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雅堂韓昌黎集註 (四庫全書本)/卷20
東雅堂韓昌黎集註 巻二十 |
欽定四庫全書
東雅堂昌黎集註巻二十
序
送董邵南序〈邵南壽州安豐人舉進士不得志去遊河北公作此送之公詩有嗟哉董生行亦為邵南作也南下或有遊河北三字〉
燕趙古稱多感慨悲歌之士董生舉進士連不得志於有司懷抱利器鬱鬱適兹土吾知其必有合也董生勉乎哉夫以子之不遇時茍慕義彊仁者皆愛惜焉矧燕趙之士出乎其性者哉〈性下一有情字〉然吾嘗聞風俗與化移易吾惡知其今不異於古所云邪聊以吾子之行卜之也〈於古閣作於吾云或作聞而無邪字 今按篇首云古稱多感慨悲歌之士諸本作古所云語乃相應作吾所聞猶為近之而語勢巳微斘矣若曰吾所云則都無來歴不成文字必是謬誤無疑也然此篇言燕趙之士仁義出於其性乃故反其詞以深譏其不臣而習亂之意故其卒章又為道上威德以警動而招徠之其㫖微矣讀者詳之〉董生勉乎哉吾因子有所感矣為我弔望諸君之墓〈樂毅去燕之趙趙封於觀津號曰望諸君張華云望諸君家在邯鄲西數里〉而觀於其市復有昔時屠狗者乎〈荆軻至燕愛燕之屠狗者高漸離日飲燕市酒酣歌于市中〉為我謝曰明天子在上可以出而仕矣
贈崔復州序〈公此序大概與送許郢州之意同郢復在唐皆𨽻山南東道両序皆言于公頔又皆言民窮歛急意必有所屬也頔時為山南東道節度使云〉
有地數百里趨走之吏自長史司馬已下數十人〈長史司馬刺史之佐唐制每州刺史而下長史一人司馬一人〉其禄足以仁其三族及其朋友故舊樂乎心則一境之人喜不樂乎心則一境之人懼丈夫官至刺史亦榮矣〈丈上或有大字〉雖然幽逺之小民其足跡未嘗至城邑茍有不得其所〈或無茍有二字或無有字〉能自直於鄉里之吏者鮮矣况能自辨於縣吏乎能自辨於縣吏者鮮矣况能自辨於刺史之庭乎由是刺史有所不聞小民有所不宣賦有常而民産無恒水旱癘疫之不期民之豐約懸於州〈句〉縣令不以言連帥不以信民就窮而歛愈急吾見刺史之難為也〈州或作前縣下或有複出縣字皆非是〉崔君為復州其連帥則于公崔君之仁足以蘇復人〈崔君之仁上或有愈以為三字〉于公之賢足以庸崔君有刺史之榮而無其難為者將在於此乎愈嘗辱于公之知而舊游于崔君慶復人之將蒙其休澤也於是乎言
贈張童子序〈子下或有兵曹字唐制有童子科公此序甚備公貞元八年陸贄下及第童子時亦升于禮部故謂俱陸公之門人〉
天下之以明二經舉於禮部者嵗至三千人始自縣考試定其可舉者然後升於州若府其不能中科者不與是數焉州若府總其屬之所升又考試之如縣加察詳焉定其可舉者然後貢於天子而升之有司其不能中科者不與是數焉謂之鄉貢有司者總州府之所升而考試之加察詳焉第其可進者以名上於天子而藏之屬之吏部嵗不及二百人謂之出身能在是選者厥惟艱哉二經章句僅數十萬言其傳注在外皆誦之又約知其大説〈或無大字〉繇是舉者或逺至十餘年然後與乎三千之數而升於禮部矣又或逺至十餘年然後與乎二百之數而進於吏部矣班白之老半焉〈之老二字或作者〉