

二十一日。进讲。

三谕左议政姜㳣。

10月22日[编辑]

二十二日。进讲。

10月23日[编辑]

二十三日。进讲。

咸镜监司洪祐吉以“八月二十七日之雨,明川等邑人命渰死四十四名;民家漂颓二百二十四户”驰启。教曰:“今年丰声,北路亦然,为民一念,方切喜幸。即见状启,则夫何数日暴注之雨,致有九邑偏酷之灾,人命之渰没、民家之漂颓、田畓之汰落,若是其伙多?满心惊惨,不知为喩。死者,身、还布一并荡减,掩埋之节,拔例示意。虽以生者言之,糊口庇身之既无其所,则颠连流散,势所必至。兴言及此,丙枕靡安。特下内帑钱三千两,自庙堂量宜分送于被灾诸邑,使各其守宰,聚会被灾诸邑,面面慰谕,一一存恤,期于不日奠接。田畓修筑,亦为董力,无或有一民失业之患。漂没之未及报来处,则另加访问,一体慰恤。今下帑钱,即不过投醪之意也。怀保安集之费,惟在营邑顾助之如何,克体此意,毋负委寄事,措辞分付。”

10月24日[编辑]

二十四日。进讲。

四谕左议政姜㳣。

10月25日[编辑]

二十五日。进讲。

五谕左议政姜㳣。

以赵秉昌为吏曹判书。

教曰:“《璿源谱略》改整时,今番则文簿浩多。中抄件,置之,以草件入鉴。”

10月26日[编辑]

二十六日。进讲。

领议政洪淳穆疏辞相职。批曰:“卿于元辅之任,籍曰循次而进,予所以委畀卿、仰成卿,实为元辅之重而然也。况今鼎席既备,国事多幸?其勿巽让,副此至意。”

10月27日[编辑]

二十七日。进讲。

10月28日[编辑]

二十八日。次对。领议政洪淳穆曰:“臣以匪材蔑识,猥叨承弼,惟以勉进圣学,为第一义谛,冒进荛说,犂然赐纳。及夫才始开筵,旋复停阁,实效未著,群情抑郁。窃意清䜩之暇,雅尚方册,宜有所资益。而曷若日亲臣僚,讨论讲磨,深究性命之源,博访教化之本,克臻富有之大业乎?今日者,殿下之盛时也,法尧、舜、法祖宗,方隆三五之治,盍于此慥慥乎?伏愿亟加澄省焉。”教曰:“当造次服膺矣。”淳穆曰:“冒吁亢悔之惧,冀幸庇恤之眷,崇听未格,情益恧蹙。获叨咫尺,安得不罄暴衷恳乎?臣之滥据重任,亦既屡年,上自君德朝纲,以至民忧国计,未尝有一知半解。始违量入之计,迺忽巍处庙堂之首,担夯匀轴之重,灾咎之集,不啻烛照数计,宁不懔懔忧恐也?伏愿亟赐斥退。”教曰:“日前疏批,已悉予意。而三相今俱备位矣,上赞君德,下匡民志,以幸我国事。”左议政姜㳣曰:“臣之黾勉登筵,可谓忘廉没耻之甚矣。以今呈身,较前抗命,则半作两人,不免颠倒。而诚以文字干渎,终不及前席面恳之幸蒙曲谅也。圣教若曰:‘顾今民国之计,谓之已治、已安则未也’,臣愚亦以为然。此时辅相之职,尤宜慎简。必求经术、德量、谋猷者授之,然后可以赞昭代治安之政。而臣则无学识可辅君德;无器量可镇雅俗;无才智可参机务。而姑借其名,苟然充位。命之曰:‘吾之相定矣。’其视古圣王爰立之义,果何如哉?命令已行于敦迫,分义亦伸于祗肃,则上下之间,当以民忧国计为重,早赐斥退,以幸公私。”教曰:“以卿既出膺,予心充然。上下之间,所重在民国,同寅协恭,导迪匡辅。是所望也。”

10月29日[编辑]

二十九日。雷雨。

进讲。

教曰:“是月也凡再其雷矣。向来示警,已是丁宁,今此垂戒,不啻申复。满心悚惧,靡所止届。呜呼!民事多艰,予莫之怀保;国计多绌,予莫之裕足,风俗则莫之挽回,纪纲则莫之振刷。一则寡躬之咎也;二则寡躬之咎也。责躬旧例,不可以应文而置之。自今日限三日,避正殿、减膳、撤乐,庸伸一分懋对之忱。”

政院联启左承旨赵秉式、右承旨宋熙直、右副承旨李寅晩、同副承旨李敦夏,陈勉。批曰:“陈勉之言,可不留念?”

玉堂联箚副提学洪远植、典翰洪万植、应教朴定阳、校理李载悳、闵泳穆、副校理李载纯、洪健植、修撰赵宇熙、副修撰尹用求、金德均,陈勉。批曰:“陈戒之言,予当留念。”

两司联箚大司宪李丰翼、大司谏金昌秀、执义张膺杓、司谏张皓根、持平金箕文、李秀万,陈勉。批曰:“多少陈戒,当留念矣。”

