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内容

梅山先生文集 (洪直弼)/卷二十四

維基文庫,自由的圖書館
卷二十三 梅山先生文集
卷之二十四
作者:洪直弼
1866年
卷二十五

[编辑]

答任憲晦明老○己亥十月[编辑]

一解在賢者。靡足云諭。而榜眼高名。自致聳觀。是亦常情之所不容已者。旣有其始。願有其終。終始條理。寔存乎進德居業。幸體斯義。卽因終始之小者。而推極終始之大者。知之在先。守之在後。馴致聖哲地位。惟在爲力之如何也。言學便以道爲志。言人便以聖爲志。是爲河南老子披赤心說與人者。高明所宜誦法。其不在玆乎。竊覸雅度。自然近道。信能尋向上去。亦何遠之不可屆哉。常自激昂。必做第一等十分道理。毋敎區區科名爲究竟法。不勝其厚幸也。

答任憲晦庚子七月[编辑]

飯含。主人之事也。未論喪之尊卑。惟主喪者左袒。左袒者取便也。餘人無可袒之義。主人若老病不能。而子孫替行則替行者當袒。

士喪禮主人必左扱米者。尸方南首。而主人由足西。牀上坐東面。宰從立于牀西在右。左手不便於用。而乃用之者。由下飯含之順也。主人東面坐。用右手則必反用其柶。且加手於死者之面。非孝敬之道。故不爲也。或云擧巾以右手。不得不用左手扱米。此說亦通。扱收取也。

士喪禮宰洗柶建于米。家禮揷匙于米盌。柶變而爲匙。匙變而爲柳匙。今俗用柳。未知何據。而從俗亦宜。韜縫合縫之留末不縫者。欲令幷韜其趺也。斯義也。沙溪載諸家禮輯覽。而今人或秖距趺面。而不幷韜者爲非。近俗或有幷韜趺者。是爲得正。

郊特牲曰血腥爓。祭用氣。又曰腥肆爓焾祭。豈知神之所饗。推斯義也。魚肉之用生用熟。俱無不可。而家禮則不言生。其用熟可知也。然語類有云祭用血肉者。要藉生氣。是出於古禮祭尙用氣也。生熟固當參用。而用生則作膾恐宜。

記曰凡糗不煎。註云以膏煎之則褻非敬。疏云凡糗直空糗而已。不用脂膏煎和之。又云惟葬奠有糗已矣。據此則秖當用於葬奠而已。自虞以後。似不可用。而三代之時。祭尙氣臭。氣臭所以格神也。然則所謂凡糗。只指米食。非謂魚肉幷不合膏煎也。至若油蜜果。卽是糗煎。而東俗所以供佛者也。用諸私祭。亦有邦禁。以禮以律。俱不可用。薦神已久。久則難變。以故愼齋尤翁皆不許其不設。且祖先所嗜蜜果者。則其在思其所嗜之義。秖薦於當位忌祭恐宜。盖不用者得禮也。用之者從俗也。從俗而亦不甚害理。恐不必局定耳。

進羹進茶。是爲兩件事。不相關。非撤羹而進茶也。羹茶遞處。亦無可稽。此備要所以無撤羹也。排羹之地甚窄。而遷就安茶。鄙家所行者乃爾。

郊特牲祝受。而於肝燔則加于俎而已。士虞禮亞獻尸如主人儀。又曰賓以燔如初。如初則加燔亦於俎。可追而知也。家禮時祭。初獻後撤酒及肝。置盞故處。故陶庵有魚肉不同盛之論。然今俗初亞獻後。只撤盞而不撤炙。每獻加炙者。是爲古禮。不可易者也。

玉藻再繚四寸。註士練帶惟廣二寸。而再繞腰一匝則亦是四寸。尤翁亦謂是再繚腰之義。其下兩耳。自是別事。南塘云圍腰結前兩語。與再繚兩耳兩語。爲上下貼應之文。上泛言圍腰。而下言再繚。以申圍腰之必再繚。上泛言結於前。而下言爲兩耳。以申結於前之必爲兩耳。兩賢說恐得正義當從。

答任憲晦庚子七月[编辑]

尊先西齋公狀德之文。愧無如椽大筆。闡揚日月爭光底志節。迺蒙褒賞。語多過情。瞿忸罔諭。別幅俯示。一一聞命。還以呈上。幸卽釐正于原本。如何如何。末端云云。固已體悉雅意攸存。而見者自應隱約領會。何必露出姓名然後乃可哉。尊門之於彼一邊。都是讎怨。而又復修隙於此家。此家與此一邊。爛漫同歸。曷可絶斥。用致同室之操戈乎。尊門只自存世嫌已矣。不必登諸文字。益增仇敵也。非計較利害而云爾。幸亟見諒焉。

答任憲晦庚子八月[编辑]

末端云云。雅衷攸存。固已領取。豈不欲當下聞命。而愚與彼家後承。情愛篤摯。不徒宗誼已矣。有難露我筆舌。故所以隱約爲辭也。見者自應不言而諭。何必拈出當人然後乃爾乎。古人又生一秦之戒。恐不可以不念也。靡敢勸賢者以破世嫌而占便宜。幸亟恕究焉。臺山金丈已作泉下人。人世空虛。非獨埋玉之爲悲也。狀文跋語之已就。寔非小幸。所合更商者。無從可考。計益悼歎也。尊先知樞公名義風節。固所誦慕。詎或飾讓於文字。而諡狀與行狀差殊。必藉有名位者鴻筆。如愚者卽是常調老蔭。曷敢當儒賢之稱。而妄論翰墨乎。待巾舃造洛。廣謀博詢。然後處之。非晩也。

心本非服。而不可與平人同。故特借三年之喪禫服黲制而爲冠帶。父在母喪禫後。本生親喪除服後。同一服色也。心喪中有喪則當各服其服。不惟期功。雖緦小功。亦當舍黲帶而受衰服之帶。縱入心喪几筵。亦不須變服黲帶也。非直喪服。心制中行忌祭者。亦當變黑以白。盖不可以非服之黲。而廢當服之素也。除服後因還黲帶恐宜。

心喪未除。上墓當哭。墟墓異於家廟。恐無可嫌。

神主旣祔祖龕。則雖是禫前。當用廟中之例。名節朔望。與所祔位同行參禮。何可出就而別設乎。若貧不能爲禮。則新舊位幷闕。方恔於心。

答任憲晦辛丑陽復日[编辑]

貴宗慷慨翁辛巳一疏。可以撑拄乾坤。竊謂仁顯聖母忠臣。惟有此一人耳。當時討復諸䟽。擧咸顧瞻計較。不免含糊呑棗。而獨斯翁靡所顧畏。痛言竭論。明白直截。可以作百世公案。常恐名湮滅而不稱。賴贒者楡揚。可傳永遠。甚幸甚幸。愚平生誦義無竆。擬述一文字。用紓苦情誌狀間。當惟敎是從也。頃托知樞公諡狀。在前日固不當作。以無可據也。在今日則亦不敢辭。以有往例也。愚於筆硯應酬。素訒其出。而獨於尊門。樂爲之役者。以名義風節。咸萃一家。而俱未及微顯闡幽也。竊附烝民首章之義。計應神會也。柴桑處士阻風規林詩。得朱子而發揮其意。又爲賢者所篤好。至要我贊述。其所以興感於出處行藏者大矣。力疾寫呈。而眼眯手澁。幾不成字。適足以汚却林泉。曷堪爲揭壁觀省之資哉。跋語亦靡足以道得精義。然幸諦愛助之苦心。毋致如奕碁之一塲罷了。如何如何。