昏塞不能及者皆不在是限有終身不得與者焉張童子生九年自州縣達禮部一舉而進立於二百之列〈百下或有人字〉乂二年益通二經有司復上其事繇是拜衛兵曹之命〈衛謂左右衛兵曹謂兵曹參軍〉人皆謂童子耳目明達神氣以靈余以偉童子之獨出于等夷也童子請於其官之長隨父而寧母嵗八月自京師道陜南至虢東及洛師北過大河之陽九月始來及鄭〈洛師或作洛陽及鄭或作反鄭云此序疑作於鄭序云愈與童子俱陸公之門人是童子以貞元八年升于禮部又二年拜衛兵曹蓋十年也公十年曽往河陽省墳墓見祭老成文序當作於此時童子豈或鄭人邪 今按反字諸本多作及字蓋自洛東出便可至鄭今以北過河陽故九月始及鄭童子未必為鄭人也〉自朝之聞人以及五都之伯長羣吏皆厚其餼賂〈聞或作文五都當謂雍陜虢蒲洛羣吏以閣苑本定蜀本訛作郡吏今本併訛吏為縣其失逺矣〉或作謌詩以嘉童子童子亦榮矣雖然愈將進童子於道使人謂童子求益者非欲速成者夫少之與長也異觀〈與或作於〉少之時人惟童子之異及其長也將責成人之禮焉〈禮上或無之字〉成人之禮非盡於童子所能而已也然則童子宜暫息乎其巳學者而勤乎其未學者可也愈與童子俱陸公之門人也慕回路二子之相請贈與處也故有以贈童子〈與處上或有出字非是禮檀弓子路去魯謂顔子曰何以贈我顔子請曰何以處我義不當有出字也〉
送浮屠文暢師序〈公時為四門博士作後有詩送文暢師北遊其略云昔在四門館晨有僧來謁謂僧當少安草序頗排訐蓋謂此也〉
人固有儒名而墨行者〈儒名或作名儒非是〉問其名則是校其行則非可以與之游乎如有墨名而儒行者問之名則非校其行而是〈之名或作其名而是或作則是〉可以與之游乎揚子雲稱在門墻則揮之在夷狄則進之吾取以為法焉浮屠師文暢喜文章〈或無浮屠師三字喜下或有為字〉其周遊天下凡有行必請於搢紳先生以求咏謌其所志〈謌或作哥〉貞元十九年春將行東南栁君宗元為之請解其裝〈請或作序〉得所得叙詩累百餘篇〈所下或無得字〉非至篤好其何能致多如是邪惜其無以聖人之道告之者而徒舉浮屠之説贈焉〈告下或無之字〉夫文暢浮屠也如欲聞浮屠之説當自就其師而問之何故謁吾徒而來請也彼見吾君臣父子之懿文物事為之盛其心有慕焉〈事為或作禮樂心下或有必字〉拘其法而未能入故樂聞其説而請之如吾徒者宜當告之以二帝三王之道日月星辰之行〈行上或有所以字〉天地之所以著神之所以幽人物之所以蕃江河之所以流而語之〈江河或作河江〉不當又為浮屠之説而瀆告之也〈瀆告之或無瀆之二字 告工毒切〉民之初生固若禽獸草木然聖人者立然後知宫居而粒食〈粒或作穀〉親親而尊尊生者養而死者藏是故道莫大乎仁義教莫正乎禮樂刑政〈大或作過太乎或作過於正或作大〉施之於天下萬物得其宜措之於其躬體安而氣平堯以是傳之舜舜以是傳之禹禹以是傳之湯湯以是傳之文武文武以是傳之周公孔子書之於冊中國之人世守之今浮屠者孰為而孰傳之邪〈為下或有之字〉夫鳥俛而啄仰而四顧夫獸深居而簡出懼物之為巳害也猶且不脱焉弱之肉彊之食〈脱或作免〉今吾與文暢安居而暇食優游以生死與禽獸異者寧可不知其所自邪夫不知者非其人之罪也知而不為者惑也悦乎故不能即乎新者弱也知而不以告人者不仁也告而不以實者不信也〈不為上或無而字為下或有之字悦或作惑弱或作溺告人或作告之〉余既重栁請〈或作詩非是〉又嘉浮屠能喜文辭於是乎言