领议政洪淳穆、左议政姜㳣联箚:“伏以旬望之内,雷异荐发,天之谆谆警告,若是丁宁,我殿下前日之责躬减膳,辞旨恳恻,宜可以孚格天心,转灾召和。而今玆仁爱之疾威,又何为而示戒也?即伏见十行四条,更下引咎之教,至于避殿、撤乐,而宸衷之兢惕极矣。臣等闻言之于口,不若行之于身;行之于身,不若尽之于心。恐惧修省,已有丝纶之诞宣,则殿下既言之于口矣;严恐对越,曾撤三日之常供,则殿下既行之于身矣。未敢知殿下方寸之天,或有些未尽于寅畏感回之道而然欤?应天以实而不以文,则消弭之方,惟尽在我之诚敬而已。动静语默之间,暂有一毫间断,则须坏了一分天理,恐有违于中和位育之极功。此《书》之《洪范》记《月令》,言之详矣。诚敬之工,必从讲学中来,而民事为应天之实,讲学为民事之本。殿下之于讲学,停撤居多,实有寒曝之戒,召接备例,每归应文之具。如是而尚何望天心悦豫、民生安乐而消灾致祥乎?宋儒真德秀之言曰:‘人君不明经、不知道,则无以正心而修身。一念之不纯,一动之失中,皆足以干阴阳之和。后世人主,鲜或知者,而惟帝独知之。’今若徒知而不能行、空言而不能践,则其于诚敬上存养省察之工,果何如哉?继此而勤开讲学,懋实懋本,则安民裕国、正俗振纲,特一转移间事。伏愿懋哉懋哉!召灾之由,皆臣等失职之罪也。燮理顺序,是谁之责?格非导正,是谁之责?而既处其地,无一仰裨。先贤之正论可畏,西京之故事可按。昨筵乞解,未蒙允兪,惶懔陨越,惟俟严谴。伏乞亟赐斥退,以答天怒焉。”批曰:“旬馀之顷,雷其再警,满心警悚,莫知为谕。际见来章,勉戒恳恳,恐惧修省,何敢自已?大抵灾异之来,由予否德。卿等引咎,诚甚过当。须各安心,是所望也。”

10月30日[编辑]

三十日。进讲。

十一月[编辑]

11月1日[编辑]

初一日。壬午。诣勤政殿,亲传景慕宫冬享大祭香祝。

进讲。

11月2日[编辑]

初二日。御勤政殿,行柑制。表,幼学李辅荣,直赴殿试。

11月3日[编辑]

初三日。进讲。

11月4日[编辑]

初四日。进讲。

11月5日[编辑]

初五日。进讲。

兵曹判书闵致庠,讲官差下。

给晋州牧渰死人恤典。

11月6日[编辑]

初六日。进讲。

11月7日[编辑]

初七日。进讲。

11月8日[编辑]

初八日。进讲。

11月9日[编辑]

初九日。议政府启:“即见咸镜监司洪祐吉状启,则‘吉州、镜城两邑水灾后浦落结一百三十二结四十一负二束,姑为停税,俾纾民力事,请令庙堂禀处’矣。两邑被灾,又如是孔酷,极为矜恻。不可不施以朝家一视之泽,所请灾结,依洪原等九邑例,使之限三年停税何如?”允之。

11月10日[编辑]

初十日。召见冬至三使臣。辞阶也。正使金寿铉、副使南廷益、书状官闵泳穆

11月11日[编辑]

十一日。以任孝准为吏曹参议。

11月16日[编辑]

十六日。以闵升镐为水原府留守。

11月17日[编辑]

十七日。以赵基应为艺文馆提学。

议政府启:“即见黄海监司徐元辅、水使尹𣇍状启,则‘长渊府陆岛浦漂到中国人十三名问情,则乃是江南省通州人之行商漂到者,而彼人既愿水路还归。所伤船帆,即令改造;衣袴粮馔,照例办给事,并请令庙堂禀处’矣。漂人问情,既无可疑之端,而无论水陆从自愿回程,亦是已例。则隆寒逗留,一时可闷。船械之改备,衣袴之造给,虽至粮馔等节,星火另饬,刻日发送,以为朝家柔远之意。待还发状闻,令槐院撰咨入送何如?”允之。

11月18日[编辑]

十八日。命密阳府使李喆渊,特为加资。以该道臣褒启也。

11月21日[编辑]

二十一日。御勤政殿,亲受冬至朝贺。

11月23日[编辑]

二十三日。以李镐俊为奎章阁直提学。

三军府以“阴竹县炮军十名、舒川郡炮军七十名、浦项镇别炮手十名、龙安县火炮军十名、碧潼郡壮卫士一百名,设置”启。

11月24日[编辑]

二十四日。右议政韩启源疏略:“筵楹不可以支大厦,芥舟不可以抗巨浸,轻之不胜而谓无难于任重,小之不了而尚有赖于干大者,臣未之闻也。臣通籍三十有八年,敭历内外,辊跻崇显,泽深河海,报蔑丝毫。姑就待罪西藩时言之,征徭之务宽,而闾井之凋瘵逾痼;出纳之要节,而金谷之支调滋绌。志在兴学,而士风未振;念存固圉,而阴雨未完。一省四年,职瘝绩圮。西京之九卿补缺已矣无望,有虞之三考黜幽,宜其自取。而谴何之不及,委毗之顾隆,遽使之端委百僚之上,协赞万机之要。燮理阴阳,弥纶匡济,则其与上所称轻重大小之商才絜分,强之于不可强之地者,无亦颠倒矣乎?昭代综核之政,繇臣乖盩;圣朝则哲之简,繇臣玷累;官师庶僚之拭目者,繇臣解体;舆儓走卒之加额者,繇臣觖望;国家所以置诸左右命之朝夕纳诲者,繇臣而匪其人也。则臣虽万殒,何以自赎哉?用敢刳沥哀恳,仰渎崇听。伏乞俯赐鉴谅,亟收臣议政资职,改卜贤德,以幸国事,以安私分。”批曰:“卿以轻重小大,反复为说,而若谓卿轻之不胜而难于任重云,则将孰信诸?若谓卿小之不了而难于干大云,则将孰信诸?征徭之务宽,出纳之要节,兴学而士风振,固圉而阴雨备,既试之于轻且小焉,则推以及于重大去处,夫安有异同之可言乎?有虞之三考陟明,西京之九卿补缺,谅由绩成职理而然耳。端委百僚之上,协赞万机之要,燮理阴阳,弥纶匡济,此其由轻而重、由小而大者也。官师庶僚之拭目在此,舆儓走卒之加额在此,国家所以置诸左右命之朝夕纳诲,亦惟在此。卿其体予至意,宜念驾屦。”