周禮曰九嬪掌婦學之法。以敎九御。婦德婦言婦容婦工。陳子昂亦云宗廟哀敬仁孝也。娣姒祇和謙順也。蠲潔酒食婦儀也。黼黻玄黃女工也。洪此四德而務六親。可以作範母儀。昭宣壼則。此四德二字之所自出也。

答任憲晦壬寅三月[编辑]

先尊丈臨命。說與賤陋。至敎賢子以依歸。是爲古道。而其意眞切。貫徹幽明。自不勝感涕。顧無德而將之。而亦何敢自外。孤負苦衷乎。荷相與之厚意。至於斯極。則準擬實心交勖。歷夷險而益固。共趨至善之域而乃已。然竊恐崦嵫短景。冉冉催暮。終無以受麗澤之益也。

古禮公贈曰玄纁束。主人贈曰制幣玄纁束。玄纁是束帛。何可無束。家禮不言束。自是束帛。無待言也。近俗用紅束玄。用靑束纁。恐取其華。而用玄用紅。各從其色。亦無不可也。

備要祭饌圖所云醢。似是食醢。食醢不見于禮。故尤翁亦云食醢之用。只是東俗。禮家所謂醢則是海物之加鹽者。幷用恐無妨。鄙家亦幷用二者矣。

柩衣。卽旣夕禮所云幠用侇衾也。本爲尸柩見時。故小斂而設。殯而撤。啓而復。設則窆。固無所用也。以故農巖渼湖俱不用。惟在裁處之如何耳。疏曰侇衾本覆柩。故無撤文。當隨柩入壙。開元以下咸從疏說用之。恐不悖禮也。柩衣當倣侇衾之上緇下頳。而貧者未須用繪。代以綿布。是爲稱家之有無也。

喪大記註曰翣在塗則障車。入槨則障柩。而掩壙則無。惡見其死之義。故自書儀至家禮。止以行柩。不入壙。是爲可從。

朝祖。同宮之禮也。支子異宮之喪。恐不可行。靷路若出宗家門前。回柩向宗家。用寓朝祖之義。同春亦云有哀痛惻怛之意。雖無於禮。亦何所妨。是爲可遵也。渼湖夫人喪禮。魂帛用束帛之制。常時不覆盖不覆帕。是亦可遵。而但神道尙幽。覆盖覆帕。恐不害理。奉靈床。只安衾上。是爲得正。

行者哭婢宜隨。男女哭從白幕夾障之外。而近世在喪車之前。有若引路然者。行之已久。久則難變。此等處亦何妨從俗耶。

家禮凡祭皆位于階下。而惟虞卒哭練祥禫。序立於堂上。卽本之士虞禮卽位于堂。而以喪中之祭歟。祔祭則宗子主之。而爲所祔祭而設。故用階下之位。

大統曆不書初字。故翼廟代理時。興感於風泉。命皇壇祝文刪初字。士夫好禮者亦不書初字。是亦出尊周之義。一遵皇朝統曆之舊恐宜。

孝子孝孫之稱。出自古禮。歷程朱羣賢而未或見改。往哲豈皆自處以純孝而云爾哉。禮註孝字便是老字之義。老卽長也。長子故曰孝子。然則自稱孝子。亦何嫌之有。愚嘗奉敎於先師者乃爾。故擧而誦之。幸體斯義。不疑其所行也。改孝以嗣。恐無所據。昔人所處。亦出率爾。何可取法乎。

長子有廢疾。不堪主宗廟。則雖正體亦不傳重。是爲喪服疏說。而廢疾亦有分數。若有人道。可以娶婦生子。則不可以廢疾而不傳重。雖無子而死。當爲之繼絶。用承宗事。若生而不慧。不克成人。則只宜傳重於次子已矣。至若所謂次養。於禮無稽。非禮家之所知也。

祖父母喪祭文。不見於先賢集中。農淵兩先生於同樞公。亦無祭文。抑以至哀無文。無間於親喪歟。雖不操文。致奠恐不可闕也。

綽枻之必施於宗家門閭者。卽以祠版之所在。然祠版雖已祧埋。而丹門則自在。所以樹風聲於百世者。不可隨祠版而存亡也。門閭狹隘。則或設於墓下。第宅圮毁則或設於遺墟。是爲通行之例也。

深衣家禮本註只云用布。不分綿麻。故禹景善云當用麻布。金而精云當用綿布。質諸退溪。答曰未知是何布。然綿布韌。無乃好乎。今俗皆用細麻布。而通用綿布。亦甚便宜。以竆者之所易辦也。色必用白者。以上下吉凶通用之服。故取通用之色也。朱子深衣之綿麻。姑無所考。而亦未謂綿布非朱子所服也。

爲長子斬。雖與父喪差殊。其爲斬衰未葬則一也。曷可主支子家祔祭乎。旣有宗子。則支子亦何敢自主乎。勢將待宗子葬畢。而如或過期。未克卒哭而祔。則從殷禮練而祔恐得。

祭祀須用宗子法。而宗家歲事。不能備禮。則支子之祔葬者。當爲之助祭。用薦殷奠。若不幷擧於曾高以上諸位。則恐難差殊。用犯豐昵之戒也。諸墓雖在他所。恐不宜異同也。支子若別占塋域。恐不必視宗子爲禮耳。

答任憲晦壬寅八月[编辑]

朝墓雖不見于禮。旣離先兆。未忍昧然無事。奉柩而辭。恐非可已。而崇岡峻阪。如難陟降。遵備要魂帛朝祖之禮。代以魂帛恐宜。而魂帛已埋。則擧轝時向祖塋停柩。用當辭墓亦宜。不以柩不以魂帛。而秖用銘旌。則恐無所依據也。

南溪曰改葬之柩。入奉家中。非喪事卽遠之意。斯言得正。而引行若歷舊第。有不容不停柩。則神理人情之所不獲已也。遣祝所載新宅。卽以幽宅而云爾。不宜以停喪古宅。而改其措辭也。且祖遣兩奠。先儒謂非可施於改葬者。宜倣司馬溫公柩自他歸之說。秖設朝奠而行恐是。

備要始葬反哭行虞。在成墳之後。則改葬者亦當乃爾。而不虞而奠墓者。尤當待封墳。雖至跨日。必待畢事恐得。

古者居憂。行不旅坐不羣。倚廬而不言。故雖盡廢生人之事而無憾焉。今也則凡百事爲。殆無倚閣。而獨不擧祖墓展省可乎。拜年及承祭。俱不害理。墓廟恐無區別也。然此以葬後言耳。卽旣葬與人立之義也。旣夕禮埋重於祖廟門外之東。重變爲魂帛。而丘儀三虞後至家埋之。據此則未必埋於墓所也。今俗行初虞。墓下仍埋魂帛者。恐欠藏之箱中。升車在後之精義也。始窆時埋諸墓左者。如不淪於朽壤。當隨埋新兆。如已朽盡。仍舊恐宜。