送楊支使序〈或作送楊八弟支使歸府貞元十八年九月以太常少卿楊憑為御史中丞湖南觀察使憑奏辟儀之為觀察支使此序乃貞元二十年公在陽山作〉
愈在京師時嘗聞當今藩翰之賓客惟宣州為多賢〈嘗或作常〉與之游者二人隴西李博清河崔羣〈二人下或有焉字〉羣與博之為人吾知之道不行於主人〈或無於字於下或有其字〉與之處者非其類雖有享之以季氏之富不一日留也以羣博論之凡在宣州之幕下者雖不盡與之遊〈盡或作得或別有得字在盡字下〉皆可信而得其為人矣愈未嘗至宣州而樂頌其主人之賢者以其取人信之也今中丞之在朝〈中丞乃楊憑也〉愈日侍言於門下其來而鎮兹土也〈而鎮或無而字鎮或作領〉有問湖南之賓客者愈曰知其客可以信其主者宣州也知其主可以信其客者湖南也去年冬奉詔為邑於陽山〈貞元十九年十二月公貶連州陽山令〉然後得謁湖南之賓客於幕下於是知前之信之也不失矣及儀之之來也聞其言而見其行則向之所謂羣與博者吾何先後焉儀之智足以造謀材足以立事忠足以勤上惠足以存下〈本或無於是知以下十七字一本并無聞其言而見其行七字方从閣杭本幕下即云及支使之來也聞其言而見其行是知前之信之也不失矣支使智足以造謀 今按此數本互有得失而方尤疎略獨今所定詳宻有序且及羣博乃與上文相應〉而又侈之以詩書六藝之學先聖賢之德音〈賢或作人〉以成其文以輔其質宜乎從事於是府而流聲實於天朝也夫樂道人之善以勤其歸者乃吾之心也〈勤或作勸心也下一有非文則不能五字〉謂我為邑長於斯而媚夫人云者不知言者也工乎詩者歌以繫之
送何堅序〈堅下本或有歸道州字〉
何於韓同姓為近〈於或作與按何氏出周成王母弟唐叔虞後十一代孫食采於韓為列侯韓王安為秦所滅子孫分散居江淮晉以韓為何遂為何氏〉堅以進士舉於吾為同業其在太學也吾為博士〈公時為四門博士〉堅為生生博士為同道〈生博士或作生與博士〉其識堅也十年為故人同姓而近也同業也同道也故人也於其不得願而歸〈不上或有志字〉其可以無言邪堅道州人道之守陽公賢也〈或無賢字貞元十九年九月以國子司業陽城為道州刺史〉道於湖南為屬州湖南楊公乂賢也〈貞元十八年九月以太常少卿楊憑為湖南觀察使或無湖南又字楊作陽皆非是〉堅為民堅又賢也湖南得道為屬道得堅為民堅歸唱其州之父老子弟服陽公之令道亦唱其縣與其比州服楊公之令〈楊或作陽非是〉吾聞鳥有鳯者恒出於有道之國當漢時黃霸為潁川是鳥實集而鳴焉〈川下或有守字是鳥或作是鳯鳥也〉若史可信〈史或作使〉堅歸吾將賀其見鳯而聞其鳴也巳〈或無巳字〉
送廖道士序〈公永貞元年自陽山徙椽江陵道衡山而作〉