11月25日[编辑]

二十五日。进讲。

11月26日[编辑]

二十六日。进讲。

右议政韩启源再疏辞职。赐批不允。

11月27日[编辑]

二十七日。进讲。

11月28日[编辑]

二十八日。进讲。

右议政韩启源三疏辞职。赐批不允。

11月29日[编辑]

二十九日。进讲。

备忘记:“穆祖、翼祖、度祖、桓祖大王《子孙录》,别成一卷刊印。太祖《子孙录》中宫主,并以公主改封爵;定宗《子孙录》中郡主,并以翁主改封爵。列圣朝后宫中,以翁主、宫主封爵者,并以某嫔改封爵单望书入事,分付宗府、吏曹。”

十二月[编辑]

12月1日[编辑]

初一日。辛亥。进讲。

以赵秉徽为判义禁府事,申锡禧为弘文馆提学。

12月2日[编辑]

初二日。进讲。

12月3日[编辑]

初三日。因大君王子继后与死于王事横被罪名人继后事,宗亲府以大君王子继后别单启。永昌大君㼁继子,以昌城君佖第三子儒川君濎立后;永丰君瑔继子,以让宁大君禔孙鹫城君频立后;龟城君浚继子,以抚安大君芳蕃玄孙会原君峥立后。教曰:“未封爵者与已封爵而未及封君者,并赠君衔。庶派赠户曹参判、宗正卿。追封安川大君于仙、安原大君珍、安丰大君精、安昌大君梅拂、安兴大君球寿,以上穆祖大王男;追封咸宁大君安、咸昌大君长、咸原大君松、咸川大君源、咸陵大君古泰、咸阳大君腆、咸城大君应巨、以上翼祖大王男;追封完昌大君子兴、完原大君子宣、完川大君平、完城大君宠,以上度祖大王男;追封完丰君元桂、义安大君和,以上桓祖大王男。

12月4日[编辑]