答任憲晦癸卯二月[编辑]

朱書長課。不住鑽硏否。愛敬如父母神明。許衡之所贊於小學。而哀侍於此書亦云爾。可知有至篤好者存也。千聖心法。萬理樞紐。皆在此中。取看大全語類兩部。虛心涵泳。切己體認。仍作畢生家計。則他書雖不治亦可也。吾東羣儒。孰不讀此書。而爲專門之學者。無若退溪尤庵。尤庵爛用其名理。其見於時事出處者。前後一揆。善學朱子者。卽是千古一人。正廟朝所編兩賢傳心錄。當爲天地間公案也。士之爲學。學孔子是乃所願。而學孔子當由朱子。學朱子當由尤翁。而尤翁亦未易學。誦讀尤翁所從事之朱書。一擧而三聖賢皆可學已。千萬勉旃。彌加擔夯。用副天降之衷。人受之中。至望至望。

以成服日入就位。然後朝哭之文推之。則虞卒祔練入哭。卽兼朝哭而言。非朝哭於外。而又入哭於內也。家禮就虞祭言如朔奠。而獻酒無從。以至練祥禫。恐是闕文。丘儀具炙幷設進饌。而不從於獻。恐失其儀。須從士虞記具肝肉。每獻從之如時祭。是爲得正。壹遵古禮。卽朱子之意也。

主人以下入哭。註尊長坐卑幼立。據此則坐哭立哭。各有次序。而以初獻註曰主人跪。以下皆跪。而無主人以下俯伏興之文。立哭者當伏哭。哭止復位。辭神則當立哭。祝興置祝版伏哭。亦無不可。近例然矣。朱文亦云伏哭。居瘠者伏哭亦宜。

家禮旣云哭再拜。復位哭止。則可知其且哭且拜也。哭且拜本自開元禮。而開元禮一奠觶。遂闔門。故於此內外皆哭。至書儀則三獻。用古事尸之禮。而獻必哭。但無餘人哭也。亞獻條曰禮如初。但不讀祝四拜。旣云如初。而特著其不祝與四拜。則哭亦在如初中矣。且以禫祭特言三獻皆不哭者推之。亦可見自虞及祥亞終獻之人。皆哭如初虞也。斯義也。古人已言之。

告成時。祝與主人相拜。非直禮所不言。亦無意義。洛下知禮者。秖相向而揖已矣。

祔祭祝秖稱孫者。子以諱父也。若宗子主之。則當稱孫某。况宗子之告祖考。何可諱傍親之名乎。

士虞記祔用嗣尸。一祝兩告。盖同一几席與饌。其義精微。而至開元禮。各設祖考及亡者位。至書儀始用各祝。家禮備要之所沿襲也。家禮祔祭。初獻酌獻。先詣祖考妣前。讀祝後次詣亡者前云爾。則所祔位獻酌讀祝之幷先於祔位。而仍行再拜可知也。不特言再拜者。包在幷同卒哭之中也。

三年內墓祭。遵栗翁說單獻。不爲無據。而亦無不可三獻之義也。家禮備要詣墓所云者。安知不包參神在中耶。南塘有云墓祭先進饌。原野之禮。從簡也。旣先進饌。則又不可立視。故先參而後降。去侑食。以從簡也。丘儀補入進饌侑食。要訣先降後參皆未安。斯言恐得禮義。可遵也。

答任憲晦癸卯二月[编辑]

京宅寄也。鄕第歸也。歸鄕第閱月而窆。則祖遣兩奠。旣不可徑行。又不宜疊設。發引前日夕奠。以明日下鄕之意。告于几筵。翌曉啓輀還鄕。臨葬行朝祖。其夕設祖奠。上山時設遣奠。恐爲得禮。自京發靷時朝祖祖奠遣奠。恐無意義。是貞庵說可遵也。告辭當云明日啓靷。向牙鄕舊第。用待葬期謹告。

龕是書塔下室。家禮借其名爲奉神主之所也。語類云欲立五架。以後一架作長龕。以板隔作四。五架之義未詳。卽吾東所謂五梁歟。家禮每龕內置一卓。龕中常用卓安主。至祭正寢則安主以裿。俗云交椅別以卓俗云祭床設饌也。南溪所云下不用板者。以置卓于龕中故歟。尤翁所云非別有卓子者。以龕內下版成卓。北端安主。餘地設酒果。如備要圖也。今世龕室狹窄。僅容神主。故設卓于龕外。用設時節朔望之薦。是爲俗制。而奉主薦獻之同卓。恐不成體貌。當以後出者爲正也。今俗龕前或簾或窓。俱無不可。而不宜幷設也。龕制亦當隨地制宜。恐不必局定耳。

喪言不文。故往哲居憂。除非述家狀答人問。萬不獲已者。未曾泚筆。祭文雖異於閒漫文字。亦不宜作。雖在至親。當待服吉也。喪中不弔人之喪者。爲其忘己之哀也。不操文奠酌。亦此意也。縱不押韻。恐不可爲。朱先生所云古人全不弔祭者。卽以此耳。

答任憲晦癸卯五月[编辑]

尊王考綽枻命下。行將見烏頭赤脚。輝暎閭里。天報德善。神理不忒。而蔽一言尊先丈純孝之所由致也。仰想哀慕罔極。不能諭懷也。承示要得士友間文字。以重其事。仰認孝子順孫發潛闡幽之苦衷。而朱先生雅言天下之事。有其實足矣。又使他人飾辭以贊之。雖累百千言。亦何所加於其實哉。其所以勉人務實者乃爾。是爲賢者所宜識戒也。古之無悶之士。猶恐入山不深。影響昧昧。而鄙人則擇不處地。以致窄逕窘步。有愧素志。殆無以抗顔對人也。斯擧也。竊附遂庵,屛溪,止庵諸賢故事。用伸分義而已。靡可議到於輔沃啓贊之功。而來諭與朱子一揆者。恐失擬人以倫之道也。幄對說話。謹玆謄呈。而進退忩遽。罔展悃愊。恐無足以格君心而副輿望也。

禫後笠帶。旣用黲色。則巾何獨用白乎。此與孝巾不同。俗所云𭅞頭也。祥後禫後所着。秖當隨笠帶而用白用黲也。

居憂者固不當占便。而至於不箑則無已太過乎。盛暑不脫衰絰。而又不颺風。則必致中暍。幾何不病上添病乎。此非喪紀所關。恐不須固執乃爾也。

非兄弟。雖隣不往。是爲不易之常經也。爲彼哀則不專於親。爲親哀則是妄弔云者。寔有精義。雖居近而情厚。亦不可踰閑也。曾子之弔子張。雖載於檀弓。恐違孔子所云三年之喪而吊哭不亦虛乎之文。有未敢信及也。

魚果瓜蕈之屬。有難待朔望俗節。則當單獻於晨謁。而單薦則恐當用生。生薦亦行於太廟。禮亦許用。生魚肉恐非可拘也。

墟墓之禮。殺於家廟。故家禮不分言設蔬果進饌之時。如他祭則知凡饌一時幷設。先儒亦嘗云爾。然苟能具三串炙。則三獻各進炙如家祭之儀。不爲無稽也。旣不侑食。則初獻揷匙正筯亦宜。