五岳於中州衡山最逺〈衘南岳也〉南方之山巍然高而大者以百數〈或無之字或無高字〉獨衡為宗〈衡下或有山字〉最逺而獨為宗其神必靈衡之南八九百里地益高山益峻水清而益駛〈或無峻水清而益五字非是駛或作駃音快〉其最高而横絶南北者嶺郴之為州在嶺之上測其高下得三之二焉〈測如周禮測土深之測或作側下别有南字皆非是〉中州清淑之氣於是焉窮〈州下或有之字〉氣之所窮盛而不過〈或無盛字〉必蜿蟺扶輿磅礴而鬱積〈選虬龍騰驤以蜿蟺蜿蜒也蟺蚯蚓也扶輿相如子虛賦扶輿猗糜磅礴莊子將磅礴萬物以為一注磅礴猶混同也 蜿於元切又音宛蟺市衍切又音善磅音旁礴音薄〉衡山之神既靈而郴之為州又當中州清淑之氣蜿蟺扶輿磅礴而鬱積〈鬰上或無而字〉其水土之所生神氣之所感白金水銀丹砂石英鍾乳橘柚之包竹箭之美千尋之名材不能獨當也〈或無英及橘柚之包五字當下或有竒字非是〉意必有魁竒忠信材德之民生其閒而吾又未見也其無乃迷惑溺没於老佛之學而不出邪〈學或作教〉廖師郴民而學於衡山氣專而容寂多藝而善遊豈吾所謂魁竒而迷溺者邪〈迷下或有惑没字〉廖師善知人若不在其身必在其所與遊訪之而不吾告何也於其别申以問之
送王秀才序〈或作進士王含〉
吾少時讀醉鄉記〈王績字無功隋未大儒通之弟也著醉鄉記以次劉伶酒徳頌含其子孫也序云建中初天子嗣位當作於德宗之世次前後篇當貞元二十年云〉私怪隱居者無所累於世而猶有是言豈誠㫖於味邪及讀阮籍陶潛詩乃知彼雖偃蹇不欲與世接〈乃上或有然後字〉然猶未能平其心或為事物是非相感發〈或或作不或無發字〉於是有託而逃焉者也若顔氏子操瓢與簞〈一云顔氏之子操瓢與簞食或無子字〉曽參歌聲若出金石彼得聖人而師之汲汲每若不可及其於外也固不暇尚何麴糵之託而昏冥之逃邪〈何下或有事字〉吾又以為悲醉鄉之徒不遇也〈為字疑衍〉建中初天子嗣位〈大厯十四年徳宗即位十五年正月改元建中〉有意貞觀開元之丕績在廷之臣争言事〈廷上或有朝字〉當此時醉鄉之後世又以直廢吾既悲醉鄉之文辭而又嘉良臣之烈〈或無又字〉思識其子孫今子之來見我也無所挾吾猶將張之况文與行不失其世字渾然端且厚惜乎吾力不能振之而其言不見信於世也於其行姑與之飲酒〈其世或作於世於其或作於是〉
送孟秀才序〈或注琯字元和五年刑部侍郎崔摳知舉試洪鐘待撞賦孟琯中第唐書藝文志有琯嶺南異物志一巻其嶺南人歟據序云今年秋見孟氏子於郴其十月吾道於衡潭以之荆此永貞元年十月作 琯古滿切〉
今年秋見孟氏子琯於郴年甚少禮甚度〈一作修〉手其文一編甚鉅退披其編以讀之盡其書無有不能吾固心存而目識矣〈識音志矣或作也〉其十月吾道於衡潭以之荆累累見孟氏子焉其所與偕盡善人長者吾益以竒之〈吾益或作余益〉今將去是而隨舉於京師雖不有請猶將彊而授之以就其志〈彊而或作彊有非是〉况其請之煩邪京師之進士以千數其人靡所不有吾常折肱焉其要在詳擇而固交之善雖不吾與吾將彊而附不善雖不吾惡吾將彊而拒茍如是其於高爵猶階而升堂又况其細者邪送陳秀才彤序〈公貞元十九年冬自御史出為陽山令過潭州見陳彤於楊湖南門下永貞元年徙掾江陵送彤舉進士彤後以元和十三年登第〉