初四日。次对。领议政洪淳穆曰:“臣于向来湖南之行,目见年谷大登,比岁屡丰,宜其公私蓄积,绰有馀裕。而赋役繁重,杼柚俱空,哿矣富人,哀此惸独者。自昔忧叹,而穷蔀遗怨,岂可上达乎?况今内而百司庶务,外而八路三政,痼瘼救弊,若琴瑟之更张,大变则大益,小变则小益。盖地所生者匪不丰,而人所守者恒有失,能约其躬,甔石之蓄亦裕。苟肆其欲,海陵之积不足,自是灼然之理也。夫财者水也。民者鱼也;水之不活,鱼亦匪乐。先自宫府,禁制奢丽之习,务崇敦朴之风,平物情固众心,使四民安业,如鱼之依水,休养生息,丕冒涵育之泽,始可曰三登泰平。伏愿懋哉懋哉!”教曰:“所陈切实,当服膺矣。”淳穆曰:“国之有纪纲,犹人之有血脉,血脉不通,人不可以为人;纪纲不立,国不可以为国。若欲立纪纲,先自正名分始。而近来军政,虚额未塡,叠征居多,不得不排户收布,磨勘京纳。虽乡绅韦布,亦用一切之法。而穷居士族,儒业从事,扶持门户者,以不侵军布,标置于里魁村丁之上。今与兵籍编伍,泯然一色,则惟彼蠢愚,谓此时可乘,辄以为‘我既出布,彼亦出布,常贱则一也,彼胡为侮蔑我乎?’救弊本意,曷当如此哉?所以臣之往役沿路,十百为群,抱状呼诉,不胜其纷纭。此而无别般操制,顽习之滋长,残班之寝微,谅非细故。《易》曰:‘辨上下定民志,’上下不辨而民志有定,未之闻也。臣方令三军府发关,另饬申严签丁之法。而若夫矫警其愚顽,重则刑配,轻则惩励,自底迁善而远辜,惟在长吏之责,而岂可无日月渐磨之术乎?将臣此奏,行会八道、四都,俾知朝家先甲之令,以定名分,为立纪纲之本焉。”教曰:“户布大小民同纳,此是古法也。今此小民之谓以同纳户布而凌蔑者,大关纪纲,各别禁饬,而大民无至自侮事,营邑各为晓谕。”淳穆曰:“岭伯金世镐,昨年已有加瓜之典。而声闻莫揜,实绩可酬,请特加一资。”允之。又曰:“初除守令之署经,盖人地可否之必待台阁公议者。而初倅中曾经监察人,则监察时已有署经,故更无署经之例矣。第念别荐初仕,既因公议而剡举,则似此之初除守令,依监察例,俾勿署经何如?”允之。又曰:“即见户曹所报,则‘壬戌罢还之后,诸般应下,无以排用。虽有丙寅别备,丁卯社仓还作谷耗条,不过几万两,犹不当不恒上下,则不容不及今变通。限二十万石代钱,六十万两作还取耗。而京畿、三南、关东、海西六道,既有别备与社仓谷之分送者,关北曾无此例。关西则可以分还取耗,发关该道,使之作还,尽分取耗,永勿蠲荡’为辞矣。度支经费之极绌,莫此时若也。而必有别般变通,始可以稍存纾力,则作还关西取耗补用,亦是经纪既久者也。此道荡还归结以后,朝家常所轸念,故丙、丁两年别备谷,虽遍排他道,而犹不举论者,良有以焉。然今若舍此而求之,从他立本,更无下手处。固知西民贻弊,在所当念。此乃经用攸关,则寔出不得已之政。开籴立规,依所报施行。谷名以‘癸酉别备米’为称。至于敛散之节,令道臣从长措处。而当年耗条,不可责征,特姑除之,自再明年,始为取捧,俾图实效何如?”允之。又曰:“即见忠清监司金炳始所报,则‘道内各邑每年应用储置米,假量为五千馀石,而在前例以还米取用矣。荡还定总之后,更无得著手以排,结钱中每石三两式代划。故需用常患艰乏,邑邑皆然。其中水营及沿邑民之贻害,尤为难保。就本营役馀钱中一万五千两,名以储置还,每石三两式,前期一年分给,以本色除耗捧纳,以图翌年需用。以其翌年原上下之钱,又为作还,年年如是。以为循环推用’为辞矣。本是以谷排备者,今乃代钱弥缝,则艰乏事势,固其然矣。而道臣所请,盖出于不得已也。姑从权宜之政,依报施行,谷名以‘政府句管壳’称之何如?”允之。又曰:“即见北兵使金箕锡状启,则‘所管壳停荡居多,库无储留,疏虞莫甚。今自云岘宫有措划钱八千六百两,又自本营办备,以充万两之数。以土式作还折米,为五千石。而以若镜城一邑,民情多有难便,今姑分排于关北各邑,使之取耗作钱,而待二三年民力稍纾,作还于镜城,每年半分半留,无耗改色,用旧蓄新事,令庙堂禀处’矣。一境作还,虽或偏重,苟是半留半分,除耗换色,则必无大弊。依报施行,谷名则以‘云岘宫别备谷’为称何如?”教曰:“此谷既有所重,以十分典守之意,申饬可也。”左议政姜㳣曰:“圣学为今日急先之务。而盖帝王之学,不以寻摘为事,专以知行为贵,非学则无以知,非知则无以行,而非知之艰,行之惟艰。今若曰讲学自讲学、政事自政事、则非所以资于学而措诸政也。治平以诚正为先,祈永以𫍯小为本,末有不正心而能治国者,亦未有不诚民而能永命者。人君居深宫之中,其心之邪正,若不可得窥,而符验之著外,有不可得揜者。纷华幽独之地,所当戒者,宴安之畏也;春秋鼎盛,血气方刚,所当慎者,保啬之节也;从容燕息,不怒而严,所当杜者,幸门之启也;不缘耳目,百度惟贞,所当斥者,玩好之物也;时使薄敛,政在养民,所当先者,怀保之惠也。凡此五者,皆从吾心上公私界分,遏欲存理之如何耳。此非臣一人之言也,皆古圣贤之垂戒,而布在方册。今我殿下,日接贤士大夫,相与讲究,用力行之,以义制事,以礼制心,将见治化郅隆,民、国永赖。是臣区区之望也。”教曰:“所陈切实,当服膺矣。”右议政韩启源曰:“臣冒没抗颜,黾勉呈身,岂或有一半分承当之望而然哉?诚浅辞拙,所以祈褫鞶之恩者,反以纡逾衮之奖。与其支烦,重速渎屑之诛,无宁仰借方寸之地,格回咫尺之天故耳。臣材器蠢愚,学识空疏,将何以裨补圣化?将何以称塞物情也哉?殿下谓国家暇豫、廊庙优闲,姑使臣充位备员已也,则伴食之宰,亦且难做;殿下谓重任难于久旷、成命难于遽收,姑使臣试可乃已也,则覆𫗧之灾,终所难免。千裁万度,百无一可矣。殿下命令已行于敦迫,贱臣悦诚,亦伸于叨肃。伏愿早赐斥退,以幸公私焉。”教曰:“鼎席备员,朝廷之幸也。卿既出膺,予有仰成。更勿辞巽,辅导不逮。是所厚望矣。”户曹判书金世均曰:“臣待罪度支,所考应捧米总,近虽稍裕于前较之恒式,应下犹有不敷矣。大院君深轸经远之谟,区划以别备米十万石,将自癸酉,限十年岁入一万石。而顾今内外各仓,举皆充衍,积储无所。臣奉承教意,进诣庆熙宫,看审崇政门外,则基址闲旷,优可以经营仓舍。而与月廊之库相近,守直之节,亦甚便宜。待明春新建二百间于此地,以为入峙,而户曹、惠厅,通融换色,用旧蓄新,恐好。故仰达矣。”允之。

12月8日[编辑]

初八日。以洪万燮为吏曹参议。

12月10日[编辑]

初十日。进讲。

以韩敦源为开城府留守。

12月11日[编辑]

十一日。进讲。

以李寅卨为吏曹参判,特除李𪧴为工曹参议。

12月12日[编辑]

十二日。进讲。

教曰:“岁首各道道荐启闻,此是广搜人才之意。而近则干嘱闯行,便成文具,失其荐剡之本意。宁有如许事体也?自庙堂关饬各道,俾无淆杂之弊,可也。”