慷慨翁狀籤。一一中窾。當寫淨本呈覽。而藏碧血之高士。愚亦未詳。來示認爲趙侍直泰萬。苟然則尤爲奇絶。此老奇偉倜儻之士也。以泰億爲弟。而其言行一切相反。卽南褒,沈義,林億齡之類也。愚每擬爲趙公立傳。幸蒐輯其傳聞事蹟以示也。

若爲傳重之長子斬衰三年。則三年喪中。曷可備禮行祭乎。忌墓祭當單酌無祝。時祭當廢。若只服期制時。當遵石潭定論。葬後當備禮擧忌墓二祭。而時祭當停。與他期服不倫故也。朱先生爲長子服斬。故不擧盛祭。忌墓之三獻與否。無可考據。而推以不擧正祭之儀。則忌墓亦應略設而不備禮也。

左脯右醢。生人之禮也。葬前饋奠當象生。而備要襲圖之右脯左醢。恐失照檢。遷襲圖則左右得正也。虞而神之。則自從虞祭。當右脯左醢也。盖脯屬陽醢屬陰。故生死之饌。左右乃爾也。

括髮髽免。註疏諸說。煩而難會。惟書儀註稍詳。

不附祖廟則前一日靡所告廟。而几筵無告。恐涉昧然。大祥前日。因上食告由曰。明日大祥後。禮當入于祖廟。而祖廟居遠。恐難往祔。支子異宮。各自爲禮。則勢當入于新廟。直躋正龕謹告。

忌祭服色。諸贒所論。固宜遵述。而古今異宜。故用黑笠白布袍帶。祖曾已上則用白絲帶矣。

答任憲晦癸卯嘉平之望[编辑]

哀侍知有趙斯文秉悳否。其雅操貞躅。高識遠覽。尠與倫擬。聞賤疾添劇。自藍田山中。半歲中再顧。風義篤厚。卽古今之所罕聞也。逼歲告歸。俾之歷扣衡扉。計應傾盖如舊。仍托歲寒之契也。

齊衰以下布帶精粗。各視其冠。而廣則無文可稽。丘儀擬以四寸。而四寸是大帶之廣。布帶之象革帶者。以之爲準。殊無所當。家禮集考云毋寧倣斬衰絞帶半腰絰之義。以次爲差。布絞猶然。况大祥後布帶。豈有定制乎。廣狹恐當隨俗。而兩股雙垂。亦宜如條帶革帶也。

孝巾始見丘儀。而所以承喪冠也。祥而除服。則孝巾亦當幷冠而去之。何可因着大祥后乎。當從俗用布帽。而帽子頭銳。雖不可單着而見人客。然燕居時以帽代巾。恐不可已也。

長房之奉祧主。雖與宗家差殊。喪未畢而遽遷者。恐有所不安。當待祫事。遞遷于次長房恐宜。長房卒哭後。遷于次長房。出於尼尹。而爲尤翁所取。擧俗之所通行。而好禮者亦不苟從也。若從俗卒哭而遷。則不容無告。

奉禰之宗。吉祭亦當受胙。嘏辭卽勸勉之意。詎可只施于孫曾。而不施于子乎。受胙則當餕也。國哀卒哭後及服中行時祭者。廢此一節恐宜。

左袂季指之文。出自特牲禮。疏曰掛袪以小指者。便卒角也。但右手執角。左手掛袪以小指。不干左手言。便卒角者。飮酒之時。恐其遺落。故云便卒角也。卒角猶言啐酒。角卽爵之類也。

答任憲晦甲辰驚蟄後三日[编辑]

古人居憂。固不許汗漫出入。而或爲喪故及不得已者。亦有樸馬布鞍之說。至若朱先生葬前亦從師。師生相與。非比餘人過從故也。春翁纔過父祥。往拜師門。俱爲可述。而賢者引此爲見訪賤陋之證。則非愚之所敢當也。若蒙左顧。必齎示西齋集淨本如何。奉讀後當議及弁卷之文。文何曾一日而不在心乎。凡事固當戒弛緩。而亦當慮忙錯。更加梳洗。務盡整頓。靡所虧欠以致後悔。申望申望。

答任憲晦甲辰三月[编辑]

尊先西齋集。卽其見印一張。而可認其就緖。是所云有志者事竟成也。苟非賢者滿腔苦血。何以致此哉。承諭以文稿之役。而廢尋數之功爲悶。而信能操存益固。心志益定。則靡往非主一工夫。何必對床伊吾。然後乃可乎哉。宇宙內事。皆吾分內事。未可厭煩而絶去也。以故人事雖多。皆人所當爲。但須省察當理與不當理而已。故曰人事不敎人做。更敎誰做。幸體斯義。當事而存。靡他其適。而隨處盡誠。罔或猒苦。如何如何。喜靜惡動。是亦儒者之病。常以動靜交養。敬義夾持。爲日用常行之節度。不勝其厚望耳。

一日不再祭。卽以殷事而言。嫌其黷也。若朔朢參及有事告。秖設酒果者。雖與忌祭同日。非所謂禮煩則亂也。時祭則羣主幷擧。恐不必疊行參禮也。祥禫雖異時享。若値朔日則恐亦當廢。若累世之廟。不可以新而廢舊。亦不可或行或否。幷擧於新舊位恐宜。

家禮備要望日不設酒不出主。不出主。以無酒果薦。示殺禮於朔也。愚則從語類所載朱先生所行。朢日設茶不出主。參神辭神如禮。士無月半奠。故未敢薦酒果如朔參也。茶用生薑,麥芽,雀舌之類。恐非難致者耳。

期喪哭墓。當以除服爲度。然恐難以草宿而不哭。未撤靈之前。當哭於几筵。哭几筵者。亦當哭墟墓。出於情勝。而亦非可已也。大祥祔廟之後。恐不當哭。祥而外無哭。在孝子乃爾。矧玆朞制乎。緦小功則除服後。雖上墓不哭恐宜。

緬禮出柩。當用初喪禮。墓廟俱廢祭。子祥亦不可擧。祥則退行於改葬告廟之後恐宜。且異宮祖喪殯後。祥則可行。禫則不可行。固有前儒說。而改葬出柩。差殊於始喪。異宮承祭。亦異於同宮。且非承重而服緬者。則殯後行禫。恐不害理。而禫屬吉事。與練祥喪中之祭不倫。祖父改葬後。筮日而行親喪禫事。恐愜情禮。朔望小祀。恐不當廢耳。

古禮祭在廟。開元時著無廟之儀。韓魏公祭式。以正寢代廟室。書儀註影堂隘則擇廳堂寬潔處爲祭所。家禮則遵韓式。要訣時祭亦行於祠堂。是據五禮儀而云爾也。愼獨齋曰秖奉一位者。仍祭於其所。而告辭當云請出前堂。非直禰廟。雖奉高曾祖廟。龕室外行事恐宜。只奉禰位者。亦當薦忌祀于龕外也。盖神道尙靜。不必以遷動爲禮耳。