讀書以為學纘言以為丈非以誇多而鬬靡也蓋學所以為道文所以為理耳〈非以或無以字〉茍行事得其宜出言適其要雖不吾靣吾將信其富於文學也潁川陳彤始吾見之楊湖南門下〈謂潭州刺史湖南觀察使楊憑也之下或有於字〉頎然其長〈頎音祈〉薫然其和吾目其貌耳其言因以得其為人及其久也果若不可及夫湖南之於人不輕以事接争名者之於藝不可以虛屈吾見湖南之禮有加而同進之士交譽也又以信吾信之不失也如是而又問焉以質其學策焉以考其文〈時公為考官〉則何信之有〈諸本何下有不字 舊讀此序嘗怪則何不信之有以下文意斷絶不相承應每竊疑之後見謝氏手校真本巻首用建炎奉使之印未有題字云用陳無已所傳歐公定本讎正乃刪去此一不字初亦未曉其意徐而讀之方覺此字之為礙去之而後一篇之血脉始復通貫因得釋去舊疑嘗謂此於韓集最為有功但諸本既皆不及方據謝本為多而亦獨遺此字豈亦不嘗見其真本耶嘗以告之人不見信故今持刪不字而復詳著其説云〉故吾不徴於陳〈吾一作余下同〉而陳亦不出於我此豈非古人所謂可為智者道難與俗人言者類邪凡吾從事於斯也久未見舉進士有如陳生而不如志者〈志上或有其字今从閣本〉於其行姑以是贈之
送王秀才序〈或作王塤〉
吾常以為孔子之道大而能博〈或無為字大而下或有其字〉門弟子不能徧觀而盡識也故學焉而皆得其性之所近其後離散分處諸侯之國又各以所能授弟子原逺而末益分〈方以閣本作引 今按以分為引蓋草書之誤然幸有他本可證方乃不取而獨信其誤何哉〉蓋子夏之學其後有田子方子方之後流而為莊周故周之書喜稱子方之為人〈故下或有莊字〉荀卿之書〈卿下或無之字〉語聖人必曰孔子子弓子弓之事業不傳惟太史公書弟子傳有姓名字曰馯臂子弓子弓受易於商瞿〈名字或作名耳或云子弓史記作子𢎞漢書作子弓又云商瞿授子庸子庸授子弓傳授之序與此不同 馯音寒瞿音渠〉孟軻師子思子思之學蓋出曽子自孔子没羣弟子莫不有書〈書上或有師字非是〉獨孟軻氏之傳得其宗故吾少而樂觀焉〈吾或作余〉太原王塤示予所為文好舉孟子之所道者與之言信悦孟子而屢贊其文辭夫沿河而下茍不止雖有遲疾〈或作疾遲〉必至於海如不得其道也雖疾不止終莫幸而至焉〈幸或作得〉故學者必慎其所道道於楊墨老莊佛之學而欲之聖人之道猶航斷港絶潢以望至於海也故求觀聖人之道必自孟子始今塤之所由既幾於知道如又得其船與檝知沿而不止嗚呼其可量也哉荆潭唱和詩序〈此謂裴均楊慿唐藝文志有裴均荆潭唱和集一巻諸本作裴垍非也均字君齊貞元十九年五月為荆南節度使憑十八年九月為湖南觀察使荆即荆南潭即湖南也公以永貞元年佐均為江陵法曹詳見外集河南同官記〉
從事有示愈以荆潭酬唱詩者愈既受以卒業〈或作集或云卒葉字見漢楚元王傳〉因仰而言曰夫和平之音淡薄〈之音或作者之語非是〉而愁思之聲要妙讙愉之辭難工而窮苦之言易好也是故文章之作恒發於羇旅草野至若王公貴人氣滿志得〈至若或作若至氣滿志得或作氣得志滿〉非性能而好之則不暇以為今僕射裴公開鎮蠻荆〈或無僕射裴三字〉統郡惟九〈荆南管䕫忠萬灃朗涪峽江陵九郡也〉常侍楊公領湖之南壤地二千里〈之南或作南之或無之字〉德刑之政並勤爵禄之報兩崇乃能存志乎詩書寓辭乎詠歌往復循環有唱斯和捜竒抉怪雕鏤文字與韋布里閭憔悴專一之士較其毫釐分寸鏗鏘發金石幽眇感神〈或作神〉信所謂材全而能鉅者也兩府之從事與部屬之吏屬而和之〈屬音蜀吏屬之欲切〉茍在編者咸可觀也〈在或作有非是〉宜乎施之樂章紀諸冊書從事曰子之言是也告於公〈謂裴均〉書以為荆潭唱和詩序