以李景夏为判义禁府事。

12月13日[编辑]

十三日。进讲。

议政府启:“即见京畿监司金在显所报,则‘乔桐荐被失稔,民情可闷。而庚午、辛未停退还饷及今年应纳,厥数甚夥,以两年条,特许折半停退、折半代钱,俾纾民力’为辞矣。依所报,特施怀保之泽何如?”允之。

12月14日[编辑]

十四日。进讲。

12月15日[编辑]

十五日。进讲。

12月16日[编辑]

十六日。判宗正卿李最应等联名疏判宗正卿李景应、李景宇、知宗正卿李昇应、李承辅、李景夏、李周喆、李汇重、李载凤、李章濂、李南轼、李会淳、李寅应、李建弼、宗正卿李南辕、李升洙、李寅命、李彻宇、李敦应、李邦铉、李沇应、李载冕、李凤仪、李明应、李寅牡、李会正、李容仪略:“伏以惟我殿下,光御九载之间,盛德弘业、深仁厚泽,固已浃洽于下,而源百之行,放四而准。温凊定省,笃诚爱于晨昏,禴祀烝尝,僾著存于春秋。建正衙而复旧懿,亶出继述,进显号而摹御真,寔由追报。《诗》曰:‘永言孝思,孝思维则’,惟殿下有之矣。重修宗正之府,先懋惇叙之道,璿谱丌尧阁之尊,玉牒慕舜墙之见。延架大备,体貌益严,懿铄庞洪,函生闿泽。以之诚小之治,亦为祈永之本。三政修举,列倅戒戢,禁川泽之横敛,陬澨有安业之乐;收宫房之折受,村闾无催科之苦。乾道穆升,玄化旁达,匝域之内,既乂既谧,肝蚃上格,天心悦豫,大有降康,史不胜书。《书》曰:‘九族既睦平章百姓’,惟殿下有之矣。凡此日用间推去,皆从圣学中出来,政令则动合《典》、《谟》;文章则远溯《雅》、《颂》。崇正道而士趋端,辟邪书而民彝明。《书》曰:‘念终始典于学,厥德修罔觉’,惟殿下有之矣。此于大哉之化、巍乎之功,槪举一二事者。而最是收宗族厚风俗,所以管摄人心也。建官则创新衔,谒庙则试别科。咸聚谱牒,亲加厘正,司空以下配位,既详载焉。四王子孙,既封爵,宫主、郡主,既改号焉。各派之中绝者继其嗣,祀孙之零替者录而用。或涤诬案于丹书,或侑泂酹于黄壤。百代之冤郁毕伸,九原之神魂胥祝,洪恩至渥,幽明感泣。协气懽声,远近蹈舞,观听所感,一国兴仁,祥和所召,万年基命。臣等之攒颂懽忭,自倍馀人。而园墓未遑之典,亦已修正。礼严义重,卓越百王,允为永世不刊之式,猗欤盛矣!传云:‘大德,必得其位、必得其禄、必得其名、必得其寿’,殿下之于若位、若禄、若寿,天已命之矣。至于必得之名,此正俟圣人而不惑者。夫名者,实之著也。是故放勋之称、重华之号,皆所以形容大德也。历代尊显之举,未始不权舆于斯。揄扬徽美,克贲大典,即有国常行之礼也。粤我列朝以来,圣神相承,治教休明,模天画日,大书特书,即我家已行之礼也。百工群黎,齐心效诚,奉发挥之大策,荐尊崇之鸿名,是又中外大同之情。特臣等黍在宗班,敢先言之耳。夫尊君上祝圣人,彝性之所同得,答神休副众愿,熙朝之所宜先。则臣等今日之请,有不可自已。而殿下之于臣等今日之请,亦何可不允从矣乎?玆敢斋沐联吁,恭俟兪音。伏乞圣明俯循群忱,亟许缛仪,以绍祖宗盛绩,千万幸甚。”批曰:“凡事安于心,然后有可以处之不疑。自闻卿等之言,予心之不自安,莫之形喩。反复思惟,有愧于心而已。以予今日之心为心,更勿烦闻,是所厚望矣。卿等其谅之焉。”