古禮父沒。兄弟同居。各主其喪。註云各爲其妻子之喪。同居猶然。况異宮乎。令季氏旣異宮矣。又有以衰抱之嗣子。當以子名題主。行三年之喪。可無多少窒礙也。嬰孩旣不克自將。則諸祝當云屬世父敢昭告云云。日月不居已下數句語。非嬰兒之所可道。而實理則然。壹遵子告父之辭恐宜。不可以攝行而變其辭也。

禮所云官備具備。以夫婦親之而言也。又以衆子衆婦之相宗子宗婦。爲備內外之官。而如無可以相祭者。惟夫婦親之已矣。若喪配者。亦不可以無內官而廢盛祭。必邀親賓執事。毋闕其儀文。是爲得禮。以無期功之戚。而刊落胙餕之節其可乎。至若告成。雖無祝。主人亦無不可獨行之義也。

答任憲晦乙巳五月[编辑]

嫂叔雖有推遠之義。旣主兄嫂之祭。則出主祝遠諱之辰四字。恐不必改措。追慕二字可施於祖禰。不可施於傍尊。恭伸追慕四字去之恐宜。原祝諱日復臨。當如遠諱之云。去追遠以下八字。只云不勝感愴恐得。是用傍親禮也。

答任憲晦丙午九月[编辑]

內則三月之末。妻以子見於父。見父之後當見廟。而家禮則曰滿月而見。尤齋云生子日數滿一月。當從家禮。然近世儒先。有云待三月遇時饗則告。告而不見者。恐得便宜。擇此兩者而行之。如何如何。

抱子而拜。自有精義。抱之當左頭。頭陽也。婦人拜必四拜。而爲再拜者。爲是其子之拜也。

應萬旣是先尊丈所肇錫。而發諸夢寐者。則定小字以應萬。因以告廟。三加時名以萬敎。是亦通幽明之故也。

答任憲晦丁未四月[编辑]

胡雲峯,沈番陽無見乎道器之別。故認知覺爲智。不免於以理玅理。以理涵理。農巖論辨。精深微密。毫髮不差。而後來羣儒。疑信相半。非直閔彥暉之聽瑩已矣。三淵又作智字說。闡揚農巖餘意。其言通達奇偉。不襲前言。愚於兩先生立論。所嘗篤信。無容贊一辭於其間也。

孟子云是非之心智之端。朱子云智則別之理。其發爲是非。又云智者是箇分別是非底道理。其答潘謙之書曰心之知覺。卽所以具此理。而行此情者也。以智言之。所以知是非之理則智也性也。所以知是非而是非之者情也。具此理而覺其爲是非者心也。農巖於此。見得眞說得正。推類旁通。理順冰釋。至若智亦可以包四者。以仁智交際。成始成終而云爾。非可以爲知覺爲智之證也。

致齋。專心想念所祭之人。則非可以迎接謝客恐宜。寒岡於齋日。立不見客牌。是固得正。然若客自遠來。不可謝遣。又難淹留。則暫時展覿而罷。亦何害於湛然純一之義哉。

朱先生答周舜弼曰。絜矩文義。盖謂度之以矩而取其方。此與章句說合。當爲正論也。至若答江德功書絜矩者度物而取其方云者。當屬初年說也。盖心是矩。以己心爲準則。然後可以絜之而無不同。若泛以度物而得其方爲絜矩。則所謂矩者太歇後。將何以盡同耶。故此矩字當以明德看。可見通貫首尾。而中間條目工夫之節節以明德爲主之妙也。愚與老洲吳丈所講定乃爾。恐當爲正義耳。

心者主宰一身。至神至玅。故能以之具理應事。而其所以爲堯舜參天地者。非直以性善而已。寔由於此心之虛靈洞澈。無分數無優劣。而不隔於此理之善也。氣質之質。亦非有形。盖與資字義相近。若稱氣質則乃氣之質。性質則乃性之質。才質則乃才之質。尤不可以形容言也。氣血血肉。固是形質。而其所行之氣。當稱氣質。所謂血氣之強勇者。當屬氣質也。總會地頭。心而已。聖人氣質純淸極粹。故自能聰明睿智。而聰明睿知。不可專屬氣質。當本於心善也。心與氣質。一氣而有本末之別。只要於當體上分本末。看取不離不雜之玅已矣。此箇名理。要須默識心通。難容筆舌諭也。

殤喪不當用成人之禮。故古禮無虞卒哭。至開元始行虞而亦不立主。至洛閩始言立主。亦無卒哭祔之文。盖殤與無后喪。幷班祔。旣已祔食祖廟。則祔祭固似在其中。而據開元旣虞撤靈座。無卒哭一節。則所云卒哭明日而祔者。將焉所施哉。虞者所以安神也。從古禮不立主則無虞。從家禮立主則有虞。虞亦止一祭。卒哭斷不可行也。旣不能虞而撤靈。則以主喪者服盡爲喪畢之期。豈有練祥之可言哉。自從初期用忌祭禮恐宜。虞及忌祭當三獻有祝。不三獻則不成祭也。

大功之末。以卒哭當之。雜記註待變除卒哭而冠。是爲證也。降服大功者。情禮差殊。而冠子則一視他大功已矣。

冠禮前期告廟者。以冠者家廟而云爾也。繼高祖之宗子。雖主冠禮。若是異宮則不必先告也。冠畢當先見于廟。次及尊長。宗家廟遠則當從便而處之。不可云先後倒置也。

王制曰大夫祭器不假。祭器未成。不造燕器。䟽云此謂有地大夫。曲禮曰凡家造祭器爲先。又曰無田祿者不設祭器。家禮言祭器與燕器同。故曰得皆具之歟。語類曰籩豆簠簋。乃古人所用。故祭享皆用之。今以燕器代祭器。常饌代俎豆。是亦以平生所用。是爲從宜。據此則亦有大夫士之別。當量力而處之。不可局定也。曲禮曰祭器弊則埋之。是可驗不宜通用。如可爲力。只宜別具。貯於樻中。如家禮所訓。恐爲得正。衾被之屬。可倣檀弓子柳賻餘班諸兄弟之貧者。先儒亦嘗云爾。以子孫而服父祖靈床之衾。何褻之有哉。此與曲禮祭服弊焚之之義不倫。又異於不能讀父之書。不能飮母之桮棬。當畢生服用。弊而後已也。

答任憲晦己酉六月[编辑]

鄕中士民之哭於本邑賓館者。與都民之哭於闕門。其義一也。何與地主之在不在哉。遵朱先生望闕謝恩之例。行於私次。不爲無說。而哭諱與謝恩不倫。赴哭於賓館外恐宜。

退翁之不作輓。栗翁之不會葬。恐是無忘己哀之意。而皆以大葬前而言也。

卒哭前宗廟陵寢朔望。只行焚香。故校院及私廟。亦不廢焚香。至若薦新。公家之所不廢者。故私家亦行之。而五穀魚鮮。只合生薦。亦不設酒。以示變於常時也。凡薦新不出主。只開龕已矣。

私喪未葬與國慽未卒哭前。事體差殊。尸柩在家。何可議到於廟事乎。凡係葬前告廟。亦不用酒果。况薦新乎。雖生薦亦不可爲也。

東俗無服錦繡者。紬帛苧布。是爲華盛。國慽中恐不可服。而貧不能具麻布。則或染土色於紵衣。用當麻布。擧俗所通行者也。麻布帶。生熟俱無不可。而始受縞服者。恐當用生。戒令生進布服。庶人白衣。是爲所區別。而爲士者何可自處以庶人而不服布乎。