送幽州李端公序〈李益時佐幽州劉濟幕今相國李藩也公因益來東都序以送之蓋勉其歸使為濟言率先來覲奉職如開元時也〉
元年今相國李公為吏部員外郎〈年下或有春字洪玉父云是年春公猶在江陵安得有偕朝道語〉愈嘗與偕朝〈元年六月公始自江陵召為國子博士〉道語幽州司徒公之賢〈貞元二十一年三月濟檢校司徒〉曰某前年被詔告禮幽州〈二十一年正月德宗崩以藩為告哀使故至幽州〉入其地迓勞之使里至每進益㳟〈里或作累或作狹〉及郊司徒公紅帓首鞾袴握刀左右雜佩〈帓或作帕鞾或作靴方从杭本刀下有在字而讀連下文左字為句謝本又校作在右 今按若如方意則當云左握刀右雜佩矣不應云握刀在左亦不應唯右有佩也在為衍字無疑杭本誤也禮䟽云帶劒之法在左右手抽之為便則刀不當在右謝本亦非矣左右雜佩當自為一句内則所謂左右佩用者也鞾許戈切〉弓韔服〈韔一作䪘或作在閣杭蜀苑作張引説文云弓施為張又云服弓衣也 今〉
〈按韔服皆弓室也然詩云言韔其弓又曰交韔二弓則韔字又可通作虛字用矣此弓韔服謂納弓於服耳况弓云施與否於服無利害作張非是 韔丑亮切〉矢挿房〈左傳抽矢納房房箭舍也〉俯立迎道左〈方从閣格本道作賓非是〉某禮辭曰公天子之宰禮不可如是及府又以其服即事某又曰公三公不可以將服承命卒不得辭〈卒上或有及館又如是一句方从閣杭苑粹無之 今按此據次第當有此句但下文云上堂即客階坐必東嚮若至館如此即是常禮不足言唯仕府如此乃見其尊事天子使者不敢以主禮自居之意當从方本為是〉上堂即客階坐必東嚮〈階下一本複出即客二字云文粹亦有即字則知古本誠然也 今按複出二字古本雖有然不知是何文理不足為正也〉愈曰國家失太平於今六十年矣夫十日十二子相配數窮六十其將復平〈句〉平必自幽州始亂之所出也〈按天寳十四年范陽節度使安禄山反范陽幽州也其年嵗在乙未至元和九年甲午數窮六十一甲子終矣公此序元和四年二月以後為之故云平或作乎 今按若作乎字而屬上句則下文不應便重出如開元時乎下句但云必自幽州始而上無平字即又不成文理今定作平仍屬下句〉今天子大聖司徒公勤於禮庶幾帥先河南北之將來覲奉職如開元時乎李公曰然今李公既朝夕左右必數數為上言元年之言殆合矣端公嵗時來壽其親東都〈益父時官洛陽公時亦官洛陽〉東都之大夫士莫不拜于門〈或無複出東都字大夫士或作士大夫〉其為人佐甚忠〈佐謂為幽州從事〉意欲司徒公功名流千萬嵗請以愈言為使歸之獻
東雅堂昌黎集註巻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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