进讲。

大臣率礼堂请对入侍。领议政洪淳穆曰:“即见宗府诸臣之联疏,颂述我殿下盛德巍烈,仰请显号之揄扬。此诚建不悖质无疑,永有辞于后世也。窃念御极以来九载之间,敬天、法祖、孝亲、爱民之至仁至善,浃人肌髓、涂人耳目,上而功光祖宗,下而谟贻后昆。大小臣民,孰不以摹画万一胥切祈祝?有其实则有其名,古今不易之典也,亦我列圣朝屡行之礼也。讵无摹画之举,用贲揄扬之道乎?此臣等所以请对祈恳,不得请则不已者也。亟降兪音,以答八域臣民之颙祝焉。”左议政姜㳣曰:“今此宗臣联疏中所陈,皆我殿下御极十载间所行之事,而涂人耳目、浃人肌肤之盛德大业也。有其实则有其名,即古今不易之彝典,而亦我列圣朝屡行之礼也。㧑谦之德,虽益有光,大同之情,转见莫遏。幸际千一之会,有此亿兆之戴,而讵无摹画之举,用贲揄扬之道乎?此臣等所以请对祈恳,而不得请则不已者也。伏愿亟降兪音,以答八域臣民之颙祝焉。”右议政韩启源曰:“宗臣今日疏请,即举国公共之言也。亟允臣等之请,俾典章无隳、简策有光焉。”礼曹判书赵秉徽曰:“臣等所请,即举国大同之论。阐美扬徽,不容少缓,亟赐一兪,以副群情焉。”教曰:“宗臣联吁,已是料外,而卿等此言,尤是料外也。顾今许大急务之先于此者何限?而乃以万万不当之事,举而言之,予心自愧,当复如何?卿等其谅之,毋使予心益有所愧。是所厚望也。”淳穆曰:“臣等敢颂大德必得之名,联陈群情莫遏之论。崇听未格,兪音尚迟,微忱抑郁,容有极哉?”㳣曰:“今日臣等之仰请,即彝性之不得不然者。期于准请,非但道理然也,亦情理之固宜也。”启源曰:“大德之必得其名,圣人之所不辞。特下允兪之音焉。”教曰:“予如是不安。而卿等老成之地,如是缕缕,甚过当矣。”淳穆曰:“今玆圣教,若是缕缕,臣等虽愚昧,曷敢不奉承德意?而窃念殿下功业之盛、制作之美,绥邦本而新邦命,实皆兼而有之。则其于光前启后之道,恐未可专事冲挹。而卿士庶民之赍诚攒祝,亦出于大公至正,不得请则不敢止。筵席体严,烦渎是悚。退与诸臣,更以宾启仰达。伏俟勉从之处分矣。”

宾厅联名领议政洪淳穆、左议政姜㳣、右议政韩启源及二品以上启:“伏以传曰:‘圣人,人伦之至。’夫人有伦理,而未免纤悉有亏。惟圣人,察之精行之当,于人伦,各树其极,是圣人乃人伦之至也。又曰‘大德必得其名。’舜之德大哉!无可掩之理,故当其为圣人,名之曰:‘玄德’,及其为天子,名之曰:‘重华。’伦明于上,化行于下。沛然德教,洋溢四海,天助之顺,人助之信,必有揄扬懿美,布濩矞皇,历代由来之典、列朝已行之礼,实为后世之所监法、来许之所缵述。臣等前席之请,率循大同之愿。忱诚未孚,兪旨尚靳。㧑谦盛德,固不胜万万攒祝,颙仰群情,愈激而莫可遏。玆敢相率联吁,冀幸渊衷之开纳焉。伏惟我圣上,承祖宗熙洽之运,迓国家灵长之箓,深爱和气,处九重而躬行曾、闵;治法政谟,溯三五而远迈汉、唐。金书瑶牒,屡阐归尊之美;玉斗珠衡,弥先追远之诚。勤尽日之讲学,探赜乎天人性命。倬云汉之文章,动合乎《典》、《谟》、《雅》、《颂》。辟正衙而继先绩,拓公署而勖群工,茅茹汇征,致朝著于寅协,菁莪乐育,端士趋于培植。斥异教而式叙彝伦,海波息警,修文事而必有武备,阴雨御侮,深轸宇庶之念,亶为祈永之本。董正百僚,奔走率职,戒饬列省,靖共在服。巽软者斥而不叙,廉谨者久于其位,申泽梁之厉禁,收宫房之科敛,畎亩无怨咨之声,陬澨均驩康之乐。是以天心悦豫,年谷屡登,三政修举,百嘉鬯遂,深仁厚泽,物皆自得。宏纲大目,史不胜书。伏况敦宗之懿德,克追报本之盛念,广收谱牒,亲自厘正。远代配位,详加追载;四王子孙,特命貤封,继绝而存其祀;起衰而授之官。银潢滚滚,尽涤千古之幽菀;铣树煌煌,复回一春之烨敷。至恩大德,先及于立爱之地;协气欢声,已遍于兴仁之域。《礼》曰:‘亲亲故尊祖;尊祖故敬宗;敬宗故收族,是皆本之。’殿下孝悌尽道之圣,而引而进之,推而及之也。猗欤盛矣!传曰:‘尧、舜之道,孝悌而已。’尧之所以九族既睦,以至乎平章时雍;舜之所以五典克从,以至乎庶绩咸熙,皆由是道也。臣等遭逢千一盛会,游泳于尧𬪩、舜郁之化,而安得不布鸿藻、申景铄、阐耿光、攀丕称哉!宗英之首发大议,盖仰殿下敦亲之盛。而即今日大小臣僚之言,亦一国爱戴之诚、公共之论也。殿下安得不对越天休,慰答舆情哉?伏望圣明亟允臣等之请。”批曰:“俄筵已悉予意,而又此联请,果何故也?卿等试思之。籍使民国已治、已安,予之否德,固不可拟议于此。况今日民国,未可曰已治、已安,则名实之不相副,莫此为甚。所请不允。”

12月17日[编辑]

十七日。进讲。

宾厅再启。批曰:“已有前批,又何如是乎?”

宾厅三启。批曰:“予心益切自愧矣。”

宾厅四启。批曰:“讫可已矣。何不相谅?”