答任憲晦庚戌八月[编辑]

稱本生父母以伯叔父母。自有程朱定論。故尤翁亦云此子謂其所生祖爲從祖也。高曾可推而知也。本生祖非旁親。不可稱從祖。只稱祖父云者。南塘說恐無所稽也。服本生父母。以伯叔父母之服。則合用旁親例。本生祖亦降服大功。則曷可不稱從祖乎。禮無二考。則詎有二祖乎。尋常書牘稱祖稱孫。或出於情勝。而若係公私文字。爲世章程者。則正其屬稱。不容不嚴。所以彰二本嫌微之旨也。

子於母屈而期。心喪猶三年。故父雖爲妻期而除。然必三年乃娶者。通達子之心喪之志故也。若無子者。十五月禫而卽吉。然後乃娶。是爲得禮也。先儒有云妻喪必三年而娶。禮當然耳。非專爲達子心喪之志也。所以終牉合之義焉。若謂惟主於達子之志。則妻之無子而死者。其夫可以不竢三年而娶乎。斯言謹嚴。而恐違喪服傳文正義。亦有行不得者也。今俗不計有子無子。往往卒哭而娶。傷風敗俗。孰大於此。有子女則當待三年。無子女則待禫已矣。尤翁長孫殷錫氏以三世鰥居。有難待三年。呈文禮曹。禫除而娶。乃有不得已也。恐難爲後人法耳。

孫婦見祖舅姑奠贄。雖不見於古禮。家禮云尊於舅姑。如見舅姑之儀。則恐當有贄。不但行四拜已矣。旣見舅姑。舅姑以其婦見于祖舅姑之室。而奠贄如舅姑。以家事任長之義也。

嫂叔親非骨肉。不異尊卑。恐有混交之失。推使無服。故曰嫂叔無服。推遠之義。是爲禮之正也。唐太宗引同爨緦之文。而謂嫂叔無服。未爲得宜。魏徵獻議云若推而遠之爲是則不可生而共居。生而共居爲是則不可死同行路。重其生而輕其死。厚其始而薄其終。稱情立文。其義安在。請服小功。是出於情勝也。程子云嫂叔無服。先王之權。後聖有作。雖復制服可也。朱子亦云看推而遠之。原是合有服。但安排不得。故推而遠之。若有鞠育恩義。心自住不得。如何無服。程朱之論。皆從厚也。不可以貞觀君臣之所義起。而遽從古禮。禮者所以斟酌古今。緣情制宜。故家禮亦服以小功。恐不可易也。

本生親喪守制。雖與他伯叔父母不同。然朞服則均。朞服中曷可不擧禫吉乎。禫吉變除之大者。吉祭則有遞遷改題之節。所關尤重。何可以私親之服。廢閣而不行。是爲陶菴定論。而服色亦許借吉。恐不可易也。禫吉之期。若在本生葬前。恐當退以卒哭後。而禫則過時不祭。

小記云丈夫冠而不爲殤。女子笄而不爲殤。家禮則以男已娶女許嫁爲節者。襲開元禮也。似因後世冠不待長而笄禮廢也。冠已成人。不宜待娶爲重。女雖許嫁而不笄。何得爲成人乎。只合從小記。而其未笄者。遵國典以嫁爲制。斯義也家禮集攷說得正。恐不可易也。

襲奠卽設於靈座卓上。待小斂而撤。更設酒果。襲與小斂不同日。則非一日兩奠也。或過時而襲者。仍爲小斂則同日兩奠。亦非可已也。此與一日不再祭者。其義不類也。

叔父之喪。無應服三年者。則爲從子者當主喪。期而除服。因之撤靈。元無練祥之可言故也。初期當行祭如忌。而若値國恤葬前。則是日也當除服。設奠獻。泄哀伸情。因入廟班祔。恐是得禮也。旣非小祥則無備禮退行之義耳。

國哀之告私廟。禮無其文。而因山卒哭前。私廟當依戒令廢祭。廢祭之由。合先告廟。告辭當云國有大慽。卒哭前停大中小祀。私家亦廢薦獻。敢告。葬前告廟。不設酒果。以停祭也。

本生父母。雖與他伯叔父母差殊。慰狀壹遵伯叔父母例。是爲得禮之正。尤陶兩賢說不可易也。然世俗不知禮意。只加本生二字於大孝至孝之上者。斯豈章貳本嫌微之旨哉。近齋先生有所著慰本生父母狀。而裁酌情禮。愚所遵述。故玆以謄呈。不疑其所行。如何如何。

答任憲晦辛亥三月[编辑]

承諭以廢閣書課。不克接湊灌注。恐恐乎或致間斷。苟非眞切用功。何以與此。朱先生釋通書乾乾不息於誠曰。乾乾不息者體也。去惡進善者用也。無體則用無以行。無用則體無所措。幸軆斯義。健而又健。自強不息。用存无妄之誠。而其要專在於劬書硏理。昔輔漢卿會稡朱子敎人之法。定爲六條。曰居敬持志。曰循序漸進。曰熟讀精思。曰虛心涵泳。曰切己體察。曰着緊用功。是皆贒者所喫緊者。而爲更誦之者。要其如新受賜。痛自警策。馴致誠立明通也。往哲云內省不疚。內字極重。外省不疚。不過無惡於人。內省不疚。自能無惡於志。無惡於人者。只做箇鄕原。無惡於志者。方成箇眞君子。更爲賢者願之。

曲禮遇先生於道。趨而進。正立拱手。只言正立拱手。而不言拜。抑以原野之禮。在所當略歟。古今異宜。不可以路次而無拜。朋友相逢。曷可昧然無事。亦當相揖致敬。禮不可斯須去身也。

好學崇禮。豈有貴賤之別乎。以庶人而遵士夫之行。尤爲可尙。國法許庶人只祭考妣。考妣之祠。行四時正祭。恐不爲僭也。

禮也者。體也履也。統之於心曰體。踐而行之曰履。以故崇昔聖王。以承天之道。以理人之情。失之者死。得之者生。是豈徒施於尊貴。而不施於卑賤者乎。禮所云序民人嚴上下。卽以盈遜折衷而言耳。庶人亦受天而爲性。復禮而爲仁。詎可自外於莊敬恭儉之敎哉。禮不下庶人云者。或慮其尊卑之不定而嫌微之不章也。若謂禮非爲我輩設。而任其猖狂縱逸。靡所忌憚。則是豈得天下之理而成位乎其中哉。夷而進於中國則中國之。若有庶人之眞好禮者。則不可待以庶人已也。

國法許士大夫只祭曾祖以下。而以高祖爲有服之親也。故士大夫家不拘國法。幷祭高祖。推斯義也。庶人雖許只祭考妣。而幷祭祖父母。恐不至爲僭也。祧主遞遷。不可施於庶人。埋主後歲一薦于墓。無貴賤之別也。

方伯繡衣。皆王人之尊貴者也。當下階迎接。升堂而拜之。拜之乃卑以自牧。詎或嫌於官盛近諛哉。草野之士。易忽於近禮之恭。故朱先生亦以山林使人傲爲戒。傲是惡德。不可以長者也。或以屈己下人爲恥。巍然自大。妄肆驕泰。馴致於喪身覆家。往往有不忍言者。古之嵁巖高蹈。雖抗志雲霄。對人則溫恭自虛。折節爲禮。是爲吾輩所遵述也。

士喪禮疏云死者不冠。以其長卧。故不可以冠也。冠是戴於頭者。爲物甚尊且重。非寢時所宜着也。生死不可異禮也。

答任憲晦壬子五月[编辑]

三旬潦雨。積水滔天。每念貴廬上漏下濕。非病爲病之狀。直欲裹飯往食而不可得。有愧子輿多矣。卽玆書枉。若有感通者存也。第審色憂苦欠天和。是用凝慮。尊先塋域石儀將備云。苟不固孝子純誠。何能無中生有。措辦乃爾乎。昔子桑伯子若歌若哭。鼓琴曰父母豈欲我貧乎。天地豈私我貧哉。求其爲之者不得也。賢者得之於所不可得。若作子桑於九京。亦應愧謝也。至若勞瘵成疾則無已過乎。有苦心極力之象。而無寬裕溫厚之氣。伊川之戒橫渠者諄切。幸體斯義。完養思慮。涵泳義理。馴致至德凝道。如何如何。昏昧放倒。賢者自道故云爾。常常警策。喚醒形神。如靜夜聞鍾也。敬勝百邪。已得存養之義諦。以毋不敬可以對越上帝一句。用作九字符。申望申望。

答李寅龜長汝○辛丑九月[编辑]

改葬服緦。爲其親見尸柩也。必三月而除者。亦法天道一時故也。旣受服於出柩矣。出柩而新山有變。則必當權厝。若過三月則當除緦。及其完窆。又見尸柩。則更當服緦。以伸三月。雖未及除。亦當仍服。不害爲從厚也。旣葬而除。雖有子思說。而自鄭玄及晦翁已不克從。則勢將更終其月數已矣。見柩爲重。故雖仍舊復土。當終月數。况再出尸柩乎。永窆前後三月之服。雖似拖長。再見柩。故再受服。恐不可以情勝而已之也。

答李寅龜丁未元月[编辑]

承諭將紫陽全書。用作畢生家計。非直爲三餘之業已矣。聞來形神超越。若聆名理於碧水丹山之間也。天壤間萬事萬理。盡載此書。紹明洙泗濂洛之學。鑽硏表章。俾後人知其統緖之眞。識其津梁之正。道莫與大。功莫與京。尤翁專門是書。道乃大通。卓然爲左海之朱子。而讀是書者。或闊略其大經大義。而規規於名物度數。擧皆以看詳箚疑爲先務。是何異於不能三年之喪。而緦功之是察乎。痛懲斯弊。刊落其枝葉細瑣。圖所以先立其大者。如何如何。斯乃華陽老子成法也。印本箚疑。卽尤翁巨濟棘中草本。而絶海竆溟。無書籍可據。強半是當考未詳。而入印時未及淘洗整釐。故或被異趣者抉摘嗤點。斯爲遺恨千古者也。後出者有難更僕數。而愚素欠箚疑癖。未欲埋頭於掇拾零碎也。座下必高着服目。闊着心胷。毋徒爲訓詁役哉。愚常好濂溪濯纓。百原整襟。玆爲道學眞面風光也。劬書硏理之中。玩心高明。用述周邵二子之學。如何如何。古紙堆中埋沒平生者。不知有此箇境落。詎不可憫哉。

一會之期。期以槐黃。而竟寥寥。被趙景訥款扉。聞以喪餘相値而不赴。不赴得正則何失晤之爲悵哉。禮有終身憂之文。古人亦有忌日受吊之事。是日不可借吉求榮。而今世擧皆冒赴。傷風敗俗。有不容言。而座下獨能秉禮守經乃爾。是可以爲天下法矣。贊歎罔諭。

兩喪家相慰答。尤庵先生有各用其式之語。喪中慰人父母亡疏。不稱稽顙而稱頓首。推斯義也。喪中慰人期功之慽。恐當不稱疏而稱狀也。疏狀若與常時不同。則往哲亦應云爾。而不少槩見。恐當壹遵常式。奈何二字。若嫌喪人之自寬。則改以如何。役事所縻四字。改以衰麻在身亦宜。

答李寅龜庚戌棗秋[编辑]

盛業不住閱史否。吾東之人。只知有中國史。不知有國乘。往往鹵莽固陋。何由考蹟以觀用。察言以求心。識而得之。蓄成其德乎。贒者取燃藜一部。用作程課者。恐非可已也。吾東野史。俱欠成書。而藜述用紀事本末之例。稍存體裁。亦可見述者之能也。從古作史者。苟非大公至正之人。愛憎取舍之間。失其眞者多矣。劉因詩云紀錄紛紛已失眞。語言輕重在詞臣。若將字字求心術。恐有無邊受屈人。斯言也曲盡作史之弊。在中華猶然。况在吾東黨禍之餘乎。當用在我權度精切不差已矣。家禮集考八𢎥。卽兒子之爲賢者貿送者。是乃古道也。斯書也。經曲咸備。允爲禮家之丈尺。學禮者不容不治者也。但過於泥古。是不可以不知也。

妻喪中忌墓祭。無祝單獻。是爲通行之禮。而已撤靈矣。服長子期年者。又過練而除服矣。未可以几筵在寢。而廢先祀。備禮行事。恐爲得中。四時正祭則待長子喪二十七月之期恐宜。若服斬則忌墓祭。亦當待喪畢已矣。

答權達善聖兼○甲午四月[编辑]

喪中薦新。似當幷設於上食。而家禮喪禮。有新物則薦。註曰如上食儀。備要註曰盛以大盤。陳于靈座前卓子。則可知其各設也。然薦廟固難待朔望。有新卽獻。几筵則有一日兩祭。恐不必各設也。若各設則當哭如上食也。四月八日。卽所謂浴佛日也。東俗懸燈。出自勝國崇佛之餘習。識者當廢懸燈。曷可因宴樂而薦先靈乎。凡薦新物。亦當先寢廟而後几筵。况寢廟之所不可擧者。可獨擧於靈座乎。未可以象生而行非禮之禮也。他人已例。固不足言耳。

居喪者凡係閒漫人事。固宜擔閣。而至若應公家之役。則當如平人。盖料民算賦。專藉於戶籍。卽所以稽其阜蕃。辨其減耗也。故曰民之大紀。國之治端。詎可以在憂服之中。而闕書數之版乎。若使哀侍而居鄕。當準納租庸調三者應籍。卽三者之摠目也。是豈可已乎。

喪中忌祭侑食。沙溪則曰不當行。尤翁則曰當行。南塘斷之曰侑食。禮之加也。一獻。禮之殺也。禮之殺。先自加者始。原野之禮。殺於廟中。故墓祭亦無侑食。豈有殺於正禮。而反存其加者哉。斯言有契於古禮三飯不侑之義。沙溪說當遵。單獻後扱匙正箸已矣。