宾厅五启。批曰:“酬应亦复支离矣。”

宾厅六启。批曰:“君臣之间,贵相知心。”

12月18日[编辑]

十八日。进讲。

宾厅联启判府事李裕元、领议政洪淳穆、右议政韩启源及二品以上:“伏以臣等循举国同声之论,以奏、以启,不止六七,而终靳允许者,亶出于㧑谦之盛。而猗!我殿下德合天地、明并日月,品物之所化育也,万民之所瞻仰也。其所以阐徽扬美者,直不过万分一形容摹画。而苟不能实心孚格、积诚感回,则是臣等之罪也。惟圣明亟举缛仪,以幸群情。”批曰:“相须共勉,恐不在此矣。”

宾厅再启。批曰:“虽日封十启,万无以允从矣。”

谕宾厅诸大臣曰:“近以盈庭之言,果非予心所安。而目下急先务,即国计也、民事也。凡于似此去处,予无一毫可称。夫名者,实之所在也,实之所无,名于何有?而乃以千万不当之举,连事相持,有若不可已者然,是岂所望于平日也哉?予之所望,惟在乎国安民安而已。其各还第,以安予心。”

时原任大臣,率百官庭请启:“伏以今日盈庭之请,即举一国卿士庶民之愿也。宗臣先发,廷僚继陈,是谓大同,天必从之。而芜辞甚拙,荃听未格,一日二日,兪音尚迟。别下传教,使各退去,臣等聚首伏地,窃不胜抑郁之至。衷情所激,玆敢咸造大庭,相率更吁,惟殿下察焉。猗欤!我殿下心法唐、虞,躬行曾、闵。兼三之德,准四之孝,固已卓越百王。而典学焉迈殷宗之终始,勤政焉追周文之中昃。爱民若保赤而邦本固,辟异如拒墨而士趋端,再昌五百年宗社,永巩磐泰之基。重建十三朝正衙,克尽堂构之谟。至于惇宗收族,嗣后封爵,尤为圣人之笃伦,和气致祥,迓续景命。天心孚应,降此屡丰之上瑞。千古明王哲辟,至仁盛烈,我殿下兼而有之,弘业史不胜书。大德,名其必得,是以八域含生之类,举皆蹈舞歌咏,思所以铺张宏休,亟举熙典者也。矧复列圣朝已行者,在殿下继述之美,岂不尤有光乎?臣等虽甚无似,曷敢无稽之是言,非几之冒控也哉?今殿下圣不自居,让而不有,谦尊之光,纵已钦仰。阐扬之愿,愈切颙祝,不得请则不敢退也。又此齐声荐渎,诚以彝章不可不遵也,群情不可不答也。伏乞圣明渊然深思,快赐允从焉。”批曰:“自宾启而至庭吁,此胡急务而如是乎?卿等虽有所守,予亦有所执,须勿更烦,以安予心。”

庭请再启。批曰:“由中之言,何不谅之?”

庭请三启。批曰:“课日相持,得不如何乎?”

庭请四启。批曰:“弥文贲饰,有何所益?”

12月19日[编辑]

十九日。进讲。

时原任大臣,率百官庭请启:“伏以有德有功而有其名,即天经地义之所当然。臣等之宾启庭吁,已经三日。天听愈邈,群情转郁。我殿下临御以来,建法宫明谱系,以至卫正道而斥邪,保世臣而导和,悉修园寝,亲耕耤亩,是皆殿下之德之功之本诸身征诸庶民者也。臣等之言,固历代晠典,我家之所已行,殿下乃欲辞其名而不有。㧑谦之盛、克让之美,非不钦诵万万。而此是今日大同之论,而宗臣特先发之耳。玆敢又此陈请,亟降兪音,千万颙祝。”批曰:“莫盛之典,岂可恬然自居乎?”

庭请再启。批曰:“非为㧑谦,实所内愧矣。”

庭请三启。批曰:“盈庭之言,终不得勉从者,予岂无所以而然也?”

庭请四启。批曰:“随到随答,便成日课。良觉支烦矣。”

庭请五启。批曰:“上下之辞意已穷,其亟止之。”

庭请六启。批曰:“事有不合于心,则鲜合义理矣。”

12月20日[编辑]

二十日。进讲。

时原任大臣,率百官庭请启:“伏以宗臣之疏,既因八域颙仰之情。臣等又继之,以奏、以启,积赍忱诚,祈格聪听。辞虽竭而意愈激,复申前日之言,不惮烦复而猥陈,惟殿下垂察焉。大德,必得其名,厥理孔昭,岂可㧑谦自牧让而不居?臣等所以胪实飏言,历日呼吁,不得请则不敢止也。伏乞亟赐允兪。”批曰:“予心之不安,已谕于前批。卿等何不谅而支离乎?”

庭请再启。批曰:“庭吁今已多日矣。予之尚此靳许,岂无商量而然也?”

庭请三启:批曰:“以予寡昧,叨承列祖丕基,夙夜忧惧,莫敢遑宁。所自勉者,典章之不愆不忘;所自期者,志事之是继是述。而学未通方,治不从欲,艰虞溢目,挽回无术,每自思惟,惶汗浃背。今以莫大之典,拟诸不当之地,宗臣具牍而请,大臣登筵而请,以之盈庭之请,于玆几许日。上下相持,歇泊无期。且大同之情,不可终孤。积费商量,玆不得不勉从,予心愧忸,益复如何?凡于仪文之间,毋或一毫张大,少安予心,继有厚望矣。”