祭在朔日者。援朱先生致仕告廟文。只稱某朔。而不繫以日恐宜。

答權達善壬辰四月[编辑]

昨顧忩未盡情。卽札洽瀉餘悰。矧審禪宿侍歡增慶。浮江掛帆。計在不日。長風破浪。何等醒神。必携見課鄒經。諷誦於舳艫之上。則當與江漢同其快豁也。觀川流之不息。悟道體之無竆。以其有本者如是也。亟體斯義。觸類會象。則靡往而非道。體驗神心。無徒爲景物役也。道理無物不有。無時不然。必須心心念念在上。無一事不學。無一時不學。無一處不學。方無一息間斷。惟聖兼勖哉。

答權達善壬辰八月[编辑]

俯索近齋正統論。考諸原集。初無見載。載諸雜著者。有曰或云四海九州之內。咸撫而有之則爲正統。今之淸國。可與之正統乎。余曰吾不能知。然惟信宋先生。使宋先生作史。則必不與正統。又曰方遜志有變正統之論。而正統上只加一變字。猶欠峻截。又曰三淵論正統。雖引朱子南北朝之論。而終似可疑。又曰南塘嘗講元史。因論胡元不可與正統。史記只當大書甲子。其下註書元主某元元年。此論得正。此四者俱是不易之定論也。縱使別立文字。恐不出斯義也。

答權達善壬辰十月[编辑]

俯索延平問答。謹玆奉呈。印本卽退溪先生手筆。固已可貴。而題面又是華陽夫子心畫。卽所謂兩美必合。而爲希世之珍也。常尊閣丌上。不敢出戶外矣。以吾聖兼也。故不恡借示。幸諦此意。專精玩繹。認取斯翁冰壺秋月。瑩澈無瑕底襟度。如何如何。斯翁平生活計。專在於默坐澄心。體認天理。終日危坐。驗喜怒哀樂未發前氣象。是爲立大本。所以開朱子門庭也。後世徒以言語文字。軒輊人物。故知斯翁之得孔顔心學正脈者尠矣。且朱先生梳洗六經。整頓萬理。皆發端於斯翁。眞朱子之師也。其有功於斯文者。詎可比於無用贅言之著述哉。可能有會否。

答羅明集明憲○庚戌復月[编辑]

承諭以志不堅固。虛度平生爲悶。苟不反躬發省。痛自警策。何能說得到此。聖人發無言之敎。以示學者。當求聖人之敎於一身動靜處事接物之間。不可專求聖人之道於言語文字之際。幸體斯義。以程子所云知性善。以忠信爲本。此先立其大者三句語。爲畢生義諦。則應不迷於所由。勉旃勉旃。

答沈雯澤聖道○戊戌五月[编辑]

仁知者之於仁。有安利之殊者。以所造淺深而言也。故往哲多以安字屬自然。利字屬勉強。然則仁者安仁。卽性於天而自然。知者利仁。卽學知而勉強也。中庸章句則以知仁勇三達德。分作三層說。故言生知安行。以舜之大知當之。言學知利行。以顔子克復當之。此所謂以其等而言之者也。盖舜之大知。自能安仁。顔子利行。亦由學知。知之有分數。故安與利亦不同。推斯義也。二章之義。雖謂之互相發明可也。

血氣志氣之分。范氏說已自明白。更無餘蘊。而卽本文釋之。則爲色鬪得三者所使者血氣也。隨時知戒。以理勝之者志氣也。氣則一也。而立得志定則一身有所主宰。宰制形氣。所以爲氣之帥也。苟不持志則充滿一身者。罔非縱情於欲底器仗。所以貴乎志立也。然亦當持其志。毋㬥其氣。內外本末。交相培養。如孟朱攸訓已矣。道心爲主。而人心聽命。則是所謂以理制欲。以志帥氣也。

答沈雯澤辛亥四月[编辑]

士喪禮命訃在始死遷尸之後。告廟亦當在此時。而旣不告廟。遽行朝祖。恐涉逕庭。而禰廟在宗家。則亦不可奉魂帛往朝。使服人替告恐宜。告辭在下。

維歲次云云。某親某。敢昭告于某親府君。某親孺人。以某月某日喪逝。禮宜告廟。而悲遽不遑。今日啓殯。亦宜朝祖。而以喪在異宮。罔克行禮謹告。

廟在異宮。罔克朝祖。則几筵亦當告由。告辭在下。

今日當行朝祖。而廟在異宮。罔克成禮謹告。

與朴鍾浩大甫○乙巳[编辑]

嚴霜警寒。卽諗雅度貞吉。承諭亹亹。可認其好學之篤。向道之勤。苟非一點意氣。則豈有能得幾時之患哉。人有是身則其秉彝之則。初不在外。與其向往於人。孰若反求諸己。與其口舌馳騁。而欲其得行於世。孰若得之己。而一聽其用舍於天。是爲爲己爲人之別。故朱先生每爲學者說得此意。矻矻不休。吾黨之士。所宜作第一義也。先察自家氣質之病。克己矯治。損其有餘。補其不足。必以孝悌忠信爲本。以謙愼拙約爲質。以沉潛篤實爲功。劬書玩索。堅固操切。此實學者入德基址。用工本領。而牛溪先生勉戒隱峯安文敬公乃爾。愚嘗展繹。服其眞誠中流出。故更爲賢者誦之。進修節度。恐不可以他求也。勖哉勖哉。

與崔義發大爲慶發善汝○庚戌[编辑]

卽日僉哀氣力支毖。饋奠餘暇。不廢勵業否。居憂者非直讀禮。亦宜講學。學者所以盡禮也。守制者當嚴內外之別。而喪紀大壞。能識不入中門之義者寥寥。蒙擊鍾之譏而靦然無恥者多矣。若是者雖割股廬墓皆僞耳。大嶺以南。服習五賢之敎。應知不服闇。爲居瘠之基本。無容奉勖。而猶復云爾者。要其兢兢乎大防。喪以禮成也。聯床鑽繹。見在何書。兄弟博約有味。可能如晦翁攸訓否。往哲有云世好奇。朱子以平。平則一毫播弄不得。世好圓。朱子以方。方則一毫假借不得。孔子依乎中庸。遯世不見知而不悔。平之至也。十五而志于學。七十而不踰矩。方之至也。孔朱二聖。卽是氣脈相禪。吾輩所願學。豈不在玆乎。

理到心到。各有界分。陶庵說若以心到物理之極處看了。則知至物格。渾然無別。斯句也。當看以物理之到極處。何謂非物到非心到。到者何物乎。若如或說認此到字爲盡字義看。則所盡者理耶心耶。亦合云理盡。理盡與理到。義無差殊。秖當以陶庵說爲正。

三綱八目。咸從動用說。正心章亦言用已矣。盖心之所發。因有所之病。致不正之患。故其所正之之工。就此不正處施力而俾之正也。然則正之之工。乃在於失其正之用。不當在於本正之心體也。故章句特下兩用字。其意可見也。下節三不在。亦就用處說病。章句敬以直內四字。卽矯其用時之病也。程子云情旣熾而益蕩。其性鑿矣。心之用。旣不得其正。則其體難保其本然之正。正其用。乃所以正其體。然是則推說。非本文正義也。