时原任大臣,率礼堂入侍。教曰:“今因卿等之终始力请,不得不黾勉从之。而予心愧忸,当复何居?”判府事李裕元曰:“臣等以举国大同之论,相率仰吁,已有多日。而我殿下以谦光之德,圣不居圣,屡靳允兪之音。转益颙祝之馀,勉回圣衷,俯循群情,圣德大业、弘功伟烈,今可以范金镂玉、摹画揄扬,克遵祖宗朝已行之礼。臣等懽忭之忱,曷有其极?”领议政洪淳穆曰:“才伏奉批教,而勉回谦挹之衷,降此德音,神人胥悦,协气欢声,洋溢区宇矣。”左议政姜㳣曰:“积诚祈恳之馀,伏蒙允兪之音,非但臣等之庆祝,八域含生之伦,莫不懽欣蹈舞矣。”右议政韩启源曰:“臣等以启、以请,重犯渎扰之罪。而圣念谦抑,不欲自居,上下情志之未及相孚,亦屡日矣。迺以大舜之好察,克轸唐尧之舍从,遂使盛德洪功,刻之琬琰,书之简策。环大东亿万生灵,欢欣蹈舞于光天化日之下,是诚我国家莫大之庆,实不胜钦仰万万。”淳穆曰:“伏蒙兪音,缛仪将举,臣民庆祝之忱,岂可形达乎?设都监举行,不容少缓。都监称号以‘上号都监’为之,都监堂郞差出何如?”允之。仍教曰:“昔我英庙朝上号时,辄有仁元圣母加上尊号之礼,斯为我家之所已行,而亦有年前廷臣之援此议礼者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加上尊号,自当设都监举行矣。”裕元曰:“三殿加上尊号之断自圣心,大圣人准海之孝也。臣不胜庆幸攒颂之至。”淳穆曰:“殿下有圣德大功,诞膺鸿号,亦于三殿,并进显册,援用英庙朝已行之典礼,寔继述之圣孝矣。”㳣曰:“俯循群情,特许允从。因此而加上三殿尊号,益有光于圣孝圣德矣。”启源曰:“今此三殿加上尊号之成命,益有光于圣孝。尤切欣忭之忱。”淳穆曰:“臣因此熙典之丕扬,有所仰达矣。中宫殿懿行至德,若周太妊之有太姒,化溢宫壸,庆毓麟趾,迨此贲隆之盛会,揄扬徽称,亦切臣民之颙祝矣。”裕元曰:“中宫殿阴功柔化,助之者深。今于大典礼,自当有同举阐徽之美矣。”㳣曰:“中宫殿至德懿行,允合阐扬,而大殿上号时一体议定,亦国朝应行之典礼也。”启源曰:“坤圣尊号同为举行,允合情礼。领相所奏,亦是大同之情,亟赐允从焉。”允之。

教曰:“昔我英庙在宥,群工每揄扬盛烈、阐明懿徽,辄有仁元圣母加上尊号之礼,诚以象行隆贲之仪。宜先于尊奉之地,斯为我家之所已行,而亦有年前廷臣之援此议礼者矣。大王大妃殿加上尊号都监、王大妃殿加上尊号都监、大妃殿加上尊号都监,合设举行。今番上号都监,合设于加上尊号都监。”又教曰:“大臣所奏既如此,中宫殿尊号一体举行。“

教曰:“凡于设都监时,提调一员,以至近宗室差出为好。自今为始,令宗亲府草记后单付事,分付吏曹。”

以申锡禧、李承辅为奎章阁提学,尹滋悳为奎章阁直提学,姜𧄽为奎章阁直阁。

12月21日[编辑]

二十一日。教曰:“今日大院君晬辰。令都承旨问候以来。”

进讲。

宗亲府启:“今此上号都监提调,以何宗正卿为之乎?”教曰:“以宗正卿李载冕为之。”

12月22日[编辑]

二十二日。进讲。

以金世均为弘文馆提学。

12月24日[编辑]

二十四日。诣勤政殿,亲上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尊号笺文。仍受大殿、中宫殿尊号,百官进笺。

宾厅启:“大殿尊号望‘统天隆运肇极敦伦’;大王大妃殿加上尊号望‘协天’;王大妃殿加上尊号望‘贞徽’;大妃殿加上尊号望‘粹宁’;中宫殿尊号望‘孝慈。’

12月25日[编辑]

二十五日。以李裕元为上号都监都提调,赵秉徽、金世均、郑健朝、李载冕为提调。

上号都监启差大殿玉册文制述官,郑元容;书写官,李载冕;玉宝篆文书写官,韩启源;乐章文制述官,申锡禧;大王大妃殿玉册文制述官,洪淳穆;书写官,赵成夏;玉宝篆文书写官,李最应;乐章文制述官,朴珪寿;王大妃殿玉册文制述官,姜㳣;书写官,洪锺云;玉宝篆文书写官,严锡鼎;乐章文制述官,赵秉徽;大妃殿玉册文制述官,金炳冀;书写官,金炳云;玉宝篆文书写官,李昇应;乐章文制述官,赵秉昌;中宫殿玉册文制述官,金学性;书写官,闵升镐;玉宝篆文书写官,郑基世;乐章文制述官,崔遇亨。

12月26日[编辑]

二十六日。召见回还谢恩三使臣。正使朴珪寿、副使成彝镐、书状官姜文馨

12月28日[编辑]

二十八日。以赵秉徽为弘文馆提学,特擢闵谦镐为礼曹参判。

12月30日[编辑]

三十日。三军府以“长渊府炮手五十名、丰川府炮手五十一名、康翎县炮军二十五名、咸从府炮手、兴武士合六十名,设置”启。

议政府以“庆尚道、咸镜道灾害结五百四十三结零,特许准划”启。

太仆寺以“各道牧场马畜数爻四千九百六十九匹”启。

高宗统天隆运肇极敦伦正圣光义明功大德尭峻舜徽禹谟汤敬应命立纪至化神烈巍勲洪业启基宣暦乾行坤定英毅弘休寿康文宪武章仁翼贞孝太皇帝实录卷之九终

注释